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万事胜意》
1. 第 1 章
“凌小姐,今日还是老样子?”
柳阁的爹爹凑得很近,一脸谄媚地给凌爽带路。他脸上擦的二斤粉暂且不论,身上浓重的香气把凌爽熏得够呛。
她推了柳爹爹一把:“哎呀,怎么又这么重的香气,这么熏人,你这生意能好做吗?”
柳爹爹讨好地笑笑,“凌小姐,凌贵女,咱们都是做生意的,要不把招牌做得大些,店面做得别致些,香气熏得浓郁些,人家怎么能顺着香气找过来呀~”
“放心,放心,就是奴家身上香气重,咱们这儿小倌身上的香气浓淡适宜,绝不会闹您的鼻子。”
“殷弦正在里头等您呢,春宵一夜值千金啊~”
凌爽摆摆手,示意柳爹爹快忙自己的事儿去吧,她自己认得路。
一路走过去,多少狐朋狗友跟她打招呼。
“凌小姐,这月第几次了?您真是玩不够啊!”
“腰可还行?要不要从我家药房给你拿两根千年老参补补?”
平日里跟凌爽关系最好的陆翼扒开人群,凑到凌爽身边。
这陆家也是做生意的,跟凌家既是世交,又是生意上的合作伙伴,跟凌爽自然也就从小厮混在一起。
陆家生意做的没有凌家大,种类也没有凌家杂,他们家做的都是香料、珍木、古玩一类的精巧东西,接触的客人更尊贵些。
而凌家就不一样了,什么赚钱就做什么生意,就比如这家柳阁,正是凌家名下的产业。
“我说凌爽,你到底什么时候玩腻那个殷弦啊?也叫姐妹们尝尝,别只顾着自己享受啊!”陆翼跟凌爽关系好,说起话来也没个顾及。
当然凌爽也不在意这些,以往她玩腻了的小倌,自然要请姐妹们一起品鉴的,互相推杯换盏间说些浑话,讨论下小倌们的身子,大家彼此之间也更贴心些。
这也是凌爽做生意的诀窍,好东西,自然要大家一起分享。
不过这回,这个新入柳阁的殷弦还真是有点惑人了。
凌爽已经玩了他三个月,几乎每隔三两日都必要造访,时至今日,竟还没有要收手的意思,把姐妹们的胃口都吊起来了,都想知道这回这个尤物究竟有什么本事,能勾得万花丛中过的凌爽都这么上头。
凌爽掐着自己下巴思索着,脚下步子还不停,直往三楼殷弦的房里奔。
“这个嘛,别急别急,等我玩腻了。”
还没奔到地方,凌爽就迫不及待地褪了外衫,随意扔在地上,如泥鳅般从门缝里滑进屋子,砰一声关了门,连殷弦的一根手指头都没让跟在后头的陆翼看见。
吃了闭门羹的陆翼气得在凌爽的外衫上踩了两脚,从三楼扔下去,那外衫很快就没入人群找不见了。
进了门的凌爽又脱了中衣,急切地抱住正在弹琴的殷弦。
这殷弦人如其名,弹得一手好琴音,素手拨弦时像是播着人心,弄得人心痒痒,一张脸更是美得没话说,妖媚惑人。
他的狐狸眼嗔怒地瞪了凌爽一眼,道:“怎么这么急?琴还没弹完呢。”
凌爽一手按住他想要继续弹琴的手,另一手直接不老实地滑进殷弦的内衫,摸上他滑嫩的肌肤。
“别弹了,今日没工夫弹琴,明日一早要跟母亲去做一笔大生意,还得早起呢!”
殷弦听了眼中隐隐泛泪,“你今夜不留下吗?亏我苦等你好几日,可真是绝情啊。”
凌爽哪里听得了这样的话,直接将人内衫扒了,让他大片肌肤裸露在空气中,对她坦诚相待。
“都是为了生意,生意啊,这会儿我好好疼你不就成了!”
说罢,凌爽也不浪费时间,直接掀开最后一层裙衫,跨坐在殷弦身上。
殷弦说了一句“你总是句句都是生意”就因凌爽突如其来的动作闷哼了一声,一双好看的狐狸眼向上翻去,瞬间满是情欲。
他本就在屋子里提前点好了催情香,身子也早就为她准备着。
虽说知道凌爽用不上那玩意儿,光是看着他这张脸就能起兴致,可也总想让自己的恩主尽兴些,再尽兴些,尽兴到离不开他的身子,愿意将他带回家里去。
带回家里去……
想到这个,殷弦心里不免生出些酸楚。
他的第一次给了凌爽,这三个月,也常常被宠爱,可一提到为他赎身,接他离开这地方,凌爽就总是转移话题,显然是不想接茬。
这可不是殷弦想要的答案。
他知道,若是凌爽玩腻了,弃了他,他就只能像其他倌儿一样,被更多或美或丑,或粗暴或无情的女人磋磨,最好的下场,也不过是自己攒够了赎身钱,出去遭人一辈子唾骂。
想到这个,殷弦眼中不免带了些泪,多的就从眼眶里溢了出来。
凌爽见人这样,一边怜惜,一边兴致更高。
“哭什么?又不是雏儿了,又不痛。”
听见这话,殷弦立刻换上笑颜,又泪又笑的样子美得惊心动魄。
“不疼,只是太高兴了,能被您这样疼爱,这一辈子都值了。”
凌爽大笑几声,在他腰上掐了一把:“那叫喜极而泣,是不是?”
殷弦娇笑着,配合着凌爽的动作。
这还只是在琴架旁的地上,两人动作间不免碰到琴弦,殷弦怕弄脏了这把凌爽送给他的好琴,想要将琴推远些,谁知凌爽误以为他兴致来了想要弹琴,将人直接按在琴上,一边做,一边让他弹。
殷弦吓得抱紧凌爽,生怕自己压坏了琴弦,另一只手还需反着手腕弹琴。
这样的姿势,这样的动作,当然无法弹奏,琴音乱不成声,听得殷弦都羞得不行。
凌爽这时候其实也没心思弹琴,在这里做了两回后,就将人抱进床幔间,这里才是施展的好地方。
不知是因为屋内的催情香,还是两人兴致太高,本打算昨晚就走,还要在家里睡觉的凌爽就这么睡到了第二天早上。
要不是母亲身边的长随花翎拎着棍子打了进来,恐怕凌爽还在梦里会周公呢!
“大小姐!当家的等了你半个时辰,还以为你是赖床不想起,没想到又跑到这种腌臜地方了!当家的让我转告您,要是再不滚回去,就把您的腿打断!”
花翎转述的时候声情并茂,嗓门还大,恨不得附近三五个雅间的人都听见。
凌爽从睡梦中惊醒,被打扰美梦的不快和丢人的愤恨交织,却在理解完花翎话里的意思后全转成了对母亲的惧怕,手脚并用地从殷弦身上爬起来,满屋子找自己的衣服。
像是早就知道如此,花翎变戏法般拿出一身干净得体的衣裳,示意凌爽赶紧换上。
凌爽动作也很麻利,三下五除二就洗漱完毕,换好衣裳。
“这料子这么好?看来今日会的还真是个大主顾啊!”
花翎催促道:“大小姐快走吧,当家的还等着您呢!”
就算再急,凌爽也不忘给殷弦留下一个香吻,人可以丢,花名不能丢啊。
匆匆忙忙上了马车,滚回凌府,母亲凌阳已经在另一辆马车上面等着她了。
“坐这么气派的马车?一定是桩大生意啊!娘真是有本事,要说咱们凌家,这么多年都是娘撑着,要是没了娘,可怎么办啊!”
凌爽一上马车就开始嬉皮笑脸地讨好凌阳,简直比昨日的柳爹爹有过之而无不及。
凌阳冷着一张脸,哼了一声。
“你还知道自己有个娘,还知道自己有个家啊?我还以为,你把那柳阁当成自己家了!”
凌爽陪笑道:“那哪能啊,我说话办事,肯定得看娘的意思啊,那柳阁不过就是个消遣的地方,娘要是不高兴,我以后少去就是了。”
“哼,你每次都这么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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有哪次是真的不去了?”
“娘您听错了,我没说不去,是少去,少去。”
“少去你也没有,别跟我抖机灵!”凌阳大骂一声,把凌爽的其他话都震了回去,“这些年你真是越来越不像话了,跟着你身旁那些狐朋狗友都学了什么东西?”
“外面的男人又脏又烂,究竟有什么好的?早就给你房里准备了两个通房,虽说不够貌美,可也是温柔知意,你不过玩了几天就把人弃了,现在那两个独守空房,不是白白耽误人家?”
凌爽也很委屈:“娘,我在外面玩的都是干净男人,也是玩玩就腻了,他们自己留不住我的心,我能有什么法子?”
“而且那两个通房我本来也没想要,只是您给的,要了也就要了,他们独守空房可别算在我头上,还不是娘您害了人家!”
凌阳听了这话火冒三丈,要不是在马车里施展不开,非要打这个混账东西两巴掌。
凌爽看母亲确实急了,又往回找补:“其实两个通房而已,娘实在没必要放在心上,要是将来我取了正夫,正夫容不下他们,还不是随便打发了?”
“说到正夫,你这年纪也该成家了。”凌阳顺水推舟提出,“取个正夫,也好让你收收心,有个人管管你,我也能少操点心。”
“好啊好啊,娘你帮我物色着就行。”
凌爽像往常那般敷衍着,谁知道凌阳这回是动真格的。
“我已经为你选好了一门亲事,是沈府君的儿子。”
“那沈府君家世代读书,以前并没有什么出息,最多也就中个秀才,到了沈府君这里,官途竟然大开,一直坐到了府君之位,执掌整个州府,真是气派!”
凌爽一听就觉得不靠谱:“娘,你也说了,人家是府君,是读书人,咱们这做生意的商户,人家能看上吗?”
“你懂什么?”凌阳反驳道,“沈府君官是坐得高,可家里没女儿,那有什么用啊?一家子没个着落。”
“他家拢共就这么一个儿子,一直拖着婚事就像找个赘妻,只可惜好人家哪有让女儿做赘妻的……”
“等等等等!”凌爽发现了不对劲儿的地方,“所以娘你就起了歪心思,想让我去做赘妻?你就算是做生意的,也不能算计到你自己女儿头上啊!你可就我这么一个女儿,我要是去做赘妻了,你的下半辈子谁管啊!”
凌阳冷着脸看她:“娘像是这么糊涂的人吗?此番就是带着你去相看相看,若是那沈府君的儿子看上了你,非要嫁你,那不是水到渠成?”
“娘你是不是吃错药了?人家府君的儿子凭什么看上我,还非要嫁给我?”
“你才吃错药了。”
凌阳踹了她一脚,在凌爽裙子下摆上留下一个黑脚印,转念想想要去会见沈府君的儿子,衣裙不能脏,又伸手替她把黑脚印给拍掉。
“事在人为,你没试过怎么知道不行?”凌阳说道,“你不知道,你娘当年不过是个山村里的野姑娘,在山里挖了些药材,去镇上卖钱,发现有些药材长在偏僻处更值钱,就一个人到悬崖峭壁上挖药材,等攒够了钱,在镇子里面开药铺,差点被当地的地头蛇打断腿,多亏了你娘机智,那时候……”
“行了行了,娘,你那些故事翻来覆去都讲了八百遍,耳朵都快起茧子了。”
“死丫头!娘这是在教给你知识,懂不懂啊?”
凌爽只好道:“懂了懂了,真懂了,我会坚持不懈,努力勾引沈府君儿子的。”
凌阳叮嘱道:“我可告诉你,你少使那些脏地方的烂手段,人家沈府君的儿子是读书人家的公子,见不得那些,别把人吓着。”
“你没事的时候多读读书,也跟人家有点能说能谈的。”
这就能被吓到,那要是真嫁过来岂不是悔得肠子都青了。
这话凌爽没敢说出来,在心里默默腹诽。
2. 第 2 章
凌家是宜州首富,与沈府君坐镇的景州中间还隔着一个平州,两边离着几千里地。
马车走了好几日,凌爽感觉自己的腰都快要坐断了,马车里空间又小,只能懒懒地斜靠着。
“娘,我们究竟为什么要跑这么远来求亲啊?难道咱们宜州,或者旁边的平州府就没有合适的人选吗?”
一说起这个,凌阳也是来气:“你也不撒泡尿照照自己的德行,咱们那的人谁不知道你这风流浪子的名声?哪里有好人家的公子肯嫁你?”
凌爽贫嘴道:“撒泡尿只能照见女儿的美貌,可照不见什么德行。”
凌阳白了她一眼,倒是没反驳。
要说凌爽的长相,还真是数一数二,让人挑不出来什么不好的。
就算女子见面,多夸人官运亨通或是招财进宝,可谁见了凌爽不说一句生得貌美?
虽说女子貌美不貌美的本不打紧,可多少小郎君就是被她这幅外表欺骗,稀里糊涂夺了身子。
在那不入流的烟花柳巷里,每个小倌都希望自己是被凌爽破身,她活好体贴人,还出手阔绰,就算过后被弃了,跟其他倌们儿说起来,脸上都觉得有光。
中途下雨,道路泥泞难行,活活耽搁了半个多月才终于抵达景州。
凌爽第一件事就想赶紧找个客栈,好好睡一觉。
凌阳却不准她休息,非要立刻带她去采购当下景州府城里最时兴的衣裳首饰,俗话说人靠衣装嘛。
凌爽又困又累,像个木偶一般任人摆布,只想快些结束回去睡大觉。
这样子被同在成衣铺的女子看见,过来打趣道:“这位小姐真是怪,怎么买新衣裳还一副苦大仇深的样子?难不成这里的衣裳都看不上眼?”
凌爽苦笑两声:“哪里,这里衣裳很好,只是现下又困又累,实在没心思仔细挑选,全凭我娘做主罢了。”
那女子又是大笑:“堂堂大女子,怎么还让娘帮自己买衣裳,这传出去岂不是笑掉大牙?”
凌爽看她一脸书生气,估计挨不了几拳,自己又是初来乍到,不想惹事,才吞下肝火说:“你当我想来这里,要不是为了求亲,谁能跑这么大老远?”
“求亲?跟谁家求亲啊?”那女子好奇地凑过来问。
凌爽岂是傻子?八字没一撇的事情,不可能到处宣扬。
“这你就别管了,我们萍水相逢,不过是陌生人罢了。”
“那我们认识一下不就成了?”女子作揖,“在下林家林雅,求问小姐大名?”
凌爽看着一旁正跟成衣铺老板杀价的娘,想着多个朋友多条路,就道:“在下凌爽,从宜州来的。”
“宜州?好地方,山清水秀,环境清幽。”
宜州山水倒是多,可凌爽从没觉得山清水秀,环境清幽,她也从没说过这么文绉绉的词,只觉得山多水多易出好药材,凌家最初就是靠着药材发家的。
两人交换了姓名,又随意攀谈了几句,说实话,聊不到一块,就各自散了。
好不容易置办完一身的东西,回到客栈,凌爽倒头就睡。
一直睡到第二天,又被拉起来去拜见沈府君。
还以为这府君定然难见,没想到轻易就从后门进去了,不用问,肯定是凌阳又给什么人塞了好处。
即便是从后门进去,一路庭院摆设也颇有雅意,只是这雅意凌阳母女两人都看不懂。
沈府君在中堂接见他们,是个很和气的女人。
不过一盏茶后,便说自己还有公务要处理,请他们自便。
这主人都忙去了,客人自然没有继续多留的道理,也准备离开。
“娘,你刚才怎么没说求亲的事儿?”凌爽很是奇怪。
“急什么?这事是能急得来的吗?”凌阳嘱咐道,“咱们这回来,就是认认门,也让沈府君见见你,这后面的事还需要从长计议。”
凌爽目瞪口呆:“合着娘你根本就没跟人家说好?还说什么亲事都已经定下了,把我吓一跳,结果咱们这跋山涉水的来了,人家沈府君还不知道咱们要求亲,这不是白费功夫吗?”
凌阳忍不住骂道:“真是蠢材!你也说了,咱们是商户,人家当官的,凭什么把儿子嫁给咱们?这东西还不是得靠筹谋?”
“筹谋什么啊,还不知那沈公子是圆是扁,是美是丑,要是个丑八怪,我这辈子心里都堵着,娘你能安心吗?”
