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资本小姐不下放,手持AK霸香江》 第1章 大朗,喝药吧! “大朗,喝药吧。” 季舒琅看着眼前中年女人端着的药碗,嘴角一抽,原主亲妈怎么把她当武大郎整! 没错,她穿书了。 上一秒她还是归国雇佣兵,结果还没来得及开始再就业,下了飞机眼前一黑,就穿成了一本名叫《假千金重生70,勇闯香江被团宠了》里的炮灰季舒朗。 她爹季耀华一个四十年的老农民,半年前突然被告知是海市季家抱错的真少爷,很快一家子就被接到海市过上了纸醉金迷的生活。 只可惜好景不长,前天她刚睁眼,才发现季家所有人,连带那个假少爷都已经带走家里所有财产乘船去了香江。 他们一家三口背锅成了人人喊打的资本家,爹被打得头破血流,娘被剃了阴阳头,不堪受辱,这不,就想出了自尽的法子。 “乖女别怕,等你跟你娘去了,爹随后就来!”季耀华见她不喝药,眼泪汪汪安抚着女儿。 季舒琅抬眼望去,亲爹正手拿木仓顶着太阳穴,她一个激灵,条件反射的跳起来—一个小擒拿把人贯倒在地上,另一只手还不忘抽出空来缴械,脚下一踢,直接踹飞亲妈李淑梅手里的碗。 一家子本来相约一起走向黄泉路,这下好了,直接傻眼。 李淑梅惊叫出声:“大朗!那药可是花了二百块钱买的!咱家现在分币没有,再想买可就没了!” 季耀华龇牙咧嘴:“闺女,爹的好闺女,疼死爹了,你要疯也先把爹给放了再疯啊!” 没错,原主季舒朗是个疯子,爹娘心疼她,从此不再生育,两人就只守着一个闺女过日子,这些年来受尽冷眼,可从没想过抛弃她。 所以,就算死,也要带上她一块儿上路! 这沉重的父爱母爱! 季舒琅回过神,放开了她爹,她上辈子在意大利黑手党混了十年,后来又去法国雇佣兵团当了二十年的女兵团长,手劲儿大,这会儿季耀华的手腕已经出现了大红印。 难道她的身体也跟着一块儿过来了? 季舒琅还没来得及细想,李淑梅忽然拉过她的手指:“大朗,怎么这么不小心,疼吧?” 季舒琅低头一看,右手食指不知何时破了个丁点大的小口子,再不去医院,估计就要愈合了。 这种伤跟上辈子满身的“功勋章”比起来,简直不值一提。 她有些尴尬的收回手,毕竟一个孤儿忽然受到旁人热情的关心,实在是有些无福消受。 可就在这时,她指尖的血滴子落在了李淑梅手上古朴的木镯子上,她眼前一黑,瞬间失去了意识...... 再次醒来的时候,人已经在一片陌生空地。 眼前是一个小厂房,很像上辈子她待的兵团后勤部,她下意识走进去,入眼是五把AK47外加子弹若干箱,除此之外,还有很多旧式军用罐头跟补给。 她熟悉的新型坦克跟直升机不见了,空旷的车库,只剩下一辆早就报废的老吉普,据说是1972年兵团首领的战利品,一直当做吉祥物放在后勤部,除此以外,还有一辆老式挖掘机,看着那玩意就不好使。 不像是兵器库,倒像是首领私人收藏库,她记得,首领72年创立了雇佣兵团,后来留下了一些当时的老物件时刻缅怀。 等等,1972? 季舒琅归国之前,因为不小心直播了单手压AK爆头敌人在网上爆红,被粉丝推荐过不少网络小说,看到厂房当然知道这应该是空间,只不过,这空间里的东西,好像都是1972年以前的? 果不其然,打开一个补给包,里面是兵团早就淘汰的ST-2型军用口粮—果冻方糖咖啡…… 季舒琅闻了一下,味道很新鲜。 所以说,空间里不会出现这个时代没有的东西,而原本在现代过期的东西,在这个空间里居然是新鲜的! 她正准备再去其他地方转转,忽然一阵狂烈的拍门声响起: “资本家的黑狗崽子!别以为躲着不出声,我知道你在家!” “开门!有本事挖社会主义的墙角,就得受惩罚!” 季舒琅心中默念“出去”,再抬眼,自己正躺在李淑梅的怀里,而对方手上原本的木镯,此时已经不见了,季舒琅心中隐隐有了猜测。 再看向季耀华,这厮已经捡起地上的木仓一脸英勇就义的去开门。 这虎爹! 来不及喊了,她一个鲤鱼打挺从地上翻起来,夺过季耀华手里的木仓往兜里一揣,歘得一下开了门: “叫什么叫?叫魂啊!” 门外五六个红小兵面面相觑,他们每天到处打砸,还是头一回碰上硬茬子,其中一个高大点儿的见是瘦巴巴的一家三口,挥着膀子就冲了上来: “大家看啊!狗崽子还口出狂言!给我打!” 有人带头,其他人一窝蜂的冲了上来,季舒琅捏捏手腕,一把扯过拦在自己身前的季耀华:“躲远一点,照顾好妈!”说罢舞着拳头迎了上去。 等李淑梅反应过来想来替女挨打时,六个红小兵已经齐刷刷的躺在地上。 “贱人!你居然敢反抗!” 季舒琅压根不觑:“我为何不敢?季家现在好像还没出现在下放名单上吧,你们就敢打上门来?信不信我一头碰死在公安局门口!” 