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剑网3】韭韭不能平息》
1. 【花丐bl】万花x丐帮
裴书离悠闲的坐在里屋的椅子上,喝着刚泡好的新茶,袅袅白雾从瓷杯中升起来,茶的清香在蔓延。
一杯茶下肚,他舒服的眯起了自己的眼睛,然后望向对面的床,
房间内烛火通明,而床上还躺着一个人,睡得四仰八叉,连跟鹤梦校服搭配的红头绳都滑落了下来,因此让本就凌乱的头发看起来更加“狂放不羁”。
裴书离算了算时间,对方也该醒过来了,他自己做的药,又亲自下的分量,药效如何,最是清楚不过。
待他想放下茶杯时,果不其然,床上原本睡得不知今夕何夕的人,忽然就睁开了眼睛。
苏无咎醒过来第一反应就是去揍那个对自己下药的人,结果刚下床就直接腿软摔在地。
好家伙,合着还有其他药呢。
感受到体内无法运用的内力,一身鹤梦校服凌乱得不像话的丐帮,对着坐在椅子上老神在在不说话的万花忽然就吹了个口哨开始贫嘴耍流氓:“小美人,你再怎么倾慕于我,也不必下药强行把我带回来吧?强扭的瓜不甜的。”
一点危机意识都没有,仿佛笃定了对方不会对自己做什么。
万花“啪”地一声,用力将手中的白瓷茶盏放在桌子上,几乎是咬牙切齿——
“我看你就是欠、针、扎!”
裴书离都不知道该说他是真的心大,还是故意激起自己怒火拖延时间想办法脱身。
不过,不管是怎么样,他都不会轻易放走苏无咎的。
他俩的仇还没算完呢。
一想到之前发生的事情,裴书离就恨不得把自己平常行医的针全扎在苏无咎脸上。
裴书离其人,平日里温和有礼,典型的万花弟子,杏林门下主修离经,在外面开了间小医馆给人看病,花间倒也不是不会,虽然教训几个小混混无赖没问题,不过遇上真正的高手,就只有挨打的份儿。
然而熟悉裴书离的人都知道,他,可是个很记仇的主儿。
因着裴书离是个主修离经的万花,所以早年初入江湖也是个阵营小斗士,进了师兄建的一个大帮会,经过无数“非人”的折磨之后,终于成长为一代“神奶”。
结果后面没多久,他师兄就跟纯阳宫的“野男人”跑了,丢下偌大一个帮会,说要退阵营回家种田生孩子。
两个大男人生个屁的孩子。
裴书离忍不住爆粗口,你只是馋人家道长的身子吧!
然后师兄奖励了他一个充满“关爱”的玉石俱焚。
帮会交到了副帮主——外号“叶大宝”的手里,结果当初比自己还义愤填膺师兄因为“野男人”退阵营的人,没过多久,也因为一个纯阳宫的“野女人”说打算退阵营回家继承家业,然后八抬大轿娶老婆生崽子。
裴书离:……我有一万句脏话想骂出来。
纯阳宫的咩,对你们的吸引力有那么大吗?!
但是这个是真的喷不了,叶大宝喜欢的是坤道,人家是真的能生,真的可以老婆孩子热炕头。
从此以后,裴书离就把纯阳宫的人都看做了“洪水猛兽”,避之不及。
叶大宝退了阵营后,裴书离觉得无趣也退了,打死都不愿意当帮主,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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才不操那个心!
退了阵营后,裴书离在广都镇开了一间医馆,日子倒也过得实在,还学了一口流利的川话。
师兄带着师嫂来看他的时候,裴书离心情不爽这对狗男男在自己面前秀恩爱,就跟他们用川话交流,语速还特别快,就想欺负一下他们听不懂。
结果师嫂笑得露出一口大白牙:“我拜师纯阳宫之前,可是这附近的村子里长大的,怎么,你师兄没跟你说吗?”
裴书离:小本本记仇,感情来看我只是顺路,实际上是陪师嫂故地重游呢。
跟苏无咎结仇,则是因为前段时间他外出采药,在树林子里救了一个被流氓欺负的小姑娘。
他虽然花间游学的不是很好,但是教训几个混混流氓倒也没什么问题。
就在他安慰那个被吓到正哭个不停地小姑娘的时候,喝多了的丐帮忽然冲出来,二话不说就给了他一掌亢龙有悔。
要不是裴书离反应快,后跳躲过了大半的攻击,这一掌要是结结实实打身上,不死也去掉半条命。
然而,他还是受了点伤。
裴书离一瞬间就想起退阵营之前,在自己还是个初入江湖的新手奶花时,被丐帮暴打的滋味。
那叫一个屈辱啊,那叫一个憋屈啊。
小女孩是附近村子里的人,很明显跟那个丐帮认识,结结巴巴慌忙的跟人解释。
裴书离就等着人给自己道歉时,结果那丐帮两眼一闭就倒地上,带着一身酒气开始呼呼大睡。
裴书离:……拳头硬了,他就知道,喜欢打奶的没一个好东西!!!
2. 【花歌bl】万花x长歌
◎大概是一个柔弱的花间x为爱双修相知的莫问
◎广陵邑隐居生活,一个短打小甜饼
————————————
杜若撑着伞,站在学堂外面,细雨落在画了杨柳的油纸伞上。
那油纸伞上的画,画工极好,看起来栩栩如生。这伞面是杜若自己亲自画的,他师承万花丹青门下,单修花间。
燕子在细雨中飞过,回到了自己筑的巢,如今正是春分。
不多时,学堂内的学生便鱼贯而出,看见杜若的时候,几乎是异口同声:“师娘好!”
弄得杜若哭笑不得,却也没有反驳。一来给楚弦一个面子,二来这种事情也不用叫外人知道得那么清楚。
他们两个人心知肚明就好。
“下雨了,大家回去的时候路上小心一点,路滑,不要摔倒受伤了。”
杜若叮嘱道。
长歌背着琴,是最后一个出现的,一袭青衫磊落。
还在里面收拾东西的时候,楚弦就听见了外面学生们喊师娘的声音,不由得加快了速度。
“你怎么来了?”明知故问,唇角却止不住地往上扬。
“今早你起来时我便说了可能会下雨,让你出门带伞,结果你又忘记了。合该让你的学生们看看,自己的先生是个如此粗心大意之人。”
杜若的嘴上嫌弃,眼中却满是温柔,顺势将人拉到自己的伞下。
万花的手有些凉,楚弦忍不住微皱起眉头,然后用内力替杜若暖起了手。
“你出门的时候该添一件衣裳的,现在虽然已经是春分了,但你身体不好,若是受了寒着了凉,又是一番折腾,还叫我一阵担惊受怕。”
三年前,杜若受了重伤,几乎废了整个武功,养了许久才恢复元气,但是身体却回不到受伤之前了。
楚弦为了他,求遍了自己能求的所有人,用尽了办法,才保住了他一条命。
也是在杜若养伤的期间,两个人的感情,彻底发生了变化,戳破了那层纸,多年知己一朝变恋人,先开口的人,是楚弦。
而杜若,是为了救楚弦,才受的伤。
曾经一手花间游使得出神入化的万花,如今气海空空,很吃力才能聚起内力。
两个人在一起后,原本单修莫问的楚弦,为了杜若开始双修起了自己并不擅长的相知心法。
“我的身子哪有那么弱,风吹就倒?”杜若一手撑着伞,一手紧握着楚弦的手,“我炖了你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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爱喝的汤,出来时在炉子上用小火煨着。”
万花转移着话题。
他自己的身体还不清楚?虽然确实比不上以前,不过养了这么久,也没那么弱。
虽然知道楚弦是关心自己,但是若不岔开话题堵住他的嘴,等下回家的这一路上他可都别想清静了。
“就知道用吃的收买我。”楚弦小声嘀咕。
“哦?那楚先生接不接受这个贿赂呢?”万花忽然低头,逼近楚弦,近得几乎快要亲上去
暧昧的气氛,在方寸之间蔓延。
杜若身上紫檀的清淡香气,霎时间钻入楚弦的鼻间,分明是让人安神宁心的味道,却让楚弦心如擂鼓。
长歌红了脸,一句话也说不出来。
“好了,不逗你了。”杜若将额头抵在楚弦的额头上,蹭了蹭,笑道。
两个人,牵着手,共用一把油纸伞,走在回家的小路上。
傍晚时分,细雨纷飞,炊烟袅袅,岁月静好。
……
阿蘅,阿蘅。
一灯如豆,绣有兰花的青色帷幔遮住了床上交叠在一起的人。
杜若,单字蘅。
楚弦情到深处的时候,总是喜欢那样唤他。
3. 【伞羊bl】蓬莱x纯阳
◆古代ABO设定,但清水
◆大概是一个“坏心眼”的大美人伞爹X一个老实巴交沉默寡言的剑咩,虽然文里并没有怎么体现
——————————————
元飞翎收了伞,同队友告别后,从竞技场内走了出来。
天色已暗,他准备回自己一月前在广陵邑新置办的房子,而翎歌盘旋在天上,跟着他。
阳梧在他手中,发出并不刺眼的红色光芒,在这夜晚中,却有些醒目。
元飞翎来到这中原,已经半年有余。
在这半年的时间里,他不是在竞技场跟人打架,就是去绝境战场跟人打架的路上。
说实话,这样的日子,元飞翎实在是有些厌倦了,甚至想马上回蓬莱去。
但是除了跟人打架,他又实在是不知道自己还可以做些什么。
如果回到蓬莱,就又会面临着被家里人催婚的情况,他半年前好不容易才甩开家里的侍从跑出来的。
元飞翎从心底里很抗拒相亲这种事情。
再说了,他又不是家中长子,也不需要他来继承家业,大哥几年前已经听从家里的安排成婚了,现在又想来控制他?
虽然大哥同大嫂成婚后的日子也算过得不错,即使两个人现在两情相悦,也摆脱不了当初乃是家族联姻这个事实。
元飞翎不喜欢这种被人安排好的人生。
只不过,家中没有派人来把他带回去,也出乎他的意料。
他置办的宅子就在前面不远处。
清冷月华如潮水般洒在地上,带着凉意的风拂过,夹杂着几分似有若无的甜意。
元飞翎停下了自己的步伐。
这是坤泽信香的味道。
这香味初始并不浓郁,甚至闻起来比较清淡但却带着几分甜意。
元飞翎顺着味道找过去的时候,这香味随着距离的缩短变得越发的香甜了起来。
是栀子花的味道。
元飞翎在一棵树下看见一个人,他背靠着树干,坐在地面上。
那人穿着非常有辨识度的蓝白色道袍,黑发束在道冠内,武器则是被他紧紧握在手中。
是纯阳宫的人。
而这栀子花味道的信香,便是他身上发出来的。
原本应该是比较清雅的香气,在此刻,却如同上好的催情香一般,撩拨着蓬莱的意志力。
有风拂过,树叶发出沙沙地响声。
元飞翎走近,在他的面前弯腰,伸手掐住对方的脸,强行的抬了起来。
而身着蓝白道袍的人,没有拿着武器的另外一只手,则是本能的握住了蓬莱的手腕,微微顺着元飞翎的动作仰起自己的头,努力的睁大了一双似含了水雾般的眸子,迷蒙的看着蓬莱,脸颊绯红,仿佛在辨认面前的人到底是谁。
元飞翎看清了他的脸,他认得这个纯阳弟子,两个人曾经竞技场散排遇见过几次,既当过队友,又做过对手,但是并没有说过话。
他不是个话多之人,而显然,这个纯阳弟子,好像比他更加沉默寡言,总是默默的下气场。
但是不得不说,与这个纯阳弟子做队友的那几次,两个人配合得很好,即使一句话都没有交谈过。
虽然没有讲过话,但是蓬莱却知晓纯阳的名字——林期声,林道长,甚至知道,这位纯阳的道长,是竞技场的常驻客。
大抵是元飞翎不甚温柔的力道,弄疼了他,纯阳微皱起了自己的眉头,然后像是忽然反应过来了一般,拿着剑的右手,倏地朝元飞翎砍去,以及一句低哑地——
“滚开。”
元飞翎轻松地便制服了对方,手中使了个巧劲儿,便让纯阳握不住自己的佩剑,落在了草丛里。
果真是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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经神志不清了,剑怎么能用砍的?
他从来都没有想过,这个人,竟然会是一名坤泽,又或者说,元飞翎从来都没有过多的注意过林期声。
记住他,也仅仅是两个人早期经常会在竞技场报名的会场,错身而过,以及,两个人做队友的那几次,配合得得心应手,就仿佛,演练了千百遍一般。
其实元飞翎并不怎么喜欢跟人打架,他喜欢待在竞技场或者去绝境战场,仅仅是因为家中想给他安排婚事,他感到心烦,就算跑了出来,那口气也憋在心里,所以去打架算是发泄。
打了大半年,也确实有些腻了。
再者,他喜欢美人。
平日里自荐枕席的人也多,各式各样的美人,从坤泽到和仪,男男女女都有,只是元飞翎不想给自己找麻烦,所以从来都只是冷漠地无视,有些口味特殊的乾元,见元飞翎长得好看,也动过歪心思,无一例外,都被他揍了。
平心而论,纯阳长得不差,只是在东海已经见惯了美人的元飞翎,委实有点瞧不上林期声这种看起来“清汤寡水”的长相,甚至还没他自己长得好看,更遑论,纯阳看起来并不像一个坤泽,更像是一个和仪。
蓬莱唇边扬起一个似有若无的笑,捏着林期声脸颊的手,力气越发大了几分,指腹间带着薄茧的修长手指,在纯阳的下唇上,用力地擦了过去,林期声原本有些浅的唇色,因为蓬莱的动作,忽然变得红了起来。
他骨子里的恶趣味发作了。
元飞翎原本收敛得非常好的信香,在此刻泄露了几分出来。
原本便已经气息不稳的林期声,在此刻呼吸越发急促了起来,甚至连靠着树干坐稳都已经开始无法做到,整个人往元飞翎的怀中倒。
虽然不知道林期声为什么会这个样子靠在这里,但是蓬莱却觉得很有趣,既然他捡到了人,那就是他的了。
4. 【唐明bl】唐门x明教
唐门x明教,炮哥捡了一只猫,然后有了另外一只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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01
唐铮言几天前捡到了一只奶猫。
一双碧色的眸子看起来甚是灵动,毛光顺滑,叫起来也是奶声奶气的,让一向独来独往的唐门,难得起了带一个“拖油瓶”的心思。
唐门第一次见到陆静安的时候,明教正蹲在地上逗自己的猫。
唐铮言的出现,让专心逗猫的明教抬起了头。
破虏校服的兜帽下露出来的脸还带着几分稚嫩,看起来不超过二十岁,也是一双碧色的眸子,如干净的湖水般,无辜的看着唐铮言。
02
陆静安如同大多数从西域而来的明教弟子那样,并不太能吃辣,追在唐铮言身后跟着在蜀中到处跑的时候,没少被辣得泪眼朦胧,偏偏又是个贪吃的,丝毫不长记性。
不过,性子倒是如同他的汉名那样,很安静,大多数时候都是默默跟在唐铮言的身后。
小明教非说唐铮言捡到的那只猫,是他几天前丢的那只。
那碧绿色眸子的猫儿,对陆静安也是亲近得很。
然而唐铮言是谁?从小到大都是个“霸王”性子,他捡到的猫儿自然就是他的了,就算真的是陆静安养的,那断然也没有还回去的道理。
抢又抢不过,说又说不过,尤其是当对方用方言跟你“吵架”的时候,听都听不懂还怎么还嘴?
