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松田警官绝赞救世中》
1. 捡到一只猫
萩原研二有个秘密。他的好朋友兼幼驯染松田阵平是个猫妖。
是猫妖哦,会魔法那种!
六岁那年的一个夏日,外面刚下过一场暴雨,地上湿漉漉的。
萩原研二拎着根捡来的树枝在路边玩,突然听见路边灌木丛里有声微弱的猫叫。
用树枝挑开杂乱的叶子,萩原研二看见里面躺了一只瘦小的小猫咪,眼睛闭着,但还在发出咪咪的叫声,两只爪子无意识地踩着空气。
好小一只!
唯一奇怪的是猫咪周围被一个泡泡包裹着,不过这也替猫咪挡住了之前落下的雨水。
萩原研二往泡泡上一戳,泡泡发出清脆的“啵”的一声,破裂了,一块金属牌子也掉了下来。
“……Jin——Pei?”
连小学都没上的小小萩萩歪着脑袋,磕磕绊绊地念着上面的文字,露出大大的笑容,“原来猫咪酱的名字是阵平啊!”
“好神奇!难道这就是传说中的守护精灵吗,还是魔法猫咪?”小孩子接受能力总是很好,还有些奇奇怪怪的想法,“难不成是妖怪吗?!”
他戳了戳猫咪,又小心翼翼地把它抱了起来。
好小、好软……萩原研二感受着手里暖暖的一小只,一点力都不敢使。
“总之,先送去医院好了!”萩原研二捡起地上写着名字的金属牌,把猫咪又往怀里塞了塞,风风火火地奔向了最近的宠物诊所。
*
到家后,萩原研二在壁橱里翻了翻,找出了个旧枕头,又在上面垫了些纸巾,才把猫咪小心翼翼地放了上去。
宠物诊所的医生给猫咪检查了一圈,发现猫咪十分健康,一点也不像是流浪猫,身上也很干净。
但以防万一,加上萩原研二也不确定小猫妖能不能打疫苗——没错,在发现那块金属牌自动缩小,并且变成项圈挂到猫咪脖子上后,萩原研二就确信了这一点。于是在确定猫咪没有任何问题后就立刻抱回家了。
猫咪虽然只比巴掌大点,但对小孩来说,也需要双手才能抱住。黑色的卷毛猫沉沉地在他怀里睡着,时不时把头往他怀里蹭。被萌到了的萩原研二抑制住嘴角扬起的弧度,又把猫咪托了托摆正姿势,生怕把它吵醒。
泡了点在宠物诊所买的羊奶粉,萩原研二把羊奶抽入小针管,正思考着要不要把猫咪叫醒。
察觉到旁边的影子动了动,萩原研二才发现猫咪不知什么时候已经醒了,一双圆润润的眼睛望向他。
小小的幼猫趴在枕头上,宠物医生说它大概三四个月大,需要好好照顾。露出粉色肉垫的小爪子虚虚在边缘抓着,先前睡着时看不出颜色的眼睛睁开后,萩原研二才发现那是一双漂亮的凫青色眼睛。
猫咪虽然瘦小,但明亮的大眼睛在它脸上也不显得突兀。宝石般晶莹剔透的眼睛在房间灯光的照映下衬得更加熠熠生辉,一身黑色的小卷毛更像是名贵的绸缎一样顺滑,微微反着光。
萩原研二不由自主屏住了呼吸。
好可爱!
看着幼猫盯着针管研究了一会,才自己慢慢喝起来的萩原研二感觉自己心都要化了。
大概是吃饱喝足有了力气,猫咪打了个滚站起身,开始扒萩原研二的手。
——完全不怕人呢,萩原研二思维发散了一下,下一秒被猫咪的动作吓了一跳。
“不要跳啊小阵平!想下床的话我来抱你好了!”
成功落地的猫咪甩了甩身上的毛,左右看了看,身后的尾巴一甩一甩的。萩原研二没忍住摸了一把,被猫咪一个激灵躲开,窜到了餐桌的椅子上。
“呜哇!小阵平,这是我的椅子!”萩原研二瞪大眼睛扑了过去,“好狡猾!”
猫咪灵活地跳上了桌子,然后借力跳上了萩原研二的肩膀,用爪子抓他的头发。
萩原研二现在留着妹妹头,只在脑后扎了个短短的小啾啾。皮筋被猫咪一扒拉断开了,头发也散开,一些落到了猫咪身上。
猫咪嫌弃地躲开,后爪蹬了一下萩原研二肩膀上的衣服,想顺着爬到地上。
“衣服、衣服要被抓烂了啊——”萩原研二被爪子挠了一下,呲牙咧嘴地转身,“坏猫咪!我要给你剪指甲了!”
屋内一阵鸡飞狗跳,上演了一阵它逃他追的场景,撞倒不少东西。好不容易抓住了猫咪的萩原研二气喘吁吁地躺在地上,任由猫咪踩在他胸口,时不时还踩在他脸上,差点踩进嘴里,呸呸呸了几下。
门口传来钥匙开门的声音,是萩原家的父母下班回家了。
“发生什么事了?”妈妈萩原藤子惊讶地看着屋内的一片狼藉。
萩原研二一个鲤鱼挺身,把猫咪高高举起,语气里是十足的雀跃:“妈妈,看!我有猫了!”
被两双属于幼崽的水汪汪大眼睛突脸的萩原藤子失神了一瞬,颜控属性爆发,嘴边原来想教训的话也拐了个歪:“……猫咪?好可爱的猫!”
“哪来的猫?你捡的吗?”萩原和仁在后面冒头,打量了一番,“还挺可爱的。”
“是哦爸爸!小猫咪自己想和我回家的!”萩原研二把猫咪高高举起。
萩原家家风十分开明,在确认了萩原研二会好好照顾猫咪,而不是一时兴起的小孩子的玩闹后,两人都很干脆的同意了他养猫的想法,还商量有空买些猫咪用品。
“但是弄乱的家具要自己摆好哦。”萩原藤子重新找回重点,有些严肃地说。
“嗯,当然!”萩原研二兴奋地抱着猫咪转了两圈,“太好了小阵平!”
*
几个月过去,猫咪一改之前的瘦小,风风火火地窜过萩原研二家里的走廊,一下跳上了沙发蹲着,像是在巡视自己的领地。
猫咪很活泼,吃饭也总是挑挑拣拣。这天猫咪扒拉了两下它的碗,然后跳上桌子,十分人性化地用爪子拍着一盘菜,示意它想吃这个。
“猫咪真的能吃这些吗?”萩原藤子担心地把猫咪抱远了些,怕它不小心吃到什么不该吃的。
“真是的妈妈,我都说小阵平是猫妖啦,吃这些完全不会有问题。”萩原研二撅起嘴不满。
“世界上哪会有猫妖,研二你幼不幼稚,真是小孩子!!”同样也还是个小孩的萩原千速毫不留情地嘲笑。
“哼哼,那是你不知道小阵平的来历!他肯定是什么隐世猫妖家族偷偷逃出来的遗孤之类的,没准还能变身呢!”萩原研二用筷子在空中比划着。
“小阵平,你快用个魔法给他们看看!”萩原研二用筷子戳了戳猫咪,猫咪毛茸茸的脑袋被他戳得凹下了一个洞,很快又弹了回来。
猫咪没有理他,跳到了萩原千速的肩膀上,舔了舔爪子顺毛。
萩原千速立马喜笑颜开:“小阵平就是粘我,他都知道你在瞎说,所以不想理你呢。”
萩原研二吱哇乱叫很不服气:“就是有嘛!”
萩原藤子好笑地看着小儿子幼稚的话,也没有出口否认,只是笑着看两个孩子在那吵闹。
“嘛,说不定是真的呢。”萩原和仁夹了一筷子蔬菜在白水里涮了涮,偷偷喂给了千速肩上猫咪,被嫌弃地一爪子拍下,然后悻悻转头吃饭了。
见其他人都没看着,猫咪在萩原研二幽怨的眼神里动了动爪子,他的水杯突然打翻,还剩个底的水撒了一桌子。
“小阵平——!你怎么能这样!”萩原研二立马瞪大眼睛哀嚎,一边抽出纸巾擦桌子,又被妈妈敲了一筷子。
“研二,吃饭的时候不要大喊大叫的,自己的水杯看好,不要再弄翻了,”萩原藤子挑了点肉放到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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咪的碗里,猫咪“咚”地一下跳到地上,吧唧吧唧开始吃饭了,“嗯嗯,还是阵平比较乖呢。”
“坏猫咪……”
萩原研二不满地哼唧了几声,加快了吃饭的速度,然后抱着猫咪去房间玩了。
“研二也有好朋友了呢。”萩原和仁欣慰地假装抹眼泪,“这臭小子从小就花心,幼稚园那些小鬼看着和他都关系很好,其实根本没有真正交好的朋友。阵平虽然是猫咪,但感觉他和研二能相处得很好呢。”
萩原藤子在一旁捂嘴笑:“确实呢,真是太好了。”
*
“小阵平,快过来!”萩原研二撑起被子的一角,啪地一下打开手电筒,照亮了面前摊开的书。书上大多是图画和平假名,少量的汉字上也都标着音,很方便小孩子阅读,“晚上就是要打着手电看鬼故事才有意思!”
猫咪的眼珠在手电筒的反射下闪着光,在骤然缩小的瞳孔里,一圈圈的暗纹清晰可见。闻言,它慢吞吞地甩着尾巴,在萩原研二枕头上蹲了下去。
“哎呀,过来点嘛!”萩原研二兴致勃勃地把猫咪捞到了怀里,清了清嗓子,压低声音幽幽说到,“接下来,我要讲的是一个关于猫咪的怪谈~哼哼,小阵平不要害怕哦!”
忽略掉一些猫妖到底会不会怕这些怪谈的因素,萩原研二再猫咪催促的叫声中开口了:“从前,寺院里有一个喜欢画猫咪的小男孩,他每天都要画画,笔下的猫咪个个有着漆黑油亮的毛色,眼睛又大又明亮——”
“欸,这也不恐怖啊!”萩原研二疑惑地又翻了翻书,“这些猫咪和小阵平一个毛色呢,一定也很可爱!”
“咪嗷——”被提起的猫咪用爪子扒了下书角,翻了个身。
“嗯?是叫我接着往下念吗?”萩原研二无师自通了猫咪的想法,眯着眼睛笑,“我看看哦——”
“一天,小男孩闯了祸,在寺院里画满了猫咪没法清理,住持只好把他赶了出去,并告诫他不要住在宽敞的地方。
“小男孩无处可去,找了间废弃的空寺院又开始画猫。晚上他画累了,于是钻到了柜子里睡觉。”
“在这种地方睡觉感觉好危险!”萩原研二紧张兮兮地抱紧了猫咪,小心翼翼翻开下一页念,“咦,果然!半夜外面传来了打斗的声音,小男孩瑟瑟发抖没敢看……第二天他发现外面躺了一个巨大的老鼠妖怪的尸体,而他在墙壁上画的猫咪们,爪子上都带着血迹。”
“嗯——所以是猫咪救了小男孩吗,猫咪好厉害!”萩原研二眼睛亮亮的,啪的一下合上书,“决定了,我也要画猫咪保护我们!小阵平你来当我的模特吧!”
“供奉小阵平的画像的话,一定能够保佑我们都平平安安的吧!毕竟小阵平可是猫妖呢,比普通猫咪厉害多了。”
毕竟猫通常都被认为是好运的象征,许多店家也会在前台放上一个招财猫,祈求好运和财富。日本也有许多供奉猫咪的神社。
萩原研二去抱猫咪,猫咪不情不愿地被一长条地抱起,顿时逗笑了萩原研二,“小阵平你好长一条!嗯……就这么画好了!”
他拿起笔比比划划,皱眉沉思,“呜哇——好难!画画果然看着简单,实际上很难呢。”
猫咪跳上了桌子,一脚踩到墨水里,在萩原研二好不容易画好的画旁边盖了个爪印。
“是你也要参与的意思吗,小阵平?”萩原研二笑,抱起猫咪,生怕它把墨水弄得到处都是,“锦上添花啊小阵平!”
画面上一只可爱的黑色小猫被一双手抱起,拖成长长一条,炸开的卷毛让整只猫都蓬松了一圈。角落盖了个猫咪爪印,像是签名。
“是我们共同完成的画作喔!”
