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养猫让我端上了铁饭碗》
1. 第一次相遇
“放手!”
“喵~”
“放手!”
“喵喵~”
“我说最后一遍,放手!”
“喵喵喵喵~”
狭窄的宠物店内,莫黛浅看着抱着她腿的杂毛小丑猫,心中哀叹一声,她不好意思地对着虎视眈眈的宠物店老板笑笑,蹲下身扯开小猫的爪子。
“你看走眼了,我就一穷鬼,我养不起你,你跟着我只能自食其力,还不如留在这儿混吃混喝,万一哪天碰到一个瞎眼的就喜欢你这种小丑猫的富婆,你的好日子就来了。”
“啊~喵~”(无知的人类,你竟敢说本君丑?本君当年可是神界第一美男,想当年……当年不想也罢!不过,你才丑!你个没毛的穷鬼,本君看上你,是你的福气,你还敢嫌弃本君。)
“呦!还挺凶,你碰瓷我,我还不能说你两句啦!”莫黛浅提溜着猫脖子,把它塞入猫笼,手放开时还顺势捏了捏人家的小铃铛。
“啊~~~~唔~~~”(放肆,你、你刚刚对本君做了什么?你、你放肆……)
“嘿!炸毛啦?啧啧!”莫黛浅见老板转身招呼客人去了,手欠的又去戳人家肚皮,小声哔哔道:“你可别炸毛了,本来就丑,还这么凶,以后谁敢要你啊?”
“浅浅,莫黛浅,快来搬水!”宠物店外,莫黛浅的打工搭子正扯着嗓子深情地呼唤她。
“来啦!”莫黛浅应了一声,恋恋不舍的摸了把猫屁股,关上猫笼,吹了声口哨,贱兮兮地笑道:“这小屁股还挺肥,我就说你留在这儿比跟着我好吧!我走啦!你乖哈!”
昂墟愤愤的望着莫黛浅远去的背影,那股诱人的香味也随之淡去,他急的猛抓“牢笼”。
“嘣!”
猫笼断开,“喵呜?”
莫黛浅,人如其名“没得钱”,短短23年岁月,活得一贫如洗,任凭她怎么努力,多打几份工,到头来还是两手空空。
就像谁往她身上装了个黑洞,把她所有的好运都一股脑地吸走了。
而她对自己衰神附体的传言一直深信不疑,要不然怎么人家都有父母,就她一出生母不详,父更不详。
好不容易找到一份工作,实习期刚过就被莫名踢了,在接连上岗与失业中度过漫长的一年,莫黛浅妥协了。
“吱呀!”老旧的木门推开,莫黛浅提着大包小包,进门便喊了起来,“奶奶,我回来了!”
屋内久久没有回声,莫黛浅也用不着有人回应,转身把院门关好,一个人絮絮叨叨地进屋了。
“奶奶,我今儿买了您爱吃的鲫鱼,不过鲫鱼刺多容易卡住,等会我炖鱼汤给您喝啊!”
“对了,您猜今儿我碰到什么稀奇事了?”莫黛浅说着放下东西,又去洗了手,等手擦干她来到供桌前,拿起香点燃,插入香炉。
“今天我去前头那条街送猫粮,结果您猜怎么着?一个小猫崽子赖上我了,抱着我的腿就不松,我好不容易才把它扒拉开的,结果它还不乐意了,好一顿龇牙咧嘴的跟我凶。”
“您说它是不是想不开,抱谁不好,抱我这个衰神。嘿嘿,不过它还怪可爱的。”莫黛浅嘴上说着话,手上利索地把供桌擦得锃亮,又把果盘里的果子换上新鲜的。
她干完活,摸了摸相框上的黑白照片,轻声道:“小老太太饿了吧!我这就去做饭。”
黑白照片上那笑得一脸慈爱的小老太太,就是收养莫黛浅的奶奶,原本也是一个孤家寡人,在20年前的一个夏夜捡到被人遗弃在门外的莫黛浅,从此一老一小便在这个小院里度过了19个夏天。
饭菜做好,莫黛浅按照习惯先把小木桌放在院子的梨树底下,转身摆好饭菜,又盛了碗鱼汤往屋里送。
等她啃着从供桌上顺下来的苹果,惬意地哼着小曲从屋内走出,便见她的饭桌上趴着一只甩尾巴的——猫?
“我的鱼……”莫黛浅嗖的一声……滑跪出去。又一骨碌从地上跃起。
等她拎着猫脖子,把那吃得不知天地为何物的小猫从汤盆里拽出时,一大盆熬的奶白浓香的鲫鱼汤就剩了个底。
“汤!!!”莫黛浅艰难地吐出迟到的汤字,她看着汤盆上的两个黑爪印,还有那有些浑浊的鱼汤,再看向手中巴掌大的小猫,同小猫那干瘪的肚子。
她四下张望,都未能找出另一个“凶手”:“说,你的同党在哪?供出同党,本大人饶你不死。”
“嗝!喵~”(好吃,嗝!没带钱,本君命令你立刻放下本君,本君看在鱼汤的份上,便不计较你的大不敬之罪。)
“咦!”莫黛浅看着挣扎着的小猫,左看看右瞅瞅,怎么看怎么眼熟,她伸手提起小猫后腿,露出了那一白一黄的两个小铃铛,“怎么是你,你从哪冒出来的,不对,你这么小怎么找到我家来的?”
“喵~呜~”(放开,快放开我,没有钱,你如此羞辱本君,本君……本君跟你拼了!)
“你不会跟踪我回来的吧?不对呀!我记得把猫笼子关上了呀!”莫黛浅看着抱着她大拇指啊呜啊呜啃得起劲的猫崽子,拧眉回想了一会,她确定猫笼是关上了,可现在猫却跟着她回来了!
“不行,我得给你送回去,要不然老板还以为是我把你偷回来的,你别想败坏我的名声。”
莫黛浅说着,双手一合,将猫拢进手心,风风火火地出门送猫去了。
“喵?”昂墟盯着越来越远的汤盆,还有盆内没喝完的鱼汤,奋力挣扎一下。(本君不要回去~)
“老板,你的猫跑了。”莫黛浅捧着猫,还没到门口就扯着嗓子喊了起来。
“啥?猫跑了?”宠物店老板一惊,从躺椅上坐起,转身就去数笼子里的猫,“一、二、三、四、五……”
“猫没少啊!”宠物店老板拿着大蒲扇疑惑地挠着头,一转头就跟一双冰冷的黄色眼睛对上。他顿时浑身冰冷,双腿如灌了铅一般,一动不能动。
“喏!猫崽子跑了。”莫黛浅见老板怔怔的不吭声,举着小猫又往前送送。
宠物店老板一个机灵,猛然惊醒过来,“哎呦!我的娘嘞!你个皮丫头,还不把猫拿远些,吓我一跳。”
“巴掌大的小猫崽子,有什么可吓人的。”莫黛浅看着丑萌丑萌的猫崽子,伸手就把猫崽子往老板怀里塞,“给,这小猫我给你送回来了,这会可得给关好喽。”
宠物店老板闻言,往怀里的小猫定睛看去,见小猫还是那只小猫,他心中暗自松了口气,只当是自己眼花了,他看着小猫,再看向莫黛浅,眼珠一转,“这不是我的猫,你认错了。”
“不是么?”莫黛浅看着老板像扔烫手的山芋似的,把猫扔给她,她忙伸手接住。
她皱眉看看小猫,又探头在店内找了一圈,指着角落里的猫笼子道:“还说不是你的猫,今儿我来送猫粮,它就是从那个笼子里跑出来的。”
“啥呀!你看错了,这不是我的猫。”老板赶紧摆手,侧身遮住猫笼子,“去去去,你这丫头,搁哪儿捡的小野猫就往我这送,拿走,拿走。”
看着老板不认账,莫黛浅较真的脾气噌地一下就冒出来了,她捏着小猫爪子,翻开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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腿,露出了那一白一黄的东西:“嘿!我这暴脾气,这就是你的猫,你看这小铃铛,一白一黄,我认得真真的。我……”
正要掰扯个清楚的莫黛浅,突然福至心灵,她一脸笃定地看着老板,“噢!我知道了,你是想假装不认识,然后让我带回家养,再上门找我要钱,是不是?”
“你!”宠物店老板被猜中了心思,老脸一红,张嘴就要骂,却被隔壁卖鹦鹉的老板打断。
“老黄,你这就不厚道了,耍赖竟赖到一个小丫头身上,青天白日的,搁这强买强卖呢!你要是不嫌害臊,我好人做到底,帮你吆喝吆喝,让这左邻右舍都来瞧瞧。”
“去去去,哪都有你,你闲着无事,多喊你家鹦鹉几声爷,也能早教会它说话。”
被死对头看了热闹,宠物店老板老脸一红,也不敢再耍混了,一把提过小猫塞回笼子,“你这丫头胡咧咧啥呢?我刚才没瞧清,这就是我家猫。”
莫黛浅撇撇嘴,见老板又跟隔壁卖鹦鹉的老板吵了起来,她也懒得跟他计较,看了眼在猫笼里拖长音叫的猫,莫名觉得那猫是在骂人,骂得还挺脏。
“啧!想啥呢!”她扭头,头也不回地跑了。
扒着笼子叫骂的昂墟,看着莫黛浅一溜烟就跑不见了,无趣的闭了嘴,他斜眼瞥了眼宠物店老板,伸出爪子轻轻一拨,猫笼无声的打开了。
等莫黛浅回到家,天已经黑透了,她看着凉掉的饭菜,进屋倒了热水泡饭,糊弄着扒了两口水泡饭,收拾收拾关好院门回屋了。
夜色渐深,胡同里的各家各户早已关灯睡下,莫黛浅家的院墙上坐着一个黑乎乎的小东西,小东西直勾勾的望着窗户上印出的人影,他皱巴着脸,一脸纠结的望着屋内。
月亮高升,屋内的人终于放下手机,进入梦乡,月光照进小院,院墙上蹲着的小东西也被月光眷顾着。
小东西站起身伸了伸懒腰,地上投射的巨大影子也跟着伸了伸懒腰,他轻巧地跳下院墙,来到窗前。伸出爪子轻轻一扒,窗户打开,老风扇的吱呀声从屋内传出,闷热的气流迎面扑来,小猫顿了顿才顺着缝隙挤进了屋。
屋内莫黛浅睡的并不安稳,她好似做了噩梦,眉心紧皱着,口中也含糊的呓语着什么。
昂墟歪头巡视一圈,见屋内空旷,啧了一声:“怪不得叫没有钱,还真是穷啊!好在还算干净,勉强能住人。”
他在青石砖上磨了磨爪子,这才跳上床。昂墟蹲坐在床头却望向窗外,直至月至中天,他才转头看向莫黛浅。昂墟伸出爪子放在莫黛浅眉心,金红色的光圈在她眉心浮现。
昂墟的手一顿,他一脸纠结又有些欣喜的收回手,跳回窗台对着月亮小声的叫了一声,“吼~”(天不亡本君。)
他回头看了眼翻身的莫黛浅,踌躇一会,伸手关好窗户,跳上床找了个满意的位置开始沉思。
兵燹纪元,礼崩乐坏。
战争,饥荒,瘟疫,接踵而来,人间沦为杀戮盘,作为四象中主战争与肃杀的神兽白虎,本应冷眼旁观天道轮回,但随着战争人性之恶,彻底显现。
当保家卫国的战争变为纯粹的杀戮,当百姓沦为饱腹的“口粮”,昂墟再也无法冷眼旁观。
当他剥去一身神力,化作凡人来到人间,才发现,那个时代的人早已没了人性。他们任由心中的贪欲放大,他们高举为民的旗帜,却以杀民为乐。
他要以杀止伐。
“叮铃铃……”手机闹铃响了几遍,床上的人终于有了动静,莫黛浅闭着眼,伸手去找声音的来源,“嗯?”
2. 美男还是喵?
温热的、硬邦邦还带着弹性的触感传来,莫黛浅迷迷糊糊地捏了捏,她勉强撑开一只眼看去。
隐约间看到一片胸膛,她瞬间乐了:“嘿嘿!我也是到年纪了,竟然开始做这种梦了。”
本着自己的梦,自己做主的原则,她放肆地搓揉一把,“手感真好,这梦做的也太真实了。”
“叮铃铃……”
讨人厌的闹铃声再次响起,莫黛浅懵懵地转头看着床头柜上震动的手机,又回眸看看手下的胸膛。
“放肆!”虚弱的喝斥声从头顶传来,莫黛浅抬眸看去,淡粉色的唇,挺直的鼻子,苍白的肌肤。
一双黄瞳凤眼点缀在消瘦的脸颊上,再配上那一头黑色的长发,好一副楚楚可怜的古风猫男图。
而凤目的主人此时正气急败坏的瞪着莫黛浅,莫黛浅却似毫无察觉。她惺忪的睡眼猛然大睁,直勾勾的盯着那黑发中,藏着的一对白色的毛茸茸耳朵。
“妈呀!有变态。”莫黛浅嗷的一声,从床上弹起,她那睡懵的脑子终于开机了。
“砰!”跟地面亲密接触的莫黛浅,连顿都未顿,手脚并用地往外爬去。
“吼~喵~~~”(叫什么叫,占本君的便宜不够,还想谋杀不成!)
猫叫声传来,正准备跑路的莫黛浅抽空回头瞧上一眼,脚步便硬生生的刹住。刚才还躺着人的床上,此刻只有一只灰扑扑的脸上黑一块,灰一块的小丑猫。
“眼花了?”莫黛浅一怔,她用力揉揉眼睛,一眼扫过她那空旷的一米五“大床”,床上只有一只抖着手爪子的猫崽子。
“啪!”一巴掌狠狠甩下,脸偏像一边,莫黛浅两眼冒着金星,恍然大悟,“不疼,还是在做梦啊!”
“喵嗷!”抖着爪子,正在控诉莫黛浅没有人性的昂墟————呆住了。
他瞪圆了眼睛,半张着骂人的嘴,呆呆地望着坐在地上的莫黛浅:“喵呜?”(她……不疼吗?)
莫黛浅从地上爬起,两眼一闭,伸着手梦游似的摸回了床。
“啊呜~”凄厉的猫叫从她臀部传来,莫黛浅一个弹射飞起,连滚带爬的再次与地面亲密接触。
她起身朝床上望去,只见凉席上贴着一只四脚朝天、脸歪眼斜、吐着舌头颤抖的“猫饼”。
“我去,不是做梦啊!”莫黛浅猛地一敲脑袋,扑到床边,伸手将“猫饼”扣了下来。
胳膊、腿、脖子、肚子、一一检查后,莫黛浅才舒了口气,她伸手叩了昂墟一个脑瓜崩,“你怎么又跑出来了?”
“喵!”昂墟疼的往后一跳,浑身炸毛,“喵~喵嗷~~”(这个女人怎么回事,她是妖怪么?为何不怕疼,手劲还如此大。)
“叫什么叫,你私闯民宅还有理了?”
“喵!”(她身上没有妖气,只有纯净的气息,她不是妖,难不成是神?)
昂墟惊疑不定的望着莫黛浅。
莫黛浅也好似从那张毛绒绒的脸上看出了疑惑,她不好意思的笑笑:“对不住了,忘记我力气大的事了,敲疼你了吧,对不起啊!”
她伸手揉了揉猫头,嘀咕道:“多亏我力气大,才能一个人生活,要不然……”莫黛浅顿了顿,忽地又笑开了,“本姑娘除了运气差,也不是一无是处的好不好,我可是天生没有痛感,从小到大上山下海,跳楼蹦极,风里来,雨里去,全靠我这超绝的无痛症才存活到至今。”
昂墟瞧着她得意的小模样,嘴角抽搐:“喵~”(真能吹牛,上山下海或许是真,跳楼蹦极?咦!蹦极是什么?)
莫黛浅瞧着昂墟蹙起眉头,扑哧一声笑了起来,夹子嗓子作怪,“小煤球,姐姐刚才把你看成了病弱美男,姐姐怎么能看错呢,我们小煤球就算是猫男,也是一只黑皮小豆丁对不对?”
“不对,刚才不是做梦!”莫黛浅后知后觉的“顿悟”了!
她抛下小猫,伸头望床下看去,床下除了灰尘空无一物,她又迅速爬起,朝衣柜走去。
“人呢?明明看到人了呀!”莫黛浅看着完好的门锁,空空的衣柜,不大的房间除了她再也没有第二个能直立行走的生物。
昂墟懵懵的看着,满屋乱窜的莫黛浅,忽地瞪大了眼睛,他举着爪子看了又看,他刚才好像短暂的恢复了人形。
他目光复杂的望着莫黛浅:“昨日他醒来便发现自己被关进了一个小笼子里。他还没能接受自己神力全无,又变小的事实,就闻到一股纯净之力。”
当他看到莫黛浅第一眼,灵魂深处便有个声音叫嚣着,吃了她,吃了她便能恢复神力。
果然昨日他只是舔了舔她手指,便恢复了一丝力量,今日不过是贴着她睡了一晚,就能短暂的恢复人身。
昂墟迷了迷眼,他望着莫黛浅舔了舔嘴,只觉腹中饥饿难忍。
“这个屋里除了我,只有你了。”莫黛浅歪头打量着昂墟,她提起昂墟看了一圈,“不可能啊!不是说动物不能成精了么?还是说百年之约将近……”
“嗐!想什么呢!”莫黛浅提起昂墟,对准脑门吧唧一口,“这只是一只可怜的小猫咪罢了。肯定是我昨晚视频刷多了。”
“喵?”(什么动物不能成精?什么百年之约?你快说啊!)昂墟奋力挣扎,却始终无法挣脱。
“罢了!现在还未弄清楚到底是何世界,暂时还需要这个女人,吞吃一事,暂且搁置!”想到此昂墟目光微闪。
他看着莫黛浅哼了一声,“还算有用。”于是在莫黛将她的脸埋进他的肚子时,昂墟微微躲了下,便僵硬着任由她胡作非为。
下一瞬他的手便被高举过头顶,然后以一种极其屈辱的姿势,被压在了床上:“老实交代,你是怎么进来的?”
