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试婚医妃太撩人,冷面残王真香了》
第1章 试婚?
“嗯哼~谁在摸我……”沈月凝昏昏沉沉睁开眼,发现身子被剥得精光。
白得晃眼的身子在水中浸泡着,虚弱无力,背部疼的要命,还有一双手在她身上游走。
怎么回事?
她不是中超级病毒惨**吗?
“小**,别顾着**!”婆子搓洗的手突然探向下方,“呵!居然还是个天生魅体,试婚最合适。”
“煜王双腿残疾,你记得要主动,声音要娇媚~~”
说话间手指用力往深处去。
“啊~”沈月凝身子一颤,瞬间恼怒:“你个老妖婆,手不想要了?!”
随即一巴掌扇在嬷嬷的脸上!
“啊……”金嬷嬷吃疼不已,慌忙收回手,“小贱蹄子,我在检查你是不是清白之身!”
“找死……”沈月凝刚要发难,突然头痛欲裂。
啊……好疼……
脑海中涌入大量陌生记忆。
她居然是穿越了,从末世的灵医家族继承人,变成大元王朝安平侯府大房嫡女沈月凝。
原主母亲是商贾之女,因此母女俩在府里一直遭人嫌弃。
即便母亲用万贯家财和半条命,给她换来了县主之位,也被二房的堂妹抢走。
为了彻底霸占功勋,堂妹沈清清陷害原主跟外男有染,将原主鞭打后关在柴房等死。
原主性格弱,身体也弱,被活活疼死,这才让她穿越过来占了这身子。
“长本事了,居然敢**!”金嬷嬷瞪了原主一眼,想还手,又怕打伤她的脸,
便暗中掐了两把,骂骂咧咧道:“让你去给二小姐试婚该感恩戴德,那可是身份尊贵的煜王殿下。”
“你娘是上不了台面的商贾之女,你又是出了名的小浪货,试婚后捡个侍妾当当算抬举你!”
沈月凝都气笑了。
哪儿送去试婚,分明是去送死。
传闻战无不胜的煜王傅凌煜双腿残疾后,性子变得十分暴虐,面容也极其丑陋。
送入他房中的女人没一个活口,死状也十分凄惨。
当初傅凌煜风光时,侯府用原主母亲倾氏的银子,为沈清清换来亲事。
现在成了残废就开始嫌弃了。
沈月凝收回思绪,冷声道:“既然他这么好,直接让沈清清嫁过去好了,何必试婚?”
说着想要撑着身子起身离开,
突然,外面传来老妇的呵斥声,“杖责与关禁闭反而让你脾气上涨了,这一次由不得你,不去也得去。”
帘子外面就出现一抹雍容华贵的身影,正是侯府老夫人梁氏。
身后还跟着几个婢女,是有备而来。
沈月凝面色一沉,“煜王残暴不仁,去就是送死,我不可能去。”
“我说了,不去也得去!”梁氏态度坚决,立马吩咐婢女,“去给大小姐更衣梳妆,动作麻利点儿。”
四个婢女掀帘而入。
强行给沈月凝梳妆打扮,背部的伤没有包扎一下。
她浑身没有力气,伤疼得头昏脑胀,无法挣脱几人的钳制。
梁氏见她还是挣扎,放缓语气:“别忘了,你娘还在床上病着。”
“若是你不听话,**药可就断了,她这身子没药可撑不住。”
语气很柔软,却字字是威胁。
沈月凝这才忆起,倾氏自从为太后挡下**后就病倒了。
现在她占了倾氏女儿的身子,少不得要为这位母亲筹谋。
所以,要冷静,不能硬来。
现在这副身子太虚弱,反抗也无济于事。
“好,我听话。”沈月凝暂时隐忍应下。
梁氏露出慈祥的笑容:“这才是乖孩子,你是侯府之人,煜王不会伤害你。”
“若是他能人道,你二妹妹嫁过去就是正妃,你能做个侍妾,姐妹之间也有一个照应。”
下人动作麻利,没多久就梳妆完成。
镜中人只有巴掌大的小脸,五官精致娇美,沉鱼落雁。
她眼珠子瞄了瞄,看见了针线篓子,趁人不注意就将针盒子藏进了袖袍中。
去了煜王府,总不能真等死,针扎准了位置也能要人命。
两个婢女架着她出门,金嬷嬷扭腰摆臀的带路,边走边交代:
“上了轿子再温**一遍话本上的姿势,到时候一定要看清楚王爷的那话儿,是肥瘦长短?是昂首挺胸?还是焉啦吧唧的?”
“就怕是真不能人道,到时候二小姐过去只能守活寡。他双腿不能动,只能你动……”
这话说得糙,旁边几个婢女已经面颊通红,沈月凝更是眼角抽抽得厉害。
那可是活阎王,她盯着那玩意儿看,眼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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子不得抠出来?
轿子起步后,金嬷嬷扔了一本书给她。
好奇心作祟,翻开一页看了一眼,顿时眼睛瞪大如铜铃。
闺房秘术!
“咦……这是耍杂技吗?也不怕把腰折了,真是太少儿不宜了……”
说着就揣进怀里。
看看无妨。
这都是为了保命!
半个时辰后。
轿子从后门送入煜王府,在李总管带路下停在了煜王住景曜居门口。
金嬷嬷掀开帘子,压低声音嘱咐,“千万别出差错,时辰长短也要记着!快下轿子。”
说话间扶着她下了轿子,朝着院内走进去。
一路上遇到不少下人,投来异样目光。
“快,把这尸体抬出去。”突然一个太监儿的声音催促着,“把血迹擦拭干净,免得脏了眼。”
两个小厮抬着一具鲜血淋漓的女尸,正好从金嬷嬷与沈月凝身边儿经过。
那尸体双眼惊恐瞪着,金嬷嬷正好对视上,吓得一阵哆嗦,“啊……我的娘啊。”
沈月凝挑了挑眉,调侃道:“你娘真年轻,还不快去哭丧?”
“你还敢调侃我!”金嬷嬷双腿发颤,拽着她手臂继续往前走,结巴道:“那……那女子定是犯了大错的,你你你别害怕。”
双腿是走三步软一步,已经冷汗直冒,四肢冰凉。
很快手拿浮尘的云总管便瞧见了他们,得知是送来试婚的,立马带着来到傅凌煜屋内。
屋内还有残留的血腥味儿,傅凌煜在纱帘后方,只能隐隐看见人影。
无形的压迫感令人呼吸不畅。
金嬷嬷拽着沈月凝跪下,恭敬匍匐在地行礼。
“老奴叩见煜王殿下。”
“民女叩见煜王殿下。”
沈月凝悄悄抬眸看了一眼,微风吹起纱帘一角,只见轮椅上的面具男子在擦拭着剑上血迹。
半晌后,傅凌煜终于漫不经心地开口,“试婚是为何?”
声音很轻,透着一股森森寒意。
“是是……”金嬷嬷汗流浃背,半晌说不出一句话。
沈月凝抬起头,虚弱回应,“金嬷嬷说是怕殿下不能人道,害怕二妹妹嫁您守活寡。”
“让民女得看清肥瘦长短,是昂首挺胸还是焉啦吧唧的。”
第2章 煜王好残暴
空气顿时如寒冰包裹,冷得钻心刺骨,金嬷嬷更是吓得脸色一白。
“放肆!”云总管尖着嗓音厉声呵斥,“侯府好大狗胆,居然敢质疑殿下!”
“殿下饶命……”金嬷嬷身子抖如捣蒜,极力解释,“她是胡言乱语,试婚只是正常的婚前流程。”
“丫头,快告诉殿下,你刚刚是不是胡说的?”
随即悄声威胁沈月凝,“想想你娘!”
又拿倾氏做威胁,即便只是她的便宜娘亲,占用了这具身体也不得不管。
沈月凝用比较委屈的声音说道:“是民女胡说的,还请殿下不要怪罪。”
此时思绪乱转,想着接下来如何应对。
抬出去的女尸已经证实,傅凌煜就是一个暴虐残忍之人。
傅凌煜嘴角微微上扬,带着一丝丝邪气,“试婚婢女留下。”
此话一出,金嬷嬷如临大赦,叩谢后就慌乱离去。
云总管对沈月凝露出一丝同情之色,轻叹摇了摇头便出了房间。
突然帘后窜出凌厉黑鞭,沈月凝腰部瞬间一紧,身子瞬间腾空而起,背部重重摔在傅凌煜脚边。
“啊……”沈月凝疼得快要晕厥。
背部本来就有伤,已经感觉有温热鲜血渗出。
傅凌煜抓住她头发,将脑袋抬起面对身前,阴测测道:“有几分姿色,可惜太过纤弱,经不住本王凌虐太久。”
嘴角笑意嗜血阴冷,让人不禁毛骨悚然。
面具边缘能看出面颊上有一丝黑色纹路,如蚯蚓蜿蜒曲折。
沈月凝疼得脸色苍白,十分虚弱道:“我……我不是婢女,是宁安侯府大小姐沈月凝。”
但愿这身份能让他放下杀心,目前身子太过虚弱,毫无反抗之力,只能智取。
“沈月凝?”傅凌煜突然轻笑出声,“侯府居然送你这脏东西羞辱本王,那就更不能留。”
“京城盛传宁安侯府大小姐隔三差五换男人苟且偷欢,说的就是你吧?”
沈月凝震惊不已。
原主只是被鞭打关了两日,怎就传出隔三差五换男人的谣言?
她出言否认,“纯属谣言,我……我还是清白之身,不信可以……”验身。
‘验身’二字还未出口,傅凌煜就掏出了**在她脖颈上比划,“想圆房证明?做梦。”
冰凉的**触碰到皮肤,心脏骤然一紧。
“等一下!”沈月凝急忙出声,“我有办法治你的腿,你先让我试试,若是没有效果再杀也不迟。”
傅凌煜手指一顿,凝视的眸光满是审视之色。
人人都说没法治,就连太医院院首都无可奈何,一个不会医术的女人居然说能治。
“呵,可笑。”傅凌煜讥讽一笑,“撒谎也得挑靠谱的,既然喜欢说谎,那就先割了你的舌头!”
手中**转了转,对准她嘴。
千钧一发之际,沈月凝猛然一针扎在他手腕上,**瞬间“咣当”落地。
傅凌煜诧异一瞬诧异,只是针一扎为何这般疼?
沈月凝急忙开口,“看,我会扎穴位,让我试试,扎一次能让你感受到效果。”
“好,给你一刻钟的时间。”傅凌煜应了下来,眯眸警告,“若是没有效果,本王将你大卸八块!”
这是唯一的活命机会,沈月凝不敢耽搁。
得到同意后,有点冒犯的拉开他裤腿,跪在双膝间,手指在他腿上按了按,“有没有感觉?”
傅凌煜凝眸看着大腿上摸来摸去的手,冷声道:
“你是试探它昂首挺胸,还是焉啦吧唧?有本事再往上摸摸。”
这一刻沈月凝瞬间脸红,慌忙收回手解释,“我是正经人,是问你腿有没有知觉。”
气**了,姑奶奶可不是女流氓。
要不是这身子不争气,岂会跪在暴虐狂膝间低三下四?
哪怕脱光四仰八叉摆在她眼前,她也不会起半分色心!
傅凌煜听后僵了一下,冷漠回了一个,“没。”
沈月凝闻言,拿着寒针就扎在穴位上,“我会让你有点感觉。”
屏气凝神微微转动寒针,额头上冒着冷汗,不敢有丝毫分心。
暗暗催动一丝少得可怜的灵力,注入寒针中。
傅凌煜突然感觉到一丝疼痛,眼中闪过一瞬震惊之色。
噗……
沈月凝突然喷出一口鲜血,取出细针虚弱出声,“我……我身子太过虚弱,暂时没……没办法继续……”
上一世作为灵医族继承人,神魂契约了能吸收天地灵气的上古法宝,用于配合医术治病救人。
目前她太虚弱,灵力也枯竭,无法继续施针。
沈月凝再也支撑不住,直接晕倒在地,背部上渗出不少血迹。
“来人!”傅凌煜立马叫来云总管,“让女医馆过来。”
云总管看了一眼地上,再看了一眼他裸露的大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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奇了,殿下居然真答应试婚。
可怎还会试得吐血了?
沈月凝醒来时已经是天黑,还是趴着的,只是动一下就疼,“啊……”
“醒了?”突然屋内传来傅凌煜的声音,“你会治病,自己的鞭伤却化了浓,不解释一下吗?”
他是怀疑沈月凝的医术。
已经派人调查过,根本没查到她会医术的消息,甚至她母亲还处于病卧状态。
沈月凝解释道:“巧妇难无米之炊,我被鞭打关柴房,无药可用。”
“求殿下让我养好伤再回去,他们想让我与娘亲死,好霸占钱财。”
等了片刻后,终于听见傅凌煜回了一个“好”字,轮椅的声音也慢慢靠近。
沈月凝看向床前轮椅上的男人,发现他手里拿着闺房秘术的书!
老天爷呀,怎么在他手上?
傅凌煜嘴角微微扬起一丝弧度,阴冷邪魅,“十八页到二十四页,你这功课做得倒是挺仔细。”
“书都快翻烂了,想必你的经验非常丰富,不如送你两个男人演示演示。”
“误会误会。”沈月凝脸颊红得去煮熟的螃蟹,讪讪一笑,“是金嬷嬷给我的,是她说你那个啥只能我那个啥……”
丢**了!
即便想试,也不会跟你这个暴虐之人试。
就怕试着试着命没了。
……
宁安侯府。
金嬷嬷让人抬着空轿返回,将云总管交代的话告知。
“暂时不回?”梁氏皱紧眉头,满脸困惑,“煜王为何不放人?”
金嬷嬷摇头,“没说。”
二房夫人徐氏不悦蹙眉,“她若不回,我们也不知道煜王能不能人道。”
“即便是死也该回来再死,不然何必大费周章送她试婚?”
她根本没有想过让沈月凝活命,计划是回府后就扔进柴房自生自灭。
金嬷嬷下意识压低声音,“她恐怕也是凶多吉少,我们去时就亲眼瞧见女尸被抬出来。”
“有人说煜王房里挂着很多刑具,他不睡女人,但喜欢折磨女人取乐。”
想到女尸瞪大的眼珠子,浑身汗**倒竖,毛骨悚然。
徐氏嘴角微微扬起一丝弧度,“不管能不能人道都不能嫁,沈月凝死在他手里也挺好。”
“可以借用沈月凝的死,向陛下讨要说法,不仅能借此解除清清的亲事,还能要一笔赔偿。”
第3章 姿势丰富
梁氏闻言,眸色瞬间一亮,“这主意不错,一箭双雕。”
“不过得静观两日,找人暗暗盯着煜王府的动静。”
这时沈清清的身影匆匆走了进来,不曾行礼就迫不及待询问:
“沈月凝人呢?我刚从外面回来便听下人说金嬷嬷已经回到府中。”
模样算清秀,满头珠翠,一身绫罗绸缎,衬得珠光宝气。
徐将她拉到身边,嗔怪道:“怎的这般没规矩?下次记得不管在何处,再急都得向长辈行礼。”
沈清清闻言,俏皮的嘟了嘟嘴,“女儿知错了,不过祖母这么喜欢我,肯定不会怪罪的。”
“呵呵……”梁氏笑声爽朗了,满脸慈爱,“是,祖母怎么舍得斥责你?”
她一直都喜欢二房,因为二儿子是吏部的文官,徐氏又是太师之女。
不像大房,大儿子是粗鲁的武将,倾氏又是商贾之女,上不了台面。
沈清清好奇道:“沈月凝是回房间了吗?”
徐氏摇头,“煜王府没放人,是生是死都不知道,金嬷嬷说煜王的确暴虐残忍……”
她将大致事情都说了一遍。
本来沈清清听后特别惊恐,后面听了徐氏计划后,脸上重新染上笑容。
“的确是一石二鸟的机会,即便他不暴虐,我也是不想嫁的,一个残废怎能配得上我?”
后续两日时间里,侯府都有派人盯着煜王府。
只要听说有尸体抬出,就会有人回来禀报。
徐氏还会让人想办法查看尸体身份,想看看是不是沈月凝。
殊不知傅凌煜对侯府的举动一清二楚,只是装做不知道而已。
景曜居八角亭中。
“真碍眼,把尸体处理掉。”傅凌煜用手帕优雅的擦拭着长剑上的血迹。
地面上躺着一个男子尸体,脸被剑划得面目全非。
沈月凝十分僵硬地坐在石凳上,看着尸体就倒吸一口凉气。
这已经是他今日杀的第二个人。
“煜王殿下……”沈月凝嘴唇苍白,挤出比哭还难看的笑容,“可否告知他是犯了何错?”
这男子看着就是普通下人,刚刚就送了一盘新鲜水果。
傅凌煜只是看了一眼,不仅将水果盘子掀翻在地,甚至拔剑将男子杀了。
傅凌煜嗓音慵懒清冷道:“单纯看不顺眼,这理由可满意?”
不顺眼?
这也叫理由?!
沈月凝表示很不理解,还是口是心非道:“嗯,这……这理由很充分,很满意。”
傅凌煜继续道:“侯府的人这两日很勤快,每具尸体都会偷偷看一遍。”
“呵,是挺勤快的。”沈月凝轻笑自嘲,“也不知道是盼着我死在这儿,还是盼着回去递试婚消息?”
侯府这群牛鬼蛇神,个个都不安好心。
等着瞧吧,待身子恢复,挨个好好收拾!
傅凌煜用剑柄敲了敲石桌上的空白书本,“继续画,所有姿势都得画出来。”
这一刻沈月凝欲哭无泪。
她在傅凌煜心里的色女形象是根深蒂固了。
就因为昨夜偷看闺房秘术被撞见,今日就被他抓来默画上面的内容。
“是,我画。”沈月凝提笔继续画,直线抖成了波浪线,“我能自创吗?不断创新也是一种很好的精神。”
此话一出,傅凌煜看向她的眸光变得晦暗不明,语气危险道:
“原来上面的姿势还不够你用,还需要自创。本王允了,千万别重样。”
沈月凝:“……”无语。
她不想再做任何解释,已经解释过很多次了。
不管怎么解释,男人都是一副不相信的眼神。
她继续画了一会儿后,突然抬起头说道:“今晚我可以给你施针了,不过会有些冒犯。”
傅凌煜眯眸,“怎么个冒犯法?”
沈月凝起身后退了好几步,理直气壮道:“得脱掉裤子,治腿那不就得脱吗?”
话音刚落下,傅凌煜就一记寒光射来,手中的剑也“铮”的一下被拔出。
就在沈月凝震惊之际,剑从她面颊擦过,“噔”的一下飞了过去。
呼……
她长舒一口气。
好险啊。
差点儿以为脑袋要搬家了。
回头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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去,发现剑插在树干上,剑尖上面扎着一只壁虎。
傅凌煜语气轻而寒冷道:“胆小如鼠。”
入夜。
傅凌煜坐在浴池中,衣袍缓缓滑落至腰际线,背部肌肉轮廓清晰。
虎背蜂腰,两道浅浅疤痕充满一种野性的性张力。
水珠从背脊沟渠缓缓滚落,一路往下没入尾骨处消失,令人浮想联翻……
沈月凝站在浴池的纱帘外,透过微风吹起的缝隙看去,该死的嘴忍不住成了O字形。
哎呀妈呀,这身材也太养眼了。
“再看就挖了你的眼睛。”突然傅凌煜凉凉的声音响起。
沈月凝瞬间被拉回思绪,故作一本正经道:“在医者眼里无男女,就是一堆肉而已。”
突然想到他的狠厉,顿时头皮一麻,欣赏美色的性质也一扫而空。
上一世喜欢忙里偷偷刷视频。
就喜欢看帅哥扭来扭去,骚而不娘,身材又好,还会用低沉富有磁性的声音叫宝贝。
在沈月凝神游之际,房门被叩响。
很快傅凌煜的侍从流云走了进来,“沈大小姐,这是您需要的银针。”
将银针递给她后,径直走进了帘子后面,随即便是哗啦啦的水声。
沈月凝认真的查看银针,且没有任何问题后再给银针消毒。
“好了吗?躺在床上将裤子脱了,油灯多点一盏,让光线亮一点。”
现在是夜里,光线并不算好。
银针又比较细,必须亮一点才能更好扎针。
流云愣了一下,见主子没说话,这才去点燃油灯。
沈月凝走到床前,刚将手伸到裤腰位置,流云就立马挡住。
流云一本正经的警告她,“劝你扎针就扎针,别有其他非分之想,主子的身子不是你能玷污的。”
“知道了。”沈月凝有些无语,“你若是不放心,大可在旁边儿看着。”
气**了,到底谁才是豺狼虎豹?
这可是活阎王,她敢吗?
傅凌煜突然吩咐道:“你出去。”
流云诧异,但还是听从了命令,一步三回头的离开了房间。
第4章 吓人!
沈月凝褪下他裤子,这时发现双腿肌肉已经有萎缩迹象。
“你这腿……”
“想说很丑?”傅凌煜不等她说完便冷冷出声,“若是没法治好,本文会挖了你的眼睛,割了你的舌头。”
他并不愿让人看见这双腿,不仅萎缩,还有一些疤痕。
目前除了流云以外,就只有沈月凝看过。
沈月凝解释道:“我是想说有萎缩迹象,好在不算严重,等好了以后锻炼锻炼就能恢复。”
“我要扎针了,后续还得想办法找齐药材配合治疗。”
每次治病救人时,她都格外的认真严肃。
接下来一言不发,手法娴熟的将银针一针针扎下。
暗暗催动灵力,通过银针进入傅凌煜体内。
她额头冒出密汗,柳眉紧锁,聚精会神,嘴唇也越来越苍白。
傅凌煜面具下的眼眸微微一动,腿部传来一丝丝麻痛感。
自从**后,连疼痛都成了一种奢望。
为了感受腿的存在,甚至用**划过,用针扎过。
“只能到这儿了。”沈月凝仿佛被抽干了力气,取下银针时已经感觉虚脱。
灵力太少,身子又虚弱,坚持不了太久。
接下来两日时间里,她夜里打坐吸收日月精华,天地灵气。
加上药物调理,自己这身子恢复突飞猛进,为傅凌煜扎针也更持久。
宁安侯府。
“老夫人,老夫人……”一个小厮风风火火冲进后花园。
此时二房三房的人都在,一家子在一起喝下午茶,唯独没有大房的人。
梁氏皱了皱眉,“何事如此慌张?慢慢说,别没规没矩的。”
小厮气喘吁吁走到她面前,跪地禀报,“回老夫人,是煜王府那边儿的消息。”
此话一出,梁氏立马起身,对徐氏使了一个眼色。
随即婆媳二人就朝着安静之处走去。
“说吧,什么情况?”梁氏凝眉沉声问道。
小厮小声禀报,“煜王府今日又送出来两具尸体,是一女一男,死状凄惨,但不是大小姐。”
“可隐隐听下人说什么‘她肯定活不过两日’,应该说的是大小姐。”
每天都有尸体从煜王府送出,引得很多人都避之不及,甚至没人敢进去拜访。
徐氏嘴角扬起一丝笑意,“这还用说吗?已经那么多天了,看来她没少受罪。”
“好在没有说出她是侯府大小姐的身份,不然傅凌煜不会毫无顾忌的折磨取乐。”
心里已经激动不已。
只要大房母女二人都死掉,什么嫁妆产业都属于侯府了。
梁氏凝眉道:“已经过去这多日,还是问问比较好,让金嬷嬷去一趟。”
很快叫来了金嬷嬷,让她前去打听一下情况,假意关心关心。
……
沈月凝看着苦涩的汤药,柳眉皱眉了一团,“还是药丸子方便。”
不想喝也得喝,这具身体太过娇弱,得慢慢调理。
她刚把药喝进嘴里,侍女玉莲就走了进来,“沈大小姐,侯府来人,在问您的身体情况。还说老夫人他们都想您。”
想她?
这话沈月凝听着就觉得好笑。
若真想,岂会等到现在才问?
沈月凝放下药碗,眼中闪过一丝算计之色,“你就悄悄告诉她,我在这里可惨了,每日都有我的惨叫声。”
“煜王殿下折磨人手段千奇百怪,我这柔弱身子恐怕撑不了两日。”
“总之把我说的越惨越好,你随意编造即可。”
“啊?”玉莲嘴角抽了抽,不明白为何这样,但还时点头应下,“是,奴婢这就去回话。”
金嬷嬷还在府门外面徘徊,眼珠子时不时张望一眼。
只是在这外面就感觉有压迫感,她是一刻也不想多待。
“金嬷嬷。”玉莲的身影走了出来,礼貌道:”让嬷嬷久等了,刚刚我悄悄打听了一下。“
她故作小心翼翼,压低声音说话,还眸光左右瞟一眼。
金嬷嬷见状,也小心翼翼凑近问,“情况如何?”
玉莲悄悄说道:“听里面的下人说,夜夜能听见她的惨叫声,太瘆人了。”
“昨日扔了一块儿皮喂狗,今日扔了一块儿皮喂猫,这皮都是从那屋出来的。”
“现在恐怕是奄奄一息,就看那口气能不能撑过两日。”
嘶……
金嬷嬷倒吸一口凉气,浑身汗**倒竖。
这也太惨了,煜王这是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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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当做猪在对待?
“你家王爷真有这么狠吗?”
“这……嗐,谣言谣言,我们家王爷善良温柔,你别乱说话。”
“啊?呃好好好,我不乱说话,煜王可温柔善良了。”
金嬷嬷心里面的“扑通扑通”跳,脚耙手软地上了马车离开。
回到侯府,徐氏等人已经迫不及待的在前厅等着她。
不等她开口就急切问出声,“打听到了吗?情况如何?”
金嬷嬷咽了咽口水,擦了擦冷汗才开口,“可惨了,煜王是昨日剥一块儿皮喂狗,今日剥一块儿喂猫。”
“现在已经是奄奄一息,那口气恐怕是真撑不过两日。”
“啊……”沈清清尖叫出声,一脸恐惧,“这煜王是魔鬼吗?之前只是听说残暴,没想到是真残暴。”
“娘,你当初怎么就给我求了这门婚事?太吓人了。”
说着变得眼泪花花,我见犹怜。
现在宫里有意这两个月就让钦天监测成亲吉日,让她嫁过去也算冲喜。
她是夜夜都被噩梦惊喜,害怕突然宫里来人来拿生辰八字。
徐氏心疼的为她擦拭眼泪,“当初也不知道他会残呀,求到赐婚圣旨时,你可是很高兴的。”
那时她的确是高兴,毕竟对方是战神王爷。还丰神俊朗。
是许多男儿的榜样,女子的梦中情郎。
圣旨下来时,她甚至在沈月凝面前炫耀了一番,还嘲笑沈月凝没有未婚夫。
沈月凝的确没有未婚夫,但爱慕齐王,二人当初关系也密切,在传出沈月凝水性杨花后就断了。
“别哭了。”梁氏拧眉出声道:“之前不是说过了吗?等她一死就去要说法,婚事成不了。”
沈清清闻言,这才止住了眼泪。
她迫不及待带着人来到沈月凝的私有库房,这里装的都是倾氏为沈月凝准备的嫁妆。
“把锁砸了,快。”沈清清吩咐小厮用铁锤砸锁,“之前想要首饰,她还不想给,哼!现在全是我的了。”
“住……住手!”倾氏在婢女搀扶下走来,虚弱得站立不稳,“这是我女儿的,你不能进去。”
沈清清走到她面前,趾高气昂道:“你女儿都活不过两日了,留着带进棺材不成?”
第5章 要人
倾氏闻言,气得脸色铁青,“胡说八道,阿凝只是去看她弟弟了。”
“呵呵……”沈清清掩嘴笑了笑,讥讽道:“这话你也信?实际上她是去煜王府替我试婚了。”
“听过煜王的残暴吧?你女儿已经奄奄一息了,还是想办法准备棺材吧。”
什么?
去煜王府试婚。
不……不可能,她可是侯府大小姐,不是婢女!
噗……咳咳……
倾氏吐出一口鲜血,身子摇摇欲坠。
“主子,主子……”婢女皎月惊慌不已,急忙用手绢擦拭血迹,“千万要冷静,二小姐是故意气您的。”
倾氏身子本就虚弱,张了张嘴却说不出一个字。
沈清清对皎月冷声道:“还不快扶着她回去?要死也等大伯父回来再死。”
皎月很是气愤,但身份也只是奴婢,不能对沈清清说什么。
扶着倾氏便离开此处。
沈清清见她终于离开,立马吩咐下人继续砸房门锁。
砸开后就进去抱出精美的螺钿首饰盒。
倾氏躺会床上后,念叨着要见沈月凝,“皎月,你让阿凝过来好不好?”
可是皎月知道,大小姐是真被送去试婚了,只能转身抹眼泪。
她擦干眼泪,“小娥,你照顾一下主子,我去拿药。”
自从倾氏病倒后,这个家就是二房在打理,药也被徐氏把控着。
皎月一刻钟后返回,气得骂骂咧咧,“太过分了,药是主子花钱买的,她凭什么还要让拿银子?”
小娥轻叹,“二夫人扣着药的目的就是如此,上次我去拿,一样给了银子。”
说话间将药丸接过,随即喂给倾氏吃下去。
在吃下药没一会儿,倾氏便没那么难受了。
“皎月,你实话告诉我,阿凝她……”倾氏还是不死心,想要搞清楚。
空气安静了几息,两个丫鬟都相视一眼。
想到现在是瞒不住了,皎月才开口道:“的确是被送去试婚了,但……但肯定还好好的。”
“您就是太善良了,喂了一群不知足的豺狼虎豹。”
“主子放心,奴婢会想办法去打听大小姐的情况。”
倾氏:“……”沉默。
这侯府里就是一群豺狼虎豹。
她是商贾之女的身份,进了侯府后也有点自卑,总想着用金钱来博取认可。
次日。
徐氏迫不及待来到梁氏这里,“娘,现在应该可以去了吧?”
“嗯,可以了。”梁氏点了点头,“让人备轿吧。”
想到今日便能退亲成功,个个都比较激动。
为了到时候能够哭出来,甚至准备了辣椒。
沈月凝起床后感觉神清气爽,背部伤已经完全愈合。
她站在屋檐下,有模有样的打太极活动筋骨。
远处,傅凌煜眯眸静静看着,“这是何拳法?软弱无力,花里胡哨。”
话音刚落下,沈月凝就臀部转圈圈,脑袋转圈圈,嘴里还唱着“左三圈右三圈,脖子扭扭,屁股扭扭,我们一起做运动”。
呃……
是他高估了。
这纯粹就是乱做一通。
流云轻咳两声道:“主子,还是没有查到她学医的任**息。”
“调查的结果是,从小她就软弱可欺,送来这里前被鞭打关柴房。”
软弱可欺?
傅凌煜轻笑。
眼前的女人明明是八百个心眼子。
“若非本王腿真有了知觉,她已经是一具尸体。”
他树敌众多,只要身边出现身份有问题的人,他会毫不犹豫杀掉。
宁可错杀也不会放过任何一个可能。
“殿下,不好了。”门房侍卫匆匆而来,“侯府来人了,说是找您要侯府大小姐。”
煜王府门口。
梁氏泪眼婆娑,“我那可怜的大孙女啊,你的命怎么这么苦啊?”
“进了煜王府就被关起来折磨,奄奄一息了还不放过……”
这声音不算小,远远路过之人都好奇侧目。
即便是看热闹,也不敢离太近。
门房侍卫冷声道:“这里没有什么侯府大小姐,死的都是犯错的下人,老夫人还是请回吧。”
徐氏泪眼花花道:“金嬷嬷亲自送入府中的,岂会有假?”
“煜王殿下到……”云总管尖锐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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声音传来。
众人都齐刷刷看了过去。
只见一抹黑色身影坐在轮椅上,被人推着出来。
哪怕是坐着轮椅,压迫感也丝毫不减,脸上的面具让人看起来更加冰冷。
沈清清小心翼翼抬眸看了一眼,眼中闪过惊恐之色的同时,也有一丝嫌恶之色。
众人还是恭敬行礼。
“见过煜王殿下……”
傅凌煜锐利森冷冷的眼眸扫视一眼,冷声开口,“你们来要什么人?”
梁氏抬起头,忍着惧意理直气壮道:“自然是要我那大孙女,前几日送入府中试婚的。”
“试婚的女子?”傅凌煜嗓音低沉富有慈祥,有一丝丝慵懒,“那不过是低贱婢女,可不是什么大小姐。”
“各位若是来做客,本王盛情款待,若是来要人,本王只能说抱歉。”
此话一出,侯府几人内心都有点激动。
这意思不就是交不出人吗?
说明沈月凝真已经**。
“煜王殿下。”梁氏更加理直气壮,“你是交不出人吗?据我所知,你这几日一直折磨她取乐。”
“早就听说你剥她皮喂狗喂猫,实在是太过残忍了。”
“今日我们是活要见人,死要见尸,不然输不会离开的。”
傅凌煜:“……”满头黑线。
这谣是谁造的?
实在是离谱了些。
这时两个小厮抬着一具尸体从侧门出来。
那尸体垂下的手臂便能看出是女子。
“哎呀,阿凝呀!”徐氏急忙上前哭起来,“你也死得太惨了,是二婶对不起你呀。”
“本想着让你试婚后,能够陪着清清入王府做个侍妾,没想到害**你呀。”
太高兴了,居然真死在这里了。
只要太高兴,眼泪就不怎么流。
立马用袖子遮挡,用辣椒抹了抹眼角。
沈清清哭不出,但看着那尸体就害怕,“娘,煜王殿下害**姐姐,我不要嫁给他。”
徐氏抹了抹眼泪,对傅凌煜道:“煜王殿下,您就不给个说法吗?”
“现在阿凝的尸体已经摆在这儿了,难道您还不愿意承认?”
第7章 通通拿走
倾氏闻言,也没有再多想。
母女二人回到屋内,皎月与小娥将这段时间的事情都说了一遍。
倾氏摇头道:“不提了,都怪娘的身份不好,不然也不会让你跟你弟弟抬不起头。”
“那些东西没了没关系,娘还可以给你置办,别难过。”
沈月凝听后气不打一不出去,他们这跟**有何区别?
“哼,我的东西凭什么给他们?越是忍让,越觉得我们好欺负。”
想想原本那懦弱性子,她都恨不得抽两巴掌。
记忆中,沈清清拿走她什么东西时,屁都不敢放一个,还会强颜欢笑。
倾氏也总会说,“没事,娘亲再给你买。”
这个家里就大房最有钱,结果大房吃穿用度却是最差的。
有好的首饰一用上,要么被惦记,要么就会被梁老太婆说满身铜臭味儿,瞎显摆。
此时倾氏也是一脸惆怅,“那能这么办?你爹在军营,不是日日回来。”
“即便回来也是不愿管,只会说一家人何必斤斤计较?还让我大度。”
以前倾氏不是没有跟沈霆说过,多提两次后就会挨骂。
还说她除了钱就是钱,满身铜臭味儿,上不了台面。
沈月凝安慰道:“娘放心,一切交给女儿就好。”
“小娥,照顾好我娘。”
“皎月,将我们大房院中的几个护卫都叫过来。”
此时春荷哭着来到前院。
“二小姐,二小姐……”春荷远远就哭着喊叫。
前厅里的几人听见后,纷纷抬眸看去。
梁氏本想着斥责,结果看见那一脸血的春荷时就惊了一跳,“这是怎的了?”
沈清清也震惊,“你是生啃鸡了不成?怎会满嘴是血?”
春荷进屋哭着回应,“奴婢不是黄鼠狼,怎会生啃鸡啊?是大小姐打的,呜呜……”
众人:“!”震惊。
沈月凝会**?
说母猪会上树都比这话靠谱。
梁氏皱眉道:“你是脑子糊涂了吧?沈月凝是什么性子都知道,别说**了,说话都不敢大声。”
哪怕她吼那么一嗓子,也能把沈月凝给吼哭。
就这软弱性子,能**就是笑话。
春荷语气笃定,“是真的,大小姐还扯奴婢头发,二小姐想要的首饰也被她夺了回去。”
梁氏三人面面相觑。
徐氏优先开口道:“之前我就说她变了,看来是真的。”
沈清清慌乱起身,“快,快回去将那些东西都藏起来。”
她回到清溪苑,立马将首饰盒抱在怀里,想要往其他房间藏。
结果还没有走两步,沈月凝就已经带几个护卫气势汹汹走来。
沈月凝看见那螺钿首饰盒时,内心震撼不已:太精美了?这东西放在末世就是高级奢侈品。
哎……这么有钱还被欺负成这样,原主真可悲。
“你带人来干什么?”沈清清冷眼看着她,眼中满是警惕之色。
沈月凝收敛思绪,嘴角扬起一丝似有似无的笑意,对护卫挥了挥手。
那护卫秒懂,大步走到沈清清面前,伸手就夺首饰盒。
“啊……不要!”沈清清仅仅护在怀里,“这是我的,谁也不许拿走。”
“你们吃了雄心豹子胆了,我可是二小姐,你们居然听沈月凝的话。”
此话一出,护卫有些犹豫了。
平日好像基本上大房差遣他们比较少。
沈月凝冷声道:“我们花钱请的,自然是听我的,若是不听便滚蛋。”
护卫闻言,直接将沈清清的双手强行扒拉开,将首饰盒夺了去。
没有人会跟钱过不去,换了东家不一定能有现在都待遇。
沈月凝继续道:“皎月,照着单子,将她总我那借走的东西都拿走。”
皎月立马带着人进去,拿走清单上的东西。
一时间清溪苑如同被**了一样,不少东西都被陆陆续续的搬走。
沈清清急得直跳脚,“你们都放下,那些都是我的东西,呜呜……”
这里的事情也惊动了,梁氏等人,连三房的都来了。
让他们震惊的是,连院子里的一些名贵盆栽都被搬走。
“我的老天爷呀!”徐氏气得浑身发抖,“沈月凝!你是土匪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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沈月凝嘴角噙笑,还恭敬的行礼,“祖母,二婶儿,三婶儿。”
“回二婶儿,这些东西二妹借了有些时间了,现在算是物归原主。”
此话让徐氏顿时一噎,气得有些说不出话来。
沈清清看见这么多人过来撑腰,立马有了底气,“祖母,大姐又不缺这些东西,她就是故意针对。”
哭得两眼红肿,梁氏是一脸心疼。
她温柔道安慰了两句,随后视线冰冷地看向沈月凝道:
“立刻将东西放回原位,别学你娘那小家子气,一家人何分那么清楚?”
沈月凝都气笑了,倾氏供整个侯府吃穿还叫小气?
也不知她怎么有脸说这话的。
“不好意思祖母……”沈月凝十分歉意的颔首一礼。
梁氏见状,嘴角扬起一丝笑意,“这才对,跟你二妹道个歉,我也就不计较了。”
沈月凝抬起头含笑道:“孙女话还没有说完,我想说的是我这个人就是小气。”
众人皆是神色一震。
都用一种怪异地眼神看着她。
脸色也是一青一白,气得嘴角抽抽。
沈月凝收敛笑容,扫视一圈问道,“都搬完了吗?对了皎月,二小姐头上还有,还有挂着的白色狐裘。”
皎月听后,走到沈清清面前,“得罪了二小姐,这首饰满是铜臭味儿,免得脏了您。”
说着就利落出手,将金簪跟珍珠流苏都拔下来。
小人也将屋内的白色狐裘给拿走。
“你你你……”沈清清气得脸色苍白,半晌说不出一个字。
徐氏也气得低吼,“沈月凝!你别太过分了!”
三夫人乔氏掩嘴憋笑,清了清嗓子说道:“二嫂,何必斤斤计较?既然是月凝的东西,大方还就是了。”
“不知道的还以为二嫂是贪财之人,是给二哥仕途生涯抹黑。”
三房是庶子,存在感比较低。
平日虽然也占了大房好处,但比起二房来算是九牛一毛。
“你……”徐氏深呼吸,迫使自己冷静下来,“我是那种人吗?拿走就拿走,但别搞得跟土匪进村一样。”
第8章 气晕了
皎月将清单交到沈月凝手里,“有的东西没找到,奴婢猜测她送人了。”
沈月凝看了一眼,发现少的都是古玩字画类的东西。
若真送人,应该是送给了男子。
“这些东西还不知去处,后续再说吧。”
“是。”
现在下人已经将该拿走的都拿走,这院子像被洗劫了一样,空荡了不少。
沈月凝朝着梁氏几人福了福身,“我就先回去了,祖母,二婶儿,三婶儿请自便。”
徐氏轻笑嘲讽,“呵,还怪有礼貌的。”
沈月凝笑容得体道:“是祖母二婶儿教育的好。”
站直身子后,带着下人就洋洋洒洒离去。
清溪苑终于恢复了平静,同时也恢复得特别干净!
沈清清走进屋里,看着空荡荡的房间,脑子就是一阵眩晕。
那么多的宝贝,就这样没了。
春荷看了一圈儿,有些生气道:“二小姐,她连你小时候玩儿的小木马都拿走了!”
“小木马?”沈清清很快想起来,那可是镶嵌了金丝的木马。
顿时气得两眼一翻,身子软软倒下去。
“清清!”徐氏急忙进屋搀扶,“来人,快叫府医!”
沈月凝回到大房院子,让人将那些东西都搬到自己的馨雅苑。
“怎么好看怎么摆,摆不下就摆在隔壁我隔壁厢房。”
“那些名贵盆栽曾经在哪儿就摆在哪儿,都别弄坏了。”
下人都忙碌着。
她走进原主房间里,看了一圈直摇头。
空荡荡的,好东西都在别人那儿。
倾氏在自己房里休息,心里总觉得有什么不对劲。
“小娥,你说她是不是在煜王府受刺激了?回来后就性情大变。”
小娥点头,“的确是性子变了,有点暴躁,不过奴婢喜欢。”
提到“暴躁”二字,主仆二人惊讶的相视一眼。
那煜王殿下就是暴躁又残忍。
倾氏皱眉,“难道我家阿凝被他传染了?脾气还能传染?咳咳……”
“主子别想了。”小娥递上一杯水,“大小姐软弱时没少遭罪,被冤枉,挨打挨骂,苦不堪言。”
倾氏也心疼,可她卧病在床,什么也做不了。
每次知道沈月凝受罪,只能干着急。
不多时,外面传来脚步声。
小娥回头一看,发现是梁氏一脸阴沉的款款而来。
倾氏见状,在小娥搀扶下起身上前行礼,“娘。您怎么来了?”
“还有脸问?”梁氏进屋就坐在太师椅上,立马兴师问罪,“你倒是在屋里关着享清福,不知你女儿干的事!”
倾氏泪盈盈地抬起眸子,声音略微哽咽道:“娘,我知道,她被你们鞭打后当做奴婢送去煜王府试婚了。”
“即便我是上不了台面的商贾之女,可她也是沈家血脉,您怎么忍心让她遭罪的?”
梁氏闻言,身形微微一愣。
她说的是这事吗?
都已经过去了还提!
梁氏深呼吸,理直气壮道:“就她那名声,试婚是在帮她,你有何不满的?”
倾氏手指紧了紧,“她爱慕的是齐王,怎么可能会跟其他男人不清不楚?”
“现在又去试了婚,以后还在怎么嫁人?齐王不可能要她了。”
沈月凝与齐王傅昀齐已有三年往来,二人的关系是心照不宣。
现在出了这些乱七八糟的事,齐王就像隐身了一样。
梁氏眯眸道:“齐王可没有说过要娶月凝的话,你们别自作多情。”
“现在我要说的是今日之事,你别跟我扯太远了。”
“沈月凝带着人抢走清清的东西,还将清清给气晕过去,你这个做娘的就不管吗?”
倾氏闻言,故作惊讶,“她做了这种事?”
“你居然不知道。”梁氏一脸嫌弃地看了一眼,冷哼道:“你二弟妹都哭晕了,你就说该怎么办吧?”
倾氏还有什么不明白的?
不就是想让她那些好东西去哄哄吗?
