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许你鲜衣怒马》 第535章 大战饿狼妖兽 第五百三十五章 大战饿狼妖兽 耶律玄烨踏入后院,浓烈的血腥味扑面而来。 耶律玄烨说目光一沉,只见三只饿狼妖兽横七竖八地躺在血泊中,尸身伤痕累累,狰狞的兽口大张,早已没了气息。 “是谁?!” 耶律玄烨猛地攥紧拳,指节泛白,怒火顺着声音炸开。 “竟敢杀死它们!好大胆的能耐,别让我抓到你们!” 两名驯兽师闻声连忙上前,蹲在妖兽尸体旁仔细检查。 一人拨开狼尸胸前的毛发,露出狰狞的伤口,脸色凝重地起身。 “殿下,此事颇为不可思议。这些妖兽皆是被长剑精准砍碎心脏而死,此外还被斩断了尾巴与大腿,下手又快又狠,寻常人绝无可能做到。” 另一人则捧着妖兽断裂的肢体,眉头紧锁。 “人间根本没有能破开这妖兽鳞甲的长剑,除非……除非那把剑并非人界之物。” 耶律玄烨俯身,指尖轻轻拂过妖兽胸口平整的刀口,眼神愈发幽深。 “前几个月在战场上,我军的傀儡兵团,便是被这样的剑斩杀殆尽,死状与此一模一样。” 耶律玄烨直起身,语气冷冽,“看来,此人手中的剑非同寻常。这样的利器,若不能为我所用,便只能毁了!” 耶律玄烨转过身,声音冷厉如冰。 “来人!” 话音刚落,几道黑影从暗处迅速现身,单膝跪地,气息隐匿如鬼魅。 “仔细去查!” 耶律玄烨目光扫过暗卫,语气带着不容置疑的命令。 “查清当日在边境作战,用长剑斩杀傀儡军团的人与那把剑的下落,一丝线索都不能放过!” “是,殿下!” 暗卫们齐声应和,随即身形一闪,再度隐入黑暗之中。 待暗卫离去,耶律玄烨看向满地狼尸,眉头紧锁。 “饿狼妖兽已死,我们该如何前往玄武国?” 一名驯兽师闻言,纵身跃至屋檐之上,双手结印,口中念念有词。 片刻后,天空传来几声尖锐的啼鸣,几只翼展数丈的大鹏鸟振翅飞来,稳稳停在院中。 “殿下,我们可以骑乘大鹏鸟前往。” 驯兽师跃下屋檐,指着大鹏鸟道,“此鸟日行百里,绝无问题。” 另一名驯兽师上前,伸手抚过大鹏鸟油亮的羽翼,补充道:“这已是目前能找到的最快代步之物了。” 耶律玄烨望着眼前的大鹏鸟,沉默片刻,终是颔首:“好吧,只能如此。” 三人各自翻身跃上一只大鹏鸟的脊背。随着一声令下,大鹏鸟齐声啼鸣,双翼奋力一振,卷起阵阵狂风,载着三人直冲天际,朝着玄武国的方向飞去。 朱雀国…… 夜幕如墨,将朱雀国皇宫笼罩在一片沉寂之中。 飞鸢振翅,载着云可依与萧慕寒悄然降落于宫墙外的阴影里,巍峨宫墙上巡逻的卫兵甲胄泛着冷光,守卫之森严令人屏息。 飞鸢说道“到了主人……朱雀国皇宫……” 云可依说道“嗯……辛苦我们飞鸢了……” 萧慕寒抱着云可依从大鸟飞鸢身上跳了下来。 “飞鸢,回弑魔剑中,余下之事交给我。” 萧慕寒低声吩咐,目光扫过宫墙。 “你身躯庞大,极易暴露。” 话音未落,飞鸢双翼一收,身形骤然缩小如雀,化作一道流光,精准地飞入云可依腰间悬挂的弑魔剑内,剑鞘上的纹路似有微光一闪,随即隐去。 云可依望着墙内往来的暗卫身影,蹙眉道:“里面暗卫密布,我去引开他们,你稍后跟上。” “不必。” 萧慕寒眼神锐利如鹰,迅速俯身,指尖精准拈起地上一块棱角分明的石头。 他手腕猛地发力,那石头裹挟着破风之声,如出膛的弹丸,“咻”地一下穿窗飞入隔壁房间。 只听“哐当”一声脆响,屋内烛台应声碎裂,烛火骤然倾倒,溅落的火星瞬间点燃了旁边的纱幔,火苗“腾”地蹿起,迅速蔓延开来。 几乎是同时,宫外的暗卫与殿内的护卫察觉到异动,呼喊着“走水了!”,身影如潮水般涌向那座火光渐起的宫殿,脚步声、惊呼声混作一团,打破了夜的沉寂。 而萧慕寒趁这混乱之际,动作快得像一道暗影,一把拉住云可依的手,云可依的指尖微凉,却被萧慕寒牢牢攥住。 “走吧……” “嗯……” 两人猫着腰,借着廊柱与盆栽的掩护,悄无声息地溜向后花园。 后花园里花木扶疏,夜色将一切笼罩得朦胧而静谧,唯有远处宫殿的火光映得天际泛红。 他们一路疾行,最终停在最北面那座透着诡异与肃穆的禁地前。 “到了……就是这里……” 禁地的门厚重古朴,萧慕寒用力一推,门轴发出“吱呀”的呻吟,两人对视一眼,毫不犹豫地迈步踏入,身影很快被门内的黑暗吞没。 幽暗的秘境深处,萧慕寒与云可依并肩而立,一座巍峨的巨大石门横亘眼前,门扉两侧各立一尊数丈高的石人像,面容狰狞,气息沉凝。 本小章还未完,请点击下一页继续阅读后面精彩内容!二人迈步上前,刚至石门之下,那两尊石像竟缓缓动了! 沉重的石躯摩擦地面,发出“轰隆隆”的巨响,一前一后堵住了去路,冰冷的石眼直直盯住他们。 石像说道“渺小人类……擅闯禁地……死……” 萧慕寒说道“闪开。” 眉峰微挑,语气冷冽,“否则,便毁了你们这堆顽石。” “小小凡人,好大的胆子!” 左侧石像瓮声开口,声音如同巨石碰撞,“想入此门,除非是死人的魂魄!今日,便先灭了你们,再守此关!” “依儿,弑魔剑。” 萧慕寒声音未变,却带着不容置疑的力量,“让他们见识见识。” “好!” 云可依应了一声,玉指一挑,背后长剑应声而出。 剑名弑魔,出鞘瞬间,剑身爆发出刺目的金色光芒,将幽暗的秘境照得一片通明。 “看招……” 石像见状,双双挥起巨大的石拳砸来。云可依手持弑魔剑,身形灵动如蝶,剑随身走,剑光闪烁间,只听“砰砰”两声巨响,不过三个回合,那两尊坚硬的石像便应声碎裂,化为一地石块。 “这把剑……竟能打碎我们……” 石像碎裂的刹那,身后的巨大石门缓缓向内开启,露出一条幽深的通道。 “你们是天选之子……你们走吧……” 萧慕寒与云可依对视一眼,并肩走了进去。 待二人身影彻底消失在通道中,石门缓缓闭合。 “轰隆隆……” 而地上的碎石竟开始自动聚拢,眨眼间,两尊石像恢复如初,再次伫立在石门两侧,仿佛方才的激战从未发生过,秘境重归寂静。 萧慕寒的指尖紧紧扣住云可依的手,掌心传来的暖意让云可依慌乱的心绪安定了几分。 萧慕寒凝望着眼前那片泛着奇异光泽的粉色海域,低沉的嗓音带着一丝郑重。 “这里是梦境海,待会儿会有无数迷惑人心的欲望幻境出现。” 萧慕寒顿了顿,指尖凝起一缕淡金色的仙力,轻轻萦绕在云可依的眉心。 “拉着我的手,绝对不能放开。我用仙法护住你的神识,你脚上的镇魂铃也会助你抵挡幻境侵扰。” “好……” “怕吗?” 萧慕寒侧过头,目光落在云可依脸上,带着几分担忧。 云可依用力摇了摇头,眼底闪烁着坚定的光,反手握紧了萧慕寒的手。 “不怕!有你在,我什么也不怕。” 萧慕寒心中一暖,语气却依旧严肃。 “记住,待会儿无论看到什么、经历什么,全都是假的。我会尽快带你穿越这里。” “嗯……明白……” 云可依轻声应道。 两人相携着,缓缓踏入了那片粉色的海水之中。 海面平静无波,粉色的水光映照着他们交握的手,仿佛连空气都染上了一层虚幻的温柔。 粉色海水没过脚踝的瞬间,掌心的温度骤然抽离。 云可依心头一空,猛地转头——身侧空空如也,萧慕寒的身影竟在眨眼间消失无踪。 “萧慕寒!” 云可依急切地呼唤,声音在空旷的梦境海面上荡开,却只引来细碎的回音,“你在哪?怎么不见了……” 恐慌刚要爬上心头,云可依忽然咬住下唇,用力攥紧了空落落的手。 “对,这是梦境,都是假的。萧慕寒一定还在,他不会放开我的。” 可指尖触到的只有微凉的海水,没有熟悉的力道,没有温暖的掌心。云可依垂眸看着自己空空的双手,指尖微微发颤。 “我的弑魔剑呢?” “依依,你怎么会在这里?快回去!” 一道熟悉又陌生的声音自身后响起。 云可依浑身一僵,缓缓转身,竟看到了萧天佑的脸——他穿着从前的青衫,眉眼依旧,却带着几分魂体的虚幻。 “萧天佑?” 云可依瞳孔微缩,语气里满是难以置信。 “你不是死了吗?怎么会在这里!” 萧天佑脸上露出一抹苦涩的笑,身形晃了晃,仿佛随时会消散。 “我是死了,这是我的神魂,被困在梦境海里,出不去了。依依,你能帮帮我吗?” 云可依眼底瞬间凝起冷意,嘴角勾起一抹嘲讽。 “帮你?当初你害我时,怎么没想过今天?砍你两刀还差不多。” 云可依说完,不再看萧天佑一眼,猛地转过身,深吸一口气,朝着梦境海深处继续大步向前走。 “依依……别走……依依别走……救我……救我……” 身后萧天佑的声音还在断断续续地传来,却被云可依刻意抛在了脑后,只牢牢记得萧慕寒的话。 “这里的一切,都是假的。” 云可依踏着梦境海的粼粼波光继续前行,眼前的景象骤然切换——硝烟弥漫的古战场中央,父亲云国忠老将军正策马挥枪,与敌军厮杀得难解难分。 云可依再也按捺不住心底的焦灼,不顾一切地朝着那道熟悉的身影奔去,伸手便想挡在父亲身前。 本小章还未完,请点击下一页继续阅读后面精彩内容!“依依!快退开!这里危险!” 云国忠挥剑格开迎面劈来的刀,目光急切地冲她喊,战场的刀光剑影在他脸上映出明暗交错的痕。 “我不离开!父亲,这次换我保护您!” 云可依攥紧了拳,声音带着一丝颤抖,却格外坚定。 可话音刚落,一支利箭便如流星般破空而来,直直射向云国忠的后心。 “父亲!” 云可依瞳孔骤缩,惊呼出声。 云国忠闷哼一声,身体晃了晃,从马背上摔了下来。 云可依立刻扑上前,稳稳扶住父亲瘫软的身体,滚烫的泪水早已不受控制地涌出眼眶,砸在父亲的衣襟上。 “父亲,您不能有事……您千万不能有事……” 云可依一遍遍地呢喃,明知这是梦境,却仍死死攥着父亲的手,不愿松开分毫。 敌军的脚步声越来越近,云可依咬着牙,拔出腰间的剑,一边吃力地挥剑抵挡袭来的攻击,一边紧紧护着怀中的父亲。 云国忠看着云可依倔强的侧脸,虚弱地笑了笑,声音沙哑却温柔。 “依依……长大了……终于能保护父亲了……” 云可依刚想开口说些什么,脚踝上的镇魂铃却突然发出一阵刺耳的叮铃声,声音尖锐得让她耳膜发疼。 “叮铃铃……” 下一秒,眼前的战场、敌军,连同父亲身上的血迹,都开始像雾气般飞速消散。 “父亲……父亲……” 云可依眼睁睁看着父亲的身影变得越来越透明,心痛得像被狠狠揪着。 “依依,” 云国忠的声音依旧清晰,带着最后的嘱托。 “以后……要学会保护自己,别让别人伤害你。父亲希望……我家依依能变成勇敢的女孩子……别哭了,父亲没事的……” “父亲……我会听你的话……” 话音落下时,云国忠的身影彻底消散在梦境海里。 云可依僵在原地,眼泪汪汪地望着空荡荡的前方,只剩下镇魂铃的余音,在寂静的梦境中久久回荡。 粉雾漫过海面,粼粼波光都染成了柔润的绯色,连风里都裹着似的甜意。 云可依踩着泛粉的浪尖往前跑,终于看见萧慕寒的身影立在不远处的云絮旁,衣摆随梦风轻扬。 “慕寒……” 云可依快步跑到他身边,语气里带着几分急切与委屈。 “终于找到你了,你怎么不等我?” 可萧慕寒只是看着云可依,眼神里没有半分熟悉的温度。 “你怎么不说话?嗯?” 下一秒,萧慕寒突然抬手,朝着云可依的方向攻来。 云可依来不及反应,硬生生受了他一掌,踉跄着后退了几步。 “噗嗤……” 一口鲜血吐出…… 还没等云可依站稳,眼前的萧慕寒突然身形暴涨,鳞片从皮肤下翻出,白色的龙身冲破粉雾,遮天蔽日。 “嗷呜……” 紧接着,灼热的业火从龙口中喷涌而出,直逼云可依。 “你干什么?” 云可依知道自己打不过,转身就要逃,可白色巨龙紧追不舍,利爪几乎要划破她的衣角。 “啊……萧慕寒你来真的?” 危急关头,云可依咬牙拔出背后的弑魔剑,剑身上的寒光刺破了粉色的梦境。 “不不不……这是梦,不能当真……” 云可依在心里默念,可弑魔剑的威力远超想象,每一次挥剑都带着斩妖除魔的凌厉。 “他还是一条初期蛟龙……我不能伤到他……” 云可依怕伤到真正的萧慕寒,招式间处处留情,破绽越来越多。 “嗷呜……” 巨龙抓住机会,利爪狠狠划过云可依的前胸后背,鲜血瞬间染透了云可依的衣衫。 “萧慕寒……你……不讲武德……” 就在巨龙再次发起攻击时,它的身形突然一顿,重新变回了萧慕寒的模样。 “醒了吗?萧慕寒?” 只是此刻的萧慕寒眼神依旧冰冷,手中不知何时多了一把长剑,直直朝着云可依的心脏刺去。 “你干什么?我刚刚对你手下留情……你竟然还要杀我……” 千钧一发之际,一道熟悉的身影冲破梦境屏障,紧紧抱住云可依往旁一躲。 “咻……” 长剑擦着云可依的衣角刺入海中,激起粉色的浪花。 真正的萧慕寒接过云可依手中的弑魔剑,手腕一扬,剑刃精准地刺穿了梦境中萧慕寒的心脏。 “噗嗤……” 随着一声轻响,梦境中的萧慕寒化作点点白光,消散在粉雾里。 “他?死了?” 萧慕寒将云可依紧紧护在怀里,声音温柔又带着心疼:“依儿,那是梦境,那是假的,那不是真的我,别怕。” “嗯……我知道……可是……我还是不愿看着你在我面前死掉……呜呜……” “别哭……我没事……我不是好好的站在你面前吗?不准哭……” “呜呜呜……你不准……不准死在我面前……我不要这样的事再发生……心好痛……好痛……呜呜呜……你也不准消失在我面前……我害怕……好害怕……失去你……” 小主,这个章节后面还有哦,请点击下一页继续阅读,后面更精彩!萧慕寒指尖轻轻拂过云可依脸颊的泪痕,掌心小心翼翼地托住她满是泪水的脸,指腹温柔地蹭去云可依眼角不断滚落的泪珠。 “傻姑娘……吓到了?嗯?” 萧慕寒眼神里满是疼惜,声音放得极轻,像怕惊扰了受惊的云可依。 “依儿,别哭了,梦境都是假的。我会永远保护你。永远不会离开你……” 话音落下,萧慕寒俯身靠近,目光落在云可依泛红的红唇上,带着小心翼翼的怜惜、驱散恐惧的安抚,更藏着浓得化不开的爱意,轻轻落下一吻。 “唔……唔……唔……” 那吻很轻,却像带着温暖的力量,一点点抚平云可依因噩梦残留的颤抖,将所有不安都隔绝在外。 萧慕寒攥着云可依的手腕,脚步不停向前疾行,风掠过衣袂时,剑山的轮廓已赫然在目。 数以万计的长剑交错堆积,剑身反射的冷光将整座山映得一片森寒,最高处的岩缝里,一柄银色长剑斜插其间,剑穗随风轻摆——正是龙渊剑。 剑山四方,四头巨兽正伏地守着:东侧是翼展丈余的鹰隼妖兽,尖喙泛着寒光;南侧的独角兽通体雪白,螺旋角流转着淡金光泽;西侧的灵蛇兽鳞甲如墨,信子吞吐间带着腥气;北侧的玉兔兽却生得格外庞大,红眼扫视着周遭。 “依儿,” 萧慕寒停下脚步,指尖抵了抵云可依掌心的剑柄。 “你用弑魔剑缠住它们,替我掩护,我去拔龙渊剑。” 云可依握紧剑柄,眼底满是笃定。 “好,你小心些,这四个交给我。” “别伤它们,” 萧慕寒忽然补充,语气郑重。 “尽量把它们引开就好。” 云可依愣了愣:“为什么?” 萧慕寒的目光扫过四方妖兽,又落回她脸上。 “因为,你本就是它们的主人。” “主人?”云可依眼睛一亮,“那我直接让它们趴下不就行了?” 萧慕寒抬手,轻轻拂过她鬓边的碎发,声音放柔。 “你还没恢复真身,它们认不出你。” 萧慕寒指尖顿了顿,又叮嘱,“你只需护好自己,别伤它们,引开就行。给我一炷香时间,我一定能拔出龙渊剑。” 云可依重重点头,语气带着几分认真的叮嘱。 “好,我听你的。但你也得注意安全,不准受伤。” “嗯……” 话音落,两人即刻行动。云可依握着弑魔剑上前两步,故意用剑脊敲了敲身边的岩石,清脆的声响瞬间惊动了四头妖兽;而萧慕寒则趁这间隙,足尖一点地面,身形如箭般掠起,悄无声息地朝着剑山最高处飞去。 四头妖兽被挑衅激怒,瞬间围拢过来:鹰隼妖兽振翅俯冲,利爪直抓云可依肩头;独角兽前蹄踏地,金色光芒裹着火焰直喷而出;灵蛇兽仰头吐信,一道水箭劈面袭来;玉兔兽红眼骤亮,几道雷弧在它周身缠绕,眼看就要劈落。 云可依旋身拔出弑魔剑,剑身嗡鸣着泛出冷光。 云可依脚尖轻点地面,腰间镇魂铃随动作轻响,铃声刚落,便见她挥剑斩向水箭——“铮”的一声,水箭被劈成漫天水雾。 紧接着,云可依借势侧翻,避开雷弧的同时,镇魂铃再次轻颤,无形的声波竟生生挡下了袭来的火焰。 “往这边来!” 云可依故意朝着西边退去,边打边引。 鹰隼妖兽不甘示弱,双翅扇动起狂风,卷起碎石朝她砸去。 云可依足尖点着碎石腾空,手中长剑划出一道弧线,剑气劈开狂风,同时镇魂铃急响,震得周遭气流紊乱,暂时阻了妖兽的攻势。 几个回合下来,云可依已稳稳占了上风。 云可依始终收着力道,剑尖从不直对妖兽要害。 见时机差不多,云可依猛地纵身一跃,先是落在独角兽的背上,手掌轻轻按在它脖颈处,镇魂铃的微光顺着掌心渗入;接着又翻身跳上灵蛇兽的头颅,指尖划过它的鳞甲;最后朝着盘旋的鹰隼妖兽伸出手,借着风势落在它宽阔的背脊上。 “乖乖……宝贝们……还记得我吗?” 鹰隼妖兽本就不愿被人驾驭,当下剧烈振翅,想将云可依甩下去。可云可依却稳坐其上,抬手轻轻抚摸它颈侧的羽毛,声音温和。 “别闹。” 云可依的指尖带着镇魂铃的余温,触感轻柔。鹰隼妖兽的动作忽然一顿,浑浊的兽瞳里闪过一丝迷茫——脑海中隐约浮现出一道模糊的身影,还有相似的抚摸,以及一个深埋心底的称呼:云依神女。 鹰隼兽扇动翅膀的力道渐渐放缓,竟有些恍惚地在空中盘旋起来。 喜欢许你鲜衣怒马请大家收藏:()许你鲜衣怒马更新速度全网最快。 第536章 寻回龙渊剑 第五百三十六章 寻回龙渊剑 萧慕寒足尖踏着层层剑脊向上疾掠,数以万计的长剑在他脚下交错堆叠,寒光映得他衣袍泛着冷辉。 剑山之巅,万柄长剑挣脱山体束缚,如银芒暴雨般朝着萧慕寒攒射而来,剑风呼啸着割裂空气,连周遭云雾都被搅得支离破碎。 萧慕寒眸色一凝,指尖掐诀引动法术,淡蓝色灵光在身前凝成屏障,却被密集剑雨撞得层层震颤,裂痕如蛛网蔓延。 转瞬之间,萧慕寒周身灵光暴涨,身形骤然拔高,鳞片在光芒中飞速凝聚,竟化作一条数十丈长的银色蛟龙! “嗷呜……” 蛟龙仰头发出震彻山谷的嘶吼,满是獠牙的巨口一张,暗紫色业火喷涌而出,所过之处,近百柄长剑瞬间被高温熔成铁水,滴滴答答落在山石上,溅起阵阵白烟。 未等余火消散,又一批长剑突破火幕,带着锐响直刺蛟龙躯体。 蛟龙长尾猛地一甩,银亮鳞片在阳光下泛着冷光,“铛——”的一声巨响,数百柄长剑撞上龙尾,瞬间断成数截,断剑碎片如流星般四散坠落。 不过瞬息,萧慕寒便跃至剑山最高处,那柄斜插在岩缝中的银色巨剑——龙渊剑,已近在眼前。 就在萧慕寒伸手欲触剑刃时,一道黑影突然从剑旁的阴影中掠出:那是只通体漆黑的玄鸟,羽翼展开时带着淡淡的流光,正绕着他低空盘旋。 “主人!您终于来了!” 玄鸟的声音带着难掩的欣喜。 “我在这儿等了您好久!” 萧慕寒指尖顿了顿,目光掠过玄鸟,轻声问道:“九重天现在还好吗?可有发生什么事?” “无事无事,” 玄鸟连忙答道,“九重天还和往常一样安稳。两位小殿下已经送去乾元山,交由乾元仙尊教导修行;四大真人掌管着天界诸事,一切都井井有条。大家伙儿都盼着您早日归位呢!” 萧慕寒闻言,眼底掠过一丝暖意,随即又沉了沉。 “这边的事还没处理完,归位尚需些时日。” 话音落,萧慕寒抬手变出一柄小巧的匕首,毫不犹豫地划破手腕。 殷红的血珠滴落在龙渊剑的剑身上,瞬间被剑身吸收。 下一秒,龙渊剑突然发出阵阵厚重的嗡鸣,剑身上的银色纹路竟缓缓亮起。 “嗡……嗡……嗡……” 萧慕寒顺势握住剑柄,稍一用力,便将龙渊剑从岩缝中拔出。 “苏醒吧……龙渊……” 奇妙的是,长剑离体的瞬间竟骤然缩小,最终变得与寻常长剑一般长短,剑身上的银光却愈发璀璨,甚至有细碎的光屑不断飘落。 就在此时,一道巨大的龙形剑气从剑刃中飞射而出,在半空盘旋一周后又缓缓消散。 玄鸟见状,连忙凑上前来,声音满是雀跃:“恭喜主人!龙渊剑这是认您为主了!” 萧慕寒握着已缩成寻常尺寸的龙渊剑,缓步走下剑山,剑身银辉随步伐轻晃,映亮沿途剑堆。 一旁的玄鸟扑棱着翅膀,身形骤然缩小至巴掌大小,落在他肩头,爪子轻轻勾住衣料,形影不离地跟着。 “主人……我要跟你一起下山……” “跟上吧……” 刚到山脚,萧慕寒便顿住脚步——不远处,云可依正坐在独角兽宽阔的背脊上,灵蛇兽温顺地盘在她脚边,玉兔兽用毛茸茸的脑袋蹭着她的手背,连最桀骜的鹰隼妖兽也收敛了戾气,落在不远处的岩石上,目光柔和地望着她,几者竟玩得一派和睦。 “哇……” 肩头的玄鸟忍不住低呼,声音里满是惊叹。 “帝后好厉害!还没归位就能把这四只上古神兽驯得服服帖帖,真不愧是天帝陛下最爱的女人,太厉害了!” “闭嘴。” 萧慕寒低声呵斥,眼神扫过玄鸟,语气带着一丝警告,“别吓到她。” 玄鸟立刻识趣地闭了嘴,只敢用圆溜溜的眼睛偷偷打量云可依。 萧慕寒迈步走向云可依,刚靠近,就见她从独角兽背上跳下来,快步迎上前。 “依儿……” “慕寒,剑拿到了?” “嗯……拿到了……我们尽快离开这里吧。” 话音未落,云可依的手已下意识地抚上萧慕寒的手臂,眼神带着担忧,“你有没有受伤?让我看看。” 云可依的指尖轻轻扫过萧慕寒的手腕,却没触到丝毫伤口——方才在山上,萧慕寒早已悄悄运转灵力,将划开的伤口隐去,只留下一片光洁的皮肤。 “依儿……别担心……我无碍……” “那就好……” 云可依站在剑山脚下,对着四头妖兽轻轻挥手,声音温柔。 “再见啦,我要离开了,咱们后会有期。” 话音刚落,独角兽率先凑到她脚边,用脑袋蹭了蹭她的手心;灵蛇兽缓缓盘起身子,信子轻轻扫过她的衣角;玉兔兽蹲在原地,红眼里满是不舍,还围着她慢慢转了两圈;连鹰隼妖兽也低空盘旋,翅膀带起的风都放轻了力道。 这章没有结束,请点击下一页继续阅读!“别舍不得啦,” 云可依笑着摸了摸独角兽的角。 “我以后还会来看你们的,后会有期。” 萧慕寒走上前,自然地牵住她的手,轻声道:“走吧。” 两人并肩缓步离开,云可依走了几步,目光忽然落在萧慕寒肩头——那只巴掌大的小黑鸟正稳稳站着,忍不住好奇问:“这只乌鸦,不留在这里吗?” “它跟我们走。” 萧慕寒话音刚落,肩头的玄鸟立刻急了,扑棱着翅膀辩解。 “我不是乌鸦!我是玄鸟!你见过五彩斑斓的黑吗?我给你看看!” 说着,它翅膀微微展开,黑色羽毛上竟泛出淡淡的虹光。 “你看,乌鸦可没有我这么漂亮的黑羽毛!” 云可依被它较真的模样逗得哈哈大笑,指着它道:“一只会说人话的小乌鸦,就是看上去有点笨笨的。” 玄鸟还想再反驳,萧慕寒却淡淡开口:“住口。依儿说你是小乌鸦,你就是小乌鸦。” 玄鸟的翅膀瞬间耷拉下来,蔫蔫地落回萧慕寒肩头,小声嘟囔:“好吧……” 千机阁 夜色中,千机阁总部的灯笼突然被剑气劈碎,火光四溅间,四大影卫率领着数十名暗卫已破门而入。 玄色劲装的暗卫们手持长剑,动作利落如鬼魅,剑刃划过空气的锐响中,不少来不及反应的女杀手已倒在血泊里,阁内瞬间惨叫连连。 “来者何人!为何要突袭我千机阁?” 一名女杀手握着染血的短刃,强压着恐惧喝问,身边几名同伴也纷纷举刃戒备,却难掩眼底的慌乱。 影一上前一步,玄铁面具遮住了大半面容,只露出冷硬的下颌,声音毫无温度。 “今日只为灭千机阁。想逃命的,现在就走,我们的目标只有你们阁主林昭雪。” 影一目光扫过在场的女杀手,剑气在周身隐隐流转,语气骤然转厉。 “我们本不想伤及无辜,但谁若再敢阻拦——” 长剑在地面一点,火星溅起,“便只能和千机阁一同覆灭。” “绝不能让他们过去!快去通知阁主!” 一名女杀手挥剑挡住暗卫的劈砍,手臂被剑气划开一道血口,仍咬牙嘶吼。 “是!” 另一名女杀手趁机纵身跃起,足尖点着廊柱,身形如飞燕般朝着内阁方向疾掠而去,身后的厮杀声被远远甩在身后。 内阁中,林昭雪刚听闻消息,手中的茶盏“哐当”落在桌上,茶水泼洒而出。 林昭雪眼神骤沉,指尖攥紧了衣袖——能找到千机阁的隐秘总部,还敢公然带人来灭阁,除了萧慕寒的势力,再无第二人。 “来人!” 林昭雪声音发紧,“立刻发出求援暗号,让周边宗门速来支援!” “是……阁主……” 片刻后,一道绚烂的烟花从千机阁上空炸开,在夜空中划出独特的血色纹路。 “咻……喷……” 远在百里外的仙谷中,老者正静坐观星,见此烟花,脸色骤变:“是千机阁的求援信号!出事了!” 老者当即起身,对身后大喝,“三位长老听令!即刻带领宗门弟子,随我前往千机阁营救!” “是……宗主……” 话音未落,三道身影迅速上前领命,随后,仙谷弟子手持法器,列着整齐的队伍,跟着老者与长老们,朝着千机阁的方向御剑飞行。 云隐山巅云雾尚未散尽,一道璀璨剑光便破开天际——焚天宗主衣袂翻飞立于剑首,身后三道身影紧随其后,镇苍长老持玄铁杖稳如泰山,凌虚长老踏青萍剑飘若惊鸿,太初长老捻须驭木剑自带古朴气场,百余位隐士御剑成阵,剑穗翻飞间将云层划出道道裂痕。 “毁我千机阁……你们好大的胆子……” 待众人落至千机阁外,才见山坳至峰顶已被摄政王府暗卫围得水泄不通。 玄色劲装的暗卫们或攀附于崖壁古树,或隐于石后草丛,手中弩箭、袖箭、毒针皆已蓄势。 “杀!” 随着暗卫统领一声低喝,大战骤然爆发。 隐士们掐诀引动法术,火球如流星坠地,冰刃似暴雨倾泻,却见暗卫们飞檐走壁如履平地,仅凭腰间短刃便劈开迎面而来的法术余波,更有甚者掷出链爪缠住隐士剑身,另一只手翻腕便将毒针射向其面门。 “小小人界蝼蚁……不足挂齿……” 镇苍长老玄铁杖顿地,震得地面裂开蛛网般的纹路,数名暗卫被震飞出去,却又有更多暗卫踩着同伴的肩膀跃至半空,短刀直刺其心口;凌虚长老剑花翻飞,剑光如银练绞碎袭来的弩箭,可暗卫们早有防备,数枚烟雾弹掷出,趁乱从四面八方攻来;太初长老木剑挥洒间催生藤蔓缠绕暗卫,却被对方用特制短匕割断藤蔓,反被近身缠斗。 “蝼蚁终究是蝼蚁……” 焚天宗主掌心凝聚熊熊烈焰,灼烧着成片暗卫,可暗卫数量实在太多,倒下一批又涌上来一批。 “杀……” “他们会法术……布阵……” 这章没有结束,请点击下一页继续阅读!“是……” 刀光与剑光碰撞,火星四溅;暗器与法术交锋,轰鸣声震彻山谷。 千机阁外的青石地上,鲜血很快染红了草木,火光冲天中,双方依旧杀得难解难分,无人后退半步。 战局胶着之际,暗卫阵中突然传来四声短促哨响,四名身着玄色镶金边劲装的影卫跃至四方高地,手中令旗快速翻飞。 影一大声喊道“布阵……虚空诛杀阵……” “是……” 刹那间,原本分散冲锋的暗卫们如潮水般退拢,以十二人为一组,手持特制铁索环环相扣,铁索上还缠着浸油的麻布,竟在半空布成一张巨大的黑网,死死锁住隐士们御剑的空域。 “点火!” 影二影卫厉声喝道,各组暗卫同时点燃铁索麻布,熊熊火光瞬间将黑网烧成火笼,灼热气浪逼得隐士们难以靠近。 未等隐士们破阵,影三影卫又挥旗示意,数十名暗卫架起淬毒的连弩,弩箭尾端还绑着细小的爆裂符。 “咻咻”声中,毒箭穿透火网缝隙,精准射向慌乱调整剑势的隐士。 更有暗卫潜伏在山石后,操纵着能穿透法术屏障的狙击弩,专挑隐士御剑的破绽下手。 一枚枚带着倒钩的毒针、裹着迷药的飞蝗石从火网四周射来,不少隐士闪避不及,或中箭坠剑,或被毒针射中后浑身抽搐倒地,原本整齐的御剑阵形瞬间溃散。 “他们竟然知道虚空诛杀阵?” 镇苍长老玄铁杖猛地砸向地面,想震碎火网根基,却见南首影卫甩出铁链缠住杖身,数名暗卫借力攀援而上,短刀直刺其手腕;凌虚长老剑挑毒箭,目光扫过下方不断倒下的隐士,瞳孔骤然紧缩;太初长老催生的藤蔓刚触到火网便被烧得焦黑,看着熟悉的弟子口吐黑血坠地,苍老的手指不住颤抖。 “蚍蜉撼大树……” 焚天宗主立于高空,掌心烈焰因震惊而微微晃动。 焚天宗主从未想过,这群无术傍身的暗卫竟能以阵法困死御剑者,更用如此狠厉的火攻、毒箭连环夹击。 当最后一名年轻隐士中箭,连人带剑摔进火网,焚天宗主瞳孔骤缩,喉间溢出一声压抑的低叹,眼中满是难以置信的惊痛与震怒。 千机阁内火光未歇,林昭雪浑身狼狈地撞开破损的山门,刚踏上石阶,便被满地死伤的女杀手尸体惊得踉跄——林昭雪望着染血的青石,指甲深深掐进掌心,心中对萧慕寒的恨意翻涌如潮。 “萧慕寒……你灭我千机阁……此仇……不共戴天……” 可下一秒,林昭雪瞥见不远处立于剑上的焚天宗主与三大长老,眼中瞬间燃起希望,不顾身上伤痛,跌跌撞撞地冲了过去。 “宗主!长老!救我!” 未等林昭雪靠近,两道黑影骤然从旁窜出,是四大影卫中的影一与影二。 他们铁钳般的手扣住林昭雪的胳膊,将她狠狠按在原地。 影一冷笑一声,刀尖抵住她的后背:“总算抓到你了,林昭雪。主子有令,取你性命,还有什么遗言,快说!” “师叔祖!救我!他们要杀我!” 林昭雪挣扎着朝焚天宗主哭喊,声音里满是恐惧。 焚天宗主眼神一厉,掌心烈焰骤然升腾:“放开我的人!” 影一却丝毫不惧,反手将刀架在了林昭雪的脖颈上,冰冷的刀刃贴着她的肌肤。 “遗言说完了,该上路了。” “岂有此理……敢动我们的人……” 镇苍长老玄铁杖一跺,便要冲上前营救,可四周早已围拢的暗卫突然动了——他们手持铁索与盾牌,瞬间结成困阵,将三大长老与焚天宗主死死拦在原地,短刀与弩箭齐发,逼得几人只能先自保。 眼看刀刃就要划破皮肤,林昭雪急得声音发颤,嘶吼道:“别杀我……我怀了萧慕寒的孩子!你们不能杀我!” 影一嗤笑:“胡说八道!” 手腕一沉,刀刃瞬间在林昭雪的颈间划开一道血痕,鲜血顺着脖颈滴落。 “不信……你们可以找大夫给我把脉!” 林昭雪忍着剧痛,声音带着哭腔,“我已经怀孕三个月了!在我离开摄政王府那晚,王爷……王爷要了我!不信你们去查!摄政王的孩子是皇家子嗣,你们谁敢杀我!” 刀刃顿住,影二皱着眉上前,低声对影一说:“影一,要不……我们先把她带回去,让主子亲自处置?万一她说的是真的……” “不可能……” “万一……” 影一盯着林昭雪颈间的血痕,又瞥了眼她微微隆起的小腹,沉默片刻后咬牙道:“好吧!带走!” “想带走我的人,没门!” 焚天宗主怒喝一声,掌心烈焰暴涨,硬生生冲破暗卫困阵的一角。镇苍长老玄铁杖横扫,将拦路的暗卫震飞;凌虚长老剑光如练,直刺扣着林昭雪的影一;太初长老催生藤蔓,缠住影二的脚踝。 “一群老匹夫……” 暗卫们见状,纷纷涌上来阻拦,短刀与法术碰撞的脆响、弩箭破空的锐鸣再次响彻云隐山。 这章没有结束,请点击下一页继续阅读!影一拽着林昭雪往后退,影二挥刀抵挡藤蔓,而焚天宗主与三大长老步步紧逼,一场围绕着林昭雪的恶战,再度爆发。 影一拽着林昭雪的胳膊,刀刃仍贴着她的后腰,冷喝声掷地有声:“别再纠缠!今日必须将这女人带走,否则,踏平你们焚天宗,一个不留!” 林昭雪望着焚天宗主与三大长老紧绷的神色,急忙开口。 “师叔祖,你们不用担心!我怀了摄政王的孩子,他们不敢拿我怎么样,不过是带回去问话!千机阁的事,暂时就交由你们打理,我会想办法自保的!” 说罢,林昭雪被影一拽着踉跄后退,眼底满是无奈。 焚天宗主望着林昭雪被钳制的身影,周身怒火几乎要冲破天际,却又不得不顾及她的安危,只能咬牙道:“昭雪若是有半分意外,你们摄政王府,必将覆灭!” 影一嗤笑一声,语气满是不屑。 “哼……好大的口气!等你有本事踏进王府再说!” 话音落,他朝另外三名影卫递了个眼色,四人簇拥着林昭雪,转身便往山下疾驰。 暗卫们见四大影卫带着目标撤离,也不再恋战,纷纷收刀撤弩,如潮水般退去,只留下满地狼藉。 云隐山巅的千机阁外,尸横遍野,鲜血浸透了青石,断裂的刀剑与残破的衣物散落其间,空气中弥漫着浓重的血腥与硝烟味。 焚天宗主望着眼前的惨状,脸色沉得能滴出水来,他转头对身旁的三大长老道:“三位长老,你们即刻去清算宗门的伤亡情况,安抚幸存弟子。另外,务必查清楚那个摄政王到底是什么意思——为何突然要灭我们千机阁?昭雪丫头又和他有什么恩怨,竟让他如此步步紧逼!” 镇苍长老握紧玄铁杖,沉声道:“好的,宗主!我们这就去办,定不会让死去的弟子白白牺牲!” 凌虚长老与太初长老也点头应下,三人随即转身,快步走向混乱的战场,开始清点伤亡、处理后续。 千机阁大堂内,烛火摇曳映着满室凝重。焚天宗主端坐主位,指尖无意识摩挲着扶手,镇苍、凌虚、太初三位长老分坐对面,脸上皆带着未散的疲惫。 率先开口的是镇苍长老,他将手中的竹简轻轻放在案上,声音沉缓:“宗主,经清点,此次大战千机阁共死亡三百五十六人,伤者四百九十八人,多是在外围御敌的年轻弟子。万幸的是,阁楼主体与仓储库房未遭损毁,核心典籍与物资得以保全。” 太初长老随即补充,语气带着几分不确定。 “另外,我们派人查了摄政王府周边的眼线,确认林昭雪确实在王府内住了三个月,期间鲜少外出。结合她所言的怀孕时日,此事……有八成可能是真的。” “糊涂!” 焚天宗主猛地拍向桌案,茶杯震得叮当作响。 “未婚先孕,还与摄政王牵扯不清,简直丢尽了千机阁的脸面!” 焚天宗主深吸一口气,眼神渐冷。 “看来千机阁阁主之位,她是担不起了。传我命令,废去林昭雪的阁主之位,后续重新遴选合适人选。” 凌虚长老闻言皱起眉,忍不住开口。 “宗主,如今千机阁总部幸存人数不过五百,各分部的女杀手早已对阁主之位虎视眈眈,此时废黜林昭雪,怕是会引发内斗。上次她闯下祸事,您力排众议保下了她,这次为何不再给她一次机会?” 焚天宗主指尖一顿,眼底闪过一丝复杂,随即又被严厉取代。 “你这话就错了。林昭雪虽是我女儿,可之前我太过惯着她,才让她越发不知轻重。这次必须让她长长教训,就算是我女儿,也不能任由她胡来——再这么下去,千机阁迟早要毁在她手里!” 焚天宗主话锋一转,语气陡然严肃:“还有,此事你们需守口如瓶,万万不能让她知道我是她爹。” 三位长老对视一眼,虽心中仍有疑虑,却还是齐齐颔首:“好的,宗主,我等明白。” 喜欢许你鲜衣怒马请大家收藏:()许你鲜衣怒马更新速度全网最快。 第537章 摄政王归京 第五百三十七章 摄政王归京 摄政王府密室阴冷潮湿,唯一的烛火在石壁上投下摇曳的光影。林昭雪昏迷着躺在床上,发丝凌乱地贴在苍白的脸颊上,手腕还残留着被绑过的红痕。 影三引着一身银甲的莫千尘走进来,抬手示意床榻方向,沉声道:“莫将军,就是她,您快给她检查是否真有身孕。” “嗯……好……” 莫千尘颔首,卸下腰间佩剑放在一旁,快步上前。他虽为战功赫赫的将军,却也是医术超群的军医,此刻指尖搭在林昭雪腕间,目光专注地感受着脉象,又俯身查看她的眼底、按压小腹,一系列动作娴熟利落。 四大影卫分立在密室四角,目光紧紧盯着床榻,大气不敢出。 片刻后,莫千尘收回手,直起身对几人说道:“她确实怀孕了,已有三月有余,脉象平稳,千真万确。” “不可能!” 影一猛地上前一步,语气满是难以置信。 “她不过是个叛逃的杀手,怎么会真的怀了我们王爷的孩子?” 莫千尘闻言瞳孔骤缩,猛地转头看向影一。 “什么?她怀了阿寒的孩子?” 莫千尘又看向床上昏迷的林昭雪,眉头紧锁。 “她是谁?阿寒心里最爱的不是云可依吗?怎么会和她……” 影一压下心头的震惊,将云隐山之战中林昭雪如何自称怀了摄政王的孩子、如何以皇家子嗣为筹码保命的事,一五一十告知莫千尘。 影二上前一步,语气急切地问:“莫将军,眼下怎么办?有没有办法查出这孩子到底是谁的?万一她是撒谎骗我们……” 莫千尘沉默片刻,摇了摇头,语气带着几分无奈。 “没办法。怀孕月份已足,单靠医术查不出孩子生父。等孩子生下来……滴血认亲……不过,这事,还只能问阿寒本人——毕竟,他当晚和谁在一起、睡过谁,只有他自己最清楚。” 几分钟后…… 莫千尘从药箱中取出一张泛黄的药方,又包好配好的药材,一并递给影一,语气严肃。 “这是安胎药,每日煎一剂让她服下。她如今胎相虽稳,但切不可刺激,饮食、言行都要格外注意,否则稍有不慎,便会有滑胎的危险。” 影一接过药包,指尖触到微凉的药草,眉头微蹙却还是点头:“知道了。” 莫千尘又瞥了眼床上昏迷的林昭雪,叮嘱了几句安胎细节,才转身离开密室,脚步声渐渐远去。 莫千尘刚走,影三便忍不住开口,语气带着几分烦躁。 “怎么办?王爷明明让我们去杀了她,结果倒好,带回来一个怀了孕的,杀也杀不得,放也放不得。” 影四靠在石壁上,声音低沉:“还能怎么办?总不能真让她滑胎,万一真是王爷的孩子,咱们担不起责任。先把人养着,等王爷回来,让他亲自定夺。” 影一捏紧手中的药包,沉声道:“不用等太久,王爷已经传来密信,明日就回府了。眼下先按莫将军的吩咐来,看好她,别出岔子。” 说完,影一朝另外三人递了个眼色,四人不再多言,转身退出密室,厚重的石门“哐当”一声关上,将阴冷的气息彻底锁在室内。 石门闭合的刹那,床上的林昭雪睫毛轻轻颤了颤,随即缓缓睁开眼睛。她并未真的昏迷,方才几人的对话一字不落地钻进耳中—— “王爷明日回府” “安胎药” “怀了王爷的孩子”,这些字眼在她脑海中盘旋,眼底先是闪过一丝庆幸,随即又笼上一层复杂的忧虑。 另一边…… 高空云层被两道身影划破,萧慕寒跨坐在通体漆黑的巨大玄鸟背上,玄鸟翼展足有丈余,振翅时带起的狂风卷得云絮四散;身侧,云可依骑着雪白的飞鸢,飞鸢羽翼泛着淡淡灵光,与玄鸟一前一后,以极快的速度朝着京城方向疾驰。 不多时,二人抵达京城外的山林上空,玄鸟与飞鸢双双敛翅,平稳落在林间空地上。 “主人……到了……” “嗯……辛苦了……” 落地瞬间,两只巨鸟身形飞速缩小,最终化作巴掌大小,停在主人肩头。 飞鸢抖了抖蓬松的羽毛,声音带着疲惫:“主人,我先回弑魔剑里睡会儿,日夜不停飞下来,实在太累了。” 云可依笑着抬手,指尖抚过飞鸢的背:“好,进来吧。” 话音刚落,飞鸢便化作一道白光,径直飞入云可依手中那柄古朴的弑魔剑里,剑身上的纹路随之闪了闪,恢复平静。 一旁的玄鸟见了,歪着脑袋看向萧慕寒,也跟着开口:“主人,我也累了。” 萧慕寒斜了它一眼,语气带着几分戏谑:“想都别想,龙渊剑你进不去。” 玄鸟不服气地扑棱了两下翅膀:“主人,要不我试试嘛。” 说着,玄鸟便振翅朝着萧慕寒腰间的龙渊剑飞去。 可刚靠近剑鞘,龙渊剑突然迸发耀眼银光,剑气凝聚成一条银色长龙,张口便咬住玄鸟,轻轻一甩,便将它扔出好几步远。 小主,这个章节后面还有哦,请点击下一页继续阅读,后面更精彩!“哎哟喂……” 云可依见状,忍不住哈哈大笑起来,指着狼狈落地的玄鸟打趣道:“看来,连龙渊剑都嫌弃这只小乌鸦呢!” 玄鸟说道“我是乌鸦……我是上古神兽……玄鸟……” 云可依说道“是是是……你是神鸟……” 玄鸟委屈地啄了啄地面,蔫蔫地蹭到萧慕寒脚边,惹得萧慕寒也勾了勾唇角。 萧慕寒攥着云可依的手,脚步稳健地将她扶上一架装饰华美的马车。 驾车的男子身着朴素外衫,眼神却锐利如鹰——正是摄政王府的暗卫。 “王爷……” “尽快回府。” 萧慕寒声音低沉,带着不容置疑的指令。 暗卫垂首应道:“是,王爷。” 马蹄声骤起,马车轱辘碾过路面,朝着京城的方向疾驰而去。 车厢内暖意融融,萧慕寒看着身旁的云可依,语气柔了几分。 “依儿,你先睡会儿,到了我叫你。这几日赶路飞行,定是累坏了。” 云可依轻轻摇头,眼底却藏着一丝倦意。 “我不累,只是睡一会儿也好。我们到摄政王府,还要多久?” 萧慕寒将一旁的薄被展开,仔细为云可依盖在身上,指尖不经意触到她微凉的手臂。 “半个时辰就到。” “好吧。” 云可依依言闭上眼睛,靠在软垫上。 这时,车窗外忽然飘起细碎的雪花,一片片落在车窗上,又很快融化。 萧慕寒坐在云可依身边,目光落在窗外飞逝的雪景上,眉头微蹙,不知在思索着朝堂要事,还是担忧着她方才未曾说出口的疲惫。 一只玄鸟静静立在车窗边缘,黑亮的羽毛沾了点雪沫,也同他一起望着远方的京城方向。 半个时辰之后…… 夕阳把天际染成暖金,马车踏着余晖很快抵达摄政王府。 府门前,徐伯身着规整的青布长衫,四大影卫玄衣肃立,身后一众护卫亦列队整齐,早早等候在此。 马车稳稳停住,萧慕寒率先下车,随即俯身轻轻抱起车内沉睡的云可依,动作轻柔得仿佛捧着易碎的珍宝。 “恭迎摄政王回府!” 众人齐声行礼,声音洪亮却又透着几分克制。 萧慕寒垂眸看了眼怀中的云可依,抬手轻摆,低声道:“小声些,别吵醒王妃。” 影一抬眼瞥见王爷怀中的女子,瞳孔骤然一缩,心底掀起惊涛骇浪。 王妃不是三个月前就没了吗?怎么会…… 管家徐伯快步上前,躬身说道:“王爷,府里已备好饭菜,此刻需要上菜吗?” “不必,等王妃醒来再一同用膳。” 萧慕寒的声音依旧轻柔,脚步未停。 “好的,王爷。” 徐伯恭敬应下,退到一旁。 影一快步上前,压低声音:“王爷,有要事禀报。” “知道了,你去书房候着,我稍后便到。” “是……” 萧慕寒头也未回,抱着云可依径直往内院寝室走去。 众人站在原地,目光追随着那道挺拔却温柔的背影,窃窃私语声悄然响起——谁也没料到,早已“离世”三个月的王妃,竟会这般突然地回到王府。 影一望着王爷的背影,心中忽然豁然开朗: 难怪王爷先前在西北军营,总独自待在那处小院“金屋藏娇”,原来藏的竟是王妃!还好,王爷根本没有移情别恋,还是那个对王妃一往情深的高冷摄政王。 影一想通这一节,他紧绷多日的心情骤然放松,连带着眼底都多了几分笑意。 摄政王府书房外,四大影卫身着统一玄衣,身姿挺拔地恭立两侧。萧慕寒刚从内院寝室赶来,墨色衣袍上还带着几分暖意,几人见状立刻躬身相随,一同进了书房。 影一率先上前,为萧慕寒斟了杯热茶,双手递到他面前,沉声道:“王爷,有一事请您定夺……” 萧慕寒接过茶杯,指尖触到温热的杯壁,浅啜一口后抬眸:“何事?” 影一目光下意识扫向身旁的影二,示意他开口。影二却缩了缩肩,低声道:“我、我不敢,还是影三说吧。” 萧慕寒眉峰微蹙,语气添了几分冷意:“若无人愿说,便罢了。” “王爷!” 影一急忙开口,“千机阁总部已被我们彻底剿灭。” 萧慕寒眼底掠过一丝锐光,淡淡颔首:“很好。还有呢?林昭雪杀了吗?” 影一垂首,声音低了几分:“没、没能得手。” “怎么?一个女人也杀不了?” 萧慕寒将茶杯重重放在桌案上,瓷杯与木桌碰撞发出脆响。 “你们何时变得这般没用?” 影一正要辩解,门外忽然传来徐伯的敲门声:“王爷,王妃醒了,正四处找您呢。” 萧慕寒脸上的冷意瞬间消散,语气立刻柔和下来。 “好,我这就过去。” 萧慕寒推开门对徐伯说道,“你先去后厨备菜,我带王妃去用膳,她定是饿了。” “是……王爷……” 小主,这个章节后面还有哦,请点击下一页继续阅读,后面更精彩!说完,萧慕寒看向还僵在原地的四大影卫,淡淡道:“你们的事,等我陪王妃用膳结束再说。” 话音未落,萧慕寒已转身快步走出书房,脚步匆匆,满是急切。 萧慕寒快步往后院走,刚转过月亮门,便见云可依坐在凉亭里,玄鸟停在云可依手边的石桌上,一人一鸟正低声“交谈”。 “王爷到底去哪了呀?” 云可依戳了戳玄鸟的翅膀,语气带着点小委屈。 玄鸟扑棱了下羽毛,似是无奈般啾啾两声。 “我头回进这王府,哪知道他去了哪?许是有公务忙着呢。” 云可依一把攥住玄鸟的爪子,晃了晃:“不管,你陪我去找他,快!” “别为难它了。” 一道温润的声音自身后传来。 云可依猛地回头,见是萧慕寒,立刻松开玄鸟,提着裙摆朝他跑过去,仰着小脸问。 “王爷!你去哪了?我找了你好久。” 萧慕寒抬手顺了顺云可依被风吹乱的发丝,柔声道:“去了趟书房,处理些公务。” 云可依闻言,眼底闪过一丝愧疚,小声说:“是不是我太不懂事了,还妨碍你处理公务?要不……你去忙吧,不用特意陪我的。” 萧慕寒笑着握住云可依的手,拉着她往前厅的方向走,语气笃定。 “不碍事,公务哪有你重要?我们先去吃饭,你定是饿坏了。” 云可依亲昵地挽着萧慕寒的手臂,脸颊轻轻贴了贴他的衣袖,声音软得像浸了蜜。 “王爷……你真好。我总觉得,上辈子,我一定是拯救了银河系,老天爷才把你这么好的夫君赏赐给我。” 萧慕寒侧过头,目光落在云可依带笑的眉眼上,指尖轻轻捏了捏她的手腕,语气认真又带着几分宠溺。 “不是拯救了银河系,是拯救了苍生。” 云可依闻言,忍不住弯起嘴角,眼底闪着亮晶晶的光,故意顺着萧慕寒的话调侃。 “真的吗?原来我这么厉害呀……难怪老天爷要赏赐我一个十全十美的夫君,连说话都这么甜……” “走吧……我们先去用膳……饿了吧?” “嗯嗯……好饿……” …… 前厅的圆桌摆满了精致菜肴,云可依和萧慕寒相对而坐,周围站着七八名垂首待命的侍女。 云可依握着筷子的手顿了顿,悄悄凑近萧慕寒,小声说:“这么多人看着,我有点不习惯,要不……让她们先下去吧?” 萧慕寒抬眼扫过侍女们,声音温和却带着指令:“你们都下去候着,没吩咐不必进来。” “是,王爷。” 侍女们躬身行礼,轻手轻脚地退出了前厅,顺带关上了门。 没了旁人注视,云可依立刻放松下来,夹起一块酱色浓郁的红烧肉就往嘴里送,腮帮子鼓鼓的,看得出来是真饿了。 萧慕寒眼底泛起笑意,将盘中剥去鱼刺的红烧鱼块夹到云可依碗里,又端过一旁的鸡汤递过去。 “吃慢些,别噎着,来喝口汤顺顺。” “嗯……好……” 云可依接过汤碗,仰头喝了几口,放下碗时才发现萧慕寒几乎没动筷子,连忙说道:“王爷,你怎么不吃呀?今日的菜都好好吃,而且全是我爱吃的!” 萧慕寒执起筷子,却只是夹了颗青菜,目光落在她满足的模样上。 “嗯,这些都是特地为你准备的,你喜欢就好。” 前厅里暖意融融,萧慕寒和云可依对着满桌佳肴,吃得格外舒心。 云可依刚笑着给萧慕寒夹了一筷子青菜,就见影三快步走了进来,躬身行礼道:“王爷,皇上已知您回府,传旨让您即刻进宫面圣。” 萧慕寒夹菜的手顿了顿,眉梢微挑:“这么晚了,父皇找我有何事?” “据说是朱雀国圣女明日便要进京,皇上大概是想同您商议此事。” 影三低声回禀。 萧慕寒点点头,转手将刚剥好刺的鱼肉放进云可依碗里,语气放柔。 “依儿,我得进宫一趟,你慢慢吃,不用等我。” 云可依放下筷子,连忙叮嘱:“你去忙吧,我在王府等你。对了,你吃饱了吗?要不先多吃点再去?” “我已经吃好了。” 萧慕寒抬手擦了擦云可依嘴角的酱汁,“我让青衣和青竹过来伺候你,有事你便叫她们。” 云可依乖乖点头:“嗯……好。你别担心我了,快去吧,皇上找你肯定是急事。我在王府等你回来。” 萧慕寒和影三匆匆离开了摄政王府…… 萧慕寒乘坐的马车在夜色中疾驰,车轮碾过青石板路,溅起细碎的声响,一路匆匆往皇宫赶去。 一炷香之后…… 抵达宫门后,萧慕寒快步步入御书房,只见老皇帝已身着常服坐在龙椅上,面前摊着一份奏折,显然已等候多时。 萧慕寒躬身行礼,直起身便问道:“父皇,这么晚召儿臣进宫,有何事?” 老皇帝放下奏折,抬眼看向萧慕寒,开门见山。 “之前不是与你提过,朱雀国圣女此次进京,是为和亲选夫。如今她明确表示,看上你了,你愿意娶她吗?” 小主,这个章节后面还有哦,请点击下一页继续阅读,后面更精彩!萧慕寒眉头一皱,语气斩钉截铁:“儿臣与她素不相识,绝不会娶。况且朱雀国向来是我们的死对头,她以和亲为名而来,背后必定藏有诈谋。” 老皇帝叹了口气,点了点头。 “朕也知道其中有诈,正因如此,才急着找你过来商量对策。” 萧慕寒语气沉稳,条理清晰地分析道:“父皇,既然朱雀国要搞和亲这出,那就让那圣女尽管挑。咱们也让皇子们去选她,互相选择才符合常理,也才显得公平正道。想来其他皇子,应当是很乐意被她选中的。到时候,父皇您再给被选中的皇子和她赐婚。之后,咱们悄悄派人盯着这位和亲的圣女,她背后必定藏着大阴谋。只是,父皇您得有个心理准备,要做好可能失去某位皇子的打算。还有,朱雀国的耶律安卡还关在大牢里,他们指不定会有动作,弄个替身来替换他。” 老皇帝听着,缓缓点头,眼中露出赞许的神色,沉声应道:“嗯,你这主意不错,就按你说的办吧。” 老皇帝说着,从御案上拿起一摞厚厚的奏折,朝着萧慕寒丢了过去。奏折带着风,“啪”的一声落在萧慕寒面前的地面上,几张还散开了些。 “这些奏折,你处理完了再回去。” 老皇帝靠在龙椅上,语气带着不容置喙的命令。 萧慕寒弯腰去拾奏折,脸上满是诧异,抬头问道:“这事……父皇怎么不交给太子去做?” 老皇帝闻言,脸上的疲惫瞬间被一丝狠厉取代,冷笑一声。 “你忘了?太子早就盼着朕死了,在朕心里,他早就不配做太子,废了!将来这皇位,是要传给你的。你就安心在这处理这些奏折吧,朕先回去睡觉了。” 萧慕寒张了张嘴,还想说些什么,可老皇帝已经撑着龙椅扶手站起身,头也不回地走出了御书房,只留下萧慕寒一人,望着地上的奏折,还有那空旷的门口,一时怔在原地。 御书房内,烛火摇曳,映着萧慕寒专注批改奏折的身影。 案头堆积的奏折如山,他眉头微蹙,笔尖在纸上疾走。 此时,老太监元公公端着托盘轻步走进来,托盘上放着一盏热茶和几样精致点心。 元公公是皇帝的心腹,侍奉皇室多年,行事妥帖。他将托盘轻放在萧慕寒手边,低声道:“摄政王,吃口点心,喝杯茶水,慢慢来吧,不急于这一时。” 萧慕寒停下笔,抬眸看向元公公,温声道:“有劳元公公了。” 说着,萧慕寒拿起一块小巧的梅花酥送入口中,点心的香甜在舌尖散开,稍稍缓解了他的疲惫。 “天气凉了……老奴为你添碳火……” 元公公又走到萧慕寒身旁的暖炉边,打开炉盖,熟练地添了几块新的炭火,暗红的炭火瞬间腾起暖意,驱散了周遭的寒气。 萧慕寒抬眼望向窗外,只见雪花如絮,正纷纷扬扬地飘落,天地间已是一片白雪皑皑。 萧慕寒收回目光,拿起毛笔,蘸了蘸墨,继续专注地批阅起奏折。 元公公则在一旁,小心翼翼地点燃了香炉,一缕清幽的檀香缓缓弥漫开来,为这略显沉闷的御书房增添了几分雅致与宁静。 喜欢许你鲜衣怒马请大家收藏:()许你鲜衣怒马更新速度全网最快。 第538章 朱雀国圣女进京 第五百三十八章 朱雀国圣女进京 夜色已深,萧慕寒回到摄政王府,褪去外袍沐浴更衣后,一身素色锦袍往寝室走去。 寝室外,青衣和青竹正垂首守着,见他过来连忙行礼。 “王爷……” 萧慕寒目光扫过屋内透出的暖黄灯光,问道:“王妃还没睡?” 青竹轻声回禀:“回王爷,王妃说要等您回来,一直睡不着,这会儿正在里面写字呢。” “你们先下去吧。” 萧慕寒吩咐道。 “是……” 待青衣、青竹退下,萧慕寒轻轻推开寝门。 屋内,云可依正坐在桌前,握着毛笔在宣纸上写着什么。 “咯吱……” 听到开门声,云可依猛地抬头,看见是萧慕寒,立刻放下笔,快步朝他跑去,声音里带着几分雀跃与心疼。 “王爷,你终于回来了!是不是很累?” 话音未落,云可依便扑进萧慕寒怀里,水汪汪的大眼睛仰头望着他,满是依赖。 萧慕寒顺势将云可依横抱起来,语气带着几分嗔怪:“这么晚了,怎么还不睡?我不是说了,让你别等我。” 云可依圈住萧慕寒的脖子,脸颊贴在他胸口。 “你不在,我一个人睡不着嘛。” 萧慕寒抱着云可依走到床边,轻轻将她放在柔软的被褥上,俯身掖了掖被角。 “好了,我回来了,现在可以睡了。太晚了,以后不许再这么等我,伤身体。” 云可依双臂环着萧慕寒的腰,指尖轻轻蹭过他的衣料,仰头在萧慕寒唇上落下一个轻如羽毛的吻,语气带着点软糯的抱怨。 “萧慕寒……你是不是不爱我了?都不主动吻我。” “小野猫生气了……” “嗯……” 萧慕寒喉间溢出低笑,手臂收紧将云可依牢牢圈在怀里,低头便覆上云可依的唇,吻得温柔又带着几分不容抗拒的亲昵。 待云可依气息微乱时,萧慕寒才稍稍退开,抵着云可依的额头打趣。 “原来我家小野猫学会主动吻我了,这可是大进步,得好好奖励你。” 话音未落,萧慕寒再次俯身加深了这个吻。 云可依立刻抬手环住萧慕寒的脖子,热情回应,舌尖轻轻缠着萧慕寒的舌尖,心底满是依赖。 …… 云可依窝在萧慕寒怀里,指尖轻轻勾着萧慕寒的衣襟,心底愈发清晰——自己早已离不开萧慕寒,今日不过分开短短几个时辰,却像熬了一整年那样漫长。 云可依仰头望着萧慕寒,轻声唤道:“王爷……” 萧慕寒低头,温热的唇在云可依脖颈间轻轻厮磨,声音带着几分沙哑的温柔:“叫我阿寒。” 云可依脸颊微红,贴着萧慕寒的胸膛,小声应道:“阿寒……” 萧慕寒指尖轻轻摩挲着她的红唇,眼神专注又认真:“以后,就叫我这个名字。” “好……” 云可依乖乖点头,往萧慕寒怀里又缩了缩。 萧慕寒收紧手臂,将云可依圈在怀里,闭着眼睛,语气带着点打趣。 “怎么?今晚是不是很想我,想得睡不着?” 云可依往萧慕寒耳边凑了凑,气息轻轻拂过他的耳廓。 “嗯……我想着……我是得相思病了。怎么办?你一离开我,我就胸闷气短,做什么都觉得不舒服。” 萧慕寒猛地睁开眼,眼底满是珍视,低头在云可依额间印下一个吻,轻声说:“依儿,我爱你。若是得相思病,也一定是我先得的,是我传染给你的。” 萧慕寒还想再说些软语,低头却见云可依已经靠在他怀里睡熟了——长长的睫毛垂着,呼吸轻浅,像只温顺的小猫般蜷在他臂弯里,连嘴角都带着浅浅的笑意。 “小野猫睡着了……” 萧慕寒动作极轻地抬手,挥灭了床头跳动的烛火。 屋内瞬间陷入静谧,只剩窗外偶尔飘雪的细碎声响。 萧慕寒重新将云可依搂紧,调整到让她更舒服的姿势,随后缓缓闭上眼,鼻尖萦绕着她发间的清香,一夜无梦。 翌日…… 皇宫大殿…… 皇宫大殿内,晨雾尚未完全散去,老皇帝端坐在龙椅上,正与阶下大臣们商议边境粮草调度之事,殿内气氛严肃。 忽然,殿外传来太监高唱的声音:“摄政王、摄政王妃驾到……” 声音落下,原本低声议论的大殿瞬间安静下来,所有目光齐刷刷投向殿门。 只见萧慕寒身着玄色织金龙纹礼服,腰束玉带,身姿挺拔如松;身旁的云可依则穿着一袭霞帔锦裙,裙摆绣着缠枝莲纹,行走间裙摆轻扬,衬得她肌肤胜雪。 两人十指紧扣,步伐从容地走进大殿,俊男靓女的绝佳搭配,让殿内大臣们纷纷投来羡慕的目光。 龙椅上的老皇帝看到云可依时,眼中闪过一丝明显的惊讶——他虽知晓云可依“假死逃婚”,却没想到萧慕寒会直接带她来上朝,还让她以摄政王妃的身份公开露面。 萧慕寒携着云可依走到殿中,两人并肩躬身行礼:“儿臣(臣妾)参见父皇(皇上),吾皇万岁万岁万万岁。” 小主,这个章节后面还有哦,请点击下一页继续阅读,后面更精彩!待起身时,萧慕寒抬手将云可依护在身侧,目光扫过殿内众臣,朗声道:“诸位大臣可知,今日我带王妃前来,是想告知大家——摄政王妃从未离世。此前不过是一场误会,如今我已将她寻回。往后,还望诸位不要再传任何有关王妃已死的谣言。” 话音刚落,大臣们纷纷拱手附和,此起彼伏的道贺声响起。 “恭喜摄政王寻回王妃!” “祝摄政王与摄政王妃琴瑟和鸣,百年好合!” 龙椅上的老皇帝看着两人紧握的手,缓缓点头。 “既已找回来,便好好过日子,莫要再让王妃受委屈。” “自然。” 萧慕寒语气坚定,目光落在云可依身上时满是温柔,随即转向老皇帝与众臣,字字清晰。 “父皇,儿臣已有王妃,还望您不要再为我安排其他女子。今日,我当着满朝大臣的面在此立誓——这一生,我只爱云可依一人,不纳妾,不娶平妻,唯她一人相伴到白头。” 老皇帝坐在龙椅上,看着萧慕寒眼中毫不掩饰的坚定与对云可依的珍视,先是愣了愣,随即眼底露出欣慰的笑意,抬手摆了摆,声音透过大殿传向众人。 “好!你这孩子,向来有主意。只要你喜欢,父皇就支持你!” 大殿之中,身着绯色官袍的第一女钦差苏婉,目光紧紧黏在萧慕寒身上。 见萧慕寒望着云可依时,眼底满是化不开的温柔,连周身气场都软了几分,苏婉袖中的手悄然攥紧,指甲几乎嵌进掌心,心底翻涌着怒意与不甘。 云可依不是该“死”了吗?怎么还会回来?摄政王眼里心里全是她,难道我真的一点机会都没有了? 苏婉越看云可依那副被珍视的模样,恨意就越浓烈——恨自己不能早点遇到萧慕寒,更恨云可依得到萧慕寒的所有偏爱。 这细微的神情,恰好落在不远处的厉王眼中。 厉王顺着苏婉的目光望去,一眼便捕捉到她眼底对云可依的怨毒,瞬间了然。 “又是一个痴恋三弟的女人。” 厉王眉峰轻蹙,心中满是不解。 “为何总有这么多女子围着三弟打转?” 厉王自认一生断情绝爱,从未尝过情爱滋味,看着这些人为了一个男人神魂颠倒、甚至心生怨怼,只觉得荒唐又可笑。 “哎……真是……可笑至极……” 早朝的钟声刚过,大臣们陆续散去,萧慕寒便接到旨意,需即刻前往城门口迎接朱雀国圣女。 萧慕寒在大殿门口停下脚步,转身看向身旁的云可依,语气柔了几分。 “依儿,我得去处理公务,已让青衣和青竹在宫门外候着,让她们送你回府。” 云可依轻轻点头,眼底满是体谅:“好,你先去忙吧,不用惦记我,我自己回去也无妨。记得晚上早点回来,我在府里等你一起吃饭。” 萧慕寒抬手握住云可依的手,指尖轻轻摩挲着她的手背,温声道:“好,我记着了,定尽早回来。” 说完,萧慕寒又叮嘱了几句,才带着一队将士转身离去,玄色衣袍在晨光中渐渐远去。 云可依望着萧慕寒的背影消失在宫道尽头,才收回目光,转身朝着御书房的方向走去——她还有件事,想找老皇帝说清楚。 御书房…… 云可依走到御书房门口,见元公公正垂首立在门边,便轻声说道:“元公公,劳烦您通报一声,就说摄政王妃云可依求见皇上。” 元公公早知晓云可依是萧慕寒放在心尖上的人,不敢怠慢,立刻躬身行礼,语气恭敬:“摄政王妃客气了,您稍等片刻,老奴这就进去禀报皇上。” 说罢,元公公轻手轻脚推开御书房的门,闪身走了进去。 不过半盏茶的功夫,元公公便再次出来,对着云可依做了个“请”的手势:“王妃,皇上请您进去。” “好……” 云可依点头致谢,整理了一下裙摆,迈步走进了御书房。 云可依走进御书房,就见老皇帝正握着毛笔在宣纸上作画,墨色勾勒出山水轮廓,他头也没抬,只淡淡开口。 “摄政王妃寻朕,有何事?” 云可依走到书桌前,不等老皇帝多说,便屈膝跪了下去,声音坚定。 “臣妾恳请皇上降罪,此前臣妾答应您会离开摄政王,如今却食言回来,甘愿受罚。” 老皇帝这才停下笔,抬眼看到云可依跪在冰凉的地面上,眉头微蹙。 “快起来,别跪了!地上凉,小心伤了身子——你可是阿寒的心尖宠,他要是知道你在这跪着,指不定要跟朕急。” 说着,便示意身旁的元公公上前搀扶。 元公公刚伸手,就被云可依避开,她仍跪在地上,语气执拗。 “皇上,臣妾是来领罚的,您若不原谅臣妾,臣妾便不起来。” 老皇帝将毛笔搁在笔洗里,看着云可依固执的模样,语气沉了几分。 “你这是在威胁朕?” “臣妾不敢威胁皇上,只是真心来接受惩罚的。” 本小章还未完,请点击下一页继续阅读后面精彩内容!云可依抬眸,眼神里满是倔强,“但臣妾不会离开萧慕寒,无论皇上怎么罚,臣妾都认。” 老皇帝盯着云可依看了片刻,缓缓道:“若朕要重罚你,比如杖责、禁足,甚至贬为庶民,你也不怕?” “不怕。” 云可依毫不犹豫地回答,眼底闪着光。 “只要皇上能成全臣妾和萧慕寒,再重的惩罚,臣妾都受得。” 老皇帝看着跪在地上的云可依,无奈地叹了口气。 “你还是起来吧,别跪着了——要是让阿寒知道,你在朕这儿受这份罪,回头指不定要跟朕发脾气。” 云可依愣了愣,小声反驳:“不会吧?王爷他平时很温柔的。” “那是对你。” 老皇帝走上前,亲自将云可依扶起来,目光带着几分探究。 “你是真的这么爱阿寒?” 云可依用力点头,眼底满是认真。 “以前我不懂什么是爱,现在我明白了——萧慕寒是我这辈子最爱的男人,为了他,我愿意付出一切。” 老皇帝闻言,脸上露出笑意,拍了拍云可依的手。 “好,既然你真心爱他,那你答应朕一个条件,朕就彻底成全你们。” 云可依瞬间喜笑颜开,连忙应道:“皇上尽管说!无论是什么事,臣妾一定全力以赴去做!” “也不是什么难事。” 老皇帝慢悠悠开口,“给阿寒生最少五个儿子。” “五、五个……儿子?” 云可依眼睛瞪圆,满脸惊讶。 老皇帝点头,故意逗她:“对啊,怎么?不想生?” “想生!想生的!” 云可依连忙摆手,语气带着感激,“皇上对我这么仁慈,这哪是惩罚啊,分明是对我的恩赐!谢皇上!” “阿寒三番五次跟朕说,这辈子只认你一个,不娶旁人。” 老皇帝收起玩笑,语气郑重,“朕是担心他以后子嗣单薄,王府开枝散叶的事,就交给你了。” 云可依再次屈膝叩谢,心里悄悄想着:先得到皇上认可才是最重要的,至于生孩子,那是两个人的事,还得萧慕寒配合才行。 云可依抬起头,语气坚定:“皇上放心,臣妾一定达到您的要求,给王爷生五个儿子!” 老皇帝听得眉开眼笑,拍了拍云可依的肩膀:“还叫皇上呢?该改口了,叫父皇。” 云可依脸颊微红,轻声唤道:“好的,父皇。” 萧慕寒与莫千尘、莫千离各自骑着高头大马,身后跟着一队铠甲鲜明的将士,浩浩荡荡往城门口去迎接朱雀国圣女玲珑。 队伍旌旗招展,马蹄踏在青石板路上,引得街道两侧挤满了看热闹的老百姓,纷纷踮脚张望。 “听说是朱雀国圣女……” “我看是妖女……” 不远处,一辆装饰华丽的马车缓缓驶来,车帘低垂,隐约能看见车内端坐的美人身影,正是朱雀国圣女。 莫千尘侧头看向萧慕寒,语气带着几分探究。 “阿寒,你王府里那女子的事,查清楚了吗?听说她怀了孩子,还说是你的?” 萧慕寒握着缰绳的手一顿,满脸诧异。 “你说的是依儿?她怀孕了?我怎么一点都不知道?” “不是王妃。” 莫千尘摇头,“是你府里另一个女子,说怀了你的骨肉。怎么,你的影卫没把这事告诉你?” 萧慕寒眉头紧锁:“我真不知道,他们从未跟我提过。” 一旁的莫千离连忙劝道:“阿寒,这事非同小可,你还是回去问问清楚,别让王妃误会了,伤了你们夫妻感情。” 萧慕寒沉吟片刻,抬头看向莫千尘二人。 “这里交给你们,我先回府一趟。” “那皇上要是问起,我们怎么说?”莫千尘追问。 “圣女已经到京城了,马上就要进皇宫,不会出什么事。” 萧慕寒语气笃定,“你们就跟父皇说,我府里有急事需即刻回去处理,这里交给你们,我放心。” 说罢,萧慕寒勒转马头,朝着摄政王府的方向疾驰而去。 莫千尘说道“看来……阿寒遇到云可依的事,总会乱了分寸……” 莫千离说道“他是有多喜欢云可依啊!那么紧张……完全不像平日里高冷的摄政王……” “恋爱脑……晚期了……” 莫千尘与莫千离对视一眼,无奈摇头,随即继续带领队伍,护送着圣女的马车往皇宫方向前进。 圣女玲珑端坐在豪华马车里,透过车帘缝隙,恰好看到萧慕寒勒转马头离去的背影。 玲珑指尖轻轻捻着裙摆刺绣,对车外的侍女问道:“摄政王这是往哪去了?” 侍女隔着车帘回话:“回圣女,奴婢也不清楚,许是有急事要处理。” 玲珑嘴角勾起一抹期待的笑,又问:“你刚刚瞧见摄政王了吗?他是不是和画像上一样,英俊不凡?” “瞧见了!” 侍女连忙应道,语气带着几分赞叹,“摄政王生得与画像一模一样,身姿挺拔,容貌俊朗,真是难得一见的美男子。” 本小章还未完,请点击下一页继续阅读后面精彩内容!玲珑心头一喜,轻声呢喃:“看来父皇果然没骗我,这样的人,我嫁定了。” “圣女,奴婢听闻……摄政王已经成过亲了。” 侍女犹豫了一下,还是说了出来,“不过听说他的王妃三个月前刚没了,现在摄政王算是鳏夫,您真的还要嫁给他吗?” 玲珑脸上的笑意瞬间僵住,眉头微蹙:“他夫人死了?该不会是被他自己杀了吧?” “这……奴婢说不好。” 侍女压低声音,“但外面都传,摄政王杀人如麻,性子冷酷无情,就算对女人大开杀戒,也不是没可能的。” 圣女玲珑听完,眼神瞬间冷了下来,先前对萧慕寒的那点期待与好感,瞬间消散得无影无踪——她可不想嫁给一个连自己妻子都能下手的狠人,对萧慕寒彻底没了兴趣。 “连自己的妻子都下毒手……太可恶了……” 朱雀国圣女的车驾仪仗浩浩荡荡,鎏金饰纹在日光下熠熠生辉,随着莫千尘、莫千离二人引路,缓缓驶入玄武国皇宫。 行至金銮殿前,殿外侍卫高声唱喏:“朱雀国圣女与使臣觐见——” 声音穿透殿宇,殿内瞬间静了几分。 龙椅上,老皇帝身着明黄龙袍,神色威严;两侧大臣身着朝服,整齐列队,目光齐刷刷投向殿门。 殿外忽然传来脚步声,只见朱雀国使臣领着数名侍从,抬着沉甸甸的礼盒、牵着披挂彩绸的骏马入殿,高声禀报。 “启禀玄武国陛下、皇后,我国陛下为表和亲诚意,特备陪嫁:黄金一百万两、上等布匹一百匹、良驹三百匹,另有珠宝玉器一百箱,还望陛下笑纳!” 侍从们将礼盒一一打开,耀眼的金锭、流光的绸缎、璀璨的珠宝瞬间铺满殿角,连骏马的鬃毛都泛着油亮光泽。 老皇帝见状,龙颜大悦,抚掌笑道:“朱雀国果然有心!” 皇后也含着笑意,眼中满是对这份厚礼的认可。 朱雀国使臣趁热打铁,躬身道:“我国陛下愿与玄武国永结秦晋之好,此后两国领土互不侵犯,盼此次和亲能化解过往嫌隙,共保边境安宁。” 老皇帝端着酒杯的手指微微一顿,眼底掠过一丝不易察觉的冷光——他岂会不知,朱雀国近年边境小动作不断,这番“诚意”不过是缓兵之计。 但他面上依旧挂着和煦笑容,抬手示意使臣起身:“贵国心意,朕心领了。这份盟约,朕应下了!” 说罢,便命人将礼物收下,殿内的喜庆气氛又浓了几分。 朱雀国圣女玲珑身着绣满朱红羽纹的华服,携两位使臣缓步入内。 三人行至殿中,即刻屈膝跪拜,行了两国相见的大礼。 “启禀玄武国陛下,” 为首的使臣起身,恭敬开口。 “陛下,我朝圣女不仅容貌出众,为我国第一美人,更精通舞艺,堪称一绝。今日特愿为陛下献舞一曲,以表两国友好之诚。” 老皇帝抬了抬眼,语气平淡:“好啊,那就赏舞吧。” 坐在皇帝身侧的皇后,见状凑近皇上,压低声音,带着几分调侃道:“怎么,这朱雀国圣女容貌倾城,陛下是看花眼了?” 老皇帝侧头,同样小声回皇后,语气带着一丝了然。 “演戏罢了,都是假的,不过是给他们捧个场。” 圣女玲珑身着一袭殷红薄纱,衣袂轻透间,香肩半露,修长玉腿随舞步时隐时现。步入皇宫大殿中央,她旋身起舞,时而足尖轻点、凌空飞跃,红纱如焰般划过殿宇;时而裙摆翻飞、急速旋转,身姿轻盈似蝶。 “真是美啊……” “哇……红衣仙女……好美啊……” 殿内丝竹管弦声悠扬流淌,与玲珑的舞步相和,一派歌舞升平之景。 玲珑的每一个动作都精准绝妙,引得殿中众人屏息凝视,目光紧紧追随着那抹灵动的红。 待最后一个旋身定格,余音渐歇,大殿内瞬间爆发出雷鸣般的掌声,众人纷纷起身叫好,赞声不绝。 “绝美……绝美啊……” “真不愧是圣女……人美物美……妖娆多姿……” 喜欢许你鲜衣怒马请大家收藏:()许你鲜衣怒马更新速度全网最快。 第539章 真不巧啊,王爷……我好像已经知道了。 第五百三十九章 真不巧啊,王爷……我好像已经知道了。 云可依一身月白长衫,手持折扇轻摇,墨发束于玉冠,眉宇间透着几分清俊洒脱,全然是公子哥模样。 云可依迈步走进京城最大的南风馆,登至二楼雅间时,屋内数道身影骤然半跪,女声压低却恭敬。 “恭迎楼主回家!” “都起来,别暴露身份,不必多礼。” 云可依收起折扇,语气淡然,刚落座便见自祁推门而入,眼中满是欣喜。 “楼主,您可算回来了……楼里众人都盼着您呢。” “我也念着大家,这不刚回京城,就先过来了。” 云可依指尖敲了敲桌面,话锋一转。 “最近风雨归楼情况如何?莫老将军的人撤了吗?” “早撤了!他们在这查了许久,连咱们的影子都没摸着。” 自祁语气轻快,“女杀手们不用再扮男装隐藏,总算能松口气了。” “那就好,即刻安排她们撤离,回风雨归楼。” 云可依话音刚落,自祁忽然面露凝重。 “楼主,还有件事——千机阁被灭门了,虽有少数旧部存活,但整体损失惨重。” 云可依端起茶杯,指尖微顿,浅啜一口后抬眸问道:“是你们做的?” “不是。” 自祁连忙摇头,“是摄政王的人干的。” 云可依放下茶杯,眸色微沉,片刻后轻嗤一声。 “萧慕寒……他本就心狠手辣,做出这种事,倒也不足为奇。” 自宴凑近几步,眼底带着几分打趣:“楼主,最近京城里都传疯了,说风雨楼楼主是难得一见的美男子,你不会是,故意女扮男装,就是为了吸引姑娘们的注意呢。” 云可依顿了顿,又笑着补充,“现在多少贵女都在打听您,一心想嫁给风雨楼楼主呢。” 云可依端起茶杯,指尖漫不经心地摩挲着杯沿,将杯中茶水一饮而尽,语气平淡无波。 “不过是些无稽谣言,不必放在心上。还有其他事吗?” 见云可依不愿多谈流言,自宴立刻转了话头,语气轻快起来。 “对了楼主,上次您设计的那几款新式裙装,送到铺子里后特别受客人喜欢,咱们要不要再多画些新样式?” “可以。” 云可依放下茶杯,起身整理了一下衣摆。 “我正好去锦衣坊转转,看看成衣的做工和上身效果。” “那太好了!楼主,我带您去,路上还能跟您说说最近铺子的情况。” 自宴连忙应下,上前推开雅间的门,侧身做了个引路的手势。两人一前一后走出雅间,朝着锦衣坊的方向缓步而去。 摄政王府…… 萧慕寒勒住马缰,玄色披风随惯性扫过地面,马蹄踏碎王府门前的寂静。 萧慕寒翻身下马,目光扫过空荡的庭院,眉头微蹙,沉声唤道:“暗卫。” 两道黑影瞬间现身,单膝跪地:“王爷。” “王妃呢?为何不见人影?” 萧慕寒语气带着几分不耐。 暗卫垂首回话:“回禀王爷,王妃身着男装,去了南风馆。” “南风馆?” 萧慕寒眸色一沉,指尖无意识摩挲着腰间玉佩,“她去那处做什么?” “王妃进了二楼包间后,便再无动静,属下未能探知更多。” 话音未落,远处传来脚步声,影一带着一队护卫巡逻至此,见萧慕寒当即上前。 “王爷,您怎的突然回府了?” 萧慕寒骤然想起千机阁之事,脸色一凛: “千机阁的林昭雪,被你们带回王府了?” “是。” 影一颔首,随即压低声音。 “王爷,属下有要事禀报,可否借一步说话?” 萧慕寒点头,随影一穿过回廊,踏入密室。门扉闭合的瞬间,影一屈膝跪地,沉声道:“王爷,林昭雪声称怀了您的孩子,属下未敢擅自处置,已将她幽禁在隔壁密室。” 影一顿了顿,补充道:“莫将军已为她诊脉,确认确实怀有身孕。林昭雪说,孩子是三月前怀上的,属下无法断定真假,只能等您回来定夺。” “怀了本王的孩子?简直一派胡言!” 萧慕寒猛地抬手,桌上的青瓷茶杯被狠狠扫落在地,碎片与茶水四溅,水渍顺着桌角蜿蜒而下。 萧慕寒周身气压骤降,眼底翻涌着怒意。 “本王何时碰过她?竟敢编造如此荒唐的谎言!” “来人!” 萧慕寒冷声唤道,目光锐利如刀。 “把林昭雪带过来,让她好好尝尝摄政王府的酷刑,我倒要看看,她还敢不敢乱说话!” 影一躬身应道:“是,王爷。” “慢着。” 萧慕寒话锋一转,语气更添几分狠戾。 “不必手下留情,所有酷刑,都给她过一遍。最后,割去她的舌头,送到王妃那里,让她处置。” 影一闻言微顿,迟疑着开口。 “王爷,割去舌头一事,若被王妃知晓,会不会引起她的注意?万一产生不必要的误会……” 这章没有结束,请点击下一页继续阅读!“误会?” 萧慕寒冷笑一声,眼神冰冷刺骨。 “本王做事,何须顾及这些?按我说的做,出了任何事,本王担着。” 影一不敢再劝,低头领命:“属下遵命,这就去办。” 锦衣坊 云可依一身月白锦袍,墨发以玉簪束起,本就清丽的眉眼因束胸后挺拔的身姿添了几分俊朗,行走间衣袂翩跹,活脱脱一位温润公子。她与自宴并肩踏入锦衣坊,坊内绫罗绸缎流光溢彩,刚进门,管事便躬身快步迎上。 管事认出了自宴就是锦衣坊幕后老板,却不认识女扮男装的云可依…… “东家……快……里边请,需要小的……” 自宴抬手打断,声音刻意压得偏低,带着几分少年人的清爽。 “不用管我们,我们自己看看,你忙你的就好。” 管事应声退下后,二人目光扫过坊内陈列——各式衣裙或是绣着缠枝莲纹,或是缀着珍珠流苏,款式新颖别致,皆是达官贵人府上小姐追捧的样式;另一侧的男装也毫不逊色,玄色劲装利落、天青长衫雅致,每一件都剪裁得体。 自宴撞了撞云可依的胳膊,带着几分得意:“云兄,你瞧这些衣裙,好看吧?” 云可依指尖拂过一件绣着海棠的粉裙,目光落在衣料细节上,点头道:“不错,基本还原了图纸。对了,新款衣裙的销量怎么样?” “那还用说!” 自宴扬了扬下巴,语气里满是自信。 “以我的经商头脑,自然是日进斗金。” 云可依闻言弯了弯唇角,眼中带着笑意:“不错不错,还是你厉害。” “这话可不对。” 自宴摆了摆手,视线落在她身上,语气诚恳。 “那也是你的图纸厉害,衣裙款式够新颖,才能这么受欢迎。” 锦衣坊内,一位身着浅碧襦裙的女子正驻足于衣架前,目光落在一袭湖蓝色衣裙上——裙身绣着细碎的银线水纹,腰间缀着同色流苏,衬得她眉眼愈发温柔娴静。 女子轻声唤来掌柜:“麻烦将这套蓝裙取下来,我想试试。” 掌柜刚要动手,一道尖细的声音突然插了进来:“等等!这裙子我也看上了,两倍价钱,归我。” 众人循声望去,只见一名穿朱红衣裙的女子站在身后,鬓边金钗晃得人眼晕,语气里满是嚣张。 浅碧裙女子蹙了蹙眉,温声道:“姑娘,是我先看中并让掌柜取的,凡事该讲先来后到。” 不远处的云可依将这一幕看在眼里,指尖漫不经心地摩挲着袖口,眼底掠过一丝兴味,索性抱臂站在一旁,准备看场热闹。 就在二人僵持时,一名青衫男子快步走进来,目光径直落在浅碧裙女子身上,语气带着不容置疑的强硬。 “阿柔,跟李姑娘道歉,把裙子让给她。” 被称作“阿柔”的女子猛地抬头,眼中满是错愕与委屈,却仍强撑着骨气。 “凭什么?掌柜,我出三倍价钱,这裙子我要了!” “四倍!” 朱红裙女子立刻加价,下巴抬得更高。 “不我再出五倍!” 阿柔咬了咬唇,声音带着几分颤抖,却不肯退让。 周围挑选衣裙的女眷们闻声都围了过来,交头接耳间,价格一路飙升到五百两——已是原价的五倍。 朱红裙女子得意地瞥向阿柔:“怎么样?五百两,你还出得起吗?” 阿柔望着眼前的男子与朱红裙女子,忽然笑了,眼底却没半分暖意。 “既然你这么喜欢抢别人的东西——抢我的衣裙,还抢我的未婚夫,这裙子我不要了,连这个眼瞎心盲的男人,我也一并还给你!往后你们也不必天天在我面前秀恩爱,着实恶心。” 