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快穿女尊,万人迷就爱吃软饭》 第534章 年代凤凰女9 程宁开了门,微微地偏了一下头,看了两人一眼,然后进了屋,自顾自地开始放东西。 “进来吧。”梁婶提着阿霜的箱子进了屋,“她不怎么爱说话,不过心是好的,习惯就好了。” 阿霜这才跟了进去。 “你以后就住这里了,吃饭的话,我们戏班是供饭的,不过只有午饭和晚饭,就放在院门口那个桌上,有时是窝窝头,有时是馍馍。” “也可以去旁边的国营二食堂吃,不过要收钱。” “二食堂你知道在哪里吧,刚刚我们路过了一次。” 阿霜点头,“知道的。”就在剧院斜对面,两百米左右,倒是很方便。 “那我就放心了,我就在剧院,你有什么事就和我说。” 阿霜点头。 这个房间不小,除了一套桌椅、一个立起来的铁皮柜子和墙角垒起来的一对椅子,就只有一张床,因而显得空荡荡的。 梁婶把铁皮柜子里空着的那一格指给阿霜,又吩咐了几句,就离开了,独留两个人在房中。 阿霜看向唯一的那张床,整洁,没有一丝褶皱,一个小被子叠成方块放在角落里。 想到要占人家的床,阿霜有些不好意思,“要不我打地铺吧?” “随你。” 程宁说完这一句,继续做自己的事去了。 阿霜原以为程宁不会理她,没想到她居然愿意回答,看来她并不是不喜欢她,只是性格冷淡。 何况程宁演青衣,自己演生角,她跟自己没有饭碗上的冲突。 地上有些湿,阿霜手边又没有现成的架子,能睡床,谁愿意睡地上?她笑着说,“我开玩笑的。” 程宁抬眸看了她一眼,脸上没有什么多余的表情,而后继续低头翻来覆去整理拿回来的道具。 阿霜把红木箱子搬到靠窗的墙边,这里能晒得到太阳,放在这儿,免得她的书受潮,阿霜把书一本本翻出来,然后立起来。 弄完了书,阿霜又去收拾袋子里叠好的衣服,她一边收拾,一边想,那个柜子放些杂物倒还行,她的衣服肯定是不会放在那的,毕竟柜子太小了。 这里怎么没有挂衣服的地方,看来她得去定一个衣柜回来了。 阿霜看向程宁,想问问她的意见,却发现她一直蹲在墙角,手里还是那几样物件,东蹭蹭,西推推。 想必程宁早就已经整理好了,不起来,恐怕是在等她,等着她出去。 在她来之前,这里还是程宁一个人的房间。 阿霜忙把被褥拿出来,程宁立马就动了,她走到床前,拿起床上叠好的被子,左手抱着,右手把垫着的被子一掀,让出外边的一半来。 阿霜铺好被子,又把枕头和盖的被子放上去,“谢谢。” “嗯。” 阿霜知道自己该出去了,已经中午了,她也有点饿了,阿霜拿出一袋白面饼,一罐辣油蕨菜。 程宁的目光似乎停留在上面一瞬。 阿霜冲程宁点了一下头,然后出了门,走到小院旁边荒废的亭子里,拿帕子擦了擦石凳,便坐下开始吃饭。 她其实不太习惯吃饼和馒头这类东西,以往在家里,若是没有煮饭,也会下面,配菜齐全,还冒着热乎气。 阿霜就着蕨菜,勉强吃了两个白面饼,数了数,还剩下三个。 吃完了饭,阿霜便打算回房,她在远处眺望了会儿,程宁正坐在桌前,应该没干数钱之类的私密事,便走了进去。 一进门,阿霜就见程宁手上正抓着小半个高粱馍馍,听见门口的动静,程宁下意识向她看了过来,同时两三口把馍馍吃了个干净。 阿霜的脚步顿住,她只觉得程宁的眼神像狼一样,锐利。仿佛是在警惕她要把馍馍抢走。 也不知是怎么了,也许是为了消除程宁护食的敌意,阿霜径直走过去,将白面饼递到她面前,“尝尝呗。” 程宁看着白面饼,一动不动,但眼神却舍不得移开,她在犹豫。 她的确没吃饱,而且已经很久没吃饱了,面前的饼子是用白面做的,似乎还散发着麦香,洁白如雪,一看就很细腻,不像高粱馍馍,粗糙,硌人。 “没下毒的。” 过了好一会儿,程宁接过饼,小口小口地吃了起来,“谢谢。” 将戏班一行人请到家里做客,拜顾月为师的那个夜晚,阿霜就注意到了程宁,她一直埋着头吃饭,没看过她一眼,那一整夜,她都没有看清楚过程宁的长相。 即使阿霜来到这个戏班只是为了把户口迁到城里,也忍不住为自己的未来担忧。 她那夜对顾月说的要成角要唱出个名堂的话,并不是为了拜师而哄他的假话,在没有别的出路之前,戏班就是她最重要的出路。 程宁可是唱青衣的,功底不错,显然是从小开始练的,她的业务能力仅逊于顾月,居然还过得这么穷苦,连饭都吃不饱。 看来戏班工资很低,有时候还没有的传言是真的了。 不过虽然担忧,阿霜却不可能生出离开这里的想法,她最多去县里的两家报社投投稿,赚点稿费。 这章没有结束,请点击下一页继续阅读!没一会儿程宁就把手里的饼吃完了,阿霜见状,又把手里另外两个饼子递给她,程宁毫不客气地接过。 她说,“我会还给你的。” 阿霜只是笑笑,问她,“我能不能定一个衣柜放到这里,这里没有放衣服的地方。” 程宁道,“能。” “屋里的事,随你。” 阿霜道了谢,决定把衣柜做得大一点,让程宁的衣服也能放进来,程宁是她的室友,既然并不难相处,她也不介意与她行个方便。 她对和别人住在一起并不排斥,她以前和骆骆睡在一个房里,骆骆是个哑巴,而程宁少言寡语,很相似了。 随后,阿霜便出去找顾月,顾月是她的师傅,顾月可以不来找她,她却不能不去找他,万一他有什么事要交待呢。 阿霜不知道顾月在哪,就去问梁婶,梁婶道,“他有事忙去了,想必明天才见得到。” 见阿霜困惑,她提醒道,“往城西的县政府去了。” 阿霜这才想起自己的户口问题,顾月出去恐怕是为了办转户口的手续,他作为台柱子,是戏班明面上的班主。 阿霜道了谢,走出了剧院。 既然今天见不到,明天正式见面也好。 随后阿霜去集市上逛了逛,订了一个两人用的大衣柜,让人送上门来,又去裁缝铺量了尺码,做了两身新衣裳,约定一周后去拿。 她还定了一个衣柜,买了一本连环画,一个手电筒,几个电池,还有一盒肥皂。 另外,她还包了束修六礼?,干肉,红枣,桂圆?,芹菜?,莲子?,红豆?。 这是她的拜师礼。 顾月没说,但她不能不给,阿霜知道态度是很重要的,她向来不会在这方面吝啬。 喜欢快穿女尊,万人迷就爱吃软饭请大家收藏:()快穿女尊,万人迷就爱吃软饭更新速度全网最快。 第535章 年代凤凰女10 即使顾月是旦,她是生,顾月不能教她太多,但他从业多年,耳濡目染之下,有真本事,他敢将她收下,自然有能教给她的东西。 阿霜争取把顾月哄开心了,把他的本事全部学到手。 等她回了小院,衣柜也送到房间门口了,她刚把那些杂七杂八的东西放好,程宁就站了起来,“我帮你抬吧。” 阿霜点点头,一人一边,将衣柜抬进了房里。 天色还早,阿霜便去附近逛了一圈,剧院附近除了几排住宅楼,还有一个农业局,二食堂隶属于农业局。 艺术团虽只是前几年胡乱推出来的,但也是县里的单位,也能跟着享享福。 阿霜好奇地走进二食堂,这里与她们剧院的衰败景象简直是天差地别,地板亮得能反光,玻璃擦得纤尘不染,各色菜肴琳琅满目,光是阿霜不知道名字的就有八九种。 食堂里已有了一些人在排队,打菜的服务员站在大玻璃柜后,拿着菜勺,颇有些神气。 在国营食堂里,即使只是服务员,也是有编制的,再加上能把没卖完的菜带回家,简直是一份不可多得的好工作。 而她们戏班,有正经编制的只有顾月一个人,其它人只是挂名。 虽然价格稍贵,但阿霜还是上前排队,点了一个红烧肉,一个肘子,一碟青菜,一碗肉丝面。 她以前隔一日练几个小时的剑,饿得很快,等以后成了武生,每天都要累一累,想必吃得更多。 等阿霜吃了饭,散了几圈消了食,打着手电筒回到小院时,屋里黑乎乎的,灯是灭的。 程宁恐怕不在。 阿霜正打算站在门外等她回来,忽然瞥见窗户半开着,而窗台上闪过一抹亮光,阿霜一伸手,摸到一把崭新的钥匙,钥匙用草绳穿着,上面沾着擦不掉的油墨。 这是程宁给她的钥匙吗? 阿霜将钥匙对着锁孔插进去,咔哒一声,门开了。 阿霜开了门进去,打开灯,发现程宁裹着被子对着墙已经睡下了,阿霜忙熄了灯。 等洗漱完了,她轻手轻脚地躺下,这才发觉床并不大,她只能直挺挺地躺着,不能翻身,一动就会碰到旁边的人。 在四方村,她的床是祖母亲手打的,足有一米八宽,够她在上面打两个滚。 阿霜一下也没有动,维持着平躺的姿势闭上了眼睛,也许是太过劳累,她很快就睡着了。 翌日一早,阿霜在清脆的鸟鸣声中醒来。 程宁已经不在了,想必去剧院操练了吧,等吃过饭,阿霜提着东西,依着梁婶昨日告诉她的,找到剧院东边的一间小房里。 顾月白天不唱戏时就待在这里。 阿霜到时,顾月已方方正正坐在椅子上了,旁边的小桌上放着一壶茶。 阿霜行了礼,奉上六礼,顾月“咦”了一声,收下了。 阿霜沏了一杯茶,跪下奉到顾月面前,“师傅请喝茶。” 顾月慢条斯理地喝了茶,见她面上满是恭敬,这才将她一把扶起来,“好徒儿,你以后,就跟着我学吧。” “你有天资,只要日日尽心,未必不能成角儿。” 他还不是角儿,以前不是,现在也不是,从隔壁省来到这个县前,他是京城戏班里的人,京城藏龙卧虎,光是戏班里就不知有多少,而每一个戏班里,光是上台的备选就有成排。 他七岁开始学戏,学到如今,已有二十年,他在京城也小有名气,有不少戏迷,但始终是个二流,无法突破。 他记得师傅曾对他说,“你有形,而无神。无论谁是你的搭档,你演的都是一个样,你没找到那个眼,演再多也是无益。” 顾月不解,他自觉演得完美无缺,多一分则多,少一分则少。 师傅说,“正是这个完美害了你。” “观众能把眼睛放到你的身上,你却不能把眼睛放到自己身上,也不能只把眼睛放到自己身上。” “你要忘掉你自己。” “或者,你只演独角戏。” 顾月仍旧不解,他对自己的要求极为严苛,为了保持仪态,他曾赤着脚站在雪地里,也曾吊着嗓子从凌晨到半夜,像熬鹰一样熬自己,可以说他大半生的泪都在这个唱戏上了。 为什么还不够? 后来,京中发生了一场浩劫,大半的戏班迁出了京,他不愿再待在原来的戏班,便投去了别的地方,辗转数次,他来到秦川县,在这里安定了下来。 那些帝王将相、才子佳人的戏被禁了,他只能唱些小戏,没有合适的搭档,也没有盛大的排场,他演得不尽兴,渐渐地不愿意上场。 而他的观众们,并不像过去那些人一样纵容他,愿意花千金捧着他,小心翼翼地呵护他。 他的戏是这戏班里演得最好的,却连两倍的热情都得不到。 他知道,没有人喝彩的他,演得没有从前好了,兼之他已二十七岁,已过了最好的年纪,即将三十。 他绝望地想,师傅,这下我连形都没了。 他几乎快要死去,下乡巡演时,他只愿意演《杜鹃》,杜鹃是个悲伤的故事,几乎要被踢出样板戏的行列。 每次倒在地上的时候,他都觉得自己就是那泣血的杜鹃,他缓缓往前爬,往观众席爬,向人们、向这世间发出最后一声绝望而热切的悲鸣。 他以为自己快要死了,可当阿霜跪在他面前,向他投来崇拜、仰慕的目光,述说着自己不切实际的愿景时,他恍惚觉得自己又活了过来。 