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七个前任求复合,四个现任等上桌》 第1章 冤家路窄 酒吧里的重低音震得地面都在发颤,彩色射灯在人群中扫过,楚筱莲刚抿了口莫吉托,就被林琳用胳膊肘怼了怼。 “话说,今天太阳打西边出来了?你家那位‘大叔’居然舍得放你出来蹦迪?”林琳挤眉弄眼,语气里满是调侃。 楚筱莲无奈地翻了个白眼,指尖无意识地绕着杯口的薄荷叶:“还能怎么着?你生日我磨了他三天,又保证十一点前回家,他才松口——不然这会儿我恐怕正跟他在浴室里泡玫瑰艾草养生浴呢。” 话音刚落,手腕上的细表链轻轻晃了晃,她下意识看了眼时间,才十点,心里却已经开始打鼓。 “别想你家大叔了!”林琳突然攥住她的胳膊,指甲几乎嵌进她的皮肤里,声音却压得像偷糖的小孩,“快看那边!那个靠窗的卡座——我的天,这颜值也太能打了吧!” 楚筱莲顺着她的目光望过去,暖黄的壁灯恰好落在男生身上:他微抬着头,喉结随着吞咽动作轻轻滚动,黑色衬衫的领口松了两颗扣子,抬手端酒杯时,胸口流畅的肌肉线条在灯光下若隐若现。 他翘着二郎腿,黑色工装裤包裹着紧实的小腿,脚尖跟着音乐节拍轻点地面,几缕挑染的蓝色发丝垂在额前,眼神慵懒却带着股野性,像头蓄势待发的狼,连漫不经心的样子都透着勾人的劲儿。 “怎么样~怎么样~比刚才那些跳舞的男模还绝吧!”林琳凑到她耳边,声音里满是兴奋,“你看他握酒杯的姿势,指节分明的,我都要心动了!” 楚筱莲却没接话,眉头慢慢蹙起,心脏莫名跳快了半拍。 她眯着眼仔细打量,男生的侧脸轮廓越看越熟悉,像是刻在记忆里的烙印。“嘶……这张脸……” 话音未落,那男生像是感应到了视线,突然偏过头来。 四目相对的瞬间,楚筱莲的呼吸猛地卡在喉咙里——男生眼尾微微上挑,瞳孔是偏深的琥珀色,此刻正带着几分玩味的笑意望过来,和那个深夜里,压在她身上时的眼神一模一样。 “完了……”楚筱莲倒吸一口凉气,猛地弯腰躲到林琳身后,声音发紧,“怎么会这么倒霉?冤家路窄也没这么窄的啊!” 林琳被她拽得一个趔趄,回头满脸困惑:“什么冤家?你认识他?” 楚筱莲把头埋在林琳肩后,只敢露出半只眼睛偷瞄,见男生还在盯着这边,赶紧又缩了回去,压低声音:“何止认识……他是我前男友,车圳。” “前男友?”林琳眼睛瞪得溜圆,嗓门差点没控制住,“那你怕什么?不就是过期男友嘛,大不了打个招呼,难不成他还能吃了你?” “打招呼?你是不知道我当初是怎么逃出来的!”楚筱莲抓着林琳的衣角,指尖都在发烫,记忆像决堤的洪水,瞬间涌回半年前那个混乱的夜晚—— 那时她还住在车圳的公寓里,卧室的落地窗拉着厚重的丝绒窗帘,连月光都透不进一丝。 她侧躺在柔软的大床上,后背贴着车圳温热的胸膛,他的手臂紧紧环着她的腰,指腹在她腰侧细腻的皮肤上轻轻摩挲,带着睡意的慵懒,连呼吸都带着淡淡的薄荷味,蹭得她颈窝发痒。 楚筱莲攥着身下的真丝床单,犹豫了足足五分钟,才用蚊子似的声音开口:“车圳……跟你商量个事呗。” “嗯?”车圳的下巴抵在她的发顶,声音低沉又磁性,带着事后的慵懒和沙哑,“什么事啊~宝贝。” 换作平时,楚筱莲早就被这声音勾得软了身子,可今天她咬着唇,鼓足了毕生勇气:“我们……要不分手吧?” “你说什么?”环在她腰上的手臂突然一紧,楚筱莲甚至能感觉到车圳的语气瞬间冰冷,呼吸也顿了顿,语气里先是疑惑,随即染上几分让她心悸的偏执,“你再说一遍。” “我、我说……”楚筱莲被他的反应吓得心跳加速,声音都开始发颤,可话还没说完,身体突然一轻——车圳直接把她抱了起来,双手扣着她的腰,强迫她面对面看着自己。 床头的小夜灯散发着暖黄的光,落在车圳脸上,他嘴角勾起一抹似笑非笑的弧度,眼神却像淬了冰,又藏着点危险的火光,死死盯着楚筱莲的眼睛:“想好了再说。如果说出什么让我不开心的话,你知道后果的,对吗?” 楚筱莲的心跳得像要蹦出嗓子眼,她不敢看他的眼睛,只能低头盯着他漂亮的锁骨看,声音细若蚊蚋:“我……我就是觉得,我们好像不太合适……” “不太合适?”车圳突然凑近,鼻尖几乎碰到她的鼻尖,温热的呼吸喷在她的唇上,带着不容置疑的压迫感,“哪里不合适?你倒是说说看。” 楚筱莲被他看得浑身发僵,到了嘴边的话又咽了回去——她总不能说,车圳精力太旺盛了,每天她都睡眠不足,每天走路都走不稳,连续一个月靠咖啡撑着上班,眼下都有了淡淡的青黑吧? 这种话太羞耻,她根本说不出口。 “没、没什么……”楚筱莲赶紧摇头,眼神躲闪着,“我就是随便说说,你别当真。” “随便说说?”车圳挑了挑眉,指尖在她腰上轻轻掐了一下,惹得她瑟缩了一下,嘴角的笑意却冷了几分,“口不对心的小妖精,看来我得好好收拾你,让你记住,什么话能说,什么话不能说。” 他说着,不等楚筱莲反应,就抱着她重新倒回床上。 车圳的气息覆盖住楚筱莲,楚筱莲能清晰地感觉到他身上熟悉的气压。 “车圳……别、别了,我明天还要早起上班……”她推着他的胸膛,声音带着哀求,指尖却触到他紧实的肌肉,根本推不动。 可车圳压根不听,他低头咬着她的耳垂,声音沙哑又蛊惑:“不行,得让你长长记性,免得下次再乱说话。” 那天晚上,楚筱莲不知道自己求饶了多少次,车圳却像是根本听不到,直到窗外泛起鱼肚白,他才沉沉睡去,手臂依旧紧紧环着她的腰,像道铁箍,生怕她跑了。 楚筱莲却一夜没合眼,直到确认车圳的呼吸变得平稳,她才小心翼翼地从他怀里挪出来,连拖鞋都没敢穿,光着脚在客厅里摸索。 冰凉的地板让她打了个寒颤,可她不敢开灯,只能借着窗外的微光找身份证——衣服、护肤品什么的都顾不上了,她只想赶紧逃离这里。 抓起手机和钱包,她几乎是逃一样地冲出门,直到站在公寓楼下打到车,才哆哆嗦嗦地给车圳发了条信息:“分手吧,我妈让我回老家养猪,以后别联系了。” 发完立刻拉黑他的微信、电话,连他的社交账号都设置了屏蔽,像人间蒸发一样,连夜买了站票离开了这座城市。 “我的天!你居然是这么跑的?”林琳听完,嘴巴张得能塞进一个鸡蛋,“回老家养猪?莲儿你这借口也太离谱了!不过那个车圳也太吓人了吧,这占有欲简直跟疯子一样!” 楚筱莲还没来得及接话,身后突然传来一个熟悉又磁性的声音,带着几分戏谑,像冰锥一样扎进她的耳朵:“猪不用养了?” 楚筱莲的身体瞬间僵住,血液仿佛都凝固了。 她甚至不用回头,就知道是车圳——这声音,她就算化成灰也忘不了。 林琳也吓了一跳,赶紧拉着楚筱莲想往起身逃跑,可车圳已经走到了她们面前。 他双手插在裤兜里,居高临下地看着楚筱莲,186的身高在昏暗的灯光下投下大片阴影,眼底的笑意里藏着几分危险:“楚筱莲,跑了313天,终于让我找到你了。” “呵、呵呵……”楚筱莲腿一软,直接跌坐在沙发上,抬头仰视着他,声音都在发颤,“你听我狡……听我解释,那时候我就是一时糊涂……” “嗯?好呀。”车圳弯下腰,伸手抓住她的手腕,轻轻一拉就把她从沙发上带了起来。 楚筱莲没站稳,一个踉跄撞进他怀里,鼻尖碰到他温热的胸膛,还能闻到他身上熟悉的薄荷味。 车圳的身体明显顿了一下,手臂下意识地环住她的腰,眼神瞬间变得炙热,勾起嘴角盯着她。 “别这样,我姐们儿还在呢!”楚筱莲赶紧推开车圳,声音带着哀求,“给我个面子,有话我们好好说,行不行?” “好呀。”车圳低笑一声,顺势搂紧她的腰,低头就吻了上去。 车圳霸道又强势,楚筱莲觉得周围的空气都稀薄了,车圳想念的快要发疯了,长这么大第一次被一个女人戏耍。 楚筱莲一时没反应过来,竟忘了挣扎,直到缺氧的眩晕感传来,才猛地回过神,双手抵着他的下巴想推开。 一旁的林琳看得目瞪狗呆,手里的酒杯差点没拿稳,心里直呼“现场吃瓜也太刺激了”,却又不敢上前劝拦,只能僵在原地。 “你……你放开我!”楚筱莲用尽全力推开车圳,大口大口地喘着气,胸口上下起伏。 车圳的眼神却更暗了,视线落在她泛红的唇上,喉结轻轻滚动了一下。 “等会儿回去,再慢慢跟你算账。”他说着,腾出一只手掏出手机,打开微信二维码递到林琳面前,“扫我。” 林琳吓得手都在抖,赶紧掏出手机扫码,声音发颤:“请、请问……您有什么事吗?” “你要做什么?!”楚筱莲看不到手机屏幕,心里慌得不行,在他怀里挣扎着,“车圳,你别搞小动作!” 车圳没理会她的质问,低头快速操作着手机,又问林琳:“你叫什么名字?” “林、林琳。”林琳看着楚筱莲在他怀里扭动,心里又慌又乱,不知道该怎么办。 “请你喝酒。”车圳说着,直接给林琳转了十万块,屏幕上的数字晃得林琳眼睛发花。 他收起手机,弯腰抱起楚筱莲,大步往酒吧外走,“她我就带走了,你知道什么该说,什么不该说。” “喂!车圳你放我下来!我还没给林琳送礼物呢!”楚筱莲在他怀里踢着腿,声音又急又气,可车圳的手臂像铁臂一样箍着她,根本挣不脱。 林琳呆愣愣地站在原地,看着两人的背影消失在酒吧门口,又低头看着手机里那两笔五万块的转账,大脑一片空白——这哪是“请喝酒”,这分明是“买人”吧? 第2章 忍耐上限313天 酒吧门口的霓虹灯管在夜色里明灭,把黑色机车的金属外壳照得泛着冷光——那是车圳特意改装的哈雷,车把上还挂着楚筱莲送的银色挂坠,此刻随着夜风轻轻晃动。 车圳把楚筱莲按在机车油箱上,掌心贴着她的后背,力道不容挣脱,另一只手拿起黑色头盔递到她面前,指节因用力而泛白。 “你要干什么?!”楚筱莲猛地抬手推开头盔,指尖碰到车圳的手背,那滚烫的温度让她心头一跳。 “干什么?回家你就知道了。” 她往后缩了缩,后背抵着冰凉的油箱,声音发颤:“我不能跟你走…我…我得回去了…” “再废话一句,我现在就办了你。”车圳的声音压得极低,像淬了冰的钢,带着不容置疑的压迫感。 他没给她再拒绝的机会,一手扣住她的后脑勺,一手把头盔硬扣在她头上,指尖勾着头盔带绕到她下巴下,“咔嗒”一声扣紧,指腹不经意蹭过她的下颌,留下一片灼热。 他跨上机车,手臂一揽就将楚筱莲圈进怀里,掌心牢牢扣住她的腰,让她的胸口紧紧贴着他的胸膛,感受着彼此的心跳和胸口的炙热。 引擎“嗡”地一声轰鸣,车身猛地蹿了出去,吓得楚筱莲下意识抓住了他腰侧的皮质外套。 机车的轰鸣声撕裂夜色,风裹着路边烧烤摊的烟火气灌进头盔,楚筱莲能清晰地闻到车圳身上的味道——还是她随口说喜欢的薄荷青柠洗衣液,混着淡淡的机油味。 她的脸贴在他的胸口,能感受到他胸腔的起伏,还有腰间那只手的力度,紧得让她喘不过气。 她抬手摸了摸手腕上的细表链,表盘上的指针已经指向10点40分,脑海里突然闪过慕谨言的样子:他总是会提前半小时煮好醒酒汤,坐在客厅的沙发上,灯光暖黄,他会拿着她爱吃的草莓,等她回家。 “车圳,你慢点开……”她小声开口,声音被风声吹散,车圳却像是没听见,反而又加了把油门。 机车在空旷的街道上飞驰,两旁的路灯飞快倒退成模糊的光带。 他低头贴着她的耳边,声音带着笑意却藏着偏执:“313天了,知道我忍得多难受吗?” 他能清晰地感受到怀中人的颤抖,不是怕车速,是怕他——这种认知让他嘴角勾起一抹浅笑,怀里的温度、熟悉的气息,失而复得的狂喜,还有即将“惩罚”她的兴奋,在他胸腔里翻涌。 “这次,你跑不掉了。”他低声呢喃,声音被风吹进楚筱莲耳朵里,让她浑身一颤。 机车最终停在一栋亮着暖灯的公寓楼下,车圳熄了火,伸手摘下楚筱莲的头盔。 她的头发被压得有些乱,额前的碎发贴在皮肤上,泛红的眼角让她看起来格外楚楚可怜惹人疼惜。 暖黄的路灯落在车圳身上,勾勒出他挺拔的身影。 可此刻车圳在楚筱莲看来,比恶魔好不了多少。 车圳弯腰将她抱了起来,一手托着她的臀,一手揽着她的腰,指尖在她腰侧轻轻蹭了蹭——他记得这里有颗小小的痣,之前他总爱咬着玩。 楚筱莲看着眼前陌生的小区,心里咯噔一下——她当初特意躲到州市,就是因为知道车圳在海城很熟悉,人脉广,从没来过这里,可现在…… “我…我自己走…”楚筱莲软下语气,手轻轻搭在他的肩膀上,指尖碰到他衣服下紧实的肌肉。 她太清楚车圳的脾气,吃软不吃硬,现在只能先顺着他,“你放我下来,我们好好说,行不行?” “你腿短,走得慢。”车圳低头看了眼她的高跟鞋,嘴角勾了勾,抱着她往公寓楼里走。 楚筱莲被迫圈着他的脖子,肚子贴在他的胸口,能听到他有力的心跳,还有他呼吸间的热气,烫得她胸口发痒。 进了电梯,狭小的空间里只剩下两人的呼吸声。 楚筱莲又试了一次:“车圳,我来那个了,不方便…你先让我回去,该天我一定来找你,好不好?” “是吗?”车圳挑了挑眉,指尖在她腰侧轻轻按了一下,惹得她瑟缩了一下,“你是每个月的22号吧,还没到呢。”他连她生理期的的时间都记得,这点小伎俩,根本瞒不过他。 “楚筱莲,你觉得我看上去像傻子吗?”车圳突然停下脚步,手臂微微用力单手托起她身体,把她抱得高高的,让她不得不低头和他对视。 他一手托着她的臀,一手揽着她的腰,姿态像抱小孩似的,却带着极强的压迫感——楚筱莲高出他大半个头,被迫俯视着他,能清晰看到他眼底翻涌的不悦,还有一丝受伤的委屈。 楚筱莲被他看得浑身发僵,脸颊烫得能煎鸡蛋,张了张嘴想辩解,可话到嘴边又咽了回去——她确实在撒谎,面对车圳直白的眼神,根本找不到像样的借口。 她只能避开视线,盯着他颈间的银链,手指紧紧捏着他的肩膀,尴尬得说不出一个字。 “想好了再开口。”车圳的声音冷了下来,没了刚才的戏谑,只剩下不容商量的强硬,“不是我想听得话,一个字,罚你一小时。”电梯“叮”地一声到达楼层,他没再等她回应,抱着她径直走出电梯,脚步又快又稳,直奔走廊尽头的房门。 车圳一手抱着她,一手用指纹解锁。 电子声音“已开锁”响起时,楚筱莲的心沉到了谷底——他居然在州市也有房子,看来早就做好了找她的准备。 门一推开,车圳就把头盔和钥匙往玄关柜上一扔,金属碰撞发出“哐当”一声响,在安静的房间里格外刺耳。 没等楚筱莲反应,他就扣住她的后脑勺,低头狠狠吻了上去——他的吻带着急切的掠夺,混着淡淡的酒味,舌尖蛮横地撬开她的牙关,不让她有丝毫躲闪的余地。 楚筱莲慌得用力推他的胸口,掌心却只碰到他结实的肌肉,连一丝缝隙都推不开。 他的吻带着强势的侵略,舌尖蛮横地在她口腔探索,楚筱莲挣扎着偏头,他却扣住她的后脑勺,力道大得让她生疼。仿佛要把这313天的思念都揉进这个吻里。 她越反抗,他的吻就越用力,直到她快喘不过气,他才松开她的唇,转而咬着她的耳垂,声音沙哑:“这么久了,味道还是这么甜。” 他把她抱到客厅的大理石餐桌上,冰凉的台面贴着她的大腿,让她打了个寒颤。 车圳伸手扯开自己的衬衫纽扣,一颗、两颗…结实的胸膛随着呼吸起伏,腹肌的线条在暖灯下格外清晰,锁骨下还留着当年她咬的浅疤。 他扔掉衬衫,伸手去解楚筱莲的裙子拉链,指尖碰到她的后背时,楚筱莲猛地抓住他的手:“你…先停下…”声音在刚才的吻里变得沙哑,还带着一丝呜咽。 “你确定要停下?”车圳的眼睛猩红,盯着她的唇,喉结轻轻滚动了一下。 他的手掌还贴在她的后背,滚烫的温度透过布料渗进来,让她浑身发麻。 就在这时,楚筱莲口袋里的手机突然响了——是慕谨言专属的铃声,轻柔的钢琴曲,此刻却像惊雷一样炸在她耳边。 她的身体瞬间僵住,手死死攥着裙摆,指尖泛白,不敢去掏手机。 “接啊。”车圳勾了勾嘴角,语气里满是挑衅,他伸手从她口袋里掏出手机,屏幕上跳动的“慕仙森”三个字格外刺眼。 他没等楚筱莲反应,就按下了接听键,还点开了免提,嘴角带着笑意,用气音说:“别躲了,让他听听你现在在哪。” “丫头?结束了吗?我去接你?”慕谨言温柔的声音从听筒里传来,带着几分担忧,和车圳的强势形成鲜明对比。 “还…还没有…”楚筱莲的声音发颤,眼睛死死盯着车圳,生怕他做出更过分的事。 车圳突然从身后抱住她,手臂圈住她的腰,掌心顺着她的裙摆探了进去,指尖划过她的大腿内侧。 他低头含住她的脖子,故意发出暧昧的轻哼声,热气喷在她的皮肤上用只有两个人能听见的声音说:“怕什么?让他知道,你是谁的人。” “你在哪?我去找你吧。”慕谨言的声音里多了几分急切,甚至带着一丝不易察觉的紧张,“我有点担心。” “不用了!”楚筱莲赶紧开口,声音都变了调,“我在林琳家呢,她喝多了,我得照顾她…你困了就先睡,别等我…” 话还没说完,她就听到“拉链拉开”的轻响,车圳的手突然用力捏了捏她的腰,楚筱莲忍不住闷哼了一声。 车圳直接按了挂断键,把手机关机扔在餐桌上,屏幕暗了下去。 “车圳,你放开我!我得回去!”楚筱莲挣扎着要从餐桌上跳下来,却被他死死按住腰,后背贴在他的胸膛上,能感受到他身体的变化。 “回哪?回那个男人身边?”车圳的声音里带着压抑的怒火,手掌用力掐着她的腰,“楚筱莲,你忘了是谁当年在我怀里说离不开我?忘了是谁每天缠着我要?现在想跟别人过安稳日子?我没同意分手,你就永远是我的人!” “我们已经分手了!”楚筱莲的眼泪终于忍不住掉了下来,顺着脸颊滑进衣领里,“我有男朋友了,你放过我好不好?” “分手?”车圳猛地将她的身体转过来,捏着她的下巴,强迫她看着自己。他的眼睛里满是红血丝,既有愤怒,又有委屈,“我说过,不是我想听的,一个字一小时。” 第3章 预谋已久的偶遇 他弯腰抱起她,大步往卧室走去。 楚筱莲在他怀里哭着求饶,可他却像没听见一样,只是低头在她耳边呢喃:“313天,我每天都在想你……想你的味道,想你的声音,想你在我怀里的样子……这次,我不会再让你跑了。” 卧室的门被“砰”地一声关上,楚筱莲的哭声被淹没在夜色里,只剩下车圳带着偏执的低语,在房间里回荡。 楚筱莲在他怀里哭着求饶,拳头轻轻砸着他的胸膛。 楚筱莲的哭声被淹没在夜色里,只剩下车圳粗重的呼吸声,和他一遍又一遍的呢喃:“这次,我不会再让你跑了…永远不会。” 晨光透过窗帘缝隙,在地板上投下一道浅金色的光带。 车圳靠在床头,低头凝视着怀里熟睡的楚筱莲,指尖轻轻悬在她的睫毛上方,却没敢真的碰到——那睫毛上还沾着未干的雾气,颤巍巍的,像蝴蝶停在花瓣上。 她的脸颊泛着淡淡的红晕,呼吸轻浅,温热的气息扑在他的胸口,痒得他心口发紧。 他终究是没舍得折腾她一夜。 昨夜她哭得抽噎,身体因为抗拒而紧绷,他看着她泛红的眼角,所有的怒火和委屈都化作了心疼。 他恨她当年的不辞而别,恨她留下“回老家养猪”的信息就单方面分手,更恨她消失得无影无踪,让他找了整整313天。 可他更爱她,爱她狡黠地躲他时的小模样,爱她耍小聪明糊弄他时的慌张,连她当年跟他拌嘴时的调皮劲儿,都成了他日夜想念的片段。 车圳缓缓收紧手臂,把人往怀里又带了带。 怀里的人轻轻嘤咛一声,脑袋往他颈窝蹭了蹭,像只依赖人的小猫。 他这才松了口气,低头在她发顶印下一个轻吻,声音轻得像叹息:“还好不是梦。” 明明人已经在怀里了,可心口那股想念的劲儿还是没压下去,反而更甚——他想把这三百多天的空缺,都一点点补回来。 楚筱莲是被阳光晃醒的。 她缓缓睁开眼,首先映入眼帘的是陌生的天花板,鼻尖萦绕着熟悉的薄荷青柠叶洗衣液的气息。 她愣了两秒,猛地坐起身。 “嘶~”某处的痛感让她倒吸一口冷气。 身上的触感让她一僵——穿的是车圳那件肥大的白衬衫,长度盖到大腿,袖口还卷了两圈,而自己的裙子早就不见踪影。 床头的手机静静躺着,屏幕漆黑。 楚筱莲慌乱地抓过手机,按亮屏幕时,手指都在抖——昨天被车圳关机了。 开机的瞬间,“叮咚叮咚”的未接来电提示音此起彼伏,屏幕上密密麻麻的数字让她头皮发麻:林琳10个,慕谨言30个,公司同事5个,其他人5个。 “完了……”楚筱莲捂住脸,心脏像被攥紧了似的——慕谨言肯定担心坏了,他从来不会这样频繁地打电话。 她点开微信,未读信息直接“99+”,弹出来的第一条就是林琳的: 【楚筱莲!你死哪去了?!慕谨言12点来我家找你,我只能说你有急事先走了,他脸黑得能滴墨!】 【你该不会真跟车圳过夜了吧?!你完了姐妹!】 【他刚才又给我发消息了,问你有没有联系我,你快回个信啊!】 往下翻是慕谨言的,信息一条接一条,没有指责,只有藏不住的担心: 【筱莲,你去哪了?看到信息回我,我很担心你。】 【是不是手机没电了?我去你常去的几个地方问了,都没看到你。】 【我在家煮了粥,等你回来热给你吃。】 【天亮了,你还好吗?】 还有其他几个同事和朋友发来的关心…估计慕谨言是吧能找的人都找了一遍… 林深时的信息好几个表情包,还有一句急切的语音: 【姐姐,你和男朋友吵架了吗?他不知道从哪找到我打电话问你的情况,但是我没说。】 【姐姐,要不要回家住几天?】 林深时是她异父异母的亲弟弟,是她妈妈第三任丈夫的儿子。 楚筱莲揉着发胀的眉心,掀开被子下床,脚刚碰到地板,就被地毯的柔软惊了一下——是她喜欢的短绒地毯,跟当年海城公寓里的一模一样。 她走到卧室门口,刚拉开一条缝,就看见车圳系着灰色围裙从厨房走出来,围裙上还溅了两点蛋黄渍,手里拿着一把银色锅铲,袖口卷到小臂,露出结实的肌肉线条。 “醒了?”