话音落,她转身便走,背影挺得笔直,没再回头。 “哇……抢人未婚夫……真不道德……” “对啊!对啊……” “第一次见,未婚夫不维护自己未婚妻,维护其他女人,原来是奸夫淫妇……” “呸……真恶心……” 围观人群顿时炸开了锅,议论声此起彼伏。朱红裙女子脸色一阵青一阵白,也顾不上旁人目光,扯着裙摆就要离开。 “姑娘留步。” 掌柜连忙上前,语气客气却坚定。 朱红裙女子脚步一顿,转头看向身旁的男子,语气瞬间软了下来:“我……我没带这么多钱,你付吧。” 男子脸色铁青,压低声音怒道:“没钱你还敢胡乱加价!” “掌柜的……多少钱?” “五百两……” 却终究只能咬牙掏出银子,不情不愿地付了款,引得周围又是一阵低低的窃笑。 方才那场闹剧落幕,云可依收回目光,眼中忽然闪过一丝光亮,转身拍了拍自宴的肩膀:“自宴,我倒有个主意。” 自宴正望着人群散去的方向,闻言回头:“哦?什么主意?” “我们可以做画本卖。” 云可依指尖点了点身旁衣架上的衣裙,语气愈发清晰,“画本里的男女主人公,都穿上咱们锦衣坊的衣裙。故事就写些男女情长、婚嫁联姻的事,小姐们最爱这类情情爱爱,看着画本里的衣裳好看,自然会想着来咱们这儿买。往后新出的款式,也能借着画本推陈出新,不比单靠铺面吆喝强?” 这章没有结束,请点击下一页继续阅读!自宴眼睛一亮,当即拍手:“这主意好!既卖了画本,又替衣裙做了宣传,一举两得,咱们可以试试!” “不过得先找个靠谱的画师,专门负责画本子。” 云可依补充道,语气带着几分笃定。 “这事你人脉广,就劳烦你去寻寻合适的人选。” 自宴当即应下,拍着胸脯笑道:“好说!找画师这点小事,包在我身上,保准给你寻个画技好又懂趣的!” 云可依换回一身素雅的浅粉襦裙,乌发松松挽成垂挂髻,仅簪了支珍珠钗,褪去男装的俊朗,尽显女子的温婉柔美。 云可依轻步回到摄政王府,远远便见凉亭内坐着两道身影——萧慕寒一袭玄色常服,指尖捏着茶盏,影一则垂手立在一旁,似在低声汇报着什么。 云可依眼底浮起笑意,脚步放得更轻,想绕到凉亭后悄悄走近,给萧慕寒一个惊喜。 可刚到亭柱旁,便听见萧慕寒的声音传来,带着几分不容置疑的严肃:“此事绝不能让王妃知道,若有半分泄露,定要重罚。” 影一连忙躬身应道:“是,王爷!小的定守口如瓶,绝不让王妃知晓分毫。” 云可依心头一动,虽不知二人说的“此事”究竟是什么,却故意顺着话头,单手倚在冰凉的亭柱上,语气带着几分戏谑:“真不巧啊,王爷……我好像已经知道了。” 凉亭内的二人闻声皆是一怔。萧慕寒抬眼望去,见云可依笑意盈盈地站在柱旁,耳尖微微泛起一丝红,瞬间没了方才的沉稳,只对着影一摆了摆手,示意他退下。 “你先退下……” “是……” 待影一快步离开,萧慕寒才起身走向云可依,语气放软,伸手想去牵她的手。 “依儿,你听我解释,事情不是你想的那样……” 云可依偏过脸,避开萧慕寒伸来的手,语气带着几分疏离。 “既然王爷打从心底不想让我知道,那我便假装不知情,不碍着您的事。您继续忙,我走了。” 话落,云可依转身便走,步伐比来时快了许多。 其实云可依压根不知二人聊的是什么,可萧慕寒那句“重罚”和严肃的语气,像根刺扎在心里——萧慕寒竟真有事情要瞒着她,连让她知晓的余地都没有。对萧慕寒刚积攒起的几分好感,此刻正一点点往下沉,心口也堵得发闷。 “哼……气死我了……” 云可依径直往后山浴池的方向去,走到月亮门前时,停下脚步回头看了眼追上来的萧慕寒,声音带着一丝不易察觉的委屈,却又刻意放得强硬。 “王爷,您去忙您的要紧事,我要沐浴。不准跟进来,否则……否则我再也不理你了。” 萧慕寒看着云可依泛红的眼尾,到了嘴边的解释又咽了回去。 萧慕寒知道此刻多说无益,只会让云可依更生气,只能停下脚步,站在月亮门外,低声应道:“好,我不进去,就在这等你。” “谁要你等……你去忙你的事吧………我不碍你眼……” “依儿……别这样说……” 望着云可依转身走进浴池的背影,指尖微微蜷起——等云可依沐浴完消了气,再把事情原原本本说清楚,定不能让她再误会下去。 半个时辰之后…… 氤氲热气裹着水汽从温泉池漫出,云可依身着月白色衣裙走出,裙角沾着细碎水珠,衬得她身姿清雅如月下梨花,眉眼间却凝着几分淡冷。 云可依抬眼便瞥见月亮门旁立着的萧慕寒,身影在夜色里挺拔如松,却只当没看见,脚步未停,径直从他身侧擦过。 “依儿……” 手腕忽然被温热掌心攥住,萧慕寒的声音带着几分无奈,在耳畔响起:“还生气呢?你都不给我解释的机会。” 云可依侧过脸,眸光清亮却没什么温度,语气淡淡:“好啊,你解释,我听着。” 萧慕寒刚要开口,一道黑影骤然落在两人面前,影一神色急切地单膝跪地:“王爷,不好了!林昭雪不见了!” 萧慕寒眉头瞬间拧紧,声音沉了几分:“一个大活人还能被你们看丢了?……立刻带人去找!” “是……” 云可依垂着眼,语气带着几分刻意的轻松:“王爷,你先去忙,咱们的事,后面再说吧。” 萧慕寒略一沉吟,眸中是不容错辨的纵容:“好吧!把林昭雪抓回来任你处置。依儿,你等我。” “好。” 云可依的回应简短,听不出情绪。 话音刚落,萧慕寒便与影一转身,步履匆匆地离去。 待那抹玄色身影彻底消失在视线里,云可依脸上的平静瞬间碎裂,她攥紧了袖口,眼底翻涌着怒意,小声嗔怪:“让你走,你还真走,哼,不理你了。” 片刻后,云可依转身走向王府围墙,足尖轻点地面,身形如蝶般轻盈一跃,悄无声息地飞离了王府。 傍晚的霞光将南风馆的朱漆门染得暧昧,云可依独自踏入时,馆内的美男子正陆续出来迎客。 本小章还未完,请点击下一页继续阅读后面精彩内容!“卿卿……里面请……” 他们瞧着云可依衣着华贵,却面生得很,只当是来寻乐的贵女,立刻围上来曲意逢迎,有的递帕子,有的软声搭话。 “看您面生……第一次来吧?” 云可依扫了他们一眼,眉峰紧蹙,语气冷得像冰:“离我远些,我心情不好。” 可那些男子只当云可依是故作矜持,非但没退,反倒殷勤更甚,跟着她上了二楼,还想往云可依选的房间里凑。 这一幕全落在不远处的暗卫眼里,暗卫们脸色骤变。 “王妃竟来这种地方找男子,传出去岂不是毁了王府名声?快去禀报王爷……” “是……” 一人立刻抽身去禀报萧慕寒,其余几人不敢耽搁,足尖点地从窗台飞进房间,挡在云可依身前,警惕地盯着那些美男子,沉声喝道:“退下!” 暗卫将美男子驱赶到门外,转身时,正见云可依拎着酒壶,往桌上的空杯里斟满酒。 云可依指尖搭着杯沿,抬眼看向暗卫,语气带着几分慵懒的笑意。 “你们把美人赶跑了,要不,你们陪我喝酒?” 领头的暗卫立刻躬身回话。 “王妃,我们执行任务期间,不能饮酒。” “不喝酒?” 云可依挑眉,将酒杯往桌上一放,声音冷了几分。 “那你们全都出去,我还是叫方才的美人来陪我喝。” 暗卫们面面相觑,为首者顿了顿,终是妥协。 “这……还是属下陪您喝吧。” 其余三名暗卫退到角落守着,那名暗卫在云可依对面坐下。 云可依笑着将酒杯推过去:“这就对了,来,喝酒。” “王妃,您少喝点。” 暗卫接过酒杯,语气带着劝诫。 云可依却摇了摇头,给自己也满上一杯,仰头饮下大半。 “不行……难得有人陪我喝酒。” “你叫什么名字?” “无涯……” “无涯……好名字……好……喝酒……” “好……” 几杯酒下肚,云可依脸颊泛起红晕,眼神也渐渐迷糊。 指尖无意识地摩挲着杯壁,忽然抬头问:“你们都是王爷的暗卫,跟我说说,萧慕寒在北疆那三年,到底发生了什么事?” 暗卫握着酒杯的手紧了紧,低声回道:“王爷当年是被萧天佑陷害,才被贬去北疆苦寒之地。那三年里,他既要抵御边境的风沙,又要应对敌军偷袭,受了很多苦。” 云可依握着酒杯的手猛地一顿,酒液晃出几滴洒在衣襟上也浑然不觉,云可依抬眼看向那名暗卫,声音里带着一丝不易察觉的颤抖。 “萧慕寒在北疆……是不是一直有追追杀他?” 那名唤作无涯的暗卫垂眸,语气沉了几分:“是的,王妃。萧天佑忌惮王爷,当年被贬后,便一直派人暗中追杀。还好王爷武艺高强,又有兄弟们护着,每次都能逢凶化吉。” 云可依抬手又给自己满上一杯,仰头一饮而尽,酒液顺着唇角滑落,浸湿了衣襟也不在意。 云可依晃了晃酒壶,见无涯杯中空了,又倾身给无涯添满,两人就着沉默,又接连喝了好几杯。 “好酒……再来一杯……” 酒意愈发上头,云可依指尖撑着额头,忽然轻声问:“你们王爷在北疆……有过喜欢的女人吗?” 无涯握着酒杯的手一顿,抬眼看向云可依,语气肯定:“没有。王妃,当年在北疆,王爷对任何女人都提不起兴趣。有次营里来了个女子,故意凑上前献殷勤,结果被王爷直接扔了出去,还下令说,以后不准任何女人靠近他三尺之内。” 无涯顿了顿,又补充道:“我们当时都以为王爷是讨厌女子,直到后来见到王妃,才明白……王爷是一直为您守身如玉。” 喜欢许你鲜衣怒马请大家收藏:()许你鲜衣怒马更新速度全网最快。 第540章 误会解除 第五百四十章 误会接触 云可依正和无涯对着酒杯,脸颊泛着酒后的红,指尖还在无意识地转着杯子。 房门“砰”地一声被推开,萧慕寒一身寒气地走了进来,目光直直落在云可依身上。 “云可依……你竟然敢来这种地方喝酒……” 云可依抬眼瞥见萧慕寒,语气带着几分酒意的散漫。 “王爷,你不是忙着抓林昭雪吗?怎么有空来这种地方。” 萧慕寒没接云可依的话,眉头拧得死紧,沉声道:“回府,不准再喝了。” 萧慕寒扫向一旁的无涯,眼神骤然变冷,“无涯,回去领罚,一百鞭。你竟敢陪王妃在此饮酒,好大的胆子。” 无涯立刻起身躬身,声音紧绷:“王爷……王妃她……属下知错。” 说罢,无涯快步召来门外的三名暗卫,几人匆匆退出了房间。 “萧慕寒……你别怪他……是我让他陪我喝酒的……要罚你罚我……” 萧慕寒上前,一把攥住云可依的手腕就往外拉。 “回去再收拾你……” 云可依脚下踉跄了两步,身子摇摇晃晃的,几乎站不稳。 “好啊……谁怕谁……” 萧慕寒见状,干脆俯身,将云可依打横抱了起来,大步往门外走。 “放开我!” 云可依在他怀里挣扎,声音带着酒气的娇嗔,“不要你抱,我自己能走回去,你放我下来!” 萧慕寒抱着云可依坐上马车,无涯在外赶车,一众护卫紧随其后,护着马车往王府方向去。 车厢内,萧慕寒本绷着脸色,刚要发作,目光落在云可依泛着红晕的脸颊上,到了嘴边的话又顿了顿。 云可依偏头避开萧慕寒的视线,带着酒气的声音里满是委屈。 “我还没原谅你呢……你别这样看着我。” 萧慕寒喉间轻哼一声,语气带着几分无奈的愠怒。 “你胆子倒是越来越大,竟敢一个人来南风馆这种地方喝酒。” 云可依噘着嘴,酒意让她语气更显娇蛮:“那你让我不开心,我来喝酒解忧愁,难道不行吗?” 萧慕寒眉头蹙得更紧,语气带着不容置喙的强硬。 “不行。这种地方鱼龙混杂,一个女子绝不能来。” “王爷放心,我会武功,没人能伤我。” 云可依仰着下巴,颇有些不服气地反驳。 萧慕寒没再争执,伸手从车厢暗格里取出一碗温着的醒酒汤,刚要递到云可依唇边,云可依却一把抢过汤碗,嘟囔道:“我自己来,不用你喂。” 看着云可依别别扭扭的模样,萧慕寒无奈叹口气,放软了语气:“还没消气?要不,你打我两拳解解气?” “我可不敢。” 云可依小口喝着汤,眼神瞟向萧慕寒,“摄政王金尊玉贵,万一打坏了,我可赔不起。” 萧慕寒伸手想去碰云可依的发顶,又怕惹她不快,只柔声道:“依儿,别生气了,我现在就跟你解释之前的事。” 云可依喝完最后一口醒酒汤,将碗放在一旁,抬手揉了揉眉心,认真道:“好,你说。我现在很清醒,听得进去。” 萧慕寒握住云可依的手,眼神急切又认真,语气带着几分恳求和坦诚:“林昭雪全是胡说八道,她肚子里的孩子根本不是我的,依儿,你一定要相信我。” 萧慕寒顿了顿,声音放得更柔,将过往的事和盘托出。 “三个月前,就是我们成亲的前两日,她偷偷给我下了回春散。但我压根没碰她,她见计不成便逃走了。而当晚,是你……是你为我解的药。你还记得吗?那也是我们的第一次。” 云可依听完,脸颊瞬间红得像熟透的苹果,连耳根都染了绯色,她抬眼望着萧慕寒,声音带着一丝难以置信的轻颤:“所以,那晚你中的春药,是林昭雪给你下的?” 萧慕寒用力点头,指尖轻轻摩挲着云可依的手背,语气无比笃定。 “是。依儿,你信我,除了你,我从没碰过其他女人,对她们也半分兴趣都没有。” 云可依想到无涯说的话。 “当年在北疆,王爷对任何女人都提不起兴趣。有次营里来了个女子,故意凑上前献殷勤,结果被王爷直接扔了出去,还下令说,以后不准任何女人靠近他三尺之内。” “我们当时都以为王爷是讨厌女子,直到后来见到王妃,才明白……王爷是一直为您守身如玉。” 云可依望着萧慕寒眼底的真诚,伸手轻轻摸了摸他的脸颊,嘴角不自觉地软下来,轻声说:“嗯,我相信你。” 萧慕寒眼中立刻亮起光,语气带着几分惊喜:“真的吗?” “嗯。” 云可依又点了点头,眼神软得像水。 云可依靠在萧慕寒肩头,指尖无意识地划着萧慕寒的衣襟,忽然轻笑一声。 “如果你真喜欢林昭雪,当初也不会有我的事。小时候我就知道你不待见她,现在怎么可能让她怀上你的孩子?” 萧慕寒闻言挑眉,好奇追问:“此话怎讲?” 这章没有结束,请点击下一页继续阅读!“你不记得小时候在西北边境见过她了?” 云可依抬眼望着萧慕寒,眼底满是回忆。 “那时候我大概十岁,你十五岁。有个小女孩跟着她父亲来军营送军粮,我们还一起待了好几日呢。” 萧慕寒一怔,随即恍然:“你说的那个小女孩,就是林昭雪?” “可不是嘛!” 云可依点头,语气带着几分俏皮。 “她那时候就对你心思不单纯,总把我当情敌,想偷偷欺负我,结果反被我捉弄了好几次。” 萧慕寒回忆片刻,缓缓道:“我倒记不清她的模样了,只隐约记得确实有个小女孩跟着父亲来送过军粮。” 云可依忽然坐直身子,眼神亮晶晶地看着他:“哎,这么说,当时林昭雪把我当情敌,莫非那时候你就喜欢我了?” 萧慕寒低头,指尖轻轻摩挲着云可依的红唇,眼底满是温柔笑意。 “你现在才发现?只是那时候你年纪小,只把我当能一起玩闹的哥哥,心里眼里装着的全是萧天佑。” “不准提我的黑历史!” 云可依羞得伸手拍了萧慕寒一下,脸颊泛着红,语气却软下来。 “我现在心里眼里,只有你这个大哥哥。” 萧慕寒看着云可依娇憨的模样,忍不住轻笑出声,手臂收紧,将云可依抱得更紧,下巴抵着她的发顶,满是宠溺。 萧慕寒松了口气,随即又追问:“那你今日为何还生这么大的气,甚至跑去南风馆?” 云可依垂下眼,指尖轻轻蹭着萧慕寒的衣袖,语气带着几分委屈。 “我生气的不是林昭雪的事,是你想瞒着我一切,什么事都不告诉我,好像对我有防备之心。我不喜欢这样,不喜欢我们之间有秘密。” 萧慕寒将云可依往怀里紧了紧,语气是从未有过的郑重。 “好,依儿,我答应你,以后再也不瞒着你,府里的事、朝堂的事,任何事我都告诉你。只要你不再生气……” 话音刚落,云可依忽然抬手环住萧慕寒的脖子,微微仰头,带着酒气的软唇径直落在萧慕寒的唇上。 萧慕寒一怔,刚要开口说些什么,便被这突如其来的亲吻堵住了话语。 “唔……唔……唔……” 萧慕寒僵了一瞬,随即反客为主,扣住云可依的腰,加深了这个吻,温柔地回应着云可依的主动,车厢里的空气瞬间变得缱绻又灼热。 一吻结束,云可依的唇瓣泛着水润的红肿,在车厢暖光里显得愈发娇艳诱人。 云可依气息微喘,指尖还勾着萧慕寒的衣领,轻声呢喃。 “阿寒,我爱你……现在越来越离不开你了,怎么办?” 萧慕寒收紧手臂,将云可依牢牢圈在怀里,声音温柔得能溺出水。 “我也爱你,依儿。这辈子,我们永远都不会分开。” 云可依仰头看萧慕寒,忽然想起什么似的,故意带着几分委屈开口。 “今日父皇找我,说让我给你生五个儿子。要是我做不到,他就要安排其他女人来给你生……你说,我该怎么办?” 云可依嘴上这么说,心里却打着小算盘——这话虽然添了几分夸张,但还是想探探萧慕寒的心思,只要他说错一个字,之前的气就不算完。 萧慕寒闻言,低头轻轻摸了摸云可依的小腹,语气满是心疼。 “五个太多了,我可舍不得让你受那么多生育的苦。最多三个,够了。” 云可依立刻追问,眼神里带着一丝试探:“那还差两个,你是想让其他女人生?” 萧慕寒无奈地捏了捏云可依的脸颊,语气又认真又带着笑意。 “傻姑娘,你怎么总把我想成那种多情的渣男?我这辈子,只对你情有独钟。其他女人,别说让她们给我生孩子,我连多看一眼都不会。依儿放心,嗯?” “好……这话我记下了……你不准食言……” “嗯……对你说的话,都算数……” 云可依指尖轻轻蹭着萧慕寒的袖口,忽然想起正事,抬头问道:“林昭雪抓到了吗?” 萧慕寒眉头微蹙,语气沉了几分:“还没有。焚天宗的人半路把她救走了,不过我已经派人继续追查。她之前受了酷刑,伤势不轻,逃不了多远。” “竟敢给你下药,还编造怀了你的孩子骗人!” 云可依眼底闪过一丝厉色,语气带着狠劲,“这次我一定要让她千刀万剐,绝不会饶过她!” 萧慕寒握住云可依的手,指尖传来温热的力道:“她不仅害过我,还曾给你下毒,甚至串通国师想杀你,做了太多伤害你的事。你放心,我定会把她抓回来,到时候任你处置。” “好,新仇旧恨,正好一起算。” 云可依点点头,目光转向窗外,见一轮圆月挂在夜空,马车行驶的方向却不是王府,又疑惑地看向萧慕寒,“阿寒,我们这是要去哪?” 萧慕寒揉了揉云可依的发顶,轻声解释:“依儿,一会儿要进宫参加宫宴。你跟着我就好,不用喝酒,我替你挡着。” 本小章还未完,请点击下一页继续阅读后面精彩内容!云可依闻言,乖巧地靠在他肩头,软声道:“好,听你的。” 皇宫…… 殿内丝竹管弦交织,清音绕梁,舞姬旋着流光裙摆翩跹,满座皆是一派歌舞升平之景。 高位之上,老皇帝龙颜含笑,皇后凤冠缀珠,威仪尽显;贵宾席上,朱雀国使臣正襟危坐,圣女玲珑则眸含好奇,目光不时扫过殿中。 “太子殿下到……” “厉王殿下到……” 元公公尖细的嗓音穿透乐声,依次通报。 太子沉稳迈步,厉王一身玄甲带锋。 “四皇子到……” “五皇子到……” 四皇子温文尔雅,五皇子俊朗挺拔…… …… “十二皇子到……” 最后,身着锦袍、年仅十岁的十二皇子被内侍引着入席,稚嫩面容难掩贵气。 玲珑望着眼前一众皇子,只觉目眩神迷——原以为中原男子多是文弱或粗犷,竟不知个个气宇轩昂,俊朗模样各有风姿,一时竟看得有些“挑花了眼”,心底暗叹:中原皇子,竟然个顶个的是美男子。 老皇帝抬手止住丝竹声,目光落向圣女,声音沉稳有力。 “圣女,殿中这些皆是朕的皇子。如今太子、摄政王与四皇子已册立正妃,其余皇子,你尽可择一人和亲。” 老皇帝顿了顿,扫过身侧十岁的十二皇子,又道,“便是这最小的十二皇子,你若真心喜欢,朕亦能为你赐婚。” 圣女连忙起身,敛衽行了一礼,语气恭敬。 “谢陛下厚爱,臣女今夜定当仔细斟酌,不负陛下美意。” “好!” 老皇帝抚掌一笑,高声宣布,“宫宴开始!” 殿内众人立刻举杯,杯中酒液映着烛火,满是喜庆之意。 老皇帝却未饮,目光转向众皇子,又添了一句:“诸位皇子若是对圣女有意,也可自告奋勇。凡愿参与和亲者,朕必赐封地与千亩良田,望你们能为家国尽忠。” 话音刚落,几位未成家的皇子当即举杯,躬身向老皇帝谢恩,声音响亮:“谢父皇恩典!儿臣定当尽力,盼能得圣女青睐!” 圣女玲珑的目光在殿中扫了一圈,始终没寻到摄政王的身影,便侧过身,对着身旁侍女压低了声音:“你方才可有瞧见摄政王?他莫不是没来?” 侍女顺着她的视线望了望,轻轻摇头,语气带着几分不确定:“回圣女,奴婢方才留意了,确实没见着摄政王的身影,许是今晚的宫宴,他并不打算参加。” 玲珑端起酒杯,指尖在杯沿轻轻摩挲,唇边勾起一抹冷淡的弧度,声音又轻了些,却带着明显的疏离:“不见也好。那等杀妻的狠绝之人,便是来了,我也不愿多瞧一眼。” “摄政王到……摄政王妃到……” 元公公高亢的通传声陡然划破殿内的热闹,瞬间吸引了所有人的目光。 殿门处,萧慕寒与云可依十指紧扣并肩走入。 萧慕寒一身月白锦袍,袍角与衣襟绣着银线勾勒的长龙,龙鳞在烛火下泛着细碎光泽,身姿挺拔如松,周身气度沉稳又张扬,尽显帝王之姿;身侧的云可依则是同色月白衣裙,裙摆绣着青竹与翠鸟,外层罩着的月光纱随风轻晃,流光闪烁,衬得她面容清丽,气质脱俗如月下竹影。 两人衣袍款式相契、纹样呼应,分明是精心设计的情侣款,站在一起时,宛若一对璧人,般配得让人移不开眼。 殿内众人瞬间静了半拍,连举杯的动作都慢了几分,眼底满是惊艳。 贵宾席上的圣女玲珑更是彻底看呆了——她此前瞧着各位皇子已觉出众,可此刻见了萧慕寒,才知何为真正的“气宇轩昂”,那挺拔身姿、俊朗面容,再加上周身难掩的贵气,竟让先前入眼的皇子们都显得黯淡无光。 圣女攥着锦帕的手指微微收紧,心中只剩一个念头:原来摄政王,才是众多皇子里最好看的那一个。 圣女玲珑的目光死死黏在萧慕寒与云可依身上,看着两人并肩入座时的默契,看着萧慕寒抬手为云可依拂去裙摆微尘的动作,眼底翻涌着羡慕与不甘,指尖几乎要将锦帕绞碎。 圣女玲珑凑到侍女耳边,声音压得极低,带着几分难以置信。 “摄政王的王妃不是早就没了吗?怎么才多久,就又娶了一个?” 侍女轻轻摇头,语气带着谨慎。 “圣女,奴婢也不清楚这里头的缘由。许是皇家之事本就繁杂,与咱们朱雀国的规矩不同,咱们外人也猜不透。” “猜不透?” 玲珑冷笑一声,目光扫过云可依含笑的侧脸。 “你看他们这般恩爱,指不定是联手害死了前王妃,这新王妃才好趁机上位!不然哪有那么巧,前王妃刚进王府就没了?这分明是一场阴谋!” “圣女!” 侍女连忙拉住她的衣袖,声音里带着急意。 “这话可不能乱说!咱们不明内情,万一传出去,可是要掉脑袋的!” 玲珑正想反驳,却见殿中萧慕寒拿起一颗剥好的葡萄,递到云可依唇边,云可依微微张口接住,两人相视一笑的模样,竟满是柔情。 这章没有结束,请点击下一页继续阅读!玲珑愣了愣,语气不自觉软了些,带着几分复杂:“原来摄政王也是个多情之人……先前,倒是我错看他了。” “圣女!” 侍女又轻声提醒,眼神带着暗示,“您可别忘了,咱们这次来玄武国和亲,真正的目的是什么。” 玲珑猛地回神,端起桌上酒杯,将杯中烈酒一饮而尽,眼底的迷茫褪去,只剩坚定:“我当然没忘……绝不会忘。” 云可依端坐在萧慕寒身侧,指尖轻轻搭在膝上的锦帕上。萧慕寒拿起桌上的茶壶,倒了半杯温茶,抬手递到她唇边,声音柔缓:“喝些茶水润润喉,方才吃了几颗葡萄。” 云可依微微仰头饮下,睫毛轻颤,随即笑着推了推萧慕寒的手。 “你别总顾着我,你自己也喝些。我今日没什么胃口,陪着你就好——要不,我帮你倒酒吧?” 萧慕寒眼底漾开笑意,只应了一个字:“好。” 话音刚落,六皇子便端着酒杯快步走来,笑着对萧慕寒拱手。 “三皇兄,上次多亏你带臣弟去西北历练,让臣弟长了不少见识,今日定要敬你几杯!”说着便将两人的酒杯满上。 “嗯……” 萧慕寒举杯与他碰了碰,一饮而尽,两人接连喝了好几杯。 云可依坐在一旁,见酒杯空了,便自然地拿起酒壶,为他们续上酒液,动作轻柔利落。 六皇子饮完一杯,目光转向云可依,笑着提议:“三皇嫂,方才看您一直没怎么喝,臣弟也敬您一杯吧?” 萧慕寒当即抬手按住酒杯,语气温和却带着不容置喙的意味:“不必了,你三皇嫂今日身子有些不舒服,这杯酒,我替她喝。” 说罢便端起云可依面前的酒杯,一口气饮了下去。 云可依见状,连忙凑到萧慕寒耳边,声音压得极低,带着几分担忧:“你已经喝了不少了,别再喝了,歇会儿吧。” “嗯……好……” 殿内烛火摇曳,映得圣女玲珑一身朱红宫装愈发夺目。 玲珑忽得起身,金步摇轻颤,清亮嗓音穿透殿内寂静。 “陛下,臣女听闻玄武国女子皆擅琴棋书画,今夜愿一开眼界。臣女初学此道,斗胆想与诸位比试——若臣女输了,自愿奉上三座城池;若侥幸赢了,只求陛下赐‘天下第一才女’之号。不知陛下能否予臣女这个机会?” 老皇帝放下玉杯,爽朗笑声回荡殿中。 “朕的国中名门贵女,确是个个精通琴棋书画。圣女,你当真要比?输了可是要丢三座城池的,你确定?” 玲珑身侧的朱雀国使臣立刻上前一步,拱手朗声道:“陛下明鉴!我国圣女在朱雀国自有十座城池,当年陛下也曾言,这十座城池可由圣女作为嫁妆带往他国。区区三座城池,圣女尚输得起!” 老皇帝闻言,眼中闪过一丝兴味,当即拍案道:“好!