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漂亮小傻子攻了霸总大佬》 1、表白错人 赵连星刚要下车,忽然被葛奶奶拉住。 他回头,葛奶奶说:“小星,还记得奶奶跟你说的事吗?” 赵连星点头:“勾引葛陈年,等他爱上我之后,再把他甩掉。” “对的。”葛奶奶笑着摸了摸他头,“记住,表白之后,不管他同不同意,先把微信加上。” 赵连星:“好,奶奶,我记住了。” 葛奶奶松开他,帮他整了整有些歪掉的黑色领结。 这才一前一后地从车上下来。 “七十二有什么好办的?” “你懂什么!这是陆老太太为了给自己唯一的亲孙子选老婆!你以为我非拉着你来是为什么?还不是想着让你嫁进陆家!” “爸,你说的是真的?今晚真是给陆时锦选老婆的?” “安安,你就听你爸的吧。今晚一定得安安分分的,指不定陆老太太就看上你了呢。” “如果真是给陆时锦选老婆,那我肯定安安分分。” 一家三口,打扮得和谐漂亮地从赵连星和葛奶奶面前走过。 赵连星搀扶着葛奶奶的胳膊,慢悠悠地跟在他们身后。 富丽堂皇的宴会厅里,曲调悠扬,所有男女皆穿着西服和礼裙,黑白燕尾服的服务人员在人群里穿来穿去。 “小星,那边有甜品和饮料,你先去吃一点。”葛奶奶把胳膊从他手里收回来,侧头对赵连星说:“我去找下你叔叔阿姨,等会儿见到葛陈年,我会让人来叫你的。” 赵连星点头:“好。” 葛奶奶在看到赵连星往饮食休闲区那边走后,才扭头在宴会场里搜寻儿子儿媳的身影。 “葛家又把这傻子养子带出来了。”一个穿红西装的年轻男人,吊儿郎当地走到赵连星旁边的酒塔前,从上端起一杯黄色香槟。 “这傻子长得不输男明星,葛家带出来撑场面也正常。”穿深蓝西装的同龄男生,跟着从上取了一杯香槟。 “说起来,他和陆时锦,算不算我们龙海市的两大出名人物?”红西装男喝了口香槟。 “当然算。虽然长得都不输男明星,但是……”穿深蓝西装的年轻男人,瞥了眼从头到尾都没抬过头的赵连星,笑:“一个傻又蠢,一个脑子手段都厉害到让所有人忌惮。” 红西装男跟着笑:“走吧,我们可跟这傻子不一样。今晚是扩充人脉和资源的大好时机,说起来还要感谢陆时锦,要不是他,我们还见不到这么多上流阶层的大人物。” “你选不选?”不远处的休息室里,陆老太太坐在沙发上,满脸怒容地瞪向面前的陆时锦,“杵这么高做什么!不知道我仰着脖子很累吗?” 穿着黑西装、打着灰领带,看上去格外成熟稳重的俊美青年,大腿往后一撤,瞬间拉开一米长的距离。 陆老太太恨铁不成钢地拄着拐杖砸地,“你都二十八了,再有两年都三十了!别听外面那些人说什么男人三十一枝花,实际上男人过了二十五就走下坡路了!小锦,你能不能抓点紧?奶奶还等着抱重孙呢!” 陆时锦:“……” 陆老太太看着他这副一棍子打不出一个屁来的样子就生气。 她站起来,抡起拐杖给了他一棍子,“之前你说没时间没机会,现在外面那么多适龄女孩儿,今晚你是选也得选,不选也得选!” 陆时锦:“我喜欢男人。” 陆老太太表情一顿。 她看着一米九一、人高马大的亲孙子,“你说啥?” 陆时锦看着陆老太太,一字一句地重复:“我喜欢男人。” “你……你……”陆老太太上下打量他一眼,仍然不敢相信地反驳:“你看看你这个样子,哪像是喜欢男人的那些同性恋!从小到大我都没见你亲近过哪个男生,现在你告诉我,你喜欢男人?” 陆时锦将手插进裤兜,漫不经心地推了推架在鼻梁上的无框眼镜,“您想要重孙子,外面那些私生子,有的是人愿意给您生。但您想从我这里打主意,恐怕要失望了。” 陆老太太气结:“我只有你这么一个亲孙子!” 陆时锦不置可否。 陆老太太被他这死样子,气得再次抡起拐杖给了他一棍。 “你给我在这好好反省!”她说:“什么时候想通了,什么时候再出去!” 陆时锦听到一声‘啪’地摔门声,抬脚上前一步,弯腰坐在沙发上,略显疲惫地将鼻梁上的眼镜拿下来。 门外。 赵连星被葛奶奶从饮食休闲区叫过来。 “我方才见他进了这间休息室,差不多有二十多分钟了,估计一直在里面打游戏。”葛奶奶一边拉着赵连星走到休息室门前,一边对着他说:“你就按奶奶说的做,先跟他表白,他要是不同意,你就提出加他的微信。” 赵连星点头:“好,我记住了。” 葛奶奶转身摸了摸他头,“小星,能不能把葛陈年治好,奶奶就看你的了。” 赵连星认真点头:“奶奶,我不会让你失望的。” 葛奶奶笑着看他:“奶奶相信你。” 她拍了拍赵连星的肩膀,“去吧,奶奶在那边等你。” 赵连星握住门把,轻轻一压,休息室的门就开了。 里面的陆时锦以为是陆老太太派人来叫他,当即闭眼捏了捏眉心,心里有些疲累。 赵连星走进去。 他看着坐在沙发上,闭眼捏眉心的陆时锦,毫无情绪起伏地说:“我喜欢你,可以跟我交往吗?” 陆时锦乍然听到陌生男声的表白,还以为听错了。 他睁开眼,一张白净漂亮的脸庞,瞬间印入他眼中。 不知道是不是因为仰视的原因,头顶灯光洒落在男孩身上,为他增添了一层圣洁的光晕。 赵连星再次表白:“我喜欢你。如果你不同意交往,可以加个微信吗?” 他从兜里掏出手机,打开微信二维码,“你扫我就行。” 陆时锦:“……” 陆时锦笑了:“你怎么知道我不同意?” 赵连星眨了眨眼,再次将手机往他面前递了递,“你扫我。” 陆时锦看着漂亮执拗的男孩,略感好笑地从兜里掏出手机,打开微信扫他,只听‘嘀’地一声,添加好友的页面跳转出来。 “好了。”陆时锦将添加好友的请求发送过去。 赵连星收回手机,在添加好友页面,将陆时锦添加到微信列表里。 陆时锦叫住转身准备离开的赵连星,“我都还没同意你的表白,你就这么走了?” 陆时锦笑:“你真喜欢我吗?” 赵连星迟疑。 他转身看着陆时锦,想了想说:“喜欢。” 葛奶奶说,最好让葛陈年同意他的表白,这样他们的计划才能更好地进行下去。 陆时锦笑得更开怀了。 他把手里捏着的平光镜往茶几上一扔,神情慵懒地往后一靠。 “说说。”陆时锦对赵连星示意,“你都喜欢我什么?要是你说得好,指不定我就答应你的表白了。” 赵连星:“……” 赵连星眨了眨眼。 他看着陆时锦,从上到下打量一遍。 陆时锦回望着他。 就在他以为赵连星说不出来,准备放他走的时候,赵连星突然开口了。 他说:“你的脸很好看。鼻子很高很挺,双眼很深邃,眉毛很浓很黑,嘴唇很薄很润,下颌线很锋利。” “就这样?”陆时锦挑眉。 赵连星:“你的脖子很长,锁骨很漂亮,胸肌很大很饱满,腰身很细,腿和胳膊都很长……” 陆时锦一开始完全是逗小孩的心态,可随着赵连星从上到下,一点点的形容,不知道为什么,一股难以言说地被凝视的感觉,油然而生。 更诡异的是,他知道面前这小孩儿没有恶意,所以才对现在这种被勾起反应的状态,格外难接受。 “行了。”陆时锦打断赵连星的夸赞,“你走吧。” 赵连星眨了眨眼,转身离开休息室。 陆时锦看着他一秒都没犹豫的身影,气笑了。魔.蝎`小`说 M`o`x`i`e`x`s. c`o`m 2、运动少年诱惑 宴会场里。 葛奶奶看到赵连星出来,急忙拉着他到一旁问:“怎么样?他答应了吗?有没有加上微信?” 赵连星说:“没有答应,加上微信了。” “我看看。”葛奶奶示意他掏出手机。 赵连星将刚加上的新微信,点出来给她看。 葛奶奶在看到确实是一个新的微信号后,一颗心总算放下来。 她笑着说:“好!我们今晚的任务算是完成了!” 陆时锦在赵连星出去后,伸手将丢在茶几上的平光镜捡起来戴上,俊美锋利充满攻击性的面容,瞬间被柔和了线条。 “你说你有看上的了?”陆老太太一脸兴奋地巡睨会场里的适龄女孩,满眼期待地看向陆时锦,“哪个?” 陆时锦指向角落里,正准备和葛奶奶离开的赵连星。 陆老太太满腔激动地看过去。 只见穿着白色西服、打着黑色领结,漂亮的好像天使下凡的年轻男生,印入她眼中。 陆老太太:“……” 陆老太太握紧手里的拐杖,咬紧牙根:“我要的是能给我生重孙子的孙媳妇儿!他是长得好看,可他能给我生重孙子吗?” “这您该跟您儿子说。”陆时锦笑:“您想要多少都有。” 陆老太太沉下脸:“我只有你一个亲孙子!” 陆时锦说:“那您只能接受没有重孙子的事实了。” “小星,你有见到那臭小子吗?”葛陈年妈妈在会场外,一脸无奈地对着赵连星和葛奶奶说:“我看他朋友圈,估计又不知道什么时候跑了,现在正在哪个酒吧鬼混呢。” 葛奶奶让赵连星把手机掏出来,点开他不久前新加的那个微信号朋友圈,就见里面空白一片什么都没有。 葛奶奶懵了:“这什么情况?” 葛陈年妈妈伸头看了一眼:“被屏蔽了吧。” 她说:“葛陈年就总把我们屏蔽,我还是让芳芳给我搞了个微信小号,才没被他屏蔽掉。” 葛奶奶放下心来。 “妈,时间不早了,您和小星先回去吧。”葛陈年妈妈说:“我和老葛还得再应酬一会儿。” 葛奶奶:“好。” 葛奶奶和赵连星上了车,被司机送回葛家老宅。 “小星,我们要给葛陈年一个教训这事儿,千万不能告诉你叔叔阿姨。”葛奶奶在赵连星喝完牛奶上楼休息前,拉住他说:“葛陈年毕竟是你叔叔阿姨的亲儿子,就算他再怎么人品低劣,在他们心里,也是他们唯一的亲生孩子,所以我们的计划要悄悄进行。” 赵连星点头:“好。” 葛奶奶摸摸他头:“去睡吧。” 赵连星抬脚上楼,推开卧室的房门。 身上的白色西服脱掉放到脏衣篮里,光着身子进了浴室。 淅沥沥的水声响起。 氤氲雾气蔓延。 不多时,一只白皙纤长的手擦过布满水汽的镜子,映出精致漂亮好似天使的白净脸庞。 赵连星拿着吹风机将湿漉漉的黑色短发吹干,又从一旁的柜子里拿出一罐润肤霜,熟稔地从里面挖出一点,在掌心搓热了才上脸涂。 刚刚打过沐浴露的身体,高挑纤瘦。 平坦紧实的腹部,隐隐有块状腹肌显现。 赵连星从浴室出来,在衣柜里挑了套简洁柔软的棉质睡衣,香香软软地躺进了被窝。 宴会场里。 陆老太太体力不支已经回家休息了。 陆时锦迎来送往,等应酬结束,已是深夜。 ‘哗啦啦——’ 水声响了半晌,骤然停下。 陆时锦腰间系着一条浴巾,手里拿着一条干燥白毛巾,一边擦一边从浴室里出来。 脱去外在伪装的青年男人,五官俊美锋利,身材高挑健壮。 一上一下两道被陆老太太用拐杖抡出来的红痕,在如立体建模般冷白漂亮的躯体上,非但不显丑陋,还隐隐透出些许惊心动魄的色情。 陆时锦拿起手机走到吧台前坐下。 他点开赵连星的微信朋友圈,另一只手从旁边拿过一瓶威士忌,打开倒进杯子里,喝了一口。 这个和他表白的小孩儿,朋友圈极为干净。 陆时锦一边翻一边精简提炼:赵连星,十九岁,喜欢画画,还得了不少奖。 “呵。”他放下手机,轻笑出声:“喜欢我?” 陆时锦回想起他那双平静无波的眼睛和毫无情绪起伏的声音,再次喝了口酒。 这么干净纯粹的小孩儿,可不像是遭到感情污染的样子,除非…… 他仰头将杯中酒液一饮而尽。 次日。 “小星,洗漱完,赶紧下来吃饭。”葛奶奶对着晨跑回来的赵连星说。 赵连星:“好。” 一身白色运动套装的赵连星,汗水微微打湿上半身的运动短袖,浑身上下透着一股青春洋溢的荷尔蒙气息。 “等等!”葛奶奶忽然叫住他:“葛陈年给你发消息没有?” 赵连星回想了下干干净净的微信界面,摇了摇头:“没有。” 葛奶奶从兜里掏出手机,让赵连星站在原地,‘咔嚓’一声,给他拍了张照片。 她说:“我把照片发给你,等会儿你转发给葛陈年,然后给他发个早。” 赵连星点头:“好。” 陆氏集团。 总裁办公室。 各部门高管战战兢兢地站在办公桌前,个个低着头,感受着死一般的寂静。 有人暗暗祈祷:希望陆总等会儿轻点批。 有人破罐子破摔:是死是活能不能痛快点! 还有人在心里不满吐槽:一大早就搞这死出,是昨晚选妃不满意吗!? 陆时锦轻轻翻着桌上文件。 ‘叮咚!’ 突然响起的手机提示音,打破一室死寂。 所有人都以为是自己的手机没有关提示音,个个手忙脚乱地掏出来,或关机或静音。 陆时锦漫不经心地从一旁将手机拿过来。 【星星】:图片.jpg。 【星星】:早。 他点开那张图片。 容貌姣好,全身上下一股青春洋溢的青涩少年感,扑面而来。 陆时锦笑出声。 办公桌前的高管们以为自家总裁被气疯了,个个如丧考批。 结果,“诶?也没有多生气嘛!”所有人兴高采烈地走出办公室。 葛家老宅。 葛奶奶在看到赵连星吃完早餐后,一边递上餐巾纸一边问:“他回了吗?” 赵连星擦了擦嘴:“没有。” “不应该啊。”葛奶奶想不通,“那张照片任谁看了都得说两句,没道理那臭小子不喜欢。还是……” 赵连星看着葛奶奶,等着她未说完的话。 “他故意的?”葛奶奶自言自语地嘀咕一声,抬头对赵连星说:“可能他是在跟你博弈。你先别给他发消息,等他给你主动发消息再说。” 赵连星:“好。” 赵连星照常来到画室,把手机关机放到一旁的柜子上,弯腰坐到画架前,拿起画笔就开始调颜料。 这一画,就是一天。 陆时锦关上电脑,从一旁拿过手机,点开微信页面。 从中午就发出去的邀约,到现在也没个动静。 陆时锦气笑了。 他点开视频通话。 那边,刚结束绘画不久的赵连星,才把手机开机,一个视频通话的请求就弹了出来。 他脑子里将这个微信号和昨晚要到的微信号对上。 这算是葛陈年主动发消息吗? 陆时锦等了许久,就在他以为对方不会接听时,一个漂亮脸蛋蓦地跳转出来,同时还发出一声软软的:“喂?” 陆时锦:“……” 陆时锦气笑了。 他说:“你就是这么追人的?” 赵连星不懂陆时锦说的是什么意思。 “早上特地发照片给我,中午约你吃饭就已读不回。”陆时锦似笑非笑地睨着他,“欲擒故纵?” 赵连星看着手机屏幕里透着极强压迫感的青年男人,神情迷茫。 “别告诉我,你没看到我中午发的那条消息。”陆时锦嘴角放下,眼神冰冷。 赵连星眼睫轻眨,温软的声音里带着平静:“对不起,我没看到。” 陆时锦低笑:“在这个手机不离手的时代,竟然会有人这么长时间不看手机?”魔.蝎`小`说 M`o`x`i`e`x`s. c`o`m 3、第一次约会(小修) “我画画不喜欢被人打扰,手机都关机。”赵连星解释。 陆时锦没说信,也没说不信,只对着他笑:“你画的画呢?我看看。” 赵连星将手机摄像头转过去,正对着画板。 陆时锦看着画板上的画,虽然不懂,但未干的颜料笔迹,确实证明他刚才在画画。 “吃饭了吗?”他突然问。 赵连星将摄像头转回来,“没有,只吃了早饭。” “我发个地址给你。”陆时锦说:“你让司机送你过来。” 赵连星看着突然挂断的通话页面,想起他刚才的话,点开微信聊天框,中午陆时锦发的那条约饭信息,赫然在列。 他眨了眨眼,走出画室。 厨娘张姐在赵连星下来后,询问他吃什么,赵连星老老实实地说:“葛陈年约我出去吃饭。” 张姐认识葛陈年,知道她是葛奶奶唯一的亲孙子,也是这个家里唯一的小少爷,因此在赵连星这么说后,主动帮他把司机老陈叫起来,让他送赵连星去陆时锦发来的餐厅地址。 半小时后。 赵连星下了车,脚步缓慢地走进西餐厅。 “您好,请问有预约吗?”服务员走上来询问。 “这里。”坐在不远处的陆时锦,对门口的赵连星招手示意。 服务员立马非常识趣地带赵连星过去。 陆时锦看着赵连星在对面坐下,服务员适时将菜单递到两人面前。 陆时锦说:“想吃什么自己点。” 赵连星点头:“谢谢。” 他翻着菜单点了几个想吃的,就把菜单合起来还给服务人员。 陆时锦也点了几个,服务员很快拿着两本菜单离开。 赵连星安静地坐在椅子上,看着对面穿着藏蓝色西服套装的陆时锦。 陆时锦拿起桌上红酒瓶,往他面前的高脚杯里,倒了点颜色鲜红的酒液。 “会喝吗?”他问。 赵连星摇了摇头:“不会。” 陆时锦:“要不要尝尝?” 赵连星摇头拒绝:“奶奶说,酒不是好东西,我不能喝。” 陆时锦放下红酒瓶,嘴角含笑地说:“你已经成年了,可以喝。” 赵连星再次拒绝:“小星要听话。” 陆时锦控制不住地笑出声。 “你可以喝什么?” “牛奶。” 陆时锦抬手叫来服务员,让他们送一份牛奶过来。 服务员满脸迷茫,但还是微笑应下。 因为陆时锦的贴心叮嘱,服务员送上来的,还是冒着热气的热牛奶。 “来。”陆时锦举起手边的高脚杯,笑着看向赵连星,“敬我们的第一次约会。” 赵连星看着他,迟疑地端起盛满牛奶的玻璃杯。 陆时锦主动伸长手臂,装着鲜红酒液的高脚杯略微倾斜,和盛满乳白色牛奶的玻璃杯,轻轻碰撞。 ‘叮——’ 两个不同的器皿对在一起,就像两个本不该相交的人,此时却异常突兀地坐在这里。 陆时锦抿了口红酒,放下高脚杯,仔细打量坐在对面的赵连星。 穿着白色卫衣的漂亮少年,放下牛奶杯后,神情认真地端起桌上水壶,倒了点水在面前的餐盘里,旁若无人地清洗着等会儿用到的刀叉和勺子。 赵连星将盘子里的水倒掉,清洗干净的餐具一一摆放在盘子里,安静等待服务员上菜。 “中午我给你发的消息看了吗?”陆时锦看了半晌,忽然对着他问:“就没什么想跟我说的?” 赵连星看着陆时锦眨了眨眼。 陆时锦等了半晌,没有得到任何回应,不由笑着追问:“真没什么要跟我说的?” 赵连星本想摇头,但想到这是他需要勾引的对象,顿时看着他说:“对不起。” 陆时锦等了片刻,在确定赵连星真的说完后,蓦地笑出声。 服务员见缝插针地将他们点的菜品,一一放到两人相对应的位置。 赵连星看到菜上来,第一反应是坐好拿起刀叉,但对面陆时锦还在笑,基于待人礼仪,他应该等陆时锦笑完,才能拿起刀叉准备吃饭。 于是,陆时锦就看到坐在他对面的赵连星,一瞬间正襟危坐地拿起刀叉,后又想起什么,放下刀叉一脸认真地看着他。 陆时锦:“?” 赵连星看到他脸上笑容收起,登时结束社交模式,拿起刀叉便瞬间切换成用餐模式。 陆时锦:“??” 赵连星心无旁骛地拿着刀叉切牛排,丝毫不知陆时锦的茫然不解。 “您好,您的菜上齐了。” 陆时锦猛然反应过来,他不敢置信地对赵连星发问:“你刚才是在等我笑完吗?” 赵连星沉浸在用餐模式中,丝毫没有要搭理他的样子。 陆时锦等了许久,在确定赵连星真的不会理他后,这才拿起刀叉开始吃饭。 也是这个时候,他发现赵连星吃东西很有秩序,不像寻常人那样,这个菜夹一点,那个菜尝一口,而是把一样东西全部吃完之后,才会换另一样。 赵连星细嚼慢咽地将所有菜品全部吃完,收尾似的端起旁边的牛奶杯,咕咚咕咚一口气喝完。 陆时锦见他擦完嘴后看自己,心领神会地叫来服务员把单买了。 两人一起走出西餐厅。 “谢谢你。”赵连星乖巧礼貌地对着陆时锦说:“我吃得很饱。” 陆时锦看着他这个样子,不知道为什么就是很想笑。 赵连星耐心等他笑完,这才说:“再见。” 陆时锦点头:“再见。” 赵连星转身走向先前司机停车的地方,却意外发现那里空无车辆。 陆时锦挑眉,主动走过去,“你家司机不见了?” 赵连星漂亮的脸庞上带着迷茫:“嗯。” “我送你吧。”陆时锦极为善解人意地说。 赵连星:“谢谢。” “应该的。” 陆时锦领着他上了自己的车,掏出手机让他输入地址,开启导航。 一路上,沉默无言。 其实,陆时锦几次都想挑起话题,但屡屡转头看到赵连星一副认真望着车外的模样,就不知道该说什么了。 直到车停下。 “你确定就这么走了?”陆时锦望着解开安全带准备下车的赵连星。 赵连星回头:“?” “好歹是第一次约会,不得留点纪念?”陆时锦胳膊放在方向盘上,扭身笑着对他点了点自己下唇,“亲一下。” 赵连星看着身穿藏蓝色西服的青年男人,动作迟疑地探过去,在他棱角分明的薄唇上贴了一下。 陆时锦嘴角笑容扩大,“这可不是亲吻。” 他伸长手臂,动作强势地扣住赵连星后脑,侧头对他红润富有光泽的唇瓣,吻了上去。魔.蝎`小`说 M`o`x`i`e`x`s. c`o`m 4、你没给我拒绝的机会(修) 赵连星眼眸微微睁大。 干燥温热的唇瓣含住湿湿软软的红唇,灵活湿热的舌尖撬开轻闭的牙关,钻进口腔中,尝到一丝淡淡的奶香。 赵连星无意识眨动眼睫,只觉得在陆时锦密不透风地掌控中,感受到了一丝温柔,这丝温柔让他不自觉地心跳加快,有种脑子晕晕的感觉。 陆时锦浅尝即止。 他松开赵连星,望着他湿漉漉的双眼,沉着跳动的心脏,忽然漏跳一拍。 “回去吧。” 赵连星感受到一只温热有力的大手摸了摸他头,在陆时锦温柔含笑的目光中,转身下了车。 陆时锦目送他走进葛家老宅,这才启动车子离开。 厨娘张姐看到赵连星回来,不由一脸兴奋地凑上前,“是不是葛少爷送你回来的?” 赵连星点头:“嗯。” “我就知道!”她激动地以拳砸向手心,“本来司机老陈要接你回来,但是我转念一想,让葛少爷送你回来不是更能加深你们之间的关系吗?所以我就让老陈先回来了。” 赵连星换好拖鞋,乖乖地等她说完。 “累了吧?”张姐意识到自己有些过于激动,当即笑着对他说:“快回房洗洗睡吧。” 赵连星点头:“好。” 他回到卧室,将身上衣服脱下来,放到脏衣篮里。 在赵连星洗完澡躺进被窝里睡觉时,陆时锦坐在家里的吧台前,漫不经心地盯着手里倒满酒液的酒杯。 离别前的那个吻,威力有些超出他预设的范围。 脑子一直不受控制地循环播放赵连星望着他的模样和唇舌相触的触感。 这样的画面和反复回味的感觉,让陆时锦一直沉浸在心动幻想之中。 陆时锦端起酒杯,辛辣刺激的酒液,令他清醒一瞬,“不管是谁派来的,礼,我就收下了。” 放下手里酒杯,转身走进浴室。 淅沥沥的水声,响了许久。 第二天。 葛奶奶叫住晨跑回来的赵连星,“昨晚葛陈年约你出去吃饭了?” 赵连星:“嗯。” “你们就光一起吃了饭?”葛奶奶对此表示怀疑:“张姐不是说,他还送你回来了吗?” 赵连星点头:“我们还在车上亲了。” “什么!?”葛奶奶炸了:“我就知道这混小子不是好东西!这才见了第几面啊,居然就勾着人在车上亲嘴!?” 赵连星眨眼:“是我先亲他的,然后他再亲我。” “你们还亲了两次!?”葛奶奶想杀人的心都有了,“除此之外,他没再对你干什么吧?” 赵连星摇头:“他就揉了下我的头,让我下车了。” “小星。”葛奶奶忧心忡忡地握住赵连星的双手,“你为什么要亲他啊?” 赵连星说:“是他想让我亲他。” 葛奶奶愤慨:“我就知道!” 葛奶奶担心:“那你也不能亲啊!” 赵连星看着葛奶奶:“妈妈说,适当的肢体接触可以增进感情。” “可问题是,你知道什么是适当的肢体接触吗?”葛奶奶问:“你妈妈还说什么了?” 赵连星说:“亲吻、拥抱、牵手,都是适当的肢体接触。” “脱衣服上床和心爱的人一起做生命繁衍的事,是需要和恋人毫无秘密且全身心依赖的时候,才可以。” 葛奶奶:“……” 葛奶奶脸红:“你妈的思想还真先进。”这么直白的话,我都说不出来。 “不管怎么样,亲吻和拥抱、牵手都不一样。”葛奶奶郑重提醒:“亲吻是需要两个人都心动,或者两个人在谈恋爱的状态下,才可以亲吻。” 说到这里,葛奶奶突然生气:“那臭小子不是还没答应你的表白吗?” 她气得咬紧牙根:“不答应你的表白,结果转头就让你亲他,还亲了两次!?” “气死我了!”葛奶奶愤愤地跺了跺脚,“下次他再来,我非得打断他的腿不可!” c市某角落,葛陈年连连打了好几个喷嚏,只觉得后背一股阴森森的凉意冒上来。 赵连星抱住葛奶奶,轻轻拍了拍她后背,“不生气,不生气。” 葛奶奶瞬间气消了。 她听着赵连星轻轻软软的声音,整个人都化了。 “奶奶不生气了。”葛奶奶看着天使般的赵连星,温声道:“不过那臭小子确实过分了。小星,我们这段时间先别回他消息,冷一冷他。等那臭小子什么时候知道分寸,不再干那些越界的事儿了,我们再理他。” 赵连星乖乖点头:“好。” 另一边。 陆时锦罕见起晚了。 他换上深棕西服,在开车之前,给赵连星发了个‘早’。 赵连星吃完早饭,看到手机里陆时锦发过来的微信消息,按照葛奶奶的吩咐无视。 陆时锦一整天都没收到回复,还以为又像昨天那样,赵连星画画太入迷了,导致没看到。 于是,等时间稍晚一点,他给赵连星打了个视频通话,然而没人接听。 陆时锦不信邪。 他在晚上入睡之前,给赵连星打了好几个语音通话和视频通话,一个都没打通。 “呵。” 陆时锦气笑了。 他端起手里酒杯,将深黄色酒液,一饮而尽。 一个星期后。 “小星,葛陈年除了第一天,没再给你发消息了吗?”葛奶奶对着餐桌对面的赵连星问。 赵连星放下手里的筷子,从兜里掏出手机,“不是的。” 他翻出和陆时锦的微信界面,“除了第一天,他给我打了五六个视频通话和语音通话之外,其他时间都只是偶尔给我发条消息。” “我看看。”