车圳的声音比昨天温和了许多,目光落在她身上,带着点不易察觉的试探,“饿了吧?去洗漱,早餐快好了。” 楚筱莲站在原地,又气又无奈——这个混蛋把她的生活搅得一团糟,现在居然还一副“岁月静好”的样子。 她张了张嘴,刚想说话,车圳却歪了歪头,语气带着点刻意的轻松:“看我做什么?我脸上有煎蛋?” 这冷笑话一点也不好笑。 楚筱莲没理他,转身走进卫生间,推开门的瞬间,她愣住了——洗手台上摆着双人份的洗漱用品:左边是她常用的草莓味牙膏,牙刷是粉色的,右边是车圳的薄荷味牙膏,黑色牙刷;毛巾是她之前挑的情侣款,蓝色的是她的,粉色的是她强烈要求车圳用的;连护肤品都摆着她常用的牌子,甚至有她上次说好用的眼霜。 “真是……”楚筱莲无奈地叹口气,拿起粉色牙刷挤上牙膏,看着镜子里自己眼底的青黑,心里乱糟糟的。 洗漱完走到客厅,餐桌已经摆好了——白色的骨瓷盘里放着一个流心的单面煎蛋,旁边是一碗虾仁小混沌,汤里飘着她喜欢的葱花,连醋都摆的是她常吃的牌子。 车圳把筷子推到她面前,声音放轻:“都是你喜欢的。” “车圳……”楚筱莲捏着筷子,刚想提昨晚的事,车圳却突然竖起中指抵在唇前,“嘘——有什么话,等吃完早餐再说。”他的眼神很坚定,没有商量的余地。 楚筱莲看着他强硬的态度,只能叹口气,低头戳了戳煎蛋——蛋黄流出来,是她喜欢的熟度。 她慢慢吃着,心里却一直在想怎么跟慕谨言解释,手机偏偏在这时响了,屏幕上跳动着“慕仙森”三个字。 楚筱莲的动作顿住,抬头看向车圳——他正低头吃着混沌,筷子夹着混沌的手顿了一下,却没抬头,仿佛没听见似的。 她犹豫了两秒,还是划开了接听键,声音压得很低:“…喂…” “筱莲?”慕谨言的声音带着明显的疲惫,还有点沙哑,一听就知道一晚上没睡,“你现在在哪?什么时候回来?” 慕谨言只有在生气的时候,或者说很严肃的话时才叫她的名字,平时都是叫她丫头或者小狐狸… 看来大叔是真的生气了… “…我…我晚一点就回去。”楚筱莲的声音有些心虚,眼神躲闪着,不敢看车圳的方向。 电话那头沉默了几秒,然后传来慕谨言温和的声音:“好,我在家等你。早餐记得吃,别空着胃。” 楚筱莲挂了电话,抬头就对上车圳的目光——他放下筷子,手里拿着纸巾擦了擦嘴,语气平淡:“乖乖吃饭,等下我送你回去。” “你认真的?”楚筱莲瞪大眼睛,手里的筷子差点掉在桌上。 她昨晚以为自己会被折腾得下不了床,结果才一小时,车圳就抱着她哄睡了;今天她以为车圳会说“你别想走”,甚至会囚禁她,可他居然要送她回去?这太阳是打西边出来了? 车圳看着她惊讶的样子,嘴角勾了勾,却没解释,只是拿起她的碗,给她添了两个混沌:“先吃,凉了不好吃。” 楚筱莲满腹疑惑,却没再追问,低头继续吃混沌。 她不知道,车圳昨晚一夜没怎么睡——他抱着她,想了一晚上:如果楚筱莲不是自愿回到他身边,就算他把她困在身边,她也只会越来越怕他,越来越远离他。 昨晚她抗拒的样子,让他心疼又无奈。无论他怎么亲吻她,她都放松不了,紧绷的身体让车圳崩溃——他的体型比她大太多,要是硬来,只会弄伤她。 他爱她,不是要把自己变成害怕她的人,而是想回到以前那样,一起吃早餐,一起骑机车,一起窝在沙发上看电影的日子。 还有一起和谐而甜蜜的爱着对方,感受着对方。 在想念她的第252个夜晚,他甚至对着天花板许愿:只要能再见到她,哪怕她身边有了别人,哪怕她带着老公孩子,他都能接受。 现在她只是有个男朋友而已,他不信自己比不过那个只会打电话问候的男人——只要他比慕谨言更懂她,更疼她,她总会回到自己身边的。 楚筱莲吃完早餐,车圳收拾碗筷走进厨房。 她站起身,准备去卧室换衣服,推开卧室门,看到衣柜时,又一次愣住了——衣柜左边三分之二的空间,都挂满了她的衣服:有她去年在海城买的、没穿几次的白色连衣裙,有她喜欢的牛仔外套,甚至还有她落在海城公寓里的睡衣;而右边只有一个小角落,挂着车圳的几件衬衫和外套。 第4章 陌生的老熟人 “你什么时候……”楚筱莲伸手摸了摸那件白色连衣裙,布料还是熟悉的触感,心里又酸又乱。 “一周前我知道你在州市后,我就把海城的东西都运过来了。”车圳的声音从门口传来,他擦着手,靠在门框上,看着她的背影,“我知道你会回来的。” 楚筱莲回头看着他,想说什么,却又不知道从何说起——这个男人,偏执得让她无奈,却又细心得让她心软。 “衣服我洗干净了,熨好了,你穿那件套运动装吧,你之前说它穿着很舒服的。”车圳说完,转身走出卧室,给她留了换衣服的空间。 楚筱莲回头望着车圳,眼神里裹着说不清的复杂——有对他偏执的无奈,有被他细心打动的动容,还有几分连自己都没察觉的动摇。 她张了张嘴,话到嘴边又咽了回去,只觉得心里像被揉进了一团棉花,闷得慌。 “那套白色运动装,我洗干净熨好了。”车圳的声音软了些,目光落在衣柜左侧,“你以前总说穿它舒服,跑起来都轻便。” 车圳说完,没再停留,轻轻带上卧室门,给她留了换衣服的空间。 那是去年他俩在海城逛潮牌店时买的限量情侣款,楚筱莲的是白色带粉色花朵刺绣,他的是黑色带蓝色蝴蝶,当时她还笑他穿得像“幼儿园园草”。 楚筱莲走到衣柜前,指尖抚过运动装的布料——柔软的纯棉材质,还带着淡淡的阳光味。 她想起当时车圳非要跟她买同款,说“这样别人就知道你是我的人”,嘴角不自觉地弯了弯,又很快垮下来:“真是……又被他绕进去了。” 换好衣服走出卧室时,车圳正靠在客厅墙上等她。 看到她身上的白色运动装,他眼底的温柔几乎要溢出来,指尖悄悄动了动,像是想碰她,又忍住了。 他想起以前楚筱莲穿这套衣服,总爱蹦蹦跳跳跟在他身后,像只活泼的小兔子,心里又软又涩——这三百多天,他无数次把这套衣服拿出来,又叠好放回去,就盼着她能再穿上。 “走吧。”车圳收起眼底的眷恋,转身去玄关拿钥匙。 这次他没碰机车钥匙,而是拿起了那串黑色的跑车钥匙——那是楚筱莲以前总说“像玩具”的保时捷钥匙,钥匙身上还贴着她当时贴的小雏菊贴纸。 楚筱莲看着钥匙,突然想起以前的事。 他以前总说白天不能开机车,是怕她晒黑。 车圳的脚步顿了顿,没回头,却像是听到她的心声一样,声音却轻了些:“你皮肤嫩,晒红了要好几天才能下去。” 只有他自己知道,真正的原因是每次楚筱莲穿骑行装或者显现身材的衣服,露在外面的胳膊和腿总会引来路人的目光,那些贪婪的视线像针一样扎他,他舍不得让她被别人这样看。 所以白天宁愿开跑车,把她护在自己的空间里,只有他能看。 走到玄关换鞋时,车圳突然蹲下身,单膝跪地拿起她的白色板鞋。 楚筱莲吓得往后缩了缩,指尖攥紧了衣角——以前车圳对她好,会给她买早餐、替她拎包,却从来没这样蹲下来给她换鞋,那温热的手指碰到她脚踝时,她甚至下意识蜷了蜷脚趾,脸颊瞬间发烫。 “你脚踝这里每次穿高跟鞋都会磨得疼。”车圳低头系鞋带,声音轻得像在自语,系完又轻轻按了按她的脚踝,“以后少穿高跟鞋,平底鞋舒服。” 楚筱莲看着他的头顶,心里又酸又无奈——她160的身高,穿平底鞋站在186的车圳面前,确实像个小孩,可他总说不喜欢她穿高跟鞋,以前她以为是喜欢她个子小小一只,现在才后知后觉:每次她穿高跟鞋,裙摆会短一些,线条更显性感,车圳眼底的占有欲就会重一分,他是怕别的男人多看她一眼,连想法都不允许有。 “怎么不说话?”车圳站起身,伸手揉了揉她的脑袋,掌心的温度透过发丝传过来。 两人走进电梯,他按下B3的按键,顺手把她往怀里带了带,胳膊圈着她的肩膀,像以前一样自然。 “车圳,你到底在想什么?”楚筱莲靠在他怀里,声音带着点没底的试探。 她突然觉得,以前自以为很了解车圳,其实都是他故意让她看到的样子——他的偏执藏在温柔里,他的在意藏在霸道后,她从来没真正摸透过他的心思。 “想你。”车圳低头蹭了蹭她的发顶,声音里带着点不易察觉的委屈,“想你早上没吃早餐,想你晚上有没有踢被子,想你是不是又跟别人拌嘴了……想了313天。” 楚筱莲被他说得心头一紧,刚想开口,就被他打断。 车圳捏了捏她的脸蛋,语气又带了点霸道的甜蜜:“好了,我送你回去。你去跟他分手,这次我不逼你,给你时间——但别让我等太久。” “车圳,我们已经……” “再胡说八道,我就咬你了。”车圳突然凑近,眼神微眯盯着她的嘴唇,指尖还在她唇瓣旁晃了晃,“你今天的口红颜色挺好看,蹭花了可惜。” 这是楚筱莲为了掩盖微肿的唇瓣特意画的。 楚筱莲瞬间捂住嘴巴,眼睛瞪得圆圆的——这是车圳的警告,他认定的事,从来不会因为她的“分手”而改变。 她小心翼翼地挪开手,小声嘀咕:“知道了。” 心里却哭笑不得,这人总是用这种方式拿捏她。 到了地库,车圳先绕到副驾驶,打开车门,还伸手护在她头顶,怕她碰到门框。 楚筱莲坐进去时,才发现座椅早就调好了角度——是她习惯的半倾斜度,靠背上还放着她以前最喜欢的毛绒兔子靠垫。 车圳弯腰给她系安全带,手指轻轻碰到她的腰,楚筱莲下意识僵了一下,他却像没察觉,系好后还拍了拍安全带:“和以前一样,前面储物格里有你爱吃的草莓干和芒果干,门侧的杯架里有你喜欢的养乐多和果汁。” 楚筱莲低头一看,副驾驶前的储物格敞开着,里面的零食还是她常买的那个牌子,包装没拆,日期是最新的;门侧的杯架里,果然放着她爱喝的饮料。 她的视线扫过副驾驶正前方,突然看到中控台上贴着一张小小的贴纸——上面写着“楚王专属王位”,字迹歪歪扭扭,是她以前闹着玩贴的;旁边的柯基小屁股挂钩上,还挂着她当时用的卡通垃圾袋,上面印着她喜欢的玉桂狗。 甚至连安全带上都套着可爱的小狗图案护套,左手边的置物台上,摆着她常用的豆沙色口红和橙花味香水——口红盖子上还有一道她不小心弄的小划痕,香水的余量和她跑路时一模一样,显然车圳从来没动过,就像在等她回来。 楚筱莲的指尖轻轻摩挲着香水的瓶身,心里突然涌上一阵愧疚——当初她留下“回老家养猪”的信息就拉黑他,连一句正经的告别都没有,只顾着自己逃离,根本没考虑过他会有多着急,有多难过。 “卟——”突然响起的微信提示音打断了她的思绪,是她特意设置的“放屁”提示音,以前总逗得车圳笑。 她拿起手机,屏幕上弹出慕谨言的信息:【回来了吗?用我去接你吗?】 楚筱莲看着信息,手指顿了顿,回复:【不用了,马上到。】 发送后,她轻轻叹了口气,靠在椅背上——一边是车圳的偏执与深情,他用三百多天的等待和执着,一点点瓦解她的防线;一边是慕谨言的温柔与包容,他还在家里等着她,她却带着一身“另一个男人”的痕迹回去。 “我该怎么做才好?”楚筱莲小声嘀咕,指尖攥紧了手机,指节泛白。 她看着车圳专注开车的侧脸,又想起慕谨言温和的眼神,只觉得心里像被两股力量拉扯,难过得喘不过气。 香舍富丽别墅区的入口种满了香樟树,清晨的阳光透过枝叶洒在石板路上,投下斑驳的光影。 车圳的黑色跑车缓缓停在雕花铁门外,车窗降下,他看着楚筱莲的侧脸,指尖无意识地摩挲着方向盘——其实一周前他就查到了她住在这里,无数个深夜他开车绕着小区转圈,却一次次压下冲进去找她的冲动,就为了等一个“不经意”的重逢,比如昨晚酒吧里的那次相遇。 “乖,去吧。”车圳的声音比平时轻了些,伸手帮她解开安全带,指尖碰到她的手腕时,又飞快地收了回来,像是怕惊扰了什么。 楚筱莲捏着衣角,犹豫了两秒才推开车门。 脚刚落地,身后就传来车圳的声音,带着不容置疑的笃定:“晚上七点我来接你,给你时间,跟他聊清楚。” 她没回头,只是攥紧了拳头,快步走向小区大门,直到身影消失在香樟树后,车圳才发动车子,黑色跑车像一道影子,很快消失在道路尽头。 楚筱莲刚绕过门口的喷泉,就看见慕谨言站在不远处的凉亭下。 他穿着米白色的休闲西装,没打领带,领口松了两颗扣子,眼底带着明显的疲惫,眼下有淡淡的青黑——显然是等了很久。 第5章 大叔他心疼了 他的目光落在她身上,当看到她身上陌生的白色运动装,还有脚上的平板鞋时,眉头几不可察地皱了皱,眼底闪过一丝转瞬即逝的醋意,但很快就被温柔覆盖。 没等楚筱莲想好怎么解释,慕谨言已经三步并两步走了过来。 他伸手拉起她的手,掌心带着微凉的温度,却很稳,然后低头在她的手背上轻轻吻了一下,动作自然又亲昵,仿佛她只是像往常一样下班晚归。 “走吧,回家。”他的声音里带着点沙哑,却没问她昨晚去了哪,没问她是谁送回来的,甚至没提那三十通没接的电话、那几条未读信息。 楚筱莲被他拉着往前走,心里却乱成了一团麻——她预想过他会生气、会质问、甚至会提分手,那样她或许还能干脆地做出选择,可他这样云淡风轻,反而让她更难受,连开口解释的勇气都没了。 “大叔…昨天我…”她终于还是忍不住,声音带着点试探的颤抖。 “早上吃东西了吗?”慕谨言打断她,侧过头看她,伸手帮她理了理被风吹乱的刘海,指尖蹭过她的脸颊,带着温柔的触感,“累不累?回家我让张姨热碗燕窝粥,回去再给你按按肩?” 他其实昨晚一夜没睡,手机就放在手边,每隔十分钟就看一次;十二点去林琳家找人,回来后又坐在客厅的沙发上等,直到天快亮才靠着沙发眯了会儿。 此刻他多想问问她昨晚在哪,和谁在一起,有没有受委屈,可当他看到楚筱莲眼底的慌乱和愧疚时,所有的疑问都咽了回去——他只要她回来就好,其他的,他不想问,也不想知道。 “谨言,我…”楚筱莲还想开口,却被慕谨言半蹲在她面前的动作打断。 他转过身,背脊挺得笔直,声音带着点哄劝的意味:“走累了吧?上来,我背你回家。” 以前他俩去逛商场,楚筱莲总爱耍赖说脚疼,让他背她走;上次她假装崴了脚,也是他这样背着她,一步一步走回家,掌心稳稳托着她的腿,怕她摔下来。 “没有…我不累…”楚筱莲的声音有些发涩,看着他的背影,眼眶突然有点发烫。 “上来吧,我背你回家。”慕谨言加重了“回家”两个字,语气里带着不容拒绝的温柔。 楚筱莲终究没忍住,弯腰趴在他背上,手臂圈住他的脖子,脸颊贴在他的肩膀上——他身上传来淡淡的薰衣草香,是她说好闻的味道,从那以后,他的洗衣液、家里的香薰、甚至车载香水,全换成了这个味道,连今天穿的衬衫,都带着同款香气。 “大叔…对不起…”她的声音闷闷的,心口贴着他的后背,能感受到他平稳的心跳,眼泪终于忍不住,悄悄浸湿了他的衬衫。 慕谨言的脚步顿了顿,伸手把她往背上提了提,手臂收得更紧,声音里带着点不易察觉的哽咽:“…你能回来就行。” 他知道她想说什么,也知道她昨晚一定和别人在一起,可他舍不得放手,只能装作什么都不知道。 “我…我们…要不我们…”楚筱莲咬着唇,终于鼓起勇气想提分手,话到嘴边却被慕谨言打断。 “如果你累的话,回家我让spa师上门,给你做个全身spa,你好好休息会儿。”慕谨言的声音依旧温柔,甚至带着点刻意的轻松,“我今天不忙,在家陪你,想不想看上次没看完的那部电影?” 他故意避开她的话,假装没听懂她的暗示——他不想分手,哪怕是自欺欺人,也想多留她一会儿。 楚筱莲张了张嘴,指尖攥着他的衬衫,指节泛白,最终还是没说出口。 她想起从车圳那里逃跑后刚到州市的那天,高铁站里人来人往,她的手机没电关机,钱包落在了出租车上,连现金都没带,只能站在角落手足无措。 就是那时,慕谨言走了过来。 他穿着笔挺的黑色西装,手里拿着文件,却还是停下脚步问她:“小姐,需要帮忙吗?”他给她买了热咖啡,带她去饭店吃饭,让她充电,等她手机开机想转钱给他时,他却笑着说:“不用了,举手之劳,就当日行一善。” 可她当时鬼使神差地赖上了他,说自己刚到这里,没地方住也没工作。 没想到慕谨言真的给了她一份工作,还让她住到了自己家——从那天起,她成了他身边的“小挂件”,而他们认识313天,在一起整整310天。 慕谨言是出了名的果断商人,上亿的项目他只用三分钟就能决定做与不做,可当初决定和她在一起,他却观察了三天——后来他才告诉她,那三天他在想,自己是不是真的喜欢她,会不会耽误她,那样的慎重,是他从未给过别人的。 一开始楚筱莲确实是“见色起意”,觉得慕谨言又帅又温柔,还多金;可后来她才发现,这个男人的深情比她想象的更重。 他教她看财务报表,教她做项目运营,甚至把一家盈利不错的子公司交给她打理;他给她买了市中心的公寓,给她换了她喜欢的跑车,还认真地跟她说:“如果有一天我对你没那么喜欢了,或者出了什么意外,这些东西足够你衣食无忧过一辈子。” 想到这些,楚筱莲趴在慕谨言背上,眼泪流得更凶了。 她怎么舍得跟这样好的男人提分手? 可车圳的话又在耳边响起,晚上还要来接她,她夹在中间,像被架在火上烤,连呼吸都觉得疼。 “还是说,你想做泰式按摩?”慕谨言停下脚步,侧过头看着她,眼底满是温柔的迁就,“或者你想吃上次那家的甜品?我让司机去买。” “你安排就行。”楚筱莲吸了吸鼻子,把脸埋在他的肩膀上,声音带着哽咽。 她不知道该怎么办,只能暂时逃避,可心里清楚,这份温柔的陷阱,她终究要面对。 房里弥漫着淡淡的薰衣草香,暖黄色的壁灯将房间照得格外柔和,轻柔的大提琴曲在空气中流淌。 楚筱莲趴在按摩床上,丝质的床品贴着皮肤,舒服得让她几乎要哼出声。 慕谨言就坐在旁边的沙发上,手里拿着一本商业周刊,却没怎么翻看,目光时不时落在她身上,看到楚筱莲身上的几处痕迹时眼里的嫉妒和怒火几乎要迸发出来…可是想到楚筱莲刚才欲言又止的“要不要分手”。慕谨言深吸一口气,把所有情绪压了下去。 “力度还合适吗?要不要轻一点?”慕谨言放下杂志,声音放得很轻,怕惊扰到她。 女按摩师的手正落在楚筱莲的肩颈处,带着恰到好处的力道,缓解着她昨晚没睡好的僵硬。 楚筱莲侧过头,看着慕谨言眼底的温柔,心里又酸又软:“不用,这样刚好……大叔,你不用一直盯着我,忙你的就好。” “没事,会议都推到下午了。”慕谨言拿起旁边的温水,递到她嘴边,“喝口水?”楚筱莲凑过去,小口抿了几口,温水顺着喉咙滑下去,连带着心里的紧绷也松了些。 她看着慕谨言小心翼翼的样子,突然想起早上从车圳车上下来时的慌乱——如果慕谨言质问她,她或许还能硬起心肠,可他这样无条件的包容,反而让她更愧疚。 按摩师换了精油,指尖在她的腰腹处轻轻打转,楚筱莲忍不住瑟缩了一下。 慕谨言立刻开口:“这里轻一点,她腰腹比较敏感。” 按摩师连忙应下,力道放得更柔。 楚筱莲趴在床上,脸颊贴着床品,悄悄红了眼眶——关于她的一切,慕谨言居然都记得。 spa做完时已经下午两点,楚筱莲裹着浴袍走出房间,整个人都透着放松后的慵懒。 慕谨言早就等在外面,手里拿着她的家居服:“换好衣服,我们去看部电影?张姨炖了银耳雪梨羹,刚好配着吃。” 负一楼的音影室投影仪正亮着,屏幕上停留在电影选择界面。 慕谨言端来两碗银耳羹,里面放了楚筱莲爱吃的红枣和桂圆:“吃点东西在看。” 楚筱莲接过碗,小口吃着银耳羹,甜而不腻的味道在舌尖散开。 慕谨言在她身边坐下,顺手把抱枕放在她腰后,让她靠得更舒服些。 薰衣草香还萦绕在鼻尖,楚筱莲裹着米白色浴袍坐在客厅沙发上,指尖无意识地摸着抱枕边缘。 慕谨言端来一杯温蜂蜜水,放在她面前的茶几上,又拿起遥控器点开投影仪:“今天换部电影?选了《阳光普照》,讲原生家庭的。” 楚筱莲抬眼,屏幕上已经跳出电影海报——暖黄的色调里藏着一丝压抑,正合她此刻复杂的心情。 她接过蜂蜜水,小口抿着,看着慕谨言在她身边坐下,顺手把毛毯盖在她腿上:“冷不冷?要不要再开点暖气。” “不用,这样刚好。”楚筱莲摇摇头,身体往他身边靠了靠。 电影开始后,镜头里阿和的少年叛逆、爸爸陈以文的严厉沉默、妈妈的隐忍妥协,像一根细针,轻轻扎在楚筱莲心上——她想起自己小时候,爸妈总忙着做生意,很少有时间陪她,她也是像阿和一样,用调皮捣蛋换他们的关注。 “你看阿和偷偷攒钱给女朋友买礼物,却不敢跟爸爸说。”慕谨言的声音轻轻响起,目光落在屏幕上,“他不是叛逆,是想被看见——爸爸总把‘希望’挂在嘴边,却从来没问过他想要什么,这就是典型的情绪价值缺失。” 第6章 爹系男友的宠爱 楚筱莲愣了愣,转头看他:“情绪价值?就是……被在乎的感觉吗?” “对。”慕谨言握住她的手,指尖轻轻摩挲着她的指腹,“人对情绪的需求,有时候比物质更重要。阿和的爸爸觉得给家里挣钱、供哥哥读书就是尽责任,却没发现阿和需要的是一句关心、一个认可。这种缺失,就是很多原生家庭矛盾的根源。” 电影里,阿和进少管所后,妈妈偷偷去看他,给他带爱吃的肉包,却不敢让爸爸知道。 楚筱莲看着屏幕,眼眶悄悄红了:“我小时候也这样,每次考不好,都怕妈妈说我‘没出息’,其实我就是想让她夸我一句‘你尽力了’。” 慕谨言收紧手指,把她的手攥得更紧:“所以你对别人的认同保持着不信任,对不对?因为小时候没得到足够的情绪回应,就想通过别人的反复认可证明自己。” 楚筱莲点点头,鼻子一酸——慕谨言总是这样,能轻易看穿她藏在心里的小秘密。 电影里,哥哥陈念真跳楼后,爸爸终于崩溃,在阿和面前哭着说“我从来没好好看过你”,楚筱莲的眼泪也忍不住掉了下来。 “你看,直到失去了,才知道情绪陪伴有多重要。”慕谨言抽了张纸巾,帮她擦去眼泪,“这两年‘疗愈文化’火起来,其实就是在弥补这种缺失。