没错,原书中,季家为了出逃未雨绸缪大半年,如今是有风声把他们打成了资本家,可终究红头文件没下来不是? 有些人觊觎季家剩下的财富,也只敢暗中打听,只有这些大串联的学生,个个挂上红袖章就不管不顾的到处打砸。 想到鼻青脸肿的季耀华跟阴阳头的李淑梅,季舒琅没好气的又给了他们两脚:“还不快滚?” 红小兵到底是学生,怕他们真的去公安局自尽,再者这死女人打得实在太疼了,他们只能灰溜溜跑了。 大高个还不忘恨恨的留下狂言:“你们给我等着!我一定会回来的!” 他舅舅是戈薇会主任,回家他就催,等过几天红头文件下来了,他一定要纠集人手给这娘们儿颜色看看! 不就是资本家大小姐么?呵呵,上一个可被他们兄弟伙儿玩烂了!这一个小辣椒,下点药不怕她到时候不从! 看着他们远去的背影,李淑梅整个人都不好了:“这下怎么办?他们肯定会卷土重来的。” 她心一横:“现在药没了,实在不行,咱们投井吧!” 季耀华举起手里的木仓:“里面只有两颗子弹,投井太苦还是让我来吧,你们娘俩儿排排站好,我这就给你们一个痛快!” 第2章 给你们娘俩一个痛快! 见季耀华举起木仓对着自己,季舒琅差点没忍住给亲爹一个过摔肩。 脆弱的娘、笨蛋的爹,逃跑的亲戚,凌乱的她。 这是啥天崩开局! 她深吸口气,伸出一根手指顶开枪口:“活着不好吗?” “大朗,你有所不知,活着咱们只能去下放了,你精神又—”李淑梅一顿,看了眼女儿的脸色斟酌道:“妈不想你过得痛苦。” 季耀华苦口婆心的劝:“是啊,那些下放的住牛棚,喝脏水,吃不饱饭。咱家大朗啥时候吃过这种苦?” 即使他们还在地里刨食的时候,大朗也是从小娇养着的,季耀华跟李淑梅都是肯干的人,两口子都拿满工分,偶尔还打猎,闺女从小十指不沾阳春水,怎么受得了下放的苦日子? 季舒琅听得心中微微泛暖,不过死她是不同意的,她当了那么多年雇佣兵,刚刚退休还没开始享受生活就让她死? 那不能! 她回顾着自己看到的那些年代文,一个办法油然而生:“季家既然不义在先,我们凭什么帮他们背锅?” “可我们又有什么办法?”季耀华忍不住流下眼泪,他从小在村里吃百家饭长大,本以为被接到季家后会让妻女过上好日子,结果他所谓的亲人居然只是把他们当场跳板、当成背锅侠! 他恨啊! “怪只怪爹当初被季家的钱迷了眼!” 季舒琅最讨厌的就是自怨自艾这套,要是她也这样,上辈子可活不到退休! 季家害了他们,那就是敌人,对付敌人,不服就干!就算跑了,追去香江她也得把他们给找出来! 凭啥他们在香江吃香喝辣,她们一家却要在这儿过苦日子?欺负老实人也不是这么个欺负的道理! “行了,别哼唧了,那个、咳咳爹,你手里还有多少钱,先拿出来。”季舒琅从没叫过这个称呼,一时间还有些不适应。 季耀华不明所以,跟李淑梅对视一眼,想着闺女可能是想吃顿断头饭? “也好,咱家去地府前搓一顿饱饭也不错。”他说着看了李淑梅一眼,李淑梅立刻转身,手伸进衣服里,从内衣里搜出一个布钱包。 “就剩下二百三十八块五了。”李淑梅全数交给闺女:“这钱不仅能吃顿饱饭,也够咱们三人各买一套好些的寿衣了,只可惜棺材是打不了了,呜呜呜咱们下去没‘房子’,肯定会被当成孤魂野鬼......” 虽说现在不兴这一套了,但是李淑梅有些家学渊源,平日里也会在家里人身边说这些事儿。 季舒琅满头黑线:“谁说我们要死了?” “那是?” “听我仔细说来......” 三人头碰头的兮兮索索好一阵,主要是季舒琅说,两口子听。 不听也不行,闺女的手还捏着脖子呢! 时间紧急,季舒琅准备跟爹妈兵分两路。 刚才红小兵走后,她脑中忽然闪过原主记忆,发现李淑梅的木镯子,是季家前不久死去的老祖宗给的,除此之外,老祖宗愧对她爹,还专门告诉他们一房季家收藏家产的地方。 虽然现在财产被季家带去香江不少,可是如今风声一吹,船票难求,即使季家再有钱,也不可能把所有家产都转移,所以季舒琅盯着的,就是剩余的财产。 好在原主虽然疯,但脑子好使,把地址都记得非常清楚,而且最让季舒琅惊喜的是,原主跟她一样,都是天生的大力士,怪不得她单手擒拿季耀华,夫妻俩却丝毫不震惊。 感情以前原主没少收拾爹妈啊! 那这就好办了! “大朗,这样真行吗?你一个女孩子,脑子又——不,涉世未深又单纯,爹不是不信任你,而是这样做实在太冒险了,你虽然一身力气,可是双全难敌四手啊!我们怎么能跟你断绝关系呢?”季耀华苦口婆心。 刚才女儿要他们两口子用最快的速度去登报断绝关系,还要他们在公安局备案并在街道办开具去往羊城的介绍信。 季耀华只觉得天方夜谭,闺女啥都好,就是脑子不好,这不是痴人说梦吗?他们就算逃去了羊城,不也还是死路一条吗? 