葛奶奶朝他伸出手。 赵连星把手机递给葛奶奶。 葛奶奶接过来,从头到尾,仔细翻看。 【。】:餐厅地址。 【。】:通话时长01:42。 【。】:早。 【。】:对方无应答。 【。】:对方已取消。 【。】:对方无应答。 【。】:对方无应答。 【。】:对方已取消。 【。】:对方无应答。 【。】:昨天是画画忘记时间了? 【。】:看到回我消息。 【。】:? 【。】:?? 【。】:??? 【。】:你不是喜欢我吗? 【。】:喜欢我就这个表现? 【。】:玩消失? 葛奶奶把手机还给赵连星。 她说:“你给他发条消息,约他晚上出来散步。” 赵连星:“好。” 陆氏集团。 会议室。 集团高层陆陆续续从里面出来。 有人怀疑人生:“我们部门的业绩已经惨到这种程度了吗?” 有人眼下发黑:“别卷了!别卷了!真的一点都卷不动了!” 有人奋发向上:“果然!大集团就是不一样!顶头大boss带着一起肝!” 陆时锦坐在会议室主位上,抬手将鼻梁上的平光镜取下,食指和拇指捏了捏紧绷疲惫的眉心。 ‘叮咚!’ 微信提示音响起。 陆时锦侧头,随意扫了一眼。 【星星】:晚上有时间吗? 【星星】:一起去海边散散步。 陆时锦伸手,将手机拿起来。 他点进微信聊天界面,看到那两行并排出现的消息,确定不是幻觉。 陆时锦气笑了。 他点开聊天框,拇指用力敲击虚拟键盘。 【。】:不玩消失了? 【。】:一个星期不回消息,现在直接约我去海边散步? 【。】:不觉得自己很过分吗? 赵连星看着他一连串发过来的微信消息,尽管没亲眼看到他的表情,也猜到现在陆时锦肯定生气。 他眨了眨眼,再次发出一条。 【星星】:去吗? 陆时锦:“……” 陆时锦用力敲击虚拟键盘。 【。】:去。 赵连星放下手机,抬头看向葛奶奶:“他同意了。” 龙海市岸边。 西装革履的成年男人和宽松卫衣的漂亮男孩,并肩走在人行道上。 陆时锦等了许久,呼啸的海风吹乱他的发型,摘去平光镜,毫无遮挡的深邃眉眼,扭头睨着仅到他下巴高的赵连星,“你就没什么要跟我说的吗?” 安静漂亮的年轻男孩抬眼,茫然地望着他。 陆时锦停下脚步,高大健壮的身影逼近纤瘦乖巧的赵连星,“连着一个星期装消失,一出现就跟个没事人一样,约我来海边散步。” 赵连星看着面容俊美立体、宽肩窄腰身量极高的黑西装青年,压迫性极强地朝他步步逼近,不由自主地后退一步。 “赵连星。”陆时锦居高临下地睥睨着仅有他一半身量的年轻男孩,“年纪不大,挺有手段啊。” 赵连星望着距他仅有一指距离的陆时锦,纤长睫毛不停眨动。 “说话。” 温热吐息伴随低沉磁性的嗓音,喷洒在他脸上。 明明没有亲密接触,却在呼吸带着吸入时,完成了一次更亲密的深度接触。 “你……”赵连星眼睫忽闪,语气飘忽:“没有答应我的表白,却亲了我。” 陆时锦轻笑着再次逼近。 狭长黑眸盯着澄澈杏眼,笔直挺拔的剑鼻若有似无地抵着精致翘鼻,彻底呼吸交融。 “我记得,”陆时锦气息吐出又吸入,“你当时同意了。” 赵连星和他四目相对,粉润唇角轻抿,压抑着气息交换的不适,软声说:“第二次我没同意。” “可你也没拒绝。” 陆时锦和赵连星唇贴着唇。 “你没给我拒绝的机会。”赵连星眨着眼说。 陆时锦看着他:“现在也没有吗?”魔.蝎`小`说 M`o`x`i`e`x`s. c`o`m 5、你要亲我吗(修) 赵连星猛然反应过来,瞬间拉开两人亲密无间的距离。 陆时锦挑眉,“你看,我并不是没给你拒绝的机会,是你自己没有拒绝,怎么能怪我越界?” 赵连星抿唇。 他觉得当时不像陆时锦说的这样,可又不知道该怎么辩驳,只能看着他。 “就算我越界,你为什么不跟我说?”陆时锦抬脚逼近,眉眼下压,“非得玩消失?” 赵连星在他压迫感极强的目光下,慢半拍眨动双眼。 就在陆时锦以为逼不出解释时,赵连星忽然张了张唇,冷不丁说:“奶奶说,你没有答应我的表白就亲我,是一种很过分的行为。需要冷一冷你,等你什么时候知道分寸了,不会再做越界的事了,才能再理你。” 陆时锦眉心轻拧,“你奶奶还说什么了?” “没有了。”赵连星摇头。 陆时锦眼神复杂。 他望着好似没什么心眼儿的漂亮男孩,倒不是不信赵连星的话,只是相较于他奶奶,他更倾向于教他断崖性失联的人,是那个让他接近他、跟他表白的人。 赵连星睁着眼和他对视。 陆时锦率先移开视线。 他轻松随意地将手插进西装裤兜,边走边说:“你奶奶应该不希望你把这些告诉我。” 赵连星眨了眨眼,抬脚跟上。 陆时锦在一家饮品店外区坐下。 他拿出手机扫桌上的二维码,对着在他对面椅子上坐下的赵连星问:“你喝什么?” “牛奶。”赵连星语气轻软。 陆时锦滑动手机的手一顿,抬眼看他:“这里没有牛奶。” “我不渴。”赵连星安静乖巧。 陆时锦放下手机,正眼看着漂亮温软的年轻男孩:“是你奶奶让你一直喝牛奶的吗?” “不是。”赵连星摇头:“是妈妈。” 陆时锦挑眉:“你妈妈应该告诉过你,你已经成年了,不需要时时刻刻都喝牛奶吧?” 赵连星再次摇头:“妈妈没说过。” 陆时锦低笑出声。 他坐直身体,宽阔修长的双手放在桌面上,狭长双眼盯着赵连星:“等会儿回家,你可以去问问你妈妈。” 赵连星眼睫轻眨,望着陆时锦极具攻击的表情状态,软声软气地说:“妈妈去天堂了,我得再过很久很久,才能再见到她。” 陆时锦收回手,宽肩厚背的上半身靠在椅背上,低头在小程序菜单上来回翻看。 赵连星看着他一瞬间由攻击变温和,不由缓缓眨了眨眼。 陆时锦在怎么都没看到热牛奶这项选择后,起身走进店里,在找服务员确认这里没有热牛奶后,肩宽腿长地推门走出来,对坐在外区的赵连星说:“走,我带你去喝牛奶。” 赵连星懵懵地望着西装革履的陆时锦。 几分钟后。 便利店。 陆时锦穿着一袭纯手工定制的黑色西装,屈腿坐在玻璃墙边的高脚凳上,侧身看着双手捧着牛奶盒、安静乖巧地低头吸牛奶的赵连星,忽然开口问:“你奶奶不让你理我,是因为我没有答应你的表白就亲你,对吧?” 赵连星咬着吸管扭头,望着肩宽背阔的西装青年,小鸡啄米似的点头。 “知道了。”陆时锦在听到牛奶吸完的声音后,对着他贴心问:“要不要再给你买一盒?” “不要了。”赵连星晃了晃手里空荡荡的牛奶盒,“肚子太饱,晚上会睡不着。” 陆时锦点头,在他把手里的空牛奶盒扔掉后,起身和他一起离开。 ‘砰!’ 一束烟花倏然在空中炸响。 美丽耀眼的五彩烟花,映照出海边路灯下行走的两人。 陆时锦停下脚步,旁边的赵连星不约而同地止住前进的步伐,仰头和他一起欣赏烟花。 “哇——” “哈哈哈哈哈哈……” 不远处正在放烟花的一对情侣,兴高采烈地在烟花下放肆奔跑、接吻。 陆时锦扭头,绚丽灿烂的烟花下,赵连星精致漂亮的脸庞,仿佛添了一层朦胧光晕,让他不由自主地心跳加快。 赵连星仿佛感知到他的视线,蓦地侧脸看过去。 俊美高大的青年男人,穿着一套格外显身材的黑色西装,眼神专注地盯着他。 赵连星眨了眨眼。 陆时锦主动移开目光,头顶的烟花渐渐消散。 两人回到车前。 陆时锦叫住正要上车的赵连星:“我送你。” “可是……”赵连星看了眼等在一旁的司机老陈,“我有车。” 陆时锦假装听不懂:“来的时候是你主动约我,现在要回去了,不得我送你?更何况,你都一个星期没理我了,难道现在送你回去也不许?” 赵连星望着站在副驾驶外,径自打开车门的黑西装青年,在他不容拒绝的眼神中,只得抬脚过去。 陆时锦帮他把车门关上,转身走到另一边的驾驶座前,拉开车门动作利落地坐进去。 司机老陈看着眼前的黑色轿车离开,忙不迭地开车跟上。 一小时后。 车稳稳在葛家老宅前停下。 赵连星低头摸到扣着安全带的卡扣,还没来得及按下,一只宽阔修长的大手已经帮他摁开了。 赵连星抬头。 陆时锦俊美锋利带着极强侵略性的面容,极近地凑到他脸前。 赵连星眨了眨眼:“你要亲我吗?” 陆时锦呼吸骤然变重。 黑西装青年紧紧盯着安静漂亮的年轻男孩。 就在赵连星以为他会像上次那样动作强硬地吻上来时,陆时锦忽然极为克制地往后一撤。 “回去吧。”他说:“记得回我消息。” 赵连星打开车门下车。 陆时锦看着赵连星进了葛家老宅,直到他的身影彻底消失不见,才重新启动车子离开。 葛家老宅。 本该仅有一盏灯照明的大厅,此时灯火通明。 赵连星换上拖鞋进去:“奶奶,你怎么还没睡?” “我在等你。”葛奶奶招手把他喊过来,侧身打量着赵连星的表情:“那臭小子有没有朝你发脾气?你一个星期没理他,肯定气坏了吧?” 赵连星坐在葛奶奶旁边,认真回想着陆时锦的反应:“他一开始是挺生气的,但后面请我喝了牛奶,还主动要送我回来,应该不生气了。” “你都跟他说了什么?”葛奶奶好奇。 “也没说什么。”赵连星回忆着说:“就是把那天你让我冷一冷他,让他知道分寸的话,说了一遍。” 葛奶奶了然:“怪不得不生气了。” 赵连星看着葛奶奶眨眼:“我是不是说错话了?” “没有没有。”葛奶奶忙不迭安抚:“你做得很对。” 她伸手握住赵连星的双手,轻拍他手背:“你一个星期没搭理他,他肯定很生气。再加上,他平常嚣张跋扈惯了,你要不这么说,根本平息不了他心里的那口怒气。小星,你做的很棒!这样一来,他就没理由朝你发火了。就算生气,也只会觉得你过于听话。” 赵连星点头:“小星特别听话。” 葛奶奶失笑出声:“对对,我们小星特别听话。” 陆时锦开着车回到平时居住的房子。 他把车钥匙扔在玄关处的柜子上,脱掉身上的西装外套,走进淋浴间洗了个热水澡。 家里已经被钟点工打扫得干干净净,冰箱里也被填得满满当当。 他腰间系着浴巾走出浴室,拿过手机走到吧台前坐下。 陆时锦单手操控手机,对着屏幕轻点几下,一条条微信发了出去。 赵连星已经洗完澡躺进被窝,整个人白白嫩嫩、香香软软地窝在被子里,正要进入梦乡,‘叮咚叮咚’几声微信提示音,将他吵醒。 赵连星难得烦躁地睁开眼。 他气呼呼地盯着头顶天花板。 陆时锦没有收到秒回信息,按耐不住地打了个视频过去。 ‘嗡嗡嗡——’ 赵连星怒气冲冲地瞪向不停响动的手机,只想把它关机彻底陷入安静。 陆时锦不知道吵人睡觉了,只以为赵连星又要装消失,当即从吧台前站起来,正要换衣服冲去葛家,一直没人接听的视频通话,突然接通了。 “喂!”陷入一片黑暗中的赵连星,声音又奶又凶:“你可不可以不要再给我发消息了,我要睡觉了!” 陆时锦脚步一顿。 他看着手机另一端黑漆漆的画面,倏地弯腰在吧台椅上坐下。 “知道了。”陆时锦声音有些淡:“你睡吧,我挂了。” 赵连星得到满意答复,心满意足地闭上眼,陷入了梦乡。 陆时锦挂断通话,把手机扔到一边,从酒柜里拿出一瓶度数极高的白酒,拿过酒杯倒了满满一杯。 仰头一饮而尽。魔.蝎`小`说 M`o`x`i`e`x`s. c`o`m 6、你还吃吗(修) “小星,今天那臭小子没有约你出去吗?”葛奶奶看着今天一天都待在家里的赵连星,不禁疑惑询问。 赵连星摇头:“没有。” “不应该啊。”葛奶奶狐疑:“那臭小子不都跟你解除误会了吗?而且还主动送你回来,就是想继续接触的意思。怎么突然没动静了?” 赵连星乖乖地在花园里晒完太阳,起身回了画室。 - 清晨的阳光穿过头顶绿树成荫的树梢,洒在清爽干净的少年身上。 赵连星气息稳定地从气喘吁吁的中年男人身旁跑过。 陆时锦一套深灰西装,姿态松散地倚靠在车前。 在听到轻盈富有节奏的跑步声后,扭头就见白皙漂亮的年轻男孩,仿佛一道亮丽的风景线般,步伐快速地移动过来。 赵连星看到陆时锦,眨着眼在他面前停下。 陆时锦望着鼻尖额头都冒着细汗、呼吸还略显粗重的漂亮少年,心头一痒。 他说:“去洗个澡,我带你吃完早饭,去个地方。” 赵连星点头:“好。” 陆时锦看着他转身走进葛家老宅。 赵连星上楼洗完澡,换了一套嫩黄色的休闲装下来。 葛奶奶坐在餐桌前,对着赵连星招了招手:“小星,快过来吃饭。” “奶奶,我不在家吃早饭了。”赵连星走到葛奶奶面前说:“葛陈年说要带我去个地方。” “好。”葛奶奶从餐桌上拿起两个鸡蛋,起身塞到赵连星手里,“你先拿着垫垫肚子,等到了地方,再让那臭小子请你吃好吃的。” 赵连星拿着鸡蛋乖乖点头:“好。” 他转身出门,弯腰坐在副驾驶座上,在陆时锦上车系好安全带后,双眼看向正前方。 葛奶奶坐在餐桌前吃早餐,忽然想起忘记问他俩中午回不回来吃午饭了,当即放下手里东西起身出门,只见黑色轿车已经只剩下一点转弯时的车尾。 葛奶奶疑惑:“那臭小子什么时候换车了?” 不过,她转念一想,可能是葛陈年这段时间过于混账,儿子儿媳把他的限量版跑车给没收了,只给了他一辆价格低廉的小轿车。 葛奶奶哼笑:“早该这样了!” 陆时锦瞟了眼他手里拿着的白煮蛋,漫不经心地问:“你奶奶给的?” “嗯。”赵连星转头,把手里的白煮蛋递到他面前,“你吃吗?” 陆时锦看了他一眼,说:“吃。” 赵连星把白煮蛋收回来,拿着其中一个对着车厢用力一磕。 陆时锦看着他坐在副驾驶座上,低头认真剥蛋,脸上不自觉地露出笑容。 赵连星剥掉的鸡蛋壳没地方扔,眨着眼想了想,最后放进自己嫩黄色外套的兜里。 他把剥光蛋壳、白嫩嫩的鸡蛋,递到陆时锦面前。 陆时锦微微侧头,张开嘴。 赵连星适时往前一递,白嫩嫩的鸡蛋被送到嘴里。 陆时锦咬了一口。 蛋清与蛋黄的横截面显露出来。 赵连星依旧举着手,等着他吃完嘴里的,再将剩下一半喂给他。 陆时锦细嚼慢咽地咀嚼着嘴里的鸡蛋,就像是在品尝什么山珍海味一样,眼里带笑、嘴角上扬。 赵连星双眼盯着他。 陆时锦察觉到他的视线,嘴角上扬弧度更大,“你也吃啊。” 赵连星:“……” 陆时锦见他迟迟不动,顿时趁红绿灯间隙,扭头看他:“怎么了?” 赵连星将手里的剩余鸡蛋往他面前递了递:“你的吃完,我才能吃我的。” 陆时锦嘴角落下。 他看着赵连星,似是想说什么,却被一阵汽车鸣笛声打断了。 陆时锦一脚油门,眼神冰冷地望向前方。 赵连星继续手举着鸡蛋,但因为时间过久,有些酸胀。 他对着陆时锦问:“你还吃吗?” 陆时锦语气冷漠、声音硬邦邦:“不吃了。” 赵连星把手收回来,一口将剩余鸡蛋吞吃了。 陆时锦:“……” 陆时锦清了清嗓子,瞟了他一眼又一眼:“其实……还是有些想吃的。” 赵连星剥鸡蛋的手一顿。 他扭头看着陆时锦。 陆时锦脸皮超厚:“怎么?刚才不想吃,现在还不允许人想吃了?” 赵连星将剩余鸡蛋壳剥完,伸手递到陆时锦面前,在陆时锦张嘴时,一个用力将鸡蛋全部塞进了他嘴里。 陆时锦猝不及防被噎得脖子一伸。 整颗鸡蛋在他嘴里,吐不出咽不下,透出一丝喜感。 赵连星安静乖巧地目视前方,仿佛这件事不是他干得一样。 陆时锦在被噎死之前,把车停在了路边。 他扭头看着赵连星,想把嘴里的鸡蛋吐出来,但是想到什么,又有些哭笑不得地把鸡蛋嚼碎,艰难咽了。 陆时锦从车载冰箱里拿出一瓶矿泉水,拧开咕咚咕咚猛灌。 干噎的鸡蛋终于顺了下去。 赵连星全程乖巧好宝宝的模样坐在副驾驶座上,一点余光都不带往旁边瞟的。 陆时锦:“……” 陆时锦靠在椅背上笑出声。 赵连星扭头。 俊美成熟的灰西装青年,乐不可支地笑倒在驾驶座上。 赵连星疑惑地眨了眨眼,将头扭回来,不明白这有什么好笑的。 陆时锦抬手将鼻梁上的金丝边眼镜拿下来,抬手擦去眼角笑出来的泪水,随手将平光镜往车上一扔,低头努力平复心情。 他重新启动车子,这次没再逗看似乖巧的漂亮男孩,老老实实地载着他,来到一家餐厅外。 “这里的海鲜粥很好喝。” 陆时锦把车停下,一边解开身前的安全带,一边对着副驾驶座上的赵连星说。 赵连星跟着从车上下去,抬头看着毫不起眼的餐厅装潢。 两人抬脚进去。 陆时锦对着迎上来的服务员报上名字,随后被带到一间环境安静的包间。 陆时锦和赵连星坐下不久,一道道菜品,陆陆续续被服务人员端上来。 赵连星看着服务员将砂锅旁边的小料一一倒进去,在拿勺子搅拌均匀后,从旁边拿过两个小碗,从砂锅里盛了满满两碗海鲜粥,分别放在他和陆时锦面前。 赵连星低头望着盛着半只螃蟹和一些虾仁、瑶柱等材料的海鲜粥,金黄色的色泽让他不受控制地分泌口水。 “快吃吧。”坐在赵连星对面的陆时锦,眉眼含笑:“晨跑完这么长时间,只吃了半个鸡蛋,肯定早就饿了。” 赵连星乖乖地拿起旁边勺子,从海鲜粥碗里舀了一勺,轻轻吹了吹。 陆时锦看着他放进嘴里。 赵连星嘴角不受控制地扬起,拿着勺子又从海鲜粥碗里舀了一勺。 粘稠软烂、味道鲜美。 好吃! 陆时锦跟着笑。 赵连星将面前小碗里的海鲜粥吃完,又拿着筷子进攻其他食物。 小笼包,汁水充沛、酱香十足,也好吃! 漂亮温软好似天使般的年轻男孩,就像贪吃的小仓鼠进了粮仓大本营,黑漆漆的眼珠,亮晶晶地望着面前桌上的食物,白皙软嫩的脸颊,鼓囊囊地吃完一个又一个食物。 陆时锦全程满脸带笑地看着他:“吃饱了吗?” 赵连星点头:“嗯!” 陆时锦失笑出声。 上次在西餐厅吃饭时,他就发现赵连星不但吃东西很有秩序,对待食物也格外认真专注。 当时就猜,赵连星一定喜欢美食。 于是,早早让人定了这家餐厅。 原本是想第二天就带他过来,谁成想到了今天才吃成。 赵连星跟着陆时锦走出餐厅。 吃饱喝足的漂亮男孩,非常安静乖巧,任由身形高大的西装青年,开着车将他带往下一个地点。 画廊。 陆时锦带着赵连星从外面走进来。 颇具艺术感的空间设计和墙上挂起来的一幅幅画,相得映彰。 赵连星自从看到那些画开始,就移不开双眼,甚至走路也是下意识跟着旁边的陆时锦。 当然,陆时锦在说什么,他也听不到半点。 陆时锦一开始还想跟他卖弄卖弄自己不久前现学的知识点,但是在发现赵连星一点都听不进去后,自发自觉地收起了开屏行为。 赵连星忽然停下脚步,仰头看着墙上这幅极具童趣的作品。 陆时锦跟着停下,抬头。 这是一幅一家三口开心互动的画。 上面小孩儿仅有两三岁,面容精致白皙好像小天使,围在他旁边的父母,爸爸帅气、妈妈美丽,两人眼神温柔地注视着中间的小孩儿,三人一起堆积木。 虽然画作简单,但是作者将每个人的人物特点,及小动作抓得非常准。 整幅画给人一种开心温暖、乐观向上的轻松愉悦感。 “那天晚上,在海边得知你一个星期不理我,是因为你奶奶觉得我没有答应你的表白就亲你之后,我就在想该怎么正式跟你建立关系,又该以哪种方式跟你建立。” 陆时锦的突然出声让赵连星从回忆中抽出来,转头看向望着墙上画作的灰西装青年。 “我上网查过,很多人说交往是从一个正式表白和一束鲜花开始,可我觉得相较于鲜花,你可能更喜欢画。”陆时锦侧头看着赵连星,和他四目相对:“所以我让汪特助把全市画廊的作品册子都拿过来,一眼看上了这幅。” 说到这,他嘴角扬起笑容。 “没想到你和我目光一致,也喜欢这幅画。”陆时锦眉开眼笑地望着赵连星,“这是不是说明我们天生一对?注定要在一起?” 赵连星盯视着陆时锦,难得发出疑问:“你为什么看上它?”魔.蝎`小`说 M`o`x`i`e`x`s. c`o`m 7、你愿意和我在一起吗?(修) “说不好。”陆时锦沉吟一瞬,看向墙上挂着的画,“可能是因为画里的小男孩跟你很像,上面还印着‘星星’的印章,也可能是因为这幅画给人的感觉很温暖,让人心生向往,又可能是因为我单纯和它有眼缘吧。” 赵连星望着陆时锦思忖的模样,第一次觉得他的五官轮廓,在脑海里渐渐清晰起来。 “不管是哪种原因,我都想把它送给你。”陆时锦察觉到话题跑远,当即转身注视着赵连星,强行把话题拉回来,“我喜欢你,即便我们各方面都不相同,以后磨合的也会很痛苦,但我还是想和你在一起。” 赵连星被陆时锦掰过身体,正视着他。 “赵连星,你愿意和我在一起吗?” 赵连星缓慢眨眼。 两人侧上方墙上挂着的画像,父母慈爱地望着下方白皙漂亮的少年。 陆时锦紧紧盯着赵连星,明知道他不会拒绝,可在他真正点头之前,还是不由自主地心跳加快。 赵连星对着陆时锦轻轻点头。 陆时锦眼中笑意扩散,伸手将他搂入怀中。 赵连星眼睫轻眨。 成熟稳重的灰西装青年察觉到怀里少年的异常安静,顿时松开紧紧搂着赵连星的手,轻握着他肩头,低声问:“你不高兴?” “没有。”赵连星摇头。 陆时锦眼神狐疑地打量着他,张开手:“抱一下。” 赵连星抬起双手轻轻拥抱住他。 陆时锦双手落在他身后,感受着从腰身上传来的力道,低声提醒:“用力点。” 赵连星乖巧收紧双臂。 温热、宽厚,即便隔着西装三件套,也能感知到独属于成熟男性,肌肉蓬勃且充满雄性荷尔蒙的强健身体。 陆时锦心满意足地将头埋进他颈窝。 一股淡淡的、香香的气息,从怀里穿着嫩黄色休闲装的漂亮男孩身上散发出来。 他深吸一口:“你好香啊。” 赵连星慢半拍眨动双眼。 “用的什么牌子的沐浴露?”陆时锦意识到刚才那句的不妥,霎时松开赵连星,佯装漫不经心地找补:“发个链接给我。” 赵连星看着他:“我得回去问问奶奶。” 陆时锦点点头,一边转身往前走,一边适时换了个话题:“你每晚几点睡?不喜欢有人在你睡觉的时候打扰?” “嗯。”赵连星抬脚跟上:“晚上十点,准时关灯。” 陆时锦好奇侧头:“这是你妈妈,还是你奶奶,给你定下的规矩?” 赵连星回答:“妈妈。” 陆时锦兴致勃勃:“你妈妈还给你定了什么规矩?” 赵连星摇头:“没有规矩,只有为了身体健康,必须要执行的规则。” 陆时锦挑眉:“比如?” “喝奶可以补充营养,长高高;跑步可以锻炼身体,长高高;晚上十点准时睡觉,长高高。”赵连星一字一句地重复:“不可以浪费食物,不可以挑食,不可以在关灯后玩电子产品……” 陆时锦安静认真地听着,直到赵连星说完,才假装不经意地说:“是谁让你来跟我表白的?他能许诺给你的东西,我也可以答应你,甚至还能给你两倍、三倍。” 赵连星眨眼。 葛奶奶让他去勾引他,让他爱上他,再甩了他的事情,肯定不能告诉他。 如果告诉他,那还怎么给他一个惨痛的教训? 赵连星想了想,停下脚步,转身看着陆时锦:“没有人让我去跟你表白,是我喜欢你,才想跟你表白。” 他语句笨拙:“你不要多想。” 陆时锦瞬间明白那个人在赵连星心目中的地位,也知道让他摆脱那个人的控制急不得,因此只佯装相信地点点头。 随即转移话题道:“你除了画画,还有别的喜欢的东西吗?” 赵连星摇头:“没有。” 陆时锦回想起他朋友圈除了画之外,也确实没有别的东西了。 他说:“我朋友跟人合作开发的渡假村快开了,你要不要在周末跟我过去玩两天?” 赵连星语气乖巧地说:“我得回去问问奶奶。” “好。”陆时锦点头:“你奶奶同意了,记得给我发消息。” 赵连星:“好。” ‘嗡嗡嗡——’ 一阵手机铃声突然打断两人。 陆时锦从裤兜里掏出手机,在看到来电人后,手指在屏幕上一划,接通放到耳边:“说。” 对面不知道说了什么,他表情淡淡地说了句:“知道了。” 赵连星安静地看他。 “对不起,公司突然有点事,不能陪你了。”陆时锦满脸歉意地对他道歉。 赵连星乖巧懂事地摇头:“没关系。” “我先送你回家。”陆时锦说:“你回家问下你奶奶,她同意了,一定要及时告诉我。” 赵连星点头:“好。” 黑色轿车按来时路线将赵连星送回去,但在赵连星将要打开车门下车时,陆时锦忽然伸手拉住他。 赵连星下意识回头。 俊美锋利带着极强侵略性的脸凑过来。 淡樱色薄唇紧紧贴在红润柔软的唇上。 两人呼吸交错。 陆时锦缓缓睁开眼,往后撤退一步。 他看着赵连星,似留有阴影地说:“我们已经确定关系,现在是恋人,所以我亲你是合理合法,你和你奶奶都不能因为这个理由,再断崖性失联一个星期,知道吗?” 赵连星点头:“嗯。” 陆时锦目送他下车,直到赵连星走进葛家大门,才开车离开。 赵连星停下脚步,回头望着黑色轿车离开的车影,不知为何突然伸手摸了摸略显湿润的唇瓣。 “这不是你小时候画的画吗?”葛奶奶看着画廊送上门的画,在拆开之后,看到熟悉的画作,扭头对赵连星说:“我还记得,你当时卖给哪个画廊,还卖了两千块呢。” 赵连星点头:“嗯。” 葛奶奶打量着这幅画,颇为感慨地说:“那个时候,你爸妈还在,你也没有现在这么沉默。没想到,哎……” “那臭小子能时隔这么多年,还能把这幅画买回来,且送到你手上,说明你们之间还是有些缘分的。” 葛奶奶让人把这幅画挂起来。 “要不是那臭小子过于混账,我还真乐意看你俩在一起!这样,我跟他爸妈也就不用每天担心,他在外面厮混弄坏了身体,更加不用担心我走后,你会被那臭小子赶走。” “说一千道一万,还是那臭小子太混账!”