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四合院：刀劈易中海，院里谁不服》 第530章 忠君爱国 第二瓶酒上桌。 几个妇女吃完了，离开餐桌，聚在床边说话。 冉定弘，梅宇波还有陈建业喝的非常畅快。 “建业，给孩子想好名字了吗？” 冉定弘旧事重提。 “爸，我觉得你给孩子取的名字就挺好的，爱国和建国都不错。” 陈建业说道。 “是吧，咱俩想到一起去了，我今天跟亲家唠了一下，他也觉得这俩名字不错。” 冉定弘很得意。 “爱国，建国，都是板板正正的名字，孩子以后肯定板板正正，奋发图强。” 梅宇波笑着道。 两个老登思想非常一致。 “秋叶想了两个名字，一个叫做爱秋，陈爱秋。” “一个叫做建设，陈建业。” “爸，还有梅叔，你俩觉得哪个好？” 陈建业继续道。 “爱秋不行，男孩儿怎么能叫爱秋呢，听着就没力气。” 冉定弘直接否了。 冉秋叶气的磨牙。 爱秋怎么就不行了。 陈爱秋，多好听的名字啊，富有诗意，而且刚好是陈建业爱冉秋叶中间取的字。 “建设这个名字不错，不过跟你的名字重合了一个字，不太好。” 冉定弘继续道。 “爱国不错，建国也和建业的名字重叠了一个字。” 梅宇波说道。 “那就爱国吧，陈爱国，多响亮的名字。” “以后要是再生儿子，可以取名叫做陈忠国，陈君国，合起来刚好是忠君爱国。” 冉定弘想要拍板。 “哎，老冉啊，你这个点子不错。” “要是按照忠君爱国排列，第一个孩子应该叫陈忠国啊。” 梅宇波提出意见。 “没错，那就叫陈忠国，第二个孩子叫陈君国，第三个叫陈爱国。” “忠君爱国，报效国家。” 冉定弘目光发亮。 “好名字，必须得喝一个。” 梅宇波提杯。 三人又海饮一口。 三个妇女坐在床边商量，也觉得忠君爱国四个字不错。 板正，大气。 冉秋叶心里有意见，拧不过两边的长辈，只能无奈同意。 想想以后要是有三个儿子，她也觉得忠君爱国不错。 几个儿子走出去，一听名字就知道是亲兄弟。 吃完了饭，冉家夫妇和梅家夫妇离开。 “爸，梅叔，你们喝的怎么样？” “我让人送你们回去吧。” 陈建业送长辈走出四合院，不放心问道。 “嗨，一斤酒不到，不多。” 梅宇波很随意的摆了摆手，尽显酒场大将风范。 “今天高兴，多喝两杯一点都不晕，好得很。” “建业，你好好工作，家里的事不用担心，接下来呢，你妈天天过来，跟秋叶一起带孩子。” 冉定弘拉着陈建业的手。 “对，你王姨现在也退休了，你缺人帮忙，吱个声。” 梅宇波跟着说道。 “不用他们小夫妻吱声，明天我就过来。” “建业给你赚外汇去国外治病，也没问你同不同意啊，真想干的事，还用别人说吗？” 王姨说道。 “对对对，你王姨说的没毛病。” “明天你在家里挑挑拣拣，带点好东西过来给秋叶补身体。” “当妈的身体好了，孩子身体才能健康。” 梅宇波连忙改口。 又多说了几句，两边的长辈各回各家。 陈建业目送他们离开，回到屋里。 “爸妈给我塞了三十块钱。” “王姨也给了我二十块钱。” 冉秋叶说道。 “啊，他们怎么还给钱呢。” 陈建业一惊。 拿长辈的钱，都是恩情，可不好拿啊。 “妈和王姨说是他们的一份心意，我不好不收。” “以后咱们想办法补给他们。” 冉秋叶说道。 “行，这事你记下来，以后日子长远，咱们总有回报两边长辈的时候。” 陈建业点点头，抱起床上的孩子。 小不点很小，还不到他的胳膊长，那手指头和脚趾头，更是迷你版。 陈建业一个大拇指，就比孩子的脚底板都要大。 “这家伙，真可爱啊。” 陈建业轻轻吻在孩子额头上，心里满满的都是幸福。 “你刚喝了酒，可别熏到他了，快给我。” 冉秋叶伸手，把孩子抱了回去。 晚上睡觉的时候，冉秋叶把孩子放在自己那边，担心陈建业睡觉太死，压到孩子。 接下来好几天，陈建业继续铺设新线，调试生产的工作。 新线铺设完毕，产能爆发需要几天时间调整。 工人也需要熟悉岗位的操作。 陈建业带着工程师团队，以及技工团队，蹲守在生产线边上。 首先看生产线最慢的位置。 一条流水线，每小时的产量，取决于这条流水线干活最慢的那个岗位。 要是一个岗位一小时干三十个工件，那这条生产线的产能就是一小时三十个。 十万支热得快订单，二十天内完成交货。 每天产量需要达到五千支热得快。 开始只有两条生产线生产，现在已经过去了七天，终于达到六条生产线的规模。 陈建业计算了一下，想要定期完成交货任务，接下来六条生产线每天完成的产量，需要达到单日六千五左右。 意味着，一条生产线当日产量一千一。 按照三班倒，生产线每天运转22小时计算，每小时生产的热得快需要达到五十支。 这是一个非常巨大的数字，对于维护生产线顺畅运转的陈建业团队而言，压力很大。 为了完成这个任务，一条热得快生产线，一共十二个岗位，陈建业安排了二十六个工人。 好在车间全力支持，只要陈建业说要人，车间就抽人过来。 哪怕造成其他生产线停产，也要完成热得快的交货。 不论生产线出现设备故障还是质量问题，陈建业立马带着人火速抢修。 在陈建业团队的蹲守下，热得快生产线单小时生产量达到了五十二。 杨亮平李怀德苏新城等轧钢厂大领导，特意来到生产线，对所有参与热得快生产的工人，提出嘉奖。 每人额外奖励五块钱。 大家伙干劲十足。 陈建业自然也有五块钱奖励。 对他来说，五块钱的奖励不多，却是轧钢厂领导层对生产进度的认可。 随着热得快生产线运转越发流畅。 生产线单小时生产量，突破六十。 陈建业申请经费，由采购的同事购买了两百多瓶北冰洋汽水，奖励生产线所有工人。 大家伙万众一心，终于在第十九天，完成了十万量订单的交货目标。 看着最后一批热得快装好箱子，陈建业重重吐出一口气。 紧盯生产，一刻不敢放松。 这活是真他妈难干。 好在，终于干完了！ 第531章 派陈建业去港城 两天后。 对外贸易部办公室，正在召开一场会议。 杨亮平和陈建业一起参加。 两人在会议上讲述了轧钢厂的生产进度和相关工作。 “小杨工作做的很好，我很满意。” “陈建业同志更不用说，他是这次对外贸易的最大功臣，完成了研发和生产两大块的主要工作。” “你们都很不错。” 叶部长不吝称赞。 “都是领导指导的好。” 杨亮平客套道。 “你不用客气，工作干的好就是干的好。” 叶部长笑着摆手。 说完生产的事，叶部长询问销售这边的工作。 杨亮平和陈建业也在旁听。 “港城代理商要货很多，证明利润很大，正如陈建业同志之前说的，我们应该怎么拿到最大利润，是我们的思考的主要方向。” “咱们是源头厂家，是国营单位，生产的产品品质过硬，赚的钱也应该最多，不能成为某些商人的赚钱机器。” 叶部长语气铿锵，敲定方向。 他也是受陈建业的启发。 轧钢厂作为源头厂家，累死累活生产产品，如果赚的钱还不如商人倒腾一手，那有什么意思？ 轧钢厂是四九城的重工业单位，赚的钱都是国家的，取之于民用之于民，赚的越多，老百姓日子越好过，不好吗？ “领导，我们几个想了一下，能不能增加几个代理商？” 一个对外贸易部的工作人员提建议。 “增加代理商？你说说你的想法。” 叶部长琢磨了一下，问道。 “我是这么想的，现在我们给港城那边供货，只有一个代理商，我们给他出厂价，他拿货之后在港城销售，没有竞争。” “如果我们增加两个代理商，三个代理商一块拿货，我们可以让他们报价，价格高的我们优先供货给他们，这样我们卖出去的价格会高一些。” 工作人员解释。 “你说的有几分道理。” 叶部长想了想，确实是一个好办法。 谁给轧钢厂报的采购价格高，就优先供应，这样会逼的代理商提高采购价格。 轧钢厂的利润自然提升了。 “建业，你有什么想法没有？” 叶部长主动询问陈建业。 他知道陈建业是个很有想法的年轻人，每每有惊人之语。 “领导，我觉得增加代理商确实是一个好办法，我们是厂家，要掌握主动权。” “另外，我们确实需要几个代理商，让他们拓展海外市场。” 陈建业说道。 “你说的海外市场是哪里？” 叶部长不解。 “日韩以及带碗，还有东南亚，欧洲，美洲等地方。” “热得快是一件普适性产品，我们需要，港城群众需要，别的地方的群众也需要，我们不能只盯着港城这块小地方。” “如果热得快能够在全球大部分地区销售，一定会给我们带来更多的利润。” 陈建业笃定道。 “所以你想要港城代理商去拓展这些地区？” 叶部长摸了摸嘴。 “是的，我们无法对世界上大部分地区销售我们的产品，但港城可以，而且非常方便。” “我们的产品发到港城，由代理商发到全世界，我们一样可以赚到非常多的钱。” 陈建业点头。 “你说的很好，把建业提的这条意见记录下来。” 叶部长深表赞同。 开完会，叶部长留下杨亮平和陈建业两人。 “建业，我刚才想了一下，你的建议非常不错。” “目前我们面临最紧要的问题，是再找两个港城代理商，让他们帮我们把产品销售出去。” “所以我想派你去港城，和我们部门的同事一块考察港城那边的情况，你觉得怎么样？” 叶部长笑着说道。 “领导，我完全服从安排。” 陈建业心中一动。 去港城，可以啊。 他求之不得。 即便叶部长不提，他也想找一个合适的机会申请过去港城，把自己三张小弟卡用了。 先收服几个得力小弟，以后他去港城发展，自然四平八稳。 “亮平，如果陈建业去了港城，生产那边的工作，你能安排吗？” 叶部长询问。 “领导你放心，生产绝对不会有问题，我看的很紧。” “陈建业同志去了港城，还有他留下来的团队嘛，生产和质量都不会有问题。” 杨亮平连忙表态。 “那行，你俩回去安排一下，我估计两三天后，去往港城的队伍就会出发。” 叶部长笑着道。 杨亮平和陈建业离开办公楼。 “建业，领导很重视你啊，竟然派你去港城学习锻炼，你一定不能辜负领导的良苦用心。” 杨亮平在车上跟陈建业说道。 “杨厂长，我知道的。” 陈建业点头。 回到轧钢厂，陈建业把团队成员叫过来，跟他们说自己要去港城一趟的事。 “领导安排你去港城？” 苏新城都惊呆了。 大家伙都不理解，为啥苏新城这么惊讶。 “领导是准备培养陈建业同志了，而且是把他当成未来的大领导培养。” “只有特别优秀的工程师或者干部，才会有出国学习的机会，建业以后要做大领导。” 苏新城解释。 大家伙都明白了，对陈建业连连恭喜。 “我这趟去港城是为了工作，苏总工说的太玄乎了，大家伙听个乐就行。” 陈建业客套几句，安排工作。 他走之后，主要工作任务交给罗仁平代理，要是罗仁平碰上处理不了的事，就询问苏新城。 团队中的工程师和技工师傅，统一跟罗仁平交接工作。 工作上的事交代完毕，陈建业回到家，从吕蔷手里接过陈忠国，逗弄了一会。 “媳妇，过几天我要去一趟港城公干。” 陈建业抱着陈忠国说道。 该说的话还是得说，瞒不住。 “啊？” 冉秋叶听懵了。 丈母娘吕蔷也是一脸懵逼，去港城公干，太远了吧。 听说那边不安全，而且人都很坏。 两女心里都很紧张。 “能不能不去啊，港城那边听说兵荒马乱的。” 冉秋叶下意识的不想陈建业离开。 四九城多好啊。 安全，稳定，有面子。 而且她现在带孩子呢，陈建业不在家，她心里空落落的。 “是啊，建业啊，谁让你去港城的，不知道你媳妇刚生了孩子吗？” “真缺德。” 吕蔷抱怨。 “媳妇，妈，是对外贸易部的叶部长安排我去港城的，过几天我跟对外贸易部的其他同事一起过去。” “叶部长是一片好意，他希望我去那边......” 陈建业一顿解释，把自己为什么要去港城，去那边做什么讲清楚。 听到陈建业去港城是为国家做事，吕蔷和冉秋叶沉默了。 第532章 通知下来了 这个时代的人有非常强烈的建设国家的使命感。 冉秋叶和吕蔷不希望陈建业去港城，但一旦涉及到为国家做事，两人即便再不情愿，也会同意。 为国家做事，高于一切。 哪怕港城再危险，再混乱，哪怕陈建业会牺牲在港城。 为了国家，一切都是值得的。 如同大领导的那句话，别人家的儿子能上战场，他的儿子也能上战场。 正是如此，普通人根本不惧怕为国牺牲。 “什么时候出发？” 冉秋叶问道。 “领导说两三天后。” “我今天已经把工作交代完了，这几天都在家里休息，等着通知。” 陈建业说道。 “嗯。” 冉秋叶点头。 吕蔷也没说什么。 陈建业这趟出差，是为了国家建设，她能说什么呢。 只能在心里祈求陈建业平平安安的回来。 三人吃完饭，陈忠国哇哇哭了起来。 吕蔷用一根手指头放在陈忠国嘴角，陈忠国叼起来嘬嘬嘬，她笑道：“孩子饿了。” 冉秋叶接过陈忠国，抱在怀里喂奶。 吕蔷洗刷碗筷。 洗完碗回来，冉秋叶也喂完了奶，陈建业接过陈忠国抱在手里。 一家人出门溜达。 “港城那边可远了吧。” 冉秋叶有些伤感。 她心里还是担心陈建业，只是国家利益当前，她只能接受。 “有三千多公里吧，先坐火车到天津，再从天津坐船去那边。” 陈建业说道。 “哎，去了那边你可得小心点，那边很乱。” 冉秋叶提醒。 “我了解了一下，其实港城并不是很乱，那边也有秩序，英国人管辖着那边。” 陈建业解释，希望缓解冉秋叶的焦虑。 “英国人最坏的。” 吕蔷接话。 陈建业笑笑。 国内宣传方向就是如此，他不可能为英国人说话。 吕蔷这么认为，那就是吧。 一家人溜达了半小时，冉秋叶累了，回去院里，和前院的老嫂子们唠嗑。 大家伙纷纷要抱陈忠国。 院里没有聋老太，贾张氏，傻柱，清净太多了。 更何况现在陈建业是轧钢厂的大领导，跟院里人拉开了身份上的差距。 大家巴结他都来不及。 没人敢给冉秋叶脸色看，都是捧着。 陈建业说自己有点事，骑车离开大院。 二十分钟后，他来到尤凤霞住着的小院，敲了敲门。 “谁啊？” 院里传来稚嫩的男孩声音。 陈建业知道声音的主人是尤凤霞的弟弟。 “是我。” 陈建业回道。 “姐，是姐夫来了。” 尤凤霞的弟弟尤金贵喊道。 “瞎喊什么呢，在外面可不能这么喊。” 尤凤霞的声音响起。 很快，小院大门打开。 尤凤霞笑盈盈的站在门后，看着陈建业：“找我干嘛来了？” “去屋里说话。” 陈建业提着自行车往里走。 走到尤金贵边上时，陈建业伸手在兜里一套，摸出一只英雄牌钢笔：“送给你的。” “谢谢姐夫！” 尤金贵声音很大，高兴坏了。 陈建业和尤凤霞进入大厅，看到尤凤霞奶奶：“奶奶。” “来了啊，你俩聊，我出去。” 尤凤霞奶奶很有眼力劲。 她一把年纪了，什么事都见过。 刚开始，她以为孙女在和陈建业处对象，后面接触的多了，尤凤霞奶奶明白了，孙女应该是陈建业的小妾。 她也不好说什么，毕竟陈建业给了尤家这么好的生活条件。 在人命不如纸的时候，尤家能过上好日子，全靠陈建业，有些事就不能计较那么多点儿。 陈建业和尤凤霞进入屋里。 两人很快建立连接。 “你慢点，太深了。” 尤凤霞抱怨。 两次之后，陈建业点燃一根烟：“过几天我要去港城公干。” “啊？” 尤凤霞一惊：“不能不去吗？” “领导安排了，必须要去，我自己也想去。” 陈建业说道。 “那你注意安全，听说港城那边比较乱。” 尤凤霞提醒。 她张了张嘴，想说什么，又闭上嘴。 陈建业察觉，问道：“你想说什么？” “我，我怀孕了。” 尤凤霞说道。 “真的假的？” 陈建业转身，掐灭烟头。 “当然是真的，我两个月没来月事了，前几天去检查，已经怀了。” 尤凤霞认真道，还拿出了一张检查单。 陈建业扫了一遍，确定尤凤霞不是说假话。 她真的怀孕了。 “你要孩子不？” 尤凤霞小声问道。 “废话，难道你还想打掉？” 陈建业没好气道。 “我担心你不想要嘛，嫌弃我们母子俩。” 尤凤霞柔弱说道。 “还没生出来，你就知道是儿子了？” 陈建业笑着问道。 “肯定是个儿子。” 尤凤霞很笃定。 她喜欢儿子，想要儿子。 “是儿子还是姑娘都行，我都有儿子了，你再生个姑娘，我儿女双全多好。” 陈建业打趣道。 “那不行，陈忠国是你的儿子，不是我的儿子。” 尤凤霞很坚定道。 陈建业没有继续纠缠这个话题，问起尤凤霞最近生意如何。 “生意还算稳定，我也不做太赚钱的事，普通的小生意足够我们一家三口生活就行。” “只是，现在是一家四口了。” 尤凤霞一只手放在肚子上。 “有什么困难跟我说。” 陈建业说道。 两人说了一会话，陈建业离开。 工作和生活都交代完毕了，他只等着正式通知下来。 两天后，一个对外贸易部的工作人员来到四合院。 “小伙子你找谁？” 三大妈警惕问道。 “婶子你好，我找陈建业同志。” 工作人员回道。 三大妈带着工作人员来到陈家：“建业，有人来找你。” “来了。” “谢谢三大妈。” 陈建业从屋里出来。 “陈建业同志，这是你前往港城的介绍信和车票，麻烦你收好。” “明天早上九点，我们在火车站集合。” 工作人员递上资料。 “麻烦你了。” 陈建业接过资料，扫了一圈，确认无误。 这年头去外出，必须要有介绍信。 去港城，一般人都审批不下来，起码要经过三个关卡。 也就是对外贸易部，负责对外贸易的窗口，别的单位根本办不下来。 “建业，你要去港城啊？” 三大妈震惊问道。 “是啊三大妈，我去港城公干，为国家办事。” 陈建业解释。 “哎呀，港城那地方可远了啊，听说还蛮危险的。” 三大妈惊叹。 “我跟着对外贸易部的同事一起过去，不会有危险的。” 陈建业笑笑。 “那就好，你可得注意点啊。” 三大妈叮嘱。 很快，院里人都知道陈建业要去港城公干了。 大家伙都非常惊叹。 第533章 和对外贸易部人员汇合 对于四合院里的普通人来说，港城属于非常陌生遥远的名词。 那里被洋鬼子占领，搞金钱崇拜，社会秩序非常乱。 总之，就是各种不好。 被公派前往港城工作，对于普通人来说，是一件非常不好的事。 所以大家伙都挺同情陈建业的。 居然被领导安排去那边。 甚至有人怀疑，陈建业是不是得罪谁了，所以领导给他穿小鞋。 “秋叶，你家老爷们是不是得罪人了啊。” 二大妈问道。 “没有啊，最近建业工作做的很好，领导都夸他呢。” “二大妈，你怎么这么问啊。” 冉秋叶不解。 “要不是他得罪了人，为啥领导派他去港城啊。” “我听说，那里可不是好地方。” 二大妈说道。 “是啊，那里很乱的。” “听说那边都是洋鬼子，不拿我们当人看。” “你应该劝一劝建业，家里孩子刚出来，去那边干啥。” 大家伙纷纷说道。 “建业去港城工作是好事啊，只有领导重点培养的人才有出国的机会。” “很多领导都出国深造过，现在还有很多优秀的人才被公派去国外学习呢。” 冉秋叶跟大家伙解释，特意举了几个例子。 例如大将军，或者很高级别的领导，以及高校的干部，医院的主任什么的。 他们都是去了国外学习，回来之后被委以重任。 可以说，去国外学习，等于一只脚踩进了大领导干部的培养序列。 学习回来之后，按部就班的往上升就行。 大家伙这才明白，原来陈建业又要升了。 众人对陈建业的同情变成了羡慕。 这家伙才多大年纪啊，已经是轧钢厂的大领导了，再往上升，那不就当官了吗。 “恭喜你啊秋叶，你要做领导夫人了。” “是啊，你跟着陈建业，以后能住洋房。” “还是你命好，找到了陈建业，全是好日子。” 大家伙纷纷贺喜。 “哎，要是有可能，我宁愿他不去港城，那边也很危险。” 冉秋叶又叹气。 大家伙便顺着她的话说，担心陈建业的安全。 晚上，冉秋叶喂完奶后，抱着陈建业，躺在床上。 “这次去港城，快则七天，短则半个月，不用担心。” “家里有妈陪着你，有事跟他商量，遇到难处还有梅叔。” 陈建业一一交代。 主要是家里有个陈忠国，小家伙很脆弱，时时刻刻都需要人陪着。 “嗯。” 冉秋叶应了一声。 过了一会，她在陈建业身上摸索。 生完孩子，两人还没有夫妻生活。 在陈建业走之前，冉秋叶想亲密一下。 她坐在陈建业身上，床板发出嘎嘎声响。 翌日。 陈建业吃完早饭。 冉秋叶把一个行李包放在门口墙壁边上。 “吃饱了。” 陈建业起身，拍了拍肚子，接过陈忠国，在他额头上轻轻的亲了一下。 “在外注意安全。” 吕蔷叮嘱。 “妈，我知道的。” 陈建业点头。 “早点回来，我和儿子都等着你。” 冉秋叶接过陈忠国。 “嗯，不用担心，我尽量一周内回来，如果公干时间往后延，我给你写信。” 陈建业摸了摸媳妇的头发。 他提上包，大步出门。 冉秋叶抱着陈忠国送别。 吕蔷站在她边上。 走出门，陈建业扭头挥了挥手，再也不回头的离开。 冉秋叶哭的稀里哗啦。 “哭啥，建业去港城是为国家做贡献去了，咱们应该为他骄傲。” 吕蔷宽慰。 在两人看不到的转角处，尤凤霞独自一人站着，目送陈建业远去。 她目光微红，强忍住眼泪，看了一眼冉秋叶后，转身离开。 尤凤霞心里涌起一股不甘心。 她也是陈建业的女人，肚子里怀着陈建业的种，凭什么陈建业只跟冉秋叶告别。 在她这里，两人连接一下就完了。 冉秋叶可以抱着孩子，站在大门口目送陈建业离开。 她呢，她只能躲在角落，还怕冉秋叶看到。 尤凤霞发誓，她也要带着儿子，站在明面上，而不是像现在一样，躲躲藏藏。 如果只有她一个人，她受点委屈忍了。 