再说,他们两口子也不可能把闺女一个人留在海市啊! 回答她的是季舒琅的一个爆栗:“你到底去不去!” 季耀华吃痛,想反驳,李淑梅却拉了他一把,小声:“大朗估计又犯病了,先按她的做,别对着干。”罢了还扎心的补充一句:“你又干不过她。” 季舒琅:......妈啊,你以为你声音真的很小吗? 她嘴角抽了抽,当没听见,见李淑梅满脸敷衍,就知道她没把自己说的事儿放在心上。 季舒琅正了正神色:“我现在很清醒,要是让我知道你们没把我说的事儿办成......”季舒琅想了想,补充说:“那我就自己去戈薇会报名下放!” 两口子虎躯一震,这才发现闺女是认真的。 “可爹娘走了你怎么办?”季耀华放心不下,一咬牙:“要不还是你跟你妈去羊城,爹......反正这辈子有妻有女,老子也活够了!” 他们现在虽然没有红头文件指示,但也是在下放预备名单上了,家里只要留人,其他人登报断绝关系的话,也不是没机会走。 只要媳妇闺女走了,他就算死又如何! 季舒琅看着亲爹这副慷慨就义的样,没忍住直接夺过木仓:“谁说我要留下了?山人自有妙计,你们还听不听我的话了,再不去办事,我现在就先一qiang崩了你们,然后去下放!” 这话直接拿捏住两口子的软肋,他们不怕闺女死,就怕她受委屈,毕竟闺女这脑子不正常,万一真干出去戈薇会自投罗网的事儿呢? 冷冷的qiang口盯着自己,两口子还真抖了三抖。 季耀华颤巍巍着手轻轻挪开木仓,小心翼翼偷看闺女脸色:“闺女,天干易燥,小心擦枪走火。” 季舒琅哼了一声收了木仓,不说话就是瞪着两人。 季耀华跟李淑梅被盯得不自在,对视一眼,实在拿闺女没办法,只能绝望的照办。 季舒琅抬了抬手腕,正想看看时间,后知后觉发现手腕上早已没有绿水鬼,只好放下手说:“办好以后火车站见,你们速度快点!” 第3章 挖祖坟了! 李淑梅注意到这个细节,闺女以前手上戴着的还是梅花牌的手表,结果昨天都被人搜了去。 她心一痛,又舍不得闺女一个人留在家:“让你爸去办吧,妈在家陪着你。” 主要是看着闺女,万一闺女拿着qiang就给路人突突了呢? 季舒琅烦了,索性一手一个直接提溜到家门口:“现在立刻马上,再不去......” 两口子终于老实了,一步三回头的离开了家。 季舒琅松了口气,快步走向记忆里的地方。 都说狡兔三窟,以季家曾经“季半城”的名声,这窟说是百来个也不为过,不过建国后,季家老祖宗就已经整合资源,只安置在了海城的东南西北四个方位。 距离是远了点,但是原主身体不错,加上季舒琅意志力强,小跑着很快就到了最近的西窟。 这儿是一处荒弃院子,据说曾经死过一百多个人,所以这些年来,纵使有人心动,也没人真的敢住进来,不仅如此,就是方圆四里,都没人居住! 毕竟怕鬼的基因是深深刻在华国人心里的! 季舒琅不怕,脚尖轻轻在墙壁上一勾就进了院子,找到最西边角落的大槐树后,就从空间里拿出一把70年的铁锹开挖。 结果挖了十分钟自己累个半死不说,这土还没下去多少,要是几个地方都这样,她还玩什么? 想了想,她索性直接从空间找出一辆旧坦克,油门踩到底—— “哐当”一声! 大槐树直接应声而倒,季舒琅本想再反手祭出拖拉机往下挖,却发现树干隐隐藏着金色,她用指甲刮了刮,一片赤金显露出来! 好家伙,怪不得老祖宗当初只说要找东边树,感情都不用挖,东西就藏在树干里! 她后知后觉的看了看四周的地,有很明显挖掘过的痕迹,看来季家那些渣滓没找到金子! 这个发现让季舒琅喜不自胜,敌人丢盔我就捡! 时间紧急,她来不及把金子弄出来,索性一棵树直接送进空间,接着赶往下一个地方——南边坟。 这儿是季家祖坟,离市区很远,杳无人迹,季舒琅想了想,索性把吉普车开出来,一脚油门下去,即使她绕了路,也只花了十几分钟就到了坟堆旁,跟大槐树不同,祖坟这儿并没有挖过的痕迹。 估计季家那帮缺德的也怕遭报应,不敢挖坟! 但是,季舒琅她不怕啊!她就是想挖坟! 来都来了!不挖一下不是白来了? 顺便还想问问季家老祖宗是怎么能黑心干出让亲儿子背锅假儿子获利的事儿的! 回想老祖宗既然提到了坟,那肯定是有她的用意,更何况,当时说到“南边坟”的时候,她还特意提到早年生下的两个夭折孩子只有衣冠冢,说明老祖宗也想挖坟! 嗯,就是这个么理儿! 这么一想,季舒琅都心安理得了呢! 吉普在那两个坟堆前停下,季舒琅换了挖掘机出来。 一挖下去,果然里面什么棺材都没有,有的只是几百个长方形的箱子,上面挂着铜锁,有些已经生锈了,不过那花纹却依旧清晰,很有年代感,一看就不是普通物件。 她打开了一个,里面竟然都是珠链首饰,个个都有单独的小盒子,保存的十分完好。 季舒琅依旧照葫芦画瓢,先收了再说。 