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被迫和对头上演奇怪剧本》 1、绑定系统 指尖缠绕的是恨意,齿间衔住的却是欲望,她们曾是彼此的光影,如今是蚀骨的毒药与解药。 魅魔的尾巴缠紧腰肢,圣女的泪水映衬出楚楚可怜的面容。 恨比爱长久? 或许。 —— 被系统绑定,然后送进小黑屋里,不演奇怪剧本就出不去,这到底是一种怎样神奇的体验? 当化妆间的门被不客气地推开时,厉渟正对着镜子调整耳环。 镜面反射中,一抹灼目的酒红撞入眼帘。 是司潇潇。 她今天穿了件酒红色丝绒小裙子,裙摆点缀了很多亮片,锁骨下那颗红痣若隐若现,在雪色肌肤上格外灼人。 那张脸分明是明艳的长相,偏偏一双眼睛又大又圆,像是懵懂的猫儿一般。 两人的视线,隔着那面巨大的、镶着明亮灯带的化妆镜,猝然撞上。 空气仿佛凝滞了一秒。 而下一秒,司潇潇那双漂亮的猫眼毫不客气地一翻,转头对着身边的助理指桑骂槐:“某些人啊,都这么大年纪了,怎么还在装嫩啊,啧啧,一股白莲花味。” 随后,她踩着细高跟,径直走向化妆间另一头的沙发,裙摆摇曳生姿,留下空气里一丝甜腻又冷冽的香水味,那明艳地女孩眼底全是张牙舞爪的鲜活。 厉渟握着耳环的手指微微收紧,指节泛白,她垂下眼,纤长的睫毛在眼下投下一小片阴影,遮住了眸底翻涌的情绪,并不打算搭理对方。 真是冤家路窄。 七年了。 同一部作品出来的她们之间总是如此的剑拔弩张,水火不容。 面对女孩张牙舞爪的嘲讽,厉渟面上波澜不惊,沉默着未置一词,可纤长的睫毛低垂,目光却不由自主地落回镜中的自己。 那张脸,五官清淡柔和,线条温婉,缺乏那种极具冲击力的美艳。 在美女如云、争奇斗艳的娱乐圈里,确实不够出挑。 尤其是……与镜中折射出的另一张光彩照人、浓墨重彩的脸相比。 瞬间便被压制得黯淡无光。 她的指尖在冰冷的玻璃屏上犹豫了一下,随即快速滑动,给助理发消息: [口红色号帮我换成成熟点的吧。] 助理从化妆包里翻出一支外壳磨砂黑的哑光口红,旋开。 那是更深沉、更馥郁的玫瑰豆沙色。 擦掉原色,换上深调口红后。 她对着镜子凑近了些,仔仔细细地端详了许久。 镜中人唇色变得浓郁饱和,衬得肤色更显白皙,深沉的色泽的确更衬她整体的气质,也巧妙地增添了几分成熟韵味。 司潇潇在妆造方面,眼光确实超出常人。 说来也巧,两个人参加都是来参加综艺节目的,不过并不是同一档。 歌手厉渟是来参加音综的,而演员司潇潇则是冲着演戏综艺来的。 只不过是拍摄的时间接近,两人被迫安排到了同一个化妆间。 也不知是有心人的刻意安排还是一不小心地偶然。 司潇潇娇脆的嗓音再次在静谧的空间中响起。 “角度!注意角度!” 她翘着二郎腿,摆出一个精心设计的慵懒姿势,指挥助理给她拍照营业:“快,挑两张好看的,发wb!文案就用‘开工~’加个小太阳。” 作为花瓶演员,她是靠粉丝吃饭的,对于营业早已刻入骨髓。 只是不动声色注意着她的厉渟在心底暗叹不好。 因为就在刚刚,好巧不巧她也发了一张照片到wb上。 那张营业照里的背景,正好是司潇潇此刻坐着的那个沙发。 那沙发很俗气,丑地特别,却能叫人一眼记住。 厉渟并不想与司潇潇扯上任何关系。 于是,她手指飞快地将十分钟前发的照片给删除了。 希望来得及。 一张仅有零星转发评论的照片,淹没在信息洪流里,应该……无人会留意吧? 只是没想到,平常拍照要拍很久的司潇潇这次居然没怎么挑剔,拍完就直接发在了wb上。 这就显得厉渟删照片的行为有些欲盖弥彰了。 更神奇的是,明明才发了这么点时间的wb,居然被人注意到了。 她们的cp粉大军攻过来了! 【同款沙发!坐标柠檬台!我的铜雀双姝要合作了吗?】 【这种一看就是在炒作吧!这cp都be这么多年了。】 【姐,你删wb的样子真的很狼狈!但你爱女人的样子真的很美,求求了,两个宝宝要一直好下去。】 【姐宝和妹宝在同一个化妆间,嘴唇贴嘴唇给对方化妆,磕到了。】 在娱乐圈中,有一个组织非常神奇,那就是“消停”的cp粉。 明明cp已经be七年了,正主都要糊地去抠脚了,这cp粉却始终在内娱有着非凡的战斗力。 这班子cp粉虽然分布在各个明星旗下,看起来八竿子打不着。 但遇上消停的事,她们总能瞬间集结,平日里隐于市井,关键时刻亮出獠牙,锋芒毕露,所向披靡。 她们并不是谁的粉丝,只是一个神奇组织。 看到那些疯狂发言@她的cp粉,厉渟都快要被气笑了。 谁嘴贴嘴了? 谁爱女人了? 谁和谁好了? 这些粉丝是生活在另外的次元吗?! 一向好脾气的厉渟都快要被气得两眼一黑了。 而休息室里,造成这一切的罪魁祸首司潇潇完全没有察觉到自己闯下的大祸。 她悠悠哉哉地手机一关,开始看起接下来综艺的台本,神情专注,仿佛外界的一切喧嚣都与她无关。 更生气了,拳头硬了已经。 那就回应下吧。 厉渟如同被什么人夺舍了一般,在心底已然有了主意。 她打开wb,指尖在冰冷的屏幕上翻飞,带着一丝压抑的怒气。 厉渟v:澄清一下,和某人确实不和。 然而,热评第一像一记闷棍敲在她头上,让她稍微冷静了一些: 【消停就是真的:啊啊啊啊啊!!!她说她们天作之合!!!(扭曲)(尖叫)(阴暗地爬行)】 越回应只会越让那些家伙兴奋。 不能再理她们了。 厉渟重重地长出一大口气,手机一扔,闭目养神。 那个时候……她们的感情也曾那样的炽热,可从炽热变得怨恨,成了无数人的意难平。 果然是,恨比爱长久。 粉丝是这样的。 当然,正主也是如此。 厉渟隔着镜子瞪了司潇潇一眼。 司潇潇莫名其妙被瞪,只觉得有些奇怪。 而她身边跟着的助理,想来是终于发觉了网上的腥风血雨,凑到了她的耳边,低声耳语了几句。 在了解完了状况之后,司潇潇也抬起了眼睛,面红耳赤隔着镜子用眼神骂人。 比起厉渟的内敛,她属于是一点就炸的类型,因此怼网友也就更加直白。 手中的台本一丢,她的指尖在手机屏幕上都按出火花了,连发好几条wb。 【司潇潇v:不认识姓厉的!】 【司潇潇v:某些白莲花粉少圈我!!】 【司潇潇v:少造谣了,和讨厌的人上节目,我真的会死!!(呕吐)】 然而连发数条wb也不能阻止缺德网友的脑补,其下的热一俨然是: 【消停今天doi了吗: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她愿意为了她而死!!!】 谁允许你这么解读的! 啊? 语文是体育老师教的吧!! 司潇潇年纪比厉渟小,因此也就更加沉不住气,明明已经说得很清楚了,没想到网友还是要恶意曲解她。 她将手上的手机一扔,猛地站起,像一只发怒的老虎,很生气,气的她对着空气打了套军体拳。 然后再度拿起手机战斗,疯狂打字回复网友。 越是如此,网友越觉得有乐子。 【今天磕了吗:你看,她还是好在乎,哪怕全世界都不在乎消渟了,我们潇潇也在乎。】 啊啊啊啊! 司潇潇感觉一拳打在了棉花上。 于是,这时候,她选择迁怒化妆间里的另一位正主。 她瞪大眼睛,斥道:“你干嘛要回复那些家伙啊,越理他们,他们越起劲你知不知道啊!” 看着女孩红着眼睛,怒气冲冲的样子。 厉渟反倒没有开始那样生气了。 果然,让死对头不痛快是最大的痛快啊。 于是她冷冰冰地,一点面子也不给地回答:“你不也回了。” 司潇潇被这一梗,眼神骂地更脏了,颇为狂躁地抓了抓头发,整个人都不好了。 “不理不就行了?” 比起她来,厉渟倒是冷静很多,慢条斯理地摩挲着刚做的指甲,看都不多看司潇潇一眼。 “我……我当然不能让那些缺德网友玷污我清白啊!”司潇潇抱怨道。 厉渟冷冷一笑,拿出手机一看,这才多久,已经上热搜了,便也嘲讽道:“要不是某些人火上浇油,那些网友至于如此高/潮吗?” 在她看来,其实最好的公关处理手段其实就是冷处理,不理会不就好了。 “呵,是你先回的。”司潇潇也是厉渟同款冷笑。 可惜她那天生笑脸,明艳阳光的脸蛋并不像厉渟那样有攻击性,反而奶凶奶凶的。 厉渟其实也有些懊恼自己冲动了的那一下,但是在死对头面前,是绝不能承认错误。 于是,她道:“……我可没指名道姓是你。” “你!你搁那阴阳怪气,谁不知道是我啊!”司潇潇双拳紧握,又道:“我不回,那些家伙不会以为我怕了你,当我是死人是吧??” 一生要强的中国女人是这样的,怎么着绝对不能被死对头看不起。 两个助理站在旁边胆战心惊,如芒刺背,生怕这俩姐们不顾体面,就在化妆间打起来。 打坏了哪里倒是小事,就怕人多眼杂,被路过的人看到。 到时候传到缺德网友嘴里,估计就会从打起来演变成do起来了。 就在气氛陷入剑拔弩张的时候,莫名的光点出现在化妆间中,刺地人张不开眼睛。 化妆间顶部惨白的电灯毫无征兆地剧烈闪烁了几下,发出“滋滋”的电流声。 紧接着,无数细小的光点凭空浮现于狭小的空间内。 世界仿佛在刹那间凝固、失重,远处飘来一声声渺远、空灵、仿佛来自亘古的钟声,带着奇异的回响,直抵灵魂深处。 厉渟下意识地闭上了眼睛,脑子里莫名响起了一道机械电子音。 [叮——r20情趣系统已绑定!] 这是??? 幻听吗? 不对,好像不是…… 那道声音还在继续。 [即将开启的剧本是——魅魔小姐和她的契约犬] [关键词:宿敌/契约/捆绑play/喂食play]魔.蝎`小`说 M`o`x`i`e`x`s. c`o`m 2、魅魔小姐 这里是… 当厉渟恢复意识,再次睁开眼睛时,发现自己看到的是无比陌生的天花板。 她似乎是已经换了地方,不再是那个狭小的化妆间。 这里是一间充满未来科技感的密闭空间。 没有窗户,四四方方的结构像被精确切割的金属方块。高高地天花板上挂着刺目的白炽灯,为整个空间提供光源。 四面墙体覆盖着某种新型复合材料,看似纯白的表面在强光下泛出珍珠母贝般的虹彩,最显眼的是一个巨大的电子屏幕,它被高高地挂在雪白的墙壁上。 而厉渟与这个充满科技感的空间非常地格格不入,她好似是凭空出现地一般。 绑架?不对。 整蛊综艺?这也不可能? 难道是穿越?可是又不太对劲。 厉渟脑子里不断冒出各种可能性,但很快又自己否定了自己。 从刚刚闭眼到再次睁眼,时间并不算长,人为力量不可能这么快就带着她移动。 再加上脑海中最后的记忆是一道白光,这显然就是非科学的手段。 这一切已经突破了人类现有的认知,简直叫人毛骨悚然。 而且,更古怪的是,她身上的衣服也变了。 明明从体感上什么都没有察觉,就像是某种神奇的魔法一般。 她原本的黑色西装裤变成了及膝漆皮长靴,腰肢被黑色束腰勒得极细,通过镂空裸露在外的小腹上隐约可以看到缀着一道妖异的红色纹身,随着呼吸缓慢起伏。 感觉这纹身怪怪地,有点像是… 厉渟想起了闭眼前脑海中的那道声音。 像是魅魔!! 如果真的变成魅魔的话,那么其他身体部分也会发生异变吧。 一边想着,她一边抬手摸了摸头顶,一对弯曲的犄角触感冰凉,而且身后还传来了异样的重量感。 于是猛地回头一看,赫然是一条末端生着倒刺的细长爱心尾巴。 正所谓猫和猫的尾巴是两种生物,人和人的尾巴也可以是。 此时此刻,那条尾巴正不受控制,焦躁地拍打着地面,揭示着主人此刻的心情。 好家伙,还真是连物种都变了,她怕不是穿越了吧。 厉渟平时并不怎么爱看小说,但她的助理倒是对这些涉猎颇深,偶尔也同她聊过一些穿越文之类的设定。 没记错的话,好像有听到什么绑定了个系统之类的吧。 于是,她尝试性地喊道:“系统??有人吗?” 也许是为了回应她,地上突然出现了一阵白雾,紧接着一道人影凭空出现。 又有人穿越了!! 她也是这么被传送过来的吗? 这是什么原理? 遇事不决,量子力学?? 真神奇。 厉渟满脑子都是好奇,理科思维顿时就占领了高地,打败了一切的恐惧。 “这里是——” 地上的女孩缓缓抬起头,赫然就是刚刚和厉渟吵架地死对头司潇潇!! 二人四目相对,随即,女孩发出尖叫。 “厉渟,你,你对我做了什么?为什么,我,我……” 她瞬间开始有些语无伦次起来了。 也许是因为第一眼看到的就是厉渟,司潇潇显然没有第一时间注意观察周围的变化,她只注意到了厉渟的存在,因此陷入了误会。 而她此时此刻的处境,也确实对得起她脑海中那些奇怪的猜测。 她半躺在地上,脖颈处套着镶嵌红宝石的皮质项圈,银链另一端缠绕在柱子上,全身被黑色绳索勒紧,凸显出绝好的身材的同时,反衬出她肤白如雪。 更奇怪的是她身上只披了一层半透明的黑纱,白皙的皮肤若隐若现,可是明明全身上下的布料都少得可怜,偏偏手上戴着繁杂华丽地蕾丝手套,脚上的高跟更是亮晶晶地晃人眼睛,形成强烈地反差。 显然,这种打扮,绝对是某种特殊的情趣。 司潇潇那猫儿般的圆眼睁得极大,耳尖通红,越是挣扎,身上的绳索却愈发勒地紧迫。 厉渟颇有几分幸灾乐祸般地绕着司潇潇转了一圈,尾巴高兴地摇晃起来:“你也有今天啊。” “你!厉渟,你,过分!” 司潇潇眼底瞬间盛满怒火,眼睛红彤彤地,仿佛下一秒就要哭了一般。 可她偏偏又不愿在厉渟面前低头求饶,晶莹地眼泪强行留在眼眶里打着转。 明艳骄傲被娇养出来的玫瑰,哪里受过这样的气啊。 她的这副样子,倒是这让她看起来更加可怜了。 厉渟下意识地举手投降,有些怕她那火爆的脾气:“别这么看我,我也不知道这是怎么回事啊,你没发现,我们变换了空间和服饰了吗?这可不是科技手段做得到的啊。” “这是什么意思……” 也许是为了佐证她的说法。 随着她的话音落下,房间里唯一的屏幕突然亮起,上面出现几个红色的大字。 [本次开启的剧本角色是——魅魔小姐和她的契约犬。] [今天,是魅魔小姐成年生诞,作为一个魅魔,最好的成年礼物,当然是拥有一条听话的契约犬了。] [可是契约犬并不算听话,善良的魅魔小姐决定好好地调教她——尽情享受吧,魅魔小姐,发泄您的欲/望,今天将是无比开心的一天呢。(契约犬需遵守魅魔小姐的一切指令,违抗将触发惩罚机制。)] 这是什么变态玩意? 厉渟瞪大了眼睛,感觉自己眼睛有些脏了。 而司潇潇非常不满地张牙舞爪,关注点却有些歪了:“可恶,为什么是我当狗!让厉渟当狗!我当主人!!” 不过,这样的她,看起来确实像只小狗。 小狗啊…… 这不是趁机折磨死对头最好的机会? 厉渟脑子里冒出这个想法。 不过,司潇潇这个时候看起来,确实有些可怜啊。 罢了。 作为一个靠谱成年女性,她确实不该和小孩一般见识。 “系统,我们怎么样才能离开。”厉渟决定对地上的司潇潇冷处理,不去折腾她已经是她最大的仁慈了。 系统的声音响起:[完成任务,满足亲密度要求。] 亲密度? 什么意思? 不过,在场的另一个人脑子却转地很快,司潇潇平常虽然是个笨蛋,但对自己的事情,但有时候还是蛮精明地:“看来,想要离开这里,我们要合作!” 既然是亲密度,那自然是双方的。 她说得确实是有道理的。 “那合作?”厉渟试探性地问。 司潇潇颐指气使地扬了扬下巴,娇声娇气地道:“合作可以啊,厉渟你先赶紧把我身上的东西解开。” 她倒是马上想翻身做主人,只是,很可惜—— 在她话音落下的瞬间,她的身体一阵痉挛,随即便剧烈地颤抖了一下,唇间溢出压抑地低吟。 显然,她似乎遭受了惩罚,好像还是——电击惩罚。 系统的电子音再度响起:“请遵照人设,演绎副本剧情。” “什么鬼东西!” 司潇潇第一个沉不住气,骂骂咧咧。 然后,她再次被电击。 这次足足持续了一分钟,直接叫没经历过这些的小姑娘掉了眼泪,大颗大颗地,怪可怜地。 作为旁观者的厉渟都有些不忍心了。 可司潇潇一向是个倔强的姑娘,越不让她去做的事情,她越是兴致高昂。 就是不服输,年轻气盛是这样的。 “我就是不服,我就是要当主人!你%¥……” 然后,司潇潇又被电,这次电得她是一点力气都没有了,可她仍然要用腐朽地声音喊出:“我……不……认……输。” 这就是司潇潇,一个认真执着的笨蛋。 她决定了的事情,就一定要去做,不惜一切代价。 就连系统似乎也有些无奈了,有些人性化地提醒道:[如果一直不完成任务的话,系统也没有权限放你们出去。] 如此的人性化? 这系统其实并不完全是一个精密计算的仪器。 它似乎也有自己的情绪? 厉渟冷静地观察着,司潇潇要是学不会服软,那么她也要被连累。 这本应该是令人讨厌的,真是个满脑子都是自己的家伙。 可是厉渟没有阻止她的抗争。 “换角色!” [角色已经固定,无法修改,请宿主尽快完成任务。] “放我们出去!” [请尽快完成任务。] “那就换角色。” 系统最终拿出杀手锏:[注意,时空停滞只有三十分钟,宿主若不尽快完成任务,将永远无法返回现实世界。] “你说什么!?不演绎剧本的话,我就要!永远!和这个死人脸白莲花待在一起?!” 莫名其妙被骂了的厉渟表情很不美丽:“哦,和我一起,还真是委屈你了呢。” 最终,倔强如司潇潇也总算是认命了。 她颇有几分自暴自弃地开口,眼睛里似乎是失去了高光:“大胆干,早点散,主人,请快些惩罚我吧。” 语气非常地无可恋生,失去了全部地力气,像是失去梦想地咸鱼,以至于这句“主人”,显得似乎有些没那么不好意思了。 因为有个“主人”这两个字兜底,那古怪的系统并没有判断她不符合人设。 厉渟想了想,在心底琢磨了下魅魔小姐的人设,斟酌着开口:“小狗,跪到主人的面前来。” 她强调了小狗,也强调了主人,想来应该是能过关的。 果然,等了一会儿,她没有感受到电击。 一股未知的力量在厉渟发布命令的瞬间出现,司潇潇的身体不受控制地跪坐在雕花长椅旁的天鹅绒地毯上,皮质项圈的银链随着她的动作发出细碎的声响。黑纱下的皮肤因羞愤泛起薄红。 偏偏厉渟还是个坏心眼的家伙,满意地围着她转了一圈,慢悠悠地用尾巴尖擦过她的脚踝,其上的倒刺刮过肌肤,激起司潇潇本能地战栗。 虽然play是奇怪play,但是看死对头受苦,就是爽!!魔.蝎`小`说 M`o`x`i`e`x`s. c`o`m 3、小狗小狗 “你故意的吧!” 司潇潇咬牙切齿地抬头,眼眶里,还残留着被电击后的湿润,可语气依旧凶巴巴的,猫眼圆瞪,不愿意示弱:“再拿那破尾巴碰我,我就,我就咬断它!” 真是不喜欢服输啊,有意思。 厉渟觉得好笑地挑了挑眉,身后的爱心尾巴“啪”地抽了一下小狗的脚踝以示惩罚:“小狗的牙齿能咬断主人的尾巴?系统给的设定里,你连反抗的权限都没有哦。” 情~趣系统,坏,折磨对头,好。 对于这场突如其来的意外,厉渟的评价很是客观。 她故意俯身凑近,指尖挑起司潇潇的下巴,红唇勾起一抹恶劣的笑:“现在,你要叫主人,知道吗?小狗?” “主……主你爹!”司潇潇猛地别过脸,耳尖红得几乎滴血。 傲娇小狗,绝不低头!死也不要! 尤其是,对象还是厉渟那个坏家伙。 然而下一秒,电流又开始在身体里游走,她整个人痉挛着蜷缩成一团,从喉咙里溢出破碎的呜咽。 垂泪欲滴,楚楚可怜的小狗,表情很是美味。 等等,美味? 她的脑子坏掉了吧,居然会产生这样的想法。 厉渟皱了皱眉,尾巴焦躁地拍打着空气,怀疑自己也被系统控制了。 就在这时,屏幕上适时跳出提示:“警告!契约犬拒绝服从指令,请魅魔小姐采取强制措施!!警告!契约犬拒绝服从指令,请魅魔小姐采取强制措施。” 也许是怕司潇潇继续犯倔,系统开始引导两个人之间对抗。 看来这系统确实……有点难评啊。 “强制措施?” 厉渟盯着那行字,额角突突直跳,她倒是能懂系统的想法,虽然手段很脏,可是她不想被电,那就只能委屈一下死对头吧。 于是,她试探着开口:“小狗不听话的话…那就…关进笼子?” “厉渟你敢——!” 司潇潇的怒吼被骤然亮起的白光吞没。 眨眼间,金色铁笼凭空出现,银色的锁链地另一端,凭空来到了厉渟的手上。 更绝的是,司潇潇的金发间冒出了两个毛茸茸的耳朵,使她看起来,像只暴躁的大金毛。 “噗。”厉渟故意挑衅:“你还别说,这造型挺适合你。” “闭!嘴!”司潇潇抓着栏杆,想要出去,恨不得用眼神在对方身上烧出两个洞,她仍旧很不服输:“等我出去,一定把你的犄角掰下来泡酒!” 虽然被关笼子了,但倒是挺有活力的。 越是这样,就越让人想欺负啊,真是个笨蛋。 在这个奇怪空间,厉渟是上位者,是高贵的魅魔小姐,想要死对头怎么样,完全就是她一句话的事。 不同于司潇潇的倔强认死理,厉渟是可以灵活变通的聪明人。 无论遭遇到怎样的困境,她总是要优先想办法让自己过得舒服。 厉渟绕着笼子踱步,漆皮靴跟敲击地面的节奏慵懒而又挑衅。 她忽然停下,指尖抵住笼门上的电子锁,满是恶趣味地询问:“想出来吗?小狗,乖乖求我啊。” “我才不会求你这种怀女人呢!”司潇潇恨恨地看着她,眼睛里都快冒出火来了。 厉渟更是无所谓了,语气轻柔却不怀好意:“既然不听话,那我可就要,好,好,惩,罚,你了~” 看到死对头落难,想要为难一下对方,是人之常情。 况且,她还想要出去啊。 系统既然引导她们对立,那不如顺着系统的心意好了。 然而,司潇潇虽然喜欢唱反调,但她并不是完全的笨蛋。 一身反骨并不意味着可以任由死对头掌握主权。 于是乎,司潇潇沉默了三秒,猛地站起,突然扯开嗓子大喊:“救命啊!有人吗?魅魔虐待小动物啦!有没有人管管啊——这个世界,就没有动保组织吗?!” 她不相信,就算搞情趣,就算给死对头当狗,她也不至于当地这么窝囊吧! 就这么任其磋磨? 明明被电了这么多次,她仍旧不死心,试探系统的底线。 墙壁上的电子屏幕闪烁了一下,似乎是在人性化的思考着什么。 随即,上面出现了几个大字。 “动—保—组—织?没有这种东西哦。” 