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重生78:打猎发家后,娇弱媳妇想养娃》 第1章 你是咱家的顶梁柱,你就是我的天 啪!啪! “别动!老老实实让我弄一下!把你这白虎命好运借给我,以后你跟着我吃香的喝辣的, 不比跟那个废物在一起强!” “我老公不是废物!” 被逼到墙角的女人忍着脸上的疼痛。 当听到老公被侮辱后,扯着嗓子反驳起来。 倒在地上满脸是血的男人也在这时迷迷糊糊的睁开眼睛,眼神中带着迷茫与不解。 不过! 就在男人终于看清眼前的场景后。 丝毫没有一丝犹豫。 宛如一头愤怒的雄狮般,瞬间气血上涌。 也不顾头上那撕裂般的疼痛。 眼冒红光,双手支地,捡起地上的炉钩子直接冲了过去。 “我艹!陆云筝你装你妈呢,你敢打我呀! 就你这小身板,就是给你一把枪,你敢开。。。嗷!!” 没等脸上长满麻子的死胖子说完。 炉钩子直接精准掏在了死胖子的双腿之间。 然而这还没完。 陆云筝再次跨步上前,一把薅住死胖子的头发。 直接把他从炕上拖了下来。 “媳妇,闭上眼睛,别吓到你。” 陆云筝阴冷的声音宛如有一种无法抗拒的魔力。 一向乖巧的媳妇张婉莹下意识的用手挡住了眼睛。 不过还是收起一根手指头,通过手指头缝偷偷看着。 见记忆中的媳妇还是这般懂事,调皮。 陆云筝眼角一滴泪珠划过,接着膝盖直接顶在了死胖子刘忙的脸上。 至于为什么不用菜刀直接给他抹脖子。 是因为这么简单就让这个畜生死了,那太便宜他了! 而且这个梦他已经不知道做了多少遍了。 1978年的今天,他刚拎着从山上打到的野鸡回家。 想给身体娇弱的媳妇补一补身体。 就被从后面偷偷跟着的刘忙一棒子敲晕了。 刘忙仗着自己的父亲是村长,在村子里欺男霸女,吃喝嫖赌,无恶不作。 听说自己媳妇是白虎命,在赌桌上输急眼的他,回村后看到自己, 就打起了与张婉莹发生关系,把传言的白虎命格,当做赌桌的转运珠,在赌桌上翻身赢钱。 梦里的他,无数次的在昏迷中醒来,在媳妇被欺负前将刘忙弄死。 不过现实中,等他醒过来的时候,刘忙虽然没有得手,但媳妇因为剧烈的反抗,原本就病弱的身子彻底伤了根本,从此一病不起。 陆云筝一边照顾媳妇,一边报官。 奈何这个年代的村长权利不是一般的大。 最后不仅没有将刘忙绳之以法,甚至还弄的老丈人全家家破人亡。 而他也被村长赶出了村子。 虽然后来借着改革的春风,陆云铮走南闯北, 扛过枪,打过野,倒过把,学过艺,最后靠着一身学到的本事成就一番家业。 不过,每当夜晚到来的时候,梦里出现的都是青梅竹马的那个她。 “砰!” 带着心中的愤怒,陆云筝再次一拳砸下! 直接敲到了刘忙的后脑上。 “啊!” 后脑被打中的刘忙终于反应过来,也不顾头发被撕扯掉一片。 用尽力气从陆云筝手中挣扎而出。 嘴里也不敢骂骂咧咧,跟一头野猪似的,连滚带爬的从土坯房内跑出! 陆云筝还要起步去追。 不过下一刻,张婉莹从炕上跳了下来。 直接跳进了陆云筝的怀里,双腿盘在了他的腰间。 啊!好温暖! “今天的梦好真实呀。” 感受着媳妇那温暖的娇躯,还有这平日里两人最喜欢的姿势。 陆云筝闭上眼睛享受起来。 “梦?老公,你不会被敲傻了吧,你刚才真帅,你就是我家顶天立地的男人!” 张婉莹双眼涨红,不过为了安慰陆云筝,还是带着笑意,用尽全身力气抱住自家男人。 不是! 这!!! 陆云筝猛的睁开眼睛,入目可及的是满墙的报纸。 墙上挂着的父母照片还没有泛黄,门外入秋的寒风吹的他打了一个寒颤。 “这不是梦?” “啊!我的男人一定被敲傻了,你快放我下来,我给你看看!” 张婉莹听到这,急忙从陆云筝身上下来。 将发愣的陆云筝拉到炕边,点燃蜡烛,小心的给陆云筝检查起来。 “那个死胖子下手也太狠了,没事,等我回家让我弟弟去找他给你出气, 我弟弟身体壮,一定能打过他,咱不怕他哈。” 张婉莹安慰着陆云筝,手上的动作也没有停下来过,不一会就将陆云筝的头包成了粽子。 如果此时,陆云筝在发现不了自己不是在做梦,而是已经重生的话,那他可就真傻了! 前世记忆涌来,最后停留在他花甲之年,为庆祝抗战胜利八十周年。 他在小日子烧靖国神厕的画面。 前世,等他再次回到村子,刘家全家因为坏事做尽,不是掉进粪坑撑死,就是被枪毙了。 心中丢失了仇恨的他,将全部心思都用在了坑老毛子和小日子身上。 最后当然也是小日子为了报复,给泥头车冲了业绩,奈何他开的不是“理想”,所以将他送了回来。 “婉莹!别弄了,快让我好好看看你!” 张婉莹闻声眨着桃花般的眸子,坐到陆云筝的怀里。 入目可及,眉眼间没有浓妆堆砌,带着天然的鲜活与朝气,碎花衬衫前挂着那两个麻花辫,带着一个拐弯, 将完美的曲线体现的淋淋尽致。 只是脸颊上略带的红肿。。。 “怎么了?” 张婉莹以为陆云筝头上的伤口还在疼,心疼的起身跪坐在陆云筝身上,将陆云筝紧紧抱进怀里。 用那最温暖的地方,安慰陆云筝受伤的心灵。 “我没事,我就是好想你呀,这一次,我一定要保护好你们娘俩!让你成为世界上最幸福的人。” “你会的!你一定会的,你从来都是咱家的顶梁柱,你就是我的天。” 第2章 村书记家着火,急缺獾子油 深夜,一盏油灯。 炕桌上的张婉莹端起鸡汤,用筷子将鸡腿挑出,吹凉了后,喂到陆云筝嘴边。 “老公你吃,你刚受伤,好好补一补,恢复的才能快。” “你先吃,你也要多吃点呀,不用把好吃的都给我,养好身子骨,咱们还计划着要孩子呢。” 张婉莹听到着,眉眼中的阴霾一闪而过,才一脸享受的吃了起来。 看着前世日思夜想的爱人,陆云筝满脸都是幸福。 因为年幼的时候父母双亡,自己身体弱,又被爷爷那边嫌弃。 是张家念着父辈的关系,收留了自己。 张婉莹比陆云筝大一岁,两人青梅竹马,从小就跟姐姐似的照顾他。 虽然张婉莹在年幼的时候,因为掉进冰窟窿伤了身子,让她身上再也不张毛发,也要不上孩子。 成了村子里老年人口中的白虎命。 但陆云铮从不在意,白月光,还是白到发光的那种,两个buff叠加,可以抵得过一切困苦。 就在陆云筝成年当天,张家未收一分钱的彩礼,给两人张罗了婚礼,还把他当亲儿子一样对待。 好在父母留下的这个土坯房没被爷爷家抢走。 让两人有了单独出去成家的地方。 不过,毕竟从小寄人篱下,陆云筝不好意思多吃,让他不算强壮。 一米八多的大个,也就只有一百四五十斤。 白天上工赚公分,晚上也就只敢在浅山区下个套子,想弄点野味全凭天意。 如果没有刘忙,前世的他就算不能大富大贵,但也能平静幸福的度过一生。 不过既然重生了。。。。。 陆云筝想到这眯起眼睛。 “老公,你咋不吃呢?你做的鸡汤实在是太香了,在给我盛一碗呗。” 张婉莹看着发呆的陆云筝欲言又止。 刘忙他们全家是什么德行,全村没有不知道的。 如今自家男人给刘忙打的那么惨。 绝对会遭到他们全家的报复。 看陆云筝连一年都不一定能吃上一次的鸡汤都不吃。 张婉莹接过鸡汤,小声的劝说起来:“老公,别想了,明天咱就去我家, 我弟弟张强抗揍,守在门口,他们不敢乱来的,只要不报官,大不了咱们给他们赔点钱就完了, 别看咱家不富裕,但我知道我爸那还偷偷攒了不少棺材本,我全都让他拿出来。” 看着又是让弟弟挨揍,又是惦记老丈人棺材本的媳妇。 陆云筝心里那叫一个心疼,就这样的媳妇谁能不爱! 何况张婉莹从小就是村花,长相比后世的明星还要好看。 至于身材,那更是没话说,就那修长的美腿,绝对能夹死个人。 要不陆云筝也不能偏爱将媳妇抱起来的那个动作。 收拾完碗筷,唱着童谣将张婉莹哄睡。 给炉子里添上一点柴火,陆云筝这才带着狗皮帽子走出屋子。 从棚子里的缝隙中拿出上山用的,自己偷偷种的烟叶子,用报纸卷起,迎着月光,深深的抽了一口。 “呼~~” 强烈的刺激缓解了头上的疼痛,这才让他可以安静的思考。 重生,见到了日思夜想的爱人,这几个小时经历的太多了。 有过重生经验的都知道,涌入脑袋太多信息,总是要先捋清一下头绪。 想着相爱的媳妇,陆云筝脸上不自觉的露出笑容。 前世的他因为对张婉莹的愧疚,终生未娶,也没有任何子嗣。 可现在重生了,吃好,穿暖,住好,也就成了现在最大的问题。 就现在住的这个土坯房,用家徒四壁来形容也毫不过分。 特别是有过后世的经验,知道只要补的好,完全可以让媳妇身体好起来,就算依旧生不了孩子,两人携手也比孤独半生要强的多。 更别说张婉莹因此事自己感觉愧疚,总给他介绍自己的好闺蜜了。 所以靠着赚的那点工分发的玉米面根本不行。 当然,现在还有那个被打成狗的刘忙的报复。 所以现在赚钱养家,解决刘家的问题,就成了头等大事。 只是这个年代想要过上好日子。 陆云筝脑海中第一个想到的就是打猎。 没有动物保护法,没有对猎枪的禁令,东北的山林满山都是宝藏。 不过,打猎危险与收益成正比,往往也需要帮手。 想到这的陆云筝,脑子里最先浮现的就是张强那一副憨傻的模样。 张家总共有三个孩子,老大张婉莹是个姑娘。 在重男轻女的年代,张父张母又要了第二个孩子。 虽然张强是个男孩,不过这小子从小就是个愣头青,脑子里仿佛只有一根筋。 而且力气大的很,村里人都偷偷传这是老天爷降下的守村人。 这才有了第三个孩子张聪。 所以,如果上山打猎,这个从小一起长大,能抗能打的张强绝对是最好的选择。 至于如何解决刘忙? 陆云筝这一次还真就不想报官了! 不知青山埋了多少枯骨,山里面绝对是他们全家人的不二选择。 只是,如果明天刘家就要找上门来? “呼啦啦!” 还没等陆云筝继续思考,不远处的一个砖瓦房突然爆发出一阵玉米杆子燃烧的声音。 接着就是一声声女人的惨叫声。 这是!!! 村支书王守业家! 一阵阵记忆涌上脑海,上一世的今天,就在刘忙被张婉莹的疯狂吓走之后。 王守业家柴火垛不知怎的着了起来,好在全村人一起出动,救火及时,没有造成多大的损失。 不过王守业的闺女王倩倩被火烧到了脸。 王守业用村子里的牛车急忙将女儿送到镇子的医院,张婉莹也是借光,跟着一起去医院才保住了性命。 只不过,因为治疗水平有限,王倩倩左脸彻底毁容,终日躲在家里,就算后世有了整容的技术,王倩倩也因为长期的流言蜚语导致精神失常,在精神病院结束了自己的生命。 后来也是陆云筝在医院陪张婉莹的时候,才听说是因为当时缺少獾子油,没有及时恢复脸上的烧伤。 要么就算留下疤痕,也能在长期坚持下渐渐淡化。 獾子油? 对呀! 现在没有猎枪,大型野生动物不敢抓,但那藏在洞里的獾子! 那还不是一抓一个准! 而且,如果帮着张倩倩治疗好烧伤,有村书记的人情,起码能不让村长一家做的太过分,不能在明面上跟他动手,不过这就够了。 只要到了深冬,刘忙打猎的时候要是能在山里走出来。 那他都不如不重生了! 想到这的陆云筝说干就干。 先是进屋看了一眼媳妇有没有被吵醒。 接着穿好棉衣,锁好房门。 将许久没有打磨过的破伤风之刃别在后腰。 头也不回的直奔老丈人家跑去。 只是跑到半路,正好看到一脸憨傻样的张强要去村书记家看热闹。 “姐夫!走呀!去看热闹呀!听说村书记家着火了,咱爸妈都去帮忙了!” 张强拉住陆云筝,还顺便给他手里塞了一把瓜子。 “看什么热闹,跟我上趟山!”陆云筝看到一如既往,说话不过脑子的张强。 重见故人,心里也是满心欢喜。 不过想到因为跟着自己上访,为了保护自己而被活活打死的张强。 陆云筝狠狠的握紧双拳。 上一辈子为了保护自己,张强丢了性命。 这一辈子说啥也要护张强一辈子平安。 “上山?姐夫你要去山上找狐狸精呀!不用那么麻烦,村口那寡妇就行, 要不去镇子上,听说那些没有工作的小媳妇,一筐煤就能睡一次, 再说我听说狐狸精只有我这体格子能镇得住,你还差点意思!” “滚一边拉去,我心里只有你姐,再说,你一个小处男你懂个屁呀! 跟我去死人沟,去山上抓獾子去!” 第3章 死人沟里抓獾子 东北的獾子大多都是狗獾,如果没有见过的,想想非洲的平头哥就差不多。 而且,獾子全身可真的都是宝贝。 因为这个小家伙平日里就喜欢吃山里纯野生,无公害的榛果,核桃,蘑菇,昆虫等山货。 所以身上的东西特别有营养,獾子皮可以做垫子,獾子油可以治疗烧伤消炎,痔疮和胃病。 而獾子的前爪又被称为二熊掌,味道那叫一个美。 去掉獾子皮下面的肥油,剩下的全都是瘦肉。 在这个年代,只要处理得当,用山泉水泡上一天。 只是简单的水煮,沾上一点蒜泥,就能当过年的主菜。 但唯一的问题就是这玩意极难找到,一般只有山里的老炮手能找到獾子的洞穴。 这还都是他们不外说的秘密。 “抓獾子?姐夫死人沟那有獾子洞呀?” “嗯呢,咱俩快去快回,先去你家拿点干辣椒去。” 上山扣獾子洞很简单,留下两个洞口,一个封烟,一个留着给它们逃跑。 剩下的全都堵住就好。 而天不怕地不怕的张强一听说要回家拿母亲当作宝贝的干辣椒。 头摇的跟拨浪鼓似的。 “姐夫,我不回家,我直接去死人沟等你。” 就晒干的那种红辣椒,八十年代才在东北形成产业体系,九十年代才彻底普及。 种过地的都知道,不是所有种子都能发芽,有些植物比如说辣椒,需要买培养好的幼苗才行。 七八年的时候,这些都要在供销社用菜票换才行,价格还不是一般的贵。 而这玩意做菜放上一点,可以增加不少味道。 是丈母娘闫永莉看的最紧的宝贝。 粮食可以随便吃,但房梁上的干辣椒不能随便拿。 “家里不还有你弟么,你怕啥!” 陆云筝拉着张强,拐个弯就看到了透过糖纸看月亮的张聪。 “聪子,我和你哥要上山,你去拿下来一串咱妈的干辣椒过来。” 到了家门口,陆云筝一把抢过糖纸,一脸笑意的看着十二岁的张聪。 “啊?姐夫,你别把糖纸给弄坏了,那可是我帮同学写作业换来的呢!” 张聪从小就喜欢收集糖纸,卡片等东西,对于其他事情敏感度极低。 一步三回头的看着陆云筝拿糖纸的手。 就算在房梁上拿下一串干辣椒都在死死盯着。 直到用干辣椒换回糖纸这才作罢。 见张聪如此听话,陆云筝摸着他的头,继续蛊惑道:“咱妈问起来你知道咋说不?” “知道!干辣椒让我不小心弄灶坑里了,姐夫教过我,男人要有担当,辣椒就是我拿下来的, 这顿揍就要我挨,这样才能成为一个合格的士兵。” 对! 就是这熟悉的感觉。 张聪从小的梦想就是当兵。 陆云筝就用担当两个字,就让张聪替他在丈母娘那背了不少黑锅。 这才有了如此和谐的家庭关系。 东北就算是生产队,大多也都被大山包围着,所以距离山区并不远。 两人迎着月色走了一个多小时,浑身冒着白雾,终于来到死人沟的范围。 死人沟,顾名思义,就是一个陡峭的山沟。 山沟下面有条山泉水,因为附近陡峭,加上独特的地理结构,让春秋两季大多时间都充满雾气。 不少赶山人都因此走失方向,或者从山上摔下去,渐渐就有了死人沟这个名字。 但这还偏偏是獾子最喜欢的地方。 有山沟,有八嘴沟,土地松软,不管什么年代,只要有这种地形,大多都有獾子洞的。 之所以陆云筝知道这个獾子洞,还是因为前世的时候,陆云筝在追一头野猪的时候误入这里。 当时还在为跟丢了野猪而沮丧。 下一刻就发现了脚下的獾子洞。 所谓人找財不如財找人就是这个道理。 沿着死人沟一路向下,两人很快就找到了那个獾子洞。 他记得前世因为是自己孤身上山,熏出了六只獾子,只抓到了三只。 如果这次都抓到,熬出的獾子油不仅能给张倩倩送去一瓶,甚至能卖到供销社,或者是卫生所。 都是一笔不少的收入。 张强抗石头,陆云筝指挥,很快就将獾子洞其他的洞口都堵住。 就留下相互贯穿的两个洞口,一个熏烟,一个留给獾子逃跑。 堵完洞口,将留给他跑的洞口向下挖个大洞出来,这样是为了让獾子出来的时候,不容易一下子串出去。 给拍死獾子留下足够的时间。 挖出两个大洞,张强那边就开始点火了。 先用干柴点燃,烧起来后放入干辣椒,最后用新鲜的树枝盖灭。 而且最好用刚刚砍下来的松树枝,上面的松油子一热就会冒出黑烟。 上次来掏獾子洞,陆云筝是用外套来当扇子,往洞里扇烟。 不过这一次,张强这个虎凑的,仗着自己体格子好,直接鼓起腮帮子就吹。 还别说,那效果竟然比用衣服扇还要好。 毕竟风口小,吹出来的风不分散。 都没用上五分钟,洞里便传出了咕咕鸟般的叫声。 这可比上一世快多了。 随着陆云筝这边黑烟冒出的越来越多。 洞口也穿出了窸窸窣窣獾子跑动的声音。 陆云筝屏气凝神,带着手套的左手斜放在洞口上,右手则握紧带着的那把砍刀。 嗖! 就在他刚做好准备好的下一刻。 一个黑乎乎的影子从洞里窜了出来。 这个黑影好像被烟熏迷糊了,以为陆云筝的手是土墙,自己还在洞里。 那可爱短小的前腿还在不断的在土堆里倒腾。 俗话说,越是可爱越美味,比如兔子,傻狍子,梅花鹿,cosplay。 此时的陆云筝可没有后世圣母的那一套,看到可爱的东西就心慈手软。 你让圣母一年不吃肉,你看圣母看到可爱的小动物是先流哈喇子还是先流眼泪。 此时的他右手中的砍刀照着獾子的脖子就砍了下去。 好在是黑夜,场面看起来并不算血腥。 待他再次摆好姿势,下一只獾子也冲了出来。 按照猎人的习惯,小一点的獾子用刀刃砍脖子,大一点的獾子用刀背敲脑袋。 也就一刻钟的时间,獾子一家,大小一起总共六只整整齐齐的摆在一起。 被烟熏的满脸漆黑,呲着大白牙的张强刚跑过来,看着满地的獾子都懵了。 他以为他那边抓到一只就够牛逼了。 没想到姐夫一下子抓到了六只。 但当张强把藏在背后的獾子拿出来后。 陆云筝看到那只獾子,那叫一个兴奋。 虽说一个洞的獾子都是一个品种,但也有不同的分工。 有一种獾子,因为比较懒,在其他獾子挖洞的时候,躺在地上当作装土的小车,方便其他獾子运送泥土,所以被称作土车子。 所以这玩意懒得身上都是肥油,就是所谓的油包骨。 如果其他獾子能出一瓶油,那这只土车子最少能出三瓶! 第4章 棺材本保住了!齐心的一家人 “姐夫,这獾子肉看起来真好吃,让我拿走点呗?” 随着这边的黑烟慢慢散去,张强看着陆云筝在那开膛扒皮,心虚的问道。 “嗯?你要肉干啥?咱妈平时也不管你吃的呀?” 都说半大小子吃垮老子,张强一顿饭最少吃五个窝窝头。 再加上陆云筝和张聪,每天吃的粮食都是一个天文数字。 就算这样,张父张母最苦的时候,宁愿自己吃花生皮磨成的粉末。 也没有饿过全家四个孩子。 “嘿嘿,我想给马燕送去,那天我听马燕说,刘忙那二两肉不够跟她钻被窝的, 我寻思送一斤肉行不行?” 听到这话,刚扒了两张獾子皮的陆云筝差点没喷出来。 那二两肉说的是刘忙裤裆那玩意小,哪是送去肉重量的意思。 而且马燕与她娘这两人可是村子里有名的泼妇。 她家全家的男人都在山上打猎死光了。 就剩下娘俩相依为命。 再加上马燕那双勾人的狐狸眼,所以都在传那娘俩给钱就能睡。 不过越是这样的女人越会保护自己,他可没见过谁能真钻进过马燕的被窝。 在这个粮食比命重要的年代。 能靠自己本事活下去的漂亮女人,哪有不聪明的。 “一斤不够,给你两斤,顺便你帮我问问马燕会不会照顾人。” “好勒!如果我成功了,姐夫你也去尝尝咸淡!” “滚犊子,我心里只有你姐,你快过来帮我开膛!” 陆云筝闻言直接一个大逼兜扇过去。 张强见状也没有躲,身上干农活练出来的肌肉振的陆云筝手直疼。 此时刚刚深秋,十月份刚过,其实还不是打猎最好的月份。 如果是冬天,就算这些獾子不在这里扒皮,只是开膛,留点下水,祭拜山神也就够了。 但这个时候温度还没有到零下,体内的温度不会急速冷却。 如果不先扒皮,失去生命力的獾子皮会被体内剩余的温度影响。 熟成处理后的皮子容易掉毛。 那样獾子皮做成的毯子就不能用了,就更不值钱了。 借着一旁再次引出明火的火堆,两人的动作极快。 七只獾子的内脏一半挂在树上祭拜山神,另一半则仍在地上,喂养其他食肉动物。 一半算是信仰,一半算是现实。 陆云筝这都重生了,该信的,不该信的都要认真对待。 毕竟这一世,有爱人,有家人,他要认真过好每一天。 七只獾子,去掉下水加在一起也就一百斤左右。 陆云筝带着獾子皮,张强力气大,将所有的肉都用柳条绑好扛在肩上。 有了收获,回去的路甚至比来的时候走的还要快! 等回到村子,王守业家的火已经灭掉,村子又恢复了往日的平静。 王支书待人和善,不少婶子们一看到王倩倩脸被烧伤,都跟着一起去了县城的医院。 这个时候,谁去了村支书可能不知道,但谁没去村支书绝对能够记住。 临近张家,门口一道火光忽明忽暗。 门口的张父张开山听到动静,当看清楚来人正是晚上上山的陆云筝两人后。 抬腿就给了张强一脚! 接着压着嗓子愤怒的骂道: “小兔崽子,大晚上的起幺蛾子,谁家大晚上去山上,命不要了,肯定是你这个兔崽子拉你姐夫去的。” 骂完张强,张开山瞬间变了一副脸色,笑着看向陆云筝:“以后别跟着傻小子胡闹,不用这么惯着他。” 已经到了后半夜,张开山没有看清两人后背拿的东西。 还不知道两人有如此大的收获。 陆云筝看到前世就算张婉莹离开都没有打骂自己的岳父。 一股子暖流涌入双眼。 声音哽咽的叫了一声:“爸!我回来!” 这一叫不要紧,吓得张开山直接回院子拿起铁锹就要拍张强。 声音也不压了,嘴里骂的更脏了。 “草泥马的小畜生,早知道一牛子给你甩墙上去了,让你欺负你姐夫!!” 此时的张强都懵逼了,这才知道陆云筝是如此厚颜无耻之人。 替他背黑锅就算了,怎么还要装哭演自己。 见到这一幕,陆云筝被逗哈哈大笑,急忙将愤怒的张开山拉进屋子。 然后点燃油灯,两人将獾子肉和皮全都放到了饭桌上。 兴奋的说:“爸你看这事啥!” 张开山本就是东北人,以前跟自己的父亲还都是炮手,对山里的东西没啥好奇的,可没见过几个小时就弄回来这么多獾子的呀。 他知道陆云筝没事的时候习惯去浅山区下套,可这。。。 “1,2.。。7!七只獾子!你俩去扣獾子洞了!” “嗯呢爸,这不我听说王倩倩被火烧到脸了么,正好想到山里的獾子洞,想着咱抓几只獾子,熬点獾子油给她送过去。” 王倩倩脸毁容在村子里也不是啥秘密,陆云筝提前走的只有张强知道。 不过此时的张强心里惦记的都是藏在门口的那二斤肉。 谁听王倩倩那种要屁股没屁股,要胸没胸,还戴着眼镜的那种小豆丁的事呀! 可是,刚刚还在一脸震惊的张开山,听到这番话,突然皱起眉头。 神色凝重的问像陆云筝:“云筝,家里是不是遇到啥事了?还是你在外面闯祸了? 没事,啥都能跟爸说,我不告诉你妈,我这还有赞的棺材本,怎么都能帮帮你。” 看着从小养大,跟自己的亲儿子没啥两样的女婿。 他对陆云筝的了解就跟农民了解大粪似的。 因为早年父母双亡,还被爷爷抛弃,陆云筝从小就沉默寡言,不关心他人的事。 所以就算邻居家粪坑炸了,陆云筝都不会多看一眼的。 可今天,怎么还能给王倩倩考虑烫伤的事? 除了陆云筝在外面惹了祸,需要王书记家的帮助外。 他也想不到其他理由了。 “没事的爸,就是我给刘忙揍了,刘村长心眼子小,我怕他在工作上给咱家穿小鞋。” 陆云筝将大概的事情说了一遍,没有学刘忙欺负张婉莹的事。 而且这件事,知道的人越少越好。 毕竟刘忙过不了几个月就会死在山上。 如果只是小年轻打架斗殴,刘忙的死就不会有人怀疑到陆云筝身上。 可大家要是知道刘忙要强奸张婉莹。 但凡刘忙出现点啥问题,所有人第一个想到的只会是陆云筝。 “行!那没啥大事,就小孩子打架那点屁事,你要是吃亏了,我让张强帮你打回去。” 这年头,村子里年轻人打架都是常事,没有长辈会在意的。 看着满桌的肉,张开山忍不住咽了一口唾沫。 “这么多獾子,大儿子你是在哪学的本事,这獾子油可是好东西,你小子长大了,也有心了, 咱爷俩一起连夜弄出来,在煮点獾子肉给王倩倩送过去, 你都不知道,王倩倩那小丫头样子可惨了,哎~~ 你说一个好好的柴火垛,咋就着火了呢。。。。” “知道了爸,好久没有跟你一起做饭了!” “屁话!前几天咱爷俩不还一起包饺子了么!” 第5章 白瞎那二斤肉了 在东北,纯正的东北人家里,老爷们做饭很正常。 虽然也有不少重男轻女的心态,不过那大多都是闯关东的外地人流传过来的。 真正的东北“老迷子”。 男女都要下地干活,上山采菜,没什么两样。 而且东北老一辈男人好面子,一般跟邻里邻居有什么争执。 大多都是老娘们出去吵架。 只有动手了老爷们才上。 这就让东北老一代女人上得厅堂,下得厨房,打得过小三,斗得过野狼! 就像岳父一大家子,小事全都是岳母闫永莉说的算。 大事才轮得到张开山做主。 但这个年代,除了生离死别,哪还有什么大事了。 随着张开山与陆云筝两人配合越发的默契。 清洗过獾子肥肉已经下锅。 不过因为前几年全国大练钢,让家里除了了必备的用具外,全都上交给了国家。 全家也找不出第二口锅来。 陆云筝也不想回家吵醒睡着的媳妇。 只能先切下点肉,蘸上一点大酱,掩盖獾子肉的肉膻味,放在明火上烤熟解解馋。 不一会,屋内睡着的张聪就被不断升温的火炕热醒。 当闻到厨房内的香味后,就连睡觉都握在手心里的糖纸都不要了。 蹲在陆云筝身边,一口一个“姐夫”。 喊的那叫一个甜! 也不管烤没烤熟,捡起来一块就放在嘴里,被烫到直哈气都不舍得把肉吐出来。 张开山看到老儿子这般模样,眼低不经意间露出一抹落寞。 当父亲的谁不想孩子能有个好生活。 可是如今。。。 “老儿子,去碗夹柜里把散篓子拿出来,咱爷几个好好喝点!” 老丈人张开山也是性情中人,只不过扫了一圈,怎么没发现二儿子张强的身影呢。 “老儿子,你看到你哥呢?” 接过塑料瓶装的散篓子,张开山拉过张聪,擦了擦他嘴角的锅灰。 “我哥不在这给我烤肉呢么!” 显然吃到肉的张聪,已经忘了自己还有一个亲哥。 “他去外面送那二斤肉去了。” 陆云筝笑着回到,这十八九岁的小处男心里可抗不住事。 正是生命力最旺盛的年纪,还没打开潘多拉魔盒。 这大半夜的就偷偷去马燕家,也不知道能不能被打出来。 “送肉?谁送送肉?这大黑天的谁能开门呀?这傻小子。” 张开山摇了摇头,给陆云筝倒了一碗散篓子,挑了一块烧糊的獾子肉。 小心的撕下一点肉条配着酒喝。 陆云筝看着连肉的不舍得吃的老丈人,心里发酸的紧,也跟着老丈人学了起来。 看着比亲人对自己还好的老丈人一家,陆云筝暗自发誓。 以后有他在,绝对让全家人吃香的喝辣的。 熬獾子油是个功夫活,火候要掌握好,而且要一个劲的搅拌。 张开山紧紧握着锅铲子,不让陆云筝受一点的累。 等天边露出鱼肚白,第一锅獾子油终于熬好了。 不过,看着金黄锃亮的獾子油,如何存放也就成了问题。 家里带有碎碴的瓷碗只能短暂的存放,长久的存放还是需要密封保存才是。 “云筝,我记得你脖子上不是还有个小青瓶么,你先装点给王倩倩送过去,顺便去县里的供销社买点玻璃瓶回来, 我这有三块钱,你先拿着,再把你妈换回来,这几天还有点堆秸秆的活, 我俩去弄还能多赚点工分。” 张开山从裤衩上缝的兜里掏出带有温度的三块钱。 说这就要递给陆云筝。 “爸!这钱我可不要。” 陆云筝可不是嫌弃拿出钱的位置,这个年代的农村,三块钱可不是一个小数目了。 一天成年男人赚的十个工分,都没有一块钱。 县里有编制的普通工人,一个月也就二十块左右的工资。 “你不要?那你还咋买玻璃瓶子!” “我这有,你放心吧,你那点私房钱你自己留着吧, 而且一会去的时候我带着两碗獾子油去镇里,再带点獾子肉,怎么都能卖点钱回来了。” 男人怎么能没有点私房钱呢? 陆云筝说着,从脖子上拿下宛如玉石质地般的青色小瓶。 这个瓶子还是他亲姥爷临终前交给他的,外面绑着一层姥爷盖棺材的红布。 喜丧的红布,亲属带着会保佑子孙后代长寿。 说起姥爷,那可是他们小孤家村的传奇人物。 孤家村,看字面意思就知道,当年东北抗联的时候,北面有老毛子威胁,南面还有小日子烧杀抢掠。 山上还有土匪虎视眈眈。 村子里人的不是参加抗联,就是举家搬迁。 整个村子最后只剩下他姥爷一家人独自坚守,当然除了姥爷,姥姥和母亲,全家的男人也死在了抗联的深山中。 前世的时候,为了报官打点,他用这个小瓶跟县里的一个老师换了一百块钱。 也算是个古董般的东西。 然而,就当它摘掉小青瓶上面的红布后。 一股子莫名的气息瞬间涌入他的脑海。 接着,脑海中出现的信息就让他在原地愣住了。 “卧槽!这就是重生者的福利?重生者的金手指?” 陆云筝瞪着眼睛,强忍嘴角的笑意! 脑海中的信息很简单,小青瓶算是一个收藏储物空间。 不过空间不算大,现在只有一平米见方的大小,只能装死物。 但这个空间可以通过打猎,收集猎物的气息不断的升级扩大。 小青瓶还能根据猎物气息的程度生成可以调节身体素质的灵水。 比如现在,打死了六只獾子,就让小青瓶生成了两滴灵水。 “这尼玛!也就是个瓶子的模样,要不还以为是噬魂帆呢!” “啥是噬魂帆?老公你又做梦了?” 屋外,张婉莹带着帽子,脖子上系着毛巾,遮挡住略带红肿的小脸,一副标准的上工打扮走了过来。 看到陆云筝还在发愣,小跑着来到陆云筝身前。 “媳妇,你怎么起这么早?咋不多睡一会。” 陆云筝下意识的搂住张婉莹的腰。 “你不在我身边我睡不着,我起来看你没在家,一猜就来找爸了,对了咱爸的棺材本有多?” 没等张婉莹说完,陆云筝急忙捂住张婉莹的嘴巴。 “媳妇,你说啥呢,你快进屋坐着,我给你弄点獾子肉吃!你看看这么多肉都是我和张强昨晚去山里抓的。” 张婉莹眼睛里只有陆云筝,被这么一提醒,才注意到满屋子的肉香。 “我的天!这么多肉!你把獾子一家都抓来了!上山那么危险。。。你。。。” 张婉莹撅起小嘴,一副心疼的模样。 陆云筝怎么会不知道自己媳妇的心意。 小心的将媳妇扶进屋子。 借着这个功夫,陆云筝偷偷喝了一滴小青瓶的灵水。 这瓶子眼看就要盘出包浆来了,里面的灵水怎么都要自己先试一下。 万一脑海中的信息有问题可咋办。 然而,下一刻,陆云筝一夜未睡,疲惫的身体瞬间恢复活力。 就连头上的伤疤也感觉痒痒的。 真是灵水!! 陆云筝大喜过望。 当知道这玩意能调节身体素质,陆云筝第一个想到的就是给媳妇张婉莹喝。 能不能怀孕都是小事,生同眠,死同枕,才是此生最大的追求。 就在他准备偷偷把灵水倒入媳妇喝水的杯子里时。 大门外面,一脸疲惫的张强沮丧着走了回来。 一边走还一边嘟囔:“那狍子肉又腥又骚,没见过这么馋的,白瞎那二斤肉了,也白送了。。。。” 第6章 再不救人,他就在粪坑里吃饱了! 县城,也就是人民公社,全县城唯一的一家人民医院内。 在病房外的走廊,十多个婶子们蹲坐在地上,围成一圈。 “天呢,这烧的也太惨了,左脸都烧糊吧了,你们说这么小的岁数以后可咋办呀!” “不是需要獾子油么?老闫,你家男人不是以前上山打猎么?还有獾子油么?” 妇人们你一言我一语,没有谁敢先说回家。 “哪还有了,我家老张自从老陆被熊瞎子舔了后,十多年不上山了, 就是这么大的县城咋还弄到一瓶獾子油了?这都是命呀!” 闫永莉叹了口气,都说满山都是宝,但这几年气候不好。 山里的畜生变着花样的下山祸害粮食。 不少老炮手都因此受了伤不敢上山。 就年轻人虎超超的,还敢偷偷上山得瑟。 就算有点獾子油,都自己当宝贝似的藏起来。 要么留着以防不时之需,要么送到附近的部队换粮食。 要知道獾子油保养枪械,比什么机油啥的强多了。 谁舍得这时候拿出来呀。 “哎,就是的,多好的黄花大闺女,对了!听说咱村长家的儿子刘忙也在医院呢? 好像是被人揍了,头发都被薅成秃头狗了,嫌丢人,都没敢跟咱们说? 我还是下楼打水的时候看到的。” “嘘,那个畜生天天跟着二流子混,早晚都会被打死!被打了该!” “对!不提他家,说起来就晦气,对了,你们谁兜里带饭票了,咱们去这医院的食堂吃一口呀?” 年纪稍微小一点的婶子张罗着说道。 不过,一年发的那点粮票谁舍得用在这里? 都在等王书记松口,回家对付一口就得了。 然而,就在闫永莉忍着饥饿,心里惦记着家里那几个老爷们离开她有没有一口热乎饭的时候。 一股子肉香随风飘来。 原本就忍耐着的众人,肚子里叫的更凶了。 “老闫!你快起来,这不是你家女婿小陆么!” 听到女婿两字的闫永莉一个骨碌站了起来,垫着脚尖朝走廊外看去。 当看清楚来的人后。 急忙挤过人群,小跑着来到陆云筝身前。 “云筝,你来干啥?咋不在家照顾婉莹呢?最近降温,温差大,她容易感冒, 再说这里受伤的是黄花大闺女,你一个男的来也不合适呀!” 闫永莉边说,边整理陆云筝被风开的衣领,还从兜里掏出手绢给陆云筝一个劲的擦汗。 “妈!”陆云筝看着满头黑白参半的岳母差点哭出了声。 刚刚四十来岁的岳母,因为日夜操劳,看起来跟六十多岁没什么两样。 熬了一夜的疲惫也让她的眉心皱出了深深的印子。 “哎呀,叫妈干啥,就是叫我祖宗也没用,你赶紧回家,也不用上工, 照顾好婉莹就行,她身子骨弱,就是委屈你了。 你小家没粮食就去家里拿哈!” “妈!你就是我亲妈,我就叫! 而且家里都挺好的,我这是来给王倩倩送獾子油,顺便把你换回去,这还有我爸给你做的大饼卷肉,你拿着路上吃。” 陆云筝挽起闫永莉的手臂,将岳母拉到一边。 “啥玩意?獾子油?你哪来的?还有什么大饼卷肉?咱家哪有。。。 陆云筝!你上山了!不是告诉你不要上山么!你忘了你爸死前咋嘱咐你的!” 在岳母心中,没有什么比孩子的安全更重要,也没有什么比给朋友作出的承诺更值得坚守。 “妈!我和张强一起去的,你放心吧,我安全得很,张强也跟着来了,在外面上厕所呢。” 人民医院是个破旧的小二楼,破旧到就连厕所都是那种旱厕。 就连楼梯都是外挂楼梯。 典型的老毛子老工业风格。 “你!哎!等我回去在说你,这獾子油可是好东西,别让人看见,等一会王书记出来你偷偷给他哈。” 闫永莉听到自家健壮的傻儿子跟着一起去的,这才放下心来。 毕竟从小她就告诉张强,不管发生啥事,第一就要保护好陆云筝。 没有陆云筝的父亲,上山死去的就是张开山了。 这救命的恩情,他们全家一辈子都还不完。 岳母闫永莉说完接过大饼夹肉,走出医院,蹲在角落小口的吃着。 医院的热水都要花钱,闫永莉也不舍得喝,扯着嗓子使劲往下咽。 将杂面大饼全都吃到了肚子里,酱烤的獾子肉却让她用手绢包了起来。 就在陆云筝被岳母撵着去蹲守王书记的时候。 医院内排队的旱厕突然发出一阵阵尖叫! 