于是陆静安就跟在了唐铮言身后,寻思着一定要把自己的猫带回去。
03
陆静安一脸怨念的望着乖巧站在唐铮言肩上的猫儿,就差没有原地蹲下画圈圈了。
“可恶的臭唐门抢我的猫,还有小毛球你这个忘恩负义的家伙,不就是不小心把你忘在小吃摊了嘛,这才几天,就忘了我们之间的海誓山盟了吗。”陆静安实在是忍不住,一个人在那里碎碎念。
尽管陆静安的声音非常非常小,但是走在陆静安前面的唐铮言内力深厚,还是听清了陆静安说的什么。
一身未烬校服的唐门,忍不住开口纠正他:“海誓山盟这个成语可不是这么用的。”语气中带着几分不易察觉的笑。
唐铮言被人跟了一段时间,也算对这个小明教有了几分了解,今年不过才将将过了十八岁的生辰,可谓是实打实的一只初入江湖的“猫崽子”,跟着家中长辈来到中原长见识,半途又一个人溜了出来跑到了巴蜀,打算自己看看外面的风光。
他如何知道这些?自然是这小明教太好套话了。
04
陆静安的官话倒是说得标准,一点也听不出外来口音,就是乱用成语总是让人忍俊不禁。
之前他想从唐铮言手里抢回自己那只不过两个月大、名叫小毛球儿的奶猫,却被唐门给狠狠削了一顿。
陆静安委屈巴巴的蹲在地上睁着一双碧绿色的眸子看着唐铮言,看起来就跟他捡到小毛球时一样,可怜极了,惹人心生喜欢的同时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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让人忍不住想欺负一下。
唐铮言的手实在是痒得很,想疯狂揉一下陆静安的头发,就像撸猫那种揉。
很少有人知道,唐铮言这个平日里“冷血无情”又独来独往的杀手,实际上骨子里是个绒毛控,对毛绒绒的小动物很是没有抵抗力。
不过他从不养这些动物,一来他很少在家无法照顾,二来他觉得有损他高冷杀手的形象。
而小毛球儿,是个例外。
说到这个,唐铮言很想吐槽一下陆静安这取名的能力,虽然他自己也没好到哪里去就是了。
05
那日完成了一单赏金丰富的悬赏,唐铮言领了赏金后,便打算歇息几日,回家时在路边的面摊上点了一碗馄饨,馄饨刚上桌,他就听见脚边响起了一声“喵”,奶声奶气的。
唐铮言拿着辣子想放到碗里的手,停住了动作。
他低头一看,毛发雪白没有一丝杂色的小奶猫,蹭了蹭自己的裤脚,一双碧色的眸子如同上等的绿宝石,又是接连几声撒娇似的“喵~”。
实在是可爱得紧,萌得唐铮言几乎心肝一颤,他费了老大的劲儿,才控制住将脚边的这只奶猫抱起来“吸”,没有破坏自己一贯的高冷形象。
然后,他决定将这只小猫,捡回家养起来。
某种程度上,这一主一猫,实在是像得很。
唐铮言看了看跳到自己怀里的小毛球儿,又看了看仍是用幽怨眼神看着自己的陆静安,在心里笑道。
5. 【伞羊bl】蓬莱x纯阳
◎是前面那篇ABO伞羊的平行世界版
◎咩咩身体特殊设定(就是双那个性),所以他肤色也非常白,天生的那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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院子内忽然多了几棵石榴树,火红的花朵开得正艳。
林期声是被外面嘈杂的声音给吵醒的。
他裹着一床薄被,半睁着自己迷蒙的双眼,光着脚下了床。
此时已经是夏初,光着脚踩在地面上,并不会感觉到冷,更何况,他的伴侣知道他爱光脚踩在地上,所以早细心的吩咐下人,在地面上铺了绒毯。
白皙的脚,踩在这红色的绒毯上,很是显眼。
雕花的木窗,被道子从里面打开。
那火红的花朵,就这样猝不及防的闯入林期声的眼中,让林期声终于清醒过来。
这些石榴树开得正好,有侍女提着木桶正拿着水瓢在给它们浇水。
一道阴影,忽然出现挡住了他的视线。
林期声偏头,披散的长发从背后滑落了一缕到他的脸侧,越发衬得他肌肤白皙,而刚刚睡醒的脸上,还带着几分红晕。
白里透红,看起来很是可口的模样。
蓬莱看见林期声连衣裳都没穿,就裹了一张薄被站在这窗户前,有些不悦的皱了一下眉头,旋即松开。
这个样子站在这里,也不怕被院子里的侍女给看见。
元飞翎伸手替林期声拉了一下裹在他身上的薄被,遮挡住他方才漏出来的肩膀——那肩上还有他昨夜在道子雪白的肌肤上留下的红色痕迹。
林期声因为身子特殊的缘故,虽然是习武之人,却不管怎么风吹日晒,还是那么白。
“饿了么?”
元飞翎问道。
林期声摇头。
蓬莱又伸手捏了捏林期声的脸颊,软乎乎的。
自他把林期声带入清江坪的私宅隐居后,总算是把之前看起来瘦得仿佛在床上都能被自己给折断腰的人,养得长了些肉。
元飞翎很喜欢现在把林期声整个人抱在怀里的那种感觉。
怀着某种不可告人的心思,元飞翎在院子里面移植了不少花儿开得正艳的石榴树。
他这伴侣虽说不傻,可到底是性子天然了点,说什么就信是什么,却偶尔又能把自己给气到“内伤”。
元飞翎到现在都还记得,两个人初遇的时候,他被人追杀受了伤,林期声在山坡下面捡到了昏迷的自己。
他醒来的时候因为警惕与不耐让林期声放开自己还让他滚,结果道子“哦”了一声后,真就直接松开了架着他走路的手。
蓬莱猝不及防再加上受伤,摔了一个“狗啃泥”。
元飞翎当时起码趴在地面懵逼了几秒钟才反应过来。
再后来发生了好多事情,两个人终于结成了伴侣。
虽然在别人眼里,元飞翎一直以来表现得都可能不是个“好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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西”,总是欺负林期声,各种哄骗他,但是一些原则性的事情,他其实一直很尊重林期声的选择。
而且两个人成婚前,元飞翎也从来没有碰过他,所以一直到新婚之夜,元飞翎才知道林期声身子特殊。
虽然一直都知道林期声性子有些天然,却没想到连这么大的事情,都没告诉自己。
蓬莱当时真的是哭笑不得。
可是看着林期声那么坦然、一副全然相信自己的模样,元飞翎的心,跟泡在了热水里面一样,暖洋洋的,满腔情意,最终变成了另外一种冲动。
他要的只是林期声这个人,不管他是什么样子。
高台红烛,芙蓉暖帐,花开并蒂,戏水鸳鸯。
是夜。
元飞翎是一个在生活上从来不会亏待自己的人,吃穿用度,都极其精致。
一场激烈的情事过后,元飞翎抱着在自己怀里昏昏欲睡的道子,泡在温泉池中。
元飞翎用水替林期声清洗着身上的痕迹,从胸前被咬得有些红肿的地方,一路下滑到道子平坦的小腹,然后轻轻的摩挲着。
有红色的石榴花,打着旋儿,被风吹落在池子内。
白天里那移植过来的石榴树,不止是院子里面有,连温泉池边上,都种了一棵,火红的花朵,开的艳丽,仿佛带着元飞翎某种不可言说的隐秘希冀。
不知道这里,会不会……
元飞翎的目光幽深。
END
6. 【歌霸bl】长歌x霸刀
◎是已经修成一方鬼王的艳鬼未烬琴爹x入门套的小貂
◎私设流非常严重的一个文,好像是我五六年前写的了……不知道算低魔设定还是仙侠修真高魔设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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01
柳沧澜穿着一身嫁衣,面无表情的坐在洒满了桂圆花生枣子的喜床上。
这婚房并没有到处都是红色,反而一片缟素,窗户上贴着的“囍”字,也是白纸剪出来的。
很显然,这是一场活人与死人之间的婚礼。
柳沧澜是家中庶子,并不受宠,今夜应该坐在这里的也并不应该是他,而是他一位庶妹。
凤家现在的族长,想给自己死去多年的兄长举行冥婚,就让算命的算了一个与他兄长相合的八字出来。
好巧不巧,那八字与柳沧澜那庶妹一模一样,族中长辈想攀附凤家,就准备把女儿给献上去。
柳沧澜那庶妹的娘亲在柳府比较受宠,吹了枕边风,言道府中还有一人生辰同她女儿一样,只差了片刻。
这人,自然便是柳沧澜。
柳沧澜的母亲在他六岁那年便去世了,即使是没去世前,她在柳府也并不受宠,所以母子二人过的并不怎么好。
她去世后,柳沧澜一个人,就过得更加艰难了。
向来在柳府没地位,跟下人没什么太大区别的柳沧澜,被压着换了新娘子的嫁衣,画了精致的妆容塞上了花轿,抬到了这凤府别院。
柳沧澜年纪不算大,模样长得又好,所以穿上女子的嫁衣并没有太大的违和感。
因为是冥婚,所以这凤府别院内并没有多少下人,而柳沧澜也被吩咐,只要在这婚房内待上一夜便算圆了房。
为了防止他逃跑,凤府的人出去的时候,还锁了门。
这凤氏的族长也不知道抽了什么风,竟然想给自己去世多年的兄长举行冥婚。
柳沧澜也从旁人口中听闻过他这位“夫君”的事情——师从长歌门,在当年也是惊才艳绝之辈,可惜身体不好,英年早逝,去世的时候不过弱冠,尚未婚配。
大概正是因为去世的时候还没有成亲,所以凤氏的族长,才想给自己兄长举行冥婚吧。
结果倒霉的成了自己……
柳沧澜心中除了觉得可笑外,还有难受以及怨恨,甚至憎恶自己的无能。
他也知晓自己在柳府没什么存在感,在父亲那里更是没什么分量,但哪成想连替妹代嫁的事情,都会落到他头上。
怨恨父亲的无情、贪婪、攀附权贵,憎恶自己的无能。
柳府是霸刀山庄的分支,若是他在武艺上面更有天分就可以早早离开柳府,就不会被人用药塞上花轿嫁人了。
柳沧澜坐到临近子时的时候,实在是撑不住了,便合衣缩在喜床上。
他今天一整天,精神都处于紧张状态,所以很快便进入了睡梦中。
02
柳沧澜知道自己做梦了,因为他从来没有来过这样的地方,还是穿着自己常穿的霸刀入门衣。
桃花打着旋儿落在清澈的溪水中,再顺着水流往下,草地上有小鹿在悠哉悠哉的“漫步”。
清扬悦耳的琴声忽然响起。
柳沧澜闻声抬头,红漆柱子的凉亭内,有一人正背对着自己在弹琴,然而身影隐隐约约看不真切,不知究竟是何人。
然后,他就跟着了魔一样,不自觉的走了过去。
那双骨节分明的手,在琴弦上轻拢慢捻间,煞是好看。
似是听见脚步声,原本低头认真弹琴,穿着一身长歌门未烬样式服饰的人,终于抬起了头。
柳沧澜不知道该如何形容来这人的相貌,只觉得对方抬起头来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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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一瞬间,自己就移不开目光了。
不管是那双凤眸,还是如黑曜石一般的眼瞳,亦或是那左眼角下的泪痣,无一不在吸引着他。
琴声并没有停止。
柳沧澜看见这长歌弟子,朝他露出了一个笑容,眼波流转间,尽是潋滟风情,迷了柳沧澜的眼。
然后天旋地转,等柳沧澜再次回过神的时候,已经被人压在了床上。
高台红烛,雕花的拔步大床上挂着红色的帷幔。
柳沧澜被人撬开唇舌,有微辣的液.体渡入自己口中,强行咽了下去。
“喝了这合卺酒,就是我的人了。”
压在柳沧澜身上的长歌弟子,这样说道。
柳沧澜脑子里知道自己应该推开他,但是,刚刚扬起的手,却情不自禁的环住了对方劲瘦的腰身。
身上的人,再次对他勾唇一笑。
腰带被解开,衣衫尽数滑落,被翻红浪。
柳沧澜昏睡过去前,似乎有人咬着他的耳垂,道:“记住,我叫凤惜之,是你的夫……”
03
柳沧澜突然被门外说话以及开锁的声音给惊醒。
阳光透过镂空的窗户照进室内,原来天已经大亮。
回想起自己做的那个荒唐的梦,柳沧澜的脸色不太好看。
没想到这种环境下,自己都还能做那种梦。
然而一想到自己还要扮作女子,继续留在这里应付这凤家的人,一时之间,心情更不好了。
他一定要找机会逃出去,他怎么可能甘心一辈子被困在这凤府别院?
换了一身新衣的柳沧澜,在经过铜镜的时候,并没有发现,镜子内照出来的人像,并不止他一个。
那穿着长歌未烬校服的公子,散着一头柔顺的黑发,坐在木凳上饶有兴致的看着准备打开房门的柳沧澜。
7. 【歌霸bl】长歌x霸刀
柳沧澜知道自己又做梦了。
自他被迫扮作女子嫁入凤家后,不知道是这凤府别院真的有这么邪门,还是他那名义上的夫君真的显灵了,隔三差五便来梦里寻他。
除了新婚那夜的“春梦”外,后面这段时间,凤惜之入梦的时候,并没有对他做些什么出格的事情。
有时候只是牵着他的手,走在长歌门内,阳光正好,鸟语花香;有时候则是弹琴给他听,在红漆木的亭子内,一坐就是许久。
柳沧澜从未去过长歌门,自然不会知道长歌门内是个什么情景,他也是看见传闻中一些标志性的东西才知晓自己一直梦见的地方是哪里。
除了当做凤惜之显灵入梦,他实在是找不到什么其他理由来解释这种事情。
他原本是不信鬼神之说的,现在却由不得他不信。
柳沧澜也曾试图在梦中与对方交谈,但是,他根本开不了口,即使心中万般思绪闪过,梦里却一句话都说不出来。
除了试图同凤惜之交谈外,柳沧澜还想过拒绝配合凤惜之的行为,无一不以失败而告终——就如同新婚之夜那晚一样,心里想的与实际上做的,完全是相反的。
他根本无法拒绝凤惜之的要求。
几次之后,柳沧澜便歇了心思。
新婚第三天时,柳沧澜见过凤惜之的胞弟、凤家现在的族长一面。
那个比他爹年纪还大上许多、甚至能做他爷爷的长者,开口喊他“大嫂”的时候,柳沧澜满脸尴尬的朝对方笑着,根本不知道说些什么。
凤惜之已经死了很多年了。
或许是怜“她”年纪轻轻就要守寡,那位只见过一面的凤氏族长回去之后,派了许多人来这凤府别院照顾他。
衣食住行,极尽奢华。
与柳沧澜在柳府之中比起来,简直是一个天上,一个地上。
有从凤府主宅被派过来的老人嘴碎,言道柳沧澜这待遇,与凤府那边当家主母相比也是丝毫不差的。
再好又如何?若他真的是女子,与一个死人冥婚、再为对方守寡一辈子,其中凄凉又岂是这些局外人可懂的?