于是这副作品被萩原研二动作很快地贴在了墙上,每天一睁眼就能看到。
2. 猫猫变身
三月,天气渐渐回温,但还是带着些冬日的寒意。马路上全是落叶,踩上去发出沙沙的响声,路边草丛里的积雪还没有化尽。
而樱花已经悄然在枝头绽放,这会正是赏樱的最好时节。
神奈川的河津樱开得比别处更早些,一簇簇粉色的花团布满了枝桠,在微风中轻轻晃动着,每一朵都有着圆润的五片花瓣。
向远方望去是一片粉色的花海,一直蔓延到湛蓝的天边,和远处的富士山交相辉映,偶尔掠过几只点缀的飞鸟。
许多大人和小孩都坐在樱花树下,餐垫上放着樱花季特有的粉色甜品。
萩原研二抱着猫咪阵平到公园放风,刚踩上樱花树旁的草地,猫咪就一溜烟窜了下去。
“小阵平——”
猫咪留给他一个冷漠的背影,挑了棵幸运樱花树,在树干上磨了磨爪子,然后灵活地爬了上去,挑了根舒服的树杈趴下。
萩原研二看着心都快跳出嗓子眼了,连忙伸出手:“太高了小阵平,快下来!”
猫咪懒懒地给他一个眼神,舔了舔爪子没有动。就在萩原研二急着想一起爬上来时,才纡尊降贵地站起身,伸出爪子“咪”了一声,示意萩原研二接住它。
萩原研二立马张开双手,紧张兮兮地看着猫咪计算落点,生怕猫咪一不小心摔到地上。虽然猫咪趴着的树枝一点也不高,即使是幼猫也可以轻松跳下来,但他也不敢放松紧惕。
但谁也想不到,跳入萩原研二怀里的不是他熟悉的有着卷毛的黑色小猫,而是一个看起来和他差不多大的男孩。
猫咪在撞上萩原研二动作瞬间突然变大,和预期不一样的重量让两人一起摔倒在地。男孩有着一头乱乱的卷发,一双凫青色的眼睛茫然地看了一圈,然后盯着自己的手看。
“呃……?!”萩原研二下意识抱住猫咪,然后发出了一声茫然的气音。
男孩身上的温度隔着布料透了过来,在初春的寒意下有些发烫。没准备好就摔在地上,让男孩的姿势有些许别扭,整个人趴在萩原研二胸口,一只脚还踩在萩原研二腿上,无意识碾了碾。
他的眼睛和猫咪状态下一模一样,凑近看更像是两颗宝石,太过清澈透明,带着些无机质的非人气息。但这种感觉很快又被那张精致可爱的小脸冲淡了,加上对方翘起来的小卷毛,让人只觉得这是个可爱的普通小孩。
萩原研二瞪大了眼睛。
萩原研二张了张嘴巴又闭上。
萩原研二感觉受到了暴击。
他把被踩疼了的腿挪了挪位置,半晌才回过神,感动得热泪盈眶,差点嗷的一下哭出来:
“小、小阵平?是小阵平吗?你变成人了!”
猝不及防变成了人类的男孩刚刚还是没有反应过来的茫然,现在正震惊地打量着自己的身体。直到他试着站起来却因为不熟悉身体差点摔倒后,萩原研二才赶忙上前帮忙扶稳。
萩原研二这才发现男孩身上只穿了件宽大的黑色外套,看版型像是羽织,又有些细微的差别。上面绣着些看不清楚的暗纹,在阳光下带着点反光,乍一看这些暗纹像是在衣摆上流淌。
男孩胸口的袴松松垮垮地系着,下一秒就要掉下来一般。
两个人就这么面对面站着,大眼瞪小眼。还是萩原研二率先没忍住,一双好看的紫色眼睛望向男孩,手上蠢蠢欲动:
“小阵平——你好可爱!我可不可以摸一下你的头发?拜托了这是我一生的请求!”
话是这么说,但萩原研二手已经迅速摸上了男孩微微凌乱的卷发。男孩眼睛瞪大了刚想跳开,但感受到头顶的触感后还是下意识凑了上去。被揉得更加乱的头发翘了起来,看着像猫耳朵。
手感和猫咪形态一样好摸!萩原研二美滋滋地想着,下一秒感觉手上一空,而脑袋被狠狠压了一下。
“欸——?”
男孩正露出恶狠狠的表情反过来摸他的脑袋,见他看过来,露出了一个得意的小表情。
萩原研二捂上心口,随即想到了什么,眼睛突然亮了起来:“小阵平,你现在会说话吗?能不能喵一下看看!”
男孩扯了扯衣服,撅起嘴巴哼了一下,才别别扭扭地试着开口,声音带着些不熟练的磕巴:“萩、萩原,研二……”
“哦哦哦是我的名字!真不愧是小阵平,好厉害!”萩原研二跳了跳,眼睛亮晶晶的,“萩……小阵平叫我‘萩’就好了,感觉很顺口!”
男孩撇了撇嘴,看他这么兴奋的样子,到底还是松了口,踢了踢脚边的石子小声道:“……hagi。”
“嗯嗯我在,小阵平!”萩原研二兴奋得看起来恨不得拉起男孩跑两圈,在原地蹦了两下,被自己半长的头发打在脸上发出呜哇一声。
“噗,”卷发的男孩笑了,他双手抱在胸前,眉梢微挑看向萩原研二,“你这样看着好笨,hagi。”
“我哪里笨了!”萩原研二瞪大眼睛一脸不服,追上去逮着男孩的头发就要乱揉,“可恶不许躲!哼哼——”
“啊啊小阵平快住手,hagi酱认输了!”
……
两人闹作一团,看着对方乱七八糟的头发一起笑了。萩原研二往四周看了一圈,拉着男孩坐一起坐到了最大的一颗樱花树下。
风带起了一些地上的花瓣,层层叠叠地像是一片粉色的海。更多的花瓣从树上纷纷扬扬地飘下,下了场樱花雨。
萩原研二假装生气地从头顶拿下男孩偷偷放到他头顶的花瓣,抓起一大把就往男孩头上洒,不出所料地打在了一起,又在闹累了之后停下。
*
天色渐暗,萩原研二转过头对试着给他头发打结的罪魁祸首说:“现在回家吗?我们给爸爸妈妈他们一个惊喜。”
说着萩原研二又若有所思,自顾自点了点头:“小阵平都变成人了,我看还有谁说我骗人!”他气鼓鼓看向阵平寻求认同。
“嘛,”阵平倒是有些犹豫和忐忑,但立马又坚定了下来,“你说得对,我们快回去吧!hagi你带路,这一片我不熟。”
两人手拉手就这么进了萩原家。
“妈妈快看,猜猜这是谁?”这是兴奋地举起阵平手臂的萩原研二。
“研二!你从哪拐来的这么可爱的小孩?”
这是被两个可爱小孩贴贴萌到了的萩原藤子:“话说这位小朋友和小阵平长得好像,完全一个配色,都好可爱!”
“儿啊,小小年纪就随便找代餐可不是好习惯,拐带小朋友更是不可以。即使你还小,爸爸也会大义灭亲报警抓你的。”
这是被震惊了的萩原和仁,他摆出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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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副正经的表情,又低下头忧心忡忡地摸了摸男孩的卷毛:“小朋友,你家长知道你没回家吗?别被我家臭小子欺骗感情了啊。”
“研二,你什么时候能改掉把好看的东西捡回家的毛病啊,”这是听到动静打开房门的萩原千速,她在背后凉凉说道,“这位小弟弟,你要擦亮眼睛别被坏人骗了!”
被四双眼睛一起盯着的男孩有些紧张,握着萩原研二的手用力捏了捏,刚想好的说辞都忘了。被卷发掩盖的耳尖透着些许微红,他拽了拽萩原研二的手,示意他说话。
萩原研二立马上前:“是这样的妈妈——”
……
演示了一番从猫咪到人类再到猫咪的切换,萩原千速才和父母一起震惊地接受了世界上真的有妖怪的事实,一副世界观崩塌模样。
原来真的不是小孩子的妄想,阵平君真的是猫妖!
——还是不对吧?这真的符合逻辑吗?这不科学啊!
但总之,萩原家还是很快冷静了下来,做好了家里多个人的准备。
“阵平君就先和研二一起睡吧?”萩原藤子目光慈爱地看着阵平,“等我再理个房间出来,之后你可以睡在那边。”
“不用了妈妈,之后我都和小阵平一起睡好了!”萩原研二立马在背后戳了下阵平,他立刻心领神会地点点头表示同意,“没错阿姨,我和hagi住一间就好,不麻烦你了。”
“哎呀,好可爱的昵称,”萩原藤子眼睛弯起,“那你们好好相处哦,我就不打扰了。”
“嗯嗯!”萩原研二拉上阵平的手钻进房间,打算把自己珍藏的玩具拿出来和阵平分享。
小阵平这下变成人了,可以一起拼汽车模型了!
阵平也兴致勃勃对着模型研究了起来,两人拆拆拼拼玩了很久,深夜才察觉困意,挤在一起直接睡下了,灯都没有关。
萩原藤子晚上起来,发现两个小孩房间门缝里的灯光,开门看了一眼。
“真是的,玩得这么兴奋吗。”她看向床上,两个男孩姿势不安分地靠在一起睡觉,枕头旁散落着些零件。萩原研二在睡梦中砸吧了几下嘴,差点吃进旁边男孩的头发。
她偷偷笑了一下,悄悄上前帮他们把踢歪的被角掖好,然后关灯出了房门。
“晚安,研二和阵平。”
*
日本有着八百万神明,可以说是世界上神明数量最多的几个国家之一,成神的方式更是数不胜数。不论是些被人崇敬的正统神明,还是些祸津神、地缚灵、付丧神和妖怪之类,都可以说是神明。只要有人推崇、有人信仰,那就可以称神。
因此,在这片土地上,邪.教的数量也很猖狂,许多教徒找着借口让人信仰他们口中或许并不存在的神明。
神明真的存在吗?萩原研二从前可能不相信,但现在却有些迟疑。
小阵平到底是什么物种现在还不清楚,但肯定是妖怪吧。萩原研二想着捡到猫咪时周围保护的泡泡,还有猫咪恶作剧隔空打翻的水杯。至于是不是所谓的神明,这种事情根本无关紧要了。
即使不是神明,也该是神明赐予的礼物吧。自己肯定是被偏爱的那个,不然为什么小阵平是被他捡到的呢?
是独属于hagi一个人的礼物!彼时幼年的萩原研二眼睛亮晶晶的想着。
3. 警校一
“hagi,不要老是拿我当宠物猫咪啊!”松田阵平压低声音对萩原研二无力吐槽。
萩原研二吐了吐舌头,收回了往对方碗里加汤的手。
时间过得很快,两人——准确来说是一人一猫,已经一起生活了这么多年了。两人天天睡在一张床上,对彼此的心思可以说是心知肚明。
但变成人类后,当然就不能像猫咪那样简单随便养了,需要一个合法身份才行。幸好那个时候日本户籍制度还不完善,更没有电子化的归档管理,阵平这才得以有了正式的身份。
至于松田阵平这个名字——萩原研二本来想让爸爸妈妈收养阵平的,这样他们就能是一家人了!但毕竟家里已经有两个孩子了,审核要更加严格一些,所以他们把主意打到了隔壁交好的松田家。
松田家和他们经常有往来,夫妻结婚多年也没有孩子,是很适合的人选,他们对收养孩子这件事也十分上心。在听说了情况并征求双方意见后,松田美子立马同意了。
“阿娜达,我们收养这个孩子吧!我看着好有亲切感呢,”在看到望过来的小卷毛后,松田美子的眼睛立马亮了,她捂着嘴对松田丈太郎笑,“这孩子也是卷发呢,和你也好像。不说的话,不会有人知道不是我们亲生的吧?”