不得不说,几百个箱子跟大槐树一放进空间,这感觉就是不一样,忒有底气! 要不是时间上来不及,她高低要全部拆出来看看再说! 现在是没法了,只能看没时间拆,季舒琅只能赶紧去往下一个地方。 第三个地方是“西边顶”,这儿是城区,就不能开吉普了,毕竟这是外国车,和国内有区别,被看到估计要被打成敌特了。 没办法,只能腿儿着去了。 季舒琅又是一波百秒冲刺,结果一到地方,傻眼了。 这儿也是个院子,不过机关在房顶上,季舒琅打开机关去了密室,发现里面啥东西都不剩,看来早已经被季家那群渣滓收走了。 跑空也不是意外,总归也得了两处了。 感觉时间也不早了,季舒琅再怎么不爽也只能先离开,想着最后一处“北边人”,正纠结着要不要去,就看见一个熟悉的身影骑着自行车停在院门外,还鬼鬼祟祟的左顾右盼。 这人名叫李向北,以前是季家的长工,因得了季家老祖宗的信任,专管“北边”的财产,只是原主的记忆里,季家人走的那一天,他明明出现在他们离开的车子里。 想到这,季舒琅连忙从墙头跳下来,隐在墙根角落里,这儿是茅房,平时只有闲汉来这儿“堆肥”,味儿是冲了点...... 季舒琅强忍着不适,看到李向北把自行车推进了门,反手锁上后,轻车熟路的进屋摸到角落的石头,轻轻一拧,很快地面出现一个通道! 好家伙! 这房子成筛子了吧! 要知道季舒琅刚才开了房顶的机关后,那是前后左右的密室都翻过来了,但愣是没发现还有一个小机关在这儿。 “季家那群傻缺,想不到老子会留一手吧!” 密室,李向北的声音传来,季舒琅精神一振,看来自己不虚此行了? 正想着,李向北竟在密室里哈哈大笑起来:“这么多的小黄鱼,都是老子的了!” 那奸诈的笑声咯吱咯吱的跟老旧电风扇似的,季舒琅忍不了了,反手将外套脱了蒙上脸就下了密室。 李向北本来还沉浸在昧下东西的狂喜中,结果下一秒后颈一疼,整个人软倒了下去。 入眼十几箱的小黄鱼散发着熠熠光辉,季舒琅没好气的踢了李向北一脚,这人既然监守自盗,估计北边也留不下什么了。 所以她收了小黄鱼后,就准备速速离去,不过临走前,还是没忍住撸了李向北的手表。 季舒琅心安理得,李向北以前借着跟季家的关系,可没少得钱得房,她只是拿个手表,压根不算什么。 这么一想,她还觉得亏了呢!索性又搜腾一番,将他身上的钱票都打劫了,反正羊毛出在羊身上,李向北的就是她的! 做完一切,时间已经到下午三点钟了,季舒琅索性“顺手牵羊”,骑着李向北的自行车就去了火车站。 此时,站点门口,季耀华两口子正望眼欲穿的看向来时路。 第4章 水壶配酒,越喝越有 “大朗!” 看到女儿的瞬间,夫妻俩连忙迎上来,心里忐忑稍安。 “你哪儿来的自行车?”李淑梅没忍住问,临走前,闺女给了他们二百块钱,闺女手头的三十多块钱是不可能买得起自行车的。 季舒琅不答反问:“火车票买好了吗?” 季耀华反手掏出两张火车票:“都按你说的买好了,半小时就开,你跟你娘快点进站,爹给你们去买点吃的来。” 这时候的火车票是不记名的,家里只有两张票,他一个大男人,难不成还躲在闺女身后往羊城跑? 反正只要妻女走了,他就算是死也无妨! 季舒琅:......又来了。 她深吸口气跳下自行车:“别说那些有的没得了,先送你们进站,至于我,一会儿就跟上。” 李淑梅跟季耀华一脸看傻子的表情:“你要怎么跟?” 傻闺女该不会是打算去抢票吧! 李淑梅第一个不答应:“闺女,咱们可不能做傻事啊,火车站有公安,你要是抢票被人逮住,爹娘可没法捞你!” 季舒琅无语:“你看我像是那么傻的人么?” 知道自己再不说实话,便宜爸妈肯定不愿意走,时间紧急,季舒琅只好把自己的计划和盘托出:“你们也知道,我从小身体好,所以一会儿我就在前面等火车。 车一过来,我就跳上去,到时候在车上找你们。行了放心吧,时间快到了,赶紧先上车。” “你要扒火车?!”两口子音量大了不少。 季舒琅连忙捂住他们的嘴:“小声点!这是什么光彩的事儿吗!” 她都服了,要不是看在原主的份上,这两个猪队友,她真的是......还是忍吧。 她是怕了这两人的唠叨,见他们不说话了,放下手锁好自行车,带着两人去一旁的供销社买了两个黄桃罐头,又买了些鸡蛋糕、红枣核桃之类的干货,把本市的粮票全部用光,然后紧赶慢赶的将人送上车。 此时距离发车仅剩二十分钟了。 两口子还是不放心,但是闺女这么大了,虽然疯,但向来都有自己的主意。 只是扒火车这太惊世骇俗了,季耀华透过火车窗看着闺女快步离开的背影:“要不,我也下去,跟闺女一块儿?” 李淑梅抹着眼泪,想了想,还是拉住了丈夫:“你别去,就你那老胳膊老腿儿的,别拖了闺女后腿! 反正咱们一会儿都注意点,你看左边我看右边,要是闺女不来,咱就下去陪她!” “好!