为了不被别人发现自己是男子,柳沧澜拒绝了侍女的贴身伺候,甚至很少开口说话。
他现在年纪不算大,尚还能扮作他妹妹、扮作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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名妙龄少女,但是声音是真的没有办法一直伪装。
他对他父亲仍然是怨恨的,也对自己充满了厌恶。
凤氏的族长在走之前,曾交给了他一幅卷轴。
柳沧澜回到房里将画卷打开后,惊得后退了几步。
因为画上的人,长相同新婚之夜那晚他梦见的一模一样。
男子穿着一身长歌门的未烬校服,抱着琴站在一棵桃花树下,分明是再正经不过的读书人打扮,眼角的泪痣却为他平添了几分魅惑,一双凤眸,看起来画得栩栩如生。
说不害怕自然是假的,可是害怕也没有用。
那幅画,被柳沧澜挂在了房里。
梦中的世界,总是隔着一层雾,说它朦朦胧胧看不真切,却又连花瓣上滴落的露水,也能知晓。
柳沧澜忽然被人搂着腰给抱了起来,吓得他双手紧紧攀附着对方的肩膀。
霸刀睁大了眼睛,低头去瞪那位“始作俑者”,想要表达自己的愤怒与不满。
然而,长歌却只是看着柳沧澜,凤眸内满是笑意。
有风吹过,桃花树上的花瓣,纷纷扬扬洒落。
8. 【藏策bl】藏剑x天策
◎很久以前写的,当时写同人还非常稚嫩,勿喷
————————
林珏被人扑到在软榻上的时候,还有些懵。
说是软榻,其实大小与床也差不了多少了。
压在他身上的人,将将二十岁弱冠,穿了一身藏剑的鹤梦校服,头发在脑后束成一个高高的马尾,看起来充满活力。
林珏推了推,青年明明看起来一副弱不禁风的样子,可在他的推攘下愣是纹丝不动。
“初一,别胡闹。”
于是,林珏的语气里面难免带上了几分强硬。
倒不是他反感叶初一挂在他的身上,毕竟自两个人认识以来,叶初一一直很粘他,实在是两个人现在的姿势太过于尴尬,如果有侍女或者谁突然进来看见了,不知道会传出什么流言又或者造成什么误会。
以往叶初一虽然粘着他,但是并没有什么太出格的行为,毕竟你不能指望一个心智只有孩子的人懂得太多成人才懂的事情,这也是他能容忍叶初一那么粘着他的原因之一。
结果,他的话刚一出口,压在他身上的人,立刻扁了扁嘴,漂亮的眼睛内迅速涌上一层水雾,然后晶莹的泪水挂在眼角,却硬是掉不下来。
“我、不、要!”他一字一顿,语带哭腔。
又来了又来了。
林珏很想蹲在地上抱头哀嚎。
他真的不知道,叶初一是怎么做到可以眼泪挂在眼角就是不掉下来的,而且就这变脸的速度,哪怕是看了这么多年,也实在是让他瞠目结舌。
他的父母与叶初一的父母是好友,他比叶初一大上两岁,也算是青梅竹马一起长大。
叶初一小时候跟着父母出去结果遇袭,叶父叶母重伤不治身亡,而叶初一掉下悬崖命大没死,却伤到了脑袋,从此只有小孩子的心智。
好在叶初一上面还有两位兄长并一位阿姊,对这个大难不死的幼弟很是爱护。
也正是因为经此大难,他父母在那之后,会经常带着他来看望叶初一,有时候抽不开身也会让他一个人来,当然,礼物肯定是少不了的。
其实小时候的林珏并不太喜欢叶初一,哪怕是一向娇纵的叶初一在他面前很是收敛自己的脾性,他也宁愿去练武场练上一天的枪法,也不想带着他玩。
大概是他以前看见了偷偷惩罚下人的叶初一的样子吧,原本他以为乖巧听话的世弟,结果是那种性格。
哪怕是当时的叶初一惩罚那个下人并没有做什么太过分的事情,这在大户人家里面其实很常见,林珏只是本能的不喜欢当面一套背后一套的人,
伤到了脑袋后的叶初一,反倒是更可爱了,也没了那么多弯弯绕绕的心思。
“哥哥你说过我弱冠那天会来的,还会给我带礼物!”
叶初一鼓着腮帮子,眼角挂着眼泪看着被他压在身下的林珏,控诉道。
“哥哥不是给初一带了礼物来的吗?”
林珏有些头疼,他那天没来是因为有临时任务,不过到底是他食言了。
“初一还想要什么礼物?”
鹤梦校服的青年,没有完全长开的脸上还带着几分少年的稚嫩,只见他转了转眼睛,然后朝林珏扬起一个灿烂的笑容:“我要哥哥亲亲我!”
林珏的眼睛因为叶初一的话微微睁大,心里想着这么简单?
不过又转念一想,平常叶初一其实也挺好哄的,大多数时候就是要他亲亲脸颊就没事了。
以前叶初一年纪还小的时候,倒是没有什么,近几年随着叶初一年纪渐长,林珏每次亲他脸颊的时候,都觉得莫名觉得有些羞耻。
“哥哥……”叶初一嘴里催促道,黑漆漆的大眼睛里面写满了期待,眼角尚有泪珠挂着,见林珏没有答复自己,语气里面瞬间又带上了哽咽的声音。
林珏为了避免他等下真的哭出来,只好伸手放在叶初一的后脑勺往下带,认命的准备亲上他的脸颊。
结果……
柔软的嘴唇上出现温热的触感,让林珏几乎是下意识的就推开了身上的叶初一坐起来,结果用力过猛,把人给推在了软榻靠着的那面墙上撞了一下。
“唔……”然后就是叶初一抱着脑袋,嘴里发出压抑的痛呼声。
原本想发火的林珏,瞬间没了火气。
穿着鹤梦校服的年轻天策,立马拉过叶初一,想替他查看脑袋有没有撞伤。
本来就傻了,这要是撞得更傻了怎么办?
林珏在心里想些有的没的,心绪有些乱,他实在是被叶初一刚刚忽然的动作给吓到了。
这还是叶初一第一次做这种事情。
啪嗒。
有泪珠落在了林珏的手上,他关心的话还没有来得及说出口,更多的眼泪就顺着叶初一的脸颊落在了林珏的手背上。
叶初一红着一双眼睛,眼泪跟不值钱似的往外掉,也不说话,只用那种控诉般的眼神委屈巴巴的看着林珏。
让林珏心里瞬间升起了满满的负罪感。
以往叶初一虽然总是眼泪汪汪可怜兮兮的样子,但是很少真正哭。
唉,他跟他计较什么呢?
“哥哥错了,小初一不要生哥哥的气好不好?”
林珏单膝跪在软榻上,将叶初一抱进怀里,轻拍他的背,安抚他。
耳边依然是叶初一的抽噎声,林珏听见怀里的人这样说道:“我已经成年了,不小了!”
“好好好,初一已经是大人了。”
“哥哥和嫂子们都说我已经可以成亲了!”
叶初一又加了这么一句话。
林珏却因为他的话,忽然有些怔愣。
是啊,不知不觉间,叶初一已经到了可以娶妻生子的年龄了。
不知为何,林珏想到这里,心里面忽然有些闷疼。
“初一将来,一定会娶位温柔贤淑的妻子。”将来他的兄长和阿姊,一定会替他选一位好妻子的。
结果林珏的话一出口,怀里的人抽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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的声音似是哽了一下,然后哭得更厉害了。
林珏:……我哪里说错了吗?
“哥哥、是骗子!”叶初一的手搂在林珏的脖子上,从他怀里抬起头,控诉着。
“你以前说过,要嫁给我的!”
叶初一的话宛如一道惊雷,劈在林珏的身上,轰得他“头晕目眩”。
他自然是记得自己说过的话的。
叶初一的大哥成亲的时候,问这是在做什么,林珏就给他解释什么叫“成亲”。
然后十五岁的少年扒拉在他身上,说以后要娶他。
林珏自然是拒绝,结果叶初一抱着他当场就大哭,引得叶初一的哥哥跟阿姊跑出来还以为他怎么被欺负了。
来参加婚礼的宾客很多,来来往往的,林珏被叶初一抱着,又被那么多人盯着看,脸瞬间就红了。
可是林珏不答应叶初一,这个“小霸王”就一直哭,一直哭。
林珏的母亲走过来,推了推儿子,示意他答应叶初一。
彼时十七岁的林珏,涨红了一张脸,结结巴巴的答应了叶初一,说以后等他成年就嫁给他。
然后,当时穿着一身藏剑雪河校服的叶初一,立马就不哭了,看得林珏很想把他头上“嚣张的翅膀”都给扯掉。
没想到都过了这么久了,叶初一居然还记得。
见林珏迟迟没有回应自己,叶初一的哭声变得越发大了。
我的小祖宗诶!
林珏欲哭无泪。
“好好好,我嫁给你!别哭了!”林珏被他哭得有些心烦还有些心疼。
这要是再继续哭下去,就把其他人给引来了,到时候又被围观,到头来结果还是一样,再者,把嗓子哭哑了就不好了。
“真、真的?”哭得都快要喘不上起来的人,一下子就止住了哭声,眼泪汪汪的看着林珏。
“真的,比真金还真。”
叶初一用怀疑的眼神看着林珏。
林珏:“……”
穿着藏剑鹤梦校服的人,撅着嘴,眼眶通红盯着林珏,不说话。
林珏扶额,算了,栽在他身上了,反正这里只有他们两个人,没什么好丢脸的。
然后天策轻轻的在叶初一的额头亲了一下:“我等你来娶我。”
叶初一在林珏亲上他额头的那一瞬间,笑开了花。
彼时的林珏并没有想太多,只是想安抚好叶初一。
其实这么多年一起长大,他对叶初一也说不出到底是个什么感情,只是刚才想到叶初一以后会跟其他人成亲,心里有些不舒服,然而,他没有仔细去思考自己为什么心里不舒服。
半个月后,林珏下了值守回到家里,看着满院子叶家送来的聘礼傻了眼。
大厅之上,叶初一的兄长,正与他的父母在交谈些什么。
而叶初一在他踏进院子的那一刻,就扑在了他怀里,搂着他的腰,笑弯了一双眼:“哥哥,我来娶你啦!”
(完)
9. 【花策bl】万花x天策
(上)
那天策的小将军生得极好,穿着一身红衣银铠,更是衬得他眉眼俊俏,精气神十足。
李臻是个风风火火的性子,十四岁那年不顾家里人阻止,大半夜偷偷翻墙跑出去,入了天策府。
一狠心,更是六年都没有回家见过爹娘,如今六年过去,第一次回家,心中反而有了几分胆怯。
他是家中幼子,因着小时候体弱多病,家里人便对他千般疼爱,万般宠溺。
李家隔壁大他三岁,与他几乎是一同长大的裴谨,还为了他入了万花谷。
随着年纪渐长,李臻原本病弱的身体,也变得越来越好。
裴谨知道他跑去天策府之时,气得写了一封信寄过去骂他,洋洋洒洒一大篇,骂人的词都不带重复的。
看得李臻至今都心有戚戚焉。
裴谨在信的末了又叮嘱他,一定要保重身体,想着家里的人,也要想着他,有空多给他写写信。
李臻回来前,早已给家里寄了信,兄长回复道,爹娘对于他当年的行为早已表示原谅,可以放心回来。
反倒是裴谨……
李臻也一同寄了信到万花谷,却没有收到任何回音。
难道是还在生他的气?还是觉得他这些年写给他的信写少了?
李臻牵着马,站在自家府邸紧闭着的后门前,特别纠结犹豫。
空着的另外一只的手,举起又放下,放下又举起,迟迟不敢敲下去。
他为什么不走正门?万一裴谨在家怎么办?
他要是走正门,那裴家的人也一定知道自己回来了,他还没有想好怎么面对裴谨。
“李小少爷还知道回来啊?”
陌生又熟悉的声音,忽然从头顶上方响起。
李臻听到这个声音的时候,僵硬地抬起了头,那穿着宽大墨袍一身万花弟子打扮、冷笑着坐在裴府墙头的人,不是裴谨,还能有谁?
(下)
裴谨是为了李臻,才拜入的万花,幼时的朋友情谊早在不知不觉中产生了变化。
李臻对裴谨自然也是喜欢的,只不过有些迟钝,尚不能明白那到底是什么感情,直到他看见两个师兄都纷纷跟男人成了亲,才终于反应过来——原来他喜欢裴谨。
是想跟他在一起的那种喜欢。
李臻的病是裴谨的师父给治好的,小时候李臻动不动就生病,身子骨养好后,倒是比平常一般的人更健康。
在天策里面的日子并不轻松,李臻很少能抽出时间给家里写信,自然也很少会有时间给裴谨写信寄到万花谷去。
两年前,裴谨随着师父去过天策府在外驻扎的军营待过一段时间。
巧的是,那就是李臻所在的地方,也就是那个时候,两个人真正捅破了那层纸,互相表明了心迹。
是裴谨先开的口,李臻一开始很不好意思,对于裴谨的示好都装作不懂。他虽然喜欢裴谨,却不知道自己是否真的可以同他一直走下去,他也害怕裴谨只是一时兴起。
所以李臻还躲了裴谨一段时间。
裴谨被李臻回避的态度弄得心头起了火气,他以为自己已经表现得够明白了,他也可以感受到李臻是喜欢自己的,为什么要躲着他?
好不容易逮到落了单的李臻,裴谨直接扛起人就往树林子走。
弄得李臻很是怀疑人生:卧槽他不是学医的吗为什么力气这么大?!