葛奶奶越说越生气,“他要是像你这样乖乖的多好!我也不用像现在这样,为了让他努力上进,舍下老脸让你去勾引他、再甩了他!” 赵连星看着葛奶奶生气的模样,有些不知道该怎么安慰。 “不说这个了!”葛奶奶想起什么,对着赵连星问:“你说,他约你周末的时候去渡假村玩,还要去两天是吧?” 赵连星点头:“嗯。” “这臭小子!我就知道他不安好心!”葛奶奶怒骂一声,接着对赵连星问:“你怎么想?” “妈妈说,恋爱后约会是很正常的事。”赵连星乖巧回答:“可以出去约会,也可以出去过夜,但是不能做生命繁衍的事。” 葛奶奶老脸一红,对于赵连星如此直白的语言,还是有些不习惯。 她假装正经地清了清嗓子,说:“那就按你说的,周末和他一起去渡假村玩,但是不能……咳咳!” 赵连星眨了眨眼,有些不能理解葛奶奶为什么对‘生命繁衍的事’这句话,反应这么大。 陆氏集团。 股东会议室。 “综上所述,我提议,罢免陆时锦总裁职位……” 特助汪智推开会议室大门,打断里面人的激情演讲。 陆时锦鼻梁上架着金丝边眼镜,气场温和沉稳地走进去。 他笑着对所有股东点头示意。 汪智从角落里搬出一张椅子,在会议室另一个主位上放下。 陆时锦闲庭漫步般过去,弯腰在椅子上坐下。 期间,没有任何人站起来给他让位,也没有任何人笑着跟他打招呼。 站在演讲台上的陆文昭,顿时更有信心了。 他说:“我相信在座各位股东对于我和陆时锦,在这半年来对公司做出的业绩,心里都一清二楚。别的我也不多说了,我只向各位股东保证,只要我陆文昭坐上总裁位置,我将带领整个集团积极为各位股东创收,保证让各位股东拿到比现在还要多上五倍、十倍的分红!” ‘啪啪啪——’ 陆时锦满脸欣赏地抬手鼓掌。 其他股东也纷纷鼓起掌来。 偌大的会议室,掌声雷动。 可演讲台上的陆文昭,却一点都开心不起来。 明明是必赢的局面,他也做好了万全准备,可不知道为什么,现在看着陆时锦这么淡定闲适的模样,一股不详的预感油然而生。 而这个不祥的预感,在后面股东投票的时候,彻底变成了现实。 “余董,为什么!”陆文昭难以置信地看向坐在他左手边的中年男人,“你不是……” “陆经理。”中年男人打断他尚未说完的话,眼里暗含警告地说:“余某从未承诺过你什么,可是陆经理自己会错了意?” 陆文昭脸色惨白。 他扭头又看向右手边的陈董,在看到他同样的表情后,惨笑出声。 陆时锦好以整暇地坐在椅子上,轻松惬意地欣赏着陆文昭狼狈落败的模样。 “陆时锦!” 陆文昭满脸怨恨地瞪向陆时锦。 其他股东陆陆续续从座位上站起来,一边态度友好地向陆时锦恭贺道喜,一边抬脚离开会议室。 陆时锦笑着从椅子上站起来,再次为他刚才的表演进行鼓掌:“做的不错,再接再厉。” “啊啊啊啊啊啊啊!!!!!!” 陆文昭气得两眼发红。 他放在演讲台上的双手用力攥紧,满腔恨意地瞪着陆时锦,胸腔里越烧越旺的怒火,使他毫无理智地从演讲台上冲下来,像个被点燃的炮仗一样,要跟陆时锦同归于尽。 陆时锦嘴角始终噙着一抹淡笑,在陆文昭距他一步之远时,蓦地抬腿用力一踹。 “啊——” 陆文昭笨重的身体倒飞出去,重重地砸在地上。 陆时锦嘴角含笑地走过去,轻轻抬脚踩住他肥胖的手掌,在陆文昭尖叫声中,动作缓慢又用力地踩下,“你说,你怎么就是学不乖呢。” “陆时锦,我操你妈!”陆文昭痛得鼻涕眼泪全出来,不停地用手去推陆时锦踩住他手的腿,同时嘴里还在不住叫骂:“你个狗娘养的小杂种,老子……啊!” 陆时锦脚下用力,‘咔嚓’一声,陆文昭再也叫喊不出声。 汪智早在陆时锦踹完陆文昭,朝陆文昭走过去的时候,就已经非常识趣地把会议室门关上,现在站在角落里,远远望着趴在地上涕泪横流的陆文昭,默默地低下头。 陆时锦温和儒雅地收回脚,推了推架在鼻梁上的金丝边眼镜,低头对痛到失声的陆文昭笑说:“早点去医院治疗,千万别耽误接下来的工作,我还等着你为集团创收呢。” 陆文昭趴在地上,狼狈至极地捂着被踩断手骨的左手,嚎啕大哭。 陆时锦轻笑着转身,走到汪智面前,温声吩咐:“帮陆经理叫救护车。” 汪智应了一声,侧身为陆时锦拉开会议室大门。 陆时锦走出去。 成熟温和、低调内敛的外在形象,使他赢得集团内外无数人的尊重与欣赏。 汪智在处理完陆文昭的事情后,抬脚来到陆时锦的总裁办公室。 “把我周末两天的时间腾出来,我要去天海渡假村。” 陆时锦坐在办公桌后,一边对着电脑处理办公文件,一边对着汪智吩咐。 汪智转身离开办公室,去为陆时锦协调这段时间的工作内容。魔.蝎`小`说 M`o`x`i`e`x`s. c`o`m 8、这里只有一张床(修) 两天时间,眨眼而过。 早上五点。 树上的麻雀叽叽喳喳地叫。 陆时锦将车停在葛家老宅门口。 他解开安全带下车,站在副驾驶座车门外,等着里面的赵连星出来。 不久。 身穿白色套头带帽卫衣的漂亮男孩,顶着一头有些凌乱的小呆毛,手里拉着行李箱,慢吞吞地从门里出来。 陆时锦大跨步过去。 他从赵连星手里接过行李箱,转身走到车前,为他打开副驾驶座车门。 赵连星弯腰坐进去,浓重的困意使他无精打采地盯着车前方。 陆时锦替他关好车门,又将行李箱放到后备箱,这才绕过车身,来到驾驶座前。 随着车子启动,黑色轿车缓慢驶离葛家门口。 车里。 舒缓轻快的音乐声,在两人间流淌。 陆时锦在车子行驶平稳后,扭头瞟了坐在副驾驶座上的赵连星一眼又一眼。 可惜赵连星全程目视前方,丝毫没有把丁点余光放在他身上的意思。 陆时锦不得不假装无意地问:“你觉得我今天这身怎么样?会不会很奇怪?” 赵连星把头转过来,从上到下扫量他一遍。 陆时锦不由自主地绷紧身上肌肉。 赵连星:“很帅。” 有别于平时西装革履的形象,黑色短袖+黑色休闲长裤的装扮,将他平日隐藏在西装和眼镜之下的攻击力,全都释放了出来。 陆时锦没想到他回答这么简短,一时觉得自己在家里各种折腾换衣服的行为,有种抛媚眼给瞎子看的无力,这让他不禁放松身上肌肉,好气又好笑地说:“就这样?” “脸很帅,肩膀很宽,胸肌很大,腰很窄。”赵连星的目光从上到下,又从下到上,表情认真地看着陆时锦说:“你这样完美的身材比例,就像古希腊的雕塑一样,只存在于传说中。” 陆时锦本来都接受精心打扮不会引来赵连星的侧目了,却没想到突然得到这样高的评价。 且是透过外面这层衣服,直接看穿里面精壮干练的躯体。 这样唐突又冒昧的评价打量,本该引起他的反感,可不知怎么,那些被赵连星一一扫量且认真评价过的部位,竟泛起酥酥麻麻的颤栗和犹如火烧般的灼/热。 “嘀嘀嘀——” “您已错过前方路口,请在下个路口转弯。” 赵连星下意识将目光转回车前方。 陆时锦不受控制地滚了滚喉结,打着方向盘,重新将车子驶入正确路线。 赵连星不知道陆时锦的异状,更没看到他胸前的黑色短袖,顶起了两个突兀的小圆点,只安静乖巧地坐在副驾驶座上,目视前方。 陆时锦由于身体突如其来的变化,也不敢再跟赵连星瞎谈论什么,生怕他察觉到自己身体的异样。 漫长的车程就在这样诡异又和谐的氛围中抵达了终点。 ‘刺——’ 陆时锦将车停在酒店门口。 站在门外的几个门童,立即分工上前为两人拉开车门。 陆时锦和赵连星一同从车上下来。 后备箱里的行李箱和黑色手提包,被门童放到行李架上。 两人走到前台,还没开口,一张套着卡套的房卡,被酒店前台递到陆时锦面前,“您好,这是您的房卡。” 陆时锦接过来,瞄了眼卡套上的房间楼层,牵住赵连星白皙柔软的手,往电梯走去。 推着行李架的门童,从前台那里得到房间信息,利用内部通道,先一步将赵连星和陆时锦的行李送到他们房间。 ‘嘀——’ 陆时锦将套着卡套的房卡放到智能门锁上,随着门把手轻轻往下压,紧闭的房门‘吧嗒’打开。 两人一前一后地进去。 干净整洁又布局舒适的套房瞬间展现眼前。 “你先休息,我把行李箱里的东西,整理出来。”陆时锦对着赵连星说了一声,自发自觉地走到行李箱前,准备将里面的衣物拿出来放好。 赵连星在客厅环视一圈,在看到只有一个房间后,不由抬脚过去。 陆时锦将行李箱放倒,才刚打开,就发觉赵连星安静的异常,不禁扭头看过去,对着站在卧房门口的赵连星问:“怎么了?” “这里只有一张床。” 赵连星转过头,望着陆时锦。 “一张床?”陆时锦站起来,走过来和他并肩站在一起,望着房内唯一的一张大床,瞬间明白怎么回事,但他没有跟赵连星解释,而是嘴角翘起,故意以一种满是遗憾的语气说:“看来,我们只能睡一起了。” 赵连星看着陆时锦眨了眨眼,“可以再开一间。” “可是,渡假村的所有房间都被安排好了。”陆时锦面色略许为难地看向赵连星,“如果再开一间,就需要让前台向其他客人协调。” 赵连星点头:“可以。” 陆时锦语塞。 他抬手扶住太阳穴,遮住脸上笑意。 失策了。 赵连星的外表太具欺骗性,一时忘记他ai的行事作风了。 赵连星见他不说话,再次问:“不可以吗?” “这个我得去前台问问。”陆时锦放下手,看着他说:“不过,不一定能协调出来多一间。” “不用下楼。” “嗯?” 赵连星手指向房内床头边被放到床头柜上的酒店座机,“那里有电话,可以直接打给前台。” 陆时锦跟着望了一眼,扭头对赵连星说:“你眼神真好。” 赵连星点头:“嗯。” 陆时锦再次语塞后失笑。 他忘了。 赵连星跟其他人不一样。 赵连星不懂陆时锦的笑点在哪,但在看到他往房间里走去后,也跟着抬脚过去。 陆时锦走到床头柜前,弯腰拿起座机电话筒,对着上面贴了前台两个字的电话按键,食指轻摁。 ‘嘟嘟嘟——’ 电话很快被接通。 他对着另一头的前台问:“酒店还有其他套房吗?” 赵连星走到他身后停下,悄默竖起耳朵。 陆时锦眼角余光瞟到身后的赵连星,不由侧身捏了下他鼻尖。 赵连星下意识摸了摸被陆时锦捏过的鼻头,仰头望着高大健壮的青年男人。 “loft吧。” 陆时锦挂断电话,转身看着都要贴到他身上来的赵连星,不禁又爱又恨地捏住他脸颊两侧,“酒店已经同意给我们更换房间了,满意吗?” 赵连星白净漂亮的脸颊被捏住,两只黑黝黝的大眼睛对着陆时锦眨啊眨,声音模糊不清地发出一声:“嗯。” 陆时锦看着赵连星萌到犯规的可爱模样,胸腔里的心脏像是疯了一样跳动。 他松开捏着赵连星脸颊的手,改为轻轻捧着他白嫩漂亮的脸庞,对着赵连星红润软糯的唇,极为克制地用力一亲。 赵连星慢半拍地眨巴着眼。 陆时锦像受不了似的,抬手揉了揉他本就有些凌乱的头发,将赵连星搂入怀中。 赵连星猝不及防的和温热胸肌来了个亲密接触,更近一步地感知到了陆时锦胸肌的壮观。 他脑子里不合时宜地冒出一个念头:好大!好软! 陆时锦摸着赵连星头的手,改为按着他后脑勺。 一上一下,从头到腰。 似是爱极了般,想将他揉进身体里。 ‘咚咚咚’ 酒店的工作人员在门外对着房内的两人扬声喊:“请问,需要现在换房吗?” 赵连星眨了眨眼,正要推开陆时锦,就见他已经先一步松开了。 陆时锦抬手为赵连星捋了捋被弄乱的头发,牵着他手往房门口的方向走,“换。” 酒店的工作人员立马进来,弯腰将陆时锦先前打开的行李箱合上,身后的两个保洁人员,一人拉行李箱,一人拎着黑色手提包,三人井然有序地带着行李出去。 陆时锦和赵连星跟在她们后面。 不多时。 两人就被带到了一间环境清幽、地处偏僻的套房内。 “有什么需求,您再打给前台。” 穿着职业套装的酒店工作人员对着陆时锦态度恭敬地说了一声,便带着两个保洁离开了。 陆时锦看着赵连星在套房内转悠,抬脚走到布艺沙发前,弯腰坐下。 赵连星楼上楼下地逛了一圈。 陆时锦背靠在布艺沙发上,两条遒劲有力的冷白胳膊搭在翘起的二郎腿上,整个人成熟稳重又带着点轻松随意地望向赵连星。 “我要睡楼上。” 乖巧漂亮的少年站在青年男人面前,语气轻软地说。 陆时锦非常好说话地点头:“可以。” “你晚上不许上楼。”赵连星再次提出要求:“十点之后,楼上就是我的私人空间。” “可以,但给我一个答应你的理由。” 陆时锦依旧好脾气地看着他。魔.蝎`小`说 M`o`x`i`e`x`s. c`o`m 9、坐上来(修) 赵连星漂亮精致的脸上出现卡顿。 “我是个精明利己的商人,你让我做赔本买卖,是不是也得给我一个理由?”陆时锦搭放在翘起二郎腿上的手分开,两只冷白宽大的手放在沙发扶手上,“什么好处都没有,光让我做赔本买卖,这不合适吧?” 赵连星眨着眼思考片刻,弯腰在他脸上轻轻一亲。 陆时锦呼吸微顿,眼神幽深地盯着赵连星,“这就把我打发了?” 赵连星眼睫轻眨,再次弯腰在他唇上亲了一下。 陆时锦蓦地伸手抓住将要离开的赵连星领口,漂亮精致的年轻男孩被迫弯腰滞在半空。 幽暗晦涩的狭长双眸,眼帘微掀,对上懵懂茫然的乌黑双眼。 “我以前就是这么亲你的?”陆时锦薄唇轻启,低沉磁性的声音响彻在赵连星耳边。 赵连星慢半拍眨了眨眼。 陆时锦不指望他能理解,当即发号施令:“坐上来。” 赵连星看着翘着二郎腿靠坐在布艺沙发上的青年男人,乌黑澄澈的眸子里倒映出对方高大健壮且散发着成熟男人气场的上位者模样。 陆时锦看到赵连星不自觉地滚了下喉结,乖巧顺从地跪坐到他翘起的二郎腿上。 “吻我。” 低沉磁性的嗓音已沙哑的不像话,抓着漂亮少年领口的大手,暗示性地拽向自己。 赵连星望着身下求欢的青年男人,喉咙干涩地摸向男人脸庞,温热滑腻的触感令他眼睫轻颤,在陆时锦再次暗示性极强地闭上狭长双眸时,内心的颤动使他闭眼吻上陆时锦棱角分明的薄唇。 两人呼吸一滞。 赵连星学着陆时锦过往那样,含着他的唇瓣,轻吮舔舐。 陆时锦不满足于赵连星在外搔痒般的问候,张唇诱使他进来,急切又餍足地缠着他一起共舞。 赵连星呜咽出声,漂亮精致的眉头紧皱,摸着他脸庞的手改为攥着他脖颈,逼迫陆时锦将节奏慢下来。 高大健壮的青年男人不再急色,仰头讨好地伺候着漂亮乖巧的少年,温柔地将吻慢下来。 ‘咕噜噜——’ 陌生的响动打破旖旎缠绵的氛围。 陆时锦摸向赵连星肚子,“饿了?” 赵连星嘴唇红肿地嗯了声。 “你是想下去吃,还是让他们送上来?”陆时锦仰头亲了亲赵连星湿润红肿的唇瓣。 赵连星攥着陆时锦脖子将他扯离自己,弯腰从腿上下来,眨着眼说:“下去吃。” 陆时锦低头看了眼裤子被洇湿的痕迹,笑着说:“好,你等我洗漱一下。” 赵连星看着陆时锦从布艺沙发上站起来,走到黑色手提包前,从中拿了一条黑色三角内裤和一套灰色休闲装进了浴室。 这里虽有楼上楼下两层,但整套房却只有一楼这么一个淋浴间+厕所间,还是磨砂玻璃门。 陆时锦自是不怕被赵连星看光身子,倒是赵连星先转身走到行李箱前,将自己的行李箱提到了二楼卧房。 他当然不是害羞,而是遵循妈妈曾经的教导:不可以直视别人赤/裸的身体,除非两情相悦准备做繁衍的事时。 陆时锦在淋浴间里虽急火攻心,但到底记挂着赵连星肚子饿的事,只用力挤了几下将东西弄出来,便匆忙洗漱干净,套上灰色休闲装出来。 赵连星将行李箱的衣物整理出来,下楼正好碰到从浴室出来的陆时锦。 “你要不要换件衣服?”陆时锦的目光移到他裤间。 赵连星本想拒绝,但顺着他的目光看下去,确实感到些许黏腻。当即再次上楼,从衣柜里拿出一条嫩黄色平角内裤,下楼简单清洗后换上。 陆时锦看着他身上熟悉的衣物,差点以为他什么都没换,后知后觉地走进浴室,看到那条被扔进垃圾桶里的白色四角内裤,鬼使神差地捡起来,拿到洗手台前用沐浴露动作生疏地搓洗。 赵连星迟迟没有等到陆时锦出来,还以为他在拉屎,直到陆时锦拿着搓洗干净的白色平角内裤走出来,当着他面从衣柜里拿出衣架,在阳台晾衣绳上挂好。 漂亮乖巧的少年望着在微风中轻轻飘荡的白色平角内裤,眼中的迷茫扩大至整张脸。 陆时锦从阳台走进来,面容严肃地对着赵连星说:“内裤不可以随便扔进垃圾桶里。” “可是……”赵连星想说什么却被陆时锦打断了,“不是要下去吃早餐?走吧。” 赵连星被陆时锦牵住手,回头望着在风中飘荡的白色平角内裤,依旧回不过神来。 浴室里。 一条深灰色三角内裤安详地躺在垃圾桶里,在不久之后被保洁人员推门进来当垃圾收走。 - 餐厅。 陆时锦端着餐盘来到用餐区的一处落地窗前。 “你吃这个。”他把手里端着的餐盘和赵连星面前的餐盘交换,“这是当地最有名的老友粉,还有一些其他当地特色小吃。” “就是!谁出来玩儿,还吃鸡蛋油条喝牛奶啊?” 旁边传来一声不高不低地嗤笑。 赵连星默默端起牛奶杯,以防陆时锦将其换走。 陆时锦眼神冰冷地斜睨向声音主人。 一个黑发及肩、长得雌雄莫辨的年轻男人,穿着一套白+黑的衣服,文青范儿十足地冲他露出笑:“你们是一对儿吗?看上去很客气疏离的样子,是刚谈没多久?” 陆时锦收回目光,弯腰在赵连星对面坐下,看着他将牛奶杯放到离自己最近的位置,不由自主地笑出声。 郑文翊见陆时锦不理他,目光轻蔑地扫了赵连星一眼,将视线落在端着餐盘回来的花衬衫男身上,“你拿那么多干吗?” “给你吃。”花衬衫男拿起手边勺子,从餐盘里舀起黑松露炒饭,就要放到郑文翊餐盘里。 “葛陈年!”郑文翊满脸不耐地将餐盘移开,“我说过多少次了,不要把你盘子里的东西给我!你聋吗?” “郑文翊!”葛陈年一把将盛着黑松露炒饭的勺子拍在桌上,怒不可遏地站起来:“不要以为我喜欢你,你就可以随便对我!” 突如其来的争吵引起餐厅全部人的注意。 赵连星被葛陈年三个字吸引,侧头在看到两个完全陌生的人后,重新将目光放到面前的老友粉上。 ‘铃铃铃——’ 陆时锦将目光从埋头嗦粉的赵连星身上收回来,掏出手机看到来电人,拇指一划就放到了耳边:“说。” “你就是这样对待你的恩人的?”陆时锦冷淡的声音引起对方不满:“要不是我,你能跟小美人儿住进同一间房?” 陆时锦挂断电话,拿起面前餐盘里的一个鸡蛋,用力一磕便开始剥蛋。 旁边的郑文翊在葛陈年拍桌子站起来后,一个冷脸起身离开了餐厅。 刚才还嗷嗷叫的葛陈年,一见郑文翊走了,立马懊恼地一锤桌子,匆忙跟上去。 吵闹的餐厅再次安静下来。 陆时锦把剥好的鸡蛋放进嘴里,看着赵连星在吃完面前的老友粉后,乖巧地拿着筷子进攻其他食物。 几百公里外。 某会所。 “嘿!”穿着白色西服的年轻男人在被挂断电话后,当即给渡假村的负责人去了个电话:“你们不是在用无人机拍摄宣传吗?正好把陆时锦和他带过去的那个小美人拍下来,顺便剪个视频,多弄点照片发我。” “夏哥,什么情况?”有人在白西装男挂断电话后,一脸好奇地对着他问:“你嘴里的陆时锦,是我们都认识的那个陆时锦吗?” 白西装男好以整暇地把手机扔到腿边的茶几上。 “看夏哥这表情,铁定是我们认识的那个陆时锦!” “我们高冷禁欲、不近美色的陆大总裁,居然带人去了你名下的渡假村!?” “真的假的?” 白西装男心情极好地端起茶几上的酒杯,在包厢众人的视线下,不紧不慢地喝了口。 “夏哥,你就别卖关子了!” “你都叫陆总带去的那位小美人儿了,肯定已经见过他了!” “咱们陆总今年都28了!这可是破天荒的头一遭!货真价实的铁树开花!” “这小美人儿肯定有什么不同之处!夏哥,你有他照片吗?让我们看一眼呗!” “就是就是!我们保证不出去乱说!” 白西装男在众人的哀求声中,依旧老神在在地坐在沙发上,“我什么时候说过有他照片了?你们刚才没听见,我让渡假村的人用无人机去拍吗?” “夏哥,他们既然去的是你名下的渡假村,你肯定有他们那边的监控!不如,你让渡假村的人截一张过来?” “对啊,夏哥!你让渡假村的人截一张监控截图不就行了!” “不好吧?这要是让陆总知道,还不得扒了我们的皮!?” “是啊!陆总那性子,别人不知道,咱们还不知道吗?” “夏哥,你真不应该让我们知道,平白惹得我们心痒痒!” 白西装男在包厢众人一众控诉的眼神中,嘴角微翘地又喝了口酒。魔.蝎`小`说 M`o`x`i`e`x`s. c`o`m 10、葛……(修) 天海渡假村内。 赵连星跟陆时锦一起走出餐厅,在出大门口时,还被工作人员塞了一张渡假村内的简易版地图。 “刚才工作人员说的漂流,你想不想去?”陆时锦展开地图,扭头对着跟在身旁的赵连星问。 赵连星偏头看向他手里的地图。 “全长十三公里,需要两个半到三个小时。”陆时锦说:“刺激程度跟水上乐园的游乐设施差不多。” 说到这儿,他突然对着赵连星问:“你去过游乐园吗?玩过过山车、跳楼机之类的游戏设施吗?” 赵连星将目光从地图上移开,冲着陆时锦点头:“以前和爸爸妈妈一起玩过。” “听起来,你们家庭关系还挺好。”陆时锦若有所思地望向赵连星,“你妈妈……是什么时候去世的?” 赵连星:“三年前。” 三年前,妈妈去世,姓赵,之前家庭和谐,经济富裕。 一连串关键词涌进陆时锦脑海。 “爸爸妈妈都很好。”赵连星想起以往幸福的回忆,脸上不自觉地带着笑说:“下辈子我还要当爸爸妈妈的孩子。” 软声软气的声音打断陆时锦的思路,他看着漂亮乖巧的少年,心底软得一塌糊涂。 “如果有下辈子,我希望你来当我的孩子。”陆时锦抬手轻轻摸着赵连星白嫩的脸颊,低沉磁性的声音里满是温柔,“我一定会好好养你。” 赵连星疑惑眨眼,满是迷茫地望着面前高大成熟的青年男人。 陆时锦收回摸他脸的手,转为牵着赵连星垂落身侧的手,眉眼含笑地说:“走,我们一起去玩儿,还没人陪我玩过呢。” 赵连星被牵着走动,抬头看着陆时锦,没想到他都这么大了,还没人陪他玩过,竟觉得他挺可怜的。 于是,任由陆时锦把他带上前往漂流渡口的观光车。 十几分钟后。 两人从观光车上下来。 站在迎宾区的工作人员,立马笑着朝他们迎过来,“欢迎来到天海漂流,两位请跟我到这边了解一下漂流情况。” 陆时锦牵着赵连星的手跟在工作人员身后。 “你们也来玩漂流啊?”已经站在旁边大厅里的郑文翊,在看到陆时锦和赵连星从外面进来后,霎时松开搂着葛陈年胳膊的手,满是惊喜地对着陆时锦说:“这也太巧了!” 葛陈年瞥了陆时锦和赵连星一眼,低头对郑文翊问:“你认识他们?” “刚才在一个餐厅吃饭,他们就坐我们旁边。”郑文翊随口解释了一句,就再次对陆时锦笑说:“对吧?” 陆时锦对郑文翊实在没什么好印象,但过往二十多年的礼仪和修养,还是让他表情淡漠地略一点头。 郑文翊本以为陆时锦会继续无视他,没想到这个看上去高冷矜贵的青年男人,竟然点头附和他的话了!? 惊喜和兴奋冲昏头脑,让他对着陆时锦再次攀谈:“你们是哪人啊?来这里玩几天?我们刚来,咱们一起活动啊!” 葛陈年看着郑文翊眉飞色舞的模样,醋意打翻。 从他认识郑文翊到现在,这还是第一次见郑文翊这么主动跟人交谈,都称得上是热情了! 当即占有欲发作地搂住郑文翊肩膀,眼里充满敌意地望向陆时锦。 陆时锦牵着赵连星走到工作人员的另一边,言语催促:“不是要介绍漂流情况吗?” 工作人员顿时拿起遥控器,一边控制电视机里的播放页面,一面跟四人介绍:“天海漂流全长共有十三公里,除却一些较为平和的漂流段之外,还有一些比较惊险刺激的,比如:直角九十度的垂直小瀑布,浪高水急的湍急……” “这是生死状。”工作人员介绍完漂流情况,又从旁边拿出四张纸分发给四人,“你们签完,就可以去旁边储物柜将东西存好,穿上救生衣就能去漂流了。” “怎么还要签生死状!?” 郑文翊看都不看,直接拿着手里纸张对着工作人员质问。 “你们难道不能保证我们的生命安全吗?”葛陈年同样一脸质疑,“我从没听说过哪家渡假村,在玩漂流之前还要签生死状的。” 工作人员没料到两人突然发难,手足无措地看着他们,声音慌乱地解释:“我们当然能保证你们的生命安全,这个只是……” 陆时锦在他们争执之时,将手里拿着的生死状内容三两下扫完,从工作人员手里接过签字笔,信手一挥便签上了自己名字。 赵连星望着陆时锦龙飞凤舞的签名,愣是没看懂他签的啥,不过并不耽误他从陆时锦手里接过签字笔,跟着在手里的生死状上签上名字。 “你们怎么也不看一眼就签了?”郑文翊见陆时锦将签完名字的生死状交回到工作人员手里,扭头对陆时锦说:“万一这是他们出事后想要推卸责任的手段,那……” 陆时锦牵着赵连星的手,听都没听郑文翊在那叭叭,直接转身往储物柜区域走去了。 郑文翊一看陆时锦走了,也不在那纠结有的没的,火速签完自己名字,把生死状往工作人员手里一塞,大步流星地跟过去了。 葛陈年没想到郑文翊这么轻易就退让了底线,霎时眸光一暗,跟着签好名字往储物柜那儿走。 “你怎么不听我说完?”郑文翊走到陆时锦面前,“渡假村这是在把保护我们安全的责任转嫁给我们!” 陆时锦把自己和赵连星的手机、手表等东西放进去,关上储物柜门,牵着赵连星的手,继续往前走。 “哎!” 郑文翊下意识抬脚就要跟过去,却被一脸黑沉的葛陈年拽住了胳膊,“你拉我干吗!” “你说我拉你干吗?”葛陈年眉眼阴翳地盯着黑发及肩的郑文翊,“你是不是忘了,我才是你男朋友!” “我当然知道你是我男朋友。”郑文翊用力甩了下胳膊,却没甩开葛陈年,反倒被葛陈年更加用力地拽住,“疼!” 葛陈年看着脸上露出痛苦神色的郑文翊,终究松开了攥着他胳膊的手。 郑文翊低头揉着被攥疼的地方,撸起袖子一看,白嫩的手臂已经显出一个青色手印。 “你看!”他瞬间暴怒,“都青了!” 葛陈年瞟了一眼将目光移开,“这是给你的教训。你最好给我记住,谁才是你男朋友。” 郑文翊目光愤恨地瞪向葛陈年,恨不得扑过去一口咬死他。 陆时锦和赵连星按照工作人员要求穿好救生衣,面对面地坐在充气船上。 “落水了也别慌,附近的救生员会把你们捞起来的。”工作人员将两条木质船桨递给两人,在合力将陆时锦和赵连星乘坐的充气船推入漂流河中后,这才压着嗓子跟旁边人说:“好帅啊!好好看啊!钥匙我吞了,他俩锁死!” 陆时锦和赵连星根本不用划,哗哗的水流带着两人,直接往下游漂去。 “等会儿落水你会害怕吗?”陆时锦看着赵连星兴奋的表情,不禁笑着对他问。 赵连星双眼亮晶晶地坐在陆时锦对面,望着周围自然形成的优美风景和对面俊美成熟的青年男人,只觉得天地间只剩下他们两人,一种激动愉悦的心情充斥心间。 “葛……”赵连星张了张嘴,想喊葛陈年的名字,但又觉得叫全名是不是有些生疏,还没等他想好要怎么称呼葛陈年,就见陆时锦突然笑着说:“哥?虽然有些意外,但还挺合理。”魔.蝎`小`说 M`o`x`i`e`x`s. c`o`m 11、回去再亲(修) 赵连星眨眼。 “怎么了?”陆时锦脸上笑容一顿,“你不是在叫我?” 赵连星看着他,“你喜欢我叫你哥?” “只要是你,”陆时锦再次笑,“我都喜欢。” 赵连星:“哥。” 陆时锦望着赵连星乖巧漂亮的模样,胸腔里的心脏瞬间失去控制,一下下跳得又急又重。 赵连星见他不应,霎时眼睫轻眨,再次软声软气地喊:“哥。” “别叫了。”陆时锦目光艰难地移开,心跳如鼓地嘟囔一声:“再叫心脏都要跳坏了。” 赵连星眼睫忽闪,看着陆时锦红彤彤的耳廓和强装镇定的模样,不知怎么胸口里的心脏,也跟着失控起来。 ‘哗哗哗——’ 突然变得急促的水声,打破两人暧昧旖旎的氛围。 大红色的充气船伴随湍急的河流,转着圈往下漂去。 赵连星只来得及张望下四周,便随着充气船徒然下落,极强的失重感让他绷紧煞白的小脸。 陆时锦没想到九十度垂直掉落的小瀑布会这么早到,猝不及防往下掉时,第一反应竟是抬头去看和他一起从悬崖瀑布顶端掉落的赵连星。 ‘砰!’ 两人一船从十几米的高空,垂直掉落悬崖瀑布底端的寒潭。 赵连星惊慌失措地在水中挣扎。 本就煞白的小脸,在冰冷森寒的潭水中,更是惨白的吓人。 “咕噜噜——” 一条遒劲有力的胳膊穿过层层水流箍住赵连星细瘦的腰身,在赵连星六神无主时,蹬动结实有力的双腿,将他从潭水中捞出来。 守候在岸边,正打算跳水救人的安全员们,在看到高大健壮的青年男人将漂亮纤瘦的年轻男孩从水中捞出来后,立马放松心情守在原地。 陆时锦将赵连星托举上船。 赵连星胆颤心惊地跌坐在充气船上,面露惊恐地回不过神。 “还好吗?”陆时锦翻身上船,见赵连星这样,当即将他搂入怀中,两条健硕有力的臂膀将赵连星纤细瘦弱的身子牢牢箍在怀里,下巴搁在他湿漉漉的头顶,温柔安慰:“不怕不怕,我在呢。” 赵连星惊慌失措的情绪得到安抚,双手紧紧搂着陆时锦腰身,从他高大健壮的身体上汲取安全感。 陆时锦更加用力地回搂住他,还低头在赵连星头顶和侧脸亲了亲。 赵连星手足无措的情绪逐渐褪去,正要推开他示意自己没事了,双手突然划过一个挺翘软弹的部位。 陆时锦刚想对他再次安慰,忽然感觉屁股被人捏了一下。 赵连星感受到陆时锦骤然变僵的身体,不由眨了眨眼。 “你……”陆时锦宠溺无奈地松开赵连星,“可真是……” 白皙漂亮的少年再次好奇地抓了下。 陆时锦僵在原地。 哗哗的水流带着静置的两人一船逐渐漂远。 “哥。”赵连星松开手,乌黑澄澈的眸子亮闪闪地望着陆时锦:“你屁股又软又弹比橡皮泥的手感还好。” 陆时锦低头,狭长幽暗的双眼盯着赵连星,像野兽巡睨猎物般审视着苍白羸弱的少年。 赵连星想起之前每次他这样望着自己,都是想向自己索吻,登时主动在陆时锦唇上亲了下。 陆时锦眨动双眼,脸上冷峻不变。 赵连星跟着眨了眨眼,望着陆时锦的模样,当即极其自然地伸手攀住他脖颈,张唇含住他棱角分明的唇瓣,舌尖轻巧撬开牙关,钻进他口中游走。 陆时锦垂眼睨着一边亲他一边闭眼和他鼻尖轻蹭的赵连星,心底再多的震惊不适,都在他无意识撒娇中变成了宠溺纵容。 他闭上眼,动作温柔地回应赵连星的亲吻。 “啊啊啊啊啊啊啊——” 两道声线不同的尖叫声,蓦地在半空响起。 随着扑通扑通两声,郑文翊和葛陈年掉进哗哗流水的潭水中。 附近的安全员们正对着陆时锦和赵连星在充气船上亲吻,发出‘比拍电视剧还好看’地赞叹,突如其来的来活,让他们瞬间摒弃乱七八糟的念头,扑通下水捞人。 “yue!” “呕——” 浑身湿漉漉的郑文翊和葛陈年,被打捞人员重新放回到充气船上,两人头对脚地趴在大红色的充气船上,脸色苍白地干呕。 陆时锦闭上唇瓣往后退,赵连星食髓知味般追着亲过去。 高大健壮的青年男人低笑着摸了摸苍白漂亮的少年脸庞,对着他双唇轻吮一下,“回去再亲,该划船了。” 赵连星睁开眼,望着眉眼温柔的陆时锦,第一次觉得亲吻的时间太短。 “会划吗?”陆时锦从旁边水里将漂浮在水面的木质船桨捞起来,一边递给赵连星一边看着他呆愣出神的模样,笑着问:“这么想亲?” 赵连星抿了抿湿润的嘴角,没有回答陆时锦的问题,伸手将船桨接过来。 陆时锦脸上笑容加深,望着赵连星难得羞涩的模样,欣赏了好一会儿,才捞起另一把船桨和他一起将充气船划远。 悬崖瀑布底端。 “别动!”郑文翊神情惊恐地趴在充气船上,感受着因水流波动和葛陈年动作而开始不稳的充气船,吓得四肢扒着身下充气船,失声尖叫:“我让你别动!” 葛陈年起身的动作一顿,被潭水浸湿的衣服,紧紧贴在身上带来的不适和姿势怪异带来的难受,让他再次动起来。 “葛陈年,你聋了吗!” 郑文翊吓得再次几哇乱叫。 葛陈年一屁股坐在充气船上,从旁边拿过船桨,握着把手对郑文翊屁股一拍,“起来!” 郑文翊本就害怕,这么被葛陈年拿船桨一拍,整个人又羞又恼,恨不得将葛陈年给生吞活剥了。 “翻不了!”葛陈年经过刚才那次争吵,不再像之前那样小心翼翼地捧着他,现在看着郑文翊这么贪生怕死的样子,甚至还有点不耐烦,“快起来划船走了!” 郑文翊哪曾被葛陈年这么忽视过自身情绪,当即怒火冲头,也顾不上害怕不害怕了,一个翻身坐起来,抬手就朝葛陈年打去,“你他妈有病啊!没看到我快被吓死了吗?是不是不想谈了?不想谈直说!老子不耽误你去找下一个!” 一下又一下结实的巴掌落在身上,打得葛陈年又疼又烦。 “够了!”他一把攥住郑文翊手腕,“你作什么?” “我作?”郑文翊霎时更生气了,抽动胳膊没抽回来,立时用另一只手去打葛陈年,“既然你嫌我作,那分手好了!我要跟你分手!” 葛陈年抓住他另一只手,双手用力将郑文翊双臂箍在他身后。 “分手?” 他眉眼低垂,居高临下地睥睨着湿发及肩的郑文翊,目光轻蔑又带着些许狎玩地从他雌雄莫辨的脸上逐一扫过,“分手可以,把我这半个月给你花的钱、买的东西,全部还给我。” 郑文翊用力挣脱了下,却没挣脱开,整个人愤恨地怒瞪着葛陈年,“是你自愿给我花钱,送给我的!凭什么要还给你?” “你说凭什么?”葛陈年低头,闭着眼轻轻嗅闻郑文翊身上的气息,“你好香啊。” 郑文翊汗毛倒竖。 他满脸防备地瞪视葛陈年,声音里带着控制不住的紧张:“你想干什么?” “我想干什么?”葛陈年轻笑出声,他的目光从郑文翊唇上,一路游移到被湿漉漉的衣服,紧紧包裹的白皙躯体上,“我想干什么,你不是早就知道了吗?” 郑文翊被葛陈年的眼神,盯得浑身不自在。 “你……”他再次用力挣扎了下,依旧没挣开,“我警告你,不要乱来!” 葛陈年看向郑文翊,愤怒警惕的神情让这张雌雄莫辨的脸,显得更加生动鲜活,也更加…… 让他兴致高昂。 附近干完活的安全员们,重新回到岸边。 甚至因为刚才陆时锦和赵连星在船上亲吻的事,导致他们在看到葛陈年、郑文翊的充气船迟迟不动,也不感到丝毫担心。 “走走走,这些小年轻就是兴致高。” “这对儿可没有刚才那对儿般配。” “那是!你当那么般配的人到处都是啊。” 在安全员们走向自己的休息区时,充气船上的郑文翊已经被满脸□□的葛陈年,吓得声音都抖了:“葛陈年!这附近可都是安全员!只要我喊一声,他们立马就会报警!” “然后呢?”葛陈年越发享受郑文翊害怕的样子,他将郑文翊双臂用一只手箍住,另一只手捂住他的嘴,毫不费力地将他压倒在大红色的充气船上,在郑文翊惊惧挣扎中,低笑着说:“你是不是又忘了?我们可是男朋友关系。” 郑文翊在他身下用力挣扎,眼里因恐惧而流出来的泪水,被葛陈年伸着舌头舔掉。 郑文翊彻底被吓傻了。 从他有记忆开始,就没碰到过像葛陈年这样前后差距过大的变态。 “本来我是想今晚在上你,可你偏要跟我作对。”葛陈年松开箍着他双臂的手,三两下将两人衣服扯开。 郑文翊双手双脚拼命挣扎,可他哪里有葛陈年力气大,轻而易举就被镇压了。 头顶白云舒展,天空一碧如洗。 身下水流波动,哗哗的水声不绝于耳。 葛陈年掐着郑文翊白到发光的细腰,喟叹般发出一声低喘。 今早还趾高气昂的年轻男人,此刻一头及肩黑发凌乱打绺地糊在头上,眼神空洞绝望地流出眼泪。 陆时锦和赵连星在漂流道里,一路前行。 有时一起划动,有时急速而下,有时翻船掉落水中。 没了葛陈年和郑文翊在后面烦扰,两人虽然全身湿透,但却玩得极为痛快。魔.蝎`小`说 M`o`x`i`e`x`s. c`o`m 12、哥,你干吗?(修) “阿嚏!” 赵连星瑟瑟发抖地抱住双臂。 陆时锦从充气船上下来,大步流星地过去,伸手揽住赵连星腰身,右手托着他浑圆绵软的臀部,让他以考拉抱的姿势,挂在自己身上。 赵连星双手双脚本能地缠在陆时锦高大健壮的身体上,像朵菟丝花似的,汲取他身上的温暖。 “旁边有淋浴间,还有烘干机。”负责回收救生衣的工作人员,一边将两人脱下来的救生衣收起来,一边对两人说:“你们先去洗个热水澡,再把身上衣服烘干,免得感冒了。” 陆时锦对着工作人员点头道谢,牵着赵连星的手,三两下走进了旁边淋浴间。 “哥,你干吗?”赵连星双手护住身上衣服,眨着眼看面前的陆时锦。 陆时锦好气又好笑地捏了下他鼻尖,“淋浴不脱衣服,你打算穿着洗吗?” 赵连星这才反应过来。 他主动将身上湿漉漉的衣服脱下来,扔进旁边的烘干机里。 “内裤不能和外衣一起烘。”陆时锦看着要将裤衩一起扔进烘干机里的漂亮少年,忙不迭地伸手将内裤拿过来。 赵连星慢半拍眨眼,“那……” “你先去洗吧,旁边有拖鞋。” 陆时锦指了指附近放置一次性凉拖的鞋柜,面露无奈地拿着赵连星裤衩走向水龙头。 赵连星将脚上的运动鞋脱下来,换上一次性凉拖,转身就看到高大健壮的青年男人,弯腰蹲在水龙头前。 ‘哗哗哗——’ 冷白宽大的双手极为细致地搓洗嫩黄色平角内裤的每一寸布料。 赵连星眨了眨眼,一股别扭不适和陌生热潮涌遍全身。 相比第一次的生疏,陆时锦动作熟练地将嫩黄色内裤搓洗干净,这才起身准备放到另一个烘干机里烘干。 赵连星见他起身,不知为何有些惊慌失措地走进淋浴间,动作慌乱地打开淋浴头。 ‘哗啦啦——’ 陆时锦站在淋浴间外,听着里面淅沥沥的水声,想起刚才赵连星似乎有些慌乱的背影,略带疑惑地看了眼淋浴间。 他将手里拿着的嫩黄色平角内裤放进另一个崭新的烘干机里,又将自己身上衣服脱下来和赵连星的外衣放在一起。 至于黑色内裤…… 陆时锦走到水龙头前,三两下简单搓洗了下,就和赵连星的嫩黄色平角内裤一起烘干。 赵连星站在哗啦啦的淋浴头下,陌生奇怪的身体反应,令他呆呆地眨着眼,不知该作何反应。 “怎么了?” 陆时锦抬脚走进来,望着站在淋浴头下的赵连星,走过去将他拉出水流的冲刷区,“想什么呢?” 赵连星眼神呆滞地仰起白皙漂亮的脸庞。 他看着面前高大俊美的青年男人,像是倏然反应过来,带着点慌乱地推搡陆时锦:“你怎么进来了?快出去!” “我怎么不能进来?”陆时锦满脸好笑地看着他,“倒是你,怎么魂不守舍的?” 赵连星再次反应过来:哦,我们都是男的。 “赵连星,你怎么了?” 陆时锦低眼扫量着漂亮少年的脸部表情,拧着眉耐心询问。 赵连星望着陆时锦担心询问的模样,眼睫忽闪。 陆时锦迟迟等不到回答,脑子自发自觉地运转起来,最后试探性地握住某个问题点,盯着他问:“因为这个?” 赵连星条件反射地瞪大双眼,白皙纤长的双手握住陆时锦的手腕。 “看来是这个了。”陆时锦动作微动,眼神盯着赵连星,“怎么反应这么大?以前没自己弄过?” 赵连星脑子一片糊涂,心神全在那个问题点上,哪顾得上陆时锦嘴里说的什么。 陆时锦彻底明白了。 他低头吻住赵连星的唇,将他的全部注意力强行拉回来。 赵连星顾头不顾尾,整个人大脑一片空白地跌落在陆时锦怀里。 陆时锦望着怀里眼眸湿润、视线虚焦的漂亮少年,心神微动。 哗哗的水声中,一只骨节分明带着湿漉液体的宽大手掌,无声探向赵连星白皙柔韧的身后,可当手指距离目的地还有一指距离时,却忽然停住。 高大健壮的青年男人垂眼睨着白皙漂亮毫不设防的年轻男孩,终究没有趁人之危,将手收了回来。 赵连星眼神逐渐聚焦。 眼前冷白饱满、形状完美的胸前躯体形状,让他不自觉直勾勾地盯着。 陆时锦见他神智清醒过来,正想让赵连星站直身体,就见他突然滚了下喉结,先前的问题点重新凝结。 赵连星喉咙干涩地望着眼前景物,脑子被欲望驱使,张嘴就含了上去。 陆时锦抓握着赵连星肩头的手收紧,拧着眉低喊:“轻点儿。” 赵连星头一次体会到性/欲的迸发,脑子里全都是属于男人的进攻性,哪还听得见半点陆时锦的话。 淅沥沥的水声响了许久。 赵连星穿戴整齐地站在阳光下。 湿漉漉的黑色短发,将身穿白色套头带帽卫衣的漂亮男孩,衬得更如天使般安静漂亮。 “脱了救生衣,前面就是淋浴间。”漂流渡口的工作人员看着脸色白到不正常的郑文翊,一边将两人从充气船上搀扶下来,一边对着两人说:“你们可以去洗个热水澡。” 郑文翊脚步虚浮地站在陆地上。 葛陈年看着他魂不守舍一瘸一拐的背影,双手插兜慢悠悠地跟上。 郑文翊渐渐回过神来。 剧烈疼痛的伤口,随着步伐走动,在越来越疼痛的同时,也越发得恨葛陈年。 “两位回去吗?”等在观光车集合点的司机,在看到一身休闲装的陆时锦从里面走出来后,笑着对两人询问。 赵连星扭头。 高大健壮、全身上下透着冷漠疏离的青年男人,此刻眉眼冷冰,似是带着极强的攻击性。 陆时锦越过赵连星,大刀阔斧地坐在观光车上,“回。” 满腔恨意的郑文翊,转弯看到赵连星走向观光车,顺着方向看到坐在观光车上的陆时锦,心中恨意更强了。 凭什么他在船上被葛陈年强/奸,这个傻子却这么好命的被这样的男人宠着!? 葛陈年也看到了走向观光车的赵连星,但相较于漂亮却安静的赵连星,他更喜欢有情绪波动的郑文翊。 “怎么?”他上前站到郑文翊身后,低头和他一起注视着逐渐远去的观光车,“还在惦记他?看来在船上没有吃够教训。” 郑文翊满腔怨恨地剜了葛陈年一眼,怒气冲冲地走向淋浴间。 葛陈年缓缓直起腰,望着郑文翊离开的背影,嘴角勾起一抹弧度。 片刻后。 “葛陈年,你给我滚开!” “唔——” - 观光车司机一边打着方向盘离开漂流渡口,一边透过后视镜悄悄观察坐在后座的两人。 来时还亲亲密密,回去就分坐两边了。 难道在漂流时发生了矛盾? 观光车司机看到前面拐弯路上有几个减速带,嘴角一弯,瞥了坐在后座上的两人一眼,故意打着方向盘往减速带,加速冲去。 赵连星猝不及防地倒向陆时锦那边。魔.蝎`小`说 M`o`x`i`e`x`s. c`o`m 13、你怎么连自渎都不会?(修) 观光车司机透过后视镜,瞟到后座上漂亮如天使般的年轻男孩,倒在高大健壮的青年男人怀里,当即脚下油门猛踩。 观光车顿时咯噔咯噔地一阵颠簸。 赵连星惊慌失措地抓按着陆时锦大腿,越是想稳住身体,越是感觉自己快要被颠下去了。 陆时锦再也忍受不了那种扯着神经的丝丝疼痛,抬手揪住赵连星后衣领,就将他从自己腿上揪了起来。 赵连星下意识挣扎。 “别动!” 陆时锦将他扔到旁边位置坐好,一条冷白遒劲的胳膊横档在赵连星身前,将他牢牢固定住。 赵连星乖孩子似的没敢再动。 观光车司机透过后视镜,看到两人再次亲密起来,霎时满意地露出笑容。 “您好,今晚八点在西广场有场篝火晚会。两位如果感兴趣,记得准时参加。” 陆时锦和赵连星从观光车上下来,一前一后路过酒店前台时,坐在电脑桌后的酒店前台,面带微笑地对两人提醒。 赵连星乖巧道谢,抬头望着陆时锦大步流星的背影,慢半拍眨了眨眼。 套房。 陆时锦关上淋浴门,脱掉身上衣服。 半人高的镜子里,倒映出遒劲有力的腿部内侧,冷白的肌肤被不知名物体摩擦出糜红的痕迹。 赵连星推开套房门进来,正好撞见陆时锦穿着白色浴袍从淋浴间里出来。 他看着陆时锦走到一楼阳台外的休息椅上坐下。 ‘嗡嗡嗡——’ 兜里的手机响起。 赵连星掏出手机在看到来电人是葛奶奶后,当即抬脚上了二楼,弯腰坐在床边接通,“喂,奶奶。” 葛奶奶坐在葛家老宅的花园里晒太阳,在听到赵连星声音后,脸上露出笑容:“你和那臭小子怎么样?吃过午饭了吗?” “还没有。”赵连星表情乖巧,语气轻软地说:“我们刚玩完漂流回来,还没来得及吃午饭。” “行。”葛奶奶想起什么,对着他问:“你们是怎么住的?是分开两个房间,还是一间房两张床?那个臭小子不会让你跟他住一间房、一张床吧?” “一开始是一间房、一张床,但是我让他换房间了。”赵连星说:“现在是一上一下两层楼,两张床。” 葛奶奶满意点头:“你住楼上?” 赵连星:“嗯。” “就该这样!”葛奶奶脸上笑容加大,“有什么不满意的地方,你就跟他提!反正你们现在也是男女、男男朋友,他必须得满足你的一切要求!而且……” 葛奶奶说:“小星,有些时候,你也得适当作一下。” 赵连星:“作?” “对,作!”葛奶奶精心提点:“比如:你想吃哪样东西或者想去哪玩,他要是不想吃或者不想陪你去,你就一直撒娇磨他,直到他答应为止。” 赵连星若有所思地忽闪眼睫。 “奶奶跟你说,这些都是情侣间的一些小把戏,不但能加深你们之间的感情,而且还能让那臭小子对你更上头。”葛奶奶一副高深莫测地说:“男的就吃这一套。” 赵连星乖巧应声:“好,我记住了奶奶。” “小星。”葛奶奶在挂断电话前,对他温声叮嘱:“你一定要记住,不管那臭小子对你怎么软磨硬泡,都不可以在这两天内发生关系,就是做繁衍的事。你们现在认识时间还短,过早发生关系对你们之间的感情影响不好,而且还容易让那臭小子在得手后,对你不珍惜。所以,千万不要答应他,知道吗?” 赵连星脑海里闪过他和陆时锦在淋浴间里的画面,腿间的问题点再次发生异样变化。 “我知道了奶奶。” 软声软气的声音没有丝毫变化,但体内陌生汹涌的热潮,却让他一帧帧一幕幕地回忆着在淋浴间欺负陆时锦的画面,那种欲罢不能、意犹未尽的感觉,让他体内的热潮迅速涌遍全身。 赵连星趴躺在床上,白皙漂亮的脸庞埋在干净柔软的床铺上,纤细柔韧的腰肢,在脑中画面的影响下,不受控制地轻轻蹭动。 一楼阳台外。 陆时锦大刀阔斧地坐在椅子上,露出胸前破皮红肿的地方。 他眉心紧拧,感受着来自身体的细微疼痛和不适,满脑子都是对现在状况的震惊与不解。 ‘铃铃铃——’ 酒店座机的电话铃声,打破楼上楼下两层截然不同的氛围。 陆时锦扭头看了眼空荡荡的一楼,起身走到座机电话前,将电话筒拿起来,“喂?” 电话筒里传来酒店服务人员的声音。 陆时锦抬头望了眼二楼的方向,声音低沉地说:“稍等。” 他挂断电话,抬脚走向二楼阶梯。 赵连星白皙修长的手指攥握着掌下床单,耳根、颈后露出一片通红的颜色。 陆时锦脚步微顿,面上表情不变,却不自觉地滚了下喉结,镇定自若地踏上最后一个台阶。 赵连星不得章法地蹭动半晌,又急又难以缓解地呜咽出声。 高大俊美的青年男人走到床边坐下,抬手摸着赵连星乌黑柔软的发顶,声音低柔带着些许无奈地说:“你怎么连自渎都不会?” 赵连星偏头吻上陆时锦冷白坚硬的手腕,牙齿轻轻撕磨着柔韧的皮肉。 陆时锦轻轻摸着他的脸,“过来,我帮你。” 赵连星松开咬着陆时锦手腕的牙齿,眼神迷蒙地钻进青年男人怀里。 陆时锦低头亲了亲他微微汗湿的脸颊,在帮他解决完问题后,低沉暗哑的声音,温声问:“饿不饿?想吃什么?” “青菜肉丝面。” 赵连星软声软气的声音从陆时锦胸前飘出。 陆时锦伸手拿起床边座机电话筒,按下前台按键,对着另一边的酒店服务人员说:“两碗青菜肉丝面。” 挂断电话,他揉了揉赵连星的头,“下楼冲一下,等会儿该吃饭了。” “可是……”赵连星从陆时锦怀里抬头,他伸手摸向陆时锦的问题点,“哥还没出来。” 陆时锦亲了亲赵连星的红唇,“没事,一会儿就消了。” “会很难受。”赵连星望着陆时锦,语气轻软地说:“你都帮我了,我也该帮哥。” “好吧。” 陆时锦满脸无奈地笑着答应。 可赵连星哪做过这些,纵使陆时锦帮他解决了几回,他也只是享受的那个,熟练度是一点没有。 陆时锦迫于强烈的求生欲,不得不覆上赵连星白皙柔软的手背,半指导半带动地为自己解决。 “我下次就会了。”赵连星抬头,双眼认真地看着陆时锦,“哥,我会多练习的。” “没关系,你不需要会。”陆时锦把擦完两人手指的纸巾扔进垃圾桶,食指屈起轻轻勾着赵连星的下颌,亲了亲他唇说:“我就喜欢你这样。” 赵连星:“真的吗?” “嗯。”陆时锦点头,“那些手段娴熟、技巧丰富的人,我见多了。像你这样毫无技巧又直白透明的人,确实第一次见。” 赵连星单纯懵懂地望着他,后知后觉地反应过来,“哥,你是在夸我吗?”魔.蝎`小`说 M`o`x`i`e`x`s. c`o`m 14、好好待在我身边(修) “是。”陆时锦笑着再次亲了亲他唇,“虽然不知道是谁派你来的,但我真捡到宝了。” “我……” 赵连星张了张嘴,想反驳什么,却被陆时锦用拇指封住了。 “我不介意这件事,毕竟不是这样,你也不可能来到我身边。”成熟俊美的青年男人,拇指摩挲着赵连星唇瓣,“所以,你不用费脑子去想那些乱七八糟的理由和借口,只需要好好待在我身边。” 赵连星被迫将嘴里的话咽下去,一双乌黑澄澈的眸子,轻轻忽闪着眼睫,望着难得露出成熟模样的陆时锦。 “嘶——”葛陈年光着身子站在半身镜前,看着脖子上被咬得鲜血淋漓的牙印,扭头瞪向正在穿衣服的郑文翊,“你属狗的吗?” 郑文翊脸色煞白、手脚哆嗦地将烘干的衣服套上。 “你去哪?”葛陈年大步流星地走过去,一把拽住将要离开的郑文翊,“装什么贞洁烈夫?别以为我不知道,你都被别人玩烂了!” “啪!” 郑文翊一巴掌扇在葛陈年脸上。 “别他妈给脸不要脸!”葛陈年一把攥住郑文翊脖子,神色狰狞地似是要将他当场活撕了,“再给老子装模作样,信不信老子扒光了你衣服,把你扔出去!” 郑文翊脸色涨红,双手不停地拍打着葛陈年胳膊。 “老子警告你,拿了老子的钱,收了老子的东西,就给老子受着。”葛陈年逐渐收紧手中力道,看着郑文翊渐渐喘不上气的样子,低声威胁:“我手里可有你那些照片视频,不想身败名裂,就给老子乖乖的。” 郑文翊双眼翻白,就在他以为自己将要被葛陈年掐死时,紧紧箍在脖间的大手终于松开。 葛陈年冷眼看着他跌落在地,转身从烘干机里拿出衣服穿上,丝毫看不出刚才暴戾凶狠的模样。 “呜呜呜……” 郑文翊再也控制不住趴在地上失声痛哭。 纤细柔弱的身子一抽一抽,似是随时都要哭晕过去。 “好了。”葛陈年走过去,弯腰蹲下将他搂入怀中,“我还是喜欢你的,不然也不会给你花那么多钱。” 郑文翊双手用力捶打着葛陈年胸膛。 “我就是太喜欢你了,看到你对那个男的那么热情,一下吃醋了。”