咱们一家人就算是死也要死得整整齐齐!” 李淑梅无语,想说丈夫几句,火车已经陆续上人,两人噤声,惴惴不安的低下头。 与此同时,季舒琅人已经到了火车站门口,随意观察了四周的人群后,她目光锁定了一个穿着藏蓝色列宁装的中年女人。 “同志,你要自行车吗?” 女人是来接孩子的,此时一手正拉着孩子,一手拎着巨大的行李,母女两个都是圆脸盘子,天生带着笑模样,被人突然这么一拦,眉头都没皱一下。 “同志你是?”中年女人疑惑的看向季舒琅。 “我赶时间长话短说,事情是这样,我有一辆自行车,你们要买的话不要票一百五就卖,喏,就是这个,我骑了也没多久。” 母女俩看过去,车子确实挺新的。 中年妇女明显有些心动了,现在的自行车市价是二百八还要四张工业票,这自行车这么新却只卖一百五,这相当于是半价了! 季舒琅在心里默默算着时间,见他们不吭声有些急了:“你们不要的话,我再找别人。”说着一脚跨上自行车就要走。 身后的年轻女孩儿连忙拦住了她,她是下乡的知青,家里好不容易托关系给她在城里找了工作,这才从乡下大包小包的回来。 她是知道的,家里就一辆自行车,压根不够用。 中年女人看出女儿的意图,小声说:“妈没带那么多钱出来。再说,这车子这么便宜,会不会......” “我带了,妈你以前给我寄过去的钱,我都有好好存着,正好一百五,这车子我想买,就算有什么毛病,但也没缺胳膊断腿儿,过了这村没这店儿了!” 小姑娘心中有成算的很,她拿自己的钱买自行车,以后家里那些嫂子也别想跟她争,这车子来得正合适! 时间又过去了五分钟,季舒琅有些不耐烦了:“到底买不买?” “买!我买!” 中年女人显然还有些顾虑,但车子都在眼前了,女儿又真心想要,最后还是没做声,任由闺女掏出钱来。 季舒琅数了十五张大团结,将车锁钥匙递给对方:“现在钱货两讫了,我就先走了。” 说着跟阵风似的瞬间就离开了二米远。 留下一对母女在风中凌乱...... 五分钟卖辆自行车!这人也太奇怪了吧! 要不是试了下自行车能正常骑,他们高低要报公安了! 他们怎么想,季舒琅是不知道的,当然,就算知道也不在意。 她原本就是想试试这自行车能不能卖出去换点这个时代的货币,成不成的都无所谓,但能成更好。 毕竟她空间里都是军用罐头,总不能把那些东西拿出来吃吧,上面可都是英文!到时候被当成敌特还得了! 这时,她早已经三步化作两步跑向火车站的轨道,顺着火车的方向,百米冲刺。 说到这,不得不感谢原主父母,给原主养出了一个好身体,至少她全力跑了十分钟,都没多累,只是嗓子干得厉害。 趁火车还没开,季舒琅见四下无人,从空间里摸出一个军用水壶,打开直接灌了一大口。 但下一秒....... 卧槽! 这怎么是酒! 到底谁干的,水壶泡威士忌!怎么不去死啊! 她酒精过敏啊! 季舒琅一口把酒喷出去,但还是有种头重脚轻的感觉。 而与此同时,火车的汽笛声响起,轰隆隆的声音闪现在耳边..... 第5章 谁家大小姐扒火车啊! 火车上,季耀华跟李淑梅心里一直打鼓,两人头跟那焊死了似的往窗外看,就怕一个不留神,错过了闺女的身影。 好不容易车子开了几分钟,李淑梅就在轨道旁看见闺女的身影了,她连忙喊了季耀华过来,两人跟狼似的,眼冒绿光的盯着外头。 只是,闺女怎么有点不对劲啊? 那身子晃得都打摆子,这是咋了?? 老两口头伸出窗外,恨不得此时下去跟闺女团聚。 而与此同时的季舒琅,结结实实的打了一个酒嗝儿。 还没晕,她能行! 看来原主只是酒量不行,但是没过敏,不然这会儿她早就晕倒了。 看着火车呼啸而过,季舒琅使劲掐了自己一把,往后退了几米,忽然身子一动,奋力助跑,紧接着,手已经握在进出口的栏杆上。 老两口半个身子已经探到了窗户外,一旁的乘客都忍不住纳闷:“你俩干啥呢?就算没坐过火车,也不至于这样吧,乡巴佬,小心掉下去!” 季耀华跟李淑梅刚才心差点跳出胸口,他们就怕闺女扒不上这趟火车,这样他们三个人,只能共赴黄泉了....... 好在,闺女这总算是扒上了火车,但是,这怎么进来啊! 老两口抓心挠肺的,又怕太引人注目,只好赶紧坐回去,憨憨的解释道:“咱们确实头一回坐火车,就是看着那外头的风景好,想多看看。” 旁边的乘客撇撇嘴:“可别再这样了,这车速度虽然不快,但是掉下去不死也得残。” 这人说话是够难听的,但也是为他们好,两口子不是那种不识好人心的,笑笑也就过了,只是这笑容带着些苦涩跟担忧。 而被他们百般惦记的季舒琅,此时一个翻身,已经躺在车顶上了。 她现在头晕的厉害,也没法立刻去货物车厢翻进去,只能先在车顶休息会儿,再做打算。 