很多人愿意花钱买香薰、报情绪管理课、找心理咨询师,本质上都是在找‘被看见’的感觉——这就是情绪价值的商业潜力。” 楚筱莲擦干眼泪,好奇地问:“那这种‘情绪价值’能做成生意吗?比如……卖‘关心’?” 慕谨言笑了,捏了捏她的脸颊:“差不多。你看现在很多品牌做‘陪伴式营销’,比如奶茶店推出‘陪你加班’的夜间套餐,上面贴张手写便签‘别太累’;还有的APP做‘情绪树洞’,用户可以匿名倾诉,会有专人回复——这些都是在卖情绪价值。” 他指着屏幕里妈妈给阿和织的毛衣:“就像这件毛衣,成本可能几十块,但因为带着妈妈的关心,对阿和来说就是无价的。商业上也是这样,把‘情感’融入产品,就能让用户愿意为溢价买单。比如前段时间很火的‘家庭疗愈手账’,里面有引导写‘给家人的一句话’的栏目,销量比普通手账高三倍,就是抓住了人们想修复家庭关系的情绪需求。” 楚筱莲听得入了迷,忘了擦眼泪:“那还有别的吗?比如针对原生家庭不好的人,有没有什么产品能帮他们?” “有啊。”慕谨言拿起手机,翻出一个案例给她看,“我之前投资过一个‘疗愈营地’,专门做家庭关系修复。会组织亲子一起做饭、爬山,还有心理咨询师引导他们聊天,比如让爸爸跟孩子说‘我以前对你太严格了’,让孩子跟妈妈说‘我其实很怕你失望’。很多家庭去了之后,关系都缓和了,这就是把‘疗愈文化’做成了可持续的生意。” 他说起商业逻辑时,眼睛里带着光,语速不快,却条理清晰,偶尔还会举几个他自己的投资案例,让抽象的概念变得具体。 楚筱莲听得入了迷,连电影里的泪点都忘了,只觉得身边的男人怎么这么厉害——他不仅懂温柔,还懂这么多她不知道的东西。 电影快结束时,阿和出狱后,妈妈站在门口等他,爸爸悄悄把他的照片放进钱包——那个曾经只装着“希望”的钱包,终于有了阿和的位置。 楚筱莲靠在慕谨言怀里,吸了吸鼻子:“要是所有原生家庭都能这样就好了。” “会的。”慕谨言摸了摸她的头发,声音温柔,“只要有人愿意先迈出一步,比如你现在愿意跟我聊这些,就是在修复自己呀。” 她靠在慕谨言怀里,看着他抚摸自己的手指,突然开口:“大叔,谢谢你。” “谢我什么?”慕谨言低头,看着她的眼睛。 “谢你愿意接受这样的我,还陪我看这种电影。”楚筱莲的声音软软的,“以前没人跟我聊这些,我总觉得自己很奇怪。” 楚筱莲因为妈妈带着她改嫁过三次,导致她对婚姻一度很抗拒,也对感情没有信心也没有长性,甚至对于任何伴侣都保持怀疑和挑剔。 “你不奇怪。”慕谨言抱住她,下巴抵在她的发顶,“你只是需要被看见,而我愿意做那个看见你的人。” 楚筱莲闭上眼睛,靠在他胸口,能听到他平稳的心跳。 投影仪还亮着,屏幕上停留在《阳光普照》的片尾,阿和和妈妈走在阳光下,影子拉得很长。 她突然觉得,自己也像阿和一样,终于找到了属于自己的阳光——那就是慕谨言给她的,满是情绪价值的温柔守护。 两人一边温情,一边小声讨论,楚筱莲偶尔会提出些天马行空的问题,慕谨言都耐心地解答,从商业价值聊到社会文化,从人物性格聊到现实意义。 不知不觉间,楚筱莲的眼皮开始打架,靠在慕谨言怀里,呼吸渐渐变得平稳——她睡着了。 投影仪的光映在慕谨言脸上,他还在小声分析电影里的疗愈细节,比如阿和在少管所种的小树,对应现实中“植物疗愈”的商业应用,可她已经听不清了,只觉得怀里很暖,像被阳光裹住,不知不觉就睡着了。 慕谨言低头看着怀里的人,长长的睫毛搭在眼睑上,嘴角还带着浅浅的笑意,应该是做了个好梦。 他小心翼翼地把她抱起来,动作轻柔得像怕碰碎了易碎品。 走进卧室,他把她放在床上,拉过被子盖到她肩膀,又俯身亲吻她的额头,指尖轻轻蹭过她眼角未干的泪痕:“好好睡,我会帮你挡住所有不开心。” 走出卧室后,慕谨言的眼神沉了沉。 他走到客厅,拿起楚筱莲放在茶几上的手机——屏幕亮着,弹出一条车圳的微信:“晚上七点,我在小区门口等你。” 慕谨言皱了皱眉,犹豫了几秒,还是按下了通话键。 …… 通完电话后慕谨言给助理发去信息:“去查一下车圳的背景和在州市的产业链,人脉关系和行动轨迹。” 做完这一切,慕谨言才重新拿起商业周刊,却没怎么看得进去。 他时不时看向卧室的方向,生怕楚筱莲醒了找不到他,心里盘算着怎么才能让车圳彻底放弃,不让筱莲再受委屈。 楚筱莲醒来时,窗外已经黑了。 她揉了揉眼睛,看了眼手机——晚上七点整。 走出卧室,客厅里亮着暖黄的灯,慕谨言正坐在沙发上开电话会议,笔记本电脑放在腿上,屏幕上是密密麻麻的报表。 “……这个项目的利润率还能再优化,你让财务部门重新核算一下成本,明天早上给我报告。”慕谨言对着电话说,余光瞥见楚筱莲,立刻对着她招了招手,嘴角带着温柔的笑意。 楚筱莲缓步走下楼,坐在他身边的地毯上。 慕谨言顺势把腿往旁边挪了挪,让她能靠得更舒服些。 她依偎在他的腿上,抬头看着他——他穿着白色的衬衫,袖口挽到小臂,露出结实的手腕,眼神专注地看着屏幕,偶尔说几句英文,专业术语从他嘴里说出来,竟格外有魅力。 楚筱莲的目光落在旁边的茶几上,突然看到自己的手机——屏幕亮着,停留在通话记录界面,上面显示“车圳”,通话时间是3分钟。 她心里咯噔一下,连忙拿起手机,指尖有些发颤——显然,慕谨言和车圳通过话了。 他们说了什么? 车圳有没有为难他? 慕谨言会不会生气? 无数个疑问在楚筱莲脑海里打转,可她抬头看着慕谨言,他依旧在认真地开着会,语气平稳,眼神淡定,丝毫没有被影响的样子。 “……好,就这样,散会。”挂了电话,慕谨言低头看着怀里的人,伸手揉了揉她的头发:“醒了?饿不饿?张姨做了你爱喝排骨汤。” 楚筱莲摇摇头,举起手机,声音带着点紧张:“你……你跟车圳打电话了?” 慕谨言愣了愣,随即笑了笑,伸手把她抱到沙发上,让她坐在自己腿上:“嗯,怕他晚上来打扰你,就跟他聊了几句。” “你们聊了什么?”楚筱莲追问,眼神里满是担忧。 “没什么重要的。”慕谨言捏了捏她的脸颊,语气轻松,“就是跟他说,你现在不想见他,让他别再来找你。” 他没说车圳的挑衅,也没说自己的强势,怕她担心。 楚筱莲看着慕谨言的眼睛,他的眼神依旧温柔,没有丝毫波澜。 她悬着的心突然落了下来——或许,事情真的解决了?车圳不会再来找她了? 就在这时,保姆张姨端着果盘走了过来:“小姐醒了?先生特意让我准备了你爱吃的芒果、草莓,还有鲜榨的西瓜汁,你尝尝。” 果盘里的水果摆得很精致,草莓去了蒂,芒果切成小块,上面还插着小叉子;西瓜汁装在透明的玻璃杯里,杯子放在大理石桌面上,发出清脆的声响。 楚筱莲拿起叉子,叉了一块草莓放进嘴里,甜美的味道在舌尖散开,心里的最后一点纠结也消失了。 她靠在慕谨言怀里,看着他收拾笔记本电脑,突然开口:“大叔,昨天的事……对不起。” 慕谨言停下动作,转身抱住她,下巴抵在她的发顶:“都过去了,别说对不起。只要你现在在我身边,就够了。” 楚筱莲闭上眼睛,靠在他的胸口,能听到他平稳的心跳。 她想起车圳的偏执,想起慕谨言的温柔,突然明白——过去的已经过去了,她不能一直活在愧疚和纠结里。 慕谨言这么爱她,她也在乎他,他们应该好好的,珍惜现在的日子。 “大叔,”楚筱莲抬起头,看着他的眼睛,嘴角带着浅浅的笑意,“我们后天去看新开的画展好不好?我前两天听林琳说,是个网红设计师开的个人展。” 慕谨言愣了愣,随即笑了起来,伸手刮了刮她的鼻子:“好啊,后天我陪你去。看完画展,再去吃你爱吃的那家日料。” “嗯!”楚筱莲用力点头,靠在他怀里,拿起西瓜汁喝了一口——冰凉的液体滑过喉咙,带着甜甜的味道,就像此刻的心情。 窗外的夜色更浓了,客厅里的灯光暖黄,大提琴曲还在轻轻流淌。 楚筱莲知道,或许车圳不会就这么轻易放弃,未来可能还会有麻烦,但只要慕谨言在她身边,她就有勇气面对一切。 第7章 伟大的爱人 卧室里只留了盏磨砂玻璃小夜灯,暖融融的光漫在浅灰色床品上,像铺了层薄纱。 楚筱莲窝在慕谨言怀里,脸颊贴着他温热的胸膛,听他低沉的嗓音裹着夜色,缓缓讲起皇太极与海兰珠的故事——从盛京宫殿里的初遇,皇太极见她第一眼便移不开目光,到后来力排众议封她为宸妃,将东宫改名为“关雎宫”,连御驾亲征时听闻她病重,都不顾军情紧急,连夜策马赶回。 “他也太宠了吧,”楚筱莲忍不住笑,指尖轻轻勾着慕谨言睡袍的纽扣,声音里带着点撒娇的软,“感觉大叔就像皇太极,我就是海兰珠,被你无条件疼着。” 慕谨言低头,鼻尖蹭过她的发顶,在她额间落下一个轻吻,唇瓣触到皮肤时带着淡淡的薰衣草香——那是他睡前用的护发精油味道,也是楚筱莲总说“闻着就安心”的味道。 他指尖轻轻拍着她的后背,动作像哄小孩似的轻柔:“你可比海兰珠幸运。皇太极的宠爱里藏着帝王的权衡,可我对你,只有想把所有好东西都堆到你面前的心思。” 他顿了顿,指尖划过她的发梢,又顺着故事聊起背后的文化与商业:“其实皇太极对海兰珠的偏爱,还悄悄改了当时的满族习俗。比如‘宸’字本是帝王专属,他却破例给了海兰珠,后来贵族女子的封号里,便多了‘重情’的寓意。放到现在,这就是最早的‘情感IP’——你看现在沈阳故宫的关雎宫,每年多少情侣去打卡,周边卖的‘宸妃玉佩’‘关雎香囊’,都是借着这段故事的文化价值做商业延伸,这就是把历史情感变成了可触摸的消费产品。” 楚筱莲听得入神,脑袋轻轻蹭了蹭他的胸口:“大叔你真的好厉害!那——现在还有这样的例子吗?” “当然有。”慕谨言笑了,伸手拿过床头的平板,调出一张图片给她看,“上个月我去杭州考察,有个景区复原了南宋的‘梁祝书院’,不仅能看越剧表演,还能体验‘同窗共读’的手作课,连卖的糕点都叫‘化蝶酥’。年轻人愿意为这种‘情感体验’买单,本质上就是在为故事背后的文化共鸣付费。” 楚筱莲打了个小小的哈欠,眼皮渐渐沉下来。 慕谨言的声音还在耳边流淌,从满族婚嫁礼仪讲到现代爱情主题民宿,可她已经听不清具体字句,只觉得那声音像暖流淌过心口,把所有的不安都冲散了。 直到慕谨言感受到怀里的人呼吸变得平缓,连指尖的小动作都停了,他才停下话头,低头看着她熟睡的模样——长长的睫毛搭在眼睑上,嘴角还翘着小小的弧度,像偷尝了蜜的小狐狸。 慕谨言小心翼翼地将她往枕头上挪,动作轻得像怕碰碎琉璃。 他俯身又在她额间吻了吻,然后拉过被子,轻轻盖到她的肩膀,指尖仔细把被角掖好,连她露在外面的手腕都裹进了被里。 他坐在床边,指尖悬在楚筱莲脸颊上方,用眼神一点点描摹她的眉眼——她的眼尾微微上挑,笑起来会弯成月牙;鼻子小巧挺翘,鼻尖还有颗不明显的小痣;嘴唇的弧度软乎乎的,平时闹脾气时会抿成直线,此刻却放松地舒着。 慕谨言心里轻轻叹口气,他自己也说不清,怎么就对这个小狐狸动了这么深的心思。 一开始是被她的青春明媚吸引——第一次在高铁站遇见,她手机没电、钱包丢了,站在角落手足无措,却还是硬撑着笑脸问他“能不能借个充电器”,眼里的光像小太阳,瞬间驱散了他当时因项目出问题的烦躁。 后来相处久了,才发现她身上藏着太多可爱的小性子:会直白地盯着他说“大叔今天好帅”,毫不掩饰自己的“花痴”;会为了省五块钱外卖红包,拉着他凑满减,嘴里还念叨“赚钱不易,能省则省”;甚至会在他加班到深夜时,偷偷泡杯热牛奶放在他桌前,然后假装是“张姨煮多了”,那点小狡黠里全是藏不住的在意。 他对她好,事无巨细——记得她爱吃香菜,每次点餐都会特意备注“多放醋,多放香菜”;知道她喜欢薰衣草,家里的香薰、洗衣液、甚至车载香氛全换成同款;连她随口提过“想试试陶艺”,他都悄悄联系了工作室,周末带她去玩。 可只有他自己知道,他对她的依赖,远比她对自己的多。 每天下班推开家门,只要看到她窝在沙发上追剧,或者听到她喊“大叔回来啦,快洗手吃饭”,心里的疲惫就会瞬间散掉;哪怕只是和她一起吃顿简单的蛋炒饭,都觉得比签下上亿的合同还要满足。 楚筱莲明确跟他说过:“大叔,我谈过几次恋爱…不是单纯的小姑娘了…如果跟我在一起可能会面临我前任带来的麻烦和我权衡利弊的态度…” “丫头,”慕谨言轻声呢喃,指尖轻轻将她额前的碎发别到耳后,指腹蹭过她的耳垂,软乎乎的触感让他心头一暖,“如果有一天你在我身边呆腻了,我会放你走。但是……”他顿了顿,目光里染着点温柔的执拗。 在那之前,我会把你宠得离不开我——让你以后不管吃什么、玩什么,都会想起我。 他躺回床上,小心翼翼地伸出手臂,轻轻揽住楚筱莲纤细的腰肢,将她往自己怀里带了带。 鼻尖萦绕着她发间的清香,怀里是温热的软玉温香,慕谨言闭上眼睛,嘴角勾起一抹安心的笑——有她在身边,连梦都是安稳的。 第二天清晨,楚筱莲先醒了。 她睁开眼,就撞进慕谨言的睡颜里——他闭着眼睛,长长的睫毛在眼睑下投出一小片阴影,呼吸轻浅地落在她的额头上,带着温热的气息。 他的一只手垫在她颈下,另一只手还牢牢圈着她的腰,指尖轻轻搭在她的腰侧,像怕她跑掉似的。 楚筱莲的心跳漏了一拍,忍不住抬起手,指尖轻轻碰了碰他的眉毛——浓密如剑,眉峰微微上扬,透着点英气,却因为放松的神情,少了平时商场上的锐利。 她又轻轻划过他的睫毛,比她的还要长,指尖蹭过时,他的睫毛轻轻颤了颤,像蝴蝶扇动翅膀。 其实慕谨言不算传统意义上的“帅”,但五官格外和谐——鼻梁挺直,嘴唇薄厚适中,尤其是那双眼睛,平时睁开时总带着温和的笑意,让人觉得他永远情绪稳定,不会发脾气。 楚筱莲的指尖慢慢滑到他的嘴唇,刚要碰到,就听见慕谨言带着沙哑的声音响起:“再这么点火,恐怕我们今天要先做场晨间运动,才能起得来床了。” 楚筱莲的手指猛地一颤,像被烫到似的想收回,却被慕谨言一把抓住。 他睁开眼,眼底还带着刚睡醒的惺忪,却精准地将她的手指拉到唇边,轻轻吻了吻她的指节,唇瓣的温热透过皮肤传过来,带着点痒意:“醒了多久了?是想起来吃早餐——昨天你说要吃生煎包我跟张姨交代过了——还是再陪我躺会儿?” 楚筱莲看着他眼底渐渐染上的温柔笑意,又感受到他掌心传来的炙热温度,脸颊瞬间红透。 她没说话,反而主动凑过去,伸长脖子(其实躺着只能微微抬头),在他唇上印下一个轻浅的吻——像羽毛拂过,带着点试探的软。 慕谨言的眼神亮了亮,立刻反客为主,手扣住她的腰将她往怀里带,加深了这个吻。 他的吻不像平时那样克制,带着点刚睡醒的慵懒与占有,辗转间将她的呼吸都掠夺殆尽,直到楚筱莲被吻得浑身发软,他才轻轻放开她,额头抵着她的额头,声音带着点喘:“小狐狸,越来越会撩了。” 他们之间,向来是楚筱莲掌握主动权——只要她想,他就会配合;只要她皱皱眉说“不要”,他就会立刻停下,从不强迫。 这也是楚筱莲最依赖他的地方:他像个完美的守护者,包容她所有的小任性,尊重她所有的决定,从不会用“爱”来绑架她。 而楚筱莲也总愿意主动“奖励”他——比如上次偷偷买了套浅紫色情侣睡衣,或者在他生日时准备了“手写情书”,每次都能让慕谨言又惊又喜,眼底的温柔能溢出来。 一番缱绻过后,慕谨言抱着浑身发软的楚筱莲走进浴室。 他先拧开热水,指尖试了试水温,确认不烫不凉,才拿起淋浴头,小心翼翼地帮她冲洗。 温热的水流过皮肤,带着薰衣草沐浴露的清香,楚筱莲靠在他怀里,声音带着点慵懒的哑:“大叔,你今天好像比平时更温柔。” 慕谨言手上的动作顿了顿,低头看她,眼底满是笑意,指尖轻轻揉了揉她的头发:“小丫头,这是在说我以前不温柔?” 他一边说,一边挤了点护发素,轻轻帮她揉着发梢,动作轻柔得像在呵护易碎的丝绸,“昨天是谁说要早起去看画展的?现在倒赖我了?” 楚筱莲被他逗得笑出声,往他怀里又蹭了蹭,声音软乎乎的:“嗯……好像也是,大叔一直都很温柔。” 慕谨言低头,在她发顶吻了吻,手里的动作依旧轻柔:“那是自然,我的宝贝,当然要被我好好疼着。” 浴室里的热气渐渐弥漫开来,氤氲的水汽裹着两人的呼吸,浅紫色的泡沫顺着水流滑过,落在浅色地砖上,像撒了把星星。 晨光从磨砂玻璃外透进来,映得整个空间都暖融融的,连空气里都飘着甜丝丝的爱意。 第8章 画馆偶遇前男友 楚筱莲站在穿衣镜前,挑中一条平浅绿色吊带裙的裙摆——真丝沙材质轻盈得像云朵,裙摆处绣着的白色雏菊细碎又精致,稍一走动,花瓣便随着动作轻轻晃动,漾起一圈圈温柔的涟漪。 她将长发高高束成马尾,发尾的大波浪自然垂在肩头,衬得脖颈线条愈发纤细修长,耳垂上一对珍珠耳坠随着动作轻轻摇曳,整个人透着股鲜活的青春气,明媚得像是刚从盛夏阳光里走出来。 慕谨言靠在卧室门框上,目光凝着在她身上,眼底的温柔几乎要漫出来,心头像被温水细细浸过,软成一片。 “好看吗?”楚筱莲转过身,俏皮地冲他眨了眨眼,还故意提着裙摆转了个圈,裙摆在空中划出小小的弧度,带着淡淡的馨香。 “好看到不想让你出门了。”慕谨言笑着展开双臂,楚筱莲立刻像只轻快的小鸟,扑进他怀里,鼻尖蹭过他衬衫上淡淡的薰衣草味——那是他惯用的洗衣液味道,熟悉又安心。 “嘿嘿,俗话说‘一身绿美如玉’,慕仙森觉得这话有没有道理?”她仰起头,眼睛亮晶晶的,故意用嗲嗲的语气拉长了语调,还轻轻晃了晃他的手臂,像个讨糖的小孩。 慕谨言被她逗得笑出声,伸手揉了揉她的头顶:“此话真实不虚,我家小丫头穿什么都好看,哪怕是块布,穿在你身上也成了宝贝。” 说着,他揽着她的腰往门口走,指尖偶尔轻轻捏一下她的腰侧,惹得她笑着躲了躲,空气里满是甜腻的气息。 走到玄关换鞋时,楚筱莲的目光扫过鞋柜里那双白色帆布鞋——那天早上车圳那句“穿平底鞋,你不适合高跟鞋”突然钻进脑海,她心里莫名生出点较劲的心思,嘴角一勾,弯腰拿起了那双银色8公分细跟鞋。 鞋跟踩在地板上,发出清脆的“嗒嗒”声,瞬间将她的腿型拉得笔直修长,整个人的气质也多了几分灵动的妩媚。 “穿这么高的鞋,等下逛展馆走久了,脚该疼了。”慕谨言蹲下身,小心翼翼地帮她把鞋带系好,指尖碰到她脚踝时,还轻轻捏了捏,语气里满是藏不住的担心。 “有你在,怕什么?”楚筱莲狡黠地笑了笑,伸手勾住他的脖子,用手指蹭了蹭他的脸颊,“你要是心疼我,等下可以背我呀,我又不重。” 慕谨言无奈又宠溺地点点头,刮了下她的鼻尖:“好,只要你开口,背你逛遍整个展馆都愿意。” 他拉着她的手出门,指尖紧紧握着她的手,生怕她不小心摔倒。 车子刚驶出别墅区,慕谨言的手机就响了。 他接起电话,原本温柔的语气瞬间变得沉稳:“嗯……项目出了点问题?我知道了,二十分钟后到公司,让技术部的人在会议室等着。” 挂了电话,楚筱莲立刻懂事地开口:“没事的大叔,你要是忙,我就约林琳一起逛展馆,工作重要嘛。” 她知道慕谨言最近在跟进公司新品的供应链项目,牵一发而动全身,不想让自己成为他的负担。 慕谨言看着她体贴的样子,心里更软了,伸手将她耳边的碎发别到耳后,低头在她额间印下一个轻吻,带着淡淡的温度:“我忙完就去接你们吃晚餐,中午你和林琳好好吃点好吃的,别给我省钱,想吃什么都记在我账上。” 他让司机先把车开到展馆门口,看着楚筱莲下了车,又叮嘱了几句“注意安全,有事随时给我打电话”,才恋恋不舍地让司机往公司开。 林琳早就等在展馆门口的梧桐树下,看到慕谨言的车子渐渐走远,立刻快步上前,拉着楚筱莲的手臂,小声追问:“你家大叔没生气啊?我还以为他会严刑拷问你昨晚去哪了呢,昨天我替你捏了一把汗,生怕你今天出不了门。” 她昨天可是眼睁睁看着车圳气势汹汹的把楚筱莲带走,心里一直悬着。 “生什么气?”楚筱莲收回目光,笑得明媚灿烂,故意装作不知情的样子——她现在不想提车圳,只想好好和林琳逛展馆,享受难得的轻松时光。 林琳看着她坦荡的样子,心里的疑惑更重了,又想起什么,赶紧压低声音,凑到她耳边:“那你那个前任……没再来找你吧?” 她想起前天车圳突然给她转了一笔钱,附言“给林小姐的辛苦费,麻烦多照顾楚筱莲”,她没敢收,结果车圳直接转到了她的支付宝,还备注“自愿赠予,无需退还”,吓得她到现在都没敢动那笔钱,生怕楚筱莲知道了不高兴。 “不许提不开心的事,今天只聊画展,别的都不准说。”楚筱莲赶紧打断她,拉着她的手走进展馆,指尖轻轻捏了捏她的手心,示意她别再提车圳。 展馆里很安静,柔和的暖光打在一幅幅画作上,将颜料的色彩衬得愈发鲜活,空气中弥漫着淡淡的油墨香,混合着展馆特有的木质气息,让人心情格外平静。 两人一边慢慢逛,一边小声讨论——看到印象派的画作,林琳会兴奋地指着画布:“阿莲你看,这个蓝色也太好看了吧,像海边的晚霞!”。 看到写实派的肖像画,楚筱莲会认真点评:“你看人物的眼神,画得好传神,好像下一秒就要开口说话了”。 偶尔遇到适合打卡的场景,两人还会互相拍照,楚筱莲会帮林琳调整姿势,林琳则会吐槽楚筱莲“拍照只会比剪刀手”,气氛轻松又愉快。 走到一幅名叫《缪斯》的画像前时,林琳突然停下脚步,用力扯了扯楚筱莲的手臂,声音里满是惊讶:“阿莲!你快看,这幅《缪斯》是不是跟你长得特别像?!尤其是这个侧脸和嘴角的弧度,简直一模一样!” 