葛陈年摸着他头,低头亲了亲郑文翊充血肿胀的脸,“只要你以后老实待在我身边,我不会亏待你的。” 郑文翊满脸泪水地揪着葛陈年衣服,“呜呜呜……” “你不是喜欢那双鞋吗?”葛陈年掏出手机,点开微信给他转了五万二,“剩下的去买点其他喜欢的,就当是我给你的赔礼道歉。嗯?” 郑文翊再次抬手捶打葛陈年,但是力度却没有刚才大了。 葛陈年心知事情已经解决,当即再次对着他哄了哄:“宝贝儿别哭了,再哭该不好看了。” 郑文翊脸上的眼泪被葛陈年抬手擦掉,他也极其识趣地不再哭闹。 两人姿势亲密地搂着从淋浴间出来,在坐上观光车后,葛陈年还对着郑文翊催促:“快把钱收了,看看满不满意。” 郑文翊抬头娇嗔似的瞪了他一眼,掏出手机在看到转账数额后,眼里嘴角瞬间绷不住笑意地露出点喜悦。 以往葛陈年虽给他花钱,却没有这么大方过。 这还是第一次这么大手笔地给他转账。 “你满意就好。”葛陈年低头亲了亲郑文翊的唇。 郑文翊没再像以前那样抗拒,主动攀着葛陈年脖子加深吻。 葛陈年毫不意外,并欣然接受。 ‘叮铃——’ 赵连星穿着粉红色的小熊睡衣从淋浴间出来,露出白皙修长又纤细柔嫩的四肢。 陆时锦拿着黑色睡衣路过赵连星,终是没忍住,低头亲了口他白嫩漂亮的脸颊。 赵连星下意识抬手摸了摸被亲过的地方,顺着他背影看着陆时锦把套房门打开,让推着餐车的服务人员进来。 “请问,青菜肉丝面放哪?” 赵连星跟着服务员的脚步一顿,还没来得及张口,陆时锦低沉磁性的声音,在两人身后响起:“放在阳台外面的桌子上吧。” 服务员立时推着餐车来到一楼阳台外,将两碗青菜肉丝面放到两张休闲椅中间的小桌子上。 陆时锦全程盯视着服务员的行动路线,在她推着餐车离开后,抬手把套房门关上。 赵连星站在阳台外,隔着一段长远的距离,自然落在拿着睡衣的陆时锦身上。 “你先吃。”陆时锦对着他说一声,打开淋浴门走了进去。 淅沥沥的水声,不多时响起。 赵连星弯腰坐在就近一张休息椅上,侧头看着桌上的两碗青菜肉丝面,没有打开一次性筷子的包装袋开吃,而是安静地眺望远方,静静望着院内外的风景。 ‘吱呀’ 陆时锦穿着睡衣从淋浴间出来。 黑色宽松又垂感十足的长款睡衣,将他高大壮硕的身体,衬得更加欣长挺拔。 赵连星眺望远方的视野里突然出现陆时锦的身影,引得他跟着转弯落在成熟俊美的青年男人身上。 “怎么没吃?”陆时锦在另一把休闲椅上坐下,低头看着两碗一点没动的青菜肉丝面,不禁抬头看向赵连星,“不是让你不用等我吗?” 赵连星望着陆时锦难得顺毛的模样,胸腔里平稳跳动的心脏,不知为何忽然加快。 陆时锦看着赵连星盯着他不说话,正要笑着打趣,就见他眨着眼,软声软气地说:“妈妈说,吃饭要等人,这是做人的礼貌。” “我们之间不用讲究这些。”陆时锦拆开一次性筷子的包装袋,一边递给赵连星一边说:“下次想吃就吃,不用特意等我。” “可是……”赵连星伸手把筷子接过来,在陆时锦地注视下,眉眼认真地说:“我想等你。” 陆时锦心脏漏跳一拍。 他望着赵连星漆黑明亮的眼睛,非常清晰地听到自己的心跳,咚咚咚跳得震耳欲聋。 赵连星表达完所思所想,拿着筷子低头吃面。 陆时锦看着他,以一种自己都察觉不到的柔情蜜意,盯了他半晌,才拿着筷子吃面。 “没有妈妈做得好吃。” 赵连星忽然放下筷子,嘴里嘀咕出声。 陆时锦还沉浸在自己的思绪当中,骤然听到赵连星的嘟囔,一时没反应过来地发出一声:“嗯?” “我妈妈做得青菜肉丝面是最好吃的。”赵连星抬头对着陆时锦说:“就算是奶奶家的张阿姨,都没有我妈妈做得好吃。” 陆时锦笑着点头:“确实,记忆里的味道是最好的。” “不是。”赵连星摇头,一字一句地解释:“我妈妈做得青菜肉丝面,是那种黏糊糊的,肉和青菜都包裹在面里头,但又不是那种一根根断开的面条。” 陆时锦看到他叹了口气。 “你没吃过,我跟你说,你也不知道。”赵连星意兴阑珊地重新拿起筷子,“反正我妈妈做得是真好吃。” 陆时锦忽然明白自己接错话了。 他伸长胳膊摸了摸赵连星的头,温声问:“是不是想妈妈了?”魔.蝎`小`说 M`o`x`i`e`x`s. c`o`m 15、一起睡(修) 赵连星筷子挑面条的动作一顿,抬眼看着陆时锦关心温柔的眼神,摇了摇头:“再过几十年,等我死了,就能见到妈妈了。我只是想吃妈妈做得青菜肉丝面,其他人做得是真的不好吃。” 陆时锦收回手,虽然赵连星否认,但从语言神情中,却觉得赵连星思念妈妈而不自知。 “那等吃完饭,我让汪特助去找一下。”他语气温柔,目光怜爱地说:“如果能找到一样的,不仅你可以重新吃到你妈妈同款的青菜肉丝面,我也能有幸吃到你最喜欢的青菜肉丝面。” 赵连星双眼蓦地一亮,冲着陆时锦连连点头。 “在找到之前,我们先凑合吃一点。”陆时锦笑着哄他:“等找到一样的,我们就不用委屈吃这些青菜肉丝面了。” 赵连星重新拿起筷子,看着面前的青菜肉丝面,犹豫半秒说:“也没有很难吃,只是比不上妈妈做得青菜肉丝面。” 陆时锦失声轻笑。 赵连星看他。 “好了,不要再用你那双水汪汪的大眼睛看我了。”陆时锦脸上笑意浓重地说:“再这样下去,我就吃不了面,只剩下心动了。” 赵连星低头,拿着筷子都快把面吃完了,才反应过来,“心动?” “是啊。”陆时锦把手里从屋内拿过来的抽纸盒放下,对着后知后觉的赵连星点头,“心动。” 赵连星眨了眨眼。 “怎么?没想过我会对你心动吗?”陆时锦重新坐回到椅子上,抽出一张纸巾擦了擦嘴,又抽出一张为他擦了擦嘴角的污渍。 赵连星眼睫轻颤,刚想抬手从陆时锦手中将纸巾接过来,他已经收回手将使用过后的纸巾和先前擦嘴的那张纸巾放到一起了。 “我之前说过喜欢你,但应该没有说过非常喜欢你。”陆时锦抬头笑吟吟地看着他,“其实,我自己也很惊讶。” 赵连星抬眼,望着青年男人眉眼含笑的模样。 “你就像那幅画一样,说不清哪里好,但就是特别合我心意。”陆时锦目光描绘着赵连星的五官轮廓,声音带笑地说:“你的一举一动,换的每件衣服,甚至都不需要做什么,只要坐在这里、站在那里,我的心神都会不受控制地受你牵动。” 赵连星眨眼,不知为何有些紧张地抿紧嘴角。 “你渴不渴?”陆时锦突然觉得当着赵连星的面,剖析自己对他的感情有些羞赫,霎时站起来对着他问:“你是想喝牛奶,还是喝水?” 赵连星目光追随着他,“水。” “嗯?”陆时锦抬脚的动作一顿,狐疑地看向赵连星,“你不是除了牛奶不喝吗?” 阳光下,漂亮精致好似天使坠入人间的乖巧少年,穿着粉红色小熊睡衣坐在休息椅上,表情比他更疑惑:“我没有除了牛奶不喝。” 陆时锦:“?” “之前每次问你,你都说喝牛奶,特别是那次在海边。”他坐回到休息椅上,双眼认真地说:“我问你喝什么,你说喝牛奶,我让你换一个,你就说你不喝了。” 赵连星点头。 陆时锦突然反应过来,“是因为在晚上?回去你就要睡觉了,所以才只喝牛奶?” 赵连星再次点头。 “原来是这样。”陆时锦低笑,“我还以为你除了牛奶什么都不喝呢。” 赵连星眨眼。 陆时锦起身,从房内拿了两瓶水出来,在递给赵连星的时候,说:“对不起,是我先入为主犯了错,我向你道歉。” “没关系。”赵连星接过来,打开瓶盖又递回给陆时锦:“哥喝。” 陆时锦坐下拧瓶盖的手一顿,他看着赵连星神情认真的模样,不受控制地笑着接过来,“你……” 赵连星看着他想说什么,但又笑着没说出来的样子,眨了眨眼。 “你得亏是在我事业稳定后出现,不然我非得被你勾得升不起任何事业心不可。”陆时锦摇头失笑着感慨出声。 赵连星拿起他放到桌上的另一瓶水,拧开瓶盖咕咚咕咚喝了几口。 “妈,又怎么了?”葛陈年从酒店另一间套房的餐桌前起身,拿着手机往阳台走去,“我不是说了,我不想接手家里的公司吗?你又不是不知道,我根本不是那块料!你跟我爸直接找个职业经理人不行吗?” “年年!”葛陈年妈妈的声音从手机里传出来,“我们再去找职业经理人,你也得进公司认认股东高层啊!” 葛陈年烦躁,“我认他们干吗?” “咱家公司虽然人员结构简单,但架不住有心思歪的人。”葛陈年妈妈苦口婆心地说:“你进公司认认人,把他们的脾气秉性摸一摸,万一以后发生什么事,你也好知道该用谁,不该用谁。” “不是还有芳芳姐吗?”葛陈年不以为意,“实在不行,你跟我爸把公司交给芳芳姐吧,我拿股东分红就行。” “你就不怕你芳芳姐等拿到公司,把你一脚踢出去?”葛陈年妈妈快耐不住性子了,“你要实在不想进公司也行,明天回来相亲!” 葛陈年震惊:“我?相亲?” “对!”葛陈年妈妈说:“我跟你爸弄了一本花名册,你明天回来挨个相!只要你相亲成功,我跟你爸再也不催你进公司了。” 葛陈年拒绝:“我不要!” 坐在里面餐桌前的郑文翊,抬头看了眼阳台外的葛陈年,目光重新落在手机上。 【盘点龙海市十大黄金单身汉】 第一名:陆时锦。 年龄:28岁,陆氏集团总裁。 履历:三岁上龙腾幼儿园,以‘优等生’结业。五岁上龙腾小学,连跳两级,毕业时以语数英三科竞赛第一的头衔,结束小学生涯。 初高中,更是卫冕各大竞赛第一,以当之无愧的学神头衔,被各大高校学子仰望。 大学被cqt录取,在校期间学神光环从未摘下,直到今日还是所有cqt学子心目中的白月光。 20岁进入陆氏集团,从此以后陆氏集团进入开挂模式,不仅将版图扩大几十倍,就连市值也像是坐上了火箭,蹭蹭蹭地往上涨。 最重要的是:陆!时!锦!至!今!仍!是!母!胎!单!身! 苍天啊,大地啊! 你们能想象得到吗? 就陆时锦这个长相,这个身材,这个身价,他居然到现在还是母胎单身!? 真不敢想象,究竟谁这么好命,能拿下陆时锦一血。 郑文翊手指按着页面往上滑动,点开那张陆时锦的照片,放大仔细观察。 据这个贴主所说,陆时锦很少有照片在网上,偶有一张,还是在校同学偷拍的。 所以贴子里的这张照片,就是陆时锦上高中时,被当时一位不知名的同学,偷拍的一张侧影。 据说当时这张照片的下载量超过一亿。 郑文翊将照片再次放大,目光凝在陆时锦的侧脸上,“好像有点眼熟。” “什么有点眼熟?”葛陈年拿着手机走进来,弯腰在他旁边坐下。 郑文翊面不改色地将贴子退出去,随便打开一个明星贴,对着葛陈年说:“我好像看过他的某部剧,但不记得他演什么了。” “你喜欢他?”葛陈年扫了一眼,“我朋友圈里有人认识他,改天带你认识。” 郑文翊点头:“好。” 葛陈年见他真答应了,心情又不爽了。 “是不是除了我之外,你谁都喜欢?”他抬手将郑文翊从椅子上拉下来,动作强硬地将他按跪到自己面前,“给我口。” 郑文翊神色屈辱,可面对葛陈年,又不敢反抗。 再加上他还想从葛陈年这里得到更多好处,所以即便心里不情愿,也按照他的吩咐行动了。 葛陈年就喜欢他这样子,从心理到生理都爽爆了。 loft套房。 “你楼上的床铺脏了,先跟我在一楼睡。”陆时锦把一楼门窗关上,又拿遥控器降下遮光帘,扭头对着正在犹豫纠结的赵连星说:“等醒了让人打扫一下,晚上再到二楼睡。” 赵连星点头应声:“好。” 他虽算不上有洁癖,但床铺在中午的时候就已经弄脏了,现在再让他睡在那张床上,心理上确实有些过不去。 陆时锦看着赵连星走到他的床铺边,掀开被子躺上去,弯腰拿起空调遥控器,将温度调到适宜入睡的温度。魔.蝎`小`说 M`o`x`i`e`x`s. c`o`m 16、偷亲(修) 酒店的大床到底不如家里的床铺舒适,但好在赵连星不认床,哪里都能睡。 陆时锦放下遥控器,抬脚走到床铺另一边,弯腰坐下。 穿着粉红色小熊睡衣的漂亮少年躺在被窝里已经昏昏欲睡。 陆时锦掀开被子躺进去,冷白遒劲的手臂将赵连星带进怀里。 赵连星眼神迷蒙地看了他一眼,睡意压过其他,双眼一闭就彻底陷入了梦乡。 陆时锦低头在他额上轻柔落下一吻,双臂拥着白皙柔嫩的少年,跟着陷入梦乡。 ‘吧嗒’ 葛陈年坐在客厅的沙发上,翘起二郎腿,点燃指间一根香烟。 郑文翊浑身赤/裸地侧躺在地上,像个被玩坏的破布娃娃扔在那一样,身上全是青紫指痕和鲜红手印。 ‘叮咚!叮咚!’ 葛陈年神色餍足地咬着烟蒂吞云吐雾,手里还不忘在微信里各种聊骚。 郑文翊将头埋在双臂间,眼里不停流下泪水。 他不懂。 他怎么就让自己沦落到这种地步了。 他以前不是最看不起这种用自己身体换钱的人吗? “怎么了?”葛陈年听到隐隐的啜泣声,放下手里手机,咬着烟过去将郑文翊抱到沙发上,“刚才不还爽的要死要活,怎么突然哭了?” 郑文翊偏头将目光错过去,不愿让葛陈年看到自己脆弱的一面。 “好了,我刚才不该第一时间没哄你。”葛陈年对于事后哄人极为熟稔,再加上现在还对郑文翊存有喜欢,登时摸着他头说:“你不是喜欢那个小明星吗?等从这里回去,我就带你去饭局认识他。” 说到这儿,他还略带醋意地说:“不过,这次可不能再像上午那样,把我一个人丢在一边了。” 郑文翊瞬间想起贴子里说的陆时锦。 他对葛陈年嘴里说的什么小明星完全不感兴趣,反倒对母胎单身的陆时锦兴趣极大。 “谢谢老公~”郑文翊歪头钻进葛陈年怀里,双臂搂着葛陈年腰身撒娇,“我就知道老公对我最好了~” 葛陈年极其享用地拍了下他屁股,嘴里还不忘说:“知道老公对你最好,下次记得多犒劳老公。” 郑文翊在他怀里,仗着葛陈年看不见,对他翻了个大大的白眼儿。 “老公,我刚才听你跟阿姨打电话,阿姨是不是让你回去相亲啊?”郑文翊想起自己真正的目的,立时仰脸小心翼翼地铺垫。 葛陈年把指间快要燃尽的香烟掐灭,漫不经心地说:“紧张了?” “没有。”郑文翊眼睫低垂,佯装别扭地说:“我知道以我的家世背景,阿姨肯定看不上。让你回去相亲,也正常。” “少想些乱七八糟的。”葛陈年屈指弹了下他脑壳,“我是不会回去继承公司的,自然也不会回去相亲。” “可是……”郑文翊抬眼,神情落寞地说:“阿姨肯定不会放任你在外面太久,而且你还是家中独子。阿姨肯定是想你回去接手家里公司,再找个家庭背景都相当的豪门大小姐当老婆。” 葛陈年嗤笑:“这你就想错了,我妈从不要求我去找什么家庭背景都相当的豪门大小姐当老婆。” “那……”郑文翊不信,“阿姨为什么要让你回去相亲?” “我妈是怕她和我爸有个什么万一,我被人踢出公司流落在外,所以想让我找个事业心强的另一半做盟友。”葛陈年将郑文翊推出怀抱,从一旁重新点燃了一支烟叼进嘴里。 郑文翊忍不住嫉妒地说:“阿姨对你还真好,不像我妈,刚生了我,就把我丢下跟别的男人跑了。” “我妈只有我一个孩子,自然对我好。”葛陈年将吸入胸腔的烟雾吐出,“你要是羡慕,下辈子争取投个好胎,或者……” 郑文翊看着他接话:“嫁给你。” “不是。”葛陈年食指敲了敲烟灰,“被人收养。” 郑文翊这倒是没想到。 “三年前,我奶奶收养了个男孩,听说把他当亲孙子养。”葛陈年主动说:“虽然我没见过,但听我妈说,我奶奶在收养他之后,特地花大价钱找机构咨询海外艺术学校。一年学费都近乎六七百万,更不用说,还有那些画具、颜料费之类的。” 郑文翊属实柠檬了。 他想起自己学个画画,还要买那些平替的画笔颜料,整个人嫉妒的快要冒酸泡泡了。 “你奶奶这么下血本培养他,肯定是有别的目的吧?”郑文翊忍不住往阴暗的地方想,“你妈之前还想让你相亲,是不是你奶奶这么培养他,是为了商业联姻?” “不是。”葛陈年再次否认,“如果是为了商业联姻,我就不会说我奶奶把他当亲孙子养这种话了。” 郑文翊恨得眼都红了,“他就这么好命?你奶奶真就一点目的都没有的培养他?一年学费可是六七百万,不是六七百块!” “就是这么好命。”葛陈年吸了口烟,“你要真嫉妒,可以试试被人收养。当然,成功几率为零,像我奶奶这样没有任何目的的培养,更是基本为零。” 郑文翊何尝不知道,但他就是眼红得快要滴出血来了。 loft套房内,被惦记和被讨论的两人,仍在相拥午睡中。 “老公,照你这么说,你奶奶这么喜欢他、疼他,你就不担心,你奶奶将来把你们家的公司交给他?”郑文翊趴进葛陈年怀里,仰头状似无意地挑拨说:“你妈妈让你回去相亲,是不是也有这方面的担忧?” 葛陈年再次敲了敲烟灰,“都跟你说了,你想多了。我妈信任他,比信任我表姐都多。要是他想接手公司,我妈别提有多高兴了。” 郑文翊不信一个人的命能好到这种程度。 他咬着牙问:“你们家真就这么信任他?不会对他产生一丝一毫的怀疑?” “我以前也想过这个问题,但我奶奶跟我爸妈他们,确实对他很好。”葛陈年叼着烟说:“我爸妈还好,我毕竟是他们唯一的亲生孩子。我奶奶是真把他当亲孙子看,对他比对我都好。” 说起这个,葛陈年还有些郁闷。 每次他奶奶见到他,三句话里得有两句带着我们家小星,更不用说平日里处处拿赵连星压他,就好像他给赵连星提鞋都不配一样。 “老公,我觉得你的处境有点不妙啊。”郑文翊看出葛陈年脸上的郁闷,当即对着他说:“你要不还是找个时间回去一趟吧?我感觉你奶奶收养的这个孙子有点不对劲。” “你想啊,他要是真没问题,你奶奶怎么对他比对你还好?还有你爸妈,你是因为你爸妈的亲生孩子,他们才对你比对他好。那要是你不是你爸妈的亲生孩子,他们是不是就跟你奶奶一样了?” “老公,我觉得他有点邪性。” 葛陈年听得出郑文翊是在挑拨他和赵连星的关系,但又觉得郑文翊确实说的有点对。 “老公。”郑文翊搂着他腰身,“等玩完这两天,我们就回龙海市吧。我陪你一起回去,去会会你奶奶收养的那个孙子。” 葛陈年点头:“行。” 郑文翊脸上立时露出笑容。 “在这之前,”葛陈年把手里的烟摁灭,抬手将郑文翊从沙发上抱起来,三两下扔到室内床上,“先喂饱我。” 郑文翊看着瞬间面目可憎起来的葛陈年,想起自己还没达成的目的,终是将反感隐忍了下来。 傍晚。 陆时锦倚靠在床头,怀里搂着还在睡觉的赵连星,双手拿着手机在虚拟键盘上敲字。 【汪特助:除此之外还有别的特征吗?比如:面条是什么形状?配菜有什么?】 陆时锦低头看了眼脸颊粉红、漂亮恬静如天使般的少年,忍不住喜爱地在他唇上落下轻吻。 红润柔软富有光泽的触感,令他离开的动作一顿,控制不住地张唇含住轻吮舔吸。 “唔……” 赵连星眉心轻皱,眼睫颤动地似是要醒来。 陆时锦恋恋不舍地松开唇,一缕透明的丝线拉扯开,勾着他再次上前。 赵连星缓缓睁开眼,一张放大的青年脸庞,瞬间印入他眼中。 刚睡醒的迷茫,被人偷亲的慌张,大脑还未开启的空白,种种情绪夹杂在一起,让他下意识抬手推搡面前的青年男人。 陆时锦见赵连星醒了也不慌张,直接撬开他的唇缝,在赵连星迷蒙时,彻底亲了个够本。魔.蝎`小`说 M`o`x`i`e`x`s. c`o`m 17、你爱我吗?(修) “呜……” 漂亮精致宛如天使般的少年,眼尾泛红、呼吸紊乱地躺在床上,嘴唇红肿地盯着虚空,一副被强制蹂躏过的破碎模样。 陆时锦不由自主地磨了磨后槽牙,一股从心尖上泛起的痒意,让他控制不住地想看他露出更多更混乱的样子。 赵连星脑中余韵渐渐过去,侧头望着盯着他不知道在想什么的陆时锦,不自觉地抿了抿唇角。 “该起来了。”陆时锦动作艰难地移开目光,声音低沉暗哑地对着他说一声,起身从床上下去,进了不远处的洗手间。 赵连星眼睫忽闪,白皙柔嫩的双臂拄着床垫坐起来。 窗外。 霞云满天。 火红的太阳挂在天边,即将落入地平线以下。 陆时锦洗了把脸,将脑中乱七八糟的念头压下去,踱步走出洗手间。 穿着粉红色小熊睡衣的漂亮少年,已经从床上下来。 “去换身衣服,我给前台打电话让人来清扫。”陆时锦说:“睡了这么久,出去散散步,晚点再回来吃饭。” 赵连星点头:“好。” 半小时后。 “你妈妈做得青菜肉丝面,除了中午你说的那些,还有别的特点吗?”陆时锦扭头对身旁的赵连星问。 赵连星仔细回忆了下,转头对着陆时锦说:“我妈妈用的面条和中午青菜肉丝面的面条不一样。它们有长有短,大概这么宽,吃起来也跟中午青菜肉丝面的面不一样。” 陆时锦看着赵连星比划出来的,大约一厘米左右的宽度,脑子里迅速过了一遍这辈子吃过的所有面条,然后匹配失败。 他追问:“配菜有什么,你还记得吗?” “有时候会放绿油油的青菜,有时候会放这么长、这么细,头上还有一个黄色的,两瓣半圆形的东西。”赵连星说:“剩下的就是跟中午青菜肉丝面里的肉一样的肉。” “你妈妈每次做得青菜肉丝面,里面的配菜都不一样,只不过统称为青菜肉丝面。”陆时锦思忖着说:“所以,青菜肉丝面里的配菜不重要,重要的是面条和那个味道,对吗?” 赵连星点头点头再点头,一双乌黑澄澈的大眼睛里,写满了‘你懂我’。 陆时锦失笑出声,“好,我知道了。” 赵连星看着他掏出手机,把他们刚才的谈话,简单利落地用一段话总结,发给了一个名为汪特助的人。 【汪特助:好的。】 汪智回复完消息,打开手机里一个名为小红书的app,将陆时锦先前告诉他的,以及现在知道的一些信息,全部发到了一个帖子里。 为了增加曝光度,他还特地买了推广。 就在广大网友纷纷在那个帖子下留言的时候,陆时锦收起手机,和赵连星晃悠到了一个人来人往的地方。 “这应该就是前台说的会举办篝火晚会的西广场了。” 陆时锦看着偌大的广场中央被工作人员堆起一个巨大的篝火点,广场四周还站着看似零散分布、实则距离篝火最近,脚边还放着红色灭火器的安保人员,若有所思地说。 赵连星看了他一眼。 陆时锦扭头看过去,“怎么了?” “我以为你没听。”赵连星说。 “听是听到了,不过没放在心上。”陆时锦笑了下,“要不要过去看看?” 赵连星点头:“好。” 两人抬脚迈向广场。 穿着特色民族服饰的工作人员们,在广场四周摆起一个个小摊,有模有样的售卖各类东西。 最引起两人注意的,当属头顶突然降落到两人周围拍摄的无人机。 “没见过?”陆时锦见赵连星好奇地盯着它们看,笑着说:“等回去,我送你一架。” 赵连星摇头:“我可以自己买。” “你自己买是你自己买,我送你是我送你。”陆时锦说:“这不一样。” 赵连星眼神迷茫地望向他。 陆时锦眉眼温柔地摸了摸赵连星的头,眼角余光睨了飞到他们周围拍摄的无人机一眼,没有为赵连星解释。 “不是说,晚上八点有篝火晚会吗?”郑文翊的声音,穿过人群传过来,“这都八点整了,怎么还没开始?” 陆时锦隔着人群,远远望了葛陈年和郑文翊一眼,牵着赵连星的手,主动避开了那两人。 “这渡假村太垃圾了。”葛陈年目光轻蔑地扫了周围一眼,语带不耐地对郑文翊说:“我们回去吧。” 郑文翊有些不情愿,“我还想参加篝火晚会呢。” “有什么好参加的?无非就是唱唱歌、跳跳舞。”葛陈年更烦了,“有这功夫,还不如回去喝点酒,跟朋友打两把游戏呢。” 郑文翊好说歹说,又在这里等了一会儿,直到八点半都还没开始,这才满腔怨愤地被葛陈年拽回去。 陆时锦跟着赵连星来到最边边角角的一个摊位前。 穿着民族服饰的工作人员,笑吟吟地看着双眼直勾勾盯着烤肉架看的漂亮少年,主动招呼:“要来块儿烤肉吗?” “可以吗?” 赵连星从烤肉架上烤得滋啦作响的烤全羊上移开眼,一双乌黑闪亮的眼睛望着工作人员,白皙漂亮的脸庞上写满了期待。 工作人员笑眯眯点头:“当然可以。” 赵连星看着工作人员拿工作小刀从滋滋冒油的烤全羊上,片了一片儿覆着油脂又焦香四溢的烤肉下来,然后被工作人员借由刀身递到他面前。 他抬眼看了眼工作人员,在得到工作人员的再次示意后,这才小心翼翼地捏起那片烤肉,放进嘴里。 工作人员看着赵连星的双眼不自觉放大,脸上笑容也跟着扩大。 “想再来一块儿吗?” “嗯!” 一片焦香四溢的烤全羊肉,再次被工作人员片下来,借由刀身递到赵连星面前。 就在赵连星再次伸手捏住那片烤肉,准备放进嘴里时,突然听到旁边传来一声咳嗽。 白净漂亮的少年扭头,只见高大俊美的青年男人,眸光凉凉地斜睨着他。 陆时锦倒也不是觊觎他手里那片烤肉,只是不满赵连星因烤全羊而忽略他。 赵连星却以为陆时锦也想吃烤全羊肉。 他低头看了眼手里焦香四溢的烤肉,犹豫片刻,抬手将这片烤肉递到了陆时锦嘴边。 陆时锦讶异挑眉:“真要给我?” 赵连星点头。 陆时锦也没跟他客气,张嘴就把这片烤肉吃进了嘴里。 为了防止赵连星口不对心,他在咀嚼过程中,还盯着赵连星的神色变化,可直到他将烤肉吞进肚子里,都没看到赵连星的表情出现一点异常。 陆时锦满意地露出笑容。 不枉他那么怜惜疼宠他。 工作人员看着这一幕,只觉得齁得牙疼。 