接着张强的身影就从旱厕后面的十字窗口爬了出来。 第一时间躲进路边的灌木丛中。 “妈!你先吃,我去看一眼啥情况。” “嗯?” 吃饭的岳母闻言眼神带着意外。 这女婿今天是开窍了? 小的时候隔壁二狗子跳进旱厕抓大蛆,他连看都懒得看呀。 今天怎么愿意凑热闹了,说的话还比以前多了呢? 女人就是比男人心思细腻,就这一会的功夫就发现了陆云筝的变化。 这边。 没等陆云筝走过去。 旱厕外的人就慌乱起来。 “快来救人!有人掉旱厕里了!快来人呀!他娘的在晚他就吃饱了!” “呕!!有没有木棍,太尼玛臭了,你别抓我呀!” “砰!” 刚要爬出来的男人,又被帮忙的路人一脚踹了下去。 陆云筝闻言,嫌弃的后退几步,他到没有看热闹的想法。 而是为了去找张强问问情况。 “强子,你躲啥,快出来,里面发生啥事了?” 陆云筝绕道旱厕后面的灌木丛,将憨笑的张强叫了出来。 “嘿嘿,姐夫,你猜我刚刚在旱厕里碰到谁了?” “谁?马燕呀!” “马燕是女的,我去的男厕。”张强一本正经的回复到。 完全没有听出来陆云筝嘴里的调侃。 张强去马燕家待了半宿,不仅一点便宜没占到,还帮忙熬了一晚上的肉汤。 又咸又骚,说的是没有被山泉水“拿”过的獾子肉。 “拿”在东北话里是泡出杂质的意思。 不过听说最后马燕好像抓了一把张强的裤裆。 惊讶之余还约了张强抽空一起钻小树林。 “我碰到刘忙了!他那玩意好像受伤了,我不听说你俩打起来了么? 就趁他看那小玩意的时候,一脚给他踹茅坑里去了。” 张强说的一脸得意,还用小拇指头不断的比划着。 想说他那玩意还没有小拇指头大。 “你呀!呵呵呵。” 陆云筝一听到掉进粪坑的是刘忙。 也跟着在一旁笑了起来。 怪不得早上去做班车的时候,没见到刘家烟筒里冒烟。 原来是到医院来了。 不过这样也好,起码这几天刘家没空来找他的麻烦。 “刘忙没看到是你吧?” “没有!这事我有的是经验。” “行,走吧,我去看看王倩倩,一会还要去找地方卖肉去呢,早卖完早回家,趁着咱爸妈要上工,这几天多去几趟山里。” 第7章 你拿回去尝尝咸淡 陆云筝把张强留在外面看着拿过来的大包裹。 独自一人来到王倩倩的病房。 他没有听岳母的,而是直接推门走了进去。 他是真想关心一下王倩倩现在的情况。 前世的时候,张婉莹是跟王倩倩一起来的医院。 医院的病房太贵,而且需要介绍信和手续才能入住。 王守业是书记,自然可以托关系让王倩倩直接住进病房。 但张婉莹却需要排队,只能现在走廊里对付几天。 然而,刚治疗完,脸上火辣辣疼痛的王倩倩听说张婉莹睡在走廊里。 第一时间将张婉莹拉到病房。 不管她是认为两人是同病相怜的姐妹,还是可怜同为女人的张婉莹。 但君子论迹不论心,这件事确实让陆云筝在心里记下了王倩倩的好。 “嗯?小陆,你怎么进来了!”王守业站在病床边,手还指着病床边不断哭泣的老婶子。 显然两人刚刚争吵过。 而受伤的王倩倩,左脸上满是渗着黑红血丝的纱布。 整个人就跟小猫似的蜷缩在病床上,双手死死抓着被单,露出的右眼里十分空洞,全是死意。 对与十八九岁的花季少女来说。 一半的脸被烧伤,比要了她的命还难过。 “王叔,我来送獾子油,这是昨晚抓的獾子,早上刚熬出来的油,你可劲用,要是不够家里还有。” “獾子油!” “獾子油!!!” 连续两声惊呼想起。 就连王倩倩的眼睛都动了动。 “小陆!你来的正是时候!太感谢你,你真是我家的大恩人呀!” 满脸愁容的老婶子第一时间冲过来,抓住陆云筝的手就要下跪。 “王婶子!这可不行呀!你这是要我折寿呀!快起来,先给倩倩治疗最重要!” 陆云筝急忙拉住王婶子,王守业也被这句话点醒。 接过獾子油,拍了一下陆云筝的肩膀后,急忙冲出去喊起大夫! 其实如果换做后世,就是不用獾子油,也有消炎等作用的替代品。 可这么一个小县城,那里治疗过这么严重的烧伤。 医生大多都是半路出家的赤脚大夫,第一个想到的就是獾子油。 “王婶子,我能跟倩倩聊两句么?” 拉着王婶子坐到病床边上。 恢复点精神的王倩倩直接拉起被子盖在脸上。 王婶子看老来得女的大闺女终于有了动作,点了点头。 陆云筝默默的叹了口气。 也不管王倩倩有没有在听,自顾自的说道: “妹子,你了解哥,平日里从不说大话,我姥爷那有一个老偏方,专门治疗烧伤, 你在医院先接受治疗,等回到村子,让婉莹姐陪着你,慢慢用偏方调理, 相信哥,肯定能给你治好的。” 如果没有小青瓶,陆云筝还不敢说这大话。 他前世确实跟着不少赤脚大夫了解了不少偏方。 但感受过灵水的功效后,才知道系统出品才是精品。 陆云筝第一时间就想到了就是用了灵水。 刚重生就得罪了村长家,他倒不怕村长明着报复他。 就怕刘忙小心眼,偷偷的暗中使坏。 不过,要是张婉莹一直跟王倩倩在一起。 就算刘忙想要使坏,也要掂量一下有没有这胆子。 小青瓶的灵水来之不易。 陆云筝也不是什么大圣人。 但他认为,几滴灵水就能让媳妇安全健康。 那这灵水用的就值! 所做的一切都是为了家人。 “行,婶子,我就说这些,你们好好在这照顾倩倩,要是缺獾子油,找人去我家说一声,我就给送来哈。” “谢谢你了小陆!婶子就不送你了。” 看着王倩倩一直躲在被子里。 王婶子也没有做其他事情的心思。 那边。 给王倩倩治疗烫伤的是一个姓喜的老大夫。 就在陆云筝刚走出病房不久,王守业就拉着喜大夫急忙跑进病房。 陆云筝也没有着急离开,走到走廊的拐角,就这么耐心的等候着。 獾子油这种东西,不管是功效还是作用,包括后世都没有明确的说明。 所以供销社和一些中药店收取的价格并不高。 甚至一罐子獾子油都不如一个暖壶值钱。 这个年代的工业用品简直贵的离谱。 想要卖个高价,要么就找到附近的边防军区,以物易物。 用獾子用换他们手里的全国票。 这个时候的票,只有粮票有全国票,其他工业票等都是地方票。 只有军区是个例外,所有的票都是全国票,所以在黑市上流通价格更高。 但边防那边他另有想法,现在还不是过去的时候。 要么就是赶上有需要的人群。 显然,在医院的喜大夫就是个不二选择。 知道獾子油的功效,他这个级别手中还有适当采购的权利。 等了不到十分钟的时间,喜大夫就被一脸笑容的王守业送了出来。 两人嘴里说的都是獾子油送来的正是时候,而且獾子油的品质也不错。 此时病房门口,老婶子们刚被王守业驱散着离开。 陆云筝过去也不方便。 等跟着喜大夫走到其他病房门口,见没有人注意这边,陆云筝才快走进步,追上要开门的喜大夫。 “哎呦,喜大夫!活菩萨!我终于见到你了!”刚路过喜大夫,陆云筝看了他一眼,脸色瞬间堆满热情。 喜大夫一头银丝,听到活菩萨三个字后,身子瞬间一滞,压制住心中的喜悦,咳嗽两声后才回头看向陆云筝:“你是?” “您真是贵人多忘事,我是陆云筝呀,您以前给我家人看过病,早就想来感谢你了, 就是这几年任务抓得紧,这不趁着给村书记送獾子油的时候才有空!刚看背影就像您,没想到真的是您!” 喜大夫还是一脸迷惑:“是么?你这也长大了,我都没认出来。” 喜大夫是真的没有一点印象,不过他自从第一医院设立后,就一直奔走在一线,每天过手的病人不计其数。 特别是那句活菩萨,可是赤脚大夫的最高追求。 而且东北人自古以来就自来熟。 就是陌生人搭上话都能聊几句。 更别说陆云筝有意为之了。 “嗯呢,是长大了,那时候我还是个孩子呢,这不现在都能上山打猎了,听说这边需要獾子油,连夜就上山弄回来了。” “那老王家的獾子油是你送来的?” “是呀,而且我这手上还有不少,想着去供销社问问收不收呢。” 獾子油,熊油,狗尿苔,熊胆,鹿心血,人参。。。。 这些可都是赤脚大夫曾经治病的良方。 想到刚刚看到那獾子油,不仅熬制手艺不错,还是过滤过的上等货。 喜大夫明显有点动心了。 “你卖给供销社,到最后也要送到我这,要不你直接卖给我呗。” 陆云筝等的就是这句话。 不过这时候还是要拉扯一番,毕竟私下买卖可是投机倒把。 “这样合适么?这个买卖。。。” “有啥不合适的,放心我也是用公家的名义买,而且你那要是有熊胆啥的,我这边也要, 价格比供销社高的多。” 陆云筝嘿嘿一笑,从尿素袋子里掏出两碗同样质地的獾子油。 “你小子,原来早就准备好了呀!”喜大夫看陆云筝动作如此娴熟。 要是在反应不过来可就是老年痴呆了。 不过东西好,胜过一切! 何况结交个会打猎的小崽子也不吃亏。 “行!手艺不错,就是熬制的火候差一点,不过影响不大,我就不称了, 总共五十块钱,这价格你看行么。” 说实话,五张大团结一斤多獾子油。 这价格就是换在后世也算是个高价了! 虽说物以稀为贵,但也要看在什么人手里。 你把毕加索的画卖给流浪汉也就是个开厕纸的价格。 都重生了,在按部就班,那还折腾个屁呀! 不过,喜大夫能给出这个价格,多是因为用的是公家的钱。 陆云筝闻言面色一喜,再次从兜里拿出两个獾子掌。 “喜大夫,我这还有几个二熊掌,也不值啥钱,你拿回去尝尝咸淡。” 这边聊的那叫一个热闹。 而拐角处,刚刚中专毕业的一个小护士靠在墙角。 打量着这边,眼神中满是好奇与惊讶。 接着看向手中王倩倩的病例,自顾自的说道。 “小孤家村?这小子有意思,骗钱骗到医院来了, 能碰到这么有趣的小骗子,或许下乡驻村也是个好选择呢?” 第8章 “老实”的采购员 这时候的东北市集还没有开放。 想要私下买卖就要去县城的黑市。 不过因为最近几年知青返乡返城。 大批待业青年在黑市流窜,搞得黑市越发的混乱。 投机倒把办管理的也越发严格。 这就让黑市完全变了一副模样。 曾经在黑市上卖自留地农副产品的,也只敢在太阳没升起前摆摊儿。 等一到了上班的时间,所有人都将摊子收了起来,抱在怀里在黑市上溜达。 只有遇到想要买的才会领着到小胡同偷偷交易。 陆云筝送走岳母后,与张强就到了黑市溜达。 如今手里有了钱,陆云筝也没有扣扣搜搜,从供销社买了两瓶橘子汽水,一边走一边喝着好不自在。 “姐夫,这帮人怎么跟小偷似的,狗狗嗖嗖的,看见咱俩躲啥?” 张强第一次来到黑市,瞪着大眼睛四处看热闹。 弄的所有人都以为张强是来找茬儿抓人的。 毕竟他那大体格子,一看就不是一般人。 “小点声,都在偷摸卖东西,谁像你似的。” “啥偷摸卖东西,咱们大大方方卖自己打的獾子肉,又不是偷来的。” 张强扯着嗓子毫不在意。 陆云筝也没有刻意拦着,而且还是故意引导张强说的。 毕竟找人卖肉和人找他买肉完全是两个概念。 而且他刚来到黑市的时候,就选好了目标。 果然! 就在张强说完,不少怀里抱着布兜子的路人开始打量起陆云筝两人。 这个年代肉票珍贵,肉就更珍贵了。 还不是想买就有,一个月就发那么一点,能不能买到全靠提前一天排队。 就算是县城的正经工人,一年也发不上几斤肉票。 如果家里孩子再多点,就更不舍得花钱吃肉了。 小孤家村地处边境。 他们来的芬河县更是黑省边境距离老毛子最近的县城。 此时正是黑省赚外汇,对外流通货物的关键时候。 特别是这边最发达的木材运输行业。 但此时的工资都是全国统一的,不少工人赚的钱少,但手里总有些他人上贡的好东西。 “兄弟,你那有肉匀我点呗。” 不多时,一个推着自行车的年轻人撞了一下陆云筝的肩膀。 路过的时候顺便说道。 匀在东北话中有多重含义,可以是买卖,也可以是兑换。 毕竟现在投机倒把被抓到还是会游街示众,下地挖矿的。 就算在黑市也没有人敢用买卖这两个字。 “行呀,不过我想换点营养品啥的,不想要钱和票。” 陆云筝快走几步,靠近那个早就盯上的人说道。 “艹,这给你装的!我要有那玩意跟你换,就你那山里弄的臭逼玩意, 装你麻痹,多鸡毛呀!” 骑着自行车的小年轻一听,直接就炸了。 但陆云筝身前那个穿墨绿色大衣的男人闻言却愣了一下。 “张强,别弄死就行。” 他前世就知道这黑市有一伙外省下乡回来的年轻知青。 仗着人多,手里还有不少外省带回来的好东西。 在黑市里面横行霸道。 几乎就是忽悠带抢,将好东西弄到手里后再倒买倒卖。 毕竟私下交易毕竟犯法。 就算被抢了,那些农村来的老实农人也只能打碎了牙齿往肚子里咽。 陆云筝不是圣人,再说也不打算总来黑市。 本来不想管这些。 但都已经骂道自己头上了。 那就是这些小年轻点背了。 “好嘞!”张强闻言,眼睛都亮了。 直接搂住小年轻的脖子,接着将那带梁的自行车单手拎起来。 就跟拉着小鸡崽子似的,将小年轻拉近了旁边的小胡同。 虽说见到张强动手,附近不少小年轻都叫嚣着朝小胡同跑去。 但陆云筝根本就不担心张强。 跟上学学习,没干过农活的这些知青比起来。 张强脑子或许不行。 可从小干农活,抗木头的大体格子,打几个小年轻那就是降维打击。 那边喧闹无比,不少人都跑过去看热闹。 而墨绿色大衣的那个男人却逆着人群,一个劲的往陆云筝这边挤。 越是离陆云筝越近,男人身上抖的就越厉害。 等到了陆云筝身边,男人的嘴唇都开始颤抖,牙齿都开始吱吱的摩擦起来。 “同志,我这有红糖,还有点糕点。。。。那个要是不够还有厂子发的暖壶。。。 那个。。你看能多换点肉不?” 男人鼓起好大的勇气,将大衣打开,露出里面纸包的红糖。 顺便将在心里默念了无数遍的话说了出来。 “嗯?红糖?可以呀,不过我这有五十来斤的肉,就是换暖壶也要换两三个才行。” 男人很明显就是第一次来黑市。 生怕被抓后没了工作。 “行呀!暖壶够用!厂子发的我都没舍得用,我一只住在厂子里也用不到。” 男人一听到有五十多斤的肉,想要证明自己,就差点把在哪个厂子工作说出来了。 不过他不说透,陆云筝也早就看出来了。 虽然外面穿的是最普通的墨绿色大衣。 但这个男人裤子还穿着厂子的工作服。 芬河县木器厂的工作服。 看那没有一点缝补痕迹的裤子,应该还是个管理岗位。 “那好呀老哥,咱们去外面说。” “可跟你一起来的那个同志,我听说那几个小子是。。。” “没事,我老弟能一个打十个。” 男人名叫董村喜,为人正直,眼睛里揉不得沙子,十个典型的学术人员。 高中毕业后就分配到这,一点点干了上去。 这种人如果在其他工作岗位上,肯定是个了不得的人物。 但他偏偏在采购科。 这个年代的采购科可是个了不得的工作。 油水可是大大的有。 可自从董村喜来到采购科,就那一丝不苟的性格,直接得罪了所有人。 也间接的挡了木器厂厂长的财路。 其他人一商量,这才偷偷的将采购科给员工年底采购的福利肉全都偷走。 见肉不见,厂长将压力全都给了董村喜一人。 最后被逼无奈,还想保住工作的董村喜才想到了用平日里自己攒下的日用品和福利换肉的想法。 陆云筝前世给木器厂搬木头打零工的时候就听说过这件事。 他本打算找个木器厂的员工,套套话, 没想到第一次来黑市就遇到了。 前世的董村喜可没有这么顺利,换了两次肉就被投机倒把办抓到了。 最后不仅丢了工作,还在地下挖了三年煤矿。 不过这一次,陆云筝看着还在因为第一次干这种事紧张的董村喜。 就跟看钞票一样亲切。 这可是第一大厂的采购办领导呀! 还是没有心眼子的那种! 后世都说投资不过山海关。 这边的屁大点的官都会吃那卡要。 其实这种恶习在这个年代也经常发生。 找个卖一百斤肉,还要送五十斤肉的人精。 还不如找个靠谱的采购员来的省事。 前世的陆云筝经历过太多勾心斗角。 这一世,他想将全部心思放在自己和家人身上,没有那么多功夫跟无关的人扯淡。 第9章 是镶金边了吧? 从木器厂的后门离开。 陆云筝与张强的手里多了两包红糖,两包白糖,还有三个暖壶。 董村喜孤家一人,吃住都在单位,工厂的福利全都赞了下来。 看着不少用工业票才能买的日用品。 陆云筝最后还是选了三个暖壶。 毕竟马上到冬天了,这玩意比较实用。 上山打猎,或者上山拉柴火,回家能喝上一口热水,那种幸福感绝对是后世体会不到的。 三个暖壶,一个自己留着,一个送给老丈人,还有一个他想着给知青点的那个女知青周敏送去。 小孤家村地处边境,条件艰苦,下放来的大多都是身份有问题的知青。 但有那个从辽省来的女知青周敏却不一样。 这还是全村的女知青全部要求返城,只有她非要留村后才说的实话。 知青下乡,选择来这么艰苦的地方大多都是被迫。 只有她主动要求,为的就是离戍边的亲哥近一点。 当然,陆云筝也是想要借着这层关系,跟边防那边建立交流。 毕竟这边距离边境比较近,边防每年都会查几次边防证。 枪支也由边防管理,相对来说比较严格。 想要合法的拿枪上山打猎,边防发的持枪证是必不可少的。 要不被抓到,抓去挖矿都是小事,要是被当成克格勃给直接毙了。 (克格勃就是老毛子的间谍) 张婉莹一家都要受到牵连。 从木器厂出来,两人又去了一趟供销社。 他们手上没有啥票,兜里揣着五十块钱巨款也买不了啥。 除了买了几个玻璃瓶外,就全当凑热闹了。 不过最后张强还是从裤兜里掏出了一个生活票。 偷偷买了一个蛤蜊油,也不知道要送给谁。 只不过,在走出供销社后,张强一眼就看到了胡同内卖棉被的妇人。 “姐夫,咋还有卖被子的?正好给姐换一床新被子被?” 陆云铮抬眼那么一扫。 回手就给张强一个脖溜子。 “那块不是卖被子的,那是卖肉的!” “卖肉?那是同行呀!” 张强说着,依旧好奇的打量着。 直到陆云铮跟他小声的解释玩,这才依依不舍的朝着通勤车站走去。 要说东北农村,过冬就等于猫冬。 冷了少点苞米秸秆,或者去山上拉柴火。 饿了就吃积攒的口粮,或者晾干的山菜。 就算日子过得不好,也总归饿不死。 但县城里贫苦人家,冬天说是炼狱也不为过。 买不起煤,吃不起饭,所有一切都要花钱用票。 家里没有男人的,只能抱着被褥在街边拉生意。 不远处,两个脸上都是伤的小伙子一直跟着陆云筝两人。 见识过张强的拳头,这两人肯定是不敢在露头了。 不过这个年代,越是有文化的心眼子越多。 在这帮小年轻心中,吃过的亏就没有咽下去的道理。 总要知道陆云筝两人是那个屯子出来的。 看着陆云筝两人上了去大孤家村的班车。 两人急忙跑到售票处查看起来。 这时候的通勤车并不是点对点,跟城市的公交车比较像。 是跑整个线路的。 “三哥,大孤家村的班车就路过五个村子,还好不算多,咱一个个找过去,总能找到!” “嗯呢,回去就跟咱拜把子大哥说一声,操他奶奶的,还能被两个山炮给收拾了, 不过那小子是真几把壮,差点没给我把隔夜饭打出来。” 。。。。。。。 从小孤家村口下了车。 陆云筝让张强先拿着暖壶和白糖红糖先回家。 自己则朝着水井边的知青点走去,准备将暖壶送给张敏。 此时的村子依旧是一副干劲十足的样子。 村长村支书虽说都不在家,但三个大队的生产队长依旧带着大家去庄稼地里收秸秆。 不少还没有离队的男知青也跟着去赚工分。 男人一天一般十个工分,女人八个工分,十二岁到十六岁的孩子五个工分。 到了十六岁就可以赚成年人的工分了。 只有少数的女知青嫌弃农活累,工分少,自己留下来在知青点缝鞋垫子啥的做手工换工分。 陆云筝刚走进知青点的院子。 女知青的房间内就穿出了叽叽喳喳的声音。 都说三个女人能顶一百只鸭子,这一个大通铺上住十多个女人。 简直比唱戏还要热闹! “呦,外面来男人了,都来看看这事谁的姘头!” 没等陆云筝窍门,屋内一声尖锐的女声就吸引了所有女知青的注意。 “林丹,是你的姘头不?你又勾搭哪个村里的小伙了?” “滚一边去,王莹是不是你那地方又痒痒了,找个能干的小伙,没给你屁股撞肿呀! 哎呦!这小伙还别说真帅气!” “我可没有你骚,再说我还要跟我马哥一起返城呢!” 男男女女一起下乡七八年。 总能擦出点不一样的火花。 而且这年代的年轻人看起来思想保守,但行动上可花的很。 就这几句差点没给重生来的陆云筝造一个跟头。 “哎!你不是房前的小陆么?你找谁呀?” 女知青队长林丹扭着小腰打开房门。 接着靠在门边,看着陆云筝帅气的模样舔了舔嘴唇。 前世的他沉默寡言,很少跟家以外的人接触。 只是听婶子们说女知青点是鸨子房。 如今这么一看,就连知青队长都这番模样。 还别说真有那个感觉。 “你好同志,我找一下周敏。” “哎呦!还学会说你好了呢?装的人模狗样的。” 林丹说这,还想用手指勾一下陆云筝的下巴,不过被陆云筝下意识的躲掉了。 这才白了一眼陆云筝,哼了一声后说道:“周敏有人找!” 要知道陆云筝手里可是拿着一个崭新的暖壶。 想要干什么不言而喻。 一听到周敏的名字,知青点瞬间安静下来。 接着,一个齐耳短发的女人,带着疑惑走了出来。 “同志你好,你找我?有事么?” 周敏声音十分有力,腰板儿挺得倍儿直。 一身墨绿色的衣服干净整洁,往那一站就有一股子飒爽的劲儿头。 与其他知青的模样格格不入。 而且她并没有拿着针线,而是拿着一本钢铁是怎样炼成的。 看书已经飞边子的模样,一看平日里就没少翻。 “你好周敏同志,我是张婉莹的老公,前几天是你把我媳妇送到卫生所的, 我媳妇让我给你送个暖壶,感谢一下你。” 陆云筝肯定不能直接说送暖壶,套近乎。 这样有点太突兀了。 而且去边防申请持枪证还不着急,怎么也要多大点猎物,弄个撅把子再说。 “啊!你是婉莹妹子的老公?”周敏一听到张婉莹,脸色瞬间露出笑容。 水灵灵的大眼睛,还有那带有棱角的脸,这一笑起来还别说另有一番美好。 “你说婉莹妹子客气啥,那都是举手之劳,什么暖壶啥的,真不用, 从我来了婉莹妹子就一直跟我一组,这都不是什么大事。” 陆云筝闻言一愣,说真的,他还不知道自己媳妇跟周敏关系这么好。 不过关系是关系,吃人嘴软拿人手短的道理他还是懂的。 “周敏同志,这个暖壶是新的,你一定要收下,要不我回去跟媳妇也没法交代。” 陆云筝说这,直接讲暖壶塞到周敏怀里。 周敏想要拒绝,不过女人在锻炼,力气也没有男人的大。 特别是在拒绝的时候,用布包裹起来的两个“累赘”还撞到了陆云筝的手上。 最后只能红着脸目送陆云筝离开。 然而,屋内的女知青可接受不了这种理由。 要知道,全知青点,七八年了就只有林丹有一个暖壶。 这还是他的马哥用半年工分换来的。 可周敏就给张婉莹背到卫生所,人家就感谢的送来一个暖壶? 都没等周敏拿着暖壶进屋。 林丹略带挑衅的幽幽说道:“哎呦,那玩意肯定是镶金边了,要不睡几宿才能换一个暖壶呀,还是跟你婉莹妹子一起伺候那小帅哥了?” “我镶不镶金边你管不着,不过你那肯定烂了吧!天天晚上去钻苞米地也不知道害臊!” “你!!!” “滚,别来惹我!” 知青点瞬间鸦雀无声。 而此时的周敏完全不再理会差点被气死的林丹。 自顾自的开始烧热水,顺便还拿出点松针清洗一下。 准备泡点松针茶水,一边看书一边享受休闲的午后时光。 第10章 你喊破喉咙都不会有人来救你 老丈人家。 闫永莉回来后,就和老丈人一起去上工。 由于马上就要入冬,中午趁着天气暖和,老两口还要多捡一些碎的玉米秸秆和牛粪。 以防冬天大雪封山后没有柴火。 老两口苦日子过习惯了,就算家里还有连骨头带肉的五十多斤獾子肉。 中午也就带着杂粮大饼卷咸菜。 而张聪一大早也带着饭去大孤家村上学。 这时候的老师稀缺,一般都是几个村子共用一个学校。 陆云筝刚走到家门,就看到媳妇张婉莹正在晒婆婆丁和山野菜。 还有不少刚洗过的地瓜秧子。 这些都是留着冬天过冬吃的,有的做成咸菜,有的则在吃的时候用水泡开就好。 见到陆云筝回家。 张婉莹把手在身上擦了擦,接着就直接扑倒了陆云筝身上。 “老公。“ 啪嗒! 樱桃般的小口直接亲在陆云筝脸上。 “谢谢老公给我带的红糖!这玩意多贵呀,我听张强说你都没给自己买东西。” 刚从知青点听到那般虎狼之词的陆云筝哪能经受得住媳妇这般调戏。 挂在他身上的张婉莹瞬间就感受到了他的事异常。 张婉莹其实挺过意不去的。 虽然她全身白得发亮,可身体弱,经不起陆云筝天天折腾。 而且肚子里还怀不上孩子。 总感觉对陆云筝有亏欠。 “我也不缺啥,再说,买啥都没有钱实在,咱快进屋,我把今天换的钱都给你。” 陆云筝说完,就要拉着张婉莹朝屋子里走去。 不过,早就盯这这边的邻居婶子们可没打算放过小两口。 熬獾子油可是个大活。 张开山直到闫永莉回家,才将所有獾子油都熬出来。 整整熬出来将近二十斤! 就那油香,肉香都快把老房子腌入味了。 没有上工的附近邻居都快馋疯了! 奈何张开山把所有都推到了陆云筝身上,就说是陆云筝上山打的,自己没有办法送。 这才让老婶子们松开了拽着衣服的手。 “哎呦,小陆回来了!小两口都在呢,正好婶子找你说点事。” 第一个赶过来的是隔壁刘婶子,是陆云筝儿时玩伴二狗子的母亲。 二狗子小的时候抓大蛆,长大了却出息了,报名去辽省支援刚铁生产。 最后留在那里,成了第一批钢铁人! 接着! 第二个,第三个! 附近跟张家关系好的婶子们都来了。 话里话外全都是对陆云筝的夸奖。 说什么孩子从小就看有出息。 小两口是郎才女貌啥的。 可是陆云筝记得,前世的时候,附近的婶子可不是这个态度。 生不出孩子在这个年代可是大事! 所以背地里都说张婉莹是个没有屁眼的貔貅,正好跟不愿意说话没人要的他是一对! “小陆,你看我儿子不在这,过的也不容易,能不能借点油,等年底就还你。” 老婶子们见她们怎么夸,陆云筝都不提肉的事。 只能厚着脸皮张嘴了。 毕竟东北人都知道,山财不能独享。 以前村子里的那些老猎人下山后都会分点东西的。 多多少少都是那个意思。 “刘婶子,我有用,分不了。” 陆云筝直接了当的拒绝! 没有丝毫拐弯抹角。 他娘的,自己都快要憋爆炸了! 要不是老婶子在这,说啥也要回屋跟媳妇关上门用嘴巴聊一聊。 再一个,他也明白这些人的意思。 不过山财不能独享,这句话还有个前提。 要么上山打猎算公分,要么用的是公家的东西。 比如公家的抢,公家的牛车,公家弄来的消息。 谁见过自己上山下套子的人家会把套到的猎物分出去的。 “小陆!就一点就行,你这不讲究呀!” 一脸横肉的李婶子面露不悦。 见自家老公已经拿了注意的张婉莹可听不得有人说陆云筝不好。 一下子挡在陆云筝身前,那坚挺的玉臀正好撞到了陆云筝。 弄的陆云筝瞬间打了一个机灵。 “李婶子,我老公咋不讲究了,你讲究是吧!那你把前几天偷偷抓到的小河鱼分我点呗? 在一个!都说了不分!你们别欺负我老公好说话!” 前世的陆云筝一开始就是个老好人。 总是抹不开面子。 等后来全家都被弄的家破人亡的时候。 才发现,没有一个人会记得你的好。 反而那些有权有势的,就算把这些人当狗一样呼来喝去。 不少人还夸他们仁义。 上山打猎,该守的规矩他守。 但其他不成文的习惯,陆云筝可不想再浪费粮食。 “走!媳妇回家。” 陆云筝搂过张婉莹,见媳妇这般护着自己。 心里那叫一个美。 走进屋子,手不自觉的就将屋门反锁。 就连刚刚熬好的肉汤都来不及喝一口。 “哎呀,你猴急啥呀,晚上回家的被, 张强也是的,来不及喝肉汤就走了,你也是的,你们男人咋都这个样!” 张婉莹躲过陆云筝的魔手。 想要出去端一碗肉汤。 他们早上出门,午后才回来,身上带着的饼干干巴巴的, 都是不常去县里的人,张婉莹早就惦记起二人了。 “媳妇,一会忙完一起喝。” 陆云筝一把搂过张婉莹的腰,贴近自己的身体。 张婉莹还要挣扎,不过两脚已经悬空,再加上那浓烈的气息。 很快就让她沉醉了。 上辈子四十年的思念,见媳妇已经恢复了活力后就再也把持不住。 特别是张婉莹的小嘴就跟有魔力一般。 让他如何都分离不开。 一手搂腰,一手调皮。 宛如绸缎般的皮肤,滑嫩若脂。 当碰到那一抹粉红的时候。 张婉莹忍不住这种浓烈,在喉咙中发出不要的声音。 然而! 这却让陆云筝更兴奋了! 下一刻差点就说:你就算叫破喉咙也救不了你。 可是! 破喉咙或许救不了张婉莹! 但他弟弟张强行呀! “啪啪啪!” 敲门声惊的两人急忙分开。 以至于陆云筝的舌头差点被张婉莹咬掉。 接着外面就穿出张强哭丧的声音:“姐夫!又搭进去个蛤蜊油!! 一点都不好玩!那玩意就跟棉花套子似的! 她还说我占便宜了!就连她死去的老公都没有摸过! 你说她是不是要赖上我!” 第11章 此时若有君在侧,何须淋雪作白头 海誓山盟不如灵鸡一动。 张强或许没有理解马燕的话。 但陆云筝和张婉莹是真听明白了。 要知道,十里八乡的男人,就没有一个能钻进马燕家门的。 但张强不仅去了,还上手了。 而她说的老公都没有碰过。 那是因为她结婚当天,那个短命的男人就跟亲爹上山拜山后再也没有回来。 马燕也就成了那个没出阁的寡妇。 原本这种情况,娘家是可以接马燕走的。 但全村人都传马燕是克夫命,害人精。 何况接走马燕还要退彩礼。 娘家索性直接跟马燕断绝了关系。 好在婆婆愿意收留她。 不过家里就两个女人,如果不用点手段,就赚的那点工分,是活不了。 “张强,你别跟燕姐瞎胡闹,真要败坏了燕姐的名声,你要负责的知道么?” 张婉莹不好意思的亲了陆云筝一下,将张强拉进屋子。 陆云筝此时不上不下的,看张强这番模样就来气。 而且人家张强听这话起码上手了,他这才刚刚碰上,这气就更大了! 虽说张婉莹是他媳妇,在张婉莹的记忆中,前天才用给过陆云筝。 但重生之前,他可单身了四十多年。 “棉花套子不好摸,那你别摸呀!” “姐夫,呜呜呜,你以为我想呀,我不动手,她老摸我呀!” 看着张强欲哭无泪的表情,陆云筝的气也消了大半。 现在的人都要面子,总明着瞧不起马燕,这样才能显得自己清高。 但他知道,马燕后来可比全村大多数人都强多了,靠着灵活的思想。 敢打敢拼敢吃苦,从走街串巷的卖小商品开始,慢慢的也带着婆婆过上了好日子。 所以陆云筝从来不拦着张强找马燕。 马燕的放荡只是她的保护色,愿意抚养一辈子没有血缘的婆婆,这股子仗义才是她的根本。 但寡妇连多尔衮都搞不定,她却能看上张强,确实还挺让人意外的。 “好了!两个臭男人,这有烧好的热水,快擦擦身子,先把肉汤喝了。” 男人至死是少年。 张婉莹就跟大姐姐似的,将两个男人哄到饭桌上。 将毛巾沾上温水递给他俩。 屋内,温情十足。 殊不知,就在张家后院自留地上,脸上满是娇红的周敏看了看手上的槽子糕,轻咬了一下嘴唇。 还是没好意思走进屋子。 陆云筝跟张婉莹纠缠的时候,周敏就来了。 周敏平日里独惯了,因家人的影响,性格还跟小子似的。 也就只有张婉莹一个朋友。 可今天看到了陆云筝,还有两人在屋内的缠绵。 让她的小腹有种温热的感觉。 她也不知道是因为张婉莹,还是陆云筝。 另一边,屋内的三人喝饱了肉汤,吃了两根獾子排。 五饱六饱的在院子里编织野鸡套。 说真的,这种只吃肉就吃饱的感觉,是张家人前半辈子都没有体验过的。 如今还没到下雪的时候,并不是抓野兔,野猪,黑瞎子这些动物的时候。 但这个季节,还正好是野鸡泛滥的季节。 东北有句老话,棒打狍子瓢舀鱼,野鸡飞到饭锅里。 说的就是这个季节。 自从闯关东开始后。 大批人涌进黑省,在还没有分配土地山区的时候。 想要吃饱饭,就要去山里找吃的。 这就导致不少山里的野果子被刚刚来到的人摘光了。 野鸡没有吃的,一点点从深山处飞了出来。 惦记起家家户户锅里的粮食。 这才有野鸡飞到饭锅里的盛况。 不过不得不说,那时候的东北资源是真的丰富。 抓其他大型动物需要看脚印,但抓野鸡只需要在山区跟庄稼地的交界处下套就行。 而野鸡套其实也分两种,一种是放在地上的脚套。 一种是平行在地面上,悬挂起来的飞套。 陆云筝带着两人编织的就是飞套。 飞套很简单,就是一根长五六米的绳子上,依次系上活套。 一般活套直径在9厘米与14厘米之间。 这样下山的野鸡极容易钻进活套内被牢牢的困住。 当然这种方式在后世也能用,而且抓到的概率极高,只不过用在后世比较刑而已。 (不是实用教学,千万别模仿) 张婉莹心灵手巧,陆云筝有过后世的经验,编织起来也很快。 也就不到半个小时的功夫,两根长六米的飞套就编好了。 见太阳还没有下山。 陆云筝拉着张强也不闲着,回忆了一下村子种黄豆的方向。 朝着那边的山脚下小跑着赶了过去。 野鸡跟飞龙的习惯差不多,清晨与太阳刚落山的时候最是活跃。 所以一定要赶在太阳落山前下好飞套。 陆云筝原本想要打猎是为了发家致富,带领全家奔小康。 而如今有了小青瓶,陆云筝就更有动力了。 他记得按照前世张婉莹的身体状况,一般两人一个星期才能活动一次。 虽说后世看过了各种方式的他知道,其实用身体的各个部位都能达到理想的效果。 什么手。。腿。。。。脚。。。还有。。。。 但感觉完全不一样,现在有了灵水,总要保证张婉莹每天都能喝上一滴。 到时候调节好了,这不想干嘛就干嘛。 都重生了,追求的可不只是什么“它朝若是同淋雪,此生也算共白头”的精神需求了。 肯定是“此时若有君在侧,何须淋雪作白头”的现实感受! 下野鸡套很快,基本上找那里还有没收割完的黄豆就好了。 张强跟着下完套子,就坐上小孤家村到大孤家村的牛车去接张聪去了。 陆云筝则时不时观察着小青瓶的情况。 跟媳妇在家里你侬我侬,一边做饭一边感受家庭的温馨。 “媳妇,你弄点蒜泥就行,我试试能不能摊点红糖煎饼给你当零食吃。” “啊!老公,你还会摊煎饼呢?” “那你看看,我会的多了!” 陆云筝刚说完,张婉莹就跟小鸟似的飞到陆云筝怀里。 搂住陆云筝,单脚翘起。 照着陆云筝脸上就是一口! 就这般懂得勾人的媳妇,要不是看老丈人马上就要下工了。 说啥也要拉进屋子,就算用手,用嘴也要给张婉莹办了! “我老公是全天下最好的老公!” 张婉莹说完,放下手中的蒜窖子,帮着陆云筝和起杂粮面。 陆云筝也永用院子里夏天做饭用的黄泥土坑,放上一块翻找出来的厚铁皮。 用井水刷干净后,做一个摊煎饼的鏊子。 第12章 红糖煎饼,好事都赶到一起去了! 至于为什么要摊煎饼。 一来这玩意好存放,吃起来方便,像孤家村这种村子,大部分都是闯关东来的人,对煎饼有着别样的情感。 二来,他也在惦记着老丈人一家,想给他们以后找个活记,不想让他们在地里干农活了。 后世的人认为种地简单,开着拖拉机,全机械化没几天就干完了。 可那在后世也都是大农场才有的。 而这个年代农活,全凭农民双手。 而且就是整日里弯腰,也够农民受的了。 这种劳累时骨子里的劳累。 他了解老丈人一家子,让他们闲下来肯定不行。 老两口操劳一辈子,就不是闲下来的性格。 