“喵?”刚想发怒的昂墟因莫黛浅的话顿住,想到自己偷溜进人家女子闺房的浪荡子行径,确实不是君子所为。
昂墟有些羞赧的望向莫黛浅,他见莫黛浅紧绷着脸,下意识的摆出一副无辜模样看向她,以期能糊弄过去。
此招一出果然有效,看着被他迷的神魂颠倒的莫黛浅,昂墟得意的翘起了尾巴尖。不过,下一瞬他就后悔自己太过没有骨气。
只见黛浅深吸一口气,啊呜一声,又将脸埋进了他的肚子上。
“啊~太可爱了,怎么这么可爱,怎么办,我心软了,不行不行,养猫太费钱了,我养不起。”莫黛浅不顾昂墟的死命挣扎,埋在猫肚子上就是一顿揉搓。
“喵呜~啊呜~吼~”(你干什么?快放开本君,啊~好痒,不行了,快放开本君,救命!救命!这个女人疯了,救命啊!)
疯闹过后,莫黛浅看着躲在床角瑟瑟发抖的小猫崽子,嘿嘿的笑了起来,“过来,再让姐姐摸摸,姐姐就不计较你私闯民宅的事了。”
“啊~呜~”(放肆,你这个胆大包天的人类,竟还想轻薄于本君,若不是你对本君有用,本君定要教你如何做人。)
莫黛浅笑眯眯的看着张牙舞爪,啊呜乱叫的猫崽子,含糊地咕哝一声,“家里要是多个碎嘴子,貌似也不错。”
正骂骂咧咧的昂墟听闻此言,耳尖微动,他挥拳的动作一顿。偷偷瞄了一眼,站在床边,以极其不雅的姿势扭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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脖颈的莫黛浅,身后啪啪甩动的尾巴顿住,他翘了翘胡须,尾尖忍不住轻轻摆动。
心中好不得意,“小小人类,还不是折服于本君的魅力。”
莫黛浅又查看一圈,见窗台花盆内的多肉,歪了几分。便知猫崽子是从窗户溜进来的,“呦!你这小东西还挺厉害!这么高也能跳进来?”
还沉浸在自得中的昂墟,听着莫黛浅阴阳怪气的语调。调整姿势,默默转身,背对着莫黛浅打理毛发。只是他口中的骂骂咧咧,不知觉间变成咕噜咕噜的小奶音。
莫黛浅关上风扇,推开窗,晨风徐来,她心情不错的哼着歌去洗漱了。
“这城市那么大,这回忆那么空~”
“说好的幸福呢~”
哗啦啦的水声,伴着鬼哭狼嚎,听的昂墟嘴角抽搐,他将头埋进被中,用力捂住耳朵,还是不能阻止魔音穿耳。
“啊呜~”(该死的,怎么会有这么难听的歌声,狌狌那厮都比她唱的好听。)
“吼~”(不行,本君要让她闭嘴!)
昂墟跳下床,一脸痛苦的寻着声音找去,“啊呜!”(闭嘴!给本君闭嘴!你这是谋杀!)
呼啦啦的挠门声传来,莫黛浅刚好洗完澡,她想也没想的就伸手拉开了门。
猝不及防,四目相对。莫黛浅看着举着小爪子愣在原地的小猫,“怎么了,小煤球?你也要洗澡吗?”
莫黛浅的声音惊醒了昂墟,“啊呜!”
他猛地往后跳去,一张毛茸茸的猫脸像是要烧着似的,他慌的立起身去捂眼睛,却因现在的身体太小,吧唧一声摔在了地上。
昂墟狼狈的爬起,转身夹着尾巴逃了出去。
“哈哈哈……小煤球你刚刚是在表演杂技么?”
“啊~呜~”
“哈哈哈哈……”听着屋内传来的朗声大笑,昂墟皱起了脸,“姑娘家家,成何体统?”
“走吧!”穿戴好的莫黛浅,捞起猫崽子就走。
“喵?”(走去哪?)害羞的耳朵都要冒烟的昂墟,猛然又被莫黛浅一手捞起,他有些懵又有些别扭的挣扎一下,昂起头悄悄瞥了眼莫黛浅。
“别以为你卖萌,我就会心软啊!你私闯民宅的事,我就当你“卖身”还了,但养你会让我本就干瘪的钱包更瘪,所以想都别想。”莫黛浅转身关门,咔哒一声把门牢牢锁上。
“啊~呜~~嘶~~~”昂墟再也顾不得害羞,挣扎着叫骂起来。(你这个言而无信的小人,你不是说要养我么?不对,你不是说要本君罩着你吗?)
“啪!”莫黛浅轻拍猫头,“呦!生气啦?这是听懂我的话了?知道我不养你,你就翻脸不认人了,果然不养你是个明智的选择。”
“啊~~~~呜~~~~”(你个无情无义的女人,你当本君是什么,多的是人想伺候本君,本君都不屑一顾,你却屡次驳了本君颜面,你、你、哼!本君定不会再来找你了。)
“怎么?就这么舍不得我。”莫黛浅点了点叫得凶巴巴的猫崽子,长叹一声,“我也没办法呀?我如今虽是一人吃饱,全家不饿,但前提是我全家就我一个。我要是养了你,我就要对你的生命负责,这我可负责不了,再说你这么小,万一生病了,我哪有钱给你看病呀!”
“喵~”(我才不会生病。)
“你呀!就是想不开,你看到从那车上下来的卷毛猫没有?那种出入有车坐的猫生,才是幸福猫生。”
“喵~~”(我才不是猫,本君是神兽,真是虎落平阳,被人欺。你给本君等着,再去找你本君就是犬。)
3. 失去‘铃铛\’的风险!
莫黛浅与昂墟二人虽说的驴头不对马嘴,但还是热热闹闹的吵了一路,来到前街见宠物店已开门。
她趁着店老板去对面早餐店买早点,迅速把猫崽子放回了店中,“你乖啦!不要再去找我了,你这么小万一被车撞了怎么办?乖乖呆在这,等一个好主人吧!”
“喵呜~”(本君才不会去找你了,除非你来求本君。)
昂墟见莫黛浅鬼鬼祟祟,头也不回的溜出店,他愤愤的一爪拍扁猫笼,龇牙对着店内的猫猫狗狗威胁一通,直到把它们吓得瑟瑟发抖,这才满意地找个干净的猫窝躺进去,把自己团成一团。
“浅浅,你怎么才来,我家教要来不及了。”
“对不起,对不起,路上遇到点事耽搁了。”莫黛浅快步上前,笑嘻嘻地把路上买的早点递给女孩,“给,你最爱的煎饼果子,双蛋,双肠,特地买来给女王大人赔罪的。”
“这还差不多。”女孩笑着接过早点,快速交接完,拿起包匆匆地赶往下一个打工地点。
莫黛浅则是换上围裙,拿着货单开始理货,等该上的货上完,她才趁着没有客人的间隙吃上两口早饭。
莫黛浅兼职打工的便利店是三班轮值,今日正好轮到她上早班,早班相对于中班与晚班来说人流量较少。
几个匆匆进店买三明治的白领走后,莫黛浅一边整理货架,一边叹息。
“唉!同样都是应届毕业生,人家是白领,我是便利店小妹!同人不同命啊!”
“叮咚!”门铃声响,莫黛浅赶紧摆好面包,来到收银台等待顾客付款。
风平浪静的上了两天班,猫崽子也没再出现,莫黛浅心中虽有些失落,但还是松了口气,她真怕猫崽子多来两趟,她就心软地养了它。
又是一个中班,下班后已经是晚上11点了,莫黛浅提着店内打折的寿司,不知不觉绕了远路,她来到前街看着早已关门的宠物店。
摸着口袋里装了两日的猫罐头,好半晌她嗤笑一声,“想什么呢?它在这肯定比跟着我好。”
热闹褪去,莫黛浅走在漆黑安静的胡同内,她步伐渐渐加快,心里默默数着,“再走过一条胡同就到家了。”
“沙沙!沙沙!”鞋底摩擦地面的声音忽然顿住,莫黛浅看着门前小小一团的黑影,怔愣在原地。
“小煤球?”莫黛浅试探地唤了一声。
“喵~~”拉长的猫叫声,响彻胡同,莫黛浅忽地就笑了起来。
她快走两步,蹲下身,看着不知等了多久的猫崽子,柔声道:“等了多久了?不是不让你来了么?”
“喵~~~”(你去哪儿了?竟让本君等了这么久?不对,你身上的气味不对,你去店里找我了?哼!我就知道,口是心非的女人。)
“哎呀!这么委屈呢!”莫黛浅听着小猫崽子拉长的叫声,美滋滋地挠了挠它下巴,心里那点子落寞早已消失得无影无踪。
她学着偶像剧里男主的模样,一手环胸,一手摸着下巴,45℃抬头望着天,长叹一声,“当年刘备三顾茅庐也不过如此了,既然你诚心诚意的上门求养,我对你呢,亲也亲了,摸也摸了再拒绝你,岂不是跟那些不负责任的渣男一样了。”
“罢了!既然你这么喜欢我,那我就勉为其难的养你吧!只是……”莫黛浅嘿嘿一笑,抱起昂墟对准他的脑门,吧唧亲了一口,“乖儿咂,明天老娘就带你去,把那两个多余的铃铛嘎了。”
“喵~喵???”昂墟刚高兴还没有一秒,就被莫黛浅的虎狼之词震住了。他不可置信的看着,这个前一秒温情,后一秒发癫还胆大包天想当他母亲的人类。
“哎呀~我知道这样有些不厚道,可我养你一个就很难了,你再给我带个儿媳妇回来,再生一窝小崽子,那我还活不活了?”
莫黛浅一手抱着昂墟,一手拿出钥匙开门,那成想,昂墟奋力一蹬,挣脱了莫黛浅的怀抱,他跳到地上,尾巴毛炸成了蒲公英,像个鸡毛掸子似的,向上竖得笔直。
“喵呜~喵呜~嗷~”(好个阴险狡诈的毒妇!本君不过想借你之力,恢复神力,你却想断本君的子孙根,让本君绝后。好歹毒的心肠,活该你没有钱。本君、本君现在就吞吃了你。)
昂墟一个奋力冲到莫黛浅面前,一阵虎啸过后,他张开血盆大口,恶狠狠地咬了下去。
“喵呜~喵呜~”
莫黛浅好笑地瞧着扯着她裤腿的猫崽子,她蹲下身,戳了戳猫肚子,“怎么啦?这是饿了?”
“呜~”昂墟羞恼的松开嘴,他后退一步,转身离去,“喵~呜~”(你不愿帮我,我走便是!)
昂墟又气又恼的转身就跑,莫黛浅喊着追了两步,见它跑得头也不回,就停住了脚步:“真走啊?走了就算了啊!”
“喵?”(你,你竟然都不挽留一下本君?)昂墟不可置信的回头望着心狠的莫黛浅,心中愤愤的骂骂咧咧,“小小人类,藐视本神君,竟敢不跪求原谅!”
“你不回来,我可就不等你啊!”莫黛浅说着打开门,她站在门内对着昂墟晃了晃手,作势就要关门。
“喵~~~”(虎落平阳被人欺,罢了!谁让我有求于人,嘎蛋……就嘎……不行,不能嘎,可是……)昂墟看着门内的莫黛浅,犹豫一瞬,竖直的尾巴焉焉地落了下来,他垂头丧气地夹着尾巴,慢腾腾的往莫黛浅挪去。
“喵!”(女人,你给本君等着,等本君恢复了神力,定将你一口吞吃了。)
“砰!”木门关闭落锁,不一会儿屋内亮起了灯。莫黛浅找出旧衣服在卧室给昂墟做了个猫窝,又献宝似的掏出罐头来,“当当当当~看看这是什么,这是好吃的罐头呀!妈妈的小煤球快来吃饭饭啦!”
昂墟心如止水地瞅了眼,夹着嗓子作怪的莫黛浅。它转身跳上床,来到床头,四脚朝天的躺下,他坚定地霸占莫黛浅的位置,并挑衅的望向她。
“呦!困啦?那留着明天给你当早餐吃吧!”莫黛浅是完全无法从一只猫的脸上看出表情来,所以昂墟的挑衅算是……自作多情?
“呼~”
等莫黛浅洗漱完回房,昂墟早已打着小呼噜睡着了,莫黛浅也没再去逗他,躺上床就秒睡。
又是月至中天,昂墟睁开眼看着莫黛浅。他皱巴着脸上下打量着她,又伸出爪子碰碰她:“这个人到底是谁?为何能让本君恢复神力?”
昂墟消失的这两日也没闲着,他去各处打探消息去了。他了解了动物为何不能成精,百年之约的出处。他也得知距离他被天道惩罚已过去千年之久,他抬头仰天,久久察觉不到天道的气息,便知自己为何苏醒了。
他虽有些哀哀,却不会沉溺其中。他要弄清身处的世界为何没有了灵气,其他的四象神兽又去往了何处。为何短短千年,他所识得的神、妖、精、怪,都消失不见。
所以他又回到莫黛浅身边,他要靠着这个女人恢复神力。
“唔......”莫黛浅在梦中痛苦地挣扎。她梦见有人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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死捂住她的口鼻,窒息感如潮水般涌来。在求生本能驱使下,她猛地用手肘向后击去。
“砰!”一声闷响后,莫黛浅清醒了。睁开眼便是一条细长的猫尾,在她眼前摇来摇去,而她的口鼻则是被一团毛茸茸捂着。
“难怪我会做噩梦,咳咳!煤球!从我的脸上下去。”莫黛浅猛地吸了一口气,却猝不及防吸入一股难以形容的恶臭,“呕~小煤球你是在我脸上放屁了吗?”
“呕~你个坏东西,你对我的脸做了什么?”
“喵~”昂墟看着莫黛浅尖叫着跑了出去,他优雅地伸了个懒腰,轻盈地跳下床。
听着卫生间传来哗啦啦的水声和含糊不清的训斥,他得意地甩了甩尾巴,金黄色的猫眼里闪烁着报复的快意。
“喵~”(活该,谁让你想断本君后。)
一上午在人吼猫跳中度过,昂墟也继煤球后又多了个臭屁大王的爱称。
“臭屁大王吃饭啦!”
“喵呜!!!”(本君叫昂墟,昂墟!!!)
“快来吃饭,吃完饭妈妈还要去上班呢!”莫黛浅吸溜着面条催促着。
“喵呜~”(这是什么东西,我才不要吃,还有本君父母早死了,你这是想去陪他们?)昂墟眼含警告的瞪着莫黛浅,对于地上的猫罐头毫无兴趣。
“不想我上班呀?我不上班,怎么养活你呢!”莫黛浅放下筷子,看着一口都不吃的昂墟,“怎么不吃啊?猫罐头坏了吗?”
她拿起罐头闻了闻,“没坏啊!也没过期。”莫黛浅瞅了眼昂墟,见他直勾勾的盯着自己的饭碗,忙把饭盆端给它看看,“我吃的白水面,不好吃的,你闻闻还是罐头香。”
“喵~”(什么烂肉我才不要吃。)
“这么挑食的么?”莫黛浅拧眉看着昂墟,想着他昨晚也没吃,今儿再不吃,怕是要饿出问题了。“行吧!不想吃就不吃,我记得冰箱里还有冷冻的鲜虾,我去煮给你吃,你乖乖的别乱跑哈!”
“喵~”昂墟见莫黛浅走远,他耸了耸鼻子,跳上了饭桌。
“小宝贝,看我给你做什么好吃的了。”
莫黛浅那死夹子的声音再次响起时,昂墟狼吞虎咽的动作一顿,藏在毛茸茸下的老脸顿时通红一片。他别别扭扭地往身后飞快的看上一眼,又不好意思的把头埋进了饭盆:“她……刚刚叫本君……宝贝!!!真、真是胆大妄为。”
“臭、屁、大、王!”莫黛浅的一片慈母之心,在看到昂墟牙齿上挂着的面条后,瞬间化为乌有。
她阴森森地掏出手机,大声的念出自己要搜索的内容:“急!!!家里的小猫不但在我脸上放屁,还偷吃我的早饭,我该怎么报复回去。剃光它的毛行不行?”
“喵???”昂墟那不可言说的“老”男心,在莫黛浅的威胁下,胎死腹中,他无语的转头看了眼莫黛浅,张开“血盆大口”,“啊呜!啊呜!”
几口吞吃了剩下的面条,顺便把面汤喝个干净:“嗝!香。”
“啪!”装虾的碗掉落,莫黛浅惊的瞪大眼睛看着昂墟,“你、你刚才是说话了?”
“唔?”昂墟一脸懵的扭头看向莫黛浅,“喵?”(我说话了么?我能说话了?)
“喵,喵喵,喵喵喵喵!!!”(对呀!我刚才说话了,我说了什么?香?香!怎么回事,刚才明明能说话了呀!怎么突然又说不出了!)
昂墟心里一急,站直身体,伸手捋了捋猫舌头,“喵,喵呜!”