楚筱莲顺着她的目光看过去,瞬间愣住了——画中是一位女神的侧脸,乌黑的长发随意垂落,几缕碎发贴在白皙的脸颊上,香肩半露,靠在斑驳的石墙上,目光远眺,眼底带着淡淡的浅笑,连她嘴角那颗不明显的小梨涡都被精准地画了出来。 什么叫“像”?这分明就是照着她画的! 楚筱莲的目光下意识落在画像右下角,那里印着两个大写字母“BQ”,一个熟悉的名字立刻蹦进她脑海:“薄祈?!” 她不自觉地脱口而出,声音里满是惊讶,指尖甚至轻轻颤抖了一下。 “看来姐姐没忘记我呢~”一道爽朗又带着点少年气的声音从身后传来,语气里满是笑意。 楚筱莲和林琳同时回头,只见一个穿着白色v领衬衫的男生站在不远处,衬衫的领口微微敞开,露出精致的锁骨,袖口挽到小臂,露出腕间一条银色手链,衬得他身上的艺术气息格外浓郁。 他的头发是微卷的,乖巧地贴在额头上,堪堪盖住眉毛,睫毛又长又密,嘴角挂着恰到好处的微笑,皮肤白皙,五官俊朗得像从古典油画里走出来的小王子。 “你……你怎么在这?”楚筱莲看着他,惊讶得眼睛都睁大了——四年没见,薄祈好像又长高了些,四年前他就有180了,现在看起来至少有185,褪去了少年时的青涩,多了几分成熟的俊朗,却依旧带着少年人的清澈眼神,让人一眼就能想起以前的模样。 薄祈缓步走过来,目光自始至终都落在楚筱莲身上,手里还把玩着腕间的银色手链——那是当年楚筱莲送给他的礼物。 他冲旁边的林琳礼貌地笑了笑,语气温和:“姐姐好,我是Burgin薄祈,是楚小姐的……” 说到这里,他故意拉长了尾音,眼神带着点狡黠地看向楚筱莲,眼底满是期待,等着她接话。 “朋友!呵呵……我们就是普通朋友。”楚筱莲赶紧抢话,心里咯噔一下——这小孩可别乱说话,要是让林琳知道他不仅是自己的前任,还是比自己小五六岁的弟弟,指不定要被怎么“严刑拷问”,到时候可就解释不清了。 薄祈挑了挑眉,眼底闪过一丝笑意,却很配合地乖巧点头:“嗯呢,楚小姐说是什么就是什么,我都听你的。” 林琳看着两人之间微妙的互动,眼神里写满了“我不信”,目光在他们俩之间来回扫视,好奇得像只八卦的小猫。 “这是你的画展?”楚筱莲赶紧转移话题,目光扫过周围的画作,发现好几幅画的笔触和色彩风格都和薄祈以前的作品很像,心里更确定了自己的猜测。 “对啊,”薄祈歪了歪头,眼睛亮晶晶地看着她,像只等待被夸奖的小狗,语气里带着点小骄傲,“没有辜负姐姐的期待吧?以前你总说我画得不够有灵魂,只是单纯堆砌色彩,现在是不是好多了?” 林琳凑到楚筱莲耳边,压低声音,语气里满是好奇:“什么情况啊?你们到底是什么关系?他怎么还叫你‘姐姐’?而且他看你的眼神,根本就不像是看普通朋友!” 她现在满脑子都是疑问,感觉自己像错过了一个天大的瓜。 第9章 算是前任吧。 “哎呀~回头跟你解释。” 楚筱莲压低声音说完,转过头对薄祈露出一个客套的微笑。 “呵呵~恭喜你画展成功,画得确实很好,我们还有事,就先走了……” 说着,她拉着林琳的手,就要往出口走,只想赶紧逃离这个尴尬的场景。 “楚小姐又要逃跑,是心虚了吗?”薄祈上前一步,轻轻拦住她的去路,语气里带着点不属于他年龄的威慑,眼神却紧紧盯着她,不让她躲开。 林琳的好奇心彻底被勾起来了,看着薄祈俊美的小脸,又看了看楚筱莲慌乱的样子,突然开口:“我们等下要去吃日料,就在展馆附近的那家‘樱花树下’,你要不要一起?” 她倒要看看,这两人之间到底藏着什么秘密。 薄祈的眼睛瞬间亮了,像点亮了两盏小灯,立刻露出期待的表情,语气里带着点小心翼翼:“可以吗?会不会打扰你们姐妹聊天?要是不方便的话,我……” “不太方便……”楚筱莲赶紧摆手,她现在可不想和薄祈单独相处,谁知道这小孩会说出什么话,要是被林琳听出破绽,可就麻烦了。 “那楚小姐是打算晚上邀请我吃珠光晚餐吗?”薄祈立刻收起期待的表情,眼底蒙上一层失落,连嘴角的笑容都淡了,眼眸里流露出几分伤感,让人不忍心拒绝。 楚筱莲的思绪瞬间被拉回四年前——那天晚上,心情很差的楚筱莲在酒吧喝多了,晕晕乎乎间看到了在酒吧做兼职服务生的薄祈,抓住他的衣领就扯过来,对着他的嘴唇就吻了上去。 后来薄祈惊慌地推开她,红着脸小声说:“这是我的初吻……” 她当时还笑着捏了捏他的脸,醉醺醺地说:“那姐姐请你吃珠光晚餐赔你,好不好?” 现在想来,当时的自己真是荒唐。 她正想开口拒绝,林琳突然凑到她耳边,压低声音,语气里满是急切:“你上次说务必要签约的Burgin设计师,就是他啊!我上周刚代表公司和他签完合同,当时他还特意强调,后续项目要和CM的CEO,也就是你——全程对接!” 楚筱莲愣住了,一脸“你玩我的吧”的表情看着林琳—— 楚筱莲为了证明自己能做好“优恋”彩妆系列的品宣,不想麻烦慕谨言,特意熬夜做方案,就想找一个年轻、浪漫,能理解“女性对美与爱的追求”的设计师。 楚筱莲在网上看到网友对Burgin的评价极高,说他的画风温柔又有力量,特别适合做彩妆周边,所以才让林琳去对接,怎么也没想到,这个Burgin居然就是薄祈! “姐姐?你们商量好了吗?要是不方便的话,我们就一起吃晚餐……”薄祈歪着头,看着两人窃窃私语的样子,耐心地等着,看着楚筱莲的背影轻轻勾起嘴角,眼底的柔情更浓了。 她嫌他小,那么现在他长大了,也成熟了,不知道能不能附和她的要求。 楚筱莲闭了闭眼,深吸一口气,感觉自己像是要上刑场似的,转过身对薄祈无奈地说:“走吧……一起去吃日料。” 毕竟现在两人是工作伙伴,总不能因为私人恩怨影响工作。 薄祈瞬间笑了,眼睛弯成了月牙,嘴角的弧度兜格外漂亮,立刻跨步跟上她们,脚步轻快得像只得到许可的小狗,还主动接过了楚筱莲手里的包,小声说:“嗯,我帮你拿包吧。” 日料店雅致的包间内,薄祈乖巧地坐在楚筱莲和林琳对面。 然而,他那专注的目光却像带着温度,始终牢牢地黏在楚筱莲身上,让她感觉脸颊微微发烫,浑身不自在。 楚筱莲只能战术性侧头,假装对墙上那幅浮世绘挂画产生了浓厚兴趣,就是不敢与他对视。 “薄祈,”她清了清嗓子,试图让气氛回归公事公办,“关于‘优恋’彩妆系列后续的设计工作,你和林琳对接就好。她是项目执行负责人,能全权处理。” 她只想快刀斩乱麻,把工作和那段理还乱的私交彻底分开。 薄祈听完却轻轻摇了摇头。 他单手托着下巴,眼神清澈而坚定地望过来:“可是姐姐,你才是CM的CEO,是‘优恋’的总负责人啊。” 他顿了顿,语气诚恳,“这个系列的核心概念是‘女性对美与爱的追求和向往’,最懂其中灵魂的——只有你本人。” “如果我不能和你直接沟通,设计出来的作品恐怕会空有外壳,缺少真正打动人的内核呢。” “哎~这话倒是真的!”林琳在一旁猛点头,趁楚筱莲不注意,还悄悄给薄祈递了个“干得漂亮”的眼神。 “上次谈合同的时候,薄祈就坚持要和CM的CEO直接对接,不然就不签。我当时还纳闷呢,现在可算破案了!”林琳一脸“我懂了”的表情。 楚筱莲立刻用眼神飞过去一记“刀片”,无声地警告闺蜜闭嘴,但耳根却不争气地泛起了红晕。 这家伙……怎么这么执着? 薄祈仿佛没察觉到两个女人之间的眼神交锋,自然地拿起茶壶,为楚筱莲和林琳斟上温热的大麦茶。 他的动作优雅,语气温柔得能滴出水来:“姐姐,先喝点茶暖暖胃。这家店的三文鱼很新鲜,等下帮你点一份?我记得你以前很喜欢吃三文鱼刺身的。” 楚筱莲接过茶杯,指尖传来的暖意却让她心头一颤,瞬间被拉回到四年前的记忆里——那时她第一次带薄祈去吃日料,他说对生食不太感冒,结果她……她竟然脑子一热,用那种“进口”方式非要让他尝尝…… 方时楚筱莲抓住薄祈的下巴,眼神魅惑的看着他,嘴对嘴喂薄祈。 还不知羞耻的说——“可能你没吃过纯正进口的…试试~你会喜欢上的…” 楚筱莲老脸一红…这家伙,故意的吧…… 暖黄的灯光透过和纸灯罩,在木质桌面上投下柔和的光晕。 薄祈修长的手指优雅的翻着菜单,目光却时不时飘向楚筱莲,点菜的语气自然得仿佛他们从未分开过:“姐姐,他们家的三文鱼是挪威进口的,很肥美,点两份好吗?” 说到这薄祈还故意看了眼楚筱莲,她的脸“轰”一下全红了,几乎要冒热气。 这家伙,绝对是故意的! “还有你最喜欢的蒲烧鳗鱼饭,听说酱汁是老板的秘方,甜度刚好。”他没等楚筱莲回应,便熟练地向服务员报出菜名,最后还不忘补充一句:“对了,再加两份焦糖布丁,请上常温的。” 连她饭后喜欢吃甜点,又不喜欢冰镇口感这种小习惯,他都记得一清二楚。 点完餐,薄祈的手机适时震动起来,屏幕显示“工作室助理”的名字。 他略带歉意地对两人笑了笑:“不好意思,我出去接个电话,很快回来。” 起身时,还非常自然地顺手将楚筱莲身后有些滑落的椅垫轻轻推回原位,体贴又自然,好像一对恋爱中的小情侣。 包间门刚合上,林琳就像一只闻到瓜香的猹,瞬间凑到楚筱莲身边,眼睛闪闪发光,压低声音兴奋地追问:“快老实交代!你跟薄祈到底什么情况?他看你的眼神简直甜得能拉丝了!连你布丁要吃常温的都记得,这要是没点故事,我当场把这张菜单吃下去!” 楚筱莲被闺蜜逼问得无处可逃,无奈地靠向椅背,指尖无意识地摩挲着温热的茶杯边缘,叹了口气:“唉,都是四年前的旧事了……那时候我刚和易守恒分手。” 她顿了顿,眼神有些飘远,仿佛回到了那个情绪低落的时期。 “他满脑子都是公司上市,连我生日都忘了。我太难过了,就跑去找个酒吧买醉。” “然后呢然后呢?”林琳迫不及待地催促。 “然后……”楚筱莲有点难以启齿,“薄祈当时穿着服务生的制服在吧台擦杯子。我喝得上头,看他长得特别干净清爽,就……就一时冲动,冲上去强吻了人家。” “哇哦!楚筱莲你还有这么勇猛的时候!”林琳激动得差点拍桌子,赶紧捂住嘴,压低声音,“所以你就顺势把漂亮弟弟拐回家了?” “什么叫拐!”楚筱莲嗔怪地瞪了她一眼,脸颊却更红了,“我当时看他穿着朴素,还以为他是勤工俭学的学生……自己那会儿正需要人陪,就脑子一热,说什么要‘包养’他……” “他居然没拒绝,后来就一直陪着我。我失眠,他会给我念诗;我半夜想吃东西,他二话不说就跑几条街去买。” 说起这些,楚筱莲嘴角不自觉地带上一丝温柔的弧度,但随即又垮了下来。 “结果后来我才知道,那酒吧根本就是他家的!他去兼职纯属少爷体验生活!!想起我之前还每次都塞给他几百块钱零花钱,简直丢死人了!” 林深激动的眼神闪烁着八卦的精光—— “等等!照这个时间线算……那他的初吻、初恋、还有……初夜,该不会全都便宜你了吧?” 第10章 老牛吃嫩草 楚筱莲的脸“唰”地红透,羞恼地拍了林琳一下:“你小点声!能不能别问这么细!” 可她那慌乱躲闪的眼神早就出卖了一切——薄祈所有的第一次,确实都是她的。 她甚至还记得那个生涩又紧张的夜晚,薄祈连手都不知道该往哪里放,是她牵着他的手,轻声在他耳边说“别怕”,像安抚一只受惊的小动物。 从那以后,他就彻底变成了她的跟屁虫,一逗就脸红,却总在她睡着时,偷偷吻她的额头,像个虔诚的信徒。 她以前总爱故意逗他,贴在他耳边叫“薄祈弟弟今天好乖”,看着他耳根瞬间红透,连脖子都泛起粉色。 一起吃寿司时,他嘴角沾了酱料,她会直接凑过去用舌尖轻轻舔掉,每次都让他僵成一座雕像,从脸颊红到锁骨。 “这也太纯了……简直是极品小奶狗……”林琳正啧啧感叹,包间门“哗啦”一声被拉开。 薄祈拎着一个精致的粉色甜品盒回到包间,脸上带着恰到好处的笑意:“姐姐,刚才路过一家甜品店,看到有你最喜欢的抹茶大福,就顺手买了一盒。” 他将盒子轻轻放在楚筱莲面前,动作自然地在她身旁坐下,仿佛刚才那段令人脸红的对话他全然不知情,只是专注地为她续上一杯温热的大麦茶。 林琳盯着薄祈线条分明的侧脸,忍不住凑到楚筱莲耳边压低声音:“说真的,这小祖宗真是绝了。颜值高、细心体贴还这么长情,要不是你前男友,我肯定下手了。” 楚筱莲没好气地瞪了她一眼,目光却不自觉地飘向薄祈——他正低头专注地剥着甜虾,修长的手指灵活地去掉虾壳,连细微的虾线都处理得干干净净,然后将饱满的虾肉放入她碗中,语气里带着真诚的关切:“姐姐多吃点,你最近好像清减了些,下巴都更尖了。” 整顿饭期间,薄祈的注意力几乎全在楚筱莲身上。 她伸手夹菜时,他会不动声色地帮她扶稳微微晃动的碟子; 她端起味增汤时,他会提前轻轻吹凉; 她唇角不小心沾到一点酱汁,他想都没想就抽出纸巾,动作轻柔地帮她擦拭,指尖不经意掠过她的脸颊,带来一阵微热的触感。 楚筱莲被他这般无微不至的照顾弄得浑身不自在,却又找不到合适的理由推拒,只能机械地吃着碗里的食物,偶尔含糊地应一声。 用餐结束,楚筱莲刚拿起手提包准备示意林琳一起回公司,薄祈就立刻站起身,眼神中带着几分期待望向她:“姐姐,我能跟你们一起去CM看看吗?想切身感受一下公司的氛围和‘优恋’系列的产品理念,这样设计出来的作品才能更贴合品牌调性。” 楚筱莲有些犹豫——她本能地想减少与薄祈的私下接触,但他的话又确实在理。 还没等她回应,林琳已经抢先点头:“当然欢迎啊!正好提前熟悉一下环境,后续沟通也更顺畅嘛。” 说完还冲楚筱莲眨了眨眼,那眼神分明在说“别想躲”。 楚筱莲无奈地瞥了林琳一眼,只得点头:“好吧,一起走。” 上车时,林琳非常“自觉”地拉开了副驾驶的门,回头对楚筱莲使了个眼色:“你们坐后面宽敞,我正好跟司机师傅聊聊天。” 说完利落地钻进了前排,将后座空间完全留给了两人。 薄祈刚坐下,便侧过身,神情认真地开启工作话题:“姐姐,CM的日妆和彩妆线,除了成分温和这个核心卖点,还有其他特别之处吗?比如有没有专门针对敏感肌的独家配方?” 楚筱莲稍稍松了口气,以为他终于要正经谈公事,便详细解答道:“有的,我们有一个‘舒敏系列’,主要采用日本北海道的薰衣草和积雪草提取物,经过三重脱敏测试,即使是敏感肌肤也能安心使用。” 薄祈点点头,继续追问:“那‘优恋’系列想传递的情感,除了‘爱自己’之外,有没有更具体的意象?比如遇见心动之人时的雀跃,或是独自美丽时的那种笃定?” 他的目光落在楚筱莲脸上,带着几分探究,“我觉得姐姐身上就兼具这两种特质——既有独立绽放的玫瑰般的气场,又有被细心呵护的茉莉般的温柔,这种矛盾感非常迷人。” 楚筱莲脸颊微热,听出他话中有话,暗指他们的过往,连忙移开视线解释道:“‘优恋’面向的是18到60岁的女性用户,无论处于恋爱还是单身状态,都能在系列中找到共鸣。比如学生党可以画出元气满满的日常妆,职场女性则可以打造得体干练的通勤妆。它的核心是‘每个阶段的美,都值得被看见’。” “那姐姐现在……觉得自己的美被看见了吗?”薄祈的声音轻柔下来,带着一丝小心翼翼,“我感觉你最近好像有心事,是不是遇到什么难题了?如果需要帮忙,一定要告诉我。我现在有自己的工作室,有能力保护姐姐了。” 楚筱莲心头一颤,像被柔软的羽毛轻轻拂过,泛起一阵酸涩,却还是硬起心肠回应:“我现在很好,慕谨言把我照顾得很好,不必担心。我们还是专注讨论工作吧。” 薄祈看着她闪躲的眼神,没再追问,却悄悄向她靠近了些,指尖轻轻碰了碰她的手背,声音低沉而坚定:“姐姐,不管发生什么,我都会在你身边。就像以前你陪我熬夜修改画稿一样,现在换我来陪你。” 他的语气轻柔,却带着不容置疑的执着。 楚筱莲的心跳漏了一拍,迅速抽回手,转头望向窗外飞速后退的街景,不再言语。 后座的气氛顿时变得微妙而安静。 薄祈没有再打扰她,只是静静地陪在一旁,目光不时流连于她柔和的侧脸轮廓,眼底的眷恋浓得化不开。 到了CM公司楼下,楚筱莲刚下车,就立刻对林琳说:“林琳,你带薄祈去参观一下公司,研发部、设计部都看看,跟他讲讲系列产品的核心,我还有个视频会议要开,先上去了。” 说完就要往写字楼里走,只想赶紧躲开薄祈。 薄祈却笑着上前一步,语气温和:“没关系,谁带都一样,林琳姐姐看着就很亲切。” 他看向林琳,礼貌地弯了弯腰,“那就麻烦林琳姐姐了。” 林琳点点头,带着薄祈走进公司,一边走一边给她介绍:“这边是研发部,我们的产品都要经过至少六个月的测试才会上市,连孕妇能用的产品都做过专门的安全性检测;那边是设计部,负责产品包装和宣传海报,上次‘春日系列’的包装就是他们设计的,卖得特别好……” 走过休息区时,林琳忍不住问:“薄祈,你是不是还喜欢阿莲啊?刚才在车里,你看她的眼神,藏都藏不住。” 薄祈没否认,停下脚步,看向窗外楚筱莲办公室的方向,眼神认真… “我从来没忘记过她。” 四年前她突然消失,他找了她整整四年,去了他们以前去过的所有地方,直到上个月看到CM的新品发布会,CEO是楚筱莲,他才知道她的消息。 “这次‘优恋’系列找设计师,我特意让助理接下,就是想再见到她。” 林琳叹了口气,靠在休息区的沙发上:“阿莲其实挺不容易的…” 林琳回忆起楚筱莲醉酒后说小时候跟着妈妈改嫁,第一个爸爸顾叔叔对她很好,哥哥顾持久也疼她,可她妈妈非要因为一点小事离婚。 又带着她嫁给林叔叔,后来家里又出了那么多事…… 她现在跟慕总在一起,才算真正开心起来。 “你要是真为她好,就别再打乱她的生活了。” “我不会打扰她的。”薄祈眼神坚定,抬手轻轻抚上心口,“我只是想留在她能看到的地方,看着她幸福。 如果慕总真的能一直对她好,我会祝福她;但如果他让她受一点委屈,我会立刻把她抢回来。” 林琳看着他认真的样子,心里忍不住感叹——这小弟弟是真的痴情。 她又忍不住好奇,凑过去问:“那你们分开这么多年,你就没再喜欢过别人?” 薄祈摇摇头,指尖摩挲着腕间的银色手链——那是当年楚筱莲送他的礼物,他戴了四年都没摘过:“除了她,我这里不会再为别人跳动了。” “这么纯情……”林琳小声嘀咕,心里却替楚筱莲高兴——前半生吃了那么多苦,现在有慕谨言宠着,还有薄祈记挂着,也算是苦尽甘来了。 她挑了挑眉,偷偷笑了——这死丫头,倒是好福气。 此时,楚筱莲正坐在办公室里,看着监控画面里林琳带着薄祈参观公司,指尖无意识地敲击着桌面,轻轻叹了口气。 就在这时,手机“叮咚”响了一声,屏幕上跳着傅琛的微信:“妹妹,爸爸昨天体检查出胃出血,住院了,你要是有空,要不要回来看看?” 傅琛是她跟着妈妈改嫁到傅家时的哥哥,比她只大一岁,小时候总护着她,有人欺负她,他第一个冲上去;傅叔叔也待她像亲女儿,只要她想要的东西都会买给她。 后来妈妈因为一些小事,非要离婚,带着她嫁给了林业,她才跟傅家强硬分开。 这两年也断断续续联系,偶尔也会去看看傅叔叔,只是好久没见到傅琛了,上次见到他好像还是三年前… 楚筱莲看着信息,指尖微微发颤,快速回复:“好,我明天就回去,你把医院地址发我。” 发送成功后,她靠在椅背上,眼底泛起一阵酸涩——这么多年没见,傅叔叔居然生病了,她这个“女儿”,做得实在不称职。 想着于是拿出手机查询明天最早的机票,迅速买下。 “晚上回家在跟大叔说好了。”楚筱莲收起手机抿抿嘴唇。 第11章 小狗狗能有什么坏心思~ 林琳带着薄祈走到楚筱莲办公室门口,指尖叩了叩木门,“咚咚”两声轻响。 推开门后,办公室里空无一人,阳光透过落地窗洒在浅灰色地毯上,映得整个空间亮堂堂的。 “你先随便坐,我去让茶水间给你泡杯咖啡,阿莲应该很快就回来了。”林琳笑着说完,转身快步离开,还不忘顺手带上了门。 薄祈站在门口,目光缓缓扫过整个办公室。 靠墙的展柜里整齐摆放着各种荣誉证书和CM的产品样品,从粉底液到口红,琳琅满目。 宽大的实木办公桌上,一台银色笔记本电脑静静放在中央,旁边立着个粉色兔子造型的笔筒,里面插着几支印着卡通图案的动物笔,还有一支羽毛蓬松的粉色羽毛笔,透着股和楚筱莲气质相符的可爱。 靠窗的位置放着一张米色真皮沙发,搭配着透明玻璃茶几,简约又大气。 最让薄祈在意的是玻璃茶几上的一套青花瓷茶具——青白花纹素雅温润,和楚筱莲平时喜欢的鲜艳风格截然不同。 他瞬间想起四年前,楚筱莲曾在古玩店门口指着一套类似的茶具说… “这个真好看,可惜太贵了~而且华而不实。” 没想到现在她真的拥有了,想必是慕谨言送的。 薄祈缓步走到办公桌前,目光落在桌角的相框上—— 里面是楚筱莲的个人写真,她穿着红色吊带裙,靠在海边的礁石上,阳光洒在她身上,笑容明媚得像盛夏的太阳,眼神里满是鲜活的生命力。 他忍不住拿起相框,指尖轻轻摩挲着玻璃表面,心脏不受控制地加速跳动。 犹豫了几秒,他还是掏出手机,对着相框里的照片轻轻拍了一张,才小心翼翼地把相框放回原位。 刚坐在沙发上,点开手机里的照片细细看着,办公室的门就被推开了。 楚筱莲拿着文件走进来,看到沙发上的薄祈时,脚步瞬间顿住,眉头微微皱起:“你怎么在这?” 两人四目相对,空气瞬间安静下来。 楚筱莲左右看了看,没看到林琳的身影,心里满是疑惑——林琳怎么会把薄祈带到自己办公室来? 薄祈立刻站起身,嘴角扬起一个甜甜的笑容,声音软乎乎的:“姐姐~林琳姐姐说让我在这里等你,她去给我泡咖啡了。” “参观完公司你就可以回去了,后续工作让林琳跟你对接就行。”楚筱莲说完,径直走到办公桌后坐下,打开笔记本电脑,手指在鼠标上随意滑动着。 