自己明明没有错,还要拿着好东西去道歉。
“哎……”倾氏轻叹一声,“我一个半死不活的病秧子,也没什么办法。”
“现在月凝染上了煜王的暴躁性子,我这个当娘的也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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说不得,咳咳……咳咳……”
说着便突然咳嗽不止,仿佛随时都会倒下一命呜呼。
梁氏见状,眉头皱得能夹死一只苍蝇,一脸嫌弃的捂住口鼻起身。
“真是没用,自己的女儿都管不好,当初老大娶你是瞎了眼。”
生怕沾染了病气,转身就离去。
待身影走远后,倾氏这才停止了咳嗽,眼眶微微泛红,苦笑道:
“我才是瞎了眼,放着那么多好儿郎不选,偏偏选了他。”
他从小到大都锦衣玉食,被爹娘哥哥们捧在手心长大。
嫁给沈霆后却是过得谨慎小心,卑微到了骨子里。
天色渐渐暗下。
煜王府中点亮了灯火。
傅凌煜坐在屋檐下,双腿伸直用小凳子搁着,玉莲蹲着身子按摩他双腿。
流云在身前禀报侯府情况,“主子听了千万要冷静。”
“本冷一向很冷静。”傅凌煜慵懒地靠在椅背上,闭目养神。
流云轻咳两声道:“他们问了试婚情况,沈大小姐说夜夜都试了,但您那个始终是耸拉着,跟霜打的茄子似的。”
傅凌煜眼眸瞬间一睁,浑身寒气逼人。
流云见他沉默不语,于是继续说道:“还说模样小巧可爱可爱,手指捉都捉不住,比……比她小指头短上一半儿。”
说完嘴角都不自觉地往上翘,根本压不住。
玉莲更是忍不住“噗嗤”一笑,紧咬唇瓣都压不住嘴角。
傅凌煜拳头“咯吱”一紧,冷厉出声,“很好笑?”
两人同时摇头,“不好笑。”
咳咳……
流云轻咳两声,试图缓解一下情绪,“她的确是太过分了,小的这就抓回来严刑伺候。”
玉莲闻言,心头一颤,急忙出声:“她话是过分,但……但这也有利殿下与沈清清退亲。”
“所以殿下还是冷静冷静,她也怪可怜的。”
心里也不禁疑惑。
殿下那个东西真那么小巧可爱?
傅凌煜视线冷冷看向她,危险地眯起眼眸,“本王差点儿忘了,剥皮喂猫喂狗的话是你说的。”
第9章 姿势羞涩
玉莲惊讶不已,没想到这件事居然传到王爷这儿了。
“殿下恕罪。”她急忙跪地解释,“是沈大小姐让往惨的说,所以……”
傅凌煜冷哼一声,“罚你围着王府跑十圈。”
十圈?!
这煜王府可不算小啊。
玉莲也不敢有异议,“是,奴婢愿意受罚。”
现在的王爷脾气要差很多,还是乖乖听话最好。
她起身便跑着离开。
沈月凝正好走到煜王府后门,看见玉莲跑着迎面而来。
“玉莲,你怎么知道我会来?”她笑容满面的主动打招呼,“不用这么热情的迎接,我就……”
“才不是迎你。”玉莲满头大汗,眼神幽怨地看了她一眼,“都怪你,我是被王爷惩罚了,得围着煜王府跑十圈。”
沈月凝有些诧异,“怎么会是我的原因?”
完全不知道这是怎么回事。
玉莲深叹,“我跟侯府的人将王爷说得太太太残忍了。”
说完便继续往前跑。
沈月凝闻言,终于明白怎么回事了,是傅凌煜觉得被败坏了名声。
后门是开着的,一位面无表情的银发男子站在里面。
鹤发童颜,一双桃花眼很勾人,俊美好看。
这也是傅凌煜的侍从,叫流雨。
流雨淡漠地看了她一眼,“走吧,主子还等着。”
“好。”沈月凝盯着他的脸浅浅一笑,随即紧跟其后,喋喋不休地问,“公子年岁几何?可有婚配呀?”
并没有等来回应,流雨就一直冷漠的往前走。
她不死心的继续说:“你生得如此俊美,跟天上下凡的小神官儿一样,肯定有不少女子喜欢……”
眼珠子上下打量了一下,宽肩窄腰大长腿,身姿挺拔,玉树临风凝。
就跟漫画中走出来的一样,帅呆了。
“沈大小姐。”流雨终于听不下去,回头道:“在下不喜欢你这种多情的女人,还是歇了心思的好。”
总是换男人都女人,能好到哪儿去、
更何况还是与主子试婚的女人。
沈月凝闻言,挑眉调侃道:“意思是我只要专情就可以了?哎呀,人家其实一直都是特别专情的人。”
说着故意碰了碰他的手臂。
吓得他慌忙避开,耳根子都泛了红。
“呵呵……”沈月凝笑出了声,“居然脸红了,好可爱。”
“你……”流雨轻哼一声,较快脚步往前去。
事后一路无话,没多久就到了景曜居里面。
流云见流雨有点生气,疑惑不已,“你怎么来?”
“没事!”流雨还是幽怨地瞪了沈月凝一眼。
沈月凝尴尬解释,“我就是见他长得好看,故意逗了逗,开玩笑而已。”
“原来如此。”流云松了一起,笑着道:“他十五岁不到,脸皮薄。”
十……十五岁不到!?
这年龄让沈月凝大吃一惊。
难怪会脸红生气,还是一个纯情大男孩儿。
“罪过罪过。”沈月凝双手合十的对着上天拜了拜。
随后笑盈盈对流雨道:“别生气了,下次姐姐给你买糖吃。”
买糖?
流雨一双眼睛瞪得老大,这是把他当小孩儿了?
沈月凝没有再看他,而是敲响房门。
流云见嘱咐道:“进去后少说话,主子心情不太好。”
沈月凝心里嗤笑,他何时心情好过?
不过表面上还是笑容甜甜的点头,“知道了,多谢提醒。”
很快里面传来让进的话。
她轻轻推开房门走了进去,但没有看见傅凌煜的身影。
关上房门后,帘子后面传来水声。
“民女见过殿下……”她立马朝着那方向福身行礼。
“你何止是见过本王……”傅凌煜慵懒清魅的声音传来,“你是连本王上下都见过。”
沈月凝抬起头反驳,“民女只见了您的大腿,没有上下都见过。”
话音刚落下,帘子无风自开。
一股力量将她猛然吸了进去。
“啊……”沈月凝吓得尖叫出声。
等她反应过来时,自己跪在傅凌煜双膝间,抬眼就见男人腹部的八块腹肌。
只围着一根浴巾遮挡下面。
这姿势好羞涩……
沈月凝慌忙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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起身,却被男人又拉了回去。
“沈大小姐慌什么?”傅凌煜手指放在了腰间浴巾上,“本王想让你看清楚,这东西是不是比小指头还短。”
沈月凝瞬间一惊:完了,再侯府说的话居然被他知道了。
眼看那浴巾就要脱落,她急忙捂住了双眼,“不要!非礼勿视,非礼勿听,我可以狡……解释的。”
“……请开始你的狡辩。”傅凌煜凉凉的嗓音从喉间发出。
沈月凝一直捂着眼,不敢睁开一点,“我知道你也不想跟她成亲,说糟糕一点才能让她下定决心退亲。”
看来以后说话要小心点儿,不能说太大声。
这活阎王居然暗中让人奸细她。
傅凌煜冷笑,“你这一招是很有效,同时也断了本王这一辈子的姻缘。”
沈月凝:“……”
傅凌煜转动轮椅出了纱帘,“别做出那副惊恐样,本王还嫌弃你眼脏。”
这话瞬间将尴尬气氛打破。
沈月凝松开手起身走了出去,暗暗瞥了他一眼,开口道:“上床,躺下,脱掉。”
“好好说话……”傅凌煜朝着她伸出手,示意搀扶,“别搞得像你要宠幸本王一样。”
沈月凝无奈,暗暗翻白眼儿,上前伸手搀扶,“是,民女好好说话。”
傅凌煜起身后,手臂搭在她肩膀上。
感觉整个重量都压在她身上了。
这一刻傅凌煜双脚还是无法挪动,就是被拖着走。
沈月凝见他身子微微发颤,咬紧了牙关,也知道他此刻很无力。
哎……
“还是我抱你吧。”沈月凝咬牙将男人横抱起来,妥妥的公主抱。
男人眼中闪过一瞬诧异之色,看向沈月凝的眼神有些复杂。
她究竟有多少秘密?
闺房弱女子,不可能有这样的力气。
沈月凝已经将他放在了床上,却见他还搂着自己的脖子不松手。
回眸便对上他那双审视的眸光。
两人距离很近,能感受到彼此呼吸,鼻尖都快碰到了一起。
沈月凝嘴角扬起一丝笑意,有些自恋道:“你是不是被我的美貌给惊呆了?”
第10章 自恋
傅凌煜被这声音拉回思绪,迅速松开手,还露出嫌弃地目光。
而沈月凝却是笑容满面的边掀他睡袍,边继续自恋:
“等我脸上再长点儿肉,那绝对是艳压群芳,倾国倾城……”
傅凌煜满头黑线,“再多话就割了你的舌头。”
“好,我闭嘴。”沈月凝笑容瞬间收敛,认真的开始施针。
腿上又多了一些伤痕,有掐的,有小刀划的。
沈月凝看了后很惊讶,没想到他不仅喜欢**,还喜欢自残。
“这一次能够逼出一点毒血,但过程有点难受,待毒血吐出就没事了。”
腿上没多久几扎了不少银针,再灵力助攻下,毒素往上游走。
这一刻傅凌煜变得很痛苦,双手抓紧了床单,青筋暴起。
“哼啊……”隐忍的吃疼声从喉间发出,脖颈与微露的胸膛上有了汗珠。
沈月凝也是满脸汗珠,神色紧张认真,“你忍着点儿,实在难受叫出声也没事,别把牙咬坏了。”
他可是堂堂王爷,怎么可能愿意大叫出声?
“哎呀,你……”沈月凝见状,无奈的拿出手绢递到嘴边,“咬住这个。”
傅凌煜没有仔细看,掌嘴一口就咬在她手上。
“啊……”她瞬间发出杀猪般的叫声,“不要咬我,傅凌煜!快松口……!”
傅凌煜这才急忙松开,咬住了手绢。
“呜呜……好疼。”沈月凝看着被咬出血的手,眼睛变得水汪汪的。
再疼也得施针啊,还得注入灵力逼出毒血。
她眼神幽怨的看了一眼傅凌煜:哼,让你更疼一点才行!
顿时傅凌煜疼得浑身发颤,嘴里发出痛呼声,“嗯哼~~”
感觉五脏六腑都快要被撑破,有什么东西在体内往上移动。
这声音惊动了外面的人。
流雨急忙要冲进去,却被流云及时拦住。
流雨生气道:“这声音明显就是主子被她欺负了,这女人实在可恶,简直是女流氓。”
“主子身子本来就不好,她居然借着治病旗号占便宜,这怎能忍?”
流云压低声音劝,“可能不是我们想的那样,别进去。”
屋内。
沈月凝急忙拿过痰盂。
噗……咳咳……
傅凌煜终于一口黑血吐出,整个人仿佛虚脱般,无力的躺下。
呼……
沈月凝长舒一口气,又端来凉白开让傅凌煜漱了漱口。
“感觉怎么样?”她取下银针开口问了问。
傅凌煜轻嗯了一声,“好了不少。”
“那就好。”沈月凝起身为他整理好浴袍,盖住他露出的身子,“后续还是想办法白天施针,夜里出来不方便。”
“可白天人多眼杂,我来也不太方便,名声会不太好,影响嫁人。”
这话让傅凌煜觉得好笑,嘴角扬起一丝弧度轻笑道:
“你还想嫁人?恐怕做侍妾都没惹要。你也被想赖着本王,哪怕本王终身不娶也不会要你。”
沈月凝都被气笑了,没好气的冷哼道:“放心,哪怕你八抬大轿娶我做王妃都不稀罕。”
现在她说话也之前那么小心翼翼,毕竟没了她的话,傅凌煜只能等死。
傅凌煜语气很平静,“那便最好,以后每日申时观云楼见。”
“……行”沈月凝淡淡应下,眼里还有哀怨之色。
低三下四的救人不说,还被咬一口。
收拾好银针包,放进挎包中就转身要离开。
她走到房门前时,傅凌煜突然叫住,“等一下。”
“又要干嘛?”沈月凝回头警惕地看着他。
话音刚落下,男人就扔过来一个小袋子。
她下意识伸手接住,“这是……”
“金疮药。”傅凌煜不等她问出口就说到:“当时太疼了,没太注意。”
身子比较虚弱的缘故,语气似乎温柔不少没,音色低沉富有磁性,挺好听的。
沈月凝心里的怨气也消散不少,“这还差不多。”
房门这时被推开。
抬眸便对上流云与流雨有些担忧地目光。
她愣了一下,很快笑盈盈道:“不用担心我,殿下他……”
“自作多情。”流雨打断话就将她挤出房间,“我们是担心主子,谁会担心你?”
一想到之前那声音,满肚子都是火气。
沈月凝闻言,笑容瞬间垮下,“受伤的是我好不好?讨厌。”
流雨刚走进去没几步,傅凌煜开口道:“流雨,护送她回去。”
空气顿时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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固了一瞬。
流云与流雨错愕的相视一眼。
主子居然也会关心他人的安全!
流雨不情不愿的转身走出房间。
沈月凝嘴角扬起笑意,“辛苦小弟弟了。”
两人一前一后从后门离开煜王府。
沈月凝本以为二人是散步一样回去,不曾想出了房门就被流雨抗在肩膀上飞起来。
只感觉天旋地转,胃里面翻江倒海。
到了目的就被水灵灵地扔在地上。
她爬起来坐着,看着那抹飞身离开的背影,气愤道:
“也不提前说一声,搂着腰不行吗?非要当柴火一样扛!”
“大小姐。”皎月的身影匆匆走了过来,“您怎么会在地上,不是说睡了吗?”
说话间将她搀起身,为她拍打身后的灰尘。
“说来话长。”沈月凝没有多做解释,“我娘睡下了吗?”
皎月轻叹摇头。“没有,她夜里失眠严重,二夫人又把药给扣下了。”
“还说你要是不去道歉,这药就别想能够拿到。”
沈月凝闻言,心里十分气愤。
这徐氏也太过分,这跟骑到头上拉屎有何区别?
“我去看看娘亲。”沈月凝朝着倾氏房间走去,在门口就能听见咳嗽声。
她叩响房门后,小娥将房门打开。
“阿凝?”倾氏靠坐在床头,气得不是很好,“你怎么还不睡?”
沈月凝笑容满面的走到床前,拉住她手道:“娘亲睡下我才睡。”
现在时辰不算很晚,不少人都没有睡下。
说话间手指搭在了脉搏上,暗暗把脉查看倾氏的身体状况。
倾氏闻言,脸上露出笑容,“你这孩子,那挺难等的,今晚娘亲恐怕又睡不着。”
睡不着已经成常态,只有喝下那药才会好一点。
沈月凝突然柳眉皱了皱,“娘是不是吃了药后就会有昏昏欲睡的感觉?而且人也是恍恍惚惚的。”
倾氏点头,“是啊,不吃时稍微精神一点,但总觉得不太舒服,睡不着不说,第二日还头昏脑胀。”
“明白了。”沈月凝扶着她躺下,“闭上眼睛睡吧,熬夜身子吃不消,睡不好自然会头昏脑胀。”
说话间拿出银针,为倾氏扎了两个穴位。
第11章 拿药
倾氏与两个丫鬟都懵圈的看着她的操作,扎银针有模有样,是看花眼了吗?
皎月疑惑出声,“小姐,您啥时候会扎针了?”
“我……”沈月凝想了想后撒谎解释,“我是现学现卖,这两个穴位能安神。”
“为了娘亲的身体,我找了个厉害的神医学医,以后每日申时都会去学习。”
待话落时,倾氏已经传来均匀的呼吸声。
两个丫鬟都惊讶的张大嘴。
之前还一脸怀疑,这一刻是彻底相信这穴位能安神了。
三人悄悄出了房间。
小娥情绪很激动,“小姐,你真的太聪明了,以后不用担心主子睡不着了。”
沈月凝却是柳眉轻蹙,“你们说的那药丸应该有问题,明日我会去二房那边拿来看看。”
此时二房中堂厅灯火通明。
徐氏,沈清清,二爷沈鹤,梁氏几人都在。
个个神色都不太好。
徐氏气愤道:“沈月凝那丫头跟疯了一样,大嫂居然也装傻。”
“哼,看她能硬气多久?没有药,今晚就别想睡觉。”
沈清清此时还抹着泪,“难道她不知道直接去回春堂拿吗?”
“呵呵……放心吧。”徐氏扬起一丝冷笑,“她若拿得到,岂会每次到我这儿来?”
“药的数量有限,掌柜每个月到了时间就命人送到我手里,她去也不会有。”
现在都知道这侯府是二房当家,很多人自然是巴结她徐氏。
沈清清有点不耐烦,“还是说说退亲的事情吧,我不想嫁给煜王。”
“上次齐王妃说我人不错,希望齐王能娶到我这样女子,这说明齐王殿下有意娶我的。”
“但奈何现在我说煜王未婚妻的身份,若是退了亲,肯定能做奇王妃。”
一直沉默的沈鹤突然冷冷开口,“你以为皇家退婚是那么容易的吗?”
“这亲事当初是我们厚着脸皮求的,现在又要退亲,这不是得罪煜王吗?”
现在人人提到煜王都直冒冷汗。
**是想杀就杀,关键是皇帝还拿他没有办法。
哪怕杀一个官员,傅凌煜也能找出一个让人无法反驳的理由。
徐氏听后有些生气,“那你这意思便是不管清清死活?那煜王不仅是活阎王,还……还不行。”
“呜呜……”沈清清又哭了起来,“反正我是不嫁的,不然我还不如一头撞死。”
这哭声让人听着心烦气躁。
梁氏不悦皱眉,沉声呵斥,“别哭了!只是哭有何用?”
沈鹤脸色阴沉道:“我在朝堂上是如履薄冰,若是得罪了煜王,前途还要不要?”
前途就等于家族荣耀。
现在的侯府不比当年,若是不出能人之辈,也会渐渐没落。
梁氏听后也犹豫了,“清清,不如就别退亲了,我们侯府折腾不起。”
在孙女幸福面前比起来,还是侯府前途最重要。
沈清清听后怔愣一瞬,随后又哭起来,“若是不退亲,孙女也没法活,一头撞死在墙上得了。”
说着便起身,朝着柱子跑去。
众人见状皆是一愣,沈鹤急忙一伸脚挡了一下。
沈清清被绊倒,尖叫一声扑倒在地,疼得一时失了声,鼻子涌出一股热流。
“哎呀,我的清清。”徐氏急忙上前扶起来,“沈鹤!你用手拉不行吗?”
沈鹤冷哼起身,“我又不是长臂猿!这亲要退就退,别连累我。”
说完便拂袖而去。
此话一出,徐氏与沈清清算是松了一口气。
只要同意退亲就好。
徐氏立马想到了一个主意,“春荷,你找人将煜王身体缺陷都传出去,如此我们退亲才能情有可原。”
春荷闻言,点头应下。
次日。
二房清宁苑。
徐氏坐在梳妆台前仔细打扮,珠宝首饰戴了一大堆。
陈嬷嬷提醒道:“是去奔丧,还是不要太隆重的好。”
“隆重吗?”徐氏不以为然,“我这就是普通打扮,平日不都这样吗?”
沈清清也说道:“对啊,娘亲就是平日的打扮,怎么算隆重了?”
这话的确是没错,自从进了这侯府,她走到哪儿都是珠光宝气。
也不管用上好不好看,贵重就行,就像一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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暴发富。
这些东西都是倾氏那儿拿的,起初是客气的借用,后来是看上就拿。
今日是徐氏娘家的远房亲戚出殡,她得去一趟。
“二夫人。”婢女春香这时匆匆进屋禀报,“回二夫人,大小姐来了。”
徐氏闻言,得意的扬起嘴角,“肯定是来拿药的,跟我硬气,现在还不是要求我?”
沈清清下巴高高抬起,傲娇不已地冷哼道:“娘可不能轻易给她,必须让她将我的东西还回来才行。”
想到失去的那些东西就心疼。
现在她头上的头饰还是在徐氏这拿的,不然发髻上都没什么可戴得出去的首饰。
沈月凝走了进来,福身道:“二婶儿。……我是来拿药的。”
徐氏起身,一副高高在上的态度看着她:“昨日倒是挺牛的,现在知道来求我了?”
“呵,彻夜不睡,哪怕是铁打的身子也熬不住,更别说你娘那娇弱身子了。”
还不等沈月凝开口,沈清清就趾高气昂道:“现在想拿到药可没那么容易,你得跪地给我道歉。”
皎月气得不清,“二小姐,你别太过分了,药是大夫人出钱买的,你们凭什么不给?”
“我就不给。”沈清清理直气壮,“这药是我娘每个月往回春堂付钱。”
皎月反驳,“账上银子不是大夫人贴补的吗?”
“那又如何?”沈清清丝毫没有觉得害臊,“既然入了公账,那就是侯府的。”
“这一次只是跪地道歉可不行,还得把我那些东西还给我。”
母女二人都一脸戏谑地看着沈月凝,等着她妥协。
沈月凝一脸平静,利落应下,“行,把药给我吧。”
皎月震惊,“大小姐!你怎么能够答应?”
“哎……”沈月凝故作无奈的叹息,“能有什么办法?我得为我娘身子着想不是?”
说着朝徐氏摊开手,“给我吧,我娘还等着呢。”
沈清清母女二人是心花怒放。
还以为会周旋一番,没想到这么快就答应。
“好,给你。”徐氏立马拿出一粒药丸,“记住,清清的东西一样不能少。”
第12章 会哭丧呢
沈月凝接过药,“谢了。”
说完便利落转身离开房间。
沈清清母女突然一愣,她怎么能就这样走了?
“回来!”沈清清急忙追出去,将她叫住。
沈月凝停下脚步,回头问:“还有事?”
“还用问吗?”沈清清气呼呼地叉着腰,“你还没有下跪道歉,怎么能走?”
傲娇的梗着脖子,一副不下跪就誓不罢休的样子。
沈月凝故作一脸疑惑,“我有说过要下跪道歉吗?”
皎月也立马摇头,“没有说过。”
身后两个护卫也摇头,“没有说过。”
三人一唱一和,把沈清清与徐氏都给气笑了。
刚说出的话都不认!
徐氏走了过来,一脸威严道:“别想抵赖,若是不照做,这药别想拿走。”
说着便手指一挥,四个护卫走了过来。
有了昨日一事后,她是连夜请了几个护卫在自己院里。
以防沈月凝带人来收刮她的院子。
沈月凝见状,眼眶一润,“我不仅会下跪,还会哭丧。”
“二妹耶,你囔个年纪轻轻都走了嘛,做大姐的给你磕头了……”
唱着唱着就作势要跪拜。
这晦气的声音吓得沈清清双腿一软,急忙更早一步跪下,“别唱了!”
她可不想看见沈月凝跪在自己面前哭丧。
这简直就是在诅咒她。
沈月凝眼泪收放自如,含笑道:“怎么好意思让二妹妹给我下跪?”
“喔,反正你们要去奔丧,练习练习也是可以的,我就不打扰了。”
转身便要离开。
还没走两步,徐氏就气愤出声,“站住!你实在太无礼了,今日非代你爹娘好好教训你不可!”
很快四个护卫立马拦住去路。
四对二,怎么看都是徐氏这一方占优势。
沈清清起身拍了拍裙子,嘲讽道:“知道怕了?他们四个可是高手。”
徐氏立马吩咐护卫,“将大小姐拉下去仗责十万板子,让她长长记性。”
随着话落,四个护卫就朝着沈月凝靠近。
沈月凝的两个护卫立马挡在了身前,活动了一下脖子准备打一架。
“等一下。”沈月凝从护卫中间挤出去,看向四人,“她给你们四个多少钱一个月?”
其中一个老实说道:“三两一个月。”
沈月凝豪气的掏出五两银锭子,“赏你们的,跟我走十两一个月。”
四个护卫闻言,眼前瞬间一亮。
“是,大小姐!”
“我们兄弟四人为大小姐马首是瞻!”
徐氏气得胸闷气短,颤抖着手指着他们,“你你你你们……我要气**。”
“娘。”沈清清急忙扶住她摇摇欲坠的身子。
沈月凝回头挑眉一笑,“这叫钞能力。”
随后带着一群人浩浩荡荡离去,留下母女二人气得上气不接下气。
徐氏被扶着进去坐下,喝了一杯茶水才把那股气给顺下去。
“哎哟,这小**太气人了……”
“只是去试个婚,咋还沾上煜王那股子邪气了?”
沈清清轻拍她后背,帮她顺气,“娘,我们还去奔丧吗?”
“还奔啥奔啊?”徐氏气得将茶盏“咣当”一搁,“派人去送个礼就行了,就说我身子不舒服。”
情绪缓和了一会儿,没多久春荷的身影便来了清宁苑。
沈清清见到她,迫不及待问:“情况如何?”
“成了。”春荷笑容满面道:“奴婢没有太刻意的传播,待散播出去后也不会查到我们头上。”
徐氏闻言,心情终于好了一点,“等上一两日,只要散播开就去煜王府退亲。”
……
沈月凝回到馨雅苑,立马开始研究药丸子。
要的确有问题,被喷过一种**。
**量多的情况下,能让人变成活**。
她写下一张药方,交给皎月,“你带上阿大,一起去医馆抓药。”
“我自己配药就不怕别人再动手脚,记住,别让其他人知道。”
皎月闻言,点头应下后就离开。
事后沈月凝来到倾氏屋里,此时倾氏在喝粥,看着精神比是好不少。
“娘,今日感觉如何?”她笑容甜甜地走进屋里。
“阿凝,快来用早膳。”倾氏笑容温柔,就是嘴唇有些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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白,“昨夜总算睡了一次好觉,肯定好不少。”
说话间将肉包子的盘子推到她身前。
到现在沈月凝也没有独立的院子,与父母都在着馨雅院,时常早膳都是一起用。
“那就好。”沈月凝拿着包子吃起来,“以后不吃那红药丸了,女儿给你找更好的药。”
倾氏闻言,还是有点犹豫,“那是回春堂亲自为我研制的药,大夫花了不少心思。”
“若是不用了,会不会不太好?”
除了宫中御医外,很多达官贵人最信任的就是回春堂的医术。
她也是用回春堂的药才一直撑到现在。
沈月凝想了想,还是告诉她实话,“那药有问题,目前也不知道谁动的手脚。”
“我拜的师父可厉害了,他说的准没错,你亲闺女可不会害你。”
倾氏闻言,眼中满是震惊之色。
吃了这么久的药,居然有问题。
“娘亲信你。”她心中一阵酸涩,“我从小到大积德行善,怎就没好报?”
沈月凝拉着她的手安慰,“福报在后头,谁也别再让人欺负我们。”
半个时辰后,皎月便将抓好的药拿了回来。
好在这里有小厨房,煎药还是比较方便。
沈月凝将药浸泡两刻钟,放入药罐子中,嘱咐小娥道:“大火熬开,再用小火慢熬两刻钟即可。”
小娥闻言,点头应下,“嗯,奴婢熬药有经验,不用担心。”
她抬眸看了一眼沈月凝,总觉得除了身体外,没有一点像曾经。
“看着我作甚?”沈月凝对上她眼睛,摸了摸脸颊,“是我脸上花了吗?”
“呵呵……不是。”小娥笑了笑,“奴婢觉得小姐好看,跟天仙一样。”
“不管什么原因让小姐性情大变,奴婢还是更喜欢小姐现在这样。”
两人有一句没一句的闲聊着,药也不知不觉到了时间。
在汤药倒入碗中后,沈月凝趁着小娥不注意时,将灵力注入汤药中。
这能更好化解倾氏体内残留的毒素,后续还要用药物调理受损的五脏六腑。
“小姐。”小娥突然探头过来,“刚刚那是什么?奴婢好像看见柔柔的光了。”
第13章 疯癫了?
沈月凝身形不可察觉的僵了一瞬。
哎呀,居然被看见了。
她故作疑惑,眸光四处打量,“什么光?在哪儿?我怎未瞧见?”
小娥也跟着四处打量,什么也没有发现,挠了挠脑袋讪讪道:“兴许是奴婢看花了眼吧。”
回想了一下,那光飘渺柔和还虚幻。
现实中怎么会有这个美妙的光?
那就是眼睛看花了。
沈月凝将药递给她,“送到我娘房里。之前回春堂开的汤药方子也可以不用了。”
“那药虽然没坏处,但喝下去也起不了太大的作用。”
“是。”小娥利落应下。
随后端着药便去了倾氏房间里。
倾氏看着眼前的汤药,皱了皱眉,“这是她那神秘师父开的药方?”
“呃,不是。”小娥摇头,实话实说,“是大小姐开的药方,不过奴婢觉得她不会害您。”
倾氏闻着苦味儿都觉得难受,焦眉愁眼道:“我自然是相信她不会害我,看来她这是把我当小白鼠练习医术。”
“这样也……也没什么不好,毕竟很难找到愿意让她练手的病人。”
想到女儿是为了她才钻研医术,哪怕是喝死也无所畏惧。
她忍着苦涩仰头将药喝下去。
这药比之前那些汤药苦多了,喝完感觉舌头已经不是自己的。
“好苦……”倾氏急忙塞了蔗糖在嘴里,“这药我也没抱希望,可不能打击她的信心。”
“若是她问我喝下去感觉如何,你就说效果挺好的。”
小娥闻言,点头应下。
此时沈月凝将自己关在屋里,自蒲团上盘膝而坐,闭上双眼感受灵气。
失望的睁开眼,决定换一个地方。
整个房间都被转了一遍,都丝毫感受不到灵气。
“哎……看来得出去找才行……”
最近夜里都只能依靠日月精华转换为灵力,实在不够用。
晌午还要给倾氏汤药中用灵气,申时还要给暴虐狂用……
沈月凝想到此处,走出房间就开始四处转悠,时不时闭着眼睛感受一下。
不少下人看见后觉得她好奇怪。
“大小姐好生怪异,在府中四处转悠,走两步就睡着,还是站着睡。”
“不光是站着,有时跟和尚念经一样盘坐着睡……”
“自从试婚回来就变了,大家都猜测她是脑子受刺激出了问题。”
这件事不久便传到梁氏耳朵里。
她不太相信沈月凝的行为,这两日那是精明得很,怎么可能脑子出毛病?
在金嬷嬷的搀扶下,她走出寝苑,随后问下人,“她在哪儿发癫?”
一个下人指着上方的房顶,“在上面,正闭着眼呢。”
梁氏抬眸一看,果真看见沈月凝的身影站在上面。
不仅仅闭着眼睛,还缓缓张开双臂,脸上洋溢着很惬意的笑容。
“疯了疯了……”梁氏老脸拉得老长,“她当自己是大雁,想展翅高飞不成?”
此时的沈月凝感受到灵气,立马盘膝而坐,双手放在膝盖上。
“呵呵……”金嬷嬷忍不住笑出声,“她不飞了,改成修仙了,话本里面的修仙姿势不就这样吗?”
徐氏不知何时走了过来,仰着头看向房顶上的人影,冷哼道:
“如此疯癫之人,不能留在府中丢脸,得尽快嫁出去,做不了正妻就做侍妾!”
梁氏闻言,赞同道:“的确该嫁出去,免得在府中惹是生非,你留意一下合适的。”
婆媳二人想法都一样,只要嫁出去,这倾氏就好拿捏不少。
金嬷嬷有些担忧道:“她名声不好,又去煜王府试婚过,谁会要?”
这担忧是没有错,这京城中恐怕是不好找,就连做侍妾也会被嫌弃。
“想那么多干嘛?”徐氏不以为然,“有的老光棍儿可不会嫌弃,只要是母的都要。”
此时沈月凝还不知道自己的亲事被算计上了。
晌午时,她又在熬好的药中注入一丝灵气。
倾氏喝完就立刻含住蔗糖,散去嘴里的苦涩。
在快到申时时,沈月凝嘱咐小娥二人照顾好倾氏,随后便一个人离开府中。
倾氏感觉精神好了不少,能够不用搀扶就能在院子里面散步。
小娥有些惊讶,“主子,您不用搀扶也能走好长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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段路了。”
这话提醒了倾氏,之前也没有太在意。
她静静感受了一下,脸上露出喜色,“还真是,胸口都没有那么闷了,呼吸也更顺畅。”
自从捡回一条命后,她这身子都没有一日是感觉**。
不是胸闷气短,就是头昏脑胀,走三步就要歇一步。
今日居然不知不觉从寝卧走到了凉亭。
小娥满眼惊喜之色,“这说明大小姐的药很有用。”
倾氏也很高兴,没想到女儿变得这么有本事,在医术上如此有天赋。
小娥压低声音提醒,“可别说出去,府中其他人见不得您好。”
“要是知道了这件事,肯定会使绊子,所以谁也别说。”
……
街道马车上。
傅凌煜在马车内闭目养神,外面熙熙攘攘,十分热闹。
哪怕双腿不便,他也坐得端正,一副上位者的姿态,威严冷峻。
“真的假的?听闻煜王身材高大,那方面怎会不行?”
外面突然传来议论声,即便声音不大,但奈何傅凌煜听觉十分灵敏。
他倏然睁眼,眸色变得更加深沉冰冷。
“呵呵……说是短小,还不如三岁孩童。”
“难怪到他屋里的女人都会死,这是怕秘密泄露。”
“一般那方面不行的,都会有一些虐人怪癖,比如王公公……”
马车内被低气压笼罩,充满杀意。
傅凌煜眼眸中寒光闪烁,拳头青筋暴起。
车内的流雨大气不敢喘,紧张地咽了咽口水,出言安抚道:
“主子息怒,这件事肯定沈月凝传出去的,一会儿就收拾她。”
傅凌煜闭上眸子,不动声色的深吸一口气,拳头也缓缓松开。
车内的危险气息也渐渐散去。
他沉默两息闭眸沉声道:“任何人不得伤害沈月凝。”
“可……”流雨看了一眼他的腿,也只能无奈应下,“是,在下会让人保证她安全。”
不就后,马车在观云楼后门停下。
后门早就有人等候,打开后门让他们进入,又快速关上房门,周围暗中暗卫把守。
第14章 治不好,殉葬
沈月凝戴着面纱,挎着挎包便走进观云楼。
这里很受文人雅士喜爱,即便叫观云楼,也并非只是一座楼。
进入正门可以直穿内院,里面是风景不错的园景,楼台亭榭,鸟语花香。
回廊上方就是三层楼,每一层楼都有长长的回廊,供人在上面行走,或者喝茶聊天。
沈月凝有些懵了,仰头打量一圈,“我该往哪儿去?”
就在她疑惑之际,一抹身影如鬼魅般出现在她面前。
她惊了一跳,看清是流云后才长松一口气,“太吓人了,下次还是别如此突然。”
“跟我走。”流云不苟言笑,冷冰冰地转身就走。
沈月凝只能小跑才能跟上。
七拐八拐之下,走进比较隐秘的小院儿里面。
沈月凝推门进入房间,入眼就瞧见轮椅上衣着撩人的男人。
青松散,衣襟微微敞开,精壮性感胸脯若隐若现,骨节分明的修长手指轻晃茶杯。
他仰头饮下茶水,喉结随着他的吞咽而上下滚动,一滴茶水从下颚滚落,滑过喉结,颈窝,胸肌沟渠……
沈月凝暗自啧啧:人是可恶,可这身材是真好啊,秀色可餐……
“看够了就快过来。”傅凌煜低沉的嗓音钻入她耳朵,“本王喜欢速战速决。”
沈清清恢复清明,走了过去,“又不是打仗,这种事可不能速战速决,过程特别重要。”
说话间又准备抱他,这种姿势会让他觉得很没面子,于是立马拒绝。
“不准抱,就搀扶。”
“可这……”
“本王说了算!”
“行行行,我扶我扶……”
傅凌煜在她搀扶下,艰难挪动,额头都已经青筋暴起,身子抖得厉害。
这种挪不动脚的无力感,时常让他崩溃。
沈月凝看着他抖如捣蒜的双腿,有些着急,“别顾着抖抖抖,倒是往前挪步啊,财都被抖没了。”
傅凌煜脸色阴沉,“能挪步还找你?”
沈月凝气得牙痒痒,“知道不行还非要自己来,还说速战速决,我们就抱一起杵在这儿生根得了。”
感觉整个重量都压在她身上,时间太久也支撑不住。
“你敢跟本王如此说话?”傅凌煜有些生气。
沈月凝仰头气呼呼地瞪了他一眼,“想**了?行,我们算同归于尽。”
傅凌煜眸光如冰似箭,盯着她半晌后失去了脾气,眸光跟语气都柔和下来,“抱我。”
突然的话刚沈月凝愣了一下。
哟,高贵的头颅都愿意低下了。
她伸手横抱在怀里,走到软榻前放下,“做人就不能太较真儿,得能屈能伸。”
“一会儿还是会难受,自己忍着点儿。”
熟练的拿出银针,用火消毒后就开扎。
前面倒是没有什么感觉,过了一会儿后,傅凌煜就难受得皱眉。
“哼啊~~”他吃疼出声,声音隐忍撩人。
沈月凝听着都脸红,“你不用太隐忍的,可以大声叫出来。”
可男人就是倔脾气,根本不听她的,还是一个劲儿地咬牙“嗯啊~”
双手狠狠抓紧软榻边缘,沈月凝看得脚趾头都能抠穿鞋底。
房门这时被推开,流雨一脸寒意,“你在对我主子做什么?”
沈月凝不能分神扎针,头也不抬道:“拿痰盂过来。”
双腿上是密密麻麻的银针,就跟刺猬一样。
二人皆是满头大汗,一个神色痛苦,一个面色凝重。
流雨火气瞬间消散,甚至有点愧疚尴尬,立马乖乖拿着痰盂走了过去。
很快傅凌煜吐出一小口毒血,这味道很难闻,流雨差点儿呕吐。
待傅凌煜漱口后,及时将毒血拿出了房间处理。
呼……
沈月凝长舒一口气,擦了擦脸上的汗珠子,“累**了,还要扎三天,待毒血排完后就靠药物调理。”
正好流雨返回房间,迫不及待问:“意思是三天后主子就能走路了?”
沈月凝一盆冷水泼下,“想多了,不仅要药物调理,还得每日练习走路。”
“我先开药方给你,每日记得要按时按量服用。”
屋里面东西很齐全,笔墨纸砚都有。
她快速写下药方,交给流雨。
“这一张药方去医官抓就好,另外一张上面是两味罕见药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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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找到药引后加入进去熬,喝上一个月,后续的药我可以做成药丸。”
这话听得流雨目瞪口呆。
这药得吃多久?
扎针喝药,还要吃药丸。
傅凌煜撑着软榻坐起身,“知道了,若是治不好,本王会拉着你一起殉葬。”
这毒来自西域,名唤僵尸毒。
**之人会慢慢瘫痪,先是双腿,后是臀腰……最后口不能言,脑袋都动弹不了,直到饿死。
“冷血!”沈月凝收好银针就气呼呼的离去。
“等一下。”傅凌煜突然叫住,“大街上关于本王的**可是你传的?”
沈月凝顿下脚步,回头道:“不管你信不信,那是侯府传的,二房想利用这**与你退亲,跟我没关系。”
心里有点七上八下的,也不知道傅凌煜会不会相信。
她悄悄打量男人,可根本看不见面具下的表情。
感觉空气都压抑不少,有一种未知的恐惧感。
傅凌煜抬起眼帘,看了她一眼。“本王信你。”
“真的?”沈月凝有点惊讶。
”当然。“傅凌煜挑了挑眉,沉声道:“本王不喜欢欠人情,既然你为本王医治,想要什么尽管说。”
想要什么?
沈月凝一时间还真不知要什么好,可不要又觉得亏。
突然她看见傅凌煜桌案上的蝴蝶玉佩,“不如就那玉佩吧,样式很漂亮。”
此话一出,流雨露出震惊之色。
不等他反应,傅凌煜去直接应下,“好,给你。”
说着直接扔向沈月凝。
沈月凝身手敏捷,伸手就接住,“其实你有时候也不算太可怕,走了。”
笑容灿烂明媚,傅凌煜心里想到的一个形容词就是小太阳。
她挥了挥手,开心地蹦跳着离开。
流雨见她走后,眉宇紧蹙道:“主子,您哪怕给她金银财宝也不能给这玉佩呀!”
“这玉佩您从不离身,更是不要命都要护着,现在却……”
傅凌煜却是很平静,“本王比她更缺金银财宝。”
手中握着二十万兵权,兵马粮草都要银子,国库那点经费根本不够用。
第15章 大药丸!
沈月凝回到侯府也没有闲着,拿了银子让人去买了不少药材回来。
她要给梁氏做药丸,这样服用更方便。
每天时间都安排比较满,感觉特别的充实。
傅凌煜经过几日的针灸,双腿已经可以在拐杖或搀扶下挪动。
但这件事是秘密,只有身边的流雨流云知道,哪怕练习走路也是在屋内。
沈月凝给倾氏做了不少药丸子,注入了不少灵气。
“娘亲,你看这是什么?”她兴高采烈的拿着药丸走进倾氏屋里。
此时的倾氏刚喝下角色的汤药,柳眉皱得能夹死一只苍蝇。
在看见跟鸽子蛋差不多的褐黄药丸子,心里是”咯噔“一下。
她在嘴里含了蔗糖才开口,“药丸子,给我的?”
“对。”沈月凝解释道:“看你每日喝得那么痛苦,我就做成药丸了。”
“后续就吃这药丸子即可,嚼烂嚼烂后用水服下去就好。”
倾氏闻言,强颜欢笑地点了点头,“辛苦了,其实喝汤药也……也不算太痛苦。”
“下次还是汤药就成了,你花时间做成药丸也怪麻烦的。”
“不辛苦。”沈月凝将一个巴掌大的药瓶子递给她,笑容甜甜道:“早中晚各一粒,哪怕出门也方便。”
倾氏看了一眼里面的一堆褐黄药丸,僵硬的扬起嘴角,“下次能不能换个色儿?”
这颜色越看越有点难以下咽。
沈月凝一脸为难,“药材混在一起后就是这个色儿,只能等后续换方子。”
“好吧。”倾氏有点失落。
不过现在这身子倒是一日比一日精神,她还是特别的高兴。
夜里也能睡安稳,胃口也好了不少。
清宁苑。
沈清清摇晃着徐氏的手臂,“娘亲,我的院子不能太空了,你帮我置办不行吗?”
现在她没有好的首饰,都不敢出门跟姐妹见面。
已经拒绝了好几次的邀请,现在实在是等不下去了。
徐氏被吵闹得头疼,“我这不是在等沈月凝来求药吗?”
“上次的药只管用两日,这一次想要拿药,那必须加倍奉还才行。”
“我可不会像上次那样轻易就给,必须留个心眼儿。”
春香也出言附和,“现在已经过去好几日,想必很快就能求上门,二小姐先忍耐忍耐。”
沈清清闻言,也觉得有些道理。
这么多天都等过来了,也不差这一两日。
这时梁氏身边的金嬷嬷走了进来,“二夫人,二小姐。”
“现在煜王殿下身子有缺陷的言论已经传开,就连宫里面都知道了。”
徐氏闻言,嘴角压抑不住的上扬,“传开了就好,老爷昨日就听太后提起煜王与清清的亲事。”
“我们不能再耽搁下去了,折日不如撞日,今日就去煜王府退亲。”
金嬷嬷开口道:“老夫人也正有此意,二夫人收拾一下,一会儿就出发吧。”
此刻最激动的还是沈清清。
终于要跟那暴虐的残废王爷划清界限了,以后不用再提心吊胆。
不过她还是很担心,要是煜王不答应怎么办?
毕竟后续可能没人愿意嫁给他。
没多久,母女二人在下人簇拥下来到前院。
梁氏已经在前院等着。
而沈月凝也被梁氏叫了过来,目前还不知道怎么回事?