他看得出,这个孩子,比他更加出色,她像那个已经成角的、被他深深愱殬着的师姐,她们的身上有相同的特质。 这个孩子是这样生机勃勃,他知道,她能拯救这个戏班,作为奖励,他也能趴在她身上汲取一些活力。 喜欢快穿女尊,万人迷就爱吃软饭请大家收藏:()快穿女尊,万人迷就爱吃软饭更新速度全网最快。 第536章 年代凤凰女11 自此以后,阿霜开始跟顾月学戏。 顾月叮嘱她,第二日起得早些,他要教她基本功,阿霜怕自己起不来,特地花了三块钱在书店买了个正时兴的闹钟。 那是个蓝色的小闹钟,会发出叮叮叮的声响,还会跳起来。 睡前,她问程宁,“你多久起?” “四点半。”程宁掖了下被子。 这么早?阿霜打算五点半起,再洗漱吃饭,六点到剧院。 “这么早,二食堂还没开门吧?”国营二食堂的午餐和晚餐太贵了,阿霜选择去街上吃,不过早餐便宜,可以在这吃,毕竟离得近。 听到阿霜提起食堂,即使刚吃过晚饭没多久,程宁仍然觉得一阵饥饿的感觉从体内翻涌起来。 两个窝窝头,顶不了多久,就该留一张白面饼的。 这种饥饿的感觉,已经深深地刻在了她的骨髓中。 “没开门。”开了门,也跟她没有关系。 她的早饭,是前不久捡到的一小袋土豆,那些土豆又黑又小,还发了芽,她把芽剔了,每天在剧院旁边的小山丘上挖个洞,点一把火,每天烤两个土豆。 “早上练功前最好不要吃饭。”说完这句话,程宁翻了个身,她闭上眼睛,想在自己感受到更加强烈的饥饿之前睡着。 “好,多谢你。”阿霜知道程宁为什么这么说,初学者练功,如果提前吃了东西,容易在练功的过程中挤到肠胃。 不过她习剑多年,有底子在,已经过了适应的阶段,早上不吃点东西的话,遭不住。 程宁是好意,不过在她身上不适用。 阿霜心想,以后恐怕都要早早起来练功,还是等白天得了空,去糖果铺子里称一袋奶糖,早上抓一把嚼着吃。 翌日,闹钟还没响,阿霜就已经睁开了眼睛,她的枕边已经空了, 阿霜抓起闹钟一看,离五点半还有几分钟。洗漱完,她喝了一杯水,便往剧院去了。 她到时,顾月已背着身站在那里,他今日换了一身月白的长衫。 听见脚步声,顾月转身,“你来了?” “师傅早。”阿霜打了声招呼。 顾月点点头,“我先教你基本功。” “凡是腰腿上的功夫,是不分生和旦的,先学好了这个,才能去练其它的。” “我知道你有些功底,比常人更容易练这些,不过你以前练的和以后要学的,到底不完全一样,还得从头开始熟练。” 阿霜点点头,“我知道的,师傅,我一定好好练。” “第一项,撕腿。” 顾月示范了一次,接着示意阿霜做。 阿霜功底扎实,下盘极稳,她此前在青少年武术大赛中夺过魁,各种动作都能轻而易举地做出来。 武术和戏曲中的基本功有相同之处,阿霜看了一眼,分毫不差地复制了一遍,她把腿伸直立了起来,站得稳稳当当,颤都不颤一下。 顾月往上面放了一个小花盆,说,“顶着。” 他拿出一块怀表,看了一眼指针,而后道,“十五分钟。” 十五分钟后,他见阿霜面色如常,虽心里有些满意,但面上仍是淡淡的,“看来你的确有本事,很扎实。” 撕腿很容易就翻过了篇,接着,顾月开始教阿霜练下腰,他照样演示了一遍,他的身子向后弯折,柔韧的衣服料子随着动作贴紧腰腹。 好腰。 阿霜不是什么也不懂的年纪了,她去年十月就已经满了十八,此时有些不好意思地往地上看。 顾月很快就起来了,而后,轮到阿霜,她把腰压下去的瞬间,那张倒置的脸庞离顾月近了许多。 顾月看见一对乌黑的眼睛,看见她的睫毛轻轻颤了颤,他将目光移向别处,又看见一道完美的弧线,一柄倒悬绷紧的弓,他的目光落在那截腰线上。 真是罪过。 顾月将目光移向角落,好一会儿,他才平复过来,他拿起戒尺,轻轻拍了拍,“再低一些。” 其实这个程度已经达到标准了,但他希望阿霜再压一压,到达极限。 阿霜依言压低了一些,因为那柄戒尺的存在,阿霜的身子紧紧绷着,这是练武之人的通病,对外界的一切防范,顾月拿着戒尺,像拿着把刀一样,阿霜生怕他要捅她的腰。 顾月离她离得很近,没有半分防备,全身上下都是弱点,阿霜恨不得立马起身,夺了他的戒尺,把他掀倒在地。 “放松,不要这么硬。” “你在防备什么?” 阿霜呼吸一紧,强行放松,感受到力道的变化,那柄戒尺才移开。 直到此时,阿霜才真正地放松了下来。 半个小时后,这一项也翻了篇,撕腿和下腰是基础中的基础,接下来的虎跳、小翻、抢背才是真正的基本功。 阿霜轮番练习,在顾月的监督下,她一练就是几个钟头,练到身上发汗,顾月看得很紧,早到晚,要把她往死里练,实在渴得不行了才能停下来喝口茶。 动作不难,但阿霜有些吃力,强度太大,十几天后,她的身子再也遭不住了,竟开始腰酸背痛起来。 阿霜习武多年,除了刚开始练那一阵,从没出现过这种情况。 勤学苦练,也不是这个练法。戏班里这么练,是不对的,即使师傅的师傅教他时是这么教的,也不对。 她订的报纸上也写,做任何事情,要用科学的方法。 阿霜寻了空,往县图书馆里去了一趟,找了些运动的书籍,往笔记本上摘抄了几条与此相关的,然后逮着机会往顾月面前递。 “师傅,我觉得咱们的训练可以改一改,书上写,要给肌肉留足恢复的时间。” 按理说,顾月是她的师傅,她不应该直接说,而应该循循善诱,但经过这些时日的相处,阿霜或多或少对顾月的性子有了一定了解,他是个讲理的人,不是那么强硬,而且对她有些纵容。 顾月微微皱眉,“咱们这个行当里一直是这样练的,怎能懈怠?” “以前一直是这样,并不代表以后也一直是这样,事物都是不断变化的,人民当家做主还是头一回呢,咱们戏班都改成艺术团了,那些以前的习俗也该变一变了。” 阿霜不怕吃苦,但不吃那些没有意义的苦,她有底子,基本功掌握得很好,高强度的训练,带给她的,更多的是肌肉酸痛和膝盖的损伤。 喜欢快穿女尊,万人迷就爱吃软饭请大家收藏:()快穿女尊,万人迷就爱吃软饭更新速度全网最快。 第537章 年代凤凰女12 阿霜将自己身体的变化说了,顾月的态度有些松动。 阿霜见此,拽了一堆书上的名词,说自己习武十几年,又讲起她的武将祖宗,顾月这才答应她上午练基本功,下午练些轻松的表演招式。 日子如流水一般过去,阿霜很快将基本功完全掌握,不过基本功既然叫基本功,那就是最基础的东西,即使学会了也不能放下,得时时练着。 阿霜每日都会把基本功捡起来练一练,不过更多的时间,她在跟着顾月练挑花枪,等挑花枪练得纯熟了,顾月又要教她舞双剑。 阿霜得意洋洋地仰起脸,“师傅,这个你先不用教,先看看我的本事。” 论起剑上的功夫,顾月可不一定比得过她。 阿霜取了双剑,手腕翻转,即使手上的只是软剑,也仍发出一声破空的清鸣,她旋身舞剑时带起的风甚至吹动了顾月的发。 阿霜的每一步都似踏着韵律,简直是翩若惊鸿,婉若游龙。 明明舞剑的是阿霜,一滴汗珠却从顾月的额上滚落,滑过他的锁骨,坠入他的心间。 一根极细的透明的丝线勒紧了顾月的心脏,多么美丽,多么震撼,他的世界在轰鸣,被震成了废墟,一股愱殬突然涌了上来。 他看得准,但是看得太准,这个孩子,一定会超越他,把他狠狠踩在脚下的。 阿霜冲他露出一个灿烂的笑,“师傅,我舞得好不好?” 这个笑落在顾月眼中,便成了嘲笑,他无地自容,他想要逃走,但终究,他只能站在原地。 他要毁了她,顾月心中突然冒出这个念头来。 顾月上前,一手扶住她的腕,一手轻轻扶上她的腰,语气柔和得有些诡异,“徒儿,你的力太实,松一些,注意展露姿态上的美。” 太近了,阿霜觉得太近了,明明师傅以前很注意分寸的。 但她很快就收回了心神,把注意力放回了自己身上,她调整了一下腕和肘,轻轻舞起剑来。 顾月退至一旁,看着她的动作,缓缓说道,“很好。” 他低着头,让人看不清他的表情,“你掌握得很好,师傅已经教不了你了。” “师傅以后再教你练嗓子,这段时间,你就先和程宁宴柠苏醉她们对练吧,你总要上台的,早些熟悉了也好。” 阿霜点头,“好。”顾月对她,更多的是教导,她很想和同伴一起练习。 顾月演花旦,程宁演青衣,以后上台和自己演对手戏的,除了顾月就是程宁了,她倒是很想和她对练,看看她的风格。 阿霜看了眼窗外,已是黄昏,她收了东西,向顾月告了辞,往门口走去。 这个练习室很大,是整个剧院里最大的一间,阿霜走到门口时,宴柠倚着门框,斜着眼睛,对她说,“也不怎么样嘛。” 他这会儿才来的门边,刚刚阿霜舞剑时他躲在窗边偷看,看得清清楚楚,他不得不承认她舞得好极了,他所知的人中没有人比她舞得更好。 他堵着门,阿霜不得不停下一瞬,“借过。” 顾月高高在上,程宁不爱理人,苏醉抱臂观望,宴柠每每都热情地往她身边凑,他看似是这个剧院里最好相处的,却心怀鬼胎。 一开始笼络不成,后来便不再演了,专门堵在她的路上,说些不痛不痒的话。 宴柠见阿霜仍旧不想理他,只想过路,索性直接张开双臂,“我不让又怎么样?” 阿霜看都懒得看他,也懒得再警告一遍,宴柠就是死猪不怕开水烫,自己本事不行,不好好练,反倒天天来针对她,她直接伸手将宴柠推开,走了过去。 宴柠被推倒在地上,他看着阿霜毫不犹豫地离去,甚至还隐隐加快了步伐,心中顿时冒出怒气和委屈。 她对着别人和颜悦色的,怎么对着他偏偏就冷若冰霜,连话都懒得多说一句。 他承认,一开始,他的确不满于阿霜即将顶替他的位置,想探听她的弱点,拉她下台。 可后来,他再也没了这种心思,他只想和她做朋友,可为什么,她都不愿意多看他一眼,仿佛多看一眼,就会脏了她的眼睛。 第二天,阿霜照例五点半起,吃着糖走到剧院时,宴柠和苏醉刚到,而程宁已早早在角落里甩袖了。 程宁一直都是四点半起来,阿霜早上见不着她,白日阿霜都跟着顾月练习,等晚上回了房间,程宁已对着墙闭上了眼睛。 因此在阿霜眼中,她虽与自己共处一室,却是很神秘的。 因着顾月早早通过气,阿霜很快与三人熟络起来,轮着对练。 虽然年龄相近,但程宁的功底出人意料的扎实,对练时,她规规矩矩,力道克制,不肯多使一分力,不肯少使一分力。 而与苏醉对练时,她觉出一些味来,苏醉腰腿的功底不行,动作看似标准,却是花架子,本人的态度也有些轻佻,满不在意,像是来混饭吃的,即使是宴柠,也能轻易越过他去。 苏醉功底不行,只有一张脸长得美,他看人时总是带着三分笑,魅眼如丝,即使不说话,眼波流转间也似有千言万语。 而宴柠,总是转着那一双狐狸似的眼珠子,满是狡黠,似乎时刻要使坏。 后来,阿霜才发现这不是错觉,一次她在练习射雁这个动作的时候,正绷紧后腿,拧腰抬腿,宴柠突然走到她身后,说,“不是这么发力的。” 还没等她开口,宴柠就伸手按向她的腰,施加力道,阿霜险些失去平衡,幸而她收紧了力道,稳住了。 宴柠笑着凑到她耳边,似乎有些失望,“姐姐好厉害啊,这都不倒。” 他以为,她会受不住往后倒,压在他身上呢。 