先不说他自身的重量,光是他身上穿的铠甲都不轻,而且他居然挣脱不开裴谨。
倒不是真的毫无办法从裴谨手里挣脱,只是李臻怕伤到他。
穿着一身万花墨色校服的裴谨将人放了下来,回答了李臻方才的疑惑:“你是不是忘了万花除了离经易道还有花间游?”
就算他真的单修离经又如何?离经不会打斗的功夫又不表示没有内力,他入万花之前,家中就寻过师父教他武艺强身健体。
然后还不等李臻反应过来就把他压在树干上亲了下去,直亲得李臻腿软,差点呼吸不过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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当时一身儒风校服的李臻把红彤彤的脸埋在裴谨的身前,深感丢脸。
再过了一段时间,裴谨跟着师父回了花谷,而李臻依然留在天策。
此后,鸿雁传尺素,诉不尽相思意。
裴谨知道李臻跟着他师父去往前线的时候,差点将桌上刚刚熬好的药都给砸了。
他昨天才收到李臻的信说一切安好,这才隔了一天就又收到李臻说自己已经到了边关的信,那么他是早就瞒着自己出发了。
尽管裴谨气他瞒着自己,可一切的怒火,最终都变成了担忧。
虽然现在并无大战事,可边关偶尔也会与其他部落与小国产生摩擦。
裴谨不是没有想过去寻找李臻,但是李臻并没有告诉他去的是哪里的边关。
大抵就是为了防止他去找他。
从那以后,裴谨很少能收到李臻的信了,最久的一次,隔了整整大半年。
在这期间,裴谨一直很害怕得到关于李臻不好的消息。
再然后,就是收到了李臻说自己回来了的信,还打算回家一趟,连什么时候到家的日子也写了。
裴谨没有回信,从花谷出发,日夜兼程回了裴家。
他对李臻可是了解得很,他没有做好准备绝对不敢来见自己,所以就只能自己亲自去逮人。
裴谨一早就坐在了自家后门的墙头,这一等就快等到了晌午,那一身红衣银铠的人才牵着马磨磨蹭蹭的走过来。
他就知道李臻不敢走正门。
万花大夫扬起了一个冷笑:“李小少爷还知道回来啊?”
听见声音,那穿着一身天策鹤梦校服的人,错愕的抬起头望着自己。
裴谨设想过很多种自己看见李臻时的场景,连怎么“惩罚”他都想好了,让他瞒着自己前往边关。
可是两个人的视线一对视上,裴谨的心瞬间就软成了一团。
万花大夫从墙头跳下来,将人抱进怀里:“欢迎回来。”
只要他平安归来就好了。
10. 【琴策bl】长歌x天策
◎琴爹只是看着比策子年轻,实际上比策子大,本文含一点点策琴bg和歌藏bl
◎因为上中下三段我不同时间段写的,现在只是合在一起发,所以可能阅读起来有点跳跃
————————————
(上)
林珩前几日,在京都郊外的山林边上,救了一名长歌门的弟子。
彼时的小先生,抱着念庭兰摔倒在地,青色的衣衫也被泥土弄脏,看起来好不可怜。
打劫的大抵是见他一个人,又是读书人打扮,就起了歹心。
幸好遇上了自己。
小先生姓顾,名卿衍,在离京都不远的一处村落内任职,倒不是为了赚钱,只是单纯想教导孩子们读书习字。
京都内长歌门的弟子并不少,就连当今丞相,也是师从长歌。
而林珩之所以认识小顾先生怀中的琴,自然是因为他一母同胞的兄长娶回家的嫂子,便是长歌门的,他那温柔贤淑单修相知的嫂子,同样有一把念庭兰。
林珩先骑着马将小先生送到了他任职的书院,才又将打劫的带回了衙门,交给了当天正在值班的同僚。
林珩把这件事情只当做了一个插曲,并没有太上心,是以他下了值守走出衙门,见到等在衙门外的长歌弟子时愣了一愣。
小顾先生想请他吃饭,感谢前几日他的救命之恩,林珩本能的拒绝,毕竟那对他来讲真的只是举手之劳,言道换了其他天策弟子看见,也会出手帮忙的。
只不过,灯火下,看起来将将弱冠的小顾先生因为被自己拒绝,好看的眼睛内写满了失望,林珩便有些不忍。
他换位思考了一下,如果自己的救命恩人拒绝自己的好意,那他可能也会很失望。
于是林珩最终还是答应了顾卿衍的邀请,去了京都内最好的酒楼。
他看着满桌子酒楼的招牌菜,这才真正相信了顾卿衍之前所说的自己家境不错,真的只是想教小孩子们读书而已,所以才跑到村子去当教书先生。
所以,昨天晚上他们到底发生了什么?
林珩看着光着身子睡在自己身边的顾卿衍,摇了摇自己还有些晕晕乎乎的头。
因为自己今天休沐,所以昨天晚上顾卿衍向他敬酒的时候便没有拒绝。
他就不该相信自己的酒品,明明酒量差,还敢喝。
林珩欲哭无泪,他怕是回家会被爹娘给打断腿,居然做了如此禽兽不如的事情。
正在林珩心里面懊恼忏悔的时候,顾卿衍睁开了眼镜。
林珩一对上他那无辜迷茫的双眼,立刻脱口而出:“我会负责的!”
顾卿衍:“好。”笑得款款温柔。
林珩:等等,这发展是不是不太对?!
难道不应该先扑上来对他拳打脚踢控诉他的禽兽行为吗?!
(中)
他带着琴,出现在郊外遇到打劫的时候,那并不是顾卿衍第一次见到林珩。
顾卿衍并非单修相知,他只是出门匆忙带错了琴。
仅仅只是带错了琴,也不会让他连一个小小的劫匪都对付不了,那琴上有让他暂时内力消失而且浑身无力的药物,什么都做不了。
他爹娘为了把他困在家里逼他相亲,还真的是什么手段都用得出来——他房间内那些琴上面怕是全都涂满了药。
长枪在空中挑出好看的弧度,轻易就将人撂倒在地。
林珩逆着阳光伸手将他从地上拉起来的时候,顾卿衍的心跳有一瞬间的加速。
“好一出英雄救美的戏码,师弟啊师弟,当你开始关注一个人的时候,就说明你要栽了。”
听完顾卿衍描述的人,也是一身长歌门弟子打扮,坐在桌子后面还是没有忍住,笑出了声。
顾卿衍看了看在师兄怀里睡得正熟一身杏黄衣衫的人,挑了挑眉:“师兄,你说如果叶公子知道了你当时是......”
“打住打住,房子借你,我带着我家这位回藏剑去看看他家里人。”
成功借用了师兄的房子后,顾卿衍就盘算着去接近林珩了。
他是真的单纯想请林珩吃饭,谁知道他的酒量竟然那么差,几杯下肚就不省人事了。
将人带回宅子后,吩咐下人去做醒酒汤,醒酒汤还没有熬好端来,原本老老实实在床上睡着的人,忽然睁开了眼,然后就开始发“酒疯”,抱着他又亲又跳的,紧接着又吐了顾卿衍一身。
长歌看着自己衣服上的污秽,忍了又忍,才忍住了把林珩扔在浴池让他泡一晚上的念头。
在浴池内沐浴净身的顾卿衍,洗着洗着,忽然就想看看第二天林珩醒来的时候,发现他们躺一张床上会是个什么反应。
毕竟不能被白占便宜不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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林珩从后门翻墙回到家里,猫着身子还没有走两步,就被忽然响起的声音吓得差点跳起来。
他哥搂着嫂子的肩,就坐在树下架起来的秋千上,才三岁的小侄女整个人都缩在秋千里,将头搁在嫂子的腿上睡得正香。
“小珩一夜未归,是去做了什么?”开口的是林珩的哥哥。
“昨天跟朋友喝多了就睡在朋友家里了。”林珩干笑道,眼神飘忽。
“你每次心虚说谎的时候,都不敢看人。”
林珩咬了咬牙,反正这事儿迟早都得被家里人知道,早死晚死都是死。
“哥,你可得帮帮我,我不想被爹娘打断腿!”林珩扑过去就抱住自家大哥的腿,“我昨天晚上喝多了一不小心把一个长歌门的弟子给睡了!”
被丈夫搂在怀里的女子,诧异地看着小叔子哭丧着一张俊脸,是她的同门?
(下)
听完林珩描述的哥嫂二人,脑子里面都闪过了同一句话:莫不是仙人跳?
这怨不得他们这样想,毕竟弟弟/小叔子有时候实在是单纯得让人不知道说什么好。
“你确定,真的跟人……那啥了?”林珩的兄长林珌,跟他确认问道。
还跪在地上抱着自家兄长的腿的林珩点了点头又摇了摇头:“不确定……但是我跟他都脱光了躺一张床上,我说要负责他也没拒绝。”
虽然他一点记忆都没有,但是如果什么都没有发生,那他为什么不拒绝自己啊?
听见林珩这样回复的林珌:……他这愚蠢的弟弟哦。
坐在他旁边的妻子也是一副不忍直视的样子。
“把那姑娘先约出来,让我跟你哥见见,好好详谈一番。发生这种事情,想必人家一个姑娘比你更加无措。”杨筱玥建议道。
如果她的同门真的跟小叔子发生了什么,同为女性又是同门,她也比较好说话;若只是不知道哪里来的骗子,把主意打在了小叔子身上,她与夫君自然要好生“招待一番”对方。
杨筱玥的话音刚落下,林珌还没来得及附和她,就被林珩接下来的话惊得从秋千上站了起来。
林珩摇摇头:“不是女子,是男子。”
“你说什么?!”林珌的眉毛抽了抽,声音也不自觉的拔高。
“我说我昨晚上睡了的那不是个姑娘,是个男子,长歌门的男弟子!”说到后面,林珩的声音也变大了起来。
死就死!他又不是什么做了却不敢承认的怂蛋!虽然他跟顾卿衍还没什么感情,但是感情是可以培养的!
再说了,跟他同一个师父门下又是堂兄的林珏,前年就是嫁给了藏剑山庄那痴傻了的小少爷叶初一,两个人现在不也过得很好吗!
不止如此,他的二师兄跟苍云的友军还是在他们师兄弟之间最早成家的,就连小师弟去年都来信说自己跟青梅竹马一起长大的万花大夫在一起了,回头有时间师兄弟各自带着另外一半喝酒聚一下。
可怜他今年都二十二岁了还没人要,月老仿佛把他给遗忘了似的。
因为身边见多了男人跟男人在一起,林珩对这个倒不是很在意。
而林珩的话,让刚好踏进后院的林父林母,停住了脚步。
“珩儿,你刚才说什么,再说一遍给娘听、听。”
林珩浑身僵硬的转头,正好看见母亲握成拳头放在身前的右手,而左手将右手掰得咔咔作响。
————————————
第二天,林珩先让兄长去上司那里给自己请了假,然后一瘸一拐的出门去见了顾卿衍。
“这是怎么了?”顾卿衍今日里穿着一身长歌门的凌绝校服,他本来就长得嫩,如此一来,搭配上那张脸,再用无辜的眼神看着林珩,整个人看起来就年纪更小了。
林珩总有一种自己在拐带未成年的感觉,心里负罪感爆棚。
虽然知道顾卿衍不可能还没成年,但他仍是不自觉的就问出了口:“你今年多大了?”
两个人相识没多久,对彼此也不够了解,但是既然已经发生了那种事情,那他就要负起责任来。
“今年已二十有四。”顾卿衍挑了挑眉,还是回道。
“你居然比我大?!”林珩的语气里面满是惊讶,不过还没等他惊讶完毕,就被顾卿衍扯开了话题。
“你还没有回答我,这是怎么了,走路一瘸一拐的。”两人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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过才分开一天,受伤了?
林珩不好意思的摸了摸自己的鼻子,这才想起自己的来意:“我爹娘他们想见见你,昨天不小心摔的,已经上过药了。”
他能说这伤是昨天跟他娘“切磋”出来的吗?他要是不跟他娘好好“切磋”一顿,就等着被爹娘一起来个混合“切磋”吧。
林珩的爹娘都是出身天策,身手自不必多说。
顾卿衍自是不信他的什么“摔出来的”,不过倒也没有拆穿他。
“伯父伯母为什么想见我?”顾卿衍装傻。
“……就……我昨天回去跟他们说了我们两个人的事情,我爹娘也是很开明的人,觉得我们两个人已经有了夫妻之实,虽都同为男子,成亲也要提上日程。”
越说到后面,林珩的声音就越小,末了,他又补了一句:“聘礼什么的,都可以商量,就是不知道令堂和令尊怎么看待我们的事情,又会不会同意?”
怎么想的?估计得气死吧。
顾卿衍想到,不过,若是自己跟一个男子成亲能看见老头子气得半死的样子,好像也不错,反正他家又不止他一个儿子,他下面还有两个双胞胎弟弟和一位妹妹,“传宗接代”什么的,就交给他们好了。
本来顾卿衍昨日只是想逗一逗林珩,才在林珩说要负责的时候,没有反驳,也没有说两个人其实什么都没有发生。但是,他确实是对林珩有好感的。
至于他的母亲……顾卿衍想了想,他娘当时说什么来着?
“我不管你带个什么人回来,男的也好女的也罢,哪怕不是人我都认了,只要你今年给我成亲!”
当年不知道是哪位纯阳道士说他最晚二十四岁若是还不成亲,以后就会死于非命。
顾卿衍自然是不信的,但是他爹娘不知道为什么那么信那个道士的话。
不过也多亏了他爹娘逼婚让他烦不胜烦,这才让他逃出去遇上了林珩。
倒是林珩的爹娘如此深明大义看得开,顾卿衍心里有些小小的吃惊。
顾卿衍一向是个有行动力的人,既然林珩都开口提出成亲了,他又岂会不应?
于是顾卿衍就勾了勾唇角,笑容清浅:“我爹娘外出游历,甚少在家,婚事什么的,我自己也可做主,到时候去信一封告知便可。”
林珩愣愣的看着面前的人,他知道顾卿衍好看,可是刚才那样一笑,他的心,一下子就乱了。
春日的阳光温暖的照在人身上向地面投下阴影,微凉的风吹动树叶。
两个相望的人,不知道是谁先动的,柔软的唇相贴,呼吸间全是彼此的味道。
(小剧场一)
顾卿衍在跟林珩成亲前的半个月,终于被自家爹娘给逮到了,又或者说是故意泄露了自己的踪迹。
而林珩看着曾经跟着爹娘赴宴,有过一面之缘的丞相大人带着丞相夫人带着人抬着无数的聘礼踏进林府大门的时候,傻了眼。
他一下子想到了京中的传言,顾相与夫人共育有三子一女,长子常年在外,所以见过他的人甚少。
顾相虽然脸色不好看,但在看见他爹娘的时候,还是很客气,虽然总是往他这个方向看过来——瞪顾卿衍。
而林珩还一不小心瞅见了顾夫人偷偷揪顾相手臂,顾相眉毛抽动忍着的样子。
(小剧场二)
本来顾相跟顾夫人之前是带着聘礼来的,最后那些东西却成了顾卿衍的“嫁妆”。
成亲当晚林珩知道自己酒量不好,所以应付宾客时喝的全都是水。
等他回到新房,被人压在身下推都推不开的时候,才瞪大了一双眼睛:“你不是单修相知吗?”