凌爽止不住地抱怨,听得凌阳拳头痒痒。
“你把那些情情爱爱都放到一边,把这事当成生意去做就行。你要是真的取了沈府君的儿子,那以后在景州的生意还不是横着走?”
凌阳这么一开解,凌爽一下就想通了。
原来只是生意啊,还以为是什么事儿呢。
他们凌家现在只是宜州的首富,要是把生意做到景州来,也成了景州的首富,岂不美哉?
这么一想,管那沈公子是麻子脸还是矮冬瓜,不过是取回去摆在家里就是,到时候她去外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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偷腥,日子照样快活。
这事想通了,凌爽也就畅快很多。
“那娘您说,我接下来该怎么办?”
凌阳神秘一笑:“我全都打听好了,这沈公子在松鹤书院读书,你也去,制造些偶遇的机会,想法子让他看上你。”
“什么?读书?”刚给自己打好气的凌爽马上蔫了,“娘,你是我娘,你说我是读书的料吗?”
“管你是不是读书的料,去就行了,又没指望你考个功名。”凌阳直接做了决定,“明天就去。”
这沈府君的府邸真是大,他们走了这半天还没出去,却在拐角处看见一道青衫背影。
那男子步履徐徐,不急不缓,三千墨发如瀑,背挺立如松,还没等人再看清些,便进了一处院落。
凌爽激动道:“哎!娘!那是不是沈公子?”
凌阳看到的还不如凌爽多,只见了一个残影。
“我也不知道,你看清了吗?”
“没看清啊,要不我们这就上去问问,看他究竟是不是沈公子。”
凌阳赶紧拦住:“休得放肆,这可是沈府君的府邸,哪能这么无礼?”
凌爽无奈,只能跟着离开。
回到客栈,凌爽躺在床上翻来覆去睡不着,不只是愁读书的事儿,还心火难灭。
她这半个多月,连个男人的手都没摸过,向来风流的她哪里受得了这个?
更何况白天在沈府君府上看见那个青衫背影,光是看背影就觉得人不会难看到哪里去,就算只是清秀,取回家做正夫也值了。
说到正夫,那自然得洞房花烛,说到洞房花烛,那床上那点事儿算是戳到了凌爽的心肝上,她已经开始想象将沈公子取回家后,怎么跟他翻云覆雨,百般甜蜜。
听说他们大家公子都很含蓄,又怕羞,不知道她说些荤话,这沈公子会不会羞得躲到被子里去了?
要是躲了进去,就再把他揪出来,非要逼着他听。
还要在卧房里放面镜子,让他自己瞧着自己的羞样,那才带劲儿!
凌爽一个劲儿地想入非非,丝毫不记得白日里说沈公子不知长得是圆是扁那番话,完全沉浸在了自己能睡大家公子的快乐中。
躺在床上,平白惹了一身火,凌爽坐起来,老毛病又犯了,必得去找个办法灭火。
这灭火能有什么办法?不过是找男人罢了。
夜里,那种不正经的地方灯火通明,生意正好,凌爽就悄悄溜了进去。
3. 第 3 章
刚来景州,又身负拿下沈公子的重任,凌爽不敢大张旗鼓冒头直接点花魁,就点了两个没接过客的俊俏小倌。
这两人是双胞胎,虽算不上绝色,可两张一样俊俏的脸放在眼前,一个在上面,一个在下面,一个在里面,一个在外面,也别有一番滋味。
半个多月没沾荤腥的凌爽也不客气,连前戏都省了,直接开干。
两个小倌被折腾来折腾去,多亏是有两个,一个破了身正疼着,还能继续玩另一个,总归凌爽是不闲着。
等她终于舒服完,提上裤子准备走,却被拦住了去路。
“等等,这位恩客还没付银子呢。”一位爹爹拦住她,语气很好。
凌爽一头雾水,“刚才不是给了吗?整整五百两呢!”
爹爹笑着说:“那五百两只是陪客的钱,可不是破身的钱,您看,我这里培养这么两个尤物也不容易,您也舒服过了,还需将银子给付了才是啊。”
凌爽感觉自己的智商受了侮辱:“陪客不就得睡觉?不睡觉叫什么陪客啊?”
那位爹爹耐心解释道:“看恩客这样子,莫不是外乡人?在咱们景州府,陪客是陪客,睡觉是睡觉,两者不能混为一谈的,陪客就是陪着喝茶喝酒下棋抚琴一类,要想跟小倌睡觉,那是另外的价钱。再说,我这两个宝贝还从没被其他恩客睡过,您这直接给破了身,之后也卖不上价了啊!”
凌爽看周围人都看了过来,一脸古怪地瞧着她,竟一时不知道这位爹爹说的是不是实话。
在宜州,他们凌家自己的风月场所,点了小倌就是能随便睡的,要是点了却不能睡,只能看着,那不是耍流氓吗?
她不想把事情闹大,也不是睡了人不给钱的主儿,无奈道:“行了行了,就算我不懂你们的规矩,说吧,要多少钱?”
爹爹伸出两根手指。
凌爽爽快道:“不就是二百两吗,给你就是了。”
爹爹笑道:“不是二百两,是两千两。”
“两千两!你怎么不去抢啊!”凌爽大喊出声,又招来不少目光。
虽说景州是比宜州大了两倍,商业也更发达,物价更贵是正常,可这个价钱在宜州都能直接赎身了,他们是不是有点狮子大开口了?
爹爹解释道:“咱们绛云楼在景州城中开了几十年,规矩人尽皆知,我们家的小倌是只陪客喝茶喝酒下棋抚琴,绝不卖身的。”
“看恩客是外乡人,不懂这其中的规矩,故而耐心告知,恩客也别看我们是卖笑之人,就欺负我们。”
“这两个小倌被您破了身,我们绛云楼不会留,转卖给其他楼阁,其中价钱折损,费的功夫,不是区区两千两能够计算的。”
这话凌爽还是第一回听说,出来卖的,竟然不卖身,被破了身,还要立即转卖。
那刚才两个小倌怎么不说,还不是故意坑她?
“为何我进来点人,没人将这些规矩告诉我?为何我睡那两个小倌的时候,他们也不言语?现在突然跟我说你们有这么大的规矩,这不是店大欺客吗?”凌爽坚决维护自己,爹爹看她这样,回头瞪了那两个刚被睡的小倌一眼。
那两个小倌刚被破了身,又被折腾了一晚,身子正不舒服着,被爹爹这么一瞪,一脸苦相,都快要哭出来了。
凌爽也是怜香惜玉的人,看见他们这样,心中多少也有些不忍。
爹爹好声好气地说:“恩客长相貌美,英姿逼人,想是哄着这两人破了身,也算是他们自己按捺不住。这样吧,您就出一千两,若是再少,我们可真是没法交代了。”
他们没法交代,说明上面还有当家的。
凌爽突然想看看这绛云楼背后的主子究竟是什么人,于是道:“不用,小姐我有的是钱,两千两就两千两,不过花了这两千两,我要将他们带走,以后他们就是我的人。”
“这如何使得?”
“怎么使不得,反正你们也是要转卖他人,转卖可卖不了一千两吧?”
爹爹很是为难:“这事奴家做不了主,还得问问当家的。”
凌爽顺势道:“我和你一道去。”
这么巧,绛云楼的当家的就在楼上。
凌爽跟着爹爹上楼,进屋,当家的被一道屏风挡在后面。
爹爹禀报完情况,只听当家的说:“这……的确不好办。就如那位小姐所说,两千两将人带走吧,以后切记提醒第一回来的恩客,我们这里是卖艺不卖身的。”
凌爽听着这位当家的声音,怎么这么耳熟?
她试探性叫了一声:“林雅?”
屏风后当家的沉默一会儿,变了声音:“什么林雅,你认错人了。”
凌爽不顾爹爹的阻拦,直接探头往屏风后面一看,还真是她。
“林雅!原来你做着这么好的生意,怎么还不认人了?”
林雅端着茶的手抖了一下,既然已经败露,也不藏着了,干笑两声。
“哈哈,是凌小姐啊,坐吧,坐吧。”
凌爽自来熟地坐到她旁边:“我当是谁开了这只卖艺不卖身的地方,原来就是你,我们真是太有缘分了!我真是好奇,为什么你这的人不卖身?出来卖还遮遮掩掩的,什么意思?”
林雅被茶水呛了一下,清了清嗓子,说道:“我们这里是清雅场所,来往皆是读书人,伺候的小倌也不同其他地方,都是读过书,能与人谈诗论赋的,自然不是那等低贱的卖肉生意。”
“原来如此。”凌爽似懂非懂地点点头,“雅,真是雅。”
“不过……”凌爽话锋一转,“就算你不卖肉,那小倌们也忍不住啊,就如今日,分明是那两个小倌非要献身,我只是无辜笑纳,到头来还要赔银子,真是不公平啊!”
林雅被这逆天言论惊到了:“哪里有主动献身的?我们这里的人可不会那么自轻自贱,肯定是你……罢了,事情都已经发生,再论孰是孰非也毫无意义,今日这事儿就这么了了。”
凌爽呵呵一笑,将一张五千两的银票塞进林雅手中。
“好姐妹,你要早说你做着这样的生意,我们肯定早就熟络起来了,以后我还会常光顾,小小意思不成敬意。”
林雅眼皮跳了跳,有些不祥的预感:“你不会以后还想着破我这里小倌的身吧?那可不成!”
“哪里哪里,你把我当成什么人了?”凌爽拍着胸脯保证,“除非是主动献身的,否则我绝不乱睡人,我保证!”
林雅不敢相信这保证,赶紧把银票推回去。
“不行,这多余的银票我不能收,你给我两千两就行了。”
凌爽却两手一摊:“可我这次出门,除了碎银子,就只带了这张五千两的银票,你要是不要,可就什么都没有了。”
林雅很是不忿:“你一个大女人,怎能如此偷奸耍滑,如此怎么立于世间?”
凌爽耸耸肩,“我要给你五千两,你不要,那我能有什么办法?”
“简直巧言善辩!”
“那你还不快收下?”
林雅犹豫着,这银票她是真的不敢收,生怕以后出了什么事,以凌爽这个无赖样子,肯定又会说自己早已经付过钱了。
两人推来推去,凌爽突然道:“林小姐既然是大女人,为何做个生意都躲躲藏藏,畏首畏尾的?不像我,我在宜州也做皮肉生意,那做的是坦坦荡荡,我们大女人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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就该这样吗?”
“还是说……”凌爽绕着她转了一圈,一双眼睛锐利地审视着,“林小姐家风甚严,家里不许你做这个,你是偷偷赚钱?”
这话显然说中了,林雅浑身突然变得僵硬,不管是冷脸还是苦笑都不自然了。
凌爽哈哈一笑:“还真是,看林小姐这样子,家里是诗书传家?这诗书没读得多通,风流又没学成个样子,简直不伦不类啊!”
林雅憋得脸上发红:“这与你有什么相干?你是外乡人,还是早些回去吧!”
“哎呀,这可说不好,我可能还要长住呢。”凌爽顺便打听道,“对了,林小姐可听说过景州有个叫做松鹤书院的地方?我近日正要去那里求学,可有什么书本推荐给我提前读读?”
“你……你简直是无赖!”林雅气急败坏,“行了行了,就当是我倒霉,那两个人送给你算了,以后千万别再来我这绛云楼!”
“别啊,我以后在景州长住,举目无亲,与林小姐这么有缘,岂能不多来往?”
“不知林小姐在哪家书院读书?不会这么巧,跟我一样在松鹤书院吧?”
“你故意的是不是?”林雅怒道,“你明知道那松鹤书院就是我家开的,故意揶揄我!”
“啊?这我还真不知道。”
凌爽摸摸下巴,“怪不得呢,令尊怕是不知道你的好生意?哈哈哈哈,别急,别急啊,我肯定替你保密!”
连林雅这样的斯文人都忍不住想要动手,可见凌爽混账到了某种程度,狗都嫌。
“这银子你拿上,大家都是生意人,又这么投缘,我怎么能让你吃亏呢?”凌爽再三保证,“放心吧,我虽然看上去放荡了些,可人是个好人,今后绝不会拿这事威胁你。”
凌爽收起痞笑的时候,看着还是挺认真的。
林雅犹豫半天,最终还是收下了。
毕竟她做个生意真的不容易。
带着两个俊俏的小倌从绛云楼的后门出来,凌爽才一拍脑袋,暗叫不好。
刚才太冲动,怎么就忘了如今是在景州,就这么带着人回去,还不被母亲骂个狗血淋头?说不定气急了还要家法处置!
思及此,现在也没别的法子,只能先找个客栈给他们落脚。
再看现在天都快亮了,马上就到去书院的时辰,来不及回去,凌爽索性就在松鹤书院附近找了个客栈,将人暂时安置。
一身的脂粉气未消,凌爽快速洗漱了一番,就直奔书院而去。
到了门口,被人拦下,凌爽说是新来的学子,门卫却不信:“夫子并未交代过今日有什么新学子来,小姐怕不是走错了?”
凌爽退后几步,看了看头上的大匾额,就算她学识不高,也能认出这就是松鹤书院四个大字。
“没走错啊,这不就是松鹤书院吗?”
“这里是松鹤书院,可每年只招收一次学子,且不会随便招人的,这位小姐看着面生,我们也没接到令,请恕我们不能放你进去。”
凌爽实属觉得纳闷,娘明明说了今日让她来松鹤书院,怎么这会儿被人拦在门外?
这时候,身后传来熟悉的声音。
“是凌小姐啊,怎么还不进去,专程在门口等我?”
“不是啊,我……”凌爽转念一想,没说出自己被拦的话,“是啊,专程等你,林小姐昨夜休息得可好?”
林雅表面微笑,内心有点想骂人。
一个时辰前他们两个还在绛云楼争执,她会不知道她睡得好不好?
“不必多说,课程快开始了,我们快进去吧。”
门卫一看这是自家小姐认识的人,也不敢再拦,退至一边。
4. 第 4 章
上课的夫子很有学识,满嘴之乎者也。
凌爽只想睡觉,她也真的睡了。
她向来不会委屈自己,就直接大大方方趴在桌子上睡了,不像林雅,不敢直接睡,一直在点头。
林雅本就坐在第一排,一张长桌可以坐两人,她身旁的位置没人,凌爽也就自然而然地被安排在了这里。
现在这同桌两人一个明睡一个暗睡,暗睡的被明睡的牵连,一起被赶出课堂,站到了门口。
凌爽满脸不爽:“要我说,这夫子也太较真了,把我们赶到最后一排就行,我们睡觉又没有影响其他人。”
“赶到最后一排,好让你睡得更舒服吗?”林雅深感自责,“我们本就不该睡觉,这不仅对夫子不敬,还损害了自己的前程,真是不该。”
“你还知道是我们两个一起睡的,我还以为只有我睡觉了。”
凌爽心里并没有什么愧疚感,毕竟她来这里本就不是为了读书,至于什么前程,她家财万贯,难道还需要什么前程?
林雅站在门口,被风吹了会儿,清醒多了,就探着头听里面的夫子讲课。
而凌爽呢,站着站着就蹲下了,蹲着蹲着就坐下了,坐着坐着都快要躺下了,照睡不务。
一直到下学,路过的同窗“不小心”踢了她一脚,凌爽这才惊醒。
她转眼一看,别人都走了,林雅还在书上抄抄写写着什么。
“喂,我在地上趴着,你就这么看着?太不够姐妹了吧!”
林雅腾出空看她一眼:“抱歉,没太注意,刚才夫子说的话我得赶紧记下来。”
凌爽从地上爬起来,拍了拍身上的尘土。
“对了,这松鹤书院不是也有男子读书吗?怎么没看见?”
林雅说:“男子不像我们课业中,隔一天来半天就行,明日他们才上课。”
“什么?这也太不公平了吧?”
林雅疑惑地看着她:“什么公平不公平的?男子又不需要科举入仕,读书也只是陶冶情操罢了,这书读得多了也会引得未来妻主不快,无需每日都来。”
凌爽马上道:“我也不需要科举入仕,能不能和他们一起上课?”
“这怎么能行?”林雅瞪大了眼睛,“男女有别,他们上课和我们不在一处,你是不是又动了什么歪心思?”
“我可警告你,在这里读书的都是大家公子,你可千万不要乱来!”