阿霜立马回身站立,将宴柠一把推开,“你干什么?” 想害死人吗? 他的手,此时变作了顾月的那把戒尺,想象中捅向她的那把刀,而宴柠,真的捅下来了。 喜欢快穿女尊,万人迷就爱吃软饭请大家收藏:()快穿女尊,万人迷就爱吃软饭更新速度全网最快。 第538章 年代凤凰女13 宴柠不演生角后,回归老本行演净角,他演的那一类净,注重身段,因而宴柠的身子轻巧,阿霜轻轻一推,他的身子就往旁边倒了一下。 宴柠稳了一下身子,但终究没稳住,他又往阿霜那边倒,阿霜伸手挡在身前,将宴柠推开。 宴柠被推倒在地上,他仰头,面上满是无辜,“我没干什么,只是帮姐姐适应一下。” 她很生气吧? “贱人。”阿霜狠狠骂道。 要是她没稳住倒下去了,轻则肌肉拉伤,重则落下残疾,宴柠心术不正,其心可诛,她当即拉了宴柠就去找顾月和梁姨。 往日宴柠只是动动口,如今却是直接上手了,阿霜不会允许这种情况出现第二次。 她找到顾月和梁姨这两个戏班的主事人,将这事的经过和前因后果一五一十说了,挑明了宴柠愱殬她,以帮忙调整发力的名头捣乱。 虽阿霜没出什么事,也没抓到明显的错处,但梁姨自小就在戏班里做活,对这些龃龉一清二楚,她往日都是一副老好人的做派,听完后一下冷了脸。 左右是因为阿霜演生,抢了他的位置。 宴柠此举是在破坏行规,没有丝毫戏德,梁姨疾言厉色道,“宴柠,若是阿霜出了事,你是要被赶出去的。” 幸而没有出事,阿霜的基本功她看了,练得很好,阿霜如今虽没开嗓,但她之前听过,是相当不错的,是个可造之材。 如今顾月懒懒的,不爱上台,上了台也找不到感觉,等她练出来的,说不定可以和顾月搭档,扶他一把,即使扶不了,也可以和程宁搭档。 她很看好阿霜,宴柠这样做,是要砸了戏班的饭碗吗? 她领了宴柠到祖师牌位前磕头认错,让祖师好好看清这个不肖徒孙的模样,又拿起戒尺,打了二十下手板,每打一次,就会问一句,“知错了吗?” “知错了。”宴柠将头使劲低着,寻了个空隙看了一眼站在后边的阿霜,她面无表情,神情有些倦怠,像是烦得受不了了。 宴柠的两只手又红又肿,鼓得高高的,又麻又痛,手上的痛对他来说不算什么,他只觉得脸上烧起了一堆火,热得他受不了。 他被老班主捡回戏班前,是在街边讨饭的,穿过破衣烂衫,受过嬉笑怒骂,素来是个脸厚心黑的,只要不赶他出去,他什么都受得住。 他一直在旁边明里暗里观望着,当阿霜摆出那个动作时,他明知她是不能被打扰的,但还是像着了魔一般伸出了手。 他知道自己会被惩罚,他以为自己会满不在乎,可当阿霜站在那儿,他还是觉得难堪。 难道他做错了? 他应该帮她,而不是害她。 “以后不准进一号室。”一号室就是大家一起排练的那间房,“还有,你以后也不必跟着我学了。”顾月说道。 他素来是个“目中无人”的人,除了他看重的人,他谁也看不见,宴柠差点毁了她,可谓是触到了他的逆鳞。 “是。” 自此以后,阿霜就没在一号室见过宴柠,有时出了一号室,宴柠会远远地跟上来,想和她说些什么,阿霜没空搭理,也不想搭理,她往往会加快步伐,将宴柠甩在身后。 一朝被蛇咬,还是绕着蛇走比较好,谁知道他要耍什么鬼心眼。 在一号室,三人各据一角,有时单独练,有时对练,因为被男人害过,阿霜更倾向于和程宁一起练。 对练时,程宁几乎没有什么情绪,冷冷的,不近人情,也不会做什么多余的事情,规规矩矩地完成每一个动作,虽然话少,但是不难沟通。 阿霜一开始以为程宁只是对她冷淡,观察了一阵后她发现,程宁对所有人都是一样,连对最资深的梁婶也是如此,她性格孤僻,除了对练都缩在自己的角落里。 不到不得已,不会开口说话,仿佛说一句话就会耗尽她的力气。 不过她的功底很不错,两人练得有来有回,时间久了,竟也生出些许默契。 不过程宁有自己的事,不在的时候,她就和和苏醉练。 苏醉主职演文丑,有时也客串彩旦,都是些小角色,与程宁的冷淡不同,他很热情,热情得有些怪异,排练时,看她的眼神总透着绵绵情意。 明明两人之间没有发生什么。 一日对练完,刚好也到了吃饭的点,苏醉停下动作,走到一边,取了挂在架子上的衣服,又往她的外衣口袋里塞了一个东西,眼神羞怯中藏了一丝火辣。 “记得看。” 阿霜回了屋,掏出来,是一张小笺,上面写着,“水上鸳鸯,云中翡翠,日夜相从,生死无悔。” 情诗?阿霜一时被震在原地,且不说她和苏醉本来就没有多熟,就说以前严打流氓罪的时候,亲个嘴就犯了流氓罪,如今虽不严打了,递情诗这种行为也是有些出格的。 苏醉为什么会给她递情诗?阿霜想起苏醉往日举止轻佻,看谁都带着三分笑,心里认定了他是一个随便的男人,见谁都想招惹一下,给她递诗也不奇怪了。 这章没有结束,请点击下一页继续阅读!阿霜将信笺揉成一团,扔进垃圾桶里,想了想,又捞了起来,带到小院旁边的山丘上烧了,把灰埋进了土里。 此后程宁不在的时候,她宁愿自己练,也不愿意和苏醉待在一起了。 而苏醉看她的眼神也变了,眼中除了火辣,就只有哀怨,像是在控诉她这个负心人。 这个戏班里,都是些什么人哪。 一日众人都出去演戏了,阿霜一个人在房里练,她舞完了一套剑,转身,却看见宴柠站在门口,宴柠没想到她会转身,吓了一跳,但见阿霜的目光落在他身上,他马上又有了劲,“也不怎么样嘛。” 宴柠身上还穿着戏服,这些日子,他逮着空就会站在门口。 阿霜走过去,宴柠后退一步,“你别乱来。” 阿霜目不斜视地走过去,把剑扔到箱子里,取了一柄红绫枪,回到原地,开始练起来。 她只当宴柠是个小丑跳梁,只要他别靠近她打扰她,她就可以当作他不存在,反正他也打不过她,这个戏班,没一个能打得过她的。 宴柠被无视,顿时有些羞恼,他见四下无人,便不顾自己不能进一号室的规矩,他走过去,刚要靠近,阿霜就将枪掷了过去。 枪头裹挟着力道,穿过宴柠的衣角,将他钉在墙上。 “少来招惹我。”阿霜冷冷地吐出这句话。 宴柠的一张脸一会红一会白,“你你你……” 他半天说不出一句话来,只能目送着阿霜离去。 喜欢快穿女尊,万人迷就爱吃软饭请大家收藏:()快穿女尊,万人迷就爱吃软饭更新速度全网最快。 第539章 年代凤凰女14 阿霜从房里出来,刚好撞见刚演完戏下台的苏醉,苏醉见了阿霜,顿时也顾不得进一号室了。 苏醉忙紧紧跟上阿霜,“阿霜,你这几天怎么都不理我了?” 他把情诗递了出去,她怎么反倒没信了。 阿霜瞥了一眼他敞着的领口,走得更快了,苏醉去牵她的手,“阿霜,你是不是不喜欢我啊?” 阿霜本来就不喜欢他。 苏醉也很清楚阿霜不喜欢他,他以为她年纪小,他一撩拨,她就会很轻易地被他的皮相蛊惑,没想到她完全不为所动。 苏醉自己不行,看人却是一绝,他知道阿霜是支潜力股,她正是纯白如纸的年纪,他以为以他的魅力,稍微卖弄一下风情,就能把这张饭票牢牢绑在身边。 阿霜挥开他的手,有些困惑,“我们之间有什么关系吗?” 苏醉很注意男儿家的贞洁,至今还保留着干净的身子,但到底吸引过不少女子为他倾心,他只要勾勾手指,外面的人就会对他动心。 阿霜不理他,他也有应对的办法,他面上露出些错愕来,而后错愕又转为伤神,“我以为,我们已经……” “你不记得了吗?” 阿霜蹙眉,“什么?” “你不记得就算了,反正在你看来,也没有什么。”苏醉有些悲伤。 他什么都说了,也什么都没有说,两人之间自然是什么都没有发生,前两天发生的那件小事不过是件小事,他这样说,只是为了留个钩子。 对阿霜这种意志坚定的,得费些心思,不能强攻,只能智取。 好奇是沦陷的开始。 阿霜只觉得云里雾里,她追问苏醉,苏醉才扭扭捏捏地说,“前几日我崴了脚差点跌倒,是你扶了我一把。” 的确有这回事。 “我们有了肢体接触,而我是个特别保守的男人,自此这辈子非你不可,这才死缠烂打的。” “我不是一个随便的男人。” 的确不随便,但也太传统了吧,那天她扶他可是隔着衣服的,这都能赖上,太牵强了吧。 阿霜心里想,苏醉该去医院看看了。 但到底是知道了苏醉这样做的原因,“以后不用给我写情诗了,是个人都会扶你的,你无需因此对我以身相许。” 苏醉点点头,他以后不会给阿霜写情诗了,这样未免太过轻浮,他会用春风化雨般的关怀让她沦陷。 苏醉满意地目送阿霜离去,他刚要走,宴柠就从角落里冲了出来,举起手就往他脸上扇,宴柠脸上满是怒气,“贱男人,你是不是在勾引她?” 苏醉避开,满是嘲讽,“勾引了又怎么样,各凭本事罢了。” “你是以什么立场质问我的?不知道的,还以为你是正房呢。” 宴柠被问住了,好一会儿,他才憋出一句话,“自然是以一个普通群众的立场。” 对,他是以一个普通群众的立场发出质问的,他就是看不惯苏醉败乱戏班的作风。 “这是自由恋爱,你管得着吗?”苏醉这回不是单纯图钱,是奔着嫁给阿霜去的。 他很会看人,以往都是利用氛围诱导那些喜欢他脸的那些观众打赏些票子,他是个自重自爱的人,和那些人牵手都没牵过,最多是暗示,拿到钱了就走。 如今又是接近,又是递信,倒是头一遭,阿霜不仅有天赋有前途,面对他的勾搭还一直不为所动,可见十分专情,是个难得的老实人。 这个人,他嫁定了。 不管宴柠这个小蹄子有什么心思,也休想挡他的路。 苏醉抱臂,露出一抹嘲讽的笑,“哟,你这副作态,差点让人以为前不久害了人家,在祖师面前磕头认错的那个人是我一样。” 宴柠的脸色越发阴沉,他被戳到痛处,顿时脑中一片空白,“你装什么纯良,你就和你那个从青楼出来的爹一样,只会勾引别人。” 苏醉以往引着别人把钱往他身上砸,他虽有羡慕,但更多的是鄙夷,毕竟他可不会跟苏醉一样自甘下贱,天天敞着个领子四处晃悠。 但苏醉如今接近阿霜,却让他觉得分外刺眼。 “他早就从良了!” 苏醉最羞于提起的就是他那个爹,如今宴柠拿这个骂他,他又羞又气,上前一步就一巴掌扇了过去。 宴柠因为心中的那些不能宣之于口的不甘和愱殬,也狠狠地还了手,两人你来我往,很快扭打在一起。 不久后,梁姨闻讯而来,将两人分开,好生斥责了一通,让两人顶着水盆在檐下罚跪。戏班里最讲究的就是和气,只要动手了,不管谁对谁错,都要罚,只不过是罚得多和罚得少的区别罢了。 苏醉被罚了,没有退缩,反而因为宴柠的存在危机感更甚,他逮着机会时时刻刻对阿霜嘘寒问暖。 见练功练得勤了,他便送些外敷的伤药,即使阿霜不用,他也乐此不疲,不仅继续送药,还把好不容易搜集来的舒筋活络的书送给她。 阿霜本来要拒绝的,翻开看了两眼,发现里面的方子都是极好的,实在难得,便收下了。 这是苏醉主动给她的,又不是她自己要的。这是人家的一番心意,总不好推拒。 一来二去的,她也懂了,苏醉想勾搭她。 不过这么随便的男人,又是青楼一样的做派,阿霜虽然收了东西,仍旧不怎么理他。 历来男人都是自重的,苏醉这样轻浮,恐怕已经勾搭了很多人,她只是其中一个。 上次那个碰了他身子便要以身相许的理由恐怕也是胡诌的。 