反正已经上了火车,万事不愁,这么想着,一股深深的困意袭来,季舒琅渐渐闭上眼睛。 而与此同时的海市季家,在傍晚时分,终于迎来下放的红头文件。 为首的正是今天那几个红小兵,几人此时脸上带着得意的笑,走到门口把大门拍得哐哐作响,引得周围几户人家都出来看热闹。 “季家的狗崽子!还不开门!别以为躲在里面就能免于下放!识相的就赶紧开门,等会儿还能好受点!” 周围都是非权即贵的人家,对这种事情,其实早就已经麻木了,但谁知道,下一个会不会轮到自己家呢? 于是这围观的人,也越来越多了。 为首的红小兵见无人开门,而周围的人却围了一大圈,脸上挂不住,索性一脚往门上踹去。 “哐当”一声! 大门竟然开了,看着屋内完好无损的锁头,红小兵心里有种不祥的预感,快步走入屋内,却发现屋里一个人都没有。 “凸(艹皿艹)!” “人呢!” “难不成是跑了!”一个红小兵惊声喊道,他可是特意来寻仇的,那贱人手劲儿忒大,他的脸到现在还疼着呢! 正想着晚上好好玩弄玩弄她,结果现在人都不见了! 为首的红小兵脸都黑了,这还是他头一回扑空!那个贱人居然敢逃! 要知道,他速度已经很快了,被打了以后就赶紧回去找关系,好不容易让身为戈薇会主任的舅舅把文件拿到手,他立刻就赶来了,结果还是晚了! “谁知道季家的狗崽子哪儿去了!举报有奖!”他高声。 在场的人大多数都是怕惹麻烦的,纷纷后退一步,但也有那零星几个想要巴结红小兵的,凑上来说:“今儿我见季家那两口子去了报社还去了派出所!” 红小兵们见有了线索,不管三七二十一就将人抓到身边,风风火火的去了他说的两个地方。 结果一去傻眼了。 那两口子这么疼闺女,居然登报断绝关系,还开了去羊城的介绍信? 他们胆子这么大?!居然敢跑? 红小兵想到今天受的屈辱,不甘心的把带他们过来的人的打了一顿:“既然你知道的这么多,你说说季舒琅那个贱人去哪儿了!” 他还算有几分小聪明,知道街道办肯定不会把户口全部迁出,那两个老不死的跑了,季舒琅肯定还在海市! 那人也自己没想到偷鸡不成蚀把米,被打得龇牙咧嘴的,但季舒琅人在哪儿,他哪儿知道啊! 咕哝了好久还是说不出个所以然来,最后挨了顿打,横着被人抬回家。 季舒琅不知道海市的红小兵们为了找她差点就掘海市三尺了,但海市大,他们就算掘地也得掘个好多天。 而那时候,她早已经到了羊城。 ....... 她是被打斗声吵醒的。 本来在火车顶上睡得正香,忽然耳边传来阵阵风声,向来警觉的她立即睁开了眼,屏着呼吸翻了个身,匍匐在车顶上观察。 这时候的光污染没有后世那么严重,月光洒在车顶上,仔细看,还是能看清楚的。 只见不远处有四个黑影正在缠斗,以多欺少三打一,不过那个落单的倒也有点功夫在身上,虽然身上挨了不少拳头,但是也打得那三个节节败退。 不过以季舒琅多年的战斗经验来看,这人已经到了强弩之末,脚步甚至开始虚浮,如今也不过是透支自己的身体,靠着一口气在硬拼。 这样的情况,估计也坚持不了多久了。 她向来不是个爱管闲事的,再者如今她身份特殊,明哲保身才是王道,索性两眼一闭翻个身继续躺,打算等这几人打完了,趁机去车厢里找那两口子。 结果她不管闲事,闲事却非要往她身上凑。 季舒琅刚闭眼的节骨眼,感觉有人往她这边过来,肚子一疼,紧接着就听到一个尖利的声音响起:“卧槽!软的,是个人!” 她睁开眼,发现是那三个其中的一个,正瞪眼狠狠盯着她,她刚起身,那人一脚飞踹。 季舒琅紧急躲避,可还是挂到了火车外,要不是眼疾手快的拿右手握住了栏杆,恐怕现在她已经跟大地吻上了。 “有身手!老大,这儿有个同伙!” 第6章 查票了查票了! 长这么大,还是头一回有人用同伙这个词儿形容她呢! 季舒琅压根懒得理他们,脚尖一动准备翻身上车,结果迎面就来了俩人,脚用力朝她的手重重踩下来。 季舒琅这会儿经过休整,体力恢复不少,手指灵活的在把手上乱动,那两人脚步快的就差跳踢踏舞了,可是怎么都踩不到“同伙”的手! 气死了气死了! 季舒琅趁着他们走神这个节骨眼上,用力在车厢上蹬了一脚,整个身体一百八十度大翻身,一秒上车。 那两人还没反应过来,屁股上已经重重挨了两脚,头抢地的掉下了火车。 跟他们一起的第三人此时已经将那个落单的倒霉蛋给踩在脚底,见季舒琅竟然把自己两个兄弟踢下火车,飞身上前。 透着月光,季舒琅看到那人手里寒光一闪,紧接着一把尖刀朝自己刺来。 她嘴角勾起一抹嘲弄的笑,除了玩弄武器,近身搏斗也是她的强项,两人开始缠斗起来,不过一分钟,对方就已经逐渐败下阵来。 正当此时,一个嘶哑的声音响起: “小心——!” 紧接着,季舒琅感觉自己身后两道劲风袭来,没想到自己轻敌了,那两个掉下火车的,竟然还能追上来,第三人见自己兄弟来了,使出吃奶的劲儿勒住季舒琅的脖子。 