屏幕界面停留在微信聊天框,是她和傅琛的对话框,她根本没心思工作,只想赶紧把薄祈打发走。 “姐姐别这么绝情嘛。”薄祈缓步走到办公桌前,双手撑在桌沿上,身体微微前倾,眼底满是真诚的委屈。 “当初可是你先招惹我的,现在怎么能说断就断?” “那都是四年前的事了,而且你也骗了我年龄!”楚筱莲不敢看他的眼睛,只能盯着电脑屏幕,语气硬邦邦的。 “我们现在只是工作关系,别再提以前的事了。” “姐姐还真是主动撩拨又不负责呢。” 薄祈的声音里带着点委屈的撒娇,目光紧紧锁在楚筱莲脸上,不肯放过她任何一个细微的表情。 就在这时,办公室门被轻轻敲响,一个年轻员工端着一杯咖啡走进来,看到办公桌前的薄祈时愣了一下—— 这位帅哥是谁?怎么和楚总靠得这么近? 但她没敢多问,只是把咖啡轻轻放在茶几上。 “楚总,您的咖啡”。 说完就快步退了出去,关门时还忍不住偷偷看了两人一眼。 “你站在这里挡着我视线了。” 楚筱莲被员工的眼神看得有些心虚,赶紧开口示意薄祈离远点,手指紧紧攥着鼠标,指尖微微泛白。 薄祈挑了挑眉,却没反驳,乖乖地转身走回沙发坐下,双腿交叠着,单手撑着下巴,目光依旧黏在楚筱莲身上,像只等待主人关注的小狗狗。 楚筱莲被他看得浑身不自在,只能停下手里的动作,抬头看向他,语气带着点不耐烦:“你怎么还不走?” “我想跟你对接一下‘优恋’系列的设计想法,这也是工作,姐姐总不能拒绝吧?” 薄祈拿出手机,指尖在屏幕上滑动着,眼神里带着点不易察觉的期待。 楚筱莲犹豫了一下,想着确实不能因为私人恩怨影响工作,只能起身走到沙发旁,在旁边的单人沙发上坐下,语气尽量平静:“你说吧,有什么设计方向了?” 薄祈立刻往她身边挪了挪,沙发微微陷下去一块。 他打开手机里的设计草图,放在两人中间的茶几上,指着屏幕认真地说:“我觉得可以结合恋爱主题,现在很多女孩子都对爱情有憧憬,尤其是初恋,最让人难忘。” “第一期可以以‘心动日记’为主题,画一些少女心动时的场景,比如第一次和喜欢的人约会、收到情书时的紧张,以此来传递‘女为悦己者容’的理念。” “想法不错,但我想表达的核心不止这些。” 楚筱莲指着屏幕上的草图,语气认真起来。 “我想强调的是‘女不仅为悦己者容,更为悦己而容’。 女孩子的美丽从来不是为了迎合谁,而是为了让自己开心,不管有没有爱人,都要认真打扮自己,热爱生活…” 薄祈看着她认真讲述的样子,眼睛里的迷恋和想念几乎要溢出来。 他的目光不自觉地落在她的嘴唇上——粉色的唇瓣微微张合,带着点水润的光泽,让他想起四年前那个夜晚,她的嘴唇柔软又香甜,是他朝思暮想的味道。 他忍不住咽了咽口水,喉结轻轻滚动了一下。 “你能理解吗?”楚筱莲讲完,抬头看向薄祈,发现他正盯着自己的嘴唇发呆,赶紧开口打断了他的思绪。 “理解了,姐姐。” 薄祈猛地回过神,脸颊微微泛红,赶紧点点头,眼神有些闪躲,不敢再和她对视。 楚筱莲被他刚才的眼神看得面颊发烫,起身想回到办公桌前,刚迈开脚步,脚尖不小心勾到了地毯的边角,身体瞬间失去平衡,朝着前方倒去:“啊~” 薄祈眼疾手快,立刻起身伸手接住她,手臂紧紧揽住她的腰。 伸手接住她,手臂紧紧揽住她的腰。 可不知是没站稳,还是故意的,他带着楚筱莲一起往后倒去,两人重重地摔在沙发上。 楚筱莲的嘴唇刚好碰到薄祈的唇瓣,柔软的触感传来,她趴在薄祈胸口,瞪大了眼睛看着他,大脑瞬间一片空白。 薄祈也愣住了,感受着唇瓣上的柔软,心跳瞬间飙升。 他下意识地抬手按住楚筱莲的后脑勺,微微抬头,加深了这个蜻蜓点水的吻,唇瓣轻轻摩挲着她的,带着点小心翼翼的试探。 楚筱莲瞬间清醒过来,猛地推开薄祈,从他身上爬起来,脸颊红得像熟透的苹果,呼吸有些急促。 她心里又气又慌——刚才薄祈明明能稳稳接住自己,他肯定是故意的! 就在这时,办公室门被推开,林琳端着一盘水果走进来,看到沙发上的场景时,脚步瞬间停住—— 楚筱莲刚从薄祈身上起来,薄祈靠在沙发上,脸颊泛红,嘴唇微微有些湿润,两人之间的气氛暧昧得能滴出水来。 林琳的眼睛瞬间亮了,脑子里立刻浮现出无数画面,语气里满是八卦的兴奋:“阿莲,刚才……” “不是你想的那样!”楚筱莲赶紧开口解释,脸颊更红了,“我刚才不小心绊倒了,他只是扶了我一下。” “我懂,我懂。”林琳却笑着摆了摆手,眼神里满是“我都懂”的了然,还冲楚筱莲挤了挤眼睛,“你们继续,我先出去。” “你给我进来!”楚筱莲无奈地叹了口气,伸手拉住林琳,“别瞎想,我们刚才在聊工作。” 薄祈也坐直身子,整理了一下有些褶皱的衬衫,脸颊依旧泛着红,眼神里却带着点不易察觉的笑意。 林琳乖乖地走到沙发旁坐下,心里却早就乐开了花——她才不管刚才发生了什么,只要能吃到闺蜜的瓜,比什么都开心。 而且在她心里,天大地大闺蜜最大,只要楚筱莲不做违法乱纪的事,她就永远站在楚筱莲这边。 更何况楚筱莲平时对她极好,不仅给她高薪,还经常送她礼物,最重要的是,在楚筱莲身边总能吃到各种离奇又精彩的瓜,比看狗血短剧还刺激! “所以,你们刚才真的在聊工作?”林琳还是忍不住好奇,凑到楚筱莲身边小声问。 楚筱莲没好气地瞪了她一眼:“不然呢?难道你以为我们在做什么?” 薄祈在一旁轻轻笑了笑,没说话,只是目光温柔地看着楚筱莲——不管楚筱莲怎么否认,刚才那个吻,已经让他重新燃起了希望。 “初步想法和方案我已经和薄祈对接完了,后续的设计细节、修改反馈这些,就麻烦你负责跟进了。”楚筱莲说着,从茶几上的果盘里捏起一颗鲜红的圣女果,丢进嘴里。 果肉的酸甜在舌尖散开,她鼓着腮帮子咀嚼的模样,像只偷吃的小松鼠。 第12章 主动不负责的人 薄祈的目光瞬间被她吸引,思绪不受控制地飘回四年前的那个夜晚——也是这样的圣女果,也是这样的沙发。 当时楚筱莲跨坐在他腿上,指尖捏着一颗圣女果,眼神狡黠地晃了晃,然后一手托着他的下巴,声音带着点慵懒的蛊惑:“张嘴。” 他乖乖张开嘴,她却故意把圣女果放在他唇瓣上,没等他咬下去,自己先低头凑过来,牙齿轻轻咬开果皮。 酸甜的汁水在两人唇间炸开,她温热的呼吸扫过他的脸颊,他的身体瞬间就热了起来,伸手想把她抱进卧室,她却按住他的胸口,魅惑的说“就在这”。 那天晚上,她全程都带着主导的强势,薄祈臣服的配合着,事后她还赖在他怀里抱怨腿酸,他温柔的揉着她的小腿,揉了一个小时都没停。 “薄祈?你发什么呆呢?”楚筱莲的声音打断了他的回忆,她微微蹙眉,虽然不知道他在想什么,但看他耳尖泛红、眼神发直的模样,就知道肯定没琢磨好事,“跟你说话呢,后续对接的事听明白了吗?” “好的姐姐,我都听你的。”薄祈猛地回神,赶紧点头,目光却还黏在楚筱莲手里的圣女果上,喉结不自觉地滚动了一下——他现在满脑子都是四年前那个带着果香的吻。 “你想吃啊?”楚筱莲注意到他的视线,从果盘里又捏起一颗圣女果,递到他面前,“呐,给你。” 薄祈伸手接住,圣女果的冰凉透过指尖传来,他却没立刻吃,只是捏在手心反复摩挲——这是楚筱莲递给他的,他想多留一会儿。 “好了,时间也不早了,该说的也都说完了。”楚筱莲站起身,整理了一下裙摆,给林琳使了个“赶紧把人带走”的眼色,“林琳,你送薄祈下楼吧,顺便跟前台说一声,后续他来公司对接工作不用登记。” “收到楚总!薄祈弟弟,跟姐姐走吧~”林琳立刻心领神会,笑得一脸暧昧,还冲薄祈挤了挤眼睛。 薄祈却没动,只是抬头看着楚筱莲,眼神里带着点可怜兮兮的期待,像只舍不得主人的小狗:“姐姐,我们什么时候可以再见啊?就……就单纯聊工作也行。” 楚筱莲避开他的目光,扯出一个礼貌又疏离的微笑:“有缘再见吧,工作上的事让林琳跟你对接就好。” 她现在只想赶紧结束这场尴尬的碰面,免得再想起以前的事。 薄祈没办法,只能慢吞吞地起身,一步三回头地跟着林琳往门口走,走到办公室门口时,还不忘回头冲楚筱莲说:“姐姐,我觉得我们肯定很有缘分的,很快就能再见面。”说完才恋恋不舍地关上门。 林琳带着薄祈刚走出电梯,就迎面撞上了慕谨言。 男人穿着一身深灰色西装,身姿挺拔,周身带着成熟企业家的沉稳气场,手里还提着一个精致的甜品袋——显然是给楚筱莲买的。 薄祈的眼神瞬间变了,盯着慕谨言的目光里,藏着三分嫉妒、三分羡慕、三分敌意,还有一分不易察觉的自卑——觉得自己现在还没能力和慕谨言抗衡。 薄祈的手指不自觉地攥紧,指节微微泛白。 慕谨言倒是没太在意他,只是扫了薄祈一眼,便看向林琳,语气温和:“小莲在办公室吗?我刚忙完,过来接她去吃饭。” “在的慕总,楚总刚跟薄祈对接完工作,正在办公室等您呢。”林琳赶紧点头,心里却有点发虚,总觉得刚才办公室里的事瞒不了多久。 慕谨言“嗯”了一声,没再多问,转身走进电梯。 电梯门关上的前一秒,他的目光淡淡扫过薄祈,那眼神里带着上位者的威严和不易察觉的审视,像猎豹打量闯入领地的猎物,瞬间让薄祈的气场弱了几分。 薄祈下意识地往后退了半步,直到电梯门彻底关上,才松了口气。 “那个……薄祈啊,后续设计初稿出来了,你直接发我微信就行,有问题我再跟你沟通。” 林琳想赶紧回去盯着下面的员工,免得他们乱说露馅,“我还有事,就不送你到门口了,我先上去了啊。” “好的林琳姐,你先忙。”薄祈立刻收起刚才的紧绷,又露出了明媚的笑容,仿佛刚才那个眼神凌厉的人不是他,“替我跟姐姐说一声,我会尽快出初稿的。” 林琳点点头,转身快步跑回电梯,心里早就把楚筱莲骂了八百遍——这死丫头,到处招惹桃花,迟早要被慕总发现! 办公室里,楚筱莲刚关掉电脑,起身想去倒杯水,门就被推开了。 慕谨言提着甜品袋走进来,看到她,眼神瞬间软了下来:“丫头,忙完了吗?饿不饿?” “大叔!你终于忙完啦~”楚筱莲立刻忘了刚才的尴尬,像只小鸟似的扑过去,抱住慕谨言的腰,把脸埋在他怀里蹭了蹭,声音甜得发腻,“我等你好久了~” 慕谨言笑着揉了揉她的头顶,把甜品袋递给她:“给你买的芒果班戟,你之前说想吃的。今天都做了些什么?跟我说说。” 楚筱莲接过甜品袋,心里有点发虚,赶紧岔开话题,撒娇似的晃了晃他的手臂:“也没做什么呀,就是跟林琳去看了画展,回来跟薄祈对接了一下‘优恋’的设计方案,然后……然后就是想你啦~” 她故意把“想你”两个字说得特别重,就是为了转移慕谨言的注意力。 慕谨言果然被她逗笑了,低头在她额间印下一个轻吻,语气宠溺:“真乖。那晚上想吃什么?我带你去。” “我想吃火锅!好久没吃辣锅了,想配着冰汽水,肯定特别爽!”楚筱莲眼睛一亮,赶紧说出早就想好的答案。 “好,听你的,带你去吃那家你上次说好吃的川味火锅。”慕谨言搂着她的肩膀,转身往门口走,“走吧,别让你肚子里的馋虫等急了。” 两人刚走到走廊,就碰到了迎面过来的林琳。 慕谨言看到她,笑着邀请:“林琳,小莲说要去吃火锅,要不要一起?人多热闹。” 楚筱莲心里一紧,赶紧抢先开口:“哎呀大叔,林琳晚上有约会的,她跟我说好要去见朋友,怎么能打扰她呢?” 她一边说,一边给林琳使眼色。 林琳瞬间get到她的意思,赶紧点头:“对对对慕总,我晚上真有约会,就不跟你们去吃狗粮了!你们俩好好约会,我就不凑热闹了。” 她心里却在吐槽:楚筱莲你个没良心的,为了不让我泄密,居然把我往外推!要不是看你给的实在是多,我直接举报你! “那行,下次再约。”慕谨言也没多想,搂着楚筱莲继续往前走。 路过办公区时,员工们看到他们,都纷纷停下手里的工作,笑着打招呼:“慕总再见!楚总再见!” 楚筱莲笑着点点头,心里却暗自松了口气——还好林琳没说漏嘴,不然今天这火锅,怕是吃不安稳了。 她偷偷看了眼身边的慕谨言,发现他正低头看着她,眼神温柔,完全没察觉到她的小心思,才彻底放下心来,挽着他的胳膊,开开心心地往停车场走。 第二天清晨,朝阳刚漫过城市的天际线,慕谨言就开车带着楚筱莲往机场赶。 慕谨言早上睡醒看到楚筱莲已经化好妆,收拾好行礼,才知道她今天要去北城。 楚筱莲昨天晚上特意没告诉慕谨言,就是怕他今天跟着一起去,也怕他昨天睡不好。 车里弥漫着淡淡的咖啡香,是慕谨言早上特意绕路给她买的热拿铁。 停在机场出发层,慕谨言帮她把粉色拉杆箱从后备箱拿下来,手指轻轻摩挲着她的发顶,眼神里满是不舍:“丫头,我这边项目刚好到关键节点,不然肯定陪你一起去北城。” 楚筱莲看着他眼底的红血丝——知道他为了赶项目,最近都很辛苦,心里软了软,伸手踮脚摸了摸他的脸颊,指尖蹭过他下巴上淡淡的胡茬:“我就是去看看顾叔叔,又不是去干嘛,你别担心啦。” “到了北城,下飞机先给我发信息,去医院之前一定要给我打个电话,让我知道你安全。” 慕谨言握着她的手,反复叮嘱,语气里的担心藏都藏不住。 “要是顾叔叔那边需要帮忙,或者遇到什么事,别自己扛着,立刻给我打电话,我随时能过去。” “知道啦,慕总您就放心吧!”楚筱莲笑着踮脚在他脸颊上亲了一下,接过拉杆箱。 “我走啦,等我回来给你带北城的烤鸭。” 说完,她挥挥手,转身快步走向安检口,走了几步还不忘回头冲他笑了笑。 慕谨言站在原地,目光一直追着她的身影,直到她彻底消失在安检口,才轻轻叹了口气,转身坐回车里——慕谨言心脏突然抽痛了一下,故意有些急促。 楚筱莲顺利过了安检,在头等舱找到自己的座位,刚把背包放在行李架上坐下,包包里的蓝牙耳机盒就“啪嗒”一声滚到了地上。 她赶紧弯腰去捡,手指刚碰到耳机盒,旁边伸过来一只骨节分明的手,也朝着耳机盒探过来。 第13章 再见前任 两人的指尖不经意间碰到一起,带着点微凉的触感,楚筱莲像被烫到似的赶紧缩回手,把耳机盒抓在手里,抬头想说“谢谢”,却在看清对方脸的瞬间,表情僵住了。 “阿莲?” 易守恒也愣住了,随即眼里爆发出惊喜的光芒,他放下手里的笔记本电脑,身体微微前倾,语气里满是不可置信。 “真的是你!也太巧了吧,你也是去北城?” 楚筱莲心里疯狂吐槽——老天爷要不要这么离谱?她只是去看个病人,居然能在飞机上遇到前男友。 她扯了扯嘴角,挤出一个僵硬的微笑:“呵呵……是挺巧的,我去北城。” “最近还好吗?看你状态不错,比以前更漂亮了。”易守恒看着她,眼神里带着点怀念,语气关切,还想伸手帮她把耳边的碎发别到耳后。 楚筱莲下意识地往旁边躲了躲,他的手僵在半空,尴尬地收了回去,又装作自然地扶了扶眼镜。 楚筱莲心里的乌鸦已经飞成了群,她端起面前的矿泉水喝了一口,掩饰自己的不自在:“挺好的,谢谢关心。”她现在只想赶紧结束这场对话,最好两人一路沉默到飞机落地。 可易守恒显然没感受到她的刻意疏离,又接着问:“你去北城做什么?是出差还是探亲?我这次去北城是谈一个合作,刚好要待一周。” “去……看看傅叔叔,他身体不太舒服,住院了。”楚筱莲无奈,只能如实回答。 心里却在想:怎么就这么倒霉,连去看个病人都能遇到前男友,早知道就选高铁了。 “傅叔叔?是你以前跟我说过的,你妈妈第二任丈夫?”易守恒立刻反应过来,语气热情起来。 “那刚好,下飞机后我送你去医院吧,我开车过来的,比你打车方便。” “不用了谢谢,我自己打车就行,不麻烦你了。”楚筱莲赶紧摆手拒绝,她可不想跟易守恒有过多接触,万一被慕谨言知道了,又要解释半天。 “跟我客气什么呀。”易守恒却笑着摆摆手,语气熟稔得仿佛两人还是情侣,“毕竟我们以前在一起过,就算没有感情了,还有交情呢,送你一程怎么了?买卖不成仁义在嘛。” 楚筱莲听到“买卖不成仁义在”,差点没把嘴里的水喷出来——这是什么离谱比喻?他们以前是谈恋爱,不是做买卖! 她心里翻了个白眼,面上却只能维持着礼貌的微笑:“真不用了,我已经约好网约车了,到时候直接去医院就行,不麻烦你了。” 易守恒还想再说什么,飞机广播里传来了乘务员提醒乘客系好安全带、准备起飞的声音。 楚筱莲赶紧趁机系上安全带,侧过头看向窗外,摆出一副“我要休息”的姿态,心里只盼着这两个小时的飞行能快点结束。 易守恒看着她明显不想再聊天的样子,只能悻悻地闭上嘴,却还是时不时地偷偷看她—— 他其实一直没忘记楚筱莲,当年因为工作忽略了她,分手后也后悔过,只是一直没找到机会联系她,没想到这次居然能在飞机上偶遇。 他心里已经开始盘算,要不要借着这次机会,重新追回她。 飞机降落在北城机场时,机舱内的广播刚播报完“请携带好随身物品有序下机”,楚筱莲才慢悠悠地睁开眼。 她抬手揉了揉眼角,指尖轻轻蹭过眼下细腻的皮肤,刻意放缓的动作里带着刚睡醒的惺忪——只有她自己知道,从飞机起飞的那一刻起,她连眼睫都没敢多眨一下。 易守恒就坐在旁边,每隔几分钟就用余光扫她一眼,那目光里裹着的熟稔和期待,像细密的针一样扎在她身上,让她浑身不自在,只能靠装睡来躲这场避不开的尴尬。 “阿莲,醒了?刚好到北城了,我帮你拿背包。”易守恒看到她“醒”来,几乎是立刻就起身,伸手就要去够行李架上那只米色背包。 他的动作太自然了,指尖碰到背包带时,还下意识地调整了一下位置,仿佛他们还是两年前那个会一起逛超市、一起趴在沙发上收拾东西的情侣,连彼此物品的摆放习惯都记得清清楚楚。 楚筱莲赶紧抬手拦住他,自己踮起脚尖把背包拽下来抱在怀里,背包上挂着的毛绒挂件晃了晃,像她此刻慌乱的心跳:“不用麻烦你,我自己来就行。” 她说着,脚下没停,小皮鞋踩在机舱过道上发出“哒哒”的声响,快得像在逃离什么。 易守恒却没打算放弃,拎着自己的黑色皮包紧紧跟在她身后,语气里带着点不容拒绝的热情:“没事,我反正也要去取行李,顺路帮你拿。你去市中心医院是吧?我熟,之前应酬喝酒伤了胃,隔三差五就来复查,等下我送你过去,比你打车快半小时。” 他说起自己的胃病时,眼神不自觉地暗了暗——以前楚筱莲在的时候,总会提前给他煮好养胃粥,酒后还会温好醒酒汤放在床头,可分手后,就再也没人这么细致地关心过他的胃了。 楚筱莲的脚步顿了顿,心里像被什么东西轻轻蛰了一下,却没回头,只是加快了脚步,指尖在手机屏幕上快速敲击,给慕谨言发信息。 【大叔,我到北城啦,刚下飞机,正在往行李提取处走,等下取完行李就去医院~】 信息刚发出去,手机就震动起来,屏幕上“慕仙森”三个字亮得刺眼,瞬间驱散了她心头那点莫名的情绪。 “喂,大叔。”楚筱莲接起电话,声音瞬间软了下来。 “我刚到,正在找我的拉杆箱呢,你放心,一切顺利。” 电话那头传来慕谨言低沉温柔的声音,带着点不易察觉的担心:“取行李的时候仔细点,别把充电器落传送带上了,上次你就忘过一次。” 他总是这样,连她自己都记不住的小事,他却记得清清楚楚。 “知道啦,这次肯定不会忘。” 楚筱莲一边说,一边踮起脚尖在旋转的行李传送带上找自己的箱子,看到那抹熟悉的粉色时,眼睛一亮。 “找到啦!等下我打车去医院,到了就给你打电话报平安。” “好,路上注意安全,要是司机绕路或者有什么情况,立刻给我打电话。”慕谨言又叮嘱了几句,才依依不舍地挂了电话,临挂前还加了句“记得给我分享行程,我好看着你到医院”。 楚筱莲挂了电话,刚弯腰把拉杆箱从传送带上拽下来,就感觉身后有人碰了碰她的胳膊。 她回头一看,是易守恒。 他手里拎着自己的行李箱,另一只手还帮她扶了扶拉杆箱的把手,指腹不经意间蹭过她的手背,带着点微凉的温度:“找到行李了?走吧,我车就停在P3停车场,五分钟就能到,送你去医院…刚好还能帮你拎东西。” “真不用了,我已经约好网约车了,司机说在出口等我呢。”楚筱莲赶紧把拉杆箱往自己身边拉了拉,像避开烫手的山芋一样,转身就往机场出口走,脚步快得像踩了风火轮。 易守恒还是跟在她身后,一路从行李提取处跟到机场出口。 看着楚筱莲在路边找到那辆印着“网约车”标识的白色轿车,他才停下脚步,手指无意识地摩挲着口袋里的名片,语气里带着点掩饰不住的失落:“那你到医院后给我发个信息,要是需要帮忙——比如排队缴费或者买东西,随时给我打电话,我公司离医院不远,十分钟就能到。” 他说着,从口袋里掏出一张名片,想递给楚筱莲,指尖都在微微发颤。 楚筱莲赶紧摆摆手,拉开车门就坐了进去,对司机说:“师傅,麻烦快点走,去市中心医院,着急看病人。” 然后才探出头对易守恒说:“不用了,我哥在医院呢,能互相照顾,再见啊。” 车子缓缓启动,楚筱莲从后视镜里看到易守恒还站在原地,双手插在口袋里,眼神复杂地看着车子离去,风把他的衣角吹得微微扬起,看起来有些落寞。 她心里不由得叹了口气——她不是不知道易守恒对自己的真心,可他们之间早就结束了。 当初她要的是下班回家能一起吃热饭的陪伴,他给的却是一张冷冰冰的银行卡。 现在她有了慕谨言,那个会记得她不吃什么、爱吃什么,会陪她看无聊综艺的人,更不能再给易守恒任何错觉。 车子驶上机场高速,楚筱莲拿出手机,先给傅琛发了条信息: 【哥,我快到市中心医院了,大概还有二十分钟,你不用下来接我,我自己上去就行。】 又点开和祁池的聊天框,快速敲字: 【莲子羹!江湖救急!赶紧带点适合病人吃的保养品和果篮去市中心医院门口等我,我刚到北城看顾叔叔,没来得及买东西!】 祁池是她的大学同学,毕业后留在了北城,两人一直是无话不谈的好哥们。 