东西她就收下了,人就算了。 阿霜越发想念待在老家的清纯无辜的骆骆,谁能比得过她的骆骆干净。 喜欢快穿女尊,万人迷就爱吃软饭请大家收藏:()快穿女尊,万人迷就爱吃软饭更新速度全网最快。 第540章 年代凤凰女15 基本功练得差不多了,顾月开始教阿霜练身段,身段涵盖很多方面,其中最基础的就是步法。 因阿霜幼功极深,腰腿轻捷,学起步法来十分迅速,很快就修炼得进退从容,走起路来又平又稳又快。 见了她的表现,顾月的心情复杂一瞬,不过很快复归平静,阿霜演的不是旦,是他的搭档而非对手,她的水平更高,反而对自己有好处。 他让阿霜头顶一碗水,时时注意着,睡前才能放下来。 等过了几日,他再也挑剔不出什么错处了,便正式开始陪着阿霜练嗓子。 终于等到这一遭,阿霜此前偷偷背了不少唱词和念白,也私下里自己练了唱腔,因而顾月一开口,她就迫不及待地唱了一段。 “不对。” 顾月的手掌轻轻按在她的腹部,“不对,气沉丹田,从这里出,要再往前一点。” 那手的温度和力道,让阿霜心神一凛,声音都颤了一瞬,师傅怎么不用戒尺了。 “继续唱,别停。”这句话是顾月贴在阿霜耳边说的。 两人的面前有一架大穿衣镜,是买来看口型的,极大极清晰,镜中映出两张风流的脸,两人头顶上悬着一团模糊的光。 阿霜正是情窦初开的年纪,在顾月刻意塑造的暧昧氛围下,她无法忽略腹上那只手,她的心又热又痒,心想,这师傅,不正经,恐怕是在勾引她。 男人对她献殷勤,她早已见怪不怪,论近,有戏班的苏醉对她屡屡讨好,论远,在遥远的四方村,有骆骆等她回家,她原以为顾月是不一样的。 她以为他是一轮清冷的月,高悬夜空,可望不可即,然而她现在发现,他不过是一盏拉一拉灯绳就能点亮的白炽灯。 阿霜把所有人分成两类,一类有用,一类没用,现在的顾月于她而言是前者,他是她的师傅,可以教她本领。 他有美色,也在暗示她,只能伸一伸手就能得到美色,但比起他的美色,阿霜更想得到他的本事。 岂可因小失大。 万一顾月是在考验她呢。 阿霜稳住气息,气沉丹田,启唇唱了起来,渐渐的,她的眼中只剩下自己,不再有顾月。 见她没有受到什么影响,顾月垂下眼睛,阿霜余光扫见他的动静,心中泛起小小的得意。 顾月是旦,阿霜是生,教完那些基础的,接下来,更多是要靠阿霜自己,阿霜一边唱一边自己摸索,顾月则以从业多年的前辈身份从旁提醒,让她调整。 顾月的话,阿霜一开始是听的,但慢慢的,她自己找到了妙处,便不肯听顾月的了,他和自己终究不是一行的,有些东西到底体会不到,有时顾月喊停,她也不肯停,摸索到自己满意才肯停下。 顾月本想塑造一个他认知中完美的搭档,因而对阿霜的反应有些不满,有时会把自己的师傅身份搬出来压她,阿霜明面上听,私下里却忤逆得更厉害了。 阿霜知道顾月从业多年,见多识广,已有了一条比较完善的道路,跟着走不会吃亏。 但她感受到了他要操控她的意思,宁愿自己磕磕绊绊地摸索,走出自己的路来,也不愿做个乖顺的傀儡。 两人渐渐出现分歧,梁姨观望一阵,重金从省里请来一位已经退台的名角,给阿霜教授生角的戏。 阿霜和顾月的战争分出了胜负,阿霜赢了,她一边跟着新师傅学,一边对顾月好言好语,小事上事事顺从,尽可能地安慰他受伤的心灵。 她既不能让顾月控制她,也要把好处都拿到手。 新师傅德高望重,收费高昂,自然不可能一直待在这里,她只是暂住,为她把控大致方向,至于细节之处,要阿霜自己领悟,自己摸索。 新师傅在戏班待了两个月,阿霜也就废寝忘食地学了两个月,等新师傅走了,她一边学,一边跑跑龙套,熟悉舞台。 顾月没有因为之前的事与阿霜生出芥蒂,阿霜练嗓子时,顾月就在一旁拉琴,音声相和,人声和乐声保持在一个调子上,让她更快找到感觉。 只是他仍旧孤高,等阿霜练纯熟之后,他不肯与阿霜对戏,阿霜便找了程宁,与她对练。 程宁也是旦,只不过她是素雅沉静的青衣,顾月是色彩浓烈到极致、最出风头的花旦。 或许是小地方的人太少,比不上京城的人山人海,又或许是她们表达喜爱时的拍手叫好,往台上扔苞谷芋头,比京城人们的称赞声多了一分粗俗,顾月每上台一回便失落一回。 他渐渐的不再上台了,除了下乡巡演不得不亲自演一场外,阿霜没见过他上过几次台。 因而在阿霜看来,顾月的美是抽象的,需要想象,需要想象的东西离地面太远,而这个时代,填饱肚子才是要紧事。 而程宁的美是具体的,阿霜想,她的骨头一定是水做的,否则她的水袖怎么会飞得那么远,荡得那么高,她的一腔一调,一颦一笑都那么合适。 一场戏,旦是不可或缺的,顾月不肯出场,剩余的场次靠程宁撑起来。她像水,水是维持生命的必需,清凉解渴,时刻滋润。 本小章还未完,请点击下一页继续阅读后面精彩内容!与程宁对练久了,阿霜和她相处的时间越发多了,两人常走在一起,加上生活起居都在一起,越发相熟。 程宁是个孤僻的女孩,周围似有一道铜墙铁壁,阿霜有心探究她的过往。 每日中午和晚上,程宁必去取戏班供的馍馍和窝窝头,她的肤色有些苍白,想必是饿得厉害。 有时实在受不住,发了冷汗,程宁便取出她极为珍视的那袋小米,跑到山坡上,用铁皮围成的锅,熬煮些粥,慢慢吃了。 虽然都只有学徒工的工资,工资微薄,但程宁场数多,戏份也重,比别人拿得多一点,不至于吃不起饭,用她的工资,去街上买素馅的包子,一天可以买十个。 阿霜心生好奇,程宁是孤儿,她的钱能花到哪里去。 等发了工资之后,见程宁收拾包袱,阿霜便出了屋去,等程宁出来,偷偷跟在她身后,观察她的一举一动。 已经入秋了,大街上洒满阳光,只不过这光并不像夏日一样毒辣,虽然有光,但温度已经不剩多少,程宁慢慢走在街上,汇进熙熙攘攘的人群中。 她到街上买了一块豆腐,割了一点猪肉,一袋小米,穿过街巷,走过大桥,阿霜跟在她身后,路渐渐变小了,人渐渐也少了。 虽然手上提着东西,但阿霜感觉程宁比在戏班看着更有劲了,她的步伐那样坚定,那样迅速,像是在奔向一个幸福的终点。 喜欢快穿女尊,万人迷就爱吃软饭请大家收藏:()快穿女尊,万人迷就爱吃软饭更新速度全网最快。 第541章 年代凤凰女16 十几分钟后,脚下的路变成了山路,阿霜跟在程宁身后,疑窦更多,几里路后,两人来到一个村子,阿霜看见程宁走进了村口的一栋木屋里。 没一会儿,炊烟升起,烟的味道里夹杂着米香,过了一会儿,阿霜闻到了肉香。 阿霜有点饿了,她躲在小山包后面,掏出上衣口袋里的花卷,一边吃一边盯着木屋。 一个小时后,阿霜总算看见程宁出来了,她的身后,还有一个头发发白的老太太,那老人将程宁送了很远,颇有些依依不舍。 程宁不是孤儿吗? 老班主在的时候,她就进了戏班,没有别的亲人,她当初没有跟老班主离开,而是留在这里,是为了那个老人吗。 回去后,阿霜查了地图,记下那个村落的信息,那个村,名叫孙家屯,所住的,多为孙姓人。 与程宁并不同姓。 几天后,阿霜寻了个空当,买了一篮子香蕉,一包糖果,循着原路找到了程宁上次去的地方,敲开了门,“您好,我去前面的村子看亲戚,想问问有没有水喝?” 开门的依旧是那位老人,很瘦,拄着拐杖,许是不常见人,她很热情地将阿霜迎了进去,小娃小娃的叫。 老人将阿霜引到后院,那里有一口从山上接引下来的泉水,老人拿了杯子,将水盛给她。 阿霜尝了一点,很冰,很凉。 等喝了水,小老太太便让阿霜坐下休息一会儿再走,阿霜陪她多聊了几句,她就敞开了心扉。 絮絮叨叨中,阿霜得知,程宁不是她的亲人,只是一个陌生人。 老人说,几年前,程宁帮人运货到隔壁县赚外快,因东西重,路上少不得停下来休息,她家离路边近,看见程宁,便给了她几口水喝。 那时老人的孩子在县里的厂里做工,还没死,家里余粮不少,还算富裕,有一日天色太晚,她见程宁年纪小,孤身一人,怕她走夜路遇到狼,便留她吃了饭,在此住了一夜。 老人是个善心的人,常做这样的事,没想到程宁自此记在了心里,此后路过都会进来坐一坐,还会帮她从城里带些东西。 后来她的孩子因为意外,掉进河里淹死了,听说是和几个朋友去河边抓虾,其中一个人落进水中,其它人手牵着手去救,结果全被拽下去了。 厂里发了补偿,但没过几年就用完了,程宁得知了,常来看她,她没有亲人,程宁就带些食物来养着她,如今已有三四年了,一直没有断过。 不过是得了几口水、一顿饭,便去奉养陌生人,竟有人傻到这种地步。 没有人比阿霜更清楚程宁吃不饱,有时她睡得晚了,还会听见程宁的肚子咕咕叫,她把自己买来的东西给程宁,但除了第一回的白面饼,程宁再也没有接受过。 阿霜在报纸上看过那场溺水事故,毕竟一连去了好几个人,那个印刷厂在县里也很有名,阿霜拉着老人的手问,“您的孩子,是不是孙常?” 老人一下呆住了,结结巴巴地问,“孩子,你……你是……” “我是他的朋友,我们在一个厂里做事,彼此间打过几回交道,我一直想来看看您,只是不知道您家在哪,所以没来,没想到这么巧,如今让我给遇着了。” 老人泪落如雨,阿霜忙拉着她的手安慰。 坐了一会儿,阿霜借口还要赶路,把香蕉和糖果留给了老人,又说以后放假会来看她,而后匆匆离开了。 回了剧院,阿霜的心情有些复杂。 她这下知道程宁明明有工资却活得那样窘迫的原因了,那点工资养一个人勉勉强强,养两个人却怎么也不够,总要饿一个人的。 程宁选择饿自己,老人年纪太大,受不住饿,而年轻人,能多挨几年。 阿霜想了想,去市场买了锅铲和蜂窝煤,在空置的阳台上搭了个小灶台,当天中午自己做饭。 当程宁照例拿着两个高粱馍馍回房的时候,菜已经端到桌子上了。 阿霜放下碗筷,转头看她,“程宁你回来了,我做了菜,快帮我尝尝。” 说着,把筷子递了过去。 程宁是不擅长拒绝别人的,尤其是阿霜这种人。 阿霜不怎么做饭,只知道按照步骤把菜和调料放进锅里,味道说不上好,也说不上差,不过底部有些焦了,程宁尝了一口,真诚地赞美道,“不错。” 见她尝了,阿霜顺势把碗递给她,“不如一起吃吧。” 不料程宁只肯尝,不肯吃,阿霜怎么劝,她都不吃,只默默啃自己的馍馍。 即使程宁饿极了眼,也只会多喝口水,自己忍着,她已经习惯了这种生活,如果今天放纵一次,以后会很难捱的。 阿霜只得自己吃,等吃完了,她坐到程宁身边,声音低落,“我做的菜,味道不好吧,否则你也不会……” “没有。”程宁的声音有些急,“我只是……无功不受禄。” 阿霜一下子站了起来,“你不用哄我了,我做的菜的确不好吃,简直就是在糟蹋粮食。” 她吃过好吃的菜,哪里不知道自己做菜的水平的确一般,她肯吃完,是因为她不想浪费粮食。 她吃的这些米,说不定前不久还在地里呢。 祖母给她寄的信里说,队里已经秋收完了,收完谷子的那一天,队里杀了集体养的猪,让大家饱餐了一顿。 这次只杀了一头,等来年杀两头,她能分到一大块好肉,到时候做成扣肉封在坛子里,给她带上来。 