“谁告诉你我单修相知了?”顾卿衍压在他身上反问道,一身红衣,衬得他越发面如冠玉。
“可、可是……我们两个人第一次,是我在上面啊,现在也是你嫁给我!所以我才是夫君!”林珩据理力争。
顾卿衍被他逗的笑了出来,他居然还一直以为那次两个人真的发生过什么,而他还是上面那个。
长歌俯身贴近林珩的耳边:“夫君。”
短短两个字喊得暧昧而缠绵,惹得林珩一张俊脸通红。
“既然你喜欢,那你就在上面好了。”顾卿衍说着就把两个人位置对换,眼中满是狡黠。
(小剧场三)
成亲的第二天,顶着一身痕迹腰疼的不行醒过来的林珩,才终于发现,自己当初被人给套路了!
他想起小师弟给他来信时里面写的话,现在心里满是赞同:他们读书人没一个是好东西!
(完)
11. 【伞凌bl】蓬莱x凌雪
?古代ABO设定,伞凌BL,蓬莱x凌雪阁,方雁归x殷炽,是年下,有点憨且“不着边际”的伞伞x外冷内热的成熟稳重雪雪(伞伞名字出自蓬莱技能木落雁归,雪雪名字是凌雪阁奇穴,取名废)
?带一点点弟弟组的花凌和其他冷CP(一句话的花苍和一句话的琴羊跟几句话的剑道)),戏份不多如果有雷的请及时退出阅读不要骂我,私设流同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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01
这已经是方雁归第三次在龙门绝境被同一个凌雪阁从天上扯下来后再被他几个队友一波带走淘汰了。
蓬莱有些自闭,简直是乾元之耻啊!
他今日总共就排了三次绝境战场,三次都是龙门绝境,三次都被同一个凌雪阁从天上扯下来再摔得七荤八素的。
这都是什么孽缘!
方雁归躺地上瞪着跟队友远去的凌雪阁背影,磨了磨牙,准备退出去重新排。
他就是想带带老板进前五赚点回东海的路费而已,接连出师不利。
02
大概是三次都铩羽而归,老板跟着出来后,给了点辛苦费就表示算了。
方雁归本来不好意思收,但碍于囊中羞涩再加上这“辛苦费”委实也不算少,自己还有装备要修理,也就没有推辞。
老板刚离开,方雁归本想再看看还有没有新的老板让自己赚赚路费,那个带着队友“杀”了自己三次的凌雪阁,就从龙门绝境的门口出来了。
方雁归看着跟在他身后的两个花间,一个莫问,还有个气纯,忽然就感觉身上疼得厉害,那种被人围殴痛打的滋味一下子涌上心头。
方雁归:痛苦面具.JPG
那两个跟在凌雪阁身后的少年万花相貌长得一样,旁人一见便知晓是双生子,默契十足,当时方雁归都快把凌雪阁反杀了,结果这两人卡着时间轮流给了春泥。
一行五人在蒋媛那里领了第一名的奖励,方雁归看得心里直冒酸水。
03
“哥!”一道轻快的少年声音忽然出现。
方雁归站在人群里面,看着不知道从哪里冒出来的另外一个凌雪阁,扑进了那个痛摔了自己三次的凌雪阁怀里。
那少年凌雪看起来至多不过十六岁的模样,长得极可爱,原本冷着一张俊脸的青年,揉了揉弟弟的头发,终于绽放出一个笑。
方雁归在心里唾弃了自己一下,他竟然觉得对方笑起来还挺好看的。
“小霁,你眼里就只有你哥哥吗?”
站在青年凌雪身后的其中一个万花,有些不满地开了口:“过来。”
凌雪少年没忍住笑出了声:“我哥的醋你也吃啊,嘿嘿……”话说如此,他还是老老实实从哥哥怀里出去,又扑进了万花的怀里,搂着对方的脖子,踮起脚,旁若无人的用自己的脸蹭蹭万花的脸颊,甚至直接亲了一口。
方雁归在不远处看得牙酸:呵,秀恩爱的小情侣。
04
殷炽无奈地摇了摇头没有说什么,一点也没有自家小野猪被白菜拱的不乐意。
弟大不中留,殷霁十三岁的时候便已经分化成了坤泽,今年已经十六岁,而裴筝也已经十九岁了,迟早殷霁都得嫁出去。
幸好自己也算是看着裴笙裴筝这俩兄弟长大,裴筝虽然没有哥哥裴笙那样成熟稳重,但是为人还是信得过的。
虽然以前殷炽更想弟弟跟裴笙凑一对,但是感情缘分这种事情,谁又说得准?
就像一向成熟稳重的裴笙,一年前不声不响的忽然就带了个比他大好几岁谁也不认识的坤泽回来,受的伤也很严重,好不容易才救活了,现在那苍云正在万花谷养胎呢。
05
大概是方雁归的眼神太过于炙热,站在殷炽旁边的气纯撞了撞他,一脸戏谑:“这不是那个被你连着好几次从天上扯下来淘汰的小蓬莱吗?”
殷炽顺着纯阳的视线看过去,结果蓬莱瞪了他一眼,就把头别开了,一副气鼓鼓的模样。
殷炽有些哭笑不得,倒也是可以理解,毕竟自己带着人把这小孩儿给揍了好几次。
他今年已经二十四有余,父母早亡,一人将弟弟带大,这几人里面就属他最年长,那蓬莱面像看起来与万花两兄弟差不多大,在殷炽眼里可不就是小孩?
其实他也想不到,怎么就那么有缘,三场都排在一起,三次都被自己给淘汰。
“虽然我很想看戏,不过我得先跟我们家老杨回去了,不然家里的臭小子又要闹了。”纯阳跳上站在一旁一直没有说话的长歌背上,旁若无人似地,“我困了,你背我。”
后面那句话却是对长歌说的。
长歌一手托着背上的纯阳,另外一只手还抱着自己的琴,不紧不慢的走出了绝境战场排队的屋子,凌雪青年心里感叹了一句好臂力。
紧接着裴笙也表示自己要回去照顾家里那口子,而殷霁晚上还要跟裴筝在扬州城内逛逛夜市,现在两个小情侣也要出去约会,所以也不陪哥哥了。
殷炽被喂了一嘴的狗粮,思考自己是不是也该去找个人成家立业了。
06
如今这个世道,对于坤泽不像以前那么苛刻了,也没有以前那么过于刻板要求坤泽必须柔弱贤惠,只能待在家里生孩子养孩子。
但不了解殷炽的人,绝对想不到,这个外表俊朗功夫也极好为人处世成熟稳重的青年,也是一位坤泽,因为过于强大可靠,连殷霁有时候都觉得,自己的哥哥是个乾元。
只有每个月的雨露期难得脆弱,还需要自己去帮他买抑制雨露期的凝息丸的时候,殷霁才会恍然惊觉,自己的哥哥,跟自己一样,其实是个坤泽。
在殷霁的心里,自家哥哥无所不能,父母离世的时候,殷霁还不到两岁,当年尚未满十岁的殷炽,拒绝了别人的收养,这些年一个人把殷霁拉扯长大。
07
修好了自己的武器之后,方雁归就准备去竞技场打2v2试一下自己的阳梧现在怎么样。
翎歌盘旋在半空中,看起来也很期待的样子。
结果另外一个队友的身影出现的时候,方雁归两眼一黑,差点没气得立即退出去。
这不是那个在龙门“杀”了自己三次的凌雪阁吗?!他今年又不是本命年,没犯太岁吧?
紧接着方雁归转念一想,他倒要看看,这个凌雪阁究竟有多厉害。
于是方雁归全程划水,就打了几个击水三千不上天也不躲,然后就被对面藏剑的风车给转死了,天上飞着的翎歌都恨不得给自己主子两爪子:这也太丢雕的脸了!
躺在地上观战的方雁归,忽然语气矫揉造作地喊了起来:凌雪哥哥好厉害,凌雪哥哥好棒,伞伞最喜欢你了!
本来快把对面的剑纯抓死的殷炽听见这话手一抖,然后剑纯残血蹑云跑了。
不过最终殷炽还是把对面两个人都解决了,对面藏剑躺地上吼了一句:情侣狗滚出竞技场!
方雁归脾气也上来了:“有本事你也找个好哥哥带你!我凭自己本事找的!”
他本来想坑一下凌雪阁,哪里知道这人这么厉害?气死个伞了!
还没有来得及退出竞技场的殷炽:......
结果从进竞技场就一直没说话的剑纯忽然开了口:“你这是怪我太菜吗?”
刚才还气势汹汹想跟方雁归吵个十八回合的藏剑立马就萎了:“不,是我太菜了,带不动媳妇呜呜呜呜......我今晚不要睡书房呜呜呜呜......”
殷炽:......
方雁归内心大喊:情侣狗滚出竞技场!
(PS:好孩子不要学伞伞在jjc当演员,会被队友骂)
——————————
08
从竞技场出来之后,殷炽也没跟方雁归计较。
他也猜到了这小孩儿就是想报复自己在龙门绝境里面淘汰了他三次,不过是人没跟自己一起动手打对面而已,还没到给自己使绊子的地步,也就随他去了,实在是懒得跟小孩子一般计较。
即使殷炽口中的这个“小孩儿”实际上已经快要弱冠了。
凌雪青年收拾了一下自己的东西,就准备回广陵邑去,这两天他赚的钱也够过一段日子了,结果却在门口被蓬莱给喊住了。
殷炽将武器收在身后,就偏头看着方雁归。
经过方才两人组队打竞技场,双方总算是知晓了对方的名字。
“找我有事?”面对不熟悉的人的时候,殷炽一向是冷淡得很。虽然他对于蓬莱刚刚在竞技场的幼稚行为懒得计较,但是也不表示自己对他这样的行为就会喜欢得起来。
结果这人站在自己面前,支支吾吾了半天都没有说出来一句,殷炽就等得些不耐烦,回去太晚了的话,家里养的动物会饿着,而且,算算日子,他雨露期大概也就这两天的时间了,还是早点回家去比较好。
随着年纪的增长以及长年累月使用药物度过雨露期,导致殷炽的雨露期时间很是混乱,普通剂量的凝息丸也不足以压制了,每次他都得吃好几倍剂量的药量才能将雨露期给顺利度过。
“没事的话,我就先走了。”语落,还不待方雁归回答,殷炽就走了出去。
09
方雁归从竞技场出来后,就觉得有些无趣,甚至也觉得自己有些幼稚。
实际上殷炽并没有哪里对不起他,龙门里面人家那是属于合理范围内把自己淘汰,反倒是自己在竞技场不作为坑人家,还好殷炽实力够强大。
所以鬼使神差地,蓬莱将人给喊住了,但是又拉不下面子跟人说抱歉的话,只能眼睁睁的看着凌雪阁从竞技场排队门口出去。
殷炽从他身边经过的时候,蓬莱鼻翼间嗅到了一股似有若无的香味,那是,尚未被标记过的坤泽的味道。
他眉心一跳,一种猜测涌上心头,然后跟做贼似的用浮游天地在空中飞起来,偷偷的跟在了殷炽的身后。
方雁归也不知道自己跟在人身后到底想干什么,可能是想知道,这个揍了自己三次的凌雪青年是不是坤泽?
10
殷炽走在广陵邑的小路上,看着天上投下来的阴影,皱了皱眉头。
这人跟了自己一路了,这太阳还没有彻底下山,这么显眼的人影还有那雕的影子,真以为自己发现不了?
眼看着自己就要到家了,殷炽也不想再跟人玩躲猫猫的游戏,直接抬头,把人给逮了个正着,原本背在身后的武器也在一瞬间到了手上。
“下来。”
撑着伞在空中飘着的方雁归:……
正绕着自家主人飞着的翎歌:……丢死个雕了!
方雁归老老实实落了地。
“跟着我干什么?”殷炽的语气不太好。
“我就随便走走!这广陵邑又不是你家开的!”方雁归嘴硬道。
他预感自己绝对不能说是专门跟着他的,不然等下铁定会挨揍。
殷炽眼神凌厉地盯着蓬莱:“说实话。”链刃抵在方雁归的脖子边上。
“……我没地方住,就来广陵邑看看有没有什么桥洞可以睡。”方雁归半真半假的这么说了一句。
他是舍不得睡客栈的,扬州城内的客栈也太贵了吧!
蓬莱倒是一点没有怀疑自己其实是被黑店给坑了。
方雁归身上的钱财在到达扬州的第一天就被人给骗了个干净,所以才想去带老板吃鸡赚点路费回东海去。
中原人太可怕了QAQ不带这么欺负海外门派弟子的,等他回到蓬莱后再也不想来中原了!
殷炽用怀疑的眼神盯着方雁归看了半晌,一直到方雁归肚子不合时宜的响了起来,才将自己的武器收回。
“我今天还没吃饭……”蓬莱的脸有些红,太丢人了!
殷炽:……这是他这些年见过混得最差的蓬莱弟子了。
11
殷炽端着刚刚炒好的菜从厨房走出来的时候,方雁归正老老实实坐在餐桌边的椅子上。
他也不知道自己怎么就脑子一抽,把蓬莱给带回家了,不仅如此,晚饭还多做了方雁归的一份。
虽然不知道殷霁晚上会不会回来,但是殷炽还是给他留了晚饭,连裴筝那一份都留着。
当初买这房子的时候,特意留意了有客房才签了房契,有时候裴筝也会在这里住一晚上。
虽然殷炽默认了弟弟跟裴筝在一起的事儿,但是还没有成亲结契,当然不能住一间房。
翎歌老老实实的站在不远处的窗枢上,在梳理自己的羽毛。
“你的雕喜欢吃什么?”殷炽将菜放在桌子上后,也坐了下来。
他很喜欢小动物,像雕这种飞禽也喜欢。
“小白自己会去河里抓鱼吃,它才不会饿着自己,不用担心它。”方雁归目不转睛看着桌子上的色香味俱全的饭菜,感觉更饿了。
但是主人家还没有开动,他也不好意思拿起筷子。
“小白?是你的雕的名字吗?”殷炽内心吐槽了一下,好敷衍。
“大名翎歌,我喜欢喊小白,有句话不是这样说的吗,贱名好养活,嘿嘿。”方雁归毫无形象的嘿嘿了两声。
原本方雁归以为凌雪阁是个冷漠的人,没想到听自己说今天一天没吃饭了,就带着自己来家里,还做饭给自己吃。
方才殷炽在厨房做饭的时候,方雁归在这屋子溜达了一圈,屋子的西南角竟然还有小动物住的草屋。
是个外冷内热的人呢,喜欢小动物的人,脾气都不会太差。
“可以吃饭了吗?”实在是忍不住后,方雁归终于看向了殷炽,眼带期待的看着他。
“吃吧。”殷炽点了点头。
语落,方雁归便用筷子夹起距离自己最近的糖醋鱼。
太好吃了!!!