4. 会说话的“喵”
“啊……我的宝儿也太可爱了,快让我亲亲!”正在捋舌头的昂墟,猝不及防的又被发癫的莫黛浅抱起,对着脸就猛猛的来两下,亲完还疯狂的蹭着他的脸。
“我也太厉害了吧!人生第一次养猫,就养了只会说话的猫。原来网上那些会说话的猫,都是真的呀。我也太幸运了,来财,快叫声妈妈听听。”
“喵?”(来财?)昂墟还未从说不出话的失落中走出,就被莫黛浅占了便宜,这一眨眼的功夫又给他起了个狗的名字。
“啊~~~~唔~~~~啊~~~~~”(来财!我叫你来财!我叫你来财,本君今天要挠死你。)
“你这傻猫,果然不能夸,刚才还觉得你聪明呢,这回又开始犯傻了,来财,你学游泳呢?”莫黛浅高举着昂墟,看他四脚并用,在空中疯狂的划拉着。
“你瞅我干啥呀?”
“是不是我刚才亲的不够用力,来来来,别生气,这一次一定用力亲。”
“喵~”(放开,放开本君。)昂墟看着莫黛浅撅着嘴靠近,惊的他伸出爪子死命抵抗,最终难逃魔嘴,被莫黛浅轻薄了个遍。
撸完猫,莫黛浅心情舒畅的收拾好地上的碎碗片,又把虾仁捡起来洗洗放进冰箱,留作下一顿吃。
昂墟一脸幽怨的看着,摧残完他明显好心情的莫黛浅,一边跟着她,一边嘴上骂骂咧咧:“喵呜~”(等本君能说话了,第一件事就是好好教教你这个胆大包天的人类,何为尊卑,何为神明不可亵渎。)
“停停停!干嘛呢!”莫黛浅站在门前拦住了想要进屋的昂墟,“我要换衣服了,你在外面等着吧!不准偷看。”
“砰!”门关上了,昂墟眼神幽深的盯着差点甩到他脸上的门,绷着脸哼哼唧唧,“可恶的女人,浑身一根毛没有,看你,我还害怕长针眼呢!”
昂墟嘟嘟囔囔地来到屋外,他长叹一声,张嘴试着发出声音。
“喵呜~”猫叫声传出,昂墟猛地闭紧了嘴。他绷着脸蹲坐在廊下,回想方才是因何契机才能口吐人言的。
他耳朵微动,屋内传来衣料摩擦的声响,他抬起猫爪,嘴唇无声的张合,不多时猫爪上便出现豆大一点的淡金色光圈。
昂墟心中一喜,正想试试威力,那光圈噗的一声就消失不见了。
“喵?”昂墟呆愣的望着空无一物的猫爪,感受着体内同样的空空荡荡。
他不可置信了好半晌,才气恼的挥出猫拳。
“喵嗷~~”
等莫黛浅出来,便瞧见她养了多年的风雨兰已惨遭毒手。
“坏猫!你干了什么?”
愤怒声在小院内回荡,昂墟动了动耳朵,心虚的扒拉两下风雨兰残枝,嗖地一声就跑没影了。
莫黛浅看了眼时间,无奈道:“跑得了和尚,跑不了庙。你给我等着,等我晚上回来,再教训你。”
“砰!”小院门关上,莫黛浅走了两步忽的顿住,她刚才教训猫时,好似在梨树上看到一只红毛小鸟一闪而过。
“不会是来偷吃梨的吧!”莫黛浅嘀咕一句,便将小鸟抛之脑后,“吃就吃吧!不吃烂掉了也是可惜。”
去往便利店的路上,莫黛浅特地绕路去了前街宠物店。
看着摇着蒲扇,惬意的晃着摇椅的宠物店老板,她心里暗暗盘算:“既然决定收养了,还是得给它上个“户口”,免得以后麻烦,不过以这大爷的性子,直说要买猫肯定被宰,我得想个法子。”
“有了。”
“老板。”莫黛浅进店就摆出一副生气的模样,“老板,前几天你跑丢的那只杂毛猫,又跑我家去了。”
“跑去了,你再给我送回来呗!”
“送回来?”莫黛浅瞧老板那副理所当然的模样,顿时气结,随即眼珠一转,拉过椅子坐到老板面前,大有一副事情不解决,就赖着不走的架势,“你说的简单,那猫把我的院子霍霍了不够,还把我炖好的一锅汤霍霍了。那是你的猫,你就说说怎么办吧!”
“真霍霍了?”老板抬起头嘀咕道,“那么小一点,它能霍霍啥。”
“不信你去我家瞧瞧,它霍霍的地方,我还没收拾呢!”莫黛浅说着就怒不可遏的去扯老板,“你去看看,看看我到底有没有骗你。”
宠物店老板被莫黛浅一把扯起,赶紧道:“得得得,快别拉了我,我信,我信。”
“那你说怎么办吧!”
“嘶……这事吧!我得好好想想。”宠物店老板眯着小眼睛,不知想到了什么,一拍脑门道,“这猫原本也是野猫,我看它可怜才逮回来的。那现在野猫跑你家去了,自然就是你的猫了。”
“啥?我的猫?”莫黛浅瞪大眼睛,愤愤的看着老板,“我还要上班,可没空伺候它,要不我还是给您送回来吧!”
“别啊!”老板起身从架子上拿了一小包试吃猫粮塞给莫黛浅,“那猫丑是丑了点,好歹也是一条命,是不。既然它跟你有缘,你就养着呗!这猫粮算我送给它的。”
老板说着就把莫黛浅往外推,“不是说要去上班么?快去吧!可别迟了。”
莫黛浅站在店门外,她懵懵的看着手中的猫粮,“这跟我计划好的不一样啊!”
她原本想用便宜的价格买下猫,没想到老板情愿搭上猫粮,也不让她把猫送回来。
“这抠搜的老板转性了?”莫黛浅想想,还是觉得不放心,她站在门外喊了一嗓子,“老板,那猫真不要了啊!”
“不要,不要,快走吧!”
“奇怪!”莫黛浅挠挠头还是想不通,不过小猫也算是过了明路,以后也不怕老板上门要猫了。事情虽没按剧本走,但白得一包猫粮,这波不亏。莫黛浅想着,美滋滋的去打工了。
店内,老板见莫黛浅走了,他也松了口气,“刚才险些想差了,得亏我脑子转的快。那猫邪门的很,自从它来,我店里的猫都不吃食了,走了好,走了好呀!”
而邪门的猫猫本猫,正蹲坐在梨树上,与那只红毛小鸟瞪眼。
“你说你是谁?”昂墟左看右看,怎么看都觉得面前的小鸟不是他认识的那个人。
“死猫,你想死吗?”叽叽喳喳的鸟叫声,听在昂墟耳中,是低沉沙哑的童音。
“不像,骂人的气势差了不止一点半点。还有你这声音也太难听了些。”昂墟狐疑的望着小鸟,他脑中浮现出一个身材高挑,声音婉转动听,脾气火爆的女子模样。
“你个蠢货,我要放火烧死你。噗……咳咳咳!”
昂墟目瞪口呆的看着,从红毛小鸟口中喷出的黑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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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默默往后挪了挪。
“咳咳……老娘当年可是你的救命恩人……咳咳……你三岁时放火烧山,还是我帮你求饶,你爹娘才没把你打死,四岁偷喝青隐他爹万年仙酿时,还是我帮你拖住的老龙王,这才让你捡回一条小命,还有你把玄策玄冥兄弟两一个当绳耍,一个当垫脚石的事,也是我帮你摆平的。咳咳咳咳……”
昂墟嘴角抽搐,他一脸木然的望着说一句话就喷一股黑烟的红毛小鸟。他闭了闭眼深呼一口气,眼见红毛小鸟还要说下去,他忍无可忍,伸出猫爪把喋喋不休的红毛小鸟拍在了地上。
他探头看着地上装死的朱雀,咬牙切齿道:“朱红红,你好好想想,那些事都是谁干的,谁才是背黑锅的那个人!”
“啾!”朱红红抬头,一脸无辜的望着昂墟,“是谁?是、我、吗?不、是、吧!”
“你再好好想想呢?”昂墟跳下树,伸出锋利的猫爪,对着朱红红脆弱的脖颈比划着。
“是我,是我。”好汉不吃眼前亏,朱红红忙不贴的点头,讨好的笑道,“重逢即是有缘,你我二人能在此处重逢,更是猿粪中的猿粪。”
“哼!”昂墟傲娇的冷哼一声,他瞥了眼还躺在地上的朱红红,伸出爪子把她扒拉起来,皱眉道,“你怎么回事,怎么比我还惨?”
“唉!”朱红红长叹一声,踱步来到廊下的竹椅旁,扑腾着翅膀飞了上去。她仰躺在竹椅上,两个翅膀环胸,金色的小鸟爪艰难的翘起了二郎腿,小眼珠咕噜噜的转着,“说来话长啊!”
“那就长话短说!”昂墟紧皱着眉,看着神力全无,还一往如昔的朱红红,催促道。
“我呀!我在你失踪后,便同他们三个四处寻你,后来被人捉住,那人冒犯于我,我一生气就把他的王朝弄没了。然后就被天道惩罚了。”
“他重伤了你?”
“那倒没有,只是把我的神力封印,将我打回原形罢了!”
“我记得你的原形不是这样的。”昂墟半信半疑的看着朱红红。
“反祖,反祖懂么?”朱红红暴躁的喉了一嗓还不解气,对着昂墟就喷黑烟。
“咳咳……”昂墟挥手拍散黑烟,“封印解不开么?”
“能解开,老娘何止于此?”鸟翅握成拳头,朱红红愤愤的捶着竹椅,“也不知这是什么鬼封印,我废了千年时间也未能找出解法。我现在就是一只美丽的、高贵的、优雅的、寿命无疆的凡鸟。”
“呵!”昂墟冷笑一声,瞥了眼朱红红的躺姿,到底没说出难听的话。
“你呢?你当年为何消失?”
“唉……”昂墟长叹一声,抬头仰天,“我当年看不得人间疾苦,便插手凡人之事,天道怪我扰乱凡人命数,便将我打入虚无之地。”
“虚无之地?”朱红红坐起身,两颗黑豆似的眼珠红芒一闪而过。
“嗯!”昂墟点头,“虚无之地除了黑暗什么也没有,我当初为了下凡,剥去了一身神力,关押进虚无之地后,为了保全仙体便自主陷入沉睡,那知一觉醒来,我不止已经出了虚无之地,还变成如今的模样。”
“就连如今的世界,也不是我们生活的世界了。”昂墟扭头望向朱红红,“你一直在此方世界,那你可知,此方世界的灵气去哪儿了?”
5. 头发,没了!
落日将云层烙的通红,翻涌的红云将天空染上斑驳的色彩。
“谁知道呢。”朱红红盯着红云,好一会儿才喃喃道,“我在此千年,眼见灵气一日日枯竭,却寻不到根源,直到有一日灵气忽然全部消失。”
朱红红话落,小院内陷入沉寂,直到天边最后一丝光亮消失,才听昂墟道:“那他们三个呢?”
“不知道!”
“你是怎么找到我的。”
“闻着味儿就来了呗!”
晨光微曦,上夜班的莫黛浅看了眼手机上的时间,已经是早晨5点30分。想着独自在家过夜的小猫,她有些迫不及待的收拾起来。
好不容易等到卡点赶来的同事,莫黛浅提上包就往家赶。
那知刚靠近家门,就听到院内传出叽叽喳喳的鸟叫声。
莫黛浅侧耳细听,嘀咕道:“这鸟叫的也太凄惨了。”忽的她开门的动作顿住,“坏了,不会是小煤球在捉鸟吧!”
“小煤球,住手!”莫黛浅推开院门便大喝一声。
她视线迅速扫过院内,却见昂墟蹲坐在廊下,而他面前赫然站着一只……鸟?
对!
就是站着。
那是一只通体鲜红的鸟儿,鸟儿才巴掌大小,羽毛蓬松如绒球,圆溜溜的眼睛镶嵌在红羽中,此时那眼睛正震惊的望着她。
金黄微弯的喙半张着,一边翅膀像叉腰似的支棱在身体一侧,一边翅膀指向昂墟,从那羽毛卷曲的程度来看,像是一只手在指着人脸——骂。
纤细金黄的鸟腿,成圆规站姿,莫黛浅脑海里莫名就浮现出“祥林嫂”三个大字。
“呃!”莫黛浅一阵恶寒,猛地甩头,像是要把脑海里丰富的想象甩出去。
“喵呜!”(你回来了?)
昂墟的叫声打断莫黛浅散发的思绪,她反手将门关闭。
“煤球,你们这是干嘛?这小东西……”莫黛浅看眼老梨树,她想起昨日树上一闪而过的红影,“不会是你从树上捉下来的吧?”
“啾!”朱红红探头好奇的看了眼莫黛浅,随即两眼放光,吹了声口哨,(嘘~靓女呀!)
“呦!还是个烟嗓呢!”莫黛浅稀奇的打量着完全不怕生的小鸟。
“你好呀!你长的好漂亮啊!”她蹲下身好奇地凑近,伸出手指虚点朱红红脑袋。
“啾啾!”(有眼光)朱红红原地蹦跶两下,展开翅膀就360度,旋转着展示自己的美貌。这时一股若有若无的纯净之力缓缓朝她涌来,朱红红动作一顿,猛然回首锁定纯净之力的源头。
她眼皮一眨,黑色的瞳孔瞬间变成深红色,原本普普通通的莫黛浅,在她眼中已是闪闪发光的热源。
她盯着莫黛浅眉心处的光点,那里散发着本源之力。
“啾!”朱红红激动地大叫一声,吧唧一声糊在莫黛浅脸上。
她疯狂地蹭着那一点光点,(好香,好香啊!)
“喵~”(朱红红你给我放开,她是我的。)昂墟后腿一蹬,一爪子将朱红红捞了下来,顺势一屁股将她坐在身下。
他懊恼的望了眼坐在地上的莫黛浅,他怎么忘记了朱雀一族,生来便有的勘破之力。
莫黛浅抹了把脸,她懵懵的望着疯狂挣扎的朱红红,忽的就有一种自己的脸被一只鸟……的感觉。
“喵呜?”(笨蛋,你怎么样了?)昂墟望着还未醒过神的莫黛浅,有些担心的问,他真怕朱红红那一下就把莫黛浅吸傻了。
“煤球,刚才谢谢你哈!不过你这是吃醋啦!”
“喵呜?”(你给本君闭嘴,本君怎会吃醋,还有你。)昂墟用后腿按住已经挣扎出来的朱红红,“你不准打她的主意,她是我的。”
“啾啾啾……”(放开我,昂墟你个狗东西快放开我。)朱红红奋力挣扎,口中还不忘骂骂咧咧,“我说你怎么一早就催我走呢!原来是藏着好宝贝怕我发现,昂墟你也太狗了。”
“她是我先发现的,是我的。”昂墟被道破了心思,虽心虚却还梗着脖子道。
“呸!是不是你的,我们各凭本事。你放开我,快放开我,再不放开,我要喷火了。”
“闭嘴吧你,你现在哪来的火,喷烟还差不多。”昂墟撇撇嘴,虽拒绝的强硬,脚下的力道还是松了松。
“喂!”
“啊喂!”莫黛浅一脸震惊又无奈的看着吵得热闹的一猫一鸟,她伸手扯着朱红红,想将她从昂墟脚下解救出来,“乖乖,我没事了,你快放开它吧!”
“噗……”一股黑烟带着几点火星,从憋了半晌的朱红红口中喷出,正正好喷在探头解救朱红红的莫黛浅脸上。
“噗通!”莫黛浅的臀部再次与大地亲密接触,吵的热闹的一猫一鸟也瞬间闭嘴。黑烟过后,一丝焦糊味在空气中蔓延。
“咳咳……”莫黛浅张嘴喷出黑烟,一阵风过,她只觉得头顶一凉。
在昂墟与朱红红怪异的眼神中,她顾不得去想鸟为何会喷火,只哆嗦着手摸了摸头顶,“我的头发!”
惨叫声四起,闯祸的一猫一鸟也不争了,一个展翅飞回树上,一个头也不回的跳上院墙,只留莫黛浅一人风中凌乱。
“呜呜呜……我的头发!”
“我的眉毛!”
“我的睫毛!”
一声高过一声的惨叫从屋内传出,闯祸的二人努力缩小自己。
“你……”昂墟气道,“你这脾气什么时候能改改,你忘记你是朱雀了么?朱雀的火有多厉害你心里没数吗?”
“我、我哪知道。”朱红红心虚的望了眼提刀站在廊下的莫黛浅,“我都千年没喷出火了,谁知道就吸了一丝本源之力,就能喷出火星了。”
“本源之力?”昂墟惊道。
“你不知道?”朱红红瞪大双眼怀疑的着向昂墟,“你真不知道,跟我争什么争?”
“我知道。”昂墟瞥了眼已经来到树下的莫黛浅,“我只是不知道那是本源之力。”
“奇怪,她一个人类为何拥有本源之力?”朱红红探头望了眼莫黛浅,随即双眼一闭,扭过头去,“罪过罪过,好好的靓女变丑女了。”
“谁知道呢!”昂墟没好气的回道,他看了眼想哄骗他们下去的莫黛浅,“还不是都怪你,你要负责把她哄好,我们现在想要恢复神力全靠她了。”
“唉!”朱红红叹息一声,忍痛转过头去,“人在屋檐下,不得不低头。”
莫黛浅站在树下,用力维持着脸上的假笑,夹子嗓子道:“乖乖,快下来吧!我不怪你们了。下来我给你们做好吃的。”
一根红色带着暗金的尾羽从树上飘落下来,莫黛浅伸手接住。她望着手中漂亮的羽毛,又抬头往上看,便见朱红红一副难以承受生命之痛地歪躺在枝丫上。它一边翅膀捂着眼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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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边翅膀向下伸着,像是在告别自己漂亮的尾羽。
莫黛浅嘴角抽搐,她看着朱红红偷偷露出的小眼睛,那眼睛对上她时一滴眼泪恰好的滑落。
“哐当!”菜刀落地,莫黛浅望着小鸟,明知它在做戏,还是忍不住心头一软。
“喵呜~”昂墟也跳下院墙,他歪头蹭着莫黛浅小腿,嗓中发出咕噜咕噜的声音。
“你、你们两个坏蛋。”莫黛浅攥着鸟羽,望着撒娇的昂墟,半晌哼了一声,“算了,算了,看在你们赔礼道歉的份上,这次就算了。”
逃过一劫的二人,心头一松。朱红红也不作戏了,展翅飞下了树,她落在莫黛浅肩膀上,歪头蹭了蹭她的脸。
“啾!”(你现在虽然丑了些,但还是个好人!)