既然圣女有此雅兴,那咱们便比!” 老皇帝目光扫过殿下两侧的女眷,声音陡然提高,“台下所有女眷,无论身份高低、地位尊卑,皆可报名参加!今日谁能赢了圣女,朕便也赐她‘天下第一才女’的封号——你们之中,可有敢应战的?” 话音刚落,原本安静的台下瞬间掀起一阵骚动。 女眷们或交头接耳,或眼中闪着跃跃欲试的光,窃窃私语声此起彼伏,殿内气氛骤然热烈起来。 喜欢许你鲜衣怒马请大家收藏:()许你鲜衣怒马更新速度全网最快。 第541章 宫宴比试 第五百四十一章 宫宴比试 殿下席位中,莫千娇一身月白绣玉兰花的襦裙,身姿挺拔如松。 她本是莫老将军嫡女,自小按皇后规格教养,琴棋书画早已刻进骨子里,此刻听得父亲在身旁无声颔首,便缓缓起身,声音清亮又沉稳。 “陛下,臣女莫千娇,愿与圣女比试。” 老皇帝抬眼瞧见是莫千娇,眼底瞬间漾开笑意——他早知晓这丫头的本事,当即抚掌道:“好!千娇有此胆识,朕看好你!” 玲珑闻声转头,目光落在莫千娇身上,眸中闪过一丝审视,随即率先迈步向殿中舞台走去。 莫千娇不慌不忙跟上,两人并肩立在中央,衣袂在微风中轻扬,竟有几分旗鼓相当的架势。 “圣女,琴棋书画四门,不知你想先比哪一样?”莫千娇先开口,语气不卑不亢。 玲珑唇角微勾,带着几分轻慢:“先比绘画吧,便让你一局。” “圣女这话可别说早了,谁让谁,还未可知。”莫千娇淡淡回视,不见半分怯意,“至于比画的内容,圣女尽管提便是。” 玲珑指尖轻捻袖角,略一思忖,转头望向龙椅上的老皇帝“不如,就请陛下出题吧,也显公允。” 老皇帝指尖摩挲着玉扳指,目光扫过阶下众人,末了落回身侧的皇后身上,声音带着几分年迈却依旧威严的倦意:“皇后,今日这考较,便由你来出题吧。” 皇后指尖捻着绣帕一角,闻言抬眸,唇边漾开一抹温婉却不失端庄的笑意,声音轻缓如浸了温水:“陛下,臣妾倒有个主意——不如让他们以‘将军百战死,壮士十年归’为题,各画一幅图来,也瞧瞧谁更懂这字句里的滋味。” 老皇帝听罢颔首,抬手示意身旁内侍:“便依皇后所言,传下去吧。” 元公公大声宣布“第一轮,绘画,以二位以‘将军百战死,壮士十年归’为题,各画一幅图,限时一炷香的时间……开始吧!” 二人对视一眼,旋即各自铺开宣纸,提笔蘸墨。 笔尖落纸的刹那,圣女玲珑笔下先晕开战场的残阳血色,莫千娇则先勾出归乡路的袅袅炊烟,两幅截然不同的画卷,就此在案上缓缓铺展。 宫宴的淼淼琴音仿佛隔了一层雾,云可依坐在萧慕寒身侧,眼皮愈发沉重。 今日连轴转的忙碌尚未歇透,下午那几杯酒又添了几分倦意,云可依的脑袋不受控地轻轻往萧慕寒肩头靠去,指尖却猛地攥紧裙摆,瞬间撑直了脊背——这里终究是宫宴,不妥。 “差点睡着了……这是宫宴……不行……” 萧慕寒早将云可依的困意看在眼里,不等她坐正,便伸臂将人稳稳裹进怀里。 云可依脸颊霎时烧得通红,伸手推萧慕寒的胳膊,声音压得极低:“王爷,快放开我!这是宫宴,得注意形象,好多人都看着呢。” “他们的眼都黏在绘画比试上,没人看我们。” 萧慕寒的声音裹着暖意,低头看云可依惺忪的眼,“是不是想睡了?本王抱你靠会儿。” “我还能撑一撑。” 云可依连忙坐直身子,手忙脚乱地整理好衣裙,耳尖却还泛着红。 “注意形象……王爷……你可是高冷摄政王……不准胡来……” “本王可不是什么高冷摄政王……世人的流言而已……” 萧慕寒望着云可依强打精神的可爱模样,眼底的温柔漫溢,心底那份爱恋又深了几分。 不远处的厉王将这一幕尽收眼底,端着酒杯的手指顿了顿,心中暗忖。 “真没想到,向来冷硬的摄政王,竟是个恋爱脑,对这女子倒是怪会宠的。” 厉王那时还不知,日后自己会对云可依动了暗恋情愫,而且每次望着萧慕寒时,满心只剩羡慕与嫉妒,而那份求而不得的爱情苦,最终只让他一人尝了个遍。 一炷香之后…… 画案前的比试终了,两幅截然不同的画卷在众人眼前徐徐展开。 圣女笔下,是战场的凛冽与壮烈——刀锋映着血色,残旗在硝烟中猎猎,将士们浑身浴血仍举刀御敌,每一笔都透着生死搏杀的凌厉,看得人屏息凝神。 而莫千娇的画中,画风骤然柔和。画面中央,一位左腿微跛的战士勒住马缰,铠甲上还留着战痕,目光却直直望向不远处的小院;院门口,梳着双丫髻的幼女正扑向他,妇人站在门边,手中握着刚浆洗好的衣物,眼眶微红却带着笑。 更远处,青山连绵,城池稳固,隐隐透着“江山永固”的安然。 “画的太妙了……” 画卷一展,殿内先是寂静,随即爆发出阵阵欢呼,有人赞圣女画得热血,更有人叹莫千娇的画入了心。 皇上目光在两幅画上流转片刻,缓缓开口:“圣女的战场图虽气势十足,但莫千娇这幅‘将士归乡图’,既有将士的荣归,又有家的暖意,更藏着江山安定的祈愿,意境更胜一筹。” 圣女闻言,上前一步细细看过莫千娇的画,随即颔首,语气坦荡:“陛下所言极是,莫小姐这幅画情真意切,臣女甘拜下风。” 本小章还未完,请点击下一页继续阅读后面精彩内容!随着她话音落下,殿中响起掌声,第一轮比试的结果已然分明——莫千娇胜。 元公公大声宣布“第一轮比试……莫千娇胜……” 听到“莫千娇胜”的定论,莫千娇紧绷的脊背骤然放松,眼底瞬间迸出明亮的笑意。 莫千娇下意识抬眼望向台下,恰好对上父亲与两位哥哥的目光——莫千尘与莫千离正用力为她鼓掌,眼中满是骄傲,父亲也微微颔首,嘴角噙着欣慰的笑。这份来自家人的认可,让她心头的喜悦又浓了几分。 莫千娇心中暗自窃喜 “父亲……哥哥……我可以的……” 可下一秒,莫千娇的目光不自觉飘向了摄政王萧慕寒所在的方向。 只见萧慕寒正小心翼翼地将一件素色大氅披在云可依肩头,指尖轻拢住衣襟,动作温柔得仿佛在呵护易碎的珍宝,连眼神都软得能滴出水来。 “慕寒哥哥,从来没用那种眼神看过我……” 那一幕像根细针,猝不及防扎进莫千娇心里。 莫千娇攥紧了衣袖,方才的喜悦瞬间淡去大半,一股难以言喻的嫉妒翻涌上来。她明明才赢得比试,足够优秀,可她一心想要嫁的男人,眼里从来没有她,满心满眼只有云可依。 或许在萧慕寒眼里,自己的优秀根本不值一提,甚至是不屑一顾。 “都怪云可依……你不是死了吗?怎么又回来了……” 念及此,莫千娇垂下眼睫,掩去眸中的怨怼,对云可依的厌恶,又深了一层。 看到莫千娇赢下首轮比试,六皇子攥着酒杯的手都松了几分,眼睛亮得像缀了星子,转头就凑到五皇子身边,语气满是得意。 “五皇兄!你快看,千娇赢了!我早就说过,我看上的女孩,是不是特别厉害!” 五皇子慢条斯理地饮尽杯中酒,指尖摩挲着杯沿,目光扫过殿中意气风发的莫千娇,淡淡点头。 “嗯,是不错。既然真心喜欢,就该尽快娶进门。你没瞧着吗?她今儿赢了比试,过了今晚名声一传开,想求娶她的人只会多不会少,你这竞争对手可就来了。” 五皇子顿了顿,语气添了几分郑重。 “别等夜长梦多,趁这会儿热乎劲,抓紧去跟父皇求道赐婚圣旨,把人先娶回府里才稳妥。” 六皇子却挠了挠头,神色有些犹豫。 “五皇兄,你这主意是好,可……我不想逼她啊,我想让千娇心甘情愿嫁给我。” “逼?” 五皇子嗤笑一声,抬下巴指了指不远处的萧慕寒。 “你没看三皇兄?他娶云可依那会儿,人家都假死逃婚了,他不照样把人找了回来?现在不也成了京中人人称羡的恩爱夫妻?” 六皇子顺着五皇子指的方向望去,正瞧见萧慕寒悄悄给云可依递了块温热的糕点,还低声嘱咐了句什么,云可依垂眸笑着点头,模样亲昵得很。 五皇子愣了愣,喃喃道:“好像……还真是。他们现在看着,确实挺恩爱的。” 第一轮的掌声尚未完全消散,莫千娇便转向圣女,语气带着几分雀跃与笃定。 “圣女,方才一轮我侥幸取胜,不知第二轮咱们比试什么?” 圣女指尖轻捻衣袖,笑意温和,抬手做了个“请”的姿势。 “莫小姐既赢了首轮,按规矩,该由你来出题定比试内容。” 莫千娇眼中一亮——她自小偏爱弈棋,棋艺在闺中时便少有人及,此刻闻言便无半分犹豫,朗声道:“既如此,那咱们便比试棋艺吧,不知圣女意下如何?” “好。” 圣女颔首应下,笑容依旧从容。 一旁的元公公见状,立刻躬身领命,转身吩咐小太监。 “快,取一副上好的云子棋盘来,伺候两位姑娘比试。” “是……” 不多时,两名小太监端着铺着青布的托盘上前,盘中白玉黑檀棋子分列,棋盘纹路清晰,新一轮的较量,就此拉开序幕。 “第二轮……棋艺……开始吧!” 棋盘上黑白子交错,圣女落子的速度不快,却每一步都掐住要害。 不过一炷香的功夫,莫千娇面前的棋子便已陷入死局,圣女指尖落下最后一子,轻声道:“莫小姐,承让了。” 莫千娇盯着棋盘,眸中满是难以置信,方才赢下比试的喜悦荡然无存,鼻尖微微发酸,连指尖都有些发凉。 “遭了……此局甚是精妙……赢不了……” 圣女见莫千娇神色落寞,语气放缓了几分:“莫小姐不必太过伤心。琴棋书画四门里,我最精通的便是棋艺,在朱雀国时,还从未有人能在棋局上赢过我,先前忘了与你说。” 这话一出,台下瞬间安静下来,众人皆没想到圣女的棋艺竟已到了这般地步。 莫千娇深吸一口气,压下心头的涩意,抬手拂过棋盘边缘,声音虽轻却坚定。 “是我技不如人,愿赌服输。” 圣女却忽然看向台下,目光扫过众人,笑着开口。 “这局棋虽定了输赢,但若是有人能上台解开此局,便算莫小姐一方赢。在场诸位,可有愿意上来试试的?” 小主,这个章节后面还有哦,请点击下一页继续阅读,后面更精彩!“这不是在小瞧我们玄武国……” “对啊……” 台下的名门贵女与几位公主立刻小声议论起来,目光都落在那盘棋局上,眼中带着期待,盼着有人能上台破局。 可一分钟、两分钟过去,始终没人敢起身——圣女的棋艺已让人忌惮,那盘死局看着便错综复杂,谁也不愿轻易上台丢脸。 萧慕寒捻起一块裹着粉糖的桃花酥,递到云可依唇边,指尖轻轻托着,声音带着几分宠溺。 “依儿,先尝尝这个。对了,台上那局棋,要不你上去试试?我瞧着那圣女,倒有几分恃才傲物的嚣张。” 云可依微微张口咬下桃花酥,甜意漫开的同时,轻轻摇了摇头,目光落在萧慕寒身上,软声道:“我素来不喜欢出这种风头,安安静静待着陪王爷,就很好了。” 萧慕寒闻言,指尖蹭过云可依的唇角,替她拂去一点糖屑,眼底满是纵容。 “嗯,也好。依儿这般好,本就该被护着,不必为了旁人锋芒毕露。” 老皇帝抬手压了压殿中的寂静,目光扫过台上的两人,沉声道:“第二轮棋局已分胜负,便算莫千娇输了。时辰不早,咱们这就开始第三轮比试吧,圣女想比什么?” 圣女上前一步,微微躬身行礼,语气从容:“陛下,第三轮不如比试作诗。臣女斗胆,请陛下亲自出题,我与莫小姐各作一首,再由陛下评定高下,不知陛下与莫小姐意下如何?” “好……可以……” 莫千娇虽还沉在输棋的失落里,却也依着规矩颔首应下。 老皇帝闻言抚掌一笑,目光扫过满殿灯火与宴饮之景,朗声道:“好!既比作诗,便以‘今晚的圣宴’为题,你们各作一首,朕来评断!” 圣女在宣纸上提笔写了起来: 元公公大声念了起来…… 华灯映殿暖香浮,玉盏流转酒满觥。 舞袖翻风随鼓乐,歌喉遏月绕梁声。 君臣共话承平岁,才俊争驰锦绣程。 此夜宸庭多盛事,星河垂照庆时清。 “哇……绝妙……好诗……好诗……” 莫千娇这边也写好了,元公公又大声念了起来…… 金殿灯明映彩旃,丝竹悠扬绕画筵。 玉液倾杯浮月影,佳肴列俎透香烟。 才士挥毫书盛景,佳人奏曲和清弦。 今宵共庆承平日,醉里欢声满御天。 “哇……好诗……好诗……” 两首诗作刚一传开,殿内便响起雷鸣般的掌声,众人交头接耳,无不称赞——有人赞圣女诗句大气,也有人夸莫千娇笔意灵动,一时间竟难分伯仲。 老皇帝捧着诗作沉吟片刻,转头看向身侧的皇后,笑道:“皇后,你瞧瞧这两首诗,觉得哪首更胜一筹?” 皇后接过诗作细细品读,笑着回话:“陛下圣明,臣妾瞧这两首诗各有妙处,都写得极好,还是陛下评判更为妥当。” 老皇帝闻言,指尖点了点圣女诗作末尾“星河垂照庆时清”一句,朗声道:“星河垂照庆时清,此句既写尽了今夜圣宴的月夜之美,又暗合了天下太平的盛景,意境深远,极有韵味。咱们评断比试,也不能失了公允,这一轮,圣女赢。” “第三轮……圣女胜……” “下一轮……琴艺比拼……” 大殿之内,两架古朴古琴分置两侧。圣女先移步琴前,玉指轻拨,《日月星辰》的旋律便如流水般漫出,琴音袅袅绕梁,时而如星辰璀璨,时而似日月浩荡。 台下观众初时屏息,待曲音落下,满座皆惊,随即爆发出雷动掌声,久久不息。 “哇……真好听……琴声悠扬……” 另一侧,莫千娇尚未登场,指尖已不自觉攥紧衣袖。 听着那震撼的琴音与掌声,她心头紧张更甚——对方实力远超预期,绝非易与之辈。 正心神不宁时,六皇子匆匆走来,语气热络:“千娇,别紧张,我会在台下陪着你。” 莫千娇抬眼,眉宇间满是不耐,冷声道:“陪着我?这局若输了,我便彻底输了。她已赢两局,我只赢一局,你说我怎能不紧张?” 莫千娇深吸一口气,在琴前缓缓坐下。指尖轻触琴弦,《花好月圆》的悠扬旋律便流淌而出,初时婉转柔和,渐至高潮处愈发高亢清亮。 可就在琴音最动人的瞬间,“嘣”的一声脆响,一根琴弦骤然断裂,锋利的断弦划破她的指尖,鲜血瞬间渗出。 “啊!” 台下顿时一片唏嘘,莫千娇心头一慌,顾不得指尖疼痛,立刻起身跪伏在地,连连磕头:“臣女不慎失仪,求皇上恕罪!” 老皇帝看着她指尖的血迹,语气缓和:“此乃意外,不必惊慌,先下去包扎手指吧。” “谢皇上恩典!” 莫千娇刚起身,莫千离已快步上前,小心翼翼扶着她的手臂,匆匆退至台下处理伤口。 老皇帝转向圣女,沉声道:“千娇手指受伤,无法继续比试,便换个人与你对弈吧。” 圣女微微颔首:“全凭皇上安排。” 小主,这个章节后面还有哦,请点击下一页继续阅读,后面更精彩!“台下可有女子愿意上台弹奏一曲?” 老皇帝的目光扫过众人,却见台下一片寂静——谁都清楚,这一局若输,便彻底败给圣女,方才圣女的《日月星辰》已足够惊艳,没人有把握能胜过她。 老皇帝眉头微蹙,语气添了几分急切:“我玄武国女子众多,难道竟无一人敢上台一试?” 说着,老皇帝将目光落在身旁几位公主身上,“公主们,你们之中,可有愿意上场的?” 几位公主闻言纷纷低下头,指尖攥着衣角,连大气都不敢出。 “哎!” 老皇帝看着她们怯懦的模样,眼底的失望渐渐漫了开来,一声轻叹,回荡在寂静的殿中。 圣女唇角勾起一抹嘲讽,声音清亮却带着刺:“想不到玄武国身为泱泱大国,竟连一个敢应战的人都没有,是我先前太高看你们了?” 圣女扫过台下沉默的众人,语气愈发傲慢,“既然无人上台,那这玄武国第一才女的称号,便该归我了吧?诸位,可有异议?” 这话落进众人耳中,满是狂妄自大,原本对圣女的敬佩消散大半,不少人暗自皱眉,心中已生出厌烦。 就在此时,一道清浅的声音忽然响起:“要不……我试试?” 众人循声望去,只见云可依不知何时换了一身玄黑衣裙,脸上覆着一枚精致的金色莲花面具,怀中抱着一张古朴古琴,身姿从容地缓步走上台。 没人知晓,这张琴正是方才莫千娇受伤时,她急令影一赶回王府取来的抚仙琴。 台下,影一气喘吁吁地站在萧慕寒身旁,擦着额头的汗:“还好……没耽误时辰。” 萧慕寒瞥了他一眼,语气淡淡:“看来你得多练练功了,这点小事竟也喘成这样。” 影一心里暗自叫苦:不到一炷香的功夫,来回二十里路程,我这已经是拼尽全力了啊!王爷。 圣女盯着走上台的云可依,眼神带着审视:“你是谁?” “奴婢只是宫中一名小小的宫女,不知可否与圣女比上一局?” 云可依声音平稳,听不出半分怯意。 “宫女?” 圣女挑眉,目光落在她脸上的金色莲花面具上,“既为宫女,为何要蒙住脸面?” 云可依微微颔首,语气恭敬却不卑微:“回圣女,奴婢早年容貌受损,怕惊扰了皇上与诸位贵人,故而戴面具遮掩。” 说罢,云可依转向老皇帝,屈膝行礼:“陛下,奴婢略通琴艺,愿一试身手。若侥幸能赢,斗胆求皇上应允奴婢一个请求,不知陛下可否恩准?” 老皇帝见有人敢站出来,脸上愁云散去,笑着摆手。 “可,当然可!去吧,好好弹,莫要怯场。” “谢陛下。” 云可依起身,又朝圣女颔首:“圣女,奴婢技艺粗浅,等会儿便要献丑了。” “献丑?” 云可依缓步走向莫千娇方才的琴桌,目光扫过那架断弦的古琴时,瞳孔微缩——琴身暗处有细微的划痕,弦轴也被动过手脚,显然是遭人暗算。 云可依当即转向老皇帝,语气平静:“皇上,奴婢想换一张琴桌。方才莫姑娘的琴桌沾了血迹,奴婢怕冲撞了吉时,也恐扰了琴音意境。” 老皇帝闻言,当即吩咐:“来人,速搬一张干净的琴桌上来!” “是……” 宫人很快将新琴桌摆好,旧桌被抬到一旁。 “谢皇上……” 云可依再次谢过皇上,抱着抚仙琴在新桌前坐下,指尖轻轻搭在琴弦上,只待凝神奏曲。 “为大家弹奏一曲《凤求凰》” 喜欢许你鲜衣怒马请大家收藏:()许你鲜衣怒马更新速度全网最快。 第542章 《凤求凰》 第五百四十二章 《凤求凰》 云可依深吸一口气,指尖轻落于抚仙琴琴弦之上。 《凤求凰》的第一个音符响起时,便带着一股清越空灵的气息,紧接着,云可依清润的嗓音缓缓响起,与琴音相和。 有一美人兮,见之不忘。 一日不见兮,思之如狂。 凤飞翱翔兮,四海求凰。 无奈佳人兮,不在东墙。 将琴代语兮,聊写衷肠。 何时见许兮,慰我彷徨。 愿言配德兮,携手相见。 不得於飞兮,使我沦亡。 凤兮凤兮归故乡,遨游四海求其凰。 时未遇兮无所将,何悟今兮升斯堂! 有艳淑女在闺房,室迩人遐毒我肠。 何缘交颈为鸳鸯,胡颉颃兮共翱翔! 凰兮凰兮从我栖,得托孳尾永为妃。 交情通意心和谐,中夜相从知者谁? 双翼俱起翻高飞,无感我思使余悲。 琴音时而缠绵婉转,似诉相思缱绻;时而悠扬开阔,如绘情深意重,搭配着云可依念诵的诗句,将曲中藏着的爱恨离别、纸短情长娓娓道来。 台下众人皆屏息凝神,仿佛被卷入曲中的意境里——有人想起心头牵挂之人,有人沉浸于那份炽热的情意,连老皇帝也微微颔首,眼神渐渐柔和。 更奇的是,这抚仙琴本是上古神器,琴音中蕴含着淡淡的灵力,随着旋律流淌,众人只觉心神舒畅,先前因比试紧张的压抑感,竟被这温暖的灵力悄悄抚平,身心都透着一股说不出的愉悦。 云可依指尖最后一个音符落下,余音绕着殿梁轻轻回荡。 台下静得落针可闻,众人还沉浸在《凤求凰》的缱绻意境里,或是回味着“一日不见兮,思之如狂”的痴念,或是动容于“双翼俱起翻高飞”的期盼,连呼吸都放得极轻。 三秒之后,不知是谁先反应过来,掌声骤然响起,紧接着如惊雷般席卷全场,比先前圣女奏完时更甚几分。 “好啊……好啊……实在是太妙了……” “意境太美了……” 圣女站在一旁,脸上的傲慢早已褪去,只剩几分羞愧。 圣女望着云可依的背影,暗自叹服——竟不知玄武国还有这般荡气回肠的琴音与诗句,今日倒是她眼界浅了。 老皇帝抚掌大笑,语气满是欣慰:“圣女,此曲意境、琴艺皆远超你的《日月星辰》,你以为如何?” 圣女上前一步,躬身行礼,语气诚恳:“陛下,臣女输得心服口服。” 老皇帝随即转向云可依,眼中带着赞许:“这位宫女,你赢了!你要朕应允你什么条件,尽管开口。” 云可依抱着抚仙琴,微微屈膝:“回陛下,奴婢眼下尚未想好所求之事,可否容奴婢想好后,再向陛下禀明?” 老皇帝闻言,爽朗点头:“好!便依你所言,何时想好了,随时来见朕。” 老皇帝目光扫过殿中,朗声道:“圣女已赢两局,我方亦赢两局,眼下还需再比一局,方能定出最终胜负。” 圣女颔首应下,随即看向云可依,语气带着几分试探:“最后一局的比试内容,便由方才胜出的这位姑娘定夺吧。” 云可依抬眸,向老皇帝躬身问道:“陛下,臣女恳请再比一局,不知陛下可否应允?” 老皇帝凝视着云可依,虽隔着金色莲花面具,却从云可依从容的谈吐、端庄的举止间,隐约猜出她绝非普通宫女,定是名门闺秀出身,当即笑道:“好!朕允你参赛。” 得到应允,云可依转向圣女,语气平静:“圣女,最后一局比棋艺,我若能解开你方才设下的棋局,便算我赢;若解不开,便仍算你赢,你看如何?” 圣女闻言哈哈大笑,眼神里带着几分讶异与轻视:“当然可以!你确定要试试?” “嗯。” 云可依轻轻点头,指尖微蜷。 “小女不才,曾跟着哥哥学过些棋艺。” 说罢,云可依悄悄抬眼,望向台下的萧慕寒——儿时,萧慕寒总耐着性子教她下棋,云可依从最初的排斥抵触,到后来渐渐着迷,棋艺也日渐精进。 而离开萧慕寒的那三年,云可依更是日夜钻研,棋艺早已今非昔比,突飞猛进。 棋盘重新铺开,未下完的残局静静摆在两人面前。 云可依执黑子,指尖捏着棋子缓缓落下,每一步都精准落在要害处——先前还岌岌可危的局势,竟在她几颗棋子的调动下,渐渐转危为安。 “厉害……竟然能破我的天局……” 圣女脸上的从容渐渐褪去,取而代之的是掩饰不住的惊讶。 圣女紧盯着棋盘,试图挽回颓势,可每落下一颗白子,都被云可依的黑子牢牢压制,一颗颗棋子接连被吃掉,原本占据的优势一点点消失。 “不可能……” 不过一炷香的功夫,圣女的棋局已陷入死局,走投无路。 就在这时,云可依轻轻捏起一颗黑子,稳稳落在棋盘最后一处关键位置,声音清浅:“圣女,承让了。” 这章没有结束,请点击下一页继续阅读!满盘黑子连成一线,圣女再无半分翻盘可能。 老皇帝凑上前看清棋盘,顿时抚掌大笑,语气难掩喜悦:“圣女,这局你输了!按照约定,三座城池可要归我玄武国了!” 圣女望着棋盘,沉默片刻后缓缓点头,语气中带着几分叹服。 “陛下,我愿赌服输。今日才算见识到,玄武国女子当真厉害,是我先前小觑了。” 台下掌声雷动…… “本宫倒要瞧瞧,连赢我两局的女子究竟是何模样。” 圣女语气带着几分不服,迈步走向云可依,伸手便要去摘她脸上的面具。 云可依急忙侧身阻拦,声音带着几分怯意。 “圣女恕罪,臣女容貌丑陋,恐惊扰了殿下与众人,还是不摘为好。” 可圣女的手已触到面具边缘,轻轻一扯,面具便落在了地上。 “哇……好丑……” 众人目光汇聚处,云可依脸上密密麻麻的黑斑赫然在目,狰狞得让圣女惊呼一声,下意识地抓起面具,重新为她戴了回去。 “圣女,臣女并未说谎吧?是不是吓到您了?” 云可依的声音里掺了哭腔,听着格外委屈。 圣女脸色一阵尴尬,心中却不得不承认——即便容貌不佳,眼前这女子的才华,也远胜自己。 就在此时,云可依忽然屈膝跪地,扬声禀道:“启禀皇上,臣女有一事不得不奏!方才臣女无意间瞥见,莫千娇小姐的琴身之上,竟有一道明显的划痕,恐是被人动了手脚!” “哦?竟有此事?” 老皇帝眉头一皱,沉声道,“来人,立刻去查!” 随着皇帝话音落下,一群护卫快步上前,厅内顿时乱了几分。 云可依趁机起身行礼,趁着众人注意力都在护卫身上,悄悄退到了台下。 厉王目光扫过戏台,方才那戴面具、在台上大放异彩的女子早已没了踪影。他又转头望向摄政王先前独坐的席位,那里也只剩一只空荡荡的酒杯,人已不知去向。 一个念头忽然在他脑中浮现——台上那女子,莫非就是摄政王妃云可依? 为了印证这猜测,厉王快步走向大殿门口,目光在往来人群中仔细搜寻,却既没看到摄政王的身影,也没寻到云可依的踪迹。 找不到半点线索,他心中的疑惑不仅没消散,反倒又深了几分。 护卫快步上前,单膝跪地回禀:“启禀陛下,经查验,莫千娇小姐的琴确有被动过手脚的痕迹,只是动手之人目前尚未查明。” “尚未查明?” 老皇帝语气沉了沉,目光扫过殿内。 “继续查!务必将此人揪出来,绝不能姑息!” 说罢,老皇帝转头看向贵宾席上的圣女,语气缓和了几分,带着一丝不容置疑的意味。 “圣女,今日比试,无论莫千娇的琴是否受损,最终胜出的都是我朝,你说对吗?” 圣女闻言起身,微微屈膝行礼,语气恭敬。 “陛下所言极是,臣女愿信守承诺,奉上三座城池,明日便将文书与城印一并送来。” “好好好!” 老皇帝顿时开怀大笑,声音洪亮。 “各位皇子,方才你们也瞧见了,圣女风采卓绝。此次联姻关乎两国邦交,望你们尽心,务必让联姻顺利完成,皇儿们,都加把劲啊!” 话音落,老皇帝端起酒杯。 “来,众人举杯,共饮此杯!” 殿内众人纷纷起身举杯,随着清脆的碰杯声响起,先前因查琴之事而起的几分凝重烟消云散,歌舞重新奏响,欢声笑语再次充盈大殿,一派升平热闹之景。 圣女端坐在席位上,指尖无意识地攥紧了衣袖,方才云可依在台上展露的才华仍在脑海中挥之不去。她侧过身,对身边的护卫低声吩咐,语气带着不容置疑的坚决。 “立刻去查!方才在台上戴面具的女子到底是谁,无论用什么办法,都要把她找出来!” 