但她现在有了孩子，她不能让自己的孩子跟自己一样！ 陈建业并不知道身后的事。 步行二十分钟后，他来到火车站。 “陈建业同志。” 给陈建业送资料的工作人员打招呼。 “你好，章君钢同志。” 陈建业上次已经知道了他的名字，也熟络的打招呼。 章君钢跟陈建业介绍其他对外贸易部的工作人员。 还有两人叫做曹柴和龙启文。 连同章君钢和陈建业，这批前往港城的团队合计四人。 其中章君钢是联络员，负责协调相关单位，隐隐也是队伍领头人的意思。 对此，陈建业没有任何意见。 他这次前往港城，最重要的事是用系统奖励的小弟卡，收下三个小弟。 至于找港城代理商的事，主要还是由对外贸易部的人负责。 自己顶多给点意见。 他心里明白，叶部长派自己前往港城，更多的是让自己见识一下世面，学习一下资本主义商业的运作。 四人彼此熟络后，登上前往天津的火车。 “陈建业同志，你不会晕船吧？” 章君钢问道。 “不会，我不晕车，不晕船。” 陈建业说道。 “那就好，如果你晕船，我这里有药。” “不过这些药非常珍贵，能少用就少用，都是用外汇买的。” 章君钢笑着道。 “咱们国家的外汇很少吗？” 陈建业好奇问道。 “怎么说呢，倒不是说特别少，主要是要花钱的地方太多。” “各行各业都要买国外的产品，外汇再多也不经花，现在我们只购买必需品，也捉襟见肘。” 章君钢解释。 一路上，陈建业都在和他们唠嗑。 得知了很多对外贸易部的工作内容以及国家外汇面临的情况。 国内的钱，只能在国内流通，出国就是废纸。 想要买国外的产品，必须用国外的钱，也就是刀乐，或者和周边国家以物易物。 但国内除了农作物，并没有非常具有竞争力的产品。 就拿自行车来说，这种工业品放在别的地方，很难畅销。 所以国家赚取刀乐非常困难，办法也很单一。 农作物想要收成好，种子化肥这种基础物资必须好，外汇首先要买农作物相关的物资。 接下来是军工类，机械设备，矿物原料，以及医疗设备等等。 总之，各个方面都要花钱。 第534章 初见港城 “陈建业同志，你发明的热得快，放在港城非常畅销，预计可以为国家创造起码三百万的外汇进账。” “领导都高兴坏了，上报到国武院那边，这件事算是我们对外贸易部今年最大的惊喜。” “比一万吨粮食还让人高兴。” 章君钢说道。 “是啊，一万吨粮食得多少农民种地，收割，打包，累死多少人。” “热得快只要轧钢厂生产就行，一天能干几百个，一个月就是几万个，咱们能赚几十万的外汇。” “这比种地来钱快太多了。” 曹柴接话。 “领导说要发展科技，我之前一直不懂，这次看到热得快的效果，我全懂了。” “种地一百年也比不上搞研究，陈建业同志，你真的是天才。” 龙启文一脸敬佩道。 “你们夸的我都不好意思了，热得快能够研发成功，是项目团队成员的功劳。” 陈建业客套。 通过和三人的沟通，陈建业了解了很多，收获颇丰。 也更加坚定了他要继续研发，帮助国家赚取外汇的想法。 对于他来说，只是把后世的一些产品提前放到这个时代落地。 但对于国家来说，简直是天降甘露。 火车抵达天津，四人找了个饭店吃了顿饭，坐上前往港城的轮船。 “咱们要在轮船上待二十个小时，水面不平稳，你要是觉得不舒服，可以多待在房间内。” 章君钢担心陈建业晕船，提醒。 “谢谢。” 陈建业点点头。 很多北方人晕船，因为他们从小接触水的机会不多。 人站在船板上，船一直处于飘荡的状态，晃晃悠悠的，让人找不到脚踏实地的感觉，心里发慌。 有这种情绪，很快就会晕船。 几人上了船，大部分时候都在自己的小屋里面待着，缓解因为船体飘荡带来的身体不适感。 直到第二天早上。 陈建业躺在小床上，听到外面的喊声。 “到了，那边就是维多利亚港。” “嘿，这么大的港口，要是在天津就好了。” “得了吧，每次你都这么说。” “咱们天津以后也会变成这样。” 众人看着远处高耸的建筑，激动议论。 陈建业走出小屋，来到船舷上。 “陈建业同志。” 章君钢打招呼。 “章君钢同志，我们到港城了吗？” 陈建业问道。 “再过十多分钟就到了，你看，那就是维多利亚港。” 章君钢伸手指着远处的建筑。 陈建业看着维多利亚港，脑海中浮现很多名字。 六十年代的港城，是一片富饶沃土，遍地黄金。 由于国家大力发展，需要非常多的物资，同时对外销售大量物资。 这些物资都从港城进出。 小小的港城吞吐海量物资，极大的促进了港城繁华。 再加上大量沿海居民偷渡，十年间，总计数百万壮丁涌入港城，为港城提供了非常多的廉价劳动力。 如此得天独厚的优势，哪怕港城什么都不做，也会被背后的大陆推举到一个难以想象的高度。 这便是港城经济腾飞的基础。 且在未来三十年时间内，不会变动。 所以，陈建业一定要来港城，在这里打造自己的商业帝国。 天时地利人和，他都要揽在手里。 轮船缓缓靠岸。 陈建业跟随章君钢，来到排队检验口。 港城边防警察要检查每一个进入港城的人，防止偷渡或者黑户。 陈建业等人都有官方开具的介绍信，可以在港城合法停留为期半个月的交流时间。 在半个月内，他们停留港城是合法的。 过了时间，他们要是还留在港城，就是黑户。 被港城警察抓到，丢入牢里打一顿，然后遣散回大陆。 这些都是章君钢跟陈建业说的。 他担心陈建业第一次来港城不懂规矩，特意跟他说了很多，免得陈建业犯错。 “要是半个月期限到了，我们的工作还没干完，就得去续签停留时间。” 章君钢提醒。 陈建业点了点头，表示自己听明白了。 检查完毕，四人走出港口，步行前往对外贸易部在港城设立的办公地点。 陈建业打量着周边环境。 很多搬运工在港口装卸货物，他们穿着一条裤衩，肩膀上抱着麻袋，把重重的货物扛在肩膀上。 麻袋能够有效的降低货物对肩膀的摩擦，防止肩膀和后背被擦伤。 不远处，有很多士多店，茶餐厅。 士多店里摆放着香烟，啤酒，各种生活物资。 茶餐厅里吊着烧腊，白切鸡，烧鹅等肉食，上面冒出细密的油光。 自行车在这里随处可见。 四个轮子的汽车一点都不稀罕。 行人穿的衣服比较简单，但颜色很多。 有人坐在门口，电风扇悠悠转动。 “建业同志，你是第一次过来港城吗？” 章君钢笑着问道。 “是，第一次。” 陈建业点头。 “你是我见过第一次过来港城的人中，最淡定的一个。” “之前曹柴和龙启文都惊呆了。” 章君钢笑呵呵道。 边上的曹柴和龙启文不好意思的笑了笑。 第一次过来港城，两人看到周边的一切，感觉人生观都崩裂了。 买烟买酒不用票，肉食到处可见，自行车跟雨点似的。 这里的经济太繁华了，比四九城繁华起码十倍，甚至几十倍。 要知道，四九城已经国内最顶级的大城市了，却连跟港城相提并论的资格都没有。 “这里很繁华，以后四九城会更加繁华，并且就在我们这一代人手里实现。” 陈建业笃定道。 章君钢三人浑身一麻。 他们看到港城的繁华之后，内心对道路的选择都有松动，没想到陈建业居然是这样的想法。 “陈建业同志，我应该向你学习。” 章君钢认真道。 “一起学习，一起进步。” 陈建业笑笑。 四人来到对外贸易部在港城的办公地点。 章君钢上前沟通，递上一行人的介绍信和信息。 确认身份之后，工作人员带着陈建业四人来到办公楼三楼，同时跟他们介绍了这边的情况。 这栋大楼是对外贸易部租借的办公场所，有四楼。 一楼二楼是办公场所，三楼四楼是休息间。 陈建业一行人来港城工作的这段时间，都居住在三楼的两个房间。 两人一个房间。 房间里面有一些简单的生活设施。 吃饭的话一楼有食堂。 介绍完毕，工作人员离开。 章君钢又跟三人说过来港城工作的注意事项。 曹柴和龙启文不是第一次来，所以章君钢主要是跟陈建业讲解。 第535章 蛋糕变大了 第一点是不能和当地人发生冲突，如果有冲突，尽量避免，实在是不能避免，一定要找警察。 这边不属于国内，发生事情属于外交事情，处理起来很麻烦。 港城的主导者是英国，和国内目前属于敌视状态，所以能不冲突最好不冲突。 第二点是不要在港城搞违法的事。 例如偷窃，吃霸王餐，找鸡婆。 这种一旦被抓住，当地官方有明确的处罚条例，哪怕是对外贸易部也没有任何办法。 甚至直接革职违法人员，肃清队伍。 惩罚比第一种情况还要严格。 第三点就是回去的时候不要携带太多物资。 从港城回去国内，属于入境，也会有边关的工作人员检查。 携带太多物资会被认定走私。 对外贸易部可以帮忙协调，但携带的物资会被没收。 “谢谢君钢同志，我听明白了。” 陈建业点头。 通过章君钢的提醒，陈建业察觉对外贸易部在港城的弱势姿态。 不敢惹事，很怕事。 这样怎么能干好贸易。 不过这些话他只是在心里吐槽，不可能对章君钢说。 “嗯，生活上有什么需求，尽管跟我说，我跟工作人员协商。” “我们刚来港城，舟马劳顿，先休息半天，明天我带你一起去见热得快的代理商。” 章君钢说道。 “热得快的代理商是谁？我们要在港城挑选其他的代理商，损害了他的利益，他恐怕不会给我们好脸色。” 陈建业说道。 “陈建业同志，你想得很周到啊。” “其实这也是我在苦恼的一个问题。” 说到这里，章君钢也说出自己的一些想法，和陈建业三人一起探讨。 热得快的代理商叫谭永怀，是港城比较有实力的一位商人，而且对国内的态度比较友善。 除了代理热得快，谭永怀还给国内供应很多物资，国内也有很多货物让谭永怀销售出去。 所以他能很轻易的拿到热得快的代理权。 现在对外贸易部要求加设热得快的港城代理商，将谭永怀的独家代理改成多家代理。 这种做法显而易见的会减少谭永怀的利润。 “买卖掺杂了人情，就不好谈了。” 陈建业判断。 “是啊，谭永怀和各个领导都很熟悉，我们去跟他谈增加港城供应商的事，他肯定不高兴，说不定会直接联系领导。” “我们不能让领导难做，如何让谭永怀高高兴兴的接受我们的提议，是个大难题。” 章君钢说道。 “这件事无解啊，增加代理商，谭永怀赚的钱自然会少，那有什么办法。” 曹柴直说。 “我也觉得没啥好办法，顶多我们给谭永怀的出厂价低一些，让他赚的多一些。” 龙启文想了想道。 “启文说的不错，和我想到一块去了。” “为了突出我们和谭永怀的关系，我们只能降低给他的报价，要是我们给普通代理商十块钱一件的价格，给他出厂价八块钱，这已经是我们能拿出的最大诚意了。” 章君钢接话。 “其实最主要的，我们要把话跟谭永怀说清楚，让他明白，对外贸易部改变销售策略，他依旧能吃到最肥美的肉。” 陈建业发表意见。 “建业，你说。” 章君钢说道。 “假设热得快是一块蛋糕，之前我们把这块蛋糕给谭永怀吃，他一个人吃饱。” “现在我们要分蛋糕，把蛋糕切好之后，分给几个人一起吃，谭永怀吃其中一块，所以我们担心他不满，对不对？” 陈建业梳理事情。 “没错。” “是这个道理。” 章君钢三人纷纷点头。 “但如果这块蛋糕变大了呢？” “之前的蛋糕只有一碗大，现在的蛋糕一锅大，谭永怀一个人吃不完。” “现在几个人分着吃，哪怕他只分四分之一，也比原来吃一碗大的蛋糕要吃得多，他是不是更好接受些了。” 陈建业拿分蛋糕做比喻。 “建业说的很好啊，我一下子理解了。” “建业说的没错，我们市场扩大了啊。” “对，我们从港城市场扩大到全球市场，谭永怀一个人做不了那么多，他只吃一块，足够他吃了。” 章君钢三人都很高兴。 “我们今天好好休息，明天一起去见谭永怀。” “建业，和谭永怀沟通思路是你提出来的，你再多想想，打好腹稿，明天和谭永怀见面，你帮忙多说句。” 章君钢说道。 “没问题，我肯定尽我所能。” 陈建业点头。 章君钢分配房间。 曹柴和龙启文一个房间，他和陈建业一个房间。 眯了半个点，章君钢招呼大家伙一块下楼吃饭。 来到食堂，陈建业跟随三人一块打饭。 公用饭盒里面有三块烧鸭，还有一些油汤油水。 “在港城买肉食很方便，价格也不贵，所以伙食比四九城那边好。” “算是公干的一点福利。” 章君钢笑着道。 “确实挺好，在四九城得去馆子才能吃到这么多肉。” 陈建业表示赞同。 吃完饭，几人回去三楼的宿舍休息。 “章君钢同志，我溜达一下。” 陈建业自然闲不住。 他来港城有自己的事要办，赶紧办完才安心。 “陈建业同志，这点你倒是跟其他新来的同事一样，刚来港城的人，对这里很好奇，想要逛一逛。” “不过你对这里不熟悉，言语也不通，万一遇到事无法沟通。” “曹柴，你陪着建业同志一块溜达。” 章君钢似乎早有预料，笑着道。 “不用麻烦曹柴同志了，我就在边上溜达，随便看看。” 陈建业摆手。 他当然不能让其他人跟着自己，不方便做事。 “没事建业同志，不麻烦。” “我第一次来港城，也是章君钢陪着我。” 曹柴主动说道。 “真不用，舟马劳顿一天了，你们赶紧休息。” 陈建业摆手。 三人见他态度坚决，也不好说什么。 章君钢主动问他需不需要钱，要是需要的话，可以找对外贸易部工作人员预支。 “我只溜达一圈，不买什么东西。” 陈建业拒绝。 他独自一人走出对外贸易部办公楼，看着街道两边来来往往的人，脸上露出一丝笑容。 港城，他终于来了。 陈建业随便找了个方向，朝着街边便利店走去。 “老板，这里有港城的地图吗？” 陈建业进入便利店，问道。 “一块钱。” 老板瞥了陈建业一眼，开出一个价格。 “我只看地图，不买。” 陈建业说道。 “看也要钱。” 老板没好气道。 陈建业吃了个瘪，返回对外贸易部办公大楼。 他想起来，对外贸易部肯定有港城地图啊。 第536章 找到雷洛 回到对外贸易部，陈建业跟柜台的工作人员提出看港城地图。 对方很快拿了一份地图出来。 陈建业打开地图细看。 这份地图很大，上面标注的地点非常详细，比小店铺里面的地图肯定要好。 更重要的是，不花钱。 陈建业看完了地图，将其记在脑海中，对工作人员表示感谢后，走出大门。 他径直朝着尖沙咀方向走去。 陈建业记得，伍世豪这个时间段大概在尖沙咀这一块活动。 作为潮汕偷渡过来港城的偷渡客，伍世豪没有正式身份，属于黑户，所以只能打黑工。 也就是这个时期，他结识了很多朋友，因为给人出头，走上了混迹港城地下的道路。 想要在几百万人口居住的港城找到一个人，并非一件简单的事。 更何况陈建业对这个时代的了解，全都来自于后世的港片电影。 电影这玩意，取材于生活，但会做出很多改编。 陈建业想着，先去尖沙咀溜达一圈，熟悉一下港城的风土人情，要是找不到伍世豪，就去找雷洛或者李家成。 这两货一个在做中洲最低级的小沙展，也是巡逻警。 一个在簸箕湾租了几间平房，开小厂房。 总之，未来引领港城风云的仨人，还没鱼跃化龙，属于小卡拉米级别的人物。 也正是因为如此，陈建业急切的想要找到他们，并且用小弟卡将其收服。 否则等他们找到自己的机缘，一跃飞天，陈建业在地位上无法压过他们，小弟卡就无法对他们使用了。 在尖沙咀逛了一圈，陈建业不出意料的没碰上伍世豪。 或许伍世豪正在某个酒店的后厨洗盘子。 陈建业朝着中洲走去。 港城不大，但步行起来也远，陈建业一点都不着急。 他过来港城，需要先跟谭永怀谈好增加代理商的事，然后找寻新的代理商。 这些工作没个一两周，不可能干成。 也就是说，陈建业时间很充裕。 步行来到中洲，陈建业看到街道上有巡逻警在溜达，他朝着巡逻警走去。 两个巡逻警也看到了陈建业。 看到陈建业穿着白色的短袖，灰色裤子，两个巡逻警眼中露出一丝警惕。 他们干的是巡逻的工作，看人非常精准。 陈建业这种打扮，大概是内地过来的。 对于内地涌入港城的人，巡逻警态度都很差。 因为这帮人大部分都是偷渡来的。 “hello，sir。” 陈建业用英语说话。 两个巡逻警嫌弃的目光一下子变成尊崇，像是见到了上级一样，腰杆挺的笔直，脸上挂着讨好的神色，还有几分慌张。 港城的官方是英国，大大小小的领导都是英国人。 以警察局为例，华人最多只能做到探长，在往上走有很多级别，例如警务处长，副处长，助理处长，署长，督察等等职务，都是老外。 其他部门也是如此。 这也造成了，老外就是高人一等的局面。 陈建业用英语说话，代表了他拥有良好的教育，地位很高，而且和洋人很熟。 两个巡逻警压根不敢在他面前摆谱。 陈建业询问巡逻警，有没有见过雷洛，自己受人所托，找他有点事。 两个巡逻警听明白了雷洛这个名字，其中一人连连点头，表示自己知道雷洛。 “把他喊过来。” 陈建业吩咐。 两个巡逻警都没有确认陈建业的身份，便听从陈建业的调遣，去喊人过来。 陈建业嘴角露出一丝笑容。 讲英语真他妈好使。 十多分钟后，两个巡逻警带着另外一个巡逻警跑步过来。 陈建业看到了雷洛，这人身高约一米七五左右，长相不俗，眉眼间有股英气。 ‘难怪能搞到九龙城寨领头人的姑娘。’ 陈建业暗想。 他当然知道，雷洛的事业就是从找到一位好老婆开始腾飞。 有本事，也得有人托举才行。 要不然凭什么雷洛上。 “先生，他就是雷洛。” 巡逻警很恭敬道。 “thank you sir。” 陈建业挥了挥手，示意两个巡逻警可以走了。 两人脸上露出笑容，微微躬身，干脆利落的离开。 雷洛目光落在陈建业身上，他很疑惑，眼前的人是谁，为什么英语那么流利，是领导助理一类的人物吗？ 他找自己有什么事？ 陈建业目光落在雷洛身上。 “听候你的吩咐，先生！” 雷洛赶紧收回目光，大声喊道。 “找个茶餐厅，聊几句。” 陈建业微微一笑。 雷洛目光一扫，发现一个茶餐厅，道：“请跟我来，先生。” 两人进入茶餐厅。 茶餐厅老板看到巡逻警进来，态度热切：“警官，需要吃点什么？” “帮我上一份凉茶。” 陈建业说道。 茶餐厅老板一愣，他看不上陈建业，敬畏的是雷洛身上的警服。 “听先生的。” 雷洛连忙说道。 “好的好的。” 老板点头不迭。 陈建业随便找了个处位置坐下。 雷洛坐在他对面。 老板送来两杯凉茶。 陈建业不慌不忙，拿起一杯凉茶品尝。 凉茶入口微苦，又有几分甜味，消暑下火非常不错。 “先生，你找我有什么事？” 雷洛实在是忍不住了，小声问道。 “雷洛，想不想要一场大富贵。” 陈建业握着凉茶杯，笑着问道。 雷洛浑身一震。 跟着陈建业走路的这几分钟，他想过很多种陈建业找自己的理由，可能是领导有事不方便说，所以派助理找他，或者别的机构的领导有什么事交代。 陈建业送自己一场富贵，雷洛有过一秒钟的幻想，但很快他便舍去。 他深知，天底下没有掉馅饼的好事。 可雷洛没想到，陈建业第一句话就是问他想不想要一场大富贵。 他能不想要吗。 他做梦都想啊。 港城这么大，这么繁华，他只是一个小小的巡逻警，赚点小钱，勉强混个日子，危险性还很高。 他也想手底下一帮小弟，每天花天酒地。 陈建业手掌一翻，一张小弟卡出现在他手上。 下一瞬，陈建业对雷洛施展小弟卡。 雷洛还在精神巨震，都没有反应过来，便被小弟卡捕获。 他本人并没有什么反应，只是下意识觉得，眼前的人是他的贵人，是能让他事业腾飞的人。 跟着眼前的人干，以后绝对牛逼，整个港城警察都要听他的号令。 第537章 第二位小弟 “我实话实说了吧，我想要。” “你要是能帮我，以后你就是我的大哥，你指哪儿，我打哪儿。” 遇到了贵人，雷洛毫不含糊。 “好。” 陈建业面带微笑：“自我介绍一下，我叫陈建业，你就是我第一个马仔，希望你做好头马的事。” “陈哥，我都听你的。” 雷洛心里涌起一股强烈的使命感，自己一定要让陈建业满意，带着自己起飞。 “走，去下一个地方。” 陈建业放下手里的凉茶杯，起身。 “陈哥，我们去哪儿？” 雷洛问道。 “搞一辆挎斗车，我们去簸箕湾。” 陈建业报出位置。 雷洛不知道陈建业带自己去簸箕湾干什么，但他下意识的相信，陈哥肯定有陈哥的想法。 跟着陈哥走就对了。 不需要结账，雷洛跟着陈建业走出茶餐厅。 很快，他意识到，自己还在执勤，不能随便离开。 “陈哥，等我下班了跟你去簸箕湾行不行？” 雷洛有些为难道。 如果被同事发现他溜号，上报到领导那儿，他会受处罚。 雷洛是潮汕人，不是港城本地人，所以受排挤。 “没关系，带我去见你领导。” 陈建业胸有成竹说道。 刚收雷洛做小弟，陈建业不能软，必须让雷洛看到，自己很牛逼。 这样才能加深雷洛跟自己干的想法。 雷洛带着陈建业，找到自己的领导，一名一级警员的警察。 “sir，I need ......” 陈建业用英语跟一级警员一顿说。 一级警员直接听懵了，求助般的看向雷洛。 “这位陈先生说，需要我帮他做一些事，特意跟你借调。” 雷洛解释。 “没问题没问题。” 一级警员连忙答应。 开玩笑，一个英语这么流利的人找他借调一个小巡逻警，怎么可能不答应。 嫌弃自己帽子带的太稳了不成。 雷洛看向陈建业的目光中带着尊敬。 在他面前牛逼哄哄的领导，在陈建业面前，低头哈腰。 这就是权力的能量吗。 雷洛希望自己也能站在陈建业的位置上，让领导对自己点头哈腰。 有上级领导批准，雷洛再无担忧，驾驶一辆挎斗车，带着陈建业前往簸箕湾。 