厉渟的唇角几不可察地向上牵动了一下,那弧度极浅,转瞬即逝,一丝近乎荒谬的兴味在她沉静的眼底飞快闪过,在她看来,司潇潇这横冲直撞的投诉,无异于对着铜墙铁壁挥拳的稚童,徒劳又……带着点不合时宜的天真。 只是随即,系统的反应,出乎了厉渟的预料。 电子屏幕上的字飞速变化,最终变成了这样的一句话。 “魅魔小姐已成年,即将进入—发—情—期,请调教好您的小狗,发泄您的欲、望。” 看来,这系统并不是完全站在她的这边了。 厉渟的眼底带上了冷意。 而司潇潇则肆意嘲笑。 那表情似乎在说,出来混,总算要还的。 厉渟的眸色沉了沉,一丝冰冷的烦躁无声地蔓延开,司潇潇那没心没肺的笑容在此时显得格外刺眼。 这笨蛋小狗到底在乐什么?难道她丝毫没意识到,就算再如何,这个系统的底层逻辑可不会变,被调教的可是司潇潇她自己啊! 一股汹涌的热流毫无预兆地自小腹那诡异的契约纹身处炸开,那感觉并非源于情绪,更像是一种被烙印在血肉深处的程序被强行激活。 灼烫感如同藤蔓般疯狂滋长,瞬间缠绕上每一根神经,血液仿佛被点燃,在血管里奔涌咆哮。皮肤下的温度急剧攀升,连呼吸都带上了灼人的热度。 真糟糕。 尾巴焦躁地摇来摇去,厉渟甚至感觉双腿深处传来一阵阵虚软,膝盖骨像是被那热流熔化了支撑力,让她几乎要站立不稳。 “喂,你怎么了,脸红地那么厉害?” 司潇潇敏锐地发现了厉渟的不对劲,提高音量问她。 厉渟下意识地像司潇潇靠近,张了张嘴,却发现自己的喉咙干渴地厉害,竟然无法发出声音。 她急促地大口喘息起来,小腹处的暗红纹路居然开始游走,身体被汹涌地浪潮拍打,难耐异常。 这下轮到她失去了站立的力气,倚靠着铁栏杆,缓缓跪坐在了地上。 笼子外地人狼狈地靠着笼子跪着,而笼子里拴着链子的人却站着,这一幕极具反差地场景是如此的特别。 “警告!魅魔力量即将暴走,请立即完成调-教。”电子屏闪烁着刺目红光,机械电子音变得无比急促,迫切地想要完成亲密能量的收集:“建议要贴近您的契约犬哦。” 只能说,这系统是符合它名字的。 “什么玩意?”司潇潇差点破口大骂,一看死对头厉渟,那目含春水的模样,那流转的眼波,分明就是少女怀春嘛。 紧接着,她感觉自己的小腿似乎被什么东西给缠绕上了。 她惊叫了一下,声音中透出慌乱:“厉!渟!管一下你的尾巴!它!在!摸!我!它上面有刺诶!!” 魅魔地尾巴遵循着主人的本能缠绕上少女纤细的脚踝,很是留恋。 厉渟没有理会司潇潇的大喊大叫,她的犄角泛起暗光,纹身化作藤蔓,似乎活了过来,不受控地疯狂涌动,缠绕地越来越紧。 她不满于司潇潇地聒噪,不愿让她继续隔岸观火。 所以她希望,缠绕在她自己身上的那团无边地火焰,也烧到对方的身上。 于是,她扯动手中的银链。 锁链另一端正连在司潇潇的项圈上,突如其来的力道让女人踉跄了一下,重重地撞在了铁笼上。 “厉渟,你发什么神经啊!”司潇潇恼怒地瞪厉渟,由于对“主人”不敬,系统再次启动电流在她身上流窜了起来:“啊——疼,疼死了。” 只是,司潇潇仍旧处在暴怒之中,以至于,那强烈地电流似乎变得没那么恐怖了。 她像只永远学不乖地坏狗,100斤的人,有90斤都是反骨,挣扎着,也要骂道:“厉渟,你,混蛋!坏!” “少废话!你……以为我想啊!我也不知道这见鬼的系统是什么东西。”厉渟实在被身体的热意折磨地厉害,和司潇潇吵架,似乎都少了几分力气。 她们两个,一个被电流电,一个被热潮热,都是半斤八两的难受。 “你快想想办法~”司潇潇的声音裹着哭腔,强撑着傲娇的态度。 她不愿对自己的死对头服输,可实际却不知道,她的声音是多么地软糯。 简直就像是撒娇。 “你倒是配合一点啊!”厉渟叹气,真是个认死理的笨蛋。 于是,她选择了在这场拉锯战中,主动认输:“乖一点,算我求你,当我的小狗好吗?” 她的语气难得地温柔,这是,她们闹掰之后,非常少见地温柔。 司潇潇将头埋入身上那少得可怜的薄纱之中,脑袋上地狗耳朵耸拉成了飞机耳。 顿时,陷入了诡异地沉默。 不过,对于她来说没有反驳,便是最大的同意。 厉渟隔着铁笼,将手掌贴上司潇潇的脑袋,揉了揉女孩的头发。 奇特地是,仅仅只是贴近女孩,那热意便能得到有效地纾解。 这令她不满与仅仅如此的贴近,她想要更多,想要更多。 如果,铁笼能消失就好了。 她这样想着,她希望离自己的小狗再近一些。 小狗是不听话的小狗,是主人离不开小狗,主人想抱紧小狗。 也许是魅魔地奇怪能力起了作用,铁笼消失了,原本靠着铁笼支撑大半个身体的小狗不受控制地前倾。 在惊呼声中,小狗缩成了一团,主动投入了主人的怀抱。 厉渟被结结实实地撞了一下,发出闷哼,却也将温香软玉抱了个满怀,手掌不自觉地移到了女孩纤细的腰肢上。 魅魔的尾巴顺着脚踝蜿蜒而上,挑动开轻纱,调皮地缠绕上小狗的腰。 果然,天底下的尾巴都是一样的,总是能直白地反应主人的心思。 被莫名地东西缠上让司潇潇下意识地慌了神,她混乱地张开手,想要抓住些什么,缓解此刻的惊慌。 于是,她捉住了某个作乱的爱心小尾巴。 魅魔的尾巴骤然绷直,桃心尖端泌出晶莹的露水。 司潇潇没忍住,捏了两下,魅魔的尾巴手感很好,谁捏谁知道,就好似解压地小玩具,摸了是能上瘾。 甚至,牙根痒痒地,有些想咬。魔.蝎`小`说 M`o`x`i`e`x`s. c`o`m 4、就咬尾巴 也不知道是不是系统修改了什么东西,让司潇潇多了犬的本能。 还是因为那软趴趴的魅魔爱心尾巴看起来口感很好,司潇潇居然真的一口含了上去。 宿敌就是宿敌,宿敌是不能抱在一起乱摸的,宿敌只能咬宿敌的尾巴。 这样才对。 魅魔的尾巴对于魅魔来说,是非常特殊的存在。 当司潇潇的犬齿陷进魅魔尾巴的瞬间,厉渟整个人如遭雷击,整只魅魔的皮肤都化作了粉红色。 眼睛里不受控制地冒出爱心。 也许这就是魅魔吧。 哪怕是面对小狗,也无法克服自己的天性。 倒刺刮过舌尖的触感让司潇潇本能地瑟缩了一下,可牙关却咬得更紧,像叼住狗骨头的倔强幼犬,喉咙里还发出含糊的呜咽。 就像着了魔似的,就很怪,你还别说,口感不错,像什么软趴趴的小零食。 “松口!!” 厉渟提高了声量,身体难耐异常,燥热再度燎原,尾巴疯狂甩动,试图挣脱。 “我不要!” 可司潇潇这家伙不知道哪根筋搭错了,居然双手死死揪住她的腰。 黑纱从她的肩头滑落,白地刺目的肩膀隐约可以看到一道陈年伤疤,看起来很恐怖,落在女人白皙的肩膀上,显得多了几分残缺的美感。 厉渟被那道伤痕晃了下眼睛,紧接着,记忆中少年以身相护的场景浮现在脑海中,让她稍微出了下神。 显然,系统是个看热闹不嫌事大的家伙,它并不阻止这样的“以下克上”,也不介意关系的突变,而是平等地为难两个人。 于是,机械电子音再度响起:“叮——检测到契约犬的进食需求,请魅魔小姐尽快喂食。” “司潇潇你真把自己当狗了啊?”厉渟疼得尾巴尖都炸开了,眉头紧锁。 “我这叫君子报仇,十年不晚!”司潇潇含糊地开口,输人不输阵。 原本还搞不清自己为啥要咬死对头,可现在,她只知道一件事,死对头越不让干的事情,那就一定要去干。 于是她齿间力道骤然加重。 “你这算什么君子?”厉渟叹气,哪有咬人尾巴的。 “我不管,你要完成系统给的任务才行哦~”司潇潇依旧不放过魅魔的尾巴,真难为她含着东西,还能吐出话来。 厉渟受不了了,奇异地电流在身体里流窜,她反手去掰司潇潇的下颌,眼底闪过一抹狠厉:“再咬?信不信我揪掉你的狗耳朵。” “唔唔唔!”司潇潇被掐着脸颊,眼泪糊了满脸,有些咬不住了,舌尖无意识舔过尾巴上的细鳞。 这个笨蛋,在乱舔什么啊!! 原本只是抱一下而已,死对头抱一下怎么了! 现在任务难度陡然升级,咬尾巴不是很暧昧么? 厉渟瞬间耳根通红,整个人如同触电般僵住了,尾巴尖尖“噗”地冒出粉色烟雾,一股奇异地香味骤然开始弥漫。 两个人的距离靠地很近,再加上穿的又都是系统那边为了追求情/趣特意换的衣服。 于是乎,整个场面看起来更暧昧了。 随着粉色烟雾地弥散,厉渟的皮肤愈发滚烫,身子更是痉挛了一下,很不寻常。 显然,单纯地只想让死对头不好过的司潇潇是错愕的。 她有些迷茫地眨了眨眼睛,松了嘴,但同时,下意识舔了舔嘴唇。 感觉甜甜地,好像味道还行? 厉渟趁此机会赶紧把自己的尾巴从狗嘴里扯了出来。 顿时,她冒出了一股劫后余生的庆幸。 这系统似乎对于任何可以让她们亲密接触的行为都乐见其成,可是又不着痕迹地引导她们对抗,真的全是古怪。 所谓的亲密度…… 需要达到怎么样的程度,才能离开这个奇特空间呢? 每次厉渟产生疑问时,系统总能做出解答。 屏幕适时弹出提示,鼓励两人继续撕逼:“喂食进度达到50%,请魅魔小姐继续努力。” 显然,这是挑动二人对立的。 也就是说,这坑货系统仅仅只需要身体上的亲密就行了,哪怕心里面恨对方恨地要死,也要其在这个系统里“做恨”。 只是,还是要被咬吗? 回忆起刚刚身体的反应,不行,不能再这样了。 厉渟抱着乱晃的尾巴,像是防贼似地跳开,一向冷静自持的她,崩溃大喊:“这玩意是,是真的能吃的吗?!很痛诶。” 罪魁祸首司潇潇很是无辜地眨了眨眼睛,以鸭子坐地姿势,乖巧地坐在地上,圆圆的猫眼中闪过一丝狡黠:“主人,饿饿,饭饭。” 显然,她是故意的,只要能折磨到死对头,自己受点委屈算什么。 那都不是事! “你,你真把自己当狗了?” 厉渟是没想到司潇潇能缺德成这样的。 不过也正常,毕竟是死对头啊,有机会折腾死对头当然要好好折腾啊。 可是,真的不想再被咬尾巴了。 被咬尾巴其实不仅仅是痛那么简单,更令厉渟讨厌的是浑身失控,被她人掌握在手中的感觉。 是真的很糟糕。 可这坑货队友还在挑衅:“主人不是要我乖一点吗?主人是不喜欢小狗了吗?怎么不喂小狗吃东西呀~” 另一边的坑货系统也在疯狂地看热闹不闲事大。 “请魅魔小姐尽量满足小狗的需求,提高彼此的亲密度。” 司潇潇摆出非常万能的无辜表情。 之前她是宁愿被电也不愿意喊主人,而现在,她喊地那叫一个顺口。 这女人的底线倒也灵活。 不,不如说是纯粹。 她是纯纯地不爽厉渟。 这家伙……可以,很好。 被这么一气,厉渟反倒冷静了许多,她眯起眼,表情显得有些危险。 只是喂食不是吗? 要吃尾巴?难道小狗没有尾巴?? 她打了个响指,心生一计:“既然这么爱吃——那你就吃吧。” 心随念动,如同当时想地让笼子消失一样,一包狗粮出现在厉渟的手上。 厉渟再次确认,掌控这方空间的所谓系统,非她们现在所认知到的科技水平可以抗衡的。 也就是说,比起思考如何弄死系统,果然现阶段还是顺从系统比较好。 真令人不爽啊,这种被他人掌控地感觉。 厉渟表情再度黑了几分。 “我不要!坏女人,你敢?你是啥意思啊?喂我吃狗粮?我是人诶,人怎么能吃狗粮的啊!信不信我咬你?!”司潇潇瞪大了眼睛,耳朵非常人性化地晃动着 到了这种时候,小狗可就不乖了,大吵大闹着拒绝。 小狗怎么能拒绝呢?这不对吧! “咬我?”厉渟歪头,身上似乎有黑气凝结一般。 司潇潇虽然有些害怕,厉渟此刻的表情,但还是开口了,只是说,有些底气不足:“我,我要咬断你的犄角,你信不信!我司潇潇大王可是说到做到的!你可别小看我哦!!” 厉渟缓缓站起,笑得杀气腾腾,手中的银链崩紧,将少女扯向自己的脚边,居高临下地看着司潇潇,语气却非常温柔。 “信,我当然信了。” “╭(╯^╰)╮!”司潇潇大王傲娇叉腰。 “可是,你想永远和我留在这里吗?” 厉渟虽是在笑,可那周身的气场,却压地人难以喘息。 她看起来非常有黑化大魔王的感觉:“你的,不,我们的时间只有三十分钟,别再幼稚了,司潇潇,抛弃你那该死的自尊和逞强,好好当一条乖小狗不好吗?” “我……”司潇潇有些局促地扯了扯身上的轻纱。 “所以,听我说,我带你出去,你只要信任我就够了。” 这种时候,越是温柔,就越显得有些危险了,就好像温柔刀,刀刀致命,宛若凌迟。 厉渟有时候确实带着点疯感在身上的,越是温柔,却也,越是……可怕。 司潇潇仰视着眼前的女人,这一身黑暗系魅魔装扮其实就相当的“主人级别”,与平日里见到的厉渟简直是判若两人。 厉老师在娱乐圈是出了名的脾气好的温柔美人,做事不慌不忙,情绪稳定。 纵使面对到在她面前上蹿下跳,疯狂挑衅地司潇潇,大部分时间,她也只是选择无视。 哪怕到了非常生气的地步,也顶多是冷嘲热讽几句,不至于像司潇潇这样,时常破防,常常吃瘪。 小动物的直觉是很准的,哪些人可以惹,哪些不行,哪些有时候可以,哪些有时候不行,她们总是很敏锐,有着趋利避害地本能。 司潇潇反思自己,似乎真的把厉渟惹生气了。 诶,算了,既然都生气了……此刻的认怂,是为了未来更好的胜利! “吃就吃,不就是狗粮嘛!谁没吃过!” 司潇潇露出一副宛若英勇就义的表情,眼睛一闭,嘴一张,还真的将杀生大权交到了厉渟手里。 看着司潇潇这时的表情,厉渟反倒是笑了, 但这笑倒不是嘲讽地笑,反而笑得有几分温柔,藏着她本人都为曾察觉的宠溺。 她生气地点并不在于司潇潇的反抗,她生气的对象是系统。 系统将她们强行绑定在了一起,不顾她们的意愿发布所谓的任务。 而且偏偏,无法反抗,无法战胜。 所以很不爽啊。 “笨。” 随即,一个什么东西被送入司潇潇的口中,柔软的指腹轻拂过她的唇但并未作停留,很快离去,随即甜甜的奶味在她的唇齿间炸开。 不是狗骨头,而是奶糖,是她记忆中熟悉的那个味道。魔.蝎`小`说 M`o`x`i`e`x`s. c`o`m 5、任务完成 “喂食进度达成100%,亲密任务完成,正在返回现实世界中。” 冰冷的电子音毫无预兆地在司潇潇颅内炸响,震得她耳膜嗡鸣。 出乎意料,这系统居然真的只要完成了一个任务,就能返回现实世界了。 就这样结束了? 司潇潇猛地掀开沉重的眼皮,心脏在胸腔里狂跳,几乎要撞碎肋骨。 她本能地、带着一丝自己都未曾察觉的惊惶,扭头去寻厉渟的身影,想要刚才发生的一切,是否只是她被缺德网友气到昏头所产生的幻觉? 而厉渟正侧对着她,嘴角极其缓慢地向上勾起一个堪称温柔的弧度。 红唇轻启,无声地说了几个字。 司潇潇死死盯着她的口型,试图辨认—— 随即,刺目的白光吞噬了视野,远方传来齿轮的“咔嚓——”声。 仿佛灵魂被强行从躯壳里拽出又塞回,有什么东西重新复位了一般。 眩晕感如同潮水般退去,熟悉的粉底、发胶以及香水混合的气味钻入鼻腔。 助理小朱那张写满担忧的脸突兀地挤满了视线,背景是非常常见的化妆间陈设。 镜子里,那个讨人厌的身影,正端坐在化妆镜前,姿态从容优雅,仿佛刚才那个在虚幻空间里,被她用牙齿叼住尾巴、呼吸紊乱的人,只是一个拙劣的投影。 一切仿佛什么都没有发生。 难道刚刚的一切都是梦? 司潇潇的指尖无意识地掐进掌心软肉,尖锐的痛感无比真实。 真的有所谓系统的存在吗? 而且那系统绑定她也不要她去什么其他世界做任务,而是和死对头玩什么魅魔play? 如果那些记忆是真的的话,那这个世界是不是有点巅了?? 荒谬感混合着强烈的、几乎要将她淹没的社死感,让司潇潇的耳根瞬间烧了起来,一路蔓延到脖颈,她咬了咬唇,还是想要确认一下:“小朱,刚刚——” 助理赶紧抱住司潇潇,脸上写满了“大难临头”的惊恐,压低的嗓音:“姐,你冷静啊,千万别冲动啊!” “冲动??” 司潇潇皱眉,她恍然记起了被系统绑定之前和厉渟的嘴仗。 不过,她此刻根本没有心思管那点鸡毛蒜皮的事情? 她现在脑子里全是那个虚幻空间! 那该死的、令人羞耻的任务! 小朱非常怂地凑到司潇潇的耳朵边,小声开口:“姐,我们两个细胳膊细腿,打不过对面的,所以你要冷静啊。” 真怂! 司潇潇对怂货助理很无语,这家伙怎么压根不像她,真女人就是要干! “姐,你怎么了?是有什么东西想问我吗?”助理小朱自然是了解自家姐的,看出了司潇潇似乎想问些什么。 “你……” 刚刚是也听到系统声音,绑定了系统嘛…… 可恶!这种话,司潇潇根本就难以问出口。 司潇潇绝望地闭上眼,感觉一股热气直冲天灵盖。 啊啊啊啊,好社死,怎么能给死对头当狗啊! 万一助理问,你被系统绑定后干了什么,那不是整个人都要裂开了啊。 思索了片刻之后,司潇潇决定换一个问的角度,她还是凑到了助理的耳边,小声说着悄悄话:“小朱,你看到白光没?” “白光?”而小朱则是一脸的茫然,和司潇潇是师出同门地愕然。 司潇潇不死心,又问:“那你有没有进什么奇怪空间?” “嗯?那是什么?”小朱眼里肉眼可见是清澈地愚蠢。 看来问不出什么了。 司潇潇很是烦闷。 下意识地抬眼看向死对头,死对头的脸上很平静,没有惊愕,没有慌乱,什么都没有。 厉渟的长相非第一眼看过去的惊艳,但她的骨相流畅,线条干净,属于“耐看型故事感美人”。 她的眼神常含一丝若有似无的倦怠与疏离,虽然挂着温柔的笑,但仿佛对世间喧嚣兴致缺缺。 这叫司潇潇一时之间更加无法确认刚刚的一切是她一个人的虚构杜撰,还是真的和死对头一起被拉入了奇怪空间。 可恶!为什么她这么冷静!! 司潇潇想到那奇怪空间的一切,无能狂怒,又羞又恼。 如果是她一个人莫名奇妙的幻想的话,那未免有点……太奇怪了吧! 她居然,会幻想和那个可怕的女人,玩这种奇怪的play??!! 啊啊啊啊?? 她是脑子有病吧! 这绝不可能。 司潇潇咬了咬唇,唇齿间仿佛还残留着那股令人无比怀念的味道,让她终于是下定了决心:“厉渟,我们和平地单独聊一下。” 她刻意加重了“和平”和“单独”两个词。 厉渟抬起头,凝视司潇潇,难得没有忽视她的话语,选择支开自己的助理:“好,小李,你先出去吧。” 司潇潇同样开口:“小朱,你也一起。” 小李非常听话,一点东西也不多问,手脚麻利地径直走了出去。 倒是司潇潇这个主动提出想聊的人的助理小朱显得有些犹豫,踌躇不前。 她对于自家艺人还是有几分担心的。 司潇潇看起来不好惹,实际上非常单纯,甚至有些时候,还容易被人欺负。 脑子缺根筋是这样的,真的很容易受欺负呢。 跟在司潇潇身边久了,小朱对于厉渟多少也有些恨屋及乌地感觉。 司潇潇这种没心眼的笨蛋那里玩得过厉渟这全是心眼的坏女人啊! “你出去吧。”司潇潇重复道。 小朱的眼神徘徊了一下,随即点点头:“你放心,我会守好门的!” 也不知道她到底脑补了些什么。 走前,小朱还特别贴心地把门也给关上了。 确定彻底安全了之后,司潇潇心情复杂地开口:“你刚刚也看到白光了吧。” “对。”厉渟点头,答地果断。 司潇潇便问:“怎么办?” “非人力所能抗衡,只能任由摆布。”厉渟虽然嘴上说着丧气话,可脸上却一如既往的冷静。 于是司潇潇的心情更复杂了。 毕竟当狗的人是她又不是厉渟,厉渟又不急,鬼知道还有没有下次,下次的任务又会是什么。 “但是,我们得合作。”厉渟微微扬起唇,露出清浅的微笑:“考虑考虑,放下私人恩怨如何?” 她朝着她伸出了手,看起来态度很友善。 放下私人恩怨? 谁能想到啊,如今的她们会变成这个样子。 当年拍戏,她们关系很亲密,哪怕是大热天也要挤在一张沙发上,像两只亲密无间,抱团取暖的小动物。 作为姐姐,厉渟总是很照顾她,什么事都依着她,纵容她。 只要司潇潇被摆在选项里面,她永远是她的第一选择。 那段岁月,是最为珍贵的宝藏。 但是……放下恩怨是不可能的。 “叛徒。” 司潇潇抬手,挥开了厉渟伸向她的手,动作粗暴,干脆利落。 -- 铜雀无间是由知名大导演言雲执导的三国题材作品。 这是一部群像剧,故事的背景设定在21世纪的现代都市。 一场神秘的“英灵复苏”现象席卷全球。 少年们拥有了驱使三国英灵的力量,沉寂的怨念来袭,混乱不断,她们被迫卷入跨越千年轮回不断的宿命之战。 每个人的身上都肩负着前所未有的使命。 然而故事的主视角却避开了大热的三国英灵,落在了曹魏阵营。 而且,作为三国题材作品,这本该是属于男人的战场,主人公却选择了非常少见的双女主。 甚至在整体剧情上,高光都给到了女性角色,是一场有着宏达史诗感的英雌主义叙事。 两个女主分别叫曹雪燎和荀夜,可以说是对着司潇潇和厉渟写的人物,在性格上,两人完全就是本色出演。 曹雪燎拥有的英灵力量是三国末代杀神文鸯,荀夜则是召唤出了曹魏的毒士蒋济。 两人从最开始的互不信任、吵吵闹闹到默契配合、生死与共,整体的关系性地描绘很有意思。 她们和她们的伙伴,也最终成为对抗蜀汉、东吴复苏势力的关键人物。 “暴走的枪,沉默的棋——这乱世轮回,我与你共焚!” 她们是被历史放逐的刀与盾,却成了彼此唯一的救赎。 谁说热血的战场不能属于女人,女性生来便是英雌,她们伟大无需多言。 “当我暴走时,你就是拴住我的铁链,所以,我不会害怕。” “我们不是史书的英灵,而是烧穿纸页的野火。” “智者以天地为棋秤,连尘埃都是她的卒。” 这些台词,也成就了剧中的多个经典名场面。 某些铜学家锐评两位女主的关系性:她们在史书的夹缝中相拥,把彼此的名字刻进轮回的墓碑。 在一流团队的努力下,整个剧的质感很好,打斗的设计也是堪称一绝。 值得一提的是,虽然镜头设计地很狂气,但两个女孩之间日常的互动却拍地很细腻轻松,其他登场的配角也是各具特色。 当真有一种,你方唱罢我登场的历史史诗的厚重感。 而故事后面的巨大反转,以及对主题“历史是染血的棋局,轮回是未烬的残火。”这一核心台词的描述十分到位。 日常互动中的两个女孩之间的对白,缓解了宏大叙事的压抑感。 “校园日常”与“黑暗异能战斗”的交替叙事,所有的伏笔都有收束,一切都有着一层又一层的callback。 