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唯凝是从》 第659章 “季思寒 我真后悔认识你”· 片刻后,季思寒从房间内缓缓走出,步伐透着几分疲惫。 他径直走向沙发,缓缓坐下,头向后仰靠在沙发背上,双眼紧闭,似在养神。 温清凝的目光落在他虎口那几道血痕上,伤口虽不深,却红得刺眼,像是刻在她心上的印记,让她内心一阵揪痛。 她忍不住想,季思寒对时瑜,当真只是出于责任吗? 那虎口的伤,是他用力制止时瑜自残留下的,这过程中,他就没有一丝别样的情绪? 没有一丝喜欢吗? 温清凝就这样望着他,思绪如潮水般翻涌。温清凝抿了抿唇,那些盘旋在心头的问题若不吐出,仿佛要被闷得窒息。 她神色复杂,目光紧紧锁住季思寒,一字一顿道:“季思寒,你对她的心思干净吗?” “当真是出于朋友才关心?” 季思寒原本紧闭的双眼缓缓睁开,如墨的眼眸里满是不解,直直地看向温清凝。 他微微皱眉,似是不明白这问题从何而来,声音带着几分困惑:“我根本就没有喜欢过时瑜,你从哪里看出来的我喜欢她?” 他的眼神清澈,没有丝毫闪躲,仿佛在疑惑温清凝为何会抛出这样的问题。 温清凝指尖深深掐入掌心,指甲在皮肤上压出苍白的月牙。 她盯着季思寒眼底晃动的烛火般的光,声音发颤:"你以朋友的身份陪在她身边,看着她与别人相恋、结婚、生子,你内心当真毫无波澜?" 季思寒搭在沙发扶手上的手指骤然收紧,指节泛出青白。 他闭了闭眼,再睁开时眼底浮起一层薄霜:"温清凝,我们之间早在一年前就结束了。" "你无权干涉我的私生活。" 温清凝猛地站起身,眼眶泛红,神色讽刺地盯着他,声音尖锐得像要划破这凝滞的空气:“季思寒,你真不是人!” “我陪在你身边那么久,十月怀胎为你生下了两个孩子,可你呢?” “心里却一直装着时瑜!我到底哪里比不上她?” 季思寒被她这番话惊得愣住,随即脸上满是无奈,他眉头紧皱,双手用力地揉了揉太阳穴,大声说道:“温清凝,你这是什么脑回路?” “我根本就不喜欢时瑜,你怎么就非要往这方面想!” 温清凝身形摇晃,像是被狂风席卷的枯叶,泪水决堤般涌出,声嘶力竭地喊:“季思寒,你少自欺欺人了!” “那虎口的伤,你为她做的种种,都明明白白摆在那儿!” 季思寒本就烦躁的心被这番话彻底点燃,他猛地站起身,眼神中满是怒火,双手紧握成拳,青筋暴起,“温清凝,你有什么资格指责我?” “是你对不起我!” “当初是你先背叛了我们的感情,现在又以什么身份对我指手画脚?” 他每说一个字,都似带着熊熊燃烧的火焰,将周围的空气都灼得滚烫。 温清凝怀中的林晨熙原本睡得香甜,此刻却被这剑拔弩张的氛围和尖锐的争吵声惊醒,小嘴一撇,“哇”地一声大哭起来,那哭声如同一把尖锐的锥子,直直刺进温清凝的心里。 温清凝身体一僵,慌乱地低头看向怀中的孩子,泪水还挂在脸上,却赶忙轻轻拍着林晨熙的背,声音带着哭后的哽咽与无尽的温柔:“宝宝不哭,宝宝不哭。” 她抱紧林晨熙,脚步有些踉跄地转身,朝着房间走去,每一步都像是踩在棉花上,无力又沉重,背影透着说不出的凄凉与哀伤。 十分钟后,温清凝面色憔悴地从房间走出,发丝有些凌乱地贴在脸颊。 季思寒坐在沙发上,眼神直直盯着前方,对她仿若未闻,将她彻底无视。 温清凝的心像被重锤狠狠击中,钝痛感蔓延全身。 她眼眶再次泛红,泪水在打转,声音带着哭腔又满是崩溃:“季思寒,我承认当初是我对不起你。” “但我们现在都不是小孩子了,我们之间有两个孩子,应该解决问题啊!” 她向前走了两步,双手微微颤抖,眼中满是祈求。 季思寒的视线终于从虚空处收回,落在温清凝泪痕未干的脸上,神色复杂得如同窗外阴沉欲雨的天色,他缓缓开口,声音沙哑:“温清凝,我们之间早已千疮百孔,还有什么好聊的?” “点到为止吧。” 温清凝闻言,身体猛地一颤,像是被寒风穿透了心房,她眼眶中的泪水终于决堤,顺着脸颊滑落,滴在颤抖的双手上。 她神色复杂,眼中交织着痛苦、悔恨与不甘,声音带着哭腔,一字一顿地说:“季思寒,我真后悔认识你。” 喜欢唯凝是从请大家收藏:()唯凝是从更新速度全网最快。 第660章 “我真后悔当初在那个雨夜将你拉出深渊”· 季思寒额角青筋暴起,眼眶因愤怒泛起血丝,猛地站起身,声音像是从牙缝中挤出来:“你以为我不后悔吗?” “我真后悔当初在那个雨夜将你拉出深渊。” “雨那么大,你浑身湿透,像个被世界遗弃的破娃娃。” “我鬼使神差地把你拽到身边,给你温暖,护你周全。” “可你呢?你这种人就应该一辈子困在泥沼里,被绝望吞噬,而不是现在来指责我!” 他每说一句,胸膛便剧烈起伏,仿佛要将心中的愤怒全部宣泄出来。 温清凝像是被施了定身咒,僵在原地,不可置信地瞪大双眼,死死盯着季思寒,仿佛要把他的模样刻进灵魂深处。 她嘴唇颤抖着,每一下都似用尽了全身力气,声音哽咽得如同风中残烛:“季思寒,你终于说实话了……” 季思寒的脸色阴沉得可怕,额角青筋依旧暴起,眼眶里的血丝愈发明显,像一头被激怒的困兽。 他神色复杂,恨意与痛苦交织,声音低沉又充满怒火:“我恨死你了,你这种人根本不配得到爱!” 温清凝只觉心被一只无形的大手狠狠攥住,疼得她几乎喘不过气,泪水不受控制地疯狂奔涌。 季思寒说出这些话时,神情平静得像一潭死水,没有丝毫波澜,仿佛刚才那番刻骨铭心的话语,不过是在陈述一件再平常不过的事实。 温清凝只觉眼前一阵发黑,心像被千万根细针同时刺入,疼得她几乎站立不稳。 