他拿工作小刀给这对腻腻歪歪的小情侣,片了满满一盒的烤全羊肉,接着对他们颇为嫌弃地挥了挥手,示意他们到别的摊位撒狗粮去。 赵连星手里端着满满一盒的烤全羊肉,双眼亮晶晶地拉着陆时锦走到一处休闲椅前。 陆时锦弯腰坐在椅子上,将手里从烤肉摊上顺走的一次性手套放到旁边,从兜里掏出一小包湿纸巾,捏着赵连星的手腕,仔细为他擦拭手上的污渍。 赵连星低头,看着陆时锦为他擦手的画面,慢半拍眨了眨眼。 “好了。”陆时锦顺势擦了擦自己的双手,这才拿过一个一次性手套的包装袋撕开,然后为赵连星戴上,“吃吧。” 赵连星看了看干净柔软的手和套在手上的一次性手套,忽然抬头问:“你爱我吗?”魔.蝎`小`说 M`o`x`i`e`x`s. c`o`m 18、妒夫(修) 陆时锦一愣,笑着看向赵连星,“怎么这么问?” “妈妈说,只有爱,才能让人下意识照顾和疼惜。”赵连星双眼认真地看着陆时锦:“从上午到现在,你一直在照顾我。” 陆时锦笑:“我们是情侣,照顾你不是应该的吗?而且,我是你男朋友,爱上你很奇怪吗?” “应该,不奇怪。可是,我们认识的时间很短。”赵连星眨眼,温软的声音中带着茫然。 “我明白了。”陆时锦脸上笑容加深,“是我的行为和你妈妈曾经告诉你的,产生了冲突。你想知道我内心的真实想法,对吗?” 赵连星点头:“嗯。” “按理来说,我是该告诉你。”陆时锦笑吟吟地望着他,“可是怎么办,我不想告诉你。” 漂亮白净的少年脸上再次出现卡顿。 “想要知道答案,那就自己思考、探寻。”陆时锦眼里带笑地摸了摸赵连星的脸,“保持现在这种情绪,对我产生更多的关注和探索。我会时不时地放出一些线索给你。” 赵连星看着不知为何笑得特别开心的青年男人,只觉得他好像一幅特别神秘的画,不管是颜料还是构图,都和别的画不一样。 “渴不渴?”陆时锦心情极好地对着他问:“那边好像有卖牛奶的,我去给你买一瓶?” 嘴里这么问着,实际已经起身往卖牛奶的小摊走去了。 赵连星望着陆时锦背影,心里眼里满是迷蒙。 “小哥哥,你长得好好看啊。”穿着民族服饰、头戴银饰的漂亮小女孩,不知从哪冒出来,眉眼弯弯地站在赵连星面前,“就像天使一样。” 赵连星缓缓眨眼:“谢谢。” 小女孩看出赵连星的不善应对,登时笑着凑近赵连星:“小哥哥,你有女朋友吗?” “没有。”赵连星乖乖摇头。 小女孩脸上笑容更浓了,就像大灰狼诱拐纯情小白兔一样,语气里满是诱惑地说:“我给你当女朋友好不好?” “不好。”买牛奶回来的陆时锦,走过去坐在赵连星旁边,冷白遒劲的胳膊搂住赵连星,对着可爱漂亮的小女孩,声音冷淡道:“他有男朋友了。” 小女孩一脸懵逼地望着突然出现的青年男人,看着对方占有欲十足地搂着赵连星,表情空白了许久。 她直起身:“你们……” “伴侣。” 陆时锦低头在赵连星侧脸亲了下。 小女孩看着漂亮安静如天使般的小哥哥,从头到尾都没有出声,且没有任何神情变化,就知道两人是真的认识,而且是真的情侣。 当即伤心落寞地望着赵连星,语气嫉恨道:“他有什么好的?又老又丑!哥哥你怎么选他当男朋友!?” 陆时锦:“?” 陆时锦气笑了,霎时当着她面,再次亲了赵连星侧脸一口。 “你幼不幼稚!” “妒夫!!” 小女孩被气得跳脚,两眼通红地跑了。 “我?”陆时锦对小女孩的用词,感到荒唐又可笑:“妒夫?” 赵连星扭头看着陆时锦,眨了眨眼。 “看来以后得把你看紧了。”陆时锦把手里插着吸管的玻璃瓶装的牛奶递到赵连星面前,似笑非笑地说:“要不,我去让人制套锁链?正好,我在郊区有套别墅。要是哪天你被人勾走了或是想逃跑了,我就拿锁链把你关在别墅里,让你一辈子陪着我。” 赵连星把吸管放进嘴里,温热醇香的牛奶进入口腔,让他下意识吞咽。 陆时锦耐心等待着他的反应,可赵连星全程眨巴着眼吸牛奶,完全无视他刚才那番威胁。 “有这么好喝吗?”陆时锦不禁将注意力转到牛奶上,“我尝尝。” 赵连星把吸管从嘴里拿出来,还不等递到陆时锦嘴边,就见他蓦地弯腰低头,张嘴含住他红润柔软的唇瓣,舌尖撬开他轻闭的牙关,将他口中温热醇香的牛奶卷走。 “嗯……”陆时锦细细品尝过后,假模假样地说:“确实比市面上的其他牛奶好喝。” 赵连星睁着一双乌黑澄澈的眸子看他,不由自主地抿了抿湿润的嘴角。 陆时锦眸光一暗,不等有所动作,广场上突然传来一阵嘈杂吵闹声。 他压下内心翻涌的情绪,对赵连星问:“你是想坐在这里喝牛奶、吃烤肉,还是去参加篝火晚会?” 赵连星低头看了眼手里的牛奶、烤肉,又看了眼热闹非常的广场,一时难以取舍。 “这样,我们吃快点。”陆时锦看出他的犹豫纠结,顿时贴心地给出第三个选择,“现在晚会刚开始,没什么特别好玩的节目。等我们吃完喝完,晚会正好进入白热化。我们这个时候加入进去,既没有错过篝火晚会的精彩,也没有耽误吃喝。一举两得,你觉得怎么样?” 赵连星双眼一亮,看着陆时锦点头。 陆时锦从旁边拿起一个一次性手套的包装袋,撕开将其中一只一次性手套戴在右手,从烤肉盒里捏起几片焦香四溢的烤全羊肉,笑着递到赵连星嘴边。 赵连星乖乖张嘴。 陆时锦看着赵连星乖巧吃肉的模样,一股平淡幸福的感觉油然而生。 赵连星眨了眨眼,嘴里咀嚼着烤全羊肉,乌黑澄澈的眼睛望着陆时锦,忽然伸出戴着一次性手套的手,从烤肉盒里捏起几片烤全羊肉,接着递到陆时锦嘴边。 陆时锦笑容扩大,张嘴接受赵连星的反哺投喂。 赵连星看着陆时锦边嚼边笑的模样,也跟着露出笑容。 陆时锦一下被赵连星人机的样子戳中笑点,乐不可支地笑弯了腰。 赵连星迷茫眨眼,望着高大成熟快要笑出眼泪来的青年男人,只能用力咀嚼口中的烤全羊肉。 陆时锦笑声更大了。 赵连星眨巴眨巴眼,嘴里嚼嚼嚼。 陆时锦笑了很久,直到他用没戴手套的手,擦去眼角笑出来的泪水,对着一副人机模样的赵连星,亲昵又自然地亲了下他唇。 赵连星早已习惯陆时锦这个样子,只从容不迫地含住吸管,将最后一口牛奶喝完。 陆时锦将吃完的烤肉盒、用过的一次性手套、喝空的牛奶瓶,逐一丢进垃圾桶里,然后牵着赵连星白皙柔软的手,挤进喧闹的人群中。 渡假村的全部人员在此刻聚集在西广场,将整个偌大的广场挤得满满当当。 赵连星被陆时锦紧紧牵着手融在人群里,跟着所有人一起,在篝火、音乐、星光璀璨的夜空下,整齐划一地跳出极具欢乐与节奏的舞蹈。 这还是赵连星第一次参加这么盛大的宴会,也是第一次感受到篝火晚会的魅力。 陆时锦时刻关注着赵连星的神情变化,在确定他对这场热闹且嘈杂的晚会毫无抵抗,甚至开始享受其中的乐趣后,紧绷的心弦悄然放松。 月亮高悬。 赵连星双眼亮晶晶地被陆时锦牵着手坐到停放在广场边缘区域的观光车上。 一辆辆观光车井然有序地载着结束篝火晚会的人们离开。 “累了吧?”陆时锦侧头看向赵连星,“已经超过你平时睡觉的时间了,回去后赶紧洗个澡躺床上睡觉。” 赵连星点头:“嗯。” 酒店里。 刚刚被葛陈年狠狠折腾过一轮的郑文翊,在手机里刷到篝火晚会的现场视频后,立马后悔自己没有坚持留下。 “你吃什么?”葛陈年拿着手机在打游戏,头也不抬地对着床上的郑文翊说:“我吃牛肉面。” 郑文翊哪能不知道葛陈年这是让他打电话叫夜宵的意思,但是看着葛陈年盘腿坐在单人沙发上打游戏的样子,忍不住阴阳怪气道:“现在哪还有人去给你做夜宵,全都在西广场摆摊弄烤肉呢。” “那就让他们回来给我做。”葛陈年丝毫不内耗,甚至在打游戏的空间,还有脑子对郑文翊说:“让他们送过来时,把他们在西广场弄得烤肉,也送点过来。” 郑文翊恨恨地一锤旁边枕头。 陆时锦和赵连星回到酒店套房。 套房内的卫生已经被酒店保洁打扫干净,就连一楼二楼的床铺用品,也都被统一更换过。 陆时锦在等赵连星洗漱完上二楼后,才拿着干净衣物走进淋浴间。 哗啦啦的水流响了片刻停下。 高大健壮的青年男人穿着中午午睡时穿的黑色睡衣躺到床上,狭长双眸望着天花板,脑子里想着赵连星穿着粉红色小熊睡衣躺在二楼的身影,一股想上楼钻进赵连星被窝,搂着他白皙柔软的身体睡觉的念头,缓慢从心底生根发芽。 二楼。 赵连星早已关灯进入梦乡。魔.蝎`小`说 M`o`x`i`e`x`s. c`o`m 19、你想不想和我住一起(修) 窗外月亮落下,太阳又升起。 赵连星昨晚虽睡得晚,但在强大的生物钟下,还是早早就睁开了眼。 他换上运动服,下楼在路过陆时锦床边时,看着酣然入睡的青年男人,轻手轻脚地出了套房门。 尽管动作很轻,可房门落锁的声音,还是惊醒了床上的陆时锦。 俊美无俦的青年男人,侧头拿起手机看了眼时间,掀开被子下床。 二楼,空荡荡的床铺彰显着赵连星已经外出。 陆时锦下楼换上运动服,出门问了下前台赵连星的动向,便一路疾跑地追了过去。 微风吹拂。 赵连星慢跑在空旷安静的渡假村内。 这里环境陌生,但是湛蓝的天空、翠绿的树木和五颜六色的花草,让他有种心情平静的愉悦。 “怎么没有喊我?” 低沉磁性带着急促喘息的青年声音在赵连星身后响起。 赵连星转头,穿着黑色运动服的陆时锦跑到他身侧,光洁的额头覆着一层细密汗珠,整个人极尽克制地将紊乱的呼吸喘匀。 他眨了眨眼,“你在睡觉。” “下次可以直接喊我。”陆时锦扭头看他,尚未平复的呼吸带着些许气音,“等会儿回去,我们把彼此的生活动向写一下,方便我们更好的了解彼此。” 赵连星点头:“好。” 另一边。 葛陈年和郑文翊还在床上睡觉。 整个套房乱七八糟,桌上、茶几上到处都是纸巾、碗筷和星星点点不明液体。 陆时锦和赵连星晨跑完回loft套房,简单清洗过后,两人坐到客厅的布艺沙发上。 “我的动向很简单,”陆时锦率先拿笔在纸上写下时间和后面跟着的事件,“八点起床,洗漱、换衣、吃早餐,九点离开家,九点半到公司处理工作。如果是出差或有其他事情安排,我会提前一天跟你报备。” 赵连星眨了眨眼。 他记得葛奶奶说过,葛陈年不爱学习,更不爱工作,让他去公司上班就像是让他去公司上吊一样困难。 现在他却说自己九点半到公司处理工作? 陆时锦不知道赵连星心中的困惑,拿着笔继续写道:“十二点到一点,自己吃饭或者和客户用餐。下午到晚上,继续处理工作。晚上十一点离开公司,回家洗漱、睡觉。” 他把自己在吧台喝酒的事情隐匿了,不想给赵连星留下酗酒的印象,同时也决定戒酒了。 赵连星状似相信地点点头。 他拿起笔,跟着写起了自己的生活动向:“七点多到八点,起床晨跑。九点吃早餐,吃完早餐去画室画画。午餐不确定,晚餐也不确定。什么时候画完,什么时候出来吃饭。” 陆时锦蹙眉,“你这样对身体不好,三餐最好按时吃。” “嗯。”赵连星放下手里的笔,乖巧点头,“但画起画来,不是说停就能停的。” 陆时锦不懂他们这些艺术家,但也知道像他这种如果有紧急工作,也是需要不眠不休去处理的。 可话又说回来,他画画又不着急。 “等回去,”穿着黑色长款睡衣的青年男人,望着乖巧漂亮的少年,思忖着说:“你要不要和我住一起?” 赵连星摇头:“不行。” “为什么?”陆时锦双眼紧紧盯着他。 赵连星说:“奶奶不会同意的。” “你呢?”陆时锦看着他。 赵连星:“?” “你奶奶不会同意,那你呢?”陆时锦佯装轻松地对着他问:“你想不想和我住一起?” 赵连星沉思:“我都可以。” 陆时锦:“?” “什么叫你都可以?”他失笑,“哪有你这样回答的。” “我不挑住的地方,只要能让我有地方画画,住哪里都可以。”赵连星说。 “你的意思是,不管是谁,只要能让你有地方画画,你都可以跟他住在一起?”陆时锦笑不出来了,“在你眼里,我和其他人一样?” 赵连星想了想,摇头:“不一样。” 陆时锦坠到谷底的心脏重新提起来,“哪里不一样?” “他们不会亲我,不会抱我,不会和我牵手,也不会和我做……”赵连星犹豫了一下,不知道该用什么词形容,最后直接跳过去,“我也不会亲他们,不会抱他们,不会和他们牵手,更不会和他们做……那种事情。” 陆时锦心里高兴了点,但也只有一点儿。 “就这样?”他追问:“没了?” 赵连星点头:“嗯。” “可这并不代表我在你心里是特殊的。”陆时锦看着他,尽可能平静地说:“就算不是我,换了另一个人,你也会这么做。换句话说,无论待在你身边的是谁,只要是你的伴侣,你都会这样。” 赵连星觉得他说的有点不对,可又说不出来哪里不对。 “我想要的是:我,在你这里是特殊的。”陆时锦神情认真地说:“不是作为你赵连星的伴侣特殊,也不是因为我亲你、抱你、和你做那些肢体接触的事特殊,而是我这个人,即便不是你的伴侣,即便不能和你做那些肢体接触的事,我在你心里也是特殊的。” 赵连星似懂非懂。 “等回去,我们先断联一段时间吧。”陆时锦说:“等你弄明白了这些话的意思,我们再见面。” 赵连星眨眼:“好。” 陆时锦顿时一口气堵在胸口。 ‘嗡嗡嗡——’ 赵连星看向手机,在看到来电人是葛奶奶后,拿着手机便上了二楼。 陆时锦望着赵连星离开的背影,忽然有些后悔刚才说要回去断联的话。 “那臭小子是这么说的?”葛奶奶的声音从手机里传来。 赵连星转身在二楼沙发上坐下,“嗯。” “这么有脑子的话,不像那臭小子会说出来的啊。”葛奶奶疑惑,“难道这臭小子这么快就爱上你了?” 赵连星想起昨晚在西广场上的谈话,点头说:“他爱上我了。” 葛奶奶好奇:“怎么说?” “我们昨晚去西广场参加了篝火晚会,在晚会开始之前,我问他是不是爱上我了,他说为什么这么问,我说他从早上到现在一直在照顾我。妈妈说过,只有爱上一个人,才会下意识想要照顾他、爱护他、呵护他。” “他没有否认。”赵连星说:“他只是笑着说,我们是男朋友关系,爱上我不是很正常吗。再加上刚才他问我,等回去后,想不想和他住一起。” 安静漂亮的少年脸上满是认真,“他就是爱上我了。”魔.蝎`小`说 M`o`x`i`e`x`s. c`o`m 20、不穿也行(修) “他还问你,等回来后,要不要和他住一起了?”葛奶奶的注意力瞬间偏移。 赵连星点头:“嗯。” “你怎么回答的?”葛奶奶问。 “我说你不会同意。”赵连星说。 “所以他才会说那番话?”葛奶奶明白了,“他这哪是爱上你了,分明是被你拒绝之后的挽辞之说。” “我就说,他不像是有那个脑子能说出这番话的人。” 赵连星漂亮的脸上出现卡顿,“这样吗?” “葛陈年没那个脑子。”葛奶奶一语判定,“对了,今晚你们回来吗?要不要让张姐给你留门?” 赵连星点头:“回。” “好。”葛奶奶对着赵连星叮嘱:“你不用理他,回来断联就断联,看到时候着急的是谁。” 赵连星眼睫轻眨:“好。” 另一边。 葛陈年和郑文翊在阳光的照射下,艰难地睁开了眼。 “几点了?”郑文翊推了推身旁还要赖床的葛陈年,“不是说要泡温泉吗?还去不去了!” 葛陈年翻了个身,一把将薄被盖过头顶。 郑文翊看着还想继续再睡的葛陈年,再次伸手推了推他,“快起来!” “你烦不烦!”葛陈年一把将被子掀开,满脸怒容地瞪向郑文翊,“再啰嗦信不信把你扔出去!” 郑文翊眼看着葛陈年重新躺回去,碍于他的威胁,也不敢再吵着闹着让他起来,只能憋着气从床上下去,摔摔打打地穿衣服、化妆。 葛陈年彻底暴怒。 他掀开被子下床,一把攥着郑文翊胳膊,连拖带拽地将他扔出了套房门。 “葛陈年!” 郑文翊气得一脚踹向被关上的套房门。 葛陈年大步流星地走回到卧室,唰地一下拉上遮光帘,闭着眼就跳上床,盖上了被子。 郑文翊在房外气得跳脚,可又拿他没办法,只能恨恨地转身走向电梯。 ‘叮——’ 电梯门打开。 穿戴整齐的陆时锦和赵连星,一高一低地站在里面。 郑文翊下意识抬手摸了摸头发,在确定自己衣服穿好、妆化好后,这才神情自若地走进去。 陆时锦抓着赵连星的手,在郑文翊朝他走来时,拉着他往后面角落里挪了挪。 赵连星:“?” “你们准备去哪啊?”郑文翊本想站到陆时锦另一边,没想到他避嫌似的拉着赵连星往后站了站,郑文翊差点没绷住脸上的表情,略显扭曲地笑着对他们问。 陆时锦眼观鼻、鼻观心,浑身上下散发着疏冷淡漠的大佬气场。 赵连星看了看郑文翊,又扭头瞅了瞅陆时锦,虽然郑文翊是对他们两人说的,但他的眼睛却只看着陆时锦,有种郑文翊只想听他说话的感觉。 于是,他也眼观鼻、鼻观心,默不作声。 郑文翊脸上的笑容彻底绷不住了。 他瞪向赵连星,“你怎么不说话呀?”语气蛮横又凶。 赵连星眨了眨眼,还没张口说话,旁边的陆时锦一把将他护在身后,低眉冷眼地睥睨着骄纵蛮横的郑文翊,“我们认识吗?好像不需要向你交代我们的行踪吧。” “我……” 郑文翊霎时红了眼眶。 他有想过陆时锦会帮赵连星说话,可没想到他这么冷漠,就像他们完全不认识,比随便一个什么路人还不如。 ‘叮——’ 电梯门开。 陆时锦牵着赵连星的手,绕过郑文翊出去。 郑文翊转身,望着陆时锦高大冷漠的背影,不受控制地流下一行眼泪。 大厅里,来来往往的行人,看着这极具戏剧性的一幕,不禁纷纷和身边人偷偷八卦。 酒店前台更是悄咪咪偷拍了好几张,发给真正的大老板兼陆时锦好友——夏总。 陆时锦拉着赵连星上了酒店外面的观光车。 “温泉会馆。”对着观光车司机说完,他扭头对赵连星说:“以后再碰见这种莫名其妙的人,不要搭理他。他要是逼问你,你就跟他说‘我们认识吗?你谁啊?凭什么要告诉你?’” 赵连星眨眼。 “我是看他年纪小,不方便说太过分的话。”陆时锦说:“但你不一样!你年纪跟他差不多,而且是他先出言不逊!你就这样怼回去,就算他拉别人挑事,你也有理。” 赵连星:“好。” 陆时锦看着他乖巧听话的模样,顿了下,“算了,以后再遇到这种事,直接给我打电话。” 赵连星点头:“好。” 陆时锦看着他答应的这么干脆利落,反倒放心不下了。 “不管遇到什么事,你就记住一点,不能让自己受伤。”他仔细叮嘱:“不管别人说什么、做什么,你就保证自己的安全,然后打电话给我,交给我来处理,知道吗?” 赵连星再次点头:“好。” “不用放心不下,他都这么大了,肯定知道该怎么保护好自己。”前排的观光车司机透过后视镜,瞟着后座的两人说:“你们兄弟感情还真好,不像我家那俩,天天打架,愁死人了。” 陆时锦收起脸上表情,看着前面的观光车司机,说:“我是他男朋友,肯定放心不下。” “咳咳咳咳……” 观光车司机突然爆发出一阵猛烈咳嗽声。 陆时锦下意识伸手揽住赵连星腰身,以防车子失控,他被甩出去,另一只手紧紧抓握住前面椅背,双眼紧紧盯着正前方。 好在观光车司机虽然猛咳,但开车技术很好,平稳且安全地将两人送到了目的地。 温泉会馆。 陆时锦和赵连星下了车,看着观光车司机如遇洪水猛兽般,火速开着车离开。 陆时锦转身牵住赵连星的手,神情淡漠地走进去。 “您好,欢迎光临温泉会馆。” “一间私汤,环境和隐蔽性,都要最好的。”陆时锦对着前台说。 “好的。”前台对着电脑操作几下,双手将一张套着卡套的房卡,递到陆时锦面前,“直走到底,再左手转弯,右边那间。” 陆时锦将房卡接过来,“谢谢。” 赵连星的手一直被陆时锦牵着,直到房卡刷开私汤套房的门。 ‘嗡嗡嗡——’ 陆时锦从兜里掏出手机,一边划开放到耳边,一边侧身示意赵连星进去。 “陆文昭一个小时前进了老宅,十分钟前,一个年轻女人抱着一个两三岁大的男孩也进了老宅。”汪智的声音在手机里响起,“从照片上看,那对母子就是陆文昭养在外面的女人和孩子。” 陆时锦挂断电话,反手关上私汤门。 赵连星看着跟酒店套房装潢差不多的温泉房间,一脸犹疑地在房内探索。 陆时锦看了眼往后院去的赵连星,低头点开汪智发来的那张微信照片。 一向古板严肃的陆老太太,穿着朱砂色旗袍坐在老宅沙发上,满脸高兴地逗弄着坐在腿上的小男孩。 赵连星站在后院温泉池边,看着冒着腾腾热气,四周种着丛丛竹子和用古色古香的院墙围起来的温泉池,只觉得和前面套房格外割裂。 陆时锦表情淡淡地将手机熄屏,抬脚走向后院。 “怎么了?”他看着赵连星站在温泉池边一动不动,不禁笑着问。 “这里和前面不搭。”赵连星手指着温泉池,扭头对陆时锦说:“画风不一致。” 陆时锦若有所思地点头,“是有些突兀。” “可能是想突出前院和后院的不同吧。”他说:“给人一种别有洞天的惊喜和意外?” 赵连星想了想,认同地点头。 “快去换衣服。”陆时锦话声一顿,“你是不是没有带泡温泉的短裤?” 赵连星点头:“嗯。” “没事儿,穿着内裤也行。”陆时锦笑着调侃:“反正这里就我们,不穿也行。”魔.蝎`小`说 M`o`x`i`e`x`s. c`o`m 21、有人(修) 赵连星看着他脸上的笑容,没有感觉到被冒犯的不适,反而有种不太好意思的感觉。 “里面有浴巾。”陆时锦没有借着这个话题继续散发,而是手指向里面房间,“你要是觉得不好意思,等会儿可以披着浴巾出来。” 赵连星:“好。” 陆时锦是没有任何羞涩,甚至非常大方的在赵连星面前,宽衣解带。 赵连星一见到他准备脱衣服的架势,立马转身往前面套房走去,可在即将进入套房里面时,鬼使神差地转头看了一眼。 高大健壮的青年男人,蜂腰猿背、肌肉匀称,白皙光洁的皮肤在阳光下散发着温润的光芒。 他眼神慌乱地收回目光,心跳如鼓地咽着干涩的喉咙,脚步凌乱地往屋内走去。 陆时锦对自己身材非常自信,唯一觉得不好的地方,就是自己的肤色太白了。 他略带嫌弃地低头看了眼自己光洁细腻的皮肤,眉头紧拧地思索着:要不要找个时间去美黑一下? 赵连星在屋内脱完衣服,目光落在不远处的白色浴巾上。 “小星,不管是在外面,还是在别人面前,一定要大大方方的,不要扭捏,不然就不漂亮了。” 妈妈过往的叮嘱,突然在脑海里响起。 赵连星走过去拿浴巾的手一顿,短暂犹豫过后,转身穿着嫩黄色平角内裤,走出了房间。 后院里。 穿着黑色三角内裤的陆时锦,站在只到他腰腹的温泉池里。 在看到赵连星从套房里出来后,下意识眉梢上挑,嘴角扬起一抹浅淡的弧度。 赵连星目光平静地走过去,弯腰进到温热的温泉池里。 陆时锦狭长幽暗的双眸,紧紧盯着赵连星白皙纤细且匀称的身体,突然往后一摔,眨眼就消失在水中。 赵连星看着还在不停翻腾的水面,不懂陆时锦突然的行为,是为什么。 直到…… 一只宽大厚实的手掌抓住他脚踝,另一只骨节分明的大手攥住他小腿。 饶是赵连星脑里没有那些神神鬼鬼的东西,此时也汗毛炸起,不由自主地踢踏起来。 俊美高大的青年男人从翻腾着白雾的水中冒出来。 赵连星身上不适的感觉这才退去。 陆时锦借由赵连星在水中站稳,宽大温热的手掌握着漂亮少年的侧腰,另一只湿漉漉的手,捧着赵连星侧脸,仰头含吻住红润的唇。 赵连星垂眼。 俊朗帅气宛如谪仙般冷峻的青年男人,献祭般闭眼讨好地吮吻着他的唇瓣。 这样极具反差的画面,让他腿心的问题点,一瞬间凝聚成型。 陆时锦感知到他身体的动静,瞬时加大吮吻力度,并用舌尖撬开赵连星轻闭的牙关,钻进去攻城略地。 就在两人亲吻进入白热化时,旁边房子里突然传出些许动静。 “葛陈年,你干吗?” 郑文翊的声音,搅乱这一方寂静的天地。 赵连星下意识睁开双眼,看着面前继续缠吻的陆时锦,不知为何有些闪躲地避开他继续的追吻。 “怎么了?” 陆时锦和他耳鬓厮磨,低沉暗哑的声音如大提琴音般钻入他耳中。 赵连星抿了抿湿润的嘴角,感受着陆时锦在他颈边落下一个个吮吻,声音低哑地说:“有人。” “不会听见的。”陆时锦早就听到了隔壁动静,但他不想理会,只亲着赵连星的耳廓,嗓音沙哑地说:“我们小声点。” 说完,不等赵连星反应,抓握着他侧腰的手,改为攥住两人问题点,一边亲着赵连星唇瓣,一边摩挲。 赵连星的注意力瞬间被夺走,哪还记得隔壁的声音和什么葛陈年。 与此同时。 葛陈年也在隔壁将郑文翊摁在水中,动作激烈地缠吻并纠缠。 双方有来有往地进行了许久,激烈的声音才渐渐消失,重新恢复到平静。 “好安心啊。”陆时锦搂着赵连星坐在温泉池边,歪头倚靠在他白皙纤瘦的肩头,一股平静幸福的感觉油然而生。 赵连星动了动被陆时锦双臂用力箍住的身体,侧头睨着闭眼靠在自己肩头的青年男人。 “不要了!”郑文翊充满抗议的声音在隔壁响起:“我要吃饭!我快饿死了!葛陈年,你就不饿吗?” ‘砰——’ “烦死了!”随着水面被人用力砸响,葛陈年的声音跟着响起:“从早上就一直吵吵吵!早知道不跟你谈了!真他妈烦!” 隔壁静了一瞬。 赵连星望着两个私汤相连的院墙,眼睫轻眨。 “对不起,老公~”郑文翊带着撒娇的声音,蓦地响起:“我只是有点肚子饿了,不是真的拒绝你,不要生气了好不好~” “别他妈碰我!” 