“不知祖母有何重要之事宣布?”沈月凝有些疑惑道地问出声。
梁氏淡漠地看了她一眼,“去煜王府退亲,你作为试婚之人,自然要去作证。”
作证!
沈月凝有些惊讶。
让她当着大家面说煜王就是短小吗?
“呃,大可不必。”她立马拒绝这个要求,“我娘今日身子特别特别的不舒服,需要我陪着。”
转身就要离开。
突然梁氏一把拉住手臂,“回来,你疯疯癫癫的,陪着能起什么用?”
这时沈清清开口道:“祖母,要是煜王不愿意退亲怎么办?他肯定怕后续娶不到王妃而赖着我。”
梁氏闻言,也觉得有这个可能,皱着眉头用视线上下打量起沈月凝来。
这眼神让沈月凝有不好的预感。
果不其然,下一刻就听见梁氏开口,“若煜王实在不愿退,那就让娶月凝。”
“反正他们二人已经是有了肌肤之亲,嫁过去也正好。”
徐氏却是摇了摇头,一脸惆怅道:“没那么容易,以月凝的名声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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子都不要。”
这话让沈月凝给气笑了。
在他们眼里,自己就这么不受人待见?
她深呼吸,挤出笑容道:“先去试试再说吧,退不了就找皇上啊。”
“我太忙了,没时间跟你们去。”
不等她们开口,转身就离开。
徐氏急忙出声,“回来,你要去作证!”
“没时间。”沈月凝懒得理会,头也不回的走到前方小楼前,踩着准备好的梯子要上房顶。
这府邸中也就只有上方有点儿灵气波动。
“又上房顶!”徐氏立马走过去,将梯子拿开,“你是壁虎投胎吗?天天爬房顶,你修仙该飞上去才对!”
“今日必须去,若是不去,以后都不许上这房顶。”
沈月凝深呼吸,让自己冷静下来。
去又有何妨?
但愿徐氏别后悔,不仅可以看个热闹,还能搅和搅和。
……
煜王府。
傅凌煜在宽敞屋内,拄着两根拐杖慢慢挪步,哪怕已经累得满头大汗也不愿意停下。
不能走路的日子很煎熬,现在哪怕双腿疼痛也是一种享受。
“主子,还是歇息一会儿吧。”流雨跟在身边,随时做好搀扶的准备。
傅凌煜终于停留下来,微喘着坐回轮椅上,“太医院那边怎么说?”
流雨拧眉回应道:“如主子所料,说神仙也难救,开的药就是安神的。”
“在下就是疑惑,到底是御医真治不了,还是故意不给治?”
这一点也是傅凌煜疑惑的。
太医院的黎院首是他母妃的青梅竹马,他一直比较信任。
回京第一时间就是找了黎院首,但他努力许久都没法医治。
民间大夫也找过,都说束手无策。
傅凌煜渐渐也就接受这事实。
可沈月凝的出现,打破了心里的认知,一个十八岁的女子,难不成医术真比院首的好?
傅凌煜眯起冷峻的眸子,“以后这些人都防着点儿,不管什么药都不要去宫中拿了。”
咚咚咚!
房门被然敲响了几声。
很快传来流云的声音,“启禀主子,侯府的人来了,已经在前院等候。”
第16章 要退亲
傅凌煜闻言,嘴角勾起一丝弧度,阴冷邪魅,“终于来了。”
前院,一行人在前厅候着,个个都比较拘谨,如坐针毡。
感觉等待的过程十分漫长煎熬,头顶仿佛被阴影笼罩,有些压抑。
只有沈月凝比较自在,吃着小点心,喝着茶水,“云总管,这点心好噎人,没其他吃的吗?”
梁氏心头一沉,怒目瞪了她一眼,“饿死鬼投胎吗?不许再吃!”
在阎王殿也敢要吃的,是嫌命太长了。
云总管含笑道:“无妨,东西摆在这儿自然是用来吃的。”
“还有新鲜水果,老奴这就命人送过来。”
没一会儿,橘子,葡萄……好几盘水果送到沈月凝身边。
而其他人身边就只有噎人的糕点。
沈月凝道了谢就继续吃,还连连称赞味道好。
“大姐!”沈清清有些不悦看过去,蹙眉道:“这都是什么时候了,还有心情吃?”
心情是七上八下,忐忑不安,见不得沈月凝如此自在。
沈月凝边吃边道:“巳时就没心情吃吗?我什么时辰都有心情吃。”
此话一出,包括云总管在内的下人都忍不住憋笑。
而沈清清却是气得说不出话来,干脆别开脸不再看她。
沈清清继续等了一会儿,担忧着低声道:“娘,他会不会把我们一直晾在这儿?想等我们自己不耐烦就自行离开。”
“别着急。”徐氏握住她的手,也低声安抚,“我们才等了不到一刻钟,再等等。”
沈清清不悦地嘟着嘴,垂眸小声嘟囔,“一刻钟也不管短,太难熬了。”
走进这王府就觉得冷飕飕的,手脚都变得冰凉。
继续等了好一会儿,还是不见人过来。
沈清清十分不耐烦,“我看煜王就是故意的,想让我们自己离开。”
“他怎么能强求?强扭的瓜可不甜,我还青春靓丽,怎能嫁给他?”
说着鼻子就发酸,然后闪烁着泪花,心里很难过。
“闭嘴!”徐氏立马低声提醒,“你要安静点,别乱说话!”
这里面都是煜王的人,说错一句话都会招来祸事。
云总管的脸色明显变得不太好,已经变得很严肃,没了浅笑。
“煜王殿下到……”外面传来下人的声音。
屋内的人都急忙起身,悬着忐忑不安的心情迎接。
很快傅凌煜坐着轮椅的身影出现在视线中,流云推着轮椅走进前厅,流雨则是跟在身侧。
“民女见过煜王殿下……”
“民妇见过煜王殿下……”
傅凌煜视线看向梁氏,薄唇轻启,“侯老夫人。”
“煜王殿下。”梁氏颔首回应。
随后傅凌煜在上首位置,淡漠疏离的眸光扫视一眼,抬手客气道:“来者是客,各位请坐,不必拘礼。”
声音很平静,听着却如同嚼着寒冰,感觉凉飕飕的。
众人陆续坐下,紧接着是一阵沉默,不知如何开口。
沈清清悄悄抬眸打量了一眼,冷峻矜贵,气势威严。
冰冷的面具下是深邃如潭的冷眸,薄唇性感却凉薄。
沈清清很是嫌弃,心里腹诽:咦……居然戴着面具,这是丑陋得不能见人了?
傅凌煜抿了一口茶水,沉声问道:“不知侯老夫人此次到访所为何事?”
不等梁氏开口,徐氏就立马起身跪了下来,眼眶湿润道:
“煜王殿下恕罪,今日臣妇有些冒昧,前来给小女退亲的。”
“她实在配不上身份尊贵的煜王殿下,这次希望能解除婚约。”
“喔?”傅凌煜语调上扬,薄唇也扬起一丝弧度,“沈二小姐哪儿配不上本王?二夫人倒是可以说说。”
“啊,这……”徐氏有些哑然。
这句话不过是一个说辞。
现在要怎么说下去?
“不是的。”沈月凝这时突然出声,“其实二婶儿是想说殿下配不上我二妹妹。”
徐氏,沈清清,梁氏,被她突然的吓得一个激灵。
梁氏急忙呵斥,“月凝,别胡说八道!”
“殿下息怒,她……她就是口无遮拦,一通胡说。”
傅凌煜饶有兴致地看向沈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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凝,薄唇微微上扬,“沈大小姐倒是说说,本王哪儿配不上你二妹妹?”
众人心都提到了嗓子眼儿。
也不知道她嘴里能蹦出什么话来?
沈月凝挑了挑眉,利落出声道:“说你是残废,还丑陋,甚至短小无力。”
“甚至暴虐残忍,喜欢虐人取乐,自然是配不上二妹妹。”
直白的话吓得梁氏几人突然跪地,脸色白得能吓人。
同时心里暗骂:死丫头,说话也不带拐弯儿的!
傅凌煜脸色顿时一沉,眸色寒意逼人,骇人的肃杀之气压得人呼吸不畅。
“殿下息怒。”梁氏声音都在发颤,“她是胡说八道惯了,请殿下不要相信。”
额头上冷汗直冒,心提到了嗓子眼儿。
他居高临下看着跪下的几人,嗓音冷厉道:“侯老夫人,当初可是你们求来的赐婚。”
徐氏抬起头,忍着惧意说道:“殿下,的确是我们求的赐婚,可今夕不同往日。”
“外界传言我们都知道了,清清嫁过来会守活寡,还……还有生命危险,我实在不想毁了她下半辈子。”
“清清是陛下亲自封的县主,这事陛下若是知道,定然会支持民妇的做法。”
一口气将心里话都说了出来,说完时已经是汗流浃背。
“大胆!”云总管尖着嗓子冷冽出声,“居然敢出言毁坏殿下名声!”
“死皮赖脸求赐婚的是你们,现在退亲的也是你们,把殿下当什么了?”
徐氏急忙解释,“不是民妇诋毁,是外面都传遍了。”
傅凌煜语气散漫清冷道:“若本王不同意退亲,又当如何?”
“……!”
几人都微微震惊。
果然不愿意退亲,之前的担忧不是多余的。
徐氏咽了咽口水,开口道:“我女儿是县主,可以进宫求陛下做主。”
这时沈月凝也冷不丁地点头附和,“对,二妹妹用我娘半条命换的县主,高贵着呢。”
“不过退亲也可惜,毕竟是用我娘二十万银子求来的赐婚,退了亲就等于什么赏赐都没得到。”
第17章 摸摸腿
此话一出,流雨微微惊讶。
“什么?亲事跟县主之位都是从大房那儿得的?”
即便他对沈月凝有那么一点点怨气,但也觉得徐氏等人实在过分。
沈月凝撇嘴道:“是啊,他们说我是姐姐,好东西应该让着妹妹。”
流雨十分无语地摇了摇头,“你还真没用,什么都让。”
“你的东西就是你的东西,凭什么让?何况她不是你的亲妹妹。”
这句话说得好,沈月凝都忍不住开心鼓掌了。
而地面上跪着的一群却心情郁闷,脸都成了猪肝色。
梁氏沉着脸色说道:“侯府荣辱与共,都是一家人,怎么能说不是亲的?”
“我们没有偏袒谁,都是一视同仁,大房长衬一而实属正常。”
这话让流雨嗤之以鼻,“切,一视同仁,那怎么还将你大孙女当奴婢一样送来试婚?”
“这……”梁氏一时间有些哑口无言。脸色是一阵青一阵白。
而傅凌煜则是绕有兴致地看着,嘴角似笑非笑。
关于求赐婚与县主一事,他还真不知是二房夺的功劳。
当初沈霆只是说侯府捐银两,没说是大房倾氏的银两。
具体县主一事他并不知情怎么来了,那时候他没在京城。
徐氏见梁氏哑然,立马开口道:“回……回煜王殿下,试婚是月凝自愿的。”
“她反正也不贞不洁,能跟煜王殿下试婚,是她几辈子修来的服气。”
砰!
“闭嘴!突然傅凌煜一拳愤怒砸在扶手上,冷厉咬牙道:“你这意思是本王只配不贞不洁的女人!?”
这一声厉吼吓得几人魂都快没了。
慌忙匍匐在地,脸都在杵在了地面上,身子抖如筛子。
“殿下恕罪,我们不……不是这意思……”
傅凌煜眼眸微微眯起,猩红锐利,“无需再狡辩!本王同意退亲,这是你们提的,以后别后悔。”
“来人,笔墨伺候。”
很快下人拿来笔墨纸砚。
他洋洋洒洒写了一封折子,递到流云手中,“带着侯老夫人与徐氏去宫中,让陛下批准。”
这是皇帝赐的婚,即便要退亲,也必须去宫中让陛下批准。
梁氏几人脸上露出喜色,连连磕头叩谢。
巴不得退亲,怎么可能会后悔?
最高兴的还沈清清,她就等着退亲后能名正言顺跟齐王。
傅凌煜冷眸扫视几人一眼,“滚!”
几人战战兢兢跟着流云离开。
沈月凝却还在拿着水果小口小口的吃着,笑呵呵地看着她们的背影。
看着她们吃瘪的样子,心里就觉得痛快。
待身影消失在视线中以后,她回头看向眼神阴鸷的傅凌煜,安抚道:
“煜王殿下别生气,气坏了身子可不值当,很多病都是因为常期生气才导致的。”
“感觉很生气时就气沉丹田深呼吸,吸气,呼气。吸……呼……”
说话间还闭着眼睛做出动作。
傅凌煜下意识不动声色的跟着她吸气呼气,反复几次后果然冷静了下来。
他当然知道常生气对身子不好,可他平日忍不住。
“这样就好了……”沈月凝笑盈盈的睁开眼,“你也试着做做,很管用的。”
傅凌煜有些傲娇道:“本王不是三岁小孩儿,自然会。”
“好吧,是我自作多情了。”沈月凝起身走到他面前,“让我看看你腿部肌肉的恢复情况。”
话音刚落下,流雨就识趣的退出房间,甚至关上房门。
沈月凝诧异:我只是摸摸煜王殿下的腿,没必要关门吧?
算了,关就关吧。
“腿伸长,放松。”她在轮椅前蹲下身说道。
傅凌煜闻言,照做缓缓伸长双腿,随即伸手开始解绅带。
“诶,你干嘛?”沈月凝不解地看着他放在绅带上的手。
傅凌煜皱眉,“自然是脱裤子。”
这段时间每次见面就是脱裤子施针,现在听见要看腿,下意识就做出脱裤子的反应。
沈月凝嘴角抽抽,“不用每次见我都脱裤子,显得我跟女流氓一样,隔着布料一样可以摸。”
现在已经无需针灸,主要就是药物调理,加自己康复训练。
傅凌煜满头黑线,也不早说。
沈月凝看不见他面具下的黑脸,垂下眼眸伸手按压他的腿。
小腿肌肉已经比之前好了不少,不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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很僵。
随后开始往上腿摸去。
傅凌煜清晰感受柔软的触犯,她的手很软,力度也比较适中。
手指到达大腿内侧时,突然神经紧绷起来,手缓缓抓紧扶手。
自从恢复知觉后,这大腿自然也敏感起来。
毒素没有逼出时,他男性的功能的确是不行,哪怕沈月凝上下其手,也不会有任何反应。
可现在不同……
傅凌煜喉结上下滚动了一下,声音略微暗哑,“好了没有?”
肌肉下意识缩紧,想要压下那股异样感。
“没有好。”沈月凝毫不知情,继续按着摸着,“肌肉怎么突然这么紧?”
刚刚还好好的,怎会突然就变了?
她又按另外一只,还是一脸懵圈的表情。
傅凌煜有些受不了来,下意识要加腿,刚合拢一点就被沈月凝双腿分开。
“别动,放松。”沈月凝十分正经的命令。
傅凌煜深呼吸,喉间发出一声充满欲色的撩人声音,“嗯~”
已经很努力压制,可就是放松不了一点。
特别是那双手摸到大腿根儿时,呼吸都粗重不少。
这声音让沈月凝头皮瞬间一麻,抬眼就看见耸立的高山。
“啊……”沈月凝盯着就尖叫出声,起身就要离开。
傅凌煜迅速拽住她手臂,将她整个人拉入了怀里,还捂住了她的嘴。
“唔唔……”她挣扎要起身,却被男人禁锢得死死的。
不动还好,这一扭动就让傅凌煜血液更加沸腾。
“闭嘴!”他咬牙出声,“不许乱动,本王对你没兴趣!”
沈月凝眨巴着眼睛,不敢再乱动,但那东西蠢蠢欲动,就像迫不及待要破壳而出的小鸡崽。
男人见她老实的安静下来,这才松开了手。
她没好气的瞪了男人一眼,“既然对我没兴趣,那还拉**嘛?”
莫名其妙,口是心非的男人。
若是真没兴趣,只是摸一下腿也不该反应这么强烈才对!
傅凌煜咽了咽口水,哑声道:“想办法,让它焉下去。”
得不到释放的感觉很难受,他害怕忍不住会将眼前的女人给吃干抹尽。
第18章 脑海中是她
沈月凝想了想,肯定是不能牺牲自己的身体。
而他刚刚也说了对她没兴趣。
唯一的办法就是扎一针,不过那得脏自己的眼睛……
“有办法了,先放我下来。”她半晌后开口道。
傅凌煜不疑有她,立马放她下去,眼中似乎还闪过嫌弃之色,伸手掸了掸身上。
这动作是让沈月凝有些生气道。
自己都还没有嫌弃,他居然已经嫌弃上了。
哼,既然是嫌弃,又干嘛拉到怀里?
“什么办法?”傅凌煜终于抬眸看向她。
沈月凝含笑道:“等一下。”
说着就转身往房门方向走去。
她直接打开房门,快速跨出去。
随后顺手关房门,将脑袋探入门缝,一脸坏笑道:“拿出你双手,左手累了换右手,告辞。”
说完迅速关上房门,撒腿就跑。
屋内傅凌煜抬手双手愣了一下,反应过来后脸色铁青,“沈、月、凝!”
流雨听见怒吼声,立马进屋询问,“主子怎么了?需要在下帮忙吗?”
傅凌煜眼神凌厉,“滚!”
“喔。”流雨急忙又退出房间。
在他要关上房门时,傅凌煜又出声,“回来,推我回房间!”
回到房间后,将房门紧紧关上。
他躲在了纱帘后面,闭上眸子的同时,脑海中浮现出沈月凝的娇媚面容。
不知过了多久,随着呼吸的加重,动作也越来越快……
事后,他脸色阴冷铁青,脑子里怎么能想那可恶的女人?该死!
皇宫。
梁氏等人已经在偏殿等候,过了许久也没有等到皇帝。
徐氏就一个劲的喝茶,缓解紧张,主意也是担皇帝会生气。
“娘亲,还要等多久?”沈清清小声询问,柳眉皱成一团。
徐氏放下茶盏,压低声音道:“我怎么会知道?陛下日理万机,我们多等一会儿又有何关系?”
“反正折子已经递过去了,既然让我们等,那他看完肯定会过来的。”
此时皇帝正好在看傅凌煜写下的折子,看完上面内容后,不悦皱紧眉头。
随即冷哼一声将折子“啪”的一声放下,“这宁安侯府是闹着好玩儿不成?”
“眼看钦天监就要测吉日,今日就闹着要退亲,太后那边也不好交代!”
太后已经提过,说是就当给傅凌煜冲喜。
宁安侯府闹这一出,可不只是他不高兴,是也会惹得太后不高兴。
全总管轻声问道:“陛下,不如问问太后都意思,若是太后不同意,那就可以回绝。”
皇帝想了想,还是同意了这提议。
立马让全总管前去太后寝宫说此事。
太后听了禀报后,脸色很难看,“胡闹!这是把我们皇家当什么了?”
“宁安侯府这是直接将无耻写在脸上了,看见煜王风光时就求着攀上,残了就退亲!”
全总管低垂着脑袋,小心翼翼道:“侯老夫人她们还在偏殿候着。”
太后深吸一口气,立马起身道:“走,哀家要过去问问,是不是将皇家当菜市场了。”
“闹得跟买菜一样,说要就要,说不要就不要!”
皇帝没想到太后会亲自过来,见她老人家是一脸阴沉,赶紧劝解:
“母后别气坏了身子,先还是去问一下,不过朕觉得可能跟传言有关。”
传言?
太后皱眉想了一下,很开心想起有这么一回事。
不过她没有太当真,并不清楚传得有多狠。
“你是说关于煜王短小的传言?”太后压低声音问。
皇帝点头,“嗯,有可以说这个。”
这谣言传的比较远,不过宫中还是知道比较晚的。
“胡说!”太后沉着脸跺了跺拐杖,“她十岁时的雀儿我都见过,好得很,怎会儿不如小指头?”
皇帝点头,“对,朕也见过,好得很。先冷静,去看看再说。”
随后牵着老人家就离开御书房,朝着偏殿走去。
流云见状,立马跟上去。
偏殿内,几人等得有些忐忑不安,如坐针毡。
沈清清担忧道:“娘,已经过去这么久,折子皇上肯定看过来。”
“可到现在也没有给回复,会不会不同意退亲呀?”
徐氏安抚道:“别胡思乱想,安静等着吧。”
很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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外面传来太监儿尖锐的声音,“皇上驾到,太后娘娘驾到……”
几人瞬间一个激灵。
什么?
太后也来了?
几人立马从凳子上起身。
房门被推开,皇帝搀扶着太后走了进来,十分威严。
哪怕太后已经是花甲之年,仍然端庄威严,不怒自威。
皇帝带着一股帝王之气,说无形中散发着一股压迫感。
“老身叩见陛下,太后娘娘……”
“民妇叩见陛下,太后娘娘……”
“民女叩见陛下,太后娘娘……”
除了梁氏以外,徐氏与沈清清都行了跪拜之礼。
太后冷眸扫了一眼,语气淡漠道:“起来吧。”
说话间已经与皇帝一起坐在上首位置。
“谢陛下,太后娘娘……”三人起身,走到了殿前。
太后面无表情地看向梁氏,沉声道:“听闻沈清清要与煜王退亲,为何?”
“这……”梁氏犹豫了一下,含笑回应,“回太后娘娘,是清清配不上煜王殿下。”
这句话给太后说笑了。
“呵呵……”太后笑出了声,“求赐婚的时候怎么没有觉得配不上?”
这句话让几人脸色变了变,一时间不知道如何作答。
大家都是聪明人,都知道配不上这句话只是客气的说辞。
太后见答不出,继续道:“哀家觉得配得上,当侯老夫人说沈清清乖巧懂事,内外慧中,与煜王乃天生一对儿。”
这句话当初梁氏就是说过,把沈清清夸得天上有地下无的。
“当初倾氏是想让月凝赐婚给齐王,是你们让侯爷来夺了这次机会,给沈清清赐婚。”
“这退亲哀家不同意,你们还是怎么来的就怎么回!”
梁氏三人急忙跪地。
沈清清泪流满面道:“求太后娘娘成全吧,民女与煜王不合适。”
此刻慌的不只是梁氏等人,还有流云。
流云知道主子是希望退亲的,像这种见高踩低,唯利是图的人,他还不稀罕。
“太后娘娘……”流云立马上前跪地道:“主子今日被她们当面羞辱,已经无心再娶沈清清为妻。”
第19章 同意退亲
此话一出,梁氏脸色又一白。
今日她这心是一惊一乍,感觉快承受不住了。
她急忙出声,想要辩解:“太后娘娘,这件事……”
“说吧。”太后直接无视她的话,“他们是怎么羞辱煜王的?”
这句话如千斤锤,重重砸在梁氏身上。
她知道,拦不住了。
徐氏已经是冷汗直冒,不断擦拭额头冷汗。
流云冷冷看了几人一眼,随后开口将之前在府中的事情经过都说了一遍。
她们说的那些话也一五一十的说出口。
太后与皇帝是脸色阴沉到了极点,煜王那性子能没动手伤人,已经算是很隐忍了。
“好得很。”太后娘娘脸色变得铁青,强压心中怒火冷声道:“退亲也不带如此羞辱人的,这婚哀家同意退了。”
“若是不同意,反倒觉得是我皇家舔着你宁安侯府!”
说完带着一身瘆人的怒意离开偏殿。
皇帝也起身道:“真也同意了,你们回去吧。”
三人匍匐在地,齐齐出声,“谢陛下恩准,恭送陛下,恭送太后娘娘……”
直到脚步声远去,几人才缓缓抬起头,见确实是没了皇帝他们的身影,这才起身。
沈清清此刻再也压制不住激动的心情情绪,“娘,我真的是跟煜王退亲了,不是做梦吧?”
脸上的喜色是压抑不住,还动手掐了掐自己的大腿。
真的很疼,不是做梦。
徐氏拉着她的手,眉眼含笑道:“不是做梦,即便那些话不好听,可太后跟陛下心里清楚是事实,不退就是他们的不对。”
“太好了。”沈清清开心的扑进她怀里,“这样我就能有机会跟齐王在一起了,呵呵……”
梁氏却开心不起来,到底侯府是臣,惹怒了皇上跟太后,总归是不好的。
出宫的路似乎要比来时要快。
没多久几人就离开了皇宫。
沈清清回到府中的第一件事,便是来到馨雅苑找沈月凝炫耀。
“大姐,你猜猜我们进宫的结果如何?”她走进院落便看见了沈月凝的背影,有点得意的问。
此时沈月凝在花坛边上蹲着,小心翼翼挖着药材,“关我何事?”
对于不懂医的人来说,这些都是杂草,对于懂医来说,这些都是有用的宝贝。
沈清清走进后,瞧见她在拔草,嘲笑道:“现在不修仙,改成学做下人了?”
沈月凝将药材放进竹篮中,起身拍了拍手上的泥土,“关你何事?”
没有多看她一眼,提着篮子就换了一个地方,蹲下身继续挖草药。
她像一个跟屁虫,立马又跟上前说道:“你被表现出一副无所谓的态度,我知道你心里难受极了。”
“我退亲成亲,那就说明我会成为齐王妃,那可是你心心念念的齐王。”
“不过我这个人还是心善,还是能够带着你一起去齐王府,不过只能委屈你做侍妾了。”
沈月凝感觉像是苍蝇在耳边嗡嗡嗡一样,起身就走开。
结果她还是继续跟了上来。
“大姐,你只要把拿走的那些东西还给我,那我就能求着齐王殿下纳了你。”
心心念念就是那些东西。
总想着用各种方式让沈月凝吐出来。
沈月凝起身,似笑非笑看着她,“我放着有钱生活不过,争抢着去做侍妾受窝囊气,我脑子有病吗?”
“你……”沈月凝气得有些语塞,“不管怎么样,那些东西都得还给我。”
很多东西都在她院里多年,俨然当成了自己的东西。
现在被沈月凝拿走,就跟挖了她的肉一样。
沈月凝嗤笑,“何时成了你的东西?齐王知道你如此不要脸吗?”
“想拿走是做梦,白天睡觉记得枕头塞高点儿,梦里面啥都有。”
说完不理会,提着篮子就离开。
随后吩咐皎月将这药材清晰干净后晾晒。
沈清清气得牙痒痒,气冲冲来到倾氏那儿告状。
“大婶儿,大婶儿……”还未到无言下就带着哭腔喊着。
屋内倾氏听见声音,急忙放下糕点往床上一趟,做出一副虚弱模样。
房门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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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这时被推开,沈清清一脸委屈的走到床前。
“咳咳……”倾氏掩嘴咳嗽,气若游丝般出声,“是清清啊,这是怎么了?”
沈清清委屈巴巴道:“大姐她拿走了我院里面的很多东西,现在死活都不愿意还。”
“喔……是吗?”倾氏说着就闭上了眼睛,没了下文。
沈清清皱眉,“你就不管管她吗?她可是做姐姐的,怎么能这样欺负我这个妹妹?”
“咳咳……”倾氏又掩嘴咳嗽出声,“哎……管不了啊,我……我说话都费劲儿。”
小娥走上前,神色淡淡道:“二小姐,侯夫人需要休息。”
沈清清气得咬住唇瓣,气呼呼地离开了房间。
要死不活的人,屁用也没有,说了等于白说!
沈月凝走进去里,“娘,她找你说什么?”
倾氏听见女儿的声音,立马睁开眼起身,“还能说什么?就是告你的状。”
她说着翻身下了床,继续坐到桌前吃糕点。
这两天胃口比较好,总是要吃点儿东西才好受。
沈月凝将糕点给她挪开,“容易积食的还是别吃太多,得适量。”
“她就是想方设法让我把那些东西给她,不仅不会给,他们拿走的通通得还回来。”
倾氏闻言,突然情绪变得有些低落,“就怕你爹知道后会有意见,他……”
“娘还是被多想了。”沈月凝打断她的话,“你一直忍让也没换来爹的尊重。”
倾氏:“……”沉默了。
的确如此,不管怎么顺从忍让,沈霆都没有对她和颜悦色过。
成亲前还好,可成亲后的态度是一百八十度转变,态度比较冷淡。
不管谁对谁错,永远都会斥责她的不对。
甚至一些重要场合,都不愿意带着她一起去,总是说“你一个商贾之女去作甚?”。
沈月凝继续道:“今日她就是来炫耀的,与煜王的亲事已经退了,她说她会嫁给齐王。”
“齐王?”倾氏猛然回过神,神色很是担忧地看着她,“阿凝,对不起,是娘没能帮到你。”
第20章 天鹅让开
沈月凝拍了拍她手,安慰道:“也不能怪你,是爹拧不清。”
倾氏深叹,“他从来不会为你我考虑,什么机会都让给二房。”
“我身子受伤后,就说给你求个县主头衔,有这身份就不会被人看不起。”
“结果你祖母跟二房一张口,他就直接让给了沈清清,你说气不气人?”
说着眼泪就流了出来,心里很是委屈。
沈月凝能看出她过得有多憋屈,心疼的抱了抱,“以后女儿保护你,别再管爹爹的感受。”
“齐王我也不稀罕,若他真在乎我,在我出事时就不该避着。”
二房那边却个个是喜气洋洋。
徐氏听沈清清说倾氏特别虚弱时,心情也更加好。
只要身子实在熬不住时,总会上门求药。
可惜等了两天还是没任何动静,这不禁让她有些着急起来。
“这倾氏是不想活了吗?居然现在也不来拿药。”徐氏心里满是疑惑。
春香附和道:“还真有这可能性,对于常年病卧之人来说,活着是生不如死。”
倾氏卧房已经一年多时间,每日汤药不断,时间久了的确是很难受。
沈清清听后有些着急了,“那怎么办?我的东西是要不回来了?”
“我可是要做齐王妃的人,不能太寒酸,重新给我置办好不好?”
“过不了多久就是太后六十大寿,我得打扮耀眼夺目一点才行。”
徐氏也是爱面子之人,不想自己女儿太寒酸的出去见人。
女儿有面子,她做母亲的脸上也有光。
那些东西晚点儿要回也没关系,还是先让女儿置办点衣裳首饰,好在寿宴上穿戴。
“好,那就置办。”徐氏很快答应下来,“尽量在你大婶儿铺子里买,记账就行了。”
“实在在那儿买不到的,再去其他地方买,你自己去账房支取银子。”
沈清清听后特别高兴,兴高采烈的朝着账房方向去。
她出了清宁苑后,便碰见沈月凝从外面回来。
“大姐,你这每天往外跑,该不会是又去与外男幽会吧?”沈清清大声的嘲讽。
这段时间沈月凝的确是每天出府,大部分原因是去见傅凌煜,少部分时间是去倾氏那些铺子。
沈月凝面无表情地走到她面前,扬手就“啪”的一巴掌扇在她脸上。
“啊……”沈清清吃疼的捂住脸颊,委屈的瘪着嘴,“你又打我!”
好巧不巧,正好梁氏这时迎面而来,沈清清被挨打的一幕也看了去。
她立马沉着脸色走了过来,“月凝,你怎么能打你妹妹?”
“祖母,呜呜……”沈清清委屈哭诉起来,“大姐太过分了,我的脸都肿了。”
说着还露出火辣辣的面颊,让梁氏看个究竟。
沈月凝冷哼道:“你一个未出阁的女子,三番五次诋毁我与其他男子有染,难道不该打?”
“都说荣辱与共,你这样诋毁我能给侯府带来何好处?是让人知道侯府教子无方?”
到现在她都还没有想出证明清白的方法,现在又来这一招。
原主能忍下这窝囊气,她可忍不了。
沈清清变得支支吾吾,“我……我就是开开玩笑,但你之前就……就是跟外男有染。”
“好了。”梁氏冷冷扫视沈月凝一眼,“你妹妹只是开玩笑,别小肚鸡肠的计较。”
沈月凝闻言,十分无语地笑了笑,“我能不能也开开玩笑,说她跟外男有染?”
“我的名声臭,也代表侯府名声臭,谁还敢嫁娶侯府的人?”
此话让梁氏语塞。
哪怕府中出现和离的子女,都能影响到其他人都婚事。
若谁家选亲,定然会把名声不好的人家先排除。
梁氏蹙眉瞪了沈清清一眼,“你若想顺利嫁给齐王,以后别再胡说八道,侯府名声最重要!”
说完便转身离开,不想再管此事。
可沈清清却没有太在意梁氏的警告,而是恶狠狠地瞪了一眼。
“齐王殿下是既然想过会娶我,那就不可能因为你而食言。”
“对了,你拿走那些东西又如何?我还可以重新花钱置办,全新的。”
说完冷哼一声,朝着账房院子而去。
皎月看着她那洋洋得意的背影,心里很是不舒服:
“大小姐,她也太过分了。说什么重新置办,还不是去主子的铺子拿。”
“平日不是她的东西出手也大方,经常送给什么好姐妹。”
这些事沈月凝还是能从原主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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散的记忆中获取到一点。
原主也想要戴好看的首饰,也喜欢穿漂亮的华丽的衣裳。
但穿出来总会被说不好看,亦或者满是铜臭味儿,说她更适合素净的打扮。
久而久之,原主也自卑地变得素净,不敢争艳。
沈月凝嘴角勾起一丝弧度,“无需动气,会有她好受的,等着看好戏吧。”
两刻钟后,沈清清拿走了账上唯一的五千两银票。
她是十分高兴,可账房先生是愁坏了,账上无银是寸步难行。
街道上熙熙攘攘,一如既往的热闹。
沈清清直接下了马车,带着春荷与两个随从走在街上。
“二小姐,我们先去哪个铺子?”春荷疑惑问道。
沈清清想了想,挑眉道:“当然是倾家绣坊,那儿有成衣。”
走了一段距离后,突然春荷在卖糖葫芦不远处停下,拉了拉她胳膊。
小声再耳边说道:“二小姐,快看前面楼上,好像是煜王殿下在偷看您呢。”
煜王?
她顺着前上方看去,果然看见了戴着面具的傅凌煜在窗户前。
窗户前,傅凌煜若有所思地看着糖葫芦位置。
流雨走到身侧,小声道:“主子,那卖糖葫芦的有点可疑。”
“看见了。”傅凌煜眸色微微眯起,“袖子中有袖箭,眼神敏锐……”
这也是他不太想出门的原因,只要一出门,总有可疑人物靠近,他是不想杀也得杀。
这些人要他命,他不可能会放过。
下方沈清清傲娇道:“他肯定对我念念不忘,情根深种。”
“不过哪怕他望眼欲穿也没用,我永远不会属于他。”
春荷赞同的点头,“小姐所言极是,他就是癞**想吃天鹅肉。”
主仆二人收回视线,要继续往前走。
刚走到糖葫芦面前时,一支箭“嗖”的一下从沈清清面颊擦过,瞬间出现血痕。
“叱”的一声箭扎中卖糖葫芦男子的眉心。
沈清清眼神惊恐地看着男子,愣了两息才尖叫,“啊……**了!”
男子直挺挺倒地,眼睛还大大睁着。
很快流雨带着两个侍卫走了下来,冷漠看了沈清清一眼,“麻烦天鹅让一让。”
第21章 提鞋都不配
此话让沈清清脸色一红,“你……你们草芥人命,还有没有王法了?我的脸都受伤了。”
之前的红肿还没有完全消散,现在又倒霉的受伤。
要不要这么倒霉?
流雨蹲下身扒开尸体的外衣,“他是**,不是普通百姓。”
随即吩咐侍卫,“把他扔去官府。”
侍卫很快将尸体给拖走,留下一地鲜血,周围的人吓得纷纷避开。
沈清清柳眉皱成了一段,龇牙咧嘴的退开距离,“咦……这么多血好恐怖啊。”
“滥杀无辜还找借口,**怎么会卖糖葫芦?”
那么远的距离,怎么就看出是**的?
肯定是手痒**,找到借口。
流雨轻蔑地看了她一眼,“关你屁事,以后还是别太自恋,我家主子不可能对你情根深种。”
“你还是回去照照镜子看自己什么货色,给我家主子提鞋都不配。”
说完便扬长而去。
沈清清听着这些话气得说不出来,脸色是又羞又恼。
居然说她提鞋都不配!
“你……你说话太过分了。”沈清清半晌才说出声。
春荷立马轻声安抚,“二小姐别生气,他就是吃不到葡萄说葡萄酸。”
“肯定是这样的。”沈清清还是更愿意相信这句话。
毕竟自己也算是貌若天仙,男人怎会不喜欢?
她心情好了不少,“走,买衣裳。嘶……好疼。”
不小心碰到脸上的伤,好在伤痕很轻,擦掉血就不算明显。
不久后,终于到了倾氏成衣铺子。
铺子里面挂着不少衣裳,在后院儿便是绣娘做事的地方。
这里不仅买成衣,还会定制。
掌柜的看见是她进来,还是客气的招呼,“沈二小姐想要什么衣裳?”
沈清清高高在上的环视一圈,看见了料子很不错的几身衣裳。
她选衣裳,料子放在第一位。
“那几件全部包起来。”指着那几身比较贵的衣裳说道。
掌柜提醒道:“大小恐怕会不太合身,还是……”
“可以改呀,别废话。”沈清清不等他说完便打断,“你只管包起来,别的不用管。”
府中也有绣娘,即便不太合身也能改一下,其他的衣裳料子对她来水太廉价。
掌柜听后很是无语,面无表情道拿起算盘算了算,“其中流光锦比较贵,一共两千两。”
沈清清诧异,“你管我要银子,我可是侯府的人,怎么能要银子?”
掌柜这一次不惯着,不客气道:“哪怕是皇后娘娘来了,那也得给银子。”
“开门是做生意,不是做慈善的,不拿银子就不能拿走衣裳。”
铺子里面还有其他顾客。
听见交谈声后都纷纷侧目。
沈清清有些气愤,“这铺子都是侯府的,我作为侯府小姐,自然可以不给钱。”
气**了,以前都是拿着就走。
掌柜的也不敢说什么,还得笑呵呵的招待。
现在居然还要银子!
“这铺子何时成侯府的?”掌柜一脸疑惑,皱眉道:“沈二小姐,这是倾家的,不能因为我家小姐入了侯府,这就是侯府的。”
说话的声音不算小,铺子里面的客人都听见了。
其中也不乏有京中权贵小姐夫人,听见后都是一脸鄙夷,满眼嘲讽。
“这宁安侯府的人倒是不客气,完全当成自家的了。”
“谁让侯爷娶了倾氏?上下一大家子疯狂吸血,那徐氏整天跟个暴发户似的。”
掌柜含笑道:“让各位夫人见笑了,我家小姐就是心太慈了。”
“哪怕再有钱也经不住这么一大家子折腾,现在不让白拿也是迫不得已。”
沈清清听着这些话就感觉火辣辣的,实在太丢脸了。
实在难以继续待下去,立马用手绢遮着面就慌乱离开。
随后又前往倾家首饰铺,她害怕也会像成衣铺那样,于是根掌柜说记账。
结果掌柜还是说概不赊账,一手交钱一手交货。
这里面有她很喜欢的首饰,只能硬着头皮给钱,不过她对首饰价格很模糊,掌柜多收她六百两都不知道。
小二有些不解,“掌柜,为何要多算她价格?”
掌柜冷笑,“若是可以,我都想让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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将以前白拿的首饰钱给补上,六百两算什么?”
没谁看得惯他们一家子的做派,现在小小姐既然发了话,那就没必要客气。
沈清清还是去了其他地方买了成衣,银票不够就记的账。
“哼,我又不是买不到,京城不只有他一家成衣铺子!”
春荷点头,“就是,有什么了不起的?”
……
“什么?!”徐氏听了她的话,震惊瞪大眸子,“五千两银子都不够!”
沈清清点头,“若倾家铺子不收钱,那肯定是够的,害得我丢脸不说,还欠了两千两银子。”
想起拿不出那么多银票时,整个人都特别的窘迫。
徐氏听后也十分生气,“肯定是沈月凝搞的鬼,现在大房除了她,还有谁敢这么做?”
“我会给你大伯去信,让他抽时间回来一趟。”
次日。
账房那边就早早找到徐氏,说是账上已经无银可支配。
徐氏直接让让他去馨雅苑要。
沈月凝已经在给倾氏把脉,时不时点头,“不错,比之前好太多了,只要吃着药就跟康健之人没区别。”
这话让倾氏很高兴,只要跟康健之人没区别,天天吃点药也没关系。
总比之前天天吃药却没有好转迹象的好。
“太好了。”倾氏喜极而泣,忍不住抱住她哽咽道:“我女儿真厉害,早知道是医学天才,就该早点送你学医。”
“只是……只是药丸能不能换颜色,嚼烂后很糊嘴,看着跟吃屎一样。”
“噗……呵呵……”沈月凝忍不住笑出声,点头应下,“能换,后面会换药方,丸子也会小很多。”
难怪之前倾氏一直问能不能换颜色。
她居然没有想到这一点。
咚咚咚……
很快房门被叩响,小娥打开房门,下人就禀报,“小娥姐,账房的袁伯过来了,说是找侯夫人。”
一听是账房先生过来,小娥脸上的笑容就瞬间垮下。
不用说也知道是来干什么的,无非就是要银子充入公账。
小娥出声道:“你告诉账房先生,一会儿大小姐就出来。”
第22章 不要脸!
屋内母女二人已经听见了。
倾氏轻叹了一声,破有些无奈道:“月初才给的八千两,太快了。”
“你可真大方!”沈月凝忍不住暗暗乍舌,“安心待在屋里,我去应付。”
不等倾氏开口,她已经大步出了房间。
袁伯在堂屋外的屋檐下候着,无聊地来回踱步。
“老奴见过大小姐。”他看见沈月凝后,立马含笑恭敬行礼。
沈月凝颔首回应,直接问道:“不知袁伯前来所谓何事?”
袁伯脸上堆着笑,拿出账本双手奉上,“现在账上已经没了银两,二夫人让老奴过来拿银子的。”
丝毫没有觉得这话不对,说得是脸不红心不跳,感觉理所当然。
十多年都是这么过来的,袁伯似乎已经**以为常。
沈月凝翻看了一下账册,皱眉念起来,“二房燕窝开支五百两,老夫人益寿丹六百两,二小姐支走银两五千两!”
剩下的都是府中杂七杂八的开支,还有男子应酬方面的开支。
这么多银子,大房基本上只花了平日的一日三餐!
她是越看越生气,合上账册就深呼吸,让自己冷静下来。
袁伯接过账册,含笑道:“二夫人说,恐怕需要五千两够这个月的开销。”
“五千两!?”沈月凝拳头已经攥紧,恨不得一拳头砸过去,“不好意思,没有。”
“啊?”袁伯诧异抬头。
沈月凝尽量克制情绪,平静道,“我娘嫁入这侯府后,每个月支出比收入多。”
“现在既然是二房当家,那就让二婶儿拿嫁妆贴补,反正这账上的银子都是他们在花。”
“这……”袁伯心慌了。
二夫人虽然是书香门第的小姐,可嫁妆却没多少。
袁伯一脸愁容的离开,前去将沈月凝说道话原原本本禀报给了徐氏。
这徐氏听后是气得不轻,立马找梁氏告状。
梁氏也是一肚子火气,“她是要翻天了,立刻让人叫过来。”
没多久,沈月凝就在下人簇拥下来到前厅。
“跪下!”梁氏立马低吼出声,威严冷冽。
毕竟曾经也是当家主母,那股威严劲儿依然存在。
沈月凝福身行礼,“祖母,二婶儿,三婶儿,……不知我犯了何错需要跪下?”
沈清清迫不及待冷哼出声,“还装傻,你不给银子,难道没错吗?”
“闭嘴!”梁氏皱眉看了她一眼,随后看向沈月凝说道:“你作为侯府大小姐,却不为侯府着想,现在账上无银都不管,难道你没错?”
说来说去还是银子。
人要脸树要皮,可这梁氏跟徐氏等人是没脸也没皮。
沈月凝情绪稳定,嘴角噙笑道:“我娘给银子是情分,不给是本分。”
“可以把这些年的账册都翻出来看看,多少是用在我大房身上。”
“不给钱贴补就是错,二房三房没有拿出过银子,是不是更有错?“
“你……”梁氏气得手抖,忍着怒意道:“都是一家人,本就该互相帮衬,有钱出钱有力就出力。”
沈月凝调侃道:“二房的确是出了力,出力陷害我与人有染,出力鞭打我,出力送我去试婚。”
梁氏与徐氏脸色一阵青一阵白。
没想到现在如此伶牙俐齿。
还以为是脑子出问题,这是变猴儿精了!