她呆呆地站在原地,泪水无声滑落,顺着脸颊蜿蜒而下,打湿了衣襟。 那泪,滚烫又苦涩,像是要将她所有的痛苦与绝望都一并带走。 她想开口,却发现自己连发出声音的力气都没有,只能任由那痛如潮水般将她彻底淹没。 温清凝张了张嘴,却一个字也吐不出,双脚似被钉住,半晌才缓缓转身,每一步都拖得沉重又迟缓,发丝凌乱地贴在脸上,背影狼狈又孤寂。 季思寒死死盯着她离去的方向,眼神如燃烧的火焰,心中的烦躁如汹涌潮水。 突然,他大步走向墙边,那里摆着个价值不菲的花瓶,古朴而精致。 他双手猛地将花瓶举起,手臂因用力而微微颤抖,青筋再次暴起。 随着一声巨响,花瓶狠狠砸向地面,碎片四溅,飞溅的瓷片在灯光下闪烁着刺眼的光,仿佛是他此刻破碎又混乱的内心。 温清凝拖着如灌铅般的双腿回到温家,推开门,屋内昏暗寂静,面上一片死灰。 她缓缓挪到沙发旁,瘫坐下去,整个人仿佛被抽走了灵魂。 季思寒说的那些话,像一把把锋利的刀,在她心口反复切割,痛得她浑身颤抖。 她好想回到5年前那个雨夜,雨幕如注,她蜷缩在街角,满心绝望。 当季思寒的手伸过来时,她若能狠下心,不去触碰那看似温暖的援手,是不是就不会有如今这般撕心裂肺的痛? 泪水再次模糊了视线,顺着脸颊不停滚落,打湿了衣袖。 温清凝蜷在沙发里,泪早已流干,只剩干涩的眼眶和通红的眼。 她真的好累,累到每一根骨头都在叫嚣着放弃,累到想就此长眠,再不醒来。 可她不能啊,那两个未满周岁的孩子,此刻正睡在楼上,粉嫩的小脸,软乎乎的小手,他们还什么都不懂,需要她的照顾、她的爱。 她缓缓撑起身子,双腿发软,差点跌倒。 扶着墙,一步一步挪上楼梯,每一步都似踩在棉花上,虚浮无力。 推开儿童房的门,暖黄的灯光洒下,两个小家伙睡得正香,小嘴时不时咂吧两下。 温清凝的泪又涌了出来,轻轻坐在床边,伸手抚上他们的小脸。 喜欢唯凝是从请大家收藏:()唯凝是从更新速度全网最快。 第661章 “嘴上说不会与我争他 但背地里却和他过夜”· 温清凝脚步虚浮地登上顶楼,夜风呼啸着卷过,吹乱她早已凌乱的发丝。 她站在顶楼边缘,往下望去,城市灯火如冷酷的星河,吞噬着一切。 可她心中没有丝毫恐惧,只觉疲惫如潮水,将她彻底淹没,一了百了的念头愈发强烈。 然而,就在她即将抬脚跨出那致命一步时,两个孩子粉嫩的小脸、软乎乎的小手突然在脑海中浮现。 他们天真无邪的笑容,像一道温暖的光,穿透了她心中冰冷的阴霾。 温清凝浑身一颤,缓缓收回了脚,静静地站在那里,任由夜风吹干脸上的泪痕。 温清凝在顶楼站了许久,夜风如刀割过脸颊,却渐渐吹散了心中那团浓重的阴霾。 她深吸一口气,转身缓缓走下顶楼。 推开房门,客厅里暖黄的灯光洒下,叶星眠正坐在沙发上,听到动静,猛地抬头。 看到温清凝的瞬间,她神色骤然紧张,腾地站起身,快步迎过来:“姐姐,你昨晚没有回温家吗?” 她的声音带着一丝颤抖,双手不自觉地攥紧衣角,目光紧紧锁在温清凝身上。 温清凝眉心微蹙,疲惫如潮水般漫上眼眸:我昨晚……没回温家。” 叶星眠神色愈发紧张,攥紧衣角的手指节泛白,她急步上前,声音里带着一丝不易察觉的颤抖:“姐姐,你昨晚是不是……在季总那?” 温清凝闻言,神色复杂地望向叶星眠,那双布满血丝的眼眸里藏着太多难以言说的情绪,轻轻摇了摇头。 叶星眠脸色瞬间沉了下来,像是被乌云遮蔽的天空,阴沉得可怕。 她攥紧衣角的手指节泛白,指节因用力而微微发抖。 她紧咬下唇,下唇被咬得泛白,目光如两把锐利的剑,死死地锁在温清凝身上,仿佛要把她看穿。 那声音里带着几分质问,竟有几分尖锐:“姐姐,你别骗我了,我已经知道了,你昨晚留宿在他那里!” 叶星眠的眼眶微微泛红,像是要落下泪来,却又强忍着,身体因激动而微微颤抖,她死死地盯着温清凝,不放过她脸上任何一丝细微的表情变化,似乎要从温清凝的反应中,验证自己心中那个不愿相信却又害怕成真的猜测。 叶星眠胸脯剧烈起伏,像是有一团火在胸腔里横冲直撞,她猛地向前跨了一步,声音陡然拔高:“你真是当面一套背后一套!” “嘴上说不会与我争他,但背地里却和他过夜!” 温清凝的眉心紧紧皱起,眼中闪过一抹受伤,她嘴唇微微颤抖,深吸一口气后,神色复杂地凝视着叶星眠,一字一顿道:“你要是真喜欢他,你就去追,从今天开始我会和他保持距离。” 叶星眠微微一怔,似乎没想到温清凝会如此回应,可那股子倔强又涌了上来,她梗着脖子,眼眶里的泪终于滚落下来:“谁信你!” 叶星眠的泪珠顺着脸颊疯狂滚落,她猛一跺脚,声音因愤怒而变得尖锐刺耳:“你就知道和我抢男人!” “你和陈煜霖都有两个孩子了,你好意思吗?” 那声音像是一把利刃,划破原本就紧绷的空气。 温清凝本就因和季思寒那一番争吵而满心疲惫,此刻听到这无端的指责,眉心狠狠皱起,像是被重锤击中。 她眼中闪过痛苦、愤怒与无奈交织的复杂神色,嘴唇微微颤抖着,深吸一口气,似是要把满心的烦闷都压下去:“没完没了是吧!” 叶星眠见温清凝这副模样,火气“噌”地一下蹿得更高,她眼眶通红,像只暴怒的小兽,手指着温清凝,尖声叫道:“你没男人活不了了是吧!” “答应我不会抢他,结果呢,背地里在他家过夜,你怎么这么不要脸!” 温清凝瞪大了眼睛,不可置信地盯着叶星眠,仿佛第一次认识这个女孩。 她嘴唇翕动,想说些什么,却一时被气得说不出话。 喜欢唯凝是从请大家收藏:()唯凝是从更新速度全网最快。 第662章 “叶星眠 你怎么变成这样了”· 叶星眠像是被怒火彻底烧昏了头,突然猛地伸手,用力推了温清凝一把。 