顿了顿,圣女眼中闪过一丝锐利:“那女子才华卓绝,若能为我们所用,便是一大助力;可若是不能……” 话到此处,她语气骤然变冷,“便绝不能留,直接杀了,免得日后成了祸患。” 护卫闻言,立刻躬身领命:“是,属下这就去查,定不辱使命!” 说罢,便悄无声息地退下,消失在大殿的阴影中。 元公公轻手轻脚走到老皇帝身边,微微躬身,压低声音禀报。 “陛下,方才摄政王派人传话,说王妃身子乏了,他已先带着王妃离席回府了。” 老皇帝闻言,端着酒杯的手顿了顿,随即轻轻叹了口气,语气里带着几分无奈。 “贵宾都还没走,他倒先撂下场子陪王妃去了。罢了罢了,这孩子向来喜欢围着云可依那个女人转,随他去吧,左右也没什么要紧事了。” 说罢,便抬手挥了挥,示意元公公退下,自己则转头继续与席上宾客谈笑。 六皇子脚步轻快地走到莫千娇面前,脸上带着几分笃定的笑意。 “千娇妹妹,我就说你弹得一手好琴,先前比试怎会轻易落于人后,原来是琴被人动了手脚,真是委屈你了。” 这章没有结束,请点击下一页继续阅读!莫千娇坐在两位哥哥莫千离、莫千尘中间,闻言轻轻摇了摇头,语气带着几分谦逊。 “六皇子谬赞了,即便琴没问题,今晚台上年少才俊辈出,尤其那位戴面具的姑娘,我本就不及她,输了也心服口服。” 六皇子听了,笑着举起酒杯,转向莫千离与莫千尘。 “两位莫兄,咱们喝一杯,也算为千娇妹妹压压惊。” “好……” 三人碰杯饮尽,席间谈话间,六皇子的目光却总是不自觉地飘向莫千娇,眼底的温柔与在意藏都藏不住,周遭明眼人瞧着,谁都能看出他对莫千娇的心思。 摄政王府的马车里,光线昏沉。 云可依脸上的黑斑尚未褪去,她靠在萧慕寒肩头,双眼轻阖着小憩,呼吸浅浅。 一旁软垫上,那枚曾戴在她脸上的金色莲花面具静静躺着,无声揭露了她便是方才在台上惊艳全场、又因容貌受惊的女子。 马车忽然稳稳停下,影一的声音从车外传来:“王爷,王妃,王府到了。” 云可依瞬间睁开眼,揉了揉太阳穴,语气带着未散的困意。 “好困啊……还要去药房卸妆。” 萧慕寒伸手,本想拉住云可依的手腕,指尖却只擦过她的衣袖——云可依已利落挣脱,掀开车帘跳了下去。 “王爷,抚仙琴,您帮我拿着,可不能磕着碰着!” 云可依回头叮嘱一句,又补了句“我先去洗了这脸上的斑点妆,需要一些时间,王爷……你先回房睡觉……” 便脚步匆匆地朝温泉池跑去,身影很快消失在夜色里。 萧慕寒坐在车内,望着云可依离去的方向,眸色沉了沉,起身下车时,眉宇间已染了几分落寞。 影一上前一步,低声道:“王爷,琴让属下拿吧?” “你很闲?” 萧慕寒淡淡瞥了影一一眼,语气听不出情绪。 说罢,萧慕寒亲自弯腰从马车内取出那把抚仙琴,小心托在臂弯,抬步朝着后院的方向走去,背影在廊灯映照下,竟透着几分孤清。 一炷香之后…… 云可依洗净脸上的黑斑,褪去一身华服,换上柔软的寝衣,轻步走进寝室。 屋内烛火未熄,萧慕寒已靠在床头睡着,眉头微蹙,许是今日诸事繁杂,累得不轻。 云可依小声说道“王爷……你……睡了吗?” …… “看来,是睡着了……” 云可依放轻动作吹灭蜡烛,借着窗外的月光,小心翼翼地从床边往里爬。刚爬到萧慕寒正上方,萧慕寒却突然睁开眼,长臂一伸,牢牢抱住了云可依纤细的腰身。 “王爷,你别闹,乖乖睡觉。” 云可依轻声嗔怪,指尖轻轻碰了碰萧慕寒的脸颊。 夜已深,萧慕寒却没松开手,反而微微用力,两人瞬间调换了姿势——萧慕寒翻身压在云可依身上,温热的呼吸洒在云可依颈间,低头便吻上了她的红唇,而后缓缓下移,掠过脸颊、脖颈、香肩,最后停在锁骨处,轻轻厮磨。 萧慕寒的吻渐渐放缓,指尖轻轻摩挲着云可依的发丝,声音带着几分沙哑的缱绻:“依儿……你今日在马车上,不是说,要给本王生五个孩子……要不……今晚……” 云可依闻言,脸颊瞬间发烫,伸手轻轻推了推萧慕寒的胸膛,语气带着几分娇嗔与认真。 “孩子过几年再生吧!我才18岁,不想这么早生孩子,而且……太早生孩子,对女子身体也不好……你觉得……唔……唔……唔……” 云可依话音突然被打断,萧慕寒的热吻便猝不及防地落了下来,将云可依未说完的话尽数堵在唇间。 “唔……唔……唔……” 萧慕寒在云可依耳边小声说道“那……今晚……必须让我吃了你……” 云可依被吻得有些喘不过气,指尖微微蜷缩,含糊地哼着:“唔……唔……唔……好……轻一些……” 声音轻软,彻底卸了防备。 云可依起初还微微推拒,指尖抵着萧慕寒的胸膛,可随着萧慕寒温柔的触碰,云可依的身体渐渐放松,手臂慢慢环上萧慕寒的脖颈,从抗拒变成了温顺的回应,屋内只剩彼此交缠的呼吸声,在深夜里格外清晰。 云可依从未想过,萧慕寒的爱会是这样矛盾又炽热的存在。 是将她护在掌心的温柔,也是不容旁人觊觎的霸道;是只她一人的偏爱,更是满眼只装得下她的迷恋。 萧慕寒从不需要长篇大论,往往三两句话,就能让云可依的心房轰然倒塌,心甘情愿沉沦。 起初,云可依总觉得自己对萧慕寒的在意,不过是不愿伤他的心,算不得多深的喜欢。 可日子越久,云可依才惊觉,早已深陷的那个人是自己。 萧慕寒说的每个字,都能轻易牵动自己的情绪,让她笑,让她慌,让她满心满眼都是他。 从前的云可依不信真爱,觉得世间感情不过是互相利用、利益捆绑。直到遇见萧慕寒,云可依才懂:真正的爱从不是算计,而是温暖的滋养,是毫无保留的宠溺,是哪怕赴汤蹈火,也愿意为她奔赴的坚定。 这章没有结束,请点击下一页继续阅读!当云可依在萧慕寒身上,看到了爱情满分的答案,便再也不愿醒来,只愿沉溺在这份纯粹的爱意里,一醉方休。 …… 半个时辰之后…… 萧慕寒将气喘吁吁的将云可依紧紧拥在怀里,下巴抵着她的发顶,声音带着刚褪去情潮的沙哑。 “依儿……” “嗯?” 云可依靠在萧慕寒温热的胸膛上,脸颊潮红,红唇微微泛着水光,指尖轻轻划着萧慕寒的手臂,声音慵懒。 “怎么了?” 萧慕寒低头,在云可依光洁的香肩上落下一个轻吻,语气里带着几分疑惑。 “我们已经亲密很多次了,为何你……一直没有怀孕?” 云可依闻言,抬起头看向萧慕寒,眼神认真又带着几分坦然。 “因为,我一直在偷偷服用避子药!” 萧慕寒身体微顿,随即重新将云可依搂紧,下巴轻轻蹭着云可依的肩头,语气竟带了丝委屈。 “……难怪……本王还以为是自己不行……虚惊一场……” 云可依听了,忍不住轻笑,凑到萧慕寒耳边,声音又软又带着点调侃。 “你?怎么可能不行……你恨不得天天缠着我,夜里都不安分,还说自己不行……你骗谁呢?嗯?” “那……依儿要我缠吗?” “要……” “那……我们再来一次……” “你?……就不能……唔……唔……唔……” 话未说完,萧慕寒的热吻便再次落下,带着浓烈的占有欲与温柔,萧慕寒在云可依唇间低喃:“依儿,我好爱你。” “我也爱你……阿寒……” 萧慕寒吻着怀里娇喘的云可依,心头早已笃定——她就是自己爱了十世轮回的命定之人。 云可依身上像有磁石,每一面都让萧慕寒移不开眼:是卸下防备时的天真烂漫,是面对他时的故作矜持,是遇事时的勇敢炽热,更别提今晚宫宴上,云可依一曲惊鸿、谈吐不凡的大放异彩。这些模样层层叠叠,让萧慕寒心底的爱意疯长,浓烈到几乎要溢出来。 “唔……唔……唔……依儿……你是我的……” “嗯……我是你的……唔……唔……唔……” 萧慕寒的占有欲在胸腔里翻涌,萧慕寒真想将云可依藏进只有自己能看见的地方,不让任何人窥探。 可……他又舍不得,舍不得折了云可依那身耀眼的光芒,舍不得云可依为了迎合自己收敛半分光彩。 可方才云可依在宫宴上不过稍稍展露锋芒,便引来了无数或惊艳或探究的目光,那些视线像针一样扎在萧慕寒心上。 “不准,谁也不准把你从我身边抢走。” 萧慕寒攥紧了拳,眼底满是不容置疑的占有。 可转念一想,今晚的云可依太过耀眼,那藏在骨子里的才华与光芒,似乎快要按捺不住,即将彻底绽放。 一个念头突然窜进脑海:云可依要是藏不住了怎么办?要是更多人被她吸引怎么办? 这份突如其来的担忧,让向来沉稳的萧慕寒慌了神,心尖竟泛起了一丝凉意。萧慕寒第一次如此害怕——怕留不住云可依的光芒,更怕守不住他的依儿。 “夫君……你怎么了?唔……唔……唔……” “没什么……” “唔……唔……唔……” 萧慕寒的掌心贴着云可依的后背缓缓摩挲,唇瓣早已温柔地覆上云可依的的红唇。细密的吻带着萧慕寒独有的温度,从唇角慢慢蔓延,让云可依瞬间卸下所有防备,指尖不自觉地攥紧了萧慕斯的衣襟,青涩却热烈地回应着。 起初的温柔像浸了蜜的风,缠缠绵绵间,萧慕寒的吻渐渐添了几分霸道,舌尖轻轻撬开云可依的唇齿,将所有的占有与爱恋都揉进这个吻里。 云可依没有半分抗拒,只顺着萧慕寒的节奏沉沦,呼吸交织间,两人紧紧相拥,吻得难舍难分,仿佛要将彼此揉进骨血里,再也分不开。 窗外月色朦胧,月光洒进窗台,床上的粉色纱幔随着两人的动作轻轻摇晃,满室旖旎,暖得人心尖发颤。 喜欢许你鲜衣怒马请大家收藏:()许你鲜衣怒马更新速度全网最快。 第543章 《风雨楼》 第五百四十三章 《风雨楼》 天刚蒙蒙亮,晨雾还未散尽,萧慕寒的玄色身影已踏入军营。 校场上,莫千尘正握着长枪示范招式,莫千离则站在箭靶旁校正士兵的姿势,见萧慕寒来,兄弟二人收了动作迎上前。 “阿寒……” 今日是萧慕寒秘密打造的神兵首次实战考核,校场上很快响起马蹄声、兵器碰撞声——骑射考核中,士兵射出的箭总偏出靶心三寸;武术对练时,招式僵硬得挡不住同伴的进攻;刺杀演练里,连最基础的潜行步伐都乱了阵脚;到了神兵器使用环节,有人甚至握不住重剑,让锋利的刃口擦着自己的铠甲划过。 萧慕寒负手站在高台上,眉头越拧越紧,指尖无意识地摩挲着腰间玉佩。 待所有考核结束,他看着底下垂头丧气的士兵,声音冷得像晨霜:“这就是你们练了三个月的成果?” 莫千尘上前一步,沉声道:“他们底子太薄,光靠我们俩点拨不够,要不我们再去江湖上找些高手来特训?” 萧慕寒沉默片刻,目光扫过那些泛着冷光的神兵,最终摇了摇头。 “不必费那功夫。” 萧慕寒转向莫家兄弟,语气带着不容置疑的坚定,“你们想办法,下个月我来验收时,要看到能上战场的合格将士。” “是……” 说完,他转身离开,玄色披风在晨风中划出一道利落的弧线,只留下兄弟二人对视一眼,攥紧了手中的兵器。 风雨楼…… 风雨楼的晨雨敲打着青瓦,云可依一身玄色劲装掩去身形,束起的长发露出光洁的额头,喉间贴了片薄竹片压低声线,看上去竟像个清瘦的少年郎。 云可依避开楼下往来的伙计,沿着暗梯悄无声息地摸上楼顶密室,刚推开门,便见自祁、自宴二人已候在案前,青瓷茶杯里的茶水还冒着热气。 “楼主,你终于来了。”自祁率先起身,语气里带着几分急切。 云可依走到案边坐下,指尖叩了叩桌面,声音因竹片显得有些沙哑:“怎么,这么着急让我来,发生了何事?” “你安排我们找的人,找到了。” 自祁话音刚落,自宴已端起一杯热茶递过来,补充道:“是林昭雪,可惜被焚天宗那个臭老头藏起来了,对方放话,要你亲自去。” 云可依接过茶盏,指尖触到温热的杯壁,仰头饮尽半杯才抬眼。 “焚天宗总部在哪?” “城外五十里,青云山。” 自祁答得干脆。 “确定林昭雪在哪里?”云可依追问。 自祁与自宴同时点头,眼底满是肯定。 “那我去。” 云可依放下茶杯,语气轻却带着不容置疑的狠厉。 “林昭雪必须死。” “万万不可!” 自祁急忙上前,“那里太危险了!焚天宗是青龙国移居来的修仙者,个个会仙术,你一个人去……” 话未说完,云可依已勾唇笑了起来,那笑意里藏着几分妖异的从容。 “会仙术啊?” 云可依指尖轻轻划过案角,指甲在暗处泛出细微的寒光。 “那更要去看看,他们能玩出什么新花样。” 自祁二人还想劝阻,却见云可依眼底掠过一丝淡金色的流光——没人知道,此刻的“少年郎”,真身妖界战力天花板……九尾猫妖。 纵使前世记忆模糊,体内翻涌的妖力却清晰地告诉云可依:杀几个修仙者,不过是举手之劳。 云可依抬手按住自祁的肩,指尖带着几分微凉的力道,语气却足够笃定:“你们不用担心,焚天宗那点仙术,我还能应付。” 云可依话锋一转,目光落向案上的图纸,“对了,之前我画的新武器,制作好了吗?” “全都按图纸做出来了!” 自宴立刻点头,上前一步道,“我现在就带你去库房看看。” “好。” 云可依起身,又叮嘱道,“顺便发信号给在外的女杀手们,今日发放新式武器,让她们速速回总部。” 自宴转头看向自祁:“哥,你去安排传信的事,我先带楼主去看武器。” 自祁颔首:“行,你们先去。” “等等。” 云可依忽然开口,眼神沉了沉。 “记着,发送暗号时绝不能让外人看到,一旦泄露,咱们风雨楼怕是要被人一锅端了。” 自祁抬手按在胸口,语气郑重。 “我知道轻重。我会安排人在楼外燃放不同样式的烟花,对外只说是给客人赏玩,咱们自己人能凭烟花的颜色和绽放的形状辨别暗号,绝不会出岔子。” 云可依闻言勾了勾唇角,眼底露出几分信任:“好,你办事,我还是放心的。” 话音落,三人即刻分头行动——自祁转身快步下楼安排传信,自宴引着云可依走向后院库房,玄色的衣摆掠过廊下的雨帘,很快消失在不同的方向。 风雨归楼后山的林木间,藏着一处隐秘的七彩洞窟。 洞壁上嵌着不知名的莹石,在晨雾中泛着虹色微光,远远望去像块被山林裹着的七彩宝石。洞口立着两名守卫,脸上戴着绘着浓墨重彩的京剧脸谱面具,一个是红脸的忠义纹样,一个是白脸的冷峻样式,见云可依与自宴走来,二人同时单膝跪地,声音沉肃:“楼主。” 这章没有结束,请点击下一页继续阅读!云可依抬手示意他们起身,目光扫过洞窟四周的密林,语气带着几分叮嘱。 “嗯,守好这里,注意观察,不能让任何外人靠近。” “楼主放心!” 红脸面具的守卫抬头回话,语气里满是笃定。 “别看洞口只有我们两人,四周早已安排兄弟们暗中布下三层包围圈,哪怕是只飞鸟靠近,也会被察觉,没人能闯得进来。” 云可依闻言微微颔首,眼底掠过一丝满意:“好,辛苦了。” 一旁的自宴上前一步,指尖在洞窟左侧的石壁上轻轻敲击——先是三下轻响,再是两下重叩,只听“轰隆”一声闷响,原本光滑的石壁缓缓向两侧移开,露出黑漆漆的洞口,内里隐约传来金属碰撞的细微声响。 自宴侧身让开位置:“楼主,里面请。” 云可依点头,率先迈步走进洞窟,自宴紧随其后,待二人身影消失,石壁又缓缓合拢,恢复成原本的模样,只留下两名脸谱守卫依旧挺拔地立在洞口。 云可依与自宴踏入七彩洞窟,洞顶与两侧的岩壁上,嵌满了拳头大小的七彩石头,莹光流转间像把漫天星河揉碎在了这里。这些石头看着绚丽夺目,实则藏着致命陷阱——一旦有外人闯入,石身会自动散出迷惑心神的微光,若有人伸手触碰,附着在石面上的剧毒便会顺着指尖渗入肌理,顷刻便能让人毙命。 两人熟门熟路地避开石头密集的区域,沿着内侧的暗径往里走。 不过一炷香的功夫,眼前的空间骤然开阔,竟是个能容纳百人的巨大山洞。 洞内烛火通明,四五十名身着劲装的女杀手正围在石台前忙碌,有的手持细针往武器缝隙里填装暗器,有的用银勺将深紫色的剧毒抹在刃口,还有的反复调试机关,确保武器触发时精准无误。 她们见云可依进来,手中动作齐齐一停,随即单膝跪地,声音整齐划一。 “恭迎楼主!” “快起来。” 云可依抬手,语气温和了几分。 “你们忙自己的,不用管我。” “是……楼主……” 女杀手们应声起身,很快又投入到武器组装中,洞内只余下金属碰撞的轻响。 自宴走上前,冲不远处的女杀手点头:“把新式武器全部拿过来,给楼主过目。” 不过片刻,几名女杀手便抬着木架过来,将数十种样式各异的武器一一摆放在巨大的石桌上——有边缘带着锯齿、能飞速旋转的磨轮,伞骨藏着毒针的乾坤伞,射程远超普通弓弩的逆风弩,刀身泛着血光的血月刀,捏碎便会爆发出毒烟的玲珑球,能连环射出的夺命连镖,鞭身缠着倒刺的青龙鞭,可拆分重组的星辰拆,暗藏利刃的皓月手镯,还有能勒断筋骨的春风丝带。 “楼主快看看。” 自宴指着满桌武器,眼中带着几分期待。 “这些都是组装好并填装了秘毒的成品,您瞧瞧是不是和您图纸里设想的一样。” 云可依走上前,指尖先触到了那柄血月刀,握住刀柄轻轻一扬,刀身划过空气发出锐利的呼啸;接着她拿起乾坤伞,按动伞柄处的机关,三枚毒针“咻”地射出,精准钉在对面的石壁上;随后又依次拿起逆风弩试射、转动磨轮检查锯齿锋利度、捏着玲珑球感受机关灵敏度,将桌上的武器一一试用了一遍。 云可依放下手中的皓月手镯,指尖还沾着武器上未散尽的冷意,目光扫过满桌精致的新式武器,唇角扬起一抹浅笑。 “不错,大家辛苦了,没让我失望。” 云可依转头看向自宴,语气带着几分赞许,“这次武器能这么快落地,你功不可没,给你记一个大功劳。” “楼主这话就折煞我了。” 自宴连忙摆手,眼神落在那些设计精巧的武器上,满是敬佩。 “还是楼主您奇思妙想,画出这么多颠覆常规的设计图,您才是真正的大功臣。” 云可依没接话,指尖轻轻划过一旁堆叠的旧武器图纸和武器,忽然开口。 “对了,要不把之前一些设计落后的武器,全部量产出来售卖?” “什么?” 自宴猛地抬头,语气满是诧异。 “那些可是我们以前的秘密武器!怎么能卖?咱们刺杀高官拿赏钱,开的衣坊、酒楼还有南风馆日进斗金,早就富可敌国了,还需要再赚钱吗?楼主您很缺钱?” 云可依拿起一枚淘汰的旧弩,掂量了两下,缓缓摇头:“这些第一批武器都是三年前的老款式了,早被我们彻底淘汰,留着也是落灰。” 云可依指尖在弩身上轻轻一敲,眼神清明,“多赚些钱存着,总有用处。你想想,这世上,谁会嫌钱多呢?” 自宴挠了挠头,带着几分不舍叹了口气:“好吧,那我们就忍痛割爱,把第一批武器全卖了!要是行情好,后续再照着旧图纸多做些也行。” 云可依正摩挲着玲珑球的纹路,闻言抬眼:“嗯……既然你说我们不缺钱,那卖兵器的钱,全部拿去赈灾。”她 小主,这个章节后面还有哦,请点击下一页继续阅读,后面更精彩!云可依顿了顿,语气沉了些,“北疆大雪,听说雪灾已经压垮了不少村落,民不聊生。” “没想到楼主竟是这样的大善人!” 自宴眼睛一亮,随即又有些咋舌。 “那少说也有几千万两,真要全捐了?” “当然。” 云可依挑眉看自宴,“你不是说我们不缺钱吗?” 自宴哑然,片刻后无奈点头:“行,都听楼主的。” “记着,武器要拿去鬼市售卖,绝不能暴露风雨楼的身份。” 云可依补充道,指尖在石桌上轻轻敲了敲。 “这个我知道!” 自宴立刻应下,随即又皱起眉,“可鬼市虽乱,一下子流出这么多我们风雨楼制式的武器,难免会惹人猜忌,万一被人顺藤摸瓜……” “这么简单的事,就交给你搞定。”云可依打断他,语气带着不容置喙的笃定,“要是出了意外,唯你是问。” 自宴苦着脸,语气带着几分委屈:“楼主你……也太看得起我了!我本来只想做个有钱有闲的商人,可不想因为这事被人追杀啊!” 云可依看他一眼,唇角勾出一抹淡笑。 “放心,你在明面上的马甲捂好了,没人知道你和风雨楼的关系,怕什么?” 傍晚的风雨归楼山庄,檐角的灯笼次第亮起,暖黄的光映着湖面泛起粼粼波光。 宾客们三三两两散在庭院里,有的围坐在湖边石桌旁饮酒聊天,有的凭栏观赏游湖的画舫,饭厅里更是人声鼎沸,碗筷碰撞声与谈笑声交织在一起,热闹得像场盛会。 忽然,夜空中“咻”地升起一道火光,紧接着,七彩的烟花在墨色天幕上炸开——红的似火、蓝的如星、粉的像霞,比往日更繁复的花型在夜空里层层绽放,引得宾客们纷纷驻足抬头,惊叹声此起彼伏。 自祁站在二楼回廊上,望着那漫天绚烂的烟花,眼底掠过一丝了然:这特殊的烟花暗号,藏在京城各处的女杀手们,此刻该正朝着山庄赶来。 楼下的戏台还在继续,舞姬们穿着轻盈的纱衣,随着丝竹声旋转变幻,裙摆扫过地面像盛开的花。 自祁收回目光,整理了一下衣摆,脚步轻快地顺着木质楼梯走下楼,融入这热闹却暗藏玄机的夜色里。 京城的暮色刚漫过街角,巷尾布庄里,正低头整理绸缎的女子忽然抬眼——夜空中炸开的七彩烟花,在她眼底映出转瞬即逝的光。她指尖飞快收起账本,对伙计丢下一句“今日提前打烊”,便闪身进了后院,翻身上马,黑马四蹄踏过青石板,溅起细碎的火星。 城南酒楼的后厨,系着围裙的女子正端着菜盘,瞥见窗外烟花的刹那,她放下盘子,扯下围裙露出内里劲装,对掌柜只道“家中急事”,便从后门牵出备好的马,缰绳一勒,马儿嘶鸣着冲向城外。 还有街角算命摊前,正为客人卜卦的“先生”,见了那烟花,指尖掐算的动作骤然停住,随手将卦金塞回客人手中,低声道“卦象已显,就此别过”,转身翻上拴在树后的马,身影很快消失在巷口。 一处处隐秘的角落,或乔装成商贩、或扮作仆役的女杀手们,皆在看见烟花的瞬间放下手中事。 数十匹骏马从京城各处奔出,马蹄声在夜色里汇成急促的鼓点,朝着百里外风雨归楼的方向,疾驰而去。 皇宫御书房内,烛火将众人的影子映在明黄的屏风上,老皇帝端坐龙椅,皇后陪在一侧,下方站着除七皇子萧天佑外的十一位皇子,气氛沉得有些发闷。 “今日召你们来,是想问问,你们对圣女的看法。” 老皇帝开口,声音带着几分威严。几位皇子立刻应声,有的赞圣女琴棋书画样样精通,有的夸她容貌倾城,言辞间满是赞叹,却无一人敢提“娶”字。 老皇帝扫过众人,语气沉了沉。 “既觉她好,那谁愿意娶她?” 御书房内瞬间安静下来,皇子们或低头看鞋尖,或眼神躲闪,竟无一人应声。 皇后见状,柔声开口:“陛下,孩子们是怕这婚事藏着圈套,可眼下局势,必须有人做出牺牲。放心,我们定会护着他,娶圣女之事,绝不能耽搁。” 老皇帝面色稍缓,目光再次扫过皇子。 “没人说话?那朕就随便选了——老六,你试试。” 六皇子猛地抬头,急声道:“父皇!儿臣已有心上人,实在不能娶圣女!” “哪家姑娘?” 老皇帝追问。“莫将军府的莫千娇。 ”六皇子答得干脆。老皇帝沉吟片刻,点头道:“也算门当户对,罢了。” 他顿了顿,抛出诱饵。 “今日谁娶了圣女,她带来的三座城池就归谁,这样还没人愿意?” 皇子们依旧沉默。 就在这时,二皇子厉王上前一步,沉声道:“既然兄弟们都有心上人,儿臣暂无牵挂,儿臣愿意娶圣女。” 老皇帝终于松了口气,脸上露出笑意。 “好!有魄力!那三座城池就归你了!”说着,他拿起桌上刻着“城主”二字的令牌,递到二皇子手中。 这章没有结束,请点击下一页继续阅读!一旁的萧慕寒见事已定,上前躬身道:“既然此事已决,那儿臣便先回府了。时辰不早,王妃该等急了。” 老皇帝却抬手叫住萧慕寒,语气郑重:“慕寒,别急着走,朕还有一事要与你说。” 老皇帝枯瘦的手指在龙椅扶手上轻轻叩了叩,目光扫过阶下垂首而立的皇子们,声音带着迟暮的沙哑。 “太子与摄政王留下,其余人……退下吧。” 话音落,皇子们齐齐躬身行礼,低低应了声“儿臣遵旨”,便鱼贯而出,殿内的脚步声渐远,最终归于沉寂。 太子面色苍白如纸,宽大的蟒袍衬得他身形愈发单薄,他扶着雕花椅缓缓坐下,肩背微微佝偻,一阵轻咳让他蹙紧了眉,指尖无意识地攥着衣襟。 一旁的萧慕寒立在原地,玄色王袍衬得他身姿挺拔,他目光淡淡掠过太子,那双深邃的眸子里没有丝毫波澜,只一眼便知,这位储君已是油尽灯枯、命不久矣。 风雨归楼…… 风雨裹挟着湿气涌入归楼深处的七彩洞窟,岩壁上的彩石在摇曳灯火下折射出斑驳光晕。三百名女杀手整齐列队,脸上的京剧脸谱面具遮住了容颜,只露出一双双亮得惊人的眼睛。 当新式武器依次分发到手中时,压抑的轻呼和指尖的颤抖泄露了她们的欣喜,冷硬的兵器在掌心里仿佛有了温度。 云可依站在石案旁,正将嵌着银纹的短刃递到各组组长手中,声音清冽却带着关切。 “此器锋芒过露,执行任务时务必藏好,非必要不得示人,更要时刻谨记安全为先。” “是……楼主……” 组长们接过武器,俯身应下,面具后的目光满是郑重。 洞窟角落的石桌旁,自宴与同伴相对而坐,手中茶盏氤氲出热气,两人低声闲谈,对周遭的热闹恍若未觉。 风雨归楼以女子杀手为核心,男子本就稀少,多分布在酒楼、衣坊及南风馆等外围产业,唯有顶尖杀手之位,向来是女子的天下。 待最后一柄武器分发完毕,三百道身影齐齐屈膝跪地,面具碰撞的轻响与整齐的“谢楼主”在洞窟中回荡,声音里满是敬服与热望。 云可依手持短刃,目光扫过洞窟内整齐列队的女杀手,声音掷地有声:“风雨楼的核心准则,你们还记得吗?” 三百张京剧脸谱下,女声整齐划一,冲破洞窟的沉寂:“命大过于天,不杀忠良之辈!” 云可依缓缓颔首,将短刃收入鞘中,语气缓和了几分:“好,你们记得就好。散了吧。” 