梁氏深呼吸,挤出僵硬的笑容,“月凝,你就大度点,那些事情都过去了。”
“有委屈后面慢慢说,现在最重要的是银子,吃穿用度都得花钱不是?”
沈月凝可不吃她这一套,“这钱充了公账大房也花不到,还得受刺激一肚子委屈。”
“就连自己花钱买的要也被二婶儿扣着,还得单独给银子才拿得到。”
“不知道的还以为二婶儿是土匪出生,就喜欢趁火**。”
徐氏是又气又恼,铁青着脸咬牙解释,“沈月凝,那……那是保管药的辛苦费,是你们自己愿意给的,这……这理所当然。”
说话已经变得无与伦比,她自己都不知说这话的意义是什么?总觉得不反驳心里就不舒服。
“呵呵……好一句理所当然。”乔氏在边儿上阴阳怪气道:“这就是二嫂的不是了,大嫂跟月凝又不是没手没脚,何须你保管?”
“娘都说了,一家人互相帮助,你保管药还得收辛苦费,能有多辛苦啊?这药是有千斤重不成?呵呵……”
此话一出,周围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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下人都忍不住垂头憋笑。
只有梁氏,徐氏,沈清清三人是脸色一青一白。
沈月凝真想给乔氏点个赞,也附和道:“还是三婶儿明事理,小弟小小年纪考上童生,是得亏有你这样的娘亲。”
“呵呵……”乔氏被夸得心花怒放,笑开了花,“我这个人优点不多,但知道礼义廉耻,知道知足常乐。”
两人这一唱一和,是间接性把梁氏等人都骂了一遍,骂他们不知礼义廉耻,不知足。
梁氏气得捶胸口,上气不接下气,“哎哟,气死我了,完全不把我放在眼里!”
“总之这银子是得拿,十几年都是这么过的,不然别怪我老婆子不客气。”
说着急忙喝下一杯茶水顺气,以防被气晕过去。
沈月凝听后都气笑了,“别人知道祖母如此不要脸吗?”
“闭嘴!”突然外面传来男子冷厉的声音。
众人都齐齐抬眸看去,发现是沈霆与沈鹤兄弟二人刚回来。
兄弟两人一前一后,沈霆身穿盔甲,沈鹤一身官袍。
下人纷纷行礼,“见过侯爷,二爷。”
沈月凝很快认出来,盔甲男子就是偏心眼儿的父亲沈霆。
梁氏眼眶微润,一脸委屈,“老大,你可算是回来了,你看看你女儿,太不像话了,小肚鸡肠的。”
“只是像往常一样让倾氏在经济上支持点儿侯府,结果她却说我不要脸。”
徐氏也一脸委屈,“是啊,我知道可能是换做我掌家,让大嫂不高兴,可她那身子……”
心里暗暗得意:小**,这一次不给也得给了,看你能怎么办?
不管想要什么东西,只要她跟沈霆开口,基本上都能得到。
沈月凝没有丝毫惧怕之意,“你们大方,你们大度,那你们自己拿银子呀。”
“我娘好心给枣儿,这天天给了之后就成理所当然?不给就是我娘的不对了?”
“逆女!”沈霆呵斥一声,冷着脸扬手就要朝着挥过去。
千句一发之际,沈月凝一个侧身迅速躲开,他的巴掌挥了一个空。
这一刻沈霆微微震惊,居然这么快就躲开了!
“爹也觉得是女儿的错?”沈月凝一脸失望地看着他。
第23章 偏心眼
沈霆扬着的手在半空中定格了两息,沉着脸色握紧成拳头冷哼放下,“你对长辈如此不敬,自然是有错。”
“不是问这个。”沈月凝立马纠正问题,“我说的是父亲也觉得不给银子补贴是错吗?”
问题一出,前厅内是冗长的沉默,安静得落针可闻。
其他人也都望着沈霆,想看他怎么回应。
梁氏等人自然是希望沈霆站自己这一方。
沈霆眼神闪烁,移开视线沉声道:“侯府经济上有些困难,我们大房宽裕的情况下帮衬也是应该的。”
“困难?呵呵……”沈月凝都被这话给气笑了,“明知困难,为何沈清清还能一天时间花五千两?”
“月初给八千两,算上侯府铺子收入就是一万两,不到半个月就消耗殆尽。”
“爹是觉得娘的银子跟水一样,永远花不完吗?宫中皇后娘娘恐怕也没有如此奢侈!”
这个惊人的数字也将沈霆吓了一跳。
平日基本上他都不怎么管这些事情,也不清楚花销这方面的情况。
沈清清一天就花出五千两,这也太夸张了。
沈霆视线看向沈清清,皱眉问,“大伯问你,五千两都做了什么?”
沈清清抬起头,理直气壮道:“就是买了首饰跟衣裳而已,谁让姐姐把我那些东西都拿走了?”
“到倾家首饰铺跟成衣铺时,居然还要钱,害得我去其他家欠下两千两。”
花了五千两。
还欠下两千两!
这数字又将沈霆吓了一跳。
“这……”他有些哑口无言,犹豫了半晌才皱眉出声,“什么首饰衣裳要这么多银子?你肯定是上当了。”
“阿凝呀,这件事的确是她不对,给她一次改正的机会,这一家人拿点首饰戴戴也没必要收银子。”
“现在府中上下都人都要吃喝,你快去去拿银子,别让祖母生气了,以后肯定不会乱花。”
这一刻沈月凝真的要气炸了,哪怕深呼吸也消不了气。
轻描淡写的揭过此事不说,最终还是帮着二房跟梁氏那边。
沈月凝手指紧得发白,扫视了一圈说道:“行,我先去问问官府,儿媳贴补婆家是不是天经地义。”
“若是天经地义,那我大房拿出多少,二房三房都必须公平的拿!”
说完便转身往外走。
这可把乔氏给吓坏了,急忙气愤出声,“二嫂,你还想让清清做王妃,就这名声传出去,她要做侍妾都不会要。”
徐氏闻言,慌忙追出去,“月凝,你回来,都是开玩笑的,不能去官府。”
很快就拦在了沈月凝前面,勉强挤出僵硬的笑容,“不拿就是,别生气。家丑不可外扬,有话关着门说就好。”
语气都温和了不少。
心里深处却是将她骂了千百遍。
现在只能慢慢哄好,银子的事情可以后续再说。
反正现在沈霆已经回来,梁氏的话他是会听的。
沈月凝双手环着胸,轻笑道:“家丑不可外扬?为了坏我名声,你们是想尽办法制造家丑宣扬。”
说完便大步离开,不再理会她。
回到馨雅苑后,她来到沈霆设下的小型练武场,堆着沙袋子就是一顿挥拳泄气。
皎月都不敢靠太近,害怕那拳头打滑挥在自己脸上。
沈月凝发泄完后,感觉心里舒畅多了,“走吧。”
倾氏看见她回来,急忙上下打量,眼里面满是担忧之色。
“怎么去一趟就满头大汗的?”
“娘别担心。”沈月凝擦了擦汗珠子,解释道:“他们有些过分,我也就太生气,打了打沙袋发泄了一下。”
“对了,爹回来了。你可一定不要心软,别再犯糊涂。”
倾氏本是欣喜的,听见后面的话后情绪又低落下去。
高兴的是夫君终于回来了,她一直都想沈霆能回来看她。
可她知道,沈霆始终是会愚孝。
沈月凝没注意她的情绪,倒着茶水继续道:“这件事肯定不会完,我得派人去一趟外祖父家。”
“娘,你放心将这些事情交给我吗?”
问话间回头看了过去。
倾氏反应过来,笑容温柔地点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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现在是放心的。”
“那就好。”沈月凝继续喝了两杯茶水,随后便离开房间。
她找来了馨雅苑的管事嬷嬷,也就是倾氏一起陪嫁过来的田嬷嬷。
吩咐好事情后,田嬷嬷喜笑颜开地离开了府邸。
此时前厅的人都没有散去。
沈霆与沈鹤已经坐下喝茶,神色都不太好。
梁氏满脸愁色,唉声叹气道:“十多年来整个侯府都十分和谐,月凝性情大变后就乌烟瘴气的。”
沈清清也委屈巴巴诉苦,“她还打了我两次,像土匪**一样收走我院里的东西。”
委屈的模样让乔氏看得一脸嫌弃,眼神轻蔑都扫视一眼说道:
“那些东西都是你借走的,人家拿回去也没错啊,谁让你砸人家库房门拿走首饰?”
说话是没有丝毫客气,也没有留一丝情面。
“你……”沈清清气得面颊一红,却说不出什么话回击,“你……你还在这里作甚?这没你的事儿。”
乔氏闻言,切了一声便起身离开,还不忘翻一个白眼儿。
梁氏皱眉看着她背影,“乡下人就是没素质,胡说八道。”
因为三房是庶子,她一向不喜欢,找媳妇便找了一个乡下的。
谁曾想不好拿捏不说,反而是个刺头。
沈霆皱了皱眉,冷哼斥责,“这死丫头,怎么能像土匪一样拿走?“
“还有一件事。”徐氏故作难过,擦了擦眼角不存在的泪水,“她是救命药都不给她娘拿了,现在大嫂是奄奄一息。”
“大哥,你还是去劝劝那丫头吧,一家人别搞得跟仇人一样,以后我们肯定不会再乱花。”
沈霆倏然起身,“岂有此理,怎么能不拿药?你们放心,我会劝说的。”
不等他们开口,他就带着一腔怒火离开前厅,朝着馨雅苑去。
这种事情徐氏怎么能错过?
她就要看沈月凝被亲爹教训的样子。
“大哥呀,你千万要冷静才是。”徐氏跟着走了出去,在后面喋喋不休,“即便那丫头不管大嫂死活,始终是你亲生骨肉。”
第24章 又找上门
这哪是在劝说,明明就是在煽风点火。
沈清清也尽根而去。
看热闹怎么少得了她?
梁氏没打算去,但看见沈鹤一直眉宇不展,进屋就一直没有说过一句话。
怎么看都觉得不太对劲。
“老二,你今日是哑巴了,怎一句话也不说?”
沈鹤仰头将杯中的茶水饮尽,深叹道:“关于朝堂上的事情。”
平时很少回来说朝堂上的事情,毕竟说了他们也不懂。
梁氏闻言,眯起眼眸沉思两息后猜测问:“该不会是晋升失败了吧?明明你的可能性很大,怎会失败?”
沈鹤在吏部文选清吏司,是正六品的主事,前段时间从五品的员外郎被调任,空缺之位很多人都盯着。
当初皇帝当着百官的面都夸赞了沈鹤,也在候选名单中。
私下有很多人都觉得沈鹤有九成希望,他。自己也是这么认为的。
“呵呵……”沈鹤苦笑了几声,摇了摇头道:“不仅升职失败,反而被降了一级。”
“员外郎一职是我的死对头,我就不明白为何偏偏是他?总感觉是被针对了!”
梁氏惊讶地微张着嘴,怔愣了许久。
沉思片刻后,她终于有了猜测。
“该不会是……是因退亲一事吧?除了这件事,我也想不到别的。”
“就因为退亲,不仅得罪了煜王,还得罪了太后与皇上。”
沈鹤顿时恍然大悟,原因竟然在此处!
难怪他觉得莫名其妙,怎么想都不知公务上犯了何错?
可他还是有点不明白,“只是退个亲,怎么就同时得罪权利最大的三人?”
本以为只是得罪煜王,现在的煜王能活多久都是问道,他没有太在意。
“是……”梁氏有些犹豫,垂下头解释,“是利用了谣言,……”
她将退清的过程细无巨细的说了一遍。
沈鹤听后是头昏脑胀,扶了扶额摆手,“别再说了,就你们这做法,我没被革职就已经不错了!”
他已经感觉前途一片迷茫,以后难以再有晋升机会。
起身气愤起身离开,只想要一个人待一会儿。
梁氏见状,也是苦难扶额,“哎哟,皇上怎就公报私仇了?”
此时徐氏还浑然不知此事,正兴致勃勃地跟着来到了馨雅苑。
她快步跟在沈霆后侧,还在继续说着,“若是我嫁妆宽裕,定然是出手阔绰,不会如此吝啬。”
“你二弟这段时间就能晋升五品员外郎,到时候举办升职宴也得花银子,这不都属侯府的荣耀吗?”
而沈霆话少,每次都只是回应“所言极是”几个字。
不知不觉已经到了馨雅苑中。
下人瞧见都立马纷纷停下活儿行礼。
“侯爷,二夫人,二小姐……”
三人在下人簇拥下而来,不知道的还以为他们是一家三口。
沈霆神色清冷,径直朝着倾氏卧房方向而去。
他每个月回府时间也就一个礼拜,自从倾氏病了,回府也是分房睡。
“侯爷。”皎月立马行礼,“主子没在房里,她……”
“让开。”沈霆不给她说话的机会,厉声呵斥。
后方沈清清洋洋得意,立马示意春荷将人给推开。
皎月被青荷一把推开,甚至还轻蔑地翻了她一个大白眼儿。
房门是大开着,里面只有沈月凝的身影,并无倾氏的身影。
沈月凝见一群人气势汹汹而来,好心情瞬间消失不见。
果然没完没了,就是拿不到银子就誓不罢休啊。
“女儿见过爹爹。”沈月凝还是得体地福身行礼,“不是带着他们过来有何事?”
“逆女!”沈霆说着又高高扬起手掌。
我去!
又来?!
沈月凝又是一个侧身闪开。
这巴掌同样挥了一个空。
沈霆震惊不已,之前是巧合,难不成这一次也是巧合?
他不相信每次都能如此巧合的躲开,于是又挥过去,结果沈月凝又巧妙避开。
“你!”沈霆不可置信地看着她,“我的速度可不慢,你怎会躲开?”
的确是性情大变,跟以前比起来完全是两个样。
若不是这张脸就摆在眼前,他还以为眼前的人不是他女儿。
沈月凝答非所问,“请问爹打我的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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由是什么?”
后面的徐氏立马出声,“当然是你不顾**死活,不给你娘药用。”
“二婶儿,你这是倒打一耙。”沈月凝冷冷看着她,“你捏着我娘的药,逼迫我用东西换才给。”
沈霆闻言,冷冷看向徐氏。
徐氏心里“咯噔”一下,急忙解释,“都是开玩笑而已,这死丫头当真了。”
“那一次甚至出言诅咒清清死,我生气被说的,后面她不来拿了。”
“月凝,你不能因为这些事就不顾**死活呀。现在甚至把你娘藏起来,你是怕被你爹看见后会责怪吗?”
沈霆很快就相信了徐氏的话,立马沉着一张脸在屋内四处寻找。
走遍了每个角落都没有看见倾氏的身影。
沈月凝很无奈,“我没有藏,她身体很好,是已经出去散步了。”
散步?
那副身体怎么可能散步,就连走路都需要搀扶。
在场没有一个人相信。
“呵呵……”沈清清更是嘲笑出声,“大姐,你这谎言也太离谱了,谁不知道大婶儿的身体?”
“走一步路都累得慌,躺着说话都没力,怎么可能出去散步?”
那一次她可是亲眼看见倾氏躺在床上的样子,感觉话说快一点都会断气。
徐氏一副苦口婆心的模样,劝说道:“月凝,还是别跟我们较劲了,即便再生气也不能拿**身体开玩笑。”
“那天清清见她十分虚弱,怕撑不了几日,总得在她能说话之前交代一些后事吧?”
她知道倾氏性子软,只要沈霆开口,银子都不会有问题。
现在最重要的就是要见到徐氏,在沈月凝身上只是浪费时间。
“闭嘴!”沈月凝气愤反驳,“我娘身体很好,她会长命百岁,哪怕你死,她也不会死。”
“你这丫头。”徐氏故作一脸委屈,“大哥,我刚刚的话的确有点不好听,可这也是事实啊。”
“大夫早就说过她身子即便用药养也撑不过三年,现在停药的缘故,肯定是撑不了多久。”
说这话时还泪花闪烁,委屈的不行。
“谁撑不过三年?”倾氏的声音突然从外面传来。
第25章 失望
此声音一出,周围瞬间鸦雀无声,众人都怔愣住。
这声音怎么听都不算虚弱呀。
可又的确是倾氏的声音。
“娘亲,你不是散步吗?这么快就回来了。”沈月凝笑容甜甜的走了出门。
这时几人才僵硬着身子转身,看向台阶下的人。
倾氏不仅不虚弱,还满面红光,气色很不错,已经看不出病殃殃的模样。
就连脸颊都饱满了不少,看上去风韵犹存,容颜姣好,只是有一点白发煞风景。
沈霆整个人都看呆了,已经记不清多久没有看样她鲜活的样子。
徐氏与沈清清也是目瞪口呆,内心是惊涛骇浪,根本不敢相信自己的眼睛。
怎么可能?
大夫都已经说过命不久矣。
现在居然气得如此好,甚至没了病气!
沈月凝拉着倾氏的手,一脸委屈道:“娘亲,二婶儿让你交代什么后事,太过分了。”
“我……”徐氏拉回思绪,忍着情绪挤出笑容道:“误会,我这不是不知道吗?原来回春堂的药那么好。”
“恭喜大嫂,您能康复简直是一个奇迹呀,以后大家都不用担心你的身体了,呵呵……”
变脸比翻书还快。
只是那笑多少都有点假。
倾氏还是一如既往面带微笑,语气也很温柔,“回春堂的药在二弟妹那儿。”
徐氏:“……”哑然。
沈月凝附和道:“对啊,之前二婶儿不是说我没有找你拿药吗?怎么能是回春堂的药效果好?”
“也不知怎的,之前从二婶儿手中拿的药,越吃越严重,我偷偷换一家就痊愈了。”
此话一出口,在场之人脸色大变。
明显就是在说徐氏的药有问题。
“别胡说!”徐氏立马出言反驳,内心开始慌乱起来,“这药是回春堂的,有没有问题我怎么知道?”
“大哥,我怎么可能害大嫂?你可要相信我,她这是污蔑呀。”
沈月凝很是无语的翻了一个白眼儿,“我有说药是你动的手脚吗?你的反应未免太过激动了。”
徐氏脸色一白,“我……我懒得跟你瞎扯。”
说完便气冲冲的大步离开,沈清清急忙跟上去。
“娘,等等我,你还没有说钱的问题。”
钱的问题?
徐氏也想了起来。
她脚步顿了一下,随即将库房钥匙拿了出来,返回倾氏面前道:“既然大嫂痊愈了,那还是大嫂掌家比较好。”
不等倾氏开口,她就扬长而去。
她还有什么不明白的?
徐氏还了掌家权,就是让倾氏继续填窟窿,她就继续像曾经一样只顾享受就好。
在倾氏身体康建管家期间,二房那时潇洒自在。
想买什么买什么,从来不看账上银子剩下多少,反正知道缺了有人补上。
沈霆露出笑容,却是不达眼底,“痊愈了就好,以后这个家还是你说了算,也不会再乌烟瘴气的脸。”
“之前本想着你身子虚弱,找你谈谈拿银子帮衬一下府邸之事,现在不用担心了。”
倾氏闻言,心里有点酸涩,“你急着找我并非关心身子,只是为了银子。”
沈霆急忙反驳,“想多了,我怎么可能不关心?你快去给娘道歉,这段时间月凝惹出不少事。”
道歉?
这两个字像寒冰一样,将倾氏心脏紧紧包裹,特别寒心。
丈夫回来的第一件事,并非是为妻女撑腰,反而是助纣为虐。
倾氏深呼吸,努力压制情绪问道:“那你知道都发生了什么吗?”
“怎么会不知道?”沈霆沉着脸色回应,“不管谁对谁错,一家人都别太斤斤计较。”
有些事情徐氏在信中说过,不然他就连休沐也不想回的,毕竟不想看见倾氏那要死不活的样子。
“呵呵……爹倒是会轻描淡写。”沈月凝都被笑了,“你女儿被诬陷挨鞭子,还被送煜王府试婚,这些事情你都觉得无所谓?”
“试婚?!”沈霆有些震惊,“我知道你勾引男子一事,也是我同意对你鞭打惩罚的,试婚一事我会问问。”
现在他还很疲惫,转身便往自己卧房方向去。
也是在转身那一刻,脸上的笑容也消失不见,倾氏的痊愈对他来说不值得高兴。
倾氏眼泪无声的从眼角滚落,心里说不出的滋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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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心又堵又疼。
这就是她一心一意对待的夫君,遇到自己妻女受了委屈,只会轻描淡写。
沈月凝连忙安慰道:“娘,这库房钥匙不要,还给二房去。”
“不用,我自有分寸。”倾氏擦了擦眼泪,恢复笑容道:“你放心吧,娘不会再糊涂。”
她在身子没有出问题前,二房除了花银子厉害外,也没什么过分举动。
可她身子不好后,这二房就开始欺负**她女儿,做父亲的不求真相,还做帮凶。
……
煜王府。
浴池内水汽氤氲,傅凌煜斜倚在汉白玉池畔,水面浮着零星花瓣。
他阖目仰首,露出流畅的下颌线,水珠自颈侧滑落,途经起伏的胸肌与紧实腹纹。
肌肉线条随着呼吸微微起伏,充满性张力,欲色撩人……
“主子……”
流云快步走进屋里,在帘子位置停下脚步,“启禀主子,目前沈月凝没有吃亏,沈霆好几次动手都没有打到。”
“不过这梁氏跟二房一直在算计倾氏钱财,沈霆也总是偏向梁氏。”
傅凌煜缓缓睁开深邃魅惑的俊眸,在朦朦胧胧的水汽柔和不少。
他薄唇微微扬起一丝弧度,带着一丝邪魅,“难怪当年沈霆抛下青梅竹马,拼尽全力求娶倾氏。”
流云抬起头,看着他若隐若现的身影皱眉道:
“也不算抛弃吧,只是偷偷养在了外面,这件事要不要告诉沈月凝?”
接下来是一阵沉默。
帘子里面半晌没有出声。
就在流云以为不会回应时,里面传来傅凌煜的回复:
“本王没兴趣掺和她家务事,让人盯着只是确保她安全,特别是脑袋与手保护好,其他的不重要。”
对于他来说,治病救人最重要的就是脑袋跟手,没了双腿都没关系。
“喔。”流云拱手应下,“那只剩一颗脑袋跟手在,好像她也活不了啊。”
傅凌煜满头黑线,瞬间脑海中浮现出一双断臂跟一颗脑袋的画面。
“让她必须活着,手不能残,脑袋不能傻!滚!”
“是,在下告退!”流云公审躬身退出房间。
第26章 数落
入夜,侯府一大家人坐在一起用晚膳。
除了沈月凝与二爷沈鹤以外,大家都是满面笑容,气氛和谐。
梁氏笑容慈祥,“是沈家列祖列宗保佑,将老大媳妇从鬼门关拉回来。”
“以后我们一家人又能和和气气的,这期间也闹过一些小矛盾,都别提了,往前看。”
说着举起酒杯,大家也跟着举杯。
有的是茶水,有的是酒。
这时沈霆出声道:“这段时间月凝也做了一些过分之事,现在趁此机会给祖母跟二婶儿她们道个歉。”
“我给她们道歉?”沈月凝一脸的不可置信,“他们伤害我,还让我道歉?就你这不明是非是性子,怎么统领上万将士的?”
空气霎时间凝固住,气氛也变得尴尬不已。
沈霆一时失了面子,“咣”的一声跺下酒杯,“试婚原本是好意,让你有归宿。你二婶儿也道歉了!”
“你却跟长辈斤斤计较,还不尊爱幼,拿走你二妹的东西。”
“你又不缺那些,给她用用又怎么了?别学商贾之风,把俗物看那么重要!”
一通的数落下来,全成了沈月凝的不是。
这一次她是长见识了,黑的能说成白的,那张嘴跟抹了漂白剂一样,真毒!
“商贾之风?俗物?”沈月凝都被气笑了,抬眸扫视一圈,“你们身上哪一样不是我娘置办的俗物?”
“你们清高,你们不俗,那就别把这俗物往身上穿戴呀,当了**还立牌坊,可笑!”
这句话气得在场之人脸红脖子粗。
一句话将侯府上下都骂了一个遍。
乔氏立马笑呵呵表态,“那个月凝呀,我……我身上这些是你娘主动送,不是我厚脸皮拿的。”
身边儿的三爷沈易阳立马眼神警告,让她被多嘴。
他这个人存在感低,一般不参与发言。
沈月凝对她也露出笑容,“三婶儿,我当然知道你的为人,没有说你。”
“我只是说那些贪心不足蛇吞象的人,巴不得将人吃的骨头渣子都不剩。”
“够了!”沈霆突然砰的一掌拍在桌上,冷冷看向倾氏斥责,“这就是你教出来的好女儿,居然如此说长辈,立刻道歉!”
又是道歉。
即便沈月凝是说话冲了一点,可也没有说错!
倾氏气得手指发抖,放下碗筷冷声道:“合着你们是一家人,只能是我们母女受委屈。”
“偏心是偏到胳肢窝了,你当我们是三岁小孩儿那般好哄骗?”
“就因为我是商贾之女,活该出钱又受气不成?我嫁到侯府图到了什么!?”
这一刻是将这段时间的委屈都发泄了出来,眼泪也是不争气的流淌。
她吼完后,拉着沈月凝就转身离开。
“咳咳……”乔氏清了清嗓子,起身道:“娘,大哥,二哥二嫂,你们慢用,我跟易阳用好了。”
说完强行拽着还在吃的沈易阳离开。
屋内还是鸦雀无声,个个脸色都特别难看。
徐氏生气道:“大哥,大嫂她们……”
“老二媳妇,闭嘴。”梁氏打断她的话,还瞪了一眼,“起初就是你们的错,没查清楚就认定月凝与人有染。”
“没这回事也不会让她试婚,也就没后续这些事情。”
徐氏还是不服气,但也不敢反驳老太太,只能不情不愿应下,“是,这件事的确是我们有错在先。”
梁氏视线看向沈霆,柔声道:“你也别一个劲儿的让她们道歉,她们心里是有气,就该好好哄。”
“你回去跟梁氏说说好话,别再板着脸说那些不中听的话,我也不计较月凝那些话了。”
现在沈霆也没心情继续吃,应下后就起身离开。
直到确认身影走远以后,沈清清才不悦道:“祖母,你怎么还帮着她们说起好话了?”
“刚刚沈月凝那么难听,我都快气炸了,实在粗鲁不堪。”
梁氏皱眉抿了一口茶水,放下茶盏才解释,“傻瓜,现在府中开支还得靠倾氏,若是哄不好怎么办?”
啪!
突然沈鹤重重放下筷子。
吓得几人一个激灵。
整个过程中他都没有这么说话,都差点儿忘了他都存在。
“你怎么回事?”徐氏拍了拍吓坏的心脏,柳眉皱成一团,“从回家就摆着一张臭脸,我哪儿招惹你来?”
沈霆冷冷扫向她,十分气愤道:“你们的贪得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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厌让我抬不起头!羞耻!”
“你……”徐氏委屈的红了眼眶,“还不是为了你,为了侯府。”
“呵呵……为我?”沈鹤起身张开双臂,转了一圈,“我这衣裳值多少银子?每天大部分时间是官袍,常服一季就几身。”
“你们就作吧,非要将侯府作得名声狼籍,把我的官给作没了才甘心!”
“整天珠光宝气,生怕别人不知道你钱是哪儿来到?”
说完便带着一身寒意拂袖而去。
他身边都是文官,都讲究清贵,穿戴太奢侈会被冠上铜臭味儿,会被排挤。
沈鹤以前也不太管妻子儿女多奢侈,可现在这些行为传出去,就会影响到他。
“娘,你看他。”徐氏委屈地看向梁氏,“以前他怎么不说?现在却来指责我,又不是没给他置办过好的,是他自己不要。”
梁氏头疼不已,揉了揉眉心道:“以后你就低调点儿吧,太张扬的确影响不好。”
“他现在升职失败不说,还被降了职位,从正六品主事降成从六品副主事了。”
“什么!?”徐氏脸色变白,“他……他做了什么?是公务上出了差错吗?”
之前还跟不少好姐妹说要办升职宴,现在不是打脸了吗?
到时候还不得让人笑话。
梁氏解释道:“因为退亲一事,得罪了煜王,太后,皇上,降职已经算轻的。”
说完也起身,在金嬷嬷搀扶下离开。
留下母女二人在饭厅黯然伤神。
沈清清也一样,不是替父亲降职难过,是感觉会被好姐妹笑话。
因为她也跟好姐妹说过,自己父亲要升官了,要请她们参加升职宴。
“没事的,别难过。”徐氏看似在安慰女儿,实际也在安慰自己,“不管什么官职都没太多俸禄,只要你大婶儿被哄好,我们的生活不会有任何影响。”
沈清清点头,“我明日去把喜欢的玉坠买下来,上次掌柜不准记账太多,就没买。”
之前一直盼着倾氏快点死,想着这样就能支配倾氏的钱财。
可沈月凝做主后,即便倾氏去世也难以顺利掌控财务。
现在活了过来反而是好事,毕竟倾氏耳根子软。
第27章 一视同仁
徐氏却还是心中郁闷。
自从沈月凝从煜王府回来后,一切都失去了掌控。
她到底在那里经历了什么?
“哎……”徐氏苦恼的揉了揉眉心,“本以为母女二人都会死,结果都活蹦乱跳的。”
“沈月凝说煜王残暴,为何她不仅没有受到伤害,反而身子痊愈?”
“我总觉得这里面有什么不对劲儿,可又说不出来哪儿不对。”
沈清清皱眉想了想,却也想不出个所以然来。
“哎呀,不要去想了,我们随机应变就行,只要倾氏给钱就好。”
她相信,有大伯出马,还是能够像以前一样。
这倾氏最听大伯的话。
馨雅苑。
沈霆轻轻推门走进屋内。
倾氏坐在梳妆台前,沈月凝在为她拆卸头上的首饰。
“要是没白发就好了。”沈月凝摸着一缕白发感叹,“不过身子变好后也能有恢复的可能。”
“没事的。”倾氏笑容温柔如水,“我身子能恢复如今就已经很满足了,不能太贪心。”
感受到沈霆进来的脚步声时,心里微微带着一丝期盼。
希望男人能够给她道歉,能客观的看待整件事情。
“晓云……”沈霆语气温柔的唤了一声。
倾氏听见这两个字,酸涩感从心脏蔓延全身,眼眶也微微闪烁着泪花。
多久都没有听见这亲密的称呼了,他这是知道错来吗?
“回来了?”倾氏深呼吸,憋回眼泪,“泡了安神茶,你喝一点吧,床已经铺好了。”
每次他回到府中,夜里都能喝到倾氏泡的安神茶。
即便生病分房住,倾氏也会泡好让人送去他房里。
沈霆注意力在“床已经铺好”的字眼儿上,急忙说道:“我住自己屋。”
住自己屋?
意思是还会继续分房睡。
倾氏眼中的光芒以肉眼可见的速度消失。
以前总是安慰自己,夫妻生活稀少,是因为他太忙。
后来分房,是因为自己生病的缘故。
现在身子痊愈,他却还是如此。
沈月凝感受到倾氏的情绪低落,握住她手安慰,“没事的,一个人睡宽敞。”
“阿凝,娘没事儿。”倾氏勉强挤出浅笑,“你……你先回房间忙自己的。”
沈月凝知道,她想单独跟沈霆聊一下,于是嘱咐了两句便离开了房间。
但她关上房门后没有走远,就在外面。
倾氏见女儿离开后,脸色淡漠下去,“你既然不住这里,那还来作甚?”
语气很淡漠,收回视线没再看他。
“别闹了。”沈霆剑眉皱了皱,走到她身后放柔语气,“我也是为了一家人和谐,你是做长嫂的,多担待一点。”
“不管谁对谁错,事情都已经发生了,现在继续计较有何意义?”
“这一家人抬头不见低头见,后半辈子还那么长,总得和解才行。”
这些话并没有让倾氏消气。
只觉得更可气。
所谓的和解,永远都是让她低头,总觉得她这个商贾之女就该低人一等。
“你还是没有明白。”倾氏深叹一声,“我希望的是你把我跟孩子放第一位……”
“明白。”沈霆不等她说完便皱眉打断,“你是觉得我不关心你跟孩子,可我也不能让娘生气。”
这些话就像是一把利剑。
狠狠扎进倾氏的心窝子搅动。
就因为不想让梁氏生气,那就可以颠倒黑白吗?
倾氏没有再说话,选择了沉默不言。
沈霆继续道:“以后我会多回来陪你,那个……那个府邸上下的开销方面你就多费心了。”
“你身子恢复时间还不长,还是早点休息,我……我也回房。”
说话的语气比之前在饭厅的时候好太多太多。
在他看来,这已经是自己放低了姿态,倾氏没有理由不消气。
不等倾氏开口回应,他已经打开房门离去。
外面,沈月凝再在感知到他要开门时,她就已经快速离开。
今晚月色很好,她仰头看了一眼后,来到位置比较不错的地方盘膝而坐。
一丝丝柔和光晕钻入她眉心。
次日。
梁氏看着饭桌上的饭菜,眉头皱得能夹死一只苍蝇。
就一盘黄花菜,一盘豆腐,两个馒头。
对于大鱼大肉习惯的她,突然见不到荤腥怎么受得了?
“金嬷嬷,这是怎么回事?!”梁氏气愤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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下筷子。
金嬷嬷低垂着头,哆嗦禀报,“每个院里的吃食都一样,包括大房那边儿。”
大房那边儿的确也是这样。
沈月凝与倾氏都吃得津津有味儿,还素菜味道不错。
而沈霆却是臭着一张脸,感觉难以下咽,没肉就心慌。
吃到一半儿时,金嬷嬷突然又出现在他们门外,后面还跟着徐氏身边的春香。
“老奴见过侯爷,侯夫人,大小姐。”金嬷嬷还是恭敬行礼。
倾氏淡定吃东西,问道:“金嬷嬷有何事?”
金嬷嬷回应,“老夫人说为何膳食如此寒酸?您是不是故意针对她老人家?”
倾氏指着桌上的吃食,“这不都是一视同仁吗?大家一样的饭菜,不存在针对。”
话音刚落下,沈霆‘咣当’放下筷子,“还以为只是你们母女突然想吃清淡,结果是连着整个府邸都是如此!娘那么大年纪了,吃这么差怎么行?”
一开始看见这饭菜就想说的。
但想到可能是倾氏身子问题需要清淡饮食,这才憋着没出声。
倾氏面色很是平静,语气也平静,“账上没银子,自然是要省着花。”
“就这些菜,还是我自掏腰包让厨房置办的,若是二房那边节省点儿,我们吃鲍鱼熊掌都没问题。”
此话气得沈霆脸色铁青。
昨夜见她不说话,还以为的相通了。
结果还在斤斤计较!
“倾晓云!”沈霆突然扬手就是一巴掌呼过去。
“啪”的一声脆响传来。
“啊……”倾氏吃疼地捂住脸颊,红着眼眶不可置信地看着他,“你打我?”
沈月凝坐得远,根本来不及阻止。
“娘!”她急忙拖开凳子走过去。
倾氏半张脸已经肿起来,嘴角还有血迹。
一看就知道力道很大。
“爹,你怎么能打娘!?”沈月凝十分气愤的质问,“账上没钱是娘的错吗?节省有何错?”
沈霆也有些错愕,这是成亲十几年来,第一次对倾氏动手。
他看了一眼自己的手掌,故作镇定道收回去,冷声道:
“我……我娶商贾之女,还不能纳妾,被人笑话十几年,你银钱上帮衬一下怎么了?”
第28章 看不起,为何娶?
这句话让倾氏目瞪口呆。
原来,沈霆也一直看不起她的身份。
“沈霆!你终于说了实话!”倾氏眼泪大颗大颗滴落,“你既然接受不了不纳妾,接受不了我的身份,又为何求娶!?”
沈月凝冷哼道:“还能为什么?现在已经很明显了,就是为银子。”
“娘,库房钥匙给二房,我带你出去散散心。”
将钥放下后,带着倾氏就离开馨雅苑。
到了院门口时,还不忘吩咐护卫看好倾氏的私有库房。
“把库房都看好了,谁若再敢私自动我库房的东西,那就直接报官处理。”
这一次倾氏走得决绝,没有丝毫犹豫。
沈霆将钥匙交到了梁氏手中,让她交给徐氏暂管后宅。
事情经过梁氏也已经从金嬷嬷那儿得知,气得是脸色铁青。
直接将沈霆臭骂一顿,“你说你连个女人都哄不好,不仅不好好哄,还打她!”
沈霆烦躁地揉了揉眉心,“放心吧,多晾她一段时间,她自己会回来的。”
“越是顺着她,她就越得寸进尺,过几日再说吧。”
就在这时,沈清清欢快地出现在门口,手里面还抱着首饰盒子。
“大伯,祖母。”她从盒子里面拿出玉佩,“祖母,你看这玉佩好不好看?到时候参加太后寿宴时戴。”
梁氏皱眉,“新买的?”
“对。”沈清清点头,“不过还是记的账,等大婶儿拿了银子就能盖账,也不算贵,就二百两。”
就二百两!?
沈霆一时间也很震惊。
他一个月俸禄也才几十两。
“太贵了。”沈霆沉声道:“以后别再赊账,先让你娘拿钱去盖账。”
说完便大步离开。
沈清清有些不明白,“为何?”
梁氏轻叹,“你大婶儿离家出走了,根本不会拿银子出来。”
“什么!?”沈清清震惊瞪大眸子。
完了完了,让娘拿出那么多银子,肯定会被臭骂一顿。
徐氏的确是臭骂了一顿,本想着拖到倾氏回来,可不到两时辰,就有人来要账。
甚至还说要是现在不给,那就直接报官,要账的几个商家在府邸外面嚷嚷,引得不少人围观。
徐氏不得不肉疼的拿出自己银子,事后还惩罚沈清清面壁思过。
沈月凝带着倾氏逛街,随后便准备找客栈住下。
虽然外面有宅子,但已经租了出去,倾氏又害怕回倾家,只能先住客栈。
就在沈月凝快走到客栈门口时,迎面便遇上一个风度翩翩的温润男子。
不过她只是当做普通路人,没有对看一眼。
“阿凝,侯夫人。”突然男子唤了她一声,眸色有点震惊地看着倾氏,“侯夫人,您……您这是痊愈了?”
倾氏笑容得体,福身行礼,“民妇见过齐王殿下,现在我这身子的确是好了很多。”
“阿凝,还不快给齐王殿下行礼,你们之间肯定有很多话说吧?要不找一家茶楼。”
她知道女儿心仪齐王。
现在自己身子好转,兴许二人还有希望。
作为商贾之女被人看不起,她希望女儿能嫁好。
“娘,算了。”沈月凝看向傅昀齐的神色很淡漠,“人家很快便是沈清清的未婚夫,还是避嫌的好。”
说完就挽住倾氏离开,还不忘对笑容尴尬的傅昀齐翻个大白眼儿。
这傲娇小模样,傅昀齐不仅不生气,反而觉得比以前可爱。
“欸,阿凝,我想你是有什么误会了。”傅昀齐回过神后转身跟上去,“我最近一直被禁足,今日才……”
沈月凝已经走远,根本不待搭理他的。
随从李安催促道:“快追上去呀,这一次倾氏已经痊愈,贵妃娘娘肯定不会阻拦了。”
“阿凝,等等我。”傅昀齐加快了脚步。
一间茶楼窗前,冰冷的面具下是一双深邃的眸子,眸光紧随你追我赶的身影,越看气息越冷。
流云剑眉微微拧起,“这沈大小姐还真是奇人,御医都说倾氏撑不过三年,太后还因此自责。”
“没想到这沈月凝却在短短时间内将其治好,以前为何不治?”
她身上的秘密太多,哪怕是傅凌煜也想不明白。
流云深叹道:“这才该便宜这齐王了,他看见倾氏痊愈,这就又缠了上去。”
流雨不解,“以沈月凝目前的名声,您觉得能做齐王妃?”
流云轻笑,“傻子,那还不能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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个其他位分吗?主子一直都知道,良贵妃拉近与侯府距离,就是为权与财。”
皇家从来都是明争暗斗不断,每做一个决定,必然是有目的。
傅凌煜对流云勾了勾手指,嗓音慵懒而清冷道:“别让他追上,让沈月凝与倾氏到观月楼,客栈可没单独小院好……”
……
傅昀齐紧跟在沈月凝后面,“不管别人怎么误会你,本王肯定相信你是清白的。”
“其实今日我出门就是为了去侯府,真的……”
突然几个男子挡在了中间,还扭打起来,嘴里吵吵嚷嚷。
直接挡住了傅昀齐的去路。
他往左,打架的也往左,他往右,打架的也往右。
没一会儿,沈月凝等人身影消失在熙熙攘攘的人群中。
“沈大小姐,侯夫人。”流云突然出现在沈月凝面前,恭敬行礼。
沈月凝惊了一下,“你还真是神出鬼没,刚刚是你帮的忙吧?”
“是主子的吩咐。”流云如实说道:“他请二位去观月楼,那儿比客栈舒适。”
此话让母女二人都震惊。
居然什么都知道。
沈月凝都怀疑身上是不是被安了监控器,一脸无语道:“你家主子还真厉害,居然监视我。”
流云含笑,“是保证你的安全。”
说完便很快消失在人群中。
倾氏有点懵,还不知道流云的身份,所谓所谓的主子又是谁?
“走吧娘。”沈月凝带着她朝着观月楼方向去,“刚刚他说的地方比较安全,的确也比客栈舒适。”
倾氏还是问出了心里的疑惑,“刚刚那是谁的侍卫?感觉他主子本事挺大的。”
“他这么帮助你,说明你们应该很熟悉,可我怎么不知你认识这样的人?”
记忆中女儿唯一接触比较多的就是齐王,没有再怎么接触过其他外男。
沈月凝也没有隐瞒,直接回答道:“是煜王,就是轮椅上那个煜王。”
“煜煜煜……煜王?”倾氏一时间震惊的结巴起来,“哎哟,我都娘诶……”
腿脚突然发软,身子软软往下滑。
“娘!”
“主子!”
沈月凝与皎月急忙扶住手臂。
第29章 说好话
好半晌倾氏才缓过神。
但还是不敢相信这一切都是真的。
“阿凝,你……你确定是煜王?”倾氏好半晌才反应过来,再次确认。
沈月凝点头,“是啊,没骗你。”
“哎哟,我头疼……”倾氏感觉脑袋晕晕的,心里也是七上八下,“你怎么跟他搭上关系了?”
“这个人可不好惹,喜怒无常,嗜血暴虐,死在他手上的人不计其数。”
“算了算了,我们还是别去他说的什么观云楼了,咱们回家吧。”
说着就要转身返回。
皎月与小娥也害怕,顺着倾氏的意思,也跟着转身。
“诶?没那么恐怖。”沈月凝急忙拽住倾氏手臂,“现在回去就是向他们低头了,会被嘲笑的。”
“我们出门开始,爹都没有想过追您回去,明显就是等你自己回。”
“他就是拿捏您离不开他,除了他侯府就无处可去。”
侯府总是看不上倾家是商贾,感觉跟倾家打交道会掉面子,根本不让倾氏有太多来往。
哪怕倾家搬到了京城后,也就一年能见上一回面。
当初倾氏母亲很生气,还说既然觉得没面子,那就不再往来。
倾氏眼泪流了出来,哽咽道:“好吧,不回去。但万一他知道错了,出来寻找我们寻不到怎么办?”