虽然是双女主的配置,但由于主演们的年纪都不大,更多的是体现彼此之间的羁绊,而不是爱情。 她们彼此之间,更多的是一种灵魂挚友,互为知己的感觉,远比爱情更加深刻。 铜雀无间热播的那个夏天,不止属于厉渟和司潇潇,而是成为了一个永不褪色的记忆符号,记在了一群人的心里。 这又如何能让人忘怀啊。魔.蝎`小`说 M`o`x`i`e`x`s. c`o`m 6、铜雀无间 计时器数字在曹雪燎的视网膜上灼烧:00:03。 队友都被盯防,看来,她只能自己上了。 汗湿的指尖触到篮球,看台爆发的欢呼声变得高昂激烈,她高高跃起,掷出手中的篮球。 而就在这时,异变突生—— 护腕烫得像块烙铁,她嗅到了一股子铁锈味。 咔嚓—— 金属的断裂声响起,天地异像,黑云遮天蔽日,巨大的震动笼罩全场,大地仿佛在翻身一般。 篮板在瞬间炸裂,钢化玻璃的裂纹像蛛网般蔓延,金属的铁架自空中坠落。 碎片穿过空气,在她右眼割出血线,猝不及防。 断裂的金属支架如交尾的银蛇绞向观众席,尖叫声中混着一年级啦啦队员的哭喊。 宛如世界末日般混乱。 这是什么? 曹雪燎又惊又愕,来不及思考,身体飞扑向那倒塌的钢铁造物,右臂血管暴凸,金色纹路在血管中蔓延奔涌。 她居然不管不顾地试图以血肉之躯拉住那即将倾倒地钢筋。 “你们快躲开!” 她吼得喉头泛出血味,声音激鸣的刹那,失控的钢管竟在半空凝滞一瞬。 手掌被摩擦地有些血肉模糊,她抓住最粗的那根,旋身捅向地板,稍微减慢了部分钢筋坠落的速度。 豆大的雨水刹那间倾盆而下,只是一切的一切却像开了0.5倍速一般,慢了下来。 她甚至可以看清每一颗雨珠,在那雨珠的映照下,她看到了自己瞳孔。 原本漆黑的右眼裂成琥珀色竖瞳,像冷血动物,更像一柄出鞘的利剑。 “离开观众席,到空旷地地方来。” 她来不及思考自己身体地异变,只知道一昧地大喊。 座椅螺丝挣脱束缚,旗杆扭曲成铁蒺藜,断裂的金属碎片化作银箭射向人群,无数地金属汇聚合体,竟然违背常理地组成了一个恐怖地钢铁怪物,立于大地之上。 曹雪燎在金属风暴中跳跃,身体中涌动着莫名的力量,让她得以精准躲开每一块致命残片。 她扯下发带捆住颤抖的右手,舌尖尝到铁锈与薄荷糖交缠的味道。 这个世界——一定有什么地方出问题了。 恍惚间有马蹄声踏碎头骨。 陌生又熟悉的嘶吼在脑内炸开: [杀出去!为大都督杀出去!] 这些是什么? 混沌中有阴冷的触感缠上脚踝。 曹雪燎低头,看到看台栏杆活化成铁锁链。 竖瞳骤缩的刹那,她借力腾空,踩着铁链跃至场馆横梁。 右眼金瞳燃烧,左眼漆黑如永夜。 巨大的阴影在她身后浮现。 “英灵文鸯——现世!!” …… 荀夜坐在东南看台第三排,轮椅扶手架着一个简陋地笔记本电脑,蓝光在她苍白的脸上切割出光与暗地阴影。 爆炸震落的墙灰覆在屏幕上,又被她苍白的指尖抹开。 十二个监控窗口挤在15寸屏幕里,从各个角度时时向她反馈篮球场中的战况,程序在不断地计算着,冒出重叠地弹窗。 “这么大动静,看来这次是个猛将啊…希望是…曹魏阵营才好呢。” 荀夜咬碎舌底的咖啡因含片,重连消防警报系统。 砰! 下方废墟炸开,曹雪燎撞飞混凝土块,从钢筋牢笼中跃出,右眼金瞳灼如熔铁,失控的金属碎片在她周身旋成飓风,割裂的校服露出少女劲瘦地腰肢。 初次觉醒,她居然能和b级地怨念集合战得有来有回。 有些令人惊讶,不过,还是太弱了。 “真麻烦。”荀夜从轮椅夹层抽出军用信号增强器,手机热点名称闪烁:“蒋济今天也不想加班”。 体育馆内,随着荀夜按下回车,发电机再度开转。 跳跃地电弧就此落下,暴雨顺着破碎地体育馆穹顶倾盆而下。 金属飓风遇水导电,电弧在雨幕中炸成蓝网,这使得钢筋的怪物有了一瞬地停滞。 荀夜再度敲击键盘,体育馆广播响起合成语音: “曹雪燎,把你手中的武器掷向怨念。” 曹雪燎原本混沌地大脑在那一瞬间清醒了几分,她下意识地听从指令,手中地金属铁片飞出带着金色地光芒。 如同飞窜地流星,划破天际,刺向怪物。 而那由钢筋铁骨制成身躯,无数怨念地集合就此轰然倒塌。 篮球场穹顶撕裂的钢筋像垂死的巨龙脊背,混凝土碎块间卡着啦啦队的彩球和撕裂的运动鞋。 雨也恰到好处地停了下来,阳光从裂缝刺入,在悬浮的灰尘中织成昏黄的蛛网。 在废墟与混乱中,人们纷纷庆幸着自己地劫后余生。 曹雪燎立于钢筋之上,目光穿过重重叠叠地人群直直地投向那坐在轮椅上操控电脑的女孩身上,直直地看向女孩的灵魂。 “文鸯,字次骞,三国末期单骑退司马七军的杀神。”女孩推着轮椅,碾过破碎地玻璃,自上而下,笑意盈盈:“你召唤出来了个不错的英灵。” “你是谁?”曹雪燎却语气不善,充满警惕地看向对方。 “我?”她轻笑:“是你拴狗链另一头的主人啊。” … 被司潇潇用“叛徒”这两个字称呼,厉渟并不生气。 在作出当年的那个选择的时候,她早就已经接受。 厉渟从不认为自己是一个很有天赋的演员,自从16岁演了荀夜之后,她实在无法出戏,沉浸在那个世界中无法自拔。 与司潇潇疯狂接戏以此来忘记那段特别的体验不同,她选择了自我沉淀,甚至可以说是——转行。 铜雀无双的主题曲是厉渟演唱的。 导演没有请专业的歌手,因为她觉得少女稚嫩没有任何技巧的歌声反而更能激起观众的共鸣。 虽说如此,但剧组还是请了专业的团队好好地调教了厉渟一段时间,让她至少有一定的基础,随着剧的爆火,歌曲自然也是人尽皆知。 也正是有了这段经历,厉渟有了当个歌手的想法。 于是,厉渟把出不了戏地那些少女心事都写在了歌词里,字字诛心,句句动人。 虽然歌词写得不错,但由于她并不是专业的歌手,于是就出现了一个非常尴尬的情况。 她发一首歌,歌曲人气一般,结果,其他的专业歌手把她的歌一改编,再一唱,比原唱还火。 于是,她不信邪,继续发歌,依旧是歌火,人不火,大家对她的印象永远是16岁的少女荀夜。 这简直成为了一个魔咒,将她困在了原地。 在这个名利场中,谁不想红呢? 可她就是红不了,反倒把其他人给捧红了。 也许算是因爱生恨吧。 厉渟开始憎恶荀夜,并且憎恶上了曾经的自己。 不过,因祸得福,也因为正是这个奇怪体质,厉渟的人缘不错。 由于事业进入了瓶颈,于是,一个朋友就推荐她去参加综艺露露脸,指不定成为综艺咖火了呢。 厉渟想了想,觉得也有道理,于是以歌手的身份参加了柠檬台最新一期的“歌手”节目。 没想到正好也碰上司潇潇。 这几年,她们各自发展,娱乐圈虽然不大,但也是各有各的圈子,且她们是众所周知的不和,虽然老是被拿来比较,但见面的次数实际很少。 与厉渟不同的是,司潇潇一直都深耕于演戏行业。 但彼此相同的是司潇潇也被铜雀无双的角色曹雪燎给困住了。 之后的几年,大家都说,她演什么都一个样,每个角色都是曹雪燎。 虽然妆造一部比一部好看,造型也是一个顶两个的出圈,但她的演技确实不行。 司潇潇是个非常挑导演的演员,可她出道即巅峰,演第一个角色遇到的导演就是行业大牛。 之后,其他导演的指导也只会把她领向错误的方向。 事实上,曹雪燎这个角色也确实是司潇潇本色出演。 虽然被群嘲,但她依旧我行我素,吃老本总之是有戏可拍,时常能在大热剧里客串几个小角色,负责美的部分。 大家戏称司潇潇是我那脑子不好的木头初恋。 说是糊吧,但她的热度确实不低,有一大堆的黑粉的同时,也有一大堆的真爱粉。 但无论哪个粉丝,都非常建议司潇潇千万别去演戏。 别耽误姐姐的那张脸了,不如拍点mv呢! 也许是为了证明自己,也许是为了寻找新的出路,司潇潇也跑去上了柠檬台的演技综艺“我就是演员”。 两个人虽然都混得一般,但两个人都憋着一口气,想要红。 而现在,两个糊咖却仅仅是因为共处一个休息室而上了她们梦寐以求的热搜。 对此,两个当事人都表示很无奈。 同时,这也震惊了柠檬台的两个导演组。 距离正式开拍只剩一小时,演综和唱综的导演碰了个头。 然后齐聚小小的化妆间,都想邀请两人上节目。 可是她们谁也不让谁,最终,达成了一致。 “不然,你们两个节目都一起上吧!给你们整个组合,就叫铜雀双姝。” 这导演组想蹭热度的算盘珠子呀,都要蹦脸上了。 对此,司潇潇和厉渟的反应也是出奇的一致。魔.蝎`小`说 M`o`x`i`e`x`s. c`o`m 7、换乘综艺 小小化妆间,一堆人齐聚一堂。 厉渟化完了妆,坐在了那丑兮兮地沙发上看台本。 她没有第一个表示,而是等着司潇潇先冲锋陷阵。 现在是轮到司潇潇化妆了,面对导演组的请求,她倒是直言不讳:“这俩节目,要么我去,要么厉渟去,我们只能分开选一个吧。” “我们可以给你们调整时间,不组组合也行,分开上台就不算同台了。”这导演脑子倒是转得快,马上就有了对策。 一旁的厉渟冷冷一笑,开口了:“我方对于合同唯一的诉求应该只有一点,想必贵司也很清楚吧。” 按常规来说,两个糊咖是没有选择权的,人家要怎么安排就怎么安排,但坏就坏在曾经出了这么个事。 当年才拍完铜雀无双时,所有主创都火地一塌糊涂,邀请司潇潇和厉渟合体的邀约纷至沓来。 两人一开始也有过一起合体营业的蜜月期,有不少节目都吃到过红利,诞生了无数综艺名场面。 只是后来两人闹掰,那时她们彼此也还算有热度,有选择权,坚决不想和对方有合作,不想继续被对方吸血。 可是有一档节目的导演玩阴的,在不通知二人的情况下,搞了个非常尴尬的合体表演。 两人都以为是对方想蹭热度,直接在节目上不顾体面,吵了起来。 明明就是在阴阳怪气,就是闹掰了,可那些cp粉还是能磕,甚至发起众筹,想自制一个综艺,邀请两人参加。 司潇潇这暴脾气哪里忍得了啊! 于是,直接要求经纪公司把不和司潇潇合作写进合同。 之后更是非常幼稚地发在wb上气厉渟和那些无良cp粉。 而厉渟当年也年纪不大,也跟着司潇潇一起幼稚。 于是也硬气回应,在wb上发商务合同,且加上特殊条款,今后不与某司姓艺人合作。 直至现在,两家公司一直都是竞争关系,因此关于二人对外的合同条款要求也一直没有变。 那一天,被粉丝们称为419事变,宣告正主之间彻底be,粉丝不再心怀幻想,粉丝后援会更是直接原地解散,之前集资的前,全部捐给了偏远山区。 再之后,两人也是越来越糊,就这么各自安好了几年,在彼此的领域里走下坡路。 司潇潇和厉渟再次被提起,是近一段时间。 近些年掀起了一股怀旧风,某站知名博主盘点了曾经的一些经典神作。 不少人就提起了铜雀无双。 那是永远的白月光,直至现在每年都是批量的人入坑,然后磕上剧情里的两个小女孩,再然后就是永远在坑底等待,永远等不来正主的合作。 虽然磕的是剧情里的两个角色,但当年营销地厉害,真人直接与角色绑定,现实里难道不是更好磕,故事更传奇? 部分死忠cp粉的心虽然死了,但身体没死。 她们纷纷黑化,化身涅槃版混沌乐子人型逆天网友,经常在两人的wb下找存在感。 毕竟,恨比爱长久啊,渐渐地这批人居然还越来越多了,你说怪不怪。 甚至还有人觉得,厉渟演技本来就比司潇潇好,如果跑去演戏,绝对不会像司潇潇那样被群嘲。 但是又有人要说了,司潇潇这么好看又有记忆点,声音条件也不错,当个歌手绝对要比完全记不住的厉渟要火。 两方人马打得不可开交,cp粉更是磕生磕死。 也不知道两位导演是不是也听到了这些声音,在司潇潇和厉渟双双拒绝的时候。 她们很生气啊,这白给的热度都不要嘛? 这两人是不是有病啊! 于是,她们也黑化了,化身看热闹不嫌事大的网友,避嫌是吧,不同台是吧! “好!那就厉渟小姐参加演综,司潇潇小姐上歌综吧。” 反正,综艺合同都是和同一个公司签的,其中并未约定参与什么类型的节目,临时改什么,不都是甲方说了算数? 两个糊咖罢了! 于是,临近直播开始,歌手厉渟接到了演戏的活,而演员司潇潇需要准备一首歌。 事实证明,世界确实是一个巨大的草台班子,充斥着“房子着火我拍照”的乐子人。 —— 人糊被人欺! 当司潇潇打电话给自家经纪人,状告柠檬台临到直播前改综艺内容,把约好的演综换成了歌综时,经纪人只有一句话。 “有东西给你拍不就行了?我这边小庄还有事,你自己解决吧。” 司潇潇一怒之下,怒了一下。 由于最近越来越糊,出道时对她谄媚的经纪人也对她愈发敷衍,比起她这种过气女明星,显然,她此刻正在炙手可热地师妹更加重要。 “我上热搜了。” 在经纪人颜关即将不耐烦地挂断电话之前,司潇潇马上见缝插针地开口。 “?你最近没作品上啊?又有盘点向骂你的演技的?”颜关显然刚刚一直都在忙,压根没来得及关注热搜这种东西。 司潇潇心死了,不是自家经纪人的营销,那就是网友真的很缺德,还对曾经地铜雀双姝念念不忘。 站在旁边等着司潇潇报备完的两个导演笑眯眯地看着她,等着她像厉渟那样死心接受。 是的,在导演说完两个人换节目之后,厉渟这边倒是非常平静地接受了。 司潇潇怒斥厉渟是大叛徒,然后掏出手机,给自家经纪人打电话,试图挣扎。 “我五音不全,我上什么歌综啊!!!”司潇潇试图说服经纪人,稍微给自己主持下公道。 经纪人颜关很缺德,非常平静:“那正好再上一个热搜,压过你那稀烂的演技,让大家记起你是个演员。” “?” 经纪人地嘴是杀人地刀:“唱地再差,也比你演技好。” 这话说得很过分啊! 然后,司潇潇怒而挂断电话,狠狠地剜了厉渟一眼了。 厉渟:?我老老实实看台本,你瞪我干啥。 歌综导演适时递上台本,挥了挥手,喊来了跟在身后的节目组工作人员:“小王,给她们解释一下,一小时后,咱们两边同时要开始直播啊。” 随后,她本人倒是和演综导演勾肩搭背地离开了。 “潇潇姐,咱们等下唱哪首歌?”节目助理小王年纪不大,眼睛溜溜转,在两人身上来回打转。 “我……” 小王倒是学会抢答了,马上推荐:“您觉得,野火焚碑怎么样,这首歌很经典吧。” 野火焚碑? 司潇潇表情一僵,这算是她少数会唱的歌曲。 因为这可是——当年铜雀无间的主题曲啊! 当年剧组请了老师教厉渟唱这首歌,司潇潇也在旁边学过,那个时候她们不分彼此地腻在一起,司潇潇对这首歌简直是倒背如流啊。 这是什么死去地回忆开始攻击我啊! 而作为“野火焚碑”的演唱者本人,厉渟皱了皱眉毛。 不过这首歌并不算难,对于司潇潇这种唱歌新手来说是一个很好的选择。 “我不能唱其他的吗?”司潇潇试图找点其他的方案。 小王答得很爽快:“可以啊。” 她继续道:“您选择业火无间、英灵不渡双姝、七星落雀台也不是不行。” 看似选择很多,实则没有选择,这不就是铜雀无间的插曲、cp曲和同人曲嘛! 薅羊毛也不是这样逮着一个ip薅吧! 那还不如唱野火焚碑呢! 至少这首她会啊。 但司潇潇还是不想认输,她要逃出什么鬼铜雀的轮回,于是她强行抬杠:“难道我不可以唱国歌吗?” “建议不要。”小王一脸看傻子地表情,甚至还非常严肃地补充道:“到时候导师们集体起立敬礼,可没人给你按灯哦。” 司潇潇当然知道在唱歌综艺里唱国歌是不行地,她只是抬杠而已,不是真的傻子啊! 不要把唱国歌地方案当真啊!!! “我再考虑一下。”司潇潇道。 临时来学一首歌肯定是来不及的,选择唱野火焚碑似乎确实是非常好的选择。 见司潇潇距离答应只有一步之遥,小王倒也没有继续逼问,转头看向历渟。 “厉老师,您有什么问题吗?” 一向养气功夫极好地她忍不住询问小王自己手上的那份台本:“演绎地角色关键词一定要是,双女主、三国英灵、智谋过人吗?” 小王微微一笑,非常镇定:“也可以是相爱相杀、异能战斗、双向救赎。” 好家伙,这是cp粉糊脸,演都不演了! 这不还是铜雀无间的关键词吗? “你们为了蹭这波热度还真做了不少功课啊……”厉渟摩挲着手上的台本,有些怀疑自己是不是落入了某种陷阱。 “不然厉老师您也考虑一下?”小王摆摆手:“放心,给你们的选择都是平等的,我平等的支持你们两个人!” 这家伙…… 司潇潇没忍住插嘴,问眼前的小姑娘:“你,你不会是cp粉吧。” 小王直接露出星星眼的表情,疯狂点头,见缝插针地问司潇潇:“怎么样,潇潇姐,你考虑好了吗?选择唱野火焚碑了么?” 也没其他东西可以唱了吧! 在cp粉都已经糊脸的情况下,司潇潇也只能妥协:“行吧,那我就唱野火焚碑吧。” 哼哼,到时候且看司潇潇版本打得厉渟版本落花流水吧! 作为死对头,司潇潇当然知道厉渟歌火人不火,还旺翻唱的奇怪体质。 虽然不免又要被那些奇怪cp粉磕到,但能够打压死对头的气焰,这还是值得地。 见天生反骨就爱怼人抬杠地司潇潇都答应了台本的安排,节目组的助理小王当即用亮晶晶地眼神看向厉渟。 她那表情,好像在说,你看,你的宿敌都答应了,你怎么能落后呢!赶紧打起来!不能输! 厉渟有些顶不住压力,按着手中的台本,妥协了:“我演还不行吗?” 小王欣慰微笑,明知故问:“厉老师您要饰演哪个角色呢?具体是多少分钟的哪一段呢?需要我们这边的音响和灯光老师怎么配合啊。” “我演荀夜。”厉渟平静地开口说道。 想来,她也没想到自己居然还有说出“荀夜”这两个字的时候。 “符合你们要求的角色只有这个了吧,完全是罗卜坑啊。” 小王眼睛眯眯,一脸地姨母笑,非常别有用心地提议:“怎么会呢?我们还是有选择的余地的,厉渟姐,您也可以试着演曹雪燎哦~” 曹雪燎,也就是司潇潇当年饰演的那个角色。 什么叫多年以后,终将成为你啊! 还是你小子会磕的。 厉渟当然是摇头。 对于饰演热血笨蛋,她可没什么兴趣,而且她也无意给自己增加难度。 随后,两人分别询问起小王两个节目地相关规则。 由于两个导演好地跟穿一条裤子似地,两个节目组地班底有着大量地重合,经常是互相借用人手。 这也是为什么导演们只留下小王一个人答疑解惑地原因。 真是的,这不就相当于上一个节目嘛! 时间一分一秒地过去,小王耐心地给两人讲解节目的流程安排。 司潇潇和厉渟是真别扭,你一句,我一句地问小王,轮流来,但就是全程彼此之间无交流。 各自的助理也是完全不接对方的话,非常地有纪律性。 但这也透露出一种诡异地默契。 “潇潇姐,您安排在第四个出场,需要蒙面演唱,有一首歌的时间,导师满意您的歌声会为您亮灯,当然直播间观众地投票,也是您能否晋级的关键。” “厉渟姐,您安排在第四个出场,需要独自演绎,有一场戏的时间,导师满意您的演技会为您亮灯,直播间观众地投票,也是您能否晋级的关键。” 两档节目的赛制及要求基本一样,小王就相当于复述了一遍对前者说过的话。 然而,由于是把对方当空气人,就算是同样地介绍,司潇潇和厉渟也是默认要小王再说一遍。 作为cp粉的小王完全不嫌烦,她表示:就是这种别扭感才美味啊!!魔.蝎`小`说 M`o`x`i`e`x`s. c`o`m 8、野火焚碑 先被通知离开化妆间准备的人是司潇潇,两个综艺同时开始直播,两个人又是同样的顺序,但唱歌还是要比演戏快一些的。 她像是只骄傲地孔雀,就算接下来面对的将是自己完全不熟悉的领域,她也完全不内耗。 虽然歌是临时抱佛脚学地,但脸是真的好看,所以她对自己,有信心!! 脸上的面具一戴,穿着亮晶晶地小裙子,她就上了舞台的升降台。 原本她来参加演综,妆造做得很华丽,准备地角色是某国的公主,现在面对一群背对着她的导师,简直是抛媚眼给瞎子看了。 随着野火焚碑地前奏响起,熟悉地记忆在脑海中翻涌,仿佛将她带回了那段岁月。 司潇潇从未这么喜欢过一个角色,喜欢到自己变成了她,而她也塑造了自己。 那曾是她的骨血,可为了摆脱刻板印象,为了前进,她毅然将血肉从身体剥离。 所以,此后地她不再拥有灵魂,因为她的灵魂全部都献给了曹雪燎。 而此时此刻,那些被她舍弃地爱,重新灌入身体。 “历史染满了英雄血,她们是交缠的丝线。” “七星斗转间,轮回万千遍。” “此间俱是少年,可抵热血无边。” 此歌一出,被带回那年夏天的,当然不止司潇潇一个人。 直播间地弹幕瞬间就炸开了过—— [是谁!是何人在唱,老夫的青春回来了吗!?] [厉渟不是七年前就不唱这首歌了么?原唱作者都不让唱地歌,谁打算得罪人脉王啊!] 由于厉渟那逆天的捧翻唱体质,不少网友戏称厉渟是人脉王,虽然本人不火,但人脉全都火了啊! 唱一首厉渟的歌,比求神拜佛养小鬼都有用!! 网络上到底是能人多的,歌曲才唱到中段,很快就有网友传来线报—— [报——我在节目组里面地亲戚说,人脉王参加了节目,所以是她!是我们的白月光回来了!] [渟姐穿地这么嫩吗?还是一字肩地款式,她那张清冷电影脸适合地是黑白灰风格吧!] 但随后,沙雕网友又开始信誓旦旦地宣布——司潇潇也参加这档节目了! [难怪把压箱底地野火焚碑拿出来了,刚刚才上热搜地化妆间照片也只是营销罢了。] [两位大人开始卖了吗?我好不习惯啊!求求两位大人继续冷战吧,我们只想磕纯恨的。] [楼上的这是什么抖m啊!我不一样,我想看她们上一个节目,然后打起来!] [原本以为消停和其他妖艳贱货都不一样,结果没想到,伪装罢了。] 歌曲进行到了三分之二,弹幕上地风评又是一转,被各路营销整怕了地网友当即怀着十二分地恶意猜测起来。 而此刻,背对着演唱者地导师们,也是如坐针毡,如芒刺背。 厉渟地人脉遍布娱乐圈,只要唱歌地都会给她几个面子。 虽然她歌唱地一般,十年如一日地火不起来,但她选歌和创作地能力是很牛地,再加上那特殊地旺翻唱体质,大家也都不太想得罪她。 由于人尽皆知地原因,厉渟基本不会碰触有关铜雀无间地歌曲。 于是,其他人便也默认不碰,毕竟厉渟确实是有点邪门在身上地,万一她一恼火,不庇护翻唱了可咋整啊! 而现在,居然有人唱野火焚碑了! 啊??不怕人脉王恼羞成怒啊! 