季舒琅直一招反杀,正准备抬脚送两个火车侠重返车底,一转身,斜边一个黑影扑上来将她重压在身下。 季舒琅只听见一声闷哼,紧接着就被兜头被喷了满脸血!!!! 原来那个倒霉蛋看她一敌三,用自己的身体抗住了敌人的拳头,想保护她来着。 你说这不是傻吗!姐用得着你保护吗?!简直不自量力的货!她这辈子最讨厌的就是脸上沾血了! 一瞬间,季舒琅想捏死对方的心都有了,见那三个歹徒还想往她身上插刀子,季舒琅气得要死,直接火力全开,推开身上的人,一个鲤鱼打挺就迎了上去。 她在现代学的那都是高端技术,如今又是火力全开,不过两分钟,三个人整整齐齐的掉下火车,季舒琅特意给他们全都卸了手腕,确保他们不会再卷土重来。 解决完三个小喽喽,季舒琅又犯难了。 地上这个也不知道是死了还是活着,她其实是不想管的,可谁叫她道德感太强,这人又是“为了救她”才重伤。 犹豫再三,她只能叹了口气。 得,我常常为我不够狠心而感到烦躁! 一屁股坐在那人旁边,季舒琅摸了下这人脖子上的脉搏,还活着,不过伤势挺重的,季舒琅想了想,一拳头上去把人敲晕,这才安心进了空间。 从白天得知空间的存在后,她还没有好好看过。 除了那一排AK以外,大楼还有个医务室,季舒琅不敢给人用太厉害的药,索性只拿了一颗安乃近出来,顺手还扯了一盒外伤药。 至于纱布,当然是不可能给陌生人用的,废话,人家一看都什么时候了,还有人能拿出珍贵的布料来包扎伤口? 这不是自爆吗? 她动作很快,两手捏住这人的的下颌就把药丢进对方喉咙里,然后又把这人呐外套扒了,扯出对方的衬衫下摆撕成长条包扎伤口。 她手指飞快的动着,三下五除二伤口已经完全包扎好了。正想给人把外套披上去,季舒琅却发现一个牛皮纸包从外套的夹层里掉了出来。 冥冥之中,她觉得这东西可能跟刚才那三个跳车侠脱不开关系。 作为一名合格的雇佣兵,知道的太多是会没命的。 好奇只有一瞬间,季舒琅只是看了看,就又小心的将东西塞进男人的外套夹层,重新给他穿身上去了,当然,为了保险,还不忘把破烂的衬衫当绑带给一起绑在他身上。 一气呵成,如果这人运气好,命应该能捡回一条。 季舒琅拍拍裤子,准备进车厢了,再不进去,她怕那便宜爹娘要上来找她了! 至于这个人,她送佛送到西,背着他跳了两个车厢,将人往货厢里一塞,季舒琅转身就走。 当时季耀华走的时候,时间紧急,只能买了两张硬座票。 硬座晚上是不熄灯的,季舒琅走在过道里,看到很多人都已经睡得人仰马翻,行李堆得过道挤挤攘攘,还时不时的有臭脚丫子儿味袭来。 她皱了皱眉,小心绕过这些行李一节节车厢的往前找。 季耀华跟李淑梅是睡不着的,两人自从闺女上了火车以后,那个心就一直提着,他们想着,等旁边人睡着了,就赶紧去货厢看看闺女进去了没。 结果这一等,就等到了现在——旁边这老大爷好不容易睡着了,但是头直接歪在季耀华肩上,呼噜震天响,跟公鸡打鸣似的。 夫妻俩对视一眼,欲哭无泪。 正当此时,一个纤细的身影从5号车厢车头那边过来,李淑梅眼睛一下就亮了,赶紧戳了戳季耀华的后腰,示意他赶紧看过去。 季舒琅此时也看到了夫妻俩,她毕竟没票,身份也特殊,于是目不斜视的经过。 季耀华给媳妇儿使了个眼色,示意她赶紧跟过去看看。 惦记着闺女一直没吃饭喝水,李淑梅连忙将黄桃罐头塞进兜里,又胡乱抓了一把吃的,跟去了车厢连接处。 “大朗!妈可算是见着你了!”李淑梅抑制不住的激动:“饿了吧,赶紧吃点东西,先吃罐头,吃完了一会儿就用这个瓶子接水喝。” 季舒琅还真饿了,也不作假,接过罐头瓶子吨吨吨的就往嘴里倒,看得李淑梅一阵心疼,闺女肯定饿狠了,不然能这么狼吞虎咽。 等季舒琅一个黄桃罐头下肚,她连忙接过瓶子:“你先吃点鸡蛋糕,我去接点水。” 季舒琅从善如流,大口大口的吃了起来,这时候的吃食都是原汁原味,虽然口味不如现代的科技与狠活,可是别有一番滋味。 季舒琅靠着车厢休息了一会儿,正想去看看李淑梅怎么还不来,就听见一阵嘈杂声响起: “起来!都起来了!查票了!” 第7章 空间进不去了 话音刚落,季舒琅就看到李淑梅慌慌张张的跑过来:“大朗!要查票了!怎么办怎么办!要不你拿妈的票去座位上,妈去厕所躲躲。” 李淑梅跟着季耀华回海城的那会儿,坐过一次火车,她见到有人就是这么干的。 季舒琅当即就拒绝了:“这查票的可能还要看介绍信,行了,你回座位上坐好,我去厕所躲着。” 李淑梅一想,确实是这个道理,她今年三十多了,虽然经过半年锦衣玉食的生活皮肤好了不少,但是跟闺女站在一起一看就是母女。 这介绍信上虽然没照片,但是人家一看季舒琅的脸,没准还会以为她是偷的别人的介绍信。 