温清凝毫无防备,整个人重心不稳,直直向后跌去。 后背狠狠磕上桌角,尖锐的疼痛瞬间袭来,仿佛有无数根针同时扎进她的身体。 她脸色瞬间变得惨白,豆大的汗珠从额头滚落,嘴唇也被咬得没了血色。 可叶星眠却丝毫没有察觉到温清凝的痛苦,依旧双手叉腰,满脸嘲讽地说道:“怎么,装可怜给谁看?” “别以为这样我就会信你!” 那尖锐的声音,在寂静的房间里回荡,像一把把冰冷的刀,割着温清凝的心。 温清凝后背的疼痛如潮水般蔓延,可更痛的是心。 她缓缓抬起头,目光撞上叶星眠那满是嘲讽与怨恨的脸,恍惚间,仿佛看到了几年前那个单纯善良、会甜甜喊她姐姐的女孩,可眼前人却如此陌生。 温清凝眼眶泛红,声音哽咽,带着无尽的失望:“叶星眠,你怎么变成这样了……?” 她说着,泪水不受控制地滚落,顺着脸颊滑下,滴在冰冷的地板上,溅起小小的水花。 叶星眠死死瞪了温清凝一眼,那眼神里满是怨怼与不甘,似要将她彻底刻进仇恨的深渊。 她转身,脚步匆匆又带着几分凌乱,高跟鞋在地板上敲出急促而刺耳的声响,每一步都像是在宣泄着内心翻涌的愤怒。 温清凝望着她的背影,后背的剧痛如汹涌的潮水,一波波冲击着她的意识。 眼前开始模糊,世界仿佛在旋转,她想撑住,可身体却不受控制地软倒下去。 最终,她眼前一黑,整个人如断了线的木偶,直直向后倒去,重重砸在冰冷的地面上,晕了过去。 高跟鞋急促的声响戛然而止,叶星眠猛地转身,入目是温清凝如折翼蝴蝶般瘫倒在地上的画面。 她瞳孔骤缩,脸上瞬间血色尽褪,慌乱如潮水般将她淹没。 脚步踉跄着奔到温清凝身边,双手颤抖着伸向她的鼻尖,在感受到那微弱却真实的呼吸后,紧绷的神经稍稍松了些,可双腿仍不受控制地发软。 她呆呆地望着温清凝苍白的脸,眼神里满是挣扎与慌乱,片刻后,像是突然做了什么决定,猛地站起身来,眼神闪躲着,脚步慌乱地往门口冲去,仿佛身后有洪水猛兽在追赶。 苏静宜拖着疲惫的身躯推开温家大门时,指针已悄然滑过十二点。 玄关水晶灯在寂静中投下冷白光晕,将客厅中央蜷缩的人影拉得细长。 她揉了揉酸胀的太阳穴,高跟鞋在瓷砖上敲出空荡的回响。 "怎么睡在...清凝?" 尾音卡在喉咙里,苏静宜手中的包"哐当"砸在地上。 温清凝苍白的脸侧枕着冰凉的地面,发丝凌乱地黏在汗湿的额角,深蓝色真丝睡裙后背洇开暗红血迹,像朵枯萎的蓝玫瑰。 "清凝!清凝!" 苏静宜扑跪在地,指尖发颤地抚上女儿冰凉的脸颊。 对方睫毛微微颤动,却始终没有睁开眼睛,干裂的嘴唇嗫嚅着,溢出破碎的呓语。 苏静宜这下彻底慌了,指尖触到女儿后背黏腻的血迹时,整个人如坠冰窟。 她架起温清凝的胳膊,温清凝的身子软得像团被雨水打湿的棉絮,全靠她支撑着才没再次跌倒。 "疼...母亲..." 温清凝的声音细若蚊呐,睫毛颤动间滚落一滴泪,砸在苏静宜手背上,烫得她心尖发颤。 "别怕,别怕,母亲在这儿..."苏静宜声音抖得厉害,架着女儿的胳膊又紧了几分,生怕一松手就会失去她。 温清凝后背的血迹在真丝睡裙上洇开更大一片,每走一步都在瓷砖上留下暗红的脚印,像朵朵凋零的玫瑰。 苏静宜眼眶通红,死死咬着下唇,几乎是用尽全身力气,才将温清凝半拖半抱到车后座。 温清凝的脑袋无力地歪在座椅上,发丝凌乱地遮住半张脸,昏黄的路灯透过车窗,在她脸上投下斑驳光影。 苏静宜“砰”地关上车门,跌跌撞撞冲向驾驶位,手忙脚乱地拉开车门,钥匙插了好几次才插进锁孔。 汽车发动时发出刺耳的轰鸣,她猛踩油门,车子如离弦之箭般冲了出去。 车轮在马路上摩擦出尖锐声响,她双手紧紧握着方向盘,指节泛白,眼睛死死盯着前方,嘴里不停喃喃:“清凝,坚持住,母亲这就带你去医院……” 喜欢唯凝是从请大家收藏:()唯凝是从更新速度全网最快。 第663章 “母亲 真心换不来真心”· 急救室刺目的红灯终于转为绿色,苏静宜踉跄着扑到推床边。 医生摘下口罩时,她看见对方眉心紧蹙,指尖便不受控制地发起抖来。 "背部三处深裂伤,其中一处伤及脊椎神经..." 医生的话被消毒水气味割得支离破碎,"虽然处理了,但神经损伤不可逆,以后..." 苏静宜的指甲深深掐进掌心,看着女儿苍白的脸陷在白色枕头里,真丝睡裙后背那片暗红已经变成褐色的痂。 她忽然伸手去摸女儿后背,指尖刚触到绷带就被护士拦住。 "会疼的。" 护士轻声说。 护士轻轻将推床停在普通病房中央,消毒水味混着窗外飘进的夜风在空气里浮沉。 她动作极轻地调整好温清凝的枕头,又替她掖了掖被角,转身时脚步放得极缓,生怕惊动病床上的人。 门轴发出细微的吱呀声,病房重归寂静。 苏静宜盯着女儿后背隆起的绷带弧度,指尖悬在半空迟迟不敢落下。 月光透过百叶窗在她脸上切出明暗交错的纹路,映得她鬓角银丝泛着冷光。 她忽然伸手捂住嘴,压抑的呜咽从指缝间漏出来,在空荡的病房里撞出回响。 苏静宜的手轻轻覆在温清凝手背上,声音带着哭腔的颤抖:“清凝,你能告诉母亲,到底发生了什么吗?” “你怎么会伤成这样?” 温清凝的睫毛微微颤动,缓缓睁开了眼睛,目光空洞地望着天花板,眼泪无声地顺着眼角滑落,打湿了鬓角的发丝。 她张了张嘴,却一个字也说不出来,只是默默地摇了摇头,将脸转向一边,不愿让母亲看到自己眼中的绝望与伤痛。 她彻底看清了叶星眠,那份痛,比背上的伤更锥心刺骨。 温清凝的指尖微微发颤,她缓缓转过头,泪水在眼眶中打转,声音哽咽得几乎破碎:“母亲,真心换不来真心……” 苏静宜神色骤变,担忧如潮水般漫上脸庞,她轻轻抚摸着温清凝的头发,柔声问道:“是……和季总发生了什么不愉快吗?” 