喜欢快穿女尊,万人迷就爱吃软饭请大家收藏:()快穿女尊,万人迷就爱吃软饭更新速度全网最快。 第542章 年代凤凰女17 “程宁你的手艺怎么样,要不你来帮我做吧,我买米粮,你来做,我们一起吃,另外我再每月给你九块钱。” 她们如今的工资就在九块上下浮动。 程宁面露犹豫,“这……” 阿霜打断她,“去外面吃,菜色少又贵,在这儿自己做,一样的价钱,有荤有素,份量还大。” 程宁饿肚子的事,以往她不知道还可以放在一边,如今知道真相却不能再视若无睹。 更何况,程宁是她的搭档,难道要让她就这么饿着,她可是自己的搭档,若是来日对戏时,程宁倒在台上怎么办。 “多谢你的好意,你不用帮我。”以往阿霜从外头买了东西都会客气地叫她吃,她却不能把别人的礼貌当做理所当然。 程宁知道,阿霜这是又想帮自己了。 “哪里是帮。”阿霜拉住她的手,“明明是互惠互利,往日我去街上买饭菜,回来都冷了,我就想吃口热乎的,可二食堂贵得要死,做菜不好吃,我实在吃不下去。” “国营饭店里的师傅每月工资三十多块,你来给我做饭,是我占便宜了。” 日常训练本就辛苦,阿霜向来不肯在衣食上亏待了自己,她花在吃食上的钱本来就多,现在不过是把钱给程宁挣了而已。 她本就有这个需求,只是她的水平实在一般,所以一直没在阳台上开小灶。 不过即使程宁做得一般也没关系,只要有饭吃,她其实不怎么挑,等菜出锅的时候,她来放调料把关就是了。 程宁对阿霜开出的条件有些心动,同时知道阿霜有心帮扶她,她是个脸皮薄的,一时脸都红了,她说了几个拒绝的理由,都被阿霜驳辩了回去。 除了实在看不过去了,她向来是不爱管别人的闲事了,无论是什么世道,自扫门前雪才是常事,程宁戏唱得好,又人品出众,她才肯帮一帮的。 “架子上那么多菜,不做的话可就浪费了。” “再说我一个人在屋子里做饭的话,若阳台的门没关紧,会有味飘进来,我会过意不去的,如果我们两个人都做饭那就没关系了。” 又一番劝解,程宁总算答应了下来,点了头之后,程宁当即不再扭捏,立马撸起袖子去收拾阳台上的锅具和各式菜蔬。 当天晚上,阿霜就吃到了她做的菜,程宁饿了很多顿,克制地扒拉着碗中的饭,更多的是在看着阿霜吃。 阿霜一尝,顿时眼睛都亮了,她原本想的只是给程宁找一份兼职,没想到她做饭有一手。 二食堂的饭菜油大,吃多了就腻,而街上卖的又不舍得放油,而程宁的油不多不少,入味得恰到好处,滋味又清爽。 程宁做菜的时候她去看过,她切菜的时候很小心,看食物的眼神相当珍视,做菜的认真劲也不必上台少。 但认真不代表厨艺好,毕竟阿霜自己也是一样,她原本对程宁的厨艺持悲观态度,没想到这般好吃,这可是意外之喜了。 见程宁舍不得动碗筷,阿霜忙给她夹菜,两人一起共吃了几大碗。 等吃完了,阿霜说,“下次多做些,食材在阳台上晾着,每隔几天我就要去买新的,不做了浪费了。” 程宁点头,面上已含了笑。 能吃饱饭是一件幸运的事,能吃到好吃的菜是很幸福,能吃到自己做的好吃的菜更加幸福。 这一夜,程宁早早地躺下了,她闭上眼睛,只觉得胃里暖融融的,这一夜,她睡得很满足。 日子一天天过去,阿霜的水平也在进步,渐渐的,她开始演一些重要一点的角色。 顾月不肯上台,她和程宁的对手戏便愈发多了,两人台上台下都在一起。 阿霜本就是那种热情大方的性子,程宁虽是个沉默寡言的人,但在阿霜的持续靠近下,第一次回应了她。 程宁珍视地想,这是她的第一个朋友。 两人是分开睡的,如今入了秋,阿霜就和程宁商量着把垫在下面的被子叠在一起,这样床会软一些,也免得硌着。 那条楚河汉界实在是碍眼。 床不大,有时两人的手臂挨在一起,程宁也不会避开了,她怕阿霜掉到地上冻着,甚至主动往里挪了挪。 她的被子仍旧有些薄,但有阿霜躺在她身边,她觉得,也不是那么冷了。 如今有了阿霜资助,她不用再饿肚子了,等发了工资,她攒一攒,就买两条棉被,一条给自己,一条给孙奶奶。 …… 临近入冬,阿霜给自己换了新被子,她秋天用的那床被子,是春秋两季用的,里面填着薄棉絮,虽然薄,但她常练着功夫,身上不冷。 这几日刮了冷风,有些冷了,阿霜便去棉花厂订了一床冬被,里面的棉絮加了五斤,加厚压实,外面还套了一层绒布,抱在手里暖洋洋的。 她知道,等入了冬,刺骨的寒风如刮骨刀一般,即使是室内,也有些冷,方得盖上暖和的被子,才能挨过一夜。 等到了夜里,程宁回来了,在她惊诧的眼神中,阿霜把她的被子一掀,把自己的被子一铺,然后笑眯眯地挑起她的下巴,凑到她耳边。 本小章还未完,请点击下一页继续阅读后面精彩内容!“小美人,今夜与我同床共枕如何?” 程宁能感受得到她温热的气息拂过耳畔,太近了……这太近了…… 程宁转过脸去,再转过来时,她笑着看向阿霜,“你平日调戏苏醉也就罢了,怎么连我也招惹上了。” “真是个登徒子。” 苏醉对阿霜死缠烂打,一点都不矜持,被阿霜认为是随随便便的男人,阿霜对他,只戏弄,不负责。 阿霜拉过她的手,用她的手掌托着自己的脸,仍旧笑着,“我倒想做柳下惠,可这世道让我成了登徒子。” 她拉着程宁坠在柔软的被子上,“美人就可怜可怜我,今夜与我同眠吧。” 程宁顺着她的力道躺下,她闭上眼睛,把自己埋在被子里,良久,她语气凝重,“阿霜,多谢你。” 程宁知道阿霜在帮她,这样的事,阿霜做过很多次了,她的善意是那样纯粹,如果说一开始程宁会揣测她的用心,随着时间流逝,她开始唾弃自己一开始的想法。 她生在无光的夜里,此后的一生,都淹没在了黑夜里,许是夜里太黑了,即使是黯淡的星光,她也想抓在手里,阿霜这样明亮,她又如何舍得放手。 她已经把阿霜当成了家人。 她把带去了孙家村,认识了孙奶奶,阿霜在外人面前也这样介绍程宁,“这是我最好的朋友。” 两人不再只是同事,对练时,两人之间涌动的,不再是“配合”,而是如手足般的默契。 眼看着两人在戏台上越发亲密无间,顾月坐不住了,那可是他的搭档,如今阿霜的水平越发纯熟,勉强相近,能配得上他了。 虽然他依旧不肯上台,但私下搭戏,他愿意去了,他让程宁跟别人搭,不许跟阿霜对练。 顾月毕竟是前辈,有他配合,阿霜更加得心应手了,她不遗余力地汲取顾月身上的所有本事。 一日,顾月将她唤至身前,他的语气那样平静,脸上却又带着笑,“徒儿,你已经学成了,三日后,就和师傅一起上台吧。” 苦练了这么久,阿霜自然是想上台的,她渴望站在舞台中央,用自己的表演征服每一位观众,让她们为自己欢呼,为自己喝彩。 她会比她的师傅演得更好。 阿霜心里的火烧得很烈,脸上却露出一分犹豫,“同台演出?我才学了两年,哪里比得上师傅。师傅,我真的可以挑大梁了吗? 顾月坚定地回答她,“可以的,你相信师傅。” “这戏班中,没人比你唱得更好。” “师傅已经老了,唱不动了,今日上台,权当为你做配。” 他虽这样说,在镜前为阿霜描眉时,看的却是镜中的自己。 喜欢快穿女尊,万人迷就爱吃软饭请大家收藏:()快穿女尊,万人迷就爱吃软饭更新速度全网最快。 第543章 年代凤凰女18 阿霜今天要和顾月演的戏,名为《朱砂痣》,讲的是一对青梅竹马的妻夫刚成了亲,素有“朱砂痣”美名的丈夫就被山大王抢走了。 “朱砂痣”的妻主明月光一番少年志气,自然不可能放任丈夫被抢,于是联络巡捕,又与“朱砂痣”里应外合,终于攻下山寨,妻夫团聚,也为当地除了大害。 故事一贯是那些套子,这些民间小戏,便是改,也改不出什么花来,但到底是新戏,又有阿霜这位新人初次登台,加上好久不出来的顾月也要重归戏台,因此很是热闹,来了很多人捧场。 剧院的座位都坐满了,其它人或搬了小板凳坐在一边,或站。 因是第一次挑大梁,候场时,阿霜难得有些紧张,当绛朱色台帘被挑开,直面台下黑压压的人头,满场无数双眼睛看着她时,阿霜忽然又不紧张了。 阿霜着青色硬靠,头顶雉翎,腰系剑穗,脚踏绣着祥云纹的白色靴子,踩着锣鼓点行到台中央,等到了台前,她一个鹞子翻身,而后又轻又稳地落地。 台下有人是懂行的,阿霜刚一落地,便有人喊了一声“好”。 等唱了引子,接着又唱了十句,台下便陆陆续续有了赞叹声,阿霜虽是新人,却不露怯,唱功极佳,念白时,声音婉转若流泉,又清亮如鹤唳。 她唱,“自别后遥山隐隐,更那堪远水粼粼。见杨柳飞绵滚滚,对桃花醉脸醺醺……” 两人编写《朱砂痣》时,用的是倒叙的手法,第一场戏便是两人偷偷在匪寨的后山相见,回忆过往的甜蜜,抒发相思之苦。 明月光一开始来此,是为了救出自己的丈夫,是为了私情,她拉着丈夫就要走,可得知山寨中绑了不少人质后,这份私情就变成了大义。 她辞别了新婚的丈夫,回家开始紧锣密鼓地筹备剿灭山寨的事宜。 阿霜的气息绵长,声音清亮,拍子隐隐与台下的鼓掌声相合,但是更压过一头。 这时顾月自台后缓缓步出,“新啼痕压旧啼痕,断肠人忆断肠人。” 他抬手扶鬓,水袖轻扬,眉目流转间,生出万般风情。 台下的叫好声更加热烈。 阿霜也是第一次领略这种杀伤力,那场《杜鹃》她后来梦过几次,至今不能忘怀,原来《杜鹃》他已收着演了。 她启唇应道,“怕黄昏忽地又黄昏,不销魂怎能不销魂……” 离别许久,两人俱已成了断肠人。 不过唱了几句后,阿霜发觉顾月的情绪不对,他本该是深情又大义,不让巾帼的朱砂痣,演出来,却像是被匪寨迷了心智,只顾着全方位地展示自己的凄楚与美丽。 他像是在选美,两人是搭档,本该相互配合,他却使劲要压过她一头。 阿霜当场僵在原地。 不过很快她就反应了过来,直接弃了一句唱词,开始舞起剑来,剑若游龙,连成一片白光,风采卓然,又暗暗闪出寒光来,冻得顾月开不了口。 阿霜气势压过顾月一头,将那迷途之人短暂地唤回几分,接着她念起唱词,注视着对面的朱砂痣。 顾月说过,她演戏时,很有感染力,那双眼睛看着人时,被看着的人顿时什么都忘了。 顾月一开始有些抗拒,渐渐的也入了戏,他将眼睛从自己身上移开,落在了阿霜身上。 演绎中,他仿佛化作了那个有美貌,与妻主恩恩爱爱,引人艳羡的小男人;那个有谋略、与妻主里应外合攻破匪寨的男英雌;那个深明大义而又无比深情,为妻主挡下来自山大王致命一击的朱砂痣。 最后,他闭上眼睛,任由自己的身体落入阿霜怀中。 他陷入黑暗中。 以往的顾月,即使戏中的角色死了,也是不肯闭上眼睛的,他要睁着眼睛,注视自己,也注视台下的观众。 他的耳朵也尽力捕捉着台下的每一声喝彩,每一阵掌声。 阿霜一剑刺入负隅顽抗的山大王心口,而后旋身,将死去的朱砂痣揽入怀中,她缓缓留下一滴感伤的泪。 朱砂痣救妻而死,明月光勇除山大王,高潮齐至,一时观众都激动地站了起来,拍手鼓掌,有的甚至想翻上戏台,满堂喝彩声简直要掀翻屋顶。 戏中的顾月无法控制自己成为朱砂痣,如今他出了戏,即使先前唱得酣畅淋漓,但听着一声声的明月光,他还是忍不住流下一滴泪。 他才是真正的明月光,朱砂痣,才是真正的明月。 