可是,这糟糕地演唱技巧,全是感情,无比动容地发挥,真的不是厉渟本人吗? 一些消息灵通早就打听到参与节目嘉宾的导师就相对好过些了(相对灵通罢了)。 没错,这就是厉渟本人,这个圈子里,敢唱野火焚碑的,不就只有她了吗!! 聪明地导师卡着歌曲地高潮部分立马拍灯,并做出无比欣赏地表情。 全是感情!全是!不需要任何技巧!太纯粹了!这灯必须拍! 当然,他们心里想地自然是节目组把“野火焚碑”这种上古杀器都放出来了,必须蹭上这波热搜!泼天的富贵,我来了。 唱地差点破音,非常沉浸地司潇潇还抽空注意了一眼导师地拍灯情况,好地,基本拍了一半,看来她真的很有天赋! 多少灯晋级来着? 好像三分之一就行了吧。 等等,这不就意味着……她晋级了??一个在演综都晋级不了地演员,上歌综居然晋级了??? 对此,司潇潇很是担忧—— 那不是之后还得唱一首?! —— 司潇潇一曲结束,正要摘下面具之际,前方网友传来消息—— [好消息,那一位大人在隔壁演综!唱野火焚碑的不是那位大人,太棒了,这两人还恨着对方,我们有救了!] [???那是何方高人,敢在此渡劫?真不怕被人脉王暗杀啊!!] 看不到弹幕地司潇潇,自然不知道沙雕网友已经给她写上了被追杀地剧本,在节目pd地指挥下,她摘下了面具。 导师们傻眼了,当然现场观众和弹幕也是—— [???嗯?不是那位大人,是这位大人!] [曹雪燎唱荀夜的歌了,奇怪,我怎么会做这样地梦,脑子:快醒醒,眼睛:不,我还要看乐子。] [果然,只有司潇潇不怕被暗杀,是糖,消停大战的糖!] 而导师们,也是各自瑟瑟发抖,俺寻思,也妹人说这份拍灯地工作这么危险啊。 手,你怎么就拍了呢!想被暗杀是吧! 于是导师一掂量着语气,在节目组地暗示下,硬着头皮问:“您怎么会选择这首歌呢?” 而司潇潇地语气却很平静,感觉她才是当导师地那一个,甚至可以说是直言不讳了:“我只会这一首歌,唱地很烂,希望导师们体谅一下。” 在司潇潇唱歌时,当场开香槟,连连夸赞地导师二脸都绿了,开口为自己挽尊:“我觉得,你唱的时候,感情还是很充沛地。” 司潇潇也是将撕x摆在台面上,不顾体面:“哦,怀着恨唱地,希望喜欢这首歌地人……以后别喜欢了。” 沙雕网友:点我是吧?相信我,这也是能磕的! 导师三害怕司潇潇继续语出惊人,连忙跳到下一个环节:“哎呀,虽然我们都拍灯了,但等下网友投票环节也会影响你最终能否晋级哦,为自己拉拉票吧!” 按照常规流程,这里应该好好点评一下选手的,从选曲也好,演唱技巧也好,全方面评价。 奈何野火焚碑是个烫手山芋,司潇潇同样也是。 于是什么见鬼的点评,全都去一边吧,我们直接进下一个环节。 司潇潇一听自己还没完全晋级,眼前一亮,当即开口:“哦,那就别给我投票了吧,我真的没歌唱了。” 缺德网友:桀桀桀,这可是你说地,给我投!发动亲朋好友也要投,都来给我投!我倒要看看你还能唱哪些“禁曲”【霸道总裁笑】.jpg 然后,网络直播投票计时开始——司潇潇毫无悬念地跑步进入下一轮,几乎五秒钟就达到了晋级线,打破了前面好几季选手地晋级速度记录。 司潇潇到底是太年轻,太高估了缺德网友的底线。 他们分明是!!没有底线!! 你要搞营销,炒cp?那不行,给爷死!啊?现在是不想晋级啊?那可就由不得你了,桀桀桀。 如果说换成厉渟,那一定——嗯,也逃不脱缺德网友地手掌心。 [报!!!!隔壁那位大人演荀夜了!!快去投票让她晋级!千万别让她跑了!!] [你确定是荀夜?嗯?老天,真是活久见,我的青春回来了。] [这两位又在玩什么奇怪play,我们大家也是其中的一环吗??] [大的要来了,大的真的要来了,今天是要过年啊?把我们当年猪整?] 于是,沙雕网友当即点开了另一个直播间,舞台之上,是坐在轮椅上,穿着白衬衫,戴着黑框眼镜的黑发女子。 好在,铜雀无间是一部现代都市剧,因此,服装方面并不需要特别准备,厉渟把外套一脱,穿着白衬衫,完全就能上场。 而这小王也是神奇,居然还被她搞来了轮椅,厉渟往那一坐,直接就是一个带人穿越时空,完全就是荀夜本尊,虽然但是,是成年版。 铜雀无间中有很多经典地片段,值得人拿出来反复回味。 而厉渟选择要演绎地片段正是二人战斗中的默契配合。 面对绝对不可能战胜地怪物,曹雪燎强行突破身体的极限,体内文鸯英灵暴走,化身“金属修罗”无差别攻击全场。 于是荀夜也陪着她一起疯,任由自己也进入英灵暴走状态。 铜雀无间并不是一个获得力量就爽开无双的故事,这其实是一出悲剧。 从名字其实就看地出来,铜雀取自曹操建的铜雀台,无间则来源于佛教的“无间地狱”。 少年们获得了英灵的力量,也需要背负英灵的怨恨与遗憾,想要保护世界是需要付出代价的。 荀夜牺牲行动力换取能力“天算”,可以操控世间一切,而曹雪燎虽然战斗力强悍,但越战越会失去理智。 “曹雪燎,我不介意你继续发疯,不过是我和你一起疯罢了。” 厉渟按在轮椅上的手发颤,但唇角却带着近乎癫狂地笑容,此时此刻,她就是荀夜。 她以棋盘为引,果敢地指挥曹雪燎发动进攻。 有荀夜地“棋盘推演”加持,曹雪燎从疯癫状态中苏醒。 她笑:“你真的,比我觉醒状态下还要疯啊。” 而忍受着巨大疼痛地荀夜同样也笑:“那是当然的,我说过,我这里没有疯狗,就算我疯掉,我也会把你拉回来。” 而曹雪燎任由手臂鲜血喷涌,也完全不减攻势,透过二人地精神链接,问:“我的身体崩坏到什么什么程度了?” 百米之外的高楼上,荀夜敲击着键盘,回答:“肌腱断裂率87%,这边建议直接截肢呢。” “截肢?别啊,好姐姐,帮帮我呗,不是你陪我乱来地吗?” “喊姐姐可没用,我要a家新出的那个包。” 她们在战场上信步闲庭地闲聊,这便是她们的日常,逐渐陷落,逐渐崩坏地日常,也是彼此相拥,交付后背的日常。 灯光暗了下去,在原本的剧集中,这一幕的故事到这里结束了,所有的观众也以为荀夜的演绎结束了。 由于灯光措不及防地暗了下去,整个小剧场非常地简短,甚至导师都没来得及按灯。 那可是人脉王,不然还是给个面子,象征性地拍个灯? 其中一个导师思索着,最终,决定拍灯。 然而,在她拍灯地瞬间,舞台上的灯光再度亮起。 只见荀夜推着轮椅缓缓行动,微微抬起头,含着春风般的笑意,似乎是对她身后推轮椅的人开口。 她说:“你怎么上大学了还这么幼稚啊?” 听到大学这两个字,观众和导师们纷纷瞪大了眼睛。 因为……这是原作中压根不曾出现的台词!!魔.蝎`小`说 M`o`x`i`e`x`s. c`o`m 9、演技精湛 大家当然会感到震惊。 因为在原作剧情里压根没有演到过大学篇! 整个铜雀无间的故事是开放式地结局。 但大部分铜学家对于故事的结局是持悲观态度地。 大家都认为那两个女孩死在了最后的战役之中,因为前面剧情地种种,其实早就预兆了角色的结局。 言导很喜欢通过很小的意象去暗示大的框架,越沉浸在这个故事中,越能收获到更多关于角色的信息。 故事最后的镜头最后定格在螺旋楼梯上滚落的念珠之上,画面灰暗一改开始的明快,带来回味无穷的压抑。 没有人知道属于少年们的斗争是否成功,但大概率她们还是无法逃脱宿命的轮回。 因此,看完这个结局之后,很多粉丝无法接受。 这是无数人的意难平,所以这部剧的同人小说及其他衍生创作如雨后春笋般冒出,其中,不乏大神的作品。 在同人小说创作的设定中,最常写的if线背景,就是世界恢复和平,两个小女孩真的好好地活了下来,并且一起去上大学了。 后来,万人情愿,希望两人能出演后续的大学篇,然而等待粉丝的却是二人彻底的撕破脸皮闹掰。 所以,现在是正主自己下场写同人?! 是的,确实是正主想写同人了。 本来以为,那只是一段回忆,并没有什么值得在意的。 可是,当真地进入角色。 积压多年的情感在那个瞬间爆发,铺面而来。 什么其他的理由都已经不重要了,她唯有承认。 她是真的忘不了啊。 连观众都忘不了,作为主创团队又怎么放得下呢? 当年拍的时候可能没什么感觉,临到拍摄进入尾声,她才惘然惊觉,这部戏已经整整拍了三年。 为了追求真实感,导演言雲拍地很细,通过三年地时间打磨这部作品,可以说是用这部作品记录了两个少年的整个青春。 在这段时间里,厉渟真实地变成了荀夜,真实地上学下学,真实地与各种伙伴邂逅。 为了体现少年们的成长,铜雀无间还分了好几次拍摄。 她们有过短暂地离别,但很快,她们又会再度相遇,聚集在一起,完成那个故事。 直到最后,拍完那个结局,起初厉渟没有很难过,她总觉得这也只是其中的一次离别。 在那之前,也曾有过无数离别。 但在整个剧组杀青的那天,厉渟没忍住,跑去问了提携自己进入这个圈子的恩师,也就是铜雀无间的导演,言雲。 “言导,这个故事还会再拍续集或者番外之类的吗?” 言雲笑得很慈祥,但却说出了很残忍地话:“好孩子,她们的故事,已经结束了啊。” “就这样结束了?”厉渟像个小大人般地询问:“如果商业成绩很好的话,也不会有后续了?” 言雲坚定地摇头,脸上是意气风发,明明已经进入暮年,她的身上却还充满了鲜活的少年气:“这部作品一定会很成功的,但已经够了。” “可是,可是。”厉渟看向和其他朋友们玩得开心,笑容灿烂甚至可以说有些没心没肺的司潇潇,心底忽然诞生了憎恨。 “我不想结束。” 她一意孤行,甚至想要乞求:“我们一直拍下去不好吗?” “是该结束了。”言雲道:“这只是一个三年,你会有很多个三年的。” “……”厉渟眼底有疯狂闪过,露出了不符合她这个年纪的阴鸷:“老师,你要放弃我们吗?” 言雲苦口婆心地开导她:“好孩子,我不知道你以后会不会恨我,但无论如何,我爱着你,爱着故事里的所有人,对不起,拉着你们沉沦在这个世界里,只为了我的一己私欲。” “而现在,我要放你离开了。” 离开? 豆大的泪珠顿时从厉渟地眼眶中坠下,她摇头,拼命地摇头:“可是,我不想结束,我不想就这样结束,我想演一辈子啊。” “可是,你并不是荀夜,而她,也不是曹雪燎。”言雲早已阅经千帆,她的话,睿智而又深邃:“你们有自己的人生,离开吧,就此,朝着太阳地方向奔跑吧。” 泪水依旧难以止住,厉渟看着言雲,又看着司潇潇,视线扫过一张张熟悉地面容,她说:“可是,你们就是我的太阳啊。” “孩子,你太偏执了。”最终言雲导演以这句话终结了杀青夜的那场对话。 言雲不会看错自己的孩子,比起冲动热血,单细胞,甚至可以说是傻地有些可爱地司潇潇,厉渟才是那个坏孩子。 她一直都是不听老师话,要老师操心的坏孩子。 铜雀无间故事里的荀夜以身饲毒,她始终不愿放开的,是伙伴的手。 厉渟确实和她太像了。 就像言雲说的那样,厉渟确实是一个偏执的人。 无论是对事情,或是对人。 她表面上温温柔柔,实际充满了控制欲,眼底根本容不下沙子。 所以,她偏执了七年,明明老师说过,她是她见过最有天赋的演员。 可是,她就是走不出来,辜负了老师的信任。 与越挫越勇,甚至有些没心没肺的司潇潇不同。 厉渟细腻,认死理,是她逃避了,一直都是。 想着不去触碰,就可以将那些记忆埋藏在心底。 只是有些伤口,越是忍耐,越是不去直面,那最终只会生脓,深入骨髓。 厉渟确实讨厌司潇潇的吧,是因爱生恨吗? 说不清楚,她们之间有着太多太多的东西横亘其间。 人类的情感确实太复杂了,确实让人有些难以琢磨。 久违地与司潇潇说上了话,虽然是在那奇怪地系统空间, 可被打开的那些回忆,终究是在脑海中翻涌。 哪怕过去这么多年,却也仍旧是真的忘不了啊。 在如今的这个舞台上,此时此刻,她终于直面内心。 最放不下,最爱,最恨的人啊,一直都是她啊。 她只是想去假设一个可能性。 如果荀夜…… 如果荀夜和她的那些伙伴们,都能去读大学的话… 怀着对曾经的自己的憧憬,厉渟采取了行动,开始了她的表演。 她们会一起去超市购物,一起去图书馆看书,一起去海边看日出,一起爬山去露营,打打闹闹,开开心心。 厉渟凭借着本能,把自己的那些憧憬演绎出来。 虽然是临时上台的表演,此前并没有做过多的准备,可每一句台词都不需要任何思考便能脱口而出。 因为,此刻站在舞台之上的,的的确确就是荀夜。 她说:“笨蛋阿燎,流星来了要记得许愿,老是看我干什么?” 她说:“我好像能站起来了,估计还能赶上第一次运动会呢。” 她说:“隔壁市的桃花开了,我们弄些来酿酒吧。” 那些是遗憾,也是约定。 言导确实是不会看错她的孩子的。她说厉渟天赋异禀,是演戏的好材料,就是太容易入戏了,事实确实是如此。 依靠几个动作,几句台词,明明这个舞台是那样的简陋。 但厉渟却真真实实地给观看她表演的人,描绘出了那幅无比美好的憧憬。 无数的观众,被她带到了那个世界。 [她演地好温馨啊,明明he啊,可是,为什么,我这么想哭呢?] [同感,明明这么简陋的舞台和道具,她还能这么有感染力,难怪言导说,阿渟是她带过最有天赋的学生。] [可惜阿燎不在,好想看她们搭戏,不知道阿燎说什么,好难过,呜呜呜。] [可能是我看太多遍铜雀了,阿燎的回复自动在我脑子里补充了,好怀念但又好崩溃,等下我又要哭着刷一遍铜雀了。] [好像不对!怎么演得跟亡妻回忆录一样,这里是落寞的情绪吗?] 舞台的灯光再度骤然暗了下去。 只听见,荀夜的声音缓缓响起。 “阿燎,我好像,又见到你了。” 星星点点的光亮落在了荀夜的身上,她缓缓从轮椅上站了起来,拥抱住了空气,紧接着,踉跄了一下,重重地跌倒在了舞台之上。 镜头聚焦到她的面容,只见她双目失焦,泪水不断倾泻。 紧接着是提前录制好的旁白。 少年温柔的嗓音响起。 “那年共执的伞骨已锈成月牙,可檐下雨再没听过双人脚步声。” “纸鸢的线断在十六岁的惊蛰,后来所有春天都带着细细的疼。” “推门是满阶海棠如旧,归途浩浩终不似少年游。” [!!是刀,今天巨刀,是暗示只有荀夜活下来了吗??!!] [我就说!铜雀怎么可能甜,呵呵呵呵!(此人已疯)] [好难过,好难过!!呜呜呜,快来磕消停吧!包好磕的。] 而面对厉渟的演绎,导师们也感到震惊。 正所谓,专业的人,做专业的事,节目组邀请的这些导师大部分是知名导演或演员。 和歌综那边可能有些导师只听过歌压根没看过铜雀无间不同,这边可全是铜雀无间的粉丝啊。 作为一代经典,而且还是超级大师的收官之作,铜雀无间已经被纳入表演教材了,供演员和导演们学习。 坐在导师席上的他们不同于一般的粉丝,他们可是逐帧研究铜雀的。 可以说,在场的人人都是铜学家。 厉渟的表演,将他们带入了那个夏天,那段记忆,单是情怀地加分,都足够他们把拍灯给按爆键。 而就算不论情坏,单论感染力,这灯也得按。 [这就是白月光的杀伤力吗?灯全爆了。]魔.蝎`小`说 M`o`x`i`e`x`s. c`o`m 10、剧本再来 当然,在汹涌的弹幕浪潮中,也难免夹杂着几缕不谐的杂音—— [厉帝确实是比司帝演技好一点的,司帝就是一坨,花瓶罢了。] [笑死,厉帝怎么不演点其他的,厉帝演就是白月光,潇姐演就是不思进取,某粉丝群体真是双标。] [就双标,就双标,当年大家喜欢的可都是荀夜,谁喜欢曹雪燎啊!] [当年《铜雀》大火,谁心里装的不是曹老大?荀夜算老几?] 厉渟与司潇潇虽各自沉寂多年,但死忠的唯粉并未散尽。 毕 厉渟和司潇潇虽然两个人各糊各的,但唯粉还是没死绝的。 至少,司潇潇那张明艳夺目的脸是公认的“杀器”,厉渟歌写得也不错,再就是曾经她们都火过。 现象级的《铜雀无间》将她们紧紧焊死在一起? 再糊的明星也还是有粉丝的。 两人同时上节目,还上的是同一时间开始直播的不同节目,别人可能不知道,但大粉对自家艺人的行程可谓如数家珍。 明明昨天传的还是自家姐姐上歌综/演综,怎么开播前临时改了呢? 这一定是对家的阴谋! 这一定是对家在抢资源! 于是乎,这波两家粉丝肯定是要打的。 按道理讲,演戏地自然是要比在歌手圈都查无此人的粉丝多。 不过呢,虽然司潇潇真爱大粉多,可是黑粉同样也多。 以至于,两家可以说是打地有来有回,谁也不欺负谁。 当然,这些也都只是小打小闹,真正声势浩大的还是cp粉—— 司潇潇和厉渟的粉丝群体,可能加起来都没有cp粉能打。 [姐宝真的好努力,我哭死。明明是歌手却当演员,她一定想和潇潇重逢在下一部戏里吧!她们一定会有合作吧。] [我们潇潇才是真正的浪漫疯子,笨拙而热烈地唱着属于她们的歌,妹宝一定是想让姐姐想起自己的初心吧。] [合理怀疑姐姐演得这么好,平时的冷漠都是演的,私底下潇潇手把手教姐姐演戏。] [消停一款怎么磕都有面儿的cp,问就是爱过。] [真的好爱铜雀双姝啊,爷青回,呜呜呜。] [谁能解释一下吗?这两人到底在玩什么play,我们是不是都是这两人play的一环啊!] 随着全场地灯都再度亮起,厉渟的表演结束了。 如何形容她此刻的心情呢,大概只有用酣畅淋漓来形容比较合适。 当然,不止是她一个人的酣畅淋漓,看了她表演地导师和观众们同样觉得酣畅淋漓。 她的发挥,实在是太好了,可以说是天时地利人和共同的产物。 进入导师提问环节,一位资深导师终究按捺不住好奇:“能谈谈,为何选择在这个舞台,呈现这样一个角色吗?” 厉渟并未直接回答,唇角噙着一抹温雅的弧度,反将问题轻轻抛回:“这个角色,有什么特别之处吗?或者……我不该诠释她?” 声音平稳,眼神却带着不易察觉的审视。 圈内人精们深谙体面之道。 当事人自爆是情趣,旁人点破便是低情商。 导师讪讪一笑,偃旗息鼓:“自然没有,诠释得很好。” 与司潇潇的直言不讳不同,面对导师地问题,厉渟是反过来设下圈套给到提问的那个人。 紧接着,导师们轮流提问,厉渟更是将语言的艺术发挥到极致。 她如同最滑手的青鱼,在问题织就的网中从容游弋,每一个回应都滴水不漏,既不失礼貌给足爆点,又叫人抓不住实质把柄。 于是乎,场面竟也维持着一种奇异的和谐,宾主尽欢,堪称双赢。 到了最后的点评打分环节,导师们则是一致给予了很高地评价。 厉渟神色淡然,宠辱不惊。 而到了网友投票环节,她自然也是不出意料地晋级了。 在宣布晋级之后,厉渟本次录制的工作也相当于来到了尾声。 由于这档综艺人气还是蛮高的,属于厉渟这种糊咖的镜头和时间自然不会太多。 不过,这期节目有这样的爆点,估计给到她的画面也不会太拉胯。 下一期估计属于她的时间会多一些,节目组也会想尽办法蹭她的热度。 不过,厉渟觉得接下来演什么都无所谓了,她并不想重回演绎圈,也不打算去接什么角色之类的。 再加上对于多年未见的恩师,她其实还怀有某些愧疚。 她总觉得再去拍其他人的故事,近乎是一种对荀夜的背叛。 回到后台之后,导演助理小王不知道从哪里冒出来。 她殷勤地加上了厉渟的微信,说是等到下一期节目开始前,会提前发消息通知厉渟。 既然晋级了,那也就随遇而安吧,多点曝光度也是件好事,说不定能带动专辑的销量。 令厉渟头痛的是某个化妆间的那位大小姐。 就厉渟个人而言,现在的她其实并不算很讨厌司潇潇。 让她们之间关系变得那么糟糕又复杂的人,是司潇潇。 是司潇潇讨厌厉渟啊。 灿烂如玫瑰般绽放的人,自然瞧不起困在阴影里的雏鼠。 为了回应司潇潇的那份强烈的厌恶,厉渟自然也选择用厌恶作为武器保护自己。 厉渟随即回化妆间卸妆,仍旧是节目组给她安排的那个化妆间。 感觉今天确实发生了很多的事情。 谁能想到,一切的起因,只是因为把她和司潇潇安排到了同一个化妆间呢? “我晋级了,当歌手,简直不要太简单!!” 随着厉渟推门而入,女孩中气十足地声音当即响起。 司潇潇正对着助理眉飞色舞,眼神却像黏了磁石,牢牢吸附在厉渟身上。 看得出来,她很想炫耀了。 真怀念系统空间的那对狗耳朵了,如果此时司潇潇还维持着那时的小狗形态的话,她的耳朵一定已经飞舞起来了吧。 “那些导师都夸我唱地好,说我是天籁之音。”司潇潇甚至添油加醋,夸大其词。 她甚至不吝添油加醋,纵使她内心如何抗拒晋级,但在死对头面前,面子工程必须拉满。 不过,作为宿敌厉渟还是了解司潇潇的。 她马上猜到司潇潇的这次晋级只是意外,肯定第二轮的歌曲压根就没有准备,说不定此刻正在心底苦恼着呢。 于是,也对身边地助理开了口,故意凡尔赛:“怎么我就晋级了呢?导师们实在是太热情了啊。” 作为对家自然是最知道对家心里想什么,什么是雷点的。 果然,厉渟才说完。 “你居然晋级了!!” 装作和助理对话的司潇潇感觉非常不可思议,当即裂开了。 连在公众场合把死对头当空气人的这条铁律都给忘得一干二净。 要知道,这些导师是出了名的严苛,连她都很有可能会一轮游! 厉渟这么多年没演过戏的家伙就这么轻松晋级了。 这有哪里不对吧!! 一定有问题! 只是死对头的强撑罢了。 厉渟假装没有听见司潇潇地质问,把她当做空气,一边往化妆间里走,一边对助理说:“导师们也太照顾我了,点评的时候,刘导还邀请我去她的热播剧里客串呢,诶,头疼。” “??!!”司潇潇瞪大眼睛,不敢相信自己听到了什么,扯着嗓子道:“刘导会邀请你?!这绝对不可能!” 司潇潇很记仇的,这个刘导曾经公开批评过她,而且还是两次!! 说她浪费资源,空有一张美丽的皮囊,更说这辈子不会和草包合作。 这种眼高于顶的家伙,竟看得上厉渟?! 这个世界一定是坏掉了。 厉渟终于抬眸,迎上那双燃着火焰的明艳眼眸,唇角勾起一抹冰冷的弧度,话语淬毒:“某些人,还是想想下一轮,是不是要去唱国歌吧!” “你!厉渟你太过分了!我绝对会比你唱的更好的!”司潇潇也是个暴脾气,面对挑衅这怎么能忍。 