她找他一是因为方便,二是因为有他在,她心里能踏实点——毕竟傅叔叔突然生病,她心里还是慌的。 第14章 蓝颜知己 信息刚发出去,祁池就秒回了。 【收到!莲姐放心!十分钟内必到!保养品我选的是无糖的蛋白粉,果篮里都是软质水果,刚问了护士,胃病的人吃这些刚好!】 楚筱莲看着信息,忍不住笑了笑——叶笙歌总是这样,不管她有什么事,永远想得比她还周到。 她刚把手机放下,慕谨言的信息就发了过来: 【丫头,到医院后记得给我打电话,别让我一直等。】 楚筱莲快速回复: 【知道啦!马上就到了,到了第一时间给你打电话~】 处理完所有信息,楚筱莲靠在座椅上,闭上眼睛,脑海里却不自觉地翻涌起和易守恒在一起的日子。 那时候她刚毕业,在一家小公司做文员,每个月拿着三千块的工资,挤地铁上下班,连买杯奶茶都要犹豫半天。 而易守恒刚创业,公司就设在一个老旧的写字楼里,只有三五个员工,连打印机都是二手的。 他们是在朋友的生日聚会上认识的,易守恒话不多,却总是默默照顾她—— 知道她喜欢吃辣,每次聚餐都会提前跟餐厅说“多加辣,单独给这位小姐做”。 知道她怕黑,每次送她回家都会看着她进楼道,直到楼道的灯亮了才走,还会在她进门前发信息说“到家了告诉我”。 后来他们在一起了,易守恒把自己的工资卡和银行卡都交给了她,说:“筱莲,我现在没什么钱,但我会努力挣钱,以后我挣的所有钱都给你管,你想买什么就买什么,不用省。” 那时候他公司的流动资金特别紧张,连房租都要跟朋友凑一凑,可他还是会省吃俭用,在她生日的时候,给她买了个她念叨了很久的名牌包,自己却连件新衬衫都舍不得买。 有一次她感冒发烧到39度,躺在床上起不来,给易守恒打电话时,他正在外地谈项目。 挂了电话不到半小时,他就发信息说:“我现在开车回来,你在家等我”。 那天他开了四个小时的车,到家时天都亮了,衣服上还沾着露水,却没顾上擦汗,就赶紧给她煮姜汤、找退烧药,守在她床边给她物理降温,整整照顾了她一天,自己却熬得眼睛通红,连口水都没顾上喝,看她状况好些就立马出门了。 可那时候的易守恒,满心都是工作。 他总说“等我忙完这个项目就陪你去看电影”“等公司稳定了就带你去旅行”,却一次次失约。 她生日那天,本来约好一起去吃她喜欢的那家西餐,她特意穿了新买的裙子,提前半小时到了餐厅,点了他喜欢的牛排,等着他来。 结果他一个电话打来,说“临时有个紧急会议,走不开,你先吃”,让她在餐厅等了三个小时。 最后她一个人吃了两份冷掉的牛排,吃着吃着就哭了——她不是想要昂贵的礼物,是想和他一起吹蜡烛,想告诉他“我今天很开心”,可他连这点时间都给不了她。 有一次她加班到十点,外面下着大雨,她没带伞,给易守恒打电话,他忙的都顾不上接她的电话。 她站在公司楼下,看着来往的车辆,雨水打湿了她的头发和衣服,心里又冷又委屈。 那时候她就想,她要的不是银行卡里的数字,是下雨天有人送伞,是生病时有人陪伴,是难过时有人安慰,可这些,易守恒都给不了她。 她不是没抱怨过,可易守恒总是皱着眉说:“筱莲,再等等,等公司走上正轨,我就有时间陪你了,到时候我天天陪你。” 她等了一年,从春天等到冬天,看着窗外的树叶绿了又黄,还是没等到他的“有空”。 终于在一个他又因为加班爽约的晚上,她提出了分手。 分手那天,她把他的银行卡还给了他,说:“易守恒,我们不合适。你适合找一个能理解你、支持你把工作放在第一位的人,而我想要的是一个能陪我吃饭、陪我说话的男朋友,我们还是算了吧。” 易守恒当时愣了很久,眼眶都红了,他抓着她的手,手指因为用力而泛白,说:“筱莲,再给我三个月,就三个月,等这个项目结束,我一定好好陪你,我们去旅行,去你想去的地方。” 可她还是摇了摇头,抽回手走了——她已经等不起了,也累了。 后来她在收拾行李的时候,发现他把那张银行卡偷偷放进了她的背包夹层里,里面还夹了张纸条,写着“筱莲,照顾好自己,要是没钱了就用这个”。 她还是把卡快递回了他的公司,附言说“我们已经结束了,这个你留着吧”。 后来听朋友说,那张卡里的钱,他到现在都没动过,还一直放在钱包里。 想到这里,楚筱莲忍不住叹了口气——易守恒的好,她一直记得,可感情里光有好是不够的。 她就像一株需要阳光的花,他却总忙着给她浇水,忘了她最需要的是温暖的陪伴,不是冰冷的物质。 “小姐,市中心医院到了。”司机的声音打断了她的回忆。 楚筱莲回过神,付了车费,刚推开车门,就看到一个穿着白色休闲服的男生朝她快步走来。 男生头发剪得干净利落,额前的碎发微微垂着,脸上带着爽朗的笑容,眼睛亮得像有星光,手里提着一个印着“有机水果”的果篮,身后还跟着一个穿着黑色T恤的小弟,怀里抱着两盒包装精致的保养品。 “莲姐!这里!”祁池挥了挥手,声音里满是欢喜,脚步都比平时快了几分——他接到信息时,正在和客户开会,直接跟客户说“抱歉,我有急事,明天再跟您对接”,就拿着车钥匙往医院赶,连保养品都是让助理加急买的。 “祁池,你来得还真快。”楚筱莲笑着说,心里瞬间踏实了不少。 祁池快步走到她身边,自然地接过她手里的拉杆箱,指尖不经意间碰到她的手,像被烫到似的赶紧缩了回去,耳尖悄悄泛红,连耳根都染上了一层薄红。 他喜欢楚筱莲很久了,从大学时第一次看到她在篮球场边笑的时候就喜欢了——那时候她穿着白色连衣裙,手里拿着矿泉水,笑起来的时候眼睛弯成了月牙,一下子就撞进了他心里。 可他知道楚筱莲对感情的态度——她怕束缚,怕承诺,总说“恋爱太麻烦,不如做朋友自在”,所以他一直把这份喜欢藏在心里,装作只是她的“好哥们”,连看她的眼神都要刻意收敛,怕泄露了心事。 “那必须的,莲姐的事就是我的事,怎么能耽误。” 祁池笑着说,眼神却不自觉地落在她脸上,仔细打量着她,看她眼下有没有黑眼圈,嘴唇有没有干裂,语气里带着藏不住的关心。 “看你脸色不太好,是不是路上没休息好?要不要先找个地方喝杯热饮?我知道附近有家咖啡店,热可可特别好喝。” “不用啦,先去看傅叔叔。”楚筱莲笑了笑,伸手想去接他手里的果篮,却被叶笙歌躲开了。 “我拿着就行,你空着手走,别累着。” 祁池说着,拎着果篮和拉杆箱,率先往医院里走,脚步都放轻了些,怕吵到她,“对了,我刚才给琛哥发信息了,他说在三楼病房门口等我们,不用我们找,省得你迷路。” “嗯,还是你想得周到。”楚筱莲跟在他身后,心里满是感激——每次她遇到事,祁池总是能想在她前面,把一切都安排得妥妥当当,比她自己还细心。 祁池听着她的夸奖,心里甜滋滋的,像喝了蜜一样,却赶紧移开目光,装作看医院走廊里的指示牌,手指无意识地摩挲着果篮的提手,掩饰自己的心动:“等下见到傅叔叔,你别太担心,医生说胃出血只要好好调理,很快就能好。” “我知道,就是好久没见傅叔叔了,有点紧张。”楚筱莲点点头,脚步不由得加快了些。 她小时候跟着妈妈改嫁到傅家,傅叔叔待她特别好,会给她买小裙子,会在她被别的小朋友欺负时护着她,还会把她抱在怀里讲故事。 后来妈妈和傅叔叔离婚,她就很少再见到他了,上次见到好像还是三年前,现在突然听说他生病,心里难免难受。 两人走进住院部大楼,电梯里人不多。 祁池站在她身边,闻到她身上淡淡的玫瑰花香水味,心跳不由得加快了些,像揣了只兔子似的“砰砰”直跳。 他偷偷看了她一眼,看到她正低头看着手机,手指在屏幕上快速滑动着,不用想也知道,是在给慕谨言发信息。 [大叔晚上再跟你通电话,现在有些忙。]楚筱莲发完,慕谨言几乎秒回。 [可以,丫头你也别太辛苦了。记住,你还有我呢。] 祁池知道楚筱莲现在有男朋友,是个很有钱的企业家,对她很好,会给她买昂贵的礼物,会陪她去旅行,会把她宠得像个小公主。 他心里虽然有点酸涩,像被什么东西堵住了似的,却还是为她高兴——只要她能幸福,他就满足了,哪怕这份幸福不是他给的。 第15章 哥哥的疼爱 电梯“叮”的一声到了三楼。 两人走出电梯,就看到一个穿着黑色衬衫的男生站在病房门口。 男生身形挺拔,衬衫领口系得整整齐齐,脸上带着点成熟稳重的气质,看到他们,立刻快步走过来,眼神瞬间软了下来:“阿莲,你来了。” 是傅琛。 他比楚筱莲只大一岁,却比她成熟得多。 小时候楚筱莲在傅家,总喜欢跟在他身后叫“哥哥”,他也总是护着她,会帮她背书包,会在她哭的时候给她递纸巾,会把自己的零食分给她吃。 “哥。”楚筱莲笑着叫了一声,指了指祁池手里的果篮,“这是给傅叔叔买的水果,还有祁池带来的保养品,不知道傅叔叔喜不喜欢。” 傅琛接过果篮,手指碰到果篮提手时,不经意间碰到了祁池的手,两人对视一眼,都从对方眼里看到了点什么,又很快移开目光。 傅琛笑着说:“肯定喜欢,他昨天还跟我念叨你呢,说好久没见你了,想看看你现在变成什么样了,还说要给你留他最喜欢的糖。” 他说着,眼神落在楚筱莲身上,带着藏不住的温柔——小时候楚筱莲总说“喜欢哥哥,长大后要嫁给哥哥”。 那时候他以为只是小孩子的玩笑,可后来他才发现,自己早就把这句话放在了心上。 这么多年,他一直以“哥哥”的身份守着她,看着她谈恋爱、分手,每次她难过的时候,他都想冲上去抱住她,告诉她“我在”,可他不敢,怕捅破了这层窗户纸怕捅破了这层窗户纸,连“哥哥”的身份都保不住。 祁池指尖轻轻攥了下冰凉的病房门把手,指节泛白——他既欣慰楚筱莲还念着爸爸,又忍不住涌上一丝酸意,她对旁人的在意向来直白又热烈,却从未察觉他藏在“哥哥”身份下的心事。 他侧身让开位置,声音放得极轻:“进去吧,别太大声,医生说爸爸刚喝完粥,得养养精神。” 楚筱莲点点头,深吸一口气往里走,脚步放得又轻又慢。 病床上的顾州头发花白得比记忆里更甚,脸色虽苍白,眼神却亮得很,看到她的瞬间,就挣扎着要坐起来,枯瘦的手抓着被角:“小莲?真的是小莲来了!” “傅叔叔您别乱动!”楚筱莲快步冲过去,伸手按住他的肩膀,掌心能摸到他单薄的肩骨。 她小心翼翼调整床头的升降杆,直到傅州靠得舒服了,才松了口气,“医生说您得好好躺着,可不能累着。” 傅州拉着她的手,指腹摩挲着她的手背,眼神里满是欣慰,又藏着点愧疚:“三年没见,莲丫头越来越漂亮了。要不是我这老胃病犯了,还不知道什么时候能再跟你说说话……你妈妈现在怎么样?还在国外吗?” 提到妈妈,楚筱莲眼底暗了暗,指尖轻轻勾了勾傅州的手,笑着掩饰:“挺好的,她在巴黎定居了,平时种种花、逛逛街,有空就给我发视频,说那边的薰衣草开得可好看了。” 她没说妈妈去年和第四任丈夫离婚后,一个人在巴黎也挺孤单的,有些沉重的事,没必要让病中的傅叔叔担心。 “那就好,那就好。”傅州连连点头,语气松了些。 “以前是我和你妈妈没缘分,没照顾好你们……你小时候总跟在我屁股后面,喊着‘叔叔买糖葫芦’,还记得吗?每次我去菜市场,都得绕到巷口那家,给你挑最甜的。” “当然记得!”楚筱莲眼睛亮了,嘴角弯起大大的弧度,“有次您买了两串,我吃着吃着掉地上了,还哭了半天,您又去给我买了一串,说‘小莲不哭,叔叔再买,要多少有多少’。” 一旁的傅琛看着父女俩聊得热络,悄悄退到门口,后背轻轻抵着冰凉的墙壁。 他的目光始终黏在楚筱莲的侧影上,看着她笑时扬起的嘴角,听着她软乎乎的声音,指尖不自觉地攥了攥衣角——这样鲜活的她,他只能以“哥哥”的身份远远看着,连靠近都怕惊扰了这份安稳。 祁池也识趣地放轻动作,把保养品轻轻放在床头柜上,包装纸碰到桌面时发出极轻的“咔嗒”声。 他飞快扫了眼楚筱莲的侧脸,又赶紧移开目光,假装整理果篮里的葡萄,指尖却不小心捏破了一颗,汁水沾在指腹上—— 他多希望自己能站在她身边,不是以“朋友”的身份,而是以更亲密的身份、一个能光明正大替她分担的人。 等傅州睡着后,楚筱莲轻轻帮他掖好被角,才跟着傅琛走出病房。 两人坐在走廊的长椅上,灯光落在楚筱莲的发顶,泛着浅金色的光。 “小莲,你晚上想回家休息,还是在医院附近开个酒店?”傅琛侧过头,喉结轻轻滚动,他其实想让她回家住,却又怕她觉得拘束。 “不用麻烦哥了,我……” 楚筱莲刚想拒绝,说自己想在医院守着,祁池就快步走过来,挠了挠后脑勺,耳尖悄悄泛红:“或者去我那?我在这买了套三居室,小区安静,离医院也近。” 他说这话时,眼神飘了飘,不敢直视楚筱莲,怕被看出紧张。 “我想在医院守着傅叔叔。”楚筱莲摇摇头,声音软下来,“哥你都在这陪了好几天了,今晚该回去好好睡一觉,我守着就行。” “医院的陪护床可睡不下两个人。”傅琛笑了笑,语气带着点幽默,转头对祁池说:“你带她去酒店吧,选个离医院近的,好一点的酒店让她好好休息。” 楚筱莲没办法,只能点头。 三人走到电梯口,傅琛自然地拎过她的拉杆箱,指尖碰到箱子上的限量公仔,心里泛起一阵柔软—— 这还是他去国外办事时,偷偷给她买的,之前送她的时候怕她嫌贵,没敢说是自己送的,只说是“客户送的”。 祁池跟在后面,踢了踢地面的石子,假装看墙上的指示牌,耳朵却竖得老高,听着前面两人的对话。 电梯门打开时,傅琛突然停下脚步,犹豫了几秒,还是开口:“他……对你好吗?”问这话时,他的目光落在楚筱莲的发梢,不敢看她的眼睛,怕看到她幸福的模样,自己会忍不住难过。 “挺好的。”楚筱莲笑了,眼底满是藏不住的甜蜜,“他很照顾我的,也很包容我。” “那就好。”傅琛点点头,把拉杆箱递给祁池,声音轻了些,“好好休息,明天不着急过来,我在这守着呢。” 他目送两人进电梯,直到电梯门关上,才缓缓收回目光,指尖在身侧攥了攥——只要还能看到她,就够了。 到了医院楼下,祁池的脚步顿住,指尖无意识地碰了碰口袋里那包还带着余温的蔓越莓点心——是楚筱莲上次说好吃的那个牌子,他特意从家里带来,却没敢拿出来。 他又挠了挠后脑勺,耳尖悄悄泛红,语气带着点小心翼翼的试探:“莲子,真不去我家吗?我那不仅有点心和果干,还有你上次落我那的发卡,我一直收着没动。” “不了,去附近找个酒店吧。”楚筱莲摇摇头,语气坚定,“离傅叔叔近点,我晚上还想再过来看看。” 她没注意到祁池听到“晚上还来”时,眼底闪过的一丝失落,又很快被他掩饰过去。 祁池没再坚持,发动车子时,特意绕了条离医院最近的路,怕楚筱莲等急。 到了五星级酒店,他直接开了总统套房,办理入住时还特意叮嘱前台:“麻烦多送一床薄被,再拿双女士拖鞋,要小码软底的。” 送楚筱莲到房间门口时,他的手在门框上轻轻碰了碰,张了张嘴想说“晚上别着凉”,话到嘴边又咽了回去,最后只挤出一句:“那我先走了,你有事给我打电话,24小时开机。” 楚筱莲笑着点头:“好,你路上注意安全。” 她关上门的瞬间,祁池的肩膀就垮了下来,他盯着房门看了几秒,手指在口袋里攥紧了那包点心,脚步放得极慢,走到电梯口时还忍不住回头,直到房门彻底消失在视线里,才缓缓按下电梯键—— 他其实想多陪她一会儿,哪怕只是站在门口,也觉得安心。 楚筱莲把拉杆箱放在角落,往柔软的大床上一躺,掏出手机给慕谨言发信息: 【大叔,在忙吗?】 信息刚发出去,手机就震动起来,屏幕里立刻跳出“慕仙森”的视频通话请求。 她赶紧接起,屏幕里瞬间出现慕谨言的脸——他刚结束会议,领带松松垮垮挂在颈间,领口敞开两颗扣子,露出一点锁骨,背景是他办公室的定制展柜,正中心放着楚筱莲亲手做的手工水杯,杯身上歪歪扭扭的“楚TO慕”二字格外显眼。 “丫头,傅叔叔怎么样了?医生有没有说什么情况,什么时候可以出院?” 慕谨言的声音带着点刚放下工作的沙哑,眼神却亮得很,指尖偶尔会轻轻摩挲水杯壁,“我让助理查了北城的特产水果,明天给你寄点,你和傅叔叔吃着方便。” “傅叔叔刚睡了,精神还不错,就是脸色有点白。” 楚筱莲把手机架在床头,伸手卷了卷耳边的碎发,故意凑近镜头,“不用寄啦,祁池买了好多芒果,草莓,蓝莓和香蕉,都是软的,够傅叔叔吃好几天了。” 第16章 前任哪有哥哥香 “祁池?”慕谨言挑了挑眉,语气里带着点不易察觉的醋意,指尖在桌面上轻轻敲了敲,“他一直陪着你?” “嗯,他刚好在北城,过来帮我送了点保养品。”楚筱莲看着他吃醋的模样,忍不住笑了,故意眨了眨眼,“怎么?慕总这是吃醋了?” “没有。”慕谨言摇摇头,眼底却漫开温柔的笑意,他凑近镜头,声音放得很轻,“就是想你了。你住的酒店怎么样?床单软不软?把摄像头转一圈,我看看有没有缺什么。” 楚筱莲拿着手机慢慢转了一圈,客厅的落地窗、柔软的沙发、甚至浴室里的洗漱用品都拍给了他看。 慕谨言看到房间干净敞亮,也没有其他人,才松了口气:“还行,没委屈自己。晚饭吃了吗?我猜你肯定没吃,光顾着跟傅叔叔聊天了。” “哎呀,被你猜到了!”楚筱莲吐了吐舌头,往枕头里埋了埋脸,声音软乎乎的,“刚到酒店,还没来得及点外卖呢。” “我就知道。”慕谨言无奈地笑了,伸手拿起桌上的手机,快速按了几下,“地址发我,我让助理订了你爱吃的海鲜粥和水晶虾饺,在加一份你喜欢的杨枝甘露,估计半小时就能到,记得趁热吃,别凉了伤胃。” “还是大叔最疼我!”楚筱莲眼睛弯成了月牙,看着屏幕里的慕谨言,心里暖暖的,“你呢?忙到现在,吃饭了吗?” “刚吃了助理买的盒饭,没你做的番茄炒蛋好吃。” 慕谨言叹了口气,眼神里满是思念,他起身走到展柜前,拿起那个手工水杯,“家里的薰衣草香薰我还开着,你床上的兔子玩偶,我今天下午特意拿到阳台晒了,选的是你喜欢的三点钟的太阳,现在摸起来还暖烘烘的,等你回来抱。” “才分开几个小时而已,平时上班不也一天不见嘛。”楚筱莲嘴上这么说,手指却轻轻碰了碰屏幕里慕谨言的脸,语气里带着点撒娇的委屈。 “那不一样。”慕谨言摇摇头,声音温柔得能滴出水来,“平时分开,我知道你在公司,忙完就能去找你;现在隔着几百公里,想你了都看不到,只能对着手机屏幕。” 他顿了顿,又补充道,“对了,我把你常用的那个粉色发圈放在你包里了,你扎头发的时候别找不着。” 楚筱莲的鼻子突然有点酸,她吸了吸鼻子,小声说:“等傅叔叔好点,我就回去陪你,给你做番茄炒蛋。” 其实楚筱莲做饭一般,但是爱做。 可能受母亲的熏陶,她总说想要抓住一个男人的心,得先抓住他的胃。 每次楚筱莲做的东西,慕谨言都会很捧场的全部吃完。 “不急。”慕谨言摇摇头,眼神里满是包容。 “先好好照顾傅叔叔,我等你。晚上别再去医院了,病房里空调凉,你穿得少,别冻着。有你哥在,他会照顾好傅叔叔的,你先顾好自己,不然我会一直担心。” 两人又絮絮叨叨聊了会儿,从傅叔叔的病情聊到家里的花,直到外卖员敲门,才依依不舍地挂了电话。 楚筱莲看着桌上热腾腾的海鲜粥,舀了一勺放进嘴里,甜丝丝的暖意从舌尖传到心底——有个人这么牵挂着自己,真好。 吃完东西,楚筱莲换了件外套,拎着包出门去医院。 天色已经暗了,路边的路灯亮起暖黄的光,晚风带着点凉意,吹得她拢了拢外套。 刚走到医院门口,就看到一辆黑色轿车停在路边,易守恒正靠在车旁抽烟,脚边已经落了好几个烟蒂。 看到楚筱莲,易守恒赶紧掐灭烟,从副驾驶拎起两盒包装精致的营养品,快步走过来。 他的衬衫袖口有点皱,眼底带着点疲惫,显然等了很久,看到楚筱莲时,眼神亮了一下,又很快暗下去,语气带着点小心翼翼:“阿莲,我等你很久了。” “你来做什么?”楚筱莲停下脚步,心里有点无奈,还有点慌乱——她没想到易守恒会一直等在这里。 “没别的意思,就是来看看傅叔叔。”易守恒赶紧举起手里的营养品,盒子因为攥得太紧,边缘有点变形。 “我之前就听说傅叔叔身体不好,一直没机会来,这次刚好……”他的声音越来越小,眼神里带着点愧疚,“我不会多说话,看完就走。” 楚筱莲看着他眼底的愧疚,又看了看他手里的营养品,终究没忍心拒绝。 她叹了口气,语气软了点:“看完你就走,别跟傅叔叔说太多无关的事。” “好,我知道。”易守恒立刻点头,像个听话的孩子,他跟在楚筱莲身后,脚步放得很轻,时不时会偷偷看她的侧脸,心里满是复杂的情绪—— 他既想靠近她,又怕惹她不高兴,只能这样远远跟着,用一点微不足道的关心,弥补当年的遗憾。 两人并肩走向住院部,晚风把楚筱莲的头发吹得微微晃动,易守恒下意识想伸手帮她拢住,手指伸到一半又收了回来,只能攥紧手里的营养品盒子,指节泛白—— 他知道,他们之间早就回不去了,现在能做的,只有远远看着她幸福,哪怕这份幸福里没有他。 楚筱莲和易守恒刚走到病房门口,就看到傅琛从里面轻手轻脚地出来,手里还端着一个空了的保温桶——显然是刚给傅州喂完流食。 走廊的灯光落在他身上,衬得他眼底的乌青格外明显,下巴上还冒出了一层淡淡的胡茬,比起平时的整洁模样,多了几分疲惫。 傅琛抬眼就看到了楚筱莲,原本带着倦意的眼睛瞬间亮了亮,涌出几分不易察觉的喜悦,脚步都下意识地加快了些。 可当他的目光扫到楚筱莲身后的易守恒时,眉头又微不可查地蹙了一下,眼神里多了几分审视——他认得易守恒身上的西装品牌,也知道楚筱莲谈过几个男朋友,只是不知道这是哪一个前任。 