“娘亲就放心吧。”沈月凝带着她边走边安抚,“会让皎月跟小娥时不时打听的,他要真寻,我们肯定能知道。”
一路上都在安抚情绪。
倾氏也渐渐冷静下来。
毕竟是十几年的夫妻,她心里对沈霆始终还是有感情的。
年轻的时候,沈霆也是让无数女子都倾心的少年将军。
身姿挺拔,面容俊朗,意气风发。
当时倾氏愿意嫁给他,不仅仅是因为他身份好,更重要是的确是倾心了。
观月楼还是一如既往热闹,上方回廊上是读书人的谈笑声。
有人抚琴,吹笛,还歌词诗赋……
倾氏抬头望了一圈,脸上不禁扬起笑容,“年轻真好,没成亲前我也这般自由……”
还是少女时,她是三个哥哥与父母捧在手心里疼爱妹妹。
自从成亲后,她每天忙前忙后,忙着管理生意,管理后宅。
若是生意上不太好,心里就会焦虑,因为侯府开销太大了。
那时候哪怕出门,也没时间看沿途风景,因为婆婆不喜欢她在外面抛头露面太久,只能来也匆匆去也匆匆。
生病以后,连出馨雅苑的院门都很少。
沈月凝笑容满面道:“以后你也可以这样自由,不必管那些白眼儿狼的想法。”
不久后,几人便来到观月楼深处的小院儿。
里面环境优雅,楼台水榭,名贵花草,甚至角落还有一块儿靶场。
“沈大小姐。”一位慈眉善目的老伯走了过来,“里面请,王爷已经交代过,当成自己家就好。”
“要是缺什么尽管说,老奴会尽量为沈大小姐置办。”
沈月凝是认识这位老伯的,笑容天天的点头道谢,“谢谢靖管事,暂时没什么需要的。”
随后靖管事带着她们进屋,房间都已经安排好。
给沈月凝安排的房间是属于傅凌煜住的,倾氏就住在隔壁房。
即便她没有说缺什么东西,靖管事还是命人去置办了一些女子需要用到的生活用品。
倾氏有些不敢置信,“阿凝,这煜王为何要对你好?”
总觉得忐忑不安,反角这煜王有点不怀好意。
这么冷漠嗜血的人,怎么会无缘无故对一个人好?
小娥猜测道:“或许大小姐试婚的原因吧,按照正常情况老说,大小姐是他的人来。”
“哪怕煜王殿下真的那么啥不行,但至少也有了肌肤之亲。”
一说起这件事,倾氏就变得心情沉重。
外界若都知道了这件事,那她女儿就跟齐王不可能了。
沈月凝也不知道该不该说治腿的事情,当初傅凌煜就警告过,不能告诉任何人。
她沉思了片刻后,还是决定不说,“可能就是这原因,他其实没那么恐怖。”
“我在煜王府不仅养好了伤,还吃胖了呢,他其实还是很好的。”
很好?!
几双眼睛都不可置信地盯着她。
人人都说煜王暴虐残忍,就她说人还不错。
此时房门外面,傅凌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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正准备敲门进去,听见这些话后就收回手,竖起耳朵听。
屋内,倾氏怔愣两息后压低声音道:“他怎么会不恐怖?听说尸体是一堆堆往外拉。”
沈月凝反驳,“没有一堆堆,就每天一两具尸体而已。”
“我在煜王府期间,甚至有两天一具尸体都没有。”
此话让主仆三人都嘴角抽抽。
有两天没有尸体抬出去,好像是很难得的样子。
其实沈月凝也觉得残忍,根本不知道为何**。
但她为了让娘亲不担心不害怕,自然是要为傅凌煜说好话。
倾氏擦了擦冷汗,有些欲言又止道:“我……我觉得吧,这煜王动不动就**,确实是喜怒无常。”
“你还是不要接触比较好,万一他心情不好就杀你泄愤怎么办?”
“听闻他现在还毁容了,面目特别狰狞恐怖,跟地狱魔鬼似的。”
具体她也是没有见过的,都是道听途说。
一个人说没人相信,但说的人多了,就会下意识去相信。
“哪有?”沈月凝连忙帮着傅凌煜说好话,“他……他可英俊,身材也好,笑起来可好看了,跟我说话也特别温柔。”
房门外面。
流云与流雨听见后都不敢相信她说的是主子。
主子天天戴着面具,怎么可能知道俊不俊?
至于笑起来很好看,那更是无稽之谈了,主子偶尔笑也是邪笑,除了瘆人还是瘆人。
傅凌煜却是扬起了嘴角,“她很有眼光。”
被拍马屁的感觉很不错,他听着感觉身心都愉悦。
流雨:“……”
流云:“……”
二人都无语,主子明知道是谎话,还笑得那么开心。
流云敲响房门。
在响应了两声后,小娥将房门给打开。
当看见轮椅上坐着的傅凌煜时,立马猜到是谁了。
那双眼睛深邃幽冷,如望不到底的深潭,令人心颤。
她被吓得慌忙跪地行礼,“奴……奴婢见过煜王殿下。”
倾氏脸色一白,慌忙将沈月凝拽起来。
她正要准备行礼时,傅凌煜突然含笑出声,“伯母好。”
第30章 同床共枕过?
伯母?
他居然亲切的叫伯母!
在场所有人都一时间脑袋卡壳。
倾氏半晌才反应过来,尴尬一笑,随后毕恭毕敬的行礼,“民妇见……”
“伯母不必客气。”傅凌煜不等她说完就虚扶了一把,“请坐吧。”
“诶,好。”倾氏笑容有点僵硬,忐忑不安地坐下,如坐针毡。
这煜王是何意?
人人畏惧的煜王,居然叫她伯母,还这么客气。
沈月凝正一脸惊讶地盯着他,似乎在问他要搞什么?
傅凌煜收敛力气,语气平和道:“这里本王很少来,伯母大可放心的住。”
“阿凝之前每天都会来这里,还是比较熟悉周围环境,没事时可以让她带你转转。”
这句“阿凝”叫得甚至亲昵,在场之人皆是微微惊讶。
沈月凝更是惊讶的嘴成了O字形:狗男人想干什么?是想让娘误会关系?
完了完了,跳进黄河也洗不清了。
倾氏僵了半晌,暗暗深吸一口气挤出浅笑,“感觉煜王殿下跟我家阿凝关系还不错。”
“还行,毕竟同床共枕过。”傅凌煜嘴角扬起一丝意味深长的笑意。
明明还算温和的笑,怎么看都觉得冷飕飕的。
倾氏的脑子一嗡,感觉天旋地转,“我的头……”
“娘!”沈月凝急忙扶住她,“别听他胡说,没有这回事儿!”
还不忘回头瞪他一眼,他却笑意更深,充满恶趣味的感觉。
“咳咳……”傅凌煜清了清嗓子,有点阴阳怪气道:“阿凝说没有就是没有吧,伯母别多想。”
“既然身子不适,那就好好休息,本王就不打扰了。”
说完转动轮椅往外走。
这是越描越黑,沈月凝就知道他是故意的。
可恶!
房门被关上,屋内气氛终于好了不少。
倾氏深呼吸,还是无法冷静,“沈月凝!”
说着就顺手拿起旁边的鸡毛掸子。
“娘,听我解释……”沈月凝急忙躲避,“他真是胡说的。”
倾氏已经听不进去了,拿着鸡毛掸子追得满屋跑。
“还狡辩,煜王能说谎吗?”
“他本就是一个大坏蛋,故意整我的……”
“之前你还说他人很好,这会儿又变了?”
“娘亲,真的没有,我可是你女儿……”
“之前就听说你天天来观月楼,别跑……”
沈月凝打开房门跑出了房间,没想到傅凌煜这狗男人竟然没离开。
正在不远处饶有兴致的扬着嘴角看笑话。
倾氏追出来看见后,愣了一下急忙收回手,讪讪一笑,“煜王殿下,呃……民妇确实有点不舒服。”
说完转身回了房间,将房门给关上。
院落也终于恢复安静,静得有点出奇。
沈月凝就气呼呼地瞪着傅凌煜,压低声音咬牙道:“你可是**不眨眼的煜王,居然行为如此幼稚!”
“现在好了,我娘真以为我跟你有一腿,我的名声毁了!”
傅凌煜剑眉皱了皱,抬眸看着她水灵灵的眼眸反问,“难道我们没有一腿吗?似乎很多人都知道你试婚一事。”
这种事情传的比较快。
兴许是整个京城世家都已经传遍。
毕竟这煜王府的焦点,很多人都盯着。
“我……”沈月凝居然变得有点无话可说,“哼,早知道就不来了,我这就叫我娘一起离开,我想她会非常乐意。”
之所以选择过来住,也是为了方便给傅凌煜继续治疗。
亏自己还在为他着想,结果他却坑人。
“站住!”傅凌煜眸色变得深沉,手指轻叩着扶手,“你该不会还想着齐王吧?”
又恢复成一副冷冰冰的模样,语气也没了之前的温和。
在沈月凝看来,这才是傅凌煜的真面目。
“齐王?”沈月凝听见他这话就觉得可笑,“哼,我要真还想他,之前干嘛要躲着?”
“想不想也没用,我现在的名声怎么可能入得了齐王府?”
“当然能。”傅凌煜嘴角勾起一丝不明意味的弧度,解释道:“做不了王妃可以做侍妾。”
沈月凝:“……”满头黑线。
她宁愿不嫁人,也不会做侍妾。
若是换成原主本人,或许会委曲求全做侍妾,毕竟原主爱齐王。
名声受损的情况下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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能做齐王,原主还会感恩戴德。
“我不愿意做侍妾。”沈月凝直接说出自己的想法,“我可是白富美,又不是没男人活不下去,干嘛要去受窝囊气?”
这一份言论让几个大男人都微微惊愕。
有这样想法的女子可少之又少。
“跟本王过来。”傅凌煜转动轮椅,朝着靶场方向去。
沈月凝立马走到身后,帮着推轮椅,“有什么悄悄话要说吗?还要走那么远。”
男人并没有说话,到了靶场位置后才停下。
流云与流雨没有跟过来,只有他们二人在此处。
傅凌煜这时候才出声道:“本王之前让你娘误会,也是为了帮你。”
“帮我?”沈月凝在他对面石凳上坐下,“我感觉你是在害我,哪儿是帮呀?”
未成婚就跟男人有一腿,还无名无份,没谁的父母接受不了。
关键是这关系还没有断掉,就更无法接受。
别说以后嫁人了,做侍妾都会被人嫌弃,被人诟病。
傅凌煜语气平静的解释,“良太妃为了能得到倾家财富支持,名声再臭她也会接受,在她眼里你会感恩戴德。”
“以你现在的名声来说,即便是做侍妾,你娘肯定也会同意。”
“只要你娘误会本王与你的关系,定然不会再撮合你与齐王。”
听他这一解释,沈月凝也觉得很有道理。
之前齐王消失,是因为知道倾氏命不久矣,财富会落在二房掌控。
现在倾氏康复,那这财富就不会落入二房,还是得把沈月凝拉拢才行。
“不是没道理。”沈月凝若有所思地皱了皱柳眉,“可这件事情过后该怎么办?”
傅凌煜扬起唇角,“这就是你自己的问题了,难不成还想本王娶你做王妃?”
“不过本王有一个好建议,就去尼姑庵做尼姑,孤独终老一辈子。”
沈月凝轻笑,“难道我就不能养男宠?找个各方面都不错的,等我怀上孩子就去父留子!”
“有时间倒是可以去物色一下,一个不行换第二个,或许每个男人的味道是有所不同的,呵呵……”
笑得合不拢嘴,仿佛眼前已经站着一排排美男子,供她挑选。
第31章 赏赐美貌
傅凌煜闻言,直接泼出一盆冷水,“跟本王有一腿的女人,恐怕没人敢往上凑。”
沈月凝:“……”
傅凌煜挑了挑眉,继续道:“不过你若好好医治本王,到时候可以赏赐男人给你。”
“只要是本王身边的男人,你看上哪个挑哪个,顺便还赏你一座宅子。”
“一言为定!”沈月凝当即拍手同意,“你可不能耍赖,走吧,进屋让我看看你身子恢复情况。”
之前的不愉快已经一扫而空,心情变得很不错。
到时候一定得多看看他身边有哪些好看的男子。
进了房间后,沈月凝扶着他在软榻上躺下,正准备上手按腿时,她突然犹豫了一下。
上次按着按着就出了事,这次干脆还是不按了。
“我觉得把脉就好……”沈月凝收回手,手指搭在脉搏上。
傅凌煜很重视这双腿,很严肃地出声,“按!必须按!”
“你……”沈月凝本还想严辞拒绝,但见他态度坚决,也只能顺从,“行,那我就按按,反正难受的也不会是我。”
这一次男人非常自信道:“放心,本王这次有心理准备。”
他可是堂堂的战神王爷。
不可能这点稳力都没有,绝对不会再出现上次的情况。
沈月凝闻言,暗暗扬起一丝坏笑,纤纤玉手按了下去。
“王爷~疼吗?”她故作娇滴滴的说话,声音娇媚悦耳。
手上力道故意放轻,哪儿像是瞧病?分明就是撩拨。
傅凌煜手中紧了紧,下意识紧绷身子,“别闹!”
“呀~硬邦邦的~”沈月凝手指故意在他腿根处打圈儿,“放松呀~”
男人眸色越来越深,恨不得蹭起来堵住女人那张死嘴。
小腹越来越近,气息也变得粗重,胸膛随着呼吸上下起伏。
拳头已经“咯吱”作响。
“沈月凝!”傅凌煜嗓音微微暗哑,充满欲色气息,“小妖精,你这技术越来越好了,嗯~”
突然的话让沈月凝手指一抖,“你……你干嘛?”
这是被反撩了不成?
声音魅惑诱人,就跟在做那种事一样。
傅凌煜薄唇微微上翘,带着一丝丝坏笑,“你娘在隔壁,这隔音效果不太好。”
沈月凝:“!!”震惊。
居然被他反算计了!
啊……
疯了疯了!
肯定会被倾氏揍一顿。
“你……算你狠!”沈月凝羞愤地瞪了他一眼,手上加大力度,报复性使劲儿按。
这一次可是真疼。
不仅仅只是检查腿部恢复情况,还是在按通经络。
在她用力朝着男人腿弯儿位置按压,往小腿方向滑动。
“嗯啊~~”傅凌煜疼得叫出声,额头青筋暴起,双手紧紧抓着软榻边缘。
隔壁房里。
倾氏听见这声音,顿时一个激灵。
不等反应时,又传来声音。
“啊~该死的女人,轻点儿!”
“累的是我好不好?不想继续我走就是了。”
“继续!”
“好,一会儿就舒服了……”
倾氏急忙捂住耳朵,起身往外走,“这死丫头,非得打断她的腿!”
这还是她女儿吗?
以前那么矜持,温柔如水,与男子多说一句话就会脸红。
现在却是让人一言难尽。
沈月凝累得喘大气儿,“让我歇息一会儿,还没有把脉。”
此时傅凌煜已经生无可恋的闭着眼,刚刚那疼痛还挥之不去。
他怀疑沈月凝是趁机报复。
疼痛是能让他感到安心,但不是这种痛。
这比刀片儿划在皮肤上还疼。
“手,伸出后。”沈月凝拉过他的手,搭在脉搏上。
认真听脉一盏茶的时间。
她放开手腕儿后说道:“恢复还是不错,你脸上的纹路应该消散也差不多了吧?”
此话一出,傅凌煜赫然睁开眼,“你知道本王脸上的情况?”
面对她时,一直没有取下过面具。
也不曾说起过脸上的情况。
沈月凝解释道:“这种毒虽然我不知道名字,但会出现什么症状还是能分析出来的。”
“后续药我会做调整,为了方便,我会做成药丸子。”
“这……这药肯定是药钱的,我总不能出力有出钱吧?我再有钱也不能当冤大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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说着就朝男人摊开手掌,手指还勾了勾。
很明显就是找他拿银子。
傅凌煜只是面无表情地看了一眼,沉声道:“男人与银子,二选一。”
“呃,当我没说过。”沈月凝立马收回手,“不过你得立字据,不然反悔怎么办?”
“麻烦!”傅凌煜嘴上说着麻烦,最终还是立下了字据。
“待本王身子痊愈,赏赐沈月凝俊美男子一位,她看上谁就是谁,不能反悔……”
两刻钟以后,傅凌煜坐着轮椅出了房间,嘴角冰冷的压着,眼神也十分冷漠。
一直不言不语,让人捉摸不透。
待主仆**离开后。
倾氏拿着鸡毛掸子出现,“阿凝,不说说刚刚的事情吗?”
“娘息怒!”沈月凝急忙向反方向跑,“我可以解释的,只是在给他按摩而已,别误会!”
“我出去抓药了,娘好好休息!”
不等倾氏追上,撒腿就跑出了院子。
倾氏这身子久病初愈,本就柔弱,追了一会儿就累得上气不接下气。
“完了,没希望了……”她无奈地坐下休息。
小娥上前为她擦拭面颊上的汗珠,疑惑问道:“什么没希望了?”
“哎……”倾氏长叹蹙起柳眉,“自然是她跟齐王之间,不对啊,不说煜王他那方面……”
刚刚听见两人那么激烈,根本不像那么回事。
难道那些传言都是假的?
她感觉脑子太乱了,还没有搞清楚女儿为何性情大变,现在又跟活阎王牵扯不清。
后面时间里,沈月凝总是借口要做药而避开与倾氏谈论这些事。
无聊时,倾氏就会在婢女陪同下出门转转,日子倒是清闲自在。
而侯府却是死气沉沉,各自脸上都没什么笑脸。
“娘,为何还是这些菜?”沈清清嘟嘴看着桌上的素菜,“萝卜,豆腐,咸菜,胡萝卜,每天都是这几样换来换去吃。”
“看看我这脸,我快吃成萝卜豆腐了,都没有什么油水。”
沈鹤也放下碗筷抱怨,“买点儿肉又怎么了?这么吃下去,我上朝都没精神!”
没有油水的情况下,哪怕吃再多的饭菜,也感觉不顶饿。
第32章 找人
徐氏听着他们的抱怨,满脸不悦地摔了筷子,“买肉不要钱吗?这个月花了三千两银子出去!”
“那三千两银子是我辛苦攒下来的,当初我嫁妆也才一千两!”
说到这三千两银子,沈清清便垂下了头,“我也不知道大婶儿变抠搜了。”
要是知道会这样,她也不会赊那么多账。
不多时,金嬷嬷的身影便出现在门口。
徐氏看见来人就不舒服,肯定是老婆子又有事情了,“金嬷嬷直说吧,找我有何事?”
金嬷嬷向几人行礼后才说道:“老夫人说益寿丹没了,还有今晚想吃红烧肉与芙蓉蛋。”
这是直接下的命令,不是在征求徐氏的意见。
徐氏气得手指一紧,深呼吸压制着心里的不满情绪,尽量放缓语气回应:
“金嬷嬷,麻烦你告诉老夫人,益寿丹太贵了,不吃也没关系。”
“红烧肉就当我这儿媳孝敬她,单独给她弄一份儿。”
“有了红烧肉就没必要再做芙蓉蛋了,她一个人吃不了多少,多了是浪费。”
金嬷嬷闻言,只能尴尬应下。
不久后,她便将原话带给了梁氏。
此时沈霆也在梁氏这儿,两人听后都脸色不太好。
“岂有此理。”梁氏脸色十分阴沉,“堂堂侯府连肉都吃不上,说出去都让人笑话。”
“这益寿丹我吃了快十年了,身子也一直很不错,怎么叫不吃也没关系?”
“倾氏也真是的,已经三天了还不回,她是不想做这个侯夫人了?”
沈霆剑眉紧锁,低声下气的安抚,“娘别生气,她……她肯定会回的。”
他本以为顶多第二日就会乖乖回来。
谁知等了一日又一日,根本没有回来的迹象。
回到馨雅苑都是冷冷清清,每次用膳都只能在梁氏这儿。
“不行,你去找她。”梁氏还是喜欢大鱼大肉的日子,“你就警告她,若是还不回侯府,有本事就一辈子不回。”
“她实在太不像话了,以为这样就能拿捏你,一个商贾之女端什么架子?”
“好,儿子去寻她。”沈霆尽量安抚好她的情绪。
随后简单吃了点,换了一身体面点的常服就要出去。
沈清清得知后,立马要跟着一起去。
两人第一时间就是去倾氏的另外一处宅子。
当人打开房门后才知道,这里早就被租了出去。
他平日根本不管这些,对于被租出去一事根本不知情。
沈清清猜测道:“或许她回了倾家也不一定,几年前倾家二老就搬到京城了。”
沈霆并不是很想去倾家,毕竟倾家二老对他都有意见。
当初就是他遵从了梁氏的意思,让倾氏少与倾家往来。
可想到目前侯府的情况,他还是硬着头皮前往。
他在街边买了一小坛酒,便提着往倾家走去。
来到气派的倾家大门口时,犹豫半晌不敢敲门。
“还是我来吧。”沈清清自告奋勇的上前。
“等一下。”沈霆皱眉提醒,“一会儿别乱说话,我自己来跟你大婶儿说。”
他也怕事情搞砸,现在侯府不能没有倾氏,必须好好哄回去。
沈清清点头应下,还让他放心,随后便拉着门环敲响房门。
三声响以后,房门被人打开了一点。
开门的小厮上下打量二人,疑惑问道:“敢问两位找谁?”
小厮不认识二人,没有自作主张的放进去。
沈清清趾高气昂道端着架子,“他是宁远侯府邸侯爷,也是你家姑爷,我们是来找你家长小姐的。”
“哦,原来是侯爷。”小厮神色淡淡,“长小姐不是该在侯府吗?我们这儿没有长小姐。”
他可是天天守在前院儿,不曾见过长小姐回来。
这话让沈霆面色一沉,严肃道:“是她让你这么说的?你就告诉她,我就在这儿等着。”
除了倾家外,她还能去哪儿?
肯定就是在立马躲着不出来。
小厮闻言,转身便前去通报,“老爷,老夫人……”
倾老爷正在跟友人下棋,听见声音后头也不抬地问,“怎么了?”
小厮禀报,“侯爷来了,说是找长小姐的。”
此话一出,倾老爷子皱眉抬起头,“他的夫人不该在他侯府吗?来我这里找!”
“让他进来吧,我倒是要问问怎么回事?”
不久后,沈霆被请了进来。
他还是毕恭毕敬的拱手行礼,“见过岳丈大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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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可承受不起。”倾老爷子轻笑出声,“听说你是来找晓云了。”
他一直都没有让沈霆坐,沈霆只能站着回话。
哪怕倾老爷子是商贾,那也是周南闯北,见多识广之人,气势十分威严矜贵。
沈霆也不敢太无礼,“她已经三日不曾回府,我也是比较担心她。”
“家里有什么事情可以在家里解决,她却闹出离家出走。”
离家出走?
这几个字让倾老爷子面色瞬间阴沉下去,“她那身子闹离家出走?你这丈夫是怎么当的?”
“女儿保护不好,妻子也保护不好,这辈子最后悔的就是让晓云嫁给你!”
情绪过于激动,猛然起身将沈霆吓了一跳。
沈清清不服气的出声道:“这跟大伯有什么关系?是大婶儿自己要为太后挡箭的。”
“大姐也是自己的行为不检点,跟大伯也没有关系。”
“祖母说了,要是大婶儿现在不回去,那这辈子都被侯府。”
“闭嘴!”倾老爷子铁青着脸色呵斥出声,“哪儿轮到你一个小辈说话?”
“来人,派人去外面找长小姐!”
沈霆闻言,便知道倾氏确实没有在府中,“爹息怒,她身子已经痊愈了,是沈月凝带着里加出走的。”
“若是有了消息,麻烦让人到侯府通报一声。”
随后便离开了倾家府邸。
倾老爷子回想起刚刚那些话,微微有点震惊,女儿身体居然痊愈了。
“老爷子。”倾老夫人余氏匆匆而来,“上次阿凝让人来过,让将晓云的那些嫁妆都收回。”
“我一直在考虑,这就耽搁到了现在,主要是害怕她没了这些嫁妆会更难过。”
给丰厚嫁妆就是为了倾氏能过得好一点,生病后更是尽量在生意上帮衬。
谁知现在变成这样子?
倾老爷子深叹道:“别担心,还是有一个好消息,晓云身子痊愈了,先找到她们娘儿俩问清楚。”
观月楼小院儿。
“主子,主子……”小娥气喘吁吁跑进院子,来到倾氏面前禀报,“侯爷找过您了,还去倾家找过。”
“真的?”倾氏脸上露出一丝欣喜之色,心情有点激动,“他……他到底还是担心我的。”
第33章 洗不清了
小娥看见她期待又欣喜的表情,有点不忍心往下说。
“还有……他……”
欲言又止了好一会儿,不知道该不该说。
沈月凝看出了她的疑虑,出声道:“你就直说吧,没必要吞吞吐吐。”
小娥再次看了一眼倾氏,抿了抿唇,“的确是请主子回去,不过话却……”
“阿凝,我们现在就回去吗?”倾氏似乎没有多注意小娥的话,“我还以为他真那么狠心。”
“这一次算是他主动认错,回去后就不要再提那些不开心的。”
在场几人都有点同情的看着她,小娥也害怕说出来后她会难过。
但总不能就这样瞒着。
“咳咳……”沈月凝清了清嗓子,含笑看着小娥问道:“刚刚你不是还要说什么吗?继续说。”
小娥悄悄打量了一下倾氏,小声说道:“二小姐跟着去的,还说要是主子不回去,那就一辈子也别回。”
“侯爷没有阻止她说这话,更没有呵斥她,明显他自己也是这意思。”
空气瞬间凝固,气氛有点压抑。
倾氏嘴角的笑容也散去,端着茶盏喝茶来掩饰自己的情绪。
但那闪烁的眸光,还是能看出她心里的酸涩感。
皎月急忙出声安慰,“这……这不是侯爷说的话,不能靠猜测定论。”
小娥继续道:“老爷让您回倾家一趟,他们应该也挺想您的。”
倾氏想到父母,眼眶泪珠就忍不住往下滴落。
自从嫁人以后,跟倾家的来往就不如普通友人。
在倾家没有搬来京城时,只能靠书信往来,次数太多也能被婆婆说上一说。
在父母搬来京城后,本以为能够经常去看看,结果一年去一次也能被说。
“是我对不起二老。”倾氏擦了擦眼角的泪珠,嗓音微微哽咽,“他们以为我已经完全向着侯府,心里没了他们。”
倾家的确是这样认为的。
三个哥哥也当她是白眼儿狼,说她成了侯夫人就看不上商贾。
沈月凝为她擦了擦眼泪,安慰道:“你回去解释清楚不就好了吗?这一次是跟外祖父他们和好的好机会。”
“别觉得羞愧,二老年纪可不小了,你能陪伴他们的时间可是有限的。”
根据记忆了解,倾家二老已经有六十几了。
人这一辈子是世事无常,能活到几时都是未知数,就好比原主。
倾氏闻言,也觉得有道理,“你说的对,我不该逃避的。”
“为了一群白眼儿狼而疏远他们,真的不值得。”
决定好后,她们简单收拾了一下行李。
只要跟倾家和好,那就可以住在倾家,不用再住在此处。
沈月凝在院中转悠一圈,不由得感叹,“人是粗暴了一点,可这审美还是不错。”
现在要离开还有点舍不得,住在这里的这几日发现,灵气是真的不错。
是她的理想圣地,比在侯府爬房顶要好太多了。
“喜欢这院子?”突然后面传来傅凌煜清魅悦耳的声音,好听到让人脸红。
“呃,也还行吧。”沈月凝庆幸自己没有说他坏话,“你为何选择在这里弄个小院儿?”
傅凌煜如实解释道:“此处能静心,也能让毒素蔓延减缓。”
自从**后,情绪也越来越不稳定。
还是找了风水大师找了这一处,怕死的风水大师不敢作假,也免遭了一死。
沈月凝沉思了几息,露出几颗大白牙笑容讪讪的试探性问:
“那我能不能自由进出此处?我年轻气盛,也需要静心,”
“呵呵……”傅凌煜轻笑出了声,笑声悦耳洒脱,“你我同床共枕之人,何必如此客气?随时欢迎。”
此话让沈月凝顿时脸黑,哪壶不提开哪壶。
这几日总能看见倾氏用眼神刀她,对她说话也没那么温柔了。
沈月凝瞥了他一眼,没好气道:“以后不许提什么同床共枕,我还是黄花大闺女。”
“黄花大闺女会这么多?”傅凌煜顺手就从怀里掏出一本册子。
“我去!”沈月凝惊得爆粗口,急忙跑过去强夺,“快给我,这东西你也随身带,我乱画的!”
身手上还是不如傅凌煜灵活,怎么都抢不到。
书被挥来晃去,沈月凝每次都抓一个空。
“啊……”她发飙的叫出声,“再不给就掀了你的轮椅,不给你药吃。”
面颊已经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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得红扑扑的。
她说干就干,抓不到书就直接抱人。
双臂迅速环住傅凌煜嘎子窝位置,用力抱起来后就踢翻了轮椅。
“沈月凝!”傅凌煜神色瞬间一冷,下意识抬手掐住她脖子,“你找死!”
“你你你们在干什么?”倾氏惊讶的声音突然响起,“有伤风化!”
两人都瞬间一慌神,抱在一起双双滑倒在地。
“啊……”沈月凝被压在身下,疼得五官扭曲,眼冒金星,“你……好重。”
傅凌煜手中的书飞了出去,正好砸在倾氏脑袋上。
“唉哟……”倾氏捂了捂额头,皱眉看向地面上的书,“这是什么书?”
她好奇地弯身捡起来。
“不要看!”沈月凝惊恐地瞪大眸子,急忙出声阻止。
可惜已经晚了一步,倾氏已经翻开了,脸色越来越黑。
“这……这……”倾氏感觉天旋地转,像烫手山芋一样将书给扔回两人身边。
她心里还是惧怕傅凌煜的,在昨日就偷偷听见傅凌煜冷冷吩咐手下,把谁剁掉喂狗。
可沈月凝始终是她女儿,哪怕再恐惧,这一刻也忍不住警告:
“煜王殿下,总之我女儿是你的人了,你要是不负责的话,我就去告御状。”
“娘,我不要他负责。”沈月凝急忙反对。
“闭嘴!”倾氏皱眉斥责,“你们若无意,怎么会腻歪在一起?”
说完便带着一肚子火气转身离开。
哪日那屋里的动静听得一清二清,跟打情骂俏似的。
沈月凝气得死死瞪着近在咫尺的面具男,“都怪你,没事儿带那玩意儿干嘛?跳进黄河也洗不清了!”
傅凌煜看着她一张一合的朱唇没,眸色晦暗不明,有点口干舌燥。
突然有种想要咬下去尝尝味道的冲动,看着实在是有点可口。
沈月凝没有注意他的变化,气呼呼地用力推开他。
那鼓起的腮帮子,就像一只塞满食物的松鼠,莫名有些可爱。
傅凌煜朝着他伸出手,“若你对本王好一点儿,本王会帮你洗清。”
“是你对我不好,总是凶凶的。”沈月凝握住他大手咬牙用力拉起来。
第34章 解释
傅凌煜双手抓住她臂膀,垂眸道:“本王对你的态度比对其他人好多了,别不知足。”
语气有点冷飕飕的,像嚼着冰渣。
沈月凝抬眸望着他那双为幽冷的眸子,气焰瞬间被浇灭,眨巴着清澈大眼睛,笑容甜甜地点头,“好,我……我会对你很好很好的。”
从包里面拿出一袋子药丸子,笑呵呵地放在他手中,语气十分温柔道嘱咐道:
“一次一粒,早中晚各一粒,嚼烂后用温白开服下,可不能浪费哦~”
她意识到这段时间的相处,差点儿让她忘记眼前之人是活阎王了。
目前对她态度好,不过是因为能治他这身体。
万一哪日身体痊愈,她就会失去利用价值,活阎王再来一个秋后算账,那不就完了吗?
为了拿捏这活阎王,看来不能让他痊愈,得让他一直吃药才行。
出了观月楼后,倾氏的眼刀子好几次刮到她身上。
上了马车后,那双刀人都眼睛就没有移开过。
沈月凝感觉背脊发凉,有点不自在,“娘,您被这么看着我,他那是故意整我的。”
“其实我是在试着给他治腿,他双腿都残废了,那儿同样是废的,我们没那回事。”
“这几日您看我忙着配药,制作药丸子,那都是给他的。”
“像他这样的活阎王,若我不是有利用价值,能活到现在吗?”
实在瞒不下去了,只要不说治疗有成效就好。
自己会治病这件事,倾氏也是知道的。
倾氏这才恍然大悟,开始忐忑起来,“你怎不早说?害得我出言威胁他对你负责。”
“没事了。”沈月凝急忙安抚,“离开前已经说开了,反正他是不会看上我的。”
“其实吃亏的是他,女儿隔三差五就看他一回身子,我这身子他是一回也没见着。”
“呵呵……女儿是不是很厉害?全京城就只有我看过堂堂活阎王的身子,还摸过……”
倾氏抬手就敲了敲她脑瓜子,压低声音道:“有啥好炫耀的,你这身子是清白的,但名声已经不清白了。”
“你二婶儿跟祖母真够心狠,明明是掏心掏肺对她们好,却还要糟践你。”
这件事成了心里的坎儿,始终难跨过去。
付出不求回报,可也不想被恩将仇报。
初到侯府时,发现侯府入不敷出,下人都没几个,一个礼拜能吃一回肉。
现在是大鱼大肉惯了,忘记了曾经的苦日子。
沈月凝解释道:“还能为什么?就是见您已经时日不多,让我也跟着**。”
“反正爹什么都听祖母的,弟弟又远在外地求学,您的嫁妆都成侯府的。”
“送我去试婚时,我就是遍体鳞伤,还挨饿了两日,根本没想让我活着回府。”
这些话倾氏听得心惊肉跳,攥紧的手指已经发白。
忍气吞声就是为了儿女的将来,结果换来的是如此残忍的对待。
“以后娘不会糊涂了。”倾氏心疼的摸了摸她面颊,“到时候坐下来跟你爹好好聊一下,我们大房自己过。”
谈话间马车已经停下。
她掀开帘子看了一眼,赫然是醒目的“倾宅”。
小娥叩响房门。
很快就有人将房门给打开。
门房小厮瞧见倾氏那一刻,脸上瞬间露出欣喜之际,“长小姐,是长小姐回来!”
他的声音很大,在会友堂的二老听见后,激动得从太师椅上起身。
在场的还有沈霆,倾家大爷倾大勇与二爷倾二勇一家子,三爷倾三勇则是在老家打理生意,只有过年来京城聚一聚。
倾大勇与倾二勇也有点小激动,但很快还是冷静下来。
倾大勇冷哼,“回来作甚?现在不嫌弃倾家是低贱商贾了。”
倾二勇也附和,“这不是有身份尊贵的侯爷在吗?不然她能来?”
兄弟二人是一唱一和,看向沈霆的眼神跟淬了毒一般。
大房媳妇儿钱氏无奈地看了倾大勇一眼,“大爷还是喝茶吧,晓云也是有难言之隐。”
此刻沈霆是如坐针毡,从进门死就没被正眼瞧过,浑身不自在。
他作为侯爷,在哪儿都备受尊敬,只有在此处不受待见,心里也是有火不能发。
很快倾氏与沈月凝在下人带路下走来。
当倾家人看见那一刻,心情十分复杂,有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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悦,心酸,气愤……
倾氏走进会友堂,眼含泪光地跪在了二老面前,“爹,娘,是女儿不孝,没能时常看望二老。”
沈月凝也不得不跪下,“外祖父,外祖母。”
余氏始终是一个母亲,心要慈不少,急忙伸手扶二人起身,“回来就好,别多礼。”
倾氏起身后,这才又向兄长几人行礼打招呼。
结果除了大嫂钱氏与二嫂何氏外,大哥二哥都冷哼扭头,不搭理她。
“呵呵……”余氏拉着倾氏坐到身边,眼睛是上下打量,“现在是红光满面的,果然身子变好了。”
倾大勇出声道:“听闻你身子难以痊愈,娘是日日担心,有什么好东西都往侯府送,结果一句谢谢都没有。”
此话让倾氏有些羞愧,她并不知道有送东西去侯府,“我……”
“大舅,您误会我娘了。”沈月凝立马帮着倾氏解释,“不管是皇宫,还是倾家送去的东西,都没落到娘手上。”
“娘的银子,也大部分没用在我们大房身上,都是二房与祖母他们在挥霍。”
“月凝!”沈霆立马投去冷厉的眼神,冷声斥责,“长辈说话你插什么嘴?你母亲孝敬你祖母,帮衬侯府有何错?”
他并不喜欢这些事外传,更不想让倾家知道。
这就跟大肆宣扬他吃软饭没区别,应该说是全家上下都吃倾氏的软饭。
沈月凝很平静道:“是啊,娘帮衬是没错,既然没错,又为何不被善待?”
“别说了。”沈霆心虚不已,沉着脸打断,“晓云,现在就跟我回去,几十岁的人了,没必要闹离家出走。”
说话间已经起身,准备伸手去拉倾氏离开。
“等一下!”倾老爷子威严的声音突然响起,沉着脸道:“有些事你即便不让说,我们也已经知晓一二。”
气氛顿时变得有些压抑,空气十分安静。
沈霆感觉被视线围堵,他可是堂堂侯爷,根本不愿在商贾面前低三下四。
他挺直背脊,“都是过去的事,无须再提,我们侯府的家务事,岳父大人还是不要掺和的好。
“晓云,现在就跟我回去,离家出走之事我可以既往不咎。”
第35章 无理争执
倾氏已经眼含热泪,一脸失望地看着他。
在看见他在时,本是满怀期待,甚至很高兴他愿意来这倾家。
可他对倾家人的态度,实在是让人无法接受。
刚刚那就“既往不咎”,更是让人气愤,明显是说还是她的错。
“你走吧。”倾氏别开脸不再看他,“我就不回去了,免得我这商贾之女脏了侯府的地儿。”
此话一出,在场之人都十分震惊的看着她,特别是倾家等人。
以前她可是事事顺从沈霆,从来不敢当面反驳什么话。
这一次倒是支棱起来了,不仅仅离家出走,还当面反驳。
“晓云!”沈霆尽力压制着怒火,但脸色依旧难看,“我都已经亲自来找你了,还要怎么样?”
“无理取闹也要有一个限度,一个有夫之妇待在娘家也只会被人笑话。”
此话瞬间引起倾老爷子不满,立马沉声表态,“谁敢笑话?我的女儿想住多久就住多久。”
余氏也附和,“我倾家家大业大,哪怕是十个八个女儿也能养得起。”
“你们……”沈霆被二老的话气的脸色铁青,不知作何回应。
倾家的确是家大业大,生意遍布盛广,涉足各个领域。
每年捐赠的赈灾银两都是上百万,赋税也是一笔不小的小目。
倾大勇这时候眉眼含笑道:“侯爷,还是请回吧。”
沈霆攥紧拳头,深呼吸平复情绪,视线看向了沈月凝,“阿凝,劝你娘一起回去,你祖母还等着。”
“这段时间他们都特别想你们母女二人,不然我也不会过来寻你们。”
他不说还好,一说这话就更让人气愤。
倾氏是心头酸疼得厉害,眼泪又无声滚落。
沈月凝柳眉紧锁,气愤问道:“爹这意思是,你根本没有打算找娘回去?”
“祖母他们是感觉生活质量一落千丈,想让娘回去后继续供他们大鱼大肉!”
倾大勇一听就气得火冒三丈,倏然起身指着他鼻子臭骂,“沈霆!你**一家老小都不要脸!”
沈霆急忙出声辩解,“月凝是胡说八道!侯府的人对她们是真关心,绝非其他心思!”
“真的关心?呵呵……”沈月凝不紧嗤笑出声,“真关心会将娘的救命药裹一层**?会害我名声扫地后鞭打半死,再送去煜王府试婚?”
“送去试婚时还隐瞒我身份,说我是婢女。若非我说出**,恐怕现在已经是一具白骨!”
“这些事情你已经知道真相,可你却轻描淡写,甚至说我们母女二人斤斤计较,逼我娘继续拿银子补贴!”
这一声声的控诉,让沈霆顿时颜面扫地,攥紧的拳头“咯吱”作响。
看向她的眼神阴鸷冰冷,恨不得上前就打两拳。
倾家老小听见后,脸色都变得异常难看。
不过看向沈月凝的眼神也变得有些诧异。
在他们印象中,她是一个性子柔弱,说话都不敢太大声的性子。
现在说话不仅条理清晰,还十分有气势。
“侯爷,你们欺人太甚了!”倾老爷子气得咬牙切齿,脸色冰冷严肃,“我女儿金枝玉叶,当宝贝疙瘩养大,不是用来给你们如此作践的!”
“阿凝始终是你沈家血脉,被人骑到头上欺辱,你作为父亲不仅不为她主持公道,反而助纣为虐。”
倾大勇也不住了,倏然起身指着他鼻子臭骂,“你这个羊八羔子,如此品行也陪做侯爷!”
他是一个比较冲动之人,也喜欢拳脚,说着就握紧拳头冲了过去。
倾二勇急忙伸手拉住,“别冲动,打他会脏手,到时候还会说我们以多欺少。”
“沈、月、凝!”沈霆黑着一张脸,一字一句咬牙道:“你们若不回去,那就一辈子别回去!”
此话让倾氏是心寒至极。
他道歉就那么难吗?
哪怕梁氏他们是错的,他也义无反顾的偏袒。
或许在他眼中,自己一直都是一个外人吧。
“好,不回去就不回去,你走!”倾氏难过地别开脸,掩面流泪。
此话让沈霆瞬间怔愣。
本以为这话能吓到她,能让她心慌害怕而选择一起回去。
“你……”沈霆深呼吸,压制住怒火警告,“你可别后悔,我不会再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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寻你!”
“呵,最好别来寻。”钱氏轻笑嘲讽,“侯府是表面风光体面,还高高在上,骨子里却烂透了。”
“真寻来也不是因为感情不舍,是舍不得那富贵日子。”
何氏也附和,“对,一辈子别来寻。”
倾大勇与倾二勇相继起身,面无表情地走向了沈霆,那架势似乎要打一架。
这一幕让沈霆不禁皱眉,握紧拳头皱眉质问,“怎么?想打架?本侯征战沙场无数,你们其实对手?”
倾大勇朝着外面勾了勾手指,数十个彪形大汉雄赳赳气昂昂地走了进来。
随后他还笑容满面道:“我们只是送侯爷出去,岂敢对侯爷不敬?请吧,尊贵的侯爷大人。”
众人也齐声开口,声音雄厚,“请吧,尊贵的侯爷大人。”
沈霆被气得不轻,沉着脸扫视一圈,还是隐忍着情绪对二老拱手道:
“还望二老劝劝晓云,莫要再置气,不管什么事情都能好好商量,我就告辞了。”
说完面无表情地转身大步离开。
待他身影消失后,倾氏是哭出了声,“呜呜……我当初是瞎了眼。”
倾大勇皱眉道:“就知道哭,当初谁没有劝你?挑来挑去选了这么个狗屁玩意儿!”
“大爷,别说了。”钱氏嗔怪地瞪了他一眼,“晓云已经很难过了,谁没有看花眼的时候?”
“那当初我以为你文质彬彬,儒雅温润,结果却是‘**’不离口的粗鲁之人。”
“我……”倾大勇瞬间焉了气儿,有点扭捏的解释,“那不是知道你喜欢温润男子吗?不装一下哪能娶到手?”
此话瞬间逗乐了还挂着眼泪的倾氏,其他人也是跟着笑出声,气氛一下子就没那么压抑了。
余氏也是满脸笑容,“老大媳妇儿,让人给晓云将忆云居收拾出来,还有旁边儿的汀兰居给阿凝。”
“好嘞,我这就吩咐下去。”钱氏含笑应下。
沈月凝立马出声道:“外祖母,我跟娘一个院子就好。”
“呵呵……没事儿。”余是拉着她的手,满脸宠溺地笑着道:“倾宅不缺院子,就一人一个院儿。”
第36章 证明!