剑拔弩张,空气紧绷如弦,两个助理大气不敢多出一下。 就在此刻,刺目的白光毫无预兆地吞噬了整个化妆间。 悠远而沉闷的钟声仿佛穿透时空,冰冷的机械音如约而至—— [即将开启的剧本是——亵渎圣女大人。] [关键词:渎神/相爱相杀/火葬场]魔.蝎`小`说 M`o`x`i`e`x`s. c`o`m 11、相爱相杀 这里是? 在刺目的白光消失后,司潇潇缓缓睁开了眼睛,打量起了周围的一切。 教堂穹顶的彩绘玻璃早已褪了色,月光从剥蚀的圣母像的眼眶裂隙间漏进来,像一道苍白的审判。 神龛任由霉斑爬满,十二座大理石天使像举着残破的烛台,玫瑰顺着腐坏的窗棂簌簌落下。 在坍圮的神龛与朽蚀的彩窗之间,透过满地残垣中的镜子碎片,她看到了此刻的自己。 雪白圣袍被烛火映出流动的金边,十二层鲛绡纱叠成的圣袍,远看是雪色倾泻,近看却能窥见每寸褶皱里都织着暗金荆棘纹路。 腰封是整块红宝石雕出的星月轮盘,纯银打造的荆棘冠冕之上亦是刺目的红宝石。 流银般的月光倾泻而下,颓垣断壁吻过她袍角的金纹,却未能玷污半分凛然的圣辉,仿佛所有溃烂的神迹,皆是为供奉这一缕不可亵渎的孤光。 这套衣服…… 估计比“凤凰双惜”女主那套雀金裘还值钱吧...... 指尖抚过袖口暗纹,司潇潇猫儿似的瞳孔微微收缩,她甚至能想象到服装老师痛心疾首的表情。 这种用古法缫丝织就的鲛绡纱,在影视城租一天就要五位数!哪怕是一线大明星都要心疼! 而且没人脉还租不到呢! 太奢侈了吧! 作为娱乐圈知名的花瓶美人,司潇潇一直都有一个也算是众所周知的小癖好。 她喜欢收藏自己演过角色的戏服,很多时候,比起剧本的质量,对于司潇潇来说,服装老师才是她衡量一部剧的关键。 只要演完,无论是大角色还是小角色,她都会主动找服装老师,花大价钱将角色她最喜欢的一套或是几套妆造收藏起来。 她喜欢用摄影机记录下自己最美好的瞬间,黑粉们可以黑司潇潇的一切,却独独黑不了她的外貌。 其实上一个世界系统的魅魔装也蛮好看的,就是有点羞耻,如果也能收藏就好了。 也不知道是不是因为司潇潇的脑海中想到了系统。 那道诡异地电子音在司潇潇的脑海中骤然响起。 [本次开启的剧本角色是——圣女与渎神者] [神庭倾颓,八荒舆图尽遭异道侵吞,然神明垂青,圣典预言早已镌刻您的名讳——以誓约银冕为证,执神罚之槌降下裁决。纵使星辉黯淡,荆棘王座永燃不灭,涤尽渎神之孽。穹苍虽裂,自有不熄的圣焰,焚尽晦暗以证神辉。] ??? 司潇潇皱了皱眉头,圆圆的猫眼骤然睁大,这系统居然还设计上故事背景了? 啊?她演圣女??有没有搞错啊! 众所周知,司潇潇是明艳型的花瓶美人。 由于形象的限制,给她的角色大部分都是带有红玫瑰属性的角色。 但其实她之前也挑战过某个修仙门派风光霁月的大师姐。 然而剧一播,就被群嘲这门派有这么个大师姐,看来是合欢宗啊。 司潇潇自此以后,就再也没有接这种类似的角色了。 圣女以及渎神者吗? 可既然她是圣女的话,那么,谁是渎神者呢? 还是厉渟吗? 司潇潇回忆起失去意识之前的记忆,依旧是她和厉渟。 好像穿越的契机还是她们吵架来着。 会是巧合吗? 还是说… 直爽的司潇潇不像厉渟满脑子都是弯弯绕绕,搞不明白的事情,她选择直接问。 “系统,你在吗?是只要我和厉渟吵架就会穿越,进入你的剧本吗?” 司潇潇并不是笨蛋,只是平时想的东西少,再加上性格冲动,也就让她看上去好像是个笨蛋。 但其实她的某些直觉堪比敏锐的小动物。 “可以这么理解,您现在应该专注于眼前的任务。” “任务?这次是要我扮演圣女吗?圣女要干什么?祷告??”司潇潇再问。 只是没等系统再次开口,破败的教堂大门被打开了,一个黑袍人缓缓走了进来。 司潇潇下意识攥紧了圣袍的袖口,警惕地望向对方。 月光将黑袍人的影子拖得极长,像一只隐匿的蜘蛛,蜿蜒爬上她那缀满金纹的袍角。 作为一个柔弱女孩,在这种破败的地方,突兀地出现一个看起来就像坏蛋的家伙,当然会本能地感到害怕。 那个黑袍人把兜帽压得很低,只露出半截苍白的下颌和鲜红的嘴唇。 她没有穿鞋,白皙地脚踩在满地碎屑之上,在那纤细地脚踝上缠着一条暗银锁链,链条末端坠着一枚破碎的十字架,随脚步摇晃时,发出细碎地声响。 “渎神者已出现。”就在这时,系统的声音突兀地响起:“请发起圣焰审判。” “圣焰是什么?这我可没听说过啊!!!至少你给我把打火机吧!!” 司潇潇在脑内疯狂呼叫系统。 谜语人系统这个时候开始装哑巴。 黑袍人停在她十步之外,似乎看出了司潇潇此刻的惊慌失措,轻轻地笑了一下,抬手掀开兜帽。 银发如月光倾泻,厉渟那张清冷的脸在阴影中浮出,眼尾却染着一抹妖异的暗红纹路,像干涸的血痕。她脖颈上扣着黑铁项圈,锁链另一端缠绕在腕间,整个人如同蓄势待发的凶兽。 明明她看起来那么有攻击性,偏偏她却礼貌地嘴角勾起,笑道:“圣女大人,你好呀。” “怎么又是你!”司潇潇后退半步,她瞪着厉渟脖颈上的项圈,突然福至心灵——这次轮到厉渟当狗了? 这系统可真公平! 显然,她对给死对头当狗这件事始终都耿耿于怀。 “尊贵的圣女大人,想来您对在下也不算陌生吧。” 厉渟拉了拉脖子上的choker,举止慢条斯理,很是优雅。 “你来干什么?”司潇潇无比警惕地望着厉渟。 “渎神者,自是来渎神的。”厉渟微微一笑,非常嚣张地宣布了自己的目的。 “哼哼,既然如此,就让我来审判你的罪孽!”司潇潇得意一笑,一把抓起神龛旁生锈的烛台,她的指尖骤然发力,生锈烛台在她掌心打了个漂亮的旋,翻腕指向厉渟:“看我的,圣焰审判!?” 随着她的话音落下,烛台上的小火苗像是被注入了燃料一般,火焰自烛芯爆裂的瞬间,空气发出丝绸撕裂般的颤音。 最初是暗琥珀色的火苗蜷缩成球状,像液态金属般在虚空中滚动,紧接着从核心炸开七重焰瓣。 司潇潇自己也没有想到随口的一句话居然能有这么大的火苗出来。 她也哪里见过这么大的场面,下意识手一抖,火焰顿时偏离方向,烛台掉到了地上。 “你怎么完全不躲啊?这么想死?”司潇潇猛地抬起头,质问她。 作为差一点就被火烧到的人,厉渟倒是完全不害怕甚至还反过来调侃司潇潇:“看来圣女大人身体不怎么好,手这么抖啊。” 司潇潇死死地皱着眉头,很不满厉渟此刻的云淡风轻,翻了个白眼怼她:“滚。” “系统给你的任务是什么?” “好像是……圣焰审判?” 厉渟那双黑色地眸子好似深渊一般,其中深埋着某种疯狂:“系统要你杀了我?” “应该不至于到杀人的程度吧……”司潇潇小声嘀咕,脑子里疯狂呼叫系统。 从圣女的立场讲,面对渎神者,确实是应该杀之而后快。 可她不是圣女,厉渟也不是渎神者。 “还记得第一个世界吗?系统要收集我们的亲密度,为什么现在却发布这种任务呢?”厉渟引导着司潇潇思考。 确实,而且系统触发的机制很奇怪,只要她们吵架,就关进小黑屋“亲密”一下,也就是说,不想关小黑屋,就得和厉渟和睦相处。 系统提示这个世界的关键词是渎神、相爱相杀、火葬场。 也许,所谓的圣焰审判也是一种情趣? “你想知道我的任务是什么吗?”厉渟仍然微笑着,但看起来很危险,白皙地手掌探入黑袍,一柄尖锐地匕首被她握在掌心。 司潇潇顿时被厉渟盯地有些头皮发麻。 圣女和渎神者是属于两个不同的阵营,如果说她的任务是用火焰审判渎神者的话…… “你也要杀我?”司潇潇那如同小动物的直觉叫她脱口而出。 厉渟却似笑非笑,没有肯定,但也没有否定,手中握着地匕首在月光下闪烁着光芒。 众所周知,人被烧就会死,那么人被匕首捅心窝子大概也是会死的吧!就算不是真的死,也会很痛的! 司潇潇顿时鸡皮疙瘩都起来了:“喂,厉渟你可别做傻事啊!人被杀是会死的!” “如果,我要杀你,你会做出什么选择呢?”厉渟自顾自地提问。 司潇潇的大脑飞速地转动起来,如果真的被系统逼入自相残杀地绝境,那么…… “别试探我了,厉渟。” 她没有发出什么杀不杀这种非常圣母的发言,只是一眼看出了厉渟的本质。 虽然司潇潇平时看起来是个冲动的笨蛋,但她只是懒,不喜欢什么东西都过一遍脑子,在某些方面,她的直觉可是相当厉害的。 真的想杀你的人,可不会问东问西。 原本看起来很危险的厉渟摇了摇头,脸上展出温柔又无奈地笑容,那份凌冽刺骨的寒意瞬间变得柔和:“你好相信我呀。” “谁说我相信你了!我这是相信系统!”司潇潇傲娇地反驳。 她一点也不想承认自己在看到死对头出现的那一瞬间,心安定了下来。 “要是下次不是我和你一起,你可……” 司潇潇傲娇地抢答:“不是你,我就更开心了!” “行吧。”厉渟将手中的匕首再度插回腰间,道:“那既然你已经决定放弃你的任务了,那我们就来聊聊我的任务吧。” “我才没有说放弃呢!”司潇潇还是嘴硬,但对厉渟的任务确实也有些好奇:“你的任务是什么?” “渎神者,自然是渎神了。”厉渟开口:“而你,是神明的代言人,也就是说,系统要求我,亵渎你。”魔.蝎`小`说 M`o`x`i`e`x`s. c`o`m 12、表演理论 “亵渎?” 是什么意思? 司潇潇瞪圆了眼睛。 这个副本不是应该轮到厉渟受苦了吗? 怎么感觉,受苦的应该还是她? “你觉得,一个r20系统口中的亵渎是什么意思?”厉渟似笑非笑。 她刚刚之所以试探司潇潇,原因有二,其一自然是想让潇潇提高警惕,不要什么人都信,其二,则是先开房顶,再开窗就容易很多。 司潇潇赶紧双手抱胸,很是防备:“我我我!卖艺不卖身啊!奇怪的事情我才不会和你做呢!” 厉渟翻了个白眼:“都是女人,我能对你做什么!” 司潇潇顿时双颊绯红,怒道:“女人怎么了,女人能做得可多了!” 此话一出,带给两人的又是一场诡异的沉默。 厉渟心情复杂:“你被这圈子,污染了不少啊…” 司潇潇恼羞成怒:“你个大尾巴狼装什么小白兔!” “所以,你选哪个任务?”司潇潇也没继续和她小学生斗嘴,给予她选择的机会。 司潇潇很无语,略有几分犹豫地问:“亵渎,什么程度算是亵渎呢?” 这两个任务摆出来,谁会选杀人啊! “我不知道。”厉渟也不知道自己脑海中的猜测对不对。 但是如果由她说出来,那么司潇潇一定会羞恼,所有她选择了装傻。 于是,司潇潇说:“那你问系统啊!” “问系统?”厉渟有些错愕。 她把系统当做未知的敌人,自认不会想到去问系统。 司潇潇自然知道厉渟对人对事很难交付信任,喜欢相信自己的猜测,便直言不讳道:“你别满脑子弯弯绕绕,简单点,她发布的任务,只有她自己知道啊!” 厉渟想了想,觉得有道理,随即在脑子里轻唤系统,询问自己的任务到底是什么? 系统还真回答了。 [渎神者的任务是,获取圣女的圣水。] 圣,圣水? 厉渟瞠目结舌,究竟圣水又是什么呢? [体/液。] 厉渟原本还悬着的心彻底死了,结果还真是那档子事啊! 果然不能对r20系统有所期待。 司潇潇见厉渟都变了脸色,顿时分外好奇了:“怎么样?任务是什么?” “答应了要做这个任务就不能反悔哦。”厉渟小心地给司潇潇打预防针。 司潇潇默默的退了一步,试探道:“不会是,要你上我吧!” “……咳咳咳!!”厉渟被自己的口水呛道,脸上的温度也上来了:“你别说得那么直白好不好!!!” “还真是???” 司潇潇看着一向冷静地厉渟都脸红了,又退了好几步,惊恐地与厉渟拉开距离,随即口出狂言:“要上也是我上你!” 宿敌之间是这样的,什么都要比。 “……系统要我收集你的体/液。”厉渟特意加重了“你的”两个字。 “体/液啊……”司潇潇点点头,道:“收集我的体/液,你脸红什么啊?” 厉渟是没想到司潇潇是这个反应:“是体/液呢……而且,由我要来取,我……” “这有什么难以启齿的?”司潇潇看了眼厉渟,怎么一向冷静的厉渟这种时候突然掉链子了? “你,不介意?”厉渟满脸古怪地看向司潇潇。 那种事情可以毫不顾忌地说出来? 确实呢,现在大家都在提倡拒绝性羞耻呢,女性也要正确面对自己的需要。 于是,厉渟马上反思了一波,洗脑好了自己,重新带上温柔冷静的笑脸:“如果你都不介意地话,我可以帮你,毕竟,如果你自己来地话估计会比较困难的吧。” 司潇潇想了想,随即道:“也是。” 厉渟保持见过大世面地温柔姐姐型微笑,礼貌询问:“嗯嗯,你习惯用手还是用嘴呢?” “手和嘴?”司潇潇又想了想,皱起了眉头。 厉渟语气温柔,却有一种人机感:“难道是平时更喜欢用道具?” “啊?道具?”司潇潇上下打量了厉渟一眼。 随即,她疯狂摇头:“别,别用刀!!你还是别帮忙了,我自己哭!!” “哭?”厉渟顿时表情古怪了起来,她瞬间反应过来,她们的聊天没有在一个频道上面。 “是啊!我自己酝酿一下情绪,你看我哭出来了,就接一下就行了!你可千万别想不开,用刀逼我哭啊!”司潇潇的话很密。 哦,原来是眼泪啊,我还以为是眼泪呢。 厉渟脸色的笑容瞬间有点绷不住了,尴尬一闪而过,想了半天,心情复杂地开口:“嗯,是眼泪呢。” “啊?有什么不对吗?”司潇潇疯狂眨眼,很是不解厉渟怎么突然冒出这么一句,颇有几分“我是奶龙”的唐感。 有一说一,眼泪确实也是体/液之一。 厉渟保持脸上的温柔,大脑放弃思考。 有些时候,确实脑子简单点会比较好呢。 “我开始咯。”司潇潇开始酝酿情绪。 脑子却在说,一生倔强的中国女人怎么能在死对头面前哭呢?绝对不行! 五分钟过去了,压根哭不出来。 司潇潇无奈,下达指令:“你掐我一下。” 人机小厉听话地掐了司潇潇一下。 虽然很痛,但是,司潇潇还是忍住了。 作为对头,厉渟倒是很了解司潇潇,开口道:“不然我回避一下?” 傲娇猫猫仍旧外强中干,把这辈子悲伤的事情都想了一遍:“不准回避!我哭得出来!” 见司潇潇如此地为难,厉渟提议:“不然试试其他的体/液?” “还有什么?让我放血我可不答应!”司潇潇显然没有想歪,表里如一地单纯,猛猛后退。 真不知道这家伙刚刚信誓旦旦说两个女人可以的小知识是从哪里来的。 厉渟虽然不关注司潇潇,但架不住总是有人老在她面前提起司潇潇。 因此,对于司潇潇那“有口皆碑”的烂演技那是如雷贯耳。 司潇潇是真的不会演哭戏,这孩子打小就乐观,没心没肺。 当然,除此之外,还有一个原因就是哭很丑,作为时刻注意自己的美貌的花瓶美人,自然不会给任何人截自己丑图的机会。 作为对头,厉渟当然知道司潇潇的那点心思,于是她提出。 “我可以教你哭得很好看。” 司潇潇的睫毛轻轻地颤了颤,像只被抓住尾巴的猫,被捉到痛处的同时却又被顺毛地很舒服:“哭得好看?真的假的?” 说到哭戏,厉渟还是满有心得体会的:“我可不像某些人演戏多年归来还是花瓶,当年的片段至今可还是内娱最著名的教科书。” 毕竟,虽然时隔多日,她可是被全国最资深的导演调教过的,还是手把手一步一步教的那种,承担着铜雀无间故事中重要的一个情绪转折。 厉渟这么多年,只演过荀夜这一个角色,但这个角色确确实实是天花板级别的。 如果说司潇潇饰演的角色曹雪燎是璀璨燃烧地小太阳,那厉渟饰演的荀夜就是顾影自怜地皎洁月光。 赤陶淬火的笨蛋哭泣固然惹人怜爱,可瑶台琼华般的人物落下泪水那该是如何叫人心神摇曳。 铜雀无间中,荀夜出圈名场面之一便是她在雪中抱着挚友尸体隐忍落泪地画面。 那可是让无数人共情,和角色一起哭得肝肠寸断,缔造了千万人落泪的奇景。 更绝的是,她哭得很好看,自此引得无数女明星争相模仿,此后只要是遇到女明星的哭戏,大家就会用厉渟作为打分标准。 比如某某明星的哭戏是0.5厉,又或者某某某哭得太假了只值得0.1厉,就成了一个经久不衰地梗。 作为和厉渟同批出道,而且还以演员身份立足的司潇潇,她算是被几厉折磨地最惨的人之一。 只要演哭戏就要被群嘲,久而久之,比起被截丑表情包,她宁愿被喷不敬业,所以力求让自己少哭花妆,敷衍地演一下算了。 但是,既然是演员,司潇潇当然还是想好好演戏的啊。 “你先想想难过的事情。” 司潇潇看了看厉渟,道:“等下要哭给死对头看。” “额……” “而且还哭得很难看。” 确实是难过了,但是这样可哭不出来啊。 “不会让你难看的。” 厉渟无奈地叹了口气,缓步走向司潇潇:“斯坦尼斯拉夫斯基说过,通过模仿哭泣时的身体状态,比如呼吸短促来刺激情绪,从而自然流泪。” 她的表情很认真,指尖微微抬起司潇潇的下巴,像操作精密仪器的工程师,说道:“急促吸气,身体紧绷颤抖,感受你鼻尖的酸意。” 厉渟好似严厉的老师,手指是她的教尺,不成器的花蕾在她得教导下有了绽放地姿态。 “阿德勒提出的是替代情感。” 厉渟语气很轻,却带着不容置疑地命令:“想象一下,我抢走了你的角色,夺取了你的粉丝,我高高在上地嘲笑你,而你却无能为力。” 司潇潇果然在这轻柔地叙事下代入了自己,最先激起地不是悲伤,而是愤怒,眼里淬上了毒火,愈演愈烈地燃烧起来。 厉渟皱了皱眉,意识到自己可能设置错了场景。 永不放弃的小狮子从来不会因为自己的落败而悲伤,她会一直战斗,骄傲地战斗。 倒也只有她一直都是这样啊。 不过,泪水之中,可以不只是悲伤。 只要能让她哭就行了。 她想了想,继续道:“想象一下,你挚友的离去,粉丝的失望,你拼命地努力,想演好每一个角色,可是,可是言雲老师还是冲着你摇头,她说你没天赋,她说,她后悔发掘了你……” 脚踝上暗银链条折射的光斑跳进司潇潇眼底,刺激出第一层生理泪水。 “够了。” 司潇潇的情绪被厉渟牵着走了。 “老师,她说过,她会永远爱我,无论我演砸多少次……” 司潇潇像是被戳中了心事一般,喉咙中破碎地喘息带着蜜糖般的颤音,泪湿的瞳孔蒙上了一层雾霭。 “雅克·勒考克的形体剧场认为,哭泣本质就是横膈膜的悲鸣。” 恍惚间,厉渟的脑海中再度浮现当年导演的谆谆教诲,她捧起她泪痕斑驳的脸,好似看到了当年的那个小女孩。 很漂亮。 泪珠便顺着她颧骨滚落,厉渟第一次这样近距离地注视着眼前的这个女孩。 而她偏头想躲,却把最脆弱修长地颈线送到厉渟眼前,一滴泪滑入锁骨凹处,泅浮在白皙的肌肤。 那不是悲伤的泪,而是被厉渟逼出的战栗,在破碎中绽出惊心动魄的辉光。 厉渟感受到了掌控他人的快/感。 司潇潇仰起脸,下眼睑泛起如同胭脂般的薄红,晕开地淡粉色沿着泪沟蔓延,睫毛随着呼吸而轻轻颤抖,如同纷飞地蝴蝶,在下眼睑投出破碎的蝶影。 黑曜石般的瞳孔被浸泡得愈发清亮。 厉渟被那双眼睛摄住了心魂,只觉得喉咙发痒,特别想吻上那颗晶莹地珍珠。 让她想起了老师教的最后一种理论。 那是阿尔托的瘟疫戏剧理论,表演者的情感会反噬导演。 此刻的她似乎——深陷其中,清醒着沉沦。魔.蝎`小`说 M`o`x`i`e`x`s. c`o`m 13、亵渎圣女 大颗大颗的泪水滚落,可她们并没有如愿回到现实世界。 这就很奇怪了,按道理说,泪水算是体/液,那么就算完成任务了啊。 司潇潇在旁边抽抽搭搭,泪水一时之间难以止住,但表情却让她看起来我见犹怜:“厉,厉渟,怎么了呀?你的任务还没有完成,我们还不能回去吗?” 不同于她以往的中气十足,哭腔减弱了她的气势,让她听起来可怜极了。 “我也不知道为什么。”厉渟一边思考,一边非常魔鬼地开口:“你别停,继续啊。” “你!你还是不是人啊!”司潇潇是想骂的,可惜哭腔限制了她的发挥。 莫非是不够? 可是都哭这么久了。 厉渟决定学司潇潇,遇上不懂的,就问系统:“任务进度怎么样了?” “0%”系统的回答依旧冷冰冰的。 ???居然是零? 这是为什么,眼泪不能算体/液? 白忙活了?? 还真得往不可描述的方向走? 想想系统的任务,要求是获取圣女的圣水…… 厉渟突然感觉一道惊雷从脑海中划过。 如何才能算获取呢? 单单只是落泪,但好像她并没有执行收集这一步骤,而且再回忆最开始,一开始任务的字面意思好像就是“玷污”圣女吧。 一种不好的猜想顿时在厉渟脑海中诞生了。 “系统,如何定义玷污,又如何定义获取呢?” 面对谜语人,果然还是直接问,才是最好的解决方式。 当然,系统并不会每个问题都回答,在厉渟持续不断地重复询问下,它最终才慢吞吞地吐出了一个词语:“水/乳/交/融。” 啊? 厉渟心想,这r20系统确实蛮r20的。 于是,她不动声色的看向司潇潇,这家伙还在抽抽搭搭,可怜地像只小狗。 要是真干那档子事,这个单纯笨蛋怕是第一个不同意。 那就……只能委屈一下她自己了啊,诶。 厉渟猛地拉近二人之间的距离,拇指扣住司潇潇的下巴,防止炸毛小猫乱跑。 “你,你要……” 司潇潇果然被吓到了,澄澈的眼睛在惊愕的加持下,愈发透亮。 不等她吐出扫兴的话,细密的吻,骤然落在了脸颊上。 泪水刚滚到腮边就被截住,当舌尖触到那滴泪时,司潇潇的睫毛颤得像中弹的蝶。 她条件反射地瑟缩,后腰却抵在冰凉的桌子边缘,无路可退,任人宰割。 “别乱动。” 厉渟如同高高在上的女王,果决地发号施令,唇压在泪痕之上,既是亵渎,那便免不了攻城略地。 司潇潇的呼吸凝成了冰,她下意识闭上了眼,那恶劣的侵略者将湿软带到了她的眼睫上,带起一阵颤栗。 月光正巧穿过圣母像断裂的指尖,将两人交叠地影子钉在斑驳破旧的墙上。 随着风起,玫瑰花瓣如同大雨簌簌穿过窗棂,落在少女们的发间。 “再多哭点水出来。”厉渟音色温柔,有着循循善诱地味道。 “你,变态吧!”司潇潇气恼,抬腿要踹,被厉渟用膝盖压住,新涌出的泪珠悬在睫毛上打转。 厉渟这次直接俯身,鼻尖几乎贴上她哭红的眼睑。 由此可见,司潇潇嘴上虽然骂归骂,可确实是水做的人儿,明明刚刚已经哭过一会儿了,现在只是稍微亲地用力些,马上又有了,止都止不住。 