簸箕湾是香港的一个地名，位置不大，分布了很多小厂房。 都是那种个人找几个平房搭建的小厂房。 如果让陈建业找李家成，他只能挨个厂房找过去，两三天都不一定能找到李家成。 但他有了之前的经验，一点不慌。 “雷洛，把车停到那两个巡逻警边上，我有事问他们。” 陈建业吩咐。 雷洛在两个巡逻警边上停车。 “咩事啊索嗨。” 两个巡逻警并没有把陈建业当回事，直接问雷洛。 “hello，sir.....” 陈建业重复自己刚才的操作，用英语和两个巡逻警交流。 两个巡逻警态度立马端正，站的笔直，如同听领导训话一般。 雷洛则在旁边当翻译，告知两人，陈先生要找一个名为李家成的人，那人在簸箕湾这片区域开小工厂。 “李家成，我知道他。” 一个巡逻警回道。 陈建业指了指挎斗车后座，示意巡逻警上车。 有巡逻警指引方向，雷洛驾驶挎斗车，两分钟后便抵达李家成的家庭小作坊工厂。 “sir......” 陈建业扭头跟带路的巡逻警一顿说。 “陈先生说你的任务完成了，感谢你带路，现在你可以回去岗位上继续工作。” 雷洛翻译。 带路的巡逻警美滋滋离开。 今天也是被洋人助理夸奖的一天。 “走，去看看李家成。” 陈建业起身，走出挎斗。 雷洛熄火，拧下钥匙。 两人进入小工厂。 “警官，有什么事吗？” 一个戴着眼镜，脸上满是讨好笑容的青年迎了出来。 “你是李家成？” 雷洛询问。 “是，我是李家成，警官，抽根烟。” 李家成还以为警察过来是查他来了，心里暗暗叫苦，连忙递上烟。 “我不抽烟。” 雷洛摆手拒绝，道：“陈先生找你有点事。” 李家成目光移到陈建业身上，心里很疑惑，自己也不认识这人啊。 “有喝茶的地方吗？” 陈建业平静询问。 “有，有有，陈先生，警官，请跟我来。” 李家成点头不迭。 三人来到一处狭窄的办公室，里面只有一个办公桌，以及两排木沙发。 “你们坐，你们坐。” 李家成很热情的请两人入座，自己拿了把小马凳坐着。 陈建业看着眼前的李家成，嘴角露出一丝笑容。 如果他不是穿越过来的，打死他也不会猜到，眼前低声下气，百般讨好的青年，几年后便声名鹊起，更在几十年后的岁月中，一直勇立港城潮头而不倒。 “李家成，今天我过来不是为了查你，更不是找你麻烦。” “我只问你一个事，你想要一场大富贵吗？” 陈建业平淡问道。 李家成愣了一下。 他城府很深，又在生意场上见过很多人，知道该硬的时候硬，该软的时候软。 但他从来没见过陈先生这样的人。 上来就问他想不想要一场大富贵。 这话问的，他当然想要一场大富贵了。 他做梦都想，风风光光的带着老婆回娘家，让老丈人和丈母娘看看，老婆嫁给自己是正确的。 他还想拥有社会地位，不用每次见到警察或者其他官方人员就低头哈腰。 他怎么可能不想！ 趁着李家成心理活动剧烈的时刻，陈建业再次施展小弟卡。 下一瞬，李家成心里植入陈先生能带自己起飞的意识，他毫不犹豫道：“陈先生，我想要富贵。” “如果你能带我富贵，我身家性命都是你的！” “不错，你很坦诚。” 陈建业点头。 他喜欢李家成的坦诚，也喜欢李家成的野心。 如果李家成无欲无求，那陈建业收他做小弟也没用。 “陈先生，我该怎么做？” 李家成迫不及待的请教。 “接下来我会安排你们，以代理商的名义，接对外贸易部的一个订单，这将会是你们的第一桶金。” “有了钱，你可以扩大生产。” 陈建业说到这儿，看向雷洛：“你可以给上级送钱，往上爬。” 雷洛眼中露出激动之色，原来陈先生已经想好了，甚至具体的办法都有了。 果然，陈先生是自己命中的贵人。 “走，我带你们去找第三个人。” 陈建业起身。 雷洛和李家成一懵。 还有第三个人？ 第538章 陈先生的身份 “陈先生，稍等一下，我老婆在车间里面做事，我跟她说一声。” 李家成说道。 “去吧，我和雷洛在外面等你。” 陈建业摆了摆手。 过了一会，李家成带着他老婆以及两个儿子出来。 “这位是陈先生，他是个有本事的人，我们一家人都要尊重他。” 李家成为家人介绍陈建业。 “你们好。” 陈建业挥了挥手，露出一个笑容。 刚才他一直没在李家成身上发现什么优点，但现在，陈建业觉得李家成有点东西。 带着家人来到他身边，这种行为确实让陈建业很舒服，极快的拉近了李家成和他的距离。 难怪李家成会脱颖而出。 开厂选对了方向只是其一，其二就是深刻的把握住了人际交往的关键点。 “陈先生，谢谢你看得起家成，不知道你晚上有没有空，我做一顿饭宴请你。” 李家成老婆说道。 “心意我领了，晚上我有别的安排。” 陈建业礼貌拒绝。 暗道李家成老婆也是个厉害角色。 家宴不同于商务宴请，更多的是感情交流，李家成会这一套，他老婆也不遑多让。 三人坐上挎斗车，朝着尖沙咀方向驶去。 有挎斗车代步，汽车很快来到尖沙咀。 陈建业如法炮制，找到巡逻的两个警察，询问伍世豪在哪里。 两个巡逻警摇头，表示自己不知道伍世豪这号人物。 陈建业也没为难他们，让雷洛继续找巡逻警询问。 半个小时，陈建业找了三组巡逻警，都没人知道雷洛这号人。 “陈先生，雷洛会不会不在尖沙咀这片？” 李家成问道。 “不，我有预感，他肯定在。” “伍世豪是从潮汕那边偷渡过来的，属于黑户，所以巡逻警不知道这号人。” “他应该在某个酒楼后厨擦盘子，雷洛，这件事交给你，一定要找到雷洛。” 陈建业看了一眼天色，他得回去对外贸易部大楼了。 一下午时间找到了雷洛和李家成，收为己用，陈建业很满足。 至于遗漏的伍世豪，陈建业不着急。 慢慢找，总会找到人。 “陈先生，我一定会找到伍世豪。” 雷洛说道。 “嗯，送我去华国的对外贸易部大楼。” 陈建业坐上车。 挎斗车启动，几分钟后便来到大楼前。 陈建业下车：“把李家成送回去，你再回岗位。” “明天下午六点，你俩过来这儿。” “好的，陈先生。” “好的，陈先生。” 雷洛和李家成应声。 陈建业走进对外贸易大楼。 门口，雷洛和李家成双目交汇。 “雷生，你说，陈先生是什么人？” 李家成试探性问道。 “我不知道，我只知道陈先生是一个很有实力的人，跟着他肯定起飞。” 雷洛坚定道。 “巧了，我也是这么想的。” “陈生一定会帮助我实现我的愿望。” 李家成坚定道。 雷洛启动挎斗车，送李家成回去簸箕湾。 路上，两人又说起陈建业对他们下一步的安排。 “李生，你是生意人，知道做华国官方代理商是什么样的吗？” 雷洛颇有兴趣。 毕竟，陈建业可是跟他说了，这件事会让他们攒积到第一桶金。 雷洛太想往上爬了。 往上爬就要钱，把钱送给领导的领导，他就能获得提拔。 要不就拿命拼。 如果有得选，雷洛当然希望不拼命就能获得提拔。 “我了解的不多，但我知道，每一个华国代理商都是大富豪。” “依我猜测，想要做华国官方的代理商，需要很硬的政治实力。” 李家成斟酌说道。 说完，两人都沉默下来。 因为他们心里有一个共同的想法。 或许，陈建业是华国官方系统中的大领导，亦或者是大领导的助手。 毕竟陈建业看上去太年轻了，年纪轻轻不可能位高权重。 所以，他们俩是被华国那边的官方机构选中了，要把他们提起来，作为安插在港城的棋子？ 想到这里，李家成和雷洛对视一眼，两人都看到了彼此眼中的野心。 在他们来说，做华国官方的棋子并没有什么不好，只要能飞黄腾达，做什么不是做。 陈建业背后的势力越大，他们能爬的越高。 挎斗车停在簸箕湾李家工厂门口。 李家成下车，主动对雷洛伸手：“雷生，以后多多关照。” “李家，以后一块合作，一块吃肉。” 雷洛伸手。 两只手紧紧握在一起，眼中迸射名为野心的光芒。 对外贸易部。 “建业同志，你怎么才回来，我还担心你在外面出事。” 章君钢看到陈建业，松了口气。 陈建业出去的时候，说溜达溜达。 结果快到下午饭点了，还没回来。 作为队伍领头人的章君钢急坏了，都想带着曹柴和龙启文去找陈建业。 “我溜达溜达，走错路了，语言不通，别人不愿意搭理我，问了好几个人才回来。” 陈建业有些不好意思说道。 “原来是这样，那还好，只要不出事就行。” 章君钢也没多说。 几人一块下楼吃饭。 晚上的饭菜是白切鸡加青菜。 吃完饭，陈建业再次提出出门溜达。 “建业同志，你别乱跑了吧。” 章君钢有些头疼。 “我想去港城这边的大商场看看，研究一下这边的生活物资和必需品，以及电器。” “看能不能发掘一下港城的需求，回去之后设计研发新的产品。” 陈建业很正式道。 “那我陪你过去。” 章君钢说道。 陈建业点头。 他没有说谎，确实是想去港城的大商场看看，研究一下自己能做什么。 以及，他应该让李家成做什么。 对于自己的三个小弟，陈建业有明确的规划。 雷洛是警察，以后铁定做到华总探长的人物，他负责官方那边的沟通和交流。 李家成是生意人，负责开厂做实业，赚取利润。 而伍世豪则是港城地下的大哥，负责搞定港城这边的小鬼。 三者联合，互相帮助，交流资源，必然无往不利。 而陈建业给自己定的任务，是指明方向。 例如，李家成的工厂生产什么，雷洛跟着谁混，以及伍世豪怎么发展。 他为三人指明方向，助推他们走向各自的巅峰。 到时候陈建业便是整个港城的无冕之王。 第539章 逛港城大商场 得知陈建业和章君钢要去逛大商场，曹柴和龙启文也想要加入。 他们已经休息一下午，精神充沛。 晚上又没啥事，一起逛一逛当打发时间了。 四人一同步行，前往距离最近的商场。 商场大门有很多人进出，普通人穿着常装，经济条件好的人穿的衣服更加光鲜。 还有西装革履，穿着如绅士一般的男子，以及穿戴黄金钻石首饰的富贵女子。 大门口霓虹灯光璀璨，汽车一排排停靠。 陈建业真实的近距离的看到港城的繁华。 单论经济，四九城和港城相比，简直是像是一个未发展的农村。 “怎么样，港城繁华吧？” 章君钢问道。 “确实繁华，这里的一切看上去如同梦幻一般。” “要是四九城也这么繁华就好了。” 陈建业接话。 “咱们能有这么繁华的一天吗？” 曹柴话语中满是不自信。 “会有的，我们现在发展的很快，以后会超越港城。” 陈建业语气笃定。 章君钢三人都没有接话，他们打心底里并没有超越港城的信心。 差距太大了。 四人顺着人流进入商场。 入眼便是琳琅满目的商品。 陈建业目光一一扫过商品，脑海中思索，轧钢厂能不能做出来，又或者轧钢厂能不能做出一款更好的产品，替代眼前的商品。 他走的很慢，章君钢三人也跟他一起走的很慢，偶尔开口探讨一下。 “这个饼干非常好吃，我上次吃过，还给我老婆孩子带了一些，他们都很喜欢。” 章君钢指着一盒桃酥说道。 “那个糖果非常甜，有奶香味儿，我在四九城就没吃过这么好吃的糖。” 曹柴跟着说道。 “那个月饼你们吃过没，里面加了很多好吃的配料，还有冰糖。” “关键是价格还不贵，我带回去五个，路上忍不住吃了俩。” 龙启文指着一盒月饼。 显然，他们之前也来过商场，给家人挑选礼物。 陈建业含笑听着，他要是回去四九城，也得给家人带礼物。 “君钢同志，港城有挣钱的渠道吗？” 陈建业问道。 “你也想给家人带礼物了，是吧？” 章君钢笑着问道。 “咱们公干只负责吃喝以及路费，别的费用一分没有。” “我当时是去码头卸了三天货，赚够了钱给家人买礼物回去。” 曹柴接话。 “我也是，这个办法还是章君钢同志跟我说的。” 龙启文笑着道。 “这个办法也是我的前辈教我的，去码头卸货可以日结，干一天赚一天钱。” “纯卖力气的活，踏实。” “做别的事很容易被坑，而且拿到钱周期很长。” 章君钢有些不好意思道。 说起来，他们都是华国对外贸易部的工作人员，属于官方干部。 来到港城挣钱，只能去码头扛麻袋，确实不体面。 但再不体面，挣到手的钱是实实在在的。 所以这个办法传了下来。 至于其他的办法，前辈们已经踩过坑了，都不如去码头卸货实在。 挣得还多。 “确实是一个好办法，谢谢。” 陈建业笑着点头。 他继续查看商场的商品。 花了两个小时，陈建业看完了商场的大半商品。 这趟没有白来。 陈建业已经发现了好几个商机。 例如在厨具烹饪的区域，他发现没有高压锅和不粘锅。 高压锅这项产品没有技术难度，知晓原理就能做出来，更关键的是，和轧钢厂特别对口。 陈建业有信心，如果让他回去轧钢厂，带领大家研发高压锅，一个月绝对能做出成品高压锅。 再花一个月时间铺设生产线，一个月时间产能爬坡。 高压锅肯定能在港城大爆。 因为它的设计特性，决定了高压锅烹饪骨头，豆筋蹄特别快，而且节省燃料。 另外一个不粘锅，陈建业也非常有信心。 而且他还可以做两种。 一种是类似章丘铁锅那样的不粘锅，用设备在锅身里面砸出很多小坑，防止黏锅。 第二种是直接上科技，用特氟龙，也就是聚四氟乙烯。 港城这边的群众，大部分口味都是粤菜，粤菜和不粘锅是绝配。 一个优秀的厨师，搭配不粘锅，直接升大厨。 放在家庭中，不粘锅凭借不粘的特性，绝对能秒杀普通铁锅。 此外，在玩具区，陈建业也发现了商机。 例如做可以铁皮小火车，铁皮公鸡，以及用发条齿轮弹簧做出来的铁皮跳跳蛙。 这种纯机械加钢铁的玩具，轧钢厂随便造。 陈建业还发现，港城这边没有普及电吹风，主要原因是电吹风非常贵。 还有烤箱，一次性餐具盒，电热毯等等。 至于更高级别的用电器，例如冰箱，洗衣机，以目前的技术无法生产。 但简单的用电器，他完全可以带领轧钢厂的技术团队，尝试研发。 只要顺利研发出一款产品，带给轧钢厂，带给国家的将是海量的利润。 陈建业把自己的发现和思想，记录在小本子上的，等着回去之后，根据轧钢厂的实际情况进行研究。 章君钢三人看到陈建业一直在记录，心里暗暗敬佩，不愧是搞技术的。 走到哪里都能有新发现。 自己和陈建业一比，脑瓜子跟木头似的。 逛完商场后，四人步行回去。 “陈建业同志，你有新的发现吗？” 章君钢主动问道。 曹柴和龙启文也看向陈建业。 三人心里都很好奇，陈建业写写画画那么多，准备干点啥。 “有，我想把那些想法记录下来，回去之后找轧钢厂的技术团队交流，看以现有的技术能不能做出来。” “如果可以的话，轧钢厂或许会推出新的产品。” 陈建业据实以告。 “那真是太好了。” “如果还能有热得快这样的产品出现，我们今年外汇一定会大增。” “外汇增长，我们能采购更多的化肥，地里能长出更多的粮食，全国人民就不会挨饿了。” 章君钢三人很激动。 “目前都是我的想法，能不能落地还得两说。” 倒不是陈建业泼冷水，隔行如隔山，他担心自己说的话给三人错误的认识，导致他们向外面传递错误的信息。 第540章 见港城独家代理商 即便陈建业说的很低调，章君钢三人依然很高兴。 四人回到对外贸易部大楼，陈建业和章君钢一个房间。 简单洗漱之后，两人很快休息。 明天要去见谭永怀，必须养精蓄锐。 翌日一早，四人早早醒来，来到食堂吃早饭。 早饭是肠粉，加上一小勺酱油，味道很不错。 吃肠粉的时候，章君钢三人暗暗打量陈建业的神色。 “你们看我干什么？” 陈建业不解问道。 “陈建业同志，你不好奇吃的早餐吗，这玩意在四九城可没有。” 章君钢神色怪怪的。 他们第一次吃到肠粉，都非常惊讶。 然而陈建业很平静，仿佛已经见过吃过很多次。 完全没有新鲜感。 “啊，还好吧，味道确实还不错。” 陈建业随意道。 章君钢三人只觉得陈建业确实不同于常人，归结于搞科研人才的怪异。 吃完早餐，四人一同下楼。 “昨天我已经给谭永怀发去了消息，他说安排车接我们过去。” “我们在这里等着就行。” 章君钢跟三人说道。 话音刚落，一辆黑色的奔驰车停在四人面前。 “哪位是对外贸易部的章君钢？” 司机摇下车窗，问道。 “我是。” 章君钢回道。 “谭总让我接你们过去，请上车。” 司机说道。 “走，上车。” 章君钢坐上副驾驶室。 陈建业三人坐在后排。 一上车，陈建业便察觉到这台车质感非常好。 四个大男人坐上车，车只是微微下沉，座椅下的泡沫稳稳的托住了他的身躯。 而且车内有很多真皮软包，不是硬邦邦的塑料壳。 要知道，现在是六十年代。 奔驰能把车造成这样，确实牛逼。 相应的，陈建业判断这款车绝对不便宜，可见那个谭永怀非常有实力。 司机打开收音机，里面传来悠扬的音乐。 音质相当不错。 如果车上没有司机，章君钢几人肯定探讨这辆车如何如何好。 但现在车上有外人，四人都正襟危坐，保持沉默。 连公事都不谈，免得被司机听到，告知谭永怀。 汽车在道路上移动，穿梭各个街道。 陈建业也看到了港城群众早上的生活场景。 很多人买菜，有鱼有肉，还有很多蔬菜。 更多的人步履快捷，穿梭在人流中。 陈建业知道，这个点起床干活的人，绝大部分都是普通群众。 有钱人这个点要不在睡觉，要不在家里或者办公室里办公，不会靠两条腿步行在街道上。 二十分钟后，汽车抵达一处高耸的办公楼。 陈建业下车之后扫了一眼，足足有十六层高，而且这栋办公楼看上去非常新，似乎建设起来没有多久。 上面有四个鎏金大字，谭氏大厦。 “谭总在顶层，我领你们过去。” 司机停好车后，在前面带路。 陈建业四人跟随司机进入大厦，来到电梯前。 电梯朝两边打开，司机率先走进去，陈建业四人鱼贯而入。 章君钢诧异的看了陈建业一眼。 他路上还担心，陈建业没有见过大世面，会发出惊叹的声音，现在一看，陈建业实在是有些淡定的过分了。 不愧是搞科研的人才，这份心性，一般人没法比。 章君钢再次把陈建业的淡定归结于搞科研。 电梯上楼，中途有人进入或者出去。 最后停靠在十六层。 电梯门打开。 司机率先出门。 两个安保人员和一个秘书守在通道。 “他们四个是对外贸易部的工作人员，谭总吩咐我接来的。” 司机跟女秘书说道。 “稍等一下。” 女秘书打开身前的册子，查看谭永怀是否有这一项见面安排。 陈建业暗暗感叹，六十年代，港城的富商居然这么注重安全。 普通人想要见谭永怀一面，还得通过层层关卡。 “查到了，欢迎各位的到来，请跟我来。” 女秘书起身，很热情的看向陈建业四人。 司机下楼，他的任务到这里结束了。 女秘书领着陈建业四人来到一间会议室：“你们先休息一下，我安排人送茶点过来，再通知谭总。” “麻烦了。” 章君钢点头，表示感谢。 女秘书离开。 会议室内，只剩陈建业四人。 “之前见谭永怀，哪有这么多事，这两年他赚了大钱，派头也起来了。” 曹柴说道。 “这栋大楼真气派，想要建起来，估计得好几百万吧。” 龙启文羡慕不已。 “等会主要由我跟谭永怀沟通，你们随意应变。” “建业，你找机会提出你的蛋糕理论。” 章君钢分配工作。 “没问题。” 陈建业点头。 咔！ 会议室大门打开，两个穿着制服的年轻姑娘，端着托盘进入会议室。 托盘上放着茶水，点心。 陈建业四人面前都放了一份。 “这里的茶水和点心比外面卖的还要好，可以尝尝。” 章君钢笑着跟陈建业说道。 陈建业笑了笑，没有伸手去拿着吃。 曹柴和龙启文也没有伸手去拿桌上的点心。 严肃的场合，不适合吃东西。 更何况吃了桌上的茶点，等会谭永怀过来看到，心里不知道怎么想。 说不定会瞧不起他们。 又过了几分钟。 会议室外传来脚步声。 咔！ 女秘书拧开会议室大门，一名穿着西装，脚踩皮鞋，圆脸眯眼的中年人走了进来。 他头发梳的一丝不苟，上了发蜡，看上去油光发亮。 女秘书拉开会议室的椅子，谭永怀却没有入座，而是走到章君钢身前，主动伸手：“章君钢同志，又见面了。” 章君钢起身：“谭永怀同志。” 两人以同志互称，距离一下子拉近了很多。 女秘书很识趣的离开，关上会议室大门。 谭永怀依次和曹柴，龙启文，陈建业握手。 他精准的喊出曹柴和龙启文的名字，显然之前见过面。 轮到陈建业的时候。 “谭永怀同志你好，我叫陈建业。” 陈建业主动介绍。 “谭永怀同志，陈建业是热得快产品的设计者，也是轧钢厂铺设生产线的主要负责人。” 章君钢介绍。 “原来就是你研发了热得快，真是后生可畏啊。” 谭永怀连连感叹。 他坐回会议桌首席椅子上，目光和蔼的看向几人：“这趟你们过来找我，是有什么工作任务吗？” 第541章 说服代理商 “是这样的永怀同志，热得快这件产品太畅销了，我们对外贸易部的领导经过开会研究，决定在销售端做出一些改变。” 章君钢斟酌着说道。 “哦，你们领导准备怎么改变？” 谭永怀问道。 “永怀同志，我们想要增加热得快的港城代理商数量。” 章君钢还是说了出来。 这是他过来港城的任务，必须要做。 “增加热得快的代理商啊？” “是我哪里做的不好，让领导不高兴了吗？” 谭永怀笑着问道。 虽然他是笑着说话，但话里的意思很明了，他在质问为什么无缘无故增加代理商。 之前热得快可是他独家代理。 十万支热得快，他起码能赚一百万。 现在增加代理商，他的利益必定受损。 这事摊谁身上，都不会高兴。 “永怀同志，领导有领导的想法，我们主要考虑到以后的发展。” 章君钢解释。 谭永怀不说话，等着他继续说。 “领导希望以港城为据点，将热得快销往全世界。” “港城代理商不仅仅只是港城代理商，更是日韩，东南亚，欧洲美洲的代理商。” “这么大的市场，这么庞大的销售任务，一个人是无法完成的。” 