方雁归两眼放光,忍不住看向殷炽。
会做饭,长得又好,功夫也俊,怎么会有这么厉害的人!
某蓬莱此时已经完全忘记了自己原本跟着殷炽来这广陵邑是想求证他是不是坤泽了。
别说坤泽了,就算是和仪,这手艺,他都想给人娶回家了!
当然,这种话方雁归是不敢说出口的,这话一出口怕是得被殷炽给暴打一顿给赶出去。
不知道为什么,方雁归下意识的觉得,像殷炽这种人,不管是坤泽还是和仪,应该都会排斥结契成亲这种事情?因为他二姐就是家里同辈当中唯一分化成坤泽的,从小便性子要强所以特别排斥结契,二姐也是他少数近距离接触过的坤泽。
虽然殷炽强大,但是给方雁归的感觉并不像乾元,再加上之前闻到的味道,所以蓬莱心里更偏向于殷炽是用了掩盖信香药物的坤泽,因为平常闻不到信香,所以才才像个和仪。
方才跟着殷炽回家的一路上,方雁归都有闻到坤泽似有若无的信香,虽然很淡,但是乾元的本能告知他,自己并没有闻错,哪怕是现在殷炽身上已经没有了那种味道。
会做饭还做的这么好吃的坤泽,真的有点想娶回家啊。
蓬莱埋头扒饭的同时不忘悄悄看坐在自己对面的凌雪青年。
12
殷炽是被热醒的。
漆黑的屋子内,已经满是自己信香的味道,清淡的香带着几分冰雪的清冷。
坤泽撑着有些燥热的身子从被褥里面坐了起来,伸手在床头的暗格内摸索着自己抑制雨露期的凝息丸。
他已经不是第一次出现这种情况了,所以并没有慌乱。
凝息丸这些年失效不止这一次了,现在普通剂量根本不能压制住他的雨露期。
所以殷炽才想,自己是不是该找个人结契了,彻底解决雨露期的问题。
但是,说得容易,他自己也并不是排斥跟人结契,真正实行起来却困难得很。
至少,他想找个与自己合得来的。
凌雪阁是抱着跟对方过一辈子的想法结契的,而不是随便找个人解决生理问题。
凝息丸的味道并不怎么好,入口有些辛辣,本来是喝水吞服,但是殷炽却是直接咽下去的。
凌雪青年感觉两粒不够,再准备倒几粒凝息丸的时候却发现瓷瓶内已经空了。
居然.....又吃完了。
这个时候,殷炽终于感觉到了有些不妙,殷霁的屋子肯定是没有凝息丸的,他十五岁束发之后,裴筝便不许他吃凝息丸,吃多了对身体肯定是没有好处的,所以万花每个月都会准时给殷霁做临时标记。
殷炽睁一只眼闭一只眼就当不知道这件事情,毕竟裴筝也是为了殷霁的身体着想,只要成婚前不越界,他并不怎么约束着弟弟和万花的事情。
有陌生的气息在门外出现。
殷炽抓起自己放在床边的武器,声音冷厉:“谁?!”
他正是身体不适的时候,若是出现歹人...那可是太不妙了。
“是我。”方雁归的声音,在门外响起。
殷炽听见声音后,稍微松了一口气,却并没有彻底放松,若是蓬莱乱来的话,殷炽不敢保证这个样子的自己还能不能打得过方雁归。
他记得清清楚楚,方雁归是个乾元,白日里两个人打竞技场那次,他闻到过对方身上乾元的信香。
“你这信香的味道,我在后面客房都闻到了。”方雁归站在在门外表情特别纠结,“要不要我去帮你买药?”
虽然屋子内没有被人标记过的坤泽信香在诱惑着他,但是他理智还在,甚至于咬了一口自己的舌尖保持清醒。
方雁归干不出乘人之危的事情,更别说两个人才刚认识,若是理智被欲望给掌控,那人与动物之间的区别,又在哪里?
屋子内半天没有传来声音,方雁归以为殷炽已经被雨露期给折磨得没有意识了,犹豫了一下刚想推开房门看看他的情况,房间内终于传来殷炽的声音。
“厨房的柴堆里面藏有银子,谢谢。”
13
第二天,殷霁带着裴筝回到家的时候,家里除了哥哥,还多了一个陌生的蓬莱弟子,更关键的是,这个蓬莱弟子,还是个乾元,而他哥哥的身上,还有这个乾元的信香味道。
“哥?!”以为发生了什么不好事情的殷霁又惊又怒,抽出身上的武器,就朝方雁归打去。
“小霁!”殷炽拦在方雁归的身前,喝道,“住手!我跟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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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是你想的那样!”
“我只是给你哥做了个临时标记!”方雁归站在殷炽的身后抱着头,一副怕被打的模样,“我除了这个之外什么都没有对你哥做!”说这话的时候,蓬莱的心里其实是有些心虚的,他昨天夜里也确实出现过想真正标记殷炽的念头。
裴筝也站在殷霁的身后,紧紧把少年给抱住,避免他误伤到人。
14
昨夜蓬莱买到凝息丸回到广陵邑的时候,殷炽几乎已经彻底陷入了雨露期,整个屋子都是坤泽信香的香甜味道,要不是方雁归一直咬着自己的舌尖,甚至用手发狠地掐着自己的虎口保持清醒,可能真的已经发生了不可描述的事情。
方雁归拿着药,借着月光找到殷炽屋子内的蜡烛点燃,在看清床上坤泽模样的时候,也差点失去理智。
乾元与坤泽互相之间的吸引力真的不是说说而已。
殷炽明显已经失去了神智,青年衣衫凌乱的软在床褥之间,脸上有着不正常的红晕,黑色的发被汗水打湿粘在脸颊旁。
与普通坤泽不同,从凌乱的衣衫间露出来的皮肤上,有着大大小小的受伤痊愈后留下的痕迹,却并不难看,反而有一种说不出来的和谐。
殷炽那双好看的眼睛在眼尾处也染上了几分红,看起来格外的诱人。
方雁归觉得,若不是遇见自己,换个其他人,可能殷炽都会被别人给强行标记。
得亏遇见的是自己。
饶是如此,当方雁归回过神来的时候,自己的手也已经摸上了殷炽露出来的地方上,极富弹性。
让方雁归颇有些爱不释手。
乾元凭借着强大的意志力,只是一瞬间而已,便收回了自己的手。
其实以殷炽的强大,因为雨露期变成这个样子,也是蓬莱没有想到的,也正是因为如此,他猜测,或许殷炽这些年全都靠药物度过雨露期,经年累积,忽然爆发,才会像现在这样“任人宰割”。
方雁归将殷炽揽在自己的怀里,就想将凝息丸给人喂进去,哪成想坤泽意识不清,根本无法下咽,他将凝息丸强行塞进殷炽的口中,坤泽柔软的舌却在方雁归将药喂进来的时候,舔了一下他的手指。
方雁归表情“悲愤”,内心崩溃:不许勾引我!
乾元瞪着怀里的人,但是此刻意识不清的殷炽,根本接收不到他的眼神。
方雁归在内心哀嚎,这简直是在考验自己的定力,他还没有弱冠,为什么要经历这样“残酷”的考验?
15
若是换成旁人,说不准早就把人给标记了,但是方雁归却没有,完全得归功于他二姐的“功劳”。
小时候方雁归见过不顾坤泽意愿想强行乱来的人,被他二姐给撞到。
跟着二姐后面跑的方雁归,第一次见识到了自家二姐的“凶狠”程度,给他幼小的心灵留下了深刻的“心理阴影”。
二姐的手上还带着血,对着才十来岁的方雁归笑眯眯的道:“小雁子以后若是分化成乾元可不能学这些人,坤泽不愿意跟你结合你若是强行乱来,就会是这个下场。”
方雁归看着那人在地上的惨状,连二姐又喊自己小雁子都来不及跳脚了,只觉得身上一凉。
所以在方雁归抱着殷炽,看着那红润的唇,低头越来越近,眼看着就要亲上去的时候,二姐的脸忽然出现在脑海,手上还带着血,笑眯眯的喊自己“小雁子”,吓得方雁归一个激灵,什么旖旎心思都没有了。
他今日要是真的标记了殷炽,跟二姐说的那些分明毫无感情只是仗着自己乾元身份强行占有坤泽只为满足自己私欲的下作之人有什么区别?
如果他和殷炽两情相悦,倒也无可厚非,偏偏他们相识不过一天而已。
那药也不知道什么时候才能起作用,这也着实太考验自己定力了些,方雁归想了想,将怀里浑身滚烫的人给翻了过去,他找到坤泽脖子上的腺体就咬了上去。
给了人一个临时标记。
16
清晨,殷炽被方雁归临时标记清醒过来后,其实是有些尴尬的。
他衣衫凌乱的被蓬莱给抱在怀里——说衣服凌乱都是好听的,就差□□着被方雁归给整个人裹在一条薄被里面紧紧抱着。
外面的天还没有亮,后颈处传来又疼又痒的感觉以及雨露期得到的压制,都无一不在告诉殷炽,他被人给临时标记了。
至于为什么不是完全标记?方雁归身上的衣服虽然乱糟糟的不过都还好好穿在身上,即使没有吃过猪肉也是见过猪跑的,殷炽还没有迟钝到连自己被人睡了都不知道。
而且如果是完全标记的话,他现在也不可能会清醒过来,并且有力气动作,毕竟坤泽的雨露期会最少持续三天。
就是有点太尴尬了,现在这个情形。
殷炽的脚趾不自觉的蜷缩着。
青年难得闹了一个大红脸,想从方雁归的怀里挣脱出来去烧水洗澡,却被方雁归死死的抱着,看起来自己要想从他怀里挣脱出来而不弄醒他,有些不太可能。
借着这个机会,殷炽开始好好的仔细打量着方雁归的长相。
乾元目前介于青年与少年之间,英俊的眉眼之间尚带着一点稚嫩,可能是这段时间生活得不太好的缘故,所以有些瘦,昨天把人带回家的时候,就已经发现了,方雁归比自己要高上大半个头。
其实夜里的时候,殷炽并不算是完完全全彻底失去了理智,心底深处还有一份清醒,但是因为身体的原因,根本没有能力做太多反应。
他那个时候想,要是方雁归敢乱来的话,等他雨露期一过,一定要杀了对方。
虽然几率很小,但是殷炽还是藏了隐秘的希望,万一这个乾元与其他乾元不同呢?
明明才认识一天,相处不过几个时辰,他却潜意识的觉得,方雁归或许会不同?
幸好,方雁归确实没有让他失望。
在这个时候,殷炽才算是真真正正的,对方雁归高看两眼,也有些上了心,好感度直线上升。
然后,凌雪动了动想坐起来。
殷炽:……
都是男人,这一大清早的他也可以理解。
不过也容不得殷炽思考要不要叫醒方雁归了,虽然叫醒了更尴尬,可也总不能就这样让对方一直抱着自己。
醒来过后两个人的尴尬以及窘态自不必谈,殷炽穿好衣服想下楼去烧热水洗澡的时候,方雁归闻言跟逃跑似的下了楼去了厨房帮殷炽烧热水去了。
坤泽看着方雁归离开的背影摸了摸自己的脸,也是烫得很。
这屋子还有一股子信香的味道,殷炽推开窗子通风,天已经蒙蒙亮了,带着几分凉意的风吹散了些许他脸上的热度。
17
听了殷炽解释的殷霁,脸上的表情终于缓和了很多,但是对方雁归仍然没有什么好脸色。
无非是方雁归给殷炽喂了凝息丸也没太多用处,为了避免发生不该发生的事情方雁归不得已才给殷炽做了临时标记。
除去大夫和殷炽自己之外,殷霁大概是第三个最了解殷炽身体情况的人。虽然知道在那种情况下,有个人给殷炽做临时标记其实是最好不过的事情了,但是殷霁就是非常的不爽。
一来是有人碰了他哥,他闻到殷炽身上陌生乾元的味道总有种哥哥被人抢走了的感觉;二来就是,那种情况下,这个乾元竟然都还忍得住没有标记他哥,只是做了临时标记,明明应该是觉得高兴的事情,但是殷霁的脑回路转到了另外一层上面,他不觉得这是方雁归意志力惊人,反而是觉得这个蓬莱是不是看不上他哥?
他哥这么好的人,竟然还有人嫌弃???
一想到此处,殷霁看着方雁归的眼神又变得凶狠了起来,像一只被人踩了尾巴的小豹子,要不是裴筝站在后面抱着他,估计又要扑上去了。
躲在殷炽身后的方雁归:我没说什么也没做错什么吧,怎么又开始瞪我了?
倒是殷霁身后的裴筝,却忽然觉得,这个蓬莱出现在这里,或许是殷炽的姻缘要来了?
他自然是记得方雁归的,昨天在龙门荒漠里面,殷炽带着他们把蓬莱给“杀”了三次,结果今早他跟殷霁一回来,就看见这人在家里,跟殷炽还完成了临时标记。
看来他们离开后,这两人还是发生了一些其他事情,殷炽能把人给带回家里来,想来应该是对方雁归没有太多排斥。
若是殷炽的婚事能够早一天落实,那他跟小霁的婚事也能早一点定下来。
别看殷大哥对他没有什么为难,但是实际上对于他和殷霁的婚事却一直没有松口,只说殷霁还小,想把他在身边再留两年。
这个裴筝可以理解,毕竟殷霁今年才十六岁,但是好歹给个准话,先把婚期给定下来,这样他心里才有数,不然就这样干等着真的很着急。
再者,若是殷炽的婚事没有定下来,他估计殷霁也暂时放不下心跟自己成亲,小霁跟哥哥从小相依为命一起长大,对殷炽的感情可以说是非常深厚。
想到此处,裴筝不由得朝方雁归露出一个笑容:这人或许会是突破口。
方雁归:……这个万花为什么忽然对我笑得这么渗人?!