“等等!”莫黛浅眉头一皱,气昏头的脑子终于又开始工作了,“不对吧!小鸟……会喷火?”
“啾!”朱红红歪着脑袋无辜的望着她。
莫黛浅又望向昂墟,昂墟蹭她腿的动作一僵,又若无其事的蹭了蹭。
“啾!”朱红红叫了声,往昂墟飞扑而去,咚咚两声脆响,后脑勺被啄疼的昂墟转头同她打在了一处。
望着打闹的一猫一鸟,莫黛浅微微眯眼,她忽然惊呼:“快看!天上有牛在飞。”
“天上掉馅饼啦!”
“下钱雨啦!”
“有老鼠啊!”
当然,只有最后一句话是真,莫黛浅望着老鼠跑远,而那一猫一鸟依然打在一处,跟普通的动物没什么区别,并不像她所想的那般能听懂人话。
“可是,什么反应也没有,是不是也不太对!”
她摸了摸光秃秃的脑袋,忽的大笑起来,“是我要疯了,还是这个世界疯了!”
她转身回屋,跪在奶奶供案前,咚咚磕了几个响头,“奶奶,你可要等等我啊!我很快就去找你了。”
屋外,假装打闹的二人停手了,一人担忧的望着屋内,一人仰头看天。
“你说刚才真有牛在飞吗?”
“啪!”昂墟淡定地收回爪子,“你还有没有良心,人都被你吓傻了,你还想着牛在天上飞。”
“唉!那你说怎么办?我现在也说不出人话,也没办法告诉她。”
昂墟眯眼沉思一会,“静观其变吧。”说着他抬脚往屋内走去。
还没到进门,就听莫黛浅变了调地笑声。昂墟耳朵微动,听着莫黛浅一会嘿嘿,一会哈哈,“坏了,不会真疯了吧!”
昂墟快步上前,却见莫黛浅跪在地上,手捧着那个会说话的砖块,砖块里还传出奇怪的声音。
“阿门,阿前一颗葡萄树,阿鹂、阿狸……麻麻,阿狸饿啦!”
原来是莫黛浅发了某音:家里飞来一只会喷火的鸟,还把我头发烧光了。
然后评论区被嘲笑铺满,她看了半晌,终于看到一条稍微可信的评论。
[鸟筑巢的时候,喜欢乱捡东西,可能是把还没熄灭的烟头捡回家了。]然后那名热心网友给她推荐了小鸟误捡烟头,把刚筑好的巢烧了的视频。
莫黛浅寻着视频看去,然后她就看到了会唱跳、会说话、甚至可以来段说唱的鹦鹉。
当然少不了吸烟的大猩猩,会照顾自己的小猴子。
她对于自己是否疯了,终于有了判断。
而目睹全程的昂墟却悄悄退了出去。
6. “火”了
“快,你我二人分头去找烟头。”
“找烟头干嘛?”朱红红正站在树上哀悼她失去的尾羽,听了昂墟的话,顿时惊的她瞪大了双眼,她歪头瞅了眼昂墟,“你不会想吸烟吧!我可告诉你,这凡人吸的玩意儿就不是什么好东西。”
“胡言乱语什么。”昂墟跳上院墙道,“她刚才看了那块会说话的板砖,哪里面有一只鸟捡了烟头把自己的鸟巢烧了,现在她正怀疑刚才你喷的火星也是因为烟头。”
“啥玩意?”朱红红不可置信的望向屋内,“竟然还有这么蠢的鸟类?不对,人也很蠢,竟然把我的南明离火当作烟头火?”
“你也说了她是人类,她一时难以接受,难免会害怕。”昂墟难得温柔道,“她既然想用烟头说服自己,那我们便如她的愿,免得真把她吓傻了。”
“行吧!”朱红红想到莫黛浅身上的本源之力,她点点头,展翅飞离,“我知道个地方,那有个老头天天吸烟,我去找找看。”
“对了。”去而复返的朱红红盘旋在昂墟头顶,讥笑道,“那个会说话的板砖叫手机,乡巴佬。”
“你……”昂墟望着大笑离去的朱红红,无奈地摇头,随即低声自语,“原来那东西叫手鸡,手鸡,是何神物,竟未见其形!”
朱红红离去后,关于手机一事令昂墟苦恼一番,他蹲在墙上等了又等,见朱红红迟迟未归,而屋内莫黛浅已经起身,“哎呀!妈呀!腿麻了。”
昂墟回头看了眼,转身跳下院墙。
莫黛浅缓了好一会儿,才一瘸一拐的出来。她见昂墟蹲在地上,猫爪还不停地扒拉着什么。
她走进一看,瞳孔骤缩,“竟然真有烟头!”
“真是见鬼了,刚才我为什么没有看到烟头。”莫黛浅挠挠光头,一夜未眠的疲惫和接连的刺激让她太阳穴突突直跳。她原地转了两圈,啃着手指不断回忆方才发生的事,“我刚才明明没看见烟头啊!那这烟头哪来的?”
“对了,还有黑烟,就算有烟头,那黑烟又是怎么回事。”
昂墟看着打转的莫黛浅,心里暗暗焦急。他以为莫黛浅看了手鸡上的东西,再看到烟头就会轻易相信。
没想到她……
“啾啾!”(我回来……咳咳……)恰好朱红红叼着烟,歪歪扭扭的飞回来了。
“我去,感情你这烟嗓真是吸烟吸的啊!”莫黛浅震惊的望着落在梨树上的朱红红,而朱红红鸟嘴里的烟,随着她的叫声肉眼可见的燃烧一截。
“咳咳……”吸了烟的朱红红呛的咳嗽起来,黑烟也顺着鸟嘴不断往外喷。莫黛浅惊的张大了嘴,她真的凌乱了。
“黑烟是这么来的么?”她蹙起了眉头,疑惑道,“可我方才就是没看到烟啊!”
“喵呜?”昂墟适时的在一旁叫了起来,莫黛浅低头看去,却觉有些头晕,她忙扶住墙站稳,“看来是上夜班上的神志不清了,刚才肯定有烟头,只是我眼花了才没看见。”
“原来我的头发就是这么没的。”莫黛浅想想,忽然觉得荒唐的好笑,“虽然总感觉怪怪的,可除了这个解释,好像没别的选择了。”
她看着吞云吐雾的朱红红,赶紧掏出手机拍摄起来。
“惊!我家的鸟,竟背着我偷偷烟吸。”莫黛浅又发了条某音。这才扶着墙往里走,“不行了,我该睡了,再熬下去我要猝死了。”
“煤球,猫粮和水我都给你准备好了,记得去吃啊!”
昂墟听到卧室传来关门上,又听着水声传来。这才望向朱红红,“你在干嘛?”
“啾!”朱红红迷迷糊糊应了一声,嘴上的烟只剩下烟蒂,“嘿嘿,昂墟,我怎么感觉你在头在地上啊!”
昂墟无语了好一会才道:“不是我的头在下面,是你的头在下面。”
烟蒂早已掉下树,朱红红却如喝醉酒般,仰躺在枝丫上,鸟头倒垂在一旁。
屋内水声停歇,昂墟不再搭理醉烟的朱红红。他回到屋内,先一步跳上床,等莫黛浅睡着后,他便靠着她闭目养神。
一觉睡醒已是黄昏后,睡懵的莫黛浅双眼发直的盯着天花板。直到肚子传来响声,她才后知后觉的想起自己一天未进食了。
翻身下床,来到院内便听见猫声鸟语。
“是谁说凡人吸的玩意不是好东西?”昂墟绷着脸紧盯着,垂头丧气的朱红红。
“是我。”朱红红焉焉的道。她甩甩头,还是觉得有些晕。
“是谁捡了烟头,把自己吸晕的。”
“是我!”朱红红头垂的更低了,她就是好奇吸了一口,没想到吸完就觉得麻麻的晕晕的。
“我让你去捡烟头,为何带回来一支烟!”
“我找不到烟头,正好碰到那老头点烟就抢过来了。”
“抢?”昂墟提高声音道,“朱红红你真是出息了,一个神兽竟去抢凡人的东西。”
“不是你让我去寻的么?”
“我是让你寻,又没让你抢。”
莫黛浅看着一猫一鸟,一对一句,噗呲一声笑了起来:“你俩在这说二人转呢?”
“喵呜!”昂墟转头看向莫黛浅。(你醒了,本君饿了,要用饭。)
“啾?”朱红红探头道。(我也饿了。)
听不懂猫言鸟语的莫黛浅,笑道:“哎!你俩一个是猫科动物,一个是鸟纲动物,你们能听懂对方的话么?”
“自是能懂。”昂墟仰头望着笑得莫名其妙的莫黛浅,“本君饿了,快做饭吧!”
“我也是毛病,他俩听不懂对方的话,就能听懂灵长类动物的话了,哈哈哈哈……”莫黛浅长笑着往厨房而去。
留下的一猫一鸟,望着她的背影,一言难尽。
忙于做饭填饱肚子的莫黛浅,忽略了她手机上某个软件的999+消息。
莫黛浅早上随手发的视频,经过一天的发酵终于迎来了爆火。
等莫黛浅吃完晚饭,躺上床,打开手机,迎面而来的便是消息轰炸。
“妈呀!我这是火了?”莫黛浅盯着不断攀升的数据,激动的嗷的一嗓子叫开。惊的昂墟赶紧跳上床,伸头去看。
莫黛浅一把搂着昂墟,吧唧吧唧亲了两口,“煤球,我火啦!”
“喵呜!”(火?哪来的火?)昂墟扭头看向窗外,见朱红红老实的蹲在窗边,又忙往莫黛浅看去,见没有明火,这才放心。
[这视频绝对是合成的,要是真的我就直播倒立拉屎。]
“咦~这人也太恶心了。不过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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要怎么告诉他视频是真的呢!还真有点想看倒立怎么拉屎,嘿嘿。”莫黛浅读着评论,猥琐的笑起来。
昂墟见此,好奇的伸头看去,二人头碰头的看着手机。窗外不甘寂寞的朱红红,咚咚的啄着窗。莫黛浅见她想进屋,就下床为她开窗,朱红红进屋便霸占莫黛浅肩膀。
三个人盯着手机,听着莫黛浅一条一条的读着评论。
[信我,这视频绝对是假的,要是真的,上面那直播拉屎的哥们,你拉完我吃。]
“呕~”三人一起作呕,又一起哈哈大笑。屋内一时哈哈哈,嘎嘎嘎,吼吼吼,各种声音乱作一团。
沉浸在评论区的莫黛浅丝毫没有注意一猫一鸟的非自然表现。她还在一条一条评论读下去,间隙还不忘回复评论。
[你吃,我也吃。]
[+1]
[+1]
[+10086]
[你们都别急着抢,想吃屎多的是,但这视频绝对是真的。]
[你凭什么说是真的?]
[凭我四级猿某人十年]
[那我信你!]
[你信,我也信。]
[好漂亮的小鸟啊!]
[我不信,除非博主把鸟寄给我看看]
[楼上的,蒜瓣珠子崩我脸上啦!]
[家人们,你们不觉得这鸟长的像传说中的朱雀么?]
“哈哈哈……笑死我了,小红,这个人说你是朱雀,哈哈哈。”
二人瞧着笑得前仰后合的莫黛浅,默默的闭上了嘴。
[我认识这只鸟,她嘴上的烟,是抢的我地烟啊!]
“嗯!”读到这条评论,莫黛浅一愣,似不相信似的又读了一遍,再看ip地址,她确定了,这人真没撒谎,“小红,没想到你竟然抢人家烟吸。”
莫黛浅弹了朱红红鸟头一下,还不忘快速回复。[对不起,明天我让它还你的烟。]
小院内渐渐安静下来,读评论的和听评论的都安稳的睡下了。
网上却是另一个世界,夜猫子们正挥舞着键盘对线。
而莫黛浅发的视频也被有心之人盯上,同样的纬度,同样的ip。
一处毫不起眼的民用房内,一个面色苍白的男子,正紧盯着画面里的朱红红,他颤抖着手,嘴唇无声的张合,久久也未点开下一个视频。
半晌,男子起身,拿着拍下来的图片快步往外走。
“咚咚!”敲门声起,屋内传来沙哑的老人声,“进来吧!”
“局长,今日那个小鸟吸烟的视频你看了么?”男子有些急切地询问。
“怎么了?”案后坐着的老人终于抬起了头,一副金丝眼镜让老人看起来儒雅随和,可那短袖下的肌肉却高高鼓起。
“这上面的鸟,其实是朱雀。”
“朱雀?”老人蹙眉,接过手机放大图片,看了又看,“你确定?”
“确定。”
“这麻烦了!”
“局长,我看ip地址就在这附近,我准备去看看。”
老人沉吟一瞬,嘱咐道:“小心些,记住不可引人注意,也不要闹出动静来。”
“放心吧!”青年自信一笑,“弄不出大动静来。”
7. 相遇
“沙沙~沙沙~”
万籁俱寂的深夜,一道白影停在莫黛浅家门外,白影凝实,化作一白衫长袍,仙气飘飘的长发男子。
男子身形一闪,便出现在院内。他刚站定,两股熟悉的气息便由屋内传出,他刚抬起的手顿时僵住,平静多年的心脏开始扑通扑通的狂跳。
屋内昂墟无声的睁开眼,他抬头往外看去,清冷熟悉的气息就停在门外。
他悄声来到窗边,隔着窗他与院中站着的人对上视线。
昂墟心中一震,他不可置信的闭上眼睛,再睁眼时,便见那人笑看着他,昂墟忙扒开窗,向那人飞扑而去。
“昂墟,你怎会也在此处?”那人稳稳的接住昂墟,入手便察觉不对,他惊愕道,“你的神力……?这些年,你去了何处?你小子可让我好找啊!”
“青隐,好久不见。”昂墟眼含泪光,他紧紧的抱着青隐,“我以为我再也见不到你了,不过,你是怎么寻到此处的?”
“我在网上看见了朱红红,便寻来了。”青隐握住昂墟的手,一丝神力由他体内渡至昂墟体内。
神力刚被昂墟吸取,青隐便趔趄一下,青龙虚影在他身后若隐若现,本就苍白的面色更加苍白了。
“青隐!”昂墟惊呼一声,担心的望着青隐。他这才发现,青隐的身体也并未向他看到的那般好,他如今也只是勉强维持人形罢了。
青隐拍拍他的头,笑着摇头,“我无事,朱红红呢?”
“大哥,我在这儿呢!”朱红红从窗内探出脑袋,她一头撞向青隐,带着哭腔道,“大哥,你去哪了啊?怎么才来寻我。”
“抱歉,是我不好。”青隐叹息一声,他望着昔日的伙伴变成如今的模样,心中悲戚,手指都哆嗦起来,“是我来迟了,让你受苦了。”
昂墟摇摇头,有些沮丧道:“我无事,你的身体怎么样了。”
“我也无碍!”青隐瞧着泪眼婆娑的二人,忽的笑道,“朱红红,你出息了啊!竟然还学会吸烟了?”
“呜呜呜……大哥,我才没有吸烟,我只是好奇而已。”朱红红将头埋进青隐怀中,哭的好不伤心,“大哥,我们被人欺负了。”
“此方地界竟还有人能欺你?”
“嗯!”朱红红点头,委屈的哽咽道,“是天道那个老东西。”
“……”青隐一阵失语,随后揉揉朱红红的鸟头,“乖,天道大哥也打不过啊!”
“走罢。”哄了朱红红两句,青隐察觉自己身形有些难以维持,他侧耳听着屋内莫黛浅呼吸依旧沉缓,抱着昂墟与朱红红道,“此处不是久留之地,你们跟我回去吧!”
“大哥有能离开此方世界的办法?”朱红红猛地抬头看向青隐,她惊喜地都忘记了哭。
“并无。”青隐羞愧地摇头,轻叹一声,“我说的是我如今落脚的地方。”
“大哥生活的地方可有灵气?”
“也无。”
“那大哥,你还是别走了,不如同我们留在这儿吧!”朱红红同情的望着虚弱苍白的青隐。
“为何?”青隐不解道。
朱红红横了昂墟一眼,略带得意道:“昂墟找到个好宝贝。”
“就是屋内那个人,她拥有本源之力。”
“奇怪。”青隐面色一变,神识探向屋内,随即蹙眉道,“我并未从她身上发现神力波动。”
“她并非修行之人,空有宝山而不自知。”昂墟道。
“怎么回事?”
昂墟从青隐怀中跳出,他带着二人来到熟睡的莫黛浅身边,伸手覆上她的额头,一缕金红的本源之力缓缓流出。
青隐体力功法自行运转,那缕流出的本源之力瞬间被吸纳:“竟如此厉害,只一缕本源之力,便让我体力神力有所增长。”
“嗯!”昂墟满脸复杂的望着莫黛浅,暗暗盘算着以后的生活,“她那么穷,养他一人就已经很是吃力,如今再加两人或许以后还会再加两人。”
“青隐,你可有钱?”