章君钢说道。 “那谁来代理日韩，或者代理欧洲美洲呢？” 谭永怀听明白了。 之前他作为港城独家代理商，收到华国发来的热得快之后，将其在港城销售。 但华国现在想要拓展更大的市场，不局限于港城一隅。 这便是对外商贸部增加港城代理商的根本原因。 “你是我们的好朋友，领导特许，你可以先挑想要的市场，然后我们再找其他人，代理剩下的市场。” 章君钢说道。 “之前我一个人代理热得快，多多少少有些钱赚。” “现在你们要增加代理商，逼得我去拓展海外市场，如果我打不开市场，说不定会让我亏本哦。” 谭永怀玩笑着道。 “永怀同志，不会的，建业说过，热得快是一件普适性产品。” “国内群众需要，港城群众需要，别的地方的群众也需要，绝对不可能打不开市场。” 章君钢连忙道。 谭永怀目光落在陈建业身上：“建业同志，你是搞科研的，对市场也有了解吗？” “了解一点，但不多，我最多的是了解普通人的生活需求。” 陈建业接话。 “哦？我愿闻其详。” 谭永怀来了几分兴趣。 “我研发一件产品之前，一定要想清楚，这件产品研发出来之后用途在哪里？” “如果我研发的产品用于家用，我需要深刻了解，一个人生存，需要什么，离不开什么。” “这样我研发出来的产品，才能销售出去，为轧钢厂带来利益。” 陈建业平静道。 “说的不错，好的产品一定是人的必需品。” 谭永怀表示赞同。 “拿热得快举例，这件产品能够极快的将水加热，而使用热水，是人的基本需求。” “这种需求不会因为肤色，信仰，年纪，性别的改变而改变，所以，我将其定义为普适性产品。” “热得快在国内畅销，在港城畅销，同样会在欧洲，美洲，以及其他地方畅销。” 陈建业完成自己的逻辑闭环。 “你说的对，热得快确实是绝大部分普通人需要的产品。” 谭永怀支持点头。 “永怀同志，加设港城代理商，对你来说是一件好事。” “原本你独家代理热得快，只能赚港城这一亩三分地的利润，但有了官方的授权，你可以将其卖到你选定的区域。” “不论是欧洲还是美洲，亦或者附近的日韩区域，其市场体量是港城的十倍乃至百倍，可能前期你投入的费用比较高，一旦打开市场，热得快一年销售百万件，不用半年你就能收回成本，获取更大的利润。” 陈建业细细分析。 “哈哈，陈建业同志，没想到你一个科研人员，才是这次对对外贸易部的真正说客。” “你确实说服我了。” 谭永怀哈哈大笑。 章君钢三人脸上露出放松之色。 只要谭永怀接受对外贸易部的安排，他们的任务就算是完成了一半。 另外一半是找寻能够代理热得快的港城代理商，增设三到四个代理商名额，让他们将热得快推向其他地区。 不论谁来代理，只要他们打通市场，向轧钢厂拿货。 华国就能拿到大量的外汇。 “陈建业同志，那你帮我分析一下，我应该挑选哪一块市场？” 谭永怀认真问道。 “谭永怀同志，我觉得美洲市场最适合你。” 陈建业毫不犹豫给出答案。 “怎么说？” 谭永怀向前倾了倾，兴致盎然。 “港城航运发达，前往美洲只需要跨过太平洋，两边贸易往来密切，通关手续文件一应俱全，拥有非常优越的商业基础。” “最重要的是，美洲那边经济好，一支热得快运到美洲，定价三美元，就能让你赚的盆满钵满。” “甚至你都不用打通市场，你可以自己做供货商，在美洲找代理商进行销售，赚取差价。” 陈建业逐条分析。 谭永怀眼睛发亮，脸上露出笑容：“我知道了，我会郑重考虑你的建议。” 接下来，谭永怀主要和章君钢沟通，敲定他找华国官方拿货的价格，以及他的权限范围。 在对外贸易部增加代理商之后，谭永怀不会直接放弃港城市场，那接下来肯定面临其他代理商的竞争。 对外贸易部是否会出手，管控这种竞争。 谭永怀想要找美洲代理商，让其帮忙拓宽市场，对外贸易部是否会干涉。 这些问题都要逐条敲定。 甚至有些问题，超过了章君钢的权限。 只能用谭氏大厦的电话，打电话给国内，咨询领导。 这场谈话持续到中午吃饭时间。 谭永怀秘书安排人送餐到会议室。 下午两点，谭永怀公司的总经理过来和章君钢继续磋商。 一直到下午五点，具体的方案细节才一一敲定。 谭永怀也来到办公室，和章君钢签下合作协议。 “章君钢同志，希望我们继续合作愉快。” 签完字，谭永怀伸出手。 “合作愉快。” 章君钢伸手。 “晚上我在边上的酒楼定了一间房，我们简单吃个便饭。” “今天一直在办公，我都没有好好招待你们。” 谭永怀说道。 “谭永怀同志，组织有纪律，还请海涵。” 章君钢很坚定的拒绝。 他当然知道谭永怀说的‘吃个便饭’是什么意思。 那可不是简单的便饭。 一顿饭吃掉上千块钱都轻轻松松。 第542章 十万块钱的支票 谭永怀又邀请了几次，章君钢态度非常坚定。 组织有纪律，吃饭招待有规定，有级别。 一顿饭吃掉上千块钱，属于糖衣炮弹，坚决不能接受。 “那好吧，我给你们准备了一份礼物，你们千万不能拒绝。” “要是再拒绝，我就不高兴了。” 谭永怀也明白章君钢的难处，提出另外一个方案。 “礼物太贵重的话，我也不能收。” 章君钢说道。 “不贵重，一盒月饼，你可以带回家给家人尝尝。” 谭永怀说道。 秘书提着四盒月饼进入会议室。 章君钢当场打开铁盒，确认里面只有月饼，他才点头：“谢谢谭永怀同志。” “说什么谢，我们一起为国家做贡献嘛。” 谭永怀笑着道。 秘书把月饼送给章君钢四人，陈建业也拿到了一份。 既然章君钢都收了，陈建业自然也不会推辞，要不然显得他不懂事。 四人告别。 谭永怀的司机上楼，带着他们离开。 “章君钢同志，有空多来。” 谭永怀送四人来到电梯口。 “一定，一定。” 章君钢和谭永怀握手。 电梯门大开，陈建业四人跟着司机进入电梯。 谭永怀挥手。 电梯关门。 呼！ 章君钢吐出一口浊气，浑身的压力一下子卸了下来。 曹柴和龙启文也有类似的反应。 他们和陈建业不同，是对外贸易部的工作人员，如果谭永怀不接受他们的建议，不同意在港城加设代理商，他们就难办了。 好在，这件事顺利推行了下去。 “建业，今天你当立首功，回去之后，我会把今天的情况写成报告，递给领导。” 章君钢高兴道。 “多亏了建业，是你的话让谭永怀改变了想法。” “是啊，本来他很不乐意的，你给他画了一张大饼，他的态度立马变了。” 曹柴和龙启文也跟着说道。 “呵呵，倒不是画大饼，谭永怀按照我的建议去做，绝对比现在赚的更多。” “他是一个非常精明的商人，我们的提议能够给它带来更大的利益，自然不会拒绝。” 陈建业笑着道。 四人心情颇佳，坐上汽车，很快回到对外贸易部。 简单吃了个晚饭后，章君钢便开始写汇报材料。 陈建业回到房间，打开谭永怀送的月饼，想着尝一个。 铁盒打开，里面赫然放着一张支票，以及一张纸条。 “嚯。” 陈建业拿起支票扫了一眼，额度竟然有十万块。 而且是港城的十万块，换算成国内的货币，那就是二十万。 绝对是一笔超级巨款！ 纸条上用谭永怀的口吻写了一段话，表示他非常欣赏陈建业的才华，希望陈建业加入他的公司，支票是他为陈建业研发出热得快给的感谢金，因为热得快给他赚了很多钱，不涉及到其他。 纸条上还写，如果陈建业愿意来港城，谭永怀可以把他的家人一起接过来，希望陈建业多多考虑。 “能在港城立足的大商人，都是人精。” 陈建业把支票和纸条收入随身空间。 他知道谭永怀为啥愿意花大价钱，招揽自己。 看重自己的研发能力呗。 热得快这件产品，起码能产生过亿的产值，其中蕴藏巨大的利润。 谭永怀现在赚热得快的钱，是官方给他的机会。 官方可以给他机会，也可以不给他机会。 就像这次，官方要增加热得快的港城代理商，谭永怀能有什么办法？ 别人有，终究不如自己有。 所以他才把主意打在陈建业头上。 对于陈建业来说，为国家服务，可以。 为一个商人服务，简直是贻笑大方。 不为国家服务，那就为自己服务。 给别人打工，就为了一点工资，那不是扯淡么。 陈建业拆开月饼表面的包装纸皮，吃了一个，走下楼，来到对外贸易部门口。 几分钟后，换上便装的雷洛和李家成来了。 “陈生。” “陈生。” 两人微微低头，和陈建业打招呼。 “找一间茶餐厅坐一会。” 陈建业平静道。 三人来到一间茶餐厅，落座。 “吃饭了吗？ 陈建业问道。 “吃了。” 两人起身说道。 “那就来一壶茶。” 陈建业吩咐。 李家成起身，招呼服务员来一壶热茶，又回到座位上。 “陈生，我今天又打听了一下，没有伍世豪的消息。” 雷洛主动说道。 “没事，你记住这个名字就行，有一天你会碰上他。” 陈建业并不着急。 他记得，电影中伍世豪打架斗殴，被警察抓到，然后被查到没有过境记录，是个黑户。 伍世豪被警察痛殴一顿，要被赶回内地，结果运气好碰到了雷洛。 两人都是潮汕人，算是老乡，雷洛便帮了伍世豪一把。 如果伍世豪被赶回内地，像他这样的偷渡者，在内地会面临非常严厉的惩罚。 所以伍世豪非常感激雷洛。 后面雷洛被混混堵住，伍世豪冒着生命危险，救雷洛出来，自己被砍翻，在医院呆了两个多月。 两人也建立起过命的交情。 “好的，陈先生。” 雷洛微微点头，心里有些疑惑，陈先生怎么那么肯定，自己会碰上伍世豪。 他想不明白，便不再去想。 反正听陈先生的就够了。 “接下来对外贸易部会在港城找寻热得快的代理商，预计有三个名额。” “我需要你们联手，拿到这个名额。” “这个名额能为我们带来起码五百万的利润，是我们腾飞的最关键一步。” 陈建业说道。 “陈生，我们该怎么做？” 李家成迫切问道。 陈建业伸手在兜里一掏，摸出一张支票，放在餐桌上。 “这是一张十万块钱的支票，你们把钱提出来，收购一家空壳公司，租借豪华汽车，买定制西装，总之，把派头立起来。” “我会给你们内推，让你们参与招标会。” 闻言，李家成和雷洛呼吸都粗重了。 五百万的利润，这他妈是人说的话吗？ 这些钱都能把他们砸死好吧。 而且陈建业出手就是十万块钱，大哥，你是真不把钱当钱啊。 雷洛是巡逻警，一个月工资三百块钱，在港城已经属于中等偏上的收入。 他攒十万块钱，需要将近三十年！ 李家成开家庭作坊的工厂，老婆都要在线上干活，就为了省一个月八十块钱的工人工资。 他比雷洛还惨。 可眼下，陈建业轻飘飘甩出十万块钱的支票，跟他们说纯利五百万的买卖。 两个人都傻了。 第543章 对你们的承诺 自此，雷洛和李家成对陈建业的身份再无任何怀疑。 眼前十万块的支票，都能买他俩的命十回。 他们还有什么理由去怀疑陈建业。 “去办事吧。” 陈建业起身。 他相信李家成和雷洛联手，能把事办好。 “陈生。” 李家成起身，语气颤抖。 “还有什么事？” 陈建业平和问道。 李家成走到陈建业面前，后退两步，双膝一软，推金山倒玉柱般跪在陈建业面前。 陈建业挑了挑眉，没想到李家成居然给他下跪。 咚！ 李家成不止下跪，还给陈建业重重磕了一个头。 他抬起头，仰头看着陈建业：“陈生，我活到这么大岁数，只有你最瞧得起我，信任我，提携我。” “你就是我的再生父母！” “我李家成发誓，这辈子跟随陈生，如果我背叛誓言，让我全家不得好死！” 李家成目光坚定，发下毒誓。 咚！ 雷洛也跟着下跪：“陈生，有道是士为知己者死，以后我雷洛的命就是你的！” “你俩起来。” 陈建业有些动容，抬了抬手。 两人起身。 “我找你俩给我办事，看中的是你俩的能力，把事办好，我不会亏待你们。” 陈建业目光落在雷洛身上：“你，以后的警队一哥，华总探长。” 雷洛激动的浑身发颤。 他能做到警队一哥？能做到华总探长？ 如果是之前，雷洛可能觉得陈建业在吹牛逼，画大饼。 但眼下，看到陈建业风轻云淡丢出一张十万块钱的支票，雷洛对陈建业的话没有半点怀疑。 “你。” 陈建业目光落在李家成身上：“以后港城四大家族，你当立榜首，号称太平绅士，雄踞港城，气吞万里。” 李家成手脚不可控的颤抖，他很想压抑自己的情绪，但完全压抑不了。 李家成有野心，他的野心是赚个几百万，买个大别墅，买一辆奔驰，让岳父岳母知道自己的本事，让老婆的同族姐妹羡慕老婆的选择。 港城世家大族，太平绅士这些东西，压根不在李家成的野心中。 因为太大了。 大到他想都不敢想，做梦都不敢想。 “记住今天我跟你们说的话，这是我对你们的承诺。” “去吧，把事做好。” 陈建业提步离开。 李家成和雷洛久久跪在地上，半天都没反应过来。 “客人，你俩身体不舒服吗？” 茶餐厅老板发现两人的异常，主动过来询问。 “没事没事。” 李家成连连摆手，手掌撑在地上，站起身来。 雷洛跟着起身，收起桌上的支票。 两人握着手，踉踉跄跄走出茶餐厅。 茶餐厅老板看他俩的眼神很怪异，以为他们在搞基。 “李生，让你见笑了。” 出了茶餐厅，雷洛靠着墙，点燃一根烟，很不好意思说道。 “雷生，我的表现比你好不到哪里去。” “能给我一根烟吗？” 李家成主动说道。 雷洛递给李家成一根烟。 两人沉默不语，抽着烟，吐出烟雾。 抽完烟，刚才的事便在两人心里翻篇。 “雷生，关于陈生安排的任务，你有什么看法？” 李家成主动说道。 “李生，我对生意场上的事不了解，这个任务需要你多出力，我全力配合你的安排。” “对了，支票你先收着，明天一早我们取出来，你拿着钱花销。” 雷洛拿出支票。 “先放在你那里吧，等取出来了我们一起花销。” 李家成摆了摆手。 “李生，我们跟着陈生干大事，没必要在意小节，我也不会怀疑你。” 雷洛举着支票。 虽然这张支票是他将近三十年的工资，但他没有任何贪念。 跟华总探长这个头衔相比，十万块算什么。 等他做到华总探长，一百万，一千万都无所谓。 港城是一座黄金之城，只要有能力，伸手就能抓到黄金。 “好。” 李家成没有继续推诿，收起支票。 接下来他阐述了自己的计划。 十万块钱，能做的事有很多。 八千块钱就能收购一家名气很大，实际上是一具空壳的企业。 租车，买衣服，手表，钢笔，皮鞋，零零散散五千块钱就够了。 另外还有八万多，可以暂存下来。 为了拿到华国产品代理商这个名额，李家成甚至愿意预付款。 “什么是预付款？” 雷洛问道。 “就是先款后货，我们和华国对外贸易部交易，先给他们打货款，再等他们发货过来。” “我相信，没人能比我们更有诚意。” 李家成笃定道。 他内心打定主意，一定要抓住这次机会。 以后是王八还是蛟龙，就看这回。 两人商议了半个小时，雷洛亲自把李家成送回家。 因为李家成身上携带巨款，万一被人抢了，那他们后面的一切计划直接归零。 “李生，明天早上我来接你，一起去取钱。” 雷洛离别前说道。 “嗯，我等你过来，雷生。” 李家成点头。 两人分别。 另外一头，陈建业回到对外贸易部大楼休息。 章君钢几人凑在一起，商量着去码头卸货赚钱，回去的时候可以给家人买礼物。 看到陈建业回来，章君钢问他要不要一起。 “我要花时间多观察港城居民的生活情况，定下我下一件研发的产品。” 陈建业找理由拒绝。 卸货赚钱对他来说，毫无意义。 刚才他甩手就丢出去十万块，足够章君钢等人卸一辈子的货。 劳动获得的回报太低了。 “建业同志，你的工作态度值得我们学习。” 章君钢很敬佩。 “君钢同志，接下来我们需要在港城找新的代理商，你准备怎么安排？” 陈建业主动问道。 “我把近期工作汇报给领导了，接下来找港城供应商的事，需要领导给方针，我们实施。” “领导开会研讨，再把方针发给我们，可能需要两天左右的时间。” “所以我们想着，用空余时间赚点钱。” 章君钢解释道。 “原来是这样，等领导有方针下来了，麻烦跟我说一声。” “我希望能参与港城热得快新代理商的审核工作。” 陈建业说道。 “应该的，你不说我也会叫你一起，临行前陈部长有交代，让你参与全部工作。” 章君钢笑道。 陈建业微微一笑，陈部长给他安排完了，都不用他操心。 挺好。 第544章 支票兑付有问题 翌日一早。 雷洛早早来到李家门口。 “雷生，我老婆做了早餐，一起吃点再出发。” 李家成邀请。 “谢谢。” 雷洛略微犹豫，便答应下来。 李家吃饭的餐桌放在办公室外，雷洛看到了李家成的老婆和两个儿子。 “雷生，欢迎你来我家做客。” “雷叔叔好。” 李家成老婆和儿子跟雷洛打招呼。 “谢谢你们的欢迎，我来的匆忙，没带礼物。” 雷洛很不好意思，摸出两张五块钱港钞，递给两个小家伙：“收着，给你俩买糖。” 李家成两个儿子很想要，但他们没有伸手，而是看向母亲。 “雷生，你太客气啦，先入座。” “小孩子不能给他们太多钱，他们会乱花钱的。” 李家成老婆当然没有让两个小孩接钱。 “没关系的，给他们买连环画也好嘛，我的一份心意。” 雷洛笑着说道。 “谢谢雷叔叔。” 李家成老婆对两个儿子说道。 “谢谢雷叔叔。” 李家成两个儿子大喊，欢天喜地的接过钱。 雷洛这才坐在椅子上。 吃早饭的时候，李家成老婆主动问起雷洛的情况，得知雷洛也是潮汕人，她眼睛微亮：“我和家成也是潮汕的喔。” 李家成当即用潮汕话和雷洛说话，两人惊讶的发现，双方祖屋是一个镇的，相隔二十多公里。 一顿早饭，雷洛和李家成的关系拉近了很多。 之前两人并不相识，因为陈建业的关系，聚在一起。 今天开始，两人有了私交。 没有人情的利益来往是短命的。 私交加上利益，才是最牢固的友谊桥梁。 吃完饭，李家成告别家人，和雷洛一块出门。 两人路上话很少，来到最近的银行。 李家成来到柜台前，递出支票。 十万块钱的大额支票，引起了柜员的怀疑。 “先生，这张支票是谭氏集团开的，你是谭氏集团员工吗？” 柜员询问。 “我不是，这张支票是谭氏集团的股东给我的钱款。” 李家成随便编了一个理由。 “先生，麻烦你等一下，我联系一下开支票的公司。” 柜员并没有直接问李家成，支票来源是否正常，而是采用联系开支票公司的方式确认是否可以划拨这笔资金。 这张支票是谭氏集团开的票，由银行兑付。 一旦银行把这笔钱兑付出去，就会要求谭氏集团支付这笔钱。 如果对方是捡到了这张支票，从银行兑付走支票上的资金，谭氏集团可能会跟银行扯皮。 为什么没有验证持有支票者的身份。 “可以，你联系吧。” 李家成表情很平淡，他压根不怕支票不合法。 这张支票是陈生给他的启动资金，不会有问题。 李家成退出柜台窗口，坐在椅子上等着。 “李生，有什么问题吗？” 雷洛看到李家成双手空空回来，急忙问道。 “没问题，这张支票是谭氏集团开的，我们来银行兑付资金，银行要找谭氏集团的财务人员确认。” “这是银行的正常流程，我们等着就行了。” 李家成很淡定。 他是生意人，虽然生意做的小，还没有接触过十万以上的大资金支票兑付。 但没吃过猪肉，总见过猪走路。 大额支票兑付的流程，李家成知道一二，一点都不慌。 “还是你有见识。” 雷洛称赞道。 “我是开厂的嘛，以后要是碰上官方的人，你就要比我厉害了。” 李家成说道。 “我只是一个小巡逻警，人家怕是都不会拿正眼瞧我。” 雷洛咧了咧嘴。 “怎么可能，你可是未来的华总探长，港城这片地方，你说了算。” “我们要相信陈生。” 李家成勉励。 雷洛笑了笑，很快道：“李生，这种话以后可不能乱说，让人听到就完了。” 李家成点点头。 两人等着柜员确认支票能否兑付。 柜员把十万支票的事，报给银行经理，经理根据大客户名单，拨通了谭氏集团财务那边的电话。 然后银行这边得到一个惊人的消息。 谭氏集团财务经理并没有开具这张十万的支票。 “好的王生，我先把这两人留住，你派人过来看看。” 银行经理沉声道。 “太感谢了你了赵生。” 谭氏集团财务经理王生回道。 电话挂断，银行经理走出办公室，叫了两个保安，又叫上给李家成办理业务的柜员。 四人在柜员的指引下，来到李家成身前。 “李生，麻烦你跟我去办公室喝杯茶。” 银行经理表面很客气，尽量避免在银行大堂内发生肢体冲突。 “有什么事吗？” 李家成站起身。 他很聪明，判断肯定是某个环节出现了问题。 如果没问题，应该是银行经理过来找他，而不是像现在这样，银行经理身后还跟了两个保安。 “没有什么事，大额支票兑付正常流程，我们需要为大客户保密。” 银行经理笑着说道。 两个保安手掌握住了器械，神色警惕的看着李家成，以防他暴起发难。 “你在撒谎，如果没有问题，你的人为什么这么提防着我们。” 雷洛是巡逻警，同样看出了问题。 “你是？” 银行经理目光落在雷洛身上。 “我是李家成的朋友，巡逻警雷洛。” 雷洛表明身份，自己是一名警察。 他用警察的身份为自己和李家成担保。 “雷先生你好，你俩是一起来的吗？” 银行经理客气问道。 “当然，我俩一起来兑付支票。” 雷洛回道。 “请你们一起跟我进入办公室。” “这里人多嘴杂，具体问题我们在办公室里面沟通，你们看可以吗？” 银行经理很有礼貌道。 雷洛和李家成对视一眼。 “你带路吧。” 李家成也注意到有其他人看向他这边，他并不想引人注目。 六人在银行经理的带领下，来到一间有空调，装修很高档的办公室。 “雷先生，李先生，请喝茶。” 柜员为两人递上茶水。 雷洛和李家成都没有喝，只是看着银行经理，他们心情很急切，支票兑付到底出了什么问题。 这张支票是陈生给他们的启动资金，如果不能正常兑付，他们接下来所有的安排都是幻想。 第545章 身处绝境的两人 “雷先生，李先生，我知道你们心情很急切，但我必须遗憾地告诉你们。” “谭氏集团的王经理亲口告诉我，他昨天没有开具十万的支票。” “所以，你们拿来柜台兑付的支票是假的。” 银行经理依旧很客气道。 两个保安也在办公室里面，没有离开。 万一雷洛和李家成真的是歹徒，他们可以第一时间制服两人。 这便是银行经理平静的底气。 “不可能！” “支票绝对是真的！” 雷洛和李家成失声大叫。 两人第一反应是都不相信，陈建业给他们的支票不可能有问题。 “好吧，刚才我的表述不准确。” “我们核查过了，支票是真的。” “但谭氏集团的财务王经理，没有开具这张支票。” 银行经理再次重复。 雷洛和李家成懵了，这他妈啥意思。 “我怀疑，有人掌握了极为高超的造假技术，利诱你们过来柜台取钱。” “你们被人利用了。” 银行经理说出自己的猜想。 李家成和雷洛浑身一震，两人四目相对，看到了彼此眼中的震惊和诧异。 所以，陈建业跟他们说的话都是假的？ 是故意吸引他们，利用他们，只为了让他们兑付这张看上去是真的，实则是假的支票？ “雷生，李生，我希望你们把如何获得这张支票的经过告诉我，协助我调查。” “在我没有报警前，这是你们最后的机会。” 银行经理劝说。 雷洛咕噜一口唾沫，整个人都吓傻了。 伪造面值十万的支票来银行兑付，这可是大罪。 足够让他坐五六年牢！ 他只是一个小小的巡逻警，怎么会惹上牢狱之灾。 李家成的状态也好不到哪里去，手脚发颤。 他家里还有老婆孩子，如果他被警察抓走，关个几年，他老婆孩子能不能活下来都得两说。 “给你们支票的人，是不是跟你们许诺，取出钱来之后，分给你们一部分？” 银行经理趁势套话。 雷洛和李家成保持沉默。 在巨大的压力面前，两人不知道该怎么面对。 是选择相信陈建业，硬扛到底，还是和银行经理配合，把陈建业抖出来。 毕竟银行经理还没有报警，或许他们配合银行经理调查，可以免于牢狱之灾。 “雷生。” 李家成嘴皮子发颤，喊了一声雷洛。 雷洛脑门狂冒汗，他伸手抹了一把汗水，强行冷静：“我也不知道该怎么办，但我相信，陈生肯定不会骗我们。” “我也这么觉得，那现在该怎么办？” 李家成附和道。 “我想联系一个人，可以吗？” 雷洛看向银行经理。 他想托人去找陈建业，让陈建业过来。 “不行，你必须配合我的问话，不能提条件。” 银行经理拒绝。 “那我无话可说。” 雷洛也很坚定。 “雷生，我现在没有报警，你还有机会。” “一旦我报警，警察介入，到时候说不说就由不得你了。” 银行经理语气平淡，说出的话却让雷洛和李家成大汗淋漓。 两人再次对视，看到了对方内心的挣扎和无奈。 平心而论，不论是雷洛和李家成，都不想供出陈建业。 在他们心里有一个声音，陈建业是他们命里的贵人，抱紧陈建业的大腿，他们想要的一切都能拿到。 但现在兵临城下，他们如果不供出陈建业，极有可能面临牢狱之灾。 未来和现在，应该怎么抉择？ 李家成和雷洛的情况不一样。 雷洛只有一个人，心一横，赌一把就赌一把，把事情硬扛住。 但李家成家里有老婆，孩子。 他能扛住，他老婆孩子怎么办。 “雷生，我....” 李家成面色很丧，一脸苦相，憋着眼泪。 “李生，相信陈生，他不会骗我们。” 雷洛看出了李家成内心的挣扎。 李家成沉默不语，身躯发颤。 “李生，我们改变命运的机会只有一次，我知道你的难处，你自己选择吧。” 雷洛叹了口气。 他决定要死扛到底，哪怕陈建业真的是骗子，他认了。 反正他就一个人，没有家庭负担。 李家成用手臂擦了擦额头的汗，心里反复挣扎。 “李家成先生，或许你能给我一些信息。” “如果你能配合我的工作，我一定不会让你失望。” 银行经理蛊惑。 雷洛张了张嘴，欲言又止，想要劝阻李家成。 他自己是警察，非常了解办案时审查人员对嫌疑人的态度。 让嫌疑人说出口供的时候，审查人员会给很多承诺。 实际上这些承诺大部分都是假的，根本不可能实现。 嫌疑人以为坦白可以从宽，却刚好落入了对方的陷阱。 雷洛心里清楚，伪造面值十万的钞票，过来银行兑付，这条线上的所有人都难以脱身。 可他最终还是没有说出口。 因为雷洛知道，哪怕他说了，李家成也不会听他的，后续有什么事，李家成反而会怪他。 每个人都应该做出自己的选择。 “阿梅。” 李家成痛苦的低着头，双手抓着头发，喊出老婆的小名。 他和老婆阿梅是表亲关系。 李家成家庭条件和舅舅家相差很远，是靠着舅舅的关系才来到港城。 他和阿梅在一起的时候，受到了很大的阻力。 亲戚们都觉得李家成就是个穷小子，以后没什么出息，阿梅却认定了李家成。 两人结婚之后，阿梅跟着李家成，生活质量直线下降，她和自己的闺蜜圈都断了联系，双方的生活已经不在一个层次了。 李家成做梦都想发财，让当年嘲笑自己的人看看，自己有本事，有出息。 让自己的老丈人丈母娘知道，阿梅选择自己没错。 让阿梅之前的那帮朋友羡慕阿梅，而不是拿阿梅当反面典型，在背后偷偷嘲笑她。 如今，生死抉择之际，李家成心理崩溃，不知道该怎么办。 他喃喃自语老婆的小名，寻求心理安慰。 雷洛在边上看的于心不忍，伸手拍了拍李家成的后背。 作为旁观者，参与者，他也没法帮李家成更多。 这个选择，只能李家成自己去做，任何人都不行。 银行经理饶有兴趣的看着李家成，脸上浮现玩味之色。 他很有信心，李家成肯定扛不住，会配合他的审问。 独立侦破一场支票造假案，能在他的履历上，增添光彩一笔。 第546章 支票到底是真是假 “李先生，你先喝杯茶。” 银行柜员看不下去，递了杯茶给李家成。 李家成没有抬头接，他重重的呼吸几口，抬起头，脸上满是鼻涕和泪水混杂在一起。 “谢谢你的茶，能帮我拿一张手纸吗？” 李家成竭力保持平静，跟银行柜员说道。 “可以。” 银行柜员拿给李家成几张纸。 李家成用手指擦了擦脸上的泪水和鼻涕，喝了一口茶，整个人像是喝多了酒之后醒酒了一样。 任谁都能看出来，他已经做出了选择。 “李先生，是谁给你和雷生的支票？” 银行经理笑眯眯问道。 “抱歉，我不能告诉你。” “我建议你再拨打一下谭氏集团财务经理的电话，烦请他确认，这张支票的来源。” 李家成声音发颤，说话却非常坚决。 在经历了极大的痛苦之后，他选择了和雷洛一样，相信陈建业。 “李生！” 雷洛脸上露出灿烂笑容，伸手重重拍打了一下李家成的肩膀。 “雷生，我们共同进退。” 李家成挤出一个笑容。 “没错，共同进退！” 雷洛笑着道。 “李先生，你不配合我的工作，那我只能报警了。” 银行经理脸色沉了下来，他完全没有想到，李家成居然会拒绝他。 “我建议你在报警前，和谭氏集团的财务人员，沟通一下支票的事。” “再未核实真相之前，你把我和雷生软禁在这里，威胁我俩，这是你们花旗银行对大客户的态度吗？” 李家成心里很惧怕，但说话很有力。 银行经理皱了皱眉。 这一刻，他真的有些担心，万一支票没问题，他此刻对李家成和雷洛的态度，确实会给他带来麻烦。 下一瞬，银行经理嗤笑一声：“看来你们是不见棺材不落泪。” 说罢，他拿起桌上的座机，拨通警署电话。 “湾仔警署吗？对，我是湾仔花旗银行赵经理，今天有两个人伪造了一张谭氏集团十万面值的支票，来我的银行兑付。” “我发现了他们的骗局，已经把他们软禁起来，麻烦你们派人过来调查。” 沟通之后，银行经理挂断电话，冷冷的看着雷洛和李家成两人。 两个银行保安严阵以待，防止两人暴动。 “警察局距离银行只有四百米，几分钟后他们就会过来，你们放弃了最后的机会。” 银行经理嘲讽的看着两人，宣判道。 “不，我觉得是你放弃了最后的机会。” 李家成深呼吸几口气，强自镇定。 到了警察局，他们肯定会交待出陈建业，但性质不一样。 警察是官方机构，他们自然要配合。 五分钟不到。 四个真枪实弹的警察来到办公室。 “阿sir，他们就是伪造谭氏集团支票的人。” 银行经理指着雷洛和李家成说道。 警察迅速把雷洛和李家成围起来。 “我们没有伪造支票，支票是真的，是银行弄错了。” 李家成说道。 警察又看向银行经理。 “我已经跟谭氏集团的财务经理赵生确认了，他昨天没有开具十万面值的支票。” “所以他们拿来的支票虽然做的跟真的一样，但绝对是假的。” 银行经理断定道。 “银行就是这么对待大客户的吗？” “阿sir，希望你调查清楚，我行得正坐得稳，不可能做犯罪的事。” 李家成状态慢慢回来了，说话有条不紊。 他在心里一直给自己打气，陈生没有骗他们，拿出来的支票是真的。 给自己植入印象之后，李家成越战越勇，甚至有勇气质疑银行经理。 “不用扯了，你们都跟我去警察局。” 警察看了看两边的人，大手一挥。 先带去警局再说。 “阿sir，我要留在银行工作的嘛，他们是犯罪，你该抓他们才对。” 银行经理脸皮抽动，尼玛的，怎么他也要去警察局。 让外面的客户看到了，还以为他做了什么见不得人的事。 “我现在无法判断到底是谁犯罪，你们公说公有理，婆说婆有理。” 警察很不耐烦道。 正掰扯着，银行经理桌面上的座机电话铃声响起。 “稍等一下阿sir，我接个电话。” 银行经理提起电话。 不知道电话里面说了什么，他的脸色一下子变的很精彩，看向李家成和雷洛的目光也很复杂。 “是谭氏集团的王经理给我电话，他说昨天他老板谭永怀先生为某位大客户开具了一张面值十万的支票，这张支票没有经过他的手，所以他不知道。” “现在他要确认，你们拿到银行兑付的这张支票，是不是昨天谭永怀先生开具的那张，你把给你们支票的人名字告诉我，我跟王经理核对。” 银行经理对李家成说道。 李家成和雷洛对视一眼，脸上露出浓浓的喜色。 果然，陈生给他们的支票没问题。 是谭氏集团老总谭永怀亲自开的。 李家成和雷洛当然知道谭氏集团，那可是港城排名前十的大公司，谭永怀的名声在港城如雷贯耳。 谭永怀亲自为陈生开具支票，可见陈生的能量有多大。 李家成欣喜之后，内心又升腾起浓浓的后怕。 如果刚才他没有坚持住，背叛陈生，向银行经理供出陈生的信息，那他便从陈生这里除名了。 所有荣华富贵，都和他没有任何关系。 “那我们支票那人叫做陈建业，是我们的老大。” “我们给他做事。” 雷洛回道。 银行经理跟电话那头报出陈建业的名字。 几句话后，他挂断电话，身躯像是被抽走了所有力气，一屁股坐在皮质座椅上。 “谭永怀昨天确实给陈建业开具了面值十万的支票，不好意思李生，雷生，这是一场误会。” “阿sir，没事了，麻烦你们了。” “阿梅，给几位阿sir拿烟，送他们出去。” 银行经理吩咐柜员，送警察出去。 “以后报警要小心点，我们也很忙的。” 为首的警察抱怨两句，大步离开。 两个保安也在银行经理的眼神示意下，离开办公室。 “不好意思李生，雷生，是我没有确认情况，给你们造成困扰了。” 银行经理站起身，拿着一包好烟，来到李家成和雷洛面前，弯着腰递上香烟。 第547章 和银行经理合作 “我会去花旗银行总部对你进行投诉，你不要想着能够掩盖这件事，柜员和保安你可以捂嘴，皇家警察那边有你的报案记录。” 李家成没有接烟，而是很严厉说道。 刚才他内心几乎崩溃，在悬崖边上走了一遭，差点失去荣华富贵的机会。 现在银行经理几句话，就想让他放弃报复，那不可能。 “李生，真的对不起，是我的错，希望你们高抬贵手。” “我为你们俩办理花旗银行最尊贵的金卡，每人授信五万，你看可以吗？” 银行经理深深弯腰，鞠躬，提出补偿措施。 花旗银行的金卡可以享受VIP通道，专人辅导办理业务。 普通客户来银行办理业务，需要在柜台等待叫号，而金卡客户在办公室吃着茶点喝着咖啡，业务就办理完了。 至于授信五万，相当于花旗银行可以免抵押，借给李家成和雷洛五万块钱。 而且金卡客户可以拿到最低的借款利息。 五万块钱在港城是一笔很大的钱，这已经是银行经理能够做到的最大额度。 “五万块钱很多吗？” 李家成嗤笑。 如果是昨天，他肯定会同意。 因为他一个月连五百块钱都赚不到，五万块钱，等于他一百个月的收益。 如此巨大的利益面前，哪怕别人让他吃屎，他也认了。 但现在，李家成手里可是有十万港钞的人，自然看不上五万块钱。 “李生，求求你了，我上有老下有小，我妈身体不好，天天吃药，我两个小孩一个在读初中，一个在读小学，我真的不能失去这份工作。” “你也是有家庭的人，希望你给我一个机会。” 银行经理眼泪忍不住喷发，双膝一软，跪倒在李家成面前。 李家成沉默不语。 雷洛一脸蔑视。 刚才你他妈为难我们俩那劲儿呢，拿出来啊。 现在知道摇尾乞怜了。 “如果你能帮我做一件事，或许我可以考虑，一笑泯恩仇。” 李家成忽然道。 “李生，你说，只要我能做到，我都帮你。” 银行经理连忙道。 “我想要收购一家财务已经破产，但还没有注销公司主体，且在港城颇有名气的大公司。” “你是花旗银行经理，对港城各个大公司的财务情况应该很了解吧。” 李家成提出要求。 雷洛诧异的看了一眼李家成。 卧槽，真绝了。 他没想到，李家成居然会想到让花旗银行经理帮忙，连雷洛这种商业外行都觉得，实在是太对口了。 银行玩的就是钱。 港城这么多公司，谁有钱，谁没钱，谁要破产了，谁最清楚？ 除了经营工厂的老板，其次就是银行。 雷洛和李家成想要收购一家濒临破产的大公司，总不能一家一家上门问别人，是不是要破产了，要不要把公司盘出来。 那样他俩脑瓜子都得被公司的人打破。 而找花旗银行经理那就不一样了。 如果没有这档子事，李家成和雷洛想要找花旗银行经理帮忙，茶水费咋的得给两千，人家会不会真心实意帮忙，还得两说。 但现在，他俩抓住了银行经理的马脚，为了让他俩满意，银行经理肯定要把这事办好，办妥当。 “这件事在我权力范围内，我可以帮上忙，不用查资料我都知道，港城有三家企业经营非常困难，我前几天去中行开会的时候，领导还给我们强调了风险管控，准备给那三家公司抽贷。” 银行经理连忙说道。 “你帮我联系一下公司经营人，问问他们有没有出售公司的意向。” “价格不能太高，公司变成空壳也无所谓。” 李家成提出要求。 “没问题，我可以去联系。” 银行经理点头。 “你把手头的信息收集一下，挨个去拜访，明天下班后，能不能给我一个初步结果？” 李家成反客为主，问话。 “可以，我今天收集公司信息，明天挨个公司跑过去，一天跑六七个公司肯定没问题。” 银行经理没有半点犹豫。 “希望你能把事情做好。” 李家成站起身，伸手。 “李生你放心，我肯定让你满意。” 银行经理弯腰，和李家成握手：“李生，我叫赵家际，你称呼我为赵生就行。” “有劳赵生了。” 李家成微微一笑。 赵家际叫来柜员，为李家成和雷洛办理金卡，以及授信五万无抵押的权限。 柜员很惊讶，猜到了可能是银行经理对刚才的无礼行为作出的道歉措施。 只是她猜不到，银行经理还答应了李家成的其他要求。 至于十万块钱，李家成只取了十万，剩下八万块钱，他存在自己在花旗银行的账户。 港城治安不算坏，也不算好。 携带太多的现金，万一发生意外，那就废了。 办完业务，李家成和雷洛在赵家际的礼送下，走出银行。 “赵经理，不用再送了，你去忙吧。” 李家成嘴里叼着一根烟，神清气爽道。 “李生，雷生，今天的事真的很抱歉。” “明天你俩过来，我好好招待你们。” 赵家际微微鞠躬。 “那就多谢了。” 李家成微微一笑。 等赵家际离开。 “李生，难怪陈生会挑中你为他办事，我服气了。” 雷洛真心实意说道。 他看到了李家成从崩溃到挺直腰杆的全程经历。 这还不是让雷洛最诧异的。 让他最震惊的是，李嘉诚居然不计前嫌，没有报复银行经理，而是选择和银行经理合作。 这份气魄，才是让雷洛真正服气的原因。 易地而处，雷洛肯定要报复银行经理。 “做事嘛，都是这样的。” “雷生，谢谢你的勉励，如果不是你的提醒，可能我今天.....好在我还是坚持下来了。” 李家成心有余悸道。 差一点点，他就背叛了陈建业。 李家成非常清楚，一旦自己背叛，将会在陈建业这里失去所有机会。 “李生，我只是提醒了你一下，最终还是你自己作出了选择。” “你应该感谢你自己。” 雷洛笑着道。 “是啊，我要感谢我自己，感谢我老婆。” “在我快要坚持不住的时候，我想到我老婆，我一定要让她风风光光，让所有嘲笑她选择的人闭嘴！” 李家成脸色变的冷厉。 经历过深沉的痛苦之后，他更加迫切的希望成功。 雷洛拍了拍李家成的肩膀，他没有李家成这么刻骨的心情，不知道怎么接话。 第548章 焕然一新的两人 “走吧，咱们去包装一下。” 李家成脸色恢复常态，拍了拍腰间鼓鼓囊囊的布包。 “哈哈，走。” 雷洛豪气大笑。 接下来，两人先去车行租借了一辆高档奔驰轿车。 车价四十万，租金一个月足足一万块钱。 而且还需要李家成和雷洛两人联名租借，单凭他们一个人的信用，车行都不会把车租给他们。 开着奔驰车，两人来到商场，为自己挑选衣服。 李家成和雷洛换了全身的行头。 衬衫，西装，内裤，西裤，袜子，鞋子，手表。 两人又去发廊剪发，打理仪表。 办完杂七杂八的事，两人穿着西装，驾驶奔驰，来到对外贸易部大门。 李家成进入对外贸易部，提出要见陈建业。 陈建业在房间内写写画画，记录自己接下来能做的事。 对外贸易部的工作人员敲了敲门。 “请进。” 陈建业合上记录本，收入随身空间，喊道。 “建业同志，外面有个西装革履的港城老板想要见你。“ 工作人员说道。 “谢谢。” 陈建业起身。 他暗暗猜测，难道是谭永怀亲自来找自己了？ 很快，陈建业否认了这个想法，如果是谭永怀来了，工作人员应该会认出谭永怀，为他摆出欢迎的阵仗，而不是像现在这样，只有一个工作人员过来通知自己。 走下楼，看到全新版本的李家成，陈建业嘴角勾起一抹笑容。 “陈生。” 李家成定神看着陈建业，眼眶有些湿润。 他差点就背叛了陈建业，那种在悬崖边上走一圈，重新上岸的感觉，让李家成有种梦幻的感觉。 直到看到陈建业，他才觉得双脚踩在了地面上。 “不错，看着精神多了。” 陈建业称赞一句，带着李家成走出大楼。 “陈生。” 雷洛下车，微微躬身打招呼。 “你俩看上去焕然一新啊，有点老板的派头了。” 陈建业笑着道。 “多亏陈生提携。” 雷洛谦卑道。 三人随意聊了几句，李家成提议回他家，一起吃个便饭，顺便跟陈建业汇报工作。 “好，你等一下。” 陈建业点头。 他上楼拿了一提月饼，再折返回来。 “陈生，不用这么客气的。” 李家成猜到了陈建业要登门送礼。 “空着手进门总是不好，第一次登门，正式一点，以后就随便了。” 陈建业呵呵一笑。 雷洛拉开副驾驶室车门，陈建业坐入车内。 汽车启动。 二十分钟，便抵达簸箕湾李家的私人作坊工厂。 李家成最先下车，绕车一圈，想要给陈建业开门。 陈建业却自己打开了车门：“李生，不用这样，你不是我的下人。” “谢谢陈生。” 李家成很感动，有种被陈建业尊重的感觉。 “我们是志同道合的朋友，是伙伴。” 陈建业跟两人说道。 不等两人表忠心，他率先进入李家工厂。 “阿梅，我带客人来了。” 李家成大声呼喊。 李家成的老婆阿梅从车间后面走出来，脱下身上的罩衣，给陈建业和雷洛倒茶。 “嫂子，这是我的一点心意。” 陈建业放下月饼。 “哎呀，这也太不好意思了，送我们这么贵重的礼物。” 阿梅连连客气。 陈建业送给李家的月饼，是谭永怀送给他的。 谭永怀出手，自然不会小气。 这一盒月饼要六十多块钱，相当于普通人一周的工资。 所以阿梅说陈建业送的礼物太贵重。 “无妨，是朋友不用计较这些。” 陈建业笑着道。 “家成，你怎么变这样了？” 阿梅看到焕然一新的李家成，很惊讶。 头一回发现自己老公这么有派头。 “爸爸，你发财了吗？” “爸爸你好帅，你最帅了。” 李家成两个儿子也跑了过来，围着李家成叫嚷。 “呵呵，一切都托陈生的福。” “阿梅，你跟我来。” 李家成很高兴，拉着老婆的手，来到厂外。 门口停着一辆闪闪发亮的黑色奔驰。 “啊，这辆车？” 阿梅惊讶的捂着嘴，心里有个不敢相信的猜想。 “这辆车是我租的，租了一个月，一万块钱。” “走，我带你去车上坐一下。” 李家成很高兴道。 “你疯了啊，花一万块钱租车干什么，有这钱我们能买多少材料。” 闻言，阿梅却很生气。 “你别生气，这些钱都是陈生给我的，你不用问太多，晚上我再跟你解释。” 李家成简短说道。 阿梅心里头很乱，真的会有人平白无故给李家成钱吗？那个人是不是有什么阴谋。 但现在明显不是说话的时候，阿梅选择相信丈夫。 李家成坐在驾驶室，阿梅坐在副驾驶。 李家两个儿子坐在车后。 “爸爸，这辆车好漂亮啊。” “爸爸，你能开车送我上学吗？” 两个小家伙在车里蹦蹦跳跳，高兴的不得了。 阿梅也伸手，摸着汽车的仪表板，扶手，眼中透出渴望之色。 “阿梅，这辆车是我租的，以后我肯定能给买一辆回来，到时候开去你娘家。” 李家成沉声道。 “说什么胡话，这辆车得大几十万吧，把我们厂子卖了连这个车的零头都不够。” 阿梅笑了笑。 “阿梅，陈生是我的贵人，他会让我挣到很多的钱，我有预感，下半年我会起势。” “以后我们一家人再也不会苦日子了。” 李家成坚定道。 阿梅脑海中满是担忧，觉得李家成被陈建业蛊惑了，她默默记在心里，准备晚上再劝说李家成。 阿梅带着两个儿子回去厂里。 李家成领着陈建业和雷洛，进入狭小的办公室喝茶。 “陈生，我们今天一共花了一万四千七八二十六块钱。” “这是明细清单。” 李家成拿出一个记录本，放在陈建业面前。 “不用看了，钱这玩意，就是用来花的。” “我给你们钱，是为了你们把事办好，你们能把事办好，我不管你们怎么花钱。” “你们把事办不好，哪怕你们会省钱，也没有意义。” 陈建业摆了摆手。 “谢谢陈生，我明白了。” 李家成点头，接下来他又说起自己和银行经理沟通的事。 “明天下班后，我和雷生会去湾仔的花旗银行，从银行经理那里拿到空壳公司的信息，再商量是否能够收购。” 李家成说道。 “不错，找银行经理了解信息，你做的很好。” 陈建业称赞。 一家企业经营情况如何，银行是最清楚的。 李家成的办事思路，获得了陈建业的认可。 第549章 其实我是个科研人员 陈建业喜欢李家成这样的人。 有野心，会办事，知进退。 即便没有他提携，李家成也会成长起来，他天生就是做生意的人。 当然，雷洛也不差。 作为港城历史上的华总探长，雷洛的能力更多体现在结交兄弟，摆平难事，搞定领导这几个方面。 现在雷洛只是一个小小的巡逻警，无法发挥他的性格优势。 如果没有陈建业提携，雷洛需要蹉跎两年，继续磨砺心性，等遇到九龙城寨老大的女儿之后，才会起飞。 陈建业很满意这两人。 要是再把伍世豪拿下。 陈建业自信，自己在港城将会一手遮天，哪怕港督也没有他的权力大。 因为权力是从下到上的。 港督固然牛逼，一道命令下来，可以调动港城很多资源。 但不论什么事，都要人去办。 人，才是最重要的。 政策颁布下来，底下的人要是不好好干活，不执行或者故意加倍执行，任何政令都如同废纸，甚至变成凶器，伤到施政者自己。 陈建业要是能打通商业，政治和地下秩序三条线，他的权力将超过港督，成为港城真正的无冕之王。 “陈生，伍世豪的消息我托人在打听，暂时没有新的信息。” 雷洛汇报工作。 “没事，你正常工作，自然会碰上他。” 陈建业随意道。 雷洛有些疑惑，上次陈建业就是这么说的。 他真的会碰上伍世豪吗？ 陈生的自信是哪里来的？ 三人聊了很多，关于接下来的工作安排。 李家成表示，可以关闭现在的加工厂，专门做热得快的港城总代理。 “这家工厂可以关闭，太小了，位置小，生产线铺不开。” “我们要开一家大工厂。” 陈建业说道。 李家成和雷洛脸上浮现意外之色。 开一家大工厂？ 他们代理热得快就能赚大钱，还要开工厂吗？ 开工厂来钱多慢啊。 “家成，等我们代理热得快赚钱之后，你来选址，找一块起码十万平方的厂房，用我的名义创建公司，我们仨合资开一家工厂。” “这家工厂专门生产塑料花和一次性餐具。” 话说到这里，陈建业索性跟两人说出自己对未来的计划。 “十万平方？” 李家成瞪大了眼睛。 他现在的厂房才三百个平方不到，能把厂房扩张到三千个平方，李家成就偷着乐了。 十万平方那是李家成做梦都不敢想的事。 “十万平方只是我们的一期工厂，未来我们要开二期，三期，并且像谭氏集团一样，修建我们的办公楼。” “你以后可是港城排名前十的大家族，连这点野心都没有？” 陈建业笑着问道。 “陈生你说的是，是我鼠目寸光了。” “你怎么安排，我就怎么做，我跟着你走。” 李家成断然道，他又问道：“陈生，你刚才说的塑料花和一次性餐具是什么？” “它俩都是塑料制品，未来会在港城畅销，并且和热得快一样，畅销全世界，为我们赚取大量财富。” “这都是一年后我们做的事，暂且不提。” 陈建业摆了摆手。 如今最重要的，是拿下热得快的代理权，赚取第一桶金。 然后加快雷洛与伍世豪的成长。 两人一个从警，一个涉黑，可以为工厂保驾护航。 李家成和雷洛看向陈建业的目光越发炙热。 原来陈生已经把未来的事都计划好了。 他们只需要跟着陈建业的步伐就行。 通天之路就在脚下。 阿梅喊三人吃饭。 陈建业三人走出办公室，坐上餐桌。 “陈生，今天是我们仨开始办大事的第一天，我们少喝一点。” 李家成拿出一个玻璃瓶，里面装着酒。 “小酌一杯吧，不要喝多。” “我在对外贸易部大楼休息，喝多了影响不好。” 陈建业没有拒绝。 李家成先给陈建业倒了一杯酒，再给雷洛倒满。 “陈生，我和家成敬你一杯，谢谢你赏识我俩。” 雷洛举杯。 陈建业提杯，和两人轻轻碰了一下。 三人边吃边聊。 偶尔阿梅也开口搭话。 “陈生，你是哪里人啊？” 阿梅问道。 “我是四九城人。” 陈建业笑着道。 “那你怎么跑港城来了，内地官方好像不允许普通人来港城哦。” 阿梅疑惑道。 大部分内地人过来港城，都是偷渡，以黑户的方式留在港城。 因为是黑户，所以他们无法正常工作，只能躲着干一些低端的工作。 很多人干苦力，甚至走上违法的道路。 “我是跟随对外贸易部的人过来的，热得快是我研发的产品，这次热得快调整销售策略，也是我给领导提的意见。” 陈建业并没有隐瞒。 他来历清白，没什么见不得人的。 “哇，陈生，热得快居然是你研发的？” 雷洛震惊了。 李家成也一脸惊诧。 两人下意识的认为，陈建业是大领导的助理，没想到陈建业是搞技术研发的。 “是啊，生产热得快的厂家是红星轧钢厂，我是红星轧钢厂的副总工程师。” 陈建业微笑道。 副总工程师是他离开港城前，杨亮平为他申请的评级。 轧钢厂工程师达不到前往港城交流的级别，副总工程师可以。 副总工相当于副厂长级别，允许出国交流，调研等工作。 餐桌上，众人都听懵了。 谁也想不到，陈建业年纪轻轻，居然是红星轧钢厂的副总工程师。 他们不了解红星轧钢厂，但能够研发热得快这种产品，肯定不是小厂。 副总工程师明显是技术大佬的职位，和陈建业年轻的相貌也太不匹配了。 “陈生，你真是年轻有为，我一直以为老头子才能做总工程师来着。” 阿梅笑着道。 陈建业和他们聊了很多，对于自己的事并无忌讳。 一顿饭吃饭，李家成和雷洛对陈建业了解不少。 他们看陈建业，不再像是隔了一层迷雾，而是真真切切的感受到，陈建业也是一个人。 吃完饭，陈建业提出离开。 “陈生，我送你回去。” 李家成起身。 “我也一起。” 雷洛连忙道。 二十分钟不到，汽车停靠在对外贸易部门口。 “陈生，慢走。” 李家成和雷洛下车恭送。 陈建业冲两人挥了挥手，进入大楼。 李家成又送雷洛回家。 “真没想到，陈生居然是热得快的研发者，他从来没有想过他是一个科研人员。” 雷洛感叹。 “我也是，你觉得陈生像是做什么的？” 李家成笑着接话。 “他像是一个大佬。” “像是内地那些个大家族培养出来的接班人。” 雷洛想了想，给出自己的判断。 第550章 找寻可以收购的公司 “雷生，我和你想的一样，陈生的身份肯定不会那么简单。” “他这个年纪怎么可能是副总工程师。” 李家成附和。 “李生，你的意思是，陈生骗我们？” “他没必要骗我们吧。” 雷洛疑惑。 “不，陈生肯定没有骗我们，他确实是红星轧钢厂的副总工程师。” “但我觉得，这只是他的一个身份，他背后的家族把他推到这个位置，是为了掩人耳目。” “他真正的力量来源，绝对不止于此。” 李家成断定。 “我也觉得。” 雷洛点头，然后笑了笑：“咱们没必要瞎猜，反正跟着陈生就对了。” 两人哈哈大笑，内心为抱上陈建业的大腿而庆幸。 李家成驱车回到家，阿梅已经收拾好了餐桌，带着两个小孩在识字。 “阿梅。” 李家成上前，从身后抱住妻子。 “家成，我心里总感觉不对劲，陈生出现的太突兀了，你不觉得吗？” “他表现的很平静，是一个非常有力量的人，这样的人，怎么会突然提携你呢？” 阿梅说出藏在心里的话。 “阿梅，不要害怕，刚才我和雷生也聊到了陈生的身份，他绝对不简单。” 李家成握住妻子的手，把自己和雷洛的探讨内容告知对方。 “既然陈建业这么厉害，那他为什么刚好看中了你和雷生，里面肯定有问题。” 阿梅更加着急了。 她不相信天上会掉馅饼。 金光闪闪的路，可能是一条绝路。 “陈生需要人手，挑中了我和雷生，就这么简单。” “阿梅，陈生是我的贵人，贵人来了，为什么不敢相信呢。” 李家成解释。 “家成，我总担心你跟着他，会让我们一家不得安宁。” “甚至有可能让我们家破人亡。” 阿梅害怕道。 “阿梅，我们没有什么值得陈生贪图的，你不是好奇我租车的钱，这身行头的钱是哪里来的吗？” “我现在告诉你，都是陈生给的，他给了我和雷生十万块钱，让我们拿下热得快在港城的代理权。” 李家成说道。 “十万块钱？他白给的吗？” 阿梅震惊到了。 “是啊，白给的，没有任何条件。” “我们全副身家加起来，一万块钱不到，陈生直接给我十万块钱，我们还有什么理由怀疑他呢。” “阿梅，机会来了，我一定要抓住。” 李家成坚定道。 这下阿梅也不知道说什么好了。 十万块钱，对她来说，是一个恐怖的数字。 而陈建业白给十万块钱，可见他有多么滔天的能量。 这样的人看中了自己的丈夫，自己要是还担心，那就显得太可笑了。 “家成，如果陈生让你做违法的事，你一定要跟我商量。” 阿梅想了想道。 “我一定会的，你和儿子才是我最重要的人。” 李家成和煦道。 阿梅抱住李家成，心里慌乱。 她担心陈建业赏识李家成是另有所图。 但陈建业甩手拿出十万块钱，让阿梅很迷茫，她清楚，李家成身上根本没有价值十万块钱的东西。 难道陈建业真的是单纯赏识李家成和雷洛？ 翌日下午。 李家成和雷洛驱车来到湾仔花旗银行。 来到银行大堂，李家成告知柜员自己要见刘经理。 “李生，雷生。” 银行刘经理亲自将两人迎接到办公室，又给两人倒茶。 寒暄几句，李家成和雷洛知道了刘生的姓名，他叫刘建波。 “刘生，不用太客气，我委托的事办的怎么样了？” 李家成接过茶，问道。 “幸不辱命。” 刘建波呵呵一笑，从桌面上抽出一份文件，递给李家成。 李家成放下茶杯，认真查看。 陈建业给了他十万块钱，他要是把事办不好，都不用陈建业说一句话，他直接跳楼得了。 雷洛也在边上看着，看了一会，他发现自己看不懂上面写的一些东西。 什么现资产，负债率，欠款什么的，全部都是数字。 都让雷洛看迷糊了。 “刘生，资料上信息很详细，你做的很不错。” 足足半小时后，李家成抬头，称赞道。 “呵呵，你满意就好。” “资料上我一共列举了五家公司，有一家公司我可以为你推荐。” 刘建波说道。 “什么公司？” 李家成来了兴趣。 他刚才看资料的时候，脑海中一直在转动，挑中了三家可以洽谈的公司。 至于能不能成，那得谈了才知道。 “天福有限公司。” “这家公司主要做塑料用品，生产洗脸盆，洗澡盆，水杯等等，因为一场大火，烧死了七个工人，厂房也被烧了一半，老板为了脱身，赔偿了很多钱，但欠供应商的钱还没结清。” “这家公司现在陷入了财务危机，老板不想做了，如果你愿意接下天福公司，老板愿意给很低的价格，条件是你要额外单独给他一笔钱。” 刘建波说道。 李家成摸了摸下巴，心里在思考。 天福公司本来就在他选定的三个公司内，没想到还有这样的内情。 如果不是刘建波跟他说情况，他跟天福公司老板商谈转让公司的事，怕是要吃大亏。 “我们要是接下这个公司，是不是要承担上一个老板没有结清的供应商货款？” 雷洛担心问道。 “理论上是不用的，但供应商肯定会找你们，天福公司现在的老板想要捞一笔钱离开，供应商找不到他，只能找你们。” 流建波没有隐瞒，陈述其中利害。 “那可不行，什么都没干就被人追着要钱。” 雷洛想也不想的拒绝。 “雷生，其实这几家公司都有负债，要不然老板也不会想着把公司盘出去。” “做生意有负债很正常嘛，以你们的本事，只要厂子开动起来，那些负债根本不是问题。” “说不定到时候供应商不仅不找你催款，还要给你免费供货。” 刘建波笑呵呵道。 “还有这样的事？” 雷洛不相信。 “刘生说的没错，只要工厂效益好，大家觉得跟着我们干能赚到钱，一般不会催货款。” “反而会给我们加大供货，跟着我们赚钱。” 李家成解释。 雷洛摸了摸鼻子，他自己没做过生意，很难理解这种行为。 “刘生，麻烦你帮我介绍一下润家和名扬这两家公司的情况。” 李家成跟刘建波说道。 “李生，你眼光真不错，一眼就看出它们两家公司也不行了。” 刘建波竖起大拇指。 之前他给李家成办事，是为了消除李家成对他的仇恨。 但现在，刘建波觉得李家成很有能力，说不定两人能够展开更多的合作。 第551章 互相结交 有了结交的想法，刘建波态度更加热切。 润家做的是不锈钢制品的生意，不锈钢制品生产线，都是金属制品，很容易出现事故。 起初润家的生意做的不错，利润比较高，哪怕公司经常给受伤的员工赔钱，也不是很麻烦。 而且有些员工是黑户，他们受伤之后，都不敢去医院，只在小诊所包扎一下，润家不会出很多医药费，还不用给他们赔偿。 但随着警察加强对黑户的搜索和管控，润家只能招港城户口的工人，这部分人给的工资比黑户要高。 他们受伤之后，要去医院治疗，润家还得给他们赔钱。 此消彼长之下，润家的利润压缩了很多。 最要命的是，现在港城的居民更喜欢廉价耐用的塑料制品，不锈钢价格贵，在市场上竞争力不强。 润家经营越来越困难，几个月前就已经撑不住了。 自古以来，杀头的买卖有人做，亏本的买卖没人做。 老板想着把厂子盘出去，换一笔钱在手里，比经营工厂轻松多了。 名扬公司做的是印刷报纸和书籍的生意，在业内名气大，但是利润微薄。 原本港城十多家报纸发行商，后面港城居民只看那几家，其他的报纸发行商纷纷倒闭。 名扬几个大客户都倒了，它的日子自然不好过。 为了自救，名扬也找过几个大报纸发行商，表示合作的意向。 可人家也有自己合作多年的印刷厂，没有给名扬机会。 名扬的老板年纪大了，想着把公司盘出去，换一笔钱养老。 这三家公司都有几个共同点。 例如都经营不善，拖欠了供应商货款，老板也不想干了。 所以刘建波很佩服李家成，一下子能挑出适合接盘的公司。 “谢谢你刘生，你给的信息很全面，跟你合作是非常明智的选择。” 李家成起身，主动和刘建波握手。 通过这次合作，李家成对刘建波的态度大为改观。 对方人品恶劣不提，业务能力绝对过硬。 一天时间，能够收集如此多的信息，供自己参考，功不可没。 李家成也对刘建波生起了结交的心思。 “李生，你太客气了。” “你俩还没有吃饭吧，走，我请你们。” 刘建波顺势说道。 李家成自然不会拒绝。 走出花旗银行，雷洛打开汽车门，坐入驾驶室。 刘建波心中暗暗惊诧，没想到李家成和雷洛居然开的是价值四十多万的大奔。 在人均月收入不到三百的阶段，一辆四十万的大奔，代表的是赤裸裸的实力。 刘建波和李家成坐在汽车后排聊天，双方聊的很投机。 三人来到一处酒楼。 雷洛把车钥匙丢给服务员。 开大奔不用自己停车，服务员会帮忙把车停好，再把钥匙送给车主。 这就是大奔的威力。 三人找了个包厢，刘建波点菜。 “刘生，我和雷生吃不了太多，不要浪费。” 李家成提醒。 “呵呵，能结识你和雷生，是我的幸运，多点几个菜尝尝，吃不完我打包回去给家人吃。” 刘建波笑着道。 李家成微微一笑，没有继续劝说。 刘建波点了六个菜，还点了两瓶红酒。 酒菜上齐之后，三人开吃开喝。 “李生，你是做什么生意的？” 刘建波似是无意问道。 “我自己做点小本买卖，不值一提。” “现在主要帮大哥做事。” 李家成笑着道。 “哪位大哥能引得李生你这等人才屈尊，我真的很好奇。” 刘建波很惊讶，没想到李家成背后还有大哥。 “不方便说。” 李家成伸出食指，指了指头顶。 “明白了，我明白了。” “来，李生，雷生，恭喜你们有贵人提携。” 刘建波敬酒。 “刘生，我想在附近办一家十万方起步的工厂，你有合适的资源推荐吗？” 李家成说道。 雷洛心中一动，对啊，与其自己和李生找中介到处跑，不如直接询问刘建波。 这逼是花旗银行经理，对工厂地皮什么的，肯定有所了解。 即便他不了解，他认识的客户肯定有专门做这一行的人嘛。 “李生，十万方的大厂，大手笔啊。” 刘建波先是惊叹一下，随即道：”我手里没有地皮，不过我认识几个专门搞工厂地皮的老板，可以帮你问问。” “那就托你费心了。” “茶水费不会少你的。” 李家成提杯。 “都是朋友，说什么茶水费，你办成了事，请我吃一顿饭，大家开心一下就好。” 刘建波笑呵呵的和李家成碰杯。 酒桌上气氛很好。 喝到后面，李建波和李家成称兄道弟。 三人勾肩搭背走出酒店。 “刘哥，你住哪里，我们送你回去。” 李家成说道。 “嗨，不用送，我走路回去就好，很近的。” 刘建波摆手。 “刘哥，是兄弟就不要见外，我肯定要送你回去，把你送回家我才安心。” 李家成坚持。 三人一块坐上车。 刘建波确实没有说谎，汽车行驶了几分钟，就到了刘建波的家。 他住在一栋六层楼房的一间屋子里。 刘建波下车。 李家成看到边上有便利店，跑到便利店里买了两条烟，两盒月饼，装到袋子里。 “刘哥，你喝多了酒，回家嫂子肯定不高兴。” “这点东西带回去，让嫂子和孩子高兴一下。” 李家成把袋子递给刘建波。 “老弟啊，不是我吹牛逼，我跟你说，我什么时候喝酒，老婆都不敢说我。” “我在家里说一不二，这就是男人的本事。” 刘建波吹上牛逼了。 “刘哥，啥也不说了，跟你学习。” 李家成竖起大拇指。 “呵呵，老弟啊，做生意你厉害，我也得跟上你们年轻人的步伐。” 刘建波笑呵呵道。 他提出请李家成上楼喝杯茶，让他老婆招待一下。 “不了，下回没喝酒我再上楼拜访，现在上楼，嫂子还以为我们不是正经人。” 李家成连连摆手。 “那好吧，你们回去，我也上楼了。” 刘建波想想也是，喝多了酒请人进屋不是啥好事。 李家成进入汽车，雷洛驱车离开。 车内，李家成从包里面拿出陈建波给的资料，再次查看。 此刻的他，除了身上有酒味，压根没有一点喝醉的模样，整个人精神的不得了。 第552章 股比分配方案 “李生，可以啊你，一点喝醉的样子都没有。” 雷洛很惊讶。 “我唯一拿得出手的就是酒量了，其实刘经理也没有喝醉，他是高手。” 李家成笑着道。 “你们商人太聪明了，做事滴水不漏，我跟你们一比差远了。” 雷洛感叹。 “那可不是，雷生，陈生能够选择你，证明你肯定有过人之处。” “你不相信自己的能力，难道还不相信陈生的眼光吗？” 李家成笑着道。 雷洛也笑了。 李家成这话说的无懈可击，他听着也舒服。 “不知道那个伍世豪是何方神圣，陈生多次提起他，明显对他非常看重。” 雷洛忽然说道。 “如果我没猜错的话，伍世豪可能是个小人物。” 李家成说道。 “像我们这样？” 雷洛接话。 “不，比我们还要小，或者说，是港城的底层人物。” 李家成笃定道。 雷洛没有说话，只是用疑惑的目光看了一眼李家成，表示希望能听到他的高见。 “我们找不到伍世豪，意味着他大概率不在港城户籍系统里面，是个黑户。” “说不定他此刻正在码头卸货某个餐馆擦盘子，亦或者在某个工厂干活。” 李家成继续道。 “这样的人凭什么会得到陈生看重？” 雷洛不相信。 “雷生，你太看重身份了，乱世草莽出英雄，哪怕是底层，未来也会有一番造化。” “我经商，你从警，我们要干一番大事业，你觉得还缺什么？” 李家成笑着问道。 雷洛思索了一会，目光陡然亮起：“还缺一个草莽之辈，混地下的那种。” “没错，伍世豪大概率就是陈生选中的地下草莽。” “陈生一直说，你会碰上他，恐怕也是因为这个原因。” 李家成莞尔一笑。 雷洛也笑了。 他是警察，抓小偷小摸或者黑户那是经常的事。 所以陈建业判断自己会碰上伍世豪的原因，是认定自己一定会抓到伍世豪？ 他心里开始期待起这场相遇，那一定非常有意思。 汽车停在雷洛家门口。 “雷生，慢走。” 李家成坐到驾驶室内，冲着雷洛挥手。 “李生，明天见。” 雷洛挥手。 翌日一早，李家成早早驱车过来接到雷洛，两人又来到对外贸易部大楼。 过了一会，陈建业走出大楼。 “陈生。”X2。 陈建业微微点头，三人上车，来到一家早茶店。 “陈生，我们拿到了六家公司的资料，其中有三家公司濒临破产，值得我们收购。” “他们分别是天福公司，润家公司还有名扬公司。” “......” 李家成汇报最新的工作进展。 陈建业吃着茶点，收听汇报，偶尔点点头。 “陈生，我和雷生今天准备和这三家公司洽谈，如果顺利的话，两天时间就能变更工厂所有人，到时候可以名正言顺的用新的身份参与热得快代理商的竞标工作。” 李家成说道。 “不错，按你说的去办，有问题及时找我。” 陈建业点头。 李家成和雷洛脸上露出笑容，他们忙活一天，能得到陈建业的肯定，就不算白干。 “陈生，如果我们收购了公司，到时候变更工商主体负责人，可能得你抽空过来。” 李家成说完，又补充一句：“钱是你的，买来的公司也是你的，我和雷洛帮你做事就行。” “公司股份拆解成四份，你和雷洛伍世豪各占一成，我占七成，以后开设新的公司，也按这个比例进行分配。” 陈建业早就想好了。 他不可能把李家成三人当成下人来用，虽然小弟卡将他们收成了小弟，但三人都是港城的人杰，没有足够的利益，不可能让他们长期屈居人下。 给予足够的利益是最稳定的办法。 成为热得快的代理商，一年保本利润五百万。 李家成和雷洛占股一成，等于一年五十万的纯利润。 在他们还是菜鸡的时候，给他们一年五十万的纯利润，陈建业比他们的亲爹还亲。 “谢谢陈生。” 李家成脸上露出喜色。 在他看来，他什么都没做，陈建业直接给他一成股份。 原始资金十万块钱，等于白给他一万。 如果以后公司能够产生利润，那更是无本万利的买卖，还有什么不满足的。 “谢谢陈生，我和李家一定把你交代的事做好。” 雷洛跟着表态。 “我们四个一起开的公司，按照七一一一配比股份，以后公司做大了，你们也可以自己开公司。” “我们生产塑料花，你们可以开塑料粒子厂，我们做铁皮玩具，你们可以开油漆厂和五金厂，我不会管你们。” “总之，有钱一起赚，我们是伙伴。” 陈建业继续道。 “陈生，不论我开多少公司，我的公司永远给您保留三成股份。” 李家成激动不已，做出保证。 “我也是，虽然不懂开公司，但我努力跟李生看齐。” 雷洛跟着道。 陈建业笑了笑。 吃完早茶，李家成开车送陈建业回去，他和雷洛则前往天福公司，洽谈收购事宜。 对外贸易部。 “建业，去码头卸货不？” 章君钢三人穿着半截袖，身上挎着一个布包，兴冲冲的出门。 “昨天我们仨挣了差不多十块钱，你要来的话，一天八块钱没问题。” 曹柴笑呵呵的说道。 “建业，一起来吧，不丢人的。” “赚了钱给家人买礼物带回去。” 龙启文以为陈建业觉得去码头卸货不体面，善意劝解。 “我有自己的工作要做，赚钱的事等找好了热得快的代理商，我会想办法。” “到时候跟你们去卸货也不迟。” 陈建业笑着道。 “那行吧，反正你要是想赚钱，就跟我一起。” “咱们凭自己的劳动赚钱，不丢人，组织纪律上也是合法的。” 章君钢拍了拍陈建业的肩膀，带着曹柴和龙启文离开。 陈建业微笑看着三人离开。 如果他没有系统，或许跟着三人去码头卸货，是最好的赚钱路子。 以后年纪大了，还能跟三人一起回忆往昔。 可他有系统，可以轻松的赚取更多的钱。 再跟着章君钢三人去码头卸货，那就纯属浪费时间了。 第553章 洽谈收购事宜 另外一边。 李家成和雷洛来到天福公司。 厂门口的保安是个老头，询问李家成两人的来意。 “花旗银行的刘经理介绍我们过来，跟你们老板谈业务。” 李家成说道。 保安连忙领着两人往里走。 李家成进入工厂办公室，看到原本应该是前台接待的位置空了。 “老板，这两个人说是什么经理推荐来的。” 保安直接推开了老板办公室大门。 “你好，王总，我们是湾仔花旗银行的刘建波刘经理推荐来的。” “我叫李家成。” 李家成自我介绍，递出名片。 过来之前，李家成已经看了天福公司的资料，知道老总叫王耀祖。 “我叫雷洛。” 雷洛跟着说道。 “欢迎欢迎，李生雷生一表人才，一看就是年轻有为的好青年。” 王耀祖脸色比较黑沉，显然最近过的不是很好，但对于李雷两人的到来非常客气。 原因很简单，两人是花旗银行刘经理推荐来的。 银行是聚宝盆，摇钱树，王耀祖如今处于资金链断裂的处境，对于银行经理推荐的人，自然热情。 老保安在边上泡茶。 “你出去看门吧，我招待李生雷生就行。” 王耀祖挥了挥手。 正常来说，应该是让年轻美貌的小妹泡茶，让一个中年男人泡茶，太辣眼睛。 王耀祖觉得丢脸。 “王总，实不相瞒，这次我和雷生过来，是想收购天福。” 李家成直入正题。 “哦，年轻人可以啊，有志气。” “我的天福可是印钞机，你们想要多少钱收购天福？” 王耀祖神色微动，笑着问道。 确认李雷两人不是银行的人，无法给他带来贷款，王耀祖心态变了。 他确实有出售天福的打算，但绝对不会贱卖。 因为他觉得天福的困境只是暂时的，因为一场火灾，导致需要赔偿工人的损失和供应商的损失。 只要熬过去，工厂继续生产，自然就赚钱了。 “王总，关于天福公司如今的经营情况，刘经理跟我们介绍了一下，我们了解到，天福已经处于资不抵债的状态。” “公司内忧外患非常严重，而且......” 李家成进入谈判状态，说着自己获取到的信息，为压价做准备。 “年轻人，你从哪里得到的信息？完全是一派胡言。” “天福经营情况很好，我们每天都在出货，结款，一个月起码要赚七八万块钱。” “你要是有诚意，就给我报个正常价格，没有诚意，我们坐着一起喝喝茶吹吹水就好。” 王耀祖开口打断李家成的话。 “王总，能去你的车间看一下吗？” 李家成也不恼，提出看车间。 他知道王耀祖在吹牛逼，提高天福公司的价值，嘴巴能瞎吹，车间里面有没有生产，有没有发货，是隐藏不住的。 “这两天天气太热，我让车间休息三天，你要去看的话，我现在带你去咯。” 王耀祖找了个理由，嘴上说着带李家成去看，实则坐的稳稳当当。 “王总，我和雷生是带着诚意来的，希望你也多给一些诚意。” 李家成笑着道。 “我很有诚意啊，你可以看我我的财务进出记录嘛。” “年轻人，你想要收购天福，却不肯给报价，我陪你在这里喝茶，已经很有诚意了。” 王耀祖点燃一根烟。 “行吧，王总，我和雷生再转转。” “下次再来喝茶。” 李家成起身。 他没有太多时间浪费在王耀祖身上，尤其是在他觉得王耀祖没有太多诚意的情况下。 “年轻人，慢走。” 王耀祖摆了摆手，都没有起身。 李家成和雷洛驱车离开。 王耀祖出现在门口，看向保安：“他俩开什么车来的？” “开的一辆奔驰，油漆很亮，尾缀是300SEL。” 保安拿着记录本给王耀祖看。 “这俩小子，倒是挺有实力。” 王耀祖摸了摸下巴：“下回他俩再来，你直接领到我的办公室。” “好的老总。” 保安点头。 此刻，奔驰车上。 “本以为天福公司最好谈，没想到王耀祖是个老滑头，他奶奶的。” 雷洛抽着烟，单手握住方向盘，忍不住爆粗口。 “他这种人，不见棺材不落泪。” “你信不信，哪怕他走到山穷水尽的地步，我们花个几万块钱把厂买下来，等我们赚钱了，他还会过来纠缠我们。” 李家成脸上带着一抹不屑。 “草，我打断他的腿。” 雷洛气的不行。 “天福公司不在我的考虑范围内了，希望润家和名扬不要让我失望。” 李家成打开笔记本，用笔在‘天福公司’上面划了一条横线。 “李生，要是润家和名扬都不好搞定怎么办？” 雷洛担心道。 “不用担心，润家和名扬都不行，那我们就找刘建波给我们的另外几个公司，一家一家问过去，总会有老板想要盘出手头的生意。” “如果其他公司不行，我们可以请刘生帮我们介绍其他地区的花旗银行经理，找其他地区想要盘出工厂的老板。” “港城这么大，肯定有机会。” 李家成语气坚定。 “李生，你说的对，陈生交代了事，咱们怎么都得好好干。” 雷洛重振精神。 十多分钟，汽车停在润家公司门口。 李家成照例跟保安沟通，用花旗银行刘建波经理的名头顺利入厂，见到了润家公司的厂长赵攀。 自我介绍之后，李家成提出收购润家的想法。 “年轻人，润家是我的摇钱树，如果是一般人跟我说这话，我直接把他轰出去了。” “不过你们是刘经理介绍来的，我给他一个面子，这个厂我一个月赚五万块钱，你报个价听听。” 赵攀说话牛逼轰轰。 “赵总，能不能去车间那边看看。” 李家成笑着道。 “有什么好看的，莫非你信不过我？你要是信不过我，那我们没有什么好谈的。” “我没有必要骗你什么，你信我，我们正常谈，说不定我一高兴，给你少几万块钱也行。” 赵攀昂着头，仿佛自己是李家成两人的老板。 “赵总，我们很有诚意，也是奔着润家的名头来的。” “收购一家企业，总得看看企业的实际经营情况嘛。” 李家成脸上依旧带着笑。 “我是润家老板，跟你说了工厂的情况，你不信我，我有什么办法。” “李生，做生意最重要的就是信任，你说是不是？” 赵攀就是不让李雷两人进车间查看，理由很多。 李家成和他客套了几句，便带着雷洛离开。 第554章 名扬印刷厂 “这狗日的，我恨不得抽他一巴掌，装个什么呢。” 雷洛一肚子火。 他和李家成带着诚意收购公司，却连公司的生产车间都进不去，玩呢？ 看他们年轻，当他们是猪猡嘛？ “雷生，没必要生气，做生意嘛，什么人都会遇到。” “要是个个都生气，那不用做生意，自己就气死了。” 李家成笑呵呵的道。 “我没有你这么好的心态。” 雷洛点燃一根烟。 开车十多分钟，两人来到名扬印刷厂。 照例跟保安说明来由之后，保安带着李家成和雷洛一起进去办公室。 李家成和名扬老板葛连成打过招呼，葛连成招呼他们喝茶。 和天福润家两个工厂老板办公室不同，葛连成办公室里有很多书，看上去有种文化人的样子。 寒暄之后，李家成提出收购名扬印刷厂。 “李生，我能问一下，你为什么想要收购名扬吗？” 葛连成没有让李家成报价，而是提出一个很莫名的问题。 “我从刘经理那里了解到，名扬是一家老牌印刷厂，在港城有将近二十年的历史，信誉口碑都不错。” “这么一家老字号的印刷厂如同倒闭，是港城的损失，我觉得名扬目前的困境是暂时的，如果让我接手，我可以盘活它，让其焕发生机。” 李家成一顿扯。 他摸不清葛连成的态度，自然不能说自己只需要名扬的名头，拿名扬去竞标华国的代理项目。 万一葛连成知道了真相，坐地起价呢。 “港城像你们这样的年轻人太少了，大家都只想赚钱，赚更多的钱。” 葛连成叹了口气。 “有些东西是不能用钱来计量的，例如知识，文化，以及公序良俗等等。” “一家优秀的印刷厂，是社会的财富。” 李家成捧着说道。 “李生，你说的太好了，我很认可你的观点。” 葛连成目光发亮，跟李家成说起自己创办名扬的过往经历。 他很有倾诉欲，李家成也不着急，面带微笑的听着，时不时的附和两句。 “李生，如果是铜臭商人想要收购名扬，多少钱我都不会卖，它是我的心血，哪怕我留不住它，也不希望它被别人糟蹋。” “但是你，我愿意把名扬卖给你。” 葛连成脸色有些发红，压抑着自己的情绪。 “谢谢葛伯，如果让我管理名扬，我一定会让它成为港城最大的印刷厂，让那些拒绝过名扬的报社后悔，它们没有和名扬合作。” 李家成断然道。 葛连成脸上露出笑容，李家成这话真是说到他心里去了。 正是因为港城几家大报社拒绝和名扬合作，名扬才陷入经营困境。 如果李家成能帮他出一口恶气，他当然高兴。 “李生，我还有一个要求，希望你答应我。” “如果你同意，哪怕你收购名扬的价格便宜点，我也能接受。” 葛连成说道。 “葛伯你说，只要我能办到的，一定办。” 李家成顺着说道。 “你跟我来。” 葛连成起身。 李家成和雷洛跟上。 葛连成先带着两人来到大门口，跟守门的保安打了个招呼，又带着两人进入后面车间。 “葛总。” “葛总。” 十来个工人纷纷和葛连成打招呼。 葛连成面带微笑，跟他们挥手。 在车间走了一圈，葛连成回到办公室。 李家成和雷洛心里好奇，葛连成想要他办什么事？ 老家伙不说，就让他们猜。 “李生，刚才我领你在厂里看了一圈，你有什么发现？” 葛连成问道。 “葛伯，厂里的工人都很尊重你，你也很尊重他们。” “平时你对他们肯定很好，你不是一个压榨利润的资本家，而是一位儒商。” 李家成送上彩虹屁。 “呵呵，你太抬举我了，不过有句话你说的没错，他们都很尊重我。” “我希望，你买下名扬之后，不要把他们赶走。” “实际上我已经裁过几波员工了，留下来的都是年纪比较大，跟着我起码有五年的老员工，他们舍不得离开名扬，我也狠不下心赶他们走。” 葛连成叹气。 名扬经营不善，一方面是没有业务，一方面也是员工数量比较多。 员工每个月要发工资的，这是固定开支。 没有利润，又要发工资，所以葛连成撑的很辛苦。 “葛伯，我明白你的意思，他们年纪都比较大了，出去找工作很难，所以你收留了他们。” “我不敢跟你保证，接手名扬之后，一个人都不裁，如果有人不听从安排，那我只能痛下杀手。” “我只能说，尽量不裁，哪怕要裁人，也不超过两个，敲掉刺头，震慑其他人。” 李家成想了想，说道。 “好，李生，我果然没有看错你。” “我给你拿名扬的账本，你看完账本了，给我报个价吧。” 葛连成脸上露出笑容，认可了李家成的回答。 如果李家成全盘接受他的意见，跟他保证一个人都不裁，那葛连成便会知道，李家成是在骗他。 偏偏是李家成这番话，让葛连成觉得李家成是个信得过的人。 如果在他移交公司控制权后，有老员工不服李家成，被裁掉也是理所当然的事。 李家成翻阅名扬公司的财务账本。 他看的很慢，偶然还会在自己的笔记本上写下一串数字。 足足花了一个小时的时间，李家成才抬起头。 他并没有看完账本，只是看了最近三个月的进出账。 一句话，名扬处于经营亏损状态，但情况并非太过恶劣。 固定支出在厂房，能耗以及人工上。 人工这块的成本偏高，是因为葛连成狠不下心把老员工赶走。 让李家成安心的是，名扬没有什么大雷。 账面上的亏损其实并不可怕。 “葛伯，名扬确实是一家比较优质的企业，目前的亏损在我看来，问题不大。” “你心里有价位吗？” 李家成问道。 “我这把岁数了，手里还有点积蓄，老实说，要求不高，够我养老就行啦。” “刚才你们也看了车间，这间厂房将近两万个方，租期还有十一年。” “李生，你也是做生意的人，给个合理的价位就好。” 葛连成不接招。 不论他如何标榜自己光伟正，对工人好，真到谈钱的时候，该要的该是会要。 那可是钱啊。 第555章 五万六的收购协议 “葛伯，我和雷生先商量一下，你看行吗？” 李家成想了想，没有立即给出答复。 他决定缓一手，给葛连成造成一点精神压力。 李家成能看出来，葛连成确实是想要卖掉名扬印刷厂，因为名扬现在是亏钱，而且是持续亏钱。 葛连成继续拿在手里，改变不了明阳的经营状态，只会一直亏。 所以他不愿意持有名扬。 用名扬换一笔钱，现金拿在手里才实在。 “当然没问题。” 葛连成呵呵一笑。 李家成和雷洛起身，走出办公室。 雷洛摸出烟，递给李家成一支。 李家成其实不抽烟，既然雷洛递了，他便接着，跟雷洛一起抽。 “李生，你觉得多少钱拿下名扬合适？” 雷洛不懂做生意，径直问道。 “名扬的经营情况不好，每个月要亏五六千块钱，但它还有一批固定客户，以及厂房，熟练工人，设备等等。” “折算下来，值个五万到七万左右吧。” 李家成思索一下，说道。 “哇，亏钱的厂还值这么多钱。” 雷洛感觉不可思议。 “名扬之所以亏钱，是因为没有业务，如果能拉到业务，它立马就能活过来。” “葛连成年纪大了，没有太多想象空间，所以别人不愿跟他合作。” “要是我们拉到需求，名扬生产线启动，下个月就能盈利，所以它还是很有价值的。” 李家成解释。 做生意就是这样，只要厂房设备工人都在，就有价值。 订单是活的，有订单就能干。 但是厂房设备工人都需要时间，不能一蹴而就。 “要是花五到七万，那咱们手里就没多少钱了。” 雷洛有些担心。 本来他以为十万块钱是很大一笔钱，租车花了一万，给他和李家成整理行头花了六千多。 要是再花个六万块钱，他们手里只剩两万左右的现金，雷洛心里一下子没底了。 “没事，我们拿下名扬，等于拿到了竞标热得快代理的入场券，到时候可以赚更多的钱。” “投资嘛，肯定是得先投进去，再获得收益。” 李家成不是很担心。 主要是他觉得收购名扬是一笔赚钱的买卖。 像天福和润家那样的公司，经营不善，老板还舍不得卖呢。 “做生意这块你懂得多，你来决定，我都听你的。” 雷洛并非犹豫的人，见李家成有信心，便道。 “谢谢你雷生，有你支持，我才能把事做好。” 李家成很感动。 如果雷洛不同意花太多钱收购，他没法一个人做决定，收购名扬的事就要耽误了。 两人回去办公室。 “葛伯，我和雷生商量了一下，名扬确实是一家不错的企业，虽然目前持续亏损，但我们有信心用几个月时间，扭亏为盈，慢慢发展。” “我想用四万块钱收购名扬，你看行吗？” 李家成直接说道。 “李生，四万块钱有点少了哦，我这么大的厂房，这么多设备，工人，还有客户。” “你得拿出诚意来才行。” 葛连成显露出生意人的精明一面。 他确实对工人不错，但同时他也是生意人。 在利益面前，谁也不会让步。 “葛伯，收购名扬之后，我们还需要拉客户资源，将它盘活，所以特意为其我预留了一笔资金。” “你要是觉得四万块钱不够，我可以再加五千，你看如何？” 李家成提价。 “李生，雷生，你们都是青年才俊，我很欣赏你们。” “这样吧，我也不跟你们多废话，你们出七万块钱，我把名扬转给你们。” 葛连成说道。 一口气在李家成报价的基础上，提了两万五。 七万块钱，也刚好卡在李家成最高心理价位上。 雷洛嘴角一抽，暗道老头报价真准。 之前葛连成说不要赶员工离开的时候，雷洛还觉得他做人不错，现在一看，全是假的。 说到底还是为了钱。 “葛伯，七万块钱太高啦。” “如果我花七万块钱拿下名扬，第二天我就得撵走起码一半的工人，降低成本，你也知道，做生意不可能亏钱的嘛。” 李家成笑笑。 葛连成提起茶杯，抿了一口。 “葛伯，要不这样，我再加五千，五万块钱可不可以？” 李家成继续磋商。 两人就这么来来回回的拉扯，说了将近半个小时。 雷洛听的都有些不耐烦了。 最后，葛连成和李家成达成一致，以五万六千块钱的价格，出让名扬印刷公司。 李家成也需要接受葛连成提出的条件，不得随意开除名扬公司的老员工，如需开除，最多只能开除两个。 另外也不能降低名扬老员工的待遇，用降薪的方式逼他们走。 李家成欣然接受。 他本来就不会开除名扬的老员工，这些人都是熟练工人，开除了他上哪里找人干活。 如果有刺头，那就不怪他无情了。 双方签订协议。 于明天早上去官方机构变更工厂主体人，同时交付钱款。 李家成当场给了葛连成一千块钱的定金。 “李生，雷生，我们一起去吃个饭。” 大事办妥，葛连成笑着邀请。 “好啊。” 李家成自无不可。 谈生意的时候，锱铢必较，谈完了生意，又是好朋友。 三人走出厂外，雷洛开车。 “李生，雷生，你们真是后生可畏啊。” 坐入大奔中，葛连成感叹。 别人看到大奔，只知道大奔很贵，具体多贵，没有概念。 葛连成很识货，知道这辆车要四十多万。 而刚才，他的厂子五万六就盘给了李家成。 “葛伯，其实我和雷生都是给大哥做事，这辆奔驰是大哥的。” 李家成透露。 他已经和葛连成签订了收购协议，不怕葛连成反悔。 另外，明天陈建业要和葛连成签合同，这事也隐瞒不了。 “哦，你背后哪位大佬是谁？” 葛连成惊奇道。 “明天你就看到啦，公司的主体人是他，我和雷生全权负责管理。” 李家成解释道。 也是告诉葛连成，不用担心自己对他的承诺。 虽然他不是老板，但公司的管理是他负责。 “我很惊讶，是哪位大佬能够让你们两位青年才俊折服。” 葛连成呵呵一笑。 三人来到酒楼，李家成点菜。 这一顿，自然是由他来买单。 第556章 第一家公司 三人吃喝很尽兴，完事李家成两人把葛连成送到名扬公司门口。 “葛伯，明天港城公司注册处见。” 李家成挥了挥手。 “明天见。” 葛连成笑着摆手。 汽车启动，前往对外贸易部。 陈建业在一间酒楼的包间，收听了李家成和雷洛的工作汇报。 “你们做的不错，五万六收购一家在港城颇有影响力的印刷公司，很值得。” 陈建业对两人的工作表示肯定。 李家成和雷洛松了口气。 他俩还担心陈建业嫌弃他们花钱太多，现在看来，他们的担心完全多余了。 “家成，接下来你负责管理名扬印刷公司，了解这家公司的具体业务，合作对象，经营情况等等信息，然后汇报给我。” “关于公司经营，我有几个想法，在我了解完公司情况后，再跟你沟通。” 陈建业忽然想到，他的计划还欠缺一环。 那就是传媒。 传媒是喇叭，是宣发手段，本来陈建业想把这块的业务，交给李家成去做。 传媒也是商业的一部分嘛。 但现在既然李家成机缘巧合收购了名扬，用名扬的名头竞标热得快代理商是用处之一，名扬印刷厂本身就很有用处。 例如开一家自己的报社，在港城打开销路。 一者可以救活名扬，自产自销。 二者通过发行报纸的方式，在港城传媒行业占据一席之地，为接下来的产品宣发或者舆论对抗做好准备。 “陈生，我这几天会着重处理名扬公司的事。” 李家成说道。 陈建业点点头，他打算在港城出一份花边新闻的报纸，或者连载武侠小说。 