就这样,松田阵平正式成为松田家的一员,也顺理成章和萩原研二一起念了小学。这么多年两人几乎都没分开过,前不久也一起顺利入学了警校。
警视厅警察学校的宿舍虽然是单人单间,但对于想打好关系的同期来说,串门是常见的事。更别说萩原研二那被不少人羡慕的交际能力,让他在哪都能如鱼得水。
松田阵平也在幼驯染的影响下,或多或少拓宽了些人际关系。
也因此,在进入警校的短短几天时间里,他们就有了五人的小团伙,关系紧密,里面甚至有两对幼驯染。
警校的训练安排很紧,鬼冢班这会刚结束上午的体能训练,正一起在食堂吃饭。
今天的套餐里有免费的味增汤,在松田阵平忍不住出声前,萩原研二正把自己的那份给他倒上。
其实只是在逗他的萩原研二:
哎嘿:p
萩原研二看着瞪着他的松田阵平,不由得幻视了他炸毛的本体小黑猫,没忍住上手帮他把翘起来的卷毛理了理,又掏出手帕帮他把嘴角粘上的酱料擦掉了。
“小阵平,吃饭的时候注意点啦,不然这么帅气的脸不就要被糟蹋了吗!”
坐在他们对面的几人露出了微妙的表情:
“出现了呢,萩原和松田黏黏糊糊的动作。”
虽然认识没多久,但五人已经在这些天的相处中熟悉了起来。毕竟每天都会碰面,大家也都是观察力敏锐、业务能力出众的准警察,一些同期的习惯和小动作都被看在眼里。
松田阵平和萩原研二这对幼驯染总是腻在一起。这也没什么,毕竟是从小到大的挚友。肢体接触也没什么,毕竟都是男生,加上警校课程总得互相训练,谁还没摸过别人的大腿了?
……没什么个鬼啊!
即使是出于蜜月期的小情侣都没他俩相处得更亲密吧?又是靠在一起又是摸头又是喂饭,更别提萩原总像个老妈子一样给松田做这做那照顾他。
“嘛,可能这就是是幼驯染吧。”伊达航说着,目光若有所思地看向降谷零和诸伏景光。
降谷零立马警惕:“班长,我和hiro才不像他们那样!”
哪有这么黏黏糊糊的幼驯染!太可怕了,他们不会是男同吧?
松田阵平闻言挑眉:“哈,金毛混蛋,对我和hagi的默契感到嫉妒了?”
“你说什么呢卷毛混蛋!”降谷零闻言就炸了,“谁嫉妒了,我和hiro可是纯洁的幼驯染关系!”
松田阵平气得卷毛都跳了跳:“你什么意思,我和hagi当然也是纯洁的幼驯染关系啊!你们都想什么呢?”
——最多再加上个饲主的关系就是了。
小时候他不是很能控制猫咪形态和人类形态之间的切换,所以导致他有一部分时间都是以猫咪形态生活的。加上猫咪形态毕竟是他的本体,这个样子他会更轻松,所以即使现在可以保持人类的身体了,在没有外人且安全的情况下,他还是会变回本体休息。
萩原研二也因此总是下意识地用对待猫咪的态度对待松田阵平,毕竟都养了十几年的猫了,总不可能让他一下子改过来吧!
对人类和猫咪的态度肯定是不一样的,但话是这么说,一些下意识的动作总是无法避免,毕竟松田阵平即使是人类形态也很像猫咪啊!从小到大,萩原研二自认为肩负着饲主兼幼驯染的职责,上哪都要盯着他,生怕他在哪受欺负了。
警校认识的这些个好友也没有一个好忽悠的,个个的观察力都是顶级,当然看得出他们只是朋友关系,这么说只是在调侃。
诸伏景光笑眯眯地给降谷零夹了筷西芹,止住了他们之间的争吵。又在降谷零和松田阵平身上来回看了看,随即点了点头:
“zero和松田的关系真好呢。”
“哈?”
两声相同语气的质疑声传来,松田阵平和降谷零对上视线带起了火花,又一起移开。
“谁和这家伙关系好了?”两人又是异口同声。
“噗,”诸伏景光没忍住笑了,被幼驯染谴责的目光盯住,“抱歉,但zero你那天和松田打完架后其实就成了朋友吧?”
前几天夜里,他被zero的敲门声吵醒,看见他带着伤的脸还吓了一跳呢,以为他是不是碰上什么危险的事了。问了一下,才知道是和松田打了一架。本来还在担心zero和松田能不能和好,这么一看不是相处得很有默契嘛。
诸伏景光想着,欣慰地摸了摸下巴。
“hiro!”降谷零一双下垂狗狗眼瞪向诸伏景光,怎么能背刺他呢!
“关系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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到我都有点嫉妒了呢——”萩原研二拖长语调,语气中却带着促狭,“小阵平根本就是有了新欢就忘了旧爱嘛,hagi酱都要伤心哭了。”
松田阵平翻了个白眼,没理会幼驯染熟练的撒娇:“hagi,你给我说话正常点!”
他恶狠狠用筷子戳了戳饭,倒是没有反驳关系好的言论。降谷零开始埋头吃饭,耳尖也红了点,但不太看得出来。
伊达航左看看又看看,双手一拍,发出的声音吸引了另外几人的注意:“关系好的话我就放心了!松田,降谷,大家都是同期,以后说不定还会在同一个地方上班,有误会就说开,以后可要好好相处啊。”
伊达航比了个大拇指咧起嘴笑,露出洁白的牙齿。
“是、是——班长你这家伙好严肃啊。”松田阵平打了个哈欠,用从萩原研二那抢来的手帕擦了擦嘴,“不过我和金毛混蛋这种认真刻板的好学生可玩不到一块去,要我说,警察什么的都见鬼去吧!”
“你对警察有什么意见?不喜欢警察你还来警校做什么?”降谷零很看不惯松田阵平这讨厌警察的样子,当即就反驳了起来。
但还没等松田阵平说话,两个隔壁班的就过来故意撞了一下降谷零,说了些嘲讽的话。
伊达航当即帮忙把人赶走,坐回位置上后,只见萩原研二托着腮,冷不丁开口:“我说啊班长,你不会喜欢小降谷吧?”
“噗——”伊达航和降谷零差点把嘴里的饭吐出来,震惊地看向对方,“怎么可能啊!”
“嘛你看啊,”萩原研二煞有其事地举例子,“小阵平就不说了,他最讨厌搞霸凌的人了。据我观察,班长你一直在帮小降谷吧?之前打扫卫生也是,今天也在帮他解围。”
伊达航露出圈圈眼,诸伏景光在一旁看幼驯染的乐子在心里笑。
“别狡辩了班长,我又不介意的,那种事。”萩原研二挤眉弄眼地示意,几人也是很快领会了他的意思。
“说什么呢!”伊达航擦了擦冷汗,立马解释道,“我可是有女朋友的!而且因为只是因为娜塔莉也是金发混血,从小被欺负,所以我才不由自主多关照了降谷一点。那么可别乱说啊!”
“欸——?班长你有女朋友?”五人一起露出豆豆眼。
“什么啊,你们这个表情,”伊达航挠了挠后脑勺,露出爽朗的笑,“本来和娜塔莉说好了要保密的,不过既然你们知道了,那有空我把她介绍给你们好了。”
还是萩原研二最先回过神来:“那我可要提前准备好礼物了呢。”他笑眯眯地比了个wink,可惜在场的都不吃他这一套。
“你可别把这轻浮的态度用在娜塔莉小姐身上啊。”松田阵平虚着眼吐槽。
“我怎么会啊小阵平,”萩原研二露出夸张的伤心表情,“我看起来像那种人吗!”
“是是你不会,”松田阵平敷衍地回,推开了幼驯染挤过来的身体,“快吃饭了,不然都凉了。”
4. 警校二
资料室里灯光昏暗,只被电脑屏幕发出的光勉强照亮。降谷零在键盘上敲打着,寻找要搜寻的信息。
“找到了,是这个吧。”
他松了口气点开网页,上面跳出了多年前的一个新闻报道。
“职业拳击手松田丈太郎因涉嫌杀人被逮捕……”降谷零控制着鼠标向下滑动,认真翻阅着。
“啊,是那起案子啊,那个时候引起了很大轰动呢。zero,你在查松田养父的那件事吗?”背后突然传来了一道熟悉的声音,声音的主人弯下腰和他一起看报道。
降谷零被吓了一跳,随即无奈转头:“是hiro啊。”
“是的,我有点在意,”他点头承认,看向诸伏景光蓝色的猫眼,“我想知道他为什么讨厌警察。”说着他又瞪大了眼睛,“等等,养父?”
“关于这件事,我也是不久前才知道的。我问了萩原,因为他和松田关系很好嘛,”诸伏景光站直了身,对降谷零弯了弯眼睛,手指竖在嘴前,“然后得知了松田大概是个孤儿,和萩原碰到后被介绍给隔壁松田家收养。他们看起来不是很在意这件事的样子,不过zero你也不要乱传哦。”
“那当然。不过,”降谷零露出半月眼,“那家伙,完全看不出来啊,这么嚣张的性格……”
诸伏景光说回正题:“萩原和我说,松田的养父是被误抓的。那天他看见两个人在打架没有管,第二天警方发现其中一个人被殴打致死了,这个人还和松田养父有联系。有目击者看见他那天晚上经过那边,所以警察把他当作嫌疑人逮捕了,导致他错过了重要的比赛。要不是有妻子的支持,大概会一蹶不振吧。”
诸伏景光说着叹了口气:“也因此小时候在学校,松田会被人说是杀人犯的儿子什么的。”
“误抓?这样啊,那就能解释为什么松田讨厌警察了,”降谷零惊讶,随即又疑惑地问道,“不过既然这样,他为什么还想当警察呢?”
“不知道呢,”诸伏景光耸了耸肩,“萩原也说搞不清楚。可能有想完成的事吧?”
“嗯……”降谷零思索了一会,看向手表,“啊,都这个点了!该去上课了,走吗hiro?”
诸伏景光迟疑了一瞬,用手掩饰了一下不自然的笑容:“那个,zero你先走吧。我在这边还有些事情想调查。”
“这样啊,”降谷零察觉了幼驯染的不对劲,但贴心地没有劝阻,“别看得太晚了,hiro。”
他轻轻合上了资料室的门,又担心地往里看了一眼。余光中他好像看见了一个黑色的小身影在脚边窜过,等他回头查看的时候却什么都没有发现。
*
日本警校是培养未来警察的主要机构,进入这里的学生都是已经通过测试的准警察,所以在警校的生活也是他们的入职培训。在这里他们不仅要学习文化理论知识,更要进行专业技能培训,包括但不限于柔道、剑术和枪械课程等。
今天下午的课程就是射击课,大多数警校生都是第一次摸到真枪,所以周围吵吵闹闹的,大家都很兴奋。
鬼冢教官清了清嗓子,等人全部安静下来才开始讲这节课的训练内容,接着叫他们开始自由训练。
松田阵平摸了摸手中的樱花左轮,蠢蠢欲动想把它拆开研究研究。
萩原研二一看他的表情就知道他想做什么,无奈扶额:“小阵平,这可不能拆啊,小心被教官骂。”
“嘁,”松田阵平按耐下了手痒的冲动,不爽地龇了龇牙,露出两颗格外尖的虎牙“这我当然知道了hagi,我也不是什么都拆的好吧?”
“欸,我可还记得你之前偷偷拆我姐姐的新手机结果没装回去,害她差点没赶上演唱会,还被我姐姐揍了一顿呢。”萩原研二毫不留情地揭幼驯染的短笑话他,被松田阵平狠狠捅了一拳。
“快训练了!不然等会又要被鬼佬骂,”松田阵平对幼驯染翻了个白眼,嘀嘀咕咕戴上隔音耳罩,举起枪眯着眼瞄准。
隔壁的降谷零已经完成了第一轮射击,五发都命中了十环,和诸伏景光笑着碰了碰拳。
“可以啊小降谷。”萩原研二拍上降谷零的肩膀。
鬼冢教官也夸到:“降谷,你很有射击天赋。不过也不能太自满,要记住人外有人天外有天,你们的前辈有一位可是在第一次射击中就得到满分,二十发全部十环的天才。”
伊达航听见后感兴趣地凑了过来问:“那这位前辈现在肯定在搜查一课大放光彩吧。”
鬼冢教官有些尴尬地移开目光:“呃,没有。他辞职了,现在米花町开了个侦探事务所。”
“欸——”萩原研二露出豆豆眼,看见教官并不想多说,就重新把注意力放回了训练场上。
松田阵平已经沉下心打算射击,金发混蛋都能满分,他可不能被比下去了。
想到先前在资料室外不小心听到的话,他磨了磨牙。这家伙这么关心他想不想当警察干什么?真不愧是正义感爆棚的警校第一。
不过诸伏看起来也有什么事瞒在心里。他趁降谷零没注意的时候溜到了角落躲着,所以看见了降谷零没看见的东西。诸伏查资料的时候可是露出了很可怕的表情呢。
这么想着他叹了口气,虽然他更偏向于直接找诸伏本人问个清楚,毕竟他看那家伙什么事都憋在心里的样子不爽很久了,但这样一定会被hagi嘲笑太过冲动吧,而且他也不是这么没有情商的人。
还是有空和hagi一起去问问降谷吧。不过,“长野一家死伤案件”啊……他摩挲了一下手里的枪,没再细想,把注意力转了回来。
但还没扣下扳机,他就察觉手感有些不对。第一枪射出,果不其然偏离了弹道,打在九环开外。
松田阵平又不信邪地开了一枪,这一枪偏得更远了,他的脸黑了黑,收回枪端详了一下:“可恶,怎么打不中啊。”
他心里暗喜,这下总能名正言顺地把枪拆开看看了。想着就立马掏出口袋里的镊子,摘下隔音耳罩坐到地上,动作快得警帽都被碰歪了。
“喂,松田!”伊达航看见了这边的情况,瞪大眼睛下意识喊了一声。
鬼冢教官立马察觉不对,等他看向松田阵平,对方已经把枪拆得七零八落了,零件散了一地。
“果然是转轮定位器除了问题啊,枪管和转轮的轴线都错位了,怪不得我打不中。”松田阵平举起零件打量。
鬼冢八藏差点背过气,抓狂道:“松田,你快给我装回去!”