随后余氏又嘱咐何氏,“你去吩咐厨房做丰盛点儿,今晚我们好好聚一聚。”
“那三十年的女儿红拿一坛出来,大家都开开心心喝一杯。”
一听说有女儿红喝,倾大勇是最高兴的。
“哈哈哈……好!”倾大勇笑声爽朗,“一坛根本不够啊,不如还是两坛。”
说着就嘴馋的眨巴眨巴嘴,感觉已经能闻到那酒香味儿了。
余氏心情不错,笑容慈祥地点头,“好,两坛就两坛。”
会友堂充满欢声笑语,似乎将之前的不愉快都忘得一干二净。
走远的沈霆还能听见欢笑声,心里很不是滋味儿。
他走到前院时,顿下脚步回头看了一眼。
似乎在期待倾氏的身影会出现。
以前过年来一次,只要他说回家就不会多停留一刻。
“哟,侯爷这是在瞧谁?”钱氏端庄优雅的款款而来,一身绫罗绸缎尽显贵气。
沈霆没有说话,转身就加快脚步大步离去,背影都带着一丝怒意。
宅子很气派,面积也很大。
哪怕是朝着前院大门方向去,也要走上一小段时间。
到了门口,后脚刚跨出去,大门就被关上。
他顿下脚步,闭上眼眸深呼吸,待冷静一点后才上了马车。
回到侯府时,金嬷嬷已经在前院候着,当看见他一人回府,不禁疑惑,“侯爷,这夫人为何没有一起回?”
沈霆剑眉紧锁,沉声道:“她……她暂时不回,在倾家待着。”
说完便准备回馨雅苑,走了没几步后,突然响起沈月凝说的话。
于是立马转了方向,朝着二房方向去。
徐氏正在沈清清在屋里面偷吃烧鸡,还是偷偷让人从后门出去买的。
“娘,还是肉好吃。”沈清清吃得满嘴是油,没了一点淑女形象。
“不过这是我们自己花钱买的,干嘛要偷摸着吃?”
从未想过吃肉还要偷摸着,感觉像是做贼一样。
徐氏擦了擦嘴角,解释道:“要是被看见了,还不得给你祖母拿去吗?”
“你祖母又不是没有私房钱,凭什么吃我花钱买的?”
“现在府邸开销都是我在贴补,每天至少也要开十两银子!”
府中下人不算少,还有一些护院儿,吃糠咽菜也要花不少银子,还有什么月例之类的。
这十两开支还是往少的说,实际上也不止。
咚咚咚……
外面有人敲响房门。
很快传来唇香的禀报声,“二夫人,侯爷在堂屋等您,说是有话要说。”
母女二人闻言,脸上露出喜色。
肯定是倾氏回来了。
他都已经亲自去找了,能不回来吗?
徐氏净了净手,“来了来了。”
母女二人将吃了烧鸡的痕迹给抹干净,这才出了房间。
两人到了堂屋就行礼。
“大哥。”
“大伯。”
沈霆此时负手站在挂画前,听见声音后回过身道:
“我要问你们一件事,回春堂的药是不是真的有问题?”
药的问题已经听提起过几次,但他都没怎么去重视。
突如其来的问题杀得徐氏措手不及,她愣在原地噎了半晌才扯起嘴角道:
“怎么可能?这……这回春堂的药不可能有问题,若回春堂都信不过,京城就没有信得过的医馆。”
表面上还算镇定,内心是慌得一批。
之前就没有重视这个问题。
现在怎么一回来就重视起来了?
沈霆眯起眸子,继续问:“既然没有问题,为何晓云换药后就痊愈了?”
徐氏慌乱一下,随即就故作一脸无辜的委屈起来,“大哥呀,你难不成是觉得我动的手脚?冤枉啊……”
“这侯府还需要她,我怎么会故意去害她?可能是回春堂研究的药不太合适。”
沈清清也连连点头,“对对对,后面回春堂的大夫可没再来把脉过。”
母女二人都紧紧盯着他的反应。
发现他默不作声,似乎没有相信这些话。
这让徐氏有点慌了,“大哥,要怎样才会相信?是不是大嫂在为难你呀?”
“肯定是大嫂还心有不满而借题发挥,我去跪下给她磕头总行礼吧?”
说着便一脸难过的转身。
还没有走两步,沈霆就叹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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道:“她不愿回来。”
徐氏顿时一愣,有些惊讶,“她为何不回?”
沈清清猜测,“难道就因为药的问题吗?我娘可以证明药没问题的。”
“嗯?”徐氏自己都是一脸懵,“怎么证明?我又不是大夫,根本没有办法证明。”
话刚落下,沈清清就风风火火的离开,不一会儿又反悔小堂屋。
在徐氏没有搞清楚状况时,沈清清就把装药的小瓷瓶拿了出来。
她倒出一粒药丸,递到了徐氏面前,“娘,你吃一颗,只要吃下去就能证明没有问题。”
徐氏瞬间倒吸一口凉气,连连摇头拒绝,“我没病吃什么?我不吃。”
有没有问题她心里很清楚,即便不能要命,但始终是有毒。
沈霆也不勉强,眉宇紧凝道:“你自己继续当家吧,生意上加把劲儿。”
“她未回来前,每一房每个月都上交俸禄,交九成就好,下人也减少一部分。”
只有如此才能让生活勉强过得去,不至于顿顿糠咽菜。
“九成!?”徐氏震惊出声,立马出言反对,“不行,二爷的俸禄没多少,我都积蓄也花差不多了。”
沈霆深叹一声,“我即便很少在家里,我也会拿出九成。”
“不这么做,侯府上下吃什么喝什么?”
这下沈清清也急了,“娘,你就吃下去吧,大嫂知道药不是你动的手脚,这气儿也就消了。”
徐氏犹豫,“我……”
嘴刚张开一点,一颗药丸就被沈清清塞入了她口中。
还没来得及思考,她已经下意识给吞下肚子。
“吃了!”沈清清笑容满面道:“大伯,您看我娘她吃下去了,什么事情都没有。”
徐氏内心掀起惊涛骇浪,恨不得卷起浪花儿狠狠拍打在傻女儿的身上。
可吃都吃了,还能怎么办?
她强颜欢笑,挤出比哭还难看的笑,“是啊,我……我已经证明药没有问题了。“
说着还转了一圈儿,“看,一点事儿都没有,精神还挺不错。”
沈霆见状,也消除了心里的怀疑,点了点头道:“是她们冤枉你了,不过她不单单是因药的问题才不回的。”
第37章 醉了
此话一出,徐氏笑容瞬间僵硬。
沈霆已经大步离开。
这次过来问清楚,主要还是打消自己的怀疑。
徐氏半晌才软软跌坐在椅子上,“我……我白吃了,呕……呕……”
扣着嗓子眼儿吐了半晌,根本吐不出一点儿。
药效已经开始起作用,不仅身子软弱屋里,还头晕眼花。
是药三分毒,更何况她没病。
无病之人吃药也会产生副作用,这会儿她又出现心慌气短,身子软软滑落在地上。
“娘,娘!”沈清清吓得惊慌失措,急忙叫来春香与春荷,“愣着干什么?快扶到床上去啊!”
两个丫鬟用力扶到了房间里面。
春香气喘吁吁道:“奴婢去请大夫。”
“别去!”沈清清急忙出声阻止,随后做贼心虚的压低声音解释,“请大夫被大伯知道,那不就证明药有问题了吗?”
“更何况这毒素不多,对身子影响不会特别的大,休息一日就好,请大夫还要花银子。”
春香:“……”
春荷:“……”
两个丫头都不禁嘴角抽抽。
这话是有道理,可人这身体还是最重要的。
春香还想在争取一下,“二小姐,奴婢觉得……”
“闭嘴!”沈清清立马不悦打断她的话,“我不要你觉得,只要我觉得。”
霸道的话让春香瞬间哑然,只能妥协。
床上的徐氏心寒不已,难过又难受地看向女儿,十分虚弱道:“我……真是养了一个好女儿。”
沈清清闻言,感动地握住她的手,“谢谢娘夸奖,这些都是女儿该做的。”
徐氏一惊,无语的闭上眼睛。
此时沈霆已经在梁氏院中。
梁氏沉着脸色看着他,“你也是猪脑子,她说不回就不回吗?”
“你就应该待在那儿,让她心软跟着回来为止。”
沈霆闻言,失落地垂下头,“那么多人给她撑腰,她怎么可能会心软?”
“让我堂堂侯爷低三下四,实在做不到,她爱回不回,侯府不是没有她就转不了。”
此话吓了梁氏一跳。
这想法可不行,要是真不回,这侯府的日子可不好过。
个个这十几年锦衣玉食惯了,怎么可能接受得了粗茶淡饭?
没有倾氏的银子支撑,每个月的益寿丹怎么办?
曾经这侯府下人与主子加起来也就二十多口人,现在已经是上百人。
没银子又该怎么去养活?
“化不能这么说。”梁氏苦口婆心的劝解,“她是侯府的媳妇儿,怎么能不回侯府?”
“现在她就是被倾家人跟月凝洗脑了,你就去告诉她,若是不回就和离!”
“她那么在乎你,定然会害怕,没有哪个女人愿意成为和离妇。”
沈霆显得心烦气躁,沉默良久后皱眉起身道:“我有些累,先回房间休息,明日再说。”
不等梁氏开口,他已经大步离去。
……
入夜,倾宅很是热闹。
一家人在和膳堂,围坐在一张大桌前,桌面上摆放着丰盛的佳肴。
每一样菜都十分精致,色香味俱全。
倾氏身子暂时不宜喝酒,便以茶代酒敬了在座各位。
“这些年是我忽略了你们的好,一心扑在不值得的人身上,我以茶代酒向你们道歉。”
说完便一饮而尽。
为了缓解气氛,她放下茶盏后笑着道:“现在侯府肯定是在吃豆腐青菜叶,哪像我们一样大鱼大肉?”
“呵呵……”沈月凝也笑着道:“每次吃饭的时候,就是他们最想念您的时候。”
此话一出,众人皆是笑出了声,气氛也活络起来。
倾大勇喝得面颊同和通红,醉醺醺的哈哈大笑起来,“就……就得让他们吃素点儿,免得忘本。”
说着又仰头喝了一杯。
还催促下人继续给他满上,不少人看见都一脸无奈的摇头。
钱氏直接挡住下人,“别给他倒了,两坛酒都被他喝了一大半儿。”
余氏也附和,“没错,不能再让他喝了,都吃菜吃菜。”
“对了阿凝,听你娘说,你从煜王府出来后就变了,这是为何?”
突然的问题让沈月凝有点措手不及。
该怎么解释才好呢?
本来想延续一下原主的性子,可要真延续下去就只能被欺负。
“咳咳……”沈月凝清了清嗓子,笑眼眯眯地解释,“受煜王殿下的影响,我发现一味的忍让只会被欺负。”
“要是再软弱下去,我跟我娘最终就只有死路一条。”
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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氏闻言是一脸心疼,“是啊,只是听你们说起就心惊胆战。”
“我当时还奇怪,你为何要让我们将**嫁妆都收回?现在算是明白了。”
“我就是担心你娘身份问题抬不起头,嫁妆上就想丰厚点儿,至少他们看在银子份上会对你娘尊敬些。”
倾老爷子皱眉道:“都怪这沈霆,他不是拧不清,只是心没在晓云身上。”
“接下来打算怎么办?”
空气陷入沉默,个个视线都看向倾氏方向。
她低垂下眼眸,沉默几息才缓缓开口,“等他再来时再说吧,看看会是什么态度?”
一大家子到了二更天才散场。
很多人都醉醺醺的。
就连沈月凝最后也喝了一些酒,有一点晕乎乎的。
她上一世就听过女儿红,没喝过,实在忍不住就小酌了几杯。
这大房二房的小姐都已经出嫁,儿子都在东奔西走处理各处生意。
因此这倾宅还是显得有点冷清。
沈月凝想着去一趟观月楼的,多吸收点儿灵气,不仅能备不时之需,还能给自己强身。
“不对,我怎么越来越晕了。”她走了一段距离后,感觉脑袋越来越晕。
往前跨脚,结果总是踩偏,身子也有点儿摇摇晃晃。
“呵呵……好玩儿,我有一头小毛驴,我从来也不骑,有一天我心血来潮,骑着去赶集,我手里拿着小皮鞭,我心里正得意……”
她摇摇晃晃往前走,已经不知道自己走到了什么方向。
只感觉整个人都轻飘飘的,边唱边呵呵笑着。
流雨站在房顶看着,露出嫌弃之色,“不会喝酒还喝。”
身影轻盈地一跃而下。
长鞭如游蛇般凌厉射出,瞬间从后方缠住她腰身。
沈月凝突然感觉身子一轻,低头看了一眼,瞬间兴奋起来,“哇……我会飞了,我会飞了……”
不一会儿,流雨就将她仍在一间屋内的软榻上,“主子,人送到。”
“知道了,出去吧。”傅凌煜就坐在榻前,悠闲地品着茶水。
他喝完茶水后,缓缓摘下面具,一张勾魂摄魄的俊美面容展露无遗。
几缕碎发垂在额前,凤眸狭长妖冶,如寒潭般幽深,鼻梁高挺如琢玉,唇线薄而色淡,周身萦绕着生人勿近的疏离气息。
第38章 亲**男子
他回过身似笑非笑地看着女人,语气嘲讽,“酒量真差。”
不过现在也是一个好机会。
有很多的谜团或许能从她口中套出来。
当暗卫禀报说她醉酒后,心里是止不住地兴奋。
之前让人将她查了一个底朝天,就差把地底下的祖宗十八代挖出来查了。
可惜没有得到任何有用的消息,调查结果她就是懦弱胆小的女人。
除了会些闺阁女子都会的琴棋书画,根本不会其他的,学医更是无稽之谈。
沈月凝迷迷糊糊睁眼打量,晃眼间就看见一张帅出天际人脸。
她有点迷糊,“我……我在做梦?天啦,梦里面居然有如此好看的美男子。”
瞬间被男人帅气俊美的面庞给香得更迷糊了。
“呵呵……快……快叫一个姐姐来听听……”
花痴的抬起手指,捏住男人的下巴。
内心是直呼“哇塞”,这触感真的非常不错,简直就不像梦。
傅凌煜眸色深了深,他这是被调戏了?
这可不是胆小懦弱的女人能做出的事儿,更像是女流氓。
他很快恢复正色,薄唇微微扬起一抹意味不明的弧度,嗓音清魅慵懒地出声:“叫你姐姐不是不可以,不过你得告诉我,你是谁?“
呵呵……”沈月凝醉醺醺地笑出声,挥了挥手,“嗐,我……当然是仙女,年芳十八,貌美如花……”
傅凌煜面色僵了一瞬,语气也冷了几分,“仙女也该有名字,你若十八就只能是妹妹。”
之前调查的结果,与眼前的人除了皮囊一样,其他方面完全不同。
他思来想去也只能想到一个可能,这女人不是真的沈月凝。
沈月凝单手支着脑袋,身子妖娆的侧身躺着,朱唇扬起一丝笑容,“生气都这么好看,我都不愿意醒了。”
“反正是梦里,你想知道就告诉你呗,本名沈月凝,年芳三十,正是青春年华。”
“上苍觉得我心善人美,在我‘嗝屁’后就降临这人世间……”
傅凌煜已经是满头黑线,说的乱七八糟,没一句正常的人话。
他揉了揉眉心,不耐烦道:“闭嘴,再胡言乱语就……”
算了,跟一个醉鬼说这些有何用?
沈月凝打了一个酒嗝,笑呵呵道:“来,甜甜的叫一句姐姐来听听。”
傅凌煜俯下身,面无表情地凑近她面庞。
她眨巴眨巴着冒星星的眼睛,“反正是梦里,亲亲应该没事吧?”
说着就嘟着嘴,想要凑近男人的薄唇。
傅凌煜翻了个白眼儿,他堂堂让人闻风丧胆的活阎王,居然被这个死女人调戏!
“你就继续做梦吧!”他说着就一掌就将沈月凝给打晕过去,“来人,将她扔回去!”
……
清晨,皎月端着热水走进沈月凝房间里面。
“呵呵……”床上的沈月凝时不时傻笑出声,也不知道梦里面有什么?
皎月看着就忍不住觉得好笑,“大小姐,该起床了。”
起床了?
迷迷糊糊的沈月凝缓缓睁开眼。
睡眼惺忪地看了一圈,发现在汀兰居卧房里面。
“果然是梦……”她打了一个哈欠翻身下床,突然皱了皱眉,“嘶……好疼。”
背脊疼,身上也疼。
感觉像是被人打过一样。
皎月将湿热的帕子递到她手上,“先擦把脸吧,清醒一下。”
“昨夜你醉了酒,奴婢听见‘砰’的一声,进来就看见您躺在地上。”
“啊?”沈月凝一脸惊讶,”我怎么会躺在递上?难道是摔下了床?“
不对呀,昨夜她明明记得自己是要去观月楼小院的。
出了卧房后就没有返回,怎么走出去的倒是清醒,后面发生了什么就完全想不起。
还是说自己是糊涂记错了?
皎月劝说道:“您这酒量不行,以后还是少喝了,最多一杯就好。”
“知道了。”沈月凝挠了挠头,怎么也想不起来,“喝酒误事,以后不能这样了。”
“不过我昨夜做了一个美梦,呵呵……妖孽的美男子。”
“哎呀,我忘记问他名字了,也不知道还能不能梦到?”
说话间简单擦了一把脸,将帕子递给皎月。
眼神是望着前方某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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处出神,眼中有惋惜之色。
“呵呵……”皎月笑出了声,“难怪睡着都笑得那么开心,原来是梦见美男了。”
“日有所思,夜有所梦,您若想再梦见,那白天就多想想那张脸。”
“有道理。”沈月凝瞬间豁然开朗,“今晚梦里面问问。”
咚咚咚……
急切的敲门声响了起来。
皎月立马上前打开房门查看,发现是倾氏。
“主子。”皎月立马福身行礼,“大小姐刚醒,这会儿在更衣。”
倾氏闻言,点了点头就急忙走了进去,似乎有什么急事。
“娘。”沈月凝还未穿戴好衣裳就迎上前,“您看上去慌慌张张的,是有什么事吗?”
倾氏点头,蹙起柳眉说道:“你爹已经在府门口等着了,你说他会不会是来道歉的?”
“若是道歉,我要不要原谅他,然后跟着他回去?”
内心还是期盼沈霆来接她。
也希望沈霆能将心放在自己妻子儿女身上,而不是偏袒她二房跟梁氏。
沈月凝听后长叹一口气,“还是先见了再说,看他具体说什么?”
“我知道,你其实是想跟爹好好过日子,可这也要看他的态度。”
倾氏垂下眼帘,眼中满是忧色,“若他还是一如既往偏袒他们,那我该怎么办?”
现在不愿意回去就是为了逼沈霆一把。
也没有想过真的一辈子都不回侯府。
沈月凝想了想后安慰道:“先看看吧,若他态度不错,也愿意答应您的要求,那就回去。”
“我梳妆好跟你一起过去,免得他欺负你。”
她让皎月帮她梳妆打扮,怎么好看怎么来,珍贵的首饰往发髻上一戴,瞬间矜贵不少。
浑身上下不仅呈现出美,还呈现出“有钱”二字。
哼,她就要用铜臭味儿熏熏某些人的眼。
“走吧。”沈月凝挽住倾氏就往外去。
倾氏侧过眸子打量她上下一眼,扬起温柔的笑容,“我女儿真美,跟小仙女似的。”
“呵呵……”沈月凝被夸得喜笑颜开,“大仙女生的女儿就是小仙女。”
第39章 谈崩
母女二人都笑出声,让死气沉沉的气氛活络了不少。
走了一段距离后,沈月凝突然顿下脚步,“我们应该去给外祖父二老请安,爹若有诚意,肯定会多等一会儿。”
这是回倾家的第一日,给老人家请安是基本礼仪。
倾氏懊恼不已,“哎呀,你看我这脑子,是该去请安才对。”
“小娥,你去告诉侯爷,我们去请了安再见他。”
她还是觉得该打个招呼的好,免得沈霆会胡思乱想。
此时沈鹤再外面来回踱步,剑眉始终是紧锁着。
门房小厮眼睛都快被绕晕了,再次开口,“侯爷,您还是进去等吧。”
这话已经说过两三次,但沈霆都是一口拒绝。
昨日进去就已经受了窝囊气,现在不可能再进去。
“本侯就在外面等。”沈霆还是一口拒绝。
小厮听后,也不再说话。
不久后,小娥的身影便走了过来。
他看了一眼小娥身后,发现只有她一人出来。
“她们怎么没有出来?”沈霆不悦出声问道。
小娥还是恭敬福身行礼,随后才回应,“回侯爷,主子她们刚起床一会儿,得去给老夫人他们请安后出来。”
沈霆闻言,脸色也好了不少。
去给长辈请安是礼数,不是故意晾着他就好。
但总感觉这时间过得很漫长,好似等了许久许久。
“再去催催。”沈霆沉着脸对小娥吩咐,“请安就是问候一声而已,何须等这么久?”
“我看她们就是故意拖延时间,故意给本后下马威。”
此话让小娥很是无语,很平静的解释,“侯爷,奴婢来此前后不会一刻钟时间。”
“这倾家宅子不算小,即便不去请安走过来,也是需要一刻钟的。”
一刻钟头?
沈霆有些诧异。
怎么感觉等了快半个时辰?
这时间也太漫长了些。
小娥见他心烦气躁,心里也又不太好的预感。
恐怕这一次也会谈崩。
主子又要失望了。
“侯爷。”小娥试探性问道:“若是您实在等不及,进去可好?”
话音刚落下,小厮就立马出声,“侯爷不愿意进去,我已经请过好几次,无一例外都是被拒绝。”
大家都心知肚明,他一向不太愿意进这倾家,就是自尊心作祟。
也不知道继续等了多久,就在沈霆想要转身离开时,耳边传来下人对倾氏行礼的声音。
沈霆这才松了一口气,黑着脸转身返回,“明知道我在此处等着,你们还要磨磨蹭蹭。”
还未交流一句就开始指责起来。
这让倾氏那期盼的心沉了沉。
沈月凝淡笑道:“爹若等不及,是可以进去的。”
“作为倾家女婿,到了门口都不进去跟二老打招呼。”
“外人要是知道,只会说爹堂堂侯府却不知礼数,嫌弃老丈人一家。”
“我……”沈霆被说得面红耳赤,却又一时间不知道如何解释。
他噎了两息后,岔开话题,“晓云,相信你这一夜气也消了,昨日我态度不好是在气头上。”
倾氏闻言,内心又燃起希望。
这是在主动给她道歉了。
她脸上露出笑容,柔声道:“不如先进去说吧,也跟爹娘道个歉,好让他们心里好受点儿。”
沈霆闻言,皱眉摇头,“不去,昨日我的确冲动,但那也是月凝那些话逼的。”
旁边的沈月凝一脸惊讶,居然成她的错了,明明就是陈述事实。
她深吸一口气,“行,现在我不说话,你们聊吧。”
免得到时候说了不好听的,又来怪在她身上。
沈霆巴不得她不说话,越来越觉得这个女儿陌生。
现在每说一句话都能呛**。
倾氏犹豫了半晌,抿了抿唇紧张道:“我跟你回去可以,但我说又条件的。”
“你说。”沈霆瞬间来了精神,这话就证明有希望。
只要愿意回去,有什么条件都能尽量去满足。
这也是他来的一路上就想好的。
倾氏见他没有反驳,心里也踏实不少,“我想的是,以后每个月三房都上交部分俸禄。”
“我可以多拿出五十两,这算是我这大房媳妇孝顺婆婆的。”
“侯府本身也有一点产业,每个月加起来也有几百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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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完全够用了。”
“这二房跟娘他们置办什么私人物件,那就她们自己置办,家家户户都是如此。”
这意思已经很明显,就是不再用她的供给侯府。
沈霆听后却是一愣,“又是钱钱钱,你能不能别总是把钱放在嘴边?”
“你就说回还是不回,也就你一句话,我堂堂侯爷三番五次找你,难道还不够吗?”
“一家人一直都好好的,非要揪着一些事情不放,闹的鸡犬不宁!”
“你作为长嫂就该大度一点,别斤斤计较,小肚鸡肠,继续闹下去怎么过?”
一番斥责话让倾氏目瞪口呆。
明明是很正常的要求,现在却成了她斤斤计较,小肚鸡肠。
沈月凝早有预料,嗤笑轻叹,也没有发表什么意见。
总是要让便宜娘亲看清楚才行。
“沈霆,你这个没良心的!”倾氏眼眶瞬间湿润,伸手推了他一把,“是不是觉得我养整个侯府是理所当然?”
“我不回,你也不要再来了!”
说着难过的掩面哭出声,心里很是难过。
一颗真心被践踏,踩得鲜血淋漓。
沈霆听见后却是十分生气,张嘴犹豫了两息后冷声威胁,“你要想清楚,要是还不愿意回去,那就和离!”
这句话本不想说,可现在觉得只有这一句话管用。
“什么?”倾氏不可置信地抬眸看着他,“你……你居然提和离,是觉得我不贴补侯府开销就利用价值了,所以和离?”
“你胡说什么?”沈霆不愿意承认这一点,辩解道:“你不愿回,那不就是要和离吗?若不愿和离,那就立刻跟我回去!”
此话说得理直气壮,也自信满满觉得胜券在握。
没有哪个女子愿意和离,更何况倾氏对他十分在意。
倾氏一脸失望,狠下心回应,“好,那就和离,既然你对我无情,我又何必留念?”
说完便流着眼泪返回府邸,转身之际,眼泪不停流淌着。
沈霆顿时愣住了,眼眸震惊地看着她背影,“你……你别后悔!”
沈月凝含笑道:“放心,娘不会后悔。你还是去娶一个官家小姐吧,我娘就不高攀了。”
第40章 解围
“逆女!”沈霆心中有气,将怒火发泄到她身上,“就是一直撺掇你娘,不然也不会发生这么多事!”
说着伸手拽住她手腕,往外走。
只要沈月凝被带回去,倾氏肯定也会回去。
实际上并没有真那么想和离,不过是为了威胁倾氏。
“啊……疼!”沈月凝吃疼地皱紧眉头,感觉骨头都快被捏碎。
倾氏听见声音后,急忙转身返回,“你要干什么?快放开阿凝!”
太过着急的缘故,不小心被裙摆绊倒。
小娥急忙伸手扶住,“主子小心!”
“沈霆!”倾氏站稳后继续往外跑去,“有话好好说,不要伤害阿凝!”
此时正好倾老爷子带着**步而来,脸色严肃又阴沉。
当倾氏看见他时,心里安定不少,“爹,沈霆比较冲动,我害怕他伤害阿凝。”
倾老爷子沉声安抚,“放心,再不济我也是他的老丈人,想在这里撒野可没那么容易。”
身后的七八个护卫跟着浩浩荡荡出了大门。
周围的吓人都吓得大气不敢喘一声。
沈月凝不愿意跟着离开,父女二人不断前后拉扯。
“娘不愿回去的原因你明明很清楚,即便逼着她回去,她还是不会像以前一样。”
沈霆深呼吸,拧眉冷声道:“有什么话回去再说,我不想在大街上跟你争论。”
话音刚落下,后方就传来脚步声。
是倾老爷子走了过来,哪怕已经头发花白,气质却是不错。
“放开阿凝。”倾老爷子严肃地盯着他,语气清冷威严。
沈霆见状,隐忍着情绪说道:“爹,您不能纵容晓云不回侯府,她始终是侯府的媳妇。”
倾老爷子闻言,冷笑道:“你不是要和离了吗?那就根本没有回去的必要。”
此话让沈霆顿时一噎,“我……那是气笑,不得当真。”
“还请爹不要阻拦,我们侯府的事情可以自己解决。”
他丝毫没有要放开沈月凝的意思,手劲儿也很大。
倾老爷子眯起眸子,“若是我偏不让你带走,又当如何?”
已经欺负到这份儿上,他也不会再顾前顾后。
现在有错的是侯府,哪怕到了官府,则是他倾家有理。
沈霆攥紧拳头,语气笃定,“我是一定要带她们离开。”
休沐的时间已经没几日,若是现在继续拖延下去,还不知道何时能解决好。
双方都僵持住,谁也不相让。
沈月凝见状,感觉有些不妙,要是在这大街上打起来怎么办?
就在这时,有车轮声传来。
待众人回头看去,发现是马车是煜王府的标志,开道的正是云公公。
“见过煜王殿下……”
众人反应过来,立马靠边儿齐齐行礼,态度非常的恭敬。
马车停在了沈月凝身前。
沈霆与倾老爷子都吓出一声冷汗,总感觉冷飕飕的。
同时倾老爷子也有些恨,毕竟沈月凝就是送给煜王试婚的。
安静了两息后,车内传来傅凌煜幽冷的声音,“免礼。”
众人心惊胆战地起身,不敢抬头去看。
本以为马车是路过,很快就会离开,结果等来半晌也没动静。
就在沈霆冷汗直冒时,傅凌煜终于开口,“沈月凝,上来。”
“喔……”被点名的沈月凝不情不愿的应下,随即上了马车。
沈霆面色一惊,急忙问道:“煜王殿下,您这是要带小女是哪儿?”
“这……这让她与您共乘一辆马车不太合适,毕竟……”
“哪儿不合适?”傅凌煜不等他说完就清冷打断,“她可是你们侯府送本王的试婚婢女。”
说完马车缓缓启动,很快扬长而去。
待马车走远后,那股瘆人的威压感消失,不少人都松了一口气。
但沈霆却是汗流浃背:难道月凝性情大变,就是因为有煜王撑腰?
倾老爷子却是情绪复杂,看着沈霆的眼神如淬了毒,冷哼道:
“看看你们侯府干的事儿!试婚婢女?呵呵,侯爷嫡女变成婢女!”
“好歹是功勋之家,怎就出了你们这样的狼心狗肺?老侯爷在天之灵都觉得羞愧!”
说完愤怒甩袖离开。
带着众人返回倾宅。
倾氏站在门口,远远看着沈霆的身影,眼中满是失望之色。
沈霆回头,深深看了她一眼,没有任何感情可言,收回视线就沉着脸离开。
倾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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也转身进了倾宅。
不久后,一家人都坐在前厅内。
其他人听说沈月凝被傅凌煜带走时,心里都不禁“咯噔”一下。
倾大勇一脸震惊,“那可是活阎王,四妹就一点也不担心?”
倾二勇也眉宇紧锁,很是担忧,“要不还是派人去要人吧,咱们上门客气儿。”
个个都看向了倾氏,似乎在等她发话。
一家人都紧张,就她平静。
倾氏抬起泪蒙蒙的眸子,轻叹道:“没事儿,阿凝被送去煜王府时奄奄一息,出来时是活蹦乱跳。”
“煜王是性子暴虐,但也不是见谁杀谁,之前我们在的观月楼小院,就是煜王的。”
此话一出,在场之人都惊讶地瞪大眸子。
那可是煜王,居然对阿凝这么好!
这对人的态度,跟传言完全不一样。
何氏忍不住问道:“不是说进他屋里的女人,都没有活着出来的吗?”
钱氏也附和,“是啊,总能听说煜王府又抬出什么女尸的话。”
“这……”倾氏有些不知如何解释,难道要说他是有求阿凝?
治病这一块儿肯定是不能说的,毕竟傅凌煜仇家多,都不希望他能好。
要是傅凌煜知道自己泄露出去,那就离死不远了。
“咳咳……”倾氏轻咳了两声,找了一个理由解释道:“那些**的都是图谋不轨之人,这煜王私下也没那么恐怖。”
“在……在观月楼时就特别照顾我们,还叫我伯母,挺不错的。”
众人闻言,也算是松了一口气。
余氏点了点头道:“那就好,有煜王撑腰是好事,不过阿凝与他扯上了关系,这亲事……”
“以后再说吧。”倾氏也不知道这亲事如何是好,只能走一步看一步。
此时傅凌煜的那车在停在了煜王府门口。
立马有一人在马车前搭上一块木板子,让轮椅好推下去。
沈月凝十分好心的推着他下去,“坐稳了喔~坡度有点陡,别栽跟头。”
说话很温柔,故意夹着嗓子,跟哄幼稚园小朋友一样。
没办法,她要学会对他好,这是约定。
傅凌煜听着这声音头皮一麻,满头黑线,“本王不是三岁小孩儿。”
第41章 回府
“咳咳……”沈月凝清了清嗓子,音色恢复正常,“知道了,我这不是想温柔点儿吗?”
傅凌煜无情道:“有空看看自己的脑子,幼稚与温柔是两码事。”
“你……”沈月凝俏脸一红,有点气鼓鼓道:“哼,居然骂我脑子有病?”
哪里幼稚了?
表现温柔还表现错了?
傅凌煜轻笑,“这可是你自己说的,本王可没说。”
“可以滚了,记得按时送药。”
此话让沈月凝目瞪口呆。
把她弄到门口又让滚!
难道不是因为有事才叫她上车的吗?
“尊敬的煜王殿下。”沈月凝勉强挤出一抹假笑,“你既然找我没事,又为何让我上车?”
傅凌煜回头深深的看了她一眼,半晌才开口,“猪脑子。”
说完便让流云推着他往府门口去。
沈月凝气得瞪大水灵灵的大眼睛,“你……你骂我猪脑子?”
就因为问了一个问题,就成了猪脑子!
他到底什么人啊?
哎……一个暴虐之人,脑子肯定也是不正常的。
流雨从她身边走过,面无表情扭头解释,“主子让你上马车,是为了给你解围,猪脑子!”
说完冷哼一声,双手环着胸紧跟着进来府邸大门。
不多时,大门“砰”的一声被关上。
沈月凝看着房门半晌反应过来,“既然是解围,那大可走远一点距离就放我下车的。”
肯定是故意的,就是想让让她用双腿再走回去。
这距离可不算远,走回去还是会挺累人的。
此时沈霆已经回了侯府。
梁氏等人早已经等在前厅里面。
个个看着他沉着脸色一个人回来,心情也顿时沉下去。
不用多问也知道,肯定是有失败了。
梁氏脸色铁青道:“你说你,带兵打仗都行,就是镇不住自己的媳妇儿!”
沈霆犹豫了一下,皱眉道:“她回来也有条件,以后三房每个月都交一部分俸禄充公账。”
“私人物件自己置办,意思就是她不会再补贴侯府的开支。”
此话一出,梁氏与徐氏都震惊抬头。
乔氏也被茶水呛得咳嗽不止。
徐氏优先开口道:“大嫂怎么变如此小气了?一家人何必分那么清楚?”
沈霆冷冷看了她一眼,“你也知道是一家人,要不是你们做法太绝,她怎么会这样?!”
“你不小气,那也没见你拿出多少银子贴补,只知道使劲儿的花。”
乔氏这时也附和,“的确二嫂不对,不管换做是谁,被如此对待都会寒心的。”
“二嫂好歹出生于书香门第,怎么就如此厚颜无耻,贪得无厌?”
毫不留情的话让徐氏脸色一青一白,一时间也无话可说。
可梁氏却不太高兴,毕竟她也参与其中。
这些话听着就像也在说她。
“闭嘴!”梁氏沉着脸色呵斥,“这里有你说话的份儿吗?”
乔氏闻言,不悦地垂下头,也不好再说什么。
徐氏半晌才出声道:“大嫂若是有意见,大可一早就提出来。”
“我也不是那种不要脸的人,是她自己一直未提出异议。”
说完还委屈抹了抹眼泪,感觉自己很无辜。
梁氏深叹道:“过去事情还能改变吗?不要再提了!”
“我说老大呀,你就没有按照我说的去做吗?”
沈霆皱眉回应,“照做了,她同意和离。”
说完便起身大步离开,情绪不是很好。
前厅内的人都震惊当场,半晌都未曾回神。
居然同意和离!
当初倾氏嫁入侯府可不容易,倾家一大家子都反对。
也就是这一点,梁氏这才拿捏倾氏十几年,现在居然愿意和离!
“娘,我要出去一趟。”这时沈清清打扮得花枝招展的出现,“齐王殿下已经能出来了,我去见他。”
徐氏温颜,脸上瞬间露出笑容,“好,不过要矜持点儿,表现好一点。”
“嗯。”沈清清点了点头,“那我先走了。”
不等徐氏开口,她就已经带着春荷,还有两个随从离开。
徐氏心情好了不少,“娘,我们没必要再为大嫂低三下四,过两日就是太后寿宴,齐王肯定会求赐婚。”
“到时候清清成了齐王妃,我们还怕没有好日子过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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听闻这良贵妃比太后都富有,出手也阔绰。”
乔氏在一旁听得嘴角抽抽。
这二嫂也真够不要脸。
八字还没一撇就算计上了,谁娶她女儿都倒霉。
梁氏沉思了一会儿,“递上一封信去倾家,就说不管有什么恩怨暂时不提。”
“等过了太后寿宴再说,现在提什么和离之事影响不好。”
“让她先回来,参加了太后寿宴再说,太后点名要她参加的。”
倾氏是太后的救命恩人,要是不去的话,那他们也不会得到重视。
还可以趁着这两日跟倾氏缓和好关系。
当倾氏收到信后,还是决定第二日回侯府,同时也已经写好了和离书。
次日便带着沈月凝与几个下人一起回了侯府。
当门房小厮看见他们回来时,都惊讶了一瞬。
“老夫人,侯夫人回来了……!”
“侯夫人与大小姐都回来了。”
梁氏在用早膳,看着白粥就直皱眉,以前可都是燕窝当早膳的。
现在听见小厮的话后,心里是有点高兴与得意。
本以为倾氏会来给她请安,结果下人说倾氏他们回了馨雅苑。
倾氏回到馨雅苑时,看见沈鹤在练剑,气宇轩昂的样子让她想起了曾经。
年轻时,她就是被这身影给吸引。
沈霆看见她后,收了剑大步而来,“回来就好,以前的事都翻篇儿。”
“你的要求我也想了想,的确是合理,我也同意。”
“同意什么?”梁氏的声音突然从远处款款而来,徐氏跟着身后。
沈月凝,倾氏,沈霆与一众下人同时行礼。
“祖母。”
“娘……”
“老夫人,二夫人……”
沈月凝抬起头便回应梁氏的话,“回祖母,爹是同意娘不再贴补侯府开支的事情。”
“这也是为了侯府名声着想,免得外人说侯府有奢靡之风,更何况你们也不喜欢什么铜臭味儿。”
此话让梁氏等人脸色变了又变,但一直隐忍着,不好发火。
徐氏嘴角抽抽,笑容僵硬道:“奢靡之风的确是不好,也感谢大嫂这么多年对侯府的帮衬。”
第42章 要首饰铺
倾氏淡然一笑,“其实我也希望一直能帮衬下去,可惜现在生意不行,已经入不敷出。”
入不敷出?
这话几人却是不相信的。
平日银两都如同花不完一样,现在就入不敷出了?
梁氏故作镇定道:“没必要说这样的谎言,我们不是土匪强盗,非要逼着你帮衬。”
此话让人觉得可笑。
嘴上说着不是土匪强盗。
各种层出不穷的手段比土匪强盗还可怕。
沈月凝含笑解释道:“祖母,这可不是谎言,这些年的账目算下来,平均一个月要拿出七千两贴补。”
“以前生意还行,勉强能支撑,那时候是因为倾家帮衬生意,可倾家后来寒了心就不帮衬了,开支大过收入。”
“后来我娘的积蓄又被捐赠出去,让沈清清成了县主,现在已经没什么钱了。”
在场之人对这些话都是半信半疑。
没有完全去相信,也没有完全不信。
一个月七千两,一年算下来就是八万四千两!
这数字也吓到了梁氏。
但她不承认花了这个多,视线都看向了徐氏。
徐氏以为是在给她递眼色,立马理直气壮道:“那大嫂是挺难的,我能理解,我也同意您不再贴补。”
倾氏闻言,心里算是松了一口气。
若大家都同意,这和离之事倒是可以作罢。
若不是逼不得已,谁又愿意和离?
突然徐氏又继续道:“不过你也知道侯府基本开支也不小,特别是娘还要吃益寿丹。”
“我们侯府的铺子盈利不算好,所以娘的意思是把你那首饰铺收入用来充公。”
轰隆隆……
这话给倾氏当头一棒,脑子嗡嗡作响。
现在居然算计到他的铺子上。
这不就是让首饰铺送给侯府吗?
梁氏也理直气壮道:“这也算我们各退一步,你是侯夫人,是侯府的女主人,这铺子在侯府名下也一样。”
“老大,你也说说这合不合适?”
沈霆犹豫了半晌,还是看向倾氏道:“大家各退一步,就按照娘说的办。”
这不是商议,也不是问意见,是在命令。
倾氏面无表情地看了他两眼,嗤笑两声道:“你们可真会算计。”
说完便转身回了屋里,直接将房门“砰”的一声关上。
梁氏等人见她没有说反对的话,就当是默认了。
“我就说她不会真的想和离,就看谁先沉得住气。”
“好了好了,事情既然已经解决,以后一家人就和和气气过日子。”
故意说得很大声,还是看着房门方向说的。
在徐氏搀扶下离开,走了几步后回头道:“老大,现在是二房掌家,你让晓云将首饰铺的账册给送到二房。”
不等沈霆开口,她已经转身走远。
沈霆收回视线,走到房门前叩响房门,“晓云,有听见吗?一会儿将账册送过去。”
屋内。
倾氏无声地抹着泪。
沈月凝给她倒了一杯茶水,“哭坏了身子可不好,这段时间你总是抹眼泪。”
“我也不想这样。”倾氏声音哽咽,带着一丝鼻音,“在回来的路上还抱着一丝期盼,希望你爹能改变。”
“在你爹说同意我的提议时,我想到的第一件事就是要撕碎和离书。”
“可是到最后,他还是将我们当成外人,一心为他们……”
沈月凝伸手抱了抱她,心里感慨这个时代对女子的不公。
女子总会放低自己的姿态,以夫为天。
不管是和离还是休弃,只有女子会被诟病的多。
“娘,你内心是真的想和离,还是不想?”沈月凝轻声问道。
倾氏沉默了良久,“我……我再给他几天时间,等你外祖父收回那些后再说……”
还是没有彻底死心。
沈月凝也只是感到无奈,十几年的感情,她还是没有那么容易放下。
和离是真的需要勇气。
……
徐氏心情很不错,特地大出血一次,让厨房炖鸡肉,还做了红烧肉。
沈鹤看见这两样菜时有些诧异,“今日怎么丰盛了?”
“因为不用愁银子了。”徐氏贴心的给他盛汤,“大嫂已经默认将首饰铺给侯府了,呵呵……”
那首饰铺是生意是倾氏手中生意最好的,工匠师傅都是顶尖儿的存在。
很多富贵人家定做首饰都喜欢去那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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沈鹤听后却是“啪”的一下放下筷子,“你还要不要脸?你怎么不把你的嫁妆充公?就因为人家有钱就活该吗?”
“我已经说过很多次了,收起你那大手大脚花钱的习惯,别再厚颜无耻算计别人的钱财!”
徐氏听后十分委屈,“我这还不是为了侯府,为了你跟孩子!”
“要不是当然我提醒娘,大哥能求娶倾晓云吗?要是没有娶倾晓云,你们还是寒酸样儿。”
当初她与沈霆刚订婚,看见这侯府的样子就难受。
后来想到了倾家,于是跟梁氏提起,后来梁氏才逼着沈霆去求娶的。
沈鹤气得脸色铁青,“闭嘴吧!你有脸说,我没脸听!”
“现在同僚都笑话我,说侯府上下的人牙口不好。”
徐氏一脸困惑,“什么意思?”
沈鹤气愤低吼,“猪脑子,骂我们都是吃软饭的!我每天都低着脑袋不敢抬头,没脸见人!”
“我寒窗苦读,努力考取功名,想要在仕途上大展宏图,就因为你的无耻,让我仕途之路岌岌可危!”
徐氏听后委屈抹泪。
她不觉得自己有什么错。
谁不想要过好日子?
“不好了,不好了……!”突然春香气喘吁吁跑了进来,“倾家的上门来拿侯夫人的嫁妆。”
沈鹤还在气头上,“拿,都该拿走!还有这院子里面的!”
“你疯了!”徐氏震惊怒吼。
沈鹤没有理会,大步离开了清宁苑。
此时前院有不少人,梁氏的脸色铁青,“你们这是要干什么?抄家吗?”