三百名女杀手纷纷消失在洞窟…… 洞窟内的灯火映着云可依的侧脸,她指尖摩挲着腰间玉佩,看向立在一旁的自祁:“咱们的女杀手,近来可有伤亡?” 自祁端过刚沏好的热茶递过去,声音沉稳。 “暂无伤亡。近来刺杀任务稀少,姐妹们多以打探消息、执行密探任务为主。您拒接刺杀良官的单子后,不少活计都被其他杀手组织接了去。” 云可依接过茶盏,指尖触到温热的瓷壁,淡淡应了声“嗯”,随即抬眼,眸底闪过一丝锐利。 “安排一批得力人手,全面彻查宫中各位皇子,还有朝中各达官显贵的底细,他们的行踪、人脉、私弊,我要知道得一清二楚。” “好,没问题。” 自祁干脆应下。 一旁的自宴闻言抬眉,放下手中茶盏问道:“楼主,怎么突然关心起皇子们了?” 云可依浅啜一口茶,语气平静却带着不容置疑的坚定。 “我如今是摄政王妃,总不能看着我的夫君被他那些兄弟暗中算计。多做些准备,方能有备无患。” 喜欢许你鲜衣怒马请大家收藏:()许你鲜衣怒马更新速度全网最快。 第544章 今日在朝堂上,竟时时想着你…… 第五百四十四章 今日在朝堂上,竟时时想着你…… 暮色四合,摄政王府后院的青石板上落着薄雪。云可依足尖轻点“飞鸢”的脊背,这只通身覆着红色翎羽的大鸟发出一声低鸣,敛翅稳稳落在院中。 暗处,数道隐蔽的视线骤然凝住。 藏于廊柱阴影里的暗卫屏息望着从鸟背跃下的女子,眸中满是惊色——往日里,他们只当这位王妃是无依无靠的孤女,温顺得像株檐下的细柳,却不知她竟能驾驭这般神异的飞鸟,一时间,先前的轻视尽数化作了难掩的忌惮与改观。 云可依未在意周遭异动,径直穿过覆雪的回廊往后山去,那里的温泉池正蒸腾着暖意。 待云可依沐浴更衣,换上素色锦袍折返寝室时,漏壶已指向亥时。 屋内烛火摇曳,却空无一人,萧慕寒还未归来。 云可依走到门口,望着廊下侍立的青衣、青竹,轻声问:“王爷还没回府?可是出了什么事?” 青竹连忙上前回话:“回王妃,王爷傍晚派人传了消息,说在皇宫议事耽搁了,归期稍晚,特嘱您先用药膳歇息,不必等他。” 云可依顺着青竹的目光望向窗外,鹅毛大雪正漫天纷飞,寒风卷着雪沫拍打窗棂。 云可依眉头微蹙,转身道:“备马车,我去接王爷。” “是。” 青竹应声退下。 青衣已取来一件玄色狐裘大氅,细心为她系好领口的玉带,又拢了拢垂落的狐毛。 “王妃仔细寒气。” “嗯!” 云可依点点头,脚步未停地往厨房去,取了一盒刚出炉的桃花酥——萧慕寒素爱这口,忙到深夜定是饿了。 片刻后,王府侧门传来一声清脆的马鸣。青竹驾车,青衣侍立在侧,载着云可依的马车碾过积雪,朝着灯火通明的皇宫方向缓缓驶去,车辙在雪地上留下两道深深的痕迹。 一炷香之后 夜漏深沉,宫门前的宫灯在风雪中摇曳,晕开一圈昏黄的光。 萧慕寒身着玄色朝服,墨发上落了层薄雪,步履沉稳地走出朱红宫门。 寒气裹挟着雪沫扑面而来,他拢了拢袖摆,正要抬步上轿,目光却骤然顿住。 不远处的雪地里,一抹素色身影静立着。 云可依身披白色狐裘,兜帽边缘的白狐毛沾了雪粒,衬得她面容愈发清丽。云可依身后的马车静静停着,青竹、青衣侍立在侧,雪片落在三人肩头,却无人拂去。 漫天大雪中,云可依望着宫门方向,见萧慕寒出来,眼尾微微弯起,正要上前,便见他身形微滞,似是不敢置信。 萧慕寒凝眸望了片刻,雪光晃得他有些恍惚,转头对身侧的影一低问:“那是王妃?本王是不是看错了?” 影一目光锐利,早已看清来人,躬身回禀:“回王爷,正是王妃,您没看错。” 确认不是幻觉,萧慕寒紧绷的下颌线条稍稍柔和,先前因深夜议事而起的烦躁消散大半。 萧慕寒拂去肩头积雪,迈开长腿朝云可依走去,玄色衣袍扫过雪地,留下一串深浅不一的脚印,在漫天飞雪中格外清晰。 雪粒子落在云可依的狐裘上,簌簌作响。云可依快步迎上前,仰起脸看向萧慕寒,眼弯成了月牙。 “王爷,惊喜吗?我来接您回府。” 说着,她侧身示意了一下身后的马车,“我还带了桃花酥,这么晚了,您定是饿了。” 萧慕寒的目光落在云可依冻得微红的鼻尖上,伸手轻轻拂去她肩头的落雪,指腹触到狐裘的暖意,声音不自觉放柔。 萧慕寒说道“这么冷的天,不必特意来等。” 云可依拉着萧慕寒得手说道“怎么……我来这儿,你不高兴?” 萧慕寒微微一笑说道“高兴……只是这大雪天,怕你冻着……” 萧慕寒揽住云可依的腰往马车方向带,“先上车暖暖。” 两人先后入了车厢,暖炉的热气瞬间包裹住周身。 云可依掀开食盒,拿出一碟还冒着热气的桃花酥,递到萧慕寒面前。 “刚从府里厨房取的,还是热的。” 见萧慕寒拿起一块,云可依又轻声问,“今日怎么忙到这么晚?朝堂上的事棘手?累坏了吧?” 车帘轻掩,隔绝了外界的喧嚣,车厢内熏香袅袅,暖光透过菱格窗棂,在锦垫上投下细碎光斑。 萧慕寒端坐榻边,指尖轻叩膝头,沉声道:“父皇命我与太子三日后往七星岭剿匪。那里山匪猖獗,不仅欺压乡邻,竟还在山中私挖宝藏。” 云可依执起碟中桃花酥,指尖捏着酥皮递到他唇边,软声问:“既如此,为何偏要你同太子一道去?” “太子向来病殃殃的,父皇是让我领兵护着他。” 萧慕寒张口含下桃花酥,眉峰微蹙。 “只是他此番召令,不知藏着什么心思。” 云可依旋即提起铜炉上的银壶,斟了杯热茶递过,眸中满是担忧。 “太子素来心狠手辣,你与他同行,万事须得小心,莫要落入他的圈套。” 这章没有结束,请点击下一页继续阅读!“嗯,我知道。” 萧慕寒接过茶盏,指尖触到云可依微凉的手背,眸色渐柔。 “正好趁这次机会,探探他那病是真是假。” “你……务必注意安全,万万不能受伤。” 云可依的声音轻得像絮,伸手想触萧慕寒的脸颊,又似有些羞怯,指尖在半空顿了顿。 萧慕寒见状,长臂一伸将云可依揽入怀中,让她稳稳坐在自己膝头,手掌轻拍云可依的背,语气是前所未有的温和:“好,我答应你,定安然回来。” 一炷香之后…… 摄政王府 温泉池 暮色浸湿了池边的青石,蒸腾的热气裹着淡淡的硫磺香,将周遭的竹影晕成朦胧的浅绿。 萧慕寒与云可依并肩行至温泉池畔,池面泛着细碎的波光,映得两人衣袍上的绣纹都柔和了几分。 “你先洗吧,我早前已经洗过了,就在外面候着你。” 云可依垂眸拂去袖上的落瓣,声音轻得融在水汽里。 云可依话音刚落,萧慕寒已褪去外袍,只余里衣松松系着。待萧慕寒踏入池中,温水漫过腰际,才抬手解开最后系带,随手将衣物搭在池边的石台上。 萧慕寒背对着云可依坐下,坚实挺拔的胸肌在氤氲热气中若隐若现,肩线流畅如刀削,沾着的水珠顺着肌理滑落,坠入池中溅起细小的水花。 云可依攥紧裙摆转身欲走,身后却传来萧慕寒低沉的嗓音,他闭着眼靠在池壁上,似在闭目养神,语气却带着不容拒绝的笃定。 “过来,帮我搓背。” 云可依脚步一顿,耳廓悄悄泛起薄红,轻声应道:“好吧。” 云可依走到池边矮榻旁,褪去外裙,只留一层素白中衣,赤足踩过微凉的青石,缓缓走到萧慕寒身后,伸手接过萧慕寒递来的浴布。 温泉水在池中翻涌,哗啦啦的声响裹着蒸腾热气,将周遭的夜色晕染得愈发朦胧。 云可依身着素白中衣,坐在泉水里,手中浸了温水的锦帕,轻轻覆在萧慕寒的后背,顺着萧慕寒流畅的肩线缓缓擦拭。 随后云可依取过一旁的皂角,揉出细腻的泡沫为萧慕寒洗揉长发,指腹轻柔地划过他的发间。 萧慕寒始终闭目靠在池壁上,眉头微舒,下颌线绷出柔和的弧度。 云可依望着萧慕寒放松的模样,心里悄悄想着:这些日子他定是累坏了,难得有这般歇息的时刻。 待洗好头发,云可依拧干锦帕,绕到萧慕寒身前,小心翼翼地为萧慕寒擦拭胸膛。云可依的指尖刚触到萧慕寒温热的肌肤,一直闭目养神的萧慕寒忽然睁开了眼睛。那双深邃的眸子里浸着水汽,直直落在云可依身上,带着几分她读不懂的暗涌。 “王爷?” 云可依心头一跳,脸颊瞬间泛起薄红,下意识地往后退了退,拉开些许距离,手中的锦帕都攥紧了几分。 “你怕我?” 萧慕寒的声音低沉沙哑,带着温泉水的暖意,目光却紧紧锁着云可依。 “没、没有的事。” 云可依避开萧慕寒的视线,声音细若蚊吟。 萧慕寒勾了勾唇角,语气带着不容置疑的笃定。 “那你过来,离我近些。” “好……” 云可依迟疑片刻,还是咬着唇,慢慢挪到萧慕寒身前。 萧慕寒望着云可依玲珑有致的身形在水汽中若隐若现,眸色骤然变深——方才故意闭着眼,原是怕自己一眼望到云可依,便按捺不住心底的冲动。 此刻再无掩饰,萧慕寒长臂一伸,将云可依揽入怀中,俯身便吻了上去,带着隐忍许久的灼热与急切。 “唔……唔……唔……” “你?……” 温泉池水在池底咕噜噜吐着细密的泡泡,袅袅热气缠上两人放在一旁的衣袍,将周遭的夜色晕成暖柔的一片。 萧慕寒低头,在云可依光洁的额间落下一吻,吻带着温泉水的温热,轻得似落雪,唤她时声音也柔了几分。 “依儿……” 云可依抬眸望萧慕寒,眼尾因水汽浸得泛着浅粉,唇边漾开一抹温软的笑,轻声应道:“嗯……我在,一直都在。” 萧慕寒将云可依往怀中紧了紧,下巴抵着她的发顶,语气里满是踏实的暖意。 “有你真好。” “嗯……” 云可依往萧慕寒怀里蹭了蹭,声音轻得融在哗哗的水声里,却透着让人心安的笃定。 温泉水在池间轻淌,哗啦啦的声响揉着蒸腾的热气,将周遭的夜色晕成暖融融的一片。 温泉池水蒸腾起袅袅云雾,将青石池畔的竹影晕成朦胧的浅绿,哗啦啦的水声衬得周遭愈发静谧。 萧慕寒将云可依圈在怀中,下颌抵着她的发顶,声音裹着水汽,温柔得似要化在池水里。 “今日在朝堂上,竟时时想着你……你有没有想我?” 云可依抬手,指尖轻轻抚过萧慕寒线条分明的脸颊,掌心触到他温热的肌肤,轻声应道:“当然想……日日都想着夫君何时能早些归来。” 本小章还未完,请点击下一页继续阅读后面精彩内容!萧慕寒闻言,微微偏头,将脸埋进云可依的颈窝,像个贪恋温存的孩童般靠在云可依怀里,语气带着几分撒娇的慵懒。 “真不想去早朝,一去便要与你分开那么久。” 云可依忍着笑意,抬手轻轻拍了拍萧慕寒肌肉紧实的后背,指尖划过他流畅的肩线,打趣道:“摄政王可不能因美色误了国事,朝臣们该念叨送上弹劾的折子了。” 萧慕寒环着云可依的腰,掌心贴着云可依微凉的脊背,低头时,温热的呼吸再次吻落在云可依的唇畔。 这次,萧慕寒的吻很轻,带着温泉水的暖意与几分克制的温柔,缓缓覆上云可依的唇。 云可依的睫毛颤了颤,终究是轻轻闭上了眼睛,长睫在眼下投出细碎的阴影,连带着绷紧的肩线也悄悄松了些。 半个时辰之后…… 夜色如墨,浸湿了廊下的烛影。 云可依在床上睡得安稳,呼吸轻匀,鬓边碎发贴着脸颊。 萧慕寒凝视云可依片刻,小心翼翼地掀开锦被起身,动作轻得未惊起一丝声响。 萧慕寒掖了掖云可依的被角,才转身带上门,门轴转动间只漏出极轻的“吱呀”声。 四大影卫早已肃立在廊下,玄衣融在暗影里,见他出来,微微颔首。 “去书房……” 萧慕寒颔首示意,脚步沉稳地往书房走去,靴底踏过青石板,声响被夜风吹散。 书房内烛火通明,四大影卫已按序侍立。 萧慕寒落坐于案后,指尖轻叩桌面,率先开口,目光扫过几人。 “王妃今日去哪了?” 影三上前一步,垂首回禀:“回主子,王妃今日女扮男装,去了风雨归楼。” “她去那里做什么?” 萧慕寒眉峰微挑,语气平静无波。 “王妃亲手制了一批精密武器,似是去给楼中女杀手分发。” 影三据实作答,语气恭敬。 萧慕寒闻言,指尖顿了顿,随即沉声道:“嗯,往后王妃的安危便交由你负责,另一队精锐暗中护持,不得有任何差池。” “属下遵命!” 影三单膝跪地,沉声领命。 萧慕寒抬手示意影三起身,视线转向影二:“太子那边有什么动静?” “回主子,太子已定下计划,欲借七星岭剿匪之机,暗中以山匪名义对你动手。” 影二语速极快,将探得的消息一一禀明。 萧慕寒端起案上凉茶,浅啜一口,茶水入喉,眸底掠过一丝冷冽,唇角勾起一抹轻蔑的弧度。 “异想天开。” 烛火在书房中明明灭灭,映着萧慕寒冷硬的侧脸。 萧慕寒指尖漫不经心地摩挲着玉扳指,声音低沉如淬了冰:“太子身边的探子也该派上用场了,让他的病情……再重些。” 影二身形如影,单膝跪地的动作轻得几乎无声,只沉声道:“好,属下这就去安排。” 萧慕寒目光转冷,扫向一旁垂立的影四:“耶律安卡最近几日,如何?” “回主子,” 影四的声音带着几分凝重,“他已是奄奄一息的废人,关在密室里连起身都难,目前没有任何异动。” “异动?” 萧慕寒低笑一声,笑意却未达眼底。 “若朱雀国的探子杀进来,无论动静大小,必须第一时间报给本王。” “属下明白。” 影四垂首应下。 萧慕寒抬手拨了拨烛芯,火星噼啪一声炸开,他眼底闪过一丝锐光。 “若我猜得没错,今晚,他们就该动手了。” 皇宫 天牢…… 夜凉如水,皇宫天牢的阴影里骤然窜出十几道黑衣人影,利刃划破寂静,守卫来不及呼救便倒在血泊中。 黑衣人动作迅捷,循着密报直奔深处牢房,铁锁被轻易撬开,牢内五花大绑的“耶律安卡”正垂首“昏迷”。 “找到人了,撤!” 领头者低喝,几人迅速解开绳索,架起“耶律安卡”就要往外冲。 “站住!” 一声厉喝震彻甬道,厉王身披玄色劲装,率锦衣卫从两端涌来,寒光闪闪的刀枪瞬间将黑衣人团团围住。 人群中,黑衣蒙面女子——圣女玲珑心头一沉,急声道:“遭了,中埋伏了!执行B计划!” 话音未落,三名黑衣人猛地掷出数枚瓷瓶,白色烟雾轰然炸开,弥漫出刺鼻的甜腥气。 “有毒……” 锦衣卫猝不及防吸入烟气,纷纷晃了晃身子,软倒在地。 厉王惊觉不对,立刻运功闭气,却只能眼睁睁看着烟雾中,玲珑等人架着“耶律安卡”破窗而出,身影迅速消失在夜色里。 墙角阴影里,莫千离负手而立,看到天牢方向窜出的几道黑影,眸底寒光一闪,薄唇轻启:“果然来了。” 他抬手一挥,沉声道:“追!务必盯紧,不可跟丢!” “是……” 埋伏在天牢外的将士瞬间响应,火把照亮夜路。 莫千离与身侧的莫千尘对视一眼,二人同时提气掠出,率领队伍循着黑衣人的踪迹骑马疾追而去。 小主,这个章节后面还有哦,请点击下一页继续阅读,后面更精彩!“驾……驾……驾……驾……” 不过半柱香功夫,追兵便在城郊密林截住了对方。 “杀!” 随着一声令下,双方瞬间交锋。 刀剑相撞的脆响刺破夜空,黑衣人与将士们皆是顶尖高手,招式狠厉,身法迅捷——莫千离的长剑直逼玲珑心口,莫千尘的软鞭缠住两名黑衣人的刀,另一侧将士与黑衣人拳脚相搏,身影交错间难分胜负,战局陷入胶着。 “身手不错……” “杀……” 月轮隐于墨云,夜风卷着竹叶簌簌作响,城外竹林成了天然的厮杀场。 莫千尘与莫千离身先士卒,率领将士紧追黑衣人不放,甲胄碰撞声与兵刃破空声撕裂沉寂。 “想逃……没门……杀……” 黑衣人阵营中,玲珑与朱雀国使者皆是顶尖高手,招式狠辣凌厉。 “老大……他们太厉害了……我们打不过……” 刀光剑影交错间,莫千尘的长剑直逼玲珑面门,对方旋身避过,却不慎露了破绽——莫千尘趁势横剑一扫,利刃划破她的手臂,鲜血瞬间染透黑衣。 “再来……” “杀……” 战局愈发惨烈,朱雀国使者突掷出数支火箭,箭簇带着火光扎进竹林,照亮满地狼藉。 “幻夜迷烟……” “再让你们尝尝千绝散……” 黑衣人随即撒出毒粉,青白色粉末弥漫开来,将士们纷纷捂鼻后退。 “闭气……有毒……” 莫千离挥刀格挡毒粉,却见另一伙黑衣人趁乱放出浓烈毒烟,雾气中,几人迅速背起受伤的玲珑与昏迷的耶律安卡,身形如鬼魅般钻入竹林深处,转眼便没了踪迹。 莫千离说道“哥……他们跑了……” 莫千尘望着残留的毒烟与地上的血迹,剑峰重重劈在竹干上,震落满枝夜露。 “哼……计划之中……假的耶律安卡会给我们发信号……迟早会抓到他们……” 翌日 清晨…… 晨雾未散,后山已被皑皑白雪覆盖,琼枝玉树间,寒梅缀着冰晶,透着冷艳。 萧慕寒一袭玄色劲装,立于雪地中,长剑出鞘时带起细碎雪沫,招式行云流水——劈、刺、挑、挽间,剑风裹挟着雪粒旋转,如银龙游弋,凌厉中藏着几分飘逸。 “哇……王爷好厉害……” “那件舞的真不错……” 廊下、梅树后,悄然藏着不少侍女,或抬手遮雪,或屏息凝神,目光紧紧追随着那道挺拔的身影,窃窃私语里满是赞叹。 “王爷真是人中龙凤……厉害……” “能日日看到王爷练剑,今生足矣……” 忽然,一阵急促的脚步声打破静谧,影一踏雪而来,玄色披风上落满雪花。 影一在雪地里屈膝行礼,声音带着几分急切。 “王爷,皇后娘娘驾临,此刻正在前厅等候。” 萧慕寒收剑归鞘,动作利落干脆,剑穗上的雪珠簌簌滚落。 萧慕寒抬手拂去肩头落雪,眸中闪过一丝不易察觉的诧异,随即沉声道:“知道了,这就过去。” 大厅内暖炉烧得正旺,驱散了室外的寒气。 皇后端坐于主位,一身明黄凤纹宫装衬得气场雍容,两侧立着两位神色肃穆的老嬷嬷,几名宫女垂手侍立,茶盏在青瓷托盘上冒着袅袅热气。 萧慕寒掀帘而入,玄色劲装外罩着一件白狐毛领披风,肩头还沾着未化的雪粒。 萧慕寒走到厅中,微微颔首:“母后,怎么有空来这里?是有什么事要吩咐儿臣?” 皇后放下茶盏,指尖摩挲着杯沿,语气带着几分嗔怪。 “你许久不来皇宫看望我这个亲娘,本宫只好亲自登门了。” “儿臣最近军务繁忙,疏忽了母后。” 萧慕寒语气平淡,目光扫过厅内众人。 喜欢许你鲜衣怒马请大家收藏:()许你鲜衣怒马更新速度全网最快。 第545章 中毒太深 第五百四十五章 中毒太深 皇后顺着他的视线看向门口,眉头微蹙。 “怎么,你的王妃呢?不会还在睡觉吧?这般不懂规矩,连请安都不来?” “王妃偶感风寒,身体不适,正在内院休养,不便见客。” 萧慕寒语气沉了沉,替王妃解释道。 皇后闻言,嘴角勾起一抹意味不明的笑,侧身示意身旁一位面容和蔼的老嬷嬷。 “身体不舒服正好,本宫特意带了李嬷嬷来。李嬷嬷医术高超,宫里人有个头疼脑热,经她手都能痊愈,让她去给王妃瞧瞧,也好放心。” 李嬷嬷上前一步,对着萧慕寒福身行礼,声音温和却带着不容置疑的笃定。 “王爷放心,老奴定当尽心为王妃诊治。” 萧慕寒眉头微蹙,语气坚定:“不必劳烦李嬷嬷,府医已为王妃诊治过,如今病情稳定,静养即可。” 皇后将茶盏重重搁在案上,瓷盖与杯身碰撞出清脆声响,她抬眼看向萧慕寒,语气带着几分酸意。 “果然是有了王妃忘了母后,这般护着,真是宠上天了。” 话音落,她话锋一转,“本宫今日有话要对她讲,她既不肯过来,那本宫便亲自去她房里,顺便让李嬷嬷仔细瞧瞧——皇家儿媳金贵,万一病情加重,你担待得起?” “母后……” 萧慕寒正要开口阻拦,皇后已扶着李嬷嬷的手起身,明黄的宫装裙摆扫过地面,带着不容置喙的气势。 “带路吧。” 皇后瞥了萧慕寒一眼,似笑非笑。 “你可别骗本宫,难不成还怕我吃了她?还是说,你的王妃根本是在装病避见?” “她确实身体不适,母后多虑了。” 萧慕寒沉声道,虽不情愿,却也只能侧身让开去路,眸底掠过一丝隐忧。 雪光透过廊檐,洒在寝宫朱红的门扉上。 廊下积雪未消,寒气浸人。青竹与青衣垂手立在寝宫门口,见萧慕寒一行人走近,忙齐齐低头行礼。 “王爷。” 二人声音轻细,带着几分恭敬。待瞥见萧慕寒身侧身着明黄宫装的皇后,又连忙屈膝跪伏在地,语气愈发恭敬。 “奴婢参见皇后娘娘,皇后娘娘金安。” 皇后目光淡淡扫过二人,抬手道:“平身吧。” “谢皇后娘娘。” 青竹与青衣起身,垂首立在一旁,不敢妄动。 萧慕寒上前一步,声音刻意放轻,问向青竹:“王妃醒了吗?” 青竹轻轻摇头,回话时亦压低了声音,生怕惊扰了内里。 “回王爷,王妃还没醒。” 萧慕寒抬手轻推房门,带着皇后与李嬷嬷缓步走入。皇后抬手示意随行宫女、嬷嬷在外等候,只留三人进了内室。 内室燃着暖香,锦帐半掩。 云可依静静躺在床上,脸色透着几分病后的苍白,长睫垂落,呼吸浅缓。 皇后目光扫过云可依的容颜,眉峰微蹙,心中暗忖她倒真不像装病。 “果真病了?” 李嬷嬷垂手立在皇后身侧,目光不经意扫床上的云可依,视线却猛地顿住——那截皓白脖颈上,数道深浅交错的红痕刺目得很,像是被什么东西反复揉搓过。 李嬷嬷眼皮微垂,心中已明了大半,这哪是什么风寒病症,分明是夜里没歇好的模样。 萧慕寒快步走到床边,俯身轻轻抚上云可依的脸颊,指尖触到一片微凉。 萧慕寒正想轻声唤醒,云可依已缓缓睁开眼,眸光带着初醒的惺忪,声音虚弱得像一缕轻烟。 “王爷……我没事,别担心。” “依儿,母后来看看你。” 萧慕寒握住云可依的手,语气温柔。 云可依闻言,挣扎着想要坐起身行礼,口中轻唤:“母后,您来了。” 萧慕寒见状,立刻俯身将她稳稳抱住,不让她动弹:“躺着就好,不用起身。” 皇后站在床侧,淡淡开口:“不必多礼,你身子不适,安心躺着吧。” 皇后眼神示意,李嬷嬷立刻上前,对着床榻上的云可依福身:“王妃,老奴冒犯了。” 云可依连忙摆手,声音仍带着病气。 “嬷嬷不必多礼,我只是染了些风寒,歇息几日便好,劳烦母后挂心了。” “皇家儿媳的身子可不是小事。” 皇后端坐于一旁椅上,语气严肃。 “李嬷嬷,仔细瞧瞧,万不能马虎——若是耽误了皇家子嗣,可不是闹着玩的。” “老奴遵旨。” 李嬷嬷应下,随即坐到床边,指尖搭在云可依腕上,凝神号脉。她时而观察云可依的面色,时而轻按其眉心,片刻后,眉头微蹙,神色竟有些局促。 “怎么样?王妃到底是什么情况?” 皇后见她迟疑,追问出声,“但说无妨,不得有半分隐瞒。” 李嬷嬷起身回话,语气带着几分尴尬。 “回皇后娘娘,王妃并非风寒,而是身子太虚,内里亏空得厉害,需得用参茸、当归等名贵药材慢慢温补。” 话落,李嬷嬷转头看向立在一旁的萧慕寒,垂首道。 这章没有结束,请点击下一页继续阅读!“王爷,王妃这体虚,症结在您身上。” “本王?” “嗯……” 李嬷嬷又说道“王妃本就瘦弱,经不起频繁房事,若想调理好,您需禁房事一月,让王妃好生休养。” “什么?” 云可依闻言,脸颊瞬间涨得通红,滚烫的热度从耳根蔓延至脖颈,忙将脸埋进锦被,只露出一双泛红的眼尾。 皇后先是一怔,随即嘴角勾起一抹藏不住的笑意,眼中满是了然。 皇后起身整理了下裙摆,对萧慕寒道:“既如此,你们便好生休养,本宫先回宫了。李嬷嬷,你留下来照顾王妃……不得有任何差池……” “老奴遵旨……” 皇后带着几分满意,转身快步走出了房间。 李嬷嬷对着萧慕寒福身行礼,语气恭敬。 “王爷,老奴这就去膳房为王妃熬制药膳。皇后娘娘早有准备,让老奴从宫里带了不少参茸、雪莲等珍贵药材,今日正好派上用场。” “嗯,去吧,仔细些。” 萧慕寒颔首应下,目光始终落在床榻上的云可依身上。 待李嬷嬷轻步退出,房门掩上,萧慕寒俯身坐在床沿,小心翼翼地将云可依揽入怀中,动作轻柔得像捧着易碎的瓷娃娃。 萧慕寒鼻尖抵着云可依的发顶,声音满是愧疚。 “都怪本王,只顾着自己,让你这般受累。” 云可依窝在萧慕寒怀里,脸颊仍带着未褪的红晕,云可依轻轻摇了摇头,小手攥着萧慕寒的衣襟,声音细弱却带着安抚。 “别听李嬷嬷说得那么严重,我就是没力气,喝几副药膳,休养两日就好了,真的没什么。” 萧慕寒低头,在云可依温热的唇上印下一个轻柔的吻,带着雪后的清冽与他独有的暖意。 萧慕寒抬手拂开云可依额前的碎发,指尖摩挲着她苍白的脸颊,语气温柔得能滴出水来。 “好,听我的。乖乖躺着睡会儿,本王就在这儿守着你,哪儿也不去。” “嗯……好……” 半个时辰之后…… 食盒轻响,李嬷嬷端着一碗热气腾腾的药膳推门而入。瓷碗里的汤药呈琥珀色,氤氲热气裹着药材的醇厚香气。 李嬷嬷见萧慕寒仍守在床边,身姿挺拔如松,而云可依在锦被中睡得安稳,便放轻脚步上前,低声道:“王爷,药膳熬好了。您若有要事,便先去忙,王妃这边交给老奴伺候便是。当年皇后娘娘也是老奴伺候的,定能照看好王妃。” 萧慕寒视线未离开云可依的睡颜,语气坚定:“不必,本王亲自照顾依儿。” 李嬷嬷眉头微蹙,语气带着几分劝诫。 “王爷身为皇室宗亲,应以国事为重,怎可日日围着王妃打转?” 萧慕寒未理会李嬷嬷的话,伸手轻轻拍了拍云可依的肩头,声音柔得像棉絮:“依儿,醒醒,该喝药了。” 云可依迷迷糊糊睁开眼,萧慕寒已端过药膳,用银匙舀了一勺,放在唇边轻轻吹凉,才递到她嘴边:“慢些喝,小心烫。” “嗯……” 云可依张口饮下,汤药微苦,却带着一丝回甘。 萧慕寒耐心地一勺接一勺喂着,偶尔替云可依拭去唇角的药渍,眼神里的宠溺浓得化不开。 萧慕寒执勺的手悬在云可依唇边,琥珀色的药膳在白瓷勺里晃出细碎的光。 萧慕寒舀起一勺递过去,声音比瓷勺更温软:“苦吗?需不需要本王让人备些蜜饯来?” 