其余学员已经训练完毕站在了一旁,萩原研二无奈叹了口气:“真不愧是小阵平啊,我就说他肯定会忍不住。”
“嗯?”降谷零投去了询问的眼光。
萩原研二对众人解释:“小阵平从小就喜欢拆卸,从小到大只要是机械物品,在他手上都会被拆得七零八落呢。也因此他对机械很精通,尤其是炸弹。”
没等众人有什么反应,鬼冢教官就宣布训练结束收回器械,叫松田阵平站在一旁罚站。他脚边的一地零件还没有组装回去,无所谓地站在那发呆,还打了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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哈欠。
“你说少了颗子弹?”
“是的,”负责检查枪/支回收情况的同学对鬼冢八藏说到,“我们检查了全部枪/支,发现少了一颗。不过,松田手上的那把还没有收回来,所以……”
两人一起看向了松田阵平。
鬼冢八藏感觉自己头都大了:“松田!你怎么还没把枪装好?把你藏起来的子弹交上来!”
“哈?”松田阵平恶狠狠地皱起眉头,呛了回去,“我才没拿子弹,空弹壳都上交了。”
没等两人吵起来,门口来了几个维修工,说要检查一下屋顶的维修情况。鬼冢八藏狠狠瞪了松田阵平一眼就一起过去了,临走前叮嘱上来打圆场的伊达航,让他等会把找到的子弹交上来。
“是!”伊达航对教官行了个礼。
“什么啊,你也觉得是我拿了子弹?”松田阵平不爽地咂了一下嘴。
“嗯?”伊达航疑惑地挑了一下眉,“不是你藏的吧?”
得到了肯定的答复后,他笑着拍了拍松田阵平的肩膀:“放心吧,我们一定会把那个偷藏子弹的犯人揪出来的。”
“加我一个,班长。”萩原研二不知道什么时候靠了上来,把头搭在松田阵平肩膀上。
“嘭!”
巨大的响声传来,所有人的目光都望向了被砸穿的天花板。检修的工人好像被巨大的冲力砸晕了,如果从这个高度上掉下来结果不堪设想。
鬼冢教官没有犹豫上前拉住了他,但被维修工身上的防护绳锁住了脖子。他用手拽住了脖子上的绳子,发出了痛苦的声音。
训练场内安静了一瞬,半晌才有人反应过来,发出一声惊呼。
“喂,”伊达航瞬间冷静下来,看向旁边的几人,“都知道该做些什么吧。”
几人眼神交汇,迅速展开了救援行动。五人配合默契,随着一声枪响,降谷零的子弹飞速划过半空,正好把那条绳索打断了。鬼冢教官和底下一群人一起摔了下去,但幸好没有人受伤。
就在大家都松了一口气的同时,因为绳索断裂而产生的冲力,屋顶有个石块摇摇欲坠,就要砸下来,而诸伏景光就在那正下方。
松田阵平瞳孔骤缩,提醒已经来不及了,但他离诸伏景光所在的位置隔着起码四五米的距离,中间还有扶着鬼冢教官的伊达航。
他立马站起身,不假思索地冲了过去。最短的距离当然是从伊达航头顶跳过,他呼吸间集中了注意力,腿部的肌肉绷紧,高高跳了起来,在空中划过一道惊人的弧度。
他在落地前就调整好了姿势,像支离弦的箭一样飞速拽过诸伏景光,石块在他们身后砸落,地面都震了震。
诸伏景光还没有反应过来发生了什么事,一旁看到了全程的同学们都倒抽了一口气。
“你是超人吗松田?”
“真的假的,这超过世界纪录了吧?”
“体能这么好,要不是面试成绩太差,第一名肯定不是降谷吧。”
同学们叽叽喳喳的声音吵得松田阵平头疼,他向来不喜欢引人注目。加上他也不好解释为什么跳跃能力这么好,总不至于和他们说自己其实不是人类吧,猫咪跳跃能力好点怎么了?
要是这么说会被人当神经病送医院的吧。
萩原研二帮他挡住了热情的同学们,诸伏景光回过神后才后怕地向他道了谢。
鬼冢教官已经被同学们扶着送去了医务室,正好也下课了,看现场也没有什么事情了,所以同学们也三三两两地离开了。
5. 警校三
“呼,累死了,”松田阵平拿着拖把擦了擦汗,看着澡堂里一大片没清理的污渍,“根本打扫不完吧!”
“就是啊,”萩原研二也夸张地叹了口气,“明明我们好歹是救了教官欸,为什么要罚我们扫浴室啊!”
降谷零倒了盆水在地上,把刚刚清理的污渍冲干净:“因为擅自用枪吧,鬼冢教官应该是看在有功劳的份上才意思意思罚了我们一下。”
“毕竟学生未经允许就开枪也很危险呢。”诸伏景光拿了块毛巾,在一旁和顽固的污渍较劲。
“哈,要是没有我们,鬼佬说不定就没救了,”松田阵平狠狠怼了怼拖把,“警察的规矩真是烦人。”
“你还没放弃你想揍警示总监的想法吗?”降谷零挑了挑眉笑,他和松田阵平昨晚在天台聊了会天,关系已经好了许多。
“我迟早要揍他一顿。”松田阵平咬牙,把前面的污渍当作敌人一样用力清扫。
“真是有志气啊,松田。”诸伏景光感叹。
“毕竟这家伙就是为了这个才考的警校嘛。”降谷零毫不留情地吐槽。
“金发混蛋,你有什么好说我的,你为了找女人才来警校的理由比我还不靠谱吧?”松田阵平故意把脏水往降谷零那边扫。
“喂!”
两人差点又吵在一起,虽然乐见其成,但是再不打扫就来不及了。伊达航只好提着拖把振奋士气:“我们抓紧打扫完,晚上去居酒屋聚餐吧!现在也能出校门了。”
“好啊!”萩原研二眼睛瞬间亮了,手上的动作都快了点,“正好也能考察警校边哪家店比较好吃,到时候请女警来联谊。”
“能不能有点出息啊,hagi。”松田阵平对幼驯染这德行很嫌弃。
“小阵平——你竟然嫌弃hagi酱!”萩原研二扑了上来假哭,把一旁的水桶踢翻在地。
“喂很脏啊hagi!”松田阵平避之不及,被泼了一身水,脸瞬间黑了下来,“还有脏抹布不要往我身上碰啊!”
他紧了紧拳头,拿起诸伏景光赞助的抹布就往幼驯染身上招呼。
“嗷!”萩原研二被击中,往旁边跳了跳,正好踩在降谷零刚倒好水的盆子边缘,脚一滑直接撞上了他。
被萩原研二一个肘击的降谷零踉跄了一下,踩到了洒在地上的水差点滑倒。他下意识找上了旁边的支撑物,一把扶上伊达航手里的拖把,结果拖把一挥呼在了伊达航胸口,瞬间把衣服弄湿了。
“哈、哈哈。”一切的罪魁祸首萩原研二察觉不妙,想在一片混乱中先悄悄溜走,结果被唯一幸存的诸伏景光笑眯眯地堵住了去路。
“萩原/hagi!”
今天的浴室由萩原研二独自打扫完成。
*
等打扫完,已经到了吃晚饭的时间。
“话说,你们喝过酒吗?”降谷零坐在卡座内,对着墙上的酒水单沉思。
“没,那种东西有什么好喝的。”卷毛不屑地跳过了酒水选项,翻着餐单。
“好不容易能出来了,怎么能不喝酒嘛!”萩原研二倒是兴致勃勃地点起了单,“给我一杯格兰利威!”
“嗯……小阵平你要不要点杯柠檬水?你不怎么能喝酒来着。”
松田阵平无所谓地点了点头。
“那我来一杯苏格兰苏打水吧。”降谷零其实也不怎么喝酒,所以选了杯度数较低的特调。他看向诸伏景光,“你呢,hiro?”
“一杯波本威士忌纯饮,谢谢。”猫眼青年思索了一会才点单,然后把手里的餐单推给伊达航。
“我就不喝酒了。”伊达航笑着摆了摆手,点了杯橙汁,“等会回去还要和娜塔莉打电话,要是喝醉就不好了。”
“欸~”四人一起露出揶揄的目光。
大家都点了咖喱饭,坐在位置上随意聊着天。居酒屋这会人不太多,除了他们就只有一对坐在窗边的情侣和其他零零散散的顾客。
在餐还没上齐前,松田阵平先去了趟洗手间。他从厕所走出时,一个女子匆匆走了出来差点撞上他,差点摔倒。没记错的话,应该是坐在他们后面的一对情侣之一。
“抱歉。”松田阵平下意识伸出手想扶她,没想到那个女子躲开了,瞥了他一眼没有说话,点了点头就离开了,表情有些不自然。
他直觉有些不太对劲,但也没多想什么。看着那个女子落座和男友一起喝酒后,他也回到了位置上,咖喱饭和酒这会都上齐了。
萩原研二用手戳着酒杯里的冰球,冰块带起的冷雾把杯子内壁都挂上了一层白雾。
“小阵平,你一直盯着那位小姐看,该不会是看上她了吧?”萩原研二紫罗兰色的眸子弯起,笑着调侃。
几人感兴趣地偷偷往后看了眼,那名女子正笑着喝了一口男友的酒,说笑间又把自己那杯推给他品尝。
“松田那家伙怎么会看上别人啊,”降谷零不怼松田一下就难受,“他大概会和机械过一辈子吧。”
松田阵平有点无语,一旁的伊达航揽住了他的脖子:“那位小姐是有对象的人了,你可不能犯错啊。”
诸伏景光晃了晃酒杯发出暴言:“松田你可以先去要联系方式嘛,等他们分手了再说。或者干脆加把劲直接上位,不是有句话是,不被爱的才是第三者。”
“hiro旦那!”松田阵平快被这群损友搞得无话可说了,但也知道他们都是在开玩笑。他把杯子重重砸在桌上,杯内的冰块发出清脆的撞击声,冷笑着看向笑得都快趴在幼驯染肩膀上的降谷零,“看好戏看得很起劲啊,有本事我们再打一架!”
“有什么不敢的?”降谷零也被激起了胜负欲,脸上带着喝酒后的红晕,“上次也是我赢了,再打一次也是一样的结果!”
“上次明明是我赢了!”
没等两人又打起来,背后突然传来一声尖叫,原本还微醺的众人一下清醒了,立马往声音发出的地方看去。
只见原本坐在他们身后的那对情侣中的男子倒在了地上生死不知,尖叫声就是其中女子发出的。她惊恐地捂住了嘴,泪水划过脸颊就要去推人:“一雄!一雄,你怎么了!”