凌爽悻悻地笑笑:“你想什么呢?我只是说说而已,哪能这么不懂礼数。”
“那今日这书就算是读完了吧?明日再来。”
“等等。”林雅拿出一张纸,写下几本书名,“你瞧你今日来,连本书都没带,若不是我借给你一本,夫子必定将你赶出去,你去书局将这几本书都买来,明日千万不要再惹夫子生气了。”
“我就是有了书,还不是被赶出来了。”
凌爽自己小声嘟囔,表面上对林雅表示感谢。
临走时,她又问:“对了,沈府君的儿子沈公子是不是就在松鹤书院读书?明日他也会来吧?”
林雅一脸防备:“你问沈公子干什么?”
“这你别管,我是他家的远房亲戚。”凌爽信口胡诹,脸也不带红的。
林雅提出疑问:“既然是远房亲戚,岂会不知道沈公子在不在书院读书?”
“都说了是远房,姨母托我好好照顾他,不得问清楚?”
林雅很是怀疑,还是说道:“他就在书院,你是他……远房表姐?”
“正是,正是。”凌爽又问,“你可知道沈公子平日喜欢吃什么?我明日给他带些。”
林雅摇摇头:“我怎能知道沈公子爱吃什么?这问题你不如问问他的同窗。”
“那你可认识他的同窗?”
林雅对于凌爽这种打破砂锅问到底的行事风格无奈到底,正想推脱,就有一道嫩嫩的声音传来。
“二姐,今日下学这么迟?怎么还不回去?”
凌爽转头一看,是个粉雕玉琢的小公子,小公子穿着桃粉色的衣衫,脸上还有点肉肉的,看着年纪不大,应该只有十五六岁。
他蹦跳着到林雅旁边,手上还提着一包糕点,看包装就知并不普通。
“他叫你二姐?这是你弟弟?”凌爽脑筋一转,“他是不是也在松鹤书院读书?”
小公子直直地看着她:“好漂亮的姐姐啊,我叫林深,就是在松鹤书院读书,以前似乎没见过姐姐?”
小公子叫姐姐的声音酥甜,声音介于变音和不变音之间,虽说不算多悦耳,但语调清纯可爱。
凌爽叫着他的名字:“林深啊,多谢夸奖,姐姐问你个问题呗?”
林深眼睛亮晶晶的:“姐姐你问。”
林雅赶紧挡在两人之间:“随意打探良家男子的私事非君子所为,你也别教坏了我弟弟。”
林深从林雅胳膊上面露出脑袋,“姐姐是想打探书院里其他男子的消息?是谁啊?”
“是沈府君家的沈公子,你认识吧?”
凌爽直接忽视林雅的话,急切地问道。
林深眼睛转了一圈:“哦,是他啊,认识是认识,姐姐喜欢他?”
这么直白的话从一个小公子的口中说出来,让凌爽和林雅一起惊了一跳。
林雅赶紧教导道:“什么喜欢不喜欢的,一个男孩子家,不要说这种话,也不嫌羞?以后这位姐姐的话你可以不用听,更不必答,我收拾下东西,马上就回去,你也快回家去吧!”
说着,林雅就急切地推林深走。
林深抬胳膊将糕点给她:“这是刚出炉的,我特意来送给二姐,这你也不要了?”
林雅哪里顾得上这糕点,直接道:“我不吃,你快回去吧。”
林深狡黠一笑:“真不吃?那我就送给这位漂亮姐姐了。”
说着,他快速将糕点塞进凌爽怀里,然后赶快跑走了。
林雅气得叫他,他也不停。
凌爽看了下包裹,上面写着团花酥,细闻之下,还真有团花的香气。
“这糕点只有小男孩才爱吃,都说了几回别给我带了,不过是等我不吃再装进自己肚子里,没想到今日便宜了你。”林雅愤愤道。
“男子爱吃这种糕点?”凌爽抓住关键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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知道明日给沈公子带什么礼物了。
回到客栈,一道硬棍劈下。
要不是凌爽躲得快,真得打到她身上了。
“谁啊?谁在伤人?还有没有天理王法了?”
凌爽大声嚷嚷间,花翎从暗处走出来:“抱歉,大小姐,是当家的让我打你的。”
紧接着,凌阳踹门出来:“喊什么喊?又跑到哪儿去鬼混了?一整天都不见人影?还不快滚进来!”
凌爽撇嘴,走进屋子。
“什么鬼混?娘你也太看扁我了,我今日上了一天的课,快要累死了!”
“上课?上什么课?”凌阳显然不信。
“松鹤书院啊,不是你让我去的吗?”凌爽突然想到一个可能性,“娘,你不会还没打点好就让我去了吧?怪不得我被门卫拦在外面!”
凌爽大声道:“娘!你办事能不能靠点谱啊!先是没跟沈府君说好就让我去求亲!现在又没跟松鹤书院说好就让我去上学!你是不是想害死我啊!!!”
“低声些,你想让这客栈所有人都知道是不是?”凌阳骂了她几句,强拽着凌爽的袖子让她坐下,“这里人生地不熟的,娘这不是在想办法吗?”
“你只管放心,娘的手段你还不知道?只是时间问题罢了。”
凌阳在做生意方面的确有一手,不然凌家也不会成为宜州首富,可做人这方面就不行了,喜欢坑人,尤其喜欢坑自己亲女儿。
“等娘你找到办法,人家沈公子孩子都生下了。”
凌阳给她倒了一杯茶,让她消消火气:“那你倒是说,你怎么进去松鹤书院了?你可不知道娘为了这事砸了多少银子!”
“砸银子有什么用?这事得动脑子!”
凌爽转念一想,绝不能让娘知道她和林雅的种种事,还有那两个被她暂时安置在客栈的双胞胎小倌,更是必须守口如瓶。
“那天你拉着我买衣裳,我恰巧认识了松鹤书院的二小姐,我们这么一搭话,一见如故,她就让我进去了呗。”
凌阳也回忆起来:“对对对,那天你确实跟一个女子说话来着,原来那就是松鹤书院的二小姐啊!真是踏破铁鞋无觅处,得来全不费工夫啊!”
凌爽得意地仰起头:“怎么样,你女儿在人脉这一块,是不是比你强多了?”
凌阳高兴道:“是是是,你有出息!娘以前是错看了你,关键时候,你还是挺顶用的。”
“你手里拿的这是什么?糕点?”
凌爽边拆边说:“这正是我要说的第二件事,那松鹤书院的男子每隔一天才上半天学,沈公子明日才会去,我准备把这种糕点买给他,明日天不亮你就让花翎去糕点铺子外面候着,这包我先尝尝好不好吃。”
站着一旁的花翎吸了一口气,敢情大小姐追夫,全靠使唤她。
不过这有什么办法,他们做奴才的,就是被使唤的命。
凌阳更是赞不绝口:“好啊,真是好啊,我家女儿就是有出息!”
凌爽将半个团花酥塞进嘴里,花香四溢,甜香的糕点味道不俗。
“你们也尝尝,这糕点味道真不错。”
5. 第 5 章
第二日,凌爽拎着花翎一大早买来的刚出炉香喷喷的团花酥早早来到松鹤书院。
在错过两次之后,这回是终于看见了沈公子的全貌。
“这糕点是送给我的?”
沈公子一身青衫,和那日在府上见到的略有区别,却还是一样的风姿。
之前还担心沈公子貌丑,如今一见,简直冰肌玉骨,不似人间客。
他周身绕着大家公子的气度,自然而然地散发出拒人于千里之外的气息,狭长的丹凤眼中还带着些防备。
“在下与小姐素不相识,小姐为何要赠此物给我?”
凌爽知道公子肯定不喜欢孟浪,特意文绉绉地说:“公子此言差矣,那日我们在贵府见过一面,只是公子行色匆匆,未曾停下叙话。”
沈公子淡然一笑,“小姐这话才是差矣,在下行色从不匆匆。”
这话真是把天聊死了。
不过把死了的天重新聊活也是凌爽的强项:“公子不知,我是公子的远房表姐,姨母曾嘱托我照料公子,如今既然同在松鹤书院求学,这点糕点实在不足挂齿,公子收下便是。”
“远方表姐?母亲从未提起,不知是何方表姐?”
沈公子显然对这些无稽之谈很有应对之策,看来平常不少被人骚扰。
凌爽笑笑:“公子不知,实是因为我家是商户,而沈姨母官做的大,不常往来,前几日去府上拜访,巧见公子背影,得知公子在这里读书,便想着亲戚之间,总该亲近亲近。”
沈公子垂眸片刻,又道:“沈小姐是从外地来?以前不曾见过。”
“啊,我不姓沈,名唤凌爽,公子叫我凌姐姐就行。”这话显然不对劲儿,凌爽又补充道,“我家原因生计困难,被送给了凌家,这才不再姓沈。”
沈公子微微蹙眉,连不悦都这么令人赏心悦目。
凌爽不禁内心暗爽,上天真是待她不薄,送了这么个美人给她。虽说美人有些冷冷的,但被她暖一暖,岂有不热的道理?
“这是什么时候的事?凌小姐勿怪,母亲未允,在下不敢在外随意与人论亲。男女有别,这糕点也实在不好收,还请小姐拿回去吧。”
说罢,也差不多到了上课的时辰,沈公子微蹲算是行礼,便走进了课堂。
凌爽心中感叹,不愧是大家公子,这么聪慧,三言两语就将她推开。
糕点虽然没送出去,她心里还是美滋滋的,已然将沈公子当成了自己的囊中之物。他这般懂礼,知道男女之别,之前肯定也洁身自好,为她守身如玉。
妙哉,妙哉,男子就是该这般清清爽爽。
凌爽离开时,没看到林深在冲她招手,她手中的团花酥被林深看到,林深还以为那是她的回礼。
结果进了课堂,听见旁边同窗的小声议论。
“看见了吗?又一个爱慕沈兄的人,刚才在门口给他送团花酥呢,毫无疑问,他又没收。”
“要我说,这姓沈的也太端着了,多少名门贵女向他示好,他都看不见一样。年纪也那么大了,是真不怕嫁不出去。”
“他怕什么啊,人家母亲是府君,一直在招赘妻呢,这你还不知道?”
“知道是知道,可谁家好女子能去做赘妻啊,我看他还是死了这条心吧!”
林深抓着书本的手收紧,什么啊,原来是给沈惜送团花酥,还真是喜欢他啊?
是不是他昨天送的那一包?不会是拿他的糕点转送给别的男人吧?
林深心里有股说不出来的滋味,夫子讲什么都听不进去了。
另一边,凌爽也听不进去夫子讲什么,也是因为沈公子。
她用胳膊肘撞了撞林雅:“好姐妹,沈公子叫什么名字?”
林雅正好好听课,不耐烦地说:“你是他表姐,不知道他叫什么?”
“都说了是远房,快告诉我啊。”
“私下谈论男子私事,非君子所为,你还是别……”林雅手中的书被凌爽抢走,差点就引起了夫子的注意,她只好道,“沈惜,他名叫沈惜,珍惜的惜,行了吗?快将书还我。”
凌爽无赖道:“那你再回答我一个问题,沈公子平日里和你弟弟走得近吗?”
“不近。”林雅想要趁机抢回自己的书,每次却总被凌爽躲开,“他们两个平常毫无往来,你还是找别人吧。”
凌爽落寞地哦了一声,松手将书还给了林雅。
这一幕被夫子收入眼底,让两个上课说话的人滚出去说。
就这样,两人又一次站到了门外。
林雅简直羞愤难当:“都怪你,有什么话不能下课说?害得我被夫子赶出来!”
凌爽觉得反正出来了,不如痛快说话,刚才压着嗓子也挺难受的。
“那你知不知道哪些人跟沈公子关系好?”
林雅气道:“你心里只有沈公子是不是?再过几日就是考核,到时候过不了,就会被逐出书院,看你这吊儿郎当的样子,肯定是别想留下了,可千万别连累我,要是被我母亲和长姐知道,那可就完了!”
“考核?什么考核?”
凌爽感觉自己被做局了,在这地方上学,该不会真要考个功名回去?
“就是每月都有的考核啊,我劝你平日还是多看看书,否则到时候谁都帮不了你。”
“考核什么内容?”
“就是那书里,哎,你用的怎么还是昨日我借给你的那一本?让你买的书呢?”林雅觉得她真是没救了,到时候肯定会被赶出去。
凌爽只顾着吩咐花翎买团花酥,倒是忘了买书这档子事。
她突然感觉有些头疼,想跟夫子请个假回去休息,可转念一想沈公子就在隔壁读书,说什么也要坚持到人家下学。
半天时间很快过去,男子学堂的课程结束了,大家都往外走。
凌爽就守在外面,给沈公子来了个守株待兔。
“沈公子,路上恐有歹人,我来送你回去吧。”
沈惜看她一眼,“凌小姐下午不是还有课吗?”
凌爽摆摆手:“什么课不课的,我已经跟夫子请假了。”
实际上并没有,她就是打算翘课。
“此言差矣,小姐怎能因些许小事荒废学业?何况有小厮仆人接我,路上乘坐马车,并不会遇到什么歹人,凌小姐实在是多虑了,告辞。”
这回,沈惜连虚礼都没有行,看来是真的厌弃凌爽了。
凌爽暗道不好,忘了男子都喜欢有学识的女子,不过她是商户啊,难不成真要读书了?
一想起这个,凌爽的头更疼了。
再想想,要是真把这沈公子取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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家去,他整天劝人读书,自己说话也是引经据典,文绉绉的,那和受刑有什么区别?
一时间,她觉得这沈惜也没那么好了。
“凌姐姐,怎么站在这里?是在等人吗?”
其实林深刚才已经看见凌爽和沈惜攀谈,又看见沈惜先一步离开,就知道沈惜对凌爽根本无意,真是不知好歹。
依林深看,这凌爽长相出众,性子豪爽,又是他二姐的好朋友,肯定是该亲近的。
“哦,等的人已经走了,我也该回去上课了。”凌爽准备离开之际,看见林深手里的书,“这是什么书?好像跟我们要学的一样。”
林深笑着说:“是啊,我们只学上半册仁义礼智信的部分,姐姐要看看吗?”
凌爽顺手接过书本,翻开就看见林深标注的笔记,很是精炼,不像林雅似的事无巨细什么都记,恨不得把夫子说的每句话都写上。
“你这字写得好,笔记能不能借我看看?明日就还你。”
林深很高兴:“当然可以啊,凌姐姐别急,慢慢看,我后日才上学呢,姐姐后日再给我就行。”
凌爽对他这种无私行为很是满意:“深弟弟,还是你好啊,不跟你姐似的,整日里防着我。”
“二姐防着凌姐姐?为什么啊?”林深好奇地问。
凌爽邪笑:“当然是怕我拐带坏了她弟弟。”
林深一下子脸上红了一片,他可是未出阁的男子,按理说不该听这些,可凌姐姐这么说,可真让他心里痒痒。
“二姐那是多虑了,凌姐姐这么好的人。”
凌爽追问道:“咱们才认识几天,你就知道我好?那你倒是说说,我好在哪里?”
林深脸上更红,“就是……就是好嘛。”
凌爽被他这可爱模样逗笑了,这个年纪的小男子,都是害羞的,只是他的害羞又和风月场上那些小倌的害羞不一样,是透着清纯可爱的。
她没忍住,摸了一下他肉肉的小脸:“乖孩子,下回请你吃肉。”
林深有些微怔,请他吃肉……为什么不是像沈惜一样请他吃糕点呢……是不是凌姐姐嫌弃他胖了?
仔细想想,是有很多人说他长得富态,之前都以为他们是在夸他,可果然女子还是喜欢清瘦一些的男子吧?
就像沈惜那样的。
虽然心中有些苦涩,林深还是尽力挤出了笑容:“谢谢姐姐。”
拿着林深的书回到客栈,凌爽就一直在琢磨怎么能短时间背会书里这些内容。
要是靠她一个人死记硬背,估计没一会儿就睡着了,要是有个人能跟她一问一答地一起学,那不就快多了?
娘虽然来了景州,每日却还是在看那些账册,一刻都忘不了赚钱。花翎不识几个大字,完全武妇一个,也靠不上。
那还有……会诗书的……
有了!
凌爽猛然想起,前几日她从绛云楼带出来那两个双胞胎兄弟不是会诗书吗?被林雅夸得天上有地下无的,此时正好派上用场!
她高兴地从椅子上蹦起来,拿着书就往外跑。
凌阳赶紧问她:“这么晚了,到哪儿去?”