云可依小口咽下,药汁的苦涩瞬间漫过舌尖,她却微微摇头,眼尾因药性泛起的薄红更显温顺:“不苦……王爷不必操劳。” 云可依垂眸掩去唇边一闪而过的涩意,心里清楚这药膳熬得地道,苦才见得药效。不过是些药苦,比起让萧慕寒分心挂虑,这点滋味算不得什么。 李嬷嬷立在一旁,看着这一幕,终于明白皇后为何说王爷被王妃“迷惑”了。 这位向来冷硬的王爷,在云可依面前,竟温柔得判若两人,那份毫无掩饰的珍视与偏爱,是真真切切爱到了骨子里。 翌日…… 厉王府 厉王府内,药气弥漫却压不住浓重的死气。御赐的鎏金拔步床上,厉王双目紧闭,眼窝深陷,原本锐利的眼眸已彻底失去神采,沦为两潭死寂的黑洞。 厉王的护卫说道“王爷……挺住……” 厉王周身皮肤布满青紫瘀斑,如被阴云笼罩,剧痛让他牙关紧咬,喉间不时溢出压抑的闷哼,冷汗浸透了华贵的锦被。 床前围满了躬身的太医,他们手持银针、翻阅医典,指尖颤抖着试过各种解毒之法,最终都只能沉重摇头,面如死灰。 太医说道“王爷他……中毒太深……老夫无能为力……” 护卫拔出长剑架在太医脖子上说“救不活王爷,你们全都得死……” “大人……饶命啊!我们再试试……” …… 几街之外的莫将军府,亦是愁云惨雾。 东厢房内,莫千尘与莫千离相对倚坐在榻上,兄弟俩同样双目失明,空洞的眼神茫然地对着前方,脸上、手臂上的青紫与厉王如出一辙,每一次呼吸都伴随着难以忍受的灼痛,只能勉强用手攥着床沿支撑身体。 小主,这个章节后面还有哦,请点击下一页继续阅读,后面更精彩!莫老将军说道“千尘……千离……你们别下为父了……” 府中正厅,莫千娇红着眼眶,死死盯着屏风后哥哥们的身影,声音带着哭腔颤抖。 “父亲,哥哥们明明是去捉拿恶人,怎么会变成这样?这到底是怎么回事啊?” 莫老将军负手而立,银须颤抖,脸上沟壑纵横的皱纹里满是焦灼与震怒。 莫老将军猛地捶了下案几,沉声道:“此毒诡异霸道,绝非寻常毒物。依情形看,极可能是朱雀国之人所为!” 他目光骤然锐利,“千娇,看好你兄长们。此事关乎重大,我这就进宫禀报皇上,定要查个水落石出!” 与此同时,城郊军营的帐幔内,士兵们蜷缩在地,此起彼伏的痛吟声不绝于耳。 他们与厉王、莫家兄弟症状别无二致,双目失明,躯体青紫。 随军太医们围着病患团团转,银针试遍、汤药换了无数剂,却连毒源都无从判断,急得额角青筋暴起,连连跺脚,却束手无策。 一场无声的毒劫,正悄然席卷朝堂与军营,人心惶惶。 军营 朔风卷着营中尘土,血腥味与一种诡异的甜腥气交织弥漫。 萧慕寒踏入军营的刹那,眼前的景象让他眸色骤沉:校场上、营帐边,随处可见面色青黑的将士,有的蜷缩在地痛苦呻吟,有的早已气息全无,僵硬的躯体旁,军医正无力地垂下手。 萧慕寒问道“什么情况?” 一名将士说道“回王爷……兄弟们都中毒了……” “摄政王,莫将军府传来急报,莫千尘、莫千离二位将军,还有……厉王殿下,皆中了剧毒!” 影一的声音带着颤意。 萧慕寒说道“什么?都中毒了……” 影一回复“是的……昨晚的计划……让他们都中毒了……若不是他们底子好……否则……” 萧慕寒心头一凛,翻身上马直奔厉王府。 府内药味浓郁,正厅中,几位太医围着榻上的厉王,个个面色惨白,双手微微发抖。厉王面色紫黑,呼吸微弱,周身已布上一层细密的冷汗。 “怎么回事?” 萧慕寒沉声问向一旁侍立的护卫。 护卫单膝跪地,急声道:“回摄政王,王爷昨晚奉命在天牢设伏,不料对方是朱雀国奸细,猝不及防下中了他们撒的毒粉,回来后便成了这副模样。” 萧慕寒目光扫过手足无措的太医们,语气冰冷:“厉王的毒,你们能治吗?” 太医们闻声齐刷刷跪倒在地,头埋得极低:“摄政王饶命!此毒诡异至极,臣等束手无策啊!” “一群废物。” 萧慕寒冷哼一声,眼底满是不耐,转身便离开了厉王府。 紧接着,萧慕寒赶到莫将军府,府内的情形与厉王府如出一辙。 莫千尘、莫千离卧于内室,数位太医围着药炉团团转,却始终拿不出办法。 莫千娇红着眼眶迎上来,声音哽咽:“摄政王,父亲已进宫向皇上禀报。大哥二哥是为公务中毒,皇上定会下旨广招天下神医,救他们性命的。” 萧慕寒看着内室中气息奄奄的两人,沉声道:“照顾好你兄长们,本王有办法。” 摄政王府 马蹄声急促地划破摄政王府的静谧,萧慕寒纵身下马,三步并作两步闯入府中,直奔内院方向,口中急唤:“王妃在哪?” 廊下侍立的青竹见他神色焦灼,忙上前回话:“回王爷,王妃正和李嬷嬷在厨房呢。” 萧慕寒二话不说,转身往厨房赶去。刚至门口,便见灶间暖意融融,云可依端坐在小板凳上,目光专注地盯着灶台前的李嬷嬷,李嬷嬷正手持药铲,细细讲解着药膳的熬煮之法,空气中飘着淡淡的药香与米香。 “依儿!” “王爷!” 萧慕寒快步走到云可依面前,声音因急切带着一丝不易察觉的颤意。 “我记得你懂医术,更是医圣传人,眼下有几位重要之人中了剧毒,你能否随我去救他们?” 云可依闻言抬眸,见萧慕寒额角渗着薄汗,神色凝重,当即点头。 “嗯,可以。王爷莫急,先稳住心神。” 说罢,云可依转头看向李嬷嬷,语气温和却坚定。 “李嬷嬷,药膳我明日再学吧,今日有要紧事需随王爷出去一趟。” 李嬷嬷放下手中的药铲,面露难色,看向萧慕寒躬身道:“王爷,王妃身子本就弱,前几日才刚缓过来,这时候出府怕是不妥啊。” “李嬷嬷,此事十万火急,耽误不得。” 萧慕寒语气不容置喙,伸手握住云可依的手腕, 说道“我会亲自照看依儿,绝不让她出事。”话音落,便拉着云可依快步朝王府门口走去。 马车在青石板路上疾驰,车帘被风掀起一角,掠过街边匆匆倒退的景致。 车厢内,萧慕寒紧握着云可依的手,指腹因用力泛白,沉声道:“依儿,厉王、千尘、千离,还有军营里不少将士,都中了朱雀国的奇毒。太医们束手无策,只能靠你了,务必想办法救活他们。” 小主,这个章节后面还有哦,请点击下一页继续阅读,后面更精彩!云可依感受到他掌心的微凉与颤抖,反手轻轻覆上,指尖摩挲着他的手背安抚:“好,我一定尽全力。我知道他们于你而言,是重要的兄弟与臂膀。阿寒,别急,慌乱无济于事。” 萧慕寒眸色深了深,语气带着一丝孤注一掷的决绝。 “我记得……好像……我的血液能解百毒,若实在没办法,便用我的血试。” “不行!” 云可依立刻蹙眉拒绝,语气坚定,“绝不能伤你的身体,你是我的人,我会心疼。我向你保证,定能找到解毒之法。但你必须听我的话,不许胡来,否则——我就不去了。” 萧慕寒一怔,看着云可依眼底不容置喙的认真,心中的焦灼被暖意悄然抚平。 萧慕寒伸手将云可依往怀中紧了紧,下巴抵着她的发顶,声音柔了几分:“好,都听你的。你说得对,不能拿自己的身体冒险。” 车厢内的气氛,因这相拥渐渐缓和,只余下窗外不断掠过的风声,催促着马车奔向需救之人。 马车停在厉王府门前,萧慕寒扶着云可依快步入内。 萧慕寒和云可依踏入厉王寝殿,浓重的药味中裹挟着毒性特有的腥气,榻上的厉王双目紧闭,眼睫毫无生气地垂着——竟是失明了。 云可依说道“他的眼睛!失明了……” 厉王的护卫常青说道“回王妃……是的……求您救救我们家主子。” “别急……本妃一定全力以赴……” 云可依看到厉王周身皮肤布满青紫斑块,蔓延至脖颈,连呼吸都带着微弱的滞涩,比云可依预想中严重数倍。 “紫斑病……传染病……” 云可依心头一紧,当即上前,指尖搭在厉王腕间凝神号脉,片刻后取出银针,精准刺入他周身穴位。 “啊!” 银针刺入的瞬间,厉王喉间溢出一声轻哼,青紫斑块下似有气流涌动。 云可依凝神捻转针尾,动作利落沉稳,不过半柱香功夫,榻上厉王身上的青紫竟肉眼可见地淡了几分。 “阿寒,” 云可依收回银针,头也不回地说道,“莫家两位将军情况想必危急,没时间两头奔波,能否将他们移到这里来一同治疗?” “好,我即刻安排。” 萧慕寒应声,转身对殿外朗声道,“传四大影卫!” “是……” 片刻后,四道黑影悄无声息现身。 “王爷……” “去莫将军府,将莫千尘、莫千离两位将军安全护送至厉王府。” 萧慕寒沉声道,顿了顿又补充,“另外,军营中中毒最重的几名将士,也一并带来。” “是!” 四大影卫领命,转瞬消失在院外。 寝殿角落,先前束手无策的几名老太医始终静立旁观。 见云可依仅凭号脉与施针便缓解了剧毒,原本的疑虑早已化作震惊,望着云可依的背影,眼神中满是真切的敬意,连大气都不敢出,生怕惊扰了治疗。 “哇……摄政王妃好厉害……真是真人不露相……” 喜欢许你鲜衣怒马请大家收藏:()许你鲜衣怒马更新速度全网最快。 第546章 萧慕寒和云可依的初见 第五百四十六章 萧慕寒和云可依的初见 烛火摇曳的房间内,药味与血腥味交织。 萧慕寒一身玄色劲装立在桌旁,目光紧锁着俯身忙碌的云可依,沉声问:“怎么样?有救吗?” 云可依头也未抬,指尖正快速整理着银针与瓷碗,清冷的声音透着笃定:“应该有救,只是尚未辨明毒素。放血排毒后验血,便能知晓。” 话落,云可依抓起案上匕首,在跳动的烛焰上反复炙烤,银亮的刃面泛起微红。 云可依利落上前,对准榻上厉王的手腕划下一道浅口,另一只手早已端过瓷碗接住涌出的暗紫色毒血。 待毒血接了小半碗,云可依取过一根银针探入碗中,针尖瞬间染成墨色。 云可依直起身,唇边勾起一抹了然的笑:“王爷,查清楚了——西域剧毒千绝散。中此毒者,会慢慢失去五感,体内细胞逐渐变异,周身如遭千万只蚂蚁啃噬撕咬,最终在无尽痛苦与绝望中殒命。” “好残忍的毒性。” 萧慕寒眉峰骤拧,语气冷得像冰。 “厉王武功虽高,却耽误了最佳治疗时机,如今已病入膏肓。” 云可依收起银针,语气添了几分凝重。 萧慕寒闻声转头,锐利的目光扫过墙角瑟缩的几位老太医,沉声喝问:“你们耽误了厉王病情,该当何罪?” 老太医们吓得面无人色,“噗通”一声齐齐跪地,连连磕头求饶。 “摄政王饶命!我等从未见过此等奇毒,只能按古法保守治疗,实在无从下手啊!” “王爷,他们说得没错。” 云可依适时开口,语气平和。 “千绝散在咱们这儿极为罕见,不能怪他们。况且这毒最忌寻常疗法,越是按咱们的法子用药,越会加速毒素扩散——这是朱雀国特地针对咱们这边体质研制的毒药。” “那便尽快解毒。” 萧慕寒不再纠结追责,语气斩钉截铁。 “没问题。” 云可依颔首,转而看向跪地的老太医们。 “还望各位太医搭把手,与我一同施治。眼下病患众多,我会将解毒之法教给大家。” 老太医们先是一愣,随即喜出望外,再次叩首谢恩,声音里满是感激。 “多谢摄政王妃!多谢王妃!” 药炉上的药汤咕嘟作响,飘出清苦却沉稳的药香。 云可依手持银针,精准地刺入厉王穴位,另一只手翻着药罐,声音清晰平稳地讲解:“千绝散虽烈,却怕‘七星草’与‘冰魄花’配伍,先以银针封他心脉附近三穴,阻毒素上行,再灌服这剂‘清毒汤’催毒入血,半个时辰后换第二副药引。” 云可依指尖捻转银针,调整着刺入深度。 “放血时需注意,毒血呈暗紫时可止,若见鲜红,便要立刻封穴,万不可过量伤了元气。” “是……” 一旁的十几名老太医围立成圈,有的提笔在绢帛上飞速记录,有的凝神盯着她施针的手法,时不时点头。 这些资深医者本就精通医理,一点便透,很快便将关键步骤记在心上,偶尔有人轻声提问,云可依也随口应答,条理分明。 待最后一枚银针落下,云可依直起身,将药方递向为首的老太医。 “太医们,法子便是这样。隔壁厢房的莫千尘、莫千离二位将军及其他将士,就劳烦各位施治。有任何不清楚的地方,随时来寻我,我都在此处。” “多谢摄政王妃指点!” 太医们齐齐拱手行礼,接过药方后不再耽搁,快步转身往隔壁厢房而去。 不过片刻,原本挤满人的房间便空了下来,只剩药炉的咕嘟声,萧慕寒和云可依为厉王换药的轻响。 烛火摇曳,映着云可依素白的指尖。她捻起一小撮细腻的药粉,动作轻得像拂过花瓣,细细撒在厉王紧闭的眼睫上。 药粉落定,她取过浸过温水的纱布,层层叠叠缠裹,每一圈都松紧适宜,生怕惊扰了榻上昏迷多日的人。 厉王面色苍白如纸,下颌线绷出虚弱的弧度,搭在锦被外的手腕上,脉象细若游丝,几不可察。 “今日辛苦依儿了。” 萧慕寒的声音温沉,目光落在云可依沾着药屑的袖口。 云可依直起身,指尖轻轻拂过纱布边缘,语气平静无波。 “不辛苦。” 云可依转头看向萧慕寒,“王爷,我们回府吧。” 顿了顿,又补充道,“过几日厉王该会醒了,往后每日我来给他施针,慢慢清除体内余毒就好。” 萧慕寒喉间滚出一声低音,尾音拖出几分沉缓的威严:“嗯……来人。” 话音刚落,守在门外的身影立刻应声而入。 厉王的护卫吴风一身劲装,步履沉稳却不张扬,进门后便对着萧慕寒与云可依深深一揖,语气里满是恳切:“多谢摄政王、摄政王妃为我家主子费心诊治。” 萧慕寒抬手虚扶了一下,目光扫过榻上的厉王,淡淡开口:“本王只是带王妃过来,真正救了你家主子的是王妃。明日王妃会再来施针,你需全力配合。” 小主,这个章节后面还有哦,请点击下一页继续阅读,后面更精彩!“是!属下明白。” 吴风恭敬领命,又转向云可依躬身道,“有劳王妃了。” 云可依微微颔首,语气清浅却带着不容错辩的认真。 “你且用心照看你家王爷。今夜他许会觉着眼部胀痛,切记不可让他揉碰包扎之处,以免药粉移位、伤口裂开。” “是……王妃……” 吴风一一应下,将叮嘱牢牢记在心里。萧慕寒见诸事交代妥当,便朝云可依递了个眼色,两人并肩转身,轻步走出了房间,只留吴风守在榻边,目光紧盯着榻上人的动静。 一炷香之后…… 夜色如墨,碎玉般的雪花簌簌飘落,将摄政王府的朱红大门染得泛白。 马车碾过积雪地,缓缓停在府前,车帘被掀开,萧慕寒俯身将云可依打横抱起。 “我自己能走……王爷……放我下来……” “别动……地上凉……” 云可依身形纤弱,在萧慕寒怀中轻得像一片雪,脸颊因夜寒泛着薄红。 府门口,李嬷嬷、徐伯与青竹早已候着,见两人回来,忙上前见礼。 “王妃,” 李嬷嬷快步迎上,语气热络。 “老奴炖了驱寒药膳,您一路辛苦,先随老奴去沐浴解乏,再趁热喝了药膳才好。” 云可依轻轻点头,目光掠过青竹。 “嬷嬷费心了,还是让青竹陪我去沐浴吧,您先在大厅候着。” 李嬷嬷应了声,转而看向萧慕寒,语气带着几分小心翼翼的试探。 “王爷,老奴也给您备了暖身鸡汤。只是王妃近日身子虚,夜里恐无力伺候您就寝,老奴已让青竹把王妃的物件搬去西院了,也是为了让王妃能安心休养,您莫要介意。” 萧慕寒抱着云可依的手臂骤然收紧,眸色一沉。 “不行。王妃必须由本王亲自照看。谁让你未经本王允许,就动她的东西?” 云可依察觉到他语气里的愠怒,忙伸手拉住他的衣襟,轻声劝道:“王爷别气,李嬷嬷也是为了我们好。” 萧慕寒深吸一口气,目光扫向一旁垂首的徐伯,冷声道:“徐伯,安排人立刻去西院,把王妃的东西搬回来。” “王爷!” 李嬷嬷急了,上前一步阻拦,“万万不可啊!王妃身子太弱,夜里哪经得起您折腾?” “你……” 萧慕寒被堵得语塞,俊脸涨得通红,甩袖便气冲冲地往内院走去。 云可依见状,连忙从萧慕寒怀中挣下来,对徐伯道:“徐伯,先不用搬了,我去西院住便是。” 李嬷嬷松了口气,赞许道:“还是王妃明事理。” “嬷嬷,我先去追王爷了。一切听你安排……” “好……” 云可依话音未落,已提着裙摆,踩着薄雪朝萧慕寒离去的方向快步追去。 云可依提着裙摆快步追赶,雪粒沾在发间,气息微喘才追上前方负气疾走的萧慕寒。 云可依伸手轻轻拽住他的衣袖,声音软和:“王爷,别气了,李嬷嬷也是一片好心,怕我身子熬不住。” 萧慕寒脚步顿住,侧脸绷着冷硬的线条,喉间闷哼一声。 “好心?她这是专挑事!一来就撺掇着分房,眼里还有没有本王?” 萧慕寒转过身,看着云可依冻得发红的鼻尖,语气稍缓却仍带愠怒。 “当初就不该留她在府里,明日就让徐伯送她回宫。” “别呀。皇后娘娘送来的人……动不得……” 云可依轻轻摇了摇他的胳膊,眸光清亮,“今夜我伺候你沐浴,好不好?你明日就要去剿匪,这一去不知何时才回,我在哪住本就没差的。” 萧慕寒望着她温顺的眉眼,心头的火气渐渐消了大半,只是仍皱着眉哼了声。 “嗯……” 两人说话间,脚下的路已蜿蜒至温泉池边,蒸腾的热气从半开的石门缝里漫出来,氤氲了周遭的寒雪。 …… 温泉池水冒着细密的白泡,咕噜噜地翻涌着,氤氲热气裹着淡淡的硫磺香,驱散了夜的寒凉。 云可依与萧慕寒并肩泡在池中,温水漫过肩头,衬得两人肌肤愈发莹润。 云可依取过浸了温水的锦帕,轻柔地为萧慕寒擦拭脸颊,指尖掠过他紧绷的下颌线时,明显感觉到那线条渐渐柔和。 随后云可依蘸了些清甜的洗发香膏,指腹在他发间细细揉搓,泡沫轻盈浮起,动作细致得像在打理稀世珍宝。 洗罢头发,云可依又换了干净的帕子,为他搓揉后背,力道适中,将连日来的疲惫一并揉散。 萧慕寒闭着眼,感受着她掌心的温度,心头残存的怒气早已被暖意消融。 萧慕寒伸手握住她的手腕,将人拉到身前,声音浸在水汽里,多了几分缱绻。 “依儿,明日我便要启程剿匪,短则半月,长则两月,一想到这么久见不到你,就满心舍不得。” 云可依顺势靠在他胸前,指尖轻轻摩挲着他的脸颊,眸光里满是不舍。 “我也舍不得王爷。此去前路难料,你一定要多加小心,尤其要提防太子暗中作梗,万不能让自己受伤。” 这章没有结束,请点击下一页继续阅读!云可依顿了顿,眼神亮起来。 “要不,我女扮男装随你一同去?也好有个照应。” 萧慕寒闻言,抬手轻捏了捏她的鼻尖,语气坚决却带着宠溺。 “不行。这次要对付的土匪极为凶悍,刀枪无眼,摄政王府才是最安全的地方。你乖乖在府里等我,我定会平安回来。” 温泉水汽氤氲,云可依仰头望着萧慕寒,语气带着几分笃定。 “王爷,我会武功,寻常危险能应付,不用替我担心。” 萧慕寒握着她的手轻轻摇头,目光沉了沉。 “不行。厉王的余毒未清,军营里还有中毒的将士等着你来施针,御医们也盼着你传授解毒之法,这些事离了你不行,你不能随我去剿匪。” 萧慕寒拿过柔软的毛巾,转而替云可依擦拭湿发,指腹掠过她的发间,又顺着肩颈轻轻擦去水珠。 每一次指尖触碰云可依温热的肌肤,萧慕寒都能感觉到一股热流从心底窜起,让萧慕寒呼吸微促,耳根悄悄发烫。 云可依见他态度坚决,便不再坚持,轻轻“嗯”了一声,转而好奇地问道:“王爷,你和厉王的关系很好吗?今日你让我先救的人是他,而非莫家两位兄弟。” 萧慕寒的动作顿了顿,耳尖的红意蔓延到脸颊,声音低了几分。 “是,我们关系极好。厉王其实很可怜,他的母妃原是宫中宫女,他一出生,母妃就遭人陷害惨死。小时候在宫里,人人都因他出身低微欺辱他,只有我护着他,还常偷偷给他送吃的、送伤药。不知从何时起,我们就成了见不得光的好兄弟,平日里在人前从不多言,私底下他却帮了我无数大忙。” “原来是这样。” 云可依恍然点头,语气里多了几分唏嘘。 “厉王能有今日的地位,当真不容易。大理寺卿掌管刑狱,是个得罪人的位置,他却能稳坐这么久,可见能力出众。” 温泉池里的水汽愈发浓重,云可依抬手拢了拢湿发,语气坚定。 “王爷放心,厉王的毒,我一定能治好。” 萧慕寒望着她清亮的眼眸,心中安定,重重点头:“嗯,我信你。” “洗得差不多了,我们去更衣吧。” 云可依说着便要撑着池边起身,手腕却突然被一股力道拽住。 萧慕寒长臂一伸,将云可依整个人拉进怀里,水花“哗啦”一声溅起…… 云可依惊得轻呼一声,手掌抵在萧慕寒胸前:“王爷,你干嘛?” 话音未落,萧慕寒的吻已急切地落了下来,带着温泉的暖意与不舍的灼热,将云可依的话语尽数吞没。 “唔……唔……唔……” 云可依起初还想推拒,可睁开眼时,撞进萧慕寒盛满眷恋与不舍的眼眸里,那眼神像极了即将远行的人对归处的依恋,柔软又可怜。 “唔……唔……唔……” 云可依的心瞬间软了下来,推拒的手缓缓环上他的脖颈,轻轻回吻过去,回应着他满腔的情意。 萧慕寒的吻灼热而急切,唇齿间溢出低哑的话语,带着几分不甘的委屈:“别离开……一会儿出了浴池,就要被拆开分房睡,我不甘心。依儿,你是我的,怎么能和我分开?” 云可依被萧慕寒吻得气息微乱,指尖轻轻抚过萧慕寒紧绷的脊背,声音软得像浸了温水。 “对,我是你的,我们不分开。” 话音刚落,浴池门口突然传来李嬷嬷洪亮的声音。 “王爷,王妃,洗好没?炖的鸡汤再放就凉透了!” 这一声喊像盆冷水浇在心头,萧慕寒猛地停了动作,眼底刚褪去的怒火瞬间又涌了上来,指节攥得发白。 “又是她……哼……” 云可依见状,连忙抬手按住萧慕寒的胸口,仰头在萧慕寒滚烫的脸颊上轻啄了一下,眼底漾着狡黠的笑意。 “阿寒,别气,等夜里李嬷嬷睡熟了,我偷偷去找你。” 萧慕寒一怔,随即被云可依这机灵的模样逗笑,心头的火气瞬间烟消云散。 “好……你说的……不准骗我……” “嗯……” 萧慕寒收紧手臂将云可依往怀里按了按,眼底满是宠溺——怀里这小女人,真是又聪明又惹人疼。 …… 沐浴更衣后,云可依换上了一身月白绣兰的软缎衣裙,萧慕寒则着玄色锦袍,两人十指紧扣,缓步走出温泉池。 蒸腾的水汽沾湿了他们的发梢,在冷夜里凝成细碎的水珠。 月亮门旁,李嬷嬷已等候许久,见两人出来,连忙上前。 “王爷、王妃,鸡汤再放就真凉了,快随老奴去大厅趁热喝。” “有劳嬷嬷了。” 云可依浅声应着,被萧慕寒牵着往大厅走。 厅内暖炉烧得正旺,桌上的鸡汤冒着袅袅热气。 云可依见萧慕寒脸色仍带着愠怒,指尖轻轻碰了碰温热的鸡汤碗,柔声开口:“王爷,我喂你喝吧。” “好。” 萧慕寒喉间低低应了一声,语气里的冷硬不自觉软了几分。 这章没有结束,请点击下一页继续阅读!云可依提起银壶,细细盛了一碗鸡汤,吹了吹浮沫,才端到萧慕寒面前。 瓷勺递到唇边时,萧慕寒虽依旧绷着下颌线,眼神却顺着云可依的动作柔和下来,乖乖张口咽下。 …… 一碗汤喝完,萧慕寒自始至终没看站在一旁的李嬷嬷,周身散出的冷意像层薄冰,让暖炉烧得正旺的大厅都添了几分凉意。 云可依看着萧慕寒这般模样,才算真切体会到,外界传闻中摄政王冷酷无情的一面,从不是虚言。 萧慕寒喝完汤便转身回了寝室,丝毫没有停留。 李嬷嬷望着萧慕寒的背影,非但没生气,反而笑着对云可依道:“王爷今日倒是乖顺,看来是真长大了。” 云可依在桌边坐下,语气带着回忆的温软,“王爷五岁前都是老奴照看的,那时候淘气得很,上树掏鸟窝、下河摸鱼虾,没少让太傅头疼。后来他去了军营,咱们便断了联系,如今能再回府伺候他,也是老奴的缘分。” “原来,李嬷嬷还是王爷小时候的半个奶娘……” “嗯……算是吧!” “快给我说说,王爷小时候的黑历史……哈哈……” 云可依捧着温热的药膳碗,小口喝着,静静听李嬷嬷讲着萧慕寒小时候的趣事,眼底渐渐漾起柔和的笑意。 李嬷嬷望着窗外飘落的雪花,眼神浸着岁月的温柔,缓缓开口。 “王爷小时候可不是如今这般沉稳,淘气得能掀了王府的顶。” 李嬷嬷指尖摩挲着桌沿,语气添了几分怅然,“当年皇后娘娘还是贵妃,生下王爷没多久便悄然离宫,是老奴一路把王爷带到五岁。那时候王爷总觉得自己是没人要的孩子,性子便拧了起来,淘气得没边,连皇上都敢顶撞。” “皇上疼他,又怕他太扎眼遭人暗算,便不常来看他。王爷小小年纪就透着股子独立劲,只是脾性偏激得很,常故意欺负身边的太监,连对着前来问安的官员都没好脸色,府里人见了他都躲着走。” 李嬷嬷轻轻叹口气,“那时候皇上私下里都愁,说这孩子怕是要养废了。没成想,后来送进军营历练,不过两年光景,竟像换了个人似的,硬生生脱胎换骨,成了如今人人敬畏的摄政王。” 云可依捧着温热的药膳碗,小口啜饮着,听李嬷嬷讲起往事,眼底泛起细碎的笑意——原来冷硬如萧慕寒,也曾有过这般淘气跳脱的模样。 思绪不自觉飘远,云可依想起初见萧慕寒的场景。 那时云可依才八岁,萧慕寒约莫十三岁,地点就在肃杀的军营里。云可依被父亲带入军营历练。 初见那日,萧慕寒一身利落的银甲,身姿挺拔如松,一出场便是副冷脸,周身的寒气让周遭的士兵都不敢多言。 唯独对云可依,那双眼眸里多了丝不易察觉的温情,可即便如此,云可依还是怕萧慕寒,总趁着萧慕寒不注意就躲到柱子后。 …… 一碗药膳见了底,云可依轻轻放下碗,心头泛起柔软的暖意。 谁能想到,当年那个让云可依怯生生躲着的冷面少年,如今竟成了与自己并肩的夫君。 “缘分这东西,当真是奇妙。” 喜欢许你鲜衣怒马请大家收藏:()许你鲜衣怒马更新速度全网最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