降谷零神情严肃地拨打了急救和报警电话,随即和众人一起上前查看。
倒在地上的男子面目狰狞,嘴唇发紫,已经没有了呼吸。
萩原研二伸手探了探脉搏,咬紧了嘴唇低声道:没有生命体征了。”
他上前安抚住面前悲痛欲绝的女子,伊达航在旁边维持秩序封锁店面,防止嫌疑人逃脱。
他们已经看出来了这是一起谋杀案件,死者是典型的中毒症状,而嫌疑人肯定就在他们当中。
松田阵平拦住了脸色惨白想要溜走的酒保:“你想去哪?”
他沉着脸的样子很能吓人,酒保就在松田阵平一副不良的表情里吓得快露出来:“没、没什么!”
警察很快就到了,目暮警部看着店内井然有序的样子,诧异地挑了挑眉,看向维持秩序的几人。
伊达航上前解释:“我们是附近警校的学生,或许有能帮上忙的。”
目暮警部想了想就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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意了,法医查看了死者情况,是氰/化物中毒,死亡时间在二十分钟内。导致中毒的物品应该就是死者生前喝的那杯烧酒。
警察很快得到了死者的具体信息。黑木一雄,鹿儿岛一知名餐厅主厨,来东京是为了和女友旅游,顺便见见这家居酒屋里的熟人。
他经营了一个情侣博主账号,以每天给女友做不同花样的餐品作为噱头,许多粉丝称他为互联网绝佳好男友之一。
现场很快锁定了三个嫌疑人。
清水沙纪,死者的女友,开了一家私人甜品店。两人很恩爱,但因为和死者在死亡前一直呆在一起,所以不能排除嫌疑。
渡边岳生,居酒屋的老板,也兼任酒保。他是清水沙纪的前男友,平日里就对死者有诸多针对,曾经扬言要杀了对方,加上酒保也很方便下毒作案,所以被列为了重大嫌疑人。
松本逸雄,居酒屋的服务生。死者曾经是他在餐厅的上司,辞职后被介绍来这里当服务生。嫌疑很小,但因为那杯烧酒就是他上的,所以也被列为了嫌疑人。
“一定是他,那个服务生杀了一雄!”清水沙纪掩面痛哭,“今天就是他约一雄来这里见面的,我还听见他们来之前在通话里争吵过!”
松本逸雄目光冷冷的反驳:“那杯酒我是直接从吧台端过去的,嫌疑最大的应该是酒保吧。我承认我看黑木一雄不爽,因为我才发现他是偷了我的原创菜谱,为了不被发现才设计我被开除的!”
“今天约他来本来是想和他问个清楚,谁知道他就这么死了,”松本逸雄嗤笑,“死得好啊。”
松田阵平双手环胸,他看这种不把人命当回事的人很不爽:“你现在可是重大嫌疑人,说话注意点。”
“又不是我杀的人,我注意什么?”松本逸雄很不屑,又露出了一个笑,“我看啊,是清水沙纪杀的人吧。别以为我不知道,你们因为情侣账号的收入分配闹过矛盾,你在社交账号上发的帖可是没有屏蔽我。”
渡边岳生听见这番话,目光沉沉地看向了松本逸雄。
“我这么爱一雄,怎么可能杀他?”清水沙纪双眼通红,嗓音沙哑:“警官先生,你们一定要把这个凶手抓起来啊!”
诸伏景光注意到了店长的不对劲:“渡边先生,你看上去很紧张。”
渡边岳生脸色很差,闻言看向了诸伏景光:“被怀疑成杀人凶手,不紧张才怪吧?”
他转移话题:“那个松本一看就很有问题,谁知道是不是他端酒的时候趁机偷偷下的毒呢?要知道,昨天店里对着客人们这边的监控才坏掉,他也是知情的。”
鉴识科出了酒水的检验结果,毒药确实是被下在了酒水里,而不是杯子上。酒水里的毒很均匀,不是一开始就在酒里的话,就是下在了冰块上。更进一步的调查还没有出来。
萩原研二敏锐地察觉了渡边岳生想转移话题的心思:“店长先生,那你也是知道监控坏掉的其中一员啊,”
他用手点了点下巴,冷不丁开口:“你是怕口袋里的东西暴露吗?”
渡边岳生自从警察来了开始,神情中就有掩盖不住的慌张,手还频频往口袋里摸。这一点,不光是萩原研二,其他人也注意到了。
目暮警部闻言严肃地看向渡边岳生:“渡边先生,麻烦你把口袋里的东西拿出来配合调查。”
渡边岳生目光游移,半晌才不情不愿地拿出了一个纸包,里面是一些白色粉末。
“是□□。”降谷零带起手套接过闻了一下,立马下了判断,所有人目光都看向了渡边岳生。
6. 警校四
“不是我下的毒!”渡边岳生双手握拳,目光凶狠,“我确实想要杀了他,但还没有动手。”
目暮警部已经想将人拷起来了,鉴识科的人这会赶了过来,举起证物袋。
“警部,这个冰块有问题!”
鉴识科的人把放入了证物袋的一块冰块举起来,其余在酒杯里的小冰块已经几乎融化了,只有这一块融化得比较慢,还出现了分层。
“这块冰是双层的,外部混合了明胶,所以融化得比别的冰块慢,毒就被下在夹层内。”
而有机会通过冰块下毒的,就只有负责调酒的酒保,也就是店长渡边岳生了。
“你还有什么想说的吗?”目暮警部沉声道,叫部下把渡边岳生铐了起来。
渡边岳生这会神色猛地变了变,低下头认罪了。
松田阵平还是觉得有些不对劲,他的直觉向来很准,目光投向了从刚才起就没说话的清水沙纪。
“刚刚你在洗手间里做了什么?”
他想起来了,之前和清水沙纪在洗手间门口撞到的时候,对方手上并没有洗过手的痕迹,而是干燥的。如果说是补妆的话也不太可能,因为清水沙纪并没有带包进去,穿的衣服上也没有口袋装化妆品。
卷发青年的目光里带着冷凝般的严肃,清水沙纪看着那双凫青色的眼睛,不禁产生了被野兽盯上的错觉。
“……我去换了隐形眼镜,之前那副带着不舒服。”清水沙纪移过目光,“怎么了,你该不会是怀疑我吧?”
“那你装隐形眼镜的盒子呢?”
“不小心掉在洗手间地上,所以不想要了扔掉了,”清水沙纪目光冷了下来,“现在已经抓到凶手了,你还只是个业余的警校生吧?随便指认别人是杀人凶手,这就是未来警察的做派吗?”
松田阵平被他这番话气得额头上跳了个十字路口,被萩原研二火速拦下:“抱歉抱歉,小阵平只是有点激动。”
“喂hagi!”松田阵平不满地瞪了一眼。
萩原研二当然是相信幼驯染的,虽然他没发现什么,但既然小阵平觉得清水沙纪不对劲,那肯定是有原因的。
也许是因为妖怪的血统,松田阵平从小就有着惊人的第六感,看人看事一看一个准。
“说起来,”萩原研二眯了眯眼睛,意有所指,“如果是做甜品的话,一直会用到吉利丁片吧?”
吉利丁片是食用明胶的一种,凝固力强,通常被用来制作慕斯、布丁等甜品,溶解均匀,也没有明显异味。而萩原研二因为姐姐的缘故,对于甜品也有一些了解。
伊达航问被铐住的店长:“你说对着客人们的监控坏了,那对着洗手间的那个呢?”
渡边岳生没有说话,只是瞪着对方。
“那就是好的了,”伊达航笑着锤了一下手心,问目暮警部,“警官,我们怀疑凶手另有其人。可以查一下这里的监控吗?”
目暮警部愣愣地点了点头,还没反应过来这个发展。
确实,渡边岳生一开始还拒不认罪,在发现毒被下在冰块里后,就毫无怨言地认罪了,这确实很奇怪。
“人就是我杀的,监控还有什么好看的?”渡边岳生哑着嗓子抬头,“你们是怀疑沙、清水吗?”
“只是怀疑而已,渡边先生,”诸伏景光安抚到,“如果你不是凶手,我们也不会让你被冤枉的。”
“都说了,凶手是我!”渡边岳生这会双目通红地喊到,把目暮警部也吓了一跳。
监控被调了出来,上面显示和松田阵平在洗手间门口撞到后,清水沙纪低下头,在对方的视线死角捂了一下嘴。
“果然,你在嘴里含了那块毒冰吧,”降谷零笃定到,“冰块就被你放在那个隐形眼镜的盒子里,现在拿去检验,应该能发现里面并没有护理液,而是冰块融化后的清水。”
清水沙纪低着头,看不清神色。目暮警部已经把渡边岳生放开,开始质问清水沙纪。
“是我,”她抬起了头,泪水顺着脸颊滑下,但笑容里透着狠厉,“那个该死的家伙,背着我出轨了,还拿着我们共同经营的账号赚来的钱养小三,威胁我如果分手就……就把我那种视频发到网上。”
清水沙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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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个时候就起了杀心,在听说松本逸雄约他来谈话后,就意识到这是个下手嫁祸的好时机。
黑木一雄是个传统的鹿儿岛住民,平时去居酒屋都会点烧酒,而烧酒为了确保控制浓度和风味,都会添加小冰块,而不是一整颗大冰球。
清水沙纪在冰块里下了毒,为了防止融化得太快毒到自己,所以在外侧冰块里加入了明胶使其没有那么快融化。然后假装去换隐形眼镜,趁机把冰块含入口中,在和黑木一雄交换酒杯喝时偷偷把毒冰吐进了对方的杯子里。
“但是我没想到,岳生你会帮我顶罪,”清水沙纪闭了闭眼睛,露出了苦涩的笑,“谢谢你。”
“沙纪!你说喜欢黑木,我才放手的,他竟然还不珍惜!”渡边岳生拉住清水沙纪的手,目露哀求,“等你出狱,我们复合吧,好不好?”
清水沙纪带着手铐看了他一眼,没有说话,跟着目暮警部上了警车。
“真是混乱的关系啊。”
松田阵平不由得感叹,几人的饭也吃得差不多了,都跟着警车一起去做了笔录。
“谁说不是呢,这种事报警就好了吧,怎么就杀人了。”降谷零目露不解。
“哈,可能因为警察并没有那么全能吧。”松田阵平虽然也不赞同杀人的方式,但还是嘲讽地看了一眼降谷零。
“你怎么还是这么讨厌警察,”降谷零已经不是之前听到他这么说就会生气的人了,“所以你既然这么讨厌警察,为什么还要来上警校啊。”
“关你什么事啊,金毛混蛋。”松田阵平嗤了一声,惹得降谷零差点又和他扭打起来。
驾驶位上的小警察通过后视镜看了一眼几个高大的警校生,没敢说话。
因为座位不够,所以块头最大的伊达航坐在副驾驶,而剩下四个人都挤在后座。因为松田阵平和降谷零的动静,整个车都在晃。
萩原研二和诸伏景光熟练地制住各自的幼驯染,目光对上,一起叹了口气。
做完笔录已经快到门禁时间了,他们连忙赶回了警校,幸好踩点赶上了,不然又要被教官抓到写检讨。
7. 警校五
第二天还是假期,两人一觉直接睡到了下午。一人一猫躺在同一个枕头上,阳光透过窗帘缝洒在了猫咪蓬松的毛发上。
“咪……嗷!”
睡梦间,松田猫被萩原研二一个翻身拱下床,瞬间清醒了。幸好反应快,落地前他就翻转了身体平稳落地。
他抖了抖毛,俯下身伸了个懒腰,然后一个助跑起跳,猛地砸在了萩原研二身上,又一爪子拍在他脸上。
“嗷!小阵平!”萩原研二梦里感觉被鬼压床了,又被重量压得惨叫一声惊醒,“你已经快十五斤重了,我可不想被猫咪压死啊!一定会被姐姐笑死的。”
“呵,”松田阵平冷笑一声,尾巴啪地甩在了被子上,又往他脸上用力甩了好几下表示催促,“谁叫你睡这么死,快起床了。”
“嘿嘿,”萩原研二用手捂住脸,发出铲屎官变态的笑声,“我这就起!”