所以,陆云筝想着,可以模仿每个村必有的豆腐西施,黄豆换豆腐的方式。 就算现在不能卖煎饼,但以物易物,用杂粮面等粮食换煎饼。 也是一笔稳赚不赔的买卖。 如果在加点后世的手段,比如用红菜当染色剂,加上白糖充当红糖煎饼。 说真的,就是天王老子来都尝不出来差异。 而且这就是做生意的起点,等逐渐改开之后。 靠着这时候积攒起来的经验,倒卖山货,到县里开饭馆等,都是不错的选择。 单靠一人的努力并不能改善子孙后代。 只有全家都拧成一股绳,才可将信念传下去。 铁皮导热快,毕竟不是后世专业的鏊子。 拌有红糖的杂粮面糊刚铺到鏊子上,很快就糊吧了。 张婉莹也不管烫不烫手,直接拿起煎饼就放在嘴巴。 热乎乎的红糖煎饼,面香,糖腻,还有微弱的糊吧味。 吃上一口后根本就停不下来。 “媳妇,慢点吃,没人跟你抢。” 陆云筝看着这番模样,眼神中满是笑意,但心底却越发的心疼。 “哎呀,谁让你做的这么好吃,我去拿个盖帘,咱多弄点,要不不够分。” 摊煎饼虽然是个技术活,但熟能生巧,很快一盖帘煎饼就出锅了。 坐着牛车放学的回来的张聪,看到红糖煎饼眼睛都直了。 红糖真是这个年代的稀罕物,谁家舍得放煎饼里呀。 就连下工回来的张开山夫妇也来不及换衣服,拿起煎饼就吃了起来。 只有张强心不在焉,还惦记着要不要给马燕送去点。 加上红糖的煎饼,让那一大盆獾子肉都黯然失色。 看着满屋子带着笑意的家人。 张婉莹帮忙收起衣服,晾到院子的铁丝上风干。 其实这个年代的人很少洗衣服的。 常年干活的人都知道,从早到晚出汗的人身上味道并不重。 身上杂质都被汗水拿掉了。 而且衣服总洗,也穿不长久。 没人会像骗男人拉帮套的那个秦寡妇,整日就知道在河边洗衣服勾搭男人。 不过张家院子内的香味,是真给附近的邻居馋懵了。 饭桌上的苞米面粥也不香了。 纷纷关上门,嘲讽起张家人生不出崽子,才能平衡一下心态。 而那不远处的知青点,闻着红糖煎饼的香味。 淌着哈喇子起了歪主意。 没有竞争,女知青们都是好姐们。 如今看周敏在陆云筝身上获得了实打实的好处。 林丹与王莹垫着脚尖,忍不住的看张家的后院子。 心里则满是如何逗弄下陆云筝这个傻小子。 毕竟都已经在村子呆了五六年。 还能不了解这些整日盯着他们看的农村汉子了! 就单凭高中生,有文化这几个字,就能给那些汉子迷的不要不要的。 不过,刚从县医院回来给刘忙取换洗衣服的刘村长。 闻着张家传出的味道,眼神里闪出一丝阴霾。 自家小儿子什么德行,他这个当父亲的怎能不知道。 虽说刘忙回家后,一个劲的说陆云筝无缘无故的打了他一顿。 但他知道,刘忙绝对是惦记上张婉莹了。 别说刘忙惦记,每次听到那些老娘们议论张婉莹身上洁白无瑕,一点毛都不长的他都心里痒痒的。 这个年代的人吃的食物绿色无添加,用的大多都是猪胰子皂。 不管男女,头上还是身上,都毛发极重。 家里有老一辈照片的,翻一翻就知道了,就那浓密的胡子,比现在不少牛马的头发都要多。 而在他的念头里,报官确实能给陆云筝抓起来。 但谁不了解谁呀,全村人都能猜到是刘忙先调戏人家媳妇的。 自家的名声可就臭了,还会影响当兵的大儿子。 所以,要么就偷偷的给张家下绊子,逼他们就范,或者是用权力压的他们不敢还嘴。 要么就让张婉莹和陆云筝彻底闭嘴。 反正不管怎么做,刘家都没有吃哑巴亏的习惯。 刘村长念及此处,没有着急回家,而是去了村支部院内。 白天农民忙了一天,晚上三个大队队长跟村子的会计还在支部院内忙着记录工分。 算每家分到的粮食。 这时候分粮食,基本上都不是固定的。 而是根据地里的收成,按照比例分。 “哎呦,刘哥回来了,听说你儿子也去医院了,咋样没啥事吧。” 在院子里抽烟的一队队长刘喜胜刘大脑袋急忙打起招呼。 其余队长见面也纷纷停下手上的工作,起身打招呼。 只有刚接手的女会计杨一阳懒得站起身,自顾自的计算着数字。 “没啥事,小打小闹摔了一跤,今年的收尾工作咋样了?与上一年有没有啥出入。” 刘村长接过刘大脑袋自己卷的旱烟,狠狠抽了一口,压下心底的憋闷,大声的询问着。 “比去年强多了,今年秋收的时候,让山里那些畜生祸害的少, 不过来年就保不准了,咱村的那几个老炮手都上了岁数, 怎么说明年都不当护农员了,甚至都有直接撅折自己的猎枪的, 年轻人还都是那个熊样!担不起事儿,明年就不好说喽!” 刘大脑袋皱着眉头,也不知道是烟叶子呛的,还是真的着急。 “哦?就连刑瘸子都不干了?” “那个狗篮子是第一个不干的!听说从岗梁子村找了一个没爹没妈的黄花大闺女, 他娘的现在整日都不出门,那腿软的跟烂茄子似的!” 刘大脑袋此话一出,这几个老爷们笑的都不行了。 只有杨一阳皱着眉头,狠狠的瞪了几人一眼。 这个年代,还别说就当猎人的家底子厚,但凡有持枪证这些正规手续的。 那家底就更不用说了。 但因为冬天不是猫穴洞,就是钻雪窝追野兽的。 要么就在山里被畜生弄的非死即伤。 要么就是落的浑身是病,大多都是在收抢后才能娶个年轻媳妇。 所以小孤家村的这几个炮手见刑瘸子都能找个年轻的。 再加上这几年野兽下山越来越频繁,谁还有心情干着吃力不讨好的活。 而且,二百块钱就能娶个黄花大闺女。 他们打了十好几年的猎。 谁还拿不出二百块钱了。 不过,跟着笑的刘村长此时却有了想法。 谁说小孤家村没有护农员,老张家不久有个现成的么。。。。。 他爹就是被黑瞎子舔死的。 要是儿子也死在山上,这不就是“子承父业”了么! 此时! “阿切!” 正在陪老丈人喝酒的陆云筝突然打了一个喷嚏! 接着小青瓶内就多了一滴灵水。 还别说,这好事都赶到一起去了! 第13章 至阳之物鹿心血酒,在根本上解决问 张家,酒过三巡。 喝高了的老丈人张开山偷偷的跑进小屋,从挂在墙上的扛柜里一顿翻找。 最后拿出了一个银色的铝制酒壶。 酒壶拿出来也没有着急喝,而是晃了晃后,放到新暖壶倒出来的热水里温着。 被家人遗忘的獾子肉再次加热端了上来。 张开山这才一脸炫耀的将红色的酒倒了出来:“云筝呀,今天看你出息了,都能子承父业了,老爹高兴, 给你尝尝我藏了好几年的酒,别看就这么一点,一般人可喝不到。 这都是那年跟你爹打了一头梅花鹿,用鹿心挤出来的血泡的! 这么多年都没舍得喝!你给拿拿味!” “哦?还有这好东西?”陆云筝闻言眼前一亮,前世都不知道自己老丈人藏了这个好东西。 鹿心血可是至阳的大补之物。 就跟老虎与猞狸差一个级别。 而且,随着这两天陆云筝适应了年轻的身体。 虽说比不上张强那个虎凑的强壮。 但绝对比前世死之前强太多了! 身上也是一块块的腱子肉,只要在锻炼锻炼,喝点灵水,将小时候内在的亏空补回来。 也不比前世参军之后的身体弱。 “老张!差不多得了,少喝点,一喝多嘴上就没个把门的!说出来的话跟放屁似的。” 酒喝到一半,张家女人就已经下桌。 张强拿了两张红糖煎饼出去溜达,张聪则在屋子里学习。 见张开山说起陆云筝的父亲,闫永莉急忙过来转移话题。 “没事妈,你是不是心疼我爸的这点藏酒?” 陆云筝两世为人,心里跟明镜似的,早就理解父亲当时的决定了。 男人在世,一定要有担当,当年父亲是冬天打围的队长,怎么都要保护队员的生命安全。 “你看,我大儿子多懂事!” (叫女婿儿子,是东北表示亲近的称呼,有些还叫大女儿是大儿子,都是一种带有寓意的称呼。) 陆云筝哄好丈母娘,端起酒杯浅浅抿了一口,然后在嘴里不断的咂巴味道。 还别说,这酒不仅没有血腥味,还有一股子甜味,回口略带一丝酒气,感觉很是不错。 “爸!这酒真不错,还有不,多给我倒点!” “没了,没了,你可别惦记这玩意。”张开山说着,眼神不断的瞟向小屋的墙角,“再说,这玩意太补了,也不能多喝。” 好么! 这老丈人没看出来,还藏了不少宝贝呀! 陆云筝装作没有看见。 继续陪着老丈人聊过往,聊将来,也将让老两口摊煎饼换杂粮面的事简单的提了一嘴。 不过再说起自己以后还想上山打猎的时候,却没有得到老两口的支持。 有肉吃固然不错,可上山太过危险。 这时候每个村子每年被山里畜生祸祸死的的村民不在少数。 而且大多都是成手的炮手。 这就跟河里淹死大多都是会水的是一个道理。 更别提陆云筝的父亲了。 不过陆云筝点到为止,张婉莹也护着陆云筝,不像让父母说自己老公一句不好。 见酒桌上的气氛冷了下来,给陆云筝披上一件外套,拉着陆云筝就回家了。 重生回来两天了,陆云筝也没有睡个完整觉。 再加上喝了酒,刚回到家烧了会屋子,躺在暖和的炕上就睡着了。 然而,睡到半夜,陆云筝觉得自己浑身燥热,鼻子里就跟开闸放水似的,一股股暖流疯狂串涌! 起初他还没有在意。 但在他怀里的张婉莹感觉头上湿漉漉的,就知道不对出事了! 起身披上一件衣服,刚点燃蜡烛,紧接着就是一声尖叫! “啊!老公你咋的了!咋满脸都是血呀!” 陆云筝迷迷糊糊的睁开眼睛,第一眼看到的就是头顶被染成一片血红的张婉莹。 “我艹媳妇你咋的了!你别吓我呀!” 蜡烛昏暗,一滴滴血滴顺着张婉莹的额头滴下。 前世的他可看过不少恐怖小说。 都是白天一个样,家庭和谐。 晚上全变成厉鬼,弄几个规则怪谈! 不过,当看到张婉莹背心里露出的那抹春色之后。 陆云筝鼻血喷涌的更凶了! 瞬间就猜到是怎么回事了。 “我咋的了?我没事!是你!你流鼻血了!快下来,我用凉水给你拔一拔!” 凉水拔脑门,门口的泥土挂耳朵。 各种老方子齐齐用上,弄的两人满身都是汗这才止住了鼻血。 看着满地狼藉,张婉莹先是无奈的大笑,接着就是满脸的亏欠。 一下子楼住陆云筝,就跟小猫咪似的一个劲的撒娇。 她也不是小孩子了,平日里也听村子里的小姐妹说自家男人一晚上几次几次。。。 都有多么疯狂。 这个年代没有娱乐活动,晚上一关灯,除了那档子事也没别的事情干! 可她的身体也就能撑过一次,而且时间长还不行。 这给自己男人憋的,喝点鹿心血酒就补的流鼻血。 然而,此时的陆云筝哪里还经得起这种温柔。 鼻血库喳一下子又喷了出来! 结果,又是好一顿折腾才止住鼻血。 看着丝毫不在意的自家男人,张婉莹咬了咬下嘴唇,接着吹灭蜡烛,蹲了下去。。。。 带着酒意。 迷迷糊糊的陆云筝此时都傻了。 说真的。 他是万万没想到张婉莹会主动这样。 他也就是在下午的时候,热吻之余提过一嘴。 不过这些对于这个年代的人还是太超模了。 本想着一点点的灌输给张婉莹。 可现在。。。。 两人折腾到天亮。 陆云筝才将嘴巴微微肿起来的张婉莹哄睡着。 披上一件外套,走到院子里,迎着火红的太阳,他先是做了几个俯卧撑,深蹲等简单的动作。 恢复一下身体的活力。 接着打开小青瓶查看起来。 小青瓶内生成了两滴灵水,他不知道几只野鸡能提供一滴灵水。 算不出抓了多少。 不过那下好的套子绝对套着就是了。 但他也不着急去拿。 早上还有一波野鸡活跃的时间。 等村子快要上工再去就来得及。 就在陆云筝收拾完院子,准备拿几个柴火点燃炉火的时候。 穿着碎花袄子,甩着两个麻花辫,从来不苟言笑的新会计杨一阳走了过来。 看到陆云筝露出的壮硕胸肌,先是微微脸红,接着皱起眉头。 仿佛很讨厌村子里的男人一样。 “陆云筝同志,昨天刘村长说让你加入护农队,正好昨晚上有野猪下山,你赶紧去看一下!” 护农队? 野猪? 要知道,这可不是什么好活,而且也不是那种有编制的工作。 “我?我什么时候同意了?再说护农队不是要有枪么?我也没有呀?” 陆云筝刚一说完,就知道这是刘村长开始发力了。 “枪?村长让你自己想办法,赶紧穿衣服去,要不扣你全家工分。” 杨一阳将刘村长昨晚的命令说了一遍。 接着好像知道什么一样,转身后小声的嘟囔一句。 “你还是小心点吧,别弄个狗咬狗一嘴毛。” 第14章 张强!你奶奶个腿! 陆云筝自从喝了一口灵水后,就感觉五感都灵敏许多。 听到杨一阳嘟囔的这句话。 只是一琢磨就明白过来是什么意思了。 这个新来的会计是中专毕业后,因为知青返城太多,不少国营厂没有了岗位。 分配不到国营厂,才被迫到小孤村来的。 所以她对自己的工作很不满意,甚至对全村的人都有点厌恶。 前世的时候,当刘村长靠手段弄垮了张家之后。 全村人都开始跪舔刘村长。 只有杨一阳依旧我行我素,不过后来听说就因为这样。 也被刘忙霍霍的不成样子。 改开之后上面严查,还是她第一个站出来,拿着账本,让刘家人吃了枪子。 不过,陆云筝一直以来跟杨一阳都不太熟。 但对于这个倔强正直的姑娘。 陆云筝感觉还是有时间提醒一下比较好。 至于这个护农员。 还让自己弄枪。 这绝对是刘村长不安好心的安排。 先不说护农员有多危险,这可跟上山打猎不一样。 上山打猎下套子,找脚印,是人追着野兽跑。 但能下山嚯嚯粮食的畜生,那都是饿的找不到北的。 不管公猪还是母猪,见人就拱! 还有掰苞米的黑瞎子,总躲在苞米地里蹲守农民。 趁干农活的农民不注意,从后面拍打农民的肩膀,只要农民一回头。 那带有尖锐倒刺的舌头瞬间就能舔掉农民的一半脸。 当然,这些还是明面上的危险。 刘村长更恶毒的是让陆云筝自己弄枪。 弄到一把枪,在这个年代很简单。 但在这边境地区,你没有持枪证就开枪,这要是被人告到上面。 边防出手,直接就给抓走。 换个地方,要是公安检查,基本上还给你解释的机会,最后补个持枪证就好了。 但这,别说解释了,不直接扣个克格勃的帽子就不错了。 想到这的陆云筝都无奈的笑了出来。 还别说,上辈子的他还太年轻,只顾着一个劲的报官,知道刘家底子厚,认识不少大人物。 可没想到这老刘头的脑子还挺好使。 还能想出这种阴阳计。 “谢了,杨会计。” 说实话,还好有杨一阳提醒,要不就一夜没睡,晕晕沉沉的脑袋。 说不准他还真就去老炮手家里借把枪,在能生成灵水的吸引力下,直接拿枪就跟野猪干了。 “不谢!”杨一阳没有回头的挥了挥手。 自顾自的嘟囔着:“村子不大,没想到这村子里的人心眼还不少。” 看着杨一阳离开,陆云筝打了一桶井水,擦了擦身子。 接着趁着媳妇还在熟睡,小跑着将野鸡套收了回来。 两个六米的野鸡套,总共套了六只野鸡。 每个套都是他亲自下的,灵水也算到了他的头上。 经过一夜的翻腾,野鸡全都咽气了。 四只公野鸡,羽毛颜色艳丽,两只母野鸡则跟家养的老母鸡没啥两样。 有了昨天的经验,陆云筝财不露白,装进化肥袋子里,就偷摸拎到了老丈人家。 “爸!早呀,走进屋,咱先把这玩意处理了。” 陆云筝推开门,就看到老丈人在院子里收拾棚子。 东北农民干活有个习惯,春种和秋收两季,一般都三四点钟起床。 趁着天刚亮,还不算太热,将自留地里的农活干一干。 等到七点之后,大队长拿着大喇叭在村子溜达喊人的时候,再跟着大部队去上工。 现在都六点了,张父张母早就忙活一早上了。 “啥玩意?” 张开山身上冒着热气,用脖子上的毛巾擦了擦脸上的汗后走了过来。 “野鸡,昨天下的野鸡套。” 陆云筝小声的说着。 不过,想象中的开心并没有再张开山脸上出现。 反而皱了皱眉,直接将陆云筝拉进屋子里。 “大儿子,坐,我有些话要跟你说。” 这时,在屋里做饭的丈母娘也走了过来,给陆云筝端了一碗加白糖的苞米面粥。 金黄香甜,比以往吃的浓稠不少。 见到这碗粥,陆云筝知道坏了! 这是有大事要谈了。 张家有个习惯,打小孩之前先做顿好吃的。 喂饱再打,这样打的才痛快。 “爸妈,有啥事就说,别这样,弄得我有点怕。” “大儿子你先吃,我们这也没啥大事,昨晚我和你爸商量了一下,就是看你这几天变化有点大,想跟你谈谈心。” 毕竟不是亲儿子,老两口说话难免会有点小心翼翼。 “没事妈,你就是我的亲妈,我哪做的不好,该打打,该骂骂!” “行!那我就直说了。” 一般这种情况,都是丈母娘出马。 老丈人就跟个吉祥物似的在一旁抽着旱烟。 “是这样的大儿子,这几天看你也开朗了,也长大了想自己干事,学着你爹去上山打猎, 这个没毛病,男人就该有自己要干的事, 不过毕竟上山太危险,你小打小闹我们不拦着,但千万不要学着那些二流子往深山里跑。 那样太危险了,要是你有个三长两短,我和你爸去了下面都没法跟老陆交代。” 丈母娘说着,拉起陆云筝的手,眼神中满是希冀。 刚起床的张聪看到厨房的这一幕,连屁都没敢放。 拔了两根公野鸡尾巴上的羽毛,一溜烟的跑出去,准备去村口坐牛车上学去了。 “呃。。。那个。。。。” “没事,跟你妈你还藏着掖着干啥,有啥想说的就说。”吉祥物适当的开口调节气氛。 “行,妈我就直说了,你们谈的有点晚了,刚刚新来的杨会计告诉我,村里决定让我参加护农队, 我也想借着这个机会,在这个冬天上山转悠转悠。” 陆云筝说完,见丈母娘额头上的那两缕刘海肉眼可见的直立起来。 急忙加速说道:“妈!你放心,我心里有数,我姥爷从小就教过我如何打猎,我啥都会,绝对不会有危险的!” “我担心的是这个么!老鼠的孩子会打洞!你会打猎我知道!”丈母娘要抽回手,不过却被陆云筝死死的抓住。 “我他娘的生气老刘头那个烂屁眼子的玩意!护农队都快要解散了!那个瘪犊子让你去!咋不让他儿子去呢! 张强!你奶奶个腿的,别睡了,走!跟我去老刘头家,我倒要看看那个烂货到底啥意思!” 张开山听着自己老婆就差点用脏话当标点符号了,不仅一点没拦着。 甚至还有点跃跃欲试。 很明显,刘村长这是摆明了要算计陆云筝,这是没把老张家当人看呀! 欺负陆云筝没人护着! 陆家人不护着陆云筝,他老张家护着,不仅要护着,还要给陆云筝主持公道! 第15章 吵架天阶功法,老炮手集体撂挑子 要说丈母娘的吵架本事,那在村子里都是出名的。 打得过的直接让张强上。 打不过的就会祭出吵架天阶功法,四句箴言。 “你不讲理!你不讲理!” “都来看看,这日子没法过了!” “你打!你打!你有本事打我呀!” “哎呀!我不活了!我活不了了!” 都不用多说,也不用弄明白到底发生啥事,直接依次甩出,配合灵活的身法,就没有吵不赢的。 当然,如果能打得过,拳头硬的时候还是要讲道理的。 见丈母娘如此气愤,陆云筝心里暖暖的。 前世的时候,丈母娘也是这般护着他和张婉莹。 不过后来孤身一人四十来年,身边就再也没有这般亲情了。 但暖归暖,这时候陆云筝可不想把事情闹大。 不是陆云筝要吃这个哑巴亏。 而是这吵架根本就没有用,何况能有身份的上山打猎,还正好遂了他的愿! 更重要的是,只是吵架有啥用,哪有直接在山上给刘忙弄死来的舒坦。 这要去吵架还会打草惊蛇。 “妈!别冲动,现在吵架还不是时候,以后有你发挥的地方, 不就是个护农员么,我平日里溜达溜达,对付意思一下就行, 不能干好还不能干坏了,我肯定先保护好自己。” 陆云筝拉着丈母娘的手,眼泪汪汪的保证。 而睡醒后,喝了一炕边带有灵水的红糖水,感觉精神焕发的张婉莹。 一进门就看到了眼泪巴巴的陆云筝,一下子就挡在了两人中间! “妈!你干啥呀,咋给我老公说哭了!我不在你就欺负我男人是不!” 张家有个等级制度。 张聪张强最低一级,张开山倒数第二。 排在上面的是丈母娘闫永莉。 而最顶端的可是所有人都惯着的张婉莹。 陆云筝有张婉莹护着,自然排除在排名之外。 “这嫁出去的女儿泼出去的水,你奶奶个腿的,你看我像能欺负云筝的样么! 我就是给张强打死,也不能动云筝一下呀!” 刚穿好衣服出门的张强:啊?啥情况,说好的出门打架,难道是要打我么? “哎呀,媳妇,快别闹,不是你看到的这样,是咱妈要给我出头。” 陆云筝说着,将早上发生的事说了一遍。 老丈人一家不懂,但张婉莹瞬间就明白了陆云筝的意思。 毕竟那天他打刘忙之后,陆云筝睡前就说过,“日子长着呢,等下雪后再说。” 下雪后发生的事可就多了。 有这话,张婉莹不仅不感觉自家男人不爷们,反而担心起陆云筝做的太狠,再给刘忙弄死。 “妈!云筝说的对,他家毕竟是村长,有权利决定这些,何况天天溜达溜达就有白给的工分, 这好事别人家还摊不上呢!” 有张婉莹这么一打岔,再加上那六只野鸡。 全家人齐上阵,很快就把鸡毛拔光,用火燎了一遍。 开膛破肚后放在冰水里拔着。 这两天又是獾子肉,又是红糖煎饼。 家里还有了暖壶,想喝热水就能喝上。 看到这白花花的野鸡肉,反而没有那么兴奋了。 都说野鸡肉好吃,说实在的,其实并没有家养的小笨鸡好吃。 野鸡肉发柴,不容易炖烂。 本身还自带山里畜生的那一股子膻(山)味。 后世都传野鸡好吃,那是因为日常吃的鸡肉都是饲料二十来天喂养出来。 但和这个年代自留地散养的小鸡比,不论味道还是口感都有很大的差距。 早餐红糖煎饼配上白糖苞米面粥。 除了张婉莹外,全家人都穿好衣服,将自己捂着严严实实的去跟着一起上工。 陆云筝跟张婉莹说了给周敏送去一个暖壶,在家调养身体的她准备去找周敏聊聊天。 要不无事可做的她也闲得慌。 这边,随着大流一直来到最后一片没有处理完的苞米地。 也就是杨一阳说的被野猪拱的那一块。 此时的苞米地简直惨不忍睹,所有苞米秸秆四散的满地都是。 地里的垄沟也看不出原有的模样。 “艹,这帮畜生,给地嚯嚯的,明年还要重弄,真膈应人!” “是呀,不过就当翻地了,来年烧荒也好烧了。” 村民三三两两聚在一起,这地一年都没有被野猪霍霍,就剩最后一得瑟了。 让野猪给弄了一下。 换做是谁心里都不好受。 野猪早晚出来觅食,跟野鸡基本上是一个时间段。 这个时候已经找地方趴窝去了,村民此时也不害怕。 “就因为刑瘸子那帮护农员全都撂挑子了,要不能有这事?” “哈哈,那不是因为倒在女人肚皮上了么!” “我听说可不是,好像那几个炮手前一阵子打狗围,不知道遇到啥了,狗全都死山上了, 这才全都封枪不干的。” 陆云筝和张强站在外围听着村民的谈话。 时不时的溜达一圈,以求获得更多的信息。 这个年代,聊家常可不是女人的专利,平日也没啥娱乐活动,男人之间也说些旁人不知道的秘密。 唯一的差距就是女人聊的家常,三分真七分假。 男人说的抛开吹牛逼的成分,更接近事实的真相。 “强子,你听说山里最近都有啥么?” 毕竟自己是护农员撂挑子之后重生回来的,不少事情记得不是很清楚。 陆云筝感觉狗死山上才导致炮手集体封枪这个消息比较真实。 真要因为趴在娘们的肚皮起不来? 刑瘸子那帮人平日里没少去县里找抱着被褥的妇人。 玩的花样可比后世多多了。 根本不会被女人迷住。 “嘿嘿,今早我还想跟你说呢,昨晚上我在马燕的炕上,咳咳,那个,说错了是屋里, 她累了之后跟我说,好像是遇到了头大熊霸啥的,都是村里人嚼的舌根子, 也不知道对不对。” “你得手了?” “嗯!是用手了。” 两人说的十分隐秘,不过男人之间的默契让两人都笑了起来。 “牛逼!” 陆云筝给张强比了一个拇指哥。 见也没有其他消息,索性就带着张强,跟着野猪的脚印查看起来。 看着脚印,显然野猪是昨晚下山的,因为野猪的脚印上也挂了一层早上刚下的霜。 发现这个信息的陆云筝眼前一亮。 拉着张强就要回家准备家伙事儿! 野猪昨晚吃饱,再加上早上下了霜冻。 这肚子里有了食物,外面还冷,身体消耗的能量大,肯定是找个地方猫起来不愿意动弹。 这样的野猪都不需要近身,在必经之路上下个地套。 用蘑菇或者晒干的野菜诱惑下一。 等温度一起来,绝对会出来觅食!! 这都相当于白给的野猪肉了。 要是那帮老炮手还在,拿着枪就去追了,根本就轮不到他。 第16章 初雪刚下,手摸野猪屁股! 另一边。 张婉莹与周敏走在泛着黄色的乡间小路。 从身后看,张婉莹简单的扎着马尾辫,纤细的腰肢显得落落大方。 而周敏一头齐耳短发,腰挺肩宽,将近一米八的大个子十分帅气。 要不是知道两个都是女人,都能将两人认成一对! “婉莹,昨天我看到你老公了,怪不得平日里总藏着掖着,原来这么帅呀,说话也很有礼貌,眼光不错哦。” 周敏感谢完那个暖瓶,笑着夸起陆云筝。 “哪有藏着,之前他比较内向,不愿意与人沟通,也是看我被欺负后,成熟了很多。” “是么?不过你要小心点哦,知青点不少女同志都惦记起你男人了。” 周敏想起昨晚吃饭时候,那些女知青的污言秽语,就差把陆云筝说成她们勾勾手指就会溜溜跑来的二流子了。 “不会的,我相信我的男人,而且,我身体都这样了,他都对我不离不弃,还能娶我。” 她嫁给陆云筝就是陆家人了。 张家还有两个傻小子能有子嗣传承。 但陆云筝这一脉是彻底绝后了。 绝后在这个年代的东北可是大事。 会被所有人戳脊梁骨的。 所以每当有人偷偷议论她是貔貅,是害人的白虎命,她都不会生气。 但要有人说陆家绝后是因为陆云筝这个父母全无的丧门星,是陆家的不孝子。 张婉莹绝对会跟她们拼命的。 “婉莹,哪有,你这么优秀,那臭小子配你是他家烧高香了, 而且身体是能调理好的,我哥那边就有不少好大夫,等我帮你问问。” “啊!真假,你哥那边的大夫比县里的大夫还要好么?” “对呀!” “什么厂子,还能有这个待遇!” “这不能告诉你!是个秘密哦。” 周敏说着,刮了一下张婉莹的鼻子,看张婉莹这般在意这件事。 想着要不提前去边防那边见见大哥。 没有意外,正常情况下,兄妹俩约的是每半年见一次。 毕竟她哥的级别也不低,平时没什么时间。 但想到下乡多年这唯一的朋友。 破例去看一下也是可以的。 当然,这里面也有那个暖壶的功劳。 人情人情,就是有来有往的。 相互亏欠的才是人情,如果没有那个暖壶让周敏终于能喝上一下午的茶水。 周敏也不会有这个想法。 接着,周敏压下心底的思绪,开始分享她在辽省的生活。 张婉莹也喜欢听那没见过的世界。 走起路来也不觉得累了。 另一边。 回到老丈人家的两人也开始忙活起来。 如果是进入深山打猎,一般一去就要三五天。 需要准备许多东西。 而这一次只是追着那头野猪下个套子,只要穿好绑腿,带着一天的口粮就够了。 至于带的什么口粮。 家里打过猎的都知道,并不是什么大饼馒头。 而是后世年轻人厌恶至极的五仁月饼! 是的,就是五仁月饼! 五仁月饼在后世看来,口感差,味道怪,甜的腻人,特别是里面的红绿丝吃起来粘粘的。 可在这个年代,五仁月饼可是不可多得的好东西。 一斤五仁月饼不仅需要二百五十克的月饼票,还要两块一毛五分钱。 一般一斤月饼有五到六个。 别看这个价格贵,但月饼能存放的时间长。 月饼重油重糖,上山的时候,一个人半块月饼就可以提供足够一天的能量! 这性价比可太高了。 要知道,在山上不能吃太多,肚子太大,有危险了跑不了。 也不能饿着,毕竟在山上,每一步都会比平时消耗更多的力气。 所以五仁月饼就是猎人上山最好的选择。 何况上山打猎可是舍命的活计。 吃几块五仁月饼怎么了! 陆云筝将碗筷柜子最里面放的五仁月饼拿出来一块。 掰开一半分给张强。 背着大布兜子,找到野猪的脚印后一路向上。 要不说有时候努力奋斗的人老天爷都会帮忙。 两人刚进入山区,天空就飘起了雪花。 先是晶莹剔透的小冰晶,接着就是飘在空中的鹅毛大雪。 对于猎人来说,这是可以上山打猎的信号。 而对于陆云筝来说,基本上这只野猪就跑不了了。 老天爷一旦下了雪,野猪在山上刨食就会更难。 肯定趁着地里还有食物,选择再次下山! 所以就算今天没有诱惑到野猪,沿着下山的路径下地套。 也会有收获的。 陆云筝会打猎,一来是姥爷和父亲生前祖传的手艺。 二来也是前世的积累。 但张强完全不会,只是力气大听话而已,见老天爷开始下雪,瞪着大眼睛看向陆云筝, 想问问姐夫接下来应该怎么办。 陆云筝看了一会天,接着扫了一眼逐渐要被掩埋的脚印:“先下套子,一会回家再多做几个,我看你来的时候带那野鸡套了, 你都给我,趁着还不冻手,咱改几个野兔套,正好你也学一学。” 张强事事都听陆云筝的,也就点头应了下来。 野猪套分两种,要么选择套脖子的活套,要么选择套脚的死套。 活套讲究追猎,两人没有狗,没有那么好的鼻子。 只能先用死套对付着。 野鸡套改成的野兔套就简单多了。 野兔下雪后有个习惯,那没有毛的兔脚十分怕冷,所以每次出去找吃的都会踩着之前的脚印原路返回。 但凡找到一趟野兔的脚印,基本上那只野兔就没跑了。 手把手的教会张强下野猪套。 将在家里带来的蘑菇碎渣洒在野猪套附近。 因为下雪,也不用掩盖人身上的气味了。 也算给他俩省了不少力气。 接着两人就分头行动,在山上找起野兔的脚印。 两人刚分开走百余米的距离,张强这边就在一个塔头篓子停下了脚步。 塔头篓子,也就是东北农村说的塔头墩子,是一种天然形成的特殊地貌。 简单点形容,就是秋天还没有腐烂的枯草,被来年的新发言的绿草顶了起来,久而久之,周而复返,没有枯萎的野草越来越多。 就形成了天然的草墩子。 没下雪的时候,这种塔头篓子都是蛇虫鼠蚁藏匿的地方。 冬天则是小型动物隐匿找吃的地方! 张强停下来,倒不是因为害怕,只是刚刚好像看到这个塔头篓子动了一下。 他没有上山打猎的经验,站了半天都不知道怎么办。 不过,随着那边动的都开始将塔头篓子上的雪抖动下来了。 张强也来不及思考,伸手就朝着里面摸了过去。 第17章 野猪撞树上了 要说摸野猪屁股是什么感觉。 这个连陆云筝都没有试过。 此时的张强却很有发言权。 那带着硬刺的屁股,摸起来十分扎手。 可没有摸马燕的时候舒坦。 可是,躲在塔头墩子里休息的野猪是真的懵逼了。 刚刚吃饱喝足,准备休息晚上再战的它。 竟然被“侮辱”了! 闻这个气味,竟然还是万恶的两脚兽。 其实在山里遇到野兽,除非是遇到野狼和野猪。 其他动物包括黑瞎子在内,只要距离足够远,弄出点动静。 或者嚎叫两嗓子,基本上所有野兽都会逃跑的。 就算不逃跑,只要不是太饿,基本上对人类都有一种天生的恐惧。 比如后世特别火的一个综艺荒野求生。 在黑熊泛滥地方拍摄的时候,一般都会配发一个防熊喷雾和驱散熊的喇叭。 就是用味道和声音驱散黑熊。 不过,像张强这么直接的摸野猪屁股,那可真就是挑衅了。 迷迷糊糊醒来的那头母野猪,第一时间翻腾起身。 一个转身后就照着张强的方向冲了出来! 母猪的鼻子,公猪的獠牙,小猪的短腿会刨芽。 别看母野猪没有獠牙,但让母猪的鼻子拱一下,基本上也要断上几根肋骨。 刚一上手,就发现不对劲的张强,刚准备急忙后撤。 下一刻! 那野猪硕大的猪头就从塔头墩子里拱了出来。 张强是没有抓过野猪,但在大队里跟着张父一起帮着村子杀过家猪。 当看到野猪头的瞬间,下意识的用双手薅住了野猪的两只耳朵! “哎呀我艹!姐夫,快来!野猪在这呢!” 随着张强的吼声。 野猪也越发的凶狠。 用尽全力顶着两脚兽不断后退,张强双脚也在草地上划出一道深深的痕迹。 不过,这毕竟是在山林里。 没等张强控制好身形,后背就重重的定在了一颗大树上! 那震荡般的剧痛,让张强抓住猪耳朵的双手瞬间脱力! 发了疯的野猪哪里还管得上这么多。 依旧低头朝前面撞去。 “哎呀我艹!我老二!!” 张强大吼一声,双腿跟鸭子似的跳起。 下一刻,身后的大树就发出一声剧烈的震荡。 而那野猪头上的硬毛,已经插入了张强的裤裆! “我还没跟马燕~~~~” “赶紧抓住树干呀!还想鸡毛马燕!!” 也就一百多米的距离。 听到声音的陆云筝第一时间就朝这边跑来。 他一开始只是以为张强发现了野猪的痕迹。 没想到! 已经跟野猪干上了! 这也就是张强从小力气远超常人。 估计要是换成他,早就被母野猪的鼻子拱上了! “哦~对呀!” 张强背靠着大树,屁股让硬毛一扎,一个后坐力,双手抓住树干。 十八九岁的腰十分好用。 一个力挺,就翻身上了树枝。 而那头已经有点撞迷糊的野猪,下一刻,反而将陆云筝当成了目标。 发了疯的母猪就跟这个年代生了气的媳妇一样,脑子就是一根筋。 也不管眼前的是谁,调转方向,继续释放怒火。 “张强别动,一会我叫你再下来!” 陆云筝的目的就是这个,两人身上只有一把破伤风之刃和一把单面开刃的锤子。 这野猪一看就超过三百斤! 没有猎枪,想要抓住野猪,只有将它引诱到套子这么一条路。 一头三百多斤的野猪力气有多大。 看那个一人环抱粗细的松树,只是一次撞一次就被撞出的痕迹可以看出来。 别说是普通人,就是特种兵来,在没有枪,没有狗的情况下。 想要弄死这头发了疯的野猪也很艰难。 “哦,喽喽喽喽~~” 陆云筝一边跑,一边用声音分散野猪的注意力。 连续绕过三棵松树,接着看到撒蘑菇碎的地方一跳。 下一刻,马上就要撞到陆云筝身上的野猪,后腿就踩到了地套里。 野猪腿短,跑的时候后腿趟地。 当那地套锁紧,困住野猪的时候。 转身站好的陆云筝,正好能够闻到马上就要冲到这头母野猪腥臭的口气。 还好距离算的好,要不就是一个“吻别”了。 “呼呼呼~~” “他妈的,还是要加强锻炼,前世跑五公里都跟玩似的,这才几步就有点喘了。” 陆云筝看着发了疯似的,不断挣扎的野猪。 将张强叫了过来。 用地套抓野猪,套住野猪才是第一步。 家猪在感受到性命危险的时候,还能挣扎个半个多小时。 本就野性十足的野猪就更不用提了。 而且野猪还懂得装死。 只有将野猪全身的力气都磨掉才可以近距离的刺杀。 当然如果身边有狗帮的例外。 被狗帮围住的野猪,只要机油手勇猛,瞬间就能撂倒野猪。 (机油手是猎人中,第一个冲上去给野猪放血的人。) “姐夫,刚才吓死我了,裤子都弄破了,回去咱妈又要干我了。“ 张强看着不断挣扎的野猪没有害怕,反而更怕家里的老娘。 毕竟这个年代每一块布料都很珍贵,就是缝补衣服的碎布最少都要三分钱一块。 “有你弟背锅你怕啥,我休息一下,剩下的交给你了。” 陆云筝拿出水壶喝了一口,顺便撅折一根干树枝扔给了张强。 “好嘞,姐夫,不过我咋弄?” “将你那个锤子绑在木棍上,距离远点挑弄它,什么时候它真起不来了,咱们再杀它。” 野猪只是一根筋,但一点都不傻。 后世科学家研究,猪脑子的褶皱跟人脑子最像。 所以在野猪挣扎到累的时候,就会做窝休息一段时间恢复体力。 (做窝就是趴在地上) 想要近距离无伤弄死野猪,就不能让野猪休息。 每当它做窝的时候,就要逗弄它一下,直到消耗掉它最后的力气。 张强从来不问为什么,陆云筝说完,他就开始用两米多长的锤子砸野猪的脑袋。 野猪一趴下,就砸的狠一点,野猪一疯狂,他就玩似的砸野猪的鼻子。 显然这么几番“侮辱”下来。 不到半个小时,这头母野猪不管怎么都弄都不站起来了。 “搞定!” 张强起身拍了拍手上的灰。 