凌爽敷衍道:“有诗书不会,去请教请教。”
只是凌阳哪里知道,她这一“请教”,又请教到床上去了。
6. 第 6 章
对于凌爽的造访,双胞胎两人很是惊喜。
他们默契地褪下外衫,就往她身上贴。
“小姐怎么才来,等得清漪好苦。”
“是啊,清濡也是。”
这对双胞胎,一个叫清濡,一个叫清漪,单看这对名字,就知道绛云楼是用了心的。
两人名字的后一字连起来音同“如意”,寓意万事如意。
而哥哥清濡,濡字音同乳,只因他的一个□□上长了颗小黑痣,且此处最是敏感,一碰便浑身微颤,有时甚至会掉下泪来。
弟弟清漪,漪字音同意,与前一个字合起来像是情意,最是多情,喜欢窝在人怀里撒娇。
这兄弟二人虽长了同一张脸,可性格不同,身子敏感处也不同,很难不让人称一句妙哉!
“等等,今日是有正经事。”
清漪窝在她怀中,脸往颈窝里凑:“小姐有什么正经事,是与我们兄弟两谈的?莫不是……闺房趣事?”
凌爽拿出那本书,努力克制自己:“就是这个,你们两个不是学过诗书吗?教会我这本书,就是正经事。”
清濡还以为是什么淫词,拿来一看,却是真正的正经书本,顿时有些摸不着头脑。
这位凌小姐第一次见他们的时候,可是不管他们怎么吟诗,都直往人身上摸。半句听不进去不说,还拿那些诗句作弄他们,让他们每弄一下就唱一句诗,要是一整首没唱下来,中间断了调,就要从头再来,可把他们折腾够呛。
今日怎么……
清漪贴上去,柔声道:“小姐这是起了哪门子的兴致?真要学这些东西?莫不是准备考功名?”
凌爽摆摆手:“考功名是别想了,只是我如今在松鹤书院读书,我要是考核不过关,就要被赶出去,你们说这书我能不读吗?”
“这样吧,要是你们两个教的好,我有奖励。”
清濡凑过去:“什么奖励?”
凌爽在他胸前摸了一把,惹的人叫了两声。
“保管是好奖励,一个人得奖励,另一个人就在旁边干看着,到时候眼睛红了可别怪我,只能怪自己教的不好。”
两人这么一听,这的确是要紧事,还起了一争上下的念头。
凌爽就靠着这么个混账法子,一连学了十几页,谁教会她一页纸的知识,就得她赏赐一回。
脑子灵活的清濡半瘫在床上,身下惨不忍睹,喘着粗气道:“小姐,我真的不行了,让清漪教你吧。”
清漪忙道:“小姐我也不行,您学的太快了。”
凌爽哈哈大笑,只觉得未来可期。
或许她真有考取功名的潜力呢?
白日再去学堂,她直接让林雅考她这十几页的内容,没想到她竟真的全会了。
林雅目瞪口呆:“到底是怎么做到的?人真能一夜之间学会这些?”
凌爽故弄玄虚:“想知道吗?实则是仙人入梦,点化了我,看来我终究不是凡人啊。”
林雅就要把书扔回给她,却见这书上的字体实在熟悉。
“等等,这字怎么这么熟悉啊?”
凌爽赶紧把书夺回去:“快坐好,夫子来了。”
夫子还真来了,林雅也就把这事抛之脑后了。
等下一日清晨,林深站在女学舍门口,等着凌爽给他还书的时候,林雅才知道这书原来是自己弟弟的!
“她要笔记不会找我借?用得着你现眼?这书都被女子碰过了,你怎么好再拿着用?自己再买一本新的去吧。”
林雅真是有点恨铁不成钢,自己这个弟弟怎么就对凌爽那个风流浪子起了心,真是作孽!
林深撅着嘴有些委屈:“可是那书上有好多笔记,都是我费了功夫……”
“费什么功夫?男子读书又没有什么考核,陶冶性情就罢了,会不会的有什么要紧?”林雅打断他的话,强制道,“听我的,那书不要了,你再去买一本新的,现在就回去,不要等她了,被人看见像什么话?”
“可是……”
林深还想要再说什么,可看见林雅的眼神,知道她是认真的,也只好悻悻而去。
他就不明白,为什么二姐不让他和凌姐姐走得近?她自己天天坐在凌姐姐的旁边,跟她你推我搡的,却不许别人靠近,难不成也喜欢凌姐姐?
这想法一出来,林深又赶紧甩了甩头。
不可能的,他们两个都是女子,谈什么喜欢不喜欢的。
只可惜今日没能见到凌姐姐,一会儿下学再来找找机会吧。
今日凌爽来得迟,这场好戏没看见。
她一坐下,就见林雅一脸怨恨地看着她,于是主动道:“今天我没学会那么多,就多学了七八页,后面的知识难了。”
林雅哼了一声,也没说其他的,读自己的书去了。
凌爽只觉得读书人之间的忮忌心真是可怕,她不过就是学会了一点他们早就会了的东西,用得着这样吗?
半日的课程结束,凌爽轻车熟路地来到男学舍这边,等着沈惜下学。
沈惜依旧不理会她的好意,这次凌爽有了新法子。
“沈公子莫走,我这里有一块上好的宜州墨,遇水不褪,火烧留痕,之前是唐突了公子,如今用这块墨向公子赔罪,万望不弃。”
既然喜欢诗书,那笔墨纸砚一类的应该也喜欢。
宜州墨闻名天下,正是他们老家的特产,也是凌家的生意,因产量少其他地方并不多见,就算有也是多给女子使用。
这墨的确是入了沈惜的眼,他停下看了几眼,在犹豫要不要收。
凌爽便道:“沈公子不必担心,一块墨而已,这上面又没有刻着我的名字,不会惹人非议。再者说,都是自家亲戚,没那么多顾忌。”
上次凌爽说了什么远方表姐的事,沈惜回去就问了母亲,母亲说根本没有这回事,那日凌家拜访也只是为了在景州做生意,提前跟官府打交道,他们之间根本什么关系都没有。
对于这种巧言令色,满口谎言的人,沈惜原本是不愿多接触的。
“你我本不是亲戚,还请凌小姐莫要乱说。”
凌爽根本没有被拆穿的尴尬:“都说了是远房,一般人想不起来,想起来了又不想相认,都是正常,那我以后就不提了。”
“这块墨无罪,可是好东西,若是落到我手上,才是真的浪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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了,还是沈公子笑纳吧。”
沈惜还是不想要,决定说一句就走。
凌爽看出他的意思,立马说:“不如这样,我家也做着宜州墨的生意,沈公子就当是从我手里买墨,这样只是生意往来,并不碍着什么。”
这话说的沈惜很受用,就问道:“那这块墨多少银两?”
一般宜州墨在宜州本地卖二三百两,运到景州要加价五十两,因其数量稀少,价格在五百两上下,这沈惜是知道的。
花五百两银子买一块墨,就算是大富大贵之家也得掂量,他母亲都不会用这么好的墨,今日就算是买下,多半也是送给母亲。
沈惜想着,凌爽既然想要讨好他,应该就买个成本价,二三百两银子吧。
谁知凌爽却说:“一两银子。”
“一两银子?”
“没错,就一两银子。”
沈惜有些不确定:“我既然是买墨,并不想让凌小姐亏本,传出去,对小姐家里的生意也不好。”
凌爽不管那些,“没什么不好的,既然是做生意,一物一价,卖主想卖什么价,就卖什么价。公子只需看自己愿不愿买,至于亏不亏本,那是我的事。”
沈惜犹豫了一下,便道:“好,那我便买下。”
从凌爽手里买下那块墨,沈惜还是觉得不知道自己做的对不对,万一凌家是想借此与母亲交好,在景州的生意场上得到什么好处呢?
那他岂不是害了母亲?
刚才一时被这块墨迷了眼,竟做出这般出格的决定,沈惜开始懊恼了。
最后,他决定不把这事告诉母亲,墨不给母亲,自己也不用,先压在箱底收起来,今后找个机会处理掉吧。
而另一边,凌阳知道沈公子收下了那块墨,喜得喝了两大杯酒。
“哈哈,就知道人都有软肋,看来这沈公子就是对这类东西没有抵抗力,我现在就写信,让他们调平州的纸和凉州的砚台来!”
凌爽却拦住她:“娘,先别急。”
“这沈公子回去后,沈府君若是知道,肯定要训斥他不该拿我们的东西,就算沈府君不知道,这沈公子那么聪明,仔细一想就知道我们别有所图,以后肯定也不会收了。”
“再者,宜州墨是我们手下就有的,要是去调平州的纸和凉州的砚台,早就一两个月过去了,那时候黄花菜都凉了,还是得想别的办法。”
凌阳笑道:“我的好闺女,还以为你见了男人脑子就不好使,看来还是有聪明劲儿的!像我!”
“那当然了,这是生意啊。”
凌爽的确是把这事当成是一桩生意在办,她做生意,第一件事就是赚钱。
这回,她也想只赚不赔。
巧的是,很快这第二个机会就来了。
书院考核时,凌爽因着那些歪门邪道轻松过关,林雅熬夜苦学,再加上学识渊博的长姐给开小灶,虽说学的慢了些,通过考核也是不在话下。
这一回,书院所有学子都通过了考核,这在以前是从没有过的。
林家很是高兴,认为这一批学子前途无量,决定请大家到林家山中的别院赏秋,男学子们也可以跟着一块去。
7. 第 7 章
景州郊外有座名叫景宁的山,外缘山体缓和,还有大片平地。
更难难得的是,山中有温泉水,据说泡了之后可以强身健体。
在此处修建别院,既能欣赏山色,又可放松身心,是景州城里达官显贵放松闲暇时的不二选择。
林家就在山中有一间别院,能容纳二三十人。
也就是松鹤书院里的学子并不多,也就是二三十人,其中女子十几人,男子只有七八人,有些不是整日在书院读书,有时间了才来求学一两个月,就不计入。
众学子坐着自家的马车,驶离城中,一直走到山路收窄,车不能行,便下车走路。
这个时节,山中枫叶红于二月花,山色空蒙,美不胜收。
书院特意安排女子走外侧,男子走内侧,是防着山中有什么虫蛇咬人,哪怕这个时节已经没什么虫蛇了。
“怎么样?都安排好了吗?”
为了这次赏秋,凌爽特意向母亲借来花翎,替她干点活儿。
凌爽原本也是有自己的丫鬟,只是她惯爱胡闹,丫鬟总是替她受罚,还有几回闹得狠了,母亲气极打死一个,从那以后,凌爽身边就没有丫鬟了。
若是遇上什么事,一定要丫鬟办的,凌爽就直接使唤母亲身边的人,她总不见得连自己身边的人都打死吧?
不过这些人大多只听母亲的话,不会由着她胡闹就是了。
此时花翎就很有主见:“大小姐,奴婢总是觉得不妥,这东西要是失控,于我们岂不是罪过?”
凌爽扯着她让她低声些:“你把它们看好,别让乱跑不就行了?行了别废话,快去办。”
花翎很是无奈,悄悄离了队。
这一路大约也就一炷香的路程,凌爽暗暗挪动位置,走到沈惜的外侧。
沈惜看了她一眼,她看天看地,假装无事发生。
沈公子今日穿的还是青衫,同样是青衫,每件样式暗纹都有不同,今日这件是带有竹纹的,正巧他们要去的林家别院里也有一片竹林。
能将这么普通的青衫穿出清雅脱俗之感,可见其气质本就清雅如莲,似高岭之花。
再配上山色,更是令人赏心悦目。
凌爽不禁想,若是春天,山色更碧,或许会更衬他。
“凌姐姐,你穿的这么少,不冷吗?”
林深不知从哪冒出来。
凌爽今日穿的是薄衫,不像众人穿的都是秋衣,她却不冷,只因心中有团火。
“不冷不冷,现在才是初秋,天气并不是很凉。”
凌爽心想,这林深怎么总是无故与她搭话?现在正是关键时候,能不能走开?
“啊——”
前方突然传来一声尖叫,不出意外的话就是……
“有蛇啊!这种天气怎么会有蛇?快来人把它赶走!”
在场多是世家子弟,对蛇虫这类纷纷避让,尤其是林雅,直接躲到了人群最后面,甚至还在许多男子身后。
凌爽暗叫不好,这个花翎真是办事不力,怎么把蛇放到了那么靠前的位置?明明是让她放在自己身边,这样沈公子见了蛇,吓得花容失色,她就能挺身而出保护。
这会儿,沈公子连蛇的影子都看不见,只是向后退了几步,并没有多慌张。
难道这沈公子并不怕蛇?
真是白费功夫。
凌爽想着蛇放都放了,虽说沈公子不怕,但要是她将这蛇料理了,也能博个勇敢无畏的名头,说不定沈公子会对她另眼相看呢?
这么一想,她三步并作两步冲到最前面,一把攥住蛇的七寸,将蛇一甩,扔进茂密的深林中,看不见了。
同行之人连连夸赞:“凌小姐真是好胆量,竟敢赤手抓蛇!可见功夫了得啊!”
要是平常,凌爽跟那些狐朋狗友混在一起的时候,她一定会再吹嘘自己一番,可这会儿,她知道自己该谦虚些。
“只是三脚猫功夫罢了,谬赞谬赞。”
小插曲过后,队伍重新恢复正常,再走到沈公子身边的时候,凌爽明显感觉有道炽热的目光看着自己。
不会吧,这么轻易就拿下了?她还有手段没用呢。
结果一回头,就看见林深一双眼睛亮晶晶地看着自己。
“凌姐姐,你刚才好威武啊!”
凌爽干笑两声:“没有没有。”
她再看向沈惜,人家神色如常,没那么容易上钩。
凌爽郁闷了。
等花翎回来,她直接给了人一脚:“知不知道刚才有多危险?有蛇突然冒出来,你死哪去了?”
花翎一头雾水,心想那蛇不就是大小姐你让我放的吗?
凌爽将人揪过来,压低声音道:“怎么交代你的?把事办成这样?沈公子连蛇都没看见!”
花翎委屈道:“我就是按大小姐的吩咐,把蛇放到路边了啊。”
“你听话只能听一半?我有没有说过把蛇放在沈公子旁边?”
“可我怎么知道沈公子什么时候走到那儿?”
蠢,真是蠢笨如猪,真不知道母亲怎么用了她那么多年!
到了山中别院,主家先安排大家在外亭中歇脚,边品茗边赏山色。
等歇得差不多了,便让下人领着各位到房间里,这时候仍觉得困倦的人会小憩一会儿,不倦的推门便有山景,也可在庭院里逛一会儿,等晚膳时再聚在一起便是。
凌爽自然属于那等不疲倦的。
女客和男客被分在东西两边,凌爽一出门就看到林雅被分到了自己对面。
“凌小姐,这是上哪儿去?”林雅问道。
凌爽脚步顿了一下,还能去哪儿?当然是去找沈公子啊。
“没事闲逛逛,这座别院修的真是好,不欣赏一下可惜了。”
林雅似乎看穿她的心思:“这别院是为赏山景而修,凌小姐不赏山景,反倒赏起了别院,岂不是本末倒置?”
凌爽说:“哪有那么多规矩,哪里美就看哪里罢了。我说,你出来玩怎么还带着自家夫郎?不觉得无趣吗?”
方才下马车走路的时候她就想说了,以前她和朋友出去玩的时候,也不乏已经成家的,可哪有人会带着自家夫郎一起出游?那怎么能尽兴啊,真是怪哉!
“这里是林家别院,我家夫郎不是客,也是主,能帮着招待男客,怎么不能带来?”
林雅这么一说,凌爽才想起来,那个模样清秀的林夫似乎真的没跟过来,和林雅住一间屋子。
她打着哈哈:“你瞧你,我不过问了一句,别那么大火气嘛。”
林雅提醒她:“你若是想要去男客那边,还是死了这条心,我家夫郎已经将两边相通的门锁死,钥匙只有他一个人有,这是为着两边的名誉着想。”
凌爽觉得也是怪了,她不过就是去绛云楼的时候睡了两个小倌,这林雅现在倒是像防贼一样地防着她。
那小倌本就是让人睡的,立下不让睡规矩的才是奇葩。
就这样,直到晚膳时大家才重新聚在一起。
男客和女客分两边,中间隔着一道屏风。
凌爽无聊地几乎要趴在桌子上,听见旁边学子的谈论。
“每间屋子里都引了温泉水,可以直接在屋里泡温泉,你发现了吗?”