“什么?”
昂墟别别扭扭的道:“她很穷。”
“噗呲……”青隐忍住笑意,低声道,“我明白了,不过我们先出去说话,还是莫要吵醒她的好。”
三人再次转移地方,来到一处公园,三人落坐,昂墟先将自己身上发生的事快速讲完,朱红红也三言两语便讲完了发生在自己身上的事。
二人说完,直勾勾的盯着青隐,“好了,我说便是。”青隐无奈笑道,缓缓将起发生在他身上的事。
“千年前,我与红红、玄策、玄冥分开后,便前往了妖界,寻遍妖界未能发现你的身影,我便打算去往魔界。”
“可就在此时,我收到红红的求救信号,便从妖界直接跨境来到人界。”青隐说着陷入了久远的记忆。
“那不是我初来人界,所以感觉格外不同。我一到人界便发现人界的灵气变得稀薄,我当时一心想着找到红红,便将此事抛诸脑后。”
“大哥。”朱红红打断青隐的话,她一脸惊恐道,“我没有给你发求救信号啊!”
“什么!”
“什么!”
朱红红见二人震惊的望着自己,她嘟哝道:“我真没有发信号,也不对,我是想发,可我想到时,已经来不及了。”
“那我收到的……”意识到自己被人戏耍,他眸中划过狠厉,用力捶了下桌面,石面瞬间化为齑粉。
“都怪我,若不是我冒然插手凡人之事,也不会有后来种种。”昂墟懊恼道。
“不。”青隐缓缓摇头,他感觉事情没有那么多巧合,除非……想到自己方才的猜测,他蹙紧了眉,眸中金光闪过,他所猜测的太过可怕,而他们现在又太弱小,他决定暂且瞒下来,“这其中必有蹊跷,等找到玄策、玄冥兄弟二人或许可解。”
“他们在何处?”
“不知。”
三人略过此话不提,接着听青隐讲这些年来所发生之事,“我在此间遍寻不得你们二人踪迹,又发现灵气一日少过一日,我便好奇是何原由,便留在此界打算弄清楚。”
“这一找便是200年之久,200年内,我见过繁华盛世,见过战乱动荡。见过许多人间疾苦,我一直谨记戒条,不去插手凡人之事,可250年之后,这片土地迎来了大旱。”
青隐闭了闭眼,他脸上浮现痛苦之色,他不忍回忆饿殍遍野,人相食的画面,他哑着嗓音继续道:“百姓日日跪求上天降雨,可上天像是遗忘了此地一般,这一旱便是十年之久。”
“起先我还能记住神界戒条,不去干扰凡人命数,可随着干旱时间拉长,范围扩大,我再也不忍百姓因这干旱家破人亡,卖妻换食,易子而食。”
“我虽为龙族,布雨却不归我管。我找遍大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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江河,深海浅井,却找不到一条龙族。无奈,我便化作青龙为百姓布了场雨,也就是那场雨后,我便察觉身上被套了无形的枷锁,我再也离不开此方世界了。”
“我因插手战事被关押,朱红红因调起战乱被封印,青隐为百姓布雨,而留在此界,我们都插手了凡人命数。”
三人久久无声,却交换着眼神,他们各自都像是想到了什么,各自却又闭口不谈。
东方天际微微泛白。
朱红红忽然道:“按理说此方世界并不大,为何我们千年都未能见一面?”
“是啊!为何千年都未能见一面。”青隐蹙眉,细细回想,“这千年来,我多次感应到你的气息,可每每前往时总是遇到各种意外,便是我对意外之事置之不理,等我赶去时,你也早已消失。”
青隐眸中一暗,沉声道:“像是有人不愿我们相遇,那么现在我们能相遇了,又是为何?”
“一个灵气枯竭之地,却有一个身怀本源之力的凡人。这个凡人让千年难遇的我们相遇了。”昂墟幽幽道,“我总觉得我们能相遇,与莫黛浅有关。”
“是啊!她太奇怪了。”青隐起身,“天快亮了,既然你们有更好的去处,便不必同我回去了。”
“大哥,你不同我们一起回去么?”
青隐轻笑一声:“不了,我现在任职这个国家的“非正常生物管理局”,也算是吃国家饭的人,轻易离不得,不过我会想办法去找你们。”
“非正常生物管理局,那是做什么的?”朱红红好奇的询问。
青隐抬手敲敲她的脑袋,打趣道:“就是管你这样好惹事生非的小妖怪啊!”
“我才不是妖怪,我是神兽,我是神。”朱红红捂着脑袋叫嚣着。
原地只留一阵大笑,青隐早已翩然离去。
三人告别,一南两北,各自回家。
莫黛浅醒来,便对上左右两道视线,两个手感不同,却同样毛茸茸的小脑袋。
“妈呀!我也太幸福了。”她一手一个,尽情的揉搓。
对于朱红红热情的回应,昂墟就含蓄多了,他虽不躲却也不迎合,只乖乖的蹲在莫黛浅身侧,任由她摸个够。
今日早班的莫黛浅也没时间耽搁,她快速起床洗漱,又用昨晚的剩米饭做了一大锅香喷喷的蛋炒饭。
“吃饭啦!”莫黛浅吆喝一声,早已饥肠辘辘的二兽,迅速跳上桌子,乖乖坐好。
“你们两口味还真是奇特,一个好好的猫粮猫罐头不吃,一个水果虫子不吃,偏偏喜欢吃我做的饭。有那么好吃吗?”
莫黛浅看着将头埋入饭盆的一猫一鸟,她挖了勺饭放入口中咀嚼。
“嗯,是很香,米饭粒粒分明,很有弹性,但……也就一般啊!”
昨晚莫黛浅便发现,她给昂墟准备的猫粮,它一口未动,反而在她吃晚饭时直勾勾的盯着她的饭碗。想着白日里他吃光的那盆清水面,莫黛浅试探的为他盛了半碗饭,没想到他们两竟为了半碗饭打了起来。
这也就有了如今的情形。
“煤球,我看网上说,小猫不能吃人的饭。你不会吃出问题吧!”
“喵呜!”(放屁,本君又不是猫,怎会吃坏。)
“啾啾!”(好吃,好吃,没想到经她手做出的饭也带有本源之力,哇!我赚大了。)
“闭嘴,快吃!”
8. 幸运与Happy
“煤球,烟枪,妈妈去打猎啦!你们乖乖在家,等着我带好吃的回来。”
“砰!”院门关闭,莫黛浅一阵风似的刮走,睡在廊下的昂墟懒懒抬头,只瞧见关闭的大门。
他翻了个身,借着暖洋洋的太阳,忙着将吃进去的本源之力转化为神力。对于莫黛浅自称他母亲一事,他已懒得反驳。
对比昨日的喧嚣,今日小院内格外安静,一猫一鸟,一个在廊下,一个在树上,各自修炼,互不打扰。
风风火火去上班的莫黛浅却没有如此的岁月静好。
她一路风驰电掣的往便利店赶,以至于当她头上的帽子被风吹走,才想起自己成为光头的事实。
“姑娘,姑娘,前面光头的姑娘,你帽子掉啦!”
热心大妈,当街怒吼,莫黛浅人生第一次拥有了明星同款——万众瞩目!
饶是她自称脸皮堪比城墙,还是羞红着脸,一路小跑回来。她接过大妈手中的帽子,声弱闻蚊蝇的道了谢。头也不回的跑了。
等莫黛浅一手按着帽子,一手提包赶到便利店时,她已经迟了五分钟。
“呦!小莫来啦?”便利店老板三分刻薄七分讥讽的声音响起时,莫黛浅心里只有两个大字,“完了。”
“嘿嘿!老板早啊!”莫黛浅接过同事递过来的围裙,顺着同事使眼色的方向看去。
一个年轻的女孩跟在老板身后,女孩见莫黛浅看来,有些局促的笑笑。
莫黛浅眼中一暗,她预感自己可能要失业了。
“早?可不早了。”老板翻着白眼阴阳怪气道,“都像你这样,我这店迟早倒闭。”
“不至于,不至于。”莫黛浅努力平复怒气,依旧笑脸迎人,“我平日从来不迟到,就今天路上遇到了点事,耽搁了一会儿。”
“哼!”老板冷哼一声,领着女孩查货去了。
莫黛浅松了口气,手上不停的摆弄今日要买的吃食。
“嗡~”手机接连震动,莫黛浅伸头见老板还未出来,悄摸摸掏出手机来看。
此时她们三人的工作小群已经炸开了锅。
boss不可说:[重大消息,今日扒皮老板带来的那个女孩,是老板外甥女,]
乱码:[惊!扒皮什么意思,他想让外甥女在店里打工吗?]
boss不可说:[看着像是那个意思。]
乱码:[啊……不要啊!老板平日里就觉得我干活慢,他不会是要辞了我吧!]
boss不可说:[难说,不过,今天浅浅撞到了枪口上了。]
boss不可说:[浅浅?浅浅在吗?老板有没有把你怎么样?]
我爱小钱钱:[在呢!没怎么样。就是被骂了几句,我能承受。]
boss不可说:[抱抱,摸摸头]
乱码:[抱抱,摸摸头。]
“莫黛浅,上班迟到,还敢摸鱼,你是想被炒鱿鱼吗!”一声怒吼惊的莫黛浅手机啪的一声落地。
她颤颤巍巍拾起手机,在看到手机屏幕上密密麻麻的蜘蛛网时,莫黛浅眼前一黑,心疼的手都哆嗦起来。
“你说说你能干什么!这么点小事都干不好,还大学生呢!大学生怎么到我这小店打工,人家大学生都是坐办公室拿高薪的白领,你怎么跟人家不一样,怕不是你是那所野鸡大学出来吧!”
老板刻薄的喋喋不休,戳进了莫黛浅不能为外人道的心底,她积压在心底的委屈,惶恐,疲惫在这一刻彻底爆发了:“炒鱿鱼是吧!好啊!今天老娘就炒了你的鱿鱼。”
莫黛浅解开围裙重重摔在收银台上,“你听好了,老娘正正经经985金融专业,cfa全A通过,我能在你这上班,是我运气不好,不是我实力不够。”
“我就因为赶着上班,跑掉了帽子,被整条街人看见了我新出炉的光头,我紧赶慢赶,还是迟到了五分钟!我迟到,你可以按照规章制度扣我工资,但你不能侮辱我的人格,你不能故意出现在我身后吓唬我。你这一嗓子,让我半个月工资没了,现在我要求你立马结算工资,并赔偿我的手机。”
莫黛浅一口气吼完,才发觉自己全身都在颤抖,她用力攥紧拳头让自己不要颤抖,她瞪大眼睛让眼中的泪意快速散去,她才不要哭,她绝对不会对这种人示弱。
“啪啪啪啪……”
“说得好,老板,你也欺人太甚了吧!”
“就是,人家迟到了,你可以扣工资,为什么要言语侮辱。”
“老板你这可是人身攻击,侵犯了名誉权,她可是能去告你侮辱罪的啊!”一西装男子,热情的道,“美女,我是对面大楼陈斐事务所的律师,你若有需求,可以找我咨询,根据《劳动合同法》,侮辱劳动者是可以去劳动监察大队投诉的。”
拍手声响起时,莫黛浅这才发现,店内不知何时挤满了客人。还有几人拿着手机对着她拍摄,她忍不住将帽沿拉低,微微侧身。听到男子的话,她底声道谢,“谢谢您,有需求,我一定会去咨询。”
“你、你反了天了!”一向刻薄的老板,不知是被莫黛浅此时的模样震住了,还是被律师的话震住,他结结巴巴的回了一句。当真打开收银机开始点钱。
“给给给,赶紧走,别耽误我做生意。”
莫黛浅接过钱,数了数,见数目对的上,她拿起包,再次对众人道谢,这才往外走。
“等等。”
莫黛浅站住,冷着脸,扭头看去。
“帽子,帽子是店里的。”老板在众人的注视着,吭吭哧哧的道。
莫黛浅一顿,她低头沉思一瞬,忽的就笑了,她回到收银台,将帽子取下:“你的帽子。”
她顶着众人诧异的目光,昂首挺胸的走了出去。
出了便利店,来到长街,投向她的视线更多了,不管是好奇的打探,还是毫不遮掩的大声议论,她发觉她突然都能坦然面对了。
莫黛浅仰头面对烈日,微风吹过她光滑的头皮,她对举着手机拍摄的人笑道:“记得给我加美颜啊!”
“吱呀!”
院门推开又哐当一声关上。
莫黛浅背靠着门,一阵虚脱感袭来,她看着自己的家。以前只有奶奶遗相等着她的家,现在多了鲜活的生命。她幸运的拥有了一只可爱猫猫,还有一只美丽鸟儿。
“煤球,烟抢,我回来啦!”
“喵呜!”昂墟听到莫黛浅的声音,他下意识看了眼太阳的方向,又转头看向莫黛浅。
“喵呜!”(你怎么了?)昂墟起身,快步跑到莫黛浅身前,他蹲坐在她面前,毛绒绒的脸上满是疑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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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眼中是止不住的担心。
“喵呜~”(你怎么回来这么早,你帽子去哪儿了?)
“煤球。”莫黛浅轻声唤着她为昂墟取得名字,她蹲下身,温柔的抱起昂墟,轻轻将脸埋进他肚子上。
“喵呜!”(你今天很不对劲,你怎么了?)难得没有发癫的莫黛浅让昂墟陌生极了,他不安的扭动身子,想要逃脱,却在下一瞬僵住。
滚烫的泪水打湿他的皮毛,他感觉到莫黛浅在颤抖。
“喵~”昂墟小声的叫唤着,他的叫声里没有任何话语,只有小心翼翼的安抚。
“啾啾!”朱红红也飞了过来,她用翅膀摩挲莫黛浅的光头,用她那烟嗓笨拙的安抚着,(是不是有人欺负你了,是谁,你告诉我,我去给你报仇。)
“噗呲……”头皮上不断传来骚痒,另莫黛浅再也哭不下去,她噗呲一声笑了出来。
“红红,不要用你的翅膀挠我的头了,好痒啊!”
“啾啾!”(我才没有挠痒痒呢!我那是安慰你,安慰你。不过,你笑了,笑了好,笑了好看。)
“煤球,不,你不是煤球,你是我的幸运,以后我再也不给你乱取命了,我只叫你幸运好不好?”莫黛浅揉了揉昂墟的脑袋,把他紧紧抱在怀中,她用脸颊贴着他的背脊,“幸运,谢谢你安慰我。”
“啾啾!”(我呢!我呢!我叫什么?)朱红红跳脚道。
“你叫朱红红。”昂墟窝在莫黛浅怀中,他第一次没有挣扎,他略带得意道。
“不要,不要,我也要有第二个名字。快给我取一个,快给我取一个。”
“红红,不要在我头顶上蹦哒好嘛?”莫黛浅伸手将朱红红拿下,气的朱红红去啄她的手指。
“怎么了这是?怎么还咬人呢!”莫黛浅松开手,任由朱红红飞离。
朱红红却在她身边盘旋,叽叽喳喳的叫唤着,莫黛浅看着她一会掐腰,一会儿跺脚,最后还狠狠啄了昂墟。
她突然福至心灵,“红红,你不会是也想我给你取个新名字吧!”
“啾啾!”朱红红忙不贴得点头。她完全忘记在莫黛浅面前装傻了。
莫黛浅看着朱红红极通人性的模样,她不期又想起那让自己头发消失的火星。
她沉默着看着朱红红扭来扭去的表达,她的心忽地就落底了,她不在彷徨,不在害怕。
她不管这只送上门的小猫,和这只会喷烟的小鸟是何方神圣,不管那火星到底从何处而来,她只知道有它们的陪伴,自己终于不在孤单。
“叫你Happy好了。”莫黛浅忽然笑道,她伸手点点朱红红,“喜不喜欢自己的新名字。”
“啾啾!”朱红红歪头想了想,高兴的跳起舞来。(Happy、Happy,我是快乐,啊……我好快乐。浅浅谢谢你,以后我会对你好的。)
莫黛浅望着快乐旋转的Happy,她觉得自己真是个取名天才,看Happy多Happy。
“喵呜~”昂墟伸手摸了摸莫黛浅的脸。(你还没说你为何伤心哭泣。)
“怎么了?”莫黛浅捏着昂墟肉乎乎的猫爪,“你在担心我吗?”
“我没事了,只不过又失业了。”
“不对。”莫黛浅摇头,“是又又又又又又失业了。”
9. 回忆
小院内,老梨树下。
黄绿的水竹席,铺在干净的水泥地面。
莫黛浅仰躺在冰凉的竹席上,身边陪伴的是一猫一鸟。阳光透过树影,斑驳地洒在地面。
莫黛浅透过树叶的光影,仿佛看到了小时的自己。
“我这人吧!天生就衰。”莫黛浅抚摸着昂墟柔软的皮毛,看着朱红红追着席上的光影转圈。
她突然就想整理,埋藏在心底的旧伤:“听奶奶说,也是在这样一个夏天,她是在门外捡到我。”
提起养育她的老人,莫黛浅眼中带着细碎的光,她轻抚身下的竹席,好似竹席上还留有奶奶的气息:“她真的很爱我。”
话还未完,她已经开始哽咽。昂墟看着用力擦拭眼泪的莫黛浅,他忽然生出了想要了解她过去的想法。
“我记得4岁那年,我跟一个小男孩打架,把他头打破了。奶奶让我道歉,我就是不愿意,后来奶奶去道歉了,哪家人说了很多难听的话,我就抱着奶奶哭着道歉,道完歉还当着人家父母的面威胁人家,叫嚣着见他一次打一次。”莫黛浅说着还很得意的笑起来,“我当时真有种啊!”