温清凝却缓缓摇了摇头,泪水终于决堤,顺着脸颊滑落,打湿了枕头。 她声音带着无尽的苦涩与绝望:“不是他……母亲,不是他。” “我彻底看清了一个人,那份痛,比背上的伤更锥心刺骨……” 苏静宜慌忙抽过床头纸巾,动作轻柔地擦拭温清凝不断滚落的泪珠。 可那泪水仿佛决堤的洪流,刚擦去便又涌出,打湿了一张又一张纸巾。 温清凝哽咽着,声音带着破碎的哭腔:“母亲,我真心拿叶星眠当妹妹啊……我把她当成最亲的人,什么都想着她。” “可她呢,为了一个男人,说出那么多伤我心的话。” “她怎么能这样对我,怎么能……” 苏静宜听着女儿的哭诉,心疼得眼眶泛红,她轻轻将温清凝搂进怀里,拍着她的背,却不知该如何安慰这颗被深深伤害的心。 窗外夜色如墨,浓稠得化不开,只有远处零星几盏路灯散发着昏黄的光,在寒风中摇摇欲坠。 风穿过医院外那排光秃秃的梧桐树,发出“呜呜”的悲鸣,似也在为温清凝的遭遇哀叹。 病房内,灯光惨白而清冷,投下长长的阴影。 温清凝的哭声在寂静中愈发凄切,那声音仿佛被寒夜冻结,带着彻骨的寒意。 苏静宜紧紧抱着她,自己的泪水也悄然滑落,滴在温清凝的肩头,和女儿的泪融在一起,在真丝睡裙上洇出点点深色的痕迹。 窗外,夜色愈发深沉,墨色如巨兽般将整个世界吞噬。 寒风呼啸着,似一头头受伤的野兽在哀嚎,撞击着医院的玻璃,发出沉闷的声响。 病房里,惨白的灯光摇曳,像随时会被黑暗吞没。 温清凝蜷缩在母亲怀里,身体止不住地颤抖,每一声抽泣都似用尽了全身力气。 她的心仿佛被放在冰窖中,又像被千万根针同时刺痛。 曾经对叶星眠毫无保留的信任,此刻都化作了尖锐的碎片,在心底肆意翻搅。 喜欢唯凝是从请大家收藏:()唯凝是从更新速度全网最快。 第664章 “我不小心磕到桌角了 没有人伤害我”· 陈煜霖风尘仆仆冲进病房时,苏静宜正用棉签蘸着温水润女儿干裂的唇。 推门带起的气流卷起温清凝鬓角碎发,她像受惊的蝶翼般猛地蜷缩进母亲怀里,后背绷带下隐约透出暗红血迹。 "清凝..." 陈煜霖的手还搭在门框上,西装肩头落着细雨,在惨白灯光下凝成细碎的水珠。 他看见温清凝裸露在外的手腕缠着新换的药布,指尖不受控地发颤,喉结滚动着咽下未尽的话语。 苏静宜抬手示意他噤声,却见女儿突然剧烈咳嗽起来,苍白的脸涨得通红。 陈煜霖喉结滚动数下,踉跄着跨到病床前。 他西装下摆还滴着水,却先伸手去碰温清凝缠着纱布的手腕。 指节刚触到药布边缘,温清凝突然触电般缩回胳膊,整个人往苏静宜怀里钻得更深。 "清凝..." 陈煜霖悬在半空的手微微发抖,水珠顺着发梢滴在白色被单上,洇出深色痕迹。 他看见温清凝手腕绷带渗出的血迹,声音突然哽住:"你放下对外的恩怨好不好?” “我..." "陈先生。" 温清凝突然开口,沙哑的嗓音像生锈的铁片刮过:"现在连您也要来教我做人吗?" 她侧脸贴在母亲肩头,露出的半只眼睛泛着血丝,睫毛上还凝着未干的泪珠。 陈煜霖喉结滚动,神色复杂地望向苏静宜:“苏阿姨,您能让我和清凝单独待一会儿吗?” 苏静宜愣住,手上的棉签停在半空,目光在女儿和陈煜霖之间来回游移。 温清凝原本苍白的脸更添了几分慌乱,她紧紧攥住母亲的衣角,虚弱地开口:“母亲,别走……” 那声音带着哭腔,像一只受伤的小兽在哀求。 苏静宜看着女儿眼中满是挽留,又看看陈煜霖,最终叹了口气,轻轻拍了拍温清凝的手背,缓缓起身,脚步迟疑地向门口走去,每一步都似踩在温清凝的心上。 病房门在苏静宜身后轻轻合拢,白炽灯将陈煜霖的影子压得低矮。 温清凝蜷缩的脊背绷成一道锋利的弧线,绷带下渗出的血迹在冷光里像朵枯萎的红玫瑰。 "除了手腕..." 陈煜霖的喉结在阴影里滚动,西装前襟的水痕蜿蜒成泪痕形状:"还有哪里受伤了?" 他伸手想掀开被角,指尖却在触及织物前凝滞成青白的弧度。 温清凝突然剧烈颤抖起来,输液管随着动作在半空划出细碎银光。 她猛地扭头,血丝缠绕的眼球映出男人狼狈的倒影:"出去!" 陈煜霖瞳孔骤缩,后背那抹暗红血迹如针般刺入眼底。 他慌乱地伸手,指尖刚触到病号服下摆,温清凝突然爆发出尖厉的嘶喊,整个人像离水的鱼般疯狂扭动。 输液架被撞得哗啦作响,玻璃药瓶在床头柜上叮当碰撞。 "别碰我!" 她扬起的手背青筋暴起,输液针头在皮肤下鼓起可怖的包。 陈煜霖突然扣住她两只手腕压在枕边,力道大得指节发白,却在她挣扎时又猛地松了半分。 温清凝的头发散在枕上,露出后颈处狰狞的擦伤,血珠正顺着脊椎沟蜿蜒而下。 陈煜霖指节猛地收紧又松开,呼吸在瞬间紊乱如风中残烛。 他颤抖着掀起温清凝病号服下摆,动作却轻得像在触碰易碎琉璃。 当后背那道狰狞伤口袒露在冷光下时,他瞳孔骤然紧缩成针尖——三寸长的裂口像被利刃劈开的深渊,边缘泛着青紫淤肿,渗出的血珠正顺着脊椎沟往下淌,在雪白床单上洇出朵朵红梅。 "谁伤的?" 他声音哑得像砂纸摩擦,指腹悬在伤口上方半寸处,却不敢真的落下。 温清凝突然剧烈抽搐起来,绷带下的血迹在挣扎中重新渗出,她咬着下唇嘶声道:"松开我...疼!" 陈煜霖指节在温清凝腕间发颤,力道随着她抽气的声音一点点溃散。 他缓缓松开手,掌心还残留着她皮肤下跳动的脉搏,像攥着一团即将熄灭的火。 "他动手打你了?" 喉结滚动时带起血腥味,西装前襟的水痕早已冷透,贴着胸口像块冰。 温清凝蜷缩的脊背突然僵住,后颈擦伤在冷光下泛着细碎的血珠。 她侧过脸,血丝缠绕的眼球映出床头柜上碎裂的药瓶,玻璃渣里凝着半滴未干的生理盐水。 "我不小心磕到桌角了,没有人伤害我。" 