喜欢快穿女尊,万人迷就爱吃软饭请大家收藏:()快穿女尊,万人迷就爱吃软饭更新速度全网最快。 第544章 年代凤凰女19 这是阿霜第一次正式登台,虽然初登场时还难掩青涩,但随着时间过去,众人已被她超凡的技艺完全折服,沉浸在她的表演中。 落幕时,台下像炸了锅,叫好声几乎要把台子掀翻,有人挥着手帕,有老客连连追问,“陈老板什么时候再登台?” 得知三天后还有一场,方才满意地离去。 阿霜下了台,宴柠就杵在门口,阿霜知道他又要说,“也不怎么样嘛”,便直接绕过。 宴柠是个小刺头,一遇见她就要说“也不怎么样嘛”,跟口头禅似的,阿霜不屑与他争辩,每次都直接无视,实在烦了,就狠狠警告他一番。 一旁的苏醉连忙迎了上去,刚才他待在边上看了整场,他就知道阿霜是个有本事的,是支潜力股,如今想要攀附她的人可谓是不枚胜举,幸亏他很早就开始接近。 这些时日以来,他处处嘘寒问暖,可谓是死缠烂打,怎么赶也赶不走,上月阿霜生日,在国营大饭店请戏班众人吃饭,点了好几样大菜,花了二十块,最后是他买的单。 在他的猛烈攻势下,阿霜有些动容,但每当这个时候,她就会突然把他推远,无论他怎么努力,都迟迟无法攻破她的心防。 人心也是肉长的,苏醉的目光落在阿霜身上久了,渐渐的,除了一开始的攀附,也多了一分真情,面对阿霜的拒绝,他伤心又疑惑,好几日都没有追上去。 他也要冷落她。 不过如今她初次登台大获成功,这样好的机会,他不会错过。 苏醉捧着一盆君子兰,兰花的品相干净漂亮,开得正盛,如今天气日冷,君子兰是开不了花的。 这盆花,是农户在深山里发现的,发现它开了花,便挖走带到城里售卖,一番竞价之后,苏醉成功拿下。 如今市面上都是些塑料花,开了花的君子兰十分珍稀,这花价值不菲,即使苏醉有多年的积蓄和父亲留下来的钱财傍身,也有些肉疼。 他将花递给阿霜,“恭喜,挑帘红。” 兰花的边缘泛着淡淡的乳白,如覆着白纱,待到花心处,又现了绯红,花瓣看着如同上好的羊脂玉,因瓣上沾了些水,灯光一照,像是泛着淡淡的珠光,美不胜收。 苏醉微微一笑,“君子端方,温雅自来。”他知道,阿霜向来喜欢好看的东西。 “谢谢。”阿霜只是淡淡一笑。 往这边走来的程宁也听到了苏醉的话,看到了阿霜手里的花,她默不作声地将自己准备的礼物藏在身后,那是一盒用绸带扎好的饼干。 阿霜见了程宁的反应,径直走了过去,笑道,“藏了什么好东西,怎么不让我看?” 她将那盒县里产的鲜乳大饼干拿到手里,将花放到一边,然后打开,拿起一块,“刚好我饿得不行了。” 这盒饼干是她能力范围内最能拿得出手的东西,可和苏醉的兰花一比,顿时就上不得台面了。 饼干刚被拿走时,程宁还有些紧张,但见阿霜一点也不在乎,甚至还直接尝了,她绷直了的背悄悄放松了,原本冷得像覆了层薄霜的脸颊,也慢慢洇出一点浅浅的粉,晕染到眼角。 程宁说,“你喜欢就好。” 阿霜吃了几块,把绸带扎好,向苏醉告了辞,然后抱着那盆君子兰,就和程宁回房间。 剧院里暖融融的,一出剧院,寒风刺骨,两人加快了脚步,苏醉不远不近地跟在后面,他也在小院住,不过不是一楼,而是二楼。 苏醉心里有些委屈,她收了他的兰花,竟什么表示也没有,他还比不上她的室友呢。 阿霜知道苏醉心思不纯,面对他的接近,日常耍耍他,高兴了就逗一逗,不高兴了就不理,哪里会在意他想什么。 等回了房,阿霜将君子兰方方正正地摆在窗台上,这君子兰的确好看,苏醉的眼光很不错。 她更注重吃,不过因为它的美丽,即使它除了能看之外没有别的用处,她也要摆在那里。 至少看着热闹。 坐了一会儿,阿霜取了炉子上煨着的烧酒和牛肉,和程宁对坐着,一边吃,一边说些小话。 冬天的冷水冻手,阿霜也懒得洗自己的碗,便不让程宁做饭了,常与她去外面吃。 此后的几个月里,阿霜常与顾月同台演出,接连排演了好几场《朱砂痣》。 因反响十分好,此前那些只是暂时从其它戏班借来充排场的人,梁姨直接安排她们在剧院旁边的旅社住下。 此前不借,是因为没有必要,她手里的钱也撑不起那些排场,如今她们戏班很缺人,即使不演朱砂痣了,也会演别的戏。 后来的几场《朱砂痣》场场爆满,因为名气传出去了,来的人甚至更多,原先很宽敞的剧院,如今看着竟狭窄了很多。 戏是好戏,不过演得多了就不珍稀了,演了几日,打出名气后,梁姨下了朱砂痣的牌子,规定每月只演三场。 朱砂痣被下了,观众们纷纷扼腕兴叹,不过戏班上的别的戏,依然大受欢迎。 这章没有结束,请点击下一页继续阅读!卖出去的票多了,刨除梁姨的三成和顾月的两成,还剩五成,她们分到手的钱比先前多了许多,日子也渐渐好过了。 阿霜和顾月,一个生,一个旦,在台上扮作妻夫,曲调相和中,你来我往,日复一日耳鬓厮磨,时间久了,生出许多暧昧。 对练时顾月的一些小动作,让阿霜忍不住怀疑顾月是不是在勾引她,她承认,自己被勾引到了。 尊师重道,是旧时梨园里的规矩,如今也依然适用,不过阿霜不是个守规矩的人,若她真是这样的人,就该乖乖地守在四方村种她的地,等着上头的风向变动,而后顺着人流涌进城里。 她不愿等着路自己移到她脚边,无论是什么,她都要争第一口,她更喜欢主动。 被顾月勾引了,阿霜的第一反应不是逃避和厌弃,而是兴奋,其实她一直是个很虚荣的人。 无论是在四方村还是县城,无论什么时候,她都是最光鲜的那个,有些小事,她伸伸手就能办了,可她偏不,她就要拿着钱让别人办,然后等着别人向她复命。 她就喜欢别人追捧她、仰望她。 即使她如今红了,她也知道,自己这几年的功夫,远远比不上顾月这位名角,拥护他的人多了去了,甚至有戏迷不远千里从京城追到这偏僻的秦川县。 顾月是教她本事的师傅,是她戏途上的前辈,更是难得一见的美男子,有这样一个人对她倾心,她很难不得意。 自己今年二十一了,而顾月已有三十二,年纪太大,若她三十二,顾月十九,她倒还可以考虑,她不喜欢不值钱的老男人,喜欢年纪轻颜色好的少男。 或者苏醉那种在风中摇曳的朱顶红。 不过如果顾月足够诚心,她倒是可以勉为其难地接受。 顾月很美,看着似一尊玉人,和她摆在窗台上凌霜而开的君子兰一样,总令她生出几分眷恋来,阿霜对于美好的事物总是贪恋的。 喜欢快穿女尊,万人迷就爱吃软饭请大家收藏:()快穿女尊,万人迷就爱吃软饭更新速度全网最快。 第545章 年代凤凰女20 更何况,不止自己想要他,多的是人想要他,那些身家丰厚的豺狼和老鹰,终日在戏班外徘徊着,想要将他娶回家去。 她有心接受顾月,只要他再主动一点…… 不料在接受她的讯号后,顾月变了,台上的他情意绵绵,台下却冷得像座冰山,明明有一张花一样美的脸,却冻得人瑟瑟发抖。 阿霜又不知道该怎么办了。 她第一次主动约见了苏醉,问他这是怎么回事,苏醉认认真真地听她说完,忍不住笑道,“还能怎么着,他就是在钓着你玩。” 在他眼里,就是顾月动了心思,勾引到一半,结果发现自己弯不下腰,只能僵持着不上不下。 苏醉长了一张好看的脸,眉眼精致,容貌艳丽,眼睛狭长,慵懒又勾人,此时,他顶着那张蛊惑人心的脸,凑近了。 “他装腔拿调的,不是个好东西,要不,你考虑考虑我呗?” 阿霜笑着将他推远,“你的情谊,不真挚。” 这样随随便便,随便对着她就能缠上来的男人,只怕是跟过不少人了,他对她死缠烂打,必是图谋不轨,想着拿她当接盘侠呢。 苏醉的母亲是个可怜的女人,娶了苏醉那个从良的爹。 她不要做第二个这样的人。 “为什么?”苏醉抓着她的手,“为什么不真挚?” “难道你自己不知道为什么吗?” 苏醉坚定地摇了摇头,见他不懂装懂,阿霜笑了一声,把窗户纸彻底捅破,“因为你的身子不干净。” 不干净的男人,如何能乞求别人的真心。 她恐怕只是他万千备胎中的一个,正因为如此,她才收下了苏醉送的那些昂贵东西,算是给自己的补偿。 “我是第几个?” 苏醉恍然大悟,他就说阿霜的行为为何如此异常,原来她误会他在在外面勾引人,不干净,不老实,他掀起衣袖,露出手腕上的红砂。 苏醉掷地有声道,“这个戏班里,没有哪个男人比我更干净。” 阿霜看着红砂,又惊又喜,难道真是她误会了。 她使劲擦了擦,擦不掉,才终于确定这是真的。 “对不起,是我误会你了,原来你是个清白的男子。” 现在想来,她往日的行径的确有些轻佻。 苏醉会伤心吗? 苏醉的确是有些伤心的,他喜欢的人,竟然误会他是那样的人,但伤心当不得饭吃,眼看阿霜防守的城墙裂开了一道缝,他怎能不迅速抓住机会。 他年幼时跟着母父颠沛流离,居无定所,进了戏班后才稍稍安定下来,但依然穷困,有些日子,甚至吃不饱饭。 因这种日子,他对钱有超出正常范围的喜爱,为了得到钱,他甚至想过,要不以后就趁着自己还年轻,找一个富婆嫁了。 只是那些人只喜欢他的脸,不懂他的意趣,他选来选去,怎么都不满意,直到遇见了阿霜,她是同行,造诣比自己更深,还前途无量。 往日,是别人喜欢他,而阿霜,他很喜欢,如今好不容易遇到一个自己喜欢的,攀上了她,不仅能得到自己喜欢的,还能从此过上衣食无忧、再也不需要操心的日子。 他顺势握上了阿霜的手,微笑着问,“现在,我的情谊,还真不真挚?” 阿霜不由道,“真,比真金还真。” “那你要他,还是要我?” 阿霜犹豫一瞬,最终还是说道,“当然要你。” 她其实想两个都要,本来她是看不上苏醉的,不料他这般痴情,又有一副干净的身子,只能笑纳了。 阿霜和苏醉在一起了,不过不知是因为她对苏醉是喜欢太过浅薄,还是因为她心里还有另外一个人,她以影响不好为由,暂时将苏醉的名分压下了。 不过在外人面前,她丝毫不掩饰苏醉的存在。 顾月很快就知道了苏醉和她在一起的事,他不像表面上那般平静,他心中生出怒气,他算什么? 阿霜之前明明还喜欢他。 什么都不算,他只是她的师傅,不能上前质问,当阿霜来到他身边的时候,他心里有太多话,但一句都说不出来,因此在阿霜眼中,他只顾着盯着架子发呆。 像是一点都不在乎。 她如今觉察不出自己演戏时,顾月那些微妙的情绪呢,比起她,师傅更喜欢戏吧。 自己抢了他的风头,他不恨自己都不错了。 一定程度上,可以这么说,戏于顾月而言的确很重要。 顾月为了戏付出了不知多少,戏于他而言,早已不是能轻易割舍的,顾月也不知道在他的世界里,阿霜和他的戏谁更重。 他因为戏受尽苦楚,他恨过,但戏却又养活了他,离了戏,他什么也不是,活着的这几十年,唯有唱戏是头等大事。 当那场运动波及到的时候,他毫不犹豫地逃出了京城,辗转多方,最后缩进了这个小县城。 唱戏越不过他去的人,他看不上,但越过了,他又忍不住愱殬。 他对他的徒儿,四成是喜爱,两成是怜惜,剩下四成,都是愱殬。 可是做师傅的,怎么能愱殬自己的徒儿。 他该一路扶着她,让她走得更远。 喜欢快穿女尊,万人迷就爱吃软饭请大家收藏:()快穿女尊,万人迷就爱吃软饭更新速度全网最快。 