接着就要走到野猪身边,用破伤风之刃了结野猪。 陆云筝看着张强越走越近,嘴角扬起一丝笑意。 来的路上,他就跟张强说过,所有野生畜生都会临死反扑! 显然这个满脑子只有马燕的小伙子没有听进去。 人教人教不会,事教人一遍就会。 反正母猪也没有獠牙,就算被撞一下,就以张强的身体也没有什么大碍。 果然! 就在张强距离野猪不到十公分的时候。 这只做窝的野猪突然抬头,用尽全身里张嘴要向张强的裤裆! “艹!!” 张强也是硬汉! 见野猪起身,不仅没有躲,早就举起来的右手。 死死握住砍刀。 直接劈在了野猪的鼻子上! “盼儿!!” “盼儿!!!!!” 用尽全身最后一丝力气,这只母野猪只是叫了两声就再也没了动静。 陆云筝起身,走过去拍了拍张强惊魂未定的脑袋瓜。 “小伙子,这里面技巧多的很,你就跟我学吧!” 而在张强眼中,从他手中拿过砍刀,插进野猪脖颈处给野猪一击毙命的陆云筝简直帅呆了! 动作行云流水,淡定自若! 特别是拔出猎刀,鲜血喷涌的瞬间。 就跟小人书里的战神一般,深深的烙印在他的脑海里。 曾经的保护陪伴与现在的崇拜信服。 在这一刻,陆云筝在他心中的地位彻底改变了。 第18章 乌鸦报喜,始有周兴 张强有过处理家猪的经验。 看这头野猪身体已经僵硬。 想要从陆云筝手里要过猎刀,帮着处理野猪。 但这个野猪跟在村口杀年猪怎会一样。 那养了一两年的年猪,需要捆绑到木凳上,不直接杀死,先放血,在刮毛开膛。 但这个野猪,只要没有生命特征,不到三分钟,四条腿就蹬直,身体就硬的跟石头似的。 想要给野猪开膛破肚。 可需要一定的技巧。 前世陆云筝就为了自己在打猎的时候节约时间,每次跟那些老师傅上山。 都会上赶着开膛破肚,勤能补拙,自然锻炼了一手杀猪的技巧。 杀家猪一半从脖子往下,不过给野猪开膛就要从屁眼开始了! 将破伤风之刃用地上的石头开开刃。 接着陆云筝手起刀落,行云流水,仿佛野猪的肚皮没有任何阻力一般。 而当野猪肚子内肠子流出来后。 张强瞪着双眼,看着已经开膛的野猪半天都说不出来话。 在村子里杀年猪,就算那些成手的屠夫。 在开膛的时候也会划破一些内脏。 但陆云筝这一刀,不仅没有丝毫停顿,甚至没有划到任何内脏! “牛逼呀!姐夫!你真是牛逼嘎拉哈!啥时候练的这一手,我记得去年杀年猪,你都没去凑热闹呀!” “这都算是生疏了,以前能一刀连带着猪头一起割下来。” 陆云筝笑着摇了摇头。 他说的是前世,听这话的但凡换个人,都能发觉一丝不对。 不过,张强脑子就跟野猪似的一根筋。 可没听出有啥问题。 当然这也是陆云筝想带着张强上山的愿意。 一来是因为毕竟刚刚重生,前世四五十年的习惯不容易更改,换做他人很容易被发现异常。 二来也是带着张强比较安全。 老话常讲,一人不入庙,二人不看井,三人不抱树,四人不进山。 其中前三个很容易理解。 四五十年代,庙宇是一些穷凶极恶之人常住的地方,一个人进庙容易被抢。 二人看井,看井的那个人有被推下去的风险。 三人抬树,前后两人同时松手,中间的那个人就会被压死。 至于四人上山,容易出现分歧讨论不出结果,或者分赃不均,这个时候能从山里能走出来几个人就说不准了。 所以,就以与张强的亲近程度,前世的张强都能保护自己,与十多个公家派来阻止上访的人搏斗。 这一世在山上遇到危险,张强绝对不会选择跑路。 而且张强特别听话,这点在山上打猎也很重要。 给野猪开膛破肚,下水直接挂在树上,敬山神。 其余的心肝肾等杂碎陆云筝也没有舍得扔掉。 全都用还泛着绿色的叶子包起来带走。 都说野猪这玩意腥臊不好吃。 是因为这个年代的人不舍得放料,只要用料足够,野猪的内脏不仅可以吃饱,还能补充些微量元素。 包好的猪杂与野猪一起,放到那个刚用两根木棍做的爬犁上。 两人拉着准备下山。 “姐夫,不用这么费劲,我自己就能扛下去!咱在溜达溜达,看看还有没有别的畜生呗。” 张强意犹未尽,与每天不断重复的种地相比,这上山打猎也太刺激了。 “这给你吹的,就是野猪开了膛子也有二百多斤,你能一口气扛回村子? 而且咱在这开膛后血腥味太重,说不准能引来野狼啥的,比较危险。” 张强似懂非懂的点了点头,拉着爬犁想着这次给马燕送几斤肉回去。 好在这里属于浅山区,林地上的落叶松针没有那么厚。 就算上面只是薄薄的一层雪,用爬犁拉也比扛着省力气。 这要是在深山区,松针最少也要有一米多厚,脚踩上去都宣宣的。 别说用爬犁了,就是人背着都拔劲。 (拔劲=费力+艰难) “嘎!嘎!嘎!咕咕,咕咕!” 两人还没走多远,天上就传出一阵阵乌鸦沙哑的嘶吼声。 显然野猪下水那血腥,恶臭的味道,让乌鸦误以为那是尸体。 张强听到声音面露惊恐,“姐夫,妈呀,这么多乌鸦,快走!咱奶奶小时候常说,乌鸦会带来霉运的!” 陆云筝闻言,也抬头跟着看起来,在阳光的照射下,乌鸦身上纯黑的羽毛反射出五彩斑斓的光点,甚是美丽。 想起前世养的那只陪伴自己半生的渡鸦,陆云筝笑着说道: “乌鸦可是好东西,说什么乌鸦带来的灾难,那都是误解,应该是乌鸦在灾难前带来警示, 你还记得我姥爷说的那句‘乌鸦报喜,始有周兴’么?” “嘿嘿,这么深奥的话我哪能记得。”张强挠了挠头回到。 陆云筝刚想继续帮乌鸦正名,然而下一刻。 “张强!蹲下!” 来不及做过多的解释,在张强下蹲的瞬间。 陆云筝从后腰上拔出猎刀,瞳孔皱缩,直接擦着张强的头皮砍了下去。 可那条盘缩在树上的野鸡脖子十分灵活。 竟然身子一挺,躲过了陆云筝的这一刀! 东北山上的蛇大多都是一种叫土球子的蟒蛇。 带毒性的蛇很少,但偏偏这个野鸡脖子蛇,也就是虎斑颈槽蛇有剧毒。 但凡被咬一口,不打抗毒血清的话,极容易肾衰竭而死。 陆云筝一击未中,也不敢放松警惕。 见那红色的脖子依旧坚挺,那是野鸡脖子蛇随时进攻的标志! 一把薅住张强的衣服,那二百来斤的大体格子瞬间就被陆云筝拽了一个跟头。 “啥呀姐夫~” 张强懵逼似得想要抬头看。 但下一刻,刚刚还被张强说会带来灾难的乌鸦。 以俯冲的架势,用那尖锐的嘴部狠狠的叼在了野鸡脖子蛇的七寸。 精准而富有美感。 一击即中的乌鸦也不恋战。 扑扇着那黑色的翅膀,停在了陆云筝二人不远处的树干上。 闪着精光的眼睛一眨一眨,咕咕两声后跟着大部队继续在野猪下水上面盘旋。 张强缓缓站起身,躲在陆云筝身后,抬头看向乌鸦:“妈呀,姐夫你说的对,这乌鸦救了我一命呀!” 陆云筝也被刚刚的那一幕惊到了。 特别是乌鸦在叼死野鸡脖子后看向他的眼神。 仿佛十分亲近一般,跟前世养的那只渡鸦看向自己特别像! “是被,以后可别说这些畜生坏话了,你看,说好话有好报吧。” 陆云筝晃动了一下身子,走向还在地上扭动的那条野鸡脖子蛇。 其他蛇可以取蛇蛋泡酒,或者和野鸡一起炖一道“龙凤”汤。 但这个野鸡脖子可不行,浑身剧毒。 不过他听说南方有些地方就喜欢吃有毒的蛇。 而且毒性越大越好吃,可陆云筝不敢赌,用木棍在地上挖出一个大坑。 将野鸡脖子的头砍下来,装作埋进土里。 在张强看不到的地方,这条野鸡脖子瞬间消失,被陆云峥装进空间中。 埋进土里是在山上遇到毒蛇的常规处理办法。 毕竟这是浅山区,不少村民会上山砍柴挖山货。 这要是不小心踩一脚。 全村人都要跟着吃席。 不过他有空间,这毒舌以后可有大用。 第19章 老的一个比一个阴 说起村民,看到下雪的小孤家村村民此时可热闹起来。 在东北,下雪对于林场和公社代表着不同的意义。 对于林场来说,那是上山干活的标志,拉套子,砍伐木材全都要在下雪后才开始干! 这时候没有什么能上山拉套子的拖拉机和三轮翻斗子。 从山上运送木材靠的就是牛车和人力。 所以冬天有雪的时候更容易运送木材。 而对于公社来说,那可真的要开始猫冬了。 属于一年的工作全都完成了。 剩下的日子就等到来年开春上工。 勤快点的人家可以接一些手工在家里做。 懒散的人家就上山拉柴火,或者上山下套子了。 当然,这不代表着懒散人家过得好,看不上那点做手工的工分。 而是好活计全都被跟村长关系好的挑走了,剩下的都是费力不讨好的工作。 刘村长看到下雪,第一时间从县医院赶了回来。 第一件事不是召集村民开会。 而是将会计杨一阳叫到值班室,询问有没有让陆云筝去处理野猪下山的事。 杨一阳依旧是那副嫌弃的表情。 不带任何语调的说着:“刘村长,早上我就通知了,而且陆云筝带着他弟上山了,不知道啥时候能回来。” 还没等杨一阳汇报其他情况。 村部外面,就传出了一阵阵的惊呼声! 陆云筝与张强拉着野猪回村,就像是在水池里激起了千层浪! 要知道,就算刑瘸子这种养猎狗的老猎手,上山呆个三四天才能弄一头野猪回来。 甚至大多数的时候都是空手而归! 毕竟打猎要是那么简单,就没有饿死的人了。 陆云筝两个小年轻竟然不到一天就拉了一头大野猪回来! 聚在村部门口,等着村长讲话的村民一个个嘴巴大的能吞下整个鸡蛋! 脸上的表情从震惊变成嫉妒,最后还多了几分惊喜。 甚至有些婶子们还开始不断的吞咽口水。 那野猪膛子内白花花的肥肉,随着拉动不断上下晃动。 这要是分上那么一块,炼出猪油和油滓了,包一顿酸菜饺子,那叫一个香呀! “咕咚,老张家这个便宜上门女婿不是今天才接护农员么?咋就弄到一头野猪。” “别瞎说,让老张听到不好,你来村子比较晚,人家小陆的父亲就是猎人! 再说,老张家那小子多壮实,上山能弄死野猪没毛病!” “哎呦,也不知道这次能分多少,不过村东头的陆老爷子就难受了,他不一直说陆云筝是个丧门星么, 天天说这个大孙子的坏话,还断了亲,这次还有脸过来么。” “。。。。” 村口的婶子们舌根嚼的那叫一个痛快。 不过在陆云筝快要到的时候全都闭上了嘴巴。 张强虽然不是人来疯,但第一次上山就打到野猪的他实在是太兴奋了。 见父母没在,将上山打野住的过程说的有声有色,把所有看过的小人书里的内容都用上了。 什么姐夫三拳打死野猪。 一个口哨就让乌鸦弄死毒蛇。 破伤风之刃也说成了金毛狮王的屠龙宝刀! 陆云筝听着听着都懵逼了,他记得杀野猪的过程不是这样的呀? 难道重生后的记忆错乱了? 村部人本来就多,张家距离村部也不远。 此时的闫永莉还在拉着周敏的手问东问西,张婉莹在一旁拿着一本周敏的“钢铁是怎样炼成的”。 因为是翻译过来的文本,语境不太连续,上面不少字张婉莹都不认识。 好在有周敏在旁耐心的教导。 书上面标注了拼音,周敏也不心疼。 “老张!你快来呀,你女婿可出息了,弄了一头野猪回来!” 路过的村里人大声的喊着。 烧炉子的张开山起身,与闫永莉对视一眼后。 屋内的四人急忙穿衣服过去查看! “你家女婿真出息了,又是獾子肉,又是野猪!这次咋都要分点了吧。” “就是的,老闫,你劝劝你女婿,邻里邻居的,该分肉分肉,而且他不是护农员么,打的野猪本来就有公家的份。” 闫永莉听着邻居的话,第一反应不是开心,而是满心的担忧。 张婉莹更是满脸焦急,在周敏的保护下挤过人群。 先是不断拍打陆云筝的全身,看没缺胳膊少腿。 接着一下子扑进陆云筝的怀里,用那无敌的小拳拳捶打他的胸口。 带着哭腔说道:“干啥呀这么拼命,好好过日子不好么,你要受伤了我可咋活呀!” 陆云筝两世为人,最怀念的就是媳妇对自己的好。 急忙搂住张婉莹的肩膀,贴在耳边安慰道:“你看我这不没事么?就一头野猪而已,我不歹把你养的白白胖胖的。” 此时的张父张母打量了一眼野猪,接着瞪了一眼已经闭嘴的张强。 这才走到陆云筝的身前挡住两人。 按照村里的规矩,护农员因为赚工分,还是满工分,打到的猎物要么分一部分给村民。 要么上交一部分给村子。 总归一大部分是不属于自己的。 不过也有例外,就是没用村里的任何东西。 就像陆云筝这一次,又不发枪还是赶鸭子上架。 陆云筝就是不分也没问题,但这么做总归有点得罪人。 但张家人全都以陆云筝为主。 要是陆云筝说不分肉,那张家也绝对站在女婿这一方! 果然! 一直阴沉着脸的刘村长在张家人来到后,带着杨一阳走了过来。 也不问陆云筝的意见。 带着命令的口吻说道:“果然年轻人就是有能力,正好今天下雪要总结工分, 大伙就别走了,这头野猪一半用来做杀猪菜分给大家,一半交给村里!” 杨一阳听到这白眼都要翻到天上去了。 心里暗骂! “果然没一个是好东西,但老得更精,一下子就把村民拉到自己身边了!” 在最外围的知青们此时也兴奋起来。 一般村里打到猎物分肉是没有知青份的。 除非是结了婚,将户口落在村子里的知青! 不管是跟村里人,还是知青之间相互结合,户口都要落到村子里。 但听村长这么一说,今天吃杀猪菜,怎么都能分上一碗了。 她们下乡,也就前两年有知青办的补贴。 这都三四没有补贴,口都淡出鸟来了。 所有人此时都在看着陆云筝。 等待着陆云筝老老实实的将野猪拉近村部。 然而,陆云筝一动不动,目光平静的看着刘村长。 “刘村长,我今天才当护农员,而且也没拿村子里的枪,这头野猪可不属于村子, 不过毕竟是从村里得到的消息,一会回家卸肉,来帮忙的都能分上一块, 刘村长,我说的没问题吧?” 第20章 在陆云筝面前简直单纯的像个新兵蛋 没问题? 这可太有问题了! 这个陆云筝平日里什么样,日常关注张婉莹的刘村长怎么能不知道。 就是个蔫了吧唧的小崽子! 要是没有张开山,就陆云筝娶了张婉莹,根本就守不住。 村子里的懒汉,哪个不想亲眼见识一下什么是白虎命! 而今天的他怎么这么能说? 三两句话就说到了点子上! 不过,他毕竟是村长,还是要弄死陆云筝的村长。 “你拿走?你凭啥拿走?我说话都不好使了? 再一个!你家今年的工分不想要了?” “就是的,那么多人你家自己吃,也不怕烂屁眼子里!”小孤家村第一大舔狗刘大脑袋将手里的烟一扔,指着鼻子就开骂! 这都是两人的常规套路了,平日里不管刘村长的决定有多过分。 后面有个马屁精,都会将全部仇恨引到自己身上。 这就跟没有人会记得第二名是谁,只记得冠军是谁是一个道理! 所有人都会记得,最膈应人的刘大脑袋。 “草泥马!刘大脑袋,信不信我把你脑袋塞你屁眼里!” 一听到这话,张开山瞬间暴怒! 平日里这个刘大脑袋作为生产队的队长,怎么偷奸耍滑都跟他没关系。 如今骂到自己头上,真当他是吃素的呢! 丈母娘闫永莉二话不说,抬腿就要去挠刘大脑袋的脸! 誓死也要给他挠个满脸土豆丝。 不过直接被陆云筝给拉住了,“妈,别跟这种哈巴狗生气,气坏了身子不值当。” “陆云筝!你就是这么说长辈的?” 刘大脑袋不敢直视张开山,反而说起了陆云筝。 “就是的,山里的东西本来就是集体的,这不正好赶上了好日子,大家一起吃怎么了?” 说话的是没分到獾子肉的老婶子。 接着不少村长那边的人也加入了声讨。 “是呀是呀,没爹没妈就是不行,这么点年纪,一点都不懂规矩。” “让你分你就分,哪来的那么多屁话!” 此时就连几个女知青都站了出来,咽着口水跟着一起吐槽。 然而,风暴中心还没有说话。 站在外围看热闹的马燕母女嗑着瓜子,摆出一副看好戏的模样说道。 “还有你们这几头烂蒜说话的份呢?悄默默的眯着得了呗。” “你说谁烂蒜!!乡野妇人真没素质!” 以马哥为首的男知青见终于有了站出来的机会。 赶紧挡在了林丹,王莹几人前面。 不过,能在这种环境中还能周旋这么多年的马燕哪里瞧得上这几个小崽子。 连正眼都没瞧几人,自顾自的说着:“哎呦,我记得这几个小伙子偷偷来我家敲门的时候叫的我可是姐姐,那叫一个亲! 还说什么某些人太傲气了,不懂得审时度势是吧? 我记得是这个词,哎,有文化的人就会说话,见人说人话,见鬼拉拉尿。” “我没有!!!” 男知青一个个骚红着脸,急忙回头跟女知青们解释。 而马燕切了一声,她可是千年的狐狸,弄几头小老鼠还不轻轻松松。 接着对张强眨了一下眼,用那粉红稚嫩的舌头舔了一下嘴唇。 不过她也只是一个狐狸精,也只能分担知青给的压力了。 村长那边可就管不了了。 陆云筝看到这一幕,整个人都惊了! 自己这个老弟可以呀,从来都不站队的马燕竟然帮着他们说话。 就连闫永莉都回头瞪了张强一眼。 吓得张强蜷缩在陆云筝后背,颤颤巍巍,就跟个可怜的熊崽子似的。 “爸,咱都是普通农民,哪有刘村长有官威,说扣工分就扣工分, 弄的村子跟他的一样, 我怎么记得伟人说过,胜利的果实是人民的,劳动的果实属于劳动者,是我们农民靠双手种出来的呢?” “是呀!老刘,小陆说的没错,咋就说扣工分就扣工分呢? 今天可是一年内大家最开心的时候,没必要弄成这样。” 见到下雪,放下王倩倩在医院,回来主持工作的王守业从人群后面走了出来。 村长管生产,书记管思想纪律。 要知道这可是边境地区,曾经的军官地区,也不是九十年代那个纪律松散的年代。 陆云筝就是看到王守业的身影,才说出的这番话。 此话一出,王守业就被架起来一样,就是不想管也要管了。 要不早他就拉着野猪走了,什么扣工分,什么威胁的,就一年分的几百斤粮食。 还是常年累月放在粮库内的陈粮,不分就不分了。 这几天喝灵水锻炼锻炼身体,上山用不了几天就能赚回来! “王书记回来了,你那边怎么样了?” 见到王守业,刘村长牙齿咬的吱吱响,还是笑着迎了上去。 “就那样,哎,慢慢来吧,倩倩那有獾子油了,情绪稳定不少, 我这段时间总要呆在县里,你就辛苦一点, 就像这头野猪这么点的小事,就让小陆自己决定就行,人家小伙子上山打猎也不容易。” 从獾子油说到野猪,王守业的意思已经很明显了。 知道全部事情的会计杨一阳听到这表情错愕。 不可置信的看向陆云筝。 以前她以为村子里只有老一辈阴,现在才发现,这老一辈的阴损程度,与陆云筝比简直单纯的就像个新兵蛋子! “可是按照规矩。。。” 不少村民依旧不服气,以前刑瘸子他们几个护农员打猎。 虽然大部分都是自己偷摸藏起来卖掉了。 但总会给大伙分一点。 忙碌了一整个秋天,肚子里的油水早就空了的大伙。 谁看到那白花花的猪肥肉不迷糊呀! “没什么可是,就这么定了,有能耐你们自己上山! 再说,我也没看你们上山捡柴火,捡山货跟大家分呀!” 王守业一锤定音。 此话一出,还真就没有人敢说话。 这个年代的平头老白姓,一怕村官,二怕公安。 什么事都私下解决。 还真就没有几个能像陆云筝这样敢跟村长对着干的。 刘村长此时一个劲的给刘大脑袋使眼色,可刘大脑袋堪比马燕屁股的大脑袋。 此时一个劲的耷拉着,根本不敢抬头看。 刘村长见状叹了口气,不过好像想到了什么一样。 脸上露出诡异的笑容,义正严辞的拉过要走的王守业。 “王书记,其实是这么个情况,我也是为了小陆考虑才要收回野猪的, 这么多肉,放也放不住,人一家也吃不了,总要想办法处理的, 但个人处理属于投机倒把,咱们村子不是有个点对点的木器厂采购员吗? 还是将野猪交给村里比较合规矩,等卖完野猪肉我把钱分给他不就得了。” 第21章 这可是你让我打死你的 原本以为能帮着陆云筝保住这头野猪的王守业听到这话,忍不住的叹了口气。 要说在村子里,不管用什么理由,他看在獾子油的份上,都能守住陆云筝。 可投机倒把四个字一出。 王守业是真的没有什么好办法了。 要知道,78年的下半年可是抓投机倒把最严格的时候。 一件事越是到了结尾的时候越是疯狂。 毕竟公家不少人都已经知道改革的风即将吹起。 现在能狂欢多久狂欢多久。 抓到投机倒把,连没收带关起来,那可是一笔不菲的收入。 但普通人哪会知道这个消息。 此时的王守业只能拍了拍刘村长的肩膀:“那都是人自己的事,就是放烂了也烂在他家里了。” “那就是奢侈浪费呀!王书记!” “是呀,杜绝奢侈浪费,多少人吃不饱呢,咋就能放烂不给大家吃,这人也太自私了!” “。。。。” 围在四周的村民,熙熙攘攘的又有了话头。 而且说话的都是跟张家关系不太好的。 知道如果张家卸肉,也不会找他们的这些人。 都说墙头草两边倒,其实真正的墙头草早就站好了位。 只是在优势的时候站出来,劣势的时候躲起来了而已。 “你看,村民的呼声在这呢,王书记,你准备一会的总结会议吧,这事你就不用管了, 而且我记得,今天就是采购员来的日子吧,正好就能把野猪给卖了!” 这个年代,不少国营工厂的采购员每个星期都是有任务的。 一般一个星期会有五十到一百的采购任务。 至于采购什么物资,采购员有很大的自主性。 但大多要求以肉蛋为主。 不过一个县城毕竟不止一个国营厂,所以不少采购员为了完成任务,保住这么有油水的工作。 都会点对点的联系村子,一周七天,分别对应不同的村子。 就跟后世到村里赶集卖货的货郎差不多。 骑着自行车满乡下走。 “这个。。你看这事闹的,行吧,不过卖不卖还是要人家自己说的算呀, 野猪是人小陆打得,就是不卖也不能强迫。” 王守业最后也只能这样了。 听到这话,张开山夫妇一脸愤怒。 回头看向陆云筝,准备强行将野猪拉走。 虽说他家现在还有獾子肉和野鸡肉。 但不争馒头争口气。 不能白白被刘村长给欺负了。 “老公,咱们走,不听他们的,咱们自己的肉自己说的算。 咳咳!咳咳!就是烂了也不给他们。” 张婉莹见自家老公被欺负。 就连王书记都护不住,一口气没咽好,身子本就弱的她,扶着陆云筝的手臂咳嗽起来。 原本听到是木器厂的采购员,都乐出来的陆云筝急忙查看起张婉莹。 张开山夫妇也不再理会刘村长,蹲下身子拍打着张婉莹的后背。 “媳妇,喝口水,别生气了,他们欺负不了我。” 陆云筝趁着张开山夫妇挡住视线的功夫,快速的拿下脖子上的小青瓶。 接着给怀里的铝水壶里倒了一滴。 从山上回来的时候他就偷偷查看过,一头野猪小青瓶给了六滴灵水。 “对,姑娘块喝口水,不跟那群畜生生气,咱家有肉吃,他们没有肉吃,气死他们!” 闫永莉接过铝壶,小心的喂给张婉莹。 此时看热闹的村民,哪还有人关心张家人的情况。 全都围在野猪四周,脑海里全都是一会分哪块肉的心思。 甚至都有的懒汉快步跑回家拿碗筷去了。 就那健步如飞的步伐,哪还有平日里干不动活的懒散劲。 “丁零零,丁零零。。。” “哎呦卧槽!这么热闹呢?老刘头今天是啥大喜的日子,都在这迎接我呢?” 穿着木器厂的深蓝色工作服,带着狗皮帽子的男人胯下大梁自行车。 借着惯性小跑几步这才停了下来。 下雪路滑,他骑得也十分小心。 要不也不能快到晚饭点才赶过来。 没等刘村长回答,停下自行车的采购员就看到了那头将近三百斤的大野猪! “卧槽!老刘头,你们村牛逼呀!就这头野猪都能算我一个月的任务了, 小老头果然够意思,年底发东西我多给你送点哈!” 这个年代的采购员基本上都是混不吝,走在路上都要晃着膀子走。 那嘴也跟没有把门一样。 “王老蔫别几把瞎说,谁要你东西了,这头野猪卖你一半,剩下的做杀猪菜, 正好晚上留下来一起吃啊,那价格还是咱之前的价格哈!” 刘村长急忙接话堵住采购员王老蔫的嘴巴。 生怕在说几句就把他吃回扣的事吐露出来! “对对!对对!还是以前的价,二毛三一斤,半只也不错,怎么也有一百多斤了。” 王老蔫说着,就要上手翻看猪肉。 不过就跟守卫似的张强,一脚就给王老蔫的手踹开了。 村民没有抢肉,怕的就是一直看守猪肉的张强。 他不愿意说话,也看不懂暗示,一般都听陆云筝的命令行事。 毕竟这样做不用过脑子。 但姐夫的命令就是把猪肉拉回家,到家之前就是他爹妈也不能把野猪肉拿走。 “哎呀我艹?你他妈是谁呀?老刘头咋回事!你个小逼崽子还敢动手? 还瞪我,咋的你想弄死我呀!” 张强一听这话,闪着聪慧的大眼睛回头看向陆云筝。 “姐夫?行么?” 轰!! 就简单的四个字。 瞬间在所有人脑袋里炸开了。 现场瞬间安静下来。 王老蔫说的,正常人都知道事开玩笑。 可偏偏张强是脑袋一根筋的傻大个! 现在询问的如此认真,所有人都看向陆云筝,生怕陆云筝同意下来。 “行呀,他要求的为啥不行!” 自家媳妇张婉莹被气的直咳嗽,他本就找不到地方撒气呢! 这采购员来的正是时候,而且他空间内还有董村喜开的介绍信。 还能怕一个普通的采购员了。 “嘿嘿嘿,好嘞。” 张强回答的简单,说完之后,握紧拳头双脚一瞪。 下一刻,王老蔫就跟断了线的风筝一样飞了出去。 不过人家王老蔫的要求是被打死。 张强哪能这么放过他,再次快步向前,就跟拽野猪耳朵一样,双手薅在王老蔫的肩膀上。 双腿下蹲,腰间用力。 一个大甩,脑瓜子就插进了野猪的肚子里。 那尖锐的喊叫声直接被腥臭味给堵住了。 这个王老蔫来的也不是时候,非要赶在这时候过来。 刘村长此时目瞪欲裂,这可是他的财神爷之一呀! 在自己的村子被揍了,可是得罪的死死的了。 刘村长刚要上前阻拦, 陆云筝就起身挡在了他的身前,回头说道:“张强,等一下在打。” 接着看向刘村长:“你看他的状态,还能收么?” 刘村长差点咬碎牙齿用嗓子挤出了一个“能”字。 而终于从野猪肚子里拔出头的王老蔫听到这个字差点被吓死。 连忙蜷缩在野猪旁边,仿佛野猪才是他的避风港一般,头摇的跟拨浪鼓似的。 “不能!不能!我收不了,以后都不收了!” “哎呦,那太不巧了,刘村长,你看这采购员刚来,一头就扎进野猪肚子里了, 还差点摔死,连肉都不收了, 我这有木器厂采购科科长的介绍信,你看看,要不我把野猪拿走? 还有乡亲们,有啥自留地的东西想要出手的,也可以来找我,我帮你们联系木器厂采购科。” 陆云筝说完,示意张强拉野猪回家。 这时候的村民哪还有一个人敢拦着。 只是不少跟张家关系好的村民,跟在张家人身后,准备帮忙卸肉。 陆云筝走在最后,收起介绍信,自顾自的说着:“肉类四毛钱一斤起,鸡蛋两分半一个。。。。” 不少村民听到这个价格,皱起眉头看向王老蔫。 而在最外围的那几个男知青,见到这个情况。 急忙挤到刘村长身边,趴在刘村长耳边小声的说了起来。 第22章 丧门星,白虎命,绝命寡妇守村人 杀鸡儆猴不如杀鸡取卵。 原本陆云筝以为王守业就能护住这头野猪,还能给刘村长一点压力。 没想到董村喜的介绍信直接断了刘村长的一部分财路。 以前采购员来收自留地的货。 都要在村长那过一手。 一个采购员每个月五十块钱左右的采购任务。 刘村长自己就要赚一半。 别看这钱不多,日积月累再加上年底的国营厂大采购。 一年怎么都能赚个五六百块钱! 要知道,现在娶个媳妇彩礼也就二百块钱左右。 自己盖个土坯房,要是家里兄弟姐妹多,都过来帮忙,二百块钱都用不上! 五百块钱在村子里都能赶上全村人一年的收入了。 村里的爷们大多都留下来,准备开总结大会。 不少婶子则跟着去了张家,一起帮忙卸肉做杀猪菜。 那早就腌好的酸菜只是用水冲一遍就开始切丝下锅。 这样可以节省调料。 这年头,咸菜越咸好,大酱越鞥放越好。 猪肺子,猪心全都过了一遍水后切好下锅。 不到半个小时,那杀猪菜的香味就传遍了整个村子。 除了关系好的婶子帮忙,周敏也跟着陆云筝一起陪着张婉莹。 喝过灵水,张婉莹的情况好了很多。 呆在屋子里叽叽喳喳个不停。 拿出小本本一个个开始记录起今天起哄的那些村民。 “周敏,你还记得有谁骂我老公来着,我都记下来,让张强挨个打回去!” 周敏看着跟小孩子似的张婉莹,捂着脑瓜子摇头苦笑。 陆云筝则十分享受这种被爱,被关心在意的感觉,跟着张婉莹一起回忆。 “你俩不愧是两口子,真行!” “那你看看,要么三观一致,要么病情一致,我两口子全都占了。”陆云筝啪嗒亲了一口张婉莹,明着秀恩爱。 看的周敏的耳朵根瞬间就红了。 “呸呸呸!老公不许瞎说,你没有病,你身体最棒了!不能跟我一样。” 张婉莹心疼的搂住陆云筝,“不过老公,我怎么感觉这几天身体好了不少,今天跟周敏走了小半天都不累。” “心情好,身体自然就好了呀!” 陆云筝说这,再次偷偷给张婉莹的茶缸子里加入了一滴灵水。 周敏看着恩爱的两人,仿佛那个电灯泡一帮十分明亮。 这才知道原来这就是爱情的样子,更加坚定了去找哥哥给张婉莹治疗的决心。 。。。。。。 然而,另一边,与张家的热闹不同。 开完总结大会的村长与三个知青凑在了一起。 在一顿嘀嘀咕咕后,刘村长起身,狠狠的拍了拍马鸿宾的肩膀。 马鸿宾是男知青那边现在的队长,刚下乡的他并没有什么优势。 只是随着不少家里有能力的知青已经返城,最后只剩下他这个呆的最长的知青。 明面上他跟所有人说热爱村集体,热爱这片土地。 实际上就是在老家没有厂子接收,刘村长这边也没签字。 “马哥,这样行么?是不是有点太过了,这要是被抓到,那壮的跟牛似的张强不打死咱们呀?” “小钱,你还是太年轻,再说,你不想返城了?”马鸿宾眯着眼睛,搂过身后的小钱跟小李。 “而且,这些都是我老家不外传的计谋,他们这帮在地里刨食的土狗知道个屁!” 马鸿宾安抚完两个小弟,接着开始分任务。 小李去后山前的水泡子里抓癞蛤蟆! 小钱则去前村的那个池塘里抓黄鳝泥鳅。 看着两个小弟行动,小马嘴角上扬,接着回到知青点将林丹叫了出来。 两人一起朝着刘村长家走去。 这边,张开山带着几个老爷们从村部回来。 一进屋就闻到了那油香四溢的杀猪菜。 这个年代,什么香水之类的根本行不通,都不如在嘴巴上抹点荤油让人羡慕。 二百五十斤左右的野猪,出肉率一般在百分之五十左右。 野猪不比后世专门饲养的家猪出肉率那么高。 陆云筝逗弄了一会媳妇后,就出来开始帮忙。 除了大腿,猪后秋,排骨,里脊的肉自己留下。 剩下猪肚子上的肥肉全都让陆云筝分给了来帮忙的邻居。 叔叔婶子见那白花花的肥肉,一人拿着一个大碗打了一份杀猪菜。 全都欢天喜地的回家了。 这不是陆云筝扣,不舍得分好肉,而是这个年代的人最喜欢的就是肥肉。 可以炼油,吃起来也解馋。 能这么做的人家,谁不竖起大拇指说一声敞亮! 至于透过门缝偷看的那些,没有分到肉的人家,看着这些得瑟的笑脸,心里嫉妒的都要晕过去了。 但这都不是最主要的。 最让他们心里不舒服的还是陆云筝最后说的采购员的收购价格。 三分钱一个鸡蛋,五毛钱一斤肉,这可比村长给的高多了! 谁不想将家里的东西卖一卖,多买点粮食才能吃饱。 这个年代,什么营养均衡之类的都是屁话。 肚子吃饱才是硬道理。 可他们哪里还有脸去找陆云筝帮忙。 而有了这个价格对比,去卖给吃回扣的刘村长还不甘心。 一颗隔阂的种子已经种下,除了生根发芽之外,就没有其他的选择。 张家的晚餐自然就是杀猪肉配野鸡炖蘑菇了。 喝上一口酸中带香的肉汤,在吃上一块纯正的野鸡肉,脸上满满都是幸福的感觉。 如果感觉腻了,在用大葱和用水焯过的萝卜缨子沾上大酱。 幸福生活也不过如此么。 张开山看着地上的一堆肉。 决定只留下一个猪肘子和三根排骨,剩下的全都让陆云筝卖个木器厂的董村喜。 虽说家里有地窖,但还不到时候,这些肉还真就放不住。 不过看着鬼鬼祟祟的张强,张开山这一次没有拦着,主动给张强拿了一块猪后秋, 还有一只泡了一天水的野鸡让他给马燕她们家送去。 “儿子,都是老爷们,你也长大了,别的我就不多说了,人家对咱好,咱该帮就帮,不过你真要做出什么出格的事, 你个老爷们也要负责任知道不?” 张开山看着满脸傻笑的儿子,直接一脚踹了过去。 这个傻儿子看上谁家的闺女不好,非要看上那寡妇一家。 这要给马燕娶回来,外人又有的说了,丧门星,白虎命,绝命寡妇守村人! 果然,隔壁老常太太算命算的准,家族兴旺就要看老三! 对了老三放学了,咋还没回来呢? 陆云筝此时要知道老丈人的想法,第一个想到的绝对是“复仇者联盟”! 这不妥妥的对应上了么! 第23章 夜半鬼敲门,惊现枕边人! “老公,你别憋着了,今晚我能行。” 烛光昏暗的灯内。 张婉莹此话一出,窗外的雪此时好像都停了下来。 “婉莹,别闹,还是身体重要,我还能再忍几天。” 陆云筝说这违心的话,心里念着道家清心咒,手里却偷偷的把小青瓶从脖子上拿了下来。 “是么?那我出去烧热水喽。” 张婉莹跟个小猫一样在陆云筝身上扭动了一下。 光洁的手指从他的鼻尖擦过。 让陆云筝下意识的想要伸出舌头。 “嘿嘿,不是能忍住么?” 张婉莹从炕上跳下,接着屋外就踹出热水从锅内摇出的声音。 “砰砰砰砰!” “老公,外面有人敲门你去看一下!” 连续四下敲门显得十分急促。 直接压下了陆云筝身上的邪火。 “好嘞,你躲在小屋里别出来哈。” 陆云筝语气平静,但脸上十分阴沉。 要知道,重生回来这么多天,除了让张婉莹的嘴巴肿了一次。 他害怕控制不住自己,可真就什么都没做! 生怕动手动脚多了,再给张婉莹扑倒。 可前世他生生憋了几十年呀! 今天好不容易有机会了,他还准备偷偷再给张婉莹喝一滴灵水。 这时候外面来人,这不是上眼药呢么! “谁呀!” 陆云筝披上棉衣推门而出。 不过大门外面并没有什么动静。 寒风飘雪,屋外并不算太过黑暗。 温度也不算太低。 透过门缝并没有看到人影。 快步上前打开木门。 除了之前两人回家踩出的脚印外,也没有其他脚印。 陆云筝把头伸出去观察一番。 “难道刚刚太激动听错了?那张婉莹也不能跟着听错呀。” 陆云筝皱眉思索,不过还是关上了木门。 敲门声人三鬼四,虽然这都是封建迷信。 可在东北,就连黄皮子都能敲门偷鸡的年代。 外面还真不一定是什么东西。 “老公,谁呀,这么晚有啥事不?” 屋内窸窸窣窣的声音还在继续。 老房子里没有什么浴室厕所,想要擦一下身体只能用大盆装满水,躲在屋子内一点点地擦洗。 “外面没人,你快点擦哈,别冻坏了身体。” 陆云筝略带关心的回答。 而屋内却传出一阵极度诱惑的笑意:“瞧你那着急样!今晚肯定喂饱你。” 然而! 就在陆云筝也拿着手巾准备在厨房擦洗一下时。 “啪啪啪!” 院外的木门又响起三声急促的敲门! 不过这一次三声过后,就没有停下来! 但当陆云筝打开屋门之后,外面就又没了动静! 陆云筝皱紧眉头,思索起来。 他自然是不会害怕,要知道,世间最诡异的重生都让他遇到了。 其他事情还有啥可怕的。 就算哪天真有个黄皮子站在他的面前问他像人像仙。 他都能指着黄皮子的鼻子说:像你奶奶个腿! 但刚刚擦洗完婶子,穿着碎花衬衣衬裤的张婉莹可有点害怕了。 急忙端着水朝着院子里泼出去! 嘴里振振有词:“日落西山归了天,那个家家户户把门关。。。” 东北最传统的请神调基本上每个人从小就会。 不管是孩子头疼脑热,还是半夜啼哭,都要唱上一遍请神调才安心。 