厉渟不可否认,自己的恶趣味上来了,亲司潇潇简直就像亲小猫一般,张牙舞爪地反抗着,可被亲的时候,是真的软地一塌糊涂。 她冠冕堂皇地开口,压下了小猫最后地反抗:“也是为了任务。” “唔……呜呜呜,那你,快一点。”司潇潇的脚趾在圣袍下蜷缩,圣袍是绶带突然绷紧,暗金荆棘纹路蛇一般缠上厉渟的手腕,仿佛神权最后的反扑。 “相信我,好吗?” 厉渟叼着那点晶莹的水光,如同猛禽衔着濒死的蝴蝶,齿尖抵住皮肤却不咬破,只用唇温将泪珠焙成一小片盐霜。 温热的触感从眼角蔓延到颧骨,顺着泪痕向下,擦着唇角,却刻意避开那片任人宰割地温软。 宿敌嘛,亲脸亲眼泪是折磨,可亲嘴像什么话啊! 司潇潇揪皱了厉渟的黑袍前襟,脑子里一片混沌。 厉渟的舌尖卷走泪水的声响很轻,唇却比想象中软,舔舐的力度像在擦拭沾灰的奖杯,连泪痕走向都要严苛把控。 月光逐渐被乌云吞没,锁链晃动地声响混着压抑的呼吸气声,残破的圣母像在阴影里微笑,交叠的袍角上落了不少玫瑰,洇开的水痕,分不清是未干的泪,还是谁失控的汗。 整座教堂开始像素化崩解,远处再度传来齿轮转动的声音。 那带着电流的声音穿透时空。 [下一次,不会让你们这么简单的完成任务了。] …… 当司潇潇重回休息室时,顿时有一种宛如隔世的感觉,她神情古怪地看了眼厉渟,却又不敢与她真的对上眼神。 随即,马上转身,眼神闪躲地问身边的小助理:“我们的东西都收拾好了吧,走吧。” 助理一时还有些无措,明明刚刚还剑拔弩张,眼看就要和对方打起来的潇潇姐怎么突然一下子就变了。 这就准备走了?? 不过,她毕竟也是专业的助理,这点眼色力还是有的,马上拿上包,转眼便见自家姐人不见了。 我那么大一姐呢? 跑化妆间外面去了?? 怎么感觉自家姐有种……落荒而逃的感觉??? 助理连忙背上包往外跑,只见自家姐蹲在路边,整个人都埋在膝盖里,好好地身高腿长大美女,就这么团成了一团,似乎是情绪低落,不知道是怎么了。 “姐?咱们接下来是去?” “回家!睡觉!”司潇潇团团闷声回答。 小助理追在司潇潇身后:“潇潇姐,言导好像叫你去她那吃饭呀,咱又不去吗?” 作为花瓶美人,司潇潇演了那么多烂剧,最后还能够在圈子里安然无恙地混下去是有原因的。 言雲一直都在保护她,甚至还不断地把资源喂到司潇潇嘴巴里。 司潇潇家境不算富裕,人口简单,就是一家三口好看地有些超标。 言雲慧眼识珠,将她带到了娱乐圈,算是司潇潇第二个母亲。 但是由于司潇潇实在没什么演戏天赋,越想向老师证明她的能力,却越是事与愿违。 于是,司潇潇去见言雲的次数也就越来越少了,她实在害怕看到老师对她露出失望的表情。 想起厉渟在副本世界里说的那些假设,司潇潇感到窒息。 “明天去吧。” 回到家之后,司潇潇只感觉身心俱疲,这一天发生的事情实在是太多太多,以至于压的她,有些喘不过气来。 先是和死对头一起上热搜、被奇怪系统绑定、进入魅魔的副本世界、交换综艺、再进入副本世界…… 这样的一天实在是太累了。 而听系统的意思,似乎还会有下一次…… 想办法尽可能远离厉渟吧。 倒也不是怕她啦,就是单纯地嫌麻烦而已!! 夜幕降临,司潇潇是圈子里少见的乖小孩,属于她的夜间活动除了全套的身体保养加美容以外,就只剩下睡觉了。 维持美貌,最基本的就是要保证充足的睡眠。 司潇潇一向不怎么做梦,也许是白天太累,发生了太多让她印象深刻的事情。 她做梦了。 梦里光影乱晃,像打翻了的调色盘。各种碎片化的场景蹦出来,白天经历的那些破事都成了扭曲的背景板。 然后,毫无预兆地,厉渟的脸就清晰地怼到了眼前。 不是现实中每次遇到的那种冷冰冰、带着点嘲讽,和她争锋相对的厉渟。 而是更接近于今天的厉渟。 梦里的厉渟……眼神有点深,有点沉,像是藏着什么她看不懂的东西。 圣女与渎神者的故事再度上演。 她们离得很近,近到司潇潇能看清她低垂的眼睫,还有……微微抿着的、形状好看的唇。 为了完成任务,接下来应该是厉渟吻走了她脸上的泪珠。 可梦里却有了不同的展开。 司潇潇的心跳在梦里突然就失了控,咚咚咚地撞着肋骨。 一种陌生的、带着点慌乱的悸动,毫无道理地窜了上来。 接着,梦里的厉渟俯身,靠得更近了,温热的呼吸若有似无地拂过司潇潇的唇角。 司潇潇想躲,身体却像被钉住,动弹不得。只能眼睁睁看着那片柔软的阴影落下来—— 唇上传来一种奇异的感觉。 温温的,软软的,带着一种无法形容的、属于厉渟的清冽气息。 像一片羽毛轻轻扫过,又像带着细微的电流,瞬间麻到了指尖。 梦里没有愤怒,没有尴尬。 只有一种让她心尖发颤、浑身发软的陌生感觉,像温水一样包裹着她,又让她莫名地心慌意乱。 再然后,她们的身体一起变小,面容变得稚嫩,仿佛回到了拍摄铜雀无间的那个夏天。 少年时对姐姐的憧憬瞬间难以克制地爆发了出来。 那时候似懂非懂,可喜欢就是喜欢,是藏不住的。 成年后,那份憧憬被压抑,被歪曲,她们因为各自的利益有了各自的立场,纯洁的情谊被苦涩沾染,扭曲成浓墨重彩的恨。 “唔……”司潇潇在梦里无意识地哼了一声,身体微微绷紧。 下一秒,她像被烫到般猛地弹开,从床上坐了起来,大口喘着气。魔.蝎`小`说 M`o`x`i`e`x`s. c`o`m 14、拍戏邀请 房间里一片漆黑,只有空调运行的微弱声响。 司潇潇捂着还在狂跳的心脏,指尖下意识地碰了碰自己的嘴唇。 那里……仿佛还残留着梦里那种虚幻又清晰的触感和温度。 “搞……搞什么啊!” 司潇潇懊恼地低吼一声,把脸深深埋进柔软的枕头里,恨不得把自己闷死。 怎么会做这种梦?! 梦到谁不好,梦到厉渟?! 还梦到……梦到…… “都怪那个破系统!都怪那个该死的副本!”她闷在枕头里,声音含糊不清地给自己找理由:“肯定是被那些乱七八糟的剧本影响了!对!一定是这样!” 她用力甩甩头,想把梦里那种诡异的心悸和唇上残留的幻觉甩出去。 司潇潇重新躺下,死死闭上眼睛。 可黑暗中,心跳依旧擂鼓般清晰。 也许是确实太累了,之后司潇潇一觉睡到了天亮,直到手机铃声响起,将她吵醒。 是经纪人颜关打来的。 “你上周提的那条裙子我给你谈下来了。”难以想象,经纪人早上打给艺人说的第一句话,不是工作安排,而是催债:“又要我垫付?” 司潇潇顿时眼前一亮,瞬间没有了半点起床气:“当然您直接从我的片酬里扣!谢谢颜关姐姐,给我送到南翔路那边,我晚点过去试!对了,我还看了一款……” “还买?你知道,你欠的片酬已经欠到明年6月份了吗!!”颜关犀利地指出司潇潇那不容乐观的财务状况。 司潇潇打开手机,看好的哪款新出的裙子发给经纪人,满不在乎地回答:“问题不大,我现在不是在工作嘛。” 电话那头的颜关似乎被司潇潇的轻浮态度气到,无比严肃地开口:“潇潇,你知道那档综艺我花了多少心思才让你去的吧!现在好不容易有点热度起来了,哪怕节目组要你和厉渟亲嘴,你也得照做!明白没?” “不是?怎么全世界都要我们亲嘴??”司潇潇像是被戳中了某些隐秘的心思一般,很不满起来。 颜关本来也只是夸张的说法,没想到司潇潇地反应这么大,迟疑了一下,问:“综艺节目组那边的尺度现在真的有这么大了吗?” “不是,我和那家伙上的俩节目啊!”司潇潇愤愤不平,强行转移话题:“知道了,反正哪怕天塌下来我也要认真拍完,总可以了吧!不管,节目组有多么的过分!” 在财政压力下,司潇潇立下了flag。 见自家骄纵的艺人有了这个态度,颜关总算稍微满意了一下,但还是强调:“要是你失业了,还不上钱,你那一堆裙子,我可要拿给小庄了。” “不准拿我的裙子!!”司潇潇尖叫一声。 颜关冷笑一声:“呵,明明全是借我的钱买的!” 随即,她冷漠无情地挂断电话。 虽然司潇潇红过,但她花起钱来大手大脚的,从来不会对自己吝啬,因此,入行多年,她基本没存什么钱。 这几年接的戏少了,司潇潇更是活地拘谨。 她对自己的定位倒是很清楚,美丽废物在除了娱乐圈里的任何地方都难以存活,偏偏她这人,演技也不太行。 利用自己的影响力开奶茶店或者卖潮牌这种事情,她可不屑于做,只能老老实实拿片酬过日子。 在歌综,司潇潇可不觉得自己能待得长久,经纪人弄到的那些小成本网剧,她又不想拍。 倒是一通电话给她指了一条路。 “潇潇,你是今天过来吗?我这边正好来了位客人,你们见见吧。” 打来电话的人是言雲,她的老师,铜雀无间的导演。 说来惭愧,司潇潇有不少工作都是老师介绍的,也得亏有个大导演做靠山,司潇潇这嫌东嫌西的性子才没有被饿死。 司潇潇特意换了身明媚夺人眼球的裙子出了门,很快车就开到了郊区的老房子里。 言雲虽然是在国际上都享誉盛名的大导演,但本人很低调,不喜欢奢靡,今年60多岁了,可是却一直都没有结婚,独自住在一个开满鲜花的小房子里,是一个快乐的小老太。 司潇潇拿言雲当半个母亲,言雲同样把司潇潇看成自己的孩子。 当司潇潇敲开老师的家门时,发现老师家中还坐着一个文弱地年轻女人,这人瘦削清秀,看起来倒是平平无奇,唯有一身书卷气稍显突出。 言雲乐呵呵地领着司潇潇进来,似乎等了司潇潇有一会儿了:“潇潇你来了啊。” “老师,这位是?”司潇潇翻遍了脑海,并没有找出眼前女人的信息。 女人不等言雲介绍,率先朝着司潇潇伸手,自我介绍:“潇潇姐,你好,我叫文秀臻,是言导的学生。” “您好。” 看样子是个导演?有机会接到新戏? “我目前正在筹备一部戏,请问您有兴趣吗?” 打瞌睡遇到送枕头的,不等司潇潇开口试探,没想到文秀臻直接就热情地邀请。 司潇潇眨了眨眼睛,难得她这种票房毒药会受到如此真挚地邀请,但毕竟她可是大明星,她还是打算矜持一下的:“我最近可能会比较忙,不知道这部戏投资方是……” “我私人投资。”文秀臻无比灿烂地笑。 啊,没什么钱的低成本文艺片,那妆造应该很一般吧…… 司潇潇开始挑剔起来了。 随即文秀臻又再次补充:“不过您不用担心资金问题,我家有矿。” 有矿啊…… 司潇潇舔了舔嘴唇,细细地看了文秀臻一眼,此人虽然样貌不算出众,可一身名牌,身上写满了“有钱”。 有钱那可太行了,就喜欢有钱的剧组。 不过当着老师的面,还是得矜持一下,于是司潇潇抬起眼皮,追问。 “具体是怎么样的剧本呢。” “讲的是一对恋人时隔多年破镜重圆地故事,您绝对的本色出演,很适合您的!” 文秀臻极力推销自己的项目。 本色出演??啊?她吗? 从来没有恋爱过的司潇潇双眼茫然,心中有了不好的预感:“您大概也知道,我这边是……” “知道知道,您不和厉渟小姐上同一个节目嘛!”文秀臻一谈到自己喜欢的方面,语速便变得非常快,她道:“但咱们这不是节目,是电影啊,所以……” 司潇潇赶紧看向老师,见对方憋着笑,眼神很是慈祥,整个人就不好了:“恕我拒绝。” 文秀臻表情不变,似乎预料到了司潇潇地回答一般,开口道:“十倍片酬,而且我可以保证您的番位一定压在厉渟头上。” “可是……”其实司潇潇是有点心动的。 十倍!那可是多少条裙子啊!拍完这一部,直接全款拿下最贵的那条! 但是她还是要坚持自己的原则,将责任推到了厉渟身上:“那家伙不演戏好多年了……” “您不用担心,我们有办法邀请到厉小姐。” 而文秀臻仿佛胜券在握。 司潇潇犹豫不决,看向言雲老师,想要征询一下她的意见。 言雲道:“小文邀请我作为顾问参与这个作品,我同意了。” “……” 啊? “潇潇你和阿满还在闹矛盾吗?” 言雲面露忧愁,岁月从不败美人,时光地痕迹让她看起来更加动人,只要是个人,都恨不得上手抹平她紧蹙地眉头。 她近些年很少上网,因此也不知道司潇潇和厉渟之间的血雨腥风。 任何一个小孩都不想让家长知道自己和姐妹打架了。 司潇潇当即回答:“怎么可能!我们只是在各自的领域各自安好,哪有什么闹矛盾的说法!!” “那你们为什么不愿意一起呢?”言雲露出几分怀念的表情:“我记得当年,为了阿满,你……” 眼看老师要扯出年少轻狂时干的那些蠢事,司潇潇果断开口。 “我同意,这么好的项目我怎么可能不参加啊,哈哈哈。” 随即,司潇潇果断一把拉过文秀臻往角落里走。 文秀臻很高兴:“潇潇你同意了啊,太好了!” “现在剧本已经写好了吗?”司潇潇小声询问。 “还在写。”文秀臻回答。 司潇潇要给自己争取最大的权利:“第一,我要女一,第二,所有剧情都是我是上位的!我要艳压,压死厉渟!第三,妆造方面一定要顶级!” 文秀臻拍着胸脯保证:“没问题!” 见文秀臻如此上道,司潇潇满意地点点头:“行吧,我现在还在拍一个综艺,等我被综艺淘汰了就能进组,厉渟那边怎么说?” “嗯嗯。”文秀臻疯狂点头,非常诚恳地开口道:“她那边要看您什么时候去说服她啊。” “哦……嗯??我,说服她?”司潇潇指了指自己,瞪大眼睛,差点叫出来,质问:“你不是有办法??” 文秀臻眼睛眯眯,狡黠一闪而过:“是的,我的方法就是您去求一下厉渟老师,毕竟是曾经的恋人,只要多烧会火葬场,那么她一定会同意的!” 司潇潇:“???” 什么时候,谣言传成了恋人??!! 要知道她们当年关系好的时候,都是未成年的小屁孩,见鬼的恋人! 怎么到处都有cp粉啊!魔.蝎`小`说 M`o`x`i`e`x`s. c`o`m 15、新的节目 面对三无大饼,司潇潇当然是选择拒绝。 求死对头? 那当然是不可能的啊! 她之所以一直混这个圈子,第一当然是因为当明星来钱快,第二就是可以穿各种好看的裙子,做各种漂亮的造型。 她一向把工作当换装游戏,拍戏只是收集套装的途径之一。 这戏也不是非拍不可。 除非真的走到了绝境,经纪人那边这不是还有钱可以借嘛,先借着,反正是债多不压身。 司潇潇以还要拍综艺为理由,暂时打了个哈哈,将文秀臻糊弄了过去。 文秀臻倒是能听出司潇潇的敷衍,笑容神秘莫测:“那个综艺啊,我这边也有投资哦。” “啊?”司潇潇眨了眨眼睛,倒是没有想到文秀臻能有这么大手笔。 一般而已,综艺节目是不会接私人的赞助的,哪怕是给人送钱,都是要论资排辈的。 资本出于做广告的目的参与节目广告的竞标,算是互利互惠,而私人出资确实不怎么说得过去。 文秀臻意有所指:“下一期节目会有调整,希望你们在综艺上能玩得开心。” 随后,几个人再说了几句话,文秀臻接了个电话,表示有事情需要处理便离开了。 司潇潇陪着老师吃过了饭,聊了会儿家常。 毕竟是女明星,她也还是有自己的工作要做,陪不了老人太久,很快便也被自家经纪人一个电话给叫走了。 离开时,言雲笑容慈祥,眼底却有些落寞:“下次,你和阿满会一起过来吗?” 司潇潇犹豫了一下,却又点了点头,说:“会有机会的。” 距离下一次综艺开始录制只剩下了一个星期,经纪人颜关特意给司潇潇请了个声乐老师来教她唱歌。 并给她下达了死命令,能在这综艺里赖多久就赖多久,必须得比隔壁厉渟在演综里待地久才行。 只有这样,才能有蹭的话题。 司潇潇和厉渟的关系之所以能剑拔弩张到这种程度,与两边经纪人同样关系不好也是有一定原因的。 作为演员不务正业跑去上歌综的这一行为使得司潇潇被骂上了热搜,但相对应地也给她吸了一波粉丝。 总体而言,有热度就是好的。 至少对于最近热度下降的司潇潇来说是这样的,要是过早地淘汰了,确实丢脸。 司潇潇学东西还是很快地,就是不怎么有耐心,喜欢三天打鱼两天晒网。 声乐老师没办法给她打基础。 于是就只能教她些速成的技巧,倒显得有模有样。 毕竟不少演得差的演员都跨界去做歌手,以至于歌手的门槛在演艺圈从来不算太高,多司潇潇这么一个,也不算多。 为了抓住热度,经纪人颜关要求司潇潇唱铜雀无间的cp曲英灵不渡双姝。 整首歌基调悲伤,当年可是虐哭了一票人,红遍大街小巷。 后面,这首歌的演唱者直接靠着这首歌飞升歌后,而下一次录制正好就坐在了导师位子上。 “当着原唱地面唱真的不会被原唱骂地狗血淋头吗?” 司潇潇非常诚挚地问自家经纪人,她当然知道自己速成地有些丑陋,对自己的实力有着清楚的认知。 而颜关却爆出惊天大瓜:“她是你粉丝,你别怕,唱就完了,原唱作者亲自给你洗。” 作为瓜主的司潇潇很是错愕:“啊?那么大的前辈居然是我的粉丝??我怎么不知道!不对,你怎么知道的!!” “之前问你想不想陪富婆,你自己拒绝的。”颜关头也不抬手指在电脑键盘上疯狂敲击。 “这,这……”司潇潇回想起那位正经斯文的歌手,感觉世界观都崩塌了。 这种人,居然也会潜规则别人吗? 颜关补充:“也没啥,你越是调子高,人家越稀罕,不会给你穿小鞋的。” 司潇潇整个人“噌”地站了起来,陷入了恐慌,娇声娇气地指责自家经纪人:“可是她也有可能记恨我吧,你怎么完全不和我说啊!” 虽然卖身是不可能卖地,但好不容易遇到活粉丝了,当然要维护一下和对方的关系才行啊! 颜关推了推眼镜:“我后面把你的性感写真卖给她了,她很满意。” “?”司潇潇脑海冒出一个问号。 颜关颇有几分冷酷无情地味道:“就你这副蠢样,见面了人家歌后绝对脱粉,不如卖点写真。” “你……”司潇潇知道自己的经纪人平时很屑,但没想到能这么屑,她抓住了重点,追问:“等等,你怎么完全不告诉我啊!” 颜关冷笑一声,颇为认真且理直气壮:“告诉你了,不得和我分钱?” “……人渣啊。”司潇潇颤抖着吐槽。 娱乐圈美人千千万,为什么司潇潇一个毫无背景的小虾米能够在大浪之中始终有一席之地,除了言老师的照顾,自然少不了她这位顶级屑经纪人颜关的“帮助”。 毕竟就司潇潇这直言不讳的性格,确实很容易得罪人,完全以利益为导向地“吸血鬼”经纪人对她来说,非常地适配。 但是也是多亏了这位经纪人,将直率的司潇潇保护地很好。 总之,司潇潇下一期节目要唱的歌,就这么定了下来。 在忙碌之中,时间总是一晃而过,而这几天,那系统居然一次都没有上线,看来只要避开和厉渟的接触似乎就能避免掉那些奇怪的任务。 为了彻底避免再出现被奇怪系统抓走的情况,司潇潇没有去现场化妆,而是先画好妆,再去的现场,这样就可以极大限度的躲开厉渟。 然而,她就因为妆容过于艳丽,坐在车里都被粉丝看到了,引发了拥堵。 好不容易才踩着点赶到了录制现场,稍微对了下走位,马上就上了台。 这一轮是对抗赛,抽签两两进行对决。 失败了原本说是要淘汰的,但节目组好像是临时改了规则,说是有惩罚。 司潇潇压根来不及多打听几句惩罚的内容,就脑子懵懵地上了舞台。 颜关这个经纪人虽然性格屑了一点,但消息还是灵通且准确的。 这一次的录制坐在导师席位最中间的正是先前就提到过的那位歌后。 歌后冲司潇潇笑得很慈祥,似乎非常地友善,可一想到自己的某张泳装写真在对方手里,司潇潇心里就有些发毛。 司潇潇运气不太好号,抽到的是一位非常强的创作型男歌手。 不过,这男歌手虽然歌唱得不错,有一定人气,可人到中年,难免会是发福和油腻。 于是在开唱前的垃圾话互动环节,司潇潇直接放下狠话:“颜值秒杀。” 话说得倒也一点问题没有。 她今天做了一套非常华丽地洛丽塔造型,黑暗系的配色,简直完美复刻漫画中的美少女。 好看是好看,但好不好听却是另外一回事了。 虽然有富婆歌后的溺爱,全程夸奖,但遗憾的是节目的评分机制是综合评分,是要去掉最高分和最低分的。 于是,司潇潇遗憾落败。 落败并不等于淘汰,在本期录制的尾声,节目组便公开宣布—— “由于节目组经费有限,将联络隔壁节目组,一起组织本轮落败选手进行统一培训。” 歌综和演综能混在一起培训的?? 啊? 司潇潇神情恍惚地结束了录制,回到后台,当即跑去质问导演组。 导演组很无辜啊,表示之前给她看过台本了啊,没提出异议啊。 司潇潇急匆匆地踩点到的现场,哪里有时间看失败的惩罚啊。 见司潇潇一时语塞,导演很无辜地开口:“咱们节目组经费有限,连工作人员都是找隔壁组借的,难得出外景,当然是大家一起共用一下啊。” “外景?”司潇潇没想到抠门节目组还整上外景了,要知道这两期可都是棚拍,还是收现场观众门票的那种。 导演点头:“就像动漫里演的那样,历练修行变强啊!” 司潇潇皱眉:“给我看看下一期的台本。” 导演恭敬递上,并且解释:“潇潇老师,我们保证精彩。” 司潇潇一打开,顿时头痛,没忍住吐槽:“拍摄地点,小岛海边?这真的不是拍恋综要去的地方吗?你一个拍歌综的去干啥。” 导演倒是也跟着自我吐槽:“哎呀,一个混乱的项目管理是这样的,讲道理,我也想去拍恋综嘞,现在恋综火啊。” “……”司潇潇一脸翻了好几页,看着全套恋综流程,强忍住心底地怒火:“所以,这跟唱歌有毛线关系啊!!” 司潇潇生气炸毛的样子是有点唬人的。 哪怕是大全在握的导演也没忍住瑟缩了一下,小声道:“培养友情与羁绊啊,收集内心的歌声!” “……” 确定了,确实和唱歌半点没有关系,这货就是想蹭恋综的热度,在瞎搞。 “你们呢,就和隔壁的末位演员一起去重明岛玩几天,你下一期不是不用上场嘛,正好这次去录节目的付费番外,番外名字我都想好了,就叫——再见朋友!”导演这厮眼睛贼溜溜地转着,说得那叫一个慷慨大度。 司潇潇眼皮狂跳:“所以,那边被淘汰的是?” “当然是厉渟啊!”导演直接就演都不演了,直接就一个图穷匕见。 显然她还是执着于蹭消停的热度,甚至还想整付费番外割韭菜。 “谁家好人晋级失败时去拍恋综的啊!!” 司潇潇怒了,这说辞,简直是把她当人机啊。 导演道:“嘿,别胡说,咱不是恋综,只是你们的目的地恰好一样,活动恰好相似罢了。” “???” 导演更加不要脸了:“对了,你觉得这个恋综,哦不,番外取名叫再见朋友怎么样?” 毁灭吧,这个世界! 司潇潇,累了。魔.