倾大勇很是礼貌地含笑解释,“侯老夫人误会了,我只是来找妹妹拿一些东西。”
“倾家给她的产业经营异常,说明她不适合管理,父亲只能收回。”
此时沈月凝已经抱着一个螺钿匣子走来,双手送到他手中。
“大舅,这里面是房契地契,之前欠您的银子只能是用娘的其他物件嫁妆还了。”
梁氏一听,不可置信道:“还欠了倾家都银子?”
沈月凝轻叹点头,“是啊,娘生病后生意一落千丈,不够开支只能借。”
“不过祖母放心,不会拿侯府的东西还,只拿我娘的。”
第43章 都搬走
她这话梁氏哪能信?
肯定是一借口。
“真有借银子?”梁氏语气中带着狐疑,“具体何时借的?一直以来都没有听你娘提起过。”
沈月凝淡然一笑,答非所问道:“祖母问那么清楚,是想帮忙还一部分吗?”
她心里是十分的无语。
上一世都没有遇到过如此厚颜无耻之人。
有的都是暗中算计,这侯府倒好,是明着暗着都来。
梁氏脸色瞬间阴沉下去,尽量忍着怒火,“只是关心一下,我哪能帮得上什么忙?”
总之心里还是不会相信沈月凝说的话。
可不相信又能怎么样?
她不可能当着倾家的人说不让拿走的话。
倾大勇这时掏出一张纸,上面赫然有借据两个字,“看清楚了,这就是借据,哪怕是亲兄妹也得明算账。”
借据在梁氏面前晃了两眼,不懂看清就收了回去。
随后沈月凝就让皎月带着倾家仆人,前去倾氏私人库房搬东西。
梁氏看着仆人搬着东西出去,心都在滴血,仿佛是在搬他的东西一样。
乔氏就事不关己的这一不远处看着,手里还拿着瓜子嗑着。
“夫君,你看娘那脸色。”她碰了碰沈易阳的胳膊,“呵呵……看见没有?都快成猪肝色了。”
他们八岁的女儿沈曼曼跑了过来,拉了拉乔氏衣角,“娘亲,二婶儿他们吵架了!”
此话一出,乔氏露出惊讶之色。
那两口子竟然打起来了?
今日的热闹还挺多的,都不知道该看哪一个。
乔氏想了想,还是立马朝着二房那边儿去,还未到地方就听见了吵闹声。
“二爷,你回来,我可不许你去!”
“撒手!今个儿必须去,谁也阻拦不了我。”
“你要是去的话,我就死给你看,唔唔……我不活了!”
“好,你死,快点死!你**我另外娶一个!”
乔氏本想着继续偷听,结果沈鹤的身影就从身边快速而去。
紧接着就是徐氏追了出来,发髻有点凌乱,眼角还有泪痕。
乔氏有些疑惑,“他们好好的吵什么吵?”
“我知道。”八岁沈曼曼声音很稚嫩,笑呵呵解释,“二伯说要让大姐姐将二婶儿拿走的东西都要回去,说厚颜无耻。”
此话让乔氏有些惊讶,没想到二哥会有这样的举动。
不过她很快也恢复正色,轻笑道:“若不是同僚排挤嘲讽,他能一辈子睁一只眼闭一只眼,假清高。”
说话间牵着沈曼曼的手又往前院返回。
她回头看了一眼,有些奇怪,“府中动静这么大,你二姐怎么不见人影?”
沈曼曼蹦蹦跳跳地跟在身边,回应道:“二姐又去找齐王了,她现在每日都去。”
乔氏闻言,是啧啧摇头,一脸嫌弃之色。
亲事还没定论,这就天天勾搭着,不知羞耻。
她还教沈曼曼,以后别学沈清清抢别人的东西,不仅抢钱财跟县主之位,还抢男人。
前院比之前更加热闹了。
沈鹤到了之后就和和气气地跟倾大勇打招呼。
“贤侄,让你见笑话了,这大嫂生意上出现异常,导致入不敷出,我们侯府有一半责任。”
此话让梁氏与徐氏面色一惊,神色十分紧张地看着他。
徐氏急忙上前拉他,“你过来,别胡说……”
“滚!”沈鹤沉着脸呵斥一声。
吓得徐氏一个激灵,从来没有见他这么凶过。
很快沈鹤又露出笑容,继续道:“只怪我那内人跟不懂事的小女,仗着大嫂的宠爱就奢靡无度。”
这一番话让沈月凝与倾大勇都很诧异。
看来这侯府,除了三房外,还是有一个稍微有点儿良心的。
倾大勇笑着道:“谁都有不懂事的时候,你也别想太多。”
沈月凝也点头,“对,二叔不必为此伤身。对了,我娘有些东西还在二婶儿那儿,今日恐怕得拿走了。”
“该拿走。”沈鹤笑了笑说道:“有借有还再借不难,既然是借的,那早晚都是要还的。”
东西不算少,清点就花了一个时辰。
之后倾大勇又带着人去了二房清宁苑,按照单子上的拿。
整个府邸都显得死气沉沉,不少人的心情是乌云密布。
梁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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怕心脏受不了,看了没多久就离开了。
她并未回自己寝苑,而去去了馨雅苑。
现在倾氏与沈霆二人还在怄气,虽然坐的距离相隔不远,却谁也不理谁。
两人看见梁氏,还是起身行礼,“娘。”
梁氏沉着脸看向梁氏道:“你们母女二人还真是好算计,已经嫁入了侯府,可这心却不在侯府!”
“倾家将所以东西都拿走,对你有什么好事?防了我们,却也苦你们自己!”
倾氏低垂着头,平静道:“无妨,能吃饱穿暖就好,平平淡淡才是真。”
“你……”梁氏觉得一拳打在棉花上,显得十分无力,“哼,无药可救!”
说完冷哼一声就离去。
背影都带着怒意,脚步比较快。
沈霆随后也转身回了自己房间,态度始终是很冷漠,没有多看倾氏一眼。
又过去半个时辰后,清宁苑也变得空荡荡的,少了不少东西。
倾大勇带着不少东西,浩浩荡荡离开了侯府,也引来不少人的议论。
徐氏站在房门口,看着空荡了不少的房间如失了魂一样,“没了,都没有了!”
沈鹤也愣住了,原来那么多东西都是别人的,有的东西早已经用习惯,现在没了。
他也万万没想到会搬得这么空。
梁氏那边儿还好,倾大勇并未拿走,毕竟还是四妹的婆母,算留个面子。
此时沈清清还不知道府中情况。
她正坐在茶楼里面,与傅昀齐面对面喝茶聊天。
沈清清娇滴滴的开口,“齐王殿下,你为何总躲着我?若今日我不说是大姐有事找你,你是不是就不会见我?”
傅昀齐视线时不时望着窗外,显得心不在焉,“想多了。你知不知道阿凝在哪儿?她何时才回侯府?”
此话让沈清清有些不悦,“不知道!”
才不会说已经回了侯府。
若是说了,肯定就去找那**。
“你什么都不知。”傅昀齐面色沉了沉,起身道:“时辰不早了,告辞。”
不等她开口,他已经大步离去。
这段时间因为见不到沈月凝,他显得心烦气躁。
第44章 落空
沈清清气愤不已,直接将茶盏摔在地板上。
好不容易见上一回,话题却还是在沈月凝身上。
“这算什么事儿嘛?”她气得眼眶泛红,“沈月凝的名声已经那么臭,他却还想着。”
春荷小声提醒,“要冷静才是,别忘了二夫人的嘱咐。”
“齐王殿下再怎么想沈月凝,也不可能娶她做王妃。”
“不仅仅是身份问题,也因名声问题,以后您有大把时间俘获齐王殿下的心。”
听她这么一瞬,沈清清心情也缓和了不少。
是啊,以后时间长的很,不能操之过急。
更何况沈月凝与齐王认识时间不短,短期内肯定是忘不了的。
“也是,我不能着急。”沈清清脸上恢复笑容,起身道:“走吧,我们先去首饰铺,再回府邸。”
出了酒楼后,她便来到不远处的首饰铺子。
这就是倾晓云的首饰铺,上次她被要求给银子,心里一直都记恨着。
掌柜看见又是她,立马提醒,“沈二小姐,此次还是与上次一样,不得赊账。”
沈清清端着架子环视一圈,态度傲慢道:“放心,我只是来看看而已。”
“此次来就是告诉你,这铺子以后就是侯府的,待我娘管理后,第一个辞退你。”
掌柜闻言,满头问号。
她在说什么梦话?
倾家的产业,何时变成侯府的?
沈清清在店铺里面转悠,拿出高高在上的主子姿态,对着伙计就一通指手画脚。
“没事儿擦擦灰,别杵着不动呀。”
“这些摆得太难看,重新摆放一下……”
“哎哟喂,这是什么丑东西?如此难看才摆出来……”
众人是一阵无语,根本不理会,只当她是在发癫。
掌柜忍不住翻了她一个白眼儿,“沈二小姐,若是不买东西就请茶室坐,别惊扰其他客人。”
话还是比较客气,不想发生正面冲突而影响生意。
沈清清满脸不屑的睨了他一眼,“你这是在赶我走?别忘了,你只是一个小小的掌柜。”
“掌柜是什么?就是一个做事的奴才而已,居然还赶我走。”
趾高气昂的话,让掌柜特别生气,脸上的笑容也有点维持不住。
伙计都已经看不下去,上前还是客气道:“沈二小姐误会了,掌故的说让您在查实喝茶。”
“并非让你离开,也并没有赶您走的意思,大家都听见了。”
这声音不算小,就连在场的两个贵妇人也听见了。
其中一位上下打量了她一眼,“没听说侯府的沈二小姐听力有问题呀?”
此话让沈清清面色一白,冷哼道:“你才听力有问题,我是县主,你们都该叫我县主才对,一口一个沈二小姐,听着窝火!”
其他人都暗暗憋笑。
这个县主是怎么得来的,不少人都知道一点内幕。
贵妇人闻言,掩嘴笑着道:“在我眼里,县主应该是知书达理之人才对,可不是耀武扬威之人。”
这是客人说的话,沈清清也分不清人家具体什么是身份,不敢太嚣张的得罪。
“我……”她转身就瞪了掌柜一眼,“你很快就会接到铺子易主的通知,等着瞧吧!”
“先让你嚣张两日,到时你就只有乖乖等着卷铺盖走人的份儿。”
不等掌柜开口,她就气焰嚣张的大步离去。
掌柜也不生气,只是嗤笑道:“尽做白日梦,脸皮比城墙还厚。”
这铺子会不会易主他最是清楚。
沈清清回去的一路上,都在不断自我安慰,自我画大饼。
不多时,迎面就有一长队马车而来。
车夫便只能赶着马车靠在边儿上让道。
她好奇掀开帘子看出去,“这前面的男子怎么如此眼熟?都拉的是什么?”
春荷小声提醒,“是倾家大爷,应该是拉的什么货。”
不过这一提醒后,她终于想了起来。
以前也见过一次,只是印象不算沈。
待长长的队伍走完后,她盯着后面马车上的红木椅子道:“那椅子怎会那么面熟?我肯定在哪儿也见过。”
“难道是去倾家那次见过?我这记性也太好了吧。”
春荷却是惊讶出声,“那是二爷书房的椅子!”
“我爹书房?”沈清清面色瞬间一惊。
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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仆二人都瞪大眸子相视一眼,突然明白了过来。
这方向不就是侯府吗?
沈清清反应过来后,立马催促车夫,“快快快!快回侯府!”
匆匆忙忙回到侯府后,发现整个府邸都死气沉沉。
前院除了两三个下人,也没有其他人在,显得冷冷清清。
“二小姐。”下人还是恭敬行礼。
沈清清没有理会,而是径直前往清宁苑中。
刚走进院门就听见徐氏的哭泣声。
慌忙跑进她屋里,看见的景象吓了她一跳,“怎么会这样?跟我房里一样空荡!”
徐氏擦着眼泪,长叹一口气,“还不是怪你爹,若是不去提那么一嘴,他们应该也不会过来拿走的。”
“你看看老太太院里的,不都好好对吗?还有三房那边儿,同样屁事没有……”
沈清清听了事情经过后,大脑一片空白,呆呆地跌坐在椅子上。
完了完了,首饰铺也没了。
她还想着以后天天能佩戴不重样儿的首饰,现在好了,完全是梦一场……
徐氏看向了她,“现在只能指望你了,做了王妃后,时不时给爹娘送点儿好的过来。”
“知道了娘。”沈清清欲哭无泪,“我……我难受,需要回屋休息。”
不等徐氏再次开口,她已经失魂落魄的起身离开。
此时沈月凝正神清气爽的荡秋千,“高一点儿,再高一点儿……”
她荡再高处时,视野特比开阔,很快就看见气势汹汹而来的沈清清。
皎月手臂累得慌,“大小姐,不能再高了,不小心摔下来得断成好几截。”
“好,那就不推了,呵呵……”沈月凝笑声如**般清脆悦耳,“今日真的好开心啊,是我最开心的一日。”
声音故意说得很大声,前方而来的沈清清听见后,气得鼻孔冒烟儿。
她加快脚步,走到秋千前不远处停下,“我就说肯定是你故意的,拿走了又怎样?你们大方也成了穷光蛋。”
“这叫伤敌一千自损八百,不对,好像是叫上伤敌八百自损一千……”
“反……反正意思是我们两败俱伤,谁也讨不到好,有啥高兴的?”
第45章 梳妆打扮
沈月凝笑容不减,一脸无所谓道:“看你不高兴,我就会很高兴。”
“我的快乐就是建立在你的痛苦之上,所以我特别特别的开心。”
“你……”沈清清气得快咬碎了后牙槽,半晌说不出话来。
身旁的春荷怕她被气死,急忙出声安抚情绪,“二小姐息怒,您越是生气,她就越开心了。”
沈清清闻言,感觉有道理。
要是自己太生气,那不就正合她意了吗?
沈清清深呼吸,很快调整好自己的情绪,“你猜我今日去见了谁?”
沈月凝继续轻轻荡着秋千,“不猜。”
“可恶。”沈清清冷哼一声,白了她一眼后得意洋洋道:“我可是去见了你最心爱的齐王殿下。”
“他说我才配得上齐王妃之位,根本没有喜欢过你,让你以后别再缠着他了。”
说话间一直看着她。
想要看她情绪失控的样子。
齐王可是她在乎之人,心里肯定会很难受。
沈月凝却是神采奕奕道:“恭喜县主,祝你们百年好合,早生贵子。”
此话让沈清清笑容瞬间垮下,如同一拳头狠狠打在棉花上。
她不仅不生气不难过,反而是祝福!
“沈月凝!你脑子灌浆糊了?”沈清清一脸不可思议地看着她,“你没办法做齐王妃了,齐王殿下现在喜欢我了!”
“你是没听清楚,还是故意装聋作哑?齐王殿下不要你了!”
这是生怕沈月凝还没有听明白,好心的加重了语气。
在她看来,沈月凝的反应不应该是这样的,再差也该痛哭流涕才对。
“我听明白了。”沈月凝很是无语地回应,“就是听明白后才祝福你们的,祝你们儿孙满堂,生生世世都在一起。”
沈清清听着这些祝福的话,不仅不高兴,反而是一肚子的火气。
脸色也十分的难看,看向沈月凝的眼神如淬了毒。
“干嘛这样看着我?”沈月凝故作一脸疑惑,“被祝福还不高兴,那你意思是我得说点儿不吉利的话?”
“咳咳……这不吉利的话特别简单,祝福你们天……”
“闭嘴!”沈清清急忙出声阻止,脸色是一青一白,“我……我没说不高兴,你继续荡吧,摔不死你。”
冷哼一声就气呼呼地离开。
只是听见“天”字就猜测到要说什么,肯定是要说“天人永隔”!
“呵呵……”沈月凝忍不住笑出了声,“你看她紧张成什么样了?我不过是想说祝他们天天不开心。”
皎月闻言,也忍不住掩嘴笑出声,“呵呵……说实话,奴婢以为您要说天人永隔,她定然也是想的一样。”
说着很快笑容又淡下,试探性问,“大小姐,难道您真不在乎齐王娶谁了吗?”
沈月凝情绪如常,很平静地说道:“反正不会是我,管他会娶谁?”
“根据我的分析来看,她的王妃梦可不会那么顺利,毕竟这侯府没我娘的银子支撑了,良太妃不一定还能看得上她。”
……
傅昀齐回到了齐王府,径直朝着良太妃院里去。
此时良太妃正在院中做插花,面无表情的拿着剪子剪短茎干。
一身紫色绫罗绸缎雍容华贵,优雅端庄,眉宇间自带清冷疏离之色,有让人难以亲近之感。
“母妃。”傅昀齐风风火火来到跟前,皱着眉头行礼。
良太妃抬眸淡淡看了一眼,不疾不徐道:“看你这神色,想来情况也不是很好。”
语气很平和,听不出任何情绪。
手中还是继续修剪着花枝,不合适时又会稍作修剪。
傅昀齐像泄了气的河豚,情绪恹恹地坐在石凳上,“母妃说对了,沈清清说她还是没有回侯府。”
“我一直相信她不是那种水性杨花之人,试婚一事就更不用说了,三哥那身子根本不行。”
“在她出事后,我就一直没有出现,她心里肯定很生气,这才会不理我的。”
良太妃放下剪子,坐下后便边欣赏自己的杰作,边平静开口道:
“你今日就没有听说一件事吗?倾家将倾晓云在产业都收走了,包括物件儿上的嫁妆。”
“说是倾晓云生病期间经营不善,收入支撑不了开支,还借了倾家银子。”
此话让傅昀齐愣了一下。
这件事他根本没有注意,一直都在为没有见到沈月凝的事而烦心。
良太妃抬起眼眸,继续道:“这说明什么?说明沈月凝母女已经回了侯府,也说明侯府现在就是空壳子。”
“还是静观其变吧,你暂时别再去找沈家两姐妹,堂堂王爷何其尊贵?犯不着上赶着巴结侯府。”
平日她是最关心京城权贵的一些动向,这侯府便是最关注的地方。
带倾大勇带着不少东西浩浩荡荡离开后,她就很快知道了消息。
日子很快就到了太后寿宴这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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日。
侯府中的人也都忙着收拾自己。
进宫必须穿着端庄,不能太过随意。
沈月凝吩咐皎月道:“衣裳首饰选择别太张扬的,在宫中喧宾夺主可不好,但一定要胜过沈清清她们。”
以前原主只要穿戴太耀眼,就会被梁氏与二房的人阴阳。
她们说她太奢靡,满身铜臭味儿,可她们自己却珠光宝气,巴不得好东西全挂在身上。
倾氏已经梳妆好,笑容温柔地走进屋里,“阿凝今日可真美,就得打扮好看点,今日进宫有惊喜。”
沈月凝好奇问:“什么惊喜?”
倾氏神神秘秘道:“去了就知道了,现在告诉你就不算惊喜了。”
半个时辰后,众人都相继来到前院。
沈清清一身正粉正绿的襦裙,领口袖口全用金线绣满缠枝牡丹,站在人群中格外显眼。
头上梳着繁复的双环望仙髻,插满了鎏金蝴蝶簪、赤金步摇,风一吹,步摇上的珠串哗啦啦响。
耳坠是明晃晃的镀金镶琉璃,手上还戴着两对叮当作响的银镯子,生怕旁人看不见似的。
“大姐怎么还不来?”她娇滴滴的出声,语气中带着一丝抱怨,“哼,居然让祖母也在这儿等,她面子可真大。”
梁氏看了她一眼,皱眉道:“端庄点儿,今日齐王就要求陛下赐婚,你可别咋咋乎乎的,少说话就好。”
就在说话间,沈月凝挽着倾氏款款而来,不少视线都看了过去。
母女二人打扮都端庄大方,看着很舒服。
沈月凝身着一袭石榴红蹙金穿花罗裙,裙摆缀着细碎的东珠与珊瑚珠。
头上挽着飞天髻,斜插一支赤金累丝嵌红宝石步摇,鬓边还簪着两朵点翠嵌珍珠的绒花。
手腕上是一对羊脂白玉镯,指腹轻捻时,玉镯相撞发出清越的脆响。
贵气不失优雅,乍一看并不张扬,却处处细节彰显出“有钱人”的气息。
“祖母,二婶儿……”
“娘,二弟妹。”
母女二人还是含笑打了声招呼。
现在一家人站在一起,沈清清这张扬的打扮,显得俗气不少。
徐氏这一次比较素了,连一个笑脸都没有,“既然都来了,那就走吧。”
说完挽住梁氏就面无表情往前走,嫉妒之色全在脸上。
沈清清又如以往一样贬低道:“大姐,你这样打扮不好看,还是素净的比较适合你。”
第46章 嫉妒了
沈月凝闻言,心里不禁轻嗤一笑:又想故伎重施,可惜这一次她如愿不了。
换做是原主,肯定会立马返回去卸下装扮,换回朴素的装扮再出来。
沈月凝含笑回应,“无妨,我自己喜欢就行,不劳烦二妹妹操心了。”
笑容温柔恬静,声音清灵悦耳,听她说话都是一种享受。
她就是故意的,原主声音本来就好听,自然是要利用好。
沈清清听着是更加嫉妒,凭什么她声音可以如此好听?
见她不像曾经一样上当,不死心的继续道:“你……你这是不识好人心,这样穿出去太过张扬,会被人诟病。”
倾氏已经听不下去,拉着沈月凝就加快脚步,“走吧,别理会,我觉得今日这打扮很合适。”
母女二人走在了前方,气得沈清清直跺脚。
现在上下打量自己这一身,突然觉得没起初那般满意了。
“娘,还有没有更好的首饰?我要比她更好的。”她拉着徐氏撒娇。
徐氏脸色不太好,语气不耐,“行了!院子都被搬空了,哪儿还有什么更好的?”
母女二人吵吵嚷嚷起来,听得梁氏心烦意乱。
她立马叫住倾氏,“晓云,你等一下。今日进宫陛下会给清清赐婚,她不能打扮太寒酸。”
“让月凝把首饰换给清清戴戴,待回府邸后还她就是。”
这话倾氏有些头疼。
不知如何回应时,沈月凝就回头道:“之前不是说我这打扮太张扬吗?戴在她身上就不张扬了?”
众人:“……”
“我……”沈清清一时语塞。
她就是见不得沈月凝比她打扮更好看,在她眼里面,比她打扮的更好看就是张扬。
总之就是想让沈月凝打扮低调一点,放低存在感。
徐氏此刻的心情非常糟糕,因为她也被倾氏比了下去,“够了,不管打扮如何都影响不了什么。”
沈清清闻言,瞥了瞥嘴,“也对,反正齐王妃还会是我,她怎么打扮都没用。”
说着便上了另外一辆马车,还对着沈月凝的马车冷哼一声。
沈月凝掀开帘子,含笑道:“二妹妹别生气了,你这打扮绝对是艳压群芳,我肯定是比不上的。”
此番话让沈清清愣了一下,很快脸上露出满意的笑容。
今日这身打扮,她可是早早做足了准备,自然能艳压群芳。
她就要做全场最让人惊艳的那个人,成为全场焦点。
马车缓缓启动,朝着皇宫方向而去。
待走了一定距离后,路上能看见不少其他马车,都是朝着皇宫方向去。
到了皇宫门前,各自都下了马车,会有人专门将这些马车送到一个地方放着。
官家夫人小姐不少,各自都表面客气的打招呼,笑容都挂在脸上。
不少人下意识看向了沈清清,主要是她这装扮的确是有点显眼。
“这就是云清县主吧?果然是亭亭玉立,独一无二。”
有人违心的夸赞,话中有话。
徐氏面含浅笑的点头,谦虚回应,“是,平平无奇而已。”
倾氏与沈月凝也相继下了马车,走到了梁氏身边。
这一家子站在了一起,对比就明显了不少。
不少人的视线在看见沈月凝母女时,都有被惊艳到。
不过沈清清都以为是在看她,嘴角的笑意是怎么也压不住。
她压低声音道:“大姐,看见了吗?好多人在看我,呵呵……”
沈月凝闻言,淡笑点头,“是啊,我就说二妹妹今日会艳压群芳。”
说完便带着倾氏往前先走一步,懒得继续跟她们闲聊。
私下不少人窃窃私语,“这云清县主怎么跟花孔雀一样?”
“呵呵……应该是金光闪闪的金孔雀。”
“说不出来的感觉,总觉得她搭配上好奇怪。”
这些话沈清清自然没有听见,还以为时不时看她一眼是被惊艳。
走起路来那是昂首挺胸,十分的自信。
也有人在议论倾氏母女。
“这侯夫人听说已经病入膏肓,现在气色却如此好。”
“是啊,也不知道是哪位大夫医术如此精湛!”
“你看她女儿,以前像个鹌鹑一样,现在这气质是真不错。”
“有钱就是不一样,看看那身行头,低调不失奢华,清新脱俗。”
“嗐,就是因为有钱,被侯府那一家子吸血鬼害得惨呢……”
此话一出,梁氏正好从旁边走过。
妇人吓得立马闭了嘴。
梁氏已经听见了,但还是当做没有听见,故作镇定的往前走。
走了一段距离后,气得深吸一口气,“居然说侯府是吸血鬼。”
金嬷嬷连忙压低声音安抚情绪,“这些话别在意,自从……自从大小姐试婚之后,侯府的名声就不太好了。”
梁氏一般不怎么出门,外界的**是基本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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知情。
现在听见这些话,心里还是有些后悔,后悔让沈月凝试婚。
当初就该直接让沈月凝死在柴房。
“侯夫人。”长公主傅锦华的銮轿突然停下,叫住了倾氏。
倾氏回头看见是她,立马带着沈月凝上前恭敬行礼,“民妇见过长公主。”
心里也是受宠若惊,这位长公主平日是清冷高贵,话也比较少。
今日居然主动打招呼,还笑得那么温柔。
傅锦华从轿子上下来,含笑道:“免礼,阿凝是越来越漂亮了,跟天仙一样,就是可惜……”
不用多说也知道她口中的可惜是什么意思。
沈月凝笑容温柔大方的行礼,“民女见过长公主。”
“免礼。”傅锦华拉着倾氏的手,边走边聊起来,“我就是惊讶您这身体,这怎么看也不像病危呀。”
“就连御医都没办法根治,究竟是哪位神医做到的?”
说话间还上下打量一番,怎么也不敢相信恢复那么好。
倾氏有些不知如何回答,下意识看向了自己的女儿。
沈月凝心领神会,含笑解释道:“是一位叫红灵的女神医,是我无意间结实的。”
换做普通大夫,自然是难以治疗。
可她有灵气相助,能够让损伤的五脏六腑慢慢得到修复。
倾氏听见女儿的话,表情僵了一下:红灵女神医?
“呃,对,就是叫红灵的女神医,特别的神秘,一般人都不知道她的存在。”
傅锦华闻言,十分激动道:“阿凝,能不能告诉我,要怎么才能联系她?”
“我儿子自从摔断腿后,整个人变得郁郁寡欢,食不下咽,现在已经瘦得皮包骨,脸御医都拿他没办法。”
沈月凝闻言,也来了精神,现在就是想要将名声打出去。
治疗的病人越多,她契约的灵气法宝才能升级,级别越高,能装的灵气就越多。
“我可以帮您联络,至于能不能治好,我也不知道,得让她看了之后才清楚。”
傅锦华闻言,眼中闪过一瞬亮光,感觉看到了希望,“好,谢谢你。你告诉她,只要能治好,本宫倾家荡产都愿意。”
太过激动道原因,她有点手忙脚乱的从头上取下点翠珠钗,直接插在了沈月凝发髻上,“这珠钗你戴上更好看,呵呵……”
后方的徐氏等人一脸惊讶
这长公主如此冷艳高傲的人,何时跟她们母女俩如此亲密了?
第47章 太后寿宴
沈月凝也不推辞,含笑谢道:“长公主厚爱,这珠钗我很是喜欢。”
正说着,后方一顶銮轿缓缓行来。
众人纷纷退至两侧,垂首齐声行礼:“参见煜王殿下……”
空气仿佛骤然冷凝,周遭悄然无声。
傅凌煜斜倚软垫,一张银质面具遮去大半容颜,只露出线条冷硬的下颌与淡色薄唇。
他指尖漫不经心拨动佛珠,目光透过轿帘缝隙落向窗外,眸色沉静如寒潭,周身散着清冽疏离的气息。
沈月凝虽不情愿,仍随众人退至道旁,低声道:“参见煜王殿下。”
所经之处,人人躬身,唯有长公主傅锦华依旧含笑而立。
二人是同父异母的姐弟,都比较心高气傲。
令沈月凝意外的是,傅凌煜的銮轿竟在她身侧停了下来。
她不由抬起眼帘,眸中带着几分不解,无声以唇语问:“何事?”
傅凌煜冷冽的眸光在她身上扫视一眼——打扮得如此明艳,是想勾引谁?
四周众人见状,皆暗暗为她捏了把汗。
莫不是……得罪了这位冷面王爷?
肯定是,毕竟被送去煜王府试婚过。
半晌,傅凌煜才慵懒开口,声音清冷:“花枝招展,实在碍眼。”
说罢,他指尖轻抬,示意起轿。
沈月凝嘴角微抽,心下无语:什么眼光?分明好看得跟天仙一样。
傅锦华却在旁掩唇低笑,轻声道:“别理他,你这样很美,是他不懂欣赏。”
她这个素来冷淡的皇弟,竟会特意停下评点一位姑娘的装扮,两人关系倒有些耐人寻味,莫不是试婚试出感情了?
远处的人并未听清对话,只觉气氛微妙。
沈清清快步凑近,小声打听:“大姐,刚才煜王同你说了什么?”
沈月凝挑眉瞥她一眼,语带戏谑:“这么关心你前未婚夫?不如亲自追上去问问?”
沈清清脸色霎时一沉,咬唇不语。
哼,哪壶不提开哪壶,提到这个前未婚夫就膈应。
不多时,众人陆续抵达御花园。
今日天光晴好,太后寿宴便设在此处。乐坊司丝竹悦耳,舞姬翩跹,戏台也已搭起,一派喜庆热闹。
宾客三三两两聚谈,或依序入座赏乐观舞。
倾氏、徐氏、梁氏与沈清清皆与相熟之人寒暄。
唯独沈月凝百无聊赖,四下张望。原主性子孤清胆小,并无多少闺中密友。
而她殊不知,暗处有两道深邃目光正静静投来。
傅凌煜轻转茶盏,视线落在那道窈窕身影上,声线低沉:“你说她在寻谁?”
流云略微思索两息,猜测道:“难道是齐王殿下?”
傅凌煜转眸望向傅昀齐,果然见对方也正目不转睛地望着沈月凝。
自她出现,傅昀齐的视线便未曾移开。
“呵,名声如此还能引老四念念不忘,她倒是好手段。”
“娘,我出去走走。”沈月凝嫌弃宴间太吵闹,想寻个清静处歇息。
倾氏点头应下:“去吧,注意安全。”
沈月凝随即带着皎月离席,朝人少处行去。
不料傅昀齐立即搁下茶盏,快步跟了上去。
“阿凝,阿凝……”他急急拦在她身前,“我知你定然是清白的!前段时日我被母妃禁足,未能替你周旋。”
“……你放心,即便眼下只能委屈你为侍妾,日后我必为你争取侧妃之位!”
沈月凝闻言轻笑,眼底却无波澜:“你从前可曾真心想过娶我为正妃?”
傅昀齐一时语塞。
并非他不愿,而是母妃坚决不同意,只因她生母出身商贾,最多只肯应下侧室之位。
他沉默片刻,艰涩解释:“阿凝,这不是我的意思,是母妃她……”
话音未落,一枚飞镖倏然破空而来,“铮”的一声钉入旁侧树干,镖尖竟贯着一只雀鸟。
二人俱是一惊,蓦然回首。
只见两丈开外,傅凌煜端坐轮椅之上,语气淡漠:“惊扰二位了。这鸟儿贪食扰人,不除不快。”
随即他抬眼一扫,声线清冷:“寿宴将开始,该回了。”
流云推着轮椅缓缓转向宴席方向。
傅昀齐面色微沉,心知绝非巧合:“阿凝,他这是何意?”
“不过射一只雀鸟罢了。”沈月凝语气疏离,“日后不必再来找我,你我之间,无话可说。”
话落便转身离去,不再多留。
寿宴仪式庄重热闹。
众人依次献礼贺寿,太后满面春风,含笑受礼,又温言勉慰几句。
“哀家多谢诸位心意,今日都无需拘礼,定要尽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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p>她目光落向倾氏,笑意更深:“侯夫人身子见好,哀家瞧着比什么都高兴。”
倾氏起身一礼,恭谨回道:“蒙太后挂念,妾身感念于心。愿太后福泽绵长,康乐永驻。”
“好,好!”太后笑声朗朗,转而望向皇帝,“趁此佳时,皇帝也有一桩喜事要宣。”
席间顿时低语阵阵,众人皆猜测是何喜事。
沈清清不由挺直背脊,悄悄理了理衣裙。徐氏与梁氏亦相视而笑,面露期待。
“娘,我有些心慌……”沈清清低声轻语,“原以为赐婚之事会待宴后才宣,未想齐王殿下这般着急。”
徐氏含笑宽慰:“或许是陛下想着宴后众人易醉,趁清醒时宣旨更为郑重。”
邻近几位与徐氏母女交好的夫人小姐知晓内情,纷纷凑近祝贺:
“云清县主,恭喜呀!日后便是齐王妃了!”
“可别忘了答应我们的,若赐婚成真,喜膳楼一宴可是得算数!”
沈清清面染绯红,羞赧应道:“既答应了,自然不会忘。”
说话间,她不忘朝沈月凝投去一瞥,眼底隐有得色。
沈月凝却神色淡然,恍若未觉。
倾氏轻轻拍了拍她的手,低语宽慰:“放心,她注定空欢喜一场。”
此时,太监总管手捧圣旨行至御前。
徐氏忙推了推沈清清,示意她上前。
尖锐的宣召声随即响彻园中:“宁安侯府嫡小姐沈月凝,上前听旨……”
沈清清已盈盈起身,闻声笑容一僵,愣在原地。
席间一片愕然,窃语四起:“莫非是弄错了?”
众目睽睽之下,沈清清只觉颊畔烧烫,恨不得隐身而去。
徐氏亦是一怔,急忙起身强笑禀道:“陛下,小女名唤沈清清,沈月凝是倾氏所出……”
皇帝面色平静,淡淡道:“朕尚未糊涂。你的女儿沈清清,正是前些时日因煜王抱恙而退婚的那位,朕记得清楚。”
一语既出,满座神色各异。
沈鹤垂首不语,面有惭色,恨不得钻进地缝。
徐氏颊上滚烫,慌忙拉扯沈清清衣袖,示意她快落座。
太后适时才含笑开口:“正是宁安侯嫡女沈月凝上前接旨,还愣着做甚?”
沈月凝闻言,从容起身,行至御前盈盈跪地:“民女听旨。”
第48章 封郡主
原本喧闹的宴席瞬间安静下来,无数道目光或好奇或探究地聚焦在那卷绢帛之上。
低语声如潮水般在席间蔓延。
“这个时辰宣旨,所为何事?”
“瞧这阵仗,莫非是赐婚?”
“极有可能!齐王妃之位空悬已久,或许终究要落在沈月凝头上。”
“若真如此,云清县主沈清清方才那些姿态,岂不成了笑话,呵呵……”
侯府席位间,气压低得骇人。
梁氏与徐氏内心慌乱不安,手中的帕子几乎要被绞碎。
她们在外刻意营造沈清清将是齐王妃的印象许久。
若此刻圣旨宣布沈月凝为齐王妃,她们将颜面扫地,成为全京城的笑柄。
沈清清更是脸色煞白,指甲深深掐入掌心,强撑着才维持住表面的镇定。
沈霆与沈鹤两个大男人低垂着脑袋,用喝茶来掩饰情绪。
进宫以后,不少人跟他们说话都阴阳怪气,现在只想降低存在感。
议论声也清晰传进良太妃与傅昀齐耳中。
良太妃冷冷看向傅昀齐,低声质问,“你竟然私下求赐婚圣旨?”
“没有。”傅昀齐感觉很冤枉,剑眉紧蹙着解释,“您一再嘱咐静观其变,孩儿岂敢私自跟皇兄提及赐婚一事?”
母子二人都变得紧张起来。
他们既不想沈月凝被赐婚成齐王妃,也不希望她被赐婚与其他人。
这突如其来的圣旨,如同一块巨石投入本就波澜暗生的湖面。
全总管已经展开圣旨,嗓音尖锐的响彻园中:
“奉天承运,皇帝诏曰……”
“侯府夫人倾氏,心怀家国,深明大义。今值边庭用度之际,倾其私囊,捐输军饷银六十万两,以佐军需,其忠忱可嘉,殊堪褒奖。”
“其女沈月凝,承母贤德,堪为闺范。朕念倾氏之功,特册封为盛平郡主,赐郡主冠服、仪仗,许其于府中开府受礼,享郡主品级俸禄。”
“望沈氏母女,益修德范,永沐皇恩,为天下女子表率。布告天下,咸使闻知。钦此……”
圣旨宣毕,满殿愕然,随即爆发出更强烈的窃窃私语。
“六十万两!倾氏竟有如此财力!”
“不是传闻侯府早已入不敷出?”
“盛平郡主!竟是破格册封,还允其开府!这可是莫大荣宠!”
沈月凝心中波澜壮阔,如惊涛拍岸。
她瞬间明了,这便是母亲所说的“惊喜”。
这份惊喜,远超她的预期!
她强压下翻涌的心绪,面容沉静,恭敬地双手接过那沉甸甸的圣旨,“民女接旨,叩谢陛下隆恩!”
梁氏与徐氏听见“六十万两”时,心头一震,几乎要晕厥过去。
梁氏手指微颤,“六十万两,不是没银子了吗?!”
那心疼与愤恨,比听闻可能的赐婚更甚十倍。
昨日才说入不敷出,今日就冒出捐赠银两六十万两,败家娘们儿!
徐氏的心情跟梁氏差不多,仿佛那银子就是她们的,心疼得不行。
沈霆亦是面色复杂,作为一家之主,他竟对妻子如此巨大的举动毫不知情,这让他倍感难堪。
皇帝笑容和煦,抬手虚扶:“平身。盛平郡主,该是朕代边疆将士谢你们母女才是。”
他目光扫过全场,朗声道,“今日双喜临门,众卿定要尽兴!”
沈月凝福了福身,退回座位上。
随着太后发话,酒菜陆陆续续被呈上。
众人都开怀畅饮,十分热闹,不少人都上前给太后,皇帝,皇后一一敬酒,送上祝福。
也有不少人向沈月凝等人敬酒,说着恭喜祝贺的话。
梁氏与徐氏等人强颜欢笑,哪怕不高兴也得笑着回应。
沈霆也被敬了不少酒,笑容很勉强。
此刻傅昀齐却是无比高兴,回头道:“母妃,她争取到郡主之位,一定是为了您的门第之见。”
良太妃神色淡然,泼了一盆冷水,“郡主又如何?名声还是摆在那儿,仍不配做正妃。”
此话让傅昀齐瞬间泄气,情绪低落的喝着闷酒。
侯府席间。沈清清气呼呼地喝了两杯酒,被辣得哈舌,“沈月凝,你是不是很得意?”
此时的沈月凝已经有点晕乎乎的,笑容满面道:“那是当然,你当初成为县主不是也得意吗?”
“进这酒真香啊,真想高歌一曲!今天是个好日子,今天是个好日子……”
她提着酒壶就起身,拿着酒杯朝着太后方向走去。
这举动吓得倾氏一个激灵,急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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起身追过去,“阿凝,你……你提着酒壶干嘛去?不能失态呀!”
可惜还是晚了一步。
沈月凝已经来到太后面前,为太后斟酒一杯,笑容甜甜举起酒杯:
“太后娘娘真……真美,祝太后娘娘天天开心,越来越年轻,干杯……”
“呵呵……”太后听后笑得很开心,“你这丫头一看知是醉了,不过这祝福哀家喜欢。”
大大方方的跟她碰杯,酒水也一饮而尽。
沈月凝眯着眼喝下酒,又给皇帝与皇后各自斟酒一杯。
“陛下,您……您得多注意休息,太后看着都比您年轻。”
“朕……”皇帝听后顿时一噎。
”哈哈哈……“太后大笑出声,“原来哀家这么年轻啊,这话哀家爱听。”
皇帝无奈一笑,“朕看在你刚刚封郡主的份儿上,不治你罪。”
“陛下,民女可没胡说。”沈月凝面颊染着红晕,醉眼惺忪,“看看皇后娘娘,明明跟您年纪一般大,乍一看比您小上十来岁呢。”
这话也惹得皇后笑开了眼,“也就你说了实话。”
倾氏急得不行,上前笑容讪讪的道歉,“太后娘娘,陛下,皇后娘娘,实在抱歉,小女不胜酒量。”
“没事没事。”太后十分大度,笑容亲和,“她在哄哀家开心呢,嘴甜。”
侯府席间,徐氏与沈清清母女二人脸色很难看。
徐氏看向沈霆说道:“大哥,还是将她拉回来吧,太丢人现眼了。”
“要是说了大逆不道的话,整个侯府都受牵连。”
此时沈霆一直喝着闷酒,抬眸看了一眼后皱眉道:“太后笑得挺开心的,我就不去扫兴了。”
“你……”徐氏压着怒火冷哼,“算了,若真得罪,可别怪我没提醒。”
说完便起身,朝着人之地走去,眼不见心不烦。
她就见不得沈月凝母女讨好卖乖。
倾氏拉过沈月凝手臂,柔声劝道:“阿凝,你喝醉了,娘带你去休息一下。”
“没有醉,我很清醒。”沈月凝拉住太后的手,神神秘秘的小声道:“陛……陛下面色不太对,他在身体出了点儿问题……”
“阿凝!”倾氏拉回她的手,立马回头叫来皎月与小娥,“快过来,扶她去休息一下。”
第50章 质问银子
宴至中途,良太妃离席去透透气。
走到回廊时,便瞧见自己儿子独自伫立的身影。
傅昀齐负手而立,眉头紧蹙,望着远处出神,面色颇为不佳。
她疑惑上前,问道:“不是去看沈月凝了么?怎么一个人在这儿站着?”
“哎……”傅昀齐深叹一声,收回视线,“已经去过了,醉得确实厉害,只是睁眼看了一眼便又睡去。”
良太妃不悦蹙眉,冷哼道:“未出阁的姑娘,饮酒竟不知分寸。”
“哪怕以后只是侧妃,也得好好教她规矩,免得出门丢人现眼。”
无论如何,她始终看不上沈月凝。
从前嫌她身份低微,后来名声败坏,更是瞧不上眼。
如今虽身份有所抬举,可那污名终究是洗不干净的。
傅昀齐为她辩解:“是因多人敬酒祝贺,这才多饮了几杯,平日她并不沾酒。”
“方才遇着侯夫人,我也将您的意思转达了,可她却说……”
他将之前大情况一五一十道来。
良太妃听罢,脸色愈发阴沉:“不是非嫁不可?哼,不过是逼你许她正妃之位罢了。”
“你可不能心软妥协,就看谁犟得过谁?她定是吃准你离不开她,才敢如此相逼。”
傅昀齐皱眉:“若她当真不愿跟我怎么办?孩儿与她相识时日已久,是真心喜欢。”
“你啊……”良太妃无奈摇头,恨铁不成钢道,“生在皇家,何必如此痴情?痴情不是什么好事。”
“她那水性杨花的名声,顶多能嫁与老男人做续弦,旁人谁不避而远之?”
“更何况还曾被送去煜王府试婚,怕是连续弦都无人敢要。”
“能做你的侧妃,已是莫大恩典。她必定会答应,静景等待便是。”
这番话在傅昀齐听来确有道理。
悬着的心稍稍落下。
只要耐心等待,时日一长,她自会想通。
除了他愿意许诺为侧妃,还会有谁愿意?