喜欢唯凝是从请大家收藏:()唯凝是从更新速度全网最快。 第665章 “你上司呢 敢做不敢当”· 陈煜霖定定地凝视着温清凝,目光似要穿透她那强撑的伪装,将真相洞悉。 良久,他什么也没说,转身时步伐略显踉跄,湿透的西装下摆扫过地面,留下几滴深色的水痕,仿佛是他破碎的心事。 门“吱呀”一声轻轻合上,苏静宜随即匆匆走进。 她看着女儿后背那触目惊心的伤口,眼眶瞬间泛红,手上的棉签蘸着药水,动作轻柔得如同对待初生的婴孩。 她一边轻轻吹着伤口,一边低声安慰:“清凝,疼就告诉母亲。” 药水触到伤口,温清凝微微一颤,却咬着牙没吭声,只是将脸更深地埋进枕头。 锦绣华庭的雕花铁门在夜色中泛着冷光,陈煜霖抬手敲了敲,金属碰撞声惊飞了檐角栖息的鸟雀。 林特助刚拉开门,还没看清来人,右脸便重重挨了一拳。 他踉跄后退两步,眼镜歪斜地挂在鼻梁上,嘴角瞬间渗出血丝。 "不是..?." 话未说完,第二拳又裹着风声袭来,他本能地抬手格挡,小臂撞在门框上发出闷响。 玄关水晶灯在头顶摇晃,光影在陈煜霖绷紧的下颌线上切割出凌厉的碎片。 他扯松领带,指节因用力而泛白,眼底翻涌着暗红色的怒火:"他人呢?" 林特助捂着火辣辣的脸颊,整个人都懵了,脑袋里嗡嗡作响。 他瞪大双眼,不可置信地看着眼前暴怒的陈煜霖:“不……不是,你打我干嘛?” 陈煜霖双目通红,像是一头发狂的野兽,他逼近林特助,怒吼道:“你上司呢?敢做不敢当?” 声音在空旷的玄关回荡,震得水晶灯都跟着微微颤抖。 林特助的火气“噌”地一下冒了起来,他瞪着陈煜霖,怒目圆睁,大声吼道:“你是不是有病!” “来这儿发什么疯!” 说着,他猛地挥出一拳,直直地朝着陈煜霖的脸砸去。 陈煜霖正处在气头上,根本没躲,这一拳结结实实地打在他脸上,嘴角瞬间破了,血顺着下巴流了下来。 他抹了把嘴角的血,眼神愈发凶狠,像头被彻底激怒的狮子,直接扑向林特助。 两人瞬间扭打在一起,在玄关处翻滚,拳脚相加,水晶灯的影子在他们身上疯狂晃动,玄关的摆件也被撞得七零八落。 季思寒的黑色轿车刚滑进雕花铁门,就看见玄关处两团纠缠的人影。 水晶灯剧烈摇晃的光影里,陈煜霖正掐着林特助的脖颈往墙上撞,后者额角青筋暴起,挥拳时带起的风掀翻了博古架上的青瓷瓶。 季思寒什么都没说,三步并作两步冲过去,重重踹在陈煜霖腰侧。 骨骼撞击地面的闷响中,陈煜霖踉跄着撞翻鞋柜,鳄鱼皮鞋滚落满地。 林特助瘫坐在碎瓷片里,领带歪斜地挂在渗血的嘴角,突然被一双骨节分明的手拽进温热胸膛。 季思寒西装下摆还沾着夜雨的水汽,却把下属护得严严实实,目光如刀般剜向撑着墙咳嗽的陈煜霖。 季思寒神色复杂,清冷的面容在摇晃的水晶灯影下显得愈发阴沉,他薄唇轻启,声音带着几分寒意:“他先动手的吗?” 林特助精疲力尽地瘫坐在地上,嘴角还挂着血渍,他扯了扯歪斜的领带,怒道:“他就是个疯子!” “上来就给我两拳,我都没反应过来!” 季思寒听到这句话,眼神瞬间变得狠厉,没有任何言语,他轻轻将林特助扶到一边,然后转身,像是一头蓄势待发的猎豹,猛地冲向陈煜霖,挥拳便打,两人瞬间又战作一团,拳风呼啸,仿佛要将这夜色的宁静彻底撕裂。 喜欢唯凝是从请大家收藏:()唯凝是从更新速度全网最快。 第666章 “她不是傻子 能明辨是非”· 陈煜霖本就与林特助缠斗得脱力,此刻面对季思寒如狂风骤雨般的攻势,根本无力招架。 季思寒每一拳都带着十足的狠劲,似要将满腔的怒火都发泄出来。 陈煜霖只能勉强抬手格挡,可那力量根本无法完全抵消。 季思寒一脚狠狠踹在陈煜霖的腹部,他闷哼一声,整个人像断了线的风筝般飞出去,重重撞在墙上,又摔落在地。 他挣扎着想爬起来,却只觉浑身剧痛,动弹不得。 季思寒没有停手,几步上前,再次挥拳,雨点般的拳头落下,陈煜霖只能被动地蜷缩着身子,护住要害。 季思寒的拳头如铁锤般疯狂砸落,每一记都带着刻骨的恨意。 他想起那个晚上,温清凝哭着冲过来抱住他的胳膊,而陈煜霖那记带着狠劲的侧踢正中他腹部,肋骨断裂的脆响至今仍在耳畔回荡。 此刻他眼底泛着血丝,指节因过度用力而泛白,西装袖口崩开露出青筋暴起的手腕。 陈煜霖蜷缩成虾米状,嘴角溢出的血沫在瓷砖上洇开暗红痕迹,却仍死死攥着季思寒的裤脚想翻身,却被季思寒一脚踩住手腕,骨骼发出令人牙酸的摩擦声。 林特助眼见季思寒的拳头如暴雨般倾泻,每一击都带着要将人置于死地的狠劲,陈煜霖的呼吸已渐弱,整个人像片破布般瘫在地上。 他瞳孔骤缩,猛然扑过去抱住季思寒的胳膊,声音因紧张而劈裂:"季总!停手吧!要出人命了!" 季思寒的拳头悬在半空,指节因用力过度而发抖,西装下摆被血溅出暗斑。 他盯着陈煜霖扭曲的脸,那人嘴角溢出的血沫在瓷砖上拖出蜿蜒的红痕,像条死去的蛇。 水晶灯突然剧烈摇晃,光影在季思寒眼底碎成冰碴,他喘着粗气松开手,踉跄后退时撞翻了博古架,青瓷碎片哗啦砸在陈煜霖腿边。 林特助捂住还在隐隐作痛的腹部,看着地上半死不活的陈煜霖,神色复杂地扯了扯季思寒的衣角:“季总,要是清凝小姐知道了你动手打了他,会不会不搭理你了?” 水晶灯的光影在季思寒脸上晃动,他眉心紧蹙,额角因方才的打斗沁出细密汗珠,西装凌乱地敞开着,露出里面被血渍染暗的衬衫。 他盯着陈煜霖,目光如淬了冰的刀锋,却缓缓开口:“她不是傻子,能明辨是非。” 声音低沉沙哑,带着未散的戾气,却透着一丝不易察觉的疲惫。 林特助望着地上气息微弱的陈煜霖,眉头拧成死结,神色复杂地看向季思寒:“季总,还是赶紧送他去医院吧,再拖下去怕是要出大事。” 