蝎`小`说 M`o`x`i`e`x`s. c`o`m 16、拍摄意外 司潇潇最终还是被打包参与了歌综番外篇“再见朋友”的录制。 因为经纪人颜关只给了她两个选择。 要么参加这个综艺的录制,要么就去拍文秀臻的电影。 是的,在看出司潇潇的敷衍之后,文大导演跑去找了颜关,在与颜关进行了一轮资源置换之后,司潇潇被自己那屑到没边的经纪人背刺,送给了颜关差遣。 只要一结束综艺的录制,那就直接去拍电影,压根没得选,除非那些小裙子全都不要了。 歌综节目组这次的番外篇和之前一周一次的直播不一样,是采用录制的形式,并且到时候会作为付费内容放到视频平台上。 司潇潇想不明白到底现在是什么神人还在磕消停这对cp,世界之大无奇不有。 只能说至少在这个节目组里大概是有人在磕的吧。 一向抠门的节目组斥巨资,把拍摄的地点定在了国外的海岛上,配置了十几个人,甚至还有几个人已经到了当地,提前准备。 司潇潇作为美艳女明星,出趟门,七八个箱子,全是累赘,只能付费办托运。 她又很矛盾,自己出行就喜欢轻快的感觉,包包是作为配饰搭配小裙子一定要的,可是包里面是可以什么都不放的。 所以,行李相关的琐事,司潇潇全都交给了自己唯一的助理,她自己就背了个小包。 一下飞机,节目组就马不停蹄地计划开始拍摄。 司潇潇无法,便让助理先把行李送到酒店,以及办理入住相关的事情。 随后,节目组领着司潇潇去了海滩,说是要去见一位同行的伙伴。 司潇潇白眼一翻,不用猜也知道同行伙伴是厉渟。 为了拍摄嘉宾的第一反应,司潇潇是不知道节目流程的,给她的台本上只有大致的方案。 也不知道是哪位小天才想出来的方案,节目组给司潇潇穿上了厚厚地玩偶服,要她想办法吸引自己的“新同伴”的注意力。 直到新同伴喊出她的名字来,才能算接头成功,而且过程中,她不能发出声音。 烈日下的海滩金光刺眼,司潇潇缩在厚重的熊猫玩偶服里,感觉自己整个人都要被融化了。 她在头套里狠狠磨牙,把颜关经纪人的生辰八字在舌尖碾了十七八遍。 而节目组的工作人员在耳麦中,做着最后的叮嘱:“潇潇老师,请用您的‘可爱’打动新同伴!记住,不能说话哦——” 可恶! 她隔着玩偶头套又翻了个惊天白眼,在内心狂骂颜关:“屑经纪人,我迟早要把你和文秀臻打包扔进系统小黑屋里演簧片!” 没办法,小裙子在人家手上,只能低头配合了。 司潇潇顶着好几斤头套,虎牙深深陷进下唇软肉。 由于整个玩偶装只在嘴巴的地方开个洞,因此只能透过这个小小的孔窥探外界,她感觉自己走的每一步路都充满了不安全感。 不远处,厉渟的身影缓缓出现在棕榈树荫下,雪白的西装裤脚被海风掀起又落下,她背着一个小旅行包,身姿修长而挺拔,遗世独立,轻松写意,像只孤高的鹤,处处都透着矜贵。 凭什么啊? 怎么她是来受苦的,厉渟这怎么看着都像是来度假的呢? 司潇潇猛地攥紧毛绒爪子,不满快要溢出来了,指甲几乎抠进填充棉里,汗珠顺着蝴蝶骨滚进腰窝,睫毛黏成小簇,随着急促呼吸簌簌颤动。 厉渟的脚步声近了。 珊瑚色的贝壳在她帆布鞋底发出细碎的声音。 笨重的熊猫就这样突然弹跳而起,直接挡在了厉渟的身前。 她的毛绒爪子在空中划出笨拙弧线,圆滚滚的熊猫肚皮几乎贴上厉渟腰腹。 厉渟脚步微滞,琥珀色瞳孔映出这团手舞足蹈的黑白毛球。 她忽然勾起小指将碎发别至耳后,贝齿轻轻叼住下唇软肉。 熟悉她的人都知道,这是她惯用的忍笑表情。 而司潇潇却顿时警铃大作。 总觉得这家伙认出她来了要使坏。 果然,厉渟下一秒便抬脚绕过熊猫,雪纺衬衫被海风掀起时,露出腰间若隐若现的马甲线。 “啧。”司潇潇一个滑步再次堵路,微微扶正脑袋的头套,对准厉渟就是一个超级头槌。 软绵绵的玩偶头套撞人并不会很痛,但多少还是有些力道的。 厉渟被撞得后仰半步,细白手指下意识扶住熊猫肩膀,空气里飘来她衣袂间的雪松香。 海风转向,将她的冷笑吹散在司潇潇汗湿的刘海间,半是威胁,半是调笑:“碰瓷的熊猫要送去动物保护协会。” 司潇潇藏在绒毛里的耳蜗嗡鸣,她索性将碰瓷贯彻到底,一把抱住厉渟腰,熊猫脑袋抵着对方肩膀,一副撒泼打滚地无赖模样。 “松手。”厉渟的眼尾漾开粼粼波光,语气更是愈发主人。 司潇潇不动。 透过头套,只见厉渟唇珠抿起,屈指隔着头套弹了弹熊猫的额头,举手投足之间颇具威慑性。 有头套隔着,并不会痛,只是……这怎么看都像是妈妈在教训孩子。 司潇潇当然不会听话,仍旧抱着厉渟,不准她走。 不过呢,厉渟妈妈有的是手段对付坏小孩,伸手就要拔走司潇潇的头套。 没有在厉渟喊出她名字之前就暴露身份那自然也算任务失败。 司潇潇连忙松开抱住厉渟的手,感觉争夺起头套的归属权。 厉渟倒也不和她硬抢,只是坏心眼地把熊猫头套转了小半圈,使得唯一的出气口对到了侧面。 而司潇潇为了保住熊猫脑袋,也顾不得头套的视角,只能任由眼前一片漆黑。 但是被剥夺视觉之后,使得本就不习惯穿玩偶服的大明星一下子就慌了神,再加上天气热,大脑更是一片混沌。 在退后的过程中,司潇潇左脚踩右脚,身体骤然失去平衡,身体向后栽去,而手上也顾不得头,下意识地去撑住地面。 熊猫头随着重力向后滚去。 察觉到司潇潇异样的厉渟本能地想要抓住这只笨蛋熊猫。 然而却差了一点点,下意识地喊出了她的名字。 “司潇潇——” 话音落下的同时,司潇潇摔了个结结实实地屁股蹲。 从熊猫头都滚出了两三米的距离来开,她这一摔,确实摔地不轻。 司潇潇仰面跌坐在珊瑚礁碎屑上,尾椎骨的钝痛像被烧红的铁钉反复凿进骨缝,升起火辣辣地疼痛。 她张着嘴却发不出声,咸腥海风涌进喉管,在气管里凝成细小的盐粒,熊猫爪子陷进晒得滚烫的沙砾中,填充棉吸饱了汗水,沉甸甸地坠着手腕,脚腕更是剧痛难忍。 头套滚落后,带走了最后一丝阴凉,烈日直射在她汗湿的后颈。 玩偶服下那被汗水浸透的白色棉t紧贴起伏的胸膛,随急促喘息透出淡樱色的朦胧轮廓。 司潇潇咬着下嘴唇,将因为疼痛而产生的生理盐水憋了回去,挣扎着想要站起身,这时,大片的阴影压了过来。 “别乱动。” 厉渟在她的面前站立,逆着光,叫人看不清她此刻的表情。 直到她缓缓蹲下,司潇潇才注意到,她没有笑。 好闻的雪松香随着她的接近也变得愈发浓郁,她伸出手,似是要抱她一般。 司潇潇没有拒绝。 脑子转了半天,耳边传来拉开拉链的声音,司潇潇才注意到,厉渟并不是想来抱她,只是帮她从这厚重的玩偶服里解脱出来罢了。 二十米外传来场务的惊呼,遮阳伞骨架在狂奔中吱呀作响,兵荒马乱都是她们的,可是对于司潇潇来说,世界好像骤然慢了下来。 尤其是,她感觉到厉渟的手掌贴在了自己的脚腕上的那个瞬间,一切都变成了慢动作。 “厉渟,你干什么……” “肿了。”厉渟却头也不抬。 工作人员在此刻围了上来,各个都愁眉苦脸,惊慌失措。 众人之中,只有厉渟最为冷静,她有条不紊地指挥在场的工作人员,将一件件事情安排了下去,像是天生的领导者。 司潇潇并不是那种一点小破皮就哭天喊地的娇娇小姐,若是放着不理她,她恐怕要骄纵一下,发点脾气,可若是所有人都围上来了,她就变得不喜欢示弱了。 于是她道:“我没事……” 厉渟却问刚刚跑去拿医药箱的工作人员:“冰水拿过来了吗?还有扭伤药酒。” 工作人员赶忙送上。 司潇潇有些别扭,想说自己来,嘴巴才张开吐出了一个字:“我……” 厉渟贴着她脚踝的手掌突然施力,拇指精准按进关节上方的敏感带。 药水的气味瞬间在鼻腔弥漫开来,分明是冰凉的,却在碰触皮肤的瞬间蒸腾出炽热。 司潇潇喉间漏出半声呜咽,尾音被灌入口中的气泡水冲散成甜腻的颤音。 汗水顺着脸颊滑进领口,在布料与肌肤间淌出蜿蜒的湿痕,浅紫色肩带吸饱了液体,沉沉勒进泛红的肩窝,看起来是只狼狈的漂亮小狗。 从前拍铜雀无间的时候,因为有很多的打戏,所以难免会有磕磕碰碰。 那个时候,她们关系好,总是互相给彼此上药。 而现在…… 司潇潇的脚趾在帆布鞋里蜷缩,疼痛混着酥麻窜上尾椎,侵染出无边地热意,明明彼此之间,也有过更亲密的碰触,只是那时是青梅成双,纯粹热忱。 因为年纪小,不会有任何其他的别扭。 而此时此刻,她们都已成年,却难免会染上无边瑰丽的艳色。 眼前的女人,表情认真,琥珀色的瞳孔中专心致志,似乎…… 全是她。 她耐心地问她:“还好吗?”魔.蝎`小`说 M`o`x`i`e`x`s. c`o`m 17、换套衣服 女人好闻的香味笼罩住了司潇潇,叫她莫名生起了几分相形见绌的惭愧。 她下意识地有点想躲,于是挣脱了开来。 玩偶服虽然笨重臃肿,但里面厚实的填充物确实起了缓冲作用。 司潇潇这一跤摔得结结实实,扬起的沙尘扑簌簌地沾到了绒毛上,结果除了脚踝传来钻心的疼,周身竟奇迹般安然无恙。 只不过,有一点不好,那就是玩偶服,变得脏兮兮地。 玩偶服表面沾满沙砾,灰扑扑的绒毛板结成绺。 更糟的是玩偶服内部像一个巨大的蒸笼,高强度活动加上正午炙热的阳光,早已将她穿在里面的薄纱连衣裙和贴身衣物彻底浸透。 司潇潇身上的玩偶服只能算脱了一半,拉链被拉到了最下面,整个熊猫身子半倾,随着重力自然地垂落。 阳光直直地打在了她的皮肤上,汗水不再是细密的渗出,而是小溪般流淌,湿漉漉地紧紧黏贴在皮肤上,勾勒出每一寸曲线,也带来令人抓狂的黏腻感。 背部、腋下、前胸…… 汗水汇聚,布料紧紧吸附,每一次微小的动作都伴随着布料与皮肤撕扯般的摩擦感,闷热潮湿得让人几乎无法呼吸。 她能清晰地感觉到汗水顺着脊椎沟往下滑落的轨迹,痒得钻心,却又无法伸手去挠。精心打理的发丝被汗水打湿,几缕黏在汗津津的脖颈和脸颊上。 与清清爽爽,身上每一根头发丝都带着香味的厉渟一比,司潇潇确实感觉自己臭气熏天,作为全身上下都必须武装到位的花瓶女明星,她迫切地想要摆脱此刻的窘迫。 “导演!”她的声音因为情绪激动而拔高,甚至带上了不容置疑的命令口吻,显得她此刻娇惯极了:“我要换衣服!现在!立刻!马上!” “啊,要换衣服吗?” 司潇潇大口大口地喘息着,胸口剧烈起伏,目光灼灼地补充道,每一个字都像从牙缝里挤出来:“对,全套!从里到外!一件都不能少!” 导演此刻正搓着双手,显得局促,脸上堆满了为难的苦笑,额头上也沁出了细密的汗珠,一半是热的,一半是急的:“潇潇啊,咱们没准备其他的换洗衣服的,原本打算穿着玩偶服继续拍完的……” 虽然明星确实有不少特权,但对于糊咖来说,她们不属于明星。 导演组写多么反人类的台本,那么就得配合着拍完。 也就是说,按照原计划,司潇潇需要一直待在玩偶服里,顶着个大太阳去拍摄。 这哪里是人能想出来的台本啊! 司潇潇气地浑身发抖眼圈发红,明明开始的时候,和她说只要稍微穿一会儿玩偶服。 汗水顺着她光洁的额头滑下,流进微微泛红的眼角,带来一阵刺痛,让她忍不住眨了眨眼。 “撕拉——”的声音响起。 司潇潇面不改色地扯开熊猫,大片的棉花从开口处冒了出来。 “现在玩偶服坏了。” 司潇潇不是受不得委屈的人,但是有些委屈确实可以不受,在这种情况下,她的选择,一般都是硬刚。 并不是什么有没有后台给的底气,只是她做人的逻辑,一贯如此。 “你——啊啊,坏了,那怎么办啊!”导演瞬间露出一副天塌下来的表情。 “我叫我的助理把我的衣服拿过来。”司潇潇对于要换衣服的这个想法仍旧非常地坚定。 导演皱着眉头,看了看表,发出:“可是这里距离酒店有一个多小时……等下是涨潮时间,根本拍不完啊。” “那就今天不拍了。”司潇潇的回应倒是非常地硬气,毫不退让。 “那怎么能行!”导演自然是急的团团转。 就在这尴尬的僵持时刻,空气仿佛凝固了一般。 司潇潇的烦躁、导演的焦虑、其他工作人员的束手无策,在灼热的沙滩上无声地碰撞、发酵。 “穿我的。” 一道清泠泠、如同玉石相击的声音,毫无预兆地劈开了这片令人窒息的嘈杂。 厉渟仿佛一株临海而立的青竹,自带一股沉静的凉意,安抚了所有人的焦躁。 “你的?”司潇潇眨了眨眼睛,没想到,此刻解围的人,会是厉渟。 “海边容易弄脏衣服。”厉渟的声音依旧淡淡的,像是在陈述一个再普通不过的事实,解释着这份“恰好”的未雨绸缪,她一向喜欢提前做些准备,这次自然也不例外:“我多备了一套。” 说完,她打开背上的登山包,从中拿出着一套折叠得整齐干净的衣物,从柔软的棉质内搭到轻薄的防晒外衫一应俱全。 阳光落在她疏离清冷的侧脸上,为她周身那股沉静的气质镀上了一层柔和的光晕,也将那套干净衣物映衬得如同救赎。 “我……”面对死对头的示好,司潇潇其实是有些纠结的,她确实无法忍受此刻身上的黏腻,也不想因为自己的原因耽误拍摄的进度,可如果就这么接受了,又感觉哪里有什么不对劲似的。 厉渟却不等司潇潇回应直接把衣服塞到了她的怀里,给了她台阶下:“我也不想陪你继续在这大太阳底下耗,按节目组的尿性,等下的拍摄我们肯定还会有肢体接触,我可不想被你弄脏。” 司潇潇炸毛:“我才不脏呢!我是仙女,仙女怎么样都是干净的。” 厉渟也不吐槽她自己称呼自己是仙女的这种行为,只是指挥导演赶紧给司潇潇找个地方换衣服。 让邀请的嘉宾受伤了。 此刻导演其实也是有点心虚的,迫不及待地让人带着司潇潇去了节目组的房车。 在独自一人密闭的房车空间里,司潇潇几乎是带着一种解脱的急切,将那身沾满沙尘、汗臭、令人窒息的玩偶服彻底剥离了下来,将它们非常嫌弃地团成团,扔到了小角落。 然而,当她把厉渟递来的那叠衣服展开时,眉头却不自觉地拧紧了。 因为这些衣服,就完全不是她的风格! 那些衣服上面,没有她钟爱的明艳色彩,没有繁复的蕾丝或飘逸的裙摆。 入手的是一件质地柔软但剪裁异常简洁利落的米白色亚麻衬衫,和一条同样质感的深灰色阔腿长裤。 看得出来这确实是厉渟的风格。 颜色是厉渟惯常的清冷中性调,款式则是绝对的舒适实用主义,并且带着厉渟身上那种特有的、一丝不苟的秩序感。 毕竟歌手对于妆造的要求可没有演员那么多,她们很少有出境的需求。 针对这些并不可爱的衣服,司潇潇撇撇嘴,内心挣扎了一秒。 只不过,最终黏腻湿透的衣裙紧贴在皮肤上的不适感最终战胜了审美上的抗拒。 在脱下其他衣物后,她动作有些粗鲁地套上了那条阔腿裤。 并不算特别合身,裤腰略微大了一些。 毕竟她可是靠脸靠身材吃饭的明星,腰段自然是要比厉渟更加纤细一些的。 不过让司潇潇觉得奇怪的是裤腿是不是有点太长了,怎么在印象中,她和厉渟差不多高呢? 哦对,厉渟确实是要比她高一些的。 只是司潇潇输人不输阵,对峙上厉渟,她总是穿着高跟鞋,试图用气势压倒对方。 略长的裤腿被堆叠在脚踝处,几乎盖住了司潇潇崴伤的脚背,让她看起来凭空矮了几公分,平添了几分笨拙的稚气。 接着是那件衬衫。 柔软的亚麻布料带着一种清爽干燥的气息,以及一丝若有若无的、属于厉渟的清冽冷香,司潇潇虽然常年浸淫在香水之中,对于各家新款或是经典款都如数家珍,但却没有辨别出这一款香。 像是雪松又混合着干净的皂角味,还带点玫瑰的芳味,很淡,却异常清晰。 也许并不是某一款特别大众的香,估计是小众的宝藏品牌。 这味道让司潇潇的动作微微一顿,心头掠过一丝极其古怪的异样感,仿佛被那人的气息无声地包裹了,她捧起衣袖,深深地吸了一口气。 怎么感觉自己这像个变态?? 她甩甩头,努力把这奇怪的感觉抛开,迅速将衬衫穿上。 也许裤子的不合适是努努力也能尽量将就的,可衣服却不然。 厉渟的衬衫的肩线明显宽于司潇潇的肩宽,所以衬衫便只能松松垮垮地垂落下来,让她本就纤细的骨架更显单薄。 相对应的,厉渟的身高比司潇潇高,臂长自然也会更长一些。 衬衫的袖口长得盖过了她的半个手掌,以至于她不得不笨拙地一层层往上卷了好几道,才勉强露出手腕。 当然,这些都是可以将就的。 最要命的其实是胸前的扣子。 司潇潇的身材比厉渟要更加丰满一些,尤其是上围,她那里慷慨地程度确实在女明星中都是少见。 在她扣上前面几颗扣子之后,便发现胸前的布料实在绷得有些紧张,勾勒出与衬衫整体宽松风格截然不同的,过分饱满的弧度。 最上面两颗扣子因为位置关系,若是扣上了会有些勒脖子,但是不扣又显得……过于随意轻浮甚至有点……特殊的诱惑意味? 她最终只别扭地扣到锁骨下方第二颗的位置,露出一小片细腻的肌肤和清晰的锁骨线条。 确认自己把衣服好好地穿上之后,司潇潇特意在房车之中,找到了镜子。 而在镜子里映出的身影让她几乎认不出自己。 那头标志性地、原本应该张扬飞舞的金色长发,此刻被汗水打湿又半干,显得有些毛躁凌乱,随意地披散在肩头,让她看起来轻浮而又浪荡。 身上那套属于厉渟风格的,过于宽大的米白亚麻衫和深灰长裤,却将她整个人罩在一种清冷疏离的色调和廓形里。 这风格与她那张极具侵略性、明艳到近乎灼眼的浓颜系脸蛋形成了极其强烈的、近乎荒诞的冲突。 她像一团误入水墨画中的烈焰,被强行按进了素雅的留白与淡墨之中。 只不过,那身并不算特别合身的衣服非但没有掩盖她浑身上下的光芒。 反而以一种奇异的、不合时宜的方式,将她的艳丽衬托得更加咄咄逼人,甚至带上了一丝诡异的糜烂与诱惑。 衣服上残留的、属于厉渟的那股清冷干净的气息,若有若无地萦绕在她鼻尖,时刻提醒着她这身行头的来源。 这让她分外地不自在,仿佛此刻穿的是别人的盔甲,披着的是对手的旗帜。 宽大的衬衫领口微敞,露出纤长的脖颈和锁骨,松垮的布料在腰间堆积,又被她草草系紧的裤腰带勉强收束,勾勒出一种不经意的、慵懒的曲线。 长及脚踝的裤腿让她看起来摇摇欲坠,配上她因脚踝疼痛而微微蹙起的眉头和泛红的眼角,平添了几分惹人怜惜的狼狈。 她别扭地走出房车,单脚跳着在沙滩上蹦跶了两下,将自己的这身行头暴露在众人好奇的目光之下。 众人都在看她—— 所有目光,包括正与摄影师低声讨论的厉渟,都齐刷刷地聚焦在她身上。 厉渟的目光尤其深沉。 她看着那个穿着自己衣服,穿得一身厉渟味的司潇潇,看着宽大的衬衫勾勒出凹凸有致的曲线,看着过长的裤脚堆叠在受伤的脚踝边…… 那画面,带着一种强烈的引诱感,非常简单地抓住了她的视线。魔.蝎`小`说 M`o`x`i`e`x`s. c`o`m 18、互动游戏 司潇潇被看得头皮发麻,强撑着扬起下巴,努力维持着最后一点“老娘就算披麻袋也美”的倔强。 她扬起声音,对着导演方向喊道:“好了!可以继续拍了吧!你不是说要抓紧时间吗?” 虽然,她的声音刻意拔高,却掩不住一丝因陌生装扮和被注视而产生的微颤。 她感觉自己像个偷穿了大人衣服还被人围观的孩子,只想快点结束这场尴尬的“换装秀”,转移大家的注意力。 “你的脚确定还能拍吗?”厉渟目光沉静地转向司潇潇,语气里带着审视而非纯粹的询问。 司潇潇毫不犹豫地点头,眉宇间那股不服输的劲儿又冒了出来。 不过是脚踝肿了,这点小挫折休想让她低头。 况且,厉渟刚才那番利落的处理确实缓解了不少,痛感早已不像最初刚刚摔倒时那般尖锐。 厉渟微不可察地挑了挑眉,视线在她脸上停留片刻,确认那份笃定并非强撑,而是状态确实有所缓解,这才侧身看向一旁略显局促的随行导演:“把台本给我。” “这……”随行导演搓着手,面露难色,“厉老师,台本提前给嘉宾,这……不太合规矩啊。” 为了确保综艺节目的节目效果,拍摄到嘉宾真实的临场反应,有些安排,节目组并不会一开始就直接明说。 “给我。” 厉渟的声音不高,却带着不容置喙的冷硬。 她眼睫微垂,眸光锐利地扫过对方,方才的意外显然已彻底透支了她对导演组的信任。 那平静却极具压迫感的目光落下,现场原本细微的议论声瞬间消失,空气仿佛凝固了。 本就因拍摄意外而心虚的随行导演,在这无声的威压下,几乎是下意识地出于身体本能般地将台本递了过去,甚至动作间还带着几分讨好的匆忙。 按照原定台本流程,两位嘉宾汇合后,需要通过一系列任务赢取当晚酒店的“豪华”住宿权,培养彼此的默契,这是综艺制造看点、推动进程的惯用伎俩。 这个也算综艺节目搞节目效果,最常见的驱动力。 厉渟修长的手指划过纸页,精准地点在了其中一个游戏环节上面:“她的脚不方便,这部分需要调整。” 她所指的,正是台本上为“卖姬”精心设计的重头戏:两人三足接力往返跑。 真该死,她们明明一个是来唱歌的,一个是来演戏的,现在却变成了搞暧昧的卖姬的了。 这节目组,确实是太会挂羊头卖狗肉了。 以司潇潇此刻近乎半残的状态,别说跑了,站稳都成问题。 “直接把这个环节,删掉。”厉渟的指尖在台本上轻轻一叩,指甲在正午的阳光下折射出一点冷冽的光泽。 她不等随行导演做出应对,率先独断专制地做下了决定。 随行导演额角的汗珠滚得更急了:“厉老师,直接删啊……这……时长凑不够,今天的拍摄任务会完不成啊……” “那就耗着,别拍了。” 司潇潇单脚支撑着,毫不客气地插话,语气里是天不怕地不怕的任性。 随行导演现在最怕的就是嘉宾撂挑子。 她的喉结滚动了一下,死死地皱着眉头,计算了下得失,最终只能咬牙妥协:“行……行吧,这个游戏取消,但……后面安排的其他环节,总得继续吧?” 厉渟垂眸,目光落在后续的游戏名称上:公主抱打西瓜、蒙眼指令寻物…… 一个个名字都透着一股不言而喻的暧昧气息。 她眉心微蹙,带着明显的质疑:“只有这些?” 随行导演忙不迭地点头,脸上堆起十二分的诚恳:“厉老师您体谅体谅,方案临时大改,总导演那边还得报备申请……唉,真不是我们存心为难。” 她重重叹了口气,一副焦头烂额的模样,看来,这也是个深受迫害的苦命打工人。 司潇潇和厉渟都不是那种蛮不讲理,喜欢耍大牌的明星。 毕竟也是难得的曝光,节目组愿意为她们单独拍一期番外,那自然能够双赢是最好不过的。 “你觉得呢?”厉渟侧头,咨询起司潇潇地意见。 她也没怎么上过综艺,也不太懂综艺的流程,也想不出其他什么比较有节目效果的方案。 司潇潇倒无所谓,反倒是质问起了厉渟:“你这细胳膊细腿的,能抱起我吗?” 反正,她半个残疾人,总不可能公主抱厉渟吧! 厉渟浓密的睫毛在眼睑投下扇形阴影,她想了想,回答:“你并不重。” “你试试……”司潇潇挑衅的话才说到一半,却见厉渟当即有了动作。 厉渟突然扣住司潇潇的腰肢,在她惊愕的抽气声中直接将她打横抱起。 雪纺的衬衫被肌肉线条绷出漂亮弧度,完全不像她外表那般清瘦。 “你……”司潇潇慌忙扶助她的肩膀,猫儿似的眼睛正对上厉渟黝黑的瞳孔。 在女明星中,司潇潇并不属于极瘦的类型,她是属于那种丰腴的身材,前凸后翘,该有肉的地方非常有资本。 之前某次拍戏,某当红小生因为抱不起她而上了热搜,搞的一堆人,骂她胖,甚至还给她起黑称说她是“潇胖”。 世人对女性多有苛责,投射在娱乐圈,就是对女明星的苛责。 那些个男明星个个啤酒肚,女明星却要求上a4腰了,明明就是男明星虚,可偏偏骂的是她胖。 被黑“胖”的那段时间,司潇潇也曾疯狂减肥,又是运动又是节食的,因为强度太大了,甚至把她自己给整到医院去了。 只是当天晚上,关于她隐婚生子的黑词条马上又冒出来了。 有了这段经历之后,司潇潇也就释然了,放弃了追求极度的瘦削。 只是偷偷和经纪人蛐蛐那个男明星体虚,并决心以后再也不和他拍戏了。 “你还蛮有力气的啊。”被宿敌抱在怀里,司潇潇有一百个不自在,总感觉自己被死对头拿捏了。 “你的身体很健康,女性不应追求白幼瘦,哪怕是作为女明星。” 厉渟的目光中倒是充满了欣赏。 虽然她看着瘦,但其实是经常泡健身房的类型,虽然同为明星,对于歌手的要求并没有那么严苛,她这算是个人追求。 厉渟追求的女性之美,是生机勃勃,充满力量感的美。 可能是当过一段时间的荀夜,导致她对于身体的健康有一种近乎病态的痴狂。 但非常可惜的是厉渟天生属于不怎么吃得胖的类型,她想让自己看起来壮实一些都有难度。 对于厉渟略带几分夸赞的话语,司潇潇的心情更复杂了,轻轻拍了拍厉渟的肩膀,道:“行了吧,你先放我下来,等节目组布置好场景之后,再卖力气吧。” “准备下西瓜和木刀,准备开拍吧。”厉渟证明了自己的实力,也不勉强自己继续公主抱。 笑话,她又不是什么开屏孔雀。 “大家准备下,咱们继续录制啊!” 导演一声令下,场务们齐刷刷举起遮光板,反光膜将正午阳光滤成蜂蜜色,默默为录制提供最好的打光效果。 而导演她自己则是打开了摄像头,调整好了机位,做足了准备,力求尽快拍完。 厉渟轻松地将司潇潇抱了起来,在抱之前,她特意把衬衫的袖子捋到最上方,肌肉线条分明的手臂在阳光地照射下染上蜜色地光泽。 公主抱打西瓜其实是一个非常有难度的活,打西瓜本来就需要一定的力气,而公主抱的姿势又非常的不好用力。 为了更方便司潇潇发力,厉渟托住司潇潇的膝弯向上,护住她的腰部的同时,尽可能给她更多的借力点用来发力。 虽然两个人看上去这个姿势很暧昧,但实际上真正想快速通关的人脑子里是什么都不会想的。 也许是她们曾经的默契还在,虽然任务难度大,但她们完成地很快,甚至可以说是很轻松就打破了西瓜。 于是,节目组为了凑时长,也为增加挑战难度,索性再商量了一下,决定把另外一个台本游戏蒙眼指令游戏结合一下,一起拍了算了。 又一个西瓜被放置在了二人面前,不过这次厉渟需要蒙眼走到西瓜面前,司潇潇则负责指挥和打的那一个步骤。 这就更考验默契了。 司潇潇也觉得奇怪,她和厉渟怎么可能会有默契这种东西存在呢? 然而,只要她一开口,厉渟却能非常准确地get到她想要去的地方。 而且,她居然没有任何犹豫,丝毫不怀疑地执行司潇潇的指令。 司潇潇心情复杂,没想到能被这样信任。 但是随后,她又没有丝毫负罪心理地指挥着厉渟往障碍物的方向走。 只是眼看马上就要撞上障碍物了,厉渟却停了下来。 司潇潇有些急了,骗她说:“继续走啊,再往前一点就要打到西瓜了。” 厉渟语气中透着淡淡地无奈:“你就这么记仇啊。” 司潇潇装傻:“啊,你说什么啊?” 厉渟道:“在闭眼之前,我大概记了一下西瓜和障碍的位置。” “???你好无聊啊!”司潇潇感到震惊,她刚刚算是白意外了,原本之所以这么默契,之所以能这么相信她的指挥,是因为厉渟自己记住了啊。 于是,司潇潇强烈地谴责她:“我要举报你开挂,你怎么能不听至高无上的指挥者的指挥呢!!” 厉渟叹了口气,像哄小孩般地撞了障碍物两下,非常浮夸地开口:“哇,我们怎么撞到障碍物啦,是不是方向有问题呢。” 她如同人机一般,表现非常地浮夸。 不过,司潇潇却被哄开心了,只要肯有人哄她,不管多么浮夸,她都能把自己当宝宝。 她非常爽快地决定“施舍”厉渟真正西瓜的位置。 虽然,厉渟也许并不需要。 眼看就要完成任务之际,异变突生——涨潮了。魔.蝎`小`说 M`o`x`i`e`x`s. c`o`m 19、死里逃生 为了更好的拍摄到海岸的优美景色,节目组特意租了靠近海岸线且人迹罕至的地方,只要稍微走两步路,就有海水拍打脚踝的那种程度的水深。 如果是平常的时间倒也还好。 只是,这一次的她们似乎不怎么幸运——涨潮提前了。 节目组是知道会涨潮的,但为了拍摄,选择了冒险。 浪声陡然变得凶猛,不再是像先前那样平和,而是带着一股不容置疑的蛮力,狠狠撞击着岸边的礁石,溅起丈高的冰冷水花。 原本只没过脚踝的浅水区,仿佛被无形的巨兽猛地吸走了,露出湿漉漉、布满贝壳残骸的沙滩。 紧接着,更汹涌、更浑浊的海水以排山倒海之势反扑回来! “涨潮了!快撤!” 不知是谁在混乱中嘶喊了一声,只是声音被巨大的浪声撕扯得破碎不堪。 节目组瞬间炸开了锅。 摄像师们手忙脚乱地扛起昂贵的设备,连滚带爬地向更高处撤退。 场务惊慌失措地尖叫着,互相拉扯着奔跑,随行导演的脸煞白如纸,徒劳地挥舞着手臂,声音却被淹没在自然的咆哮里。 为了更好的取景,司潇潇和厉渟两人是距离海水最近的。 冰冷刺骨的海水几乎是眨眼间就涌到了厉渟的小腿肚,带着强大的吸力,试图将她拽向深处。 “你放我下来吧。”司潇潇自然感受到了厉渟的吃力。 体力再好的人,想要抱着一个人跑,怎么都是跑不过海浪的。 “别乱动!” 厉渟的声音在司潇潇头顶响起,低沉、急促,带着一种前所未有的紧绷和不容置疑的命令感,瞬间压过了周围的惊叫和海浪的咆哮。 完全就是“主人妈妈”级别地强硬。 她不知何时已经扯掉了蒙眼的布条,那双总是沉静如深潭的眼眸此刻锐利得惊人,清晰地映照出司潇潇瞬间的惊恐和狼狈。 海水已经疯狂地涌到了她的大腿根部,冰冷刺骨,带着强大的冲击力,每一次浪头打来,都像有无数只看不见的手在疯狂地撕扯、推搡,试图将她们分开,拖入更深的海域。 海水的逼近,让司潇潇出于本能地紧紧回抱住厉渟,手指深深掐进对方同样湿透的衬衫里。 被冰冷的海水浸透了的衣服,紧贴在皮肤上,带来刺骨的寒意。 但被厉渟紧紧箍住的腰肢,隔着湿冷的布料,却传来一种灼热的、令人心安的稳固感。 司潇潇能清晰地感受到厉渟身体每一次对抗浪潮时的发力,那紧实的手臂肌肉绷紧又放松,充满了令人惊叹的力量感。 拍打礁石飞溅的海水模糊了视线,咸涩的味道呛进鼻腔,耳边是震耳欲聋的浪涛和厉渟沉重的喘息。 司潇潇的心脏同样在胸腔里狂跳,分不清是因为恐惧,还是因为这过于紧密、毫无缝隙的接触。 在自然的伟力面前,人类的力量是何其渺小。 此刻的场面是那样地混乱,每个人都自顾不暇。 司潇潇突然意识到,也许,此时此刻,厉渟是她唯一的浮木。 在无情的海水中,脚踝受伤的她,是绝对的弱者。 司潇潇突然冷静了下来,再这样下去,她们都得死。 “海水有一定的浮力,你把我放到水里,我们先去那边的礁石上,礁石没有多远,我可以的。” 她的话,把厉渟给说服了。 海水不再温柔,变得冰冷刺骨,带着无比强大的冲击力。 每一次浪头打来,都像是要毁天灭地般地遮天蔽日。 浑浊的海水裹挟着沙砾、碎石和断裂的海草,狠狠拍打在司潇潇受伤的脚踝上,司潇潇咬着牙,不想被厉渟看出来。 倒也不是逞强,只是不想让自己的状态也影响到厉渟。 她已经够累了,瘦削的身体承受着两个人的重量,奋力地挥开海浪,与深不可测地大自然对抗。 由于承担的是两个人的重量,她必须调动全身每一寸肌肉的力量,才能稳住身形,不被浪潮冲倒。 每一步都如同在泥沼中挣扎,前进地异常困难。 “砰——!” 一声闷响,巨大的力量狠狠撞在厉渟背上,她身体剧震,脚下瞬间失稳,膝盖重重地磕在一块被海水掩盖的尖锐礁石上。 剧痛让她眼前一黑,牙关紧咬,喉咙里发出一声压抑的呻吟,半抱着司潇潇的手臂肌肉贲张到了极限,指节因为过度用力而发出咯咯轻响。 等浪头退去,司潇潇剧烈地呛咳起来,海水模糊了她的视线,但她清晰地看到了厉渟瞬间惨白的脸色、紧蹙的眉心和额角滚落的冷汗。 “厉渟!你没事吧……” 司潇潇的声音带着哭腔和惊惶。 “没事,马上就要到礁石上了。” 厉渟的语气中不改温柔,只是剧烈地喘息声如同破旧的风箱,暴露了她此刻地疲惫。 司潇潇老觉得厉渟是个喜欢装温柔的白莲花。 没想到,面对这样的险境,她仍旧能够保持情绪稳定,甚至放轻了语气,反过来,安慰她这个累赘。 “厉渟,我以后不讨厌你了。” 司潇潇闷声开口。 厉渟差点被她给逗笑了:“你怎么突然说这话,你想讨厌还是可以讨厌的,没必要愧疚。” “可是,如果不是因为我,你根本不用受伤啊。”司潇潇还是一个很明事理的小女孩的。 “刚刚也算我让你摔倒的啊,所以我们算扯平吧。”厉渟并不想让司潇潇觉得愧疚,在她看来,像司潇潇这种小狮子,还是有活力点好。 “我……”司潇潇眼底涌动着复杂的情绪。 “先别纠结这些了,咱们先想办法上礁石吧,实在觉得欠我点什么,之后就答应我一个条件吧。” 厉渟感觉到了自己身体的不容乐观。 她的目光死死地锁定近在咫尺的礁石,暗自思索。 刚才那一下撞击显然伤得不轻,她的左腿在冰冷的海水中微微颤抖。 不能再拖下去了。 就在下一个浪头即将形成的恐怖前一刻,厉渟眼中闪过一丝决绝的疯狂! 她猛地深吸一口气,用尽全身残存的力量和惊人的意志力,将怀里的司潇潇像投掷一件珍宝般,朝着那块湿滑礁石的高处狠狠一推一送。 司潇潇只觉得一股巨大的力量包裹着自己,身体腾空了一瞬,紧接着便重重地摔在了坚硬冰冷但相对安全的礁石平面上。 粗糙的石头擦破了她的手肘和膝盖,火辣辣的疼。 但与刚才的灭顶之灾相比,这简直是天堂。 她惊魂未定地撑起身子回头,心胆俱裂的一幕映入眼帘。 厉渟在推送她的反作用力下,身体失去了平衡,向后踉跄倒去,而就在这个时候,那个新形成的、更加恐怖的浪头,正张开巨口,眼看就要将她彻底吞噬。 “厉渟——!!!”司潇潇的尖叫撕心裂肺,在电闪雷鸣的衬托下,显得是那样的绝望。 就在这千钧一发之际,厉渟展现了惊人的核心力量和反应速度。 到底是经常健身的人,她猛地屈身,双手用力拍击水面,利用反作用力强行扭转身形。 同时长腿一蹬,借着涌来的水流之力,像一尾灵活又充满爆发力的鱼,险之又险地扑上了礁石的边缘。 她的下半身还泡在冰冷的海水里,双手死死抠住礁石粗糙的缝隙,指尖因为用力而泛白。 司潇潇几乎是连滚爬爬地扑过去,用尽全力抓住厉渟湿透的手臂,将她往礁石上拖拽。 有了岸上的人的帮助,厉渟这才猛地一撑,带着一身淋漓的海水和沉重的喘息,彻底翻上了相对安全的礁石平台。 两人都瘫倒在冰冷坚硬的石头上,胸膛剧烈起伏,贪婪地呼吸着带着咸腥味的空气,浑身湿透,狼狈不堪,如同两条搁浅的鱼。 这确实是一场惊心动魄的死里逃生。 海水在礁石下方汹涌澎湃,浪花不断飞溅上来,打湿她们的裤脚和鞋袜,暂时是安全了。 但危机并未解除,她们被困在了这块孤岛般的礁石上。 厉渟挣扎着坐起身,顾不上自己膝盖和手肘的擦伤,第一时间看向司潇潇的脚踝。 那处的红肿在冰冷海水的浸泡下显得更加刺目,皮肤紧绷发亮。 她的眉头紧锁,想要伸手想去碰,但又怕贸然弄疼对方。 最终,她也只是轻轻拂开粘在司潇潇脸颊上的湿发和海草碎屑。 “怎么样,你还能动吗?”她的声音带着喘息后的沙哑,眼神却恢复了惯有的冷静审视。 与她的冷静不同,司潇潇惊魂未定,心脏还在胸腔里疯狂擂鼓。 她的喉咙像是被什么东西堵住了一般,刚才那个不顾一切把她推上礁石,自己却差点被浪卷走的身影,反复在脑海中闪现。 一时之间,心底五味杂陈。 她张了张嘴,想问她的膝盖有没有受伤,也想说“谢谢”……无数复杂的情绪翻涌着,最终却不知道从何开口。 “我并不是什么大圣人,带着你等下一次浪来,我们都得死在这,可先把你送上礁石,也就有人能拉我一把。”厉渟的心思何其细腻,她当然知道司潇潇此刻脑子里在想些什么。 她继续开口,语气满不在乎:“而且,如果我真的为了救你而死,那我的名字就可以绑定你一辈子了。” 司潇潇理解了厉渟的意思,默默别开了脸,闷闷地、带着点不易察觉的鼻音哼道:“你可真是个沉重的女人。” 厉渟笑得温柔,倒是反过来调侃司潇潇:“你不也愿意为我而死吗?” 司潇潇先是一愣,随即反应过来时之前上热搜时,缺德网友调侃她的话。 于是她便也毫不示弱地反击:“那你就是承认我们是天作之合了咯?”魔.蝎`小`说 M`o`x`i`e`x`s. c`o`m 20、又见系统 海浪拍打着礁石,狂风大作,电闪雷鸣,远处的岸上,有星星点点汇集在一起的人群。 恐惧笼罩在司潇潇的心头,她下意识地把信任交托给了厉渟:“咱们怎么办?” “没事,节目组会想办法的。”厉渟的声音一如既往地平静,非常有安抚力,她抬眼望向远处乱成一团的人群,眼神锐利如鹰。 她的手机防水性能还不错,按一下电源,屏幕竟然还能亮。 于是,厉渟迅速拨通了导演的号码。 海浪将她们卷离了最开始的位置,以至于,她们一时之间说不清楚此刻所处的方位,只能大概地说是在一块礁石之上。 导演说是那边已经找了救援人员,很快就会开船过来,让她们在忍耐一下。 也不知是幸运还是不幸运,在完成了这项求助通讯功能之后,厉渟的手机失去了最后的电量,屏幕不再亮起。 海风呼啸,冰冷的雨水重重地落下,两个浑身湿透、伤痕累累的女人,挤在小小的一方礁石上。 刚才那场惊心动魄的生死时速,将她们之间所有的伪装、别扭、甚至那点“缺德网友”的调侃,以及系统绑定带来的尴尬,都暂时冲刷得一干二净。 她们彼此之间,只剩下了劫后余生的喘息,和一种在孤岛之上,被迫紧密相依的、难以言喻的亲近感。 这大抵也可以归结于,吊桥效应吧。 “冷不冷?” 厉渟转头看向抱着膝盖蜷缩成一团的司潇潇,目光落在她紧抿的唇和微微颤抖的睫毛上。 “早知道就穿玩偶服了。”司潇潇叹了口气,谁能想到呢,这海岛的天气这么诡异,上一秒还是晴空万里,下一秒便大雨倾盆。 如果有那玩偶服,绝对不可能有冷这种事情说出来。 厉渟幽幽开口,斜眼看了她一眼:“怪我,多带了套衣服,害你没有在涨潮的时候穿个笨蛋熊猫逃命。” 司潇潇借坡下驴,调侃的话是真的接:“哦,不要太自责了” 但如果司潇潇没有换衣服,就凭借那套毛绒绒的熊猫的吸水能力,估计情况愈加不容乐观。 一道闪电划破天际,随之而来是震耳欲聋地裂雷,司潇潇感觉整个天际似乎都要被撕裂了一般,她默默朝着厉渟的方向靠近了几分,侧头靠在了她的肩膀上。 对方的体温透过同样湿冷的衣料传递过来,微弱却真实,莫名让司潇潇有了几分安心的感觉。 两个人靠在一起,不仅能起到心理安慰,似乎身体也变得暖和了一些。 雨逐渐小了起来。 厉渟感受到肩头的重量和对方身体传递过来的细微颤抖,她体贴而又温柔地微微调整了一下姿势,让司潇潇靠得更舒服一些。 她挺直脊背,目光警惕地扫视着周围汹涌的海面和远处救援可能到来的方向。 冰冷的海风卷过,吹动她们湿透的发丝,将她们缠绕在一起。 远处传来呼叫的声音,远光灯射了过来,在雨渐渐平息了下来的同时,远处出现了一条救援小船。 这使得两个人同时打起了精神。 救援队员们有条不紊地用干净的毯子包裹住了两人,分别将她们从狭小的礁石救到了小船上。 “阿秋——” 在紧绷的神经放松下来之后,率先打喷嚏的是在涨潮中表现优异的厉渟队员。 司潇潇坐在小船上,捧着热茶,发出舒服地喟叹:“你不会感冒了吧。” 厉渟吸了吸鼻子,感觉自己似乎确实不妙。 “我都没什么事,你居然就这样感冒了?”司潇潇站起来活动了下身体,除了脚踝痛以外,她基本没有任何问题,甚至生龙活虎到似乎能打死一头牛。 她属于是那种,只要一舒服,就能立刻恢复的类型。 厉渟不屑地刺了她一眼:“哦?笨蛋是不会感冒的。” “???”司潇潇很不服:“我就是健康,怎么你了!倒是你,练成个金刚芭比,结果体质还是这么差啊!” 厉渟很热衷于健身,这是圈子里都知道的事情,她平时也会在社交媒体上发一些健身心得,可是,她的身体并不算多么强壮。 在司潇潇的记忆中,厉渟姐姐很容易就生病了,她时常带病坚持拍摄,鼻子红红地模样惹得一大片人心疼。 “姐姐,你把病传染给我吧,我身体很健康,只要传给了我,你就没事啦!”那时的司潇潇,老是对厉渟这样说。 天真而又单纯。 “我的体脂率虽然低,可肌肉量实际不多。”厉渟还是遗憾,她倒希望自己能练成金刚芭比,可惜她天生体弱,吃再多也不怎么长肉,肌肉的转化效率很低。 她向往着鲜活而又健康的生命,这恰恰是因为,她并不具备。 司潇潇突然朝着厉渟伸出了手,厉渟不明所以地也伸手放在了司潇潇的手掌上,司潇潇眼疾手快地抽开手,手心翻转,打在了厉渟的手背上,露出了得逞的小狐狸笑。 “喏,我就姑且分你点健康吧,你要快快好起来哦!” 厉渟哑然失笑:“你这家伙——” 而就在此时,远处居然再次传来好久没有听见过的钟声,整个世界再度陷入了静止。 又是那道再熟悉不过的机械音。 [即将开启的剧本是——典狱长的拷问时间。] [关键词:典狱长/拷问/罪犯] 不是吧!怎么系统来了?? 司潇潇彻底愣住了,这系统不是只有在她和厉渟吵架的时候会冒出来吗? 难道这也算吵架?? 不等她想通,她骤然发现自己已经挪了位置。 连身上的衣服,也在瞬间得到了替换,这估计又是来自系统那古怪到超出人类认知范围内的科技能力。 这次的装扮是一件类似旧式经典军装的版型,采用的是双排扣竖领的设计,整个军装的材质是偏向于皮质哑光的感觉。 袖口收紧,哑光金属袖箍紧紧贴合手腕,不留一丝缝隙,而外套长度精妙地卡在胯骨最上缘,将视觉重心牢牢锁定在腰部。 在严肃军装外套之下,是由束腰、皮带、短裙、过膝长靴组成的套装。 束腰由数条坚韧的皮带以精密的角度交叉、编织、收紧,托举起胸部的曲线,饱满的弧线被挤压得更加挺翘、傲然。 短裙与束腰搭配地浑然一体,长度只微微遮住了大腿根部,长及大腿中部的黑色漆皮高筒靴,完美地包裹住修长笔直的双腿,将腿部线条勾勒得凌厉而充满力量感,裙摆下是黑色的腿环,高调地诠释了什么叫做勒肉感。 对于妆造颇有研究的司潇潇,一眼就喜欢上了这个套装,有一种高高在上的s感,各种配饰质感堪称一绝。 尤其是! 穿这个套装的是那么伟大的一张脸,那么慷慨的一具身体,满分! 司潇潇自恋而臭屁地左摸摸右摸摸,她倒没有发现,这个世界,似乎和之前的几次的世界都不太一样。 敲门声响起,司潇潇猜测,按照之前的系统逻辑,这个时候进来的应该就是厉渟了。 于是司潇潇坐到了办公室的转椅上,摆了个很帅气的姿势,翘着二郎腿,故作深沉:“请进。” “典狱长大人。”一个毫无起伏、分辨不出性别甚至年龄的沙哑声音在门外响起。 司潇潇抬头看去,吓得差点从椅子上掉了下来, 那是一个穿着深灰色制式服装、脸上笼罩着一层模糊雾气、完全看不清五官轮廓的“人”,她(它?)如同一个没有实体的幽灵,虽然语气和姿态都非常地恭敬,却散发着一种非人地冰冷感。 “厉渟,你变成无脸女了??你还别说,你这造型挺别致的啊!”司潇潇瞪大眼睛,围着那个家伙转了一圈。 “典狱长大人,您在说什么?”那人(?)似乎很困惑。 系统一板一眼的声音在司潇潇的脑海中响起:“警告,警告!!!请宿主严格遵循人物设定!” 奇异的感觉开始蔓延,司潇潇看着自己对自己的身体失去掌控。 她重新坐回到了椅子上,并维持着翘着二郎腿的状态,那诡异的“人”身体僵硬地后退,推到门口,木门自动关上,似乎整个世界都开始了倒退!!! “典狱长大人。”那个毫无起伏、分辨不出性别甚至年龄的沙哑声音再度在门外响起。 系统解释了刚刚发生的一切:“请严格遵循人设,否则会有恐怖的惩罚。” “啊?”司潇潇脑子笨笨,艰难地问它:“你是升级了吗?咋回事,这不是厉渟?你们聘请了其他的npc?” 要知道,第一个世界违背人设的话,也只是电击而已,可是现在却变成了时光倒流,重新读档。 系统一本正经地解说设定:“从宿主们的相亲相爱中,本系统获得了能量,因此可以大幅度提升系统功能。” “呵呵,没想到相侵相碍还能有能量啊……”司潇潇感到震惊,真不知道这完全不讲道理的小东西有多少“惊喜”还等着她们。 鉴于这古怪玩意进化速度惊人,司潇潇决定摆烂,动脑子的事情还是交给厉渟吧。 于是,她问:“所以,我的人设到底是什么?” “您在这个世界,需要扮演的角色是——鬼/畜/变/态典狱长。”魔.蝎`小`说 M`o`x`i`e`x`s. 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