宴席持续至夜深才散去。
二更时分,侯府前厅。
众人齐聚,气氛凝重。梁氏的目光始终锁在倾氏母女身上。
“老大媳妇,六十万两可不是小数目,这般大事竟悄无声息地办了,你就不打算说些什么?”
徐氏在一旁帮腔:“是啊大嫂,先前总说入不敷出,转头却阔绰地捐出六十万两。”
“我们用些银子你便心疼,白送给外人倒不心疼了,实在让人心寒。”
满屋怨气弥漫,倾氏如同受审的囚犯。
倾氏神色平静,柔声道:“此事我也不知,也挺意外的,许是我爹娘以我的名义捐赠。”
轻描淡写一句“不知”,令众人皆露难以置信之色。
梁氏冷哼一声:“莫要狡辩,你一个出嫁女,他们凭什么为你花这般巨款?”
在她看来,嫁出去的女儿便是别家人,回门也不过是客。
总之她是舍不得给女儿花钱的。
倾氏淡然回应:“对我爹娘而言,这些银子不算什么。”
“就如二弟妹为清清花上千两一般,他们不会心疼。”
众人:“……”
这分明是明目张胆的炫耀。
几十万两银子,竟说得如同千两一般!
梁氏气得面红耳赤,半晌才冷声道:“总之我不信是倾家出的银子,你也休要狡辩。”
“月凝名声已毁,谋个郡主之位又能如何?白白浪费银子。”
沈月凝闻言不悦:“祖母既说郡主之位无用,那县主之位岂非更不值一提?”
“至于名声……或许我该报官严查,免得祖母时时挂在嘴边。”
“报官”二字一出,众人皆神色一紧。
二房徐氏目光如淬了毒。
这丫头如今越发伶牙俐齿,倒像换了个魂儿似的。
“住口!”沈霆厉声呵斥,“侯府已经够乱了,你还嫌不够?”
“现在说的是银子的事,休要东拉西扯。”
“先前倾家搬物闹得满城风雨,如今又闹捐银,是存心让我难堪吗?”
“倾晓云,你究竟有没有把我们当一家人?!”
倾氏气极反笑:“你们又何曾将我们母女当做一家人?”
“十几年了,还总拿商贾之女说事。我嫁给你,图到了什么?”
“你……”沈霆愤然起身,面色阴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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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不就是图这侯夫人的位置吗?”
倾氏亦起身相对:“当初是你上门求娶,那些海誓山盟又是谁说的?”
“既瞧不起我,又为何求娶?不也是图我倾家财富?”
四目相对,怒火灼灼。
沈霆被说中心事,眼神微闪。
他确是图财,那些情话也不过是旁人教的。
除了当初的誓言,早已记不得还说过什么。
倾氏见他躲闪,心如刀绞,苦笑道:
“你从未真心爱过我。成亲后总是冷冷淡淡,始终是我一味付出。”
“在你眼里,我的付出都是应当的,一旦停止便是过错。”
满室压抑,落针可闻。
如今倾氏算是明白了,哪怕心是石头也该捂热了,可眼前的男人根本没有心,哪能捂热?
梁氏揉着眉心:“够了!又扯这些陈年旧事!”
沈月凝突然开口道:“祖母若仍纠结那六十万两,不妨明说。”
“无论银子是谁的,总归不是侯府的。既是旁人之财,诸位有何资格质问?”
“若觉得这银子捐错了,大可进宫向陛下说去,看看陛下是什么反应?”
此言一出,满堂色变。
谁敢向皇上进言?
更无人敢说捐银有错,那可是大不敬之罪。
“好、好、好……”梁氏连说几个好字,冷笑连连,“老身没资格,往后大房的事一概不管。”
“老大娶的好媳妇,生得好女儿啊,老身惹不起,但躲得起。”
“前前后后就因一点银子问题,侯府名声都毁了。”
说罢起身,冷着脸离去。
徐氏随之站起:“侯府是清贵门第,学不来商贾的铜臭之气。”
“本是出于关心,反遭误解,真是可笑!”
沈清清亦冷哼道:“沈月凝,即便你封了郡主,也休想抢走我的王妃之位。”
众人陆续离去。
转眼厅内只剩大房三人。
沈霆面色铁青,双目猩红地瞪着倾氏:“这就是你教出来的好女儿,连尊敬长辈都不会!”
“她跟你一样,都钻进了钱眼儿里,跟个守财奴似的!”
第51章 没肉吃
倾氏的眼尾微微泛了红。
夫妻十九载,从他口中听来的,永远只有刻薄的言语。
沈清清当初想要县主之位,他亲自上殿去求陛下封赏。
如今自己的女儿成了郡主,他非但一句祝贺没有,反倒只盯着那六十万银两来处。
“沈霆……”倾氏适时抬起泪光闪烁的眼眸,“究竟是谁,才真正钻进了钱眼里?”
沈霆没有回答,只冷哼一声,转身大步离去,身影迅速没入夜色之中。
每次无法回应就沉默离开,仿佛这样就能揭过此事,当做未曾发生过。
沈月凝走到倾氏身边,心疼地轻抚她的背安抚,“娘,我们回去吧,别难过了。”
她挽住倾氏的手臂,两人一道离开前厅,朝馨雅苑走去。
夜色朦胧,清风拂面。
虫鸣如夜曲,让心渐渐沉静。
倾氏沉默了良久,才低声道:“我以为……他至少会因你封了郡主而高兴的,到头来,欢喜的只有你我。”
“那笔银子确实是我自己的积蓄,也算是我全部的家底。不过银子没了还能再挣。”
她回眸看向女儿,眼中满是心疼与宠溺。
从前让女儿受尽委屈,病中又令她屡遭欺凌,如今只想好好弥补。
“娘亲真好……”沈月凝靠在她肩头,笑容明亮,“只要我们高兴就够了,何必取悦旁人?”
母女相视一笑。
心里的阴霾,也仿佛在这一笑间烟消云散。
是啊……她们高兴就好,旁人的眼光,又何必在意?
这侯府上下,本就无人盼她们好,又怎会真心为她们高兴。
……
二房清宁苑中。
“你就知道睡!”徐氏一进屋,就见沈鹤醉卧榻上,忍不住抱怨,“家里出了这么大的事,你倒睡得着?”
沈鹤满面通红,醉得不省人事。
徐氏却不管不顾,上前拍他的脸,“你听见没有?快醒醒!”
沈鹤只皱了皱眉,翻身又睡,嘴里还含糊念着:“干了……”
“真是……我嫁了你这样的男人,也算倒了八辈子霉!”徐氏越说越气,“倾晓云为她女儿谋了个郡主封号,还花了六十万两!六十万两啊,能买多少好东西?”
男人毫无反应,呼噜声渐起。
徐氏也不管他听没听见,继续嘟囔:“如今郡主身份压了清清一头,日后就算清清做了齐王正妃,怕也拿捏不住她!”
她越说越恼,一屁股往凳子上坐去。
谁知“咔嚓”一声,凳子应声垮塌,她整个人重重跌在地上,疼得龇牙咧嘴。
“哎哟……疼死我了……”徐氏半晌爬不起来,不由想起从前用的红木凳子。
春香急忙进屋将她扶起,“二夫人快起来,这旧凳子哪还能坐?不如去跟老夫人说说,打几件新的。”
---
次日,徐氏去了老夫人梁氏那儿。
她倒没提给自己换,反而用普通木料打的凳子,换走了梁氏的梨花木雕花凳。
美其名曰“尽孝”,为老夫人换新。
梁氏气得骂了她整整半个时辰,徐氏却死活不还。
骂够了也只能作罢,主要还是心疼老二,就当给老二用了。
为逼倾氏自掏腰包改善伙食,徐氏又吩咐厨房顿顿只做素菜。
她心想,倾氏受不了了,自然会掏钱。
谁知一连三日,倾氏母女依旧容光焕发,其他人却个个没精打采。
徐氏暗忖:她们定是偷偷开了小灶!
“大哥!”她立刻找到沈霆,假意替他不平,“我实在替您不值,她们偷吃荤腥,竟也不叫上您。”
“她们能狠心看母亲和我们吃糠咽菜,倒也罢了,可对您竟也如此无情!”
沈霆几日未尝肉味,本就心痒难耐,一听此言,怒火顿起。
他二话不说,冲进倾氏屋里,“倾晓云,你真是够小心眼儿的!”
不等倾氏反应,一巴掌已挥了过去。
“啪”的一声脆响,倾氏摔倒在地。
“啊……”她痛呼出声,脸颊上指印分明,耳边嗡嗡作响。
小娥慌忙上前搀扶,“主子,您没事吧?”
此时沈月凝并不在府中。
门口的徐氏是幸灾乐祸,暗暗拍手叫好。
倾氏摇晃着站起身,眼眶泛红,“沈霆,你凭什么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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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
“我还嫌打轻了!”沈霆眼神森冷,指着她骂,“没想到你如此卑鄙小气!竟带着女儿开小灶,眼睁睁看我们吃素!”
“要么一起吃,要么都别吃!你这么做,只会让我更看不起你!”
他目光如毒蛇,寒意逼人。
倾氏心头一哽,半晌才颤声道:“你哪只眼睛看见我开小灶了?小厨房这几日可曾冒过烟?”
徐氏此时也走进屋,指着桌上的糕点与肉干道:“这、这不是吗?看着就不便宜。”
说着拈了块肉干塞进嘴里,“是肉!你们这不是吃独食是什么?”
“好歹是长嫂,这么做可不地道,让人心寒。”
这肉干她从前也常买,自倾氏断了银子后,就舍不得了。
倾氏气极反笑,“再贵也不过十钱银子,你舍得花千两为女儿打首饰,却舍不得十钱买零嘴?”
“你自个儿买零嘴时,也没见你分给大房三房啊?怎么,我大房就活该当冤大头,吃口零嘴还得人人有份?”
徐氏一时语塞。
零嘴本是私己之物,不走公账,向来谁想吃谁买。
她立马委屈起来,“大嫂,没开小灶就没开嘛,何必这么较真?”
说罢转身欲走。
这事本是她挑起的,此时只想溜之大吉。
“我较真?”倾氏几乎笑出声,“我今日还就较真了,你必须道歉!”
徐氏脚下一顿,回头泪盈盈地望向沈霆:“大哥您看,大嫂越来越小气了……一点误会就不依不饶,明明是一家人,如今却像仇人似的。”
倾氏正要反驳,沈霆已一声怒吼:“住口!”
他扬手又要打下——
倾氏望着那高高抬起的手,眼中尽是失望。
“住手!”
千钧一发之际,沈月凝冲进屋来,一把将倾氏护到身后,抬手攥住了沈霆的手腕。
一切发生在电光火石之间,也震惊在场之人。
倾氏见女儿回来,顿时有了主心骨,“阿凝,我不该对你父亲抱希望的……”
“逆女!松开!”沈霆脸色铁青,甩开她的手,冷声道:“既然这么委屈,那就和离!”
第52章 又提和离
此话一出,整个房内陷入死寂。
所有视线都带着惊愕,齐刷刷落在沈霆身上。
倾氏眼眶泛红,声音微颤:“这是你第二次提和离。”
“这……”沈霆眼神闪躲,避开她的注视,“还不是你逼的?不想和离就别再闹了!”
话虽如此,底气却不足。谁对谁错,他心里并非不清楚,只是不愿承认自己有错罢了。
徐氏立刻凑上前,假意劝和:“大嫂,你就退一步,跟大哥好好说句话不就没事了?”
“你这年纪和离,往后日子可不好过,再说还有一儿一女要顾呢。”
倾氏拭去眼角的泪,鼻音浓重:“事儿是你挑的,现在又做和事佬了?我还是那句话,同意和离。”
话音未落,梁氏与三房乔氏的身影便出现在门外。
她们听闻大房争执,匆匆赶来,不料刚到就听见“同意和离”四字。
“你可想清楚了!”梁氏踏进屋内,沉着脸看向倾氏,“一旦和离,你往后如何抬头做人?连你儿女也要跟着受人指点,婚事更会受影响!”
她心知肚明,沈霆不过是像上次一样,拿和离吓唬人罢了。谁知倾氏竟毫不畏惧,甚至一口答应。
“婚事受影响?”倾氏苦笑,“没和离不也一样?一个个心肠狠毒,把阿凝往火坑里推。”
“幸好宴儿不在京中,否则还不知会被欺负成什么样!”
梁氏脸色一沉,厉声道:“又翻这些陈年旧账,歪曲事实!试婚一事是为月凝好,怎就成了火坑?!”
她打死也不会承认自己那点龌龊心思。如今沈月凝身份不同往日,事情闹大于她无益。
倾氏已无心再争,与一群装睡的人,又如何辩得清是非?
“阿凝,把和离书拿来,今日就做个了断。”
众人听到“准备好的和离书”时,皆是一惊。
难道她早已写好了和离书?
沈月凝走到梳妆台前,从一个精致木匣中取出两封和离书。
沈霆脸色最为难看,他盯着和离书,难以置信地瞪大双眼。
“好哇!你早就打算和离了?!”沈霆立刻倒打一耙,“是不是在外头有人了?!”
倾氏气得扬手,“啪”地一声扇在他脸上:“你混账!这是你第一次提和离时我就写下的!”
这一巴掌清脆响亮。
梁氏听得心头一抽,忙上前抚摸沈霆的脸颊:“哎哟,下手这么重!这还像话吗?女子当以夫为纲,你竟敢动手打自己的丈夫!”
沈月凝冷声道:“只许他动手打我娘,就不许我娘还手?还是签字吧,免得我们继续在府里碍你们的眼,往后各不相干。”
说着,将毛笔递到沈霆面前。
空气仿佛凝固,静得能听见针落地的声音。
沈霆神色纠结,脸上青白交错。
梁氏皱眉提醒:“不能签!和离不是小事!”
只要人还在府里,总有法子从她们身上榨出点油水,不过是时间问题。
在她看来,沈月凝才是祸根,只要她一出嫁,倾氏便好拿捏了。
沈霆深吸一口气,冷声道:“晓云,我再给你一天时间考虑!不是我非要留你,而是不想你后悔!”
语罢,他大步流星地离开了房间。
梁氏也松了口气,冷冷瞥了沈月凝一眼:“宁拆十座庙,不毁一桩婚,你别总怂恿你娘和离。”
“我怂恿?”沈月凝气笑了,“最初是您让爹提的,这次又是爹主动提的,您……”
“住口!”梁氏不等她说完便厉声打断,“那都是气话,你别顺着杆子往上爬!”
她冷哼一声,拂袖而去。
徐氏立刻殷勤地上前搀扶梁氏,二人品性相投,素来狼狈为奸。
三房乔氏对着徐氏的背影“呸”了一声,翻了个白眼,随即笑吟吟地对沈月凝道:
“阿凝啊,如今你是郡主,有钱有身份,带着你娘搬出去自立门户多好。”
“三婶悄悄告诉你,你祖母就等着你嫁出去后,再好拿捏你娘呢,心思深着呢。”
沈月凝闻言,豁然开朗。
原来梁氏打的是这个主意。
当真工于心计!
“多谢三婶告知。”沈月凝笑容明澈亲和,“这府里,也就您和三叔最明事理。”
“对了,过两日我娘要托人给弟弟捎些衣裳和银两,顺便也给六弟带两身新衣。”
“呵呵……这怎么好意思?”乔氏笑得合不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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嘴,“那多谢阿凝了,我们五哥儿平日就与三哥儿最是要好。”
在这侯府之中,沈月凝排行最长,她的亲弟弟行三,年方十五。
沈清清是老二,徐氏之子老四,年十四,已在边疆从军。
乔氏的儿子是老五,年十三,最小的则是年方八岁的沈曼曼。
乔氏又客套几句,这才心满意足地离开了馨雅苑。
三房是庶出,沈易阳姨娘曾经过得也不怎么样,被苛待病死的。
因此三房向来跟梁氏不大亲近。
倾氏坐在桌边,望着和离书出神,眼中泪光闪烁。
“娘,我陪您出去走走。”沈月凝扶她起身,“等他回来,就让他签字。”
“还是先给你脸上药,爹下手太狠了。”
街上熙熙攘攘,人声鼎沸。
叫卖声不绝于耳,一派热闹景象。
倾氏却心事重重,神思不属,与周遭的喧闹格格不入。
不多时,沈月凝便瞧见了流雨,那头飘逸的银发太过醒目,想不注意到都难。
“流雨?”沈月凝迎上前,疑惑地四下张望,“你杵在这儿做什么?一个人?”
并未看见傅凌煜等人的身影,她有些不解。
流雨面无表情道:“自然是等你。主子在里头喝茶,请。”
沈月凝闻言,便带着倾氏走进茶楼,随他来到一间雅室。
推门而入,只见傅凌煜斜倚在椅上,指尖漫不经心地拨弄着佛珠。
整个人透着慵懒邪魅之气,矜贵而威严。
倾氏如今已不那么怕他,正欲行礼,却被他出声制止。
“伯母不必多礼,请坐。”
倾氏勉强挤出一丝浅笑:“好。”
落座后,她依旧沉默不语,神情郁郁。
沈月凝却不客气,坐下便问:“说吧,找我何事?若说只是请我喝茶,我可不信。”
傅凌煜薄唇轻启,嗓音清越魅惑:“我已同皇兄打过招呼,他不会应允傅昀齐纳你为侧妃。”
“只要你不进齐王府,沈清清的王妃梦,自然也就碎了。”
“仗义!”沈月凝朝他竖起大拇指,笑容甜似抹了蜜,“为表谢意,我把给你的药丸子再做大些。”
第53章 外室?
提起药丸子,傅凌煜是一个头两个大。
每次将那药丸塞进嘴里,都得耐着性子嚼上半天,黏糊糊地粘在牙上,滋味实在难熬。
他周身寒意凛然,不悦地皱起眉:“沈月凝,你是打算让本王把药丸当饭吃?”
每回服药,他都不敢让他人在场,那副狼狈模样,实在不愿被人看见。
“呵呵……”沈月凝见他一脸抗拒,忍不住轻笑,“瞧你,生气作甚?骗你的。”
说话间,她从随身挎包里取出一个药瓶,递到他手中。
傅凌煜蹙眉接过,拔开瓶塞看了一眼。瓶中药丸不过蚕豆大小,比从前的小了十倍不止。
“这是新药?”他语气仍带怀疑。
沈月凝点头,“对,这药我费了不少心血,用的都是极珍贵难得的药材。”
她顿了顿,又道:“日后就改服这个,能慢慢调理你受损的五脏六腑。”
这药中她不仅注入了几分灵气,也悄然做了些手脚。
眼前这男人心思难测,她不得不留个后手,借药拿捏。
傅凌煜闻言,心头微微一松:总算不必再受那大药丸的折磨。
“昨日傅锦华找你何事?”他突然岔开话题。
沈月凝挑眉,如实回答:“自然是打听我娘的病是谁治好的,也想给她儿子治。”
“我没说实话,只说是一位叫红灵的女神医。日后我便以这个身份乔装出面。”
这话却让傅凌煜眉宇骤然一凝,神色肃然。
他深邃清冷的眸光直直落在她脸上,惊得她背脊一凉。
屋中空气仿佛骤然降了温,凉飕飕的。
沈月凝心头一紧,不由得咽了咽口水,“你……为何这样看我?”
她一颗心几乎悬到嗓子眼,却想不出自己哪里惹怒了他。
傅凌煜语气清寒:“不想死,就别去。”
“我……”沈月凝不解,“我只是治病救人,怎就会**?难道治好郡爷之后,长公主还会杀了我不成?”
她顿了顿,略带不满地反问:“还是说,你只准我给你医治,不许我医别人?”
这念头未免太过霸道。她又不是他的私有之物!
若不治病救人,契约的上古乾坤印又如何升级?
傅凌煜并未多作解释,只淡淡道:“总之是提醒了你,听不听随你意。”
语气认真严肃,不似开玩笑。
此时,一直静默的倾氏终于抬起头,温声道:“阿凝,煜王这么说,自有他的道理,你也不必执意。”
眼前这位可是人称“活阎王”的人物,心思深沉难测。
她不愿沈月凝与他硬碰,平白惹祸上身。
傅凌煜目光转向她,语气缓和些许:“还是伯母明理。”
沈月凝嘴角微抽,暗暗瞥了他一眼,心中思忖:莫非他与长公主之子有旧怨?若治好就会被他灭口?
傅凌煜视线再次落回她脸上,继续道:“人怕出名猪怕壮,这是为你好。”
“不如带伯母去月湖走走,枫树林景致不错,适合散心。”
说这话时,他那双魅惑的眸子紧盯着她,目光意味深长。
沈月凝可不觉得这是勾引,毕竟二人彼此并无好感。
“枫叶林?”她仍有疑惑。
傅凌煜收回视线,略显不耐地点头,“对,枫、树、林!”
若非倾氏在场,他早没耐心说这么多。
“好吧。”沈月凝遂携倾氏起身,微微一福,转身离去。
待房门合上,流云忍不住低声问:“主子,您不是说不多管闲事吗?”
傅凌煜挑眉,唇角微扬:“本王管了么?不过让她们去看看风景罢了。”
“看风景”三字,咬得格外重。
流雨与流云对视一眼,心照不宣,主子分明口是心非。
如今他一日之中,有三分之一的时候在留意与沈月凝有关的事。
此时,皎月与小娥见沈月凝二人出来,忙迎上前。
皎月问道:“小姐,我们现在去哪儿?”
“去月湖。”沈月凝含笑答道。
现是秋季,天气不冷不热,湖边游人不少。
孩童嬉笑打闹,湖面小舟轻荡,画舫悠然驶过。
还能听见悠扬悦耳的乐曲声,令人心旷神怡。
沈月凝张开双臂,迎着湖风轻叹:“这儿景致真好。”
前世终日忙碌,她从未有机会静心感受自然。
不论去哪儿,总是行色匆匆。
如今这般清闲,身心都觉轻盈自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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p>倾氏含笑提醒:“你小时候曾掉进这湖里,差点溺死,从那以后就不敢再来了。”
“有这事?”沈月凝努力回想,却记忆模糊,“都快忘了,如今我不怕了。”
她并未继承原主全部记忆,有些往事无论如何也想不起来,比如落水一事。
倾氏神色微讶:“你当真……”
“我们去枫叶林走走吧。”沈月凝不待她说完,便岔开话题,“您瞧,枫叶红彤彤的,多好看。”
言多必失,她怕再聊下去会露出破绽,被当作妖邪附身,难以收场。
她挽着倾氏的手臂,缓步走向枫林。
“您看,黄的、红的,还有绿的……真美。娘,您若有空,帮我绣个枫叶纹的挎包可好?”
倾氏含笑应道:“绣庄里有的是绣娘,想要什么样式都行。我如今眼神不济,绣久了便眼睛酸涩,容易流泪。”
母女二人边走边聊,倾氏说起沈月凝幼年趣事,眉间郁色渐散,仿佛暂时忘却了烦忧。
小娥在前探路,不多时折返,面色有些不安:“小姐……夫人,前面没什么好看的了。”
她那紧张神色,一眼便被看穿。
越是如此,倾氏越是好奇。
“既然来了,就看看吧。”她说着,仍向前走去。
不多时,便听见孩童嬉笑之声。
透过枫树间隙望去,只见一个熟悉的背影,沈霆正背对着她们,抱着一个约七岁的孩童放纸鸢。
不远处,一位端庄优雅的美妇人正含笑望着二人,眉眼温柔。
那美妇上前一步,柔声道:“都满头汗了,收了吧,该回家了。”
说着,便取出绢子为沈霆拭去额上汗珠,举止亲昵。
沈霆放下孩子,笑道:“好,回家你做红烧肉,这几日顿顿吃素,我都快成和尚了。”
三人言笑晏晏,相伴离去,俨然一副和乐融融的景象。
倾氏僵立原地,目光震惊地望着那一幕,脑中一片空白。
她张了张口,却发不出半点声音,喉头像被巨石堵住。
沈月凝又惊又怒:“太过分了!原来他在外头有人了!之前还倒打一耙!”
“呵呵……”倾氏苦笑,眼中水光潋滟,“他承诺永不纳妾,却偷偷养了外室。”
第54章 签字和离
倾氏朝着他们离开的方向缓步走去。
她一路沉默不语,步履沉重,仿佛每一步都如踏在心上。
“娘,不如让我去。”沈月凝见她神色黯然,生怕她承受不住这打击。
这样的欺瞒令人窒息,任谁都无法真正释怀。
倾氏却摇了摇头,面色异常平静,“不,我要亲自去看看。”
“究竟是什么样的女子,能让他流露出那样温情的一面?”
在她的记忆里,沈霆总是那样忙碌。
回府的时间本就不多,更不曾这样陪伴过儿女。
她曾暗自疑惑,为何他的时间总是不够用?
如今终于有了答案,原来他把时间留给了外面的家。
不多时,她们望见沈霆与那美妇走进一处小宅院。
院落依山傍水,景致清幽。
沈霆随那美妇进了厨房,“巧娘,我帮你生火吧。后日我便要去军营,今晚就在这儿陪你。”
“对了,这是这个月的俸禄,你收好。”
他说着取出一袋银子,放在灶台上。
李巧娘自然地接过,打开看了一眼,蹙眉道:“怎么只有这些?以前要多上不少。”
“这……”沈霆沉默片刻,解释道,“近来家中事杂,没能从倾氏那儿拿到银子。”
府中之事他从未向李巧娘提起,她自然不知情。
她将银子收好,忽然问道:“对了,你之前不是说倾氏时日无多了吗?如今她怎么样了?”
“我已等了十几年,不想永远做个外室,你说过她一死就接我回府的。”
这话让沈霆一时语塞,不知如何回应。
“夫君,你说话呀。”李巧娘疑惑地望着他,蹙眉道:“你是想反悔不成?”
沈霆长叹一声,抬起头道:“她……她身子已经好了……”
“什么?”李巧娘微微震惊,眼中瞬间盈满泪水,“意思是,我只能一直做外室?”
“这对我太不公平。明明当初我才是你的未婚妻,你总让我等,等到如今人老珠黄……”
“不必再等了。”门外忽然传来倾氏的声音。
两人皆是一惊,同时走出屋外。
见是倾氏母女一行人,一时都愣在原地。
沈霆怔了几息才回过神,“你竟跟踪我!有什么事回去再说,走!”
他说着上前拉住倾氏的手腕欲走。
倾氏冷冷甩开他的手,目光清明而坚定,“在这里,才能说得更清楚。”
“沈霆!你真是好本事,瞒了我整整十多年!”
她转眸看向李巧娘,上下打量,对方一身绫罗绸缎,装扮精致,所佩首饰竟很眼熟。
“呵呵……”倾氏不由苦笑,“我就说有些首饰怎会不翼而飞,原来是到了她身上。”
“我这十九年,活脱脱是个笑话。养着侯府一家子不够,还要养你的外室!”
“住口!”沈霆脸色一沉,厉声打断,“别一口一个外室!你有钱就了不起吗?”
“平日都是我用俸禄养活巧娘母子,没花你多少!”
他语气理直气壮,面上不见半分愧疚之色。
倾氏心如刀绞,强抑情绪,“我有钱就是了不起,否则你当初何必费尽心思求娶?”
她原以为他至少会认一句“错了”,却不料他竟如此理直气壮。
十九年的真心,终究是错付了!
李巧娘已泪眼朦胧,忙将首饰一一取下,“这些都还给你,我不要了,什么都不要了。”
她原不知这些是倾氏之物,只当是沈霆所赠,此刻只觉得受辱。
皎月立即上前接过,轻哼一声,“委屈什么?这本就是该还的。”
此话让李巧娘眼里额更汹涌。
倾氏望向李巧娘,语气尽量平和:“若我当年知道他有未婚妻,无论如何也不会答应嫁他。”
“如今我把他还给你,你们日后如何恩爱,都不必再偷偷摸摸。”
沈霆闻言色变,“你这是什么意思?还坚持要和离!?”
“是。”倾氏眼尾微红,盯着他一字一句道:“我不想有朝一日,死在侯府。”
“若不来此,还不知你一直盼着我死。可惜让你失望了,我不只活了过来,还会长命百岁。”
她表面镇定,心却已千疮百孔,指尖掐得发白。
这几日对和离一事本还犹豫,心存一丝期盼。
如今这期盼如琉璃坠地,支离破碎,再难复原。
李巧娘面露喜色,拭去眼角泪痕,“谢倾姐姐成全,我……我和孩子都感激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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p>即便衣食无忧,外室之名终究难听。
因这身份,她连回娘家都抬不起头。
沈月凝上前一步,“这儿有笔墨纸砚吧?现在便重写和离书,即刻签字。”
“爹既然另有子嗣,想必也不需我与弟弟。从今往后,我们随娘亲生活。”
李巧娘求之不得,连忙应声:“有笔墨,快进屋吧。”
说着便进屋亲手研墨。
即便强压欣喜,嘴角的笑意仍掩不住。
沈霆却上前阻拦,“放下!”
“干什么?”李巧娘眼神受伤地望着他,“你舍不得和离?若舍不得,我这就带儿子走!”
“叫你再也寻不着我们母子,往后也不必再问你何时扶正我!”
吼完便泪如雨下冲出门,奔进一间屋内抱起儿子就要离开。
令沈霆震惊的是,她竟直朝着河边走去。
“回来!快回来!”沈霆慌忙追上前拉住她,“好,我与她和离,我签字!”
李巧娘闻言,立刻扑进他怀中啜泣起来,委屈难言。
屋内,倾氏望着相拥的二人,眼中已无波澜。
她转身提笔,写下和离书,字迹工整秀丽。
待沈霆进屋,和离书已写好,上面已有倾氏的名字。
“签字吧。”倾氏将笔递到他手中,“签好便去官府盖印。”
沈霆颤抖着手接过,望着和离书半晌,终于落笔。
倾氏见他签好,立即伸手去取,他却急忙按住,“你……可别后悔,和离对你没有好处。”
“放心,绝不后悔。”倾氏推开他的手,将和离书握在手中,“嫁给你,才是我最后悔的事。走吧,去官府。”
前往官府的一路,两人一前一后,相隔数步,毫无交流,形同陌路。
行至半途,沈霆便开始后悔,几度欲转身回头。
但李巧娘带着儿子紧随其后,见他有意反悔,便扬言寻死。
最终,他只得硬着头皮走向官府。
官府盖印一事办理得十分顺利,不到一刻钟便尘埃落定。
倾氏与沈霆一前一后回到侯府,梁氏见二人一同归来,以为他们已经和好。
她朝倾氏轻蔑一瞥,轻哼道:“不是嚷着同意和离吗?我就知你始终舍不得。”
第55章 收拾东西走人
徐氏见状,长长舒出一口气,虚情假意道:“能和好便好,夫妻之间哪有不磕磕绊绊的?”
“若真和离,可再难找到侯府这样的门第,得不偿失。”
她不愿见二人和离,说到底,也有自己的私心。
梁氏心中盘算的跟梁氏一样,只要人还在府中,总有机会从她们身上榨出些油水来。
倾氏神色冷淡,未曾看她们一眼,径直朝馨雅苑走去。
沈月凝亦是如此,将她们当做空气。
“你瞧瞧她们!”梁氏脸色一沉,指着她们的背影斥道,“一点礼数都不懂,越来越不像话!这规矩还得从头教起!”
“娘息怒。”徐氏轻抚她的背,低声附和,“来日方长,往后慢慢教便是。这般作态,的确不成体统。”
听着二人你一言我一语,沈霆欲言又止,一时竟不知如何开口。
他只得上前向梁氏行礼:“娘,我们……”
终究还是没提和离之事,很快改口:“晚膳我就不在家中用了,一会儿得出门。”
话落后,他转身大步流星的朝馨雅苑方向走去。
梁氏缓缓起身,语气中带着一丝如释重负:“不管怎样,不和离便是好事。送我回寝苑吧。”
这侯府过了十九年优渥日子,她早已过不惯那入不敷出的生活。
即便再看不上倾氏的出身,也得将她留下。
沈月凝一行人回到馨雅苑后,立即吩咐下人收拾东西。
上次倾大勇已搬走不少物件儿,现下所剩不多,仅有些日常用物与衣物。
马车早已候在府外,下人们一件件往外搬运。
沈霆立于自己房门外,望着屋内渐渐空荡,恍若遭劫,心头不由一紧。
有些物件陪伴他的岁不算短,说不心疼是不可能的。
可他终究说不出一句话,那些本就是倾氏之物。
约莫半个时辰,一切收拾妥当。
皎月进屋禀报:“主子,东西已经搬上车,可以动身了。”
倾氏站在房中央,目光复杂地环视屋内四周。
这是她住了近二十年的屋子,终究只是匆匆过客。
“娘,走吧。”沈月凝也走了进来,“时辰不早,我们该离开了。”
“好,走吧。”倾氏收回视线,唇边浮起一丝浅笑,“原以为和离会伤心,不曾想,反倒轻松了许多。”
母女二人相携离去,未曾回头。
此处,往后不再是她们的家。
沈霆望着她们渐远的背影,心口猛地一揪,忍不住扬声:“倾晓云!你就没有一丝留恋吗?”
倾氏脚步微顿,却不回头的淡声道:“留恋什么?是你的欺骗,冷落,还是算计?从今往后,你我再无干系。”
“倾晓云,你当真无情!”沈霆攥紧拳头低吼,眼底微微泛红,“至于李巧娘一事,我那是有苦衷!”
到底是近二十年的夫妻。
如今说走就走,竟无半分不舍。
沈月凝听得只觉可笑,回头轻嗤:“苦衷?你不过是太贪心,什么都想要。”
“好意思说娘无情,你这倒打一耙的本事,倒比打仗还厉害。”
“你麾下将士可知你这般厚颜无耻?传出去也不怕人笑话。”
“对了,若陛下知晓你养外室……你觉得会如何?”
她嘴角噙着一抹意味深长的笑,沈霆越看越是心慌。
沈月凝不再多言,挽着倾氏的手臂,头也不回地离去。
身后跟着一众下人并护卫,一行人就这样离开了侯府。
半个时辰后,马车停在了倾府门前。
门房小厮一见,急忙入内通报。
“老爷、老夫人!长小姐回来了!”
倾老爷子与余氏闻讯,匆匆赶至前院。
见她们带着箱笼归来,众人脸上皆露出喜色。
“哈哈哈……好啊!”倾老爷子笑声爽朗,迎上前吩咐,“把这些都搬去忆云居。”
下人开始络绎搬运,皎月与小娥在一旁指挥照应。
余氏与倾氏相拥在一起,语气哽咽:“我的晓云啊,回来就好,往后咱们再也不受那窝囊气了。”
沈月凝上前乖巧行礼:“外祖父、外祖母。”
倾老爷子与余氏含笑点头,越看越是喜欢,笑得合不拢嘴。
不多时,大房钱氏与二房何氏也到了前院。
一行人聚在前厅叙话,笑语不断。
钱氏略带不解,轻声问道:“四妹,那沈霆怎会舍得不要孩子?宴儿与阿凝可都是他的亲骨肉。”
提及此事,倾氏眸光一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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沈月凝见她垂首不语,接过话头:“因为他有更疼爱的儿子,不缺我们姐弟。”
此言一出,满座皆惊。
更疼爱的儿子?
这话听着着实蹊跷。
何氏不由追问:“他并未纳妾,哪来的儿子?”
厅中静了片刻,钱氏忽然面露讶色:“莫非……是外室所生?”
“大舅母猜得不错。”沈月凝将今日之事娓娓道来:
“我们去月湖枫林散心,才进去,就瞧见爹抱着一个七八岁的孩子,身边还跟着一名女子。”
“那外宅就在离月湖一里地处,而那女子……正是爹从前的未婚妻。”
众人闻言,又是震惊,又是愤怒。
这岂不是彻头彻尾的欺瞒?
“岂有此理!”余氏气得拍案,“他既有未婚妻,又为何来求娶晓云?”
钱氏轻蹙柳眉,语带讥诮:“自然是为财。这些官宦人家,表面清高,瞧不上我们商贾出身。”
“背地里却机关算尽,实在虚伪。”
倾氏此时已眼眶湿润,只能低首掩饰心绪。
何氏心细,察觉她的情绪,温言开口:“都过去了。人这一生,谁没有看走眼的时候?好在四妹还有一对好儿女。”
气氛稍稍缓和,众人脸上也渐露笑意。
晚膳时分,一大家子围坐满桌,佳肴美馔,把酒言欢,其乐融融。
沈月凝此番未再多饮,神志清明。
宴散后,众人各自回院。
她来到倾氏房中,懒懒倚在榻上,轻叹:“总算不必在侯府斗智斗勇了,还是倾家自在。”
“娘,你说我们长住这儿,舅舅他们会不会有意见?”
大户人家,总归忌讳嫁出去的女儿长居娘家,更何况还是和离的。
倾氏坐在妆台前,微微怔了怔:“他们自是没说什么,但我不能不替你两位舅母考量。”
“那租出去的宅子还有半年到期,到时便改作郡主府。”
“最好在情分融洽时搬出,若等生了嫌隙再走,日后便难相处了。”
沈月凝点头称是:“娘说得对。齿舌尚且相磕,何况人与人相处。”
“今日能发现爹的外室,还得多谢煜王。他应是早已知情,有意引我们前去。”
第56章 偷窥,咦~
次日清晨
梁氏在厅中等了许久,仍不见倾氏前来请安,脸色渐渐沉了下来。
“哼,她如今倒端起了架子,规矩礼仪都学到狗肚子里去了!”
徐氏、沈清清、钱氏、沈曼曼等人皆已到齐,唯独缺了大房的人。
徐氏见状,也阴阳怪气地附和:“是啊,大嫂是越发没规矩了。商贾之女,终究难登大雅之堂。”
“不如我派人去请她过来,好好说道说道。既然决定留下,就该尽好儿媳的本分。”
沈清清适时抬头,气鼓鼓地插嘴:“还有大姐,她更是不成体统,必须好好管教才行。再不给她点教训,她眼里哪还有祖母?”
几人你一言我一语,趾高气扬,引得一旁的乔氏忍不住嗤笑出声。
众人闻声,皆投去疑惑的目光。
徐氏皱眉:“你笑什么?”
乔氏轻咳两声,强忍笑意反问:“今日你们就没发觉府中有何不对劲吗?”
不对劲?
三人面面相觑,皆不明所以。
梁氏想不出个所以然,不悦蹙眉:“别卖关子,有话直说。”
她向来不喜这三房,若非为博贤名,这庶出的老三早不该留在世上。
没有哪个主母不厌恶侍妾,老侯爷在世时的三位侍妾,个个香消玉殒。
徐氏忽然开口:“确实有些奇怪,府中似乎比往日安静,来往的下人也少了。”
梁氏尚未出过寝院,自然不知外头情形,只当徐氏大惊小怪:
“这有何奇怪?定是下人偷懒躲起来了。说不定就是倾氏搞的鬼,不少下人都是她的人,自然听她的。”
越想越气,这倾氏是越发欠收拾了,半点不敬长辈,斤斤计较,小肚鸡肠。
“呵呵……”乔氏以袖掩唇,轻笑出声,“昨日闹出那么大动静,娘和二嫂竟不知情?大嫂昨日回来,不仅搬走了东西,连下人也一并带走了。”
一语既出,满座皆惊。
这次竟连下人都带走了!
沈清清一脸无语:“大伯还没哄好大婶?他是怎么哄的?又闹离家出走?”
梁氏面色阴沉如炭,怒拍桌案:“岂有此理!她竟变本加厉,连下人都敢带走!偌大侯府,没有下人打理成何体统?简直过分!”
说罢愤然起身,朝外走去。
一路上果然少见人影,只有寥寥几个下人走动。
秋叶落得正盛,不少地方落叶堆积,无人清扫。
行至前院,林管家迎面而来。
“老奴见过老夫人。”
梁氏冷冷瞥他一眼,厉声质问:“这落叶不清扫,铺着好看吗?”
威严的声音吓得林管家一颤,慌忙躬身回应:“老夫人息怒,下人实在不够,一时忙不过来……不如暂调前院的一等丫鬟先清扫一下?实是无奈之举。”
一旁侍立的一等丫鬟们闻言,皆心头一紧,清扫本是粗活,向来是下等丫鬟做的。
梁氏环视四周,实在看不下去,对徐氏吩咐:“老二媳妇,你安排一下,让一等丫鬟都动起来。有些轻活儿你们自己动手,总不能任其搁置。”
“那个……祖母,”沈清清甜甜上前,撒娇道,“我还要去见齐王殿下,实在没空做事。”
梁氏轻叹:“去吧,记得催催齐王,让他早些请旨赐婚。你都快十八了,再等下去都成老姑娘了?平白惹人笑话。”
“好嘞。”沈清清笑逐颜开,福身一礼,便带着春荷匆匆离去。
主仆二人脚步飞快,生怕梁氏改变主意留下她们。
梁氏一行人来到馨雅苑,只见院中空无一人,荒凉如废院。沈霆昨夜未归,院中下人亦被倾氏尽数带走。
推开卧房门一看。
好家伙!连老鼠进来都得含着眼泪出去,干净了!床板上连根头发丝都找不着。
徐氏惊呼:“天啊,这次比先前还严重,这是不打算回来了!”
梁氏冷哼:“欲擒故纵,绝对是欲擒故纵!”
……
义顺茶楼
沈月凝步上二楼,探头张望。
究竟在哪间?
她朝最好的雅间方向走去,经过六号间时,忽闻熟悉的声音。
“寿宴上为何不求赐婚?害我在姐妹面前丢尽了脸。”
“本王可从未说过确切时日,是你自己想多了。”
沈月凝好奇心起,凑近门缝偷看。皎月也贴上来,主仆俩一上一下窥视屋内。
只见沈清清从身后抱住傅昀齐,软语央求:“那你告诉我具体何时呀?总不能让我一直空等。”
“我是真心喜欢你,即便你现在对我无情,日后也可慢慢培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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门缝外,沈月凝眸子一亮:哇……该不会要主动献身吧?这种戏码也能撞上,真刺激!
她激动得直拍皎月大腿,内心激动呐喊:亲上去!快亲上去!
此时傅昀齐转过身,伸手想推开沈清清:“放开。”
“不要。”沈清清踮脚,迅速吻上他的唇。
沈月凝震惊瞪大双眼,兴奋至极:哇哦……这竟是不花钱就能看的?
“快脱、脱、脱……”
她慌忙捂嘴,怎把心里话说出来了!
完犊子了!肯定被听见了。
主仆二人转身想溜,房门却“吱呀”一声被打开。
空气骤然凝固,如三月寒雪,冷意刺骨。
傅昀齐一脸诧异,与沈月凝四目相对。
沈月凝脸颊霎时通红,如煮熟的螃蟹,干笑两声:
“呵呵,好……好巧。方才那话是皎月说的,偷看的也是她,不是我。我什么都没看到。”
皎月嘴角微抽,只觉天塌地陷,小姐甩得一手好锅。
身为奴婢,她能如何?只能含泪认下。
她硬着头皮上前,垂首低声认下:“是……是奴婢,不关郡主的事。”
沈月凝闻言,顿时腰杆挺直,理直气壮道:“齐王殿下心胸宽广,岂会与你计较?殿下请继续,我不打扰了,告辞。”
转身欲走,傅昀齐却一把拉住她手臂,眼中满是受伤:“阿凝,你听我解释,方才我是要推开她的,你千万别误会。”
“放开!”沈月凝想要挣脱手臂,“你们之间跟我不相干,你们爱怎样便怎样。”
刚挣脱,他又伸手来拉。
两人拉扯之间,场面渐乱。
“我不放,说什么都不放。”傅昀齐双手按住她肩,俯身拧眉,“别生气了,可好?”
“我……”沈月凝正要开口,回廊另一头传来轮椅转动的声音。
回头一看,正是傅凌煜坐于轮椅之上,由流云推来。
目光相撞,一时无声。
傅凌煜眸光清冷,如千年不化的寒冰,能冻死企鹅。
“煜王殿下,不是你想的那样……”沈月凝慌忙推开傅昀齐,急着解释。
傅凌煜却扭头不理会,抬手示意流云、流雨推他下楼。
“欸,你别走!”沈月凝急忙追去,“等一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