季思寒沉默片刻,目光从陈煜霖身上移开,微微颔首。 得到应允,两名保镖迅速上前,一人架起陈煜霖的一条胳膊。 陈煜霖整个人绵软无力,脑袋耷拉着,嘴角血沫还在不断溢出,顺着下巴滴落在保镖的手臂上。 他的双腿在地上拖行,像两条被抽去骨头的软绳。 保镖步伐急促,带着陈煜霖穿过满地狼藉,往门外走去,只留下一串凌乱且沉重的脚步声。 林特助望着陈煜霖被拖走的背影,喉结滚动两下,斟酌着开口:“季总,清凝小姐要是知道这事儿,指定得生气。” “您在她心中的一些好感,会不会就此消失啊?” 季思寒身形一顿,西装下摆的血迹在灯光下愈发刺目。 他抬手扯松领带,指节在脖颈处摩挲两下,喉间溢出一声低笑,笑声裹着几分自嘲:“消失就消失吧,这些都不重要了。” 水晶灯的光影在他脸上流转,映出眉眼间那抹化不开的郁色,他转身时,带起的风掀起地上几片青瓷碎片,发出细碎的碰撞声。 喜欢唯凝是从请大家收藏:()唯凝是从更新速度全网最快。 第667章 “陈煜霖 你要是敢死 我这辈子都不会原谅你”· 次日清晨,薄雾还未散尽,苏静宜提着保温桶的手指节泛白,推开病房门时带起的风掀动窗帘。 温清凝正倚在床头,苍白的唇色与雪白病号服融成一片,听见响动抬眼望去,睫毛在眼下投出细碎阴影。 "母亲?" 她嗓音沙哑得像砂纸摩擦:“您眼睛怎么肿了?" 苏静宜脚步顿住,保温桶"咣当"撞在柜角。 她突然抬手捂住脸,指缝间漏出哽咽的呜咽:"陈煜霖...现在在医院..." 温清凝神色瞬间苍白如纸,纤细的手指猛地攥紧床单,指节泛出青白:“怎么回事?” “他……他出事了?” 苏静宜眼眶通红,手指死死绞着衣角,声音发颤:“他以为你躺在医院是拜季总所赐……昨晚冒雨去了锦绣华庭。” 她哽咽着顿了顿,泪水顺着指缝滑落:“林特助开门时,他二话不说就动了手……季总赶回来,两人打作一团,陈煜霖他……他被打得颅骨出血……” 温清凝眼前一阵发黑,耳边嗡嗡作响,仿佛看见陈煜霖浑身湿透地站在雨里,眼底翻涌着暗红怒火,像头受伤的野兽般冲向季思寒…… 温清凝的手指深深掐进掌心,苍白的唇瓣颤抖着,眼眶泛起一层水雾:“我都和他说了……我是不小心磕到桌角,他没脑子吗!” 她声音沙哑,带着难以抑制的哽咽,仿佛每一个字都裹着血与泪。 苏静宜神色复杂,目光落在女儿憔悴的面容上,轻轻叹了口气,伸手握住她冰凉的手:“清凝,他这次是为了你。” “哪怕误会再深,他也是拼了命地想护着你。” 她顿了顿,声音低了几分:“你还是……去看他一次吧。” 温清凝耳畔轰鸣,仿佛有惊雷炸开,她脸色瞬间褪去血色,惨白如纸,嘴唇不受控制地颤抖着,声音带着破碎的哭腔:“他现在……在哪?” 苏静宜眼眶泛红,神色复杂地凝视着女儿,嘴唇动了动,声音低哑:“六楼202。” 话落瞬间,温清凝猛地拽掉手背上的输液管,细长的针头带出一串血珠,在雪白的床单上溅出点点红梅。 她顾不上擦拭,赤着脚踩在冰凉的地面上,跌跌撞撞地冲向病房门口,单薄的病号服被风掀起一角,露出瘦削而苍白的肩胛骨,像一只随时会折断翅膀的蝴蝶。 温清凝踉跄着撞开202病房的门,消毒水气息混着血腥味扑面而来。 陈煜霖躺在病床上,头缠着渗血的绷带,氧气面罩扣在青紫的脸上,呼吸机规律地起伏。 他裸露的手背青紫交叠,输液管像蛛网般缠在苍白的皮肤上,胸口起伏微弱得像濒死的蝶。 温清凝的赤足踩在瓷砖上,寒意顺着脚踝往上窜。 她伸手想碰他,却在离脸半寸处僵住——他眼尾还凝着未干的血痂,像道蜿蜒的泪痕。 喉间突然涌上腥甜,她死死咬住下唇,泪水砸在他手背上,晕开一小片深色痕迹。 温清凝的指尖悬在他苍白的脸颊上方,颤抖得几乎要触到那些暗红的血痂。 消毒水的气味刺得她鼻腔发酸,可真正让她喘不过气的,是心里那团乱麻——恨意像荆棘般扎着心尖,可眼前人为了她几乎丢了命的事实,又像滚烫的铁水浇在荆棘上,滋滋冒着白烟。 她猛地缩回手,指甲深深掐进掌心,指甲缝里渗出细小的血珠。 温清凝的指尖在半空悬了许久,终是缓缓落下,轻触他冰凉的眉骨。 那些恨意在生死面前,突然变得模糊而遥远。 她深吸一口气,转身打来一盆温水,浸湿毛巾,动作轻柔地擦拭他手背上的血污。 消毒水的气味中,她俯身,声音轻得像风:“陈煜霖,你要是敢死,我这辈子都不会原谅你。” 话音未落,一滴泪砸在他手背上,晕开一片温热。 她小心地替他掖好被角,守在床边,目光一刻不离他微弱的呼吸。 喜欢唯凝是从请大家收藏:()唯凝是从更新速度全网最快。 第668章 “是你先动手的 你纯活该”· 温清凝的伤口在无人处悄然溃烂,纱布下渗出暗红血迹,每动一下都像有细针在骨缝里扎。 可她仍固执地守在床边,用棉签蘸着温水,一点一点润湿陈煜霖干裂的唇。 夜深时,她蜷在陪护椅上,伤口压着椅背硬木,疼得浑身发抖,却始终不肯离开半步。 晨光漫进窗棂时,她正用镊子夹起他手背上结痂的血污。 消毒棉擦过青紫的指节,忽然顿住——陈煜霖的指尖动了动,像风中飘落的枯叶,轻得几乎不可察觉。 温清凝的呼吸凝在喉间,镊子"当啷"掉进铁盘,溅起的水珠落在她手背伤口上,疼得她一颤,却死死盯着那根手指,生怕错过下一秒的颤动。 温清凝指尖还残留着消毒棉的凉意,忽然被掌心覆上的一股温热惊得僵住。 陈煜霖的睫毛在晨光里颤了颤,像蝴蝶振翅前最后的蓄力,青紫的指节缓缓蜷起,将她冰凉的手指裹进掌心。 他喉间发出破碎的喟叹,氧气面罩随着呼吸泛起白雾,干裂的唇瓣翕动着,却只溢出半声含混的"别走"。 