随着一声怒斥,稀里哗啦的水声,跟着响起。 “老公~” 又是一阵稀里哗啦的水声,两人声音很快消失。 赵连星将目光转回来,脑子里思索着葛陈年。 “只跟前台说,要环境跟隐蔽性最好的,忘记跟她说,隔音也要最好的了。”陆时锦语气慵懒地靠在赵连星耳边说:“那两人真烦。” 赵连星点头:“嗯。” 一个同名同姓的人,带着一个疑似喜欢他的人,在周围来回晃悠,可不烦吗。 “赵连星。”陆时锦依旧闭着眼,搂着他的双臂却缓缓收紧,“我奶奶的其他孙子带回了她最喜欢的重孙子,可能以后就不像以前那样关注我、喜欢我了。我又成了没人要的小孩儿,所以……” 赵连星眨了眨眼,侧头看他。 “你要不要和我住一起?”陆时锦睁开双眼,和他四目相对,“你之前说,只需要给你个地方画画就行。如果我们住一起,我会把书房隔壁的客房装修成画室,公司办公室旁边,也弄个画室给你。你不用担心没地方画画,只要待在我身边,我会为你准备好一切东西。” 赵连星摇头:“不行,奶奶不会答应的。” 陆时锦双眼紧紧盯着他,“以后是我们两个人过日子,不是你奶奶和我们一起过日子。只要你同意,我现在就让人把画室准备出来。” 赵连星再次摇头:“小星要听奶奶的话。” 陆时锦坐直身体,双手掰过赵连星的身体,让他面对自己。 “你已经成年了,不是小孩子了,你应该有自己的思想,不应该是其他人的工具。”他神情认真地看着赵连星,“听奶奶的话固然没错,可如果你奶奶的想法是错的呢?你能保证你奶奶一直都是正确的吗?” “就像我奶奶。她想让我结婚生子,可我不想和女人结婚生子,更不想和一个陌生、毫无感情的人,结婚生子。所以我扛住了她的催婚压力。即便她以后要将陆文昭的孩子,扶持成集团下一任继承人,我也不后悔。” 赵连星看着他,面对陆时锦认真严肃地教导,只觉得他就是想哄骗自己和他住一起,而且…… “妈妈说过,小星以后要听奶奶的话。” 陆时锦敏锐地察觉到什么,立即对着他问:“是因为你妈妈告诉你,以后要听奶奶的话,所以你现在才这么听奶奶的话?” 赵连星点头:“嗯。” 陆时锦明白了,同时也对赵连星的认死理,有了更深刻的认识。 他说:“等回去,找个时间,我去拜访一下你奶奶。” 赵连星望着他,眼睫轻眨。魔.蝎`小`说 M`o`x`i`e`x`s. c`o`m 22、早晚你会来到我身边(修) “老公,我真的知道错了~”郑文翊追着葛陈年到屋里,在他坐在沙发上拿起烟时,极有眼色地拿起一旁打火机为他点着,“我真的只是饿了,没有要拒绝你的意思~” 葛陈年食指和中指夹着烟,用力深吸一口没有说话。 “老公~” 郑文翊转过去跪到葛陈年面前,讨好地仰头望着他,“别生气了~” 葛陈年面色淡淡地敲了敲烟灰,不看他,也不说话。 郑文翊低头抓住葛陈年的问题点,一边讨好地吮吻,一边说:“看我笨的!吃什么早餐,吃老公的子子孙孙就够了!” 葛陈年在郑文翊地讨好中,终于产生了变化。 就在郑文翊以为葛陈年终于消气时,他忽然敲了敲烟说:“既然惹我生气,那就要受到惩罚。” “老公想怎么惩罚我?” 葛陈年内心虽反感,但还想利用葛陈年,于是仰头讨好地对着他笑。 葛陈年眸光凉凉地睥睨着他,手里夹着的香烟,突然捏着烟蒂伸到郑文翊白皙光滑的肩膀前。 在郑文翊心有不好却还没来得及反应前,冒着火星的烟头被葛陈年按在他白皙漂亮的蝴蝶背上。 “啊——” 尖锐刺耳的尖叫,再次打破周围寂静。 陆时锦脸上遮掩不住嫌弃地看向隔壁,“一点素质都没有。” 赵连星跟着望过去,厚重的墙壁和竹林挡住了窥探的视线。 “呜呜呜呜老公……” 郑文翊没想到葛陈年真会把燃着的香烟按在他身上,一时痛得闪身就想躲开,可却被葛陈年按着后脑勺,被迫压在他腿上,继续承受皮肉被灼伤的痛苦。 “别动!”葛陈年左手死死按住郑文翊的身体,右手捏着烟蒂将烟牢牢摁在他身上,同时嘴里威胁:“再动,我就不保证只摁这一下了。” 郑文翊痛得全身直冒汗,可听着葛陈年的威胁,只能将拼命挣扎的念头按下去。 他已经承受了这样的痛苦,不能让刚才的疼痛白挨! 抱着这样恨不得将葛陈年挫骨扬灰的恨意,愣是将剧烈的灼痛忍了下来。 “真乖。”葛陈年亲了亲满头大汗的郑文翊额头,将手里已经熄灭的烟头扔到一边,“下次可不要再惹我生气了。” 郑文翊疼得全身直打哆嗦,但还记得低头靠在葛陈年腿上,讨好地用脸蹭了蹭。 葛陈年彻底满意了。 “不是饿了吗?”他拿起旁边座机电话,一边打向前台一边对郑文翊问:“你想吃什么?” 郑文翊此时已经什么都不想吃了,可他不敢违背葛陈年的话,只脸色惨白地扯了扯嘴角,冲着他笑说:“老公给我点什么,我就吃什么。” 葛陈年笑着拍了拍他的脸,“宝贝儿真乖。” 郑文翊在葛陈年移开目光后,眼里泪水终于忍不住流出。 昨天漂流之前,他还是在葛陈年面前作威作福的上位者,现在却已经成了葛陈年□□的一条狗。 都怪那两个人! 如果不是他们,他怎么会沦落到现在这种境地! 隔壁的陆时锦和赵连星还不知道自己已经被人恨上,他们在接连听到隔壁不太雅观的动静后,从温泉池里站起来,走进套房冲了个淋浴,便换上干净衣服走了。 “听说,这里的鸡鸭鹅都是现杀的。”陆时锦牵着赵连星的手,走进一家土菜馆。 赵连星看着院子里到处乱跑的鸡鸭鹅,一双乌黑澄澈的大眼睛,盯着它们到处乱转。 陆时锦拉着他在二楼一间包厢坐下,在服务员询问时,对着赵连星问:“你想吃什么?” 赵连星扭头望着楼下到处乱跑的鸡鸭鹅,神情专注。 “赵连星。”陆时锦对着他喊了一声,在仍没得到回应后,不得不提高声音,再次对着他喊:“赵连星。” 赵连星终于将目光转过来。 “你想吃鸡、鸭,还是鹅?”陆时锦再次对着他问。 赵连星眨了眨眼,“鹅。” 陆时锦看向服务员,“要鹅。” “米饭、面条,还是饼子?”服务员对着他问。 陆时锦看了眼赵连星,在发现他继续将目光投向窗外后,只得看向服务员,“饼子吧。” “好嘞。” 服务员应了一声,便转身出去了。 陆时锦坐过去,满脸好奇地和他一起望向窗外,“有这么好看吗?” 赵连星耳边突然响起声音,吓得他一哆嗦,条件反射地看向陆时锦。 “吓到你了?”陆时锦看到赵连星的反应,立即满脸歉意地说:“对不起,我也想看看你在看什么,没想到会吓到你。” 赵连星眼睫轻眨,“没关系。” “能告诉我,你在看什么吗?”陆时锦对着他问。 赵连星看向窗外,指着下面的鸡鸭鹅,说:“在看它们。” 陆时锦顺着他手指的方向看过去,好奇地问:“好看吗?” 赵连星点头:“嗯。” 陆时锦跟着看了会儿,实在看不出哪里好看,登时再次坐到他对面,眉眼专注地望着赵连星,“相比鸡鸭鹅,我还是更喜欢看你。” 赵连星回头,对上陆时锦认真专注的双眼。 “一直都觉得你挺好看的,现在这么一看,更好看了。”陆时锦突然说:“真的不能和我住一起吗?” 赵连星摇头。 陆时锦满脸遗憾地叹了口气,“没关系,早晚你会来到我身边的,我先帮你把画室准备好。” 赵连星看着俊美无俦的青年男人,眼睫无意识地快速眨了几下,目光再次转向窗外楼下。 陆时锦看着对面少年白皙漂亮的脸庞上突兀浮现的浅淡红晕,嘴角勾起一抹浅笑。 ‘咚咚咚’ 服务员在包间外敲了几下,随即端着一盘刚刚斩杀好的大鹅,跨步走进来。 陆时锦和赵连星看着服务员将鹅肉炒好又添水炖上,还两只手弄了好几个玉米面饼贴在铁锅四边。 “等会儿炖好后,您拿铲子翻翻面儿。”服务员说:“等肉烂了,就能吃了。” 陆时锦在服务员离开后,对着好奇盯着锅看的赵连星,问:“你上学了吗?大几啊?” “上了。”赵连星将目光抬高,看着陆时锦说:“不知道大几。” 陆时锦看着赵连星乖巧听话的模样,不怀疑他话里的真实性,只追着问:“在国内,还是国外上的学?” “y国皇家艺术学院。”赵连星说。 “y国?”陆时锦突然有种不好的预感,“毕业了吗?”魔.蝎`小`说 M`o`x`i`e`x`s. c`o`m 23、真不用我帮你送到房间吗(修) 赵连星摇头:“还没有。” 陆时锦内心不祥的预感成了真,顿时对着赵连星问:“还有几个学期毕业?” “一个。”赵连星说。 “那还好。”陆时锦刚提起的心脏重新放下,“你打算毕业后做什么?开画室,办画展吗?” 赵连星摇头:“上学。” 陆时锦感觉自己有点绷不住了,“除此之外呢?” 赵连星想了想,“没了。” “你打算一直上学?”陆时锦温声对他引导:“可学早晚有上完的一天,你不想开画室、办画展吗?” 赵连星摇头,“我没想过。” “为什么?”陆时锦好奇:“我看你朋友圈,你获得了非常多的奖项。我查过,那些奖项,在国内外都非常有份量。你要是开画室、办画展,我相信会非常受欢迎。” 赵连星说:“我画画不是为了开画室、办画展。我喜欢画画,也只喜欢画画。” 陆时锦看着赵连星认真的模样,相信他只是喜欢画画,不是为了开画室、办画展,但是…… “你有零花钱吗?” 赵连星点头。 “你奶奶给你的?”陆时锦问:“每个月给你多少?” 赵连星摇头:“不是奶奶给的,是爸爸妈妈以前给我弄得基金给的。每月三万。” 陆时锦笑,“怪不得你没想过开画室、办画展。” 三万虽然对他们这种家庭不多,但赵连星自己一个人够用了。 赵连星眨眼。 “这样,你把你的画授权给我,我帮你办画展。”陆时锦思忖着说:“虽然不知道你爸妈以前给你存了多少钱,但你还是需要一个一直盈利的渠道。这样以后哪天要是突然用钱,你就可以直接拿出来,不用到时候四处为难。” 赵连星再次眨眼。 “你的画可以卖吧?”陆时锦问。 赵连星点头:“可以。” “好。”陆时锦笑着说:“等回去后,我给你弄个具体方案。” 赵连星眼睫轻眨。 ‘咕嘟咕嘟——’ 餐桌中间冒着白烟的铁锅,引起两人注意。 陆时锦拿起旁边锅铲,掀开冒着浓浓白烟的锅盖,对着里面炖煮的大鹅,起身翻了翻肉块儿。 在赵连星垂涎欲滴的目光中,青年男人拿着铲子给他弄了块肉放到他碗里,“尝尝。” 赵连星拿起筷子,夹起那块肉,放进嘴里。 陆时锦紧紧盯着他,“能咬动吗?” 赵连星点点头。 “可以吃了。”陆时锦把他面前的餐盘拿过来,给他盛了满满一盘子的鹅肉,同时还从锅边铲下一个玉米面饼,放到鹅肉上面,“小心烫。” “谢谢。”赵连星嘴里含着还没啃干净的鹅肉,伸着双手从陆时锦手里接过来。 陆时锦怕他端不稳,直接放到他面前,才拿起自己的餐盘盛肉。 “现杀的就是好吃。”陆时锦啃着肉香味十足的鹅肉,对着对面同样埋头狂啃的赵连星说:“面饼子也好吃。” 赵连星点头点头再点头。 陆时锦看着他根本顾不上说话的样子,不由笑着调侃:“你也喜欢啃骨头啊?” “嗯。”赵连星吐出嘴里的鹅骨头,抬头说:“不带骨头不好吃。” 陆时锦深有同感地点头:“我也这么觉得。” 两人津津有味地把锅里带骨头的鹅肉全啃完了,剩下许多只剩肉的鹅肉。 “你要打包吗?”赵连星对着陆时锦问。 “不了。”陆时锦摇头,“他们应该会把这些收集起来,去喂鸡鸭鹅,还有猪、羊,这些家畜。” 赵连星点点头。 “等会儿我让老板把鸡鸭鹅,每样都杀一只。”陆时锦说:“你带回去给你奶奶煲汤喝。” 赵连星眨眼,“多少钱?” 陆时锦抬手不轻不重地敲了下他脑壳。 在赵连星委屈且茫然的眼神中,佯装生气道:“我们是男朋友,不是普通朋友!你见过谁家男朋友给自家男友带东西,还给钱的?” 赵连星觉得买东西付钱很正常,但看陆时锦这么生气的样子,只得将嘴里的话咽下去。 “我们之间不用分这么清楚。”陆时锦说:“你男朋友不是穷鬼,更不是小气的人!就算给你买上一千一万只,也付得起这个钱!” 赵连星嘴唇蠕动,想说自己不是这个意思,可在陆时锦灼灼的目光中,什么都说不出来了,只轻轻地点了点头。 “走吧。”陆时锦这才满意地从座位上站起来。 赵连星跟着站起来。 两人走到楼下买单,又让老板将鸡鸭鹅,全都现杀了一只。 陆时锦和赵连星各提了满满两大兜的鸡鸭鹅肉,这才坐上回酒店的观光车。 “听说这里没有预制菜,所有鸡鸭鹅都是现场斩杀。”郑文翊和葛陈年从观光车上下来,正好和离开的陆时锦和赵连星错开,“老公,等咱们从这回去的时候,给你爸妈和奶奶带上几只,让他们也都尝尝。” “脏死了!”葛陈年一脸嫌弃地看着院里被鸡鸭鹅拉得屎弄得极脏的地,就算土菜馆的老板精心打扫过,还是觉得有股臭烘烘的味道,“我们去别地儿吃吧。” “可是……” 郑文翊看着连门都没有进去,转身就走的葛陈年,有心想说什么,可在葛陈年嫌弃和催促的话语中,只得把那些话都咽进肚子里。 两人坐上观光车,最后在一间装修漂亮的西餐厅里,吃了一顿漂亮饭。 天色稍暗。 黑色轿车稳稳停在葛家老宅外。 陆时锦提着赵连星的行李箱和几大袋鸡鸭鹅肉,分别帮他放到葛家老宅客厅和厨房里。 “真不用我帮你放到房间吗?”陆时锦对着他问。魔.蝎`小`说 M`o`x`i`e`x`s. c`o`m 24、梦见谁了?(修) 赵连星摇头:“我可以自己来。” “好吧。”陆时锦看着赵连星没有任何要留自己坐一会儿的意思,只得提出离开:“那我先走了。” 赵连星点头:“好。” “你还真不留我坐一会儿啊?”陆时锦笑着状似埋怨地说了一句,就侧头在他唇上用力亲了一下,“好了,我走了。” 赵连星跟着陆时锦走出去,目送他开车离开。 下一刻。 葛奶奶的车子便从另一边开过来。 “小星?”葛奶奶落下车窗,一脸惊喜地看着站在门外的赵连星,“你们这么快就回来了?” 赵连星点头:“嗯。奶奶,我回来了。” 葛奶奶看着赵连星乖巧听话的模样,顿时打开车门从车上下来,“怎么回来也不提前说一声,吃饭没有?” “还没有。”赵连星伸手搀扶住葛奶奶的胳膊,“奶奶去哪了?” “我去看那个男孩儿了。”葛奶奶抓握住赵连星搀扶着她胳膊的那只手,心事重重地说:“医生说他清醒了,我就过去看看。” 赵连星知道那个男孩儿。 也就是那个男孩儿,才让葛奶奶下定决心让他去勾引葛陈年,给他一个狠狠地教训。 但是…… 他想起这两天和葛陈年的相处,怎么也想象不出他是怎么把那个男孩儿,折磨成那个样子的。 “你和那臭小子,这两天相处的怎么样?”葛奶奶扭头对着他问。 赵连星搀扶着葛奶奶,一边往葛家老宅里走,一边说:“他没有奶奶说得那么顽劣,也没有奶奶说得那么恶劣,就像……” 葛奶奶停下脚步,看着他。 “他有点像我爸爸和妈妈。”赵连星仔细回忆着说:“昨天在水上漂流的时候,在充气船上,他就像我爸爸一样保护我,像我妈妈一样疼惜我。” 尽管这是他第一次外出和一个陌生男人共处,可他却没有丝毫反感和厌恶,甚至就连紧张、害怕,这些负面情绪都没有。 就算他们两人在淋浴间、床上、温泉池里,做出那些本不该他们现在这个关系该做的事,但他并不讨厌。 “你说的是那臭小子吗?”葛奶奶越听越觉得魔幻,“我怎么觉得你说的根本不是那臭小子呢。” 赵连星眨眼:“是他啊。” “不可能!”葛奶奶摇头:“我再怎么跟那臭小子几年没见,他也绝对变不成你嘴里这样温润善良的好男人!” 赵连星:“可……” “要么他是在你面前装成这样,要么你就是认错人了。”葛奶奶说:“你之前不是说,他一直想让你和他住在一起吗?我看他就是想让你跟他住在一起,所以才故意装成这样,好降低你的防备心。” 赵连星眼神迷茫。 他真觉得葛陈年不像葛奶奶说的这样,可他确实又几次三番提出,想让他和他住在一起。 “我记得你早上不是说,他提出回来后要和你断联一段时间吗?”葛奶奶突然想起什么,对着赵连星道:“你这段时间就先别和他联系了。他葫芦里卖的什么药,过几天就知道了。” 赵连星点头:“好。” 陆时锦开着车离开葛家老宅后,没有回平时居住的房子,而是回了陆老太太所在的陆家别墅。 他将车停在别墅院里,下车走进这栋几年没回来的老房子。 刚一走进客厅,专属孩童的玩具滑滑梯、积木等各类儿童玩具,一应俱全地摆放在最中心的位置。 陆时锦抬脚走过去,没有任何商标的白色休闲鞋,轻轻踩着地上一个拳头大小的积木块。 “少爷。”陆家管家来到陆时锦身边。 陆时锦将脚下的积木块踢飞。 他转身走到冰箱前停下,从里拿出一瓶矿泉水拧开。 陆家管家忐忑不安地望着咕咚咕咚喝水的陆时锦,只觉得一颗心提到了嗓子眼儿。 “奶奶高兴吗?”陆时锦放下手里一口气喝空的矿泉水瓶。 陆家管家神情紧张地打量着他的表情,小心翼翼地组织措词说:“老太太一直都想要个重孙儿。” 陆时锦将空矿泉水瓶的盖子拧上,随手丢进一旁的垃圾桶里,“别告诉她,我来过。” 陆家管家望着陆时锦离开的背影,一时情绪复杂的不知道该说些什么。 月亮高悬。 一缕皎洁的光芒照进葛家老宅二楼一间漆黑不见五指的房间。 眉眼精致的漂亮少年躺在天蓝色的床铺上,额头覆着细细密密的汗珠。 梦中。 高大健壮的青年男人躺在床上发出令人脸红耳赤的声音。 赵连星埋头苦干,一股股陌生又熟悉的欢愉涌遍全身,就在即将达到顶点时,蓦地睁开双眼,呼吸急促地望着头顶漆黑的虚空。 ‘吧嗒’ 漆黑不见五指的房间大亮。 赵连星掀开被子从床上下来,抬脚走进洗手间,脱掉身上睡衣,将身上黏腻潮湿的汗渍,清洗干净。 套上黑色丝质睡衣,他没有再回到床上入睡,而是抬脚走进画室,将崭新画纸放到画架上,随便调了调颜色,便开始画起来。 时间不知不觉地流逝,窗外由暗转亮。 赵连星放下画笔,看着画纸上画完的头像,呆呆地眨了眨眼。 ‘咚咚咚’ “小星。”葛奶奶的声音在门外响起,“我听张姐说,你一大早就在画室了?” 赵连星骤然回神,望着画架上葛陈年的头像,动作慌乱地将它摘下来,随便卷了卷塞到一旁柜子里。 “小星?” 赵连星在葛奶奶打开画室门之前,率先打开了紧闭的画室门。 葛奶奶看着穿着黑色丝质睡衣的赵连星,拧着眉问:“你昨晚没睡?” “睡了。”赵连星眼睫轻眨,在葛奶奶问出问题之前,再次说:“做了个梦,就起来了。” “做梦?”葛奶奶看他,“梦见谁了?” 赵连星:“葛陈年。”魔.蝎`小`说 M`o`x`i`e`x`s. c`o`m 25、畜生!(修) 葛奶奶了然,“估计是葛陈年在你面前装的太好了,你又从我这里听到跟他截然相反的印象,所以一时没想通,潜意识梦到他了。” 赵连星眨了眨眼。 他知道昨晚梦里的内容和葛奶奶说的不一样,但不知道为什么,他下意识将梦里的内容隐瞒了,没有像以往那样什么都告诉葛奶奶。 “等会儿就别去跑步了。”葛奶奶说:“去刷个牙、洗把脸,吃完饭就回房间睡个回笼觉。” “你现在年纪小,熬个夜没什么,但也要注意身体,不能不把自己的身体健康,不当一回事。” 赵连星点头:“好。” 渡假村内。 郑文翊腰间围着一条白色浴巾,站在一面等人高的镜子前,侧过身望着肩胛骨上那个被烫伤的烟疤,心里的恨意再次涌现出来。 该死的葛陈年! 要不是还想着利用他搭上陆时锦,早他妈一脚把他踹了! 黑发及肩、长得雌雄莫辨的年轻男人,满脸愤恨地转身走向房间,从行李箱内拿出一套干净衣物,随便套上便离开了套房。 不久后。 葛陈年在阳光的照射下,睁开眼。 他环视一周,在没看到郑文翊的身影后,从床头柜上摸到手机,点开郑文翊的微信,就打了个视频电话过去。 铃声响了大半首,郑文翊才迟迟接通,“你醒了?”他笑着出现在葛陈年的手机里,“要不要给你带点早餐?你想吃什么?” 葛陈年的起床气顿消,对着微信视频里的郑文翊说:“包子油条豆浆,什么都可以。” “好。”郑文翊甜甜地笑着应了一声:“老公你等着。” 挂断视频通话,他立即翻了个白眼儿,起身从餐桌前站起来,走到自助餐点前,有心想给他拿些凉点儿坏点儿的东西给他,又怕他把怒气撒在自己身上,最后挑挑拣拣,选了几个别人摸来摸去,挑剩的包子油条,带了碗剩粥给他。 葛陈年不知情,欢欢喜喜地吃完了。 “老公~”郑文翊对着吃饱喝足心情大好的他撒娇,“这渡假村也没什么好玩的,不如我们回龙海市吧?去会会你家那个养子。” 葛陈年还有些不大想回去。 主要一回去,就得面对他妈的唠叨,还有他爸拿陆时锦举例子的车轱辘话,烦都烦死了。 “老公,你真的不怕你太久不回去,家里被那个养子霸占吗?”郑文翊起身坐到葛陈年身边,双手搂着葛陈年的胳膊说:“阿姨昨天说给你弄了本花名册,让你去相亲。你要是不回去,阿姨会不会把主意打到他身上,让他代替你?” 葛陈年摇头:“不会。” “可是……”郑文翊质疑的话还没出口,葛陈年便说:“我妈对他的支配权可低了!有我奶奶在,她不可能会让赵连星去联姻的。” “那……”郑文翊心思活络地说:“阿姨和叔叔会不会劝说你回去相亲不成,就以零花钱相要挟你回去?” 葛陈年沉默了。 郑文翊瞬间趁热打铁,“你说你奶奶不会同意,那要是赵连星自己愿意呢?以你奶奶对他的疼爱,如果赵连星自己愿意,她肯定举双手双脚支持。你爸妈看他这样,很有可能把大半家产遗传给他。” 葛陈年不信:“不可能!” “老公,你别不相信。”郑文翊说:“你想想,赵连星在你的对比下,肯定更讨家里长辈欢心,不然你奶奶不会这么喜欢他。你说过,你是因为是你爸妈的唯一亲生孩子,他们才会对你这样。” “那要是他们哪天放弃你了,虽然不至于完全不管你,但起码把大半希望放到了赵连星身上。这样,他们还不会把大半家产给赵连星吗?” 葛陈年一下被问住了。 “咱们回去又不是为了去相亲,只是去会一会那个赵连星,看看他是个什么货色。”郑文翊搂着葛陈年的胳膊说:“如果他真是个好人,不贪图你家半分财产,咱们再出来玩也不迟。不然,老公,你真放心他就这么一直待在你家吗?” 葛陈年犹豫了。 “我真的在这里待烦了,咱们回龙海市,起码也能换一换新环境,带我认识认识你那些朋友,好不好嘛~” 葛陈年在郑文翊搂着他胳膊晃悠时,脑子被晃晕了,登时松口同意了,“好。” 郑文翊立马松开葛陈年胳膊,起身回房间收拾东西。 葛陈年虽然有点后悔,但在郑文翊催促和期盼的目光中,到底没有把反悔说出来。 就这样,两人踏上了回龙海市的路上。 “陆总,这是国内外所有画廊的资料。”汪智把几个厚厚的文件夹放到陆时锦办公桌上,“其中特别有名和在画家圈中声誉特别好的,都在第一个文件夹里。还有……” 陆时锦穿着藏蓝色西服坐在办公桌后,一边打开文件夹仔细阅览,一边听着汪智详细又简洁地汇报。 “你去把那几家画廊的画展条件和过往售卖的客户信息及画册收集给我。”陆时锦合上面前的文件夹,抬头对着汪智吩咐。 汪智应了一声,转身离开总裁办公室。 陆时锦将面前的文件夹放到一旁,拿起手机点开赵连星的微信页面,在看到里面没有任何新消息进来后,气笑了。 他放下手里手机,按响办公桌上的座机电话,“通知各部门高管,二十分钟后会议室开会。” 不等对面有所回复,起身走出办公室,还没对着汪智吩咐,汪智已经拿好资料,起身从办公位上站起来了。 “自己去领一千奖金。” 陆时锦大步流星地走向总裁电梯。 汪智紧随其后,“谢谢陆总。” 陆氏集团的各部门高管,纷纷乘电梯来到大会议室,看着坐在会议室中央,鼻梁上架着一副金边眼镜的陆时锦,老油条们都绷紧了皮,新升上来的,则看着俊美儒雅中带着一丝杀气的青年男人,也无端绷紧了脑中的那根弦。 赵连星不知道陆时锦在等他主动联系,老实乖巧地吃完早餐后,就回房睡觉去了。 “这就是你奶奶家?”郑文翊跟着葛陈年从车上下来,望着周围郁郁葱葱、环境极好的老式别墅,对着他问:“你奶奶怎么没跟你爸妈住一起?” “我小的时候,她们老是闹矛盾、吵架。后来,我爸就带我和我妈出去住了。”葛陈年说:“那边离公司更近。不过,我听说,我奶奶在收养赵连星之后,好像跟我妈的关系缓和很多,不再像之前那样一见面就吵架了。” 郑文翊了然,“怪不得你爸妈对赵连星也好。” 葛陈年扭头看了他一眼,一边带着他往葛家老宅走,一边对着他叮嘱:“等会儿见了我奶奶,不要说些乱七八糟的话,否则……” “老公放心。”郑文翊在葛陈年充满威胁的眼神中,乖巧顺从地甜笑着点头:“我把你奶奶弄不开心了,对我也没什么好处啊。” 葛陈年顿时放下心来。 葛家老宅。 葛奶奶坐在一楼客厅的沙发上,戴着老花眼镜,仔细端看着手里和茶几上,放着的一些文件资料。 张姐把手里刚煮好的养生茶放到茶几上,就听突然一声,“奶奶。” 她顺着声音抬头,葛陈年和一个长得看不出男女的年轻人,手牵手地走进来。 “小少爷!”张姐欣喜出声,同时扭头对葛奶奶说:“老夫人,小少爷回来了!” 葛奶奶戴着老花镜抬头,一眼就看到两人手牵手的画面。 “畜生!”