东北不能没有请神调就跟西方不能没有耶路撒冷一样重要! “扑哧!” 这可爱的模样瞬间就给陆云筝逗笑了,急忙将外套披在张婉莹身上。 一把将娇小可人,身上散发着沁香的媳妇搂进怀里。 “好了,估计是风大把,没事的,你别让风吹着凉了。” “嗯呢,不过老公你放心,就算有啥脏东西,我都能跟小时候一样保护你!” 会说不如久做。 这话别人听起来是情话。 但在陆云筝耳朵里,那可是张婉莹从小做到大的事情。 不过,两人的你侬我侬并没有影响外面的异样。 就在两人准备关门的瞬间。 “咕咕咕咕,嘎嘎!!” 一道黑影从远处极速飞来! 声音带着无限的愤怒和死意! “乌鸦?” “乌鸦!” 两人一前一后惊讶出声。 然而下一刻,让两人更为震惊的事情发生! 只见着头乌鸦朝着不远处的桦树俯冲而至。 接着。 桦树中不断飞出一道道黑影。 这头本就带着目的的乌鸦,那尖锐的嘴巴仿佛是其他鸟类的收割机。 只是眨眼的功夫,路边的那颗桦树上只有这头乌鸦在树间傲然挺立。 “乌鸦?那是蝙蝠?” 陆云筝脑海中突然想到了什么。 回屋取了一盆热水,打开木门后直接泼了上去。 “老公你这是?” “没事,不知道那个小人搞事情,不过有这个乌鸦保护,咱们肯定没事了,快进屋吧。” “啊?乌鸦不是带来灾难的么?” “都啥时候,你还关心这个!” 在关门之前,一块野猪肉被陆云筝顺着大门扔了出去。 接着,屋内蜡烛吹灭。 仅仅借着微弱的月光,那白皙的美景就让陆云筝无暇顾及其他。 仿佛要看一辈子。 手如柔荑,肤如凝脂,领如蝤蛴,齿如瓠犀,螓首蛾眉,宛如圣洁的天使一般。 陆云筝就跟饿狼一般,直接扑了上去。 闪转腾挪,九浅一深。 。。。。。。。。。。 “咳咳咳咳!” “谁呀!一个劲的咳嗽,不睡觉出去!” “都咳嗽半宿了,有完没完!” 与陆家的温情,七进七出不同。 此时的女知青点就跟点了火的炮仗一般,随时都会爆炸。 知青点都是大通铺,男知青那边一个个都挨着睡也不在意。 但女生爱干净,都会选择在天棚上挂两个帘子。 平日里谁晚上打呼噜磨牙都会被讲究儿好久。 (讲究儿就是背后说小话) 更别说咳嗽了大半宿了! “周敏!是不是你,肯定是晚上吃肉吃多了,哼,吃独食,真不要脸!” 王莹正好睡在坑的另一边,与周敏分别睡在大通铺的两边。 东北土抗,因为烧火的缘故,两边并不是最好的位置。 王莹睡的靠近火墙子,比较热。 周敏睡的则是冷山的位置,也就是东北人说的西北角,是最冷的地方。 “是呀,也不知道拿回来点,跟着人家屁股后面蹭,也不害臊!” “吃独食咋没噎死你!” 周敏懒得理会,翻个身堵上耳朵继续睡觉,反正只有她肚子里饱饱的,其余人晚饭吃的苞米面早就饥肠辘辘了。 而且在她心中,知青点的女人只会聒噪,还不如老爷们动手来的实在。 不过平日里已经开始安抚众人的林丹这一次却十分安静。 目光一直盯着周敏床头的下方。 那里有一只绑着嘴巴的癞蛤蟆,被她牢牢的用石头压着,时不时的发出咳嗽的声音。 只不过她的眼神格外的复杂,全身也蜷缩在一起,仿佛十分害怕一般。 第24章 孩子出事了! 摇曳的窗帘不断透过夜光。 被窝里传出张婉莹小声的呢喃:“老公,我真不行了,你放过我吧,我以后再也不装逼了,你今天怎么这么腻害。” 听到这句话的陆云筝不仅没有停下。 反而更加兴奋。 随着一声闷哼,屋内只剩下粗重的喘息声。 “别动,抱紧我。” 张婉莹就跟八爪鱼似的挂在陆云筝身上,一刻都不想与陆云筝分开。 直到两人身上的汗水逐渐消失。 张婉莹才抬起头,在陆云筝健硕的胸肌上不断的画着圈圈。 “老公,下回你别这么疯狂,再把咱家炕给弄塌了。” “知道了,这不是头一次。。咳咳,太想你了嘛。” 两人正说着话,感受着最后的温存。 门外却再次传来敲门声,不过这一次明显就是有人在外面。 一道粗旷的声音从院子内传了进来。 “云筝!你快出来,老三还没回来!那边肯定出事了!” 屋内,张婉莹脸色顿时一愣,接着急忙从陆云筝怀里挣脱出来,慌乱的开始在身上套衣服。 小孤家村全部适龄儿童都在大孤家村上学,两个村子也就十多公里的距离。 这时候的小学是五年制的,上完小学就可以去县城上初中了。 但也要能考上才行。 毕竟是两个村子,每逢刮风下雨,都会有来不及回来,在大孤家村学校对付一宿的时候。 可每次都会想办法通知各个村子。 吃晚饭的时候,陆云筝就发现老三张聪没有回来。 不过他并没有在意,毕竟前世的时候,张聪来回上学从来没有出现过什么意外。 可是今天? “媳妇,你别着急,刚刚做完剧烈运动,你不适合出去,我自己出去看看就行, 你在家安心等我,乖。” 陆云筝套上外裤和棉服,趟浪着鞋,小跑着出去。 敲门的是老丈人张开山,手里拿着搞把子,见到陆云筝出来,直接扔给他一把镰刀。 猛猛抽了两口旱烟,这才能平静的说出来话。 “大儿子,你去马燕家将张强叫上,我再去通知几个人,咱们沿着大路找过去, 岗梁子村的孩子回来了,他娘的今天没留堂!” 小儿子可是张开山的希望,担心到恐惧的他,只有不断地抽烟才能压下颤抖的身体。 “爸,张聪福大命大,肯定没事的,你一会叫上那几个叔叔伯伯一起走,我先拉着张强先去找。 岗梁子村的都回去了,证明就算有啥情况,距离咱这也不远。” 岗梁子村与小孤家村相距不远,也就五公里左右。 从大孤家村出发,在一个岔路口分开的两个村子。 一般距离相近的两个村子都是结伴同行,这么算下来,就算出事,也是附近三五公里范围之内。 显然,越发恐惧害怕的张开山并没有想到这些。 “嗯!你俩先去,遇到危险让张强先上。” 张开山又嘱咐一句,继续去找其他家长。 小孤家村适龄且能上得起学的并不算多,满打满算也就不到十个人。 加上赶牛车的牛叔,这么多人都没回村,陆云筝就是用脚丫子想,也猜到约么是遇到狼群了。 “张强,快出来,顺便带点炮仗!” 到了马燕家的后院,陆云筝懒得敲门,直接翻了过去。 啪打了两下窗户,顺着窗缝喊了一句。 “啊!姐夫,马上,那个。。。马燕说她家没有炮仗。” “放他妈的屁,马燕你前夫以前偷偷用炮仗炸野猪,我就不信一点都没留下,张聪他们出事了, 我没空跟你墨迹。” “啊!有没有,我姐夫说有就有,你要再说没有,我他娘的弄你了, 哦哦哦,那个。。。马燕说她家又有了。” 丑媳妇怕见公婆,她逗张强这事本就是不光彩的事。 所以只能小声告诉张强,让他当传话筒。 陆云筝也明白这个道理,也不会打破这层窗户纸。 不过事出紧急,说话也就重了些。 打猎也分派系,有的用枪,有的用狗,有的下套子,甚至有的下药。 不过这些人最不齿的就是用炮仗的。 好听点说这样会炸到赶山的村民。 说难听点,这种方式就连猎人都感觉有点伤天害理。 不一会的功夫,张强就提着裤子,背着满满的一兜子炮仗出来了。 “姐夫,老三他咋的了!” “还没回家,我估计回来的路上遇到狼群了,咱俩先去找,一会咱爸他们在过来。” 陆云筝一边说,一边接过张强手里的布兜子。 布兜子内,满满当当都是那种老式炮仗。 这大多都是前几年炸山取石的时候,马燕他前夫在那边偷来的。 因为这玩意来之不易,大多都被报纸包了一层,碾子一碰有点脆。 不过陆云筝闻了闻手上的味道。 确定这玩意还能用。 “马燕娘俩一听孩子出事了,把家里所有的炮仗都给我了。” 张强想到了什么随即说道。 “嗯,明白,下回你好好感谢一下人家。” 这就是不管外面传马燕有多骚,有多坏,但陆云筝从来都不阻止张强去找她的原因。 懂分寸,明事理,关键时候还敢站队。 这已经比大部分人都强太多了。 还是那句话,事是做出来的,不是说出来的,更不是外面的谣言。 夜间的声音万籁俱寂,两人小跑着不一会就出了村子。 此时的天空还在飘着小雪,虽然雪花不大,但时间这么久,已经将所有痕迹都遮挡住了。 两人也没有拿手电筒,只能在白雪的反光下不断查找。 然而,两人跑了将近半个小时,都已经到与岗梁子村的叉路口了,都没有发现任何痕迹。 就连牛车都没有看见。 就算遇到了狼群。 所有人都遇到了危险,这野狼也不能把那木板子车一起拉走吧。 咋的! 野狼成精了,知道拉车装人更轻松呀! 这时候的陆云筝心里是真得有些急了,难道之前猜测是错的,他们没有一起回来? 是在那半边遇到的危险? 就在他停下脚步,正在犹豫的时候。 张强指了指土道西面的方向,“姐夫,你说他们能不能去那大水泡子里了!” 第25章 鞭炮一响,百兽皆退,牛叔是英雄 西边的大水泡,就是前村村民经常去抓鱼,放牛的水泡子。 七十年代初,全国大范围的干旱,接着就是长达三年的极端寒冷气候。 小孤家村当年为了灌溉土地。 特意靠人工挖出来的这个水泡子用作储水。 只不过后来天气恢复正常,慢慢也就荒废了。 杂草丛生,还有水源。 成了附近不少村子放牛的地方。 经张强这么一说,陆云筝一拍脑袋瓜。 重生归来,总在回忆前世发生的事,还没有太过适应。 这遇到突发情况,竟然还没有张强反应的快。 假如山上真的出现了狼群,那受了惊的老黄牛第一时间就要找寻它认为安全的地方。 这是所有动物的天性。 显然那边就是老牛认为最安全的地方。 不过,陆云筝想到那边的地理环境,心又沉了半分。 在山上遇到狼群,第一时间就要上树。 不要想靠双腿在山林里跑过狼群。 那是最不切实际的想法。 可那边。。。几乎一颗大树都没哟呀! “走!你也拿几个炮仗,看到狼的话直接炸!” 在水泡子的不远处。 七八个小孩子抱在树干上瑟瑟发抖。 这颗大杨树是水泡子附近仅有的一颗大树。 杨树树干较高,几个小孩子全是牛叔踩着板车一个个举上去的。 可牛叔没有来得及上去,他看野狼马上就要扑过来了。 牵着老黄牛就跳进了水泡子里。 牛叔灵活,几个翻腾就游到了水中央。 但老黄牛就没有那么好运了。 还没下水就让四五头野狼给咬住了屁股。 接着,那跟小牛犊子似的狼王一口咬断了老牛的喉咙。 那六百来斤的老黄牛,让四头不到一百斤的野狼瞬间拖进了草棵子里。 足以见得野狼的力气有多大! “张聪,我害怕,那边怎么还有绿色的眼睛。” 张聪怀里,扎这两个羊角辫,小脸都哭脏了的小丫头李桂芬咬紧牙齿说道。 他们都在大树上呆了小半宿,身上穿的棉服早就冻透了。 “桂芬,小点声,别再把野狼引过来,咱们要坚强,我们不是为了自己活着,也是为了牛叔活着的。” 张聪人小鬼大,被陆云筝锻炼的极有担当。 “牛叔不是跑了么?” “牛叔在水泡子都待半宿了,咱们都要冻死了,他都五十多了还在水里,肯定活不了了。” 张聪想要安慰,不过死字一出,吓得李桂芬抱着他的手臂又紧了紧。 “桂芬,我姐夫说,小男孩的屁股热炕头,你要真冷,把手伸我屁股里。” “我不要~~” 李桂芬嘴上拒绝,身体却很诚实,但她由于太过紧张,把手放错了方向。 突如其来的寒冷差点让张强掉下去。 本就没张开的小玩意又缩了缩。 “哎,看来战士真不好当。” 张聪自顾自的说了一句,继续观察着草棵子最外侧蹲着的那头野狼。 这头狼,并没有像其他野狼一样,围着水泡子不断的转圈,而是一直蹲在草棵子的阴影处。 时不时的呜咽几声,仿佛在下命令一般。 张强刚上树的时候也尝试用树杈子扔那头野狼。 可距离太远,也没有什么杀伤力。 只能先靠着经常挨揍锻炼出来的意志力安抚同学。 在心里祈求姐夫和二哥能来救他。 或者挨到天亮等野狼自己走掉。 只是,其他树杈子上的那几个同学,这么冻一宿,也不知道能不能扛下来。 就在张聪想要不要自己跳下去,将野狼引走的时候。 “砰!!” 在草棵子的最后放突然响起炮仗爆炸的声音。 那炮仗威力可比过年放的鞭炮威力大多了。 肉眼可见的炸出了一片雪雾。 接着就听到了姐夫那动人的声音:“艹,你远点扔呀,差点没给我炸死!这尼玛捻子烧的也太快了。” 虽然姐夫没问这边。 喜出望外的张聪可不顾上其他,大声喊道:“姐夫,这边有狼,狼王刚刚跑进草棵子里了,我们都在树上, 牛叔在水里!你小心点!” 要不全村人都说,张家的脑瓜子都给张聪了。 这么紧急的时候依旧不慌不忙,几句话就表述清楚具体情况。 “张聪!保护好自己和同学,千万别掉下来!” “强子,给我炸他娘的!” 陆云筝刚看到草棵子的时候,就闻到了一股子腥臊味和血腥味。 见草棵子有动静,小声的询问一下也没有回答后。 二话不说,让张强直接开始扔炮仗! 宁可炸错,不能放过! 只不过这炮仗显然放的时间有点长,捻子烧的太快。 但有了第一个炮仗的经验,还确定草棵子里真的没人后。 两人直接化身豌豆射手。 一根火柴最少点燃两根炮仗。 生生在一人多高的草棵子里炸出一条雪路出来。 但凡知道草棵子里有野生畜生。 就连训练有素的猎狗都不敢贸然进入。 好在马燕的前夫存货足够。 这也算是死后做了一件大好事了。 等雪雾散去,陆云筝与张强急忙跑到大杨树下。 树上的孩子们看到大人来救他们,这才敢哭出声来。 除了张聪跟李桂芬外,其余孩子早就被野狼吓破了胆子。 “张聪,你没事吧,还有那些同学都咋样了?” “姐夫,先救李桂芬,我在树上帮着其他同学下去。” 农村孩子都知道,鞭炮一响,百兽尽退! 何况来的人是全村最壮的二哥。 张聪将李桂芬的手从他裤裆里拿出来,抓着衣服直接丢给了张强。 “啊!” 好在张强反应快,单手就给李桂芬接住了。 接着就是只顾着哭的那几个孩子。 也都被张聪扔了下去。 村子里的小孩子皮实。 平日里两米多高的房顶说跳就跳。 张聪只担心他们被冻坏,从来不担心同学能被摔死。 ”呜呜呜~啊啊啊啊~~~” 就在张聪准备从树干上滑下去的时候。 张开山带着这几个孩子的家长,从村子那边听着声音赶到水泡子这。 被吓破胆子的孩子看到父亲,就跟受了伤的小狗崽子一样。 扑进父亲的怀里,怎么都不肯放手。 整个水泡子全都是孩子的哭声。 震的陆云筝直扣耳朵。 “张聪,你没事吧?”赶来的张开山蹲在地上,关心起小儿子。 “爸,我没事,就是牛大爷还在水泡子里呢,这都半宿了,也不知道还能不能活, 是牛大爷给我们举到树上的,当时我们都害怕的没有力了,是牛大爷救了我们。 还有那头老黄牛在那边,估计被野狼吃的差不多了吧。。。。” 张聪冷静的可怕。 但死死拽着陆云筝的手,冰冷颤抖。 毕竟他也只是十一二岁的孩子。 而听到牛叔在水泡子里半宿之后。 陆云筝叹了口气。 这一下全村真的开席了,这么冷的天,在水里别说半宿了,就是一个小时都能给人冻死。 这时候的东北人就是这样。 在成年人心中,孩子永远是最重要的。 只要孩子能活着,长辈不管做什么都行。 而救了这么多孩子的牛叔,足以称得上英雄这两个字! 第26章 你是不是噶人被他看见了! “跪下!” 砰! 白色帆布的灵堂前。 九个半大小崽子齐齐跪下。 “磕头!” 帮忙主持的张开山声音坚定,直到这九个小崽子磕了三个响头后。 这才继续说道:“今有张聪,李桂芬等九人认牛氏,王二娘为奶,活着养老,死了送终! 虽不同姓,但与亲娃一样,该打打,该骂骂!” 张开山说完,九个崽子换了个方向,面对盘坐在火盆前的王奶奶磕了三个响头。 齐齐叫到:“王奶奶!” 今早才被打捞起来的牛叔,虽然身体已经被泡的的发白。 但眼睛不管怎么都不能闭上。 直到王奶奶三个字一出,那躺在木板子上的牛叔才缓缓闭上了眼睛。 看到这一幕的王奶奶边哭边笑,在张聪和李桂芬的搀扶下才愿意进入到屋子。 躺在冰冰凉的炕上,就这么呆呆的看着牛叔的烟袋子。 “哎!牛叔牛婶家是真不容易呀,以前家里穷的只有一床被,一条裤子全家人轮着穿, 三个娃全都冻死了,要不是王书记来,给他家了一头牛,让牛叔来回接娃, 老两口这日子还不知道怎么过呢。 如今这日子刚好起来,老牛头这。。。哎!” 一般村子里有人去世,全村人都过来帮忙吊唁。 家里有晚辈的还好,晚辈找个带东就能走完流程。 像牛叔这种事发突然的,还没有子女晚辈,只能靠村民的帮助了。 好在农忙期已经结束。 而且,被救的那九个孩子家,此时就跟亲生子女一般,台前跑后的忙活着。 陆云筝过来给牛叔磕了三个头,张聪他们九个跪在牛叔棺材的两侧给来吊唁的村民磕头还礼。 听着村子里人对牛叔的议论,陆云筝叹了口气,和张强一起回到家里。 村子里的老人有规矩,像张婉莹这样体弱多病的人不适合参加葬礼。 当然也包括被全村人说的丧门星陆云筝与“守村人”张强。 即便陆云筝想去帮忙,都会被村里人嫌弃。 不过,两人刚回到家张家,还没吃上一口热乎饭。 王守业拉开大门就走了进来,身后还跟着已经撅折枪的刑瘸子。 “哎呀,王书记,快进屋,吃饭没,正好喝点鸡汤暖和暖和。 刑哥也过来坐,我回家去取几个凳子回来。” 张家的凳子都拿到牛叔家帮忙了,只留下两个,做饭的张婉莹看到来人,急忙要回自己家取东西。 好在两家离得都不远。 “小丫头,不用忙活了,你身体也不好,我俩都吃完了,来找小陆有点事。” 陆云筝在这话说完的时候,头刚从地窖里伸出来。 赶紧快爬几下,从地窖钻出:“王叔,刑大哥,你俩咋来了?是不是倩倩那獾子油不够了,正好张强在地窖里没上来呢,我让他拿两瓶上来!” “小陆,别忙活了,倩倩那状态还不错,你去后就挺配合治疗的,我来找你还有别的事。” “那走,进屋说。” 厨房开门就是室外,一般家里来客人,还是先请进屋比较合适。 陆云筝领着两人进屋,分别给二人倒了一茶缸子开水。 这才做到炕边。 王书记把烟箩拉过来,与刑瘸子一边用报纸卷旱烟,一边说起来找陆云筝的事。 昨天晚上,刘村长就回到县城,照顾那傻逼儿子去了,王守业见村子发生这么大的事。 也不方便离开,一大早就把刑瘸子从娘们肚皮上拽下来。 带着他养的四条五黑犬去山上溜达了一遍。 “根据那几头狗发现的痕迹,刑瘸子判断应该是个狼群,大概有十来头,听说山那头的卡裤裆村的羊都有被叼走的, 他娘的,我宁愿咱村的猪牛羊都被叼走,也别伤到人呀!” 说到这的王守业恨的牙直痒痒。 猪牛羊此时是集体经济下的重要财产,养猪羊基本上都是村子的任务,领取任务的村民养了一年超过任务重量的才算自己的。 没超过任务重量的还需要用粮食补。 至于牛马骡子,那必须是生产队才能养,像牛叔只是负责照顾赚工分的。 如果这次牛叔没有救下这么多的孩子,只是牛被野狼拽走了,那牛叔还要赔偿牛的损失。 至于家禽,可以养,数量不超过十只就可以,养大的家禽可以以物易物,但不能买卖。 不过鸡蛋三分钱,偷偷卖一个已经成了共识,鸡屁股银行在这个年代可火的很。 王守业说完探查后的情况,想着让刑瘸子带一带陆云筝上山打猎,把村子附近的这几头野狼给收拾了。 要不有这群野狼在,以后谁还敢出村子,谁还敢上山弄山货。 不过这个活肯定是不能白干的,打到的狼皮全算陆云筝的,可以交到县城供销社领取奖励。 狼皮不值钱,要卖也就二十块钱左右,还要看品质。 但此时的县城有打野狼的任务,打死一头野狼,用皮子可以换五十块钱。 不仅如此,只要把这群野狼都给弄死,刑瘸子的那四条五黑犬也能让陆云筝牵走。 刑瘸子之前是打死不再上山了,这次要不是王守业用以前刑瘸子犯的事威胁,让他带一带刚当上护农员的陆云筝。 就刑瘸子死猪不怕开水烫的样子。 趴在女人肚皮上根本就不愿意下来。 陆云筝一开始倒没有什么表情,直到说到那四条五黑犬。 他是真的动心了。 四条早就训练好的猎狗,不给个二三百块钱是绝对买不到的。 而且还是东北品种最好的五黑犬! 上山打猎,看家护院都是一把好手。 当然,狼皮的价格也不低,只是。。。。 “那,枪呢?村子提供么?” 陆云筝没有着急,笑着问向王守业。 “哎!这个村子真没有办法,我也不知道你跟刘老头的矛盾,不过他看着枪,你还没有持枪证, 这要是随便给你,我都怕你出问题, 还有昨天的那些炮仗,我就不问你是在哪弄的了,但凡有人问起来,你就说是我给你批的就行。” 一个劲抽旱烟的刑瘸子听到这话,瞪着眼睛。 一脸不可置信的问像王守业:“死逼老王头,你杀人被这小子发现了呀,他妈的你咋对他这么好, 还主动给他担事,艹他娘的,咋就只知道威胁我呢!!” 第27章 我能做你的车去县城么? 一般村里发丧都需要三天。 分大三天和小三天。 大三天就是从亡者死去的那个时辰算起,足足需要七十二个小时再下葬。 小三天则是根据日头算,像牛叔这种前半夜去世的,已经算了一天了。 在家呆上一天,第二天下葬就可以了。 村里人忙忙碌碌,也算有个事情做。 山上的野狼被炮仗这么一炸,一时半会也下不了山。 陆云筝索性跟王守业借了全村唯一一辆自行车,先去董村喜那把野猪肉送过去。 这一趟他打算自己去。 毕竟有空间存在,来回自己也方便。 就在陆云筝刚刚把自行车推出村子,在没人的地方将野猪肉放到空间后。 一个清脆的女声,在身后响起,声音略带急促和喘息,一看就是刚刚一路都在小跑。 “陆云筝,你等我一下,你今天是要去县城么?” 墨绿色的倩影从陆云筝身前停下,拄着膝盖连续深呼吸了几口,这才将短发挂到耳后,闪着亮晶晶的眼睛看向陆云筝。 “你能不能带我去,我也想去县城买点东西,介绍信也开好了。” “周敏?你怎么不做班车呢?坐自行车风有点大,挺冷的。” 陆云筝见到周敏一时之间没有反应过来。 周敏则没有赶到什么尴尬,摸了摸自己的口袋说道:“有车不蹭是傻子,这一趟来回能剩下来五毛钱呢。” “你呀,没看出来这么节约呢?”陆云筝闻言摇头苦笑,像周敏这样说话直接的女孩子,在这个年代属实少见。 “行吧,不过你穿这么单薄肯定不行,你要是不嫌弃,把我的这件狍皮袄子披身上。” 张家与陆家以前都是猎人,家里一直不缺野兽的皮子。 陆云筝除了最外面的墨绿色外套,一般都会贴身穿一件狍皮袄子。 “不嫌弃,就是你家婉莹要心疼喽。” 周敏大大方方的接过还带着温度的袄子,套在外面大小正合适。 一屁股坐在自行车的后面,双说抓在了自行车坐垫下面的弹簧。 “那行,也没多远,你要冷就靠着我点。” 对于周敏,陆云筝没有太多的想法,而且还想借着周敏的关系去办理持枪证。 能照顾还是照顾一点为好。 初雪后的东北,就像是按下了暂停键。 目光所及满是闪着五颜六色的光点,在太阳下略微融化的冰晶,将太阳光折射的更加美丽。 陆云筝全身心都在控制着自行车,没有在意那一停一顿给周敏带来的影响。 而不断与陆云筝后背反复亲密接触的周敏,感受那健壮后背所带来的安全感。 猜测着眼前男人的那点小心思,感觉应该不是故意的。 不仅没有反感,反而伸手抓住了陆云筝腰的两边。 下乡多年的她,好久没有去过县城,也好久没有一个跟他哥哥一样坚挺的后背保护了。 决定这几天就去找哥哥的她,想着去县城给哥哥买块布料,缝点贴身的背心,顺便买点碎步缝补一个哥哥的衣服。 安静的土路上,自行车在雪里留下一道长长的印子,就像农民手掌上的痕迹, 不管冰雪消融后是否还在,都代表着劳动人民的坚持与美好向往。 。。。。 另一边。 县城第一人民医院。 一声清脆的巴掌声在病房内响起。 接着就是压抑的咆哮声! “你说啥!那大火跟你有关!你怎么不去死呢!谁给你的胆子放的火! 我老刘家怎么就生了你这么个傻。。。子!” 刘村长将逼字强行憋了回去,想将刘忙掐死的行都有了。 “我。。。我没想烧到王倩倩,就是想把全村的人都吸引过去, 谁知道她喜欢躲在里面呀!” “我艹!你还冤上了,实话实话这事还有谁知道!” 刘村长锁上房门,一把将刘忙拉了起来,让他跪在自己面前, 自己则坐在病床上思考起来。 “就我那几个兄弟知道,他们帮忙出的主意,放火之后他们就撤了。” 刘忙一脸委屈,不过十分相信他那几个牌友。 “还兄弟?少跟那帮二流子来往,他们有几个是好人呀! 都他妈的是一批孩子,人老陆家的小崽子没爹没妈,现在都能上山打野猪了, 你就知道吃喝嫖赌抽!” “啥玩意,陆云筝都敢上山打野猪了?你不说他肯定不敢,野猪能在山上给他弄了么!” 刘忙听到这,表情哪有一丝后悔,全都是对陆云筝打野猪这件事的不可思议。 以前的陆云筝是能干弄活,身体也算健壮。 但八杆子打不出一个屁,自己独来独往,甚至因为父亲死在山上,从来都不敢上山采野菜。 怎么他一要强奸张婉莹,陆云筝就这么出息了? 刘村长看着依旧找不到重点,心里只有嫉妒两个字的儿子。 伸出手举了半天,停了好久都没有打下去。 秉承着眼不见为净的原则,让刘忙在医院好好反省,自己则摔门出去。 准备上楼看看王倩倩的情况。 可刘村长刚走,他那三个牌友就屁颠颠的走进病房。 “刘呀,你这环境不错呀,来呀,再玩几把呀,这几天哥们的手的痒痒了,没有你没意思呀!” 说话的男人尖嘴猴腮,佝偻着腰一副没吃饱的样子。 其余两个男人还算正常,不过全都是脸颊深深凹陷。 一眼就知道是被酒色掏空了身子。 “你们怎么来了!艹!我爹还想找你们呢!对了,放火的事谁都别说呀! 你们烧到人了!” 刘忙赶紧将头伸出去,看看病房外有没有老爹。 见老爹上楼的身影,这才放下心来。 “我听说了,好像还是个小美女,有点可惜了, 不过没烧死就行呗,快来几把,要不我们哥几个都要饿死了。” 刘忙完全没听出来自己就是那个被逗弄的大怨种,反而以为兄弟几个宁愿不吃饭,也要陪自己摸几把牌。 将病床从里面锁上,将刘忙身上的钱和票都赢光。 哥仨这才满意的离开。 “刘呀,我们先走了,明天再来看你哈。” “行呀,朱哥,不过娶了白虎精的那小子敢上山了,你们不都是猎人么! 过几天咱们去山上直接弄死他,那小白虎不过就成了我们的玩物了么!” 第28章 菊花一紧 木器厂门口。 陆云筝递给打电话的那个保卫科同志一根烟。 接着就蹲在地上,看着这个正直的保安科小同志检查出行人的包裹。 这个年代不缺正直的人。 甚至可以说比后世多很多。 虽然人们日子过的苦,但大多数人都相信教员,相信领导。 相信教员的那句,世界是人民的。 不过,每个国营厂总有一些偷奸耍滑的人。 而且手里的权利越大,心里的小心思就越多。 没用上一根烟的功夫,董村喜依旧是那一身满是补丁的工作服,小跑着从木器厂出来。 门口的小同志见到采购科长依旧要翻包检查。 董村喜十分配合,一点没感觉有什么不对的地方。 就这配合程度可比不少同志强多了。 “董哥,一百斤连肉带骨的野猪肉,怕重量不够,又给你配了两只野鸡, 有时间自己弄一下吃哈。” 董村喜听到这一次陆云筝送来了一百斤肉! 脸上笑的都快成菊花了。 满脸的褶子忽闪忽闪,都能夹死蚊子了。 “云筝,还好有你,我一听说你来,钱都带来了,放心,这都是采购科的任务, 不是我自己掏了。” 董村喜说着从兜里拿出一个手绢,打开手绢里面全都是十块钱一张的大团结。 “嗯?怎么回事?你就补上五十斤肉就够了?” 陆云筝面露疑惑,要知道,前世的时候,董村喜就因为这件事情被木器厂严查。 接着就将这个采购科的“异类”给弄走了。 这一世怎么这么快就过去了? “嘿嘿,不用我补了,上次你来不跟我说要相信d和人民么, 我就借着交d费的时候去找厂长坦白去了。 结果第二天那些肉不知道被谁送回来了。 其实我啥都懂,正常情况我应该追查到底,不过你说的也对,水至清则无鱼,我做好自己就行。” 陆云筝闻言一拍脑瓜子,上次见面两人确实聊了不少。 但话里话外陆云筝可不是这个意思。 他分明说的是上山打猎,下水摸鱼的经验,董村喜能想到这一点也行,起码能够自保。 “行吧,你这事过去就行,对了你手上有自行车票啥的么?有的话我想买一点。” “这个真没有,不过今年的优秀员工奖励是个自行车票,你要需要的话我尽量争取一下, 这个是五十块钱,以后我每个月的采购任务可就靠你了!” “你不称一称?” “不用!你是第一个帮我的人,我相信你!” 董村喜重重的的拍了一下陆云筝的肩膀。 这种突然的变化让陆云筝感觉怪怪的。 就跟后世抑郁症的人突然说自己好了一样。 非要兴奋的带着兄弟几个去消费。 不过也有第二种可能,想到这的陆云筝突然菊花一紧。 急忙跟董村喜挥手告别。 供销社卖带有肉联厂印章的肉一般七毛到八毛钱。 野猪肉口感差,送到供销社最多能给到三毛五到四毛。 虽然黑市上能卖七毛钱左右,但毕竟风险太高。 刘村长那一家子不解决掉,还是不露出这种明显的马脚为好。 将五张大团结跟刘董喜开的证明放进空间。 跨上大梁自行车朝着百货大楼骑去。 上次来就他跟张强,买些女人的东西不太方便。 这回有周敏跟着,那些女人挑的日用品也有人帮着选一点。 刚到百货大楼门口,周敏已经买完自己的东西站在门口等陆云筝。 两人锁上自行车,就开始在百货大楼里选购。 陆云筝这一次主要买的东西都是女孩子用的,什么香皂,旮旯由,梳子。。。 当然还有女孩子每个月必不可少的用品,这时候一般都是成品的带子,每次用完可以洗干净反复利用。 五毛钱一条,里面的填充物可以反复填充。 村里人自然没有那么多讲究,用些衣服的碎步就对付了。 但张婉莹身体虚,陆云筝想着贴身的东西还是用好一点才行。 前世的时候他就看过一条新闻,一个可怜的姑娘就是用了不干净的卫生巾而患了一场大病。 周敏在一旁不断的帮着选。 所有的东西都是挑最好的,陆云筝付钱的时候从来不犹豫。 让周敏莫名的感觉付钱的男人是那么的帅! 不一会的功夫,陆云筝的布袋子就装的满满当当。 最后两人有去供销社买了两瓶汾酒。 这玩意在东北偏远地区可不好买,是这个年代的国酒,价钱甚至比买的所有东西都贵。 他记得在去张卡山家住之前,老丈人逢年过节也能喝上一瓶汾酒。 但他去之后,老丈人就一直喝散装的散篓子了。 后来家里孩子越来越多,老丈人就连散篓子都要买最便宜的。 买完东西已经到了中午,陆云筝想带着周敏去国营饭店吃一口。 不过节约的周敏连忙摇头拒绝。 从怀里拿出一直用身体保持温度的两个窝窝头递给陆云筝。 “那个,还热乎着呢,你要不嫌弃咱对付一口就回去吧。” 周敏说着脸上泛起一丝红晕。 陆云筝自然不会嫌弃,本就是农家人,自古就没有嫌弃粮食的说法。 前世扛枪的那几年,在执行任务的时候,就是班长藏在裤裆里的土豆子大家都要抢着吃。 何况还是香喷喷,热乎乎的窝窝头了。 等将周敏送回知青点。 男知青看着两人吹起了口哨。 女知青则满脸疲惫的在院子里晾晒被子。 周敏丝毫不在意的从自行车上跳下去,头不抬眼不睁的走进屋子。 周敏越是无视他们,这群男知青反而更加生气。 等回到了家,张开山看到那两瓶汾酒,眼睛都亮了。 张聪拿着十颗大白兔奶糖,打开一块,小心的将糖纸收好后。 就跟个小猫似的用舌头一点点舔食,剩下的全都藏了起来。 也不知道要分给哪个女同学。 至于丈母娘闫永莉,看到那么多香皂啥的日用品。 心疼的眼珠字都要冒出来了。 这要是自家儿子这么花钱,屎都能被她打出来。 但偏偏是女婿给女儿买的。 说也不能说,骂也不能骂,何况还有她的一份。 全家只有张婉莹满脸都是幸福。 只要跟陆云筝在一起,不管让她干什么都行。 第29章 阿威十八式,要不你让马燕涨涨见识? 东北的雪只有一场和无数场。 牛叔下葬后,整整下了一个星期的雪。 温度骤降,整个小孤家村都开始正式猫冬。 农忙的时候,村民才能吃上一日三餐。 而猫冬不干体力活,大多数人家都是一日两餐。 当然只有张家,养了这么三个大小子,特别是家里现在又不缺肉了。 一直保持着一天三顿饭的习惯没有变。 这天早上,一锅热腾腾的杂粮馒头刚出锅。 刑瘸子满身是雪,冻成狗似的直接钻了进来。 二话不说拿起锅里的馒头就开始啃! “刑瘸子,你他妈的要干啥,让你吃了么!” 张开山踹了一觉刑瘸子屁股下面的凳子,憋着笑意说道。 “艹!就他吗的吃土大户,我就说老刘头杀人让你女婿看到了, 要不凭啥我守夜,你女婿守白天!那白天黑子它们在村子里溜达,用你女婿守呀!” 刑瘸子一脸不服,直接用手抓了一把咸菜就往嘴里塞。 结果被咸的直咧嘴,喝了一大葫芦瓢水才缓过来。 “咋的,土大户家的咸菜也不舍得多洗几遍呀。” “好了刑哥,能者多劳么,昨晚情况咋样?” 陆云筝刚从热炕头上下来,穿着单薄的衬衣,跟刑瘸子形成了鲜明的对比。 “滚犊子,都他娘的赖你,我守夜能有啥事,那群畜生闻着我的味就不敢下山了, 不过刚刚刘村长找我了,说让咱俩赶紧找一找那群畜生,要不孩子总不敢上学也不是个事。” 不知为何,刑瘸子每次看到陆云筝都带着一丝惧意。 就像是猎狗看到大爪子似的。 可陆云筝这个小屁孩刚开始上山打猎,身上的杀气不应该那么重呀。 “这个说的没毛病,就我家张聪,在家呆的直碍眼!” 闫永莉笑着端上来一碗肉汤。 孩子在家呆一天那是香饽饽,超过三天就成大狗屎了,谁见谁嫌弃。 闫永莉不管男人之间的打闹,但这个刑瘸子连续守夜了一个星期。 确实没让陆云筝遭这个罪! 虽然都说下雪不冷化雪冷。 但那也是相对来说的,就现在夜里零下将近十度。 就算裹着大棉袄在外面溜达一宿也能冻坏了。 他可不舍得让陆云筝干这种事。 “那刑哥,你啥意思?一会我先带着狗子在村子附近溜达溜达呀?” “不用!明天送孩子去上学,咱俩一起跟着,舍不着孩子套不到狼!” 刑瘸子说到这,眼睛眯起一条缝,就连语气都低沉许多。 这句话要在后世放在网上,刑瘸子不被“小仙女”喷的拉裤兜子才怪呢! 但这个年代,就连张开山夫妇都没感觉有啥问题。 甚至认为有刑瘸子与陆云筝带着狗一起保护会相当的安全! 张聪闻言也没有害怕,甚至有点兴奋起来。 十一二岁的孩子别看还没有发育完全,可那天给李桂芬捂手的感觉让他到现在都没有忘记。 暖暖的很贴心。 和自己抓完全不一样。 心里早就惦记着一起坐牛车暖手了。 “行吧,刑哥,那狗留下,白天我在附近也溜达溜达。” “知道了,你好好跟狗处处感情,这件事弄完,我就彻底不上山了,那几条狗都是好狗, 等我亲手把狗链子递给你,它们就彻底是你的了。” 刑瘸子说完,伸手又拿了两个杂面馒头踹进怀里。 仿佛这就是买狗钱一样。 猎狗与家狗不同,主人亲手将狗链子递交出去。 就相当于换了一个人,就算对原主人再不舍。 也会听从新主人的命令。 没办法,这就是它们长期训练出来的。 陆云筝听到这,心里也十分欣喜。 这几天他跟四条狗子早就处出了感情。 特别是第一天,他就用灵水稀释过的狗食贿赂了四条狗子。 喝过灵水的四条狗子,看到陆云筝就摇尾巴。 不知道的还以为这四条狗子本来就是陆云筝养的一样。 至于那只乌鸦,自从上次晚上见过一面后就再也找不到了。 乌鸦聪明,成年的乌鸦智力能顶得上七八岁的小孩子。 