“这我倒是没发现,竟如此便利,想必耗资也是巨大。”
“嗨,就算文官清流,这流字也是富得流油的流,百年积累的底蕴,也不是寻常人家能比的。”
“就是啊,光我们这些人一年交给林家的束脩,怕是都能修这么一座别院了。”
什么!
凌爽竖起耳朵来,还得交束脩?
虽说在人家林家的书院上学,交点钱是应该的,可听他们的意思,束修似乎还不少。
林爽转念一想,之前他给的林雅五千两银票,除了之前说好的两千两,不是还剩三千两吗?实在不行就拿那个抵了吧。
对于钱这方面,凌爽向来是该花则花,该省则省。像是读书这档子事儿,凌爽是不愿意多花一文钱的。
“妻主~”
是林雅的夫郎将男客那边安顿好了,过来给林雅布菜。
在场的女客都是还在读书,等着考取功名后再取夫的,哪里享受过夫郎的这等待遇,尤其是一声温温柔柔的妻主,叫得许多人半边身子都酥了。
“林小姐真是好福气,有个这般贤惠的夫郎。”
众人无比艳羡。
要说这林夫,算不上多俊俏,模样只是清秀,可浑身散发着一股人夫的成熟韵味,举手投足之间全是对妻主的敬爱,绝对算是办事妥帖的贤夫。
凌爽就坐在林雅旁边,林夫正巧就站在他们两人之间布菜,她的余光能直接看到林夫夹菜的芊芊素手,只要微微侧首就能看见他动作间微微摆动的细腰。
林夫的腰可真是细,感觉一把就能抱住,一使劲儿说不准还能掐出水来。
凌爽老毛病又犯了,赶紧灌了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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己一杯酒。
“凌小姐喜欢这桂花酒吗?这是侍身去年亲手酿造,如今正是好味道。“
林夫见旁边凌爽的杯中酒空了,转身替她斟满:“来,侍身替您再倒一杯。”
酒入杯时,翻腾出桂花的浓郁香气,扑到凌爽身上,实在逼人。
凌爽心中不禁也起了艳羡,像林雅这等迂腐笨人,怎能懂如此温雅贤夫?这等美酒怎么能这么喝?非得浇在美人身上,看着他含羞带怯,醉酒微醺才有意思。
竟然对别人家夫郎起了这等歹念,真是罪过罪过。
离席时,屏风后的一位男客假装不经意地朝女客那边看了一眼,就见凌爽紧盯着林夫腰间的一幕。
他心中一酸,凌姐姐果然就是喜欢清瘦的男子。
夜幕降临,别院仆从专门前来告知每个宾客屋内设置的温泉,可供客人沐浴。
在宜州的时候,可没有这种天然温泉,凌爽说什么也是要好好享受享受的。
花翎劝她:“大小姐,你在席上喝了那么多酒,还是少泡会儿,免得一头栽进去溺了水。”
凌爽听不得这种话:“怎么说?你家小姐是傻子?再说了,不过是一些花酒,多喝些有什么要紧?少废话,该干什么干什么去吧。”
花翎有些暗气,这大小姐真是难伺候,关心她也不行。
她转到屋子一旁收拾起行李,好找出干净衣物给大小姐预备着。
找着找着,她忽然找出一个空的布口袋,等她想起来这是什么的时候,已经浑身汗毛直竖了。
“大……大……大小姐!”
凌爽烦躁道:“我还没那么大,不是让你该干什么干什么去吗?”
花翎拿起那个布袋子:“小姐……您看这是什么?”
“这是什么?”凌爽不知道,而且说实话,她现在看这个布袋子有点重影。
“是放蛇的袋子,我抓了好几条蛇,白天放了一条,现在其他的……其他的都……不见了……”
凌爽不以为然:“估计是跑山里了吧,无妨,无妨。”
花翎觉得肯定不会无妨,要是那些蛇跑出来,咬伤了这别院里的哪个贵人,到时候她肯定是要被打死的!
这时,对面突然响起一声尖叫:“啊——”
是林雅的屋子。
“有蛇啊!”
这声音怎么这么熟悉?好像白天也是她叫的?
花翎惊慌失措:“大小姐您快出来啊,林小姐,是林小姐被蛇咬了!”
凌爽在温泉里正舒服,根本不想挪窝:“被咬了找大夫,我又不会治病。”
花翎强行将她从温泉里提出来:“是蛇啊小姐!您快去看看!”
凌爽暴怒:“花翎!你是要反天啊!快放开我!”
凌爽到林雅屋子里一看,林雅根本没被咬啊,在墙角躲着呢,而她怕得要死的那条蛇还不过拇指粗。
凌爽摇摇晃晃地冲蛇走过去,一下子没捉住七寸,蛇就绕到了她的手腕上。
林雅吓得要死:“啊,凌爽,你真是我的好姐妹!你快将蛇扔出去,让下人们抓,小心被咬啊!”
正说着,那条小蛇就咬住了凌爽的手指。
凌爽感觉手上像被两根针刺了一下,眼前重影更厉害了。
“没事没事,这蛇没毒。”
蛇是花翎抓的,她也知道蛇没毒,可看见自家大小姐被咬,心里还是担心急了,直接将缠在凌爽手腕上的蛇抓下来,扔出去摔死了。
闹了这么一出,众人都知道别院进了蛇,还咬了凌爽,仆从们挨个通知让客人锁好门窗,并派人在院子里巡视。
林雅不敢再住那间屋子,凌爽就和她换了住,反正自己也不怕蛇。
被咬的伤口很小,一会儿就不疼了,只是留下两个小血点,凌爽没在意,继续泡起了温泉。
花翎因为负罪感,说什么也要跟着别院仆从一起巡视,屋子里就剩下了凌爽一人。
白雾蒸腾起来,整间屋子都暖洋洋的,凌爽也很快达到了半梦半醒的状态。
梦中,似乎有什么人悄悄推开了门,褪去衣衫,滑进浴池,凑过来了。
“妻主~听说你被蛇咬伤了?侍身特来看看。”
浴池中热气太大,两人都互相看不见对方,但听声音,这不是林雅的夫郎吗?
凌爽屏住呼吸,看着细腰从雾中显出来,在眼前一晃一晃的,明着勾引人。
她再也忍不住,一把抱上去。
8. 第 8 章
手下的肌肤滑嫩,可见平常保养得很好,尤其是那敏感的腰窝,轻轻一按,对方便受不住叫了出来。
“啊~妻主~今日怎么这么……”
林夫也是心思细腻之人,他知道自家妻主可没有这么多情趣,情事上更是如木头一般。
一个不太可能的想法闯入他的脑中,林夫的心一下子凉了半截,他的手抖着向前触碰,立马明白过来这人绝不是他的妻主。
“等等,你是何人,我们不能……”
偏偏还是他自己脱干净衣裳,将自己送到了人家手中。
此刻林夫羞愤难当,一个劲儿将人往外推,可他身量单薄,又怎么可能是凌爽一个女子的对手?
凌爽自是不管那些,酒意混着色意胆子大得不行,双臂紧紧将人牵制住。
两人身上都没有衣衫,也没有什么屏障,凌爽挺着腰就要强上,林夫吓得叫了一声。
“不要——”
这一声叫得凌爽脑子清醒了一点,林雅就住在对面,他再这么叫下去,岂不是要将人引来?
于是她凑到林夫耳边轻声道:“你这么叫,是想把你家妻主引来?看看我们现在的样子?”
林夫这会儿手脚已然冰冷,听见这话,更是如坠冰窟。
他一动也不敢动,任由凌爽摆布了。
一次过后,林夫眼泪已经快流干了,他几乎是乞求地说:“求您了,我已嫁人为夫,真的不能再来了。”
凌爽掐着细腰,正是意乱情迷的时候,根本不肯放人。
“什么不能来,你家妻主若是让你伺候,你也敢说不能来的话?”
林夫抽抽泣泣,半吓半瘫在凌爽身上。
“你既知我是人夫,又怎么能做此混账事?亏你还是我家妻主的好友,难道不觉得愧对于她?”
凌爽耍赖似地说:“我们才认识几天,称得上什么好友?就算真是好友,我替好友疼爱一下夫郎又有何错?你家妻主那木讷样子,开个青楼都不许人睡小倌,床上还不知怎么无趣,你不和守活寡一样?我是心疼你,才这般对你,让你这辈子也知道知道女人的好。“
林夫听不得这些混账话:“休要编排我家妻主,林家家风清正,妻主怎么会开什么青楼?”
“哟,你还不信?”凌爽重重地压了一下,惹得林夫咬着嘴唇闷哼一声,“她手下俊俏的小倌可是不少,一直瞒着你这个正夫罢了,可怜你独守空房,不得一点乐趣。”
她接着诱哄:“你全然是被她骗了,还以为她多么清正,是个老实人,实则是心有余而力不足,这女人不行虽是少见,可也不是没有,这些年真是苦了你。”
“现在你可算知道了,什么是真正的鱼水之欢,若是再回到那木头身边,日子岂不是更难熬?”
林夫推搡着:“你这□□,都要了几次,还不够吗?我不听你说那些,我与妻主相敬如宾,日子平安顺遂,才不是你个……能挑拨的。”
林夫本想骂两句,又怕骂得过了,这无耻的女人更加凶狠地对他,只能将那些话又咽下去。
男子愿意的时候有愿意的美感,不愿的时候也有不愿的美感。
正如现在,林夫含泪带恨地瞪着她,却又不得不被她压在身下为所欲为的时候,最是惑人。
凌爽感觉自己体内的火算是泄不完了,不再听他说什么,狠狠地堵住了他的嘴。
这场荒唐的情事一直持续到天快亮,林夫心里害怕得要死,幸好凌爽终于是在天蒙蒙亮的时候睡去,他虽然累极,可一刻不敢停留,穿好衣裳逃也似地出了门。
他身上满是痕迹,能露出的脖颈上凌爽也没放过,林夫只好先用手绢遮掩。
腰肢松软,双腿无力,他跌跌撞撞回到男客院子,正在给男客和女客中间大门上锁的时候,身后突然有人叫他。
“是二姐夫吗?您起得真早,这是要去女客那边伺候二姐?”
林夫尴尬地笑笑:“是啊,正准备去呢,弟弟也起得早。”
林深眼尖地看见他手绢遮掩间露出的痕迹,他虽未经过人事,可也知道那是什么,顿时脸上有些薄红。
“姐夫,我是不是说错了?你刚从二姐那边回来吧?”
林深一双眸子亮得刺眼,林夫现在就算是想哭,也哭不出来了。
“瞧你,眼睛都红了。”林深接着说,“二姐夫,你说……做那事究竟是什么感觉啊?真像是女人们说的那样好吗?”
林夫听见这惊世骇俗的话,赶紧训斥道:“别乱说!你还是未出阁的男子,怎能打听这些?也不怕羞吗?”
林深撅起嘴:“姐夫和姐姐做这种事都不知羞,我说说又怎么了?为何未出阁的男子就不能问了?”
林夫心里苦,但不能说出来。
“你快别说了,要是让你姐姐听见,还不家法处置?”
林深知道,这种话题没几个人肯告诉他,索性不问了。
“那我能不能过去跟你一块找二姐?”
林夫浑身一抖:“我……我衣裳沾了些秽物,要回去换一套,如今还不到开门的时辰,你还是先回去吧。”
沾了秽物?
林深看他身上,就见他并未站直,衣摆上溅了些水,是该换一套。
不过这水是哪里来的呢?是误入了浴池吗?该不会是二姐拿水泼他了吧?
林深不知什么是鸳鸯浴,脑子里胡思乱想着。
一直到日上三竿,林雅敲了凌爽的门,等她开门,林雅奇怪道:“怎么睡得这样沉?莫不是昨夜喝多了酒?不能喝还喝那么多。”
凌爽看见林雅,微妙地笑了笑。
“是啊,昨夜的确是醉了酒,醉得都不知天地为何物了!梦中与男子鱼水之欢,甚乐哉!”
林雅知道她向来不正经,清了清嗓子:“我今日来,是特意感谢凌妹妹昨日仗义出手,救我于蛇口。”
怎么不叫她凌小姐,都改口凌妹妹了?
凌爽一想到昨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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睡了林雅的夫郎,今日她还带着礼品谢她,就实在想笑。
“我的林姐姐,何必如此破费,不过是举手之劳罢了。”
林雅拉着她坐下:“以前是我错看了你,还以为你只是风流浪子,全无德行,如今看来,你两次挺身而出,舍己为人,才是真君子!”
“如若凌妹妹不嫌弃,我愿与你义结金兰,以后姐妹相称!”
凌爽想笑,也真的笑出来了。
“哈哈哈哈——林小姐,你真的要跟我义结金兰?”
林雅奇怪:“这有什么好笑的?凌妹妹为人仗义,聪慧好学,我们义结金兰,今后姐妹相称,难道不好吗?”
为人仗义,聪慧好学……
听起来是她,又不是她。
凌爽也没在怕的:“好啊,既然林姐姐有此心,我也不扭捏,就这么定了!”
林雅很是高兴:“那我们今日不如就办个小宴,请各位同窗一起做个见证!”
“小宴?”凌爽坏笑道,“该不会是由你家夫郎操办吧?”
林雅点头:“这是自然,到时候,你该改口叫姐夫啦!”
林夫听见这消息的时候,如晴天霹雳。
他自然不敢把那事告诉自家妻主,使尽法子遮掩痕迹,却不知那个孟浪人使了什么手段,竟将自家妻主哄得团团转,还要跟她义结金兰。
他第一想法就是要阻止,赶紧去找妻主。
“妻主,此事不妥啊。那凌家是商户,咱们林家却是书香门第,实在不匹配。”
林夫此时眼睛还红着,一着急,更像是要滴出血来。
林雅觉得骇人,问道:“你这双眼睛怎么了?这样红?”
林夫遮掩道:“是昨日赏景时,被落下的山石迷了眼。”
“那你这脖颈……”
“山中蚊虫叮咬,免得人看了觉得不雅。”
林雅有些奇怪:“凌家虽说是商户,可凌妹妹人却不错,要不是她昨日帮我抓蛇,恐怕被蛇咬的人就是我了。今日我没敢说,凌妹妹睡到日上三竿,保不准是中了蛇毒昏睡所致,更让我觉得心中愧疚。”
林夫自然知道凌爽睡到日上三竿的原因,却不能说,心里又急又羞。
他又劝道:“这人好与坏,不是几日能看出来的,妻主是不是有些着急了?不如先观察数月。”
林雅有些不悦了。
“平日我的事,你从不敢多言,怎么今日这么多话?平日里的男德男训都读到哪里去了?”
林夫未出阁以前,也在松鹤书院读书,后被林家看中,给林雅做了正夫,也就没再去书院,只能在家中看些男德男训一类的书。
妻主这样说他,让林夫觉得委屈。
那些男德男训,他自然是背得滚瓜烂熟,铭记于心,可若是有歹人强行……他又该如何是好?
思及此,原本已经干涸的眼眶又涌出泪来。
林夫知道自己现在应该一死,以保清白,可他……
9. 第 9 章
“这是怎么了?说得好好的,怎么哭上了?一会儿我与凌妹妹拜金兰,你还得操办,可别惹的人笑话!”
林夫心中更觉苦涩,她看不出自家夫郎心中的苦,一心只想着自己。
或许,妻主真的不会体贴人,他这么多年谨小慎微,操持家事,也得不来一句好。
相比之下,凌小姐还会对他说些软话……
不!这种时候,他怎么能想凌小姐!
林夫自己都吓了一跳,赶紧将脑中不该有的想法驱散出去。
林雅直接吩咐道:“你一人若是操办不过来,就让深弟帮你,他年纪虽小,也在家中学过如何操办家事。瞧你这双眼睛,更红肿了,赶紧去拿冰敷一敷吧。”
林夫知道,林雅不是关心他的眼睛,只是在乎他是否会丢她的人。
罢了,这事还是多麻烦深弟吧。
林深听说二姐要和凌爽义结金兰,高兴地嘴都合不拢了。
“真的吗?那以后凌姐姐就是我姐姐了?她能常来家中做客吗?”
林夫只觉得小孩子性子单纯,但也有些后怕,要是凌爽真的常来家中,那他……
“不会吧,凌小姐与妻主在书院天天见,实在没必要到家中来。”
林深有些失望,可他不是凌姐姐天天见啊。
小宴上,林夫很不自在地为林雅和凌爽一人斟了一杯桂花酒,还是他亲手酿造的那坛。
两人碰杯后,交着臂喝了一半,又交换杯子喝尽剩下的酒。
同饮一杯酒,以后就是一家人。
林雅笑道:“凌妹妹,以后叫我林姐姐吧。”
凌爽觉得实在有趣,大笑道:“林姐姐,今后可要有福同享啊!”