12. 【花羊bl】万花x纯阳
◎预警:道长是双,有生子
一、
洛星河再一次见到裴清梦,是在五年后。
适逢大雨,他拉着女儿的手,匆匆忙忙就往前方不远处的破庙跑去。
等两人在破庙里面站定,将脸上的雨水擦去大半,才听见破庙内有人故意发出咳嗽的声音。
洛星河这才察觉,庙内还有其他人在。
天性腼腆的女儿,在听见外人的声音后,立马拉着他的衣袖,害羞的躲在父亲身后,然后悄悄探出一颗脑袋,朝声源处看去。
庙内的人,慢慢从柱子后面走了出来,洛星河终于看见了来者的样子。
气质清冷的道长,在看清对方相貌的时候,瞳孔剧烈收缩了一下,下意识的去握住女儿的手,原本红润的嘴唇,在瞬间变得苍白。
一身万花未烬校服的大夫,身上还背着药箱,比起洛星河父女两人的略显狼狈,他即使处在这样破败的庙宇之中,也丝毫不显慌乱,仍是礼数周到。
很显然,对方也认识他,在看清洛星河的模样之后,原本平静无比的眸子内,似泛起了一圈圈涟漪。
“好久不见,星河。”
二、
洛星河与裴清梦相识于年少,因为两人的师父是亲兄妹,只是一人入了万花,一人入了纯阳,所以自然而然,他们跟着师父,也经常见面成了朋友。
年少相识,日久生情。
可是洛星河并不敢将自己心中的情意诉之于口,他自卑于自己天生异于常人的身体。
若非如此,他的父母又怎会狠心将他抛弃?如果不是师父捡到他,或许那一年冬天,自己就已经被冻死了。
因为被抛弃那年冬天,几乎将身子骨给冻坏,所以洛星河在武学上进阶很慢,再加上身体特殊,师父也总是偏爱他一些。
上头的师兄师姐们,倒也不会因为师父的“偏心”而不满,同样很是怜惜这个刚入门、瘦弱得几乎风都能吹跑的小师弟——他们倒是不知洛星河身体特殊。
女儿的到来是因为一个意外。
端午佳节,裴清梦邀他晚上看河灯,两人租了一艘船,顺着河流方向而下。
大抵是那新酿的酒滋味太好,裴清梦便多喝了两杯,所以有些醉了。
而洛星河酒量不好,没多喝,只尝了一下味道,确实不错。
小船此时已经随着水流漂到了一个芦苇丛生的地方,慢慢停了下来,河水倒映着明月。
大概是酒壮怂人胆,洛星河唤了几声裴清梦的名字,醉了的人没应答,平日里清冷自持的道长,红着脸一点一点,悄悄俯身。
柔软的唇相贴,呼吸间除了清冽的酒香,还有裴清梦身上草药的冷香。
等洛星河离开裴清梦的唇,却发现原本醉了的人,睁开了眼,墨色的眸子盯着他看。
“我喜欢你,星河。”
后面的事情,便一发不可收拾。
飘在芦苇间的船,也因为船上的人,在河面上荡出一圈圈涟漪。
三、
那夜之事,不可为外人道也。
它足够荒唐,却也足够旖旎。
洛星河虽然累极了,却毫无睡意。
他闭着眼,依偎在裴清梦的怀中,然后轻轻地移开万花的手,捡起小船上自己的衣物穿上,悄无声息地离开。
这一走,两人便是五年未见。
洛星河不敢回纯阳宫,他知道,裴清梦肯定会去找自己,他不知道该如何再面对这个人,所以他逃了。
裴清梦说的喜欢自己的话,洛星河只当他喝醉了说的,根本不能信,他也不敢信。
自己这样畸形的身体,他更怕面对清醒后的裴清梦,对他露出厌恶的眼神,就像在看一个怪物——就像他爹娘抛弃他那样。
一夜荒唐,珠胎暗结。
在江湖上独自游历了两个多月的洛星河,开始一闻到油腻、有腥味的东西就控制不住的干呕。
与他拼桌的是一对带着女儿的小夫妻,年轻的丈夫看着洛星河的样子,笑道:“道长这副样子,与拙荆怀孕时几乎一样,若不是道长是男子,还以为道长有喜了。”
原本只是玩笑话,却让洛星河霎时白了脸色。
他这样已经有了一段时间,却从未往那上面想过,反而提醒了他。
纯阳连忙结了账,跑去买了女子的衣衫,又悄悄将自己伪装成女子模样,戴了头面,遮住自己相貌,才敢去看大夫。
洛星河的身量在男子中算不得伟岸,这段时间因为食欲不振也没吃下什么东西,所以瘦了不少,别人只当他是身形高挑的女子。
确诊的那一刻,洛星河觉得自己心都要跳出来了。
他竟然,真的有了清梦的孩子,一个有着自己和清梦共同血脉的孩子。
四、
几个月后,洛星河在一处小山村内,独自一人生下了孩子,他这样的身体,不敢找任何人给自己接生。
他之前靠算命画符帮人写信,攒了些钱,多亏了纯阳有几件宽大的校服,遮住了肚子才没让人看出端倪。
可那些钱到底是不够用,养一个孩子再加上自己之前安胎的药,如水一样就花出去了。
临产前一个月,洛星河还是没有忍住,给师父写了求助的信,他真的很害怕。
师父带着大师姐和二师兄赶到的时候,孩子刚好发出第一声啼哭。
师姐和师兄虽然在路上听师父告知,已经有了心理准备却还是惊讶,而师父则是又心疼又怒不成钢。
心疼这个小徒弟一个人在这样的地方产子,又怒其不爱惜自己,这么大的事情,到了孩子出生才写信求助。
虽然信中没有提孩子是谁的,可她如何猜不到?
小徒弟身边唯一亲近一点的朋友就只有她那哥哥的宝贝徒弟,更何况,裴清梦几个月前还上了华山询问星河的下落!
洛星河不愿意说,她这个做师父的也不想戳穿徒弟,只睁一只眼闭一只眼当做不知道。
年过不惑却仍然风姿绰约的坤道,抱着襁褓中的孩子,露出温柔的笑容。
师父一直待到孩子满月后,才带着师姐和师兄离开,三个人都很是喜欢这个孩子,这段时间有了师门的照顾,洛星河的日子才好过了些。
洛星河并没有带着女儿跟着师父三人回纯阳,他仍然怕裴清梦来找自己。
他给孩子取了一个名字,姓洛,名念卿。
念卿,念清。
五、
洛星河带着女儿一直在外面游历,一直到卿儿一岁多,才悄悄回了华山,让孩子正式拜在纯阳。
洛星河并没有说孩子是自己捡的,而是说是自己这两年在外面跟人成亲生的,至于孩子的母亲,却因为生病去世了。
除了他,师父,大师姐和二师兄,没有人知道念卿的真正身世。
洛星河不敢在纯阳久待,又带着女儿悄悄离开了华山,继续游历去了。
一场大雨,一座破庙。
遇见裴清梦,委实不在洛星河的意料之中。
这几年他带着女儿在外面,见识了不少,也有些想纯阳了,便打算带着女儿回华山。
洛星河僵硬着身体,回复了裴清梦:“好久不见。”握着女儿的手越发紧了。
气氛一时之间有些尴尬,两个人都不知道说些什么。
最终,还是裴清梦打破了沉默,即使他有那么多话,想要质问对方,为什么不辞而别,又为什么对他避而不见,可话到了唇边,却是——
“这是……?”他看着躲在洛星河身后只露出一个脑袋的小女孩,语带疑惑,眸子内却是一片深沉。
他是心思活络之人,又行医多年见过不少人,这些年在外一边游历行医一边寻找洛星河,小女孩眉眼中与洛星河的相似之处,裴清梦一眼就看了出来。
他几次上纯阳寻洛星河无果后,后面也不是没有拜托过谷中同门去纯阳时帮自己打听一下洛星河有没有回纯阳,而自己则是在外面找人。
同门说洛星河在外与人成亲,生了个女儿,孩子母亲因病去世,在纯阳待了没多久,就又带着女儿离开了华山。
这种话,裴清梦自然是不信的。
那夜他是喝醉了,也以为是梦,所以才那么放肆,可第二天醒来后,若不清楚到底发生了什么,那才是真的蠢。
他只是喝醉,却没有彻底不省人事,所以很清楚的记得洛星河身体的异样,自然也记得带给自己的销魂滋味。
星河身体特殊,又消失那么久才回到纯阳,然后带了个女儿出现。
裴清梦做过一个假设,如果那个孩子,是自己跟星河的血脉的话……
他忽然就不敢想了。
自从喜欢上洛星河,他就没有再想过拥有后代的事情。
如今亲眼看见这个孩子,再估算了年龄,裴清梦几乎是可以百分百确定,这就是他与星河共同的血脉了。
六、
洛星河几乎是下意识的就说出了口:“这是我的女儿,如今已有四岁。”话刚刚出口,洛星河就恨不得扇自己两耳刮子。
他没事儿提年龄干什么?!
洛星河不敢保证裴清梦不记得那晚的事情,万一他要是还记得,以裴清梦的为人,肯定会联想到什么。
果不其然,万花似笑非笑地看着他:“哦?星河何时成亲生了孩子,怎地不告诉我,五年前又为何不辞而别?以我俩的关系,什么时候竟如此生分了,五年了一点消息都没有。”
他特意在“我俩的关系”这几个字上,拖长了音调,听得纯阳心头一跳。
他与裴清梦关系好,是各自师门都知道的事儿,师父对于他和裴清梦交好也并不阻止,说他向来心思敏感又不善与人交际,能有个如此知心的朋友,是好事。
更何况,裴清梦是师父兄长的徒弟,所以师父对他的为人很是信赖,毕竟也算是从小看到长大的孩子。
洛星河本就不是什么善于言辞之人,对着别人提起女儿的身世,说得多了,连他自己都快要信了,可对着裴清梦,却是一句话都说不出来自己编的谎言。
洛念卿仍是躲在父亲身后,睁着一双大眼睛看着面前一身宽大墨袍的陌生叔叔。
她自然是认识这个衣服的,父亲带着她在外面这么久,也见识了不少东西,万花谷的弟子服还是认得。
唔……他的意思是,跟父亲是好朋友吗?
洛念卿迷迷糊糊的想着。
还不待洛星河想好怎么回答裴清梦,对方已经主动给了他台阶下。
万花对他扬起一个浅笑:“故人重逢应是好事,就不说那些扫兴的话了,外面的大雨不知何时会停,我们三人估计要在这破庙呆一晚,我身上还有些吃的,先将就一下吧。”
洛星河被动的应和了一声。
他倒是无所谓,但是卿儿还小不能淋雨。
七、
晚上就着水袋的水吃过糕点果腹后,洛念卿就裹着父亲的道袍外衣,睡得香甜。
裴清梦架起火堆取暖,火光跳跃,照在他身上,表情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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暗不明。
洛星河也没说话,抱着女儿靠在柱子上闭眼小憩。
其实他哪里睡得着呢?
大抵是淋了雨的原因,半夜里洛念卿发烧了。
睡前还好好的孩子,忽然就发起烧来,洛星河抱着女儿,急得眼眶都红了。
念卿自小就体弱,容易生病,这也是洛星河不想带着她留着冰天雪地的纯阳的原因之一。
他非常害怕失去这个孩子。
裴清梦被他的动作给惊醒了,他本就睡得不沉,洛星河一动,他就醒了。
“怎么了?”裴清梦上前,伸手摸了摸洛念卿的额头,然后皱起了眉。
烧得太厉害了。
“清梦,你帮我救救卿儿!”洛星河坐在地上,一手抱着孩子,一手紧紧抓着裴清梦的袖子,语气焦急。
裴清梦是双修,花间游和离经易道皆小有造诣,平日里也给人看病赚点钱当路费——毕竟找跑了的老婆也是很花钱的。
“别着急,我自然会救她。”裴清梦拍了拍洛星河的手背,安抚道。
裴清梦几乎已经确定念卿也是他的孩子,他怎么可能不救?
就算不是,他也不会忍心看着一个小孩子大晚上在这前不着村后不着店的地方烧得这么厉害,稍有不慎就会成傻子,甚至丢了命。
他打开了自己随身携带的药箱,给孩子细细诊过了脉,才从药箱里面掏出几个药瓶。
巧妇难为无米之炊。
还好他平日里会把一些经常用到的药给制成药丸以便携带,不然这地方什么都没有熬不了药,他就算想救人也救不了,而这种环境也不适合给一个几岁的小孩子针灸。
裴清梦将水袋的水用内力稍稍加热,才给烧得有些迷糊的洛念卿把可以退烧的药丸给喂了下去,幸好孩子还知道吞咽。
不只是洛星河紧张,其实裴清梦给洛念卿喂药的时候,手也有些抖。
这么小的一个孩子,软软的一团缩在父亲怀中,粉雕玉琢的一张小脸烧得通红。
虽然没接触太久,到底是父女连心,裴清梦看见她,心都觉得要化了,洛星河把她养的很乖,很听话,虽然有些怕生。
八、
天要亮的时候,洛念卿终于退烧了,一直照看着她的两个人,这才松了口气。
这段时间内,洛星河想了很多。
他觉得,自己有必要告诉裴清梦,关于卿儿的事情。
他不该那么自私,让卿儿的生命中,没有另外一个父亲的参与,也不该那么自私,让清梦永远都不知晓卿儿的存在,知道自己有这么一个女儿。
即使,他害怕裴清梦用看怪物一样的眼神看他,也害怕裴清梦不会承认。
他太自卑敏感了,这些年,他承受的压力也太大了,多少次午夜梦回,辗转反侧。
但是,以洛星河对裴清梦的了解,却又觉得,裴清梦不会那样做。
所以,他在赌。
“清梦……我有话想对你说。”洛星河鼓起勇气,终于开了口。
然而,万花却像是早有预料一般,把他拥入怀中:“我知道,我都知道。”
只是一瞬间,纯阳的眼就红了。
洛星河怀中抱着孩子,而裴清梦抱着他:“你走了五年,我就找了你五年,你好狠的心啊,星河……”
洛星河消失的第一年,裴清梦疯了一样找他,始终杳无音讯,如果一个人还活在世上,怎么能一点消息都没有?
他上纯阳无数次,却没有得到一点消息。
积劳成疾,又担惊受怕,一场大雨后大病一场,裴清梦去了半条命。
若不是师父在他病中意有所指,暗示洛星河还活着,裴清梦觉得自己挺不过那个秋天。
一个自幼便习武学医的万花弟子,若是死于一场风寒,传出去,多可笑。
病好之后,裴清梦追问过师父,可是师父只是摇了摇头表示他不知道洛星河在什么地方,但是他妹妹也就是洛星河的师父给他写过信,信中意思表明洛星河尚在人世,但是没有说在什么地方。
“在你眼中,我是做过的事,就不承认的人吗?”