这些玩意都是在他前世验证过的，能极大促进报纸畅销的方式。 当然，得选对人才去做。 市场竞争，名扬通过这样的方式促进销量，别的报社也可以做。 归根到底，还是人才最稀缺。 沟通了一会，陈建业回去对外贸易部大楼。 有李家成和雷洛在外面给他办事，他不用为细枝末节的事操心，舒服多了。 翌日，陈建业一早登上汽车，来到港城公司注册处。 等了一会，葛连成带着一个青年过来。 双方寒暄几句，葛连成知道陈建业就是背后的大佬，陈建业也知道跟在葛连成身后的青年是他儿子。 “葛伯，钱我已经准备好了，资料带齐了吗？” 迈入注册处大楼前，李家成问道。 “已经带齐了，名扬我占八成股份，我儿子占两成，我俩都来了。” 葛连成笑着道。 双边的人一起进入注册处大楼，取号之后等待叫号。 公司变更主体的流程很清晰，只用了半个小时，陈建业便在最后确认资料上写上了自己的名字。 按照之前他说的话，他占七成，李家成和雷洛各占一成，另外属于伍世豪的一成，因为伍世豪还没有出现，落在陈建业身上。 拿到了证件，雷洛开车，准备带着一行人回去名扬印刷厂，交接厂房。 回到名扬公司，葛连成让保安去车间把工人都喊出来集合。 几分钟后，名扬印刷厂共计十二个工人，一个车间主管，一个财务，一个销售，一个厨房大婶，一个保安集合完毕。 十七个员工看着葛连成和陈建业站在台阶上，心里有种不妙的猜想。 “你们都是跟着我好几年的老人了，在公司最困难的时候，你们宁可少拿钱，也支持我。” “我谢谢你们。” 葛连成对着工人们鞠躬。 “葛总，怎么了？” “葛总，是不是公司出事了？” “葛总，你要离开我们吗？” 十多个工人纷纷问道，语气中满是担忧。 “大家听我说，我没有离开你们。” 葛连成双手举起，大家伙纷纷安静下来，他继续道：“我只是把公司托付给了陈生管理，我依然在湾仔区，有空你们可以找我喝喝茶。” “大家伙，我叫陈建业，是名扬印刷厂新老板。” 陈建业适时接话。 十七个员工的目光移到陈建业身上。 “名扬印刷厂有很长的历史，在业内有口皆碑，最近两年，公司经营情况不是很好，我希望能够改善名扬印刷厂的处境，为这家公司重塑新生。” “这位是我的伙伴李家成先生，接下来他负责管理名扬印刷厂，你们喊他李总。” 陈建业说了几句场面话，推出李家成。 李家成开口，和众人打招呼，并表示接下来不会有人事变动，不会有任何一个人离开名扬印刷厂。 他的话，让工人们悬着的心落地。 李家成又鼓励众人，工作努力，一起把名扬印刷厂做大做强，公司利润增长了，他会给所有人加工资。 工人们自发鼓掌，脸上露出期盼之色。 之前名扬公司经营效益差，葛连成裁掉了一批人，狠不下心裁的人，也降了工资。 大家都在苦苦支撑。 对他们来说，不会被裁员，还有机会涨工资，简直跟做梦一样。 简单的交接仪式完事，车间主管带着工人们回去车间，继续工作。 陈建业和葛连成交接办公室的工作。 当然，陈建业只是作为压阵的角色，具体情况都是李家成和财务以及销售人员沟通。 葛连成父子两人收拾自己的物件。 公司主体已变迁完毕，他们不是名扬印刷厂的工人，自然要离开。 李家成不会驱赶他们，他们也得避嫌。 “葛伯，就要走了吗？” “工厂还需要你帮忙指导工作啊。” 李家成客套挽留。 “李生，你是非常优秀的年轻人，肯定能带领名扬走上正轨。” “我年纪大了，回家喝喝茶，带带孙子就好咯。” 葛连成笑着道。 “那好吧，我等会送你回去。” 李家成点头。 等葛家父子把东西收拾完事，李家成帮忙搬了一部分。 他亲自开车，送葛家父子回家。 回来的时候，李家成带了两瓶五粮液。 “陈生，晚上我们一起吃个饭吧，名扬印刷厂是我们拿下的第一个公司，值得庆祝。” 李家成笑着道。 陈建业点了点头，他在港城拥有了自己的第一家公司，虽然是买来的，也值得庆贺。 这是一个崭新的开始。 下午。 陈建业，李家成还有雷洛三人就在办公室吃饭，庆祝三人拿下了第一间公司。 三人喝光了两瓶五粮液，李家成和雷洛都有些飘忽。 陈建业不放心他们开车回去，亲自开车，先把雷洛送到家，再送李家成。 把李家成交给阿梅，陈建业留下钥匙，放心离开。 第557章 招标港城代理商 独自漫步在港城街头，听着身边的粤语，看着街道两边的灯光，陈建业有种不真切的感觉。 他踩在63年港城的土地上，收服了雷洛和李家成两个未来的港城顶级大佬，拥有了第一家自己的工厂。 如果不出意外，拿下热得快代理权，他很快就能挣到自己第一个一百万，甚至第一个五百万。 名扬印刷厂在陈建业对未来的规划定位中，是传媒渠道。 他真正赚钱的机器，还是开设工厂。 从生产一次性餐具，塑料花，铁皮玩具这些小玩意做起，等工厂规模扩大，就做高压锅，热水壶，热得快，不粘锅等等家用电器厨具。 总之，未来光明的他几乎睁不开眼睛。 回到对外贸易部，章君钢几个人聚在一起，聊着明天干完码头卸货的活后，去商场逛一逛。 码头卸货是计件拿钱，他们一天能赚个七八块，如果死命干，十块钱都能赚到。 为了多干几天，他们都维持着一天赚七八块钱的状态。 干了三天，三人手里攒积了二十多块钱，可以去商场看一看给家人带什么礼物了。 “建业，你忙活啥了啊？” 看到陈建业回来，章君钢三人停止议论。 他们都很聪明，担心谈论给家人买礼物，让陈建业听到了不高兴。 因为陈建业没有跟他们一起去码头卸货，自然没有赚到钱。 “我这几天一直在周边逛着，了解港城的风土人情，增长了很多见识。” 陈建业笑着道。 “建业，我们几个卸了三天货，赚了点小钱，你要是加入，现在还来得及。” 章君钢想了想，还是决定劝说一下。 免得等回去的时候，他们仨买了礼物，只有陈建业没钱买礼物。 “没事，我有我的计划，谢谢你，君钢同志。” 陈建业笑笑，还是坚定的拒绝。 哪怕他知道，章君钢确实是一番好意，可他真的不能把时间浪费在去码头卸货这种事上。 章君钢没有继续劝说，转而说起这趟过来的工作。 “领导下达了文件，让我们发出热得快代理商招标的方案，并且接受投标。” “两天后，投标截止，我们需要召集参与投标的人员开会，判断他们的能力和态度，之后汇总信息发给领导，领导开会做出决策，确定新的热得快代理商。” 章君钢传达信息。 “如果一切顺利的话，两天接受投标，两天我们召集他们开会，汇总信息给领导。” “领导那边再花三天左右的时间做出决策，也就是说，我们在港城应该还有一周出头的时间。” 曹柴核算各个事情的时间点，估摸着道。 两天加两天加三天，就是一周。 “差不多吧，咱们按十天计算，错不了。” 章君钢说道。 十天时间说长不长，说短不短，加上过去的五天时间，差不多半个月。 对于章君钢三人而言，是一次非常正常的公干差旅时间。 “君钢同志，我能给家里写信吗，我小孩刚出来没多久，我给媳妇报个平安，也跟她说一下我回去的时间。” 陈建业提出要求。 “可以写信，不过我建议你打电话，打电话给我们在国内的同事，然后由他们把信息转给你的家人。” “这样速度更快。” 章君钢笑着道。 “写信过去国内，得拆封检查，现在写信，寄到四九城起码得一周。” “打电话过去，明天就有同事给你家人带消息。” 曹柴说道。 “上哪儿可以打电话？” 陈建业问道，他确实需要这个。 “我带你去吧。” 龙启文自告奋勇道。 陈建业跟着龙启文，前往对外贸易部一楼的大厅。 “一楼就有电话，可以直接打到国内。” “电话接通之后，你直接说你的个人信息，以及你想要办的事，电话那头的接线员会记录下来，部里会有专门的人落实。” 龙启文跟陈建业介绍。 陈建业微微点头，说了声谢谢。 来到一楼大厅。 龙启文跟大厅工作人员简单说明陈建业的情况。 “陈建业同志，这部电话可以直接沟通国内。” “需要我帮你打过去吗？” 工作人员说道。 “需要，谢谢。” 陈建业点头。 工作人员拨号，很快电话接通，然后接到国内对外贸易部的专线。 “你好，我是陈建业，红星轧钢厂副总工程师，受对外贸易部陈部长指派，跟随对外贸易部章君钢同志一行来港城公干。” “我家住在南锣鼓巷95号四合院，我希望部门人员帮我给我媳妇儿带话，告诉她我在港城很安全，还有大概十天的工作时间，之后便会坐船返回港城，请她不用担心，照顾好自己和孩子。” 陈建业说话很平稳，尽量让电话那头的接线员听的清晰些。 “你好陈建业同志，我已记录完你的需求，请问还有什么要补充的吗？” 电话那头，响起清脆的女声。 “没有了，谢谢接线员同志。” 陈建业挂断电话。 他确实有点想冉秋叶和儿子陈忠国了。 “陈建业同志，你小孩多大了？” 龙启文笑着问道。 “两个月不到。” 陈建业回道。 “那真小啊，难怪你要打电话回去报平安，你媳妇孩子肯定很想你。” 龙启文感叹。 陈建业笑了笑。 回到上楼，他和章君钢三人闲扯了半个小时。 翌日，章君钢几人没有出门去码头卸货。 上级给了工作指示，他们仨都得忙活起来。 首先是起草招募热得快代理商的公告，然后将公告刊登在港城报纸上。 陈建业也在边上帮忙弄。 一来是帮助章君钢等人工作，二来借此机会，他也能更加了解招标的流程和对外贸易部对代理商的需求。 公告写完之后，陈建业和章君钢一起去报社花钱刊登信息。 刊登信息有几个等级，对应报纸上的不同位置。 位置最显著的版面，花钱最多。 要是在报纸的犄角旮旯，花钱最少。 章君钢之前做过这样的工作，选择将招商信息刊登在报纸的右下方。 两人需要跑五个报社。 近一点的就靠腿，距离远的坐公交。 花了三个小时，章君钢和陈建业才把报社跑完。 陈建业学习了很多新的东西，初窥港城传媒一角。 要是他以后创立报社，可以专门做一个商业板块，作为商业沟通的桥梁。 甚至，可以专门做一份商业报纸。 商业行为，最重要的就是沟通。 第558章 递交招标书 例如某个工厂需要不锈钢螺丝，工厂老板派员工去外面采购，员工会根据自己对业务的了解，找寻不锈钢螺丝厂。 这样有一个非常大的弊端。 如果员工不了解港城的业务，他上哪里找不锈钢螺丝厂？ 而且这种点对点的商业沟通方式，不仅效率低，价格也不透明。 只有建立长期合作的两家工厂，才能比较流畅的沟通。 如果有一个平台，做为商业沟通的渠道，那就不一样了。 某个工厂需要不锈钢螺丝，或者需要大批塑料粒子，登上报纸之后，会有对口的厂家和有需求的工厂联系。 如果这份报纸有足够大的影响力，会有很多厂家在报纸上刊登自己的需求。 也会有很多能够提供需求的厂家，联系报纸上提出需求的工厂。 几家工厂一起竞价，提出需求的工厂自然能拿到最优惠的价格。 还有一些做跨国贸易的公司，可能外国人需要一批衣架。 他们也可以将需要衣架的信息刊登在报纸上，等着衣架厂上门联系。 商业报纸发行商，可以收取需求方一定的费用。 而且报纸发行商可以了解到，各个厂家，各个商品的价格，掌握港城最大的商业资源。 想到这里，陈建业拿出小本子，记录上自己的想法。 办一份商业报纸，绝对大有可为。 “明天港城五家主流报纸上，就会有我们对外贸易部的招商信息，热得快是港城非常畅销的商品，不知道会有多少人投标。” “希望不要太忙。” 章君钢跟陈建业说道。 “君钢同志，这次我们准备选取几个代理商？” 陈建业问道。 “不知道，我们这边给领导报五个备选名单上去，具体数量要看领导开会的结果。” “我预计应该是三个，加上谭永怀，刚好对应欧洲，美洲，东南亚，中东四个区域。” 章君钢估摸着道。 至于非洲，不在章君钢的考虑范围内。 使用热得快需要电，非洲那边很多地方都没通电呢。 “希望一切顺利。” 陈建业平淡道。 两人回去对外贸易部大楼休息。 曹柴和龙启文已经在写召集报名商家开会的文稿。 晚上的时候，李家成和雷洛照例来到对外贸易部大楼。 陈建业下楼，坐上车。 雷洛驱车，来到李家成的小作坊工厂。 三人进入办公室。 李家成泡茶。 “明天报纸上会刊登对外贸易部招热得快代理商的信息，你们可以准备报名了。” “相关要求我跟你们说一下，我们用名扬印刷厂的名头参与招标，招标书上要体现我们的特色，例如文化传承，爱国情怀，为群众发声等等。” “要充分考虑国内的环境，说话措辞要称同志，不搞港城这一套。” 陈建业作出指导。 他了解国内的情况，招港城代理商，商家必须爱国，另外最好有一些家国情怀，领导喜欢这样的商人。 李家成提笔记录。 商议完事，雷洛送陈建业回到对外贸易部。 翌日。 对外贸易部门口来了很多人，他们手里提着资料袋，向前台工作人员递交参与热得快代理商竞标的资料。 李家成也在其中。 看到桌面上摞了十多份竞标资料，他有些担心，问工作人员：“你好同志，请问一下，这些都是竞标热得快代理商的竞标书吗？” 同志这个称呼，是陈建业特意跟李家成交代的。 开口必称同志，不要用经理，X总这些称呼，充满了资本主义的味道。 “对，都是。” “这些还不是全部，早上递交的竞标书已经拿上楼了。” 工作人员看了一眼李家成，回道。 “小伙子，今天收了多少份啊？” 李家成身后一个中年人发问，摸出一包香烟递过去。 “少跟我来这套，把我当什么人了？” “你！给我滚出去，我不接受你的招标书！” 工作人员勃然大怒，站起身，伸手指着中年人愤怒大喊。 中年人尴尬的一批，点头哈腰离开。 李家成额头见汗。 难怪陈生交代他，不要给对外办事处的工作人员送礼。 这帮人是真软硬不吃啊。 李家成走出对外贸易部大楼，想着要不要联系一下陈建业，告知对方有很多人报名竞标。 转念一想，陈建业这会可能就在查看竞标书，他知道的比自己清楚多了。 李家成猜的没错。 陈建业确实在看竞标书。 准确的说，陈建业和章君钢三人都在看竞标书。 陈建业，曹柴，龙启文三人初审，看完竞标书之后在上面画对钩或者叉，写上自己的名字和理由。 章君钢负责二审。 如果维持一审结果，他只需要写上自己的名字。 如果要推翻一审结果，章君钢需要找一审人员协商。 唰唰！ 陈建业在招标书上花了很大一个叉，写上名字和拒绝理由，放在已批注的地方。 章君钢拿起陈建业刚审核完的招标书，直接看结果。 落款是一个很大的叉，理由是试图贿赂工作人员。 章君钢快速扫了一遍招标书，略过方案部分，果然看到了商家隐藏的小心思。 “呵呵，这个商家居然想让我们给他代理权，他赚的钱和我们分成。” 章君钢嫌弃的把这份招标书丢在地上。 实际上，像这样有小心思的商家并非单独一个。 热得快在港城需求量很大，很多人为了获得热得快代理权，都会另辟蹊径。 对此，章君钢态度非常鲜明。 哪怕方案做的再好，包藏小心思的商家，一律拒绝。 整个上午，陈建业四人都在审核招标书。 吃完饭，四人休息了一个小时，继续审核。 “咦，这个商家挺有意思，是一家印刷厂。” 曹柴忽然说道。 陈建业心念一动，知道名扬印刷厂的招标书落在曹柴手里了。 “怎么说？” 章君钢问道。 “这家工厂的老板是潮汕人，非常爱国，坚持在港城讲粤语，传播传统文化，认可我们的道路。” “他表示如果获得热得快代理权，将会拿出两成净利润，回粤城开设学堂，修桥铺路。” 曹柴递出手里的招标书。 “他叫什么名字？” 章君钢来了兴趣。 领导最喜欢爱国商人，更别说愿意拿出利润，回国内盖学校行义举的爱国商人。 这种事迹传出去，对于领导，对于对外贸易部都是一件非常正面宣传案例。 第559章 考察参与招标的厂家 “他叫李家成。” 曹柴回道。 章君钢接过李家成的招标书，快速扫了一眼，脸上露出笑容：“这个商家列为重点考察对象，你们觉得怎么样？” “没问题。” “没问题。” “就该这样。” 陈建业三人纷纷表态。 章君钢把这份招标书放在重点观察的区域。 与房间内堆叠的招标书相比，重点观察区域的招标书，仅仅只有一份。 加上李家成的招标书，也就两份。 这两份重点考察对象，得章君钢四人都同意，才能放在这里。 陈建业神色平静，并不见什么欣喜之色。 对他来说，这个结果完全在他预料范围内。 他给名扬印刷厂的定位，给李家成的辅导，完全和对外贸易部的需求接轨，被重视也是理所当然。 一天时间，陈建业四人起码审核了两百份招标书。 仅仅挑出三份值得重点观察的招标书。 大部分招标书都是一些港城商人，本着有枣没枣打两杆子的想法，过来投标。 也有一些想要赚钱的商人，把招标书做的比较规范。 但他们没有找到对外贸易部的需求。 代理热得快绝对是一笔赚钱的生意，港城商人知道，对外贸易部的领导又不是傻子，他们当然也知道。 这个钱给谁赚呢？ 除了公司规模，办事能力，领导更需要考校商人的品性。 比方说，商人是否具有爱国情怀，是否更愿意跟群众站在一起。 让商人赚钱，是为了更好的回馈社会，或者在其他地方帮助华国。 而不是让商人赚钱之后，花天酒地。 那样对华国没有任何意义。 “今天大家伙忙了一天，都累坏了，早点休息。” “明天我们还要审核一天投标书，尽量挑出五家合适的商家，报给领导。” 章君钢站起身，扭腰活动筋骨。 去码头卸货很累，在办公室审核一天投标书也累。 主要是累眼睛，累脑子。 众人纷纷回屋休息。 陈建业下楼，果然在楼下看到了等候已久的李家成和雷洛。 “陈生，我知道你今天很忙，没有请人去喊你。” 李家成解释道。 “嗯，你做得对，我今天审核了一天的投标书，现在才忙完。” 陈建业坐在车里，脑袋放在头枕上。 “陈生，我们递交的投标书可以吗？” 李家成紧张问道。 “可以，你做的很不错，我们将其列为重点考察对象之一。” “今天一共挑出了三份值得重点考察的招标书。” 陈建业笑着道。 “都是陈生你指点的好。” 李家成脸上露出笑容。 “我指导是一方面，你做的也确实不错。” 陈建业微微一笑。 “陈生，我们能拿到热得快的代理权吗？” 李家成忍不住问道。 他当然知道热得快这个产品，也知道代理热得快可以赚很多钱。 今天递交投标书之后，李家成看到那么多人都在递投标书，意识到竞争可能比自己想象的更加激烈。 如果他能拿到热得快代理权，分到一杯羹，赚个几百万跟玩一样。 到时候利润分红，他占股一成，那就是几十万的纯收益。 “你们把我交代的事做好，肯定没问题。” 陈建业语气平淡。 李家成和雷洛当即表示，一定会把事情做好。 陈建业下车，回去休息。 翌日， 过来对外贸易部投标的人减少了很多。 大部分人都是尽快投标，面对赚钱的项目，拖延的人非常少。 陈建业依旧跟着章君钢三人一块审核投标书。 他们今天只挑了一份不错的投标书出来。 加上昨天的三份，合计四份。 下午三点，所有的投标书审核完毕，到下班前要是还有投标书递过来，数量也不会太多。 “我们凑齐十份不错的投标书，明天把他们喊来开会，根据现场表现确认他们的综合实力。” “最后再选五个商家，递给部里。” 章君钢安排工作任务。 重点考察的四份投标书直接通过，是内定的需要召集过来开会的商家。 另外六个名额，章君钢等人从比较好的投标书里面选，然后由四人投票表决。 一共二十三份比较不错的投标书，四人花了一个小时，选拔出六份。 接下来章君钢四人兵分两路。 上门通知十个进入他们考察范围的商家，同时观察对方的工厂或者门店状态，是否真实有效。 陈建业跟章君钢一组，两人手里拿着五个地址。 通知名扬印刷厂的任务分到了曹柴和龙启文一组，这让陈建业悄悄松了口气。 要是他和章君钢去通知名扬印刷厂，门口保安见了他，喊他老板。 他在港城开设公司的事就瞒不住了。 而且还涉及到利益输送。 即便陈建业没有干涉什么，他身为对外贸易部的随行人员，用自己的公司参与热得快代理商招标，也明显不合规。 陈建业两人来到投标公司门口，说明来意后，保安领着他们进入工厂。 工厂老板亲自接待，给两人递烟，泡茶。 走的时候还给他们手信或者送一篮水果。 虽然不贵，但章君钢还是坚定拒绝，没有收任何礼品。 陈建业暗暗惊诧。 明明章君钢掌握了很大的权力，愣是一分钱不贪。 如果在后世，章君钢这个级别的官方人员，涉及对外贸易，各个大老板巴结，一年贪污几个亿都不难。 而章君钢却带着曹柴和龙启文去码头卸货，每天赚劳动所得的几块钱。 只能说，这个时代的人太纯粹了。 花了将近三个小时，天色都黑了，章君钢和陈建业才通知完五个投标商家。 回到对外贸易部，两人简单吃了个饭，章君钢回到办公室，记录自己跑的五个商家的信息。 例如对方工厂多大，做什么产品，规模如何，生产效益看着怎么样。 记录完毕，他又拿出对方的招标书，和自己记录的内容对照，看对方有没有在招标书里面夸大其词。 陈建业看的暗暗点头，章君钢这人做事非常细心，而且不贪污，不受贿。 确实是难得的人才。 过了一会儿，曹柴和龙启文也回来了。 两人如同饿死鬼一般，五分钟把饭菜塞到肚子里，回到办公室和章君钢一起工作。 他们也要记录自己跑的五个投标厂家的信息。 做完这些工作，又过去了一个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