林夫听出言外之意,红着脸想要退下,却被凌爽拦住。
“姐夫?这么叫着真是不习惯。”
林雅全然不知其中的道道:“以后多叫叫就习惯了。”
林夫见自家妻主兴致这么高,也只能硬着头皮叫了一声:“凌妹妹。”
林深早就迫不及待:“凌姐姐,你还没叫我呢!”
凌爽转过来对他说:“好弟弟,你少喝些酒就是了。”
林深心里美滋滋,凌姐姐叫他好弟弟,还让他少喝酒,这是关心他的身子呢!
“姐夫,你这桂花酒酿的真好,再给我倒一杯吧。”
凌爽笑嘻嘻道。
林夫没办法,硬着头皮过来倒酒。
在他凑近的一瞬间,凌爽低声快速地说了一句话:“今晚到我房里来,不然我可不保证自己会说出什么。”
林夫身子一僵,连酒都洒出去好多。
林雅马上道:“这是怎么了?连个酒都倒不好。”
“抱歉妻主,刚才有只小虫飞过,我分了心。”林夫强颜欢笑的样子,在凌爽眼中比酒还醉人。
她就这么在众目睽睽下直勾勾地看着他,看到林夫觉得浑身发毛,自请去厨房看看下面的菜。
以前怎么没发现,人夫竟如此有滋味?
一旦尝过人夫的味道,就实在有些上头了。
果然,最刺激的还得靠偷。
林深一直注意着凌爽,见她看林夫的眼神有点不对,觉得怪怪的,但又说不上是什么。
凌姐姐真是偏心,怎么不让他倒酒?
天黑之后,林夫悄悄从房里出来,蹑手蹑脚来到男客与女客之间的大门处,拿着钥匙开锁。
这道门只能从男客这边锁,打开之后就只能虚掩着,好在平日没人往这边来。
可今日,林夫却不知道自己身后多了个跟屁虫。
他小心翼翼来到凌爽屋外,又往林雅的屋子看了一眼,确定周围没人后,蹑手蹑脚地打开一道门缝溜进去,那是早就为他留的门。
后面跟着的林深一看这院子,知道是二姐的,姐夫果然夜里会来找二姐。
他其实好奇那档子事很久了,只是没人愿意跟他说,也找不到什么书看,只能由着好奇心驱使自己来想办法了。
他凑近屋子,巧的是因屋内温泉热气大,窗子开了一道缝,林深正好能从这道缝看进去。
那是姐夫,姐夫进屋了。
“好姐夫,怎么来得这样迟?”
凌爽坏笑道。
那是凌姐姐!
林深有些不敢相信自己的眼睛,凌姐姐怎么会在二姐的屋子里?
凌姐姐一个人在这里,按理说姐夫看她一个人,就该马上退出去才对,毕竟有男女大防。可姐夫不但没退,还径直走向凌姐姐。
“凌小姐,我不知你使了什么花招,竟哄得妻主与你义结金兰,可我绝不会再与你苟合,今日来是想劝你回归正道,死了这条心!”
“你今日来就是说这些废话的?”凌爽直接扒开他的衣领,大片红痕露出来,显得有些触目惊心,“你身上的痕迹可还没退呢,忘了昨夜是怎么在我身下承欢的吗?”
昨夜!承欢!
林深白天明明只喝了半杯桂花酒,怎么脑子都有些晕了,凌姐姐这是在说什么话?
林夫羞愤难当,向后退去:“不,是你强迫我!我根本不愿意!”
凌爽勾唇一笑:“再大声些,让你妻主也过来听听我是怎么强迫你的。”
林夫捂住嘴,泪无声地落下。
“要是识相的话,就快过来主动伺候我,若是伺候舒服了,说不准还和你家妻主夸夸你,让她平日里对你好些。”她又压低声音威胁道,“若是伺候的不舒服,那可别怪我嘴上没把门的了。”
窗户边听墙根的林深人都傻了,凌姐姐怎么会跟姐夫……
姐夫都那么大年纪了,又是有妻主的人,身子早就不干净了,怎么如此浪荡,还敢勾引凌姐姐?就不怕二姐发现吗?
林深回忆起今早,二姐夫蹑手蹑脚地从女客那边回来,眼睛通红,脖子上还有痕迹,原来他没去找二姐,是去偷人了!
林夫在原地站了半天,眼中满是屈辱,最终还是乌龟般缓慢挪了过去,抖着身子褪下衣衫。
林深简直要咬碎一嘴银牙,真是可恶!这个贱男人,怎么敢这么对二姐!怎么敢勾引凌姐姐!
简直是太不要脸了,亏得多少人夸他是个贤夫,原来就是这么个贤惠法!
还装作百般不愿的样子,能被凌姐姐这样的人睡,心里早就爽翻了吧?
林深在窗子外面看着两人翻云覆雨,看着凌姐姐笑着摸上林夫的细腰,不知不觉间手心都掐出了血。
他不想再看,在窗子外蹲下去,耳朵还能听到屋里旖旎的欢好声。
他嫉妒得发狂,凭什么姐夫那样的浪荡男人都能得到凌姐姐的宠爱?
林深以前一直以为,凌姐姐是喜欢沈公子那样清俊的公子哥,没想到这种红杏出墙的她也很受用。
看凌姐姐那舒服的样子,他真希望趴在凌姐姐身上的人是他,他一定会好好伺候凌姐姐的,肯定比姐夫做的更好!
而且他绝不会扭捏,也不会像姐夫那张贱嘴一样说违心话,凌姐姐想听什么,他就肯说什么。
为什么?到底为什么啊?
餍足之后,凌爽惬意地躺在床上,也不急着穿衣裳,就这么欣赏着林夫慌张披衣的美景。
“明日记得再来。”
她的话让林夫浑身抖了一下,衣裳差点又掉到地上。
“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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就这么不知足吗?万一被发现……”
凌爽满不在乎道:“万一被发现,我就说是你勾引我的。”
“胡说!”林夫这会儿脸还红着,愤怒更像是娇嗔,“分明是你……”
他想与之对峙,又看见凌爽光着身子,赶紧转身:“都是你无耻。”
“做都做了,现在看一下还害羞?”凌爽大大咧咧地走过去,非要强迫他看,还继续拉扯他的衣裳,“你没勾引?那是谁光着身子钻进我怀里的?”
林夫羞愤道:“那是浴池里热气太大,一时没看清,后来我想走,你就非要拉着我……”
他说不下去了,根本不想回忆那时的情形。
“热气太大?那你又怎么跑到我的浴池里面了?”凌爽笑道,“你浑身都被我看光了,还怎么走啊?还不如直接从了我,也能享受一把。”
“享受的是你,可不是我!”林夫怒道,“这本是妻主的屋子,谁知道你怎么住了进来?”
“住在这屋子里的就是你妻主?还不许人换屋子了?”凌爽起了坏心,“不如你叫我一声妻主听听?”
林夫坚决不肯:“无耻。”
凌爽上前掐住他的细腰:“看来你还不够累,有力气吠叫,不如再多来几次,免得你在妻主那里不得欢愉。”
“不……不要再……我叫就是了。”
林夫咬着唇,甚难开口:“妻……妻主……”
“你说什么?声音太小,实在是听不见。”
“妻主……”他又叫了一声,声音比刚才大了些。
“再叫,再叫。”
林夫皱着眉:“差不多够了吧?天都快要亮了。”
凌爽摇摇头:“不够,你放才说享受的是我,不是你,那刚才是谁□□来着?”
“不是我……我没有……”
回想起来,刚才他的确是叫了几声,可那是……绝不是欢愉的声音,只是自然而然发出的,不受他的控制。
也是怪事,他跟妻主做的时候,都是顾着妻主的面子,假装叫几声,从未像如今这般忘情,好几次差点忘了妻主就在对面,声音大得他自己都知羞。
他不敢细想这意味着什么,只是情意在狭小的空间内又起,凌爽又要了他两次,才放他离开。
林深根本就不想走,可他是跟着林夫来的,要是林夫先回去,锁上门,他就被困在这边了,只能恨恨地离开。
过了一个时辰,林夫敲响了林深的房门。
“二姐夫?你要干嘛?”
林深不自觉地对他态度有些横,内心深处觉得这样放荡的男人根本不值得自己尊敬,以前他也算是眼瞎了,才觉得他是个贤夫,还将其作为标榜,学习他的言谈举止。
林夫心里有别的事,顾不上关心他的态度。
“呃,我昨夜着了凉,病的厉害,要回城中找大夫,因走得急,无法跟妻主告别,还望深弟代为转告。”
要回城?林深奇怪,凌姐姐今夜不是还让他过去吗?他能舍得?
林深不知道,林夫正是为了躲开凌爽,才装病提前离开。
“深弟,这是男客和女客之间大门的钥匙,你收好,转交给妻主,除了妻主那里,你千万别去他处。”林夫补充道,“对了,妻主如今住在原来对面的屋子,你可千万别走错了。”
交代完这些,林夫迫不及待地离去,双腿行走间动作很不自然。
留在门口的林深看着手心的钥匙,感觉幸福来得太突然了。
昨天,他还只能看着凌姐姐和别的男人欢好,如今,大门的钥匙就被他掌握了。
林深感受到自己的心跳得很快,几乎要从胸腔里跳出来了。
10. 第 10 章
夜幕降临,凌爽躺在床上,早就留好了门。
只是晚膳时多喝了几杯桂花酒,现在有些昏昏沉沉的,
说起来也是奇怪,晚膳时没看见林夫,大概是实在觉得难堪,躲在男客那边不敢出来吧。
躺着躺着,凌爽有些快睡着了。
就听门轻轻响了一声,知道人进来了。
“来了?快过来吧,这几日没怎么好好睡,睡完了你,我还想好好休息一会儿。”
那人脚步极慢,但不像平常那般磨蹭,不多时便来到了床边。
凌爽仍闭着眼没动:“脱衣裳,不用我再教你了吧?”
接着是衣衫摩挲落地的声音,今日竟没有那么多废话,这么配合,看来是已经丢掉羞耻,轻车熟路了。
男人钻进她怀里,在她身上没有章法地乱摸。
凌爽翻身将人压住,只想快战快决。
动作到一半,她忽然觉得身下人有些不对劲儿,整个人抖得厉害,还蜷缩成一团,是那种想要配合,身子却不允许的样子。
“这是怎么了?”
今夜没点灯,月光又被云遮住,屋内很是昏暗。
凌爽摸了两把,这人好像不是林夫。
那他是谁?
她赶紧下床点灯,就见林深含着泪,不敢看她。
“怎么是你?你……你怎么……”
瞧他这难受的样子,显然是被破了身,他可是还未出阁的公子啊。
“凌姐姐,我疼……”林深委屈地叫了一声,弱弱地看着凌爽,那模样是想让她安慰安慰。
可凌爽却是傻了眼。
她平常就算是再色胆包天,也绝不会向未出阁的良家男子下手,这种事,要是人家家里追究起来,必然是要让她负责。
要是非得取回去当个小侍也就罢了,可以林家的家世,必然不会甘心只做个小侍,就算是正夫也做得。
可凌爽正夫的位子早就预订给了沈公子,虽说沈公子和沈府君并不知道这事,可母亲早就替她打算好了。
要是母亲知道她在外面沾花惹草,还破了个良家男子的身子,还不把她给打死?
“林深,你是不是疯了!”
凌爽眼下也顾不上许多,赶紧穿衣裳,第一反应就是赶紧离开这个案发地点。
林深见她想走,也顾不上身下的疼,赶紧爬起来抱住她的腿,急切道:
“凌姐姐!凌姐姐你这是要去哪里?深儿的身子都给你了,你可不能抛下我啊!”
凌爽直把自己的腿往出抽:“你别跟我说这些,是你自己不要脸,还未出阁大半夜就跑进女人的房里,这能怪得了我吗?”
林深含着泪,楚楚可怜:“不是,我没有……我只对凌姐姐一个人这样,绝不是浪男!”
“这恐怕只有你自己知道。”凌爽急着抽身,开始胡言乱语起来,“我看你也不是什么好男郎,上赶着献身,今日这事儿你得自认倒霉,要是把我说了出去,可别怪我翻脸无情!”
林深力气并不大,身上又疼着,就快要被凌爽挣脱,心里急得不行。
凌姐姐怎么会认为他是个不检点的呢?他明明干干净净的,刚才才被凌姐姐破身的呀。
“凌姐姐,求求你了,别走……”他抽抽涕涕,心里又怕又急,也顾不上许多,“怎么二姐夫那样的贱男,身子也早给了别人,凌姐姐都能看得上,却独不要我呢?二姐夫究竟哪里比我好?凌姐姐说出来,我去学就是了,我什么都能学的!”
凌爽听见这话,吓得赶紧捂住他的嘴。
“瞎说什么?什么二姐夫?”
林深哭得止不住,凌爽只好先哄着:“你先别哭了,我刚才是被你吓坏了,谁知道你个未出阁的公子会在我的床上?有什么话,你好好说就是了,我都听着呢。”
“凌姐姐不走了?愿意听我说话吗?”他泪眼婆娑,梨花带雨。
“不走了,我就在这呢,有什么话你就说吧。”
林深试探性地拉住凌爽的胳膊,见她没拒绝,又大胆地钻进她的怀里。
“凌姐姐,其实……其实我一早就喜欢上你了,一直想……让你做我的……”
凌爽打断他:“先别说这个,你说你姐夫的事儿什么意思?”
“这事凌姐姐怎么问我?”林深一脸狐疑,“我还想问凌姐姐,怎么会看上姐夫那个老男人呢。”
林夫其实并不算老,也就二十多岁,只是嫁做人夫多年,年纪自然比林深这等未出阁的公子要大。
“他也不算老吧,皮肤还是挺细腻的。”凌爽一不留神说了实话,怀里的人就开始哼哼唧唧了。
“凌姐姐别夸他,深儿的皮肤才叫细腻呢,吹弹可破,不信凌姐姐来摸摸。”
既然对方主动邀请,凌爽也不客气,的确手感不错。
“他有什么好,那是别人家的夫郎,凌姐姐也喜欢?”他娇声抱怨道。
凌爽说:“你年纪小不懂这些,俗话说得好,夫不如侍,侍不如偷,男人还是偷来的有滋味。”
林深是真的不懂:“凌姐姐是说……你就喜欢人夫吗?我这样未出阁的小公子,姐姐反而不喜欢?”
“也不能说不喜欢,只是人夫有人夫的味道,你这样的……”凌爽顿了顿,不知道该怎么说,他的确不是她喜欢的类型。
“我这样的怎么了?”林深追问道。
凌爽岔开话题:“你怎么知道我和你姐夫的事儿?你偷看我们了?”
林深不好意思地低下头:“是看见了一些。”
“什么时候看见的?”
“就是……就是昨夜。”
凌爽回忆起昨夜,可逼着林夫做了很多次,他极其不愿又迫不得已的样子真是……
看见凌姐姐走神,林深在她怀里动了几下,委屈道:“凌姐姐是不是在想那个贱夫?不许想他!他那种男人真是太不要脸了,有了妻主还勾引别的女人!”
凌爽笑道:“他不要脸,你难道要脸?”
林深很是委屈:“我跟他那种贱夫怎么能一样呢?他是有妻主的人,这叫通奸,若是被人发现,只有死路一条。”
“我可是清清白白的公子,被姐姐破了身子,嫁给姐姐就是了,以后姐姐就是我的妻主,我们……”
“停停停!”凌爽赶紧打断他,“谁说我要取你了?”
“什么?”林深傻眼了,“凌姐姐不打算取我吗?”
“刚才我不都说了吗?你自愿送上门来,我甚至不知道是你,你只能自认倒霉,绝不会负责的。”
凌爽这话说得绝情,林深吓得脸色都白了。
“凌姐姐,你可千万别吓我,你都已经要了我的身子,怎么能不取我呢?你要是不取我,我今后可该怎么活啊?”
凌爽觉得头大:“分明是你不自重,这会儿又来绑架我,我怎么知道怎么办?”