万花抱得非常用力,却仍是注意不挤到孩子。
他知道洛星河生性敏感,那夜之后,也终于明白了为何缘故。
“我真的,很爱你,星河,不管你是什么样子,都是我爱的人,从不曾改变过。”
万花的这句话一出口,洛星河浑身一震,有泪水从眼角滑落。
他紧绷这么多年的神经,终于放松了下来。
……
天亮之后,两人就带着洛念卿赶路去了最近的镇上,等女儿的病完全好了之后,先去了纯阳,见过洛星河的师门,得了师父首肯,裴清梦才又带着洛星河与洛念卿回到花谷,去见自己的师门。
在纯阳期间受到的“为难”在此不多加赘述。
洛念卿很是讨喜,裴清梦的小师弟,也就是他师父的儿子,如今十岁,正是猫狗都嫌的年纪,却抱着这个小师侄喜欢得不得了,不舍得撒手。
知道洛念卿是裴清梦跟洛星河生的后,惊讶地张大了嘴:“师兄,你可真厉害。”洛道长是男人对吧?!
“臭小子!”裴清梦使劲儿揉了揉小师弟的头。
洛星河在一旁哭笑不得。
婚礼很快提上了日程。
大红喜服,燃烧的龙凤烛,喝过合卺酒。
裴清梦握着洛星河的手,在他手心印下一吻:“结发为夫妻,恩爱两不疑。”
13. 【霸歌bl】霸刀x长歌
◎年下霸歌,私设流同人,跟前面冥婚那个文是同一个世界观
◎貂哥跟咕咕只是纯友情,他有自己的cp,这个文曾经被朋友说我写的像哥哥喜欢咕咕
——————————
上、
“照影。”
来人从雕花的木窗外探出头,大半的身子都隐在漆黑的夜里,模样看不真切,语气却甚是亲昵。
杨照影的手一抖,沾了墨的笔在宣纸上落下黑点,然后晕染开来。
他将废纸揉成一团,又展开一张新的宣纸,然后望着桌上洁白的纸却不知道该如何落笔了。
杨照影索性将毛笔扔进摆放在不远处玉做的笔洗内,溅起水花。
“这么晚了,来寻我作甚?”杨照影终于抬起头面对着趴在窗枢上的人,有些无奈道。
柳惊鸿见他终于回应自己,干脆从大大开着的木窗外翻身进来。
“我想你了。”他说着,就想伸手去抱杨照影,却被人躲开。
“是不是还在生我的气啊,我发誓,我跟那位女仙真的什么关系都没有。”柳惊鸿的语气里面带着几分委屈,可怜兮兮的看着杨照影。
杨照影揉了揉眉心,当年他就是被柳惊鸿这个样子给骗了的,偏偏自己又吃他这一套。
更何况他原本就没有生气,而是,吃醋了。
杨照影对于这个比自己小的人总是格外的包容,只要他跟自己撒一下娇,就没辙了,根本舍不得狠下心罚他。
其实在遇见柳惊鸿之前,他并不是什么好相与的人。
只有柳惊鸿,是特殊的。
“我没有生气,我知道你不是那样的人。”
柳惊鸿闻言,立刻绽放开一个大大的笑容。
“照影方才在写什么?”
“一些无关紧要的东西而已……”杨照影的话音还没有落下,就见柳惊鸿已经将他揉成一团的废纸展开了。
杨照影:“……”
雪白的纸上,画着一个背着傲霜刀的人,栩栩如生,可惜方才晕染开来的墨,污了一副好画。
“照影……这是在画我吗?!”
柳惊鸿目光灼灼的盯着面前之人,杨照影被看得脸上微烫。
“你闭嘴!”他佯怒道。
下一秒,长歌就被人逼至墙角,唇上被柔软覆盖,连呼吸都被夺去。
欢娱在今夕,嬿婉及良时。
杨照影迷迷糊糊之间,听见有声音在自己耳边低语:“……我哥最近不在,我家管辖的地界南边出现了上古妖兽作恶需要斩杀,我过些时日就回来,等我。”
语落,有温柔的吻落在了他的额头。
杨照影醒来时,有些胸闷难受。
神仙也会生病?
杨照影觉得有些可笑,却在起身的时候忽然心如刀绞,眼前一黑,差一点摔地上。
有人逆着光影,抱住了他。
“惊鸿……”
杨照影望着这个抱住自己的人,呢喃出声。
还不待对方回答,长歌便推开身前的霸刀:“是我失礼了。”
接住他的人,是柳惊鸿的哥哥,柳夜澜。
“你为何会出现在这里?”倒是没有计较柳夜澜无故闯入他房间的事情,只问他为何出现。
一身燕云的人看着他的样子皱了皱眉:“你已经睡了好些日子了,怎么喊都喊不醒,府上的小仙害怕便传了玉符过来通知,惊鸿让我多照看着你,我自然是要来的。”
更何况,两人本来就是多年的好友杨照影的府邸,没有什么地方是他没去过的——在闹翻之前。
因着自家弟弟每日念叨,他连杨照影喜欢什么不喜欢什么都知道得一清二楚。
“我没事。”
“若不想惊鸿担心,便还请仙君保重身体。”柳夜澜的语气有些强硬。
因着杨照影身体欠恙,柳夜澜便留在了这边,顺带着替他处理了堆积起来的公务,俨然一副主人的样子,引得下面新来的人窃窃私语。
府中的管事皱了皱眉,想着是不是又该换人了。
过了几日,柳夜澜收到一封信,便径直前往东海蓬莱龙君所辖之地。
细雨纷飞,雨丝落在院子内长势极好的梅树上,树上虽结满了花苞,却还未到花开之时。
他不喜欢用法术让院子内的植物都保持着一成不变,虽美,却少了几分生气。
这棵绿萼梅,是当年柳惊鸿亲自种下的,正好在他屋子的窗前。
“以后照影看见这棵绿萼,就会想到我,这可是我寻了许久才寻到稀有品种,与照影最是匹配。”
彼时的霸刀,拿着锄头蹲在地上喋喋不休。
“照影……”
杨照影的手,抚上那棵绿萼,恍惚之间,仿佛听见了柳惊鸿在喊自己。
他抬头,柳惊鸿就站在距离自己几步之遥的地方。
“惊鸿!”
杨照影踉跄着跑过去,却扑了一个空,然后摔倒在地。
哪里有什么人,不过是他的幻觉罢了。
杨照影终于忍不住,红了眼眶。
雨,下得越发大了。
下、
杨照影再次见到柳夜澜的时候,是在两个月之后。
自惊鸿死后,两个人打了一架“闹翻”后,几乎是“老死不相往来”。
但是,柳夜澜来杨照影的仙府,却依旧是出入自由。
杨照影当年为了救柳惊鸿伤了根基,身子便不大好,时常会仙力不济而陷入昏睡,而仙府中的管事,每当杨照影昏睡时间太长的时候,就会求柳夜澜来南华仙君的仙府“坐镇”。
柳夜澜因为柳惊鸿的“遗言”,对这位多年的好友,自然是多加看顾。
就算不是因为惊鸿,两个人那么多年的好友,他也不会放任他不管。
其实柳夜澜很能理解杨照影的心情,如果是那个人“死”在自己面前,他估计,也会同杨照影一样。
柳夜澜无声无息从窗子外翻身进来的时候,吓了杨照影一跳。
这两兄弟,怎么都喜欢翻人窗户?
然后他又想着,果然还是把府里的结界换了吧,不然他这仙君的府邸,岂不是谁都可以随意进出?
“你又来干什么?”杨照影坐在桌案前,动了动唇,脸上没有什么表情。
“喏,这个给你。”柳夜澜朝他伸出手。
原本空着的掌心,浅蓝色的光芒闪烁,出现了一颗蕴含着巨大灵力的珠子。
杨照影的眸子终于出现了波动,他虽然修为损失了一大半,但是这安魂珠却还是识得。
安魂珠在平常并不是什么太了不起的东西,但是对于几乎要散了魂魄的神仙来讲,无疑是救命的东西。
哪怕是只留下灵魂碎片,只要用上安魂珠好好温养,都能根据那一点点的灵魂碎片慢慢把整个灵魂补好。
安魂珠虽然平常算不上什么有太大用处的东西,却数量极少。
现如今,只有三颗。一颗在九重天上,天君送给了天后,一颗在东海蓬莱龙君那里,还有一颗在妖族妖王那里。
如果……如果当年惊鸿……
可是,现在又有什么用呢……
“你给我这个干什么?怕我死?”杨照影没有接过柳夜澜手里的珠子。
“如果我能死了的话,去陪惊鸿,正好。”
可是,他不能死。
因为惊鸿死之前,跟他说过的最后一句话,就是希望他好好活着。
只有他活着,才能永远记住惊鸿。
还不待柳夜澜回答,杨照影就想转身回内室。
“如果我说,惊鸿没有死呢?”柳夜澜在说出这一句话的时候,压在心里快要上百年的石头,终于落了地。
杨照影的动作一顿,背对着柳夜澜,迟迟没有说话。
……
杨照影几乎是酿跄着落在了地面上,然后按照柳夜澜给他说的路线,跑去目的地——已经紧张到仙法都快不会用了。
山庄内的人都认识他,看见杨照影时隔百年突然到来虽然惊讶,却并没有任何人上前阻拦,紧接着他们看见了跟在杨照影身后落地的柳夜澜。
霸刀朝这些人摇了摇头。
一路上,长歌的脑子里面全是柳夜澜说的话。
“你费了一大半的修为,并不是没有用处,惊鸿保住了一点点魂魄。”
“我到的时候,你们两个人浑身是血躺在一起,我也以为惊鸿没了。”
“可是在我带你们回山庄的时候,惊鸿却忽然醒了一会儿,他说,不想让你永远等着他,让我对你说,他死了,还要给他举行葬礼让你相信——因为那一点点灵魂碎片,说不定不知道什么时候就消散了,原本他也与死了没有太大的区别。”
“可他到底还是活着。”
“有了这个,醒过来只是时间问题了。”
虽是密室,却亮如白昼。
巨大的水晶棺悬浮在空中,周围是各种阵法,只为了保住水晶棺内昏睡已久之人的那一点点魂魄不消散。
长歌口中低声念了一下口诀,悬浮着的水晶棺就落在了地面。
杨照影从看见那熟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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的身影时,就不自觉的屏住了呼吸,生怕惊扰了对方。
他慢慢走近。
水晶棺里面的人,神色安稳的闭着眼,穿着他最常穿的衣服。
晶莹的眼泪,从杨照影好看的眼睛顺着脸颊,落了下来,滴在了柳惊鸿的脸上。
即使是知道柳惊鸿死了的时候,他都没有哭。
往后那么多年,他最难受的时候,也顶多是红了眼,因为,难受到一定程度,根本哭不出来。
闪着光芒的安魂珠,被放在了柳惊鸿交叠在身前的手里,虽然呼吸很微弱,可他还是感受到了。
杨照影伸出手,小心翼翼的放上昏睡之人的脸颊,替他轻轻擦去自己刚刚落下的眼泪。
他俯身,温柔的吻,落在了柳惊鸿略显冰冷却依然柔软的唇上。
“我等你回来。”
番外:过去
柳惊鸿第一次见到杨照影的时候,才化形没有多久。他一化形,便是人界大概十四五岁的少年模样。
那并不是杨照影第一次来到山庄内做客,他知道柳夜澜有个弟弟,但是一直没有见过。
两百年前魔族入侵,柳父柳母双双战死,柳夜澜便继承了庄主之位,而彼时的柳惊鸿,才出生没有多久。
刚刚继承庄主之位的柳夜澜,要做的事情太多了,兼之魔族未退,危机未解,便把柳惊鸿送到了母亲的娘家那里,由两人的外公外婆暂时养着。
战事一结束,山庄经过重建恢复后,柳惊鸿就被接了回去。
因为柳夜澜很早就化了形,所以对于柳惊鸿迟迟不能化形,心里是有些着急的。
柳惊鸿的灵力其实并不弱,比起哥哥的着急,他对于还不能化形反而没有什么感觉。
化了形的话,就不能被山庄里面的那些漂亮姐姐们抱着到处走了,也不能被顺毛了。
浑身雪白的小貂儿,在自己的窝里,像伸懒腰一样动了几下,然后把身子团成一团,继续打盹儿。
结果,他一觉醒来后,就化了形。
虽然有些遗憾不能继续被照顾他的漂亮姐姐们抱着顺毛了,但是柳惊鸿对化形也并没有什么排斥。
……
杨照影出关后没多久,就收到了柳夜澜的邀请,说是他弟弟最近化了形,再者,两个人已经百年没有见过了,就想聚一聚。
他也好久没有活动过筋骨了,正好可以跟夜澜过过招。
于是长歌不顾仙府内的管事“幽怨”的眼神,扔下了府中那一堆事务,用了缩地成尺的法术没多久就到了柳夜澜管辖的地界。
结果等他到了山庄外面,却被告知柳夜澜突然有事不在,前脚刚走没有多久。
杨照影正寻思着要不要等柳夜澜回来狠狠地揍他一顿,居然敢放自己鸽子。
也就是在这个时候,他看见一个少年突然从墙内冒出头,趴在上面往外看,跟做贼似的。
与自己的视线一对视上,还比了一个“嘘”的手势。
那少年的面容与柳夜澜长得有六七分相似,看起来更加的稚嫩,他要是猜不到是谁,那就是傻子。
杨照影挑了挑眉,没有出声。
没想到柳夜澜那个假正经,养出来的弟弟倒是有些意思。
柳夜澜并没有离开很久,就回了山庄。
他回来的时候,柳惊鸿正坐在杨照影身边,两个人看起来聊得很开心,大抵是化形没多久,柳惊鸿还不太能懂怎么维持自己的人形,连耳朵跑出来了都不知道。
然后,柳夜澜就看见,好友伸出手,揉了揉自家那蠢萌的弟弟的头,还顺便捏了捏惊鸿的耳朵,颇有些爱不释手的意思。
下一秒,柳惊鸿就化作了原型钻进了杨照影的怀里,撒娇打滚开始卖萌。
杨照影看起来很是受用,笑弯了一双眼,伸手给怀里的小雪貂顺毛。
柳夜澜:......
他很想捂住脸,表示那不是他弟弟。
杨照影看见他回来:“你弟弟可真有意思,比你小时候好玩多了。”
他们是自幼便相识了,对方各种丢脸的模样都见识过。
而后,两个人在演武场打的不可开交,柳惊鸿给杨照影打气喝彩,柳夜澜更是想把自家弟弟给扔出去。
你个吃里扒外的,这才认识这只既黑心又暴力的鸽子多久,就把你哥给忘了。
杨照影在霸刀山庄没有待多久,就回了自己的仙府,离开的时候,怀里还揣了一只雪白的貂儿。
柳夜澜表示:……他总觉得自家弟弟要被拐了,杨照影你要点脸,你看看我弟弟这才多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