他猛地起身掀开被子,松田阵平因为他猝不及防的动作滚到了床边,于是干脆变回了人形站了起来。
“你幼不幼稚,”松田阵平翻了个白眼,“都快晚上了,你昨天不是说要去摩托车店看看吗,再不快点就要到吃饭时间了。”
昨天晚上他们聚餐回来,想到今天还是假期,就通宵拼模型拼到了天快亮的时候。看时间太晚了,又懒得回自己宿舍,松田阵平就在萩原研二的这里留了一宿,反正两人也习惯一起睡了。
警校虽然是单间的单人床,但只要变成猫咪形态不就睡得下了吗,这么一想还真是方便。就是容易被hagi那个家伙当成猫咪抱枕压着,松田阵平有些无语。
萩原研二打了个哈欠,熟门熟路地摸出了个粘毛器,先把床上掉落的猫毛清理干净。警校生可不让养宠物,要是被发现了就麻烦了。
“你掉这么多毛,不会秃吧?”萩原研二担忧地薅了一把幼驯染的卷毛,感受了一下蓬松的手感才放下心,“幸好,小阵平的毛量还是很优秀顺滑,不愧是我养的。”
“你这是什么话,”松田阵平有些恶俗地打了个激灵,把衣服甩到萩原研二头上,“快换衣服,再不出门我就不陪你了。”
“嗨嗨~”萩原研二一把接过衣服套上,熟练地又撸了一把猫头。
*
两人来到了摩托车店,店里没有什么人。他们进去的时候,就只有一个带着帽子的中年男性。
“虽然摩托车是也很帅,但我果然还是想去工具店看看。”松田阵平嘟嚷着,随手抛了抛从口袋里拿出来的扳手。
萩原研二双眼放光地看着店内正中间摆着的蓝色机车:“什么时候有钱了,我一定要买一辆。这也太帅了!”
一旁的店员立马上前,一连串介绍词停都没停地就被念出,生怕这个潜在客户跑了:
“哎呀这位先生,您眼光真好!这是店内的热销款。这款高性能跑车型摩托兼顾了美观度与舒适度,车身流线符合空气动力学,非常适合热衷速度和追求刺激的骑手呢!”
囊中羞涩的萩原研二立马尴尬地移开视线,对着店员抱歉道:“没事,我们今天就来看看,先不买。”
店里的另一个顾客这会儿朝店员打了个招呼就要走,店员立马敬业地道别:“外守先生,下次再来啊!”
那人挥了挥手就走了,临走前松田阵平在他身上瞥到了一个黑色的纹身。因为只看到一眼,所以他没太看清。
松田阵平没有在意,继续在一旁左看看右看看,敲了敲一辆车的前盖,看样子下一秒就要开拆了。
萩原研二立马流下了一滴冷汗,把他的扳手放入了自己的口袋:“阵平啊,在这拆坏了我们可赔不起。”
“我又不是没拆过这种,怎么可能坏啊。”松田阵平无语的搓了搓手指,店员这会没跟在他们旁边,转身在柜台理东西。
店员转身后,露出了他脖子后面的刺青。因为刺青总是和黑/道搭上关系,所以日本有纹身的人很少见。短时间内又见到一个,松田阵平就被吸引了注意。
最近碰到的纹身的人这么多吗?那是一个黑色的纹身,好像是个蝎子。
“哎,你这个纹身还挺帅的啊。”
“啊,是这个啊,”店员抚上后颈,“是我年轻的时候纹的,那会不懂事。”
萩原研二也感兴趣地凑上来:“欸,说不定我以后也会纹一个呢,刺青什么的听起来就很帅。”
“你是什么叛逆青年吗?”松田阵平虚着眼推开幼驯染,“到时候小心温泉都不让你泡。”
“那确实。”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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原研二立马打消了这个念头。
两人在摩托车店逛了一圈,全都饥肠辘辘的,干脆找了家便利店买了面包吃。
便利店旁边刚好有个宠物用品店,萩原研二立马拉上松田阵平钻了进去。
“呜哇,这里什么都有啊!”萩原研二兴致勃勃地拿过一根逗猫棒,在松田面前晃了晃,“我们要不要买个这个?”
绿色的逗猫棒上绑了两根长长的羽毛,上面的铃铛随着晃动发出了清脆的响声。
松田阵平的眼睛不受控制地跟着逗猫棒的轨迹移动,随即又羞恼地一下抓住羽毛不让它继续晃动。
“hagi!”松田阵平快速看了一眼店员,发现她并没有看向这里才松了一口气。他耳尖泛起薄红,“大庭广众之下你在干什么啊!”
“有什么不好嘛,你在家玩毛线团不是也玩得很开心。”萩原研二遗憾地停手。
松田阵平抑制不住想翻白眼的心情,压低声音:“那是在家里!而且本体状态我才会被猫咪思维干扰,现在对这种完全不感兴趣好吧!”
“喔,好吧,”萩原研二转了转眼珠,假装相信了,“不过现在玩不了,你变回去也能玩嘛,买了不亏。”
萩原二话不说就扫荡了一波猫咪用品,连带粘毛器的替换内胆也补了几个,还趁着松田阵平没注意塞了好几个猫薄荷球进去,一起结账了。
他拎着购物袋,想着松田阵平到时候玩猫薄荷球的样子,忍不住露出了迷之微笑。
“总感觉你在想些不好的事情,”松田阵平幽幽开口,头发警觉地竖起,“你不会是想看我笑话吧?”
“怎么能叫看笑话呢!”萩原研二义正言辞,“只是喜欢小猫咪罢了,谁不喜欢小猫咪!”
松田阵平斜眼看他,也没说相不相信。
“你最好是,”他幽幽地说,“要是被我发现你又在恶作剧,小心脑袋上多几个包。我可不会手下留情。”
“哎嘿,”萩原研二假装没听见,当铲屎官的早就习惯了被猫抓上几条血痕,“放心好了,我保证你会爱上的!”
在外面逛了一圈,发现也没什么好玩的,于是两人就回到宿舍去了。天色已经暗下来了,明天早上还有剑道课,所以两人早早地入睡了。
8. 警校六
“你没事吧诸伏?”
剑道课上,松田阵平随口提了一句昨天碰上的纹身男,结果没想到诸伏景光像是应激了一般,面色苍白直冒冷汗。
“没,没事……”诸伏景光缓了缓神,露出一个勉强的笑。
松田和萩原对视了一眼,看了看一旁担心着的降谷零。
“反正下午没课,我们陪你去那家店问问情况?”
诸伏景光犹豫了一下,还是答应了和他们一起去。
“那个人有高脚杯纹身的应该是你们店里老客户吧?为什么不告诉我们他的联系方式啊。”摩托车店内,松田阵平不耐烦地敲了敲桌子。
店员有些无奈:“这是客人的隐私啊,说到底,你们为什么要找他?”
松田阵平立马看向诸伏景光,示意他说话:“所以你为什么要找那个男的啊。”
诸伏景光看上去愣了一下,目光移开陷入了自己的思绪,忍不住地颤抖。虽然有克制,但松田阵平还是看出了他神色间的惧怕和回避。
他在心里担忧了一下,又看向店员:“所以说,我朋友只是一不小心忘记了原因而已,你在不说的话,小心我……”
话音未落,萩原研二突然大叫一声,所有人都被吓了一跳。
“怎么了hagi?”
萩原研二一手握拳拍向手心:“我想起来了,我小时候应该在便利店见过班长啊。”
剑道课上,因为降谷零对伊达航的弱点没有下手,因此伊达航也就此吐露出他小时候因为父亲的懦弱从而给抢劫犯下跪的故事。
萩原研二那个时候正好也在现场,目睹了歹徒殴打伊达航的父亲的经过。
“这样啊,怪不得班长会觉得他父亲是个懦夫了。”松田阵平双手插兜,虚着眼走着。
他们已经从摩托车店出来了,天色已经黑下去了,风吹在身上还有些凉。
“是啊,”萩原研二也叹了一口气,“他父亲毕竟是个警察。”
“嘛,我也能理解他的心情,”松田阵平看向路面,“我老爸被当成杀人犯带走后,我被周围人嘲讽说是杀人犯的儿子,我也因此开始讨厌他。不过还好很多人都支持我,而且说到底,这也是错抓的那个警察的错!”
“所以啊诸伏,”松田阵平看向不知道什么时候就停下了脚步的诸伏景光,“虽然不知道你以前经历了什么,但是可以和我们说说,即使帮不上忙也可以给你打气嘛。”
诸伏景光站在原地,半晌才一字一句地说:“快、来、救、我。”
松田阵平震惊地瞪大了眼睛:“现、现在吗?”
“不是!”诸伏景光回过神,示意他们看向远处便利店的广告牌,“你们看那个,是不是求救信号?”
竖立在高处的广告牌亮着灯,在夜色下很明显。灯牌亮了又灭,重复着大家都熟悉的讯号,一段三短一长的摩斯密码。
SOS。
三人都立马严肃起来,打算上前看看情况。松田阵平给萩原研二打了个手势,萩原立即心领神会移开了诸伏景光的注意力,三个人分头去靠近便利店的地方查看情况。
卷毛警校生刻意落后了一步,找了个视线死角躲了进去。没过几秒,一只黑猫钻了出来,和黑夜融为一体,只有那双亮得惊人的眸子警惕地观察着四周。
便利店的门关着,上面挂了个“装修中”的牌子,但是里面的灯都亮着,一看就很有问题。
松田阵平凭借身形直接跳到了墙上,钻进了便利店的通风口,顺着管道爬了进去,发现了一众被关起来的人质。降谷零和伊达航也在里面。
他四处转了一圈,发现便利店门口的车里也有好几个拿着枪的歹徒,大概是个抢劫案。
松田阵平找了个拐角变回来,理了理乱掉的头发,和另外两人碰面。
“不太妙啊,”诸伏景光皱起了眉,“看不太清里面的情况,但是既然发出了求救信号,那应该是被劫持了吧?”
“在警校旁边犯案,这些歹徒胆子可真大。”萩原研二吐槽。
“里面还有好几个人质,歹徒也都拿着枪,只靠我们几个救援行不通。”松田阵平挠了挠头发有些烦躁。
“松田,你头发上怎么突然这么多灰啊,你在哪看的情况。”诸伏景光游疑地看了一眼松田阵平的卷毛,“我刚刚在周围看了一圈,没看见能观察便利店内的地方,也没看见你人啊。”
“反正就是看到了。”松田阵平不知道该怎么解释,只好干巴巴地说。
“哈哈,小阵平从小观察力就很敏锐,大概是在我们没找到的地方看见的吧,”萩原研二立马打哈哈,接过了话茬,“现在还是想怎么救人质比较重要吧!”
“没错没错。”松田阵平立马附和。
诸伏景光往他们两人身上来回看了看,直到把两人盯得背后发毛,才收回了视线。松田阵平立马松了一口气,他真的不会编理由,只好靠萩给他打掩护了。
诸伏景光挑了挑眉毛,暂时放过了他们的小秘密。虽然不知道松田阵平是从哪里看到的,但也还是开始思索起了接下来的行动。
“这个时候警校的大家应该都吃完饭回来了吧?”萩原研二突然想到了个好主意,“现在报警的话有点晚,要说警察,旁边不就是警校吗!我们可以把人一起拉过来帮忙啊。”
大家都觉得这个提议没有问题,全票通过准备赶回宿舍。不过临走前诸伏景光往松田阵平刚刚出来的拐角看了一眼若有所思,那边他也看过了,只有一个狭小的通风管道,并没有其他可以观察里面的窗口。
“啊,这和我小时候那次抢劫案也好像,”跑回警校的过程中,萩原研二露出了思索的神情,“那个时候歹徒后来还来了几个同伙,班长的父亲应该是发现了哪一点,才没有轻举妄动。而且 他还报了警,警察很快就赶来控制住了局面。”
“这么说来,班长的父亲是个很勇敢的警察啊。”诸伏景光回过神道。
“等会得把这件事和班长说。”
警校离得很近,三人很快就找到了大部队,和他们说明了情况。大家都跃跃欲试,马上想了个剧本出来,假装他们是看到了拍摄片场想要加入的学生。
萩原研二又想到个鬼点子,一马当先跑回了自己宿舍,拿了三件花衬衫和三副墨镜。
“你衣柜里都是什么花里胡哨的衣服啊,hagi。”
松田阵平虽然不太在意别人的目光,但是对这种花衬衫也是致谢不敏。不过在萩原研二据理力争之下,他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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是同意了穿上这套衣服。一旁的诸伏景光倒是没有什么抗拒的想法,很感兴趣地就换上了,然后试着摆出了一副轻佻的表情。
“呜哇,小诸伏这样看着好陌生!”萩原研二搓了搓起了鸡皮疙瘩的手臂,也开始揣摩等会要演的表情。作为从小社交能力拉满的联谊大王,这可是他最擅长的了。
至于松田阵平,他不需要刻意摆出什么表情,往那一站的大佬气质就很能唬住人了。为此萩原研二也没少嘲笑他,不过都被松田阵平揍了回来。
于是三个穿着花衬衫,大晚上戴着墨镜的一看就不是什么好人的青年诞生了。三人吊儿郎当地闯进了被劫持的便利店,把歹徒全部吓了一跳,以为是来砸场子的。
本来歹徒看只有三个人,想用枪威胁他们,结果一众警校生浩浩荡荡地赶来说要加入演戏,把他们搞得迷迷糊糊没有反应过来,全部被制住了。
警察很快赶来接管了现场,惊讶有这么多警校生帮忙解决案件,也都先向他们道了谢。
降谷零和伊达航也被解救了出来,萩原研二把伊达航父亲那天的行为解释了一遍,得出了他父亲是个为了保护市民才弯下膝盖的英雄的结论。
“这样啊,”伊达航怔了一下才回应,“谢谢你萩原。”
“不用谢,”萩原研二笑眯眯地,“我也要感谢你父亲呢。”
做完笔录,回警校已经很晚了,众人都洗漱上床睡觉去了,完全不知道明天将迎接他们的是什么。
*
“你们五个!”鬼冢教官一大早就把他们叫到了办公室,劈头盖脸一顿臭骂,“怎么每次出去都能给我惹事!”