他对楚筱莲的感情史向来不多问,只记得她提过祁池是无话不谈的蓝颜,慕谨言是现在宠她的现任,至于其他前任,他只知道存在,却没见过真人。 “哥,吃晚饭了吗?我来替你守着,你去休息会儿。”楚筱莲快步走过去,声音放得很轻,怕吵到病房里的傅州,伸手还帮傅琛理了理有些褶皱的衬衫袖口。 “嗯,刚在医院食堂随便吃了点。” 傅琛抬手揉揉她的头发,指尖碰到她柔软的发梢时,动作不自觉地放轻,眼神里满是疼惜,“你呢?从酒店过来,路上没着凉吧?” 他早就注意到楚筱莲只穿了件薄外套,伸手捏捏楚筱莲的手,果然有些凉。 “吃过了,谨言给我订了海鲜粥,可香了。”楚筱莲笑着点头,语气里带着点小得意,完全没察觉到身边两人之间的微妙气氛。 身后的易守恒望着傅琛揉楚筱莲头发的动作,那自然的亲昵像根细针,轻轻扎在他心上,泛起一阵密密麻麻的酸楚。 他想起从前和楚筱莲同居时,每到冬天,他都会把她的手揣进自己大衣口袋里暖着,她总笑着说他的手是“天然暖炉”。 他也常像这样揉她的头发,只是那时他总一边揉,一边盯着手机里的工作消息,连她抱怨“头发都被你揉乱了”都没心思回应。 现在看着别人把注意力全放在她身上,他才后知后觉地攥紧了手心——他当初总以为,先拼出物质基础才能给她安稳,却忘了她要的是“加班时的一句关心”“生日时的一次陪伴”。 可楚筱莲对生活品质的要求他比谁都清楚,她喜欢的香水、常去的餐厅,哪样都需要物质支撑。 他那时卡在“陪她”和“养她”的两难里,最终还是选了后者,却没想到,这一选,就把他的小莲推远了。 “你好,我是小莲的——” 易守恒深吸一口气,往前迈了半步,肩膀微微绷紧,语气里带着不容错辨的“男友感”,仿佛他还是那个能自然牵起楚筱莲手的人,顿了顿才继续说… “前男友,易守恒。” 他刻意把“前男友”三个字咬得清晰,既不是“普通朋友”,也不是“过去式”,指尖悄悄攥紧了营养品的提手,那是他特意去进口超市选的低糖款,连成分表都研究了半天,就怕不合傅州的体质。 傅琛指尖的温度还停留在楚筱莲的发梢,听到“前男友”三个字时,他垂在身侧的手几不可查地蜷了蜷,随即又松开,维持着兄长的温和。 他盯着易守恒看了两秒,目光从他紧绷的肩线扫到他手里印着“高端营养”字样的礼盒,心里瞬间明了——这个男人根本没把自己当“前男友”,眼里的在意和占有欲,藏都藏不住。 他勾了勾嘴角,笑容礼貌却带着疏离的弧度,抬手和易守恒握手时,指尖只轻轻碰了一下就迅速收回,像在刻意划清界限,语气平淡却加重了“哥哥”二字:“你好,傅琛,阿莲的哥哥。” 说完,他悄悄瞥了眼楚筱莲,怕她察觉自己语气里的防备,又怕她没看出自己是在替她“挡”着易守恒的靠近——他既想让所有人知道“他是她哥哥”,又怕这层身份,永远只能是“哥哥”。 第17章 小时候的承诺 “傅叔叔现在需要补充蛋白质,这个是新西兰进口的乳清蛋白,零乳糖,不会给肠胃添负担。”易守恒把营养品递过去,语气自然得像跟女朋友回家见家长,甚至还多了句叮嘱,“每天冲一勺就行,别过量。” 他连用量都查好了,完全没把自己当“外人”。 傅琛的指尖碰到礼盒边缘,又很快缩了回来,眼神里的防备更明显了些:“不用麻烦,医院营养师已经配了餐,朋友送的营养品也堆了半间病房,真不缺。” 他这话半真半假,其实是怕易守恒借着“送东西”的由头,多找机会接近楚筱莲。 说完,他悄悄用眼角余光扫楚筱莲,怕她觉得自己太苛刻,又怕她没懂自己的心思——他不是不领人情,是怕这个人情,成了易守恒靠近她的借口。 空气瞬间静了下来,楚筱莲赶紧打圆场:“哥,收下吧,易守恒特意选的,买都买了,给傅叔叔补补也好。”她拉了拉傅琛的袖口,语气带着点撒娇。 傅琛看着她眼底的恳求,心里的防备瞬间软了下来,伸手接过营养品,指尖碰到礼盒时,还特意调整了角度,避免碰到易守恒的手,语气缓和了些:“那谢谢易先生,我替爸爸收下。” 他把礼盒放在长椅上,目光立刻落回楚筱莲身上,看到她鬓角有根碎发,想伸手替她拂开,又怕动作太亲昵被人看出端倪,最终只是轻声问:“你刚从酒店过来,累不累?要不还是我守着吧,你去休息吧。” 他问这话时,喉结轻轻滚动了一下——他其实是怕她累着,又怕她真的走了,自己连“陪在她身边”的理由都没了。 “我不累,你看你黑眼圈都快掉地上了,胡茬也没刮。”楚筱莲伸手碰了碰他的下巴,指腹擦过粗糙的胡茬,语气里满是心疼。 傅琛心里一暖,又赶紧压下那股悸动,带着几分让人心疼的意味叹了口气:“确实有点累…但回家要两个多小时,万一爸爸醒了…算了,我再撑撑。” 他说这话时,悄悄观察着楚筱莲的反应,既希望她能心疼自己,又怕她真的担心,更怕易守恒看出他这点小心思——他总在“怕她察觉”和“怕她不察觉”之间反复拉扯,像个藏着秘密的孩子。 楚筱莲看着傅琛佯装轻松的样子,低头翻找背包,很快掏出一张酒店房卡,递到他面前:“去我住的酒店吧,十分钟就到,祁池开的总统套房,你好好洗个澡睡一觉。” 傅琛的指尖碰到房卡的瞬间,像被烫到似的轻轻颤了一下,耳根迅速泛红—— 自从楚筱莲13岁跟着妈妈改嫁,他们就再也没在同一个空间过过夜。 这张房卡,像个带着诱惑的信号,让他既期待又慌乱:他怕去了酒店,会忍不住暴露自己的心思。 可他更怕拒绝了,就错失了一次“被她放在心上”的证明。 他攥紧房卡,指尖摩挲着卡片边缘,声音软得像棉花:“那…我洗个澡就回来,有情况你立刻给我打电话。” “不着急,睡够了再过来。”楚筱莲说完,转头看向易守恒,语气带着点恳求,“易守恒,麻烦你送我哥去酒店好不好?他现在开车不安全。” 易守恒心里像被猫抓似的难受——他想留在医院陪楚筱莲,哪怕只是站在走廊里看着她也好。 可看着她期待的眼神,他还是点了头,语气里带着不容错辨的“宣示”。 “放心,我会把他安全送到,顺便看看你缺什么,给你买点。”他这话像在替“女朋友”操心,完全没把自己当“前男友”。 傅琛听到这话,眼底的警惕又提了起来,却只能笑着说:“那就麻烦易先生了,路上我们可以聊聊,我也想听听,你以前是怎么照顾阿莲的。” 他这话带着试探,既想知道易守恒以前对她好不好,又想暗暗提醒——现在照顾她的人,已经不是你了。 三人往电梯口走时,傅琛故意落后半步,看着楚筱莲走在中间,易守恒时不时侧头想跟她说话,那熟稔的样子让他攥紧了手心。 他悄悄调整了呼吸,把眼底的在意压下去,只留下兄长的温和——他怕自己再多说一句,就会忍不住问“你是不是还喜欢她”,更怕楚筱莲看出他藏了多年的心事。 楚筱莲完全没看出两人的暗自较劲,看着两人进电梯后挥挥手,转身回去病房。 两人走到停车场易守恒打开车门,做了个“请”的手势,傅琛坐进副驾驶后,还没系好安全带,就听到易守恒的声音:“傅先生和小莲的感情,倒像亲兄妹一样。”语气里的试探藏都藏不住。 傅琛系安全带的动作顿了顿,侧头看向窗外,指尖无意识地摩挲着膝盖上的布料,语气平淡却带着笃定—— “阿莲7岁来我家时,躲在阿姨身后,连头都不敢抬。我每天放学都给她带颗草莓糖,哄了半个月,她才小声叫我‘哥哥’。” 提到小时候,他眼底泛起一层柔光,“她那时候睡觉总做噩梦,非要抱着我的胳膊才能睡安稳,我胳膊麻了都不敢动,怕吵醒她。” 他故意说这些“只有他们才知道”的往事,像在无声宣告——我们的羁绊,比你早得多。 易守恒握着方向盘的手紧了紧,指节泛白:“小莲以前跟我在一起时,也总抱着我的胳膊睡觉,她说我怀里暖和。” 他顿了顿,语气里满是怀念,“有次她发烧,我守了她一整晚,每隔半小时就给她量一次体温,第二天她醒了,说‘阿恒,你比退烧药还管用’。” 他刻意提起这些亲密的过往,没把自己当“过去式”,反而像在跟傅琛“比”——谁更懂她。 傅琛瞥了他一眼,嘴角勾起一抹淡淡的弧度,语气里带着不易察觉的反击:“她小时候还跟我说,长大了要嫁给我,说要永远跟哥哥在一起。” 他说这话时,余光扫着易守恒的反应,既怕易守恒不会当真,又怕这话传不到楚筱莲耳朵里—— 他多希望,那句孩童戏言,能变成真的。 易守恒的脸色瞬间沉了下来,握着方向盘的手更紧了:“小莲跟我说过,她想跟我在北城买套带阳台的房子,早上一起看日出,晚上一起煮火锅。” 他语气里带着不服气,甚至从储物格里拿出一张照片——那是他和楚筱莲去年在火锅店里拍的,她搂着他的胳膊笑得灿烂,“你看,她那时候多开心。” 傅琛看着照片,心里像被什么东西硌了一下,却没再接话,只是转头看向窗外。 他知道易守恒爱得直白,可他的爱,只能藏在“哥哥”的身份下。 他怕自己多说一句,就会暴露那点小心翼翼的心思,更怕楚筱莲知道后,连“哥哥”都没得做。 直到车子停在酒店楼下,易守恒侧头看着傅琛,语气带着不容错辨的认真:“傅先生,我知道小莲现在有慕谨言,但我没打算放弃。她喜欢吃的菜、冬天手脚冰凉的习惯,我比谁都清楚,我会等她回头。” 傅琛解开安全带的手顿了顿,眼底闪过一丝慌乱,随即又恢复平静:“易先生,阿莲现在很幸福。慕谨言能给她想要的陪伴,也能满足她的生活品质,你就别再打扰她了。” 他说这话时,心里却在发酸——他也想给她这些,可他连说出口的勇气都没有。 说完,他推开车门,头也不回地走进酒店,怕再待一秒,就会忍不住说出“我也喜欢她”。 易守恒坐在车里,盯着酒店门口的灯光,指尖摩挲着那张照片——他没打算把自己当“前男友”,他的小莲,他还想再追一次。 与此同时,医院走廊里,楚筱莲刚把病房门轻轻带上,就靠在墙上掏出手机。 屏幕亮着,停在和慕谨言的聊天界面,她想发“我又回医院了”,又怕他连夜赶过来,纠结了半天,指尖还没落下,手机就震了起来——是薄祈的信息。 【姐姐,“心动日记”的设计初稿我做好了,你看看满意吗?有不满意的地方我再改。】 楚筱莲皱了皱眉,回复:【你找林琳对接吧,她负责这个项目的后续跟进。】 她现在没心思看设计稿,更不想跟薄祈有过多牵扯——那个比自己小六岁的男孩,曾经让她心动过,可年龄差距带来的隔阂,终究让他们走不到一起。 没过几秒,薄祈的信息又发了过来:【姐姐,这不一样,设计稿得跟你对接才行,毕竟是我们一起构思的主题,我想跟你的心意保持一致。】 没过几秒,又补充道,【我是个负责任的人,既然接了这个项目,就一定要做到最好,不像有些人,说放下就放下,一点都不负责任。】 这话里的暗喻再明显不过,楚筱莲一眼就看出来了——他在说自己当初因为年龄差距跟他分手,是“不负责任”。 楚筱莲盯着薄祈发来的信息,心里暗骂一句“小屁孩”,指尖刚按在屏幕上准备回复,小腹突然传来一阵尖锐的绞痛,疼得她瞬间弯下腰,双手紧紧捂着肚子,手机啪嗒掉地上。 第18章 是他,不是他 她这才后知后觉地想起,自己的生理期就在这两天,刚才满脑子都是傅州的病情,竟完全忘了。 “小姐,你怎么了?”一个温润的声音在头顶响起,带着点熟悉的暖意,像春日里的阳光,瞬间驱散了几分疼痛带来的慌乱。 楚筱莲愣住了——这个声音,怎么这么熟悉的感觉? 她缓缓抬起头,视线因疼痛有些模糊,直到看清那张穿着白大褂的脸,才彻底僵住。 眼前的人头发是整齐的偏分,额前的碎发温顺地垂着,眼神温和得像一汪清泉,嘴角噙着淡淡的关切笑意,不是那个总爱挑眉撩她、带着桀骜气的秦望,是他的双胞胎哥哥——秦欲。 “秦…欲?”楚筱莲的声音带着颤抖,心里像被扔进了一颗炸弹,尴尬和慌乱瞬间炸开。 她怎么也没想到,会在这种狼狈的情况下遇到秦欲——那个被她误当成秦望,甚至还…还霸道地强了他的人。 记忆突然翻涌上来,那天晚上的画面清晰得像在眼前:秦欲喝多了被人送来秦望家里,秦欲刚坐在沙发上,她以为是秦望,直接扑过去跨坐在他腿上,伸手就去解他的衬衫扣子。 秦欲的手抵在她腰上,声音带着酒后的沙哑和慌乱:“不可以…小莲,你认错人了…” “认错人?”她当时还带着点醉意和怒气,(白天她和秦望刚闹完别扭)仗着“女朋友”的身份更加放肆,低头就咬住他的唇,语气强势又霸道。 “秦望,今天换套路了?女朋友亲自己男朋友,睡自己男朋友,天经地义!”她边说边扯他的领带,完全没注意到他眼底的挣扎和无奈。 那晚楚筱莲只觉得秦望很不一样,又说不出哪里不一样...... 直到第二天早上,她看到秦欲胸前没有秦望那颗标志性的痣,才像被雷劈了一样——她昨晚,竟然把秦望的哥哥给睡了! 最后只能羞愤的离开,后来秦望来找她,她红着眼眶跟秦望提了分手,连面对秦望的勇气都没有。 “这次你倒是没认错。” 秦欲的声音拉回了她的思绪,他看到楚筱莲的瞬间,眼底先是闪过一丝惊讶,随即被抑制不住的惊喜取代,连平时温和的语气里都多了点调侃的意味,“我还以为,你这辈子都要把我和阿望认错到底了。” 楚筱莲的脸瞬间红透,肚子疼和尴尬叠加在一起,让她恨不得找个地缝钻进去。 她抱着肚子低下头,声音小得像蚊子哼:“老天爷,别玩了,难受死我了…” 秦欲脸上的调侃瞬间消失,眉头紧紧皱了起来,快步蹲下身,指尖轻轻碰了碰她的额头,没发烧。 又伸手探了探她捂肚子的手背,语气里满是担心:“是哪里疼?要不要去急诊室?脸色怎么这么白?” 他的眼神里写满了焦虑,连呼吸都比平时快了几分——他从未见过楚筱莲这么狼狈的样子,心里像被什么东西揪着疼。 楚筱莲被他问得更尴尬了,张了张嘴,半天没说出话来。 秦欲看着她泛红的耳根和躲闪的眼神,突然反应过来,眼神瞬间软了下来,语气也放得更温柔:“是不是…来生理期了?” 楚筱莲猛地抬头,撞进他带着理解和心疼的眼眸里,赶紧又低下头,轻轻“嗯”了一声。 秦欲没再多问,直接伸手将她打横抱了起来,动作轻柔却坚定,语气不容拒绝:“我带你去我办公室,那里有暖宫贴和红糖水,比在走廊里蹲着强。” “等等,我不能走!”楚筱莲赶紧抓住他的衣领,急声道,“傅叔叔还在病房里,万一他醒了没人照顾怎么办?” 秦欲停下脚步,转头对身后跟着的小护士吩咐道:“你去302病房门口守着,病人要是醒了,立刻给我打电话,顺便把走廊里的凳子擦干净,再拿条厚毯子过来我办公室。” 他交代得细致,连“擦凳子”这种小事都想到了,说完才低头看着怀里的楚筱莲,语气放软:“放心吧,有人看着,不会有事的。” 楚筱莲这才注意到,自己浅色的裙摆上沾了点血迹,在灯光下格外显眼。 她的脸瞬间红得能滴出血来,赶紧把头埋在秦欲的胸口,鼻尖萦绕着他身上淡淡的消毒水味,和秦望身上的味道完全不同,却让她莫名觉得安心。 秦欲抱着她快步走向办公室,用脚轻轻踢上门,将她小心翼翼地放在休息室的小床上,还特意拉过被子垫在她腰后,让她能舒服点。 他从抽屉里翻出暖宫贴,又找了个热水袋,仔细灌满温水,试了试温度才递到她手里:“先把暖宫贴贴上,再抱着热水袋暖暖肚子,我去给你倒红糖水。” 楚筱莲接过热水袋,放在小腹上,一股暖意瞬间蔓延开来,肚子好像没那么疼了。 她看着秦欲忙碌的身影,心里满是复杂——当初她一直不明白,秦欲为什么不推开自己,为什么不告诉她他不是秦望。 直到现在看着他温柔又细心的样子,她才隐约觉得,或许从一开始,秦欲对她的心思,就不简单。 秦欲端着一杯温热的红糖水走过来,坐在床边,拿起勺子舀了一勺,放在嘴边吹了吹,才递到楚筱莲嘴边:“慢点喝,有点烫。” 楚筱莲顺从地张开嘴,甜丝丝的红糖水滑过喉咙,暖到了心底。 她犹豫了半天,还是忍不住开口:“秦欲,当初…你为什么不推开我?” 秦欲喂她喝红糖水的动作顿了顿,眼神暗了暗,没有回避她的问题,反而抬眼看向她,语气里带着点不易察觉的认真:“因为我....” 楚筱莲手机响了,低头看到薄祈发来的信息,没有理会。 “因为什么?” 秦欲温柔的看着她,嘴角勾起一抹涩笑,继续说道:“从你第一次跟我搭讪,跟我要微信的时候…我就喜欢你了。” 可楚筱莲后来和秦望在一起了。 “而且你的眼里只有阿望,我只能以‘阿望哥哥’的身份陪在你身边。那天晚上,你把我当成阿望,我…我没忍住。” 他的声音带着点愧疚,却更多的是坦然,“我知道这样不对,可我控制不住自己,我想靠近你,哪怕只是以错误的身份。” 楚筱莲彻底愣住了,她从未想过,秦欲竟然喜欢自己,还喜欢了自己这么久。 她张了张嘴,想说点什么,却又不知道该说什么。 现在想来,第一次遇见的是秦欲,她主动撩拨的他… 后来秦望的幽默和桀骜让她觉得这个人好像很多变… 她没意识到,他们之前始于秦欲,陷于秦望,又止于秦欲… 秦欲看着她茫然的样子,反而笑了起来,语气里带着点反差的幽默:“你也不用这么惊讶,我又不是木头,喜欢一个人,总会忍不住想对她好。以前因为阿望,我只能克制着,现在你们分手了,我想,我应该有追求你的权利了吧?” 就在这时,办公室的门被轻轻敲响,外卖员拿着几个袋子站在门口:“请问是秦医生吗?这是您订的外卖。” 秦欲起身接过外卖,放在桌子上,打开袋子——里面有两盒红糖姜茶、不同牌子的姨妈巾、一件黄色连衣裙,还有新的纯棉内裤和加厚的袜子,甚至连她爱吃的红枣糕都买了两盒。 他把衣服递到楚筱莲面前,语气里满是细心:“我问了护士,她们说这款姨妈巾最舒服,衣服是舒适的纯棉宽松款——太晚了,也买不到其他衣服了,先凑合着穿一下。” 楚筱莲看着桌子上的东西,眼眶突然有点热。 她没想到秦欲会想得这么周到,连她的喜好和习惯都记得清清楚楚。她接过衣服,小声说:“谢谢你,秦欲。” 秦欲看着她,眼神里满是温柔:“跟我不用这么客气。你先换衣服,我出去等你,换好衣服再睡一会儿,我守着你,不会有人来打扰。”他说完,转身走出了休息室,轻轻带上了门。 楚筱莲看着他的背影,心里泛起一阵复杂的情绪——这个曾经被自己“认错”的男人,不仅温柔细心,还这么勇敢地袒露心意。 她低头看了看手里的睡衣,又摸了摸怀里还温热的热水袋,嘴角不自觉地勾起了一抹酸涩的笑意。 或许,她以前真的忽略了太多,秦欲的好,比她想象的还要多,可是造化弄人,他们之间还是错过了。 楚筱莲低头看着手里鹅黄色连衣裙,指尖轻轻拂过面料上细腻的花纹——这是秦欲特意选的他们初见时颜色,觉得她应该会喜欢。 她又摸了摸怀里还带着余温的热水袋,温热的触感透过布料传到掌心,嘴角不自觉地勾起一抹酸涩的笑意。 秦欲的细心像一缕暖阳,悄悄照进她习惯用“分手”筑成的保护壳,可一想到那场将两人缠在一起又生生扯开的乌龙,想到如今各自身边已有自己生活的现实,那点暖意又掺了几分遗憾。 或许,她以前真的太执着于“感情必须完美”,也太在乎对错,才忽略了他藏在沉默里的真心,可错过就是错过,哪有那么多“重来”的机会? 第19章 爱人错过 办公室门外,秦欲靠在冰凉的墙壁上,指尖无意识地摩挲着门框上细微的纹路,思绪早已飘回三年前的咖啡店。 那天他刚结束一场冗长的医学交流会,西装袖口还沾着点会议室空调的凉意,特意选了这家靠窗的位置想喘口气。 指尖刚碰到咖啡杯的温热,耳边突然传来一道清脆又带着点俏皮的声音:“你好,请问这里有人吗?” 秦欲抬头的瞬间,呼吸猛地一滞——女孩穿着鹅黄色的连衣裙,裙摆随着转身的动作轻轻晃动,像只落在枝头的小黄鹂。 手里端着一杯冰美式,杯壁上的水珠顺着指缝往下滴,在她手腕上晕开小小的水痕。 阳光透过玻璃窗落在她发梢,泛着浅金色的光,尤其是那双眼睛,亮得像盛满了夏夜的星星,连眼尾的小痣都透着毫不掩饰的明媚。 他喉结轻轻滚动,声音比平时低了几分,连自己都没察觉语气里的紧张:“没、没有人,你坐吧。” 楚筱莲笑着坐下,将咖啡放在桌子上,时不时低头刷着手机,指尖在屏幕上快速滑动时,美甲上的碎钻闪着微光。 看到有趣的内容,嘴角还会偷偷上扬,露出两颗小小的梨涡。 偶尔又抬头看向窗外,看到街头打闹的情侣时,眼神里会闪过一丝羡慕,像在期待什么惊喜。 秦欲的目光忍不住追着她的动作,连手里标注着“重点研究方向”的学术资料都忘了翻。 他见过太多穿着白大褂的同事、面色凝重的病人,却从未有人像她这样,只是安静地坐在那里,就像一幅鲜活的印象派画作,连指尖划过杯壁的小动作,都让人移不开眼。 “你在看我?”楚筱莲突然转头,刚好撞进他没来得及收回的目光里。 秦欲的脸瞬间红透,从耳尖一直蔓延到脖颈,像被抓住偷糖的小孩,赶紧低下头,手指慌乱地攥着资料页角,把“觉得你很好看”咽回肚子里,只结结巴巴地说:“抱、抱歉,我不是故意的,只是觉得你…” 楚筱莲被逗笑了,单手托着下巴,身体微微前倾,手机屏幕亮着,上面是空白的“添加联系人”页面,语气带着点直白的好奇:“小哥哥,你单身吗?我看你长得帅,说话还温柔,要不要认识一下?” 她的眼神坦荡又热烈,像小太阳一样,烤得秦欲心跳快得几乎要冲出胸腔,连指尖都开始发烫。 “我……”秦欲刚想点头说“单身”,甚至已经在心里组织好了“我叫秦欲,是市中心医院的医生”的自我介绍,连怎么把“加个微信”说得自然都想好了,一道女声突然打断了他。 “阿莲!我来晚了,刚才路上堵车,导航还导错了路!”林琳拎着包快步走进来,额头上还带着薄汗,冲楚筱莲挥了挥手。 “琳琳,你可算来了!我还以为你要放我鸽子呢!” 楚筱莲立刻收起手机,端起咖啡就站起身,冲秦欲笑了笑,眼底还带着点歉意:“那我先走啦,今天谢谢你,有缘再见。” 