“……”昂墟看着又哭又笑的莫黛浅,默默的翻身转头,他对自己一时的心软的决定感到非常的不明智。
“后来奶奶问我为什么要那样,我就告诉奶奶,那家人说我是累赘,奶奶迟早要把我送去孤儿院。”
“你猜奶奶后来做了什么?”莫黛浅问完,也不指望有人能回答,她眼睛亮晶晶的回忆着往事,语气里是满满的自豪与崇拜,“奶奶可厉害了,她跑去把那家人,从老到小都骂了一遍。”
“她对我真的很好,她尽她所能,把最好的都留给我,可我还没来得及回报,我就失去了她。”
“她当时走的一点也不安详,我知道她放心不下我。所以这么多年来,我努力生活,什么都想做到最好,我想让她安心。”
“可命运好像跟我有仇一样,每次都在我以为我要成功了、我可以好好生活时。它就扛起狼牙棒,铛的一下就给我打回了原形。”
“后来我谈了个男朋友,谈了3年。分手的消息还是从别人口中得知的,你说可不可笑。”
“其实谈恋爱什么的都是小事,想离开你的人,无论如何都会离开,不想离开的人,怎么赶也不会走,就像你。”莫黛浅亲亲昂墟的头顶,“你就是那个赶不走的猫,是上天赐予我的幸运。”
昂墟耳朵微动,他又翻回来,面向莫黛浅;捕捉光影的朱红红也安静地依偎在她颈窝处。
“从小我就知道我倒霉,只要我在某方面有起色,就会遇到倒霉的事。我好不容易大学毕业,考取了cfa证书,我以为我终于迎来了属于我的春天。我的春天却从第一份工作开始,就一步一步退回寒冬。”
“唉……”莫黛浅想起自己被顶掉的第一份工作,她长长叹息一声。还没来得及伤感,就被颈间传来的痒意打断。
“Happy,你在干嘛呢!”
“啾啾!”(不要伤心啦!不就是工作丢了么,以后我养你!)
“呵!”昂墟抬头见朱红红正在啄莫黛浅颈间的痣,他冷笑一声,“就你还养她,我看你身子不仅返祖了,连脑子也一同返祖了。”
“啾!”朱红红顿住,当她意识到自己刚才在干什么时,一时羞愤难当,更让她羞愤的是,这事还被昂墟看见了!
“啾!”(死猫,那是鸟的天性,你没有天性么?)
“喵呜~”(我能压住自己的天性,不像你……)昂墟还没喵完,二人又打在一处了。
“得!氛围都破坏,还感伤个什么劲啊?”莫黛浅起身,瞧了瞧时间,“别打了,我去给你们做饭吃。”
打的正欢的二人一顿,立即分开,围在莫黛浅身边。一个喵喵喵,一个啾啾啾地列菜单。
当事人表示听不懂,家里有啥就吃啥。
痛哭一场,饱腹一餐。
心理的释放与身体的满足后,该面对的还是要面对。
莫黛浅算了算自己的小金库,紧迫感油然升起:“我现在也是有家有口的人了,必须要努力赚钱。”
打开手机划拉划拉,莫黛浅想上同城网看看有没有招聘信息。
结果招聘信息没看到,手机屏幕上却出现了自己的光头照。
“拍的不错嘛!”莫黛浅看着照片里她,她迎着阳光微微抬头,脸上是浅浅的笑容。有一种很温暖很宁静的美。
然后,这美好的感觉在她看清图片配文的瞬间,就吧唧一声——碎掉了。
“最励志的癌症患者?”莫黛浅不可置信的看着配文,惊叫道,“什么鬼。”
她愤愤地点开评论区留言澄清,“不是所有光头,都是癌症患者好吗?”
[用别人的痛苦,营销自己的人设,祝你早日患癌。]
[你觉得你这样说,很贴心吗?拜托,博主都说这篇帖子经过本人同意了,你还在这蹭。恶不恶心啊!]
[黑子,死远点。]
[这年头,真是什么垃圾都有。]
莫黛浅留完评,不过刷新一下,就蹦出数条回评。她看着那些是非不分,跟风造谣的评论,真真切切的体会到了什么叫造谣一张嘴,辟谣跑断腿。
莫黛浅的犟脾气一下就被网友激了起来,两个大拇指在手机键盘上噼里啪啦一顿按,一条一条回怼过去。
[没有营销人设,图片上的人真的没有患癌。]
[博主发帖根本没有经过本人同意。]
[我不是黑子,并且我活的很好。]
[这年头,满嘴喷粪的人也是多样性的了。]
几条回评一发,瞬间便捅了马蜂窝,无数条咒骂蜂拥而来。
“真是sb年年有,今年特别多。”莫黛浅撸起袖子,准备大战三千回合。
她在一条[贱人真多啊!]的评论下回复。
[佛说,你眼中的别人,就是你自己,那么此刻你眼中的是谁呢?你又是什么呢?好难猜啊!]
莫黛浅打完字,点击发送,然后她就发现自己被贴主——拉黑了!
“我去,这什么世道,还有没有天理了?”
“不行,必须澄清,要不然我以后在b市,就社会性死亡了,那还怎么找工作,没有工作我吃什么。”
莫黛浅拿起手机,喊来了happy:“Happy,我现在要拍个澄清视频,你配合我一下,要不然以后只能跟我去流浪了。”
“啾啾?”(拍视频?好呀!好呀!)
音乐一响,朱红红就抄着她的烟嗓又唱又跳起来。
莫黛浅忍笑拍了段视频,最后把镜头对准自己:“大家好,我就网上很火的励志癌症患者,当然,我没有患癌,我的头发只是被烧光了,不信可以移步我上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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个帖子。最后,我真的没有患癌,我很健康。”
视频发出,好半天没有动静,莫黛浅一看,观看人数为0,顿时气笑:“我也没有说违禁词啊!怎么就限流了。”
“该死的平台,造谣你倒是不留余力的推广,澄清那是一点流量没有。”
莫黛浅越挫越勇,连拍了几条视频发上去,结果还是一样没有丝毫水花。无奈,她咬咬牙,买了推广,几个小时过去,莫黛浅看着数据只想骂街。
“喵呜!”刚睡醒的昂墟见莫黛浅,一会抱着手机癫狂大笑,一会又疯狂的锤床。他叹息一声,觉得莫黛浅是想工作想疯了。
他忽的想起,青隐说他是吃国家饭的,要不让青隐为她安排个吃国家饭的工作?
“有了!”莫黛浅从床上一跃而起,“既然澄清不给流量,那我干脆造谣,造到底。”
“还以为丢工作就是衰到极致了,没想到还能更衰,都衰到自己给自己p遗照了。”莫黛浅骂骂咧咧地给自己拍了张光头照,然后把色彩调成黑白色调,又在照片上p了一圈花,配文,“励志癌症患者,如今何去何从。”
果然,这条图文一经发送,吸引来大批网友,莫黛浅的评论区瞬间就爆了。她看着屏幕上疯狂跳动的点赞和评论提示。木着脸抽搐着嘴角,嘀嘀咕咕骂了几句。
又忙在评论区引导起来,“预知励志癌症患者是生是死,请移步上个视频。”
当买推广都没有流量的视频,不断被人点赞评论时,她也是体验了一把流量时代的浪潮。
她的评论区彻底沦陷了。
[哈哈哈哈哈,真是活久见,我也算是见证自己造自己的谣的第一人了。]
[这流量密码,博主狠狠拿捏了!]
[从遗照那边来的,笑不活了家人们,这个姐们儿是个狠人!]
[惊!励志癌症患者复活后,杀疯了!]
[关注了,关注了,就喜欢这种脑回路清奇的沙雕博主!]
[笑!都笑吧!就没有人觉得悲哀吗?仅凭一张照片就可以无成本造谣,博主澄清却无人注意,逼得博主不得不给自己p遗照。如果有一天这种事情发生在我们身上,难道都要给自己p遗照才能被关注吗?]
[只有我好奇头发是怎么被烧光的吗?求细节!]
[同上!求烧头发展开讲讲!]
[遗照p的不错,下次别p了,差点给我吓出心脏病,赔钱!]
莫黛浅看着这些评论,心情复杂地松了口气。这个办法虽然离谱,但总算让大部分人知道了真相。
她手指飞快地滑动,回复了几个高赞评论。
[烧头发的细节太过于惨烈,涉及本人黑历史,暂不公开。(主要是丢人)]
[赔钱没有,陪你一段happy跳舞视频要不要?]
她快速地把朱红红边唱边舞的视频,重新剪辑一遍,发了上去,配文:“Happy说,你们笑够了,记得帮我把“没患癌”打在公屏上!”
做完这些,她丢开手机,长长呼出一口气,身体后仰倒在床上。
一旁吃瓜的昂墟也弄清了前因后果,他跳上床,用脑袋蹭了蹭莫黛浅,以示安慰。
“幸运,你看,这个世界是不是很魔幻?”莫黛浅叹息一声,“想正经澄清,没人理,胡乱造个谣,反而火了。”她讥讽地笑了笑,“算了,结局总归是好的。”
10. 倒霉的一天
网络上的纷纷扰扰散去,莫黛浅的兴奋劲也褪去,理智回笼,她依然要面对现实存在的压力。
毕竟银行卡余额太过提神醒脑,她重新拿起手机,点到同城页面继续之前的搜索。
“商务会所招前台一名。”
“健身房招私教。”
“游泳馆招保洁阿姨一名。”
莫黛浅往上划着手机屏幕,一条条的念着她搜索出来的信息,
“叮咚!”手机收到推送信息,莫黛浅随手一划便删除了推送,随即她手指猛地顿住,刚才删掉的推送内容在她脑中轰然炸响。
她征征的看着自己搜索的内容,脑海里浮现的却是那一撇而过的推送内容,××金融峰会将于××××召开××××。
“我在干什么?”
“我为什么要在这里找工作?”
“不过是在便利店工作几个月,我就忘记如何使用招聘软件了么?”
一股巨大的荒谬与悲伤朝她席卷而来,她突然意识到,不是她不会使用招聘软件了。而是她潜意识里害怕被那些高楼大厦里的人拒之门外,她悲伤自己不知从何开始,已经从心底放弃了自己。
过去一年挫败的感觉,从未真正过去,它们埋藏在她心底,影响她的判断,麻痹她的思考,磨平她的志气。她差点沉溺其中,忘记自己原本的理想。
莫黛浅放下手机,打开落了灰的电脑,调出自己的简历,修修改改完毕。她一鼓作气的点开招聘软件,将简历一一投送出去。
“轰隆!”下午4点钟,晴空当照,闷雷忽响。
狂风卷走热浪,黑云笼罩城市,天空就像是被泼了墨一般,天地间瞬间漆黑一片。
“滴滴……”
马路上汽车鸣笛声,此起彼伏,还未到晚高峰时间就已经塞成长龙,路上的行人都想赶在大雨落下前回到家中。
公交站台上,莫黛浅眼神茫然的坐在候车椅上,忽变得天气,急促刺耳的鸣笛声,她都充耳不闻。
她的思绪还停留在刚才那场荒谬的面试上。
那日她投了简历出去,也接连收到面试邀约,可那些HR并不想了解她的业务能力与才华,他们更好奇她为何,过了实习期就被辞退。
不过,这些她都能理解,毕竟一个人接连在几家大公司都没能留下,那从各方面考虑,她确实不是一个合适的人选。
可她就是不甘心,不甘心自己这么努力,却连施展的舞台都找不到。
昨日她又接到面试通知,看着公司名是一家陌生公司。她查了一下发现自己并未往这家公司投简历,可如今的她还有什么资格挑拣。
她精心准备了简历,拿出了所有证书,对着镜子模拟各种即将要面对的问题。可当HR问她为何不将便利店打工的经历写在简历上时,她还是有一瞬间的茫然。
“你不写,是因为你从心底鄙视曾经的自己吗?还是你看不起便利店这份工作,更或者你是看不起底层的打工人。”
HR尖锐的问题一个接着一个,莫黛浅只是微微一愣便得体地微笑道:“首先我并不认同在便利店工作就是低层人,其次便利店收银员这个工种,只是千百万种工种中的一份,它们都是为了服务人民而产生的,在我眼中,它们没有区别。”
“没有区别,你为什么不接着干?”面试官撇撇嘴,似笑非笑的盯着她。
莫黛浅微微挑眉,她扫过名牌上的名字——赵丹娜,她确定自己没有见过这个人,可这莫名的恶意又是从何而来:“便利店这分工作,在我穷困时,解决了我的吃喝生存问题,我很感激这份工作。但在解决温饱后,我想我也能为自己的梦想努力。”
“呵!”赵丹娜合上简历,随手丢进了垃圾桶。高跟鞋踩在地板上的声音刺耳极了,她一步步走近、掠过、关门!
“砰!”会议室的门关上。
留下的助力快速收拾好桌面,来到莫黛浅面前“客气”的道,“莫小姐,您的能力与我司不匹配,请您另谋高就。还有,五分钟后,这个会议室将有一场会议,现在,请您离开。”
莫黛浅扭头眼神淡漠地看了眼助理,她什么都没说,只是起身走到垃圾桶旁。她拾起自己的简历,轻轻拍了拍,转身离去。
“江荀!”
暴雨倾盆的那一瞬,莫黛浅念出了这个早已遗忘的名字。
方才在会议室时,赵丹娜走到她身边讥讽的看着她,她听她说了一段莫名其妙的话:“莫黛浅,在学校风光有什么用?学习好又有什么用?出了社会你这种穷鬼就什么都不是了。”
她上下打量莫黛浅,盯着她的头发冷笑一声:“江荀当初真是眼瞎了,怎么会看上你这种人。”
就这短短的几句话,莫黛浅想了一路,就在刚才她终于想起赵丹娜是谁了。
“江荀啊江荀,你个狗东西,分手多久了,你的追求者还能来寻我晦气。”莫黛浅摸了把脸上的雨水,背过身,拿出手机用手小心遮挡着雨水。
她大拇指飞快地在微信通讯录里翻找着,好一会她骂道:“狗东西,算你运气好,要让我找到你的联系方式,我非骂你个狗血喷头。”
“咔嚓……轰隆!”
闪电划过,在她头顶炸响,莫黛浅一个哆嗦,赶紧收起手机。她努力缩小自己,往广告灯箱上贴,期望着少淋一点雨,可今天的风雨实在太大,让她避无可避。
“吱——嗤!”
公交车终于在莫黛浅浑身湿透后,姗姗来迟。
她顶着一头打结粘连的“塑料绳”上了公交车,看着脚边汇聚的黑色雨水,莫黛浅抱着唯一没有湿透的包,局促的站在车门旁。
“找个位置坐下吧!下雨天大家都一样,难免的。”公交车司机看出她的狼狈,开口为她解围。
“谢谢!”莫黛浅心中一暖,抬起头笑着道谢。然后她看着暖心的公交车司机,一脸扭曲的转过了头。
莫黛浅一愣,她有些懵的朝乘客看去。
“噗呲——哈哈哈哈………”
“哈哈哈哈…………”
“哈哈哈……咳咳咳……哈哈哈……咳咳咳……哈……咳……”
莫黛浅面无表情的看着,差点被自己口水呛死的男人,她知道自己现在肯定很狼狈,但也没必要笑成这个样子吧!
“闺女,快过来,哎呦!哈哈哈……笑死我了。”
一个大娘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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莫黛浅招手,她拿出一包纸巾,从中抽出一张为自己擦眼泪,剩下的全塞到莫黛浅手中,“快擦擦吧!你这假发质量太差,沾水就褪色。”
“啊!”莫黛浅下意识地摸了把假发,然后就被自己黑色的手掌镇住。
恰好这时公交车开进隧道,莫黛浅从车窗上看到了自己的倒影。
她花了20块钱在二手网站上淘到的假发,此时已面目全非,劣质的化纤丝被雨水打湿,一绺一绺地纠缠在一起,里面的发网也裸露了出来。黑色的颜料在雨水冲下,顺着发尾往下滑落。她的皮肤、衣服全都被迫二次染色。
莫黛浅抿了抿唇,她的衰运还是一如既往的强。今日,先是面试被前男友的追求者嘲讽,后又被假发背刺。
她望着车窗上的影子,她觉得自己就像是带着黑色紧身头盔的小丑。莫黛浅吸了吸鼻子,她有点想哭,却又不知怎么得笑了出来。
这一笑可好,本就一直关注她的乘客再次爆笑起来。
公交车到站,莫黛浅冲下车,她顾不得外头电闪雷鸣,埋头就往家跑。
“轰隆!”
大雨更急了,莫黛浅摸了把眼睛上的雨水,她一把扯下碍事的假发,一口气冲回家。
“贼老天,有本事就再下大一点啊!姑奶奶我到家了,我今天的霉运也到此为止,我不可能再倒霉了。”
“轰隆——咔嚓——”莫黛浅指着老天的手指还未放下,一倒闪电劈下。
她只觉眼前一花,轰隆一声过后,她耳中一片嗡鸣,待她恢复视力,眼前满是断枝落叶。
“梨树!”