以前她可从来没经过这样的事,思来想去,还是得找过来人问问。
“这样吧,我回去后先跟我娘说说,看她什么意思。”
林深重新燃起希望:“我就说凌姐姐肯定不舍得我难过,定是要取我的。”
“你先别高兴太早,提前告诉你,我娘可是给我定了婚约的,取不取你我也说不准,到时候可别说我骗你。”
“定了婚约……”这是林深没料到的,“定的是哪家公子?是你们宜州人吗?”
“这个……我先不告诉你。”凌爽将人往外推,“行了,你先回去吧,等我跟我娘说了,再跟你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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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有些不想走:“凌姐姐,天色还早,我们要不要再……”
凌爽直推脱,开玩笑,要是再做,怕是之后更加纠缠不清了。
凌爽本是打算美美睡过林夫后,就好好睡一觉,现在被林深这么一搅,是两件事都没办成。
回到自己屋子的林深忍不住黯然落泪,明明一开始好好的,凌姐姐也很高兴,后面发现是他,马上变了脸色。
他都把自己完完整整的献上了,凌姐姐还是不愿意要他,究竟是哪里出了问题?
难道凌姐姐真的不喜欢他,是他自己自作多情了?
最后的时候,他已经说得那么明显,想要再伺候凌姐姐,可她还是把自己推出去,真是……太丢人了!
泪水打湿了枕畔,这夜无法入眠的人,不止他一个。
短暂的别院赏秋告一段落,书院还给学子放了三日假,这之后便要住在书院,昼夜苦读一月,准备即将到来的秋闱。
回到客栈的凌爽像个男郎一样扭扭捏捏,在母亲屋外徘徊,不知道该怎么说这事儿。
门猛地被打开,凌阳看见凌爽,高兴地拍了一下她的肩头。
“哎呀乖女儿,你回来得正好,娘正要告诉你一个好消息!”
“什么好消息?”
凌阳高兴道:“娘在景州给咱们买了一座院子,就在沈府旁边,以后沈府出入都会路过我们家门口,院子我看了,什么都是现成的,我们现在就能搬进去!”
凌爽目瞪口呆:“娘,你怎么买院子?沈府那条街的院子不便宜吧?”
“是不便宜,但为了咱们凌家的未来,这点投资还是很值得。”凌阳眉飞色舞起来,“你想啊,那沈府君既然要给儿子招赘妻,必然是心疼儿子,不愿让他远嫁,要是你们以后住在一条街,沈公子回娘家方便,沈府君也更放心不是?”
听着母亲对未来的畅想,凌爽又心虚了几分。
“娘,听你这意思,以后我们就住在景州,不再回宜州了?”
“景州有什么不好?比宜州富裕多了,以后我们把生意做到景州来,就住在景州又有什么不可以?”凌阳说,“我们既然攀上景州的府君,傻子才会再回宜州呢!”
凌爽知道自己不能再瞒了。
“娘!我得跟你坦白一件事!”
凌阳看她这样子,深觉不好。
“什么事?你又闯祸了?”
“是……”
“你又去眠花宿柳,到不正经的地方睡小倌了?”凌阳沉着脸问。
凌爽眼珠左右转:“那我要坦白两件事。”
听完她的话,凌阳彻底暴怒。
“你是不是昏头了!我当年生你的时候怎么没直接把你掐死!!!你知道我们来景州是干什么的吗?”
“知道……来求取沈公子。”
“那你还和没见过男人一样!见人就睡!是不是要气死我!!!”
其实凌爽还有没坦白的事,就是林夫的事,要是娘知道了,还不知道要发多大的火,再说那事本就隐秘,林夫应该也不敢乱说,她就暂时把这事烂在肚子里了。
“娘,那两个小倌我已经买下了,绛云楼的当家的也已经跟我义结金兰,想必不会有什么事,就是那林深……”
“你还知道跟林小姐义结金兰了?你倒是说说,天底下有你这样的姐妹吗?”
凌爽知道自己理亏,可也忍不住为自己辩驳两句。
“那林深自己跑到我屋子,本就是他不检点,也不能全怪我。”
“他就是脱光了站在你面前,还对你抛媚眼,你也不能碰他一个手指头!”凌阳恨铁不成钢,“一个女人,这点定力都没有,下半辈子算是没指望了!”
凌爽心想,她还真没这个定力。
11. 第 11 章
三日假期很快结束,凌家也趁这个机会搬进了沈府街上。
凌爽心想,她又不打算参加秋闱,之后就不必去书院了。谁知这事凌阳坚决不同意,非说沈家喜欢读书人,必须让她也去凑这个热闹。
一想到接下来的一个月都必须住在书院,刚买下的院子都不能住,还得日夜苦读,凌爽心情就好不起来。
这不,连林雅都看出她闷闷不乐。
“其实这读书,的确是枯燥了些,可你想想,要是秋闱真的中了,从此有了官身,你就不再是商户了。”
“商户有什么不好?想吃什么吃什么,想玩什么玩什么,当了官每日都得当值,多累啊。”
“那你们做生意不得每天看账本?那不累吗?”
“不累啊。”提起赚钱,凌爽来了兴致,“你不知道,虽然眼睛看的是文字,可那都是白花花的银子啊,我娘每晚都枕着账本睡觉,这才能睡得香,账本是这世上最好看的书了!比话本子都好看!”
林雅又道:“可你天赋不错,之前那么短的时间内就能通过考核,若是苦读一番,说不准真能有所成就。我看今年是有些来不及了,三年之后再参加秋闱,你肯定能够高中!”
科举这事凌爽早就听说过,多少人好几次不中,几年甚至十几年的光阴就这么过去了。她可不愿意做这样的蠢事,三年与其读书,不如做生意,足够多赚几千两白银呢!
再说那沈公子今年已经十九,过了年就是二十。
凌阳已打探到消息,说沈府君已经心急如焚,势必要在今年招个赘妻,绝对不能让自家儿子过了二十都没个妻主。
要是凌爽真等到三年后,估计沈公子的孩子都会跑了。
“哎呀,那都是运气好罢了,说实话,这次秋闱你努力就行了,我真的没打算参加。”
林雅又劝了半天,凌爽还是不为所动。
“这秋闱可是三年才有一次,错过了这次还得再等三年,就算这回没打算中,感受一下氛围也行。你娘若是知道你这么刻苦,肯定高兴坏了。”林雅拿自己举例子,“不怕凌妹妹笑话,我三年前就考过一次,没中,回去后母亲和长姐虽没说什么,可我知道,他们心里对我很失望。”
“当年母亲和长姐,都是一次高中,如今母亲在京城当官,长姐在沈府君手下任职长史,都是好仕途,全家只有我,一事无成,还窝在这书院里。每每想起,我都真想抽自己。”
这是林雅第一回向她吐露心声,凌爽有些受宠若惊。
原来生在书香门第,压力竟然还这么大。
凌爽转念一想,其实她也一样啊,以前做生意赔了,或是大生意跑了,她娘也会责骂她,有时候急了还打呢!
两姐妹这么一互诉衷肠,半日的光阴就过去了。
眼看到了该吃晚膳的时候,林夫提着食盒来了:“妻主辛苦,用些饭菜吧。”
他目不斜视,直直地盯着他家妻主,表面上没什么,其实看见凌爽也在这里,便是硬着头皮走过来的。
林雅随口道:“坐吧,我和凌妹妹一起吃。”
林夫脸上笑意僵了一下,只好打开饭盒,坐在妻主这边提她布菜。
凌爽这边就简单多了,花翎给她在街市上买了两个炊饼,切了二斤牛肉,就是她的晚膳。
“凌妹妹晚上就吃这些?实在是太委屈自己,我家夫郎手艺还行,不如以后就让他多做些,我们一起吃。”
林家本不需要正夫亲自下厨,这是林夫作为“贤夫”自愿的,这么多年也成了习惯。
凌爽哈哈一笑:“这多不好意思啊。”
虽然嘴上这么说,凌爽手下已经将自己的盘子往前推了推。
林雅赶紧道:“愣着干什么?也给凌妹妹布菜啊。”
林夫暗自吸了一口气,乖乖布菜。
凌爽哪里还有心思吃饭,这几天被母亲看着,没碰着荤腥,心里早就痒痒,既然人家主动送上门来,一回也是做,两回也是做,一回生二回熟,也就那么回事。
吃完饭后,林雅马上就要继续读书,她很愧疚自己浪费了半日时间。
而凌爽自是不急,说着要消食,顺便送林夫出去。
林夫谨慎地走在一旁,尽力跟她拉开距离:“凌小姐,实在不必送我,这都是熟门熟路,你还是快回去读书吧。”
凌爽笑道:“怎么还叫凌小姐?姐夫该叫我妹妹。”
林夫硬着头皮道:“是有些不习惯。”
凌爽忽然凑近:“有什么不习惯的?妻主都叫过,还差个妹妹?”
耳边忽然被人吹气,林夫猛地弹开:“凌妹妹,你不要这样……万一有人看见……”
凌爽拉扯他的袖子:“那就找个没人看见的地方。”
林夫本想挣脱,奈何她一直对自己拉拉扯扯,要是不跟她去,她就一直扯着不放,他实在害怕有人看见,只能先跟着她进了一间书房。
书院里最不缺的就是书房,几乎没走几步路,就有一间书房。
为了存放更多书籍,书架之间挨得很近,空隙仅容一人通过。
是以两人挤在最里面的阴暗处时,彼此都快要贴在一起。
“凌妹妹,我们真的不能这样……这里是读圣贤书的地方……”
凌爽嗅闻着他颈窝间的清香,和周遭的书香气混在一起,别有一种韵味。
“你就没听说过一句话?书中自有黄金屋,书中自有颜如玉,光是读书有什么意思,偶尔也要来些颜如玉才行。”
林夫想要躲开,却无处可逃,被凌爽紧紧抱在怀中。
“我算是知道你家妻主为什么不会疼人,除了天生愚钝,她还为科举所烦,这些年她压力很大,多久与你做一次?”
林夫不愿回答,将头撇到一边去。
凌爽掀起他衣衫下摆,让他慌了神:“别,我说就是了,刚成婚时……一月能有两三次,后来……一月大概一次,上次落榜之后……数月才……”
凌爽激动道:“那最近几月,你是不是只跟我做过?”
林夫羞得转过头,不说话,算是默认。
“唉,真是可怜,你说说,要是我不疼你,还有谁能疼你呢?”
说着,凌爽便真的开始疼他。
林夫觉得自己也是可悲,第一回做过,他还很是羞愤,恨不得立马去死,第二回,还是难堪,以至于她要做第三回时,仓皇逃走。
可是真的回了林家,又做了几回春梦,日思夜想都是那两晚的场景。
现在她再想要他,他竟已经没那么多顾忌,说要也就给了。
凌爽也发现了他的不同,心下更喜:“你终究还是明白了女人的好,高不高兴?”
林夫又难受又舒爽,“高……高兴。”
“说什么呢?我听不见啊。”
“高兴,侍身高兴。”
“高兴什么?”
林夫羞得将头埋进凌爽的胸口,触碰到柔软后脸上更红:“高兴与你……做这事。”
凌爽一会儿停,一会儿动,一会儿急,一会儿缓,逼得林夫说荤话。
最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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林夫被逼得没办法,只能断断续续道:“侍身……喜欢凌妹妹要我的身子,这具身子下贱,要得还不够,求妹妹多给我些……求妹妹多疼我些……”
不如青楼里的小倌会的荤话多,凌爽教给他的,他也断不肯说,但林夫能这样,已经是很大进步了。
等林夫从书房里出来,天都黑了,双腿还抖着。
他回头含羞看了凌爽一眼,眼中情欲尚未完全褪去,就这么扭着腰走了。
往后半个月,吃过晚膳,两人便日日在书房里厮混。
这日,正到动情处,书房大门忽然被人推开。
两人动作立刻停止,从书之间的空隙看过去。
是林雅。
她平常少来这边的书房,大概是有什么难题需要查阅更多书籍。
林夫吓得心都快跳出来,不知不觉中指甲掐进凌爽的胳膊。
凌爽看他这紧张的样子,就忍不住想要逗逗他。
她动了两下,林夫下意识发出一声嘤咛。
林雅专心找书,并未发现。
林夫气得打了凌爽一下,她胆子更大,索性不顾及起来,照样做事。
林夫紧紧捂着自己的嘴,还是有些细碎的声音漏出来。
比他声音更大的,是凌爽的动作声,林雅自然而然被这声音吸引过来,她一时间还没听出来这声音是什么。
“有人在里面吗?是将书撞倒了?我来帮忙。”
林夫的心都快要停跳了,凌爽却还不肯放过他,动作间又撞倒几本书。
林雅有些不悦了:“究竟是谁啊,这么不注意,这些可都是圣贤书。”
眼看林雅离他们只剩下一排书架,隔着书架都能看见她今日穿得什么衣衫。
凌爽开口道:“林姐姐,是我呀。”
“凌妹妹?你在这里面干什么?光线如此昏暗,能看见书吗?”
凌爽笑道:“自然是看不见书,我在看颜如玉呢。”
林雅觉得奇怪:“什么颜如玉?你在说什么?”
她要继续往近走,凌爽便紧急在林夫腰上掐了一把,他叫了一声,此时林雅就算是个傻子也知道他们在里面干什么了。
“啊,凌妹妹,你怎么能在这里……”
显然,她还没认出自家夫郎的声音。
这却把林夫吓得够呛,他浑身瘫软,挂在凌爽身上。
凌爽动作不停:“好姐姐,我确实撞倒了几本书,你来帮我捡起来吧。”
林夫感觉自己离死不远了,身下直接萎了,凌爽见真把他吓得不轻,又是一阵笑声。
知道了她在里面干什么,林雅自然不肯进去。
“你们在里面……我怎能进去?还是等你们完事,让下人收拾吧。”
说罢,她逃也似地离开。
凌爽拍拍林夫的背:“这么害怕?人已经走了。”
林夫眼泪都出来了:“你只顾着自己,一点儿都不顾着我,和我那薄情妻主有什么分别?”
凌爽哄道:“有什么分别,你这身子不是知道得最清楚吗?你且放心,秋闱在即,她不会为这些事分心,也不是那等会撞破别人情事的人。”
“你就这么笃信?万一她真的进来……”
“她要是真进来,你赶紧把头埋进我身前,她看见了,早就羞得跑出去。”
林夫对她的无赖也是没法子。
“还行不行?再做一次?”
林夫被吓得萎了,一时半会儿不行。
没办法,两人今日只能提前结束。
12. 第 12 章
本想着,这天的遗憾,第二天一定要补回来。
谁知道,第二天,凌爽发现自己来了葵水。
每个月的这几天,凌爽心情都特别烦躁,身体的不适倒在其次,关键是不能睡男人,人生少了一大乐趣。
这几天,凌爽没主动找林夫,林夫倒有些不适应,甚至觉得是不是因为自己那天被打断后,没让凌爽尽心,她在怪自己,就故意冷落?
两人又不是正经夫妻,何必这样。
林夫心里委屈,也憋着劲儿没找她。
林深却不一样,他自从在山中别院被破了身,就再没跟凌爽说过话。
这些天他也暗中观察过,发现凌姐姐和二姐夫厮混过一阵,后来也就不理他了。
这不禁让林深心中产生恐慌,难道凌姐姐真是传说中那种薄情的人,不管什么男人,新鲜一阵就扔到一边了?
可凌姐姐分明还没怎么碰他啊,怎么能一次就腻了?
这日,林深见凌爽又给沈公子送上等的宣纸,心里嫉妒得发狂。
他一开始就看出来,凌姐姐对沈公子不一般,是看上他的容貌?还是家世?
这两样,林深自认自己都比不上,正是这样,他才更愤怒。
同样是男人,凭什么他比不上别人?比不上沈公子也就罢了,连个人夫都比不上,实在可笑!
等到中午,他将林夫约到湖边亭中,逼问道:“你究竟给凌姐姐吃了什么迷魂药?他到底为什么喜欢你?”
林夫吓了一跳:“深弟,你在说什么?”
“别装了,我知道你们两个通奸已久,我都看过好几次了!”
林夫面色瞬间苍白如纸:“深弟……事情不是你想象的那样……你听我说……”
林深打断他:“那些废话我一点儿也不想听,你就告诉我,怎么能让凌姐姐喜欢我就是了。”
“这……”林夫脸上青一阵白一阵,实在不知道该怎么开口,“我和她……我们也很久没有过了……深弟,你千万别告诉你二姐,这都是我的错!”
“自然是你的错!”林深怒道,“你个不要脸的,嫁了人,有了妻主,还肖想别的女人,自己下贱还拉别人下水!”