前世就养过乌鸦的他,其实很想再养一只。 特别是帮助过他的那只乌鸦。 上一次夜半“鬼”敲门,当乌鸦把蝙蝠全都撵走之后。 陆云筝就明白过来怎么回事了。 那是有人想要坏他家,用泥鳅或者是黄鳝的血涂抹到门上。 蚊子喜欢血腥味,蝙蝠喜欢吃蚊子。 这就有了蝙蝠不断撞门的情况发生。 而且蝙蝠十分灵敏,附近一有人就会飞走。 主家的人开门看不到人,不仅休息不好,还会往邪门的方向思考。 就这么长久的折磨下。 没有正常人能挺得过去。 要么被折磨疯了,要么就神神叨叨的开始寻求办法,最后弄的家破人亡。 只不过,陆云筝最近一只领着狗在村子里转悠,也没发现谁对他家有这么大的敌意。 而刘忙还没有从县城回来,这就有人想偷偷害他,让他挺意外的。 陆云筝吃过早饭,刚牵着狗出门。 张强就从马燕后院翻杖子跳了出来。 按照张强的意思,这么做可以避嫌! 但所有人都感觉张强多此一举,就那又黑又壮的大体格子,在满是白雪的冬天。 就跟海上的指路明灯似的。 想不看到都难。 都在传守村人和寡妇是绝配! “强子,吃饭了么?家里的饭热乎呢,没吃的话回去吃一口。” 张强小跑着过来,擦了擦嘴巴子上的嘎拉油,笑着回到:“吃过了,马燕亲口喂的, 嘿嘿,姐夫你教的那个阿威十八式前几招真管用,还有剩下的那几招也教给我呗。” “那不行!”陆云筝翻了一个白眼,他都没用过呢,哪能先让张强舒坦! “哦,不教就不教,反正马燕说这几招让她挺舒坦,但我说这都是我姐夫叫我的,他肯定更会, 要不哪天你去亲自让马燕涨涨见识!” 听到这话,陆云筝脑袋嗡的一下, 一个大脖溜子就糊了上去,也就是他知道张强是真傻,要不说啥也往死揍他一顿。 这玩意哪有分享的呀! “汪汪汪!!” 没等陆云筝给张强讲道理,一直在前面带头的四条五黑犬的头狗黑子突然叫了起来。 接着朝着知青点的方向一顿小跑。 “黑子!慢点!” 陆云筝微微皱眉,拉着张强就追了过去。 没等二人赶到,知青点瞬间响起女人的尖叫声!! 第30章 城里太多人,装不下你呀! “啊!啊!死狗赶紧滚!” “周敏!就连狗都往你那钻,你那玩意是不是也太骚了一点!” 几个被吓出屋子的女知青站在院子里不断咒骂。 “谁家狗呀也不管管,咋的,在不管我可就吃狗肉了!” “就是的,狗肉做好了可比什么野猪肉香多了。。” 马鸿宾三人说着就要拿起铁锹。 但看到这头黑狗从女知青屋子里叼出了一只癞蛤蟆后。 三人眼神瞬间变得更加凶狠。 “妈的!连狗都要坏我好事,小李,弄死它!” 村子里的狗虽说长得都差不多。 不是黑就是黄。 但这头黑狗长得实在是太大了,站起来都快一人高了。 一下子被叫住的小李后退几步,怎么都不敢接过铁锹。 “艹,你不弄死它,你信不信我不让你返城!” 马鸿宾也不敢打黑子,只敢不断威胁小李。 ”你不让我返城,我就告诉所有人癞蛤蟆是你放的,还说你还要把林丹灌醉送给。。。“ “你!” 没等小李说完,瞬间就被马鸿宾打断。 急忙看向女知青那边。 好在此时院子里的女知青都在角落里躲着,叽叽喳喳的也没听到这边说啥。 黑子咬着癞蛤蟆,嘴巴不断的流淌下哈喇子。 看到陆云筝跑过来将被马鸿宾他们关掉的大门打开。 这才摇着尾巴,蹲坐在地上,吐出癞蛤蟆一脸乖样。 就想要在陆云筝那里要奖励一般。 黑子是四条狗的头狗,也是十里八乡有名的低头香。 作为土生土长的当地狗,聪明自然没话说。 陆云筝一看就是想要灵水当奖励了。 但这一周都没有上山了,灵水早就让他用完了。 只能蹲下身子,摸着头不断的安抚。 陆云筝知道猎狗表现好需要奖励,要不就会有懒散的情绪。 好在多陪陪狗子,也算是一种奖励。 “陆云筝你来了,我看这狗就像你这几天领的狗,刚刚进来在我炕头咬了一只癞蛤蟆。”周敏这时阴沉着脸从屋内走出, 看到陆云筝的时候反而笑了一下,算是打招呼了。 接着才对躲在角落的女知青说道: “这跟绳子是用来固定它的, 是谁的你们自己看,谁鞋带没了你们心里有数, 还有谁在背后议论我,小心我撕烂她的嘴,有些人别给脸不要脸。” “不是我~真不是我~我鞋带不知道被谁拿了,你们别看我呀!” 见所有人都看向自己,本就害怕的小李急忙解释起来。 癞蛤蟆确实是他抓的,但后续全都是马鸿宾自己干的,鞋带也是马鸿宾偷偷拿走的。 这时候别说鞋带,就是一针一线都很珍贵,一块碎步都能卖钱呢。 更别说用处这么多的鞋带了。 “对对,真不是他,前几天鞋带丢的时候还跟我说了呢,这个我能作证。” 马鸿宾怕小李多说,把自己供出来,急忙站出来帮着解释。 马鸿宾是老人,在知青中满有威望的。 解释完,其他人就开始议论是谁把癞蛤蟆拴在了女知青房间。 女知青在林丹跟王莹的带领下赶紧回到屋子继续翻找,将周敏冷落在外。 男知青则聚在一起,挡在陆云筝前面。 “小陆,以后你离女知青远点,管好你的狗,你一个土包子老来知青点凑合啥?” 马鸿宾已经站在了刘村长那一方。 跟陆云筝说话自然不太客气。 “哦?我跟谁接触,跟你有鸡毛关系,你是畜生呀,还想撒尿抢地盘呢?” 陆云筝闻言笑着起身,他刚刚扒开癞蛤蟆的嘴,发现了一个新鲜的姜片。 一看就是刚刚放进去的。 他不清楚这个癞蛤蟆在女知青点放了多久了。 但他知道癞蛤蟆嘴巴放姜片,跟大门上抹血一样是脏人的手段。 村里人不管男女都懂的避嫌,几乎不进入男女知青的房间。 所以放癞蛤蟆的只能是知青点的人。 而女人天生就有对癞蛤蟆这种带有赖子的动物有恐惧。 结果不言而喻,想要坏他的人,也就在这群男知青中。 “你满嘴污言秽语,一辈子都去不了城市的乡下人,赶紧滚出这里!” “哦?你能?那你们怎么还留在这?是城市人太多装不下你呀,还是你不愿意回城呀?” 不是愿意装逼么? 陆云筝说话就专插他们的肺管子。 就这句话一出。 男知青全都沉默了。 七八年尾,虽然还有知青在下乡,不过那都是最后的“黑五类”了! 但凡身份没问题,老家城市有家人或者是厂子接收的。 早就提着行李跑路了。 谁愿意在乡下呆一辈子呀。 甚至都有抛妻弃子,为了返城献出身体的。 特别是当那句“杀出一条血路搞改革”传遍大江南北之后。 在七九年的春天,可谓是下乡知青最后的疯狂。 只要能返城,就是被当年管事的知青办睡个遍都愿意。 “走吧强子,黑子你也跟我走。” 陆云筝扫了一眼几人的脸,摸了摸黑子的狗头继续教育道: “黑子你以后别老管闲事,不是所有人都是人,一个个都藏着坏心眼子呢。” “艹!” 陆云筝刚走出大门,有几个不服气的知青还想继续骂。 但第一个字刚说出口,黑子跟张强一起回头。 让他们生生将话憋进了肚子里。 陆云筝经过观察,马鸿宾眼神里怒意最多。 还有两个知青只是道闪躲。 陆云筝记住了三人的模样,想着有空去会计杨一阳那问一问具体情况。 黑子去抓癞蛤蟆也算是个小插曲。 黑子可以根据地上的痕迹追寻猎物,估计刚刚就闻到了癞蛤蟆的粘液,这才追了过去。 这时候的人是会吃癞蛤蟆的,在不少东北出马仙那边。 癞蛤蟆的皮是可以治疗某些特定疾病的药。 肉在冷水里泡一宿,多换几次水,做起来跟牛蛙一个口感。 这么一看,黑子就没少跟着刑瘸子吃。 看着一直流哈喇子的黑子,陆云筝那叫一个心疼。 不过这也是狗嘴巴欠,四条狗这几天跟着他,天天都是肉汤拌玉米糊糊。 从来没有亏待过一顿饭。 就癞蛤蟆有什么好吃的。 不过,这一趟也好,起码确定了想要脏他的就是知青点的知青。 不是他爷爷那边的人,也不是村里谁嫉妒他下的绊子。 第31章 狼来了!毒龙钻! 第二天一大早。 刑瘸子就穿着狼皮袄子,与陆云筝跟张强一起赶着去大孤家村牛车。 四条狗子在两边跟着,就跟护卫一样。 孩子们坐在牛车上,盖紧被子,唧唧呱呱的十分热闹。 孩子天性就喜欢玩闹,也没有什么沉重的心思。 早就忘了被狼袭击的事情了。 满心都是可以上学的喜悦。 “刑哥,昨晚碰到狼了么?” 刑瘸子赶牛车,陆云筝在一旁跟着走。 “艹!他娘的这群狼绝对有狼头,尖得很, 好几天晚上都没有发现痕迹,估计被你的炮仗吓到了, 去祸害其他村子了。” 狼狡诈,聪明,要不是从七二年开始,东北大范围的奖励捕杀野狼。 山里大部分地区绝对是野狼的天下。 它不像野猪那么憨,被惹怒后低着头就知道干。 也不像其他动物一样独来独往。 如果族群中在出生一条狈,那绝对可以给附近的村子搅的天翻地覆。 去往大孤家村的十几里山路有雪填充地上的沟壑。 走起来十分顺畅。 虽然陆云筝三人都不是专业赶牛的。 但比往日还要快上很多。 大孤家村唯一的那个年轻女老师也在学校门口早早的等候。 “小金老师!我们来了!” “小金老师,好想你呀!!” 见到小学老师金南平,张聪几个小男孩一下子跳下牛车,屁颠屁颠的朝着老师跑去。 特别是人小鬼大的张聪,竟然从兜里掏出一块大白兔奶糖,也不管金南平老师吃不吃。 拔了糖皮握在手里,跳起来将糖果塞进老师的嘴里。 弄的金老师一脸娇羞,看着陆云筝三人急忙摇头摆手。 “你好同志,我很少吃孩子的东西,这个张聪。。” “太淘气了!金老师你没事多教育,该打打,该骂骂!” 陆云筝上前几步,开始介绍三人。 毕竟他们三个凑在一起,除了他,那两个哪还有个是正常人。 “啊?这么危险,我就是听说你们那边出事了,给孩子请了几天假, 没想到是遇到狼群了,那你们是留在这守着,还是一会要回去?” 金南平听到那天的情况,带有高原红的小脸都吓白了。 金南平看这个姓就知道是朝鲜族的人。 圆圆的鹅蛋脸,看的十分可爱,但那细长的凤眼,加上鼻尖上的小雀斑不仅不显得突兀,还让她别有一番味道。 一米六左右的身高,还有那苗条的身材,仿佛在风中一吹就倒。 原本她是长白山那边来的下乡知青,后来因为老家的人还保留着朝鲜族的习惯。 他父亲一个人娶了三个朝鲜来避难的媳妇。 导致她没有返城名额,这才被迫留在了这里。 “我们在这呆一天,晚上还要配孩子们一起回去。” 陆云筝说着四处打量,接着就看到了不远处的牛棚。 那里是其他村子“牛郎”聚集的地方。 毕竟孩子来回都要接送,除了农忙的时候,就这么来回跑老黄牛也会疲惫的。 索性都留在这里,一起搭了一个牛棚。 “行,那我就不管你们了,中午要是不嫌弃可以跟孩子们进屋一起吃,屋里有炉子可以提前给你们热饭。” 金南平说完,牵起最后一个孩子走进屋子。 刑瘸子将老牛拴进牛棚,也不在里面呆,拉着张强在外面一边抽烟一边分享在被窝里的经验。 一方面,刑瘸子这人确实孤僻,要不也不能四十岁才娶媳妇。 二来但凡是有点本事的猎人,向来都比较傲气,日子过的好是一方面,而且手上见血见惯了,身子会有一股子怎么都洗不掉的血腥味。 不管是村子的二流子,还是县城的小混子,最怕的都是农村的下山虎。 他们内部小打小闹顶多用板砖拍。 但下山虎可不惯着这些毛病,真要惹怒了下山虎,不见血是决不罢休的。 “啥玩意阿威十八式?连续中出?你们小年轻体力这么好么?” “啥?一晚上都不停?艹!娘们能受的了么?你问我多长时间?那个,一根烟。。咳咳,跟你差不多吧。” 刑瘸子听张强对那档子事的描述。 眼睛都瞪直了,看着张强就跟看怪物一般。 但看陪狗子的陆云筝,那就只有崇拜了。 他就听张强说了三招,就仿佛发现了新大陆一般。 这要是十八式全都学会,那他小媳妇不起飞了呀! “小陆!不对!陆哥,陆叔,陆师傅!!教教我呗,艹他娘的年轻人就是会玩哈!” 刑瘸子满脸都是对学习的渴望,甚至比教室内孩子们还要强烈。 “别!刑哥,别瞎叫,我可担不起,那玩意都不是正道,时间长才是本事,要不你带着我上山弄几头梅花鹿呀。” 陆云筝的声音仿佛是恶魔的低语。 原本都已经封枪的刑瘸子,听到这话心里痒痒的不像话。 只是山里有山里的规矩,都已经拜了山神老爷,再上山容易出问题呀。 “刑哥,我没别的意思,打猎的手艺我也有家传的,在山上也不用你动手, 就是这几条狗怎么都要你再帮我拖一下, 毕竟不是我从小养大的,有些命令下不好容易出问题。” 刑瘸子闻言,眼神里满是纠结,陆云筝这话一听就是个行家。 说的一点没毛病。 猎狗都是一点点拖出来的,并不是买一条猎狗就能带着上山。 一个人一个习惯,平日里下命令的方式也不一样。 就比如进攻的口哨,有的人语调就会上扬,有的人就比较沉闷。 这要是吹错了,让狗子撤离,狗听成了进攻。 那整个狗帮就全完了。 “行!我看你小子就不是一般人,你说你以前闷的跟个老黄牛似的,是不是一直憋着坏呢?” 刑瘸子犹豫片刻,心疼地看了一眼狗子们。 叹了口气,最终答应下来。 只不过那希冀渴望的眼神,清澈的像个新兵蛋子。 “刑哥,你别这样,我不喜欢男人,我在教你一招行吧, 这招叫毒龙钻,需要。。。。。。” 随着陆云筝深入浅出的讲解,那蹲在一起的小圈子瞬间发出一声声淫笑。 不过,就在刑瘸子意犹未尽,继续缠着陆云筝的时候。 牛棚里的老牛突然开始扭动起身子。 不断的拉扯牵着它们的绳索。 而发现异常的“牛郎”们只是往学校侧面的草堆里一看! 那尖叫声响彻整个大孤家村! “狼来了!!!!!” 第32章 少年闰土 “别他妈叫了,你越叫狼越兴奋!赶紧滚屋子里保护孩子!” “小陆,强子,你俩上牛棚顶上,我在下面看牛!” 听到声音,看着已经炸毛的黑子。 刑瘸子整个人气势一变,哪还有刚刚的淫荡! 陆云筝二话不说,捡起两根孩子玩的木棍,拉着张强,三俩下就爬上了牛棚。 要是遇到野猪,那群村子里靠放牛赚公分的长者或许还敢比划一下。 但遇到野狼,听到刑瘸子的话,一个个跑的比兔子还快。 根本看不出有谁腿脚不利索。 此时的教室内,听到那声狼来了后,也变得十分慌乱。 好在金南平老师站了出来,关紧门窗和房门,让所有学生蹲在角落,她则拿着炉钩子守在窗户边上。 这个学校以前就是一个破旧的粮仓。 窗户基本上都是报纸与化肥袋子糊上的。 只有中间一小块是玻璃。 如果野狼真要进攻,根本就防不住。 虽说金南平浑身也在发抖,不过看着哪群小脸黝黑的孩子。 她这个当老师的还是站在了最前面。 牛棚里的叫声,终归是惊到了外面的狼群。 不过,或许是因为牛棚里的牛肉太香了,狼群再受惊过后,随着一头狼的几声呜呜声。 已经从草垛子绕出来的野狼不仅没有逃走,反而小心的围着不大的院子绕了起来。 甚至有一只野狼,探头探脑的开始往院子里看。 狼的耐心很足,不过猎人的耐心更足。 早就趴在牛棚上,用绑腿把猎刀绑在木棍上的陆云筝两人。 死死盯着野狼,身上也不断的颤抖起来。 当然两人不是害怕。 而是兴奋中带着刺激。 陆云筝前世离开村子后,又是打猎又是扛枪。 还在边境线上反复横跳赚取差价。 本就不是一个可以安心种地的人。 如今重生之后,终于有了刺激的感觉,身上的血早就热起来了。 “陆儿!没枪真尼玛不方便,外面啥情况。” 抱着狗守在牛棚里的刑瘸子抬头看了看,小声的询问起来。 他常年用枪,如今手里只有刚绑好的扎枪,心里也有点范嘀咕。 “还在外面溜达呢,我发现了四头,放进来干他娘的,等给他们全弄死,咱们再放狗去追!” 三人四狗关门打狼,还真不困难。 而且这四头五黑犬一个个跟小牛犊子似的,体型并不比狼差。 刑瘸子没有说话,全当应了下来。 张强自然没有意见,也抬起头打起精神紧紧盯着外面。 就这么等了半个多小时,在外面探头探脑的狼仿佛按耐不住了,人立而起,前腿搭在木头栅栏上往里看。 牛棚里的刑瘸子死死的搂住黑子,不让它发出一点动静。 只有牛在不断的挣扎,差一点就踩到用干草牛粪挡住自己的刑瘸子。 没过多久,那只扒着栅栏的狼跳了回去,接着那几头狼全都露出了头,越发的靠近牛棚。 可能是感觉到里面十分安全,或者是村子里面的动静让它们感觉到了时间紧迫。 其中一只身材健壮的狼直接蹿了两步,从栅栏处借力跳进远走,继续在牛棚四周转悠。 “艹!真几把狡猾。” 被牛粪快熏晕的刑瘸子就要起身。 “等一下!那几只狼也进来了!” 就在陆云筝话音落下的瞬间。 又有三头野狼跳了进来,不过那头最大的野狼依旧在草垛子后面,并没有行动的打算。 看着四头野狼形成犄角之势准备进入牛棚。 陆云筝知道这已经是最好的机会了。 只要四条狗子能够牵扯住狼,那绝对可以用扎枪将野狼刺穿! “放狗!” 陆云筝大喊一声,真个人就跟人猿泰山似的,拿起扎枪从牛棚上一跃而下。 “强子!往狼的腰上扎!” 吹了个口哨,放开狗子的刑瘸子也对着张强嘱咐起来。 狼铜头铁骨豆腐腰,正面对上,只有腰这一个弱点。 “汪汪汪!!” 早就按耐不住,终于放出来的黑子,一个大跳窜出牛棚。 也不像打野猪一样先围住野猪,而是直接朝最近的那头狼扑了过去。 身后紧跟着的三头猎狗也冲了上去,四条猎狗很快就将野狼死死围住。 不断上下跃起,用牙齿疯狂进攻。 此时的陆云筝,一跃而下没有叉中野狼。 但稳定身型的他扎枪前挑,就跟在部队上刺刀后一样,一刀就挑在了野狼的耳朵上。 被割掉耳朵的野狼发出痛苦的哀鸣声。 嘴里呜呜叫着,眼睛也变得血红。 “一人一只,别放他们跑!” 陆云筝大喊一声,手里的扎枪高高举起。 那动作宛如世界名画,少年闰土。 可那头充血的野狼也不是吃素的。 一个前扑就到了陆云筝眼前。 这时候陆云筝的身体素质,肯定没有当兵训练两年好。 手上的动作完全跟不上有经验的脑瓜子。 扎枪依旧没有扎中野狼。 两抢未中,陆云筝也起了狠劲。 快速扔掉扎枪,伸手就架在了野狼的脖子上。 此时的狼口就停在陆云筝的脖子前。 闻着那腥臭的气味,陆云筝二话没说,左手拔出腰后面的匕首。 直接给野狼来了一个核酸检测。 瞬间,鲜血喷出,满是补丁的手套再次被牙齿划出了三道口子。 野狼吃痛,在临死前想要咬住陆云筝的手。 不过都到了这个时候,陆云筝还怕被咬? 两个手掰着野狼的嘴巴子,直接将狼甩飞到地上。 拔出匕首,脚踩狼背,送它去见了山神老爷。 而那三处战场,这时候可热闹得很。 被狗围住的野狼,来回试探进攻,斗的有来有往。 张强这个虎凑的明显用不惯扎枪。 一击未中之后,直接扔掉扎枪,也不知怎么把野狼压在屁股下面。 沙包大的拳头不断的砸击着野狼的脑袋。 反而是刑瘸子最近腰子有点虚,被野狼扑倒,双手举着木棍,挡在了野狼的狼嘴上。 “陆!来救我呀!别几把看了!” 见陆云筝解决掉那头野狼,还没来帮他,他都快哭出来了。 那独龙钻还没用过呢,可千万不能死在这呀! 就在陆云筝刚捡起扎枪,想要去救刑瘸子的俄时候,异变突生! 只听教室那边玻璃碎裂的声音响起。 接着就是刺耳的尖叫声! 而那瘦小的金南平,不到五秒钟就被那头体型最大的狼头拽着裤腿子从教室拖拽出来。 那八九十斤的身体在狼头面前仿佛没有似的。 那头野狼也就能小跑起来,一头撞坏栅栏,朝着外面疯狂逃窜。 第33章 吃人的狼! “艹!声东击西?还尼玛用上兵法了?” 陆云筝看到这一幕,手上的扎枪斗差点惊的掉落在地。 好在用脚一挑,耍了一个枪花,又重新回到手里。 直到此时,陆云筝才知道,这群野狼没有想象的那么简单。 包括刑瘸子在内,两人全都是被经验迷住了眼。 总以为初雪刚下,野狼下山袭击人是它们的正常活动。 这弄死几头牛,几只羊,吃饱了也就回到深山了。 可这赤裸裸的奔人去的情况。 一看就是见识过“人肉”的美味。 他娘的! 这群野狼不能留呀! 这都不是什么钱不钱的问题了。 而是附近所有村子的安全问题。 山里有一类动物,不管村民损失多大,那都是要弄死的。 那就是尝过人肉的畜生。 这玩意对畜生来说,就像潘多拉的魔盒一般,只要打开了就无法关闭。 舔人脸的熊,抬眼看人的猪,包括受保护的虎。 只要伤了人,那就一定要弄死。 县里执法的人来都不好使,要不几十里内所有的村子,以后都不得安宁。 “我去救人,你们快点跟上!” 陆云筝思绪纷飞,看着即将消失在草垛子后面的金南平。 哪还有时间去救刑瘸子了。 张强闻言嗯了一声,双手猛的砸击而下。 那头被他压在身下的野狼脑瓜子瞬间爆裂。 一刹那红白之物纷飞,就这凶狠的模样。 一时半会还真分不清谁才是畜生。 刑瘸子闻言,更是有苦说不出。 他们本是来看场子的,结果平日里的他用惯了枪,这一时之间回归最原始的捕猎手段。 还真有点不太适应。 何况四十多岁才尝到女人的味道。 这段时间腰子都小了一圈。 “我日你们老母!干他娘的!” 刑瘸子一声怒吼,接着吹起口哨。 听到口哨的黑子放弃了那种可以保护自己的游斗。 四条狗子瞬间前扑,不管那头狼在身上留下了多少伤痕。 四条狗子纷纷咬了上去,直到野狼彻底死去后。 全都过去救自己的“前主人”。 各种影视剧中的什么愤怒后的暴击,临死前的变身,那在这年代都是扯犊子。 腰子都抽抽了,身上也没有什么油水。 要不是狗子前来救援,那刑瘸子没准今天还真就撂这里了。 但这也是他这个狗帮唯一的缺点引起的。 他的狗帮只有一种狗,虽然有百余条狗都不一定训练出来的香头狗。 可品种太过单一,没有凶狠的那种重托。 除了头狗以外都是快帮。 。。。。。 另一边,看到四条狗子发力的陆云筝也放下心来。 刑瘸子可是十里八乡有名的猎人,要是被一头狼给弄死,那也太菜了。 然而,那边的危机解除。 这边的情况可比想象中的要难得多。 两人一前一后刚绕过草垛子。 就看到了狼头拖拽着金南平已经跑了老远。 而且,在金南平的附近不仅有一头狼,还有大大小小近十只野狼跟在狼头身后。 因为这个学校是用粮库改的。 所以在村子的外围,不远处就是山林的范围。 这小老师要是被拖拽到林子里。 就算没被狼咬伤,那林子里满地都是得尖锐树枝,也能刮的金南平满身都是伤痕。 “救命!” “救命!!啊啊啊啊!!” 人在极度恐惧的时候是会失声的。 刚刚被拖拽的金南平,一直没有发出声音。 如今眼看就要进入林子,金南平终于反应过来,腰部用力,将上半身蜷缩在一起。 这才有了呼救的力气。 不过,野狼来了这么久,村子里都听不到动静。 这呼救还不如直接叫陆云筝的名字呢。 “强子!把狗皮帽子反着戴,互住脖子,一会不管遇到什么情况, 一定要第一时间冲到金老师那! 只要扛起金老师,头也不回的就跑,听到没有!” “那。。。你。。。” 张强的声音被风吹散,看到陆云筝跑动中的那坚定的步伐。 卡在嗓子里的关心终归没有说出来。 别人都说他傻,其实他一点都不傻。 谁对他好,谁有本事,他从小就能分辨出来。 狼头毕竟拖了一个人,在地里的时候,跑的还算快。 可进入林子,一遇到上坡,狼王的速度也降了下来。 陆云筝见状,更是不留余力,身体微微前倾。 臀胯用力,再次加速,终于在半山腰的地方追上了野狼群。 “嗷~~呜呜~~~” 狼头累的松开金南平,仰头大叫,给身后的十余头野狼下着命令! 陆云筝跟张强也扶着膝盖,不断深呼吸调整身体状态。 只有金南平浑身是伤,衣服全都是被木棍划开的口子。 原本神采奕奕的神色早就不见,看到陆云筝来救她之后。 眼中只是闪过一抹光亮,接着又暗淡下去,用最后的力气挥手让陆云筝两人赶紧跑。 她是长白山过来的,对山里的动物更加熟悉。 两个人,十来头野狼,战斗起来估计五五分。 五分钟,野狼吃个五分饱。 “呦,还有力气挥手呢?保护好自己得了。” 陆云筝看着金南平在这个时候,心里还有为他人考虑的善意。 由衷的感叹这真是一个好老师。 吐槽了一句过后,趁着那是十余头野狼没有形成合围之势。 从背后跟张强比了一个握拳的手势。 接着手指开始倒数三二一。 就当最后一根手指弯曲的瞬间。 两人所有的疲惫仿佛消失一空。 手里拿着砍刀护在身前。 完全不管两侧野狼的前扑。 疯一般的朝着狼头冲去。 此时的狼头见状也是一惊。 不过显然他也小瞧了陆云筝两人,还没来得及继续咬住金南平。 就被两人冲到身前。 陆云筝身形灵活,两个闪躲,躲过了两侧野狼的进攻。 可张强就没有那么好运了。 目标是他脖子的野狼,咬掉了他的狗皮帽子。 屁股上还挂了一头野狼,好在他在跑到金南平身边的时候。 一用力将野狼从屁股上扯了下去。 今年新做的棉裤散落出白花花的棉花。 好在棉裤够厚,这才没有咬住屁股。 不过那白花花的大屁股暴露在外,在野狼眼里也足够诱人了! “走!” 陆云筝先冲到狼头身前。 双手抓住金南平的肩膀用力一拽。 狼头想要阻拦,一个前扑,却被陆云筝用手臂给挡住了!! “嗯!我马上就回来!” 接到金南平的张强,瞬间将她扛在肩上。 好在张强个子高,要不金南平的脸差点就贴在张强的屁股上了。。。。。 第34章 一人对五狼,乌鸦再出现! 张强抗着金南平,引走了五六头野狼。 不过,剩下的头狼带着其余四头野狼已经形成了合围之势。 将陆云筝围在一棵大树下,不断的发出呜呜声,低着头,满眼都是绿光。 此时左臂受伤,右手单独拿着砍刀的陆云筝神色一阵恍惚。 仿佛回到了八十年代,他参见的那场自卫反击战一样。 那是他扛枪的第三年,在战场最前线的他,第一次面对那种复杂的原始森林时。 一度让他在的整个班陷入绝境。 最难的时候,也是他一人站在那棵参天巨树下。 四周全是隐藏起来,擅长雨林作战的敌人。 不过,不管是什么年代,我们的战士永远是最努力适应环境的。 何况那一次,面对的那群敌人,作战的手段连畜生都不如。 投毒放烟,无所不用。 而就在独自面对敌人的那一次,满身都是伤痕的他,依旧在绝境中战斗到最后。 拖到了大部队的到来。 “好怀念呀~” 此刻,不用在隐藏骨子里本性的他,脸上竟扬起一丝笑容。 手臂上撕裂般的疼痛,让他的精神越发的集中。 “嗷呜~~” 就在陆云筝刚观察完四周情况的瞬间。 那头头狼仰天发出吼声,接着迅速后退。 其余野狼听到狼嚎,后腿用力,背部弓起开始发动进攻。 而陆云筝等的就是这个瞬间! 不少人都知道,擒贼先擒王。 想要击退狼群,最好的办法就是先击杀狼王。 可不论是林地还是草原上,这种想法根本就实现不了。 因为,狼群中的头狼除非万不得已,几乎不会暴露在枪口之下。 只会躲在后方发号施令。 遇到危险,也是第一个逃跑的那个! 这一点,曾经在草原上参与过围捕野狼的他,实在太熟悉了。 见狼围之势终于出现缺口。 陆云筝不退反进。 迎着那个缺口就冲了过去。 接着右手朝着左边的那头野狼用力的劈砍而下。 这一次没有用刀刃,反而用的是刀背。 身上缺少武器,手中的砍刀就是他唯一防身的刀具。 用刀刃砍下,极容易拔不出来。 不过,尽管用的是刀背。 在他全力之下,被劈中的头野狼嗷地一声侧翻在地,后背脊梁被劈断的这头野狼。 不管怎么挣扎都站不起来。 陆云筝一击即中。 没有一丝犹豫,借着反震之力,双腿用力。 身子一跃就抓到了头顶上的树枝。 因为到了深山中,附近全都是松树。 深秋的松树可是树枝最坚韧的时候。 只是婴儿手臂般粗细的树枝,就可以撑住他的体重。 “咔嚓!” 就在陆云筝用受伤的左手抓住树枝的瞬间。 树枝在下坠的惯性下竟然发出了折断的清脆声。 “不好!” 陆云筝脑袋嗡的一声,不过身体下意识的反应让他腰部用力。 双腿朝着上面甩出。 在树枝折掉的瞬间,将将用脚勾住了树枝。 “啊呜!!!” 剩下的三头野狼同时挑起。 最大的那头野狼,那作呕的獠牙差一点擦破了他的头皮。 “呼呼呼~~~” 终于爬上树干的陆云筝,再次爬了两个树枝,这才开始喘着粗气。 别看刚刚也过了十秒左右的时间,但也耗尽了他大半的力气。 经常上山打猎的人知道。 狼是不会爬树,不过借力后仍然可以跳到两米来高。 只是躲在最下面的树杈子上根本就不安全。 狼头见陆云筝上树,嗷呜一声,其余三头野狼迅速隐入树林之中。 而那头已经受伤爬不起来的野狼,狼群不仅没有救援。 反而被路过的野狼一口咬住喉咙。 狼群跟其他野生畜生相互救援不同。 族群中从来不会留下受伤的族狼。 但凡有狼受伤,则会直接被同伴咬死,这样才不会拖累整个族群。 当然母狼保护小狼除外,这样的小狼也只能是没有成年的小狼。 “没有听到张强的声音,这小子应该能跑回去了吧。” 陆云筝看着野狼离开,并没有着急下去。 而是仔细听张强逃离那边的声音。 一般东北男人身上阳气足,嗓门儿普遍比其他地方的人大。 被叫做守村人的张强尤为牛逼。 一个嚎叫能从村头传到村尾。 这几年,全村都听过张强被母亲挨揍后凄惨的叫声。 陆云筝没听到声音,起码能证明两人是安全的。 想到这的他,开始处理起手臂上的伤口。 从口袋里拿出旱烟烟叶,用手指碾碎放在伤口上。 剩下的那条绑腿也有了用处。 一端用牙咬住,右手在左手臂上反复缠绕。 能勒多紧勒多紧。 这种应急处理,在扛枪的时候太熟练了。 什么无菌处理,消杀处理,在战场上那都是扯淡。 只要能活着,就是吐两口黏痰上去能给伤口粘住都行。 只有活着下一步才考虑病菌,病毒的事。 而被狼咬伤在这个年代处理也很简单。 狼脑子,对,就是狼那白花花的脑子加上狗尿苔,一般就能治疗狂犬病。 不过陆云筝认为这个属于在抽奖。 应该没有什么效果。 等回去之后,还是打一针狂犬疫苗比较好。 灵水可以强身健体,不过还不知道对狂犬病有没有效果。 陆云筝刚处理完伤口,四周的矮棵子里就传出窸窸窣窣的声音。 正是野狼不断在四周游荡,碰到踩踏落叶的声音。 此时的他有两种选择。 第一个就是躲在树上,等待刑瘸子与张强的救援。 如果两人中有一个带脑子,就能带着大孤家村的村民一起上山救援。 只是。。。这两人的脑子加一块,估计都没有张聪一个人的重。 而第二条路就是继续找机会与野狼搏杀了。 分散进攻,逐一击破,可是刻在我们骨子里的战斗素养,是个人就不难想到这个办法。 当然,这下面要是一群野猪,那还是祈祷那两人有脑子比较好。 只是下面的是“狡诈”的野狼。 生性多疑的性格让它们在树林中成为一霸。 也成了它们的弱点。 陆云筝甩了甩手臂,根据窸窸窣窣的声音观察起来。 然而,终于让他发现一头野狼距离其他野狼较远的时候。 就在他这棵树的最顶端。 一道在阳光下闪着五彩斑斓黑的影子极速飞下。 陆云筝抬头看去。 那影子的羽翼透过阳光。 在纯黑的遮掩下,翅膀上满是闪耀的色彩。 而那飞速的身影,陆云筝的目光根本就追不上。 下一刻。 一头野狼凄惨的嚎叫声响起。 另一边的野狼听到声音,也变得开始慌乱,宛如无头苍蝇一般,围着大树杂乱的跑着。 不管那个头狼怎么呜咽。 都控制不住那两头野狼。 第35章 就算死也要死在你身边 乌鸦! 看着那道熟悉的模样,陆云筝心头大定! 这种熟悉的默契,就像他跟前世养的那只渡鸦一般。 只是这只乌鸦没有前世的渡鸦强壮。 不少人都说,重生其实是死后的一股执念。 而身边总会出现帮助他的人,或者养的宠物。 是因为家人在他死后烧到阴曹地府的。 看到这只乌鸦又出现的时候,陆云筝大脑中瞬间出现了这个想法。 是不是他养的渡鸦灵魂也跟着他一起来到了这里。 不过,见时机如此好的他,甩了甩头。 急忙将这股子不切实际的想法甩掉。 忍着手臂的疼痛,抱住松树,快速滑了下去。 没有理会那两只发了疯的野狼。 陆云筝不断拨开那半人高的草棵子,朝着头狼最后发出声音的地方追去。 一般这种情况,头狼早就不知道跑到哪里去了。 不过陆云筝相信,吃过“人肉”。 已经打开潘多拉魔盒的头狼,再加上品尝过陆云筝这个融入了灵水的血液。 是不可能放弃这到嘴边的“肥肉”的。 果然! 就在陆云筝循着声音不断向前的时候。 那头眼睛已经有了血丝的头狼从他的身侧猛的扑了出来。 躲闪不及的陆云筝直接被野狼扑在身下。 那站起来能有一人高的头狼,在冲刺下力量大的惊人。 甚至比第一次撕咬陆云筝手臂的时候力气更大! “呜呜!!!” 头狼的喉咙中发出一阵阵宛如死神般的嘶吼。 来不及用砍刀阻挡的陆云筝只能再次献出了他的手臂。 不过这一次,陆云筝没打算用自己的血当引子,诱惑头狼。 而是挡在了它的两个前爪前。 另一只手快速的挥拳,阻挡着头狼不断撕咬的嘴巴。 发了疯的野狼,殊死一搏的陆云筝。 一时之间竟然谁也奈何不了谁。 另一边。 刑瘸子与张强带着四条狗子快速朝着陆云筝这边找来。 这两人果然没带脑子。 特别是张强,见到刑瘸子带狗追过来的时候。 直接将金南平挂在树上。 反身就跟着追了过来。 而他身后的那四头野狼,见体型不属于它们,而且脖子上还挂着倒刺的猎狗。 几个试探之后,直接选择了逃走。 “汪汪汪!!” 头狗黑子不断的嗅着地上的味道,在前面不断狗叫。 “小强!这边,不是你来的方向了!” 刑瘸子用手用力拉着一动不动的张强,看着倔强的他头都要裂开了。 这个倔犊子,一点都不好说话,脑子里只有一根筋。 不管他怎么说,张强只记得在他最后的视线中。 陆云筝上树了。 肯定还挂在树上呢。 “死瘸子,我姐夫在那边!” “艹!你这倔驴,你不信我还不信我的狗么!还想不想救你姐夫了!” 刑瘸子被逼无奈,只能搬出陆云筝。“再晚点,你姐夫就真的出事了。” “万一我姐夫没在那边咋办!” “那你就把我打死,一命抵一命!” “嗯,这是你说的。” 张强认真的点了点头,这才跟上黑子。 狼叫声,狗叫声,还有人恐惧的声音。 此时大孤家村的村民终于在村子的带领下到了小学。 看着地上惨死的四头野狼。 一部分人留下来保护孩子。 另一部分村民才在村长的带领下,拿着锄头跟镰刀,一点点试探着上了山。 不是所有人都有勇气。 也不是所有人都有救人和保护他人的胆量。 这就跟保家卫国的军人永远是我们的偶像一样。 不管是否发生战争,就凭他们心里的信仰与勇气。 就值得我们所有人敬佩! “村长,咱们是打狼还是救金老师。” 跟在大孤家村村长身后的几个汉子,抽着旱烟,身体都快抖成筛糠了。 “是呀村长,你可说准了,要是去打狼,我一年工分不要了也不去。” 不管哪个年代,人们心中都有对狼的恐惧。 “救人,你看我向能打狼的样子么?还有,小孤家村来的那几个人万一都死山上了, 咱们就说来不及救,听到没有,咱们村没有猎手,以后每年打标本的任务还要靠人家呢。” 村长用镰刀割开前面的草棵子,反复跟身后的人嘱咐。 这时候,因为肉类的产量低,供不应求。 不少公社每年都有打标本的任务。 靠山吃山,不给国家添麻烦,这是不少东北公社的口号。 而打标本其实就是上山打猎的意思。 只是不少村子不像林场猎人多,一般都是几个村子请一个狗帮。 狗帮打到的猎物,直接埋在雪里,做好标记,不方便运送出去, 几天之后村民才根据标记在山上找属于他们的猎物。 