温清凝的眼泪瞬间砸在他手背,顺着青紫血管蜿蜒成河,她反手扣住他颤抖的指尖,声音发颤:"我在。" 晨光穿过他凌乱的发梢,在他苍白的脸上投下细碎金斑,像撒了把会发光的星子。 晨光爬上第七个窗棂时,陈煜霖的睫毛终于颤得有了生气。 温清凝正用棉签蘸着米汤润他干裂的唇,忽然瞥见他喉结滚动了一下,像是吞咽下什么温热的东西。 "能听见吗?" 她声音轻得像片羽毛,却见他青紫的指节忽然蜷了蜷,像是要抓住什么。 她忙把温热的掌心贴上去,他指尖便顺着她掌纹缓缓游走,最终扣住她腕间那道未愈的伤口。 监护仪发出规律的滴答声,营养液袋里的葡萄糖渐渐见了底。 陈煜霖的睫毛终于颤动着掀起,晨光里那双曾盛满星河的眼眸,此刻氤氲着水雾。 他怔怔望着伏在床沿的温清凝,干裂的唇瓣翕动两下,沙哑得像是被砂纸磨过:"清凝?" 温清凝正往他手背换药,闻言猛地抬头,消毒棉签"啪嗒"掉在床单上。 她望着那双熟悉的眼睛,眼泪突然决堤,顺着下巴滴在他青紫的手背上,晕开一小片温热的水痕。 "你终于醒了..." 她哽咽着,手指无意识攥紧他腕间输着营养液的软管:"整整七天..." 话音未落,陈煜霖忽然用尽力气抬起手,颤抖着拭去她眼角的泪,指尖在她脸颊留下淡淡的碘伏痕迹。 陈煜霖的喉结艰难滚动,声音像被砂纸磨过:"我……昏迷了整整七天吗?" 温清凝攥着软管的手指骤然收紧,消毒水的气味在鼻尖萦绕成酸涩的雾。 她望着他眼底浮动的血丝,喉间哽着块烧红的炭:"不止七天。" 晨光在他苍白的皮肤上流淌,陈煜霖的指尖忽然蜷了蜷,像是要抓住什么飘渺的东西:"这些天……都是你在照顾我吗?" 温清凝的睫毛颤了颤,消毒棉签在掌心洇出深色的水痕。 她别过脸,晨光将侧脸轮廓镀成模糊的剪影,输液管里的药液正一滴一滴坠落,在寂静中敲出细密的回响。 陈煜霖的喉结上下滚动,声音轻得像是怕惊碎晨光:"你的伤……好些了吗?" 温清凝指尖猛地一颤,消毒棉签"啪"地折断在掌心。 她没说话,转身时裤腿擦过床沿,带起一阵消毒水的涩味。 陈煜霖瞳孔骤缩,青紫的手背暴起淡青色血管,输液针头随着他仓皇的抬臂动作划出半道血痕。 "别走!" 他嘶哑的呼喊撞在监护仪的滴答声里,指尖堪堪勾住她腕间渗血的纱布。 温清凝踉跄着转身,腕间伤口被扯得翻出粉红新肉,而他胳膊上的引流管也因剧烈动作渗出暗红血珠,在晨光里凝成细小的血滴。 陈煜霖的手指像风中残叶般颤抖,青紫的指节死死扣住她腕间渗血的纱布,暗红血珠顺着引流管蜿蜒而下,在晨光里凝成细小的血线。 他喉间发出破碎的哽咽,氧气面罩随着急促呼吸泛起白雾:"我不是人……明知道你伤没好还给你找事……" 温清凝的睫毛在晨光里凝着细碎的水珠,她忽然抬手扯掉腕间纱布,新肉翻卷的伤口在空气中颤动:"陈煜霖,我查清楚了。” “是你先动手的,你纯活该。" "怪不得任何人。" 喜欢唯凝是从请大家收藏:()唯凝是从更新速度全网最快。 第669章 “力道加上惯性 自然会划出长伤口”· 陈煜霖的手指猛地收紧,新渗出的血珠顺着两人交缠的手腕蜿蜒而下,在晨光里凝成一道刺目的红线。 他喉间发出破碎的呜咽,氧气面罩随着急促呼吸剧烈起伏:"他欺负了你……我帮你教训他……如今你却来指责我?" 温清凝睫毛颤了颤,消毒水气味混着血腥气在鼻腔里翻涌。 她忽然抬手按住突突跳动的太阳穴,腕间翻卷的伤口在陈煜霖掌心蹭出淡红的血痕:"我说了,我后背的伤是不小心磕到桌角了。" "你能不能不要乱想?他也不会对我动手的。" 陈煜霖的手指骤然收紧,指节因用力泛出青白,引流管里暗红的血珠又渗出几分,顺着他颤抖的手腕蜿蜒而下。 他喉间发出破碎的呜咽,声音像是被砂纸磨过:“我不信……你后背那么长的一个口子,分明是尖锐利器所伤……” 温清凝睫毛颤了颤,神色复杂地别过脸,晨光在她侧脸镀上一层模糊的光晕。 她深吸一口气,消毒水混着血腥气的味道在鼻腔里翻涌:“他又不是有病拿刀捅我……更何况我们是昔日的恋人,我和他能有什么深仇大恨?” 陈煜霖的指节因过度用力泛出死白,引流管里暗红的血珠顺着他蜷曲的小臂蜿蜒而下,在晨光里凝成一道蜿蜒的血线。 他喉间发出困兽般的呜咽,氧气面罩随着急促呼吸泛起大片白雾:"都这个时候了……你还要包庇他?" 温清凝腕间翻卷的伤口在他掌心蹭出淡红的血痕,她忽然抬手按住突突跳动的太阳穴,晨光将她睫毛上的水珠照得晶亮:"我没有包庇他。" "我们就事论事——你觉得他欺负了我,咽不下那口气,帮我出气动手打了他。” “但你误解了,他根本没有对我动手。" "后背,是不小心磕到了尖锐桌角所伤。" 陈煜霖的瞳孔剧烈震颤,青紫的手背暴起虬结的血管,输液管随着他失控的力道在半空甩出弧线。 他喉间发出困兽般的嘶吼,氧气面罩被急促呼吸震得泛起白雾:"怎么可能?” “明明那么长的一道口子……" 温清凝垂在身侧的手指蜷了蜷,晨光穿透她睫毛上凝结的水珠,在侧脸投下细碎的光斑:"人向后倒时,桌角抵着脊椎滑下去——" 她喉间哽了哽,消毒水气味混着血腥气在鼻腔翻涌:"力道加上惯性,自然会划出长伤口。" 陈煜霖的瞳孔里映出温清凝睫毛上凝结的水珠,那抹晶亮忽然刺得他眼眶发酸。 他松开紧攥的手,任由暗红血珠顺着蜷曲的手指滚落,在雪白被单上洇出点点红梅。 氧气面罩随着他粗重的喘息泛起白雾,喉间发出困兽般的呜咽:"我……我错怪他了?" 温清凝垂在身侧的手指蜷了蜷,晨光在她侧脸投下细碎的光斑:"你伤好了,别忘了和他道个歉。" 她的声音很轻,却像一块石头砸进陈煜霖心里。 