她拿起旁边还没被张姐倒上茶水的茶盅,对着葛陈年和郑文翊就砸了过去,“滚!给我滚出去!”魔.蝎`小`说 M`o`x`i`e`x`s. c`o`m 26、劈腿劈到我面前来了(修) ‘啪——’ 巴掌大小的紫砂茶盅在葛陈年和郑文翊面前碎成无数碎片。 两人下意识站在原地,吓得浑身一哆嗦。 “小王八犊子!劈腿劈到我面前来了!”葛奶奶看着他们两人就来气,当即对着张姐厉声吩咐:“把他们给我赶出去!永远别再进我家门!” 张姐哪见过葛奶奶发这么大脾气,一时手足无措地看了看葛奶奶,又瞅了瞅被吓傻在原地的葛陈年和郑文翊,最后为了葛奶奶的身体健康,只得过去拉着葛陈年和郑文翊出了别墅大门。 “小少爷,你是不是做了什么事,让老夫人知道了?”张姐对着葛陈年问:“我来这么多年,还从没见过老夫人发这么大脾气。” 葛陈年只觉得莫名其妙,“我干什么了?” 郑文翊感觉这不是自己能掺和的,霎时默默待在旁边听他们说话。 “这段时间您还是先别来了。”张姐也不知道怎么回事,只看着葛陈年说:“等什么时候老夫人气消了,您再和夫人一起来吧。” 葛陈年看着张姐回到别墅,想起刚才被葛奶奶突然暴起驱逐的画面,只觉得自己委屈的快要哭了,“我真的什么也没干啊!” 郑文翊回想起刚才葛奶奶的话,不由自主地思索起来,她说葛陈年劈腿的事。 葛奶奶气得一手撑在茶几上,一手撑住沙发,大口大口地喘息。 鼻梁上的老花镜,早已掉落在地。 张姐进来看到这画面,立即小跑着过去,替葛奶奶抚着胸口,帮助她平复呼吸。 “您怎么生这么大气啊?”她说:“小少爷这么多年没来,怎么惹着您了?” 葛奶奶喘息好点儿后,对着她就吩咐:“你去告诉门口保安,以后再见到那混账,不许放他进来!” “老夫人……”张姐有心想替葛陈年说些什么,却被葛奶奶一瞪:“还不快去!” 张姐只得起身再次出去。 “老公,”郑文翊在外面怎么想都觉得不对劲,当即对着葛陈年问:“你说,奶奶为什么说你劈腿?还说你劈腿都劈到她面前来了?” 葛陈年没好气地白了他一眼,“我怎么知道!” “小少爷,您快跟他离开吧。”张姐再次出来对葛陈年说:“老夫人真的很生气,还说让保安拦着你,不再让你进来。” 葛陈年本来就算不上多么好的脾气,更不用说被自己亲奶奶这么接连两次驱逐,当即拽着郑文翊,转身就走:“不来就不来!以后求我,我都不来!” 张姐看着葛陈年怒气冲冲的背影,回头望了眼别墅,心里别提多愁了。 赵连星还不知道发生了什么事,睡醒之后看着葛奶奶气鼓鼓地坐在客厅,登时满脸茫然地走过去,“怎么了?” “葛陈年那王八蛋,居然领着一个小妖精,上门了!?” 葛奶奶现在提起来就生气,“狗日的!怪不得他说,回来要跟你断联,原来是有另一个小妖精了!” 赵连星脸上的茫然更深了。 “咱们那个计划作罢!”葛奶奶气得胸口都快炸了,“我管他是死是活!以后他就算被人打死、流落街头,我也都不再管了!” 赵连星看着葛奶奶,伸手替她轻抚胸口。 “反正我也活不了多少年了,就这么看着你,能活一年是一年。”葛奶奶背靠在沙发上,扭头看着赵连星,双手抓握住赵连星的手,“以后就咱祖孙俩过日子。” 赵连星眨眼:“奶奶肯定长命百岁。” “好。”葛奶奶笑着拍了拍他的手,“奶奶看着小星到三十岁再走。” 赵连星乖巧点头:“好。” 他看着葛奶奶,脑子里浮现出陆时锦的身影,不知道为什么在听到葛奶奶说计划作罢时,心里沉得像是装了块石头。 陆氏集团。 各部门高管垂头丧气地从大会议室走出去。 “陆总最近这是怎么了?动不动就开会议。搞得我现在一听到开会,头都要炸了!” “我也是。” “听说,陆总前段时间不是才搞了场选妃吗?难道是情场不顺?” “不能吧!就陆总那长相、那身材,他要情场不顺,咱们还能活吗?” “可我怎么听说,陆总前两天带一个长得特别好看的小男孩儿,去了夏总名下的渡假村。” “真的假的?” “明日地产的王总跟我说的,还拍了一张照片给我。”那人掏出手机,把那张有些模糊的微信照片,点出来给几人看,“你们看,这不就是陆总吗?” 那几人围在那人面前,低头仔细看着那张照片,七嘴八舌地说:“还真是!” “没想到陆总竟然好这一口!?” “这小男孩儿长得是好看哈!怪不得陆总最近老拿我们撒气。” “哎,这事儿可千万别说出去啊!要是被陆总知道,指不定还怎么发作呢。” “我知道。”那人收起手机,“这不是就给哥几个儿看看吗。” “够意思!” “下班后,去喝几口?” “走走走。” 陆时锦摘掉架在鼻梁上的平光眼镜,从兜里掏出手机,在看到依旧毫无动静的微信后,起身拿着平光镜走出大会议室。 葛家。 “你可算知道回来了,我还以为你这辈子都不打算回来了呢。”葛陈年妈妈——陈美兰来不及将车子停好,打开车门下去进到别墅,就对坐在一楼客厅的葛陈年说。 “妈,我奶奶怎么回事?”葛陈年看着穿着一身职业装进来的陈美兰,一脸埋怨地说:“我刚才去看我奶奶,还没来得及坐下喝口茶,就被她给轰出来了!还说我劈腿!?我劈谁了?什么时候劈腿了?” “我哪知道!”陈美兰把脚上的高跟鞋脱下,换上保姆拿过来的软和拖鞋,“我都多长时间没去你奶奶家了。” 郑文翊默不作声地盯着陈美兰换鞋的画面,只觉得格外羡慕,自己也想过上衣来伸手、饭来张口的日子。 “他是谁?”陈美兰注意到郑文翊。 “阿姨好,我叫郑文翊。”郑文翊在葛陈年开口之前,从沙发上站起来,对着陈美兰乖巧地说:“我是葛陈年的男朋友。不好意思,第一次上门,也没来得及去买东西,就这么空着手来了。” “来就来了,不用那么讲究。” 陈美兰没有为难人的癖好,即便她明知道这个郑文翊在她儿子葛陈年身边,根本待不长久。 “年年。”她对着葛陈年轻唤,“跟妈妈上来。” 葛陈年张了张嘴,想说什么,但面对陈美兰不容拒绝的眼神,还是嘴唇蠕动着,跟着起来了。 郑文翊看着两人离开的背影,重新在沙发上坐下,目光落在葛家的古董摆设上。 “既然回来了,就帮妈妈做点事。”陈美兰走到二楼书房,转身在沙发上坐下,“下周三,顾家嫁女。咱们和顾家、韩家,都有生意。你爸那天有别的事要做,你陪我一起参加。” 葛陈年百无聊赖地在陈美兰对面沙发坐下,看着她从手提包里掏出来的请柬,有些不情不愿,“你就不能自己参加吗?我不想去。” “妈妈不是说了,咱们和顾家、韩家,都有生意合作吗?”陈美兰加重语气,“你不想进公司,妈妈不逼你,但陪妈妈参加一个婚宴,你都不愿意?” 葛陈年还是有些不情不愿地把那个请柬拿过来,打开看了眼那个请柬上的名字,一挑眉梢,“这顾箐芸不是跟人私奔了吗?韩邵还要娶她?” 陈美兰对这些并不清楚,只对着葛陈年问:“去不去,给妈妈个准话。” “去。”葛陈年放下手里请柬,走过去坐在陈美兰旁边,双手为她捏着肩膀放松,“我亲爱的妈妈都这样说了,你最心爱的儿子,可不得陪妈妈好好参加吗?” 陈美兰没好气地白了他一眼,但脸上表情显然没刚才那么生硬了。 “楼下那个郑文翊,你新看上的?”她扭头揪着葛陈年的耳朵,耳提面命:“你什么时候能让妈妈放心?知不知道,你妈因为你这些破事儿,白头发都长出来好多了!” “妈妈!我亲爱的妈妈!”葛陈年站起来,双手更加用力地捏着她双肩,“你就别管儿子这些事了,好好为儿子挣大钱,多为儿子攒点养老钱,好吗?” 陈美兰听着葛陈年倒反天罡的话,气得转身狠锤了他几下。魔.蝎`小`说 M`o`x`i`e`x`s. c`o`m 27、陪奶奶参加婚宴(修) 时光飞逝。 就在陆时锦和赵连星断联的时候,葛陈年在郑文翊的软磨硬泡下,带着他去参加了多场朋友聚会。 可哪场都没有陆时锦的身影,这让他不由将主意打到了婚宴上。 “我从来都没有参加过这种级别的婚宴,你就带我去一下嘛~”郑文翊对着穿着白色西装的葛陈年,撒娇:“我保证不给你丢人,就乖乖站在你旁边,跟这些天一样,行吗?” 葛陈年看着郑文翊委屈可怜的模样,想起这些天他的乖巧顺从,一时心软同意了,“行吧。” 郑文翊立马喜笑颜开地亲了下葛陈年侧脸,“谢谢老公!” 葛家老宅。 葛奶奶挂断电话,对着陪她坐在后花园晒太阳的赵连星说:“走,换身衣服,陪奶奶参加婚宴。” 赵连星乖乖起身,搀扶住葛奶奶胳膊。 陈美兰在公司给葛奶奶打完电话后,转身就进了会议室,丝毫想不起葛陈年一点。 婚宴厅。 衣着华贵的宾客们和身穿红旗袍、黑白燕尾服的工作人员,交替穿梭在布置温馨且华丽的前厅与婚宴场内。 郑文翊穿着新买的黑西装三件套,亦步亦趋地跟在葛陈年身边。 虽然葛陈年远离龙海市富二代圈很久,但这些天的聚会,足以让其他二代们认为他是想回来接手葛家公司了,因此不断有人过来跟他攀谈交流。 同样的,也对他身旁长得雌雄莫辨的郑文翊,进行各种猜测和调侃。 “老公,你好受欢迎啊。”郑文翊在又一波人离开后,状似吃醋地对葛陈年说:“这么多人都过来跟你攀谈,我都有点吃醋了。” 葛陈年对于郑文翊的这些话非常受用,当即兴致高昂地拽着他离开,脚下一拐,就进了旁边无障碍洗手间。 就连手里拿着的黄色香槟都派上了用场。 葛奶奶在赵连星的陪同下,脚步缓慢地走进来。 有好事者看到身穿白衬衫黑西装的赵连星,下意识去搜寻葛陈年的身影,想看他的神情变化,却搜罗了一圈,也没看到葛陈年和郑文翊的身影。 葛奶奶不知道葛陈年和郑文翊来了,在将手里礼品交给这场婚宴的主人家后,便带着赵连星在婚宴厅内坐了下来。 陆氏集团。 “陆总,您稍后需要参加顾韩两家的婚宴。”汪智在日常汇报完所有后,对着办公桌后的陆时锦提醒。 埋头工作的陆时锦,头也不抬地应了一声:“知道了。” “老公~”郑文翊听着洗手间外,人来人往的声音,紧张不安又带着点焦急地对葛陈年说:“我们这样不好吧。” 葛陈年一手掐着郑文翊脖子,一手按着他腰身,额头带着点薄汗,呼吸略显急促地说:“别夹这么紧!” 郑文翊有心想让葛陈年速战速决,可葛陈年就像故意跟他作对似的,持久的厌烦。 赵连星乖巧安静地坐在葛奶奶旁边,就像个吉祥物似的,端坐在那里被人夸奖和欣赏。 “哎,你们听说了吗?之前陆时锦奶奶给陆时锦为了挑选孙媳妇儿,发了那么多请柬,请了那么多年轻小姑娘去,听说陆时锦没看上一个!”坐在葛奶奶旁边的老太太,忽然挑起话题。 “这也太挑了。” “那么多小姑娘呢!听说去了得有七八十个!” “不止!那场寿宴我也去了,基本都是家里父母带着小姑娘去的!那场面……啧啧!” 赵连星扭头,眨巴着眼看几个老太太唠嗑。 “你们说,这陆时锦是不是有什么毛病啊?”葛奶奶插嘴,“这都二十七八了吧?也没听说身边有什么小姑娘,该不是……” “可能跟你孙子一样,喜欢男人呢。”有老太太嘴快。 周围顿时一静。 葛奶奶脸色也有些不大好看。 “哎,你家小星这么好看,就没人给说个亲?”有老太太岔开话题,“你要是不嫌弃,我有个远方外甥女,比小星大个两三岁吧,改天介绍他们认识认识?” “不用!”葛奶奶语气生硬地说:“我家小星是要成画家的!结婚生子太耽误事儿,我们小星以后就专注画画,以后成有名画家!” “当……”那老太太还想说什么,被旁边老太太用手肘一捅,闭嘴了。旁边老太太顺势接过话题:“小星都得过好多奖了吧?我听说,国内外有名的大奖都已经拿过了,还上了新闻呢。” 葛奶奶听到这个,立马自豪地一扬下巴,“可不是嘛,不然我也不会说,我们小星以后是要当有名画家的!” 她说着,还掏出手机,把赵连星得奖的照片,一一点出来给她们看。 那些老太太一开始还看不上,等看着越来越多的得奖照片,倒也开始真心实意地羡慕起来。 尤其是赵连星还这么乖巧听话。 “照我说,你就给小星找个会照顾人,还知道心疼人的小姑娘。”有老太太又开始瞎操心了,“等你百年之后,他也能不那么孤单。不然一个人在这孤零零的世上,多可怜啊。” “主要是你那亲孙子还喜欢男人。”先前嘴快的老太太,再次嘴贱:“你可得多看着点儿,千万别让小星被糟蹋了!不然……” 之前捅她的老太太,再次用手肘捅了她一下。 老太太虽然闭嘴了,但葛奶奶却开始真正惦记起百年之后的事。 先前让小星去勾引葛陈年,再甩了葛陈年,一方面是被葛陈年气狠了,想找个亲近可靠又知根知底的人,给他一个狠狠地教训。 再加上小星这几年没在国内,等她百年之后,也有很大几率定居在国外,所以没怎么操心过身后事。 可现在被这几个老太太一说,想到小星在她死之后,孤零零地在国外一个人,也没有个知冷知热的人,一下心都凉了半截儿。 “小星,扶奶奶起来。”葛奶奶扭头对赵连星说。 赵连星乖巧顺从地扶着葛奶奶站起来。 “怎么了?你真生气了?”有老太太询问。 “她不是故意的。”旁边老太太劝说:“老王就这样儿,你又不是不知道。” “你们说得对。”葛奶奶看着她们说:“是得给小星找个知冷知热的人。” 那几个老太太看着葛奶奶和赵连星离开,两两对视一眼,而后看热闹似的,纷纷从座位上站起来,追着他们过去。魔.蝎`小`说 M`o`x`i`e`x`s. c`o`m 28、认错人了(修) 陆氏集团。 陆时锦在处理完手头上的所有事之后,起身拿起挂在旁边的银灰色外套,大步流星地朝办公室外走去。 汪智拿着早已准备好的礼品迎上去,“需要我陪您一起去?还是您自己去?” “我自己去。”陆时锦从他手里接过礼品,同时吩咐:“下午不要给我排工作,有事明天说。” “好的。” 汪智应了一声,目送陆时锦离开。 陆时锦下了总裁电梯,拿着车钥匙和礼品,坐上车,三两下打着方向盘,驶离了公司。 婚宴厅。 葛陈年在最后一哆嗦后,提着裤子就从无障碍洗手间,走出去了。 郑文翊神情狼狈地拿纸擦了擦身上污渍,又出去对着镜子精心打理一番,才施施然地走出去。 葛奶奶正带着赵连星各种社交,试图从众多女孩儿当中,挑选一个合心意的给赵连星当老婆。 葛陈年刚踏出洗手间范围,就看到葛奶奶身边跟着一个极其眼熟的漂亮男孩。 他本来不打算过去,毕竟先前被两次驱逐,尤其还当着郑文翊的面,让他很没面子。 可在抬脚的瞬间,他想起被葛奶奶骂劈腿的话,一时气从心涌,转身就走过去了。 “奶奶。” 他对着葛奶奶扬声喊。 葛奶奶正笑着跟一对母女攀谈,在听到葛陈年声音后,下意识转头看了一眼,在确定那个喊她的真是葛陈年后,脸色以肉眼可见的速度变了。 那对母女看到这一幕,当即笑着提出离开。 葛奶奶强颜欢笑地应和了一声:“好好,有时间再聊。” 赵连星察觉葛奶奶的神情变化,扭头看向大步朝这边走来的葛陈年。 “奶奶,你怎么这个表情?”葛陈年走过来,看着葛奶奶的脸部神情,霎时更生气了,“你就是这么对待你唯一的亲孙子的?” “你还有脸出现在我和小星面前!?”葛奶奶下意识提高声音,但又想起这是别人婚宴,登时气得咬紧后槽牙地低斥:“不是告诉过你,不要再出现在我们面前吗?” “你什么时候告诉我了?”葛陈年气极反笑,“我为什么不能出现在你和什么小星面前?小星是谁?我究竟怎么劈腿了?” “你还有脸说!”葛奶奶瞬间暴怒:“你……” “奶奶。”赵连星忽然拉了拉她的胳膊,双眼看着面前的葛陈年和落后几步走过来的郑文翊,张嘴说:“不是他。” 葛奶奶:“?” “你就是赵连星?”葛陈年的目光转到赵连星身上,满脸狐疑地打量着他,“就是你跟我奶奶说我劈腿?” “你不是在跟别的男人谈恋爱吗?”郑文翊走过来,补枪一般说:“我和年年前几天,还在渡假村看到你和一个男的亲亲热热。不但拉手,还住一个房间。” 后面半句是他瞎说的,谁让他讨厌赵连星。 葛奶奶整个人都懵了。 “小星,怎么回事?”她扭头看向赵连星,“你没跟这臭小子在一块儿啊?” 赵连星脑子也宕机了。 白皙漂亮的脸庞满是迷茫地望着面前的葛陈年和郑文翊,扭头对着葛奶奶问:“他真是葛陈年?” “我不是,谁是?”葛陈年只觉得他莫名其妙的,“你究竟怎么回事?” 葛奶奶看着赵连星一副比她还懵圈的样子,心里有个不好的预感,“你之前见得都不是这臭小子?” 赵连星看着葛奶奶还特意指了指面前的陌生男人,顿时抿着嘴点了点头:“嗯。” “那你之前见得是谁?”郑文翊先葛奶奶一步,幸灾乐祸地问出口:“该不会是随便一个什么陌生男的吧?” 葛陈年也后知后觉地反应过来了。 他不可思议地看着赵连星,“你居然把别人认成了我?” 赵连星垂下眼睫,红润的嘴唇抿成一条白线。 “认错了又怎么样?”葛奶奶看到他这样子,登时瞪了葛陈年和郑文翊一眼,“这跟你们有什么关系?少在这幸灾乐祸的!看着就烦!” “奶奶,我们也是……”郑文翊的话还没说完,就被葛奶奶打断了,“这是我们葛家的事,轮到你插嘴了吗!?” 郑文翊脸色一白。 “奶奶!”葛陈年上前一步,将他护在身后,“你是不是有点太过分了?” “你奶奶这也是心疼小星。”旁边看热闹的几个老太太见状,纷纷出声帮腔:“这么多年,都是小星陪在你奶奶身边。你们刚才那样嘲笑小星,你奶奶肯定不愿意。” 葛陈年瞪向那几个老太太,“这又有你们什么事!” 那几个老太太心一堵,纷纷指责道:“怪不得你奶奶心疼小星,就你这样的,连小星一根手指头都不如!” “狗咬吕洞宾,不识好人心!” “我就说,喜欢男人的,指定有点什么毛病。” 郑文翊上前一步,在那群老太太的指指点点中,为葛陈年说话:“你们为什么不去指责赵连星自己认错了人,反而在这里骂年年有问题?如果年年真有问题,那也是幸好没让他缠上!” “够了!” 葛奶奶厉喝。 她抬手抓握住赵连星的手,头也不回地对着葛陈年说:“既然你在这,我和小星就先回去了。” 说着,她用力抓握着赵连星的手,抬脚就和他一起离开。 “奶奶……”郑文翊不愿错过这个千载难逢的好机会,他转身对着葛奶奶说:“您不能这样一味地护着他,谁知道他找年年什么事,万一他……” 葛奶奶停下脚步,转身看着郑文翊,“是我让他去找年年的。怎么了?有什么问题吗?我这个当奶奶的,没有给他看过照片,导致认错了人。你是想指责我失责吗?还是想说我年老昏花,连给他看张葛陈年的照片,都不记得?” “我没有!”郑文翊忙不迭地反驳:“我……” “只不过是认错了人,有必要非在人家婚宴上闹个不停吗?”葛奶奶看着上前要为郑文翊说话的葛陈年和不停想把事闹大的郑文翊,“不知道的还以为出了什么天大的丑闻呢。” 葛陈年张了张嘴,想说什么,却被郑文翊用力拽了下胳膊,“对不起奶奶,是我们不知内情,以为你被他蒙骗了,不知道是你让他去找年年的。” 葛奶奶冷哼一声,转身牵着赵连星的手,刚要再次抬脚离开,突然被赵连星晃了晃胳膊,“奶奶,是他。”魔.蝎`小`说 M`o`x`i`e`x`s. c`o`m 29、“陆总!”(修) “谁?”葛奶奶的脑子还没转过来,下意识顺着赵连星的目光看过去,就见一个身穿银灰色西服的俊美青年,手里拎着一个礼品盒,斯文儒雅地从门外进来,“你是说,认错的那个?” 赵连星点头:“嗯。” 葛陈年和郑文翊也看到了刚进门的熟悉青年。 “陆总,您怎么亲自来了?”顾韩两家的主事人,在看到陆时锦的身影后,立马笑着迎上去,“我和韩总还说呢,也不知道您忙不忙,就给您发去了请柬。” “确实有点忙。”低沉磁性的声音在众目睽睽中响起:“不过,来送个礼金的时间,还是有的。” 顾韩两家的主事人忙不迭地接过。 葛奶奶难以置信地转头看向赵连星,“你是怎么觉得他是葛陈年的?” 赵连星眨了眨眼,望着陆时锦抿唇。 “陆总?”郑文翊低声喃喃:“难道是陆时锦?” 葛陈年虽然听说过陆时锦的名字很多次,但他其实并没见过陆时锦,所以在看到那个和赵连星关系亲密的青年男人,居然是传说中的陆时锦后,只有一种疯狂想看热闹的兴奋。 谁让他爸老是拿陆时锦来贬低他。 “陆总!” 陆时锦下意识顺着声音望过去,就见朝思暮想的漂亮少年,抿着唇站在人群中,安静地望着他。 葛奶奶扭头瞪了葛陈年一眼,在看到陆时锦抬脚走过来后,本能地上前,想挡在赵连星前面。 陆时锦的目光从赵连星身上移到葛奶奶身上,他笑着说:“您就是赵连星的奶奶吧?” 葛奶奶一愣,“嗯,是。” “他跟我提起过很多次。”陆时锦声音温润地说:“原本我还想找个时间,特地去拜访您,没想到在这里遇见了。” 葛奶奶以为像陆时锦这种身份地位的,说话做事肯定特别傲慢,没想到这么斯文有礼,一下就获得了非常多的好感。 “陆总,赵连星好像把你认成我了。”葛陈年唯恐天下不乱,在一旁幸灾乐祸地说:“你就没什么要跟他说的吗?” 陆时锦看了葛陈年一眼,后看向赵连星,“是这样吗?” “陆总,这里面有误会。”葛奶奶剜了葛陈年一眼,笑着对陆时锦说:“改天您有时间,来家里一趟,咱们坐下来慢慢聊。” “是啊是啊。” “等有时间,你们坐下来慢慢聊。” 顾韩两家的主事人,怕众人聚在这里耽搁太多时间,延误了婚宴,当即笑着打圆场。 “择日不如撞日,就今天,就现在吧。”陆时锦笑着看向赵连星,“我还没吃中午饭,你要和我一起去吃吗?” 赵连星对上陆时锦不容拒绝的眼神,不知为何有些紧张地眨了眨眼。 “陆总,我也没吃午饭呢。”葛奶奶用力抓握着赵连星的手,笑着对陆时锦说:“咱们一起吧。” 陆时锦看着赵连星略显紧张的神情,笑着点头:“好。” “陆总,我也没吃午饭呢!”葛陈年跟着开口:“我也跟你们一起吧?” “你就在这儿!”葛奶奶回头,厉声斥责:“正事不干,歪门邪道,你是一套一套的!” 葛陈年不服,但在葛奶奶的镇压下,还是骂骂咧咧地留在这里了。 “陆总,既然您有事要忙,我们就不留您了。” 顾韩两家的主事人,笑着将陆时锦、葛奶奶和赵连星送出去。 “他真是陆时锦?”郑文翊看着他们三人离开的背影,笑容略显扭曲地对着葛陈年说:“不会是假的吧。” “怎么可能是假的。”葛陈年没好气地瞪了他一眼,“怎么?发现他是陆时锦,后悔了?觉得当初在渡假村,为什么没对他死缠烂打?” 郑文翊看着葛陈年阴森可怖的眼神,嘴角僵硬地扯出一抹笑容,“怎么可能!就算他真是陆时锦,也跟我没什么关系!我是你男朋友,跟他一点关系都没有!” “你最好记住这些话。” 葛陈年睨了他一眼,转身走进宴会场。 郑文翊扭头看着陆时锦离开的方向,是真的悔得肠子都青了。 怎么可能不后悔! 那可是陆时锦!陆时锦啊! 明明在渡假村,他感觉得出来陆时锦像是养尊处优的上位者,当时怎么就没豁出去,对他死缠烂打呢!? 要是他当时上位成功,现在哪还会在葛陈年这里受窝囊气! “陆时锦。”郑文翊心有不甘地低声喃喃:“我一直想攀上的陆时锦啊。” “这俩小孩儿都心思不正。”一旁看热闹的老奶奶们,嘀咕出声:“一个唯恐天下不乱,一个见异思迁,倒也般配。” “哎,你们看到陆时锦看小星的眼神了吗?” “咋没看到!好家伙,感觉要不是在人家婚宴上,他都恨不得把小星吃了!” “我看葛家过不了多久也要办喜宴了。” “老葛家的还说要给小星找媳妇儿呢,现在看来,小星倒是成陆时锦媳妇儿了。” “赶紧准备红包吧。” 类似陆时锦看上葛家傻子赵连星的传言,一瞬间传遍整个龙海市。 “夏哥,你也没说陆总看上的是葛家傻子养子赵连星啊。”有人拿着手机找上夏总——夏瑾言。 “傻子养子?”夏瑾言挑眉。 “对啊。”那人把赵连星的照片递给夏瑾言,“你和陆总一直在生意场上拼搏,对圈里这些传闻可能不太了解。这赵连星是葛家的傻子养子,以前是b市赵家的独生子,后来被葛家老太收养,听说从小就傻。” 夏瑾言接过手机,看着手机里熟悉的赵连星模样。 “不过,我听说他不是一直在国外学画画吗?怎么突然和陆总搞在一起了?”那人对着夏瑾言问:“你说,陆总知不知道他是傻子?” 夏瑾言把手机扔回给他,“你管他知不知道。” “我这不是怕陆总被骗了吗!”那人看着夏瑾言离开,扬声对着夏瑾言喊:“夏哥,你一定要劝陆总慎重啊!” 夏瑾言点开先前渡假村传给他的视频和照片,一张张地点开来看。 陆时锦和赵连星亲密相处的生活动态,一点点呈现开来。 “哪傻了?”他看着篝火晚会里,眉眼生动鲜活的漂亮少年和熟悉青年在人群中,随着篝火和音乐一起跳舞,不由嗤笑一声:“人云亦云的蠢货!” 夏瑾言关掉视频,找到陆时锦的微信,发了条消息过去。 ‘叮咚!’ 环境安静且隐私性极高的餐馆内,陆时锦兜里的手机,突然响起一道提示音。 赵连星和葛奶奶围着圆桌而坐,看着陆时锦掏出手机,对着屏幕轻点。 【夏瑾言:整个龙海市都在传你和葛家傻子养子的事。】魔.蝎`小`说 M`o`x`i`e`x`s. 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