那冻的邦邦硬的猎物就跟标本一样。 慢慢的这种每年都有的活动就被叫成了打标本。 “嗯!放心吧村长,不过金老师一定要救回来,要不俺家孩子就没有老师教了, 没有文化,一辈子跟我似的只能在地里刨食。” 一群人不断强调自己家的不容易。 仿佛为下一刻逃跑找足了理由。 但奇怪的是,他们分明是按照刑瘸子上山打的脚印走的。 可路过金南平被挂着的那棵树上时。 哪还有那个娇小的身影。 众人自然不知,他们所要找的金南平刚刚还挂在这棵树上。 而那浑身满是伤痕的金老师,此时正坚定地朝着来时的方向挪动。 “我也不管你是新裤子还是破裤子,就是死了我也要做你的新裙子!!” 金南平用树枝子支撑着身体,脑子里全都是陆云筝勇斗狼群的身影。 “裤子”是他们朝鲜对男人的称呼,新旧就是是否结婚的意思。 同理,“裙子”也是他们对女人的称呼。 她虽在长白山,但依旧保留着朝鲜族的习俗,要不他爹也不能娶三个媳妇。 朝鲜族崇拜勇猛。 而金南平更甚。 从小打大,她就是那个在家里干活收拾家务,做泡菜的小透明。 从来没有一个男人能像陆云筝一样给他出头。 当然,因为自己身材娇小,在下乡之后,也没有那些腿粗屁股大的女知青能干受欢迎。 第一次感受到被保护的她,心里只有一个想法,就算死也要死在陆云筝身边。 第36章 做你媳妇还有名额么?我可以当小 “姐夫!姐夫!你还活着吧!” “啊啊啊!你是不是死了!没事,我把刑瘸子弄死,让他在去黄泉的路上给你祝祝兴!” 张强看到倒在野狼身下的陆云筝。 跑过去跪在陆云筝身前,就跟哭丧似的嚎叫起来。 刑瘸子本来还想指挥黑子它们去追那两头野狼。 听到这话急忙让四条狗子护在自己身前。 “强子,咳咳,哭丧呢,小点声,我还没死呢,先把我身体上的那头狼弄开~” “姐夫!你还活着!我艹,吓死我了,你这要是死了,我连家都不敢回了,只能躲在马燕家了。。。” 听到陆云筝的声音,张强开心中带着一点失落。 不过手上的动作可没有停下来。 直接将那头一百多斤的头狼从陆云筝身上推开。 这才让陆云筝能够深深的呼出几口浊气。 “不是!陆~这头狼你杀的?那边还有一头还能喘气的狼,眼睛都瞎了也是你弄的?” 刑瘸子见陆云筝没死,这才敢小跑过来。 不过看到那头浑身血呼啦,这个身体都没有一块好地方的头狼后,刑瘸子是真的惊住了。 刚刚还威风凛凛,自己就能拖拽着金老师的头狼。 此时脸上哪还能看出狼的模样。 眼瞎,嘴歪,大牙全都被打掉了。 身上更惨,前腿被直接砍断,后腿明显就是砍断了一半,剩下的连皮带肉全部撕扯而下。 肚子上更是看不出一点血肉的模样。 就像是被红狗子掏过的一样。 而陆云筝的身上跟惨,墨绿色的大衣此时全都被染成了黑红色。 就连头发都满是红白之物。 身上的血腥气就连黑子它们四条狗子都不敢轻易过来。 “不是我还能是那只乌鸦呀?”陆云筝没好气地说着。 刚刚还在他头顶的乌鸦此时已经飞到狼王的肚子上开始享受美食。 “刑哥,你先去把那头还没断气的狼拖过来,让我亲手弄死它。” “啊?哦哦哦哦。” 论残忍血腥,以前十里八乡他说自己第二,没有一个猎人敢说第一。 不过从今天起,估计这个名头就要落在陆云筝头上了。 当最后一头野狼被陆云筝一刀封喉之后。 一天前还空荡荡的小青瓶此时满满当当。 张强也跟刑瘸子一起快速的给野狼扒皮。 狼肉酸臭,不仅不值钱还不好吃。 完整的狼皮还能做一个狼皮褥子,不过这个季节的狼还没有完整的张出绒毛。 最好还是送到县城换取奖励。 “刑瘸子,在给我卷一根旱烟。” 背靠在松树上,陆云筝偷偷用小青瓶里的灵水修复身体的损伤。 不过身上那种血肉恢复的感觉还是让他忍不住多抽几根烟。 等终于将三头狼处理完,陆云筝都已经可以站起来勉强走动了。 回忆起刚刚与那个头狼的搏斗。 陆云筝心里还是一阵后怕。 毕竟四周还有两头他的狼同伴。 可这只乌鸦的出现打破了僵局。 同样的嘴巴啄眼,让陆云筝有了喘息的机会。 抽出手拿起砍刀的他直接用尽全力砍断了野狼的前爪。 接下来就是近身搏杀。 当砍刀被野狼的后腿骨骼崩飞之后。 都已经快要筋疲力尽的人跟狼只能靠谁更有血性! 好在最后陆云筝更胜一筹。 只不过被头狼的身体压在身下,要不是张强的到来。 没被野狼咬死的他,最后也会被头狼的尸体压死。 “姐夫,都弄完了,这肉咋办?” “这肉就不要了,都仍在这吧,学校还有四头狼,那些肉带回去喂狗。” 这里血腥味实在太重,处理完还是选择尽快离开为好。 陆云筝说完,又学了两声“咕咕”。 听到声音的乌鸦这一次没有飞走,而是扑腾两下后落在了陆云筝的头上,这是他前世养的那只渡鸦最喜欢带的地方, 甚至就因为总呆在他头上,都给他颈椎病压出来了。 “赤乌真是你么?你也跟我重生了?只是你咋这么丑呢?” 乌鸦听到这呢喃声,不服的咕咕两声。 陆云筝也没有吝啬,偷偷的给它喝了两滴灵水。 亲手杀了三头野狼,灵水灌满整个小青瓶的他有一种一日暴富的感觉。 自然不能亏待这个大功臣。 “姐夫,这只乌鸦咋回事?怎么这么喜欢你?” 张强跟在陆云筝身后,不断用狼皮上的碎肉逗乌鸦。 “这个呀,就当是我养的宠物吧,以后也别叫它乌鸦了,你叫他赤乌试试?” “赤乌?啥意思?” “红鸟。”没等陆云筝回答,在三人不远处的大树后面,金南平壮着胆子回答。 上山前她胆子有多大,现在亲眼看到陆云筝后,胆子就有多小。 不过,当看到陆云筝身上满是鲜血的模样。 金南平一下子还是慌了。 这个为了救自己,舍弃生命。 这个为了救自己,能跟狼搏杀。 自己还有什么不敢说的呢? “小金老师?你咋又上来了?不是让张强给你送下去了么?” 陆云筝没发现什么异常,只是说完回头瞪了一眼张强。 “啊?我。。。那个姐夫,我给她。。。” “我是上来找你的。” “你找我干啥?” 陆云筝一脸疑惑,就这小鸡崽子身材,别说头狼,就是黑子它们几个都能给拖走了。 “你。。。你还缺媳妇么?” “噗!!” 跟野狼搏都斗他没有吐血,反而因为这一句话,将胸口内的污血喷了出来。 “啊陆同志,我吓到了呀?我不是这个意思,我就是想说,当你媳妇还有位置么?” “噗!”陆云筝又是一口污血喷出! 直到此时陆云筝才知道,前世用的表情包是写实的,而不是夸张的手法。 “姐夫。。。金老师说话啥意思呀?难道她要当我姐呀!!” 张强扯着嗓子的这一句。 让陆云筝胸腔内的最后一口污血也喷了出来! 之前胸口的憋闷消失不见。 反而是从来没有过的畅快感。 “姐夫?你有媳妇了?” “嗯。” 陆云筝嗯了一声,起身擦了擦嘴。 金南平极有眼力见的将陆云筝的手挎在自己身上。 那娇小的身材,在陆云筝身边就跟小拐杖似的。 “我有媳妇,后面的这还是我小舅子,你学生张聪是我另一个小舅子。” 金南平闻言只是沉默了一瞬间。 接着就在陆云筝身下抬头认真的说道:“那我可以当二媳妇不?要是你还有喜欢的其他人,我最小能接受当三媳妇, 再多的话。。。。。我也只能好好劝劝自己了。” 第37章 我在你和你媳妇身边挤一挤就行 “大英雄!你是我们村的大英雄呀!” ”妈呀,这弄死了七头狼!这辈子都没见过这么多畜生呀!” “没带枪?弄死七头狼,你们是山神爷爷转世不成。” 四人回去的路上,终于碰到了还在山脚下墨迹的大孤家村村民。 这一见到陆云筝四人又打了三头野狼下山,那好话就跟不要钱似的将三人包围住。 而村长老爷子见三人只带了狼皮跟狼牙下山,余光一扫,两个十七八岁的小伙子就从队伍后面偷偷溜走。 朝着陆云筝下山的地方走去。 就这不算隐蔽的小动作,陆云筝当然也发现了。 不过他也能理解,三头狼,其中包括一个头狼。 那肉加在一起也要一百多斤呢。 这时候,大队的农民,一年工作下来,除了粮食,能发上五斤肉票就算多的了。 有的时候连五斤肉票都没有,只能剩下二三十块钱。 别说狼肉酸臭了,就是狼肉有毒,不少村民都敢尝试一下。 “快来几个人帮忙扶一下,我让队里烧上热水,咱们去大队洗一下,你们几个再去把老常太太请过来。” 大孤家村没有赤脚医生,平日里看病一般都去找出马仙老常太太。 老常太太也不是只做出马仙。 要不在那几年严打的时候就给枪毙了。 她当年靠的就是一手正骨的绝活。 听说抗战的那些年,她可是救了不少参加过抗战的英雄。 “常奶奶就不用过来了,你们村子有狂犬疫苗不?” 陆云筝听到老常太太,急忙摇头拒绝。 老常太太就是狗脑子配狗尿苔治疗狂犬病的“大仙”。 他可不想在伤口上弄狗脑子跟狗尿。 “啊!哦哦,那没有,你认识老常太太呀,那行吧,咱们先回村子再说。” 跟上来的这群村民都是干农活的庄稼汗。 上山打猎不行,可身体都很精壮。 见村长摆手,二话不说就给陆云筝架了起来,不一会的功夫就回到了村子里面。 学校遭狼袭击,金老师也浑身是伤的回去换衣服。 孩子们自然不能在上课了,只能跟着一起来到村大院。 洗簌,换上队里的干净衣服。 几个婶子忙前忙活,色眯眯的蹲在一旁用他们洗澡的热水洗衣服。 这时候的村子就这样,老婶子们有绝对的话语权。 想要不被占便宜只能自己保护好自己。 否则人家一句:“呦呦呦呦,我都这个岁数了,见过的小鸡比你吃过的鸡蛋多。” 你都没地说理去。 大孤家村的老村长在院里欣赏那挂着的狼皮,见三人洗完。 一脸笑意的背手走了进来。 “哈哈哈,刑瘸子,这两个都是张聪的家长吧,你们这一趟收获不小呀!” 刑瘸子懒得搭理老村长,卷上一根旱烟,自顾自的抽着。 张强则走到院子里陪着那些孩子堆雪人去了。 陆云筝闻言,感觉有点怪怪的,收获这两个字说的挺有意思呀。 “老村长,你好,我是张聪的姐夫,跟着过来保护一下孩子,没想到还真碰到了。” “那感情好呀,这可是七匹狼呀!就是狼皮交到县里,也有三百多块钱吧!” 老村长就跟喝了酒似的,摇头晃脑,余光一个劲的看向还没有剥皮的四头狼。 “对,这狼皮还没到时候,就是熟成了也做不了褥子。” 老村长不提狼肉,陆云筝也不说,两人就这么打着哈哈聊了半天。 都说越老越有耐心,年轻人比较急躁。 见已经喝了三缸子热水,依旧不上厕所,不提那些狼肉事的老村长。 在心底赞叹一声年轻人的腰子就是好后。 只能率先说了起来。 “小陆是吧,那个,我跟你老丈人都是老相识了,以前还帮我我们村子打过标本, 着不眼瞅着马上过冬了,咱们挨的这么近,你也知道这边的情况, 这些狼怎么都是在我们村子出现的,狼皮你拿走没毛病,就是这狼肉?你看咋办?” 陆云筝眼珠子一转,装作刚听明白的样子,故作惊讶的说道:“狼肉这玩意又骚又臭, 要不是刑瘸子那几只是猎狗,留着生肉给它们培养血性,要不我们也不愿意要。” “啥意思?你要用狼肉喂狗!这尼玛不是祸害东西么!” 屋外洗衣服的老婶子一听到这就不愿意了。 陆云筝是晚辈有些话不方便说。 不过刑瘸子可不惯这些毛病,按照辈分,他们都是一代人。 何况以前刑瘸子来打标本,那都是老村长给点的烟。 听到外面婶子的声音,站起来指着门口就骂了起来:“草泥马的老娘们,老子打的狼,就是扔了都是老子自己的事, 你他娘的还多嘴了,再逼逼一句我扇你信不信!” 要不说浑人还需浑人治。 刑瘸子一张口,老婶子端起水盆就跑没影了。 就连老村长夹着旱烟的手都开始颤抖起来。 明面上刑瘸子的腿是让黑瞎子弄断的,但那明晃晃的刀伤,谁都能猜到是怎么回事。 何况六十年代末的那几年,山里可失踪了不少人。 “小刑,老娘们嘴碎,你生啥气呀,我这也没别的意思, 你看毕竟是在俺们村子发生的事,学校也破了,金老师也受伤了,皮子你们拿走,那狼肉留下来呗, 你说你们要给狗吃,我们留着不还能让全村人尝尝咸淡,肚子里添点油水么。” 要不说人老成精,一顿pua下来,说真的,就是刑瘸子都感觉说的挺有道理。 人和畜生,全村人的希望,就这么对比下来,谁能不心软。 不过陆云筝一脸平静,笑着摇了摇头。 “这肉我们要带走,要不你们就拿粮食来换,都是我们跟狗一起舍命弄死的,白拿不太合适吧?” “白拿?我没有白拿呀,你小舅子不还在这上学呢么?学费是学费,可这情谊。。。。” 老村长见话已经说开,也就不再装了。 附近几个村子只有他们大孤家村有一个老师。 这话说出来,哪个村子不给他一个面子。 “呦,你意思是肉不留下,张聪就不能来上学了么?” “这话我可没说。”张村长摇了摇头。 “那也没有白拿的道理。” 不就是学校么? 这几头狼皮一卖,那就是三百五十块钱。 再加上四条猎狗属于自己了,以前是蹲守猎物,有了狗可就是主动去找猎物了。 钱还是大事了? 大不了以后去县里上学。 什么户口,什么介绍信,这个年代,只要想办,还真就没有办不成的事。 不过,还没等老村长急眼。 瘦小的金南平拉着比她还要大的化肥袋子,后背背着行李。 打开屋门,一脸认真的看向陆云筝:“你们啥时候走?那个。。行李都收拾好了,我在你和你媳妇边上挤一挤就行。” 第38章 老村长低头 “金老师,你这是啥情况?啥叫要跟他们两口子挤一挤?” 这虎狼之词一出,就连事不关己的刑瘸子都懵逼了。 两女侍奉一夫? 这长白山来的知青玩的这么花么? 这简直比毒龙钻还要牛逼。 不过老村长此时可没有闲工夫想这些。 死死瞪着肿眼泡看向陆云筝。 见陆云筝依旧是那副云淡风轻的模样。 整个人从疑惑变成了震惊,接着脱口而出:“小子你行呀,你断我后路?” “噗!” 刚能忍住金南平的虎狼之词的陆云筝。 却被老村长一句话差点给干出内伤。 “后路”这两个字在后世可不兴说呀,他陆云筝可是正经老爷们,可不喜欢那玩意。 “老村长,你可别瞎说呀,什么断后路的,我跟本就没考虑过你。” 鄙视! 赤裸裸的鄙视。 陆云筝是实话实说,可在老村长这却感觉到深深的无力感。 人家就没在意自己的那些算计。 本来还想着用给张聪穿小鞋当威胁。 人家直接把十里八乡唯一的老师给拐走了? 还要跟人同床共枕,有个地方睡觉就行。 可他偏偏还不敢跟陆云筝撕破脸,他怕的不是陆云筝,而是在照顾刑瘸子的面子。 “小刑,刑老弟,你是他们的大哥,你说句公道话,我这个要求过分么? 而且连招呼都没打,就把我们的老师带走,这是不是有点不太妥当。” 见在陆云筝这占不到便宜,老村长从口袋里掏出一包红梅扔给刑瘸子。 一向好烟的刑瘸子接过红梅烟,竟然第一时间不是给自己点上。 而是拿出一根,起身递给陆云筝。 接着自己才拍了拍香烟后面,用嘴叼起一根。 点燃火柴,陆云筝用外焰,刑瘸子用内焰。 吐出一口烟雾后,把红梅烟揣兜里回到了自己的座位上。 全程一句话没说,但好像已经表明了自己的态度。 老村长看着这一幕,嗓子里就像卡了一口老痰似的。 不断的喘着粗气,本就有点宕机的脑袋瓜这一次是真的转不过来弯了。 刑瘸子有枪有狗,一年四季都敢进山。 还是十里八乡最狠的猎手,年轻的时候甚至都在山里给人刨过坟地,亲自给坟地主人埋进去。 就这么一个混不吝的下山虎。 当着外人的面给一个晚辈点烟。 要知道,别看刑瘸子没有一官半职,但基本上附近的林场和大队的领导,看谁到刑瘸子都要给个面子的。 “刑老弟,你这是啥意思?他是你家亲戚还是谁家的孩子。” 见所有情况都摆在了明面上,自知无力回天的老村长索性就摊开说了。 这一次刑瘸子没有沉默,毕竟有二十多年的交情在。 “谁也不是,小陆靠的是自己的本事,我们几个老逼登都把枪撅折了,以后可是年轻人的天下了。” 刑瘸子说完扫了一眼陆云筝,见陆云筝神色没有什么异样。 接着说道:“老钱,跟你说句掏心窝子的话,你这辈子就是心眼儿太小,眼睛里就有那么一点地方, 就那一百来斤狼肉,用得着这么多弯弯肠子? 要不你能一辈子就守在这屁大点地方,活得还穷逼楼搜的, 小陆打猎的手段不输我,甚至比我还要牛,我自己可不能单独弄死三头狼, 其中一头还是一百多斤的头狼。” 话已至此,刑瘸子也算还了二十多年点烟的情分。 这大孤家村可比小孤家村大得多。 人多,地多,山里的宝贝多,就是距离县城远一点而已。 要是这老村长钱老头稍微有点远见,还至于都六十多岁了还惦记这点狼肉? 这事就连他这个连小学都没上的土包子都能看出来。 他就不信钱老头听不懂。 “这。。。一人打死三头狼。。。。” 钱村长仿佛被这句话吓到了,不断的重复陆云筝的战绩。 直到金老师从包里翻出去县里办转移户口的申请。 老村长才在震惊中反应过来。 看了一眼金南平,接着对陆云筝的方向摆了摆手。 “罢了罢了,是我老了不中用了,这点道理都没想明白,陆小子,之前是我得罪了, 这金老师要跟你走,你也不用想别的法子了,我现在就去给你写介绍信。” 毕竟当了四十多年的村长,让他给一个晚辈道歉,还是有点说不出口。 可主动说去写介绍信,就表明他低头认错了。 “啊?啥玩意?你真要放她走?” 听到这话,陆云筝反而不会了。 他让刑瘸子说那番话,其实卖的是刑瘸子的面子。 毕竟人家是老相识。 可怎么就跟放金南平走扯在一起了。 他可没答应金南平住在他家呀! “为什么不放,你们两情。。。”突然感觉这个词不达意的钱村长咳嗽两声。 “心都不在这了,我还强留下来干嘛。” 钱村长说完,唯恐陆云筝在起什么幺蛾子。 急忙拉着金南平,健步如飞的冲到他们办公的屋子。 连油灯都没点,打开窗户,借着落日余晖。 那钢笔都快写冒烟了。 直到村子的章盖下去,钱村长这才松了一口气。 话都已经瘫开了揉碎的讲清楚了。 钱村长也不藏着掖着了,直接找人在大院里点火煮肉。 这狼肉不容易烂糊,味道还重。 他直接拿出了家里的猪油,用油温的热度先过一遍狼肉。 才加入井水熬煮。 “陆!刑老弟,留下来吃一口,你看这都到饭点了,用的都是你们不要的狼肉。” 三头狼,包括那头打烂了的头狼,加在一起怎么都要一百多斤了。 村里老老少少闻着肉香就过来了。 陆云筝见到那些如狼似虎的眼神,还有那些流着哈喇子的小孩。 苦笑着摆手拒绝:“钱村长,咱这有老刑在中间,也算是认识了,我就不跟你客气了, 肉我就不吃了,我还要带着我们小孤家村的孩子回去,那个狼群还跑了几头, 我怕太晚不安全,还有那几头狼的肉,我刚让张强给你留下来两头的, 以后有事还要常麻烦你。” 陆云筝向来吃软不吃硬,何况钱老头还是村长,一年后的大孤家村可是改开的第一个试点。 你对我示好,以后还有合作的机会。 但你要跟我尥蹶子,那试点估计就会变成小孤家村了。 只是这早早就坐上牛车的金南平。 陆云筝两世为人的经验,都不知道应该怎么办了。 第39章 捡崖子!周敏迷路在山上 “姐夫,金老师成我姐了?” 牛车上,坐在金南平怀里的张聪转动着小眼珠子。 “你哥俩怎么一个毛病,咋的金老师姓张呀!” “也不是不行,我们老家有改性的习惯。”金南平闻言认真的回到。 哎呀卧槽! 听到这话,陆云筝再一次无语了。 这回村的路都走一半了。 陆云筝是好话说尽,就连画大饼,pua都用上了。 但金南平就跟被电信诈骗的老太太似的,油盐不进,一心要给陆云筝做小。 这要是改在十年前,没准还有可能。 特别是珲春的边境地区。 甚至都有三个媳妇是三个国籍的情况发生。 只要有本事,能给口吃的,就是去边境给他们女兵睡个遍都可以。 但现在不行呀,马上就要八二年开始有流氓罪了。 那可是在路上对女同志吹个口哨就要吃花生米的年代。 你他娘的有两个媳妇。 天王老子都保不住你吧,他陆云筝说的。 陆云筝手中的鞭子无力的鞭打着老牛。 头上的乌鸦赤乌也落在陆云筝怀里,用头供进了他的衣服里。 船到桥头自然直,大不了回家好好解释一番。 毕竟他是真的没主动跟金老师聊骚。 前世的他可只有张婉莹一个媳妇,等他功成名就,那时候身边的女人也不用聊感情了。 都是数字可以摆平的了。 所以面对这种问题,他是真的不知道怎么办了。 牛车在老路上平稳的前进。 每向前走一步,陆云筝都仿佛感觉是一种命运上的审判。 另一边。 在小孤家村到老黑山营地的小路上。 一道短发倩影站在灌木丛中,略微有些发抖。 宛如宝石般明亮的眸子,无助的看着满山白雪。 这条小路是她与哥哥的一个秘密。 只不过每一次走,都有哥哥留下的标记。 就算没有留下标记,也能根据足迹判断出大致方向。 可这一次的大雪连续下了一个多星期。 曾经的足迹全都掩盖在雪花之下,而那刻在树上的刀痕也没有找到。 原本只需要走大半天的路,今天走了一整天都没有到。 此时站在灌木丛中的周敏是真的害怕了。 “吱吱,吱吱。。。” 就在阳光变成了橘黄色的瞬间。 头顶上传出松鼠的叫声。 但就这微弱的声音,却吓得她一屁股坐在了地上。 东北过了十月,五点左右天就开始黑了。 而且天黑的速度极快,仿佛太阳公公也着急回家一般。 明亮的日光刚变成橘黄色,下一刻整个天就会黑下去。 “不能慌张,不能慌张,陆云筝说过,他们在山上打猎,可以挖个雪洞过夜。” 周敏瘫坐在地上,不断的给自己打气。 突然想起陆云筝这段时间给张婉莹讲打猎的故事。 紧了紧身上的衣服,跪坐起来,用双手在雪地里刨坑。 可是,刚下的初雪软软糯糯。 还没有被风吹硬,不管周敏朝哪个方向挖。 下一刻,雪都会散落下来,填满雪坑。 “还有什么。。。云筝还说过什么。。。。” 周敏越是想要镇定,脑海中越是浮现陆云筝说的那些黑瞎子,山狗子的故事。 初雪的黑瞎子还没有睡踏实。 山狗子也在山上疯狂的找食物。 越是想,越是浑身发抖。 但刻在骨子里的那中坚强,还是让她站了起来。 抱紧胸前的布兜子,摸黑儿继续朝着山上走去。 她在缝衣服的时候,记得陆云筝说过,在山里实在是找不到路了。 不要选择下山,那样更容易迷失方向,第二天就会彻底丢了的,而是往山上爬,找附近有石头,且风大的地方。 人可以用树枝,杂草在这种地方取暖。 但动物对风有天生的恐惧。 只有这种地方才是安全的。 老黑上地处边境,距离老毛子的地盘只有几公里的距离。 后世那里只是一个边防站。 不过在这个年代,我们跟老毛子关系微妙的时候。 那里可是边防的重中之重。 …… “老公!!你们终于回来了,快抱着这个水瓶子捂捂身子, 也不知道你们啥时候能到,这水我都回去换了好几次了!” 牛车还没驶入小孤家村,一直站在门口等待的张婉莹就小跑着赶了过来。 手中还抱着吃过的桃罐头玻璃瓶。 里面满满都是温热的关爱。 “媳妇!这么冷,你咋在村口等着,别再被风呲着。” 陆云筝听到声音,身体仿佛恢复了活力。 一个挺身就从牛车上跳了下来,三步并作两步来到张婉莹身边。 “嗯?你这衣服咋变了?还这么新,还有这是啥玩意?” 陆云筝从大孤家村走之前,钱村长送来了一套半新的墨绿色大衣。 按照刑瘸子的话来说,这是第一次看到老钱头这么大方。 “衣服是钱村长送的,我之前的衣服弄破了,这是一只乌鸦,我新养的宠物,叫赤乌。” “咕咕。” 陆云筝一边解释,一边将张婉莹搂进怀里,强行推着往村子里走去。 “啊?衣服破了?咋的了,你没事吧!” 张婉莹心里只有陆云筝,一听到衣服破了,心里哪里还惦记其他。 “没事,没事就是遇到那群狼了,让我跟刑大哥弄死了几头,剩下的跑进山里了, 所以这几天你别出门哈,还是不太安全。” 原本准备把手伸进陆云身体里的张婉莹。 一听到这,突然一拍脑门。 急迫的说道:“老公!见你一开心就给忘了! 山里真的这么危险呀,那周敏还没回来呢! 我今天看她偷偷上山了,刚刚我去送新摊的红糖煎饼给她, 听那群知青说,一天都没有看到周敏了!” “啥玩意?她上山干嘛?往哪个方向走了?” 陆云筝感觉有些意外,周敏那小姑娘本就吃穿不愁,如今张婉莹还总去送吃食。 这时候上山干嘛! “往那边走了,走的还是小路,就是村里人常去捡崖子的方向。” 捡崖子是东北的一种说辞,不是每个山里的动物都有脑子的。 特别是冬天,不少动物比如傻狍子之类的,极容易在陡峭的山坡上坠落。 闲着没事的村民就会在陡峭的山崖地下转悠。 运气好的时候,就会捡一些动物的尸体回来。 “捡崖子?我草!难道她去老黑山了?” 陆云筝想到这眉心竖成了个川字。 老黑山下面的的那个陡坡,可是他这几天就要去的地方。 他记得前世的时候,几个捡崖子的村民在那遇到过一头还没有睡磁实的黑瞎子! 结果四个人,只有一个人逃了回来。 而逃回来的那个人,一半的脸被黑瞎子舔掉。 虽然命保住了,但整个人也疯了。 第40章 乌鸦落房顶,早晚遭报应 “强子,那个砍柴火的大斧头拿着。” 张婉莹:“那个女的是谁?” “强子,还有这个麻绳,整条都要带着。” 张聪:“她说她要当我姐。” “还有这个小布兜子也带着,等着装熊胆,这个布兜是纯棉的。” 张婉莹:“陆云筝,你要给我找个妹妹?” 一听到这话,陆云筝不敢置信的看着张婉莹。 这不愧是姐弟仨,这脑回路简直如出一辙。 不过这也不怪这姐弟仨人,毕竟这黑省边境是真没有两女侍奉一夫的习俗。 当然拉帮套除外,但那也是两个男人陪着一个女人。 “媳妇,对!你说的没错,就是给你找一个姐妹,不过现在没有时间给你解释那么多了, 我和张强要抓紧去找你另一个姐妹。” 我们的语言不愧是博大精深。 张婉莹听到这句话,就想到了自己跟周敏的关系。 瞬间就想明白了,她们可以三个人都是姐妹。 只是让人想不到的是,几个月之后,三个人果然成了赤裸相待的好姐妹。 “云筝!你这是啥意思?我刚刚怎么听说你又要出门呢?不是刚回来么? 还有上山带着这玩意干啥,你要去打熊呀?” 张开山刚从邻居家串门儿回来,路上就已经听刑瘸子偷偷跟他吹了一遍陆云筝的勇猛。 回来刚想跟让自己长脸的女婿喝一口。 进门就听到了小两口的话。 张开山话音刚落,还以为自己的小笑话还挺有意思的。 当余光一下子看到了张强手里的那个小棉布手帕改的袋子。 那是他们上山掏熊仓,壮熊胆用的。 “我艹!女婿你们是不是疯了!刑瘸子说你受伤了,这大晚上的进山,真要去弄熊去? 那黑瞎子杀你爹了?” 张开山是典型的东北老爷们,说话完全不过脑子,嗓门儿还特别大。 此话一出,想要堵住自己的嘴巴已经来不及了。 “老公,不用听这个老家伙的,你想去就去,媳妇在家支持你,等着你。” 张婉莹急忙拉住陆云筝的手解释起来。 一面是自己的父亲,一面是自己的老公。 张婉莹坚决的站在了自己老公这边。 “哎呀!爸,媳妇你们这是干啥呢?没事,都过去多少年了, 何况我也不是去打熊,就是去找个人,这不是上山都要带着,以备不时之需么。” 陆云筝笑着将张婉莹的嘴堵住。 向着老公说话可以,不过也不能当他的面这么不给老丈人面子呀。 “哦哦哦,那是爸理解错了,救人重要,不过总要吃上一口饭不是, 好好好。。嫁出去女儿泼出去的水,我现在就进屋给你装上,你们上山吃。” 张开山话都没说完,就让张婉莹凶狠的目光给顶回去了。 他刚一进屋,屋内不止坐了一个年轻的女同志。 自己的小儿子还一个劲的在碗筷柜子里掏月饼和糖块。 还有锅里刚刚煳好的猪棒骨,全都给姐夫装上了。 本就沮丧的他看到这一幕,感觉自己不仅少了一个女儿。 还少了一个儿子。。。。 收拾妥当,这一次上山陆云筝与张强两人身上背的鼓鼓囊囊。 虽然目标是为了救人。 但万一遇到那头黑瞎子,陆云筝也没打算放过它。 要知道,这时候的黑瞎子可还没有深入冬眠。 身上的熊胆一点都没有消耗,满满当当的。 再加上熊身上全都是宝贝,就那一头狗熊处理好了,说一跃成为万元户有点扯了。 但超过三五千绝对没问题。 要知道,现在盖个砖瓦房也就五百块钱。 半年后,第一批国营工厂认购房,一平米才四十来块钱! 虽然只是个试点,没有放出多少。 不过这些可是他记忆中机会的一部分。 两人一路小跑,路过刑瘸子家准备牵狗。 还没进门,就听到不少邻居个这木头栅栏的声音。 “艹!刑瘸子,你不是不上山了么,咋又去了,不过你这手艺真牛逼,这狼肉给我拿拿味呗。” “就是的,封枪进山可是犯了忌讳的,要是山神老爷生气了,你自己可扛不住呀。” 这个年代都不用财帛动人心。 就那晾衣铁丝上挂的狼皮,还有那红彤彤的狼肉。 就足以让附近的邻居忘记刑瘸子曾经的狠辣了。 在回来的路上,刑瘸子主动要去了处理狼皮的工作。 换做他的话来说,现在不上山,这么多年的手艺不用浪费了。 其实也是想在陆云筝那要个人情。 都是一个村子的,大家都过的穷,那没啥问题,笑笑呵呵大家都很开心。 可一旦有一家日子过得好了。 那可就不是嫉妒这么简单了。 这时候的村子,明面上捧着你说,背地里挖祖坟,泼蛇血,偷偷在房梁上挂东西。 各种阴招无所不用。 陆云筝又是抓獾子,又是套野猪。 这要是在打到这么多野狼,那绝对会被人盯上的。 刑瘸子也算是替陆云筝吸引火力了。 “咋的?你们还要跟狗抢吃的?真几把有出息, 还跟我来要肉,你们是不是疯了?真以为我没有抢就弄不死你们几个小逼崽子! 赶紧滚!信不信晚上我就去你家溜达一圈。” 刑瘸子头都不抬,嘴巴就跟机关枪似的。 一边在给挂在房梁上的野狼卸肉。 一边将黑子它们喂到七八分饱。 “刑哥,火力不减当年呀。”陆云筝进门,四条狗子立刻就围了过来。 摇着尾巴很是喜人。 不过陆云筝头上飞的赤乌好像很不喜欢黑子它们四个一样。 落在房顶上怎么都不愿意下来。 “一群憋犊子玩意,啥也不是,媳妇快出来见人,以后你多跟陆老弟走动。” 刑瘸子家的房门本就是开着的。 见陆云筝来了,第一时间将新媳妇叫出来。 屋内的年轻小媳妇听到刑瘸子叫她,披上狍皮大衣就出来跟陆云筝打招呼。 二十来岁的小丫头,一看就是典型的农村媳妇。 个子不高,身体强壮的很,颇有一点小一号的张强的感觉。 “陆同志,你好,快进来坐坐。” 小媳妇装作有文化的样子,说起话来带着颤抖。 “我就不进去了,就是来带狗子的,有时间你去我家吃饭哈。” 陆云筝笑着打招呼,跟刑瘸子点了点头,就牵走了黑子它们四个。 只不过刚一走出刑瘸子家。 就听到那两个邻居凑在一起小声的嘀咕着:“你看,这尼玛乌鸦都落房顶上了,早晚他家都要遭报应!” 第41章 人影?鬼影?傻狍子! 北风呼啸,月光下的山头格外的美丽。 不管发生了什么,只要有一双发现美的眼睛,四处都是闪亮的风景。 周敏一直都坚持着自己的信仰,所以在小孤家村过的很满意。 但现在的周敏,不管看哪里都感觉不对劲。 此时的周敏,找了几根干枯的树枝挡在石头的夹缝前。 自己则蜷缩在石头夹缝里。 好在身上还穿着陆云筝的狍皮衣服。 要不就这么待一宿,就算风被遮挡了大半,也能被冻死在山上。 呼啦啦! 呼啦啦! 透过石头夹缝,外面的草棵子来回晃动。 也不知道是风吹的,还是动物踩踏的声音。 已经在石头缝里待了许久,才控制住颤抖身体的她。 模模糊糊中看到草棵子后的松树下有一道人影晃过! “嗯?有人!” 周敏先是一喜,毕竟在荒野中看到同类是一件值得开心的事。 但接着就是发自内心的恐惧! 荒郊深山,要是遇到畜生,或许还有机会逃生。 但是要遇到一个居心叵测的人,清白丢了都是其次,自己还有没有命活着都是个未知数。 刚暖和一点的她,身子再次颤抖起来。 但那道模糊的人影却再次出现在松树下。 这一次的人影没有着急离开,而且好像发现了她一般。 就在松树后露出一个脑袋,好像还伸出手不断的跟她挥手!! 这!! 自己被发现了? 周敏瞬间大惊。 那聪明的小脑袋瓜就像开了机的电脑一般疯狂运转。 那边都跟他挥手了,几乎可以判定是个人了。 但是个人为什么不进来,石头缝勉强只能钻进一个女人。 男人肯定是钻不进来的,站在树后面跟她打招呼是不是要吸引她出去! 如果是这样,那她决定,死活都不能走出去。 可是! 这个时间,还是靠近老毛子的边境地区。 那会有人过来呀! 所以,那边的那道虚影,会不会是。。。。。鬼怪?!!! 想到这的周敏抬起手,死死的抓住张婉莹送给她,挂在脖子上的那个狼牙。 接着开始在心里哼唱国歌! 不管是他哥,还是陆云筝,都不经意间说过。 建国后,动物不能成精,鬼怪不能随便出来。 心中红色的信仰,代表我们国家的所有东西都能镇住这些。 陆云筝和她哥都当过兵,说过不少相同的理念,这也是周敏对陆云筝越来越有好感的原因。 那边的人影好像疑惑石头缝里藏的人怎么还不出来。 一步三晃的从树后面走了出来。 但可以看出,每一步同样小心翼翼,但那强壮的身体,穿在外面的毛皮大衣异常显眼。 时不时的还会挥动手臂,就像在跟周敏打招呼一般。 只是宁愿在草棵子里站立许久,也没有发出任何声音。 。。。。。。。 另一边,就跟睁眼瞎似的陆云筝两人,全凭黑子在前面带路。 陆云筝喝了灵水恢复身体,还不算太饿。 不过一天没吃饭的张强可不管什么山里的禁忌。 拿着猪肉棒子就在那啃。 馋的四条五黑犬直淌哈喇子。 张强想要将啃完的棒骨给狗子。 反而被陆云筝制止住了:“上山的狗子不能喂太饱,这玩意就跟人似的,吃饱了容易困,犯懒。 刚刚老刑都喂了,他心里有数,不过那棒骨也别扔,明天早上杂碎了给狗吃里面的骨髓。” 陆云筝走在前面,头也不回的说道。 张强跟他上山,本来就没来得及吃饭,这时候的雪粘的很。 走山路是个特别消耗体力的事。 所以陆云筝也没有拦着他吃肉。 “狗还敢懒?这给他们能耐的!不过姐夫,你让我拿麻绳我知道干啥,但这个大斧头是干啥用的?” “砍熊脑袋,等发现黑瞎子你就拿着开山大斧,专门照着脑袋砍!” 张强一听这话,整个人都兴奋起来了。 张开上两只手才能举起来的开山斧。 在张强手里就跟个玩具似的。 陆云筝看着这一幕也啧啧撑起。 别看张强脑子不好使,但这身体素质还真跟老天爷的干儿子似的,老天爷追着喂饭吃。 而且,对张强的力气有了新发现的他。 重新计划起掏熊仓的办法。 以前他想的是,他拿着开山斧头,在熊仓口守着黑瞎子。 猎狗叫阵,张强断后,等黑瞎子出来,他一斧头就砸在黑瞎子的脑袋上。 过程说起来很简单。 但每一步都不能错,特别是斧头砸下去的时机。 就是晚一秒都容易被黑瞎子弄死。 可要如果张强的力气这么大的话。。。。 就在陆云筝陷入思考的时候。 “嗖!碰!” 一大三小在他们面前“飞”过! 要不是听到撞树的声音,陆云筝还没有反应过来。 “啥玩意!哎呀卧槽,啥东西这么快!” 张强天不怕地不怕,举着斧头就要冲过去。 陆云筝牵着狗子,见黑子没有开哐,肯定不是什么大型动物。 也跟着走了过去。 “汪汪汪!” 没走几步,黑子就开始叫唤起来。 接着四条狗子不断的挣扎。 而那边的小动物好像是被吓到一般,跑也不跑了,头直接插在了雪地里。 