林深以往和林夫说话都是客客气气的,只是最近动不动冒出几句噎人的话,这下将想说的话都吐出来,倒是舒服了不少。
林夫也正如林深预料的那样自惭形秽,羞愧难当,急了甚至直接给他跪下。
“深弟,都是我不好,求求你,千万别说出去!”
林深睥睨着他,很是不屑:“你以为我愿意管你们那些脏事儿吗?这么嚷嚷出去,别人怎么看我们林家?怎么看凌姐姐?这全是因为你,你可真能给别人脸上抹黑。”
林夫已经羞愧得不知道怎么才好,身子低得快要到尘土里。
林深追问道:“你和凌姐姐做的时候,究竟是什么感觉?”
林夫为难道:“深弟快莫要折煞我了,那时候……都是凌妹妹主动……”
“行了,我现在不想听了!”林深变脸很快,又道,“一会儿天黑了,你叫凌姐姐去你们常去的那个书房,你别进去,等凌姐姐进去,你就把门关紧。”
“深弟你不会是想……”林夫忙劝道,“这可不行啊,你还是未出阁的公子,不能这样做!”
“你做得,我怎么就做不得?别废话了,你要是不照我说的做,我就把你的那些丑事告诉二姐,到时候看你怎么办!”
林夫没办法,只好从命。
只是凌爽葵水在身,根本没兴趣做那事儿,就拒绝了。
这还是林夫第一回主动邀请,他怀疑自己对凌爽根本没有吸引力了。
“凌妹妹这是……腻了我吗……”
凌爽身上不适,面对林夫梨花带雨,心中也没什么波动。
“行了行了,我最近没心情,你先回去吧。”
去书房的路上,林夫心中忐忑,没把人请到,林深会不会怪罪自己?
果然,他悄悄推门进了书房,林深就光着身子扑了上来,等他发现是林夫,已经很不高兴,等林夫说了理由,更是怒极。
“什么没心情,是不是你故意不想要凌姐姐跟我欢好?你一个人家的夫郎,总占着凌姐姐做什么?真是下贱!”
林夫从没被人这么说过,一直忍着,咬着牙不敢吭声。
“可事实就是这样,她就是跟我这么说的,或许是……她已经腻了我……”
“腻了你?”林深怒气消了些,“你真觉得凌姐姐腻了你?”
林夫扭捏道:“应该是吧,否则以她的性格,早就……”
林深心里是说不清的滋味。
凌姐姐不喜欢林夫了,这当然好,可这是不是也就意味着,她是个薄情寡义的人?那她破了他的身子,是不是真的不作数了?
又过了几日,凌爽读书烦了,走出学舍透气,路过湖心亭时,见沈公子和林深似乎起了争执。
她走近听到几句碎语。
“买卖自由,林公子是不是管得太宽了?”
“你好大本事,能引得凌姐姐青眼,她都给你买了多少东西了?你光拿人东西,还摆出一副清高的样子,不觉得自己虚伪吗?”
“我说过了,我是从凌小姐手中买东西,并非收下赠礼。你若执意不信,我也没有办法。”
林深满眼怒火,觉得沈公子这人自命不凡,假装清高,还不如林夫呢!
他气急之下,上前推了沈公子一把。
这湖心亭不大,栏杆又低,只起到一个造型雅致的作用。
沈惜一时不妨,没站稳,坠入湖中。
凌爽一看,急了。
“林深!你在干什么!”
林深不知道凌姐姐也在这里,有些手足无措,刚想解释什么,就听噗通一声,凌爽跳进湖中救人去了。
这时节,湖中水很凉,凌爽的腿脚险些僵硬地伸不开。
好在,最后还是将沈惜给救了上来。
沈公子身子单薄,被凌爽抱在怀里,双目紧闭的模样更是清瘦,周身带水,如出水之莲,濯清涟而不妖。
凌爽一时看痴了,竟忘记将人放下,还一直抱在怀中。
“凌小姐……咳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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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沈惜吐出几口水,全流在凌爽身上。
要是换了旁人,凌爽肯定嫌弃,可这时候她不但没嫌弃,反而拿手替他拂去凝结在他面上的水珠。
真是仙子一般的人物啊,她心想。
“凌姐姐,你快放开他!有人过来了!”林深叫道。
凌爽这才回神,想要将自己的衣裳脱下给他,发现自己衣裳都湿了,就朝林深伸手:“把你的衣裳脱下来。”
林深愣住了,想不到凌姐姐第一回让他脱衣服是为了别的男人。
“是你把他推下去的,这点责任都不愿意负吗?”
林深不情不愿地脱下,听见动静的人们早就赶来了,就见凌爽仔细将沈公子包裹好,救人的定然也是她了。
众人小声议论,男女授受不亲,这凌小姐和沈公子算是说不清了。
事情传回沈府,沈府君听到的版本就是凌爽把他家公子浑身上下都看过还摸了个遍,人已经不清白了。
沈府君大怒,不顾沈惜还在病床上,发着烧,就来质问。
“好好的去读什么书,现在好了,把自己都读进去了!怎么好端端的能掉进湖里?”
沈惜低垂眉眼,心情郁郁。
“母亲恕罪,孩儿是被林公子所害,推进湖中,凌小姐舍身救人,实是善举。”
“什么善举?别说你不知道她别有用心。”沈府君说道,“君子不立于危墙之下,那湖心亭本就小,你就不该去,更不该在那样危险的地方与人起争执。”
“今年你十九,过完年就是二十,给你找赘妻的事情还没着落,又出了这么一档子事儿,你觉得还会有人要你吗?”
沈惜抿着唇,不说话。
婚嫁之事,本就不容他一个男子多嘴。
不过他心里想着,最差的结果,不过就是被流言逼着嫁给凌爽罢了。
不管怎么说,男子终究是要嫁人,也不过就是这几年的事。
母亲无福,没能有个女儿,便想将他留在身边,却从未问过他愿不愿意。
如今已经到了这把岁数,早已经没有好女子愿意要他,嫁给谁,恐怕也都一样。
一家忧愁,便有另一家欢喜。
凌爽回到院里,就被母亲拉着坐到一桌好菜面前。
“哎呀哎呀,真不愧是我的女儿!别说什么不光彩,甭管黑猫白猫,抓到老鼠就是好猫!这下子,沈公子算是跑不了了!”
凌阳夹着一只大闸蟹放到凌爽碗里:“来来来,女儿,多吃多吃,这一桌子好菜是娘特意请景州最好的大厨做的!可费了不少银子,可千万别浪费!”
凌爽笑道:“这事儿传的这么快,您都知道了?”
“这等风流韵事,自然传得快。”凌阳眉飞色舞,“咱们家就算是商户,你沾了大家公子的身子,也能带着我们一家飞黄腾达了!妙啊,妙啊!”
“真能有这么顺利吗?沈府君怕是不甘心吧?会不会还是要我去当赘妻?”
“那可不行!”凌阳正色道,“现在这事可由不得她说了算,她要是不怕自家儿子没人要,尽管摆谱。”
13. 第 13 章
沈府君还真不怕,她更怕儿子嫁出去之后,自己成了孤家寡人,家中产业无人继承不说,身边都没个贴心人。
她这儿子,除了这回办了糊涂事,平日里都是温良恭俭,孝顺奉母的。
于是,沈府君真的摆起了谱,这谱一摆就摆到了秋闱。
凌爽本没打算参加,可一看这事儿要黄,不用凌阳催促,自己就上了考上。
只是她这后期临阵磨枪的,怎么也比不上人家自小读书的,还没从考上出来,她就知道自己没戏。
凌阳也知道自家女儿不是读书的料,从小也没把人往这条路上引,只是若不考个功名,眼看着这沈公子就要从指缝间溜走,不禁也急了。
“最近这沈公子大门不出,二门不迈,连书院都不去了,根本见不上他的面。”凌阳说道,“我向沈府递了七八回帖子,他们也根本不搭理,我看是根本不打算嫁儿子。”
“不是不打算嫁儿子,而是不打算将儿子嫁给我。”凌爽纠正道,“再过一个多月秋闱就放榜了,我看这沈府君是打算榜下捉婿。”
“你还知道榜下捉婿呢?”
“当然啊,他们读书人都爱这一套。”
凌阳皱着眉:“实在不行,你就把那个林公子给取了吧,他家也是读书人,长姐在州府任职,母亲在京城当官,比起沈公子也差不了多少。”
“差远了好吗?”凌爽可不愿意,“娘你不是都派人打听过了吗?林大人是在京城当官不假,可当的是六品小官,没什么实权,又在清水衙门,对我们的生意一点儿帮助都没有。”
“沈府君就不一样了,一府之长,四品大员,又只有这么一个儿子,选谁才赚这不是明摆着吗?”
“你还真把这事儿当成做生意了。”
凌阳一脸愁容:“可关键是现在沈家根本不上套,我们只能从林家下手啊,你还要了人家林公子的身子,万一林家知道了,再去报官,我们岂不是吃不了兜着走?”
“这对林家来说也是丑事,他们怎么会报官?”
话是这么说,但林深这事儿一直拖着,凌爽心里也没底,尤其前段时间他把沈公子推下水,好像还是为了她,可见此人已经不正常了,必须想个法子先稳住,别真闹出什么事来。
这么想着,凌爽把人约了出来。
还是在湖心亭。
林深心里忐忑不安,率先解释道:“凌姐姐,深儿绝对不是忌夫,那日的事……那日的事实在是个误会!”
凌爽问道:“林深,你是不是真的很喜欢我?”
猛然被这么一问,林深脸上瞬间红了。
“凌姐姐……你还不知道我的心意吗?我早就说过了,只要凌姐姐愿意要我,我什么都愿意的。”
面对这番深情倾诉,凌爽不以为意。
男人要是硬要贴上来,还贴得这么紧,也是很惹人烦的。
“这些话你就不用多说了,你也知道,之前你把沈公子推下湖,我又把他救上来,我们两个已然有了肌肤之亲,肯定是要取他的。”
林深疑惑道:“你们两个是肌肤之亲,那我们又算什么?凌姐姐,我们的关系不是更亲密吗?”
“还是说……凌姐姐你也跟沈公子……”
“别乱说!”她马上反驳道,“人家沈公子是懂得自重自爱的好男子,你别出言中伤人家。”
自重自爱……
林深瞳孔紧缩,有些不可置信。
他以为……凌姐姐喜欢主动的男子。
“难道凌姐姐觉得深儿放荡多情吗?深儿可是只和凌姐姐做过那事,凌姐姐你是知道的啊,是你破了我的身,现在却说要取沈惜?”
眼看林深越来越激动,凌爽只好先稳住他:“你别喊叫,难道想让所有人都知道这事吗?也不嫌羞?”
“我的身子都已经给凌姐姐了,还说什么羞不羞的。”林深流下泪来,“凌姐姐要是不要我,我就只有一死了。”
凌爽只觉得头疼:“唉,都是你自己主动献身,现在却要我来承担后果,真是心烦!”
林深并不想要惹凌姐姐心烦,可他又该怎么办呢?
其实这段日子,他想了很多,最多的就是死。
失了贞洁的男子,除了一死,怕是也没别的选择。
可他真的不想死啊,他还这么年轻,尚未嫁人,还没体会过为人夫,为人父的喜悦,怎么能就这么去死?
或许他之前真的是做错了,一步错,也就只能步步错。
“凌姐姐,你要是实在喜欢沈公子,就取他做正夫吧,纳我做个小还不行吗?我情愿做小,真的!”
寻常人家,后院里就是正夫和小侍,只有勋贵人家才能取侧夫。
这正夫和小侍的地位天差地别,小侍甚至算不上家里正经的主子,可以被正夫随意发卖。
凌爽一听就觉得不靠谱:“就算你愿意,林家愿意吗?我告诉你,我破了你身子的事情不能告诉任何人,任何人都不行!知道吗?这可不是闹着玩的。”
林深差不多也到年纪,家里该给他说亲了。
等他嫁了人,跟妻主洞房的时候,他的妻主也会发现这个秘密。
如果他的妻主是自己人就好了。
凌爽想着想着,想起一个人。
这人就是自己在宜州时最好的姐妹——陆翼。她这人素爱附庸风雅,以前就常说自己一定要取个读书人家的公子,每晚给自己吟诗,那才叫舒爽。
而凌爽每每听那些都头疼,也因如此,两人都爱风流,这么多年却从未在男人上有过争执。
一封信发过去,一个人赶过来。
“嘿,爽子!还以为你在景州过得好,早就忘了我呢!”
陆翼受邀来到景州,能和自己的好姐妹团聚,又能见识些新东西,很是高兴。
凌爽没有二话,先带她在景州城里美美地逛了几天。
某个醉酒的夜晚,凌爽试探性地开口:“翼妹妹,你家里最近可有给你说亲?”
“说了!怎么不说?”陆翼提起这个就来气,“都是些铜臭味重得不行的男人,一看就知道是冲着我们陆家的钱财来的,俗!俗不可耐!”
“那如果我告诉你,景州城里有未出阁的小公子,知书达理,会吟诗作对,又会……”
凌爽话都没说完,陆翼眼睛都直了:“那小倌在哪儿?还不快带我去!”
“你脑子喝昏了?我说的是未出阁的公子!”
“快带来我见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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凌爽早就知道她会迫不及待,拍了拍手。
见屏风后面没动静,她快步过去拽住人的手腕:“你怎么回事?不是都说好了吗?”
林深满身抗拒:“凌姐姐,真的要这样吗?我真的不想……”
“没有你想不想的,你要是再不过来,以后我就再也不会见你。”
林深百般不愿,但他更怕凌姐姐生气。
前几日,凌姐姐终于愿意碰他了,床笫温存间,却是跟他说了这么一件惊世骇俗的事情。
凌爽想要他嫁给她的好姐妹陆翼!
他哭了很久,凌爽都不肯饶他,非要他答应不可。
林深也不知道自己怎么鬼迷心窍,他年纪太小,还不知道怎么在床上拒绝人,半推半就的,竟真的应了下来。
现在,就算是怎么后悔都没用了,凌爽按着他和陆翼成了夫妻之礼。
第二日醒来,陆翼和林深的天都塌了。
“什么!真的假的!我已经多少年没醉成这样了!”
凌爽当然不会承认自己下了药,她指着哭哭啼啼的林深说:“都是你色迷心窍,清清白白的公子,就这么被你玷污了,怎么拦都拦不住!你说说,你这罪怎么赎?要是人家家里发现,你可怎么交代?”
陆翼已经吓傻了,她做人也混账,可也从没玷污过清白公子。
她只能扯着凌爽的袖子,可怜道:“好姐妹,你在景州待的时间长,你快帮帮我啊!”
凌爽还以为得费一番口舌,没想到这么顺利。陆翼这个傻子甚至都没问林深是从哪儿来的,就认下了这口锅,还颠颠地上林府提亲去了。
作为好姐妹,凌爽当然得帮忙,叫上母亲作为长辈,跟着一起去了林府。
林大人在京城,林家长女在任上忙公事,家里只有林雅一个。
她知道弟弟昨天夜不归宿,今天就被一个女人带着回来,顿时觉得如晴天霹雳。
她将凌爽拉到一边,小声打听:“到底怎么回事啊?这女人你认识?”
凌爽说:“这是我从小玩到大的姐妹,人品绝对可靠,家里做生意的,你弟弟嫁过去绝对不会委屈。”
“人品可靠?那昨晚……”
凌爽抢着说:“你可千万别想歪了,她和你弟弟一见钟情,彻夜长谈,发现有很多同爱的诗词,我一直在旁边呢!只是两人毕竟孤男寡女,出来的时候还被路人看到了,恐怕对你弟弟清誉不好,这才来提亲,人家也是真心喜欢你弟弟的,不信你看……”
两人同时看过去,就见陆翼忧心忡忡地坐在那等,屁股底下像是有钉子一样,压根没看林深一眼。
而林深呢,更是将头扭到一边,根本不愿意看她。
“这是……”
凌爽赶紧解释:“一对小年轻还害羞呢,没事儿,等成了亲就好了,过两年生个女儿,日子好得很!”
林雅半信半疑。
“可这事儿我也做不了主,还是等长姐回来,再禀报母亲。”
迟则生变,凌爽没办法,又让林深和陆翼演了一出掉湖营救的戏码,将肌肤之亲做实。
等林家长女回来,知道这事,自然是怒不可遏。可木已成舟,只能硬着头皮给京城的母亲写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