想到这儿,她咬牙点点头,又将装满热水的黄桃罐头瓶子交给季舒琅,这才一步三回头的回到了座位上。 季舒琅顺手将罐头瓶子放进空间,侧身进了没人的厕所。 这一进去,震惊了。 她没坐过绿皮火车,当然没见过这种直排式的厕所——人站在坑上拉屎,低头就能看到轨道。 这要是一不小心生个娃,是不是会掉下去啊!!! 想想还挺吓人的! 厕所味道不好,季舒琅把窗户开了一半,然后靠在门边,透过门缝往外面看。 车厢内,季耀华跟李淑梅心里抖的不行,两人经历过红小兵“抄家”,身份又是“狗崽子”,就怕是海城那边要“追杀”他们。 不过两人的演技还算不错,至少轮到他们出示介绍信跟火车票时,手没都抖。 一路过关,两人双双松了一口气。 但正当此时,身后一阵拍门声响起:“开门!上厕所的都出来!查票了!” 两人刚落下去的心又提了起来,转头看去,一个检票员正不耐烦的拍着厕所门,季耀华担心闺女,赶紧跟了上去。 这要是抓住,一没票二没介绍信的,闺女肯定难逃下放! 难道天要亡他们? 季耀华心中惴惴不安的到了跟前,那个查票员见他神色慌乱,眼里闪过一丝怀疑:“干啥的?里面的人你认识?赶紧让他出来!” 季耀华还有些脑子,想着拖延时间,灵机一动抱着肚子:“不是,我肚子疼就等着上厕所呢!” 老天爷,保佑大朗赶紧从此窗户边上跳出去! 那人将信将疑的看了他一眼,见门一直不开,大喝一声:“再不开我就直接闯了!” 说罢也不等里面的人回答,后退一步一脚蹬上去,只听“咣当”一声,门应声而开。 季耀华的心都提到嗓子眼了,紧闭的眼睛露出一条细缝,结果....... 一个男人正蹲在坑位上,被门打偏了身子,屁股转向门口,拉得菊花带露水的,那叫一个辣眼睛! 见有人往里看,那人慌忙就提裤子,屁股都没擦,季耀华没忍住干呕了一下。 检票员表情也很不好看,但这会儿还没忘记查票呢,捂着鼻子板着脸就问:“票呢?!” 那人好像是个哑巴,比手画脚一顿说,才从屁股兜里掏出介绍信跟车票。 季耀华瞅着检票员:.......我看你敢不敢接。 对方当然没接,随便看了一下,就重重关上了门。 至于季耀华,虽然担心闺女的去向,但也没忘记自己人设,抱着肚子等哑巴从厕所出来,就赶紧进去,在里面足足蹲了几分钟,正要离开,一个东西砸到头顶径直落在他坏里。 低头一看,竟是一个黑色钱夹!! 样式季耀华在友谊商店看到过,鼓鼓囊囊的,估计装了不少钱。肯定是有钱人落下的! 季耀华一个激灵,下意识的就把钱夹塞进兜里,赶紧出了厕所回到座位上。 他真不是诚心干那偷鸡摸狗的事儿,而是真的没钱啊! 两张火车票65,供销社买吃喝18块五,登报断绝关系加急50,开介绍信也是给人塞了50红包,这下闺女给他的二百块,就剩下16块五了。 这点钱别说在羊城过好日子了,就是普通日子都过不起。 他们到时候还不能去招待所过夜,买不起房子估计只能在城里当盲流了,所以,不怪季耀华贪心,因为没钱就活不下去啊! 现在有了这钱,就算不多,但是好歹生活也有盼头了。 但是,这钱包里,装的真的是钱吗...... 回到座位上,李淑梅问他:“你去车顶拉屎了?这么久?” 季耀华拿起桌上的罐头瓶子灌了一口水:“没见屎,估计冲走了。” 这是两口子商量好的暗号,要是闺女跑掉了,就这么说。 李淑梅安心下来,不过旁边人就恶心的不行了,纷纷瞪着他们,两口子钱包不厚脸厚,泰然自若的就当没看见,只是心里还是担心闺女。 而季舒琅呢,人早已经藏进空间。 季家的财产拿到手,她还没有全拆光,正好在火车上没什么事儿干,不如拆箱,好看看里面有多少东西。 那棵金树是爱莫能助了,实在太大,但是其他的长方形箱子,还是可以拆一拆的。 季舒琅先拆了几个祖坟里挖出来的箱子,接连几个都是翡翠首饰,不过最后一个倒是字画,她对这方面没什么研究,但拿着准没错。 季家不愧是“季半城”,这些箱子里的东西就没有重样的。 季舒琅拆得不亦乐乎,正想继续往下拆呢,忽然身上一疼,紧接着,眼前场景一变,再看人已经在厕所里。 她不信邪的默念一声“进去”,结果那空间居然进不去了! 不是,天要亡她啊! 那么多财产就都被空间吞掉了? 她的黄桃罐头瓶子跟钱票都在空间里呢!难不成到了羊城就得去要饭? 关键这时候人人都吃不饱,要饭也要不上啊! 季舒琅重重捶了下墙,两辈子加起来,这还是她头一回吃这么大亏!而且还没地儿找理儿去! 你就说气不气人吧! 无奈之下,她只能先行离开,这儿是车厢的厕所,人来人往的不能久留,季舒琅转身准备从客厢原路返回货厢,然后就见门把手转动起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