恰好那边正是有树影的地方。 透过月光,一个白花花的大屁股,就跟事炸开的牡丹花似的! “傻狍子!姐夫是傻狍子!” 张强跑的最快,见是个没有多大的傻狍子, 连开山斧头都不用了,一个前扑将傻狍子抱在怀里。 陆云筝见傻狍子这么容易被抓,也好奇的走了过去。 要知道,虽然名字里有傻,但它能在深山里活着,自然有求生的本事。 特别是它跑起来的速度,简直可以跟猎豹相媲美。 在动物园里,你们叫它一声傻狍子没毛病。 可要是在山里,怎么都要称呼一声“草上飞。” 只是这一头经过观察,就是刚刚撞树上的那一头。 脑袋上刚刚长出来的狍子角都撞掉了。 这才没有跟同伴一样第一时间跑路。 “姐夫,咋弄!” “你还能抗动么?” “那轻飘的,这才五六十斤呗。” “那行,咱先不杀,留着活的一会找到人了还有用!” 第42章 你瞅啥! 将傻狍子的四条腿困住,都不用绑住嘴巴。 这个傻狍子不一会就适应了被人扛着,连叫唤都不叫唤了。 也算是个山里的奇葩动物。 五黑犬黑子在地上不断的闻着味道。 头上还有赤乌引路。 还别说,两人四狗的路线还真跟周敏上山的路高度重合。 “汪汪汪!” 刚翻过一个山头。 一直找寻味道的黑子就发出一声声低沉的吼叫声。 陆云筝前世跟狗帮合作过。 第一时间就听出了这是发现猎物的声音。 头狗因为受过训练,所以发现不同的东西会发出不同的叫声。 这个所有狗帮都大同小异。 就像现在,发现了猎物,黑子的叫声是从嗓子里发出的低沉吼叫声! “强子,跟上,有点不对劲。” 两人来的主要目的是为了找人。 黑子上山前也闻了周敏的贴身衣物。 所以找寻的大概方向才没问题。 但在这个方向上发现猎物,那周敏此时的情况,就有点不对劲了! 强子听到声音,虽然扛着傻狍子,拿着开山斧,但速度一点都不慢。 紧跟着陆云筝就到了黑子身边。 “姐夫!这是黑瞎子的脚印呀!” 见到脚印的第一眼,就连张强都看出来这是什么动物了。 整个山林里,只有黑瞎子的脚印跟人的类似,不过根据黑瞎子的体型,大小略有差异。 而且黑瞎子的脚印能看出来脚趾头。 “可是,这怎么只有后脚的脚印?” 此话一出,陆云筝头顿感头大! 这分明是两脚站立行走的黑瞎子,陆云筝怎么能看不出来。 只是如果这般,那周敏可就真的危险了! 黑瞎子虽然能直立行走,但毕竟是动物。 所以大多时候都是四叫爬行。 但黑瞎子中有一个特殊的个体,就是白面人熊! 这种个体因为从小因为身子弱,缺少常规的黑熊扑食手段。 大部分就早早夭折,要么被同类吃掉,要么就被其他野兽当成了食物。 可这种白面人熊想要长大,那就需要早早脱离族群,不能靠武力,而是靠脑子了。 这就导致白面人熊格外的聪明,通过观察道路上的行人,慢慢的就学会模仿人的动作,吸引人近身。 要知道,就算体格子在弱的黑瞎子,那也不是人能抗衡的。 “黑子!带着狗帮去找!强子跟上,实在不行把那傻狍子扔下也行!” 前世,那三个被黑瞎子舔的村民只说炸仓了! 毕竟活下来的那个人脸都没了一半,说起话来呜呜的,也听不清是什么。 就连林业公安来了都没问出个所以然来。 他知道的信息就更少了。 可要这是个人面白熊,周敏万一没经得住诱惑,看到招手的影子就要上前,那可真是十死无生了。 “姐夫,放心能跟上!” 张强紧了紧裤腰带,扛着傻狍子就开始狂奔。 就不说他体格子行不行,想到傻狍子能做成香喷喷的狍子丸子汤,他就不舍得扔呀。 四条被放开链子的黑狗在夜晚中如同暗夜幽灵。 一边小声的叫着,一边沿着脚印味道不断狂奔。 身后两道人影动作同样迅速,紧紧的跟在狗子身后。 用狗帮打猎,一般来说狗子是不会随便叫的。 判断不出找寻的是什么猎物,也不会轻易松开狗链子的。 一来,是因为狗叫的声音极容易惊扰到猎物,让猎物提前逃走。 二来,如果判断不出是什么猎物,万一狗帮找到的是棕熊,或者是猞狸之类的山中霸主。 那不管几只狗,都没有用。 训练一个成熟的狗帮,成本极高,就黑子这头低头香。 刑瘸子训练的这几年,估计都能取上个媳妇了。 哪个猎人舍得让自己的头狗因为自己的失误死掉。 但此时已经判断出那是一只人面百熊。 这种独特的黑瞎子之所以需要靠吸引人,本身的战斗力就不是很强。 而且这个时候是黑天,如果狗帮在前面不叫几声,让陆云筝两人确定方向,拐个弯的功夫四条狗子就能跑没影了。 在狗帮的带领下,陆云筝两人连续翻了两个山头。 周敏走了一天的路,在极速的奔跑下。 不到两个小时,两人就来到了周敏所在山头的半山腰。 然而,此时的狗帮却好像丢失方向一般,不断的在一个灌木丛前兜圈子。 按照气味! 那头人面白熊绝对就在附近。 可是那半人多高的灌木丛。 狗帮实在是不敢贸然进去! “呼呼呼~~” “强子,把身上的东西扔地上,喘口气咱们在这架火!” 陆云筝率先跑到黑子身边,将兜圈子的黑子落在身边后。 急忙做出判断! 虽然判断出这是一头人面白熊,但陆云筝绝对没有轻视之心。 “对了,火堆面积越大越好,一会真把黑瞎子引过来,咱们围着火堆跟黑瞎子干哈!” 陆云筝怕张强不理解,急忙提醒一句。 张强也是那个,在听到这句话后,直接抡起开山斧,将一颗枯死的桦树直接砍断。 从地上捡起一块半米来长的“明子”,用火柴引燃,丢在了桦树根上。 “明子”就是松树油浸透的枯木,因为自带松香,后世不少人用这种材料做手串。 或者做茶盘等一些工艺品。 不过在这个年代,“明子”跟桦树皮的作用一样,那就是当引火的材料。 随着干枯的桦树被明子引燃,火焰驱散了附近的寒气。 烤的人暖洋洋的。 这时候的树林里,已经被白雪覆盖。 满是松针的地下因为本就储藏水源,再加上温度到了零下十多度。 地面相当于是参杂了杂物的冰面。 也就不用考虑引发山火的问题。 将狗子都拴在树上,陆云筝烤了烤手之后,也开始收集附近的干树枝,不断的聚拢火堆。 当然! 这是常规老实掏熊仓的一种办法。 一般在掏熊仓之前,都会在熊仓附近聚齐一个火堆。 当然能在黑瞎子出仓的瞬间就给黑瞎子弄死,这是最好的。 但要是让黑瞎子从熊仓里跑出来。 那就要尽量围着火堆转圈跑。 利用动物怕火这一特点,将黑瞎子耗死。 火堆越来越大。 此时的天已经到了后半夜。 两人白天有是打野狼,晚上又是赶山路的。 此时身体也感觉到乏累了。 可是! 就当两人靠在树上休息,陆云筝刚拿出小青瓶准备在喝一滴灵水的时候。 刚一抬头! 一个脸上挂着笑容的熊脸,就这么倒挂着身子。 距离陆云筝不到半米的距离。 熊脸上全都是白毛,在火光的照射下,眼睛通红,闪着诡异的光芒。 但让陆云筝更为惊悚的是,这个熊脸的笑容跟人几乎没有差别。 嘴角上扬,满是嘲讽之意,就跟看傻子一般! 第43章 我踏马让你笑! “你瞅啥!!” 观察到陆云筝异样的张强,跟着陆云筝一起抬头向上看去。 当看到那根人脸七八分相似,略带嘲讽的笑容后。 张强的火爆脾气蹭的就上来了。 一句东北标准开场白,加着唾沫星子就喷了出来。 接着二话不说,起身一巴掌就朝着那白脸拍去! “草!张强快躲开!!” 陆云筝看到这一幕都傻了。 归根到底,那毕竟是头二三百斤的黑瞎子。 正常人谁会扇黑瞎子嘴巴子呀! 那人面白熊不知道在树上躲了多久。 一直观察两人行动的它,等的就是这个时机! 见张强不躲不避! 挂在树上的后腿一用力。 就跟一颗加速的炮弹一般,朝着张强扑过去。 这尼玛别说张强是个人了,就算是日产小汽车都能被这一下给砸个四分五裂。 陆云筝话音刚落,知道张强暴脾气一起,反应不过来的他。 第一时间朝着张强扑过去。 两人抱成一团,扑倒在火堆旁边。 “碰!!!” 下一刻,那二三百斤的人面白熊落在张强刚刚的位置。 直接砸出半米多高的雪雾。 没等雪雾散去,就在陆云筝拉起张强的瞬间。 人立而起,两米多高的人面白熊挥舞着熊掌,朝着两人就扑了过来。 “强子!跑!!围着火堆跑!” 这头人面白熊分明早就算准了时机。 此时的四头猎狗全都被拴在树上。 陆云筝两人刚刚准备休息,正是放松下来最疲惫的时候。 简直没有比这更好的时机了。 西藏的藏马熊,东北的人面白熊。 这两种类的熊几乎是一种捕猎的方式。 “草!”张强虽心有不甘,但看着那两米多高的黑瞎子! 一个轱辘翻身而起,还是听了陆云筝的话。 一圈! 两圈! 人面白熊追着两人跑了足足三圈。 这才好不容易拉开了一段距离。 不管人面白熊怎么模仿人,但它毕竟是头黑瞎子。 天生对火焰的恐惧是如何都克服不了的。 陆云筝回头扫了一眼。 一个前扑,找准时机,飞跃到狗帮身边,瞬间拉开了系在树上的活扣! 早就按耐不住,不断挣扎的黑子它们四个。 见身上的锁链终于松开,连叫声都没有发出。 疯一般的朝着人面白熊就冲了过去。 “强子,拿斧头!” 人面白熊看着冲过来的四条狗子,愣了下一后。 止住身形,继续人立站着,不断挥舞着熊掌,想要驱散狗帮。 借着这个机会,张强终于拿到了他的武器。 “汪汪汪!” 人面白熊被四条狗子围住,一时之间也不敢轻易攻击。 狗帮中没有重托,也只能围着给瞎子,不断找机会偷袭。 一时之间还形成了一种微妙的平衡。 “姐夫咋办!他娘的还敢蹬你,要不我跟他拼了!” 张强愣了半辈子,什么时候被人撵过。 哪里受过这样的气。 陆云筝此时也大口的喘着粗气。 刚刚剧烈的跑动又撕扯开左臂上的伤口。 一股股钻心的疼痛让他瞬间冷静下来。 直接给张强来了一个大脖溜子,这才让张强也安静下来。 “喘口气,别愣上,啥时候那黑瞎子坐窝了你想咋上就咋上!” 坐窝,就是黑瞎子累了,屁股坐在地上休息。 人面白熊是黑熊的一种。 不是那种七八百斤的棕熊。 已经被四条猎狗围住的它,几乎没有了逃走的可能。 这时候要是有枪,拿出枪,一枪就能撂倒。 但两人手里没抢,也就只能等着黑瞎子坐窝。 “啊?那要等到啥时候?” 张强闻言,听进去了一半。 理解成:坐窝=进攻。 那被动坐窝还不让黑瞎子主动坐窝。 在陆云筝懵逼的眼神中,张强二话不说,小跑几步一个滑铲从两条狗的中间冲了过去。 照着人面白熊来了一个下腿绊! “砰!” 张强的小腿跟黑瞎子的后腿发出一声清脆的碰撞声。 那来不及反应,也没经历过这种情况的人面白熊。 显然也没有料到会出现这种情况。 竟然真的一个趔趄没有站稳,后退几步后一屁股坐在了地上。 “汪汪汪!!!” 狗帮中没有重托,奈何此时的张强起到了重托的作用。 四条狗子疯狂的发出嘶吼,全都扑到了人面白熊的身边。 黑子体型最大,从黑瞎子挥舞的爪子中钻了过去。 一口咬住了黑瞎子的鼻子! 而另外两只五黑犬从侧面扑咬过去,按照往日的习惯,咬住黑瞎子的耳朵不断甩头撕扯。 “嗷嗷嗷!!!” 黑瞎子吃痛,第一次发出吼叫声。 声音中带着不甘与耻辱! 挥舞着熊掌想要怕打黑子。 黑子一击即中,也不恋战,一个翻身,躲过熊抓,绕道后面吸引黑瞎子的注意力。 显然,刑瘸子带着黑子它们打过黑瞎子。 面对黑瞎子的攻击,狗帮进攻的十分流畅。 以骚扰为主,从不恋战,还分出一条狗围着四周叫,分散黑瞎子的注意力。 不过! 这头人面白熊显然与普通的黑瞎子不同。 正常情况下,面对黑子的不断挑衅。 黑瞎子所有的仇恨都落在了咬中它要害的黑子身上。 毕竟黑瞎子的鼻子就跟狗的鼻子一样脆弱,一样重要! 可这头人面白熊,早就在树上观察起两人。 一开始以为身材魁梧的张强才是两人的中心。 但经过这段时间的观察,发现陆云筝才是那个主心骨。 在黑子绕后的时候,趁着前方没有猎狗挡路。 也不管耳朵上挂着的两条猎狗。 四肢匍匐在地,第一次用尽全力朝着陆云筝扑过去! 甚至连在地上捂着腿,站不起来的张强都不再理会。 “姐夫!小心!!!” 张强的小腿仿佛骨折了一般,那股子钻心的疼痛让他怎么都站不起来。 而绕到黑瞎子后面的黑子,竟然一时之间也没有追上! 足以见得这头黑瞎子全力爆发的时候有多快! 可这时候的陆云筝,眼神里没有一丝慌张。 反而嘴角上扬,满满都是嘲讽之意。 右手从后腰拔出猎刀。 语气毫无波动的说道:“我他妈让你笑。” 第44章 金胆!人面白熊没少祸害人呀! “我他妈让你笑!” 陆云筝声音冰冷,宛如死神的呼唤。 身上的杀意如同实质般不断崩发! 那人面白熊微微一愣,略有一丝停顿。 但身上的剧痛让它已经想不了太多。 依旧直愣愣的冲向陆云筝。 而话音刚落的陆云筝不退反进,右手耍了一个刀花,将猎刀从正握变成反握。 借着人面白熊靠近,下意识的将陆云筝搂进怀里撕咬的瞬间。 那尖锐无比的猎刀完全刺入了人面白熊恶臭巨口中! 经常跟黑瞎子单挑的人都知道。 黑瞎子的进攻方式分两种。 如果是同级别的对手,比如老虎等动物。 多以拍打为主。 但是在面对人和鹿,狍子等体型差距巨大的动物时。 黑瞎子会选择用熊掌拉扯到身边,用舌头和牙齿撕咬。 当然,白面人熊每次靠着模仿人类,将人引到自己身边的时候,用的就是这种方式。 面对面的时候,用熊掌拉扯到怀里。 而在人后背出现的时候,则会选择搭在人的肩膀上,等人下意识回头。 再用舌头舔人脸。 习惯是多年养成的,就算人面白熊想要弄死陆云筝。 也会不自主的选择这种进攻方式。 陆云筝这都不属于赌,而是对动物习性多年来了解的自信! “嗷!!!” 猎刀刺入熊嘴。 陆云筝借着惯性彻底将猎刀插入。 人面白熊感受到致命的伤害,发出一声怒吼。 接着毫无理智的开始疯狂扭动。 陆云筝一击命中,自然不会呆在人面百姓的怀里。 而是侧过身,用力撞向自身右侧的那只黑狗。 拉着黑狗一起在雪地里翻滚。 毕竟是第一次带狗帮上山。 他对狗帮的控制还没有那么精准。 不知道这两头跑骚犬知不知道这时候松口。 也只能救一只是一只。 好在这头人面白熊发疯的时候。 另外一只挂耳的跑骚犬见势不妙也选择了松口。 但依旧被发了疯的熊掌一巴掌拍在了身上! 不过这对猎狗来说都是可以治疗的,只要肠子没被扯出来,回村找到村里的赤脚大夫。 打个吊瓶就能缓过来。 然而! 准备躲得远远的,等待人面白熊消耗完最后一丝力气的陆云筝刚稳住身形。 就看到了让他头皮发麻的一幕! 那小腿不知道骨没骨折的张强,不知道什么时候竟然站了起来。 右脚托在身后,只靠着左脚不断的往前蹦! 那方向正是人面白熊的方向! 在微弱的月光下,张强高高举起的开山斧折射着冰冷的光芒。 但那不畏生死,非要上前的那股子劲,就是看不清他的表情都能感受出来。 “强子!别靠近!快回来!” 陆云筝用尽全力嘶喊出声。 但张强此时根本就听不到任何声音,当跳到人面白熊身边后。 也不顾人面白熊那蒲扇大的熊掌马上就要爬打到他的身上。 手中的开山斧由上而下,硬生生的砸到了人面白熊的脑瓜子上。 而用光了浑身力气的张强,也在人面百熊的最后一巴掌下到飞出去。 只听碰的一声! 后背撞到一颗松树上这才停了下来。 “草泥马!让你干我姐夫!!” 张强口齿不清,嘟嘟囔囔的喷出这句话,还想要爬起来,去人面白熊那救陆云筝。 不过正好被撞的那颗松树上掉下来一颗松果。 “啪嗒”一声。 砸到了张强头上。 让本就没有力气的他彻底晕了过去。 “这狗操的!” 陆云筝见到这一幕,说不感动是假的。 本就是深夜,又是密林。 光线昏暗,正常人隔着一米的距离都分不清人畜,只能看到模糊的影子。 陆云筝前世在扛枪的时候,早就习惯了愤怒不出声,杀敌人不墨迹。 在战场上,谁他娘的会跟打游戏是的,放必杀的时候还要喊出自己用的招式。 而且他因为天天喝灵水,让视力比常人好了许多。 在给人面白熊最后一击的时候,也来不及提醒张强。 这才让张强以为他被人面白熊给“干”了! “沟通呀!这就是沟通的重要性呀!” “咕咕,咕咕。” 陆云筝叹了口气,看着又满瓶的小青瓶,朝着张强走去。 而赤乌此时也叼着一个松果,飞到陆云筝头顶,提醒将张强砸晕是它的功劳。 “你这个小家伙,一直在天上飞,发现人面白熊在树上的时候咋不叫呢?” 陆云筝弹了一下赤乌的脑瓜崩,语气满是宠溺。 赤乌本来就是一只小乌鸦,还是没经过训练的那种。 真要要求它干点什么,反而不如让它自由发挥。 走到张强身边,陆云筝扶起他,强行灌了两滴灵水。 此时的张强嘴巴上都是血印子,就算晕倒,依旧是那副恶狠狠的模样。 两滴灵水灌入,张强的呼吸声越发的均匀。 接着将张强拉到火堆旁。 从包裹里翻出水壶,混入一滴灵水,这才走到人面百熊的尸体旁。 喂给那只受了伤的狗子。 虽然人面白熊已经没了呼吸,不过狗子们还是围在它的四周。 以防任何临死反扑。 “来黑子,钢弹,钢球,你们也一起过来喝。” 受伤了的狗子钢珠喝了水壶里的一半,剩下混入灵水的壶水倒在手里,分给了其余三条狗子。 猎狗打完猎物就要给奖励,这样的猎狗才会更有动力。 此时没有什么会比灵水的这个奖励更好了。 喂完狗子,陆云筝起身,看了一眼人面白熊,还有四周的一片狼籍。 深深地叹了口气。 这要是有猎枪,哪还需要这么费劲!!! 但看这个人面白熊的状态,还是有个好消息的。 起码周敏绝对没有遇到人面白熊,要不也不能盯着这么大的风险偷袭他俩。 “赤乌,也给你一滴灵水,这会你要做好警戒哈。” 陆云筝说完,踩着已经碎裂的熊头,将贯穿了的猎刀从熊嘴里拔出来。 接着开始开膛取胆,扒皮! 当那满是腥臭的肚子被打开的瞬间。 陆云筝捂住鼻子,猎刀熟练的隔开那一层层薄膜。 接着,一颗拳头大小,泛着琥珀色的熊胆在血肉下异常显眼! “我艹!这尼玛还能开出一颗金胆!! 看来你死的不冤!没少祸害人呀!” 第45章 低温症,傻狍子有用了。 熊胆一般是按照重量和品质区分的。 重量就是钱,两,重量越大,价格就越高。 当然说的是晒干后的价格。 而按照品质则分为金胆,铁胆和菜胆。 金胆说的就是胆汁成金黄琥珀色,铁胆则是胆汁呈黑色。 菜胆或者说成草胆,胆汁则是绿色。 一般黑熊身上极少出现金胆。 毕竟黑熊体格子小,还是杂食性动物,在东北原始森林中并不算是顶级猎手。 除了老虎以外,就连猞狸冬天都会找寻熊仓觅食。 如今这一头人面白熊能掏出来一个金胆。 足以说明这头人面白熊祸害了不少附近村子里的人。 再一个,人面白熊比较特殊,它虽然需要冬眠,但是睡的不死,在冬天的森林里。 如果发现一个带着帽子,躲在树后面挥舞手臂的人影。 多半都是人面白熊。 取下熊胆,小心的用棉布手帕包好。 剩下的就是剥熊皮,取下一些熊身上比较珍贵的东西了。 人面白熊跟其他黑熊不一样,传说中因为只吃人肉和腐烂的肉。 所以导致它自己的肉腥臭无比,从开膛后那腥臭的味道就能看出来。 所以陆云筝就连这玩意的熊掌都不想要。 只是它身上的皮,从手臂之上,多以白色为主。 这种皮子就在后世都极其珍贵。 还有熊鼻子和熊膝盖,那都是可以入药,祛除风湿病的良药。 卖给老中医都会有个不错的价格。 这玩意自己吃范膈应,但在老中医手里却能治病救人。 “黑子,你带着它们去烤火吧,这肉你们也别吃了,怕你们拉肚子。” 陆云筝拍了拍喝过灵水的狗子。 特别是钢珠,喝过灵水后竟然能站起来。 估计伤的不算太重。 也就自顾自的开始给黑瞎子剥皮。 猎刀锋利无比,整套流程下来,除了被砸烂的熊头,其他地方的皮还算比较完整。 等将肉全都挂在树上,天边也亮起鱼肚白。 那边在火堆旁“安睡”的张强被阳光这么一照射。 一股脑的爬了起来。 接着就瞪着大眼睛,恶狠狠的喊道:“草泥马的黑瞎子!老子弄死你!!” 一声喊叫后,接着就是一声哎呀! 刚站起来的他又被小腿上的疼痛给放到了。 “强子,我没事,你小腿我看过了,没有骨折,应该是裂开了。 下回别这么冲动了。” 陆云筝语气带着责怪,但看像张强满脸都是欣慰。 说真的,本就没有血缘关系,能对自己这样,就已经比很多关系要强太多了。 前世的他除了战友情之外,根本不相信任何感情。 在商场打拼那么多年,见过因为钱闹矛盾的夫妻。 见过坑死自己兄弟的老赖。 更见过坑父母养老钱的不孝子。 但像张强这样,宁死还要护着他的,他就再也没有遇到过了。 “姐夫!你没事呀!哎呀我艹,吓死我了,我以为你让黑瞎子给弄死了呢。” 张强看到陆云筝坐在他身边,还递给他了一块烤月饼。 这才跟缕顺了毛的小狼崽子一样,扭动着身子坐在陆云筝身边。 “就算我被弄死了,你也不能那么上呀,你不要命了。” “我命没有姐夫重要,咱妈从小就告诉我,俺家都死光了,也要护住你。” 张强说的认真,陆云筝听的从容。 前世的张家就是这么做的,所以这一世,他要让张家享受所有的荣华富贵。 “你呀,说你傻还是愣,快把月饼吃了,在这看东西,我继续去找周敏。” 陆云筝指了指熊皮和他俩的背包。 不过那个傻狍子还是让他放在了一个临时做的爬犁上。 这只活着的狍子一定要带着,这玩意关键时刻是真有用。 “我没事,在腿上绑个木棍就行。” “听话,翻过这个山头就是边防站了,没准儿人周敏已经到边防了呢?这也没啥危险了。” 陆云筝语气略带强硬。 这才让一根筋的张强低下了头。 吃了一个烤月饼,陆云筝拉着爬犁继续先前。 这一次没有带所有的狗子,而是只带了黑子跟赤乌轻装上阵。 要不是张强受伤,需要人守着,他打完人面白熊,都不想取熊胆就要继续上山。 毕竟很少有人能在山里扛住一晚。 可在他心中,张家人比其他人都要重要。 拉着爬犁,陆云筝根据黑子的带路继续先前。 绕过灌木林。 前方不远处就是满是石头的山头。 天空此时已经大亮。 温暖的阳光照在身上暖洋洋的,让山顶的寒风都没有那么凛冽了。 “这小丫头不会已经到边防那边了吧?是不是自己想太多了?” 也是靠近山头,陆云筝这种想法就越重。 毕竟前世的周敏并没有出事,这次匆忙上山,都是张婉莹心里的急迫。 虽然已经到了知青返城的时候。 可知情的管理也相对来说更加严格。 很少有知青夜不归宿的时候。 “咕咕。” “汪汪!” 没等陆云筝爬上山头。 赤乌跟黑子同时发出声音。 赤乌扑扇着翅膀,落在一颗巨石上。 黑子也朝着那边发出欢快的叫声! “周敏?” 陆云筝眉心竖起,接着想起他给两人讲的故事。 心里暗骂一声后。 快步朝着山顶跑去。 他记得自己说过,如果在山里迷路,一定要找山顶的石头缝躲避。 但没说过要在石头缝里过夜呀! 谁家好人能在这地方待一宿。 没有遮挡,石头还无比的冰冷。 就是他在这里呆上一宿也能冻坏呀! 陆云筝心里越是焦急,脚步就越发的凌乱。 等终于到了赤乌所在的那颗石头下。 陆云筝瞬间就看到了那个蜷缩成一团的短发倩影! 只是,此时的周敏满脸苍白,眉毛和睫毛上满是冰霜。 脖子上戴着的红色围巾也被冻成了冰块! “周敏?!” “擦!这么狭小,怎么钻进去的呀!” 陆云筝叫了一声,看周敏没有反应。 侧着身子想要钻进石头缝里。 可这石头缝实在是太窄了。 好在用手可以触碰到周敏的身体。 当摸到周敏脸的那一刻,陆云筝悬着的放下了大半。 并且做出了判断。 “脸上还有点温度,因该是低温症,没想到这头傻狍子还真用上了!” 第46章 黑龙十八式,遇见周胜 低温症又叫低体温症,是指人体深部温度低于三十五度,导致身体机能减退,甚至引起死亡的症状。 引起低温症的除了长期在外暴露在低温环境下之外,还有内在比如缺少维生素导致体温调节功能差,体温不升等。 所以在这个年代的东北,低温症很常见,甚至大多数人都懂得如何治疗。 这年头,大冬天的在外面冻死的人不在少数。 不少人见到路边雪窝子里有喝多了的酒鬼,都知道如何帮忙提升温度。 当然,如果大冬天看到路边有脱光衣服的酒鬼,那就分清是谁家的人,直接全村开席就得了。 好在周敏此时体表还有一定的温度,而且还没有到开始血液不循环,表现内热脱衣服的情况。 “周敏,还有意识不?能听见我说话不?” “那个。。。我这也是为了救你,得罪了哈!” 陆云筝单手小心的将周敏拉了出来,先将一滴灵水滴入到她的嘴里。 确保一直有能量供应。 接着嘴上不断告罪,身体却诚实的很。 连拉带扯,把周敏抱到灌木层中遮挡风雪后。 她身上的衣服脱的就只剩下贴身的那两件了。 处理低温症,保持温度当然很重要。 但想要让患者得到最适当的治疗,一定要先将冻僵的衣服脱掉。 然后用雪水不断的揉搓全身,恢复血液流动。 如果贸然提升温度,血液已经流通不畅的大部分身体则会瞬间坏死。 陆云筝一边脱掉自己的衣服,靠着灌木丛,遮挡住风口。 接着一边往周敏身上哈气,一边用雪水揉搓这周敏的四肢。 往日观察,周敏暴露在外的皮肤呈小麦色,十分阳光。 可如今近距离观察,那衣服遮挡住的地方肌肤洁白似雪,与张婉莹相比有过之而无不及。 但与张婉莹不同的是。 周敏身上线条分明,几乎没有一丝赘肉。 特别是那经常下蹲插秧而锻炼的。。。。 “咳咳,死手别闹,这里不用搓!” 陆云筝急忙阻止自己不听话的双手。 让它知道谁才是身体的主人! “这傻丫头,山顶石头缝可以躲避危险,咋能待一宿呀。” 陆云筝双手跟小马达似的搓遍了周敏全身。 该搓的,不该搓的全都搓了一遍。 毕竟不能厚此薄彼么。 接着。 陆云筝二话不说。 看着呆傻的傻狍子,一刀下去,成了救命的良药。 接着开膛破肚,快速掏出内脏。 把周敏团成一团,塞进傻狍子的肚子里。 陆云筝包括前世都不是第一次这么救人了。 他前世驻扎的地方,不仅寒冷,而且地处高原。 平日里解救个上山找牛找羊,冻僵在半路上的村民不在少数。 一般都是塞进羊肚子里取暖救命。 这里用的一定是刚宰杀的羊,毕竟身体里还有余温,温度还不算太高。 至于肚子里的污垢,其实只要手艺好就不用担心,在开膛的时候保留好肚子里的那层薄膜。 除了略带腥气外,并不会太过污秽。 而救了人的羊到最后都会被村民一家在火上供起来。 接着撒点盐,辣椒面。。。。。 这个半大的傻狍子不算太大。 将周敏塞进去还要露出个小脑袋瓜。 感受着周敏越发均匀的呼吸,陆云筝这才算平稳下心神。 只是苦了这头傻狍子。 。。。。。。。 另一边。 张强拄着一根木棍,梗梗着脖子,满身都是反骨。 一脸不服气地看着面前的几个边防。 “不就是有枪么,你信不信放下枪我一个人干你们一帮!” “噗!”听到这话,为首的壮汉实在没忍住,噗嗤一声笑了出来。 “同志,我们没别的意思,就是要检查一下你的边防证, 登记一下你是哪个村子的,叫什么名字,询问一下上山的事由, 没有要跟你单挑的意思。” “没要单挑,那你们刚刚跟我动手干啥!!” “那不是你先动手的么!” 壮汉说到这更是无奈。 这边有火光,昨晚就发现了,不过守住另一边的任务跟重。 毕竟现在两国的关系很是微妙,经常有克格勃趁着黑夜,装作猎户偷偷过境。 咱们这边发现了,一般没有实质的证据,都要安全的劝解后驱离。 可那边的人抓到咱们这边的村民。 要么挑断四肢,要么直接弄个半死,这才给送回来。 壮汉换岗后,连休息都没休息,就过来查看这边的情况,生怕有村民误过境。 只不过这个大傻个就跟个憨牛似的,二话不说,听到狗叫就动手。 加上自己四个战士才给他按住。 “我姐夫说了,让我守在这里,谁都不能靠近!” 张强说着,又要拉开架势。 “张强!别闹!” 陆云筝抱着傻狍子加周敏。 一路连跑带滚,好在这是下坡路。 要不他可没有张强那么大的力气! 可当快要靠近火堆的时候,突然听到张强的横跨半个山头的大嗓门儿! “姐夫。” “嗯?周敏!!!” 张强跟壮汉的声音一前一后。 接着那原本那一脸舒缓的壮汉就宛如发了疯的猎豹一般。 连续两个跨步,作势就要将陆云筝拿下,抢下包在傻狍子里的周敏。 “黑龙十八手?” 听到壮汉的话,陆云筝大概就猜出这是谁了。 可这个壮汉动作太快,根本来不及解释。 而且! 很明显壮汉有点急了,抬手就是杀人技! 黑龙十八手曾经是某段时间的黑省训练必备技能。 只是因为杀气太重,每一招都是杀招,这才逐渐被列为禁术。 陆云筝看着直奔喉咙而来的手肘,双手抱着傻狍子,根本来不及抵挡。 只能抬腿提膝,同样一招撩阴杀招而起。 同时脖子微收,快速侧头,准备用额头顶住壮汉的小臂。 同样学过这套拳法的陆云筝自然知道如何破解。 只不过既然是杀招,想要破解只能以死相驳,以伤换命! “周胜!” “周胜!!!” 然而就在手肘距离陆云筝的额头仅有几厘米的时候。 两声命令般的呼叫让壮汉周胜停了下来。 救妹心切是本性,但令行禁止确实他已经刻在骨子里的本能。 不过。。。。。 陆云筝的腿可没有那么好收了。 临时停下来的动作太过突然。 在加上本就身体中心在后。 最后只能借着惯性超后面倒去。 不过那抬起右脚,却踢到了周胜的大腿跟。。。。。。 “到!!!!!” 这一声格外嘹亮,分明比往日更加用力! 第47章 屁股蛋子上大手印子解释一下 “军民一家亲,你们也别客气,这是我们战士的休息活动室, 你们兄弟俩先去那边休息,我先带着周胜兄妹去军医那。” 军改之前,边防的级别很高。 只不过这便是一个团部,听到岗哨汇报。 王团长丝毫没有架子的出来迎接,并且第一时间安排好陆云筝等两人四狗,外带一个乌鸦。 边防生活极其艰苦,东北本就是高寒地区,而这靠近老毛子边境的山区更是寒冷。 不过这一切让陆云筝越发的亲切舒适。 说真的,前世扛枪的那几年,虽然有时会有生命危险,但确实他呆的最舒服的几年。 有战友可以相信,只需要单纯的服从命令。 从来不用过多的算计。 不过也正因他这般,当年才没有被上面留下。 而被迫转业。 “好的王团长,周敏情况比较特殊,虽然经过简单的急救,但最好尽快的在温暖的环境下治疗, 我们回村子太远了。。。。山里还有那些猛兽,只能来打扰了。” 陆云筝说着,耸了耸肩。 给王团长示意了一下身后背着的熊皮。 “说这些干嘛,这不都是应该的么, 不过,听那几个小崽子说,你小子有两下子呀,抱着个人还能把我手下最能打的兵给收拾了? 还有这个小伙子,生了一副好体格子呀!四个人才给他按住!” “吹吧,要不是我腿受伤,四个人?十个人都不好使!” 张强可看不懂王团长的肩章,不过四个人按住他后确实不太服。 不过陆云筝知道,那都是这几个战士收着力气,要不真要生死相搏杀。 张强就是有蛮力都没啥用处。 “好好好,年轻人就要有这种拼劲,我们未来才有希望,你们先休息休息, 等中午一起去吃饭!” 王团长本就是半路出身,靠的就是敢打敢拼,就喜欢张强这种愣头愣脑的浑小子。 都说兵熊熊一个,将熊熊一窝。 也正是王团长这股子精神头,让这几年的东北边境越发的安稳。 目送王团长离开。 两人就随便找个木头凳子坐了下来。 虽说这是军营的休息活动室,但毕竟这里条件特殊。 甚至都没有一条像样的山路。 大雪封山后运送食物都是难题。 更别说要什么娱乐放松的设备了。 只有几张凳子和用木头拼接的乒乓球桌,也算是平日里放松的唯一活动。 “姐夫,你那脚踹的狠不狠,用不用我在偷偷去踹一脚。” 等看不到王团长的背影。 张强小声的询问起来。 “咋的?非要人周家断子绝孙呀,你小子差不多得了,这是军区,还是边防, 能让咱进来都是咱底子干净,三代贫农,可别在这瞎得瑟哈, 你这要做出出格的事,就是一枪崩了你都没毛病。” 陆云筝在张强那说的话,可比团长好用多了。 没过多久,张强就躺在几张拼接的木凳上睡着了。 活动室炉火正旺,还有专人时不时的进来添柴火。 就是想强挺着,等待周敏消息的陆云筝也没经得起双眼皮的考验。 迷迷糊糊的趴在桌子上睡了过去。 。。。。。 “咕咕。。。” “呼呼~~~” 赤乌喉咙发出的咕咕叫声,将陆云筝唤醒。 不过,多年来终于到了这个让他最心安的地方。 再加上这适宜的温度,让陆云筝竟然陷入了深度睡眠。 睁开眼睛的瞬间,就看到与周敏五分相似的那个男人,拿着一碗面不断的朝着这边吹气。 当看到陆云筝睁眼,周胜呲溜一口,将那香喷喷的方便面吃到嘴里。 接着又炫耀似的喝了一口汤。 “咕咚。” 早就醒来的张强站在一旁,喉咙里就跟咽下去一大口水似的。 “醒了?你老弟说你不同意他不吃,这有热水,你们快来吃一口吧。” 周胜说着,指了指桌子上那十多包京华牌方便面。 “在山里熬了一宿呀,真能睡,足足睡了一天才醒,你这老弟也听好,醒过来饭也不吃, 就在一旁守着你,方便面是团长特供的,专门给你吃俩的,有营养你俩多吃点, 这是两毛八分,还有二两粮票,我吃这一袋就当是我买的。” “周敏醒了?” 刚睡醒的陆云筝大脑一片空白,缓了好久才想起来现在在哪,不过还是下意识的问出这句话。 “醒了,军医周姐说你前期处理的不错,不过。。。那衣服时你脱的? 还有那个大手印子也是你按的?” 周胜说到这,声音越发的低沉。 患有低温症的人,皮肤表面血液流通不畅,只要稍微用力就会有留下淤青。 只不过,陆云筝双手在与意识抗争的时候,力气没控制住。 在那坚挺的屁股蛋子上留下了一个大手印子。 “京华方便面,这么贵重,帮我感谢一下你们团长。” 陆云筝装傻充愣,企图蒙混过关。 “你结婚了么?” “那是我姐夫!你说他结婚没有!” 没等周胜问完,张强气鼓鼓的打断,不过话音刚落好像想到了什么。 挠着头继续说道:“不过前天刚给我找了一个新姐,反正是我姐夫咋滴都行。” “噗!!” “噗!!” 此话一出。 陆云筝和周胜一起喷出一口老血。 特别是周胜,原本就看陆云筝不顺眼,现在就更看不上了! “吃饭吃饭,饿死我了,强子少说几句。” “本来的么。。。。小金老师不还要跟你和我姐挤一张床么。。。” 开水滚开的声音。 方便面泡发的香味。 在这个年代,能吃上一袋子方便面都算是过上年了。 连续在山上呆了一天一夜。 这又睡了一天。 陆云筝两人也真有点饿了。 一人五包方便面,连面带汤喝个精光。 期间陆云筝还把那两毛八分钱与粮票收进兜里。 要知道这可是全国粮票,二两粮票在黑市能换四两本地粮票。 兔子在少也是肉。 日子都是这么一天天过来的。 “流氓。。咳咳!陆同志,饭也吃完了,休息也休息好了,我们团长找你, 跟我走一趟吧!” 了解陆云筝渣男本性的周胜,此时哪还有什么好脾气。 要不是不能违抗命令。 他恨不得现在就把轻薄他妹妹的陆云筝打一顿。 “走走走,嗝,小周同志,帮我们刷个碗哈,正好我也有事找你们团长。” 既然有事相求,那气势绝对不能输。。。。 “嘎嘣。” 周胜的拳头捏的嘎嘎作响,那两个铝饭盒差点都给捏变形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