一大早他接到了警局打来说明情况的电话,一问才知道原来是班上那五个刺头手无寸铁地带着一众同学制服了带着枪的抢劫犯,当场快气得晕过去。
“遇到事情先报警不会吗?你们只是警校生,不是已经入职的警察!实在不行也能先和我说明情况啊!”鬼冢八藏气不打一出来,“要你们几个没毕业的毛头小子冲在前面,还要我们做什么?”
“那不是也解决了吗。”松田阵平无所谓地双手插兜,没放在心上。
鬼冢八藏翻了个白眼,没好气道:“你们五个,这个月浴室都归你们扫了!”
“一个月?!”降谷零瞪大眼睛,试图撇清关系,“我可没惹事啊教官,罚那个卷毛就行了,我为什么也要一起啊。”
“呵。”松田阵平冷笑一声,还没来得及做什么就被萩原研二一把拉住。
“你们五个不是关系很好吗,经常合伙给我惹事,”鬼冢八藏抱臂也露出冷笑,“要罚就一起罚,长长记性以后安分一点,别在……”
“好的教官!”伊达航一个鞠躬,正气十足地打断了鬼冢教官的话,“那我们现在就去打扫浴室!”
“大家听明白了吗?”他转头看向另外四人,“出发!”
“嗨!”
“嗨——”
“明白了~”
“……快走了。”
大家参差不齐地回应,没看鬼冢教官的脸色,跟在伊达航后面就离开了。
萩原研二瞥了一眼鬼冢教官的黑脸,没敢说话,跟上大部队一起走了,还顺带关上了办公室的门。
9. 警校七
连着扫了一周的浴室,几人都有些乐在其中了,越干越起劲,看到什么都想扫一下。
这天大家都在外面大扫除,正好又到了洗衣店上门收衣服的时间,大家打扫完卫生后,一起把衣服搬了过去。
“辛苦你了,又是一堆脏衣服。”伊达航把一叠衣服递给了洗衣店的员工,有些不好意思地说。
“没事没事,你们以后可都是保护市民的警察啊,这点小事没什么。”洗衣店的员工笑眯眯地接过了衣服,看了他们一眼就开车走了。
打扫完大家都准备回去了,萩原研二发觉松田阵平还站在原地没有走,就疑惑地转过了身。
“怎么了吗?”
萩原研二搭上松田阵平的肩膀,把整个人的重量都压到了对方身上。
松田阵平被压得一个踉跄,站稳了才没好气地回复:“没什么,我总感觉那个人看着不太对劲。”
“嗯?”萩原研二闻言站直了身子,“怎么说?”
“说不清,直觉吧,”松田阵平抱了抱胳膊,有些说不出的烦躁,“总感觉他好像特别关心诸伏。上次来收衣服的时候也是,偷偷摸摸地看他。”
“那个店员啊,”萩原研二想了一会才说,“那不是那天便利店和小降谷和班长一起被关起来的人质之一吗,我就说有些眼熟。会不会是因为这个?”
“大概吧,”松田阵平不可置否,“算了,总归我们都在警校上课,应该不会有什么大问题。大不了我们多关注点诸伏好了。”
“不放心的话小阵平你可以去那个,跟上看看嘛。”
萩原研二露出懂得都懂的神色对他眨了眨眼。松田阵平对他翻了个白眼,知道对方是想让他变回本体跟踪对方。
“我们可是警察啊,不要做违法的事,hagi,”松田阵平敲了他的脑门一下,“幸好能变成猫的是我,不然我可要大义灭亲把你拷起来了。”
“我怎么可能做这种事!”萩原研二露出一个难以置信的表情,语气可怜巴巴的,“你怎么能这么想我啊小阵平,如果我能变成猫的话,我最多靠这个去打听打听些八卦——比如隔壁班的女警有什么喜好,方便下次联谊的时候聊天……”
萩原研二说着开始神游八方傻笑起来,松田阵平给他脑袋上bang地来了一下:
“大白天怎么就开始做梦了,我看你是想挨揍了hagi。快回宿舍吧,别想这些有的没的了。
“回去正好问问降谷关于诸伏的事,我果然还是很在意。”
“是啊,那快点回去吧。”萩原研二捂住了脑袋开始福尔摩斯思考。他也想起来了在课上和摩托车店里诸伏景光不对劲的脸色,加上他对纹身的关注,这肯定有问题。
诸伏景光一看就是那种把事情全部埋在心里的类型,别人不问他,他是肯定不会开口的。萩原研二觉得即使问了不逼紧的话,他也不会说。
因为他们两个人都是看上去温柔好交流的类型,和他们的幼驯染完全相反,所以经常有人觉得诸伏景光和萩原研二是一类人。不过萩原研二知道他们两个有本质的不同,真要细分的话,萩原研二大概属于是外向和谁都能聊起来的类型,而诸伏景光是比较内敛的。
这大概就是两人生长环境不同的原因。为了了解诸伏景光的心结,两人急匆匆地往降谷零的宿舍赶去。路上正好碰到了伊达航,本着多一人就多一份力的原则,松田阵平也把他拉上了。
三个人高马大的警校生一股脑涌进了降谷零的宿舍,乌压压的一片挤满了本就狭小的警校卧室,把对方吓了一跳。
“怎么了吗?”降谷零给他们搬了凳子,坐不下的人坐在了他床上,围成一圈。
萩原研二看了一眼松田阵平,又看了一眼状况外的伊达航。还是松田阵平先开口:“你知道诸伏那家伙的事吗,你们两个是幼驯染,应该清楚他的情况吧。”
他们把这几天的观察告诉了对方,伊达航也严肃了起来,一起等着降谷零的回复。
降谷零有些犹豫,不知道该不该开口。
“都是同期,有什么好犹豫的,”松田阵平敲了敲凳子催促道,“他要是一直这么压在心里,难不成一辈子不打算说吗?现在可不流行一个人硬抗到底的孤胆英雄啊。”
“其实,关于这件事我也不是很清楚,”降谷零苦笑,组织了一下语言,“不过hiro小时候目睹了父母被杀害,因此短暂得了失语症,我猜应该和这件事有关吧。他是后来才和我认识的,具体的情况我也不清楚。”
萩原研二正了正脸色,看向降谷零:“那关于纹身的事,你有什么想法吗?”
降谷零摇了摇头,倒是松田阵平摸了摸下巴问:“会不会是因为那个杀人凶手有纹身?”
“hiro那个时候有轻度失忆,还患上了失语症,应该不记得了吧,不然早就说了,”降谷零迟疑了一会,“不过最近他的状态确实很不好,大概是想起了一些东西。”
“那要不去问问他?”伊达航挠了挠头,“不然我们在这里胡乱猜测也没有什么进展。”
降谷零阻止了他:“哎哎等等,我告诉你们这个可不是叫你们直接去问的。hiro肯定是想自己解决的,毕竟这是他的执念,甚至连我也没告诉。我希望至少得等hiro做好心理准备再说。”
“真是贴心。”松田阵平看了眼降谷零的神色,小声嘟囔了一句,也没反驳。
“那看来只能等小诸伏自己开口了,”萩原研二叹了口气,躺倒在降谷零床上,“总感觉他最近心情很沉重啊。”
“等什么,我们先去调查一下不就行了。”松田阵平挑了挑眉,“他不是很在意那个纹身吗,这就是线索吧。我们分头去找那几个纹身的人问问他们的情况,总之先行动起来,总不能就这么干等着吧?”
“我赞同!”萩原研二第一个响应,摸着下巴思索,“那我去那家洗衣店看看吧?小阵平说他不太对劲,我也看见他有个纹身。”
“那我再去一趟那家摩托车店,”松田阵平说,“啧,那次没有细问,那个店员也有个纹身。”
“那班长,你就和小降谷一起去调查一下别的有纹身的人吧?”萩原研二歪了歪头,看向两人。
“好的。”
伊达航干脆地同意了,降谷零捏了捏鼻梁,无奈地叹了口气气才抬头:“麻烦你们了。”
“那有什么,”松田阵平撇嘴,“帮景老爷快点把心事解决比较要紧,不然天天惦记着,也不知道他什么时候才打算说。”
“唉,”萩原研二大声叹了一口气,突然站了起来,“那么!拯救小诸伏行动,现在开始——!”
他伸出拳头,用眼神示意他们快来配合。降谷零和伊达航被他突然大叫动作弄得哭笑不得,松田阵平习惯了幼驯染的咋咋呼呼,首先和他碰了拳,另外两人也一起把拳头碰了上去。
“好!”萩原研二双眼弯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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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家,出发行动吧!”
大家对视了一眼一起笑了,门口突然传来了敲门的声音,诸伏景光探进了头。
他在房内扫视了一圈,半晌才开口,语气有些迟疑:“我听到动静过来看一眼,你们是……在聚会?”
诸伏景光的目光犀利了起来,看向这群疑似排挤他的同期,特别是降谷零。
“没有啊hiro!”降谷零连忙收回手解释,“我们、呃……”
他一时想不出解释的话,卡了半天。
“别说了,zero,”诸伏景光语气有些低落,手掌却是不容分说地用力压在了对方肩膀上,阻止对方逃跑的动作,“我都明白的,你们背着我有小秘密了。”
诸伏景光低着头,所以降谷零看不太清他的表情,不过在旁边的萩原研二倒是看得一清二楚。小诸伏明明是在憋笑吧!
萩原研二感觉他明白了一切,拉上松田阵平和伊达航——他们也看见了诸伏的表情,退出了降谷零的宿舍:“咳咳,小诸伏啊,你们先忙着,我们还有事先走了!”
降谷零徒劳地伸了伸手挽留他们,三人默契地假装没看见,头也不回地就走了。
“诸伏还真是喜欢逗降谷啊,”松田阵平丝毫没有掩饰他的幸灾乐祸,“真是可怕啊。”
“小阵平你不是还给他起了个hiro旦那的外号吗?”萩原研二笑眯眯地摸了摸下巴,“我感觉很贴切,小诸伏确实是那种白切黑的类型呢。”
“确实。”伊达航虽然也有些在意屋内的两个人,不过这会眼睛亮了亮,“那我们正好现在去调查吧,反正时间也早。”
松田阵平和萩原研二两人对视了一眼,也立马同意了。
“那快出发吧!不等降谷了。”
*
“是你啊。”摩托车店员听到动静后探出头来,发现是之前来过的那个警校生,语气有些无奈,“你还是来问人的吗?都说了,我不会随意透露顾客隐私的。”
“啧,没有。”松田阵平有些烦躁地揉了下后颈,找了个借口,“就是,我也想纹个纹身,所以想来找你问问。你不是也有个纹身吗,那天我看到了。”
“啊,可以是可以啦,”店员有些迟疑地看了他两眼,“但你不是警校生吗,也可以纹身?”