说完,就跟着林琳快步离开了。 裙摆扫过桌角时,还带起一阵淡淡的玫瑰花香——那是她洗发水的味道,秦欲后来在超市货架前,盯着同款洗发水看了很久。 秦欲看着两人离去的背影,心里像被掏空了一块,手里的笔“啪嗒”一声掉在桌上。 他反应过来时,连外套都忘了拿,抓起手机就跑出咖啡店,可街上人来人往,车辆穿梭不停,鹅黄色的身影很快就淹没在人群里。 他站在路口,看着红灯变绿灯,绿灯又变红灯,手里还攥着显示二维码的手机,心里满是失落——他好像错过了什么比“完成学术报告”“评上心外科圣手”更重要的东西。 后来过了一个月,秦望拿着手机兴冲冲地跑到他的公寓,一把将手机拍在茶几上,语气里满是炫耀:“哥!我交女朋友了!超级有趣,长得还特别漂亮,给你看看!” 秦欲漫不经心地凑过去看,手机屏幕上是楚筱莲的照片—— 她穿着鲜艳的红色连衣裙,站在游乐园的旋转木马前笑着比耶,阳光落在她脸上,明媚得让人移不开眼。 那一刻,秦欲的心像被细针扎了一下,密密麻麻的疼——原来,他心心念念了一个月的女孩,变成了弟弟的女朋友。 从那以后,他只能把心动藏在心底。 他和秦望各自住不同的公寓,平时很少碰面,本以为时间能冲淡这份在意,可秦望生日那天,带着楚筱莲来家里吃饭时,他才知道,有些人初见便是“一眼万年”,根本忘不掉。 楚筱莲见到他时,眼睛瞬间亮了亮,带着点惊讶:“咦?你长得跟秦望好像啊!” 秦望笑着搂住她的腰:“这是我哥秦欲,我们是双胞胎!” 那一刻秦欲才明白,为什么秦望一确认关系就急匆匆告诉他,为什么交往半年多,从不带她见自己——秦望怕她想起咖啡店的初遇,怕她更喜欢自己这一型。 他甚至能想象到,楚筱莲在见到秦望时笑着说“还真是有缘啊,又见面了~那要不要认识一下?” 秦欲刻意保持距离,哪怕她笑着递给他一块芒果慕斯,说“秦望的哥哥,你尝尝这个,很好吃的~”, 他也只敢接过蛋糕,指尖碰到她的指甲盖时,赶紧收回手,低声说句“谢谢”,不敢再多说一个字——他怕自己多说一句,眼底的在意就会藏不住,怕破坏了秦望的感情,更怕自己连“远远看着她”的资格都没有。 直到一天晚上,秦望红着眼眶来找他,说楚筱莲忘了纪念日,还跟朋友去酒吧玩,两人闹起了大矛盾。 秦望拉着他喝酒诉苦,一瓶威士忌下肚,两人都酩酊大醉,被朋友送错了地方——秦望被送到了他的公寓,而他被送到了秦望的住处。 他刚在沙发上坐定,还没理清混乱的思绪,就看到楚筱莲端着一杯温水走过来,脸上带着点醉意,眼神却格外明亮:“秦望,你回来了?别生气了好不好~” 话音刚落,她就跨坐在他腿上,双手勾着他的脖子,额头轻轻抵着他的额头,呼吸里带着淡淡的酒气和玫瑰花香。 秦欲的身体瞬间僵住,想推开她,指尖碰到她柔软的腰肢时,却又舍不得——这是他离她最近的一次,近到能看清她眼底的小绒毛,能感受到她温热的呼吸。 “不可以……小莲,你认错人了。”他的声音带着颤抖,手抵在她腰上,却没敢用力,连自己都在唾弃这份“明知故犯”的私心。 “你说什么呢?”楚筱莲却更放肆了,低头就咬住他的唇,手指还在解他的衬衫扣子,语气霸道又带着点撒娇:“认错人?秦望——别给我来这套。我亲自己男朋友,天经地义!给你台阶你就下,不然我可真不理你了!” 她边说边吻他的脖子,呼吸灼热,烫得秦欲心跳失控。 那天晚上,他终究没忍住,放任自己沉溺在她的热情里,甚至偷偷在心里祈祷:“如果时间能停在这一刻就好了,哪怕明天会被恨,也想多拥有一会儿。” 可第二天早上,楚筱莲醒来时,还没发现他是秦欲,依偎在他怀里手指无意识地抚摸他的胸口,摸到光滑的皮肤时,突然顿住——没有那颗秦望特有的、在左胸下方的小痣。 她脸色瞬间白了,像被抽走了所有力气,抓起散落在地上的衣服,连鞋都没穿好,连一句“再见”都没说就跑了出去,门口还留下了她慌乱中掉的一只耳环——秦欲一直留着。 后来秦望红着眼眶来找他,声音哽咽:“哥,阿莲跟我提分手了,她说……她觉得对不起我。” 秦欲心里满是愧疚,却又带着点隐秘的期待——或许,他还有机会? 可楚筱莲之后像人间蒸发了一样,换了手机号,搬了家,连秦望都联系不上她,他去咖啡店、游乐园找了很多次,都没再见过那抹明媚的身影。 直到今天在医院重逢,秦欲看着她抱着肚子蹲在走廊里,脸色苍白、额头上满是冷汗的样子,才知道原来上天还会给他一次机会。 他靠在墙上,指尖攥得发白,指甲深深嵌进掌心,心里早已下定决定:这次,他绝不会再因为“犹豫”和“沉默”错过她。 哪怕她现在有男朋友,哪怕要等一年、两年,他也愿意——他要让她知道,他的喜欢,比“弟弟的女朋友”这个身份,更早,也更久。 “咔嗒”一声,办公室门被打开,楚筱莲走了出来。 鹅黄色的连衣裙衬得她皮肤更白,更可爱。 她的脸色比刚才好了很多,眼底的疲惫也淡了些:“秦欲,我好多了,谢谢你的衣服和红糖水,我得回病房看看顾叔叔,免得他醒了没人在。” 她冲秦欲笑了笑,眼神里满是感激,像含着一汪清泉。 “嗯,我送你过去。”秦欲立刻站直身体,自然地接过她手里装着脏衣服的袋子——袋子里的衣服被她用朔料带盖着,生怕漏出里面的衣服。 第20章 哥哥的守护 秦欲指尖碰到她的手时,他特意停顿了一下,感受到她手心的微凉,心里又软了几分——她的手还是这么凉,以前秦望总说“阿莲冬天要揣暖手宝”,以后,他想做那个给她暖手的人。 两人并肩往病房走,走廊里的灯光是暖黄色的,落在他们身上,拉出两道长长的影子,偶尔会有护士推着治疗车经过,脚步声在安静的走廊里格外清晰。 “你家人生病了?”秦欲先开口,语气尽量自然,不想让她觉得自己在“查户口”。 “嗯,傅叔叔是我妈妈的第二任丈夫,以前对我特别好。”楚筱莲提到傅州,眼神软了下来,嘴角还带着点怀念,“我小时候总爱吃街角的糖葫芦,他每天下班都会绕路给我买。” “你最近怎么样?现在住在哪个城市?”秦欲装作不经意地问,手指却在口袋里悄悄攥紧了手机——他怕听到“我结婚了”或者“我有孩子了”这样的答案,怕自己刚燃起的期待,又被一盆冷水浇灭。 “挺好的,我现在和我男朋友在州市定居。”楚筱莲提到慕谨言,语气里带着点不易察觉的温柔,“他平时比较忙,但对我还不错。” 她没注意到,身边秦欲的脚步顿了顿,眼底的光暗了暗。 秦欲的心脏瞬间沉了下去,像被灌了铅一样重。 他深吸一口气,压下心里的失落,从口袋里掏出手机,打开自己的二维码,递到她面前,语气尽量平静:“对了,留个联系方式吧。你叔叔在这住院,要是有什么需要帮忙的——比如预约专家号、调整病房,随时跟我说,我在这医院工作了五年,人脉还不错。” 他刻意强调“能帮忙”,怕她觉得“加联系方式”太刻意。 楚筱莲立刻点头,掏出手机扫码,屏幕上弹出“秦欲”的联系人页面时,她还特意备注了“秦医生”:“太好了!有你在,我心里都踏实多了,以后傅叔叔复查、换药,可能真要麻烦你。” 她只觉得多了个“医院熟人”,能让傅州的治疗更顺利,却没看到秦欲眼底一闪而过的坚定——就算她有男朋友又怎么样?结婚还有离婚的呢,他不会放弃,这次他要勇敢一点,把错过的都补回来。 “阿莲!”一道熟悉的声音突然传来,带着点不易察觉的急促。 傅琛快步从走廊尽头走过来,黑色的衬衫袖口被他挽到小臂,露出腕上的手表——那是楚筱莲三年前送他的生日礼物,他一直戴着。 他的目光先落在楚筱莲身上,看到她换了一身陌生的鹅黄色连衣裙,眉头瞬间皱了皱,随即又看向秦欲,眼神里带着点疑惑和防备,像在打量“闯入者”。 楚筱莲回头看到他,惊讶地睁大了眼睛:“哥,你怎么回来了?不是让你在酒店休息吗?”她明明跟他说“睡够了再过来”,怎么才两个小时不到,他就回来了? 傅琛没回答她的问题,而是走到她身边,目光落在秦欲身上,语气带着点疏离:“这位是?” 其实他在酒店根本没睡着——他躺在楚筱莲可能躺过的那张床上,鼻尖萦绕着她身上淡淡的玫瑰花香,床头柜上还放着她落下的一支口红,沙发上搭着她穿来的外套,连浴室里都残留着她的味道。 那些“属于楚筱莲”的痕迹,像藤蔓一样缠绕着他的心脏,让他根本无法平静。 他甚至忍不住拿起她的外套,贴在脸上,感受着布料上残留的温度,心里满是浓烈的爱意和想念—— 他想她,想立刻见到她,想确认是不是还在医院。 所以他干脆起身,连头发都没打理,就打车回了医院,没想到刚到走廊,就看到楚筱莲和秦欲站在一起,两人之间的气氛看起来格外亲近,心里瞬间涌上一股不爽,像被人抢走了“珍藏的宝贝”。 秦欲抬眼看向傅琛,伸手递过去,掌心朝上,姿态礼貌却不卑微:“你好,我是秦欲,小莲的朋友,也是这家医院的医生。” 他刻意把“朋友”两个字咬得清晰,眼神里带着点不动声色的宣告——他不会再像以前那样,把心动藏在暗处,哪怕对方是她的“哥哥”,他也不会退缩。 “秦医生你好,我是傅琛,阿莲的哥哥。”傅琛伸手和他握了握,两人只轻轻碰了一下就迅速收回,像在刻意划清界限,语气里还带着点“宣示主权”的意味,“刚才多亏你照顾阿莲,不过以后有我在,就不麻烦秦医生了——我妹妹的事,我这个做哥哥的,还是更放心自己来。” 楚筱莲没听出两人语气里的“针锋相对”,只是有些嗔怪地看着傅琛:“哥,你怎么这么说?秦医生帮了我很多。” 傅琛这才注意到她刚才可能不舒服,立刻低下头,语气里满是心疼,伸手揉了揉她的头发,像小时候那样:“你肚子疼?怎么不跟我说?还有,你怎么换衣服了?” 他的目光落在她的鹅黄色连衣裙上,眼神里带着点疑惑——这衣服明显不是她刚才穿的。 “我来生理期了,不小心把裙子弄脏了,秦医生给我找了件衣服换。” 楚筱莲解释道,语气里满是感激,“秦医生还帮我找了暖宫贴,给我倒了红糖水。” 傅琛听到“生理期”“弄脏裙子”,心里更心疼了,伸手搂住她的肩膀,将她往自己身边带了带,语气带着点“刻意疏远”的客气。 “秦医生,今天真是谢谢你照顾阿莲,改日我请你吃饭,不过现在我得带阿莲回病房,好让她休息。” 他的手臂紧紧贴着楚筱莲的肩膀,像在无声地告诉秦欲——她是我的妹妹,我会保护她。 秦欲看着傅琛搂住楚筱莲的动作,眼底的光暗了暗,却没多说什么,只是把装着脏衣服的袋子递给楚筱莲,语气温和:“那我先走了,有事记得给我打电话,别硬撑。” 说完,他又看了楚筱莲一眼,才转身离开——他知道,现在不是“争”的时候,他有的是耐心,等她看到自己的真心。 傅琛自然的接过袋子。 楚筱莲看着秦欲的背影消失在走廊尽头,才转头对傅琛说:“哥,你刚才对秦医生是不是太严肃了?他是个挺好的人。” 傅琛低头看着她,眼神里满是宠溺,伸手替她拂开额前的碎发:“我只是怕你被人骗——你呀,总是太容易相信别人。” “走吧,我陪你回病房守着傅叔叔,你要是累了,就靠在我肩膀上睡会儿。” 他没说出口的是——他怕秦欲对她有别的心思,虽然她不属于他,可是她也不属于他们任何人。 楚筱莲和傅琛坐在病房内的沙发上,夜色早已漫过窗户,将窗外的城市晕成一片模糊的剪影。 病房内的灯光被调至最柔和的亮度,暖黄色的光落在傅州安静的睡颜上,连仪器规律的“滴滴”声都显得格外温和,只有走廊偶尔传来护士推车的轱辘声,轻轻划破这份宁静。 两人目光落在傅州身上,聊着那些藏在时光里的旧事。 “还记得小时候你总偷摘邻居家的枇杷吗?” 傅琛先开口,指尖无意识地摩挲着沙发扶手,眼神里带着点怀念,“你爬树摔下来,还嘴硬说‘是树先动手的’,最后还是我背你去的医务室。” 楚筱莲忍不住笑出声,眼角弯成了月牙:“那时候你急的眼眶都红了,回家还偷偷给我煮了鸡蛋敷淤青。” 她顿了顿,语气软了下来,“其实我一直知道,你比我妈还疼我。” 楚筱莲的印象里,妈妈一直要求她事事要完美,为了让她保持好的身材和漂亮的脸蛋很多东西都不让吃。 还为了让她有淑女的样子,放学回家不让她去玩,很多事情也不让她做。 傅琛的心猛地一跳,他转头看向楚筱莲,她正望着傅州的方向,侧脸在灯光下显得格外柔和。 “你现在很棒,我为你骄傲。”他赶紧转移话题,怕自己眼底的情绪藏不住,“上次你们产品发布的广告我看了,非常不错。” 楚筱莲眼睛亮了亮,像得到夸奖的小孩:“真的吗?我还担心自己气场和形象不够好呢!对了,我现在在推一款新品,品牌理念是以女性独立悦己为核心。” 傅琛认真点头,语气带着十足的支持:“需要帮忙随时跟我说。” 他想,只要是她想要的,他都会尽全力帮她实现。 聊着聊着,楚筱莲的声音渐渐轻了下去,头慢慢靠在沙发上,呼吸也变得平稳。 傅琛侧头看她,她的睫毛在眼下投出淡淡的阴影,嘴角还带着浅浅的笑意,大概是梦到了开心的事。 他小心翼翼地调整坐姿,手臂轻轻环过她的肩,将她的脑袋温柔地靠在自己肩头,动作轻得像怕碰碎易碎的珍宝。 又伸手将她额前散落的碎发撩到耳后,指尖碰到她温热的皮肤时,他的心跳漏了一拍—— 这个动作,他在心里做了无数次,终于有机会这样靠近她。 傅琛凝视着她的睡颜,眼神眷恋得像一张粘腻的网,将她牢牢裹在其中。 他忍不住低头,在她的额头上印下一个极轻的吻,唇瓣碰到她柔软的皮肤时,他甚至屏住了呼吸,生怕这点动静会吵醒她。 这一刻的时光安静又珍贵,他就那样静静坐着,连眼睛都舍不得眨,仿佛要把她的样子刻进心里。 第21章 大白兔奶糖的债 天微微亮时,晨光透过窗户的缝隙溜进来,落在楚筱莲的脸上。 她睫毛颤了颤,缓缓睁开眼睛,发现自己靠在傅琛怀里,脸颊瞬间泛起红晕。 她轻轻起身,尽量不打扰到傅琛,蹑手蹑脚地走向洗手间。 傅琛其实早就醒了,只是舍不得打破那份亲近,他眯着眼睛,看着她的背影消失在洗手间门口,心里满是不舍和依恋—— 要是能一直这样抱着她,该多好。 楚筱莲从洗手间出来时,傅琛赶紧闭上眼睛,假装还在睡。 她走到病床边,给傅州掖了掖被角,又轻手轻脚地坐回沙发上,拿起搭在旁边的外套,小心翼翼地盖在傅琛身上。 外套刚碰到傅琛的肩膀,他就“幽幽醒来”,声音带着点刚睡醒的沙哑:“醒了?” “嗯。”楚筱莲点头,手指还停留在外套的衣角。 傅琛看着她还有点苍白的脸,突然想起什么,手伸进口袋里摸了摸,然后神秘地冲她抬了抬下巴:“阿莲,给你变个魔术。” 楚筱莲挑眉,好奇地凑过去,手肘撑在膝盖上:“什么魔术?你还会这个?” 在她的印象里,傅琛从小就是沉稳可靠的样子,连玩笑都很少开,更别说“变魔术”这种带着点孩子气的事。 傅琛笑着摊开手掌,掌心静静躺着一颗裹着米白色糖纸的大白兔奶糖,糖纸边缘因为被他揣在口袋里太久,还带着点体温焐热的软意,甚至能看到一点细微的褶皱。 楚筱莲的眼睛瞬间亮了,像看到了小时候最爱的宝贝,可是妈妈却从来不让她吃糖,伸手就要去拿:“哇,大白兔!我好久没吃了!” 可她的手刚碰到糖纸,傅琛突然攥紧手掌,往后一躲,嘴角勾起一抹得逞的笑:“别急啊,小时候怎么跟你玩的,忘了?” 楚筱莲的动作顿住,脑海里突然闪过一段模糊又温暖的画面—— 那时候她才十三岁,数学考试只考了六十分,回家后躲在房间里蒙着被子哭,连晚饭都不肯吃。 傅琛放学回来,敲了敲她的房门,声音温柔得能化开水:“阿莲,出来看看,哥哥给你带了什么?” 那时候的傅琛才十四岁,已经比她高出一个头,穿着蓝白相间的校服,袖口挽到小臂,露出干净的手腕,手里还攥着两颗大白兔奶糖。 他蹲在她面前,双手握拳轻轻晃了晃:“猜猜哥哥手里有几颗糖?猜对了,都给你。” 楚筱莲揉着通红的眼睛,抽抽搭搭地看了看他的左手,又看了看右手,满脑子都是试卷上的“60”,下意识地说:“6、6颗!” 傅琛忍不住笑了,伸手揉了揉她乱糟糟的头发,然后慢慢打开右手—— 掌心只有三颗大白兔,糖纸在台灯下泛着淡淡的光。 “阿莲真棒,猜对了,”他的声音里满是宠溺,“这三颗先给你,哥哥还欠你三颗,以后补给你。” 后来妈妈就和傅叔叔离婚了,她在也没吃到剩下的三个糖。 想到这里,楚筱莲忍不住笑了,眼眶却有点发热,鼻尖也微微泛红。 她伸手去挠傅琛的胳膊,语气带着点嗔怪:“怎么,这算是还债吗?欠了我十几年,就一颗糖想打发我?” “嗯,哥哥来还债了~”傅琛也笑,身体微微后倾,靠在陪沙发上,故意逗她,“但是你够得到才能是你的~” 楚筱莲不服气,往前凑了凑,伸手去抢他攥着糖的手:“不管,我现在就要吃!你快给我!” 她的动作带着点孩子气的蛮横,手指勾着傅琛的手腕,轻轻往自己这边拉。 傅琛本就没怎么用力,被她这么一拽,身体突然失去平衡,往后一倒,带着楚筱莲也跟着扑了过去——“咚”的一声轻响,两人一起摔在了沙发上。 楚筱莲的手还抓着傅琛的手腕,整个人趴在他的胸口,鼻尖刚好碰到他的衬衫领口,一股淡淡的雪松味扑面而来。 这是傅琛一直用的香水,不浓烈,却带着让人安心的味道,瞬间包裹住了她。 傅琛的心跳瞬间漏了一拍,然后猛地加速,像擂鼓一样“咚咚”响,震得他自己都能清晰地感受到,连胸腔都在微微发烫。 他垂眼看向趴在自己胸口的楚筱莲,她的头发散落在他的锁骨处,带着点洗发水的玫瑰花香,和他身上的雪松味混在一起,格外好闻。 她的脸离他只有几厘米,长长的睫毛轻轻垂着,像两把小扇子,偶尔会轻轻颤动一下;鼻尖微微泛红,大概是刚才动作太急;嘴唇因为刚才的拉扯,抿成了一个小小的弧度,看起来软乎乎的,让人忍不住想靠近。 傅琛的喉结不自觉地滚动了一下,视线牢牢锁在她的嘴唇上,竟有些移不开眼,连呼吸都放轻了几分。 他甚至能清晰地看到她唇瓣上淡淡的唇纹,想起小时候她哭鼻子时,嘴唇会抿成一条委屈的线,那时候他就想,要是能把她的眼泪都擦掉,把所有的甜都给她就好了。 可楚筱莲完全没察觉到他的异样,还以为他是故意躲着不让她拿糖。 她按住傅琛的胸膛,身体微微撑起一点,另一只手继续去掰他攥着糖的手指,语气带着点撒娇的蛮横:“傅琛!你别躲了!快给我!” 她的手掌按在傅琛的胸口,能清晰地感受到他胸腔里的震动,却只当是他在笑,没多想。 直到她的指尖终于撬开傅琛的指缝,把那颗大白兔奶糖抢了出来,才欢呼一声:“抢到了!” 她开心地从傅琛身上爬起来,坐在沙发上,像个拿到战利品的小孩,小心翼翼地剥着糖纸,指尖捏着糖纸的一角,慢慢展开。 傅琛还躺在那里,胸口的位置似乎还残留着她的温度,心跳快得根本停不下来,连耳根都悄悄红了,一直蔓延到脖颈。 他看着楚筱莲的侧脸,她剥糖纸的动作很认真,嘴角还带着浅浅的笑意,阳光透过窗户的缝隙落在她的发梢,泛着一层淡淡的金光,让她看起来像被笼罩在一层光晕里。 “怎么了?”楚筱莲剥好糖,转头就看到傅琛还愣愣地躺在那里,眼神有点发直,手指还保持着刚才攥糖的姿势。 她伸手推了推他的胳膊,语气带着点担心:“我弄疼你了?刚才摔下来的时候没碰到哪里吧?” 傅琛这才回过神,赶紧坐直身体,伸手揉了揉胸口,故意皱着眉,一脸“受伤”的样子:“对,内伤很重,得用糖才能治好。” 他低头不敢看楚筱莲的眼睛,怕自己眼底的喜欢藏不住,只能假装整理衬衫的袖口,指尖却在悄悄摩挲着刚才被她碰过的地方。 “切~”楚筱莲也没多想,把剥好的奶糖咬了一半在嘴里,浓郁的奶香味瞬间在口腔里散开,甜得她眯起了眼睛,像只满足的小猫。 可她嚼了两口,突然想起什么,转头看向傅琛—— 他正低头看着自己的手,嘴角还带着点没褪去的笑意,耳朵尖似乎还泛着红。 楚筱莲看着他的侧脸,心里突然软了软。 她把剩下的一半奶糖凑到他面前,递过去:“想吃吗?赏你一半,谁让你是我哥呢。” 傅琛的身体瞬间僵住,他慢慢抬起头,看到楚筱莲手里举着半颗奶糖,糖上还带着一点她的唇温,晶莹的糖体在晨光下泛着微光。 她的眼神里满是纯粹的善意,没有丝毫暧昧,却让傅琛的心跳再次失控。 他张了张嘴,想说“我不吃,你吃吧”,可话还没说出口,楚筱莲已经把那半颗糖递到了他的嘴边,语气带着点不容拒绝的亲昵:“别人我可不给,就给你。” 傅琛只能微微低头,张开嘴,让她把糖放进自己嘴里。 浓郁的奶香味瞬间漫开来,比他小时候吃过的任何一次都要甜,甜得他心里像灌了蜜,连呼吸都带着点甜味。 他甚至能隐约尝到一点她留在糖上的、淡淡的口红味道,很轻,却像一根羽毛,轻轻挠在他的心尖上,让他整个人都变得柔软起来。 “甜吗?”楚筱莲看着他,眼睛亮晶晶的,像在等待夸奖的小孩,舌头还无意识地舔了舔嘴角。 傅琛慢慢嚼着糖,点了点头,声音比平时低了几分,带着点不易察觉的沙哑:“很甜……比以前吃的,都甜。” 他说的是实话,这颗糖里,藏着他藏了十几年的心事,藏着他不敢说出口的喜欢,怎么会不甜? 楚筱莲满意地笑了,边嚼边说:“我就说嘛,大白兔还是以前的味道最好吃。对了,你怎么会带这个?你平时不是不吃糖吗?” 傅琛的手指轻轻摩挲着刚才攥过糖的掌心,语气自然地说:“从酒店回来路过便利店,看到货架上有,就想着你小时候爱吃,顺手买了几颗,没想到刚好能用上。” 他没说的是,他看到大白兔奶糖的瞬间,脑海里第一个冒出来的就是楚筱莲的脸。 她小时候吃到糖时眼睛发亮的样子,所以想都没想就买了,甚至还特意挑了包装最完整、没有一点褶皱的一颗,怕她嫌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