第546章 年代凤凰女21 他对他的徒儿,四成是喜爱,两成是怜惜,剩下四成,都是愱殬。 可是做师傅的,怎么能愱殬自己的徒儿。 他该一路扶着她,让她走得更远。 阿霜会比自己走得更远,她有天赋又努力,技艺出众,即使在能人辈出的京城,也能成名。 他该为她高兴。 可在自己最擅长的事上被自己的徒儿超越了,他无法保持平静,戏是死物,无法接收他的怨气,那么他只能对她生出怨气。 他把阿霜当做自己的专属搭档,一向很有占有欲,只要阿霜和别人搭戏,他都会生出不满,同时勾引她,在她上钩之后,却又拒绝她的靠近。 他会偷偷观察阿霜的反应,当看到她的失落,他心中会生出欣喜来:看吧,他乱了她的心,使她“堕落”了。 他以为会一直如此,却没想到不过隔了几日,阿霜仍旧在台上与他搭戏,台下却不愿意陪着他演二人转了。 她和苏醉那个狐魅子在一起了。 她成功把他推远了。顾月知道,随着她越长越大,两人的差距也会越来越大。 说不在乎都是假的,他没法忽视,他日日瞧着阿霜和苏醉,当两人不在一起,他觉得舒心极了,当两人黏黏糊糊拉扯在一起,他心里就很不高兴。 虽然明面上不会说什么,可过后他会把阿霜叫去,冷着脸说:“下了台也得刻苦练着,免得生疏了,别被别人勾走了心魂。” 每次阿霜都是敷衍地点头应是。 为了使阿霜的心神不落在苏醉的身上,顾月一改从前的疏离态度,时不时替她整理衣襟、递水,或是在递东西的时候故意碰一下她的手。 当阿霜惊讶地朝他看过去的时候,他又收了神情,恢复了那副清白无辜月下仙的模样。 阿霜和苏醉在一起,不光是因为苏醉好看,还是为了刺激一下顾月。 苏醉虽然好,但到底是主动送上门来的,哪里比得上功夫比他强、地位比他高、同时对自己若即若离的顾月。 顾月使出那些小动作时,阿霜觉得他跟小猫似的,挠得她的心痒痒。 这一日,阿霜下了戏台,正躺在椅子上休息,顾月走到她身后,代替梁姨,为她细细地卸去妆发。 顾月手劲轻柔,阿霜忍不住闭上眼睛,顾月以为她睡过去了,忍不住多看了她几眼,心中泛起苦涩,不料阿霜突然抓住他的手。 眼看有人往这边来了,她毫不在意,凑到顾月耳边,问他:“师傅,你是不是喜欢我?” 顾月的眼睛微微睁大,他有些慌乱,这时,他听到了脚步声,怕人误会,他忙要退开,不料阿霜抓得紧,他只能挣扎着说:“快放开。” 阿霜不放,她离顾月越发近了,近得几乎要吻下去,就在顾月以为她真的要吻下去的时候,阿霜放开了他的手,站到一边。 她对着进来的人说:“苏醉,我们走吧。” 她只是想戏弄一下他罢了。 顾月站在原地,他低下头,他的心在怦怦跳,他哪里看不懂阿霜的意思。 顾月轻笑了一声,平复了一下凌乱的气息,转瞬间,已没有了多余的表情,又恢复成了事不关己的平静。 “她和你有什么关系呢?”他问自己。 最后得到的答案是没有,什么都没有。 阿霜是和苏醉时时相伴着,远远看着,倒也是一对神仙眷侣。 不过虽然在一起了,阿霜却有三点原则。 一:不准他管自己的事。 二:不准他管自己和别人在一起。 三:她很喜欢孝顺的人。 苏醉对于前两条有些不满,不过听到第三条却很高兴,阿霜恐怕是要把自己娶回家,否则哪里会提什么孝顺不孝顺的话。 他的爹前几年就死了,只剩一个娘,听了阿霜那番要孝顺的话,他当即就要表现表现,阿霜的戏目火热,脱不开身,苏醉却轻而易举请了几天假,回家看娘去了。 秦川的冬天是有些寒冷的,黄昏那时还不明显,等入了夜,北风一吹,直冻得人瑟瑟发抖。 阿霜先前和程宁喝了一回烧酒,不过烧酒太烈,吃过一回,好半天才爬起来,于是后来换了果酒。 如今苏醉回家去了,等下了台,阿霜就提了一壶果酒,和程宁一块喝,喝了几杯,阿霜有些醉了,她往床边一站,冷风一吹,没由来地有些想苏醉。 其实苏醉也挺好的。 阿霜站在窗边,怎么扯也不肯挪动,程宁怕她冷着,便去衣柜里拿披肩,等拿了披肩转身,人已不见了。 阿霜站在苏醉的房门前,咚咚咚地敲着门,她醉了,也忘了苏醉不在。 “谁啊?”阿霜敲了一阵,苏醉的房门没开,旁边的房门倒开了,宴柠探出身子来,看见是她,目光顿时在她身上定住了。 她怎么会来? 小院的房间不多,宴柠本来应该和苏醉住一块的,不过房间挺大,苏醉不想跟人住一块,就自己找了师傅砌墙隔开,苏醉的门在右边,他的门在左边。 本小章还未完,请点击下一页继续阅读后面精彩内容!他听见门前有声音,便出来看看,没想到是阿霜在苏醉门前。 宴柠走到她身边,见她仍望着苏醉的房门,忍不住上手扯她:“喂,你怎么到这里来了?” 阿霜循声看向他,一看见他,顿时眼睛都直了:“苏醉?” 她伸手去摸宴柠的脸,宴柠不知为何,竟直接应下,“对,是我。” 阿霜笑着在他的脸颊上亲了一下,宴柠顿时整个人僵成雕塑,从耳尖红到耳后根。 他不满她一来就要抢走自己的饭碗,可后来,他看着她日日练着不肯停歇,也知道她的确唱得极好,她有本事,自己比不上,于是不满变成了仰慕。 可是阿霜一直不怎么喜欢他,他明明很喜欢,却总是言不由心地在她面前说奚落的话语,想让她注意到自己。 却不料后来她和苏醉在一起了,他也不是什么不知廉耻的人…… 可被她这么一亲,宴柠心中顿时冒出悸动来,他紧张到发汗,心想:这回是她主动的,不是他非要做三。 程宁怕阿霜在外面冻着,一直找,找了一会儿,才猜到她应该去二楼了,便上了二楼,不料正巧看到阿霜靠在宴柠的肩上,宴柠要将她扶进房里去。 宴柠瞥见她,脚下没停:“她说,她喜欢我。” 他问阿霜:“是不是?” “是。” 门被关上了,好一会儿,程宁才离去。 进了屋,阿霜往床上一躺,宴柠则跟木头似的直挺挺地杵着,阿霜刚刚看人时有些朦胧,等进了屋,发现陈设不一样,此时又发觉宴柠的异常,便认认真真地去看。 走廊里有些昏暗,如今借着灯光,她总算发现面前的人是宴柠,不是苏醉。 阿霜不怎么喜欢他,毕竟谁会喜欢一个时时与自己针锋相对的人呢? 她以为宴柠也是如此。 喜欢快穿女尊,万人迷就爱吃软饭请大家收藏:()快穿女尊,万人迷就爱吃软饭更新速度全网最快。 第547章 年代凤凰女22 可她刚刚把他认成是苏醉,去亲他,他没有躲。 为什么不躲? 阿霜回过味来,他是不是喜欢她啊? 小小的震惊过后,阿霜顿时起了戏弄的心思。 不喜欢就是不喜欢,阿霜不可能因为一份喜欢而动容,或者性情大变地喜欢上宴柠。 即使她醉了。 她问道:“宴柠,你是不是不喜欢我啊?” “谁喜欢你了。”宴柠慌乱地避开她的眼睛。 “我才不喜欢你,少自作多情。”他虽这样说,却忍不住悄悄看着她。 宴柠不张牙舞爪的话,还是挺可爱的,不过想起他使坏的事,阿霜的脸又冷了:“你是坏人,我不喜欢你。” 宴柠不是个爱哭的人,可不知为何,听了阿霜的话,他涌出泪来。 阿霜伸出手捏他的耳朵,等到捏红了,才放开,她说:“宴柠,你是个坏蛋。” 她不跟坏蛋在一起。 不过她也不想挪窝了,干脆就躺在那里,不停地使唤宴柠,宴柠的表情不情不愿,动作却干脆利落。 阿霜一下让他给自己倒茶,一下让他给自己拿糕点,又捏他的耳朵,让他给自己唱戏,耍些小把戏。 等折腾累了,她的醉意也散得差不多了,拍拍屁股起身离去。 等回了房,程宁已躺在床上,只是屋里的灯还没熄,阿霜关了灯,将外衣挂在架子上,正要睡,程宁坐起身,问:“阿霜,你和宴柠在一起了。” 阿霜轻笑一声,“没有。” “不过玩玩而已。” 她很挑,宴柠在她心里,连苏醉都比不上。 她伸手按了一下程宁:“快睡吧。” “我不该喝醉了乱跑,让你担心。” 秦川的天黑得很快,排戏一般在下午,往日这个时候,程宁早早就睡下了。 还亮着灯,只怕是为了等她的缘故,楼道里黑不隆冬,她怕她摔着了,或者找不到路。 程宁顺着阿霜的力道躺了下去,却没有闭上眼睛,不知在想什么,过了一会儿,她才嗯了一声,睡下了。 此后的日子里,阿霜和苏醉一如既往,对着宴柠,则时不时撩拨一下,等他起了意,她又不管不顾地把他丢到一边,等宴柠生气了,不理她了,她又跑去撩拨。 对着顾月,她仍旧是装作不知道他什么心思,戏台上,她们是搭档,戏台下,她们是师徒,至于别的东西,一概没有。 而顾月,似乎是被她的“多情”和“无情”伤到了,在台上,与她相敬如宾,在台下,也相敬如冰。 阿霜没有管,她自然是想要顾月的,不过她知道,一味地贴上去是没有用的,得找个契机。 在四方村时,她跟着母亲上山抓过兔子和野鸡,知道捕猎最需要的就是耐心和出手的时机。 演了几个月,到了春天,渐渐地热了起来。 冬天的大棉被便换下了,阿霜柜子里有一床小薄被,她正想拿出来,就见程宁正往床上铺新买的蚕丝被。 被子很大,盖得住整个床。 程宁说:“冬天盖你的被子,到了春天,就盖我的被子吧。” 冬天刚刚过去,热了不少,却还残留着寒气,先前那个大被子,盖了之后不一会儿就热了起来,不盖又冷。 如今这床蚕丝被,阿霜上手一摸,爽而不温、温而不燥,质地又薄,盖着正合适。 不过蚕丝被可不便宜,七十块,即使程宁的工资比之前涨了好几倍,不缺钱,也是一笔不小的支出。 阿霜有些肉疼,便说:“我也出一半。” 先前她工资微薄,只有从家中带来的那些钱傍身时,只肯在吃穿那些必要的地方上花钱,在别的地方却不敢大手大脚。 如今日子好了,每月下来,她光工资都剩了大半,自然不用再花那些钱,每月会寄一些钱给家里。 这一床蚕丝被,不过半月工资,买就买了。 阿霜拿了钱给程宁,不料程宁无论如何就是不要,钱都皱成了一团,她仍往阿霜怀里推。 好吧,程宁一向不肯欠别人的,贫穷时,她能接受自己的馈赠,如今有了钱,就要一分不落地还给她。 其实不用如此的,程宁做的菜,很好吃,即使不唱戏了,去饭店里也可以当大师傅的。 已经是她占便宜了。 况且这被子是两个人一起盖的,就该一人拿一半,怎么能叫程宁全出,岂不是让她吃亏了。其实她不用那么见外。 其实不光是这件事,其它时候,程宁都攒足了劲儿要把以前那些东西都还她,阿霜有些小小的伤心,她靠着程宁,伤感地问:“程宁,你是不是要和我撇清关系。” 程宁对她一向纵容,她做什么,她都由着她,只怕是觉得她欠了她的缘故。 程宁讶异,而后摇了摇头。 阿霜立马坐了起来,又问:“那你还会给我做饭吗?” 程宁的手艺进步了许多,她要涨工资,程宁却不肯要,仍是九块,可程宁会在她买的菜上面自己添许多,她给的那九块,根本连那些东西都不够。 不知为何,听了这句话,程宁竟有些失望,她心里憋着一股气,道:“会。” 得了程宁的话,阿霜又高兴起来,国营饭店大师傅做的菜,人人都说好吃,可阿霜尝了之后却不怎么喜欢,她觉得程宁做的更好吃。 清爽,可口,即使是她不喜欢的食材,也能做得合她心意,让她多尝一口。 喜欢快穿女尊,万人迷就爱吃软饭请大家收藏:()快穿女尊,万人迷就爱吃软饭更新速度全网最快。 第548章 年代凤凰女23 虽然很忙,但戏班周六会放一天假。 