“这你就别管了吧,”松田阵平咂了咂嘴,语气有些冲,但还是缓和语气换了个借口,“呃,其实是学校留的调查作业,和纹身有关而已,就是纹了以后能保持多久……之类的。”
店员看着就没相信,狐疑地看着他,把松田阵平盯炸毛了。他拍了拍一下桌子:“别看我了,我就想问问你的纹身是什么时候纹的?”
“哦哦,”店员擦了擦冷汗,看了眼前面青年周身不良的气质,感觉自己明白了什么,随即老老实实地回答了:“我二十岁的时候纹的,已经有十五年了。”
他还配合地转过身,让松田阵平观察了一下他的纹身。
“喔,谢谢,”松田阵平语气有些生硬,“方便问一下你的名字吗?”
他想了想又补充:“我填调查问卷用。”
“物部周三,今年三十五岁了。”
“谢了,”松田阵平得到想要的资料,对他点点头就准备离开,末了才补上一句,“之后我要买车的话会来看看的。”
物部周三赶他还来不及,闻言差点吓了一跳,露出个僵硬的笑:“哈、哈哈,好的,期待您下次光临。”
10.警校八
松田阵平一边思索店员的话,一边往回走。
刚走到校门前,他就看见萩原研二领着一个外卖袋,也在往回走。
“呦,小阵平!你也回来了啊,”萩原研二远远地就开始伸手打招呼,“我打包了拉面回来喔,我们赶紧回宿舍吧,不然到时候面都坨掉了。”
“你怎么想到外带拉面啊,这种东西还是去店里吃比较好吧。”松田阵平吐槽。
“回来刚好看到这家新开的拉面店,感觉很火爆的样子,所以就买了,”萩原研二把外卖袋提起来示意,“是超——好吃的拉面哦!”
“你都没吃,怎么就知道好吃啊。”
松田阵平一边和萩原研二走向宿舍,一边问。
“是店名啦,这家店叫好吃的要死的拉面。是不是超酷的!”
松田阵平露出半月眼:“这什么名字啊,感觉怪不吉利的。”
“哼哼,我们快回去尝尝吧,我都饿死了。”
两人在萩原研二的宿舍里挤到一起,打开了外卖盒子,热腾腾的雾气瞬间扑面而来,带着拉面特有的鲜香。
“我开动了——”x2
“哦哦哦,确实很好吃啊!”萩原研二往嘴里塞了一大口,立马瞪大了眼睛。
“这不就是普通的拉面吗,最多鲜了一点吧,”松田阵平用筷子搅了搅拉面尝了一口,“对了hagi,你问下来的情况怎么样?那个洗衣店的。”
“这个啊,”萩原研二吃面的动作停了一下,“没有问到太多啦,只知道那个人叫外守一,是继承了他家人的洗衣店。然后他就急着走了,说是去接女儿,我就回来了。”
“别的我等有空再去问问吧。”萩原研二叹了一口气,继续吃面了。
“啊,只能这样了。”
虽然说只是普通拉面,但好歹都是每天都精力充沛的警校生,两人都把汤给喝完了,就留了个底。
“好撑——”萩原研二打了个饱嗝,躺倒在床上,“吃完就困了呢。”
松田阵平也懒洋洋地打了个哈欠,干脆变回猫团在了萩原研二床上,尾巴盖住脑袋,头一点一点的。
“嘿!”
萩原研二突然一声大叫,把本来昏昏欲睡的黑猫吓了一大跳,卷毛炸起,飞机耳都出来了。
他一双凫青色的眸子半睁着,犀利的目光刺向萩原研二:“突然干嘛啊你!一惊一乍的。”
“现在还早呢,不要睡觉了。我们来玩这个吧!买回来还没好好看过呢”萩原研二把之前在宠物用品店买的东西翻了出来。因为最近很忙,所以两人都忘了这件事。
萩原研二一看就一脸的不怀好意,松田阵平也不是很想让他得偿所愿。那不就感觉莫名其妙输掉了一样吗!他翻了个身,用爪子捂住了耳朵,假装没有听见。
“来嘛来嘛,我们好久没玩家庭活动小游戏了。”萩原研二拿着特意买回来的逗猫棒骚扰他,故意在他耳朵旁边晃,松田阵平的耳朵立马抖了几抖。
被逗猫棒铃铛声吵得不堪重负的猫咪立马来了火气,噌的一下跳起来,一爪子按住了正在晃悠的逗猫棒的羽毛不让动。不过萩原研二觉得那一爪子小阵平应该是更想拍在他脸上的,于是立马陪笑试图转移他的注意力。
萩原研二露出了一个惊喜的表情:“小阵平终于愿意理我了吗!”
他假装摸了摸泪:“呜呜,为了讨好小阵平,我可是花了大心思挑选物品呢。结果你竟然看都不看一眼!hagi感觉被伤透了心。”
“你够了吧hagi,你以为我不知道你是想偷偷拍照发给千速姐吗?!”
松田阵平向来不吃他这一套可怜兮兮的表情。从小到大萩原研二用这副表情和这张嘴“骗”过多少人他可是一清二楚,他可不想如愿按照萩原研二所想的做。
毕竟他俩一直喜欢对着干,虽然说是关系好到甚至可以交付性命的幼驯染,但他们间可是特别喜欢互相捉弄打小报告的,都是对方干了什么糗事另一方会立马拍下黑历史方便嘲笑的损友。
萩原研二吐了吐舌头:“这回不会嘛!太可惜了,我还想给家里的猫咪相册多添加几张新照片呢。”
猫咪相册是萩原研二从捡回松田那天起拍的照片,现在算是松田阵平从小到大猫咪形态的记录册了。只不过以前是胶卷偏多,中间有几年因为萩原研二家的汽修厂破产了,所以没有拍。最新的是几张他们一起的合照。
不过看萩原研二这个样子是不会善罢甘休的,松田阵平只觉得年纪轻轻就熟练掌握了照顾幼驯染的老父亲心理,他看向萩原研二那双可怜巴巴的紫色狗狗眼,毛茸茸的猫咪脸上透露出人性化的无奈。
“算了,那就玩一会好了。”
话说得很勉强,不过真的开始玩了以后松田阵平还是很放得开的。按他所说的,他又不是人类,要那么矜持干什么。
“呜呼!”萩原研二兴致勃勃地挥着逗猫棒,躲着松田阵平追上来的身影。黑色的猫咪身姿矫健地在宿舍内上蹿下跳,不过灵活地没有碰倒任何一个家具,只是把萩原研二的衣服弄到了地上不少,很难怀疑他不是故意的。
他还掏出了那会买儿的一堆猫薄荷球,满满当当地摆在地面上,和卷毛猫玩起了接抛球游戏。
两人的胜负欲这会都上来了,谁也不想服输,一时间宿舍内飞满了猫毛。
“阿嚏!”萩原研二突然打了个喷嚏,松田阵平看准机会一下扑了上去,啪地一下把一个球拍到了萩原研二脸上。
萩原研二立马捂脸,顺势揪住他的爪子,还捏了捏猫咪的肉垫,被松田阵平大力抽出,拍在了手背上。
“哦哦,这就是传说中的猫爪在上游戏吗!可以哦,小阵平想玩的话我肯定奉陪!”萩原研二饶有兴致地点点头。
“谁要和你玩这个啊!”松田阵平用尾巴抽了他一下,“刚刚那局是我赢了。”
“你这是耍赖啊小阵平!那局不算,再来再来!”萩原研二气喘吁吁,嘴里却还是不服输地嚷嚷着。
“够了吧,你都累成这样了还想继续?该多健健身了,你这样可不行。”松田阵平有些幸灾乐祸,跳到了萩原研二头上。
萩原研二一时脱力没保持住平衡,往后面倒去。松田阵平为了他的脑袋不撞到后面的书架起个大包,立马跳了下去变回人形帮他挡着。
萩原研二的脑袋是没撞上,不过代价是被两人重量一起撞到的书架晃了晃,上面的书噼里啪啦掉了下来。
“哎呦!”
两人手忙脚乱地挡着脑袋,防止掉下来的书砸在头上。宿舍的门被敲了敲,外面传来了降谷零有些担心的声音:
“萩原?你是摔倒了吗,需不需要帮忙?”
“没事没事!”萩原研二和松田阵平对视了一眼,都从对方眼睛里看到了慌乱。宿舍里还全是猫毛呢,被看到了可不好解释。
他们立马行动起来想整理,但心急的后果就是两人一起绊了一跤。听到动静本来就在担心的降谷零没有想太多,立马拉开了萩原研二的宿舍门,和两个摔在地上的人面面相觑。
诸伏景光从降谷零身后探出头来,露出不赞同的目光:“你们两个在干什么啊,被子怎么扔地上了。”
情急之下萩原研二只能用被子盖住地上的一片狼藉,闻言他心虚地摸了摸鼻子:“哈哈,这个,我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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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阵平在打地铺玩呢。”
“你们是幼稚园小孩吗?”诸伏景光一言难尽地看了他们一眼。
“而且,怎么有这么多猫毛啊,”降谷零很是不解,“你们在宿舍偷偷养猫了?还是个卷毛的。”
诸伏景光走了进来,捏起一根猫毛看了看:“确实啊,”他又往松田阵平的卷发上看了一眼,故意转向萩原研二:“果然,是在找代餐吗。”
萩原研二被他看的一个激灵,立马辩解:“冤枉啊小诸伏!只是意外!那个猫咪正好是卷毛嘛。我对小阵平可是一心一意的!”
“哈,”松田阵平瞥了他一眼,不情不愿地打着补丁,“没养猫,是有只流浪猫钻进了hagi宿舍,我们刚刚在抓它。现在已经从窗户跑出去了。”
“嗯嗯。”萩原研二疯狂点头,“是这样没错!是一只超可爱的小黑猫!”
松田阵平暗戳戳用力在他腰上掐了一把,萩原研二好险才没让表情露出破绽。
“这样啊,”诸伏景光看了一眼连窗帘都没拉开的窗户,和被掉下来的书本压住的窗帘一角,“哦——”
萩原研二顺着他的目光看过去,马上知道瞎编的话被拆穿了。如果猫咪是从窗户跑走的话,窗帘至少会被拉开一点,但现在甚至还被书给压住了,上面还粘着几根一动就会掉下来的猫毛。更重要的是,窗户根本就没打开!
萩原研二张了张嘴想解释,但支支吾吾没想出借口,只能干笑一声。好在诸伏景光没有追究的意思。对啊,这又没有什么,他们可是挚友啊,区区养一只小猫咪,有什么好解释的!
萩原研二感觉自己又支棱起来了,理直气壮地看了回去。
倒是降谷零看起来有些遗憾,不死心地在宿舍里看了一圈,像是要找那只猫咪
诸伏景光有些惊奇:“我以为zero是狗派的呢,原来猫狗都喜欢啊。”
“只是好奇而已。”降谷零移开目光,深色的皮肤看不出有没有脸红,但诸伏景光还是看出了他的心口不一,体贴地没有拆穿。
“要帮忙整理吗?”诸伏景光把掉在地上的书捡起来几本,说着又要去拿地上的被子。
“等等!”萩原研二立马着急了起来,在诸伏景光看过来的目光里快速找起了借口,“不用麻烦你了小诸伏,这边太乱了,还是我们自己整理吧。”
他说着开始把诸伏景光和降谷零推搡出门:“等我们打扫干净再找你们来玩啊!”
门在身后砰的一下关上了,被赶出门外的降谷零和诸伏景光都有些一头雾水。
“他们怎么看起来慌慌张张的?”
“嘛,谁知道呢?”诸伏景光眨了眨眼睛,“也许是有什么小秘密?”
坐在地上的松田阵平和萩原研二在门关上后,都长长舒了一口气。
萩原研二一下瘫倒在松田阵平身上:“吓我一跳——!刚刚真是好险啊,幸好混过去了。不过小诸伏明显没有相信啊。”
松田阵平换了个动作让他躺的更舒服,闻言露出半月眼:“有什么好怕的,正常又不会有人能想到猫是人变的,最多以为我们偷偷在宿舍养猫吧。不过如果是他们的话,被发现了也没什么吧,我又不在意那些。”
“啊,对了,”
门突然又被打开了,露出诸伏景光半个头:“如果又看见那只猫咪的话,可以和我说一声吗?”
他带着笑,露出恳切的目光看向猛地坐直的两人:“我其实也很喜欢猫咪呢。”
门又被关上了。
屋内的两人你看看我,我看看你,都感觉背后发凉。
“他没听到吧?”
“没有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