他忽然剧烈咳嗽起来,氧气面罩被震得泛起大片白雾,青紫的手背暴起虬结的血管:"我不要!” “他都快把我打死了……" 话未说完,引流管里又渗出几滴暗红的血。 温清凝神色复杂,眉心紧蹙,声音带着几分无奈与薄怒:“你这就是没事找事,他打你,你就受着。” 陈煜霖本就苍白的脸瞬间没了血色,像被霜雪狠狠冻过。 他猛地瞪大眼,不可置信地盯着温清凝,氧气面罩随着急促且紊乱的呼吸疯狂起伏,白雾一阵接着一阵。 他佯装喘不过气,身体猛地一颤,双手死死揪住被单,指节泛白,青紫手背上的血管暴起,似要冲破皮肤。 喉咙里发出“嗬嗬”的闷响,引流管里的血珠快速渗出,顺着颤抖的手腕一路蜿蜒,在雪白被单上晕染出触目惊心的红。 温清凝瞳孔骤缩,慌忙按住床边呼叫铃,指尖因用力泛白。 她俯身时发梢扫过陈煜霖青紫的手背,声音里带着自己都没察觉的颤抖:"别乱动!” “引流管要移位了!" 陈煜霖的睫毛在氧气面罩下剧烈颤动,喉间"嗬嗬"的闷响渐渐弱下去。 他忽然松开揪紧的被单,沾着血珠的手指轻轻勾住温清凝的衣角,像只受伤后终于放下利爪的兽。 晨光穿过窗棂落在他蜷曲的小臂上,暗红血线在雪白被单上蜿蜒成断续的溪流。 温清凝嗅到浓重的血腥气里混着一丝消毒水都盖不住的铁锈味,喉间忽然泛起酸涩。 她伸手调整陈煜霖面罩时,发现他眼尾凝着一滴将落未落的水珠。 喜欢唯凝是从请大家收藏:()唯凝是从更新速度全网最快。 第670章 “这地方 出过不少人命 没有人能活着出去”· 晨光熹微时,温清凝盯着电脑屏幕上的邮件发件人"匿名",指尖在回车键上悬了半刻。 阒夜方舟是城东废弃的游轮码头,锈蚀的铁锚上栖着几只灰鸦,被她脚步声惊起时扑棱棱掠过泛着油污的水面。 她裹紧米色羊绒大衣,后背绷带处仍传来隐痛。 转过第三个集装箱时,忽然听见身后有皮鞋叩击水泥地的声响。 晨光穿透铁皮裂缝,在季思寒的肩头斜切出一道金边。 他修长的影子被初阳拉得笔直,像柄未出鞘的利刃钉在锈蚀的甲板上。 听到身后窸窣响动,他猛然转身,羊绒大衣衣角在风中翻卷如蝶。 "温清凝?" 他瞳孔微缩,喉结滚动着咽下未尽的话语。 季思寒的指节在裤缝处收紧,指腹蹭过口袋里那封同样署名"匿名"的邮件,纸面被揉皱的裂痕硌得生疼。 "是你发的?" 他声音沙哑,目光扫过她身后空荡的集装箱群:"让我来这儿,为了什么?" 温清凝的瞳孔猛地收缩,指节因用力攥紧而泛白。 晨雾漫过她发梢,凝结成细密的水珠顺着脖颈滑入衣领,寒意刺得绷带下的伤口阵阵抽痛。 "我根本没发过邮件。" 她听见自己声音发颤,目光死死钉在季思寒衣袋里露出的半截信封——那抹暗红蜡封与她收到的如出一辙。 集装箱铁皮突然发出刺耳的刮擦声,温清凝猛地转头,看见锈蚀的通风管口晃过一抹黑色衣角。 她刚要追,却被季思寒拽住手腕,他掌心滚烫的温度透过绷带灼得她一颤。 "别去!" 他喉结滚动,指节擦过她腕间渗血的纱布:"这地方...三年前失踪的守夜人,尸体就是在这附近被发现的。" 温清凝的指尖深深掐入掌心,指节因过度用力泛起青白。 她盯着季思寒衣袋里露出的暗红蜡封,喉咙像被碎冰硌住:"我们上套了..." 晨雾漫过她睫毛,凝结的水珠顺着下颌滑进衣领,刺得绷带下的伤口火辣辣地疼。 季思寒的瞳孔骤然收缩,喉结滚动着咽下未尽的话语。 他掌心滚烫的温度透过绷带灼着温清凝手腕,声音沙哑得像生锈的铁片:"这地方出过不少人命..." 晨风骤然卷起,将季思寒的黑色风衣衣角掀起一角,露出腰间暗藏的黑色枪柄,金属冷光在晨雾中一闪而逝。 他神色复杂,喉结滚动着,声音沙哑如砂纸摩擦:"这地方...出过不少人命,没有人能活着出去。" 温清凝盯着那截枪柄,瞳孔猛地收缩,绷带下的伤口似被这寒意刺得更痛。 她听见自己声音发颤:"你...带枪来?" 季思寒的指节在枪柄上收紧,指腹蹭过冰凉的金属,目光扫过四周锈蚀的集装箱:"三年前,七个守夜人在这失踪,尸体被发现时...喉咙都被割开了。" 晨雾漫过他眉眼,凝结的水珠顺着下颌滑进衣领。 温清凝手忙脚乱地从大衣口袋掏出手机,指尖在屏幕上疯狂滑动,屏幕亮起又熄灭,始终显示着"无服务"三个刺眼的红字。 晨雾渗进屏幕,凝成细密水珠顺着玻璃滑落,像一道道蜿蜒的血痕。 "没信号..." 她声音发颤,喉间泛起铁锈味:"真的没信号!" 手机从指间滑落,砸在生锈的甲板上发出闷响。 她猛地攥住季思寒的衣袖,指甲隔着羊绒布料掐进他手臂:"他们不会让我们活着出去的,对不对?" 季思寒反手握住她冰凉的手指,掌心枪柄硌得她腕骨生疼。 他喉结滚动,目光扫过四周阴影里摇晃的集装箱:"三年前,那些守夜人手机也是这样..." 晨雾漫过他低垂的睫毛,在眼底投下一片阴翳。 晨雾里骤然炸开一道锐响,季思寒瞳孔猛地收缩,拽着温清凝的胳膊狠狠往下一掼。 两人跌坐在生锈的甲板上,温清凝耳畔擦过一道凌厉风声,三支黑羽箭钉入身后集装箱的铁皮,尾羽犹自震颤,在金属表面划出刺目火星。 她后背绷带下的伤口撞上凸起的铆钉,疼得倒抽冷气。 季思寒滚烫的掌心仍死死扣着她手腕,另一只手已摸向腰间枪柄。 晨雾被箭风搅散,远处通风管口闪过一抹幽蓝反光——是弓弩的金属瞄准镜。 "别抬头!" 他喉结滚动着压低声音,温清凝能感觉到他肌肉绷得像拉满的弓弦。 第三支箭的尾羽擦过她耳垂,带落的碎发飘落在染血的绷带上。 喜欢唯凝是从请大家收藏:()唯凝是从更新速度全网最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