往日洗头,阿霜都是草草地洗,周六得了闲暇,便接了热水,慢慢地洗。 她和程宁互相帮着洗,先搬来磨豆腐的架子,把水盆就搁在架子上,再搬来一把躺椅放低,人躺上去,头刚好到架子的位置,就可以躺着慢慢揉搓了。 程宁兑了温水,拿了水勺半勺半勺地往下浇,又将洗发水搓出泡沫来,然后慢慢地按,程宁的力道舒缓,阿霜舒服地闭上了眼睛。 春夏之交,阳光也是和煦的,阿霜躺在檐下,透了些光进来,在阿霜身上投下光影。 等头发洗干净了,程宁就拿了软软的头巾将水吸走,又将发中和发尾绞干。 阿霜躺在那里不动,程宁的手也慢慢地停了下来,阿霜睁开眼睛时,发现程宁那双眼睛正看着她,眼中藏着些缱绻温柔。 阿霜心里一惊,张嘴便说:“程宁,你是不是喜欢我啊?” 话一出口,她觉得自己有些自作多情。 程宁也明显一惊,脸微微发白。 阿霜素来轻佻惯了,往日对着程宁都能调戏几句,如今看见她生气了,没等程宁说话,就从椅子上跳起来:“对不起,我不该说这样的话。” 这种话,对苏醉和宴柠说也就罢了,怎么能对着自己的朋友也说出这样的话。 很无礼很冒犯,况且程宁又是那样一个端正的人,容不得半点冒犯。 都怪苏醉,都怪宴柠。 程宁见她如此,脸更白了一分,转身就要走,阿霜拉住她:“程宁,你是不是生我气了?” 程宁没说话,阿霜便又问:“那我们下午还去看奶奶吗?” 孙奶奶住在山上,山路不便,她和程宁便把孙奶奶送进了县里的养老院,有时间了就过去看看。 程宁看着她,过了一会儿,又低下了头,声音很轻:“你还愿意去吗?” 程宁是个正经的人,做什么事都认认真真的,不肯偏差半分,她对着别人那样也就算了,在程宁身上竟也这般,难怪她生气。 只怕程宁心里生气极了,面上却还顾及着她的感受。 “哪能不去?” “她也是我的奶奶。” 孙奶奶是个慈祥善良的老人,令她想起她的祖母,她随程宁一起前去照拂她后,孙奶奶竟也给了她一份相差无几的亲情。 这多少填补了她因离开四方村而见不到祖母的缺憾。 从此她对孙奶奶更加上心,即使没有程宁,孙奶奶那儿她也会去的。 程宁嗯了一声,阿霜看了一眼她的神色,去牵她的手:“你还生气吗?” 她现在还不太想失去这个朋友。 阿霜不是什么爱发善心的人,帮别人都是带着目的的。 对着孙奶奶如此,对着程宁,也是如此。即使目的很小,也是目的。 程宁本事不错,人又不坏,阿霜有心与她交好,在程宁食不果腹的时候,给她一些物质经济上的微小帮助,所付出的代价很小。 阿霜刚来到这个戏班的时候,她看得出,无论是顾月、梁姨、宴柠还是苏醉,无论出于什么目的,都是想靠近她的。 只有程宁,不发一言,永远旁观。 她要征服她,于是她选择主动靠近。 后来,程宁对着别人仍旧不怎么理睬,对着她却百般纵容,程宁的底子里有几分凉薄,但她知道,她对她的关心不是作假。 阿霜喜欢别人的仰慕和追捧,可苏醉、宴柠,甚至是顾月的喜欢都太容易得到了,没什么挑战性,如今程宁被她拿下,独独对她不同,阿霜心里是有些得意的。 这一定程度上满足了她的虚荣心。 若是现在程宁生了她的气,不再理她了,阿霜反而会很难忘记——这是一座她没有逾越的高峰。 程宁不自然地撇了一下头,但终究没有躲开她的手,“我怎么会生你的气。” …… 阿霜对一个人好,必是有所图谋的,她对苏醉好,是为了得到他的容貌,她和宴柠混在一起,是为了戏耍他,唯独对程宁什么都不求,对她亲近得很。 况且她又是青衣,和阿霜演对手戏演得最多,顾月对她起了防范之心。 不过他又怪自己想得太多,两人不过是戏伴,都是姐妹间的情意。 但看着阿霜身边的人越来越多,顾月终究还是有些忍不住了,她在四方村时,身边常跟着一个美貌少男,如今来了戏班,有了苏醉,更添了宴柠。 顾月知道,自己无论是出于喜爱还是愱殬,都要把阿霜拿下。 如今阿霜身边挤满了人,自己的年纪也不小了,他心中越发焦急,一夜无眠后,他顾不得矜持,决定主动出击。 戏台下,她们不怎么亲近,但总有遇到的时候,如今阿霜即使成了名,从没落下过功课,常去一号室里练习,按她自己的话来说,离成角还远着呢。 顾月特意挑了个她会去的日子,提前坐在离门口不远的位置,拿着一本戏文自顾自地看。 他手中的书,书页已有些泛黄,不过没有卷曲,折痕也是浅浅的,看得出虽然主人翻动得勤,但相当珍视。 这章没有结束,请点击下一页继续阅读!阿霜眼力好,进门时,一眼就看到了书脊上的几个大字,正是惊梅二字。 这个戏虽然现在不能演了,但在戏曲界是有些名气的,她听人提起过几回,也看过几段。 《惊梅》讲的是一对青梅竹马的恋人,平常人家,因男子的家人贪图聘金,要把男子嫁给当地的乡绅,因而毁掉女子与男子早先定下的婚约。 两人被迫分离,男子为情上吊而亡,化为魂魄追随在女子身侧,入梦相见。 得知男子还有魂灵,女子自此幽居于高高的佛塔中,手抄三千卷经,佛祖被她的诚心打动,赐男子复生。 察觉到了阿霜的到来,顾月站了起来,将书藏到身后,看向她:“阿霜,你看到了什么?” 师傅是怕自己告发他吗? 阿霜不会去告他,他是自己的师傅,告了他,自己也讨不了什么好,况且惊梅不算帝王将相,才子佳人,要知道,那些才子佳人,也是高门显贵家的小姐公子,多的是富贵人家的公子和穷人家的小姐在一起。 而这本惊梅,女主角和男主角都是市井庶民,即使重点讲情,顶多算是罗曼蒂克。 不过这些情情爱爱的,人们并不怎么推崇,毕竟这也算得上是小乔布尔维亚情调,没说不能演,没说能演,不过这些敏感的东西,众人都默契地选择了不演。 不过如今风气逐渐开放,告了也没什么效果,这本戏没什么大问题,在那堆不能演的戏里无足轻重,只能算个小喽啰。 “师傅,我什么都没有看到,也不会和别人说。” 顾月将书收到箱子里,向着阿霜的方向走了过去,他欲言又止,终究还是开口了:“其实师傅不在乎别人怎么想。” 喜欢快穿女尊,万人迷就爱吃软饭请大家收藏:()快穿女尊,万人迷就爱吃软饭更新速度全网最快。 第549章 年代凤凰女24 “阿霜,我只想问你,你会怎么想?” “你会唾弃师傅吗?” 这是他的秘密,他想把这个秘密给阿霜看,让她看看他封闭已久的心。 一个人保守秘密很辛苦,他太寂寞了。 阿霜摇头。 顾月脸上露出笑来,赞道:“阿霜,你果然是个好孩子。” 阿霜察觉到一点不对,果然,下一瞬,顾月眼中含泪,迫不及待地开了口:“其实我不喜欢样板戏。” “师傅,你怎么说这样的话。” 顾月的神情中多了一点悲伤:“我不想唱杜鹃,我只想唱惊梅。” 因为一些原因,一些戏不能演,美感和观赏性的确有所降低,不过阿霜只把唱戏当成是一份工作,她一向只做分内的事,不做出格的事。 况且,她并不觉得惊梅这种戏就高人一等,朱砂痣就很好。 不过顾月一生的心血都耗在唱戏上面了,他在自己这个年纪的时候,能演的戏还很多,如今这种情况,失落是正常的。 顾月拉着她的手:“阿霜,你帮帮我好不好。” 怎么帮?陪着他演? 阿霜犹豫了一下,还是摇了摇头,“不好。” 顾月的手滑了下去,他的眼睛有些湿润,眼神有些惊讶,像是第一次认识她。 阿霜静静地看着他。 …… 顾月的心气泄了,无论如何也不肯上台,换了程宁和阿霜搭戏,程宁沉稳安静,虽不及顾月演的朱砂痣吸引眼球,如果说顾月演出了角色身上的至美至柔,那么程宁就演出了朱砂痣身上难得的侠义一面。 在她俩的通力合作下,票房只是稍稍低了些,很快又升了回来。 日子就这样慢慢过去,几个月后,阿霜听到风声,听说上头的政策变了些,沿海几个城市的限制少了很多,人人都说,这是要结束了。 过了几周,阿霜从报纸上看到,有些地方的戏目已经渐渐恢复了。 加上梁姨在旁边劝她,惊梅这样无关紧要的戏私下里练练没关系。 她看得出,惊梅这一出戏,搬上戏台会更加了不得。 阿霜斟酌了一番,点了头。 顾月肯上台了,他上台,自然是要和阿霜搭档的,程宁就不能和阿霜演的。 程宁是演主角的,没有阿霜,也有别的人来配,且任她挑选,戏班红了之后,梁姨招了不少人进来。 不过突然被夺走了搭档,向来安静的程宁也有了反对的声音,凭什么顾月想来就来,想走就走,一回来,还不许阿霜再和别人演。梁姨对她好一番安抚,劝了又劝,又挪了顾月的部分工资给她。 阿霜和顾月日常私下里练着惊梅,在台上还是演朱砂痣,一日有个老主顾来访,见了两人演练,大为吃惊,当即便说:“这样好的戏,怎么没看见你们演?” 正巧隔壁县演起那些不能演的戏来,两所学校也重新开办起来。 梁姨琢磨着把惊梅搬上戏台去,阿霜点头同意了,即使重新开的只是小学,她也看到希望的曙光,比起一辈子唱戏,她更想读书。 不知道什么时候恢复高考。 上大学是她的梦想。 演惊梅也好,这种时候,应该不会出事了,看惊梅的人会很多,她得多赚些钱,以备将来上学。 阿霜早在四方村时,就拿着高中的课本翻来覆去的看,来到县里后,她从黑市里搞到几本手稿,还有几本大学的书,是些物理、数学的书,其中有本高等动力学,有些晦涩,但阿霜看得很认真,她放在箱子里,常翻出来。 如果可以高考,她还是有点信心的。 半个月后,惊梅正式开演。 惊梅倒不稀奇,惊梅简单,却也最难,演出来中规中矩的多,阿霜和顾月两人素来演得极好,在外有些名声,她们要联袂出演惊梅一出,可谓是人山人海,连外地人都赶来看。 若不是秦川偏僻,只怕来的人会更多。 锣鼓一响,惊梅热热闹闹地开场了。 一开场,便是两人青梅竹马,甜甜蜜蜜地相伴在一处,突然,天边一道惊雷,两人骤然分离。 男子的家人不顾婚约,将他强行带走,关进家里,男子得知自己被许给乡绅后,卧床不起。 他缠绵病榻时,爱人在院墙外徘徊。 男子出嫁的那一日,没有着喜服,而是着丧服,他毅然而然地踩上了高高的凳子,把白绫往梁上一抛,悬梁自尽,等家人进来看时,香魂已然逝去。 这一段是整场戏的高潮。 男子出殡时,经过女子家,棺材竟跌在地上,直接裂开,停灵已满七日,尸体竟栩栩如生,女子也是个难得的痴情人,毫不畏惧,只抱着尸体泣不成声。 她将男子的尸体带回了家,日日伴着,最后在家人的一再劝说下,她忍痛将男子葬下,让他入土为安。 此后,女子终日郁郁寡欢,后于梦中与男子相见,得知他魂灵尚在,便爬上佛塔,抄写经书,祈求他归来。 她在塔上待了几年,经书堆成了小山,一夜,经书焚尽,塔中起了大火,却没有沾到她半分。 众人都为女子高兴,唯独女子十分失落。 她问住持:“经书没了,他还能回来吗?” 她浑浑噩噩走在路上,被一个老乞丐撞到,她是个难得的善心人,非但没有责怪,反而扶了乞丐一把,施舍了几枚铜板。 乞丐见此,大笑几声,化作仙人,出言指引:“痴儿,还不醒来?” 喜欢快穿女尊,万人迷就爱吃软饭请大家收藏:()快穿女尊,万人迷就爱吃软饭更新速度全网最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