“我的梨树!”莫黛浅惊叫一声,便朝梨树扑去。
“喵呜!”从莫黛浅进院门,昂墟便从窗内看到了她,见她满脸满头都黑黢黢地站在雨中骂骂咧咧,又亲眼目睹梨树被闪电劈成两半。
他若有所思的望梨树根部看去,一股厚重的气息从那里散发出来,昂墟还未来及细探,便被莫黛浅的惊呼吸声引过去。
他见莫黛浅傻了一般,往还在窜着电流的梨树扑去。
“喵呜!”(你疯了!别动!)昂墟大叫一声,从窗内跳出,莫黛浅却已经抱着梨树枝哭了起来。
“奶奶,对不起,我连你留给我的树都保不住,我太废物了,对不起奶奶。”
昂墟停在廊下,他一时不知是该好奇莫黛浅为什么没被电,还是该安慰她。毕竟上天降下的雷,都有它的用处。
昂墟抬头看着忽然就变小的大雨,黄色的瞳孔动了动,这场大雨好似就是为了这棵梨树而下。
“啾啾!”天生就讨厌水的朱红红也从被子里钻出来了,她一脸懵的望着忽然就断裂的“家”。
“啾啾!”(怎么回事,我的家为什么会被劈?难道是天道感应到我住在上面了么?)
“不是因你。”昂墟来到院中,他用头蹭蹭嚎啕大哭的莫黛浅。
“咔嚓!”水泥地面裂开,地面传来震动,莫黛浅一把抱住昂墟就往后爬,“Happy,地震了,快跑。”
“喵呜~”(别怕,不是地动。)昂墟双眼微眯,他看着梨树根部的土在往上翻涌,好似有什么东西想破土而出。
11. 四象神兽集结完毕!
“啾啾!”(这味道好熟悉。)朱红红盘旋在上空,她看着从地底慢悠悠往上翻涌的泥土,焦急的开始骂骂咧咧。
“喵!”(像是——玄策,玄冥的气息。)昂墟挣脱莫黛浅的怀抱,他蹲在断裂的梨树枝上,伸头看着土坑。他的爪子不自觉的握紧、松开,再握紧、松开。他恨不得跳下去将那慢吞吞的东西挖出来。
“幸运,Happy,你们两个快点过来。”莫黛浅紧贴着院门,她一手握着门栓,一手招呼昂墟与朱红红过去。
“快点过来,那里危险,要是塌方了,掉下去就完了。”
昂墟闻言耳朵微动,但他一步未动,眼睛直勾勾的盯着土坑。锋利的爪子从肉垫内伸出,将粗糙的梨树皮,抓出一条条痕迹。
莫黛浅见两小只都不愿意过来,地面又确实只有那一小块在动。她壮着胆子上前,想救走好奇的猫。
“啾啾!啾啾!”朱红红的叫声忽然拔高,她急切的叫着往坑里飞去。
昂墟也跳下了梨树,往坑边走去。
“你们两不要命了吗?那里面到底有什么东西让你们这么激动?”莫黛浅小心翼翼的靠近,“真是好奇心害死猫,我看你们两个今天是要吃好奇心的亏了。”
莫黛浅刚凑近,就听“嘭”的一声,一个磨盘大的黑影破土而出,为莫黛浅带来一场泥巴雨。
她还没来得及反应,甚至还没看清那是个什么玩意儿,那黑影就像打了鸡血似的,一个野蛮冲撞,直接把热情迎上去的朱红红和昂墟顶飞出去。
“等……”
“啊……”
莫黛浅那个“等”字都没机会说出口,就感觉后腰处被什么东西顶住,然后猛地往上一掀,她整个人瞬间失重。
眼神的景象开始疯狂切换:蓝天、屋檐、龟壳、地面……她就像是被颠勺的蛋炒饭,高高抛起又自由落体。
“好玩!好玩!”一阵欢快的童音在她下方响起。等莫黛浅看清接住她的东西是什么时,绝望地闭紧双眼,放声尖叫。
没办法,任谁发现自己被一只巨型乌龟当玩具,都没法保持冷静。她甚至察觉到每次接住,抛起她的地方都是一样的。
“喵呜——!”(玄冥!住手!那是人,不是你的石头!)被撞翻的昂墟刚爬起来想救人,就被欢脱的玄冥一个甩尾再次甩飞,他在空中划出一道优雅的弧线,最终——“喵!”
“啾——!”眼冒金星的朱红红刚支愣起脑袋,就被天降猫饼砸个正着,一猫一鸟顿时滚作一团,小院内惨叫声、猫叫声,鸟鸣声夹杂着欢快的童音,声声入耳,惨不忍睹。
就在莫黛浅觉得自己快要吐出来的时候,一条黝黑的“鞭子”凌空抽下。
“啪!”鞭子敲在了龟壳上,随即向上缠住了莫黛浅的腰,暂停自由落体的莫黛浅心中一喜,顺着鞭子去寻救命恩人。低头却与一双黝黑发亮的蛇眼撞上。
看着直立的黑蛇,还有缠在她腰上的蛇尾,莫黛浅张了张嘴,头一歪,晕死过去。
缠着她的蛇尾一僵,冰冷的竖瞳带着疑惑,玄策将人托到跟前,蛇尾上下晃动,见人真的晕过去了,他吐了吐蛇信。转头看见廊下的竹椅,便把人放了上去。
“玄冥你个死小孩。”朱红红炮弹似的冲到玄冥身边,对着龟壳就笃笃笃一顿乱啄。
“红红?你怎么在这儿?”玄冥一脸欣喜地望着突然冒出来的朱红红,伸长脑袋想去蹭她。
“啾?”朱红红望着一脸傻气的玄冥,仿佛刚才撞飞人的不是他一样,朱红红愤愤的飞到玄冥脑袋上就是一顿猛啄。
“红红,你也太热情了,这么久不见,你还挺想我。”
“啾?”
“吧唧!”朱红红气的仰倒,瘫在龟壳上装死。
玄策尾尖一挑,将朱红红从玄冥背上扔下去。他盘回玄冥背上,冰冷的竖瞳扫过昂墟和朱红红:“千年不见,你们怎么混得如此惨?”
昂墟伸手拨弄莫黛浅,见她只是昏迷,这才转头看向玄冥玄策兄弟俩:“说来话长。倒是你们,怎么会埋在这里?”
玄冥见到老友,兴奋地一个劲儿摇头晃脑:“不知道呀!我们在冥界睡了好久好久,一觉睡醒就看见你们了,对了刚才那个人好香好香啊!”
“啾!”朱红红没好气地飞回莫黛浅身边,她探头看了眼莫黛浅,见她无事,才没好气地道:“香?人家刚才差点被你颠死了,她可是肉体凡胎,不是你家那一堆破石头,死了可就没有了。”
“啥,她是凡人?”玄冥惊的伸长脖子去看莫黛浅,昂墟挪了挪,将小身子挡在莫黛浅身前,狠狠瞪了眼玄冥。
玄冥头一缩,不服气的嘟嘟囔囔:“这也太弱了。”
“千年不见,你还是如此性子。”
“千年不见,你也还是如此性子。”
“你?”
“来呀!来呀!”
“啾啾!”莫黛浅还在昏迷中,朱红红也不在顾及,一股黑烟裹着火星直喷玄冥而去。
玄策赶紧从玄冥背上游下来,他与昂墟站在一处,看着一如既往地打闹二人组。
昂墟看着失而复得的伙伴:朱雀、玄武、还有在外的青龙。他们四象神兽,千年以后竟以各种荒唐原因,悄然重聚在这个破落小院。
“你方才说你们是在冥界陷入沉睡的?”
“嗯!”玄策微微蹙眉,他这才发觉不对,“这里是何处,为何没有死气?”
昂墟神色认真地望着玄策,幽幽道:“这里是人间,是千年后没有灵气的人间。”
玄策蛇瞳一缩,一道金色光圈出现在他眼中。他默了默,转身看了眼莫黛浅,又与昂墟相视一眼,一切尽在不言中。
莫黛浅一睁眼,就看到四双眼齐刷刷地盯着她,她余光瞥见黑色的蛇头,顿时打了个哆嗦,连滚带爬的滚下竹椅。
害怕地尖叫还未出口,一个硕大的乌□□就戳到她面前了,“你醒啦!嘿嘿,我好久没看到活人了,太高兴了。”清脆的童音,带着不谙世事的天真。
“嗬……”莫黛浅倒抽一口气,脖子一梗险些又晕了过去,她哆嗦着手指着玄冥,“你、你、你会说话?”
“啊……”玄冥懵懵的看着莫黛浅,“我一出生就会说话啊!这有什么奇怪的。”
一只比卡车轮胎还大的乌龟,用鄙夷地眼神看着她,莫黛浅手忽然就痒了,她也没那么害怕了:“不奇怪才有问题好吗?你是乌龟,乌龟怎么会说话?”
莫黛浅话落,她自己却先怔愣住,她目光从乌龟与蛇身上划过,她看向朱红红与昂墟,想到往日总总。
往日被她忽视的,被她特意曲解又梗在心头的问题在这一刻都冒了出来,莫黛浅突然就觉得整个世界都抽象了,所有的一切都像是假的。
她起身看向爆炸现场似的小院,再看向身边围着的“动物”,最后看了眼躺在泥里的梨树,莫黛浅面无表情地转身走回屋内。
“砰!”房门合上。
昂墟动了动耳朵,听见莫黛浅从内把门锁上了。
“喵呜!(你在害怕吗?)昂墟跳上窗台,他伸手敲窗。
莫黛浅盯着他看了一会,平静的道:“我今天太累了,你们——请自便。”
“刷!”窗帘拉上,屋内很快就没有了动静。
“她怎么了?”玄冥好似还在状况之外,他伸头想要敲窗,却又被昂墟拦住。
“你说呢?她是被你吓到了。”
“啊!我没吓她啊?”
众人无语,不再搭理他。
“我饿了。”静默好一会,玄冥忽然奇怪道,“我怎么会感觉到饿。”
“笨蛋,刚才跟你说的事你都忘了?”一阵咕噜噜的声音传来,朱红红垂头丧气道:“我也饿了!”
“我想吃鱼。”
“这儿没有鱼。”
“那你们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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了吃什么?”
“浅浅会给我们做饭吃。”
“哦,原来她是厨娘。”玄冥点头,忽的直立而起,两个前掌一拍,“这好办,让她出来给我们做饭。”
“不行!”昂墟和朱红红一口拒绝,昂墟道,“她不是厨娘,她需要休息。”
“那怎么办?”
“要不抓个人来做饭!”玄策轻甩蛇尾,他也想出去打点野味吃吃。
“不行,现在这个社会,胡乱抓人是犯法的。”昂墟似是看出玄策的想法,接着道,“这个世界的动物也不可以吃,很多都是保护动物,吃了犯法。”
“麻烦!”玄策烦躁地又盘上玄冥的背,“谁说抓人了,我闻到狌狌的气息了,把它抓来干活不就好了。”
“是啊!动物不能抓,凶兽总可以。”众人一合计,觉得这是个不错的想法,手一拍同意了。
做了一晚上乱七八糟的恶梦,莫黛浅是被外面乒乒乓乓的声音吵醒的。
她睁开眼,记忆回笼。想起昨日总总,她整个人都不好了,她感觉自己像是碰到了灵异事件。
莫黛浅正琢磨着要不要打电话报警,就听到隔壁传来了骂声。
“一大清早的干什么呢?”
“有没有公德心啊!一大早就敲敲敲,我心脏病都要敲出来了。”
“浅浅,浅浅,你家怎么回事啊?”
“小姑娘家家的脸皮不要太厚,都说到脸上了,还敲!”
“他们家古怪着呢?昨日我听见他们家有小孩子的声音,这浅浅怕不是找了个二婚的给人当后妈去了吧!”
听着左右邻居对山歌似的,她真怕再说下去,她孩子都出生了。莫黛浅起床开门,这缩头乌龟她实在当不下去了。
“吱呀!”木门拉开,外头乒乒乓乓,叽叽喳喳的声音瞬间安静下来。
她看着用尾巴卷梨树的黑蛇,推土机一样填坑的乌龟,指挥官似的朱红红,还有她那“好大儿”正一脸严肃的蹲在厨房门口,不知在看什么。
“厨房?”莫黛浅吸吸鼻子,一股焦糊味传入鼻中,她心中一惊,拔腿就往厨房冲去。
“幸运,你在干什么,你……”莫黛浅呆呆的站在厨房门旁,她抬手揉了揉眼睛,不可思议的望着灶台旁的“人”?
一只毛绒绒的猴子,右手拿勺,左手拿锅,一脸委屈的扭头看着她。
“他、你、你们、他……”莫黛浅惊的语无伦次,她试着组织好几次语言,好一会后才道,“这只猴子我看过,它是缘分动物园的明星猴,它为什么在这。”
“砰砰砰!”莫黛浅话落,砸门声便响起,她刚想去开门,又想起自己的厨房,为保住不流落街头,和倾家荡产,她转身关掉煤气灶。
“请问,莫女士在家吗?”
“来了!”莫黛浅应声开门,门一打开,各种话筒就怼到她的脸上。
她还未反应过来,各种离谱的问题就劈头盖脸的砸来。
“请问,你是如何唆使家中宠物放跑缘分动物园里的明星猴?”
“请问,你为何要偷缘分动物园的明星猴?”
“请问,偷东西是你的癖好吗?”
“请问,你有特异功能吗?”
“不是,我没有。”莫黛浅赶紧摆手,“我没有偷。”
“吱吱!”娇滴滴的叫声响起,众人一同望去。只见那只在缘分动物园待了两年都未能开口叫唤,被众网友称作忧郁猴的明星猴,一脸娇羞的举着锅铲站在莫黛浅身后。
“忧郁猴果然在这儿!”
“莫女士,对于人赃并获,你有什么想说的?”
“莫女士,你偷猴子来,是想奴役他吗?”
“莫女士,我局接到报警,你涉嫌诱骗缘分动物园内的明星猴,请同我们走一趟。”
明晃晃的“银手镯”在眼前晃悠,莫黛浅下意识收手抱头,“我不是,我没有,我冤枉。”
12. 警局警告
“明星猴真被藏在这儿,快拍。”
“砰!”大门被大力推开,莫黛浅倒退两步,她伸手想拦住蜂拥而上的记者,可长镜头已经突破包围,窥探到院内一切。
“天啊!院子里竟然有一条蟒蛇。”
“还有一只乌龟,不,不是乌龟,是陆龟?”
“这是非法养殖吧。”
“都让开,头条是我的。”
随着前头几人的惊呼,后头的人挤的更凶,实在挤不的人干脆爬上院墙,直接骑在院墙上拍。一时间相机“咔嚓”声铺天盖地的涌来,闪光灯也晃的人睁不开眼。
院内几只神兽也被突然而至的人潮弄懵,玄策被闪光灯晃到眼睛,他眸中一冷,蛇尾卷着的梨树枝,下意识就丢向靠近的人群。
这一丢,那群记者更兴奋了,嗷嗷叫的靠近拍摄。
莫黛浅被人挤得紧贴在墙上,她看不见那头的情形,只能靠听来的话语猜测。
“这蛇竟然会利用工具,太神奇了。”
“这是什么蛇?为何从来没见过这个品种。”
“管他呢!快拍,”
“呦!这乌龟是在摆造型吗?”
“你看他的眼睛,好灵动啊!”
听着众人兴奋的惊呼,莫黛浅心中焦急,她真怕那些动物爆起,若这些人在她家出事,她就算卖了房子也不够赔偿。
她大力拨开人群,却如同陷入泥沼,刚推开一个,另一个立即补上空隙。看着自己精心打理的花池被踩得一片狼藉,她一阵心疼怒气上涌,刚要驱赶众人,就觉头上一凉,她的帽子不知被谁摘去。
闹哄哄的中不知谁喊了一句,“我知道她是谁了。”
“她就是前几天头发被烧光,给自己p遗照的狠人姐。”
“竟然是她!想来前几天是炒作了,这人为了红真是无所不用其极。”
讥诮的声音不加一点掩饰,众人这才想起莫黛浅。
看着怼在她脸上的镜头,莫黛浅闭了闭眼,心中的火气再也抑制不住:“都给我滚出去,你们这是私闯民宅,我要报警了。”
“报警!呵,你报啊!看警察来了抓谁。”
“就是,不过你不用报警了,我们来时缘分动物园已经报警了。”
“警察来了。”
外头有人高喊一声,人群瞬间分开一条道来,几名警察带着几位穿白大褂的人员从外面挤进来。
“莫女士,我局接到报警,你涉嫌诱骗偷盗缘分动物园内的明星猴——话唠,请同我们走一趟。”
明晃晃的“银手镯”在眼前晃悠,莫黛浅下意识双手高举:“我不是,我没有,我冤枉。”
领头警察闻言冷笑一声,他掏出警员证在她面前一晃而过,厉声道:“话唠就在你身后,人证物证俱在,是不是冤枉回警局自然就清楚了。”
“咔哒!”冰凉的金属触感紧贴在莫黛浅手腕,她脑中一片空白。她不明白自己只是想好好生活,为何事情会变成如今模样,她本就找不到工作,如今有了案底,她彻底与那些工作无缘了。
“吼!”莫黛恍恍惚惚地跟着警察,她踉跄地往前走着。一声虎啸响彻小院,莫黛浅心有所感地望去,只见昂墟踩过众人头顶,合着各种惊呼,朝她飞奔而来,最后稳稳地落在她的肩头。
他小小的身子紧贴莫黛浅脸旁,圆溜溜的瞳孔迅速拉上成竖瞳,他目光冰冷,露出尖利的牙齿对着警员哈气。
原本想伸手抱他下来的警察一僵,他横眉倒竖,先是一愣,随即又若有所思的打量起昂墟。
“幸运,我没事,你快下去。”莫黛浅心中酸涩,她虽有些怪他惹事,却还是下意识侧身,挡住警察的视线。
即便她知道这么做是掩耳盗铃,但她还是不想让人发现昂墟的不同之处。
“锵锵~”清脆悦耳的鸟鸣声传来,刚被虎啸惊住的众人,一个机灵清醒过来。
只见一只毛绒绒的红色小鸟,拖着金红色的尾翼,化作一道红色闪电,直冲架着莫黛浅的另一名警察而来。
“Happy,住手!”莫黛浅惊叫出声,她看着距离警察0.01厘米的鸟嘴,心跳如鼓,后背瞬间便被冷汗浸透。
她颤声道:“Happy,他们只是带我去调查,我会没事的,你不要冲动。”
“啾?”朱红红歪头看着莫黛浅,眼中满是担忧之色。
莫黛浅努力扯出一丝笑来,她看着又恢复以往沙哑嗓音的朱红红,柔声道:“我现在只是被怀疑,解释清楚了就没事了,若是你这一口下去。我可就是袭警了,袭警是会被抓去坐牢的。”
莫黛浅看着朱红红不耐的握了握爪子,她赶忙安抚道:“Happy,快回去,我不会有事的。”她已经明显感觉右边肩膀传来的重量,她侧头看着原本架着她,此时却瘫软靠着她的女警,安抚道,“对不起啊!我家鸟还小,她脾气不好,你不要跟她………”
莫黛浅解释不下去了,迎着女警的目光,她莫名觉得自己像是熊孩子的熊家长。
“Happy,快回去,幸运你也回去,你回去看着他们。”莫黛浅看着昂墟,隐晦的朝他使了个眼色,她知道昂墟他们能明白她的意思。
“喵呜!”(不要,你是本君的人,本君不会任由你被人欺负。)昂墟摇头拒绝,在莫黛浅心惊中,它回头对着玄策、玄冥叫了一声。
原本好奇的打量众人的玄冥像是接到了信号,他瞬间变成“石磨”一路撞飞数人,滚到莫黛浅跟前。
莫黛浅眼睁睁的看着他张嘴喷出箭雨,对着它的镜头应声碎裂。
“啊!我的镜头。”
“我的相机。”
人群中惊叫此起彼伏,玄冥却像得逞的孩子哈哈哈笑出了声。众人听着它像孩童地笑声,虽下意识的举起破碎的镜头,身体却很诚实的往后退去。
人群静了下来,疯狂的脑子也开始清明。他们茫然的看着莫黛浅身边的几只动物。
“猫……能虎啸吗?”不知是谁迟疑的开了口,人群中立即有人复合。
“刚才那小鸟叫的声音好像是传说中的凤啼!”
“你疯了吧!什么凤啼,你听过吗?我听着就是普通的鸟鸣声。”
“我听着也像凤啼。”人群又静了下来。
玄策竖起上身,蛇尾在空中甩出一声鞭响,他冰冷的竖瞳锁定在场所有人。
被他视线扫过的人瞬间弹开,让出了路。玄策高冷的穿过人群,来到玄冥身边。蛇尾轻敲他后背,玄冥立即闭上了嘴,他这才盘上玄冥后背。
“一龟一蛇,这……这姿势怎么这么像传说中的玄武?”
话落,众人态度各不同,他们有跃跃欲试的想举起相机拍摄这难得一见的奇景,有的害怕的恨不得自己会隐身。莫黛浅闭了闭眼,轻叹一声,心中腹诽:“这些记者真是大嘴巴,猜到就猜到呗!为何要说出口,让她再也不能装看不见。”
小院里的气氛怪异起来,记者们小声地议论纷纷,警察们一边拧紧眉头打量着院内的动物,一边掏出手机打出电话。
而带来所有人的源头,正抱着锅铲拉长脸,一脸不耐烦地听着它的饲养员喋喋不休,而那些白大褂正兴奋地讨论这玄策玄冥兄弟二人。
莫黛浅看着众人不同的的反应,她心里只有两个大字——完了!
这下不止要进局子,恐怕还要被解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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昂墟柔软的皮毛贴着她的脸,他的呼吸带起她耳旁的碎发,痒痒的。
莫黛浅幻想着他们被抓的结局,想到他们即将面对的命运,心中一横,终是不舍得大吼一声:“幸运带着他们,快跑!”
“吼!”
“啾!”
“嘶!”
“啊~~”最后的声音是那些记者发出的,不同与其他三只的疑惑,玄冥听到跑字,立马就围着小院冲刺起来。
看着满天飞舞的人,莫黛浅张了张嘴,又默默闭上。
“都住手。”
一道平静却带着不容置疑的声音在院门响起。
混乱的人群瞬间静了下来,玄冥听到熟悉的声音,来了个急刹,他猛然转头两眼放光的往门口看去。见到门外立着一席青色的身影,他张嘴便想喊,却被眼疾手快的玄策用蛇尾紧紧缠住了嘴。
见玄冥没有暴露会说话的事,莫黛浅松了口气,也循着众人视线往门口看去。
只见一个身着青色长袍,身姿挺拔的年轻男子不知何时站在那里。他容貌俊朗,气质清冷,一双深邃的眼睛仿佛能看透人心。
为首的警察一愣,这张脸他曾在局长办公室见过,想到他特殊的身份,再看这一院子异常的动物,他赶紧上前,有些局促道:“青……青队,您怎么来了?”
来人轻瞥警察一眼,他视线无奈又复杂地扫过昂墟、朱红红和玄武兄弟,最后落在莫黛浅身上。
看着莫黛浅的模样,他眸光惊颤,嘴角微微抽动,最终若无其事的转移了视线。
他亮出一块黑色令牌,那令牌非金非木,上面象征身份的徽记却古朴玄奥:“这里的一切,由我局接管。相关笔录和情况说明,我会亲自提交给你们上级领导,现在请你们协助疏散无关民众。”
“是。”为首警察闻言没有丝毫质疑,他打了个手势,驾着莫黛浅的警员立即打开了手铐。
几位警员立刻收队,高效地劝离那些想挖掘大新闻的记者,并以机密事件为由收走了他们的储存卡。
转眼间,喧闹的小院重归寂静,生机勃勃变为满地残枝。
经历了一番波折,莫黛浅身心都疲惫至极。看着家中动物,不管是原住民还是新来的,都一脸开心的围在来人身前。
她眨眨干涩的眼睛,有些茫然地看着自己的家,一声不吭的开始收拾起来。
“你们走吧!”莫黛浅忽然轻声道,“我知道你们都不普通,但我不想知道你们是谁,也不想追究你的责任,我只想安静又平凡的活着。”
“喵呜!”昂墟来到莫黛浅身边,他甩了甩尾巴,蹙眉望着莫黛浅。(他们给你惹了祸,我会教训他们的,但是你不能赶本君走。)
“啾?”(是啊!是啊!浅浅我不要走。)朱红红赶紧上前,她想落在莫黛浅肩上撒个娇。莫黛浅却侧身躲开。
“不要叫了,这次我不会心软了。”莫黛浅蹲在花池边,一颗一颗扶起踩断的花枝。
青隐叹了口气,揉了揉眉心,对莫黛浅道:“莫小姐,我想,我们有必要认真谈一谈了。”
他的目光再次扫过满院狼藉和手足无措的兄弟们,还有那只抱着锅铲瑟瑟发抖的狌狌:“谈一谈关于你家这些问题神兽,以及对你的补偿和工作岗位。”
莫黛浅手上动作一顿,她耳朵敏锐的捕捉到“工作岗位”四个字。她刷的一下起身追问,“你说的工作岗位是什么意思?”
青隐瞧着她乌黑发青的面色,和听到工作闪着光的眼睛。他没忍住轻笑一声,随即正色道:“对,工作岗位。正式自我介绍一下,我是青隐,本体是一条青龙,现就职非正常生物管理局,负责管理动物精怪。”
13. 动物园前身
“不过,这儿不是说话的地方。”青隐望着院墙另一边隐约露出的头发意有所指。
莫黛浅看了眼邻居阿婆那熟悉的发色,抬手拾起一块泥土,重重地砸在院墙上,随着院墙另一边的身影消失,莫黛浅才道:“那就换个地方聊一聊你说的工作岗位。”
她说着拍拍手上的泥,抬脚往屋内走去,她洗去手上的烂泥,重新找出帽子戴上。
“走吧!”
青隐瞧着莫黛浅风风火火的模样,有些意外地微微挑眉。
“走吧!”青隐转身走了两步,听着身后的打闹声,随即脚下一顿,“你们也跟着吧,现在这个地方不能再待了。”
莫黛浅看了几只一眼,沉默一瞬,没再出声。
“青隐哥,我们去哪儿?”龟嘴终于解放的玄冥如同二哈一般往青隐身上扑去。
“停!”青隐伸手挡住他的大脑袋,“变小些,这么大,我怎么把你带走。”
“好嘞!青隐哥。”玄冥话落,莫黛浅便眼睁睁的看着他由磨盘大小变成巴掌大小。
而玄策也变成了尺长的小蛇,他依旧心安理得的让玄冥背着他。
莫黛浅伸手合上快要掉到地上的下巴,她觉得自己也太大惊小怪了,变成人身的神兽都有,会点变化之术好像也没什么大不了的。
二人揣上几只神兽,锁好门,坐上车,出发。
莫黛浅看着青隐熟练地挂档倒车,嘴角微抽,“你还挺与时俱进的哈,连车都会开。”
青隐唇角勾起一抹浅淡的弧度,他目视前方,底声轻笑,“民国时我便会开车了。”
“哦!”一箭命中,莫黛浅瞬间闭紧了嘴,内心却一阵翻腾:“得,我一个二十一世纪新女性,在生活技能上居然被一个活化石碾压了,实在是……呵呵了。”
“对了,你刚才说的工作岗位是什么意思?”莫黛浅放下没有必要的emo,有些急切地询问问。
毕竟时隔一年,再次求职失败,对莫黛浅的打击不可为不大。她现在急需一份工作证明自己,养活自己。
青隐没有立即回答,他稳稳地将车开出小巷,转入大路。这才看向后视镜,后视镜内照出后座上乖巧入坐的四只神兽和那只狌狌。
“莫小姐,在回答你的问题之前,我想先确认一下。”青隐视线转回,他侧头看了一眼莫黛浅,那一眼仿佛看入她的内心,“我想你大概猜出他们的身份了,那么在经历刚才的一切后,你是真的只想安静平凡的生活,还是因为一些现实原因,才赶他们走的。如果你有了工作,还会想赶他们走吗?”
莫黛浅闻言一愣,她回头看向后座上的几只。
昂墟见她望来,赶紧挺高胸脯,一副再给你一次机会,给我好好说的傲娇模样。
朱红红歪着小脑袋,双翅于胸前合十,她黑溜溜的眼睛里满是“我需要你”的祈求。
莫黛浅视线转移,看着变小的玄策,也觉得没那么可怕了,他盘在玄冥背上,蛇头对着车窗,好似在看车外的风景。可那轻轻翘起的尾尖却暴露了他的心情。
孩子性格的玄冥,这会儿也老实下来,他将脑袋缩进龟壳里大半,只留一双小眼睛偷偷摸摸地往外瞧。
莫黛浅心里一软,这里面昂墟陪她最久,他虽然有些傲娇,却会在危险来临时护着她。她难过沮丧的时候,他总会无声的陪着她。
朱红红虽总是惹事,可她的快乐都是她带来的,他们两个早已在不知不觉中成为了她生活中的一部分,他们是她的家人。
她想她与他们之间早已无法割舍。
玄冥与玄策暂且不说,这只猴子……
“你不想要我吗?”悦耳如动听地声音传来,莫黛浅一怔,这才发觉说话的竟然是那只猴子。
“我不是猴子,我叫回溯,不过你们的祖先会叫我们一族为狌狌。”
“啥?”莫黛浅懵懵的看着回溯,好一会才反应过来,“你怎么知道我在想什么?”
“看你一眼就知道了,这是我们一族特有的天赋。”
“怪不得你叫回溯。”莫黛浅紧了紧帽子,她真怕这只狌狌将她脑中的废料也挖出来,她避开狌狌的视线,干巴巴的道,“你是缘分动物园的猴……狌狌,我不能养你。”
“我是被他们抓去的,我不想在哪里生活,我不喜欢那里的猴子,我不开心。”回溯有些委屈道。
莫黛浅一时不知说什么好,她扭头望向青隐,问出埋藏心底已久的问题:“我需要一个解释,他们为什么会聚在我身边,是不是我……是不是我也有特别之处。”
青隐闻言,嘴角微翘,他赞赏地望了莫黛浅一眼,对于莫黛浅的灵敏,他很是满意。
“不错。”青隐点头,“你有些奇怪,用现代人的话来解释,就是你有一种亲和力,这种亲和力对神兽来说很有吸引力。”
“就这?”莫黛浅不可置信道,“我还以为我也是神兽精怪什么呢!”
“呵呵……”青隐笑道,“莫小姐放心,你只是人类。”青隐见莫黛浅试图嗅出身上的味道,他透过后视镜望了眼其他神兽。
玄冥玄策对他的话,并未有何异色;朱红红扭头看了莫黛浅一眼,随即严肃着一张脸沉思去了。昂墟目不转睛的望着青隐,他动了动嘴,在青隐的目光下,扭过头去。
而作为只能知凡人前事的回溯,虽不明白几人是何意思,却也在青隐的目光下,识相地闭紧了嘴。
“那么,现在正式认识一下。”青隐手腕一翻,那枚古朴玄奥的令牌再次出现在掌心。
莫黛浅望着上面的青龙徽记,还有一排小字:“非正常生物管理局?”
她轻声念出,好奇道:“非正常生物管理局是干什么的?属于国家组织吗?”
“嗯!”青隐点头,“该局至唐朝起便建立了,经过时间演变传承至今,名字也改为更现代的,“非正常生物管理局”。”
“顾名思义,我们负责管理一切超出普通人类认知范畴的生物。比如你们人类口中的灵魂,成精的动植物,苏醒的山灵,流落人间的瑞兽凶兽……乃至一些因缘际会获得灵智的物件,都归我们管。”
“不过,我只管动物类精怪。”青隐看了眼昂墟,继续道,“他叫昂墟,西方白虎,主杀伐,他曾为了救世人与水火,违反了天规,变成如今模样。他虽然脾气不大好,但战力无双。”
莫黛浅扭头盯着昂墟,她实在无法将眼神丑萌丑萌的小猫与神兽白虎画上等于号。
“这世界实在太玄幻了。”莫黛浅喃喃道。
青隐不待她消化又道:“朱红红,南方朱雀,掌控火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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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因颠覆一个王朝被罚,如今只是神力被封。”
“颠覆王朝?”莫黛浅望着一脸傲娇的朱红红点头道,“看出来了,这事确实像是她能干的。”
“玄策与玄冥是一对兄弟,他们是北方玄武,龟蛇合体,善驭水、防御力强。”青隐说到这里,顿了顿,“玄冥因是龟身,心性与身体都长的慢些,所以略显活泼。”
“呵呵……”莫黛浅想起他那混世魔王的性子,干笑两声,对于青隐所说,并不完全苟同。
“至于它。”青隐看向还抱着锅铲不松的猴子,“缘分动物园的明星‘话唠’,他因不喜开口叫唤,这才起了个相反的名字。他的本体是狌狌,一种知晓过去的异兽。它是被那几个哄来做小弟的,不过看他那模样,他自己也很是乐意。”
莫黛浅今天也不知抽动了多少次嘴角,她都难得表现出惊讶的神情,木然道:“那今后我的工作是什么?”
“因为你体质特殊的原因,本局特聘你为管理局神兽安抚与行为矫正员。”青隐见莫黛浅蹙起眉头,这才抛出最为致命诱惑的一句话,“这可是正式编制,五险一金、还有底薪加绩效,包解决住宿和他们的生活开销。”
“编制?公务员?”
“嗯。”青隐看着她瞬间亮起来的眼睛,补充了最为关键,也最让莫黛浅无法拒绝的一条:“入职后,局里会特批一笔相当可观的资金作为对你的赔偿。”
莫黛浅瞬间坐直:“有多可观?”
青隐微笑着伸手比划了一个数字。莫黛浅盯着他的手指眼睛瞬间瞪大,连呼吸都急促起来:“个、十、百、千、万……这工作我干了。”
“莫黛浅女士,欢迎加入非正常生物管理局,以后我们就是同事了。”
莫黛浅握上青隐冰凉的手指,激动的上下摇晃,此刻的快乐让她一点也忍不了,她也不愿忍,所以众神兽看着她的后槽牙时,还听着她豪迈的笑声:“哈哈哈……”
“吱呀!”汽车停在一处荒凉之地。
莫黛浅探头看着被野草覆盖的大铁门,“这是哪儿?”
“这就是你们今后生活的地方。”
青隐率先下车,莫黛浅与众神兽也纷纷下车。
下了车后,莫黛浅才看清大门的全貌。杂草众生,锈迹斑斑的大铁门上挂着一个掉了一半的招牌,招牌上隐约可见游乐园三个大字。
“我们以后住在游乐园,还是一个废弃的游乐园?”莫黛浅指着摇摇欲坠的大门,有些惊恐道,“这儿不会发生过灵异事件吧!”
“哐当!”莫黛浅话落,一阵风过,晃晃悠悠的招牌,仿佛在印证莫黛浅的话,哐当一声落了地。
“这……”
“没有。”青隐上前推开大门,“这儿只是一个废弃的游乐园,因为地理位置太偏,又经营不当,这才关闭的。”
“呼……”莫黛浅轻拍胸口,长舒一口气,“没有灵异事件就好,我这小心脏今天可再也禁不起刺激了。”
她环顾四周,望着远方城堡模糊的影子与那蔓延不知多远的山头,心中疑惑更深:“不过,我们为什么非要住在这里,而且能做游乐园的地方,想必地皮也不小,之前为何没有开发商动心?”
“面积约1000公顷。”青隐语气平淡得像是在说一个房间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