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拿了be剧本的我,求师尊he。》 1、十载萍踪 十年执念 归羽的瞳孔里映出入尘剑的霜色流光,这柄剑上刻着的入尘是她亲手雕刻上去的,而此刻正抵在她咽喉。 剑柄上师尊的指节泛着青白,像极了她们初见那日,归羽攥紧拜师帖的模样。 她突然笑出声来,朝着染清尘迈进一步,脖子上的肌肤任由剑锋割破皮肤,冷淡的的说道“师尊你说我杀人放火,丧心病狂,我这不是给你学的吗,你修无情道,杀人无数,你有什么良心。” "师尊总说无情道最忌妄念..情.."归羽骤然攥住剑刃往心口拽,血珠顺着霜刃滚落。 “师尊啊,我….” 染清尘腕间玉镯突然发出悲鸣——那是归羽从小带大的玉佩所溶铸而成的。 少女踉跄着跌进满地血泊,喉间漏出的气音裹着血沫:"师尊…你要杀了我吗.." 死到临头,归羽开始慢慢卸下防御,连带着情绪都落寞下来,好多好多的话想和染清尘讲“师尊,我,这辈子最….” 恨字到嘴边怎么说又说不出口。 爱也不敢说。 未竟的话语被剑风绞碎在漫天飞天的雪地里。 染清尘收剑时,一滴温热血珠正巧落在他当年被归羽咬伤的虎牙印上。 胜利的铜铃忽然叮咚作响,恍惚又是小归羽举着糖人撞进她怀里那日,满山白雪都沁满了胜利的悲哀。 玉碎人亡。 归羽死了。 在她活着的28年期间,23岁之前和师尊一起替国家镇守边疆以防外魔入侵。 等到她回到修仙界,帝王加冕她为女将军,当时因为外表极其动人,不少人跪着求着见她一面。 不过这都是前话,后来归羽被人下了点失心药,心性大变,要怪就怪她师尊没护好她。 师尊作为无情道第一人,而归羽就自创多情道。 她才不管男男女女,猫猫狗狗,花花草草,她都要去撩拨一遍,自此在人间名声也算是独具一格。 自此在人间的名声从女将军,变成归儿子。 龟儿子这个叫法更为流行。 这些都是上辈子犯的小事。 直到归羽一心求魔,将城门打开,引入外魔,她带着外魔屠遍九十九城,凭一己之力当起外魔的首领,与那修真界打得不死不休。 杀人放火,屠遍世间有灵之物,这一世她可谓是当之无愧的第一人,万事万物全部都踩在脚下。 百姓流离失所,苦不堪言,染清尘作为她的师尊,自不会让她继续下去。 与归羽大战几回合,一剑封喉。 下了地狱的归羽也不是省油的灯,她手捏阎王,脚踩黑白无常,她需要一具身体,她得回到人间,找染清尘复仇,她发誓她要好好的折磨所有人。 在她呆在阎王殿的五年间,地狱可谓是苦不堪言,轮回道被她打乱,命运开始重新洗牌。 直到阎王殿来了一位老熟人,染清尘。 归羽当天气的把阎王殿都掀了,“染清尘,你来这里做什么,你死了,我该找谁寻仇。” 在阎王殿见到染清尘,可比她对自己一剑封喉,痛的多,胃里就像火烧一样,血肉经脉都气成碎末残渣。 “你是谁?”染清尘冷眼道,衣裙早已破旧不堪,发丝凌乱地贴在脸颊上,她站在风中,单薄的身影仿佛随时会被吹散,清风道骨已然碎裂。 归羽气到咬牙切齿“我是谁,你还好意思问,在这个鬼地方,还不是拜你所赐,你竟然还敢问我是谁,死东西,我要你死。” 染清尘歪歪头看她“抱歉。” “谁他喵的需要你的道歉,你给老子回去。”归羽气得上手掐住她的脖子。 一旁的黑无常着急的拉过她“大人啊,她应该是喝了孟婆汤,没有了上一世的记忆。” 归羽瞅见她下半截腿,从膝盖处开始,已然剩下森森白骨,恐怖至极。 来到阎王殿的人都会失去痛觉。 她冷笑一声,又气又恨,那修真界到底是谁有本事将染清尘搞成这个鬼样子,染清尘可是无情道第一人。 “喂,死人。”归羽喊着极其荒谬的称呼,她以前出来不敢叫染清尘的名字,只能一口一个师尊的喊着,现在不一样了,她可是死人,而自己又是这里的假阎王爷。 染清尘微微抬头。 眼神之中依旧是和以前一样冰冰凉凉的,看的人来气。 “你这是什么眼神呀,活着不待见老娘就算了,怎么死了也看不起我。”归羽气的牙痒痒。 染清尘不语,依旧在捣鼓手中的一节碎玉。 她看破玉的眼神都比看归羽的眼神柔和。 “好好好,我做鬼都不会放过你的。”归羽道。 听到对方说不放过自己,染清尘脸上有些笑容“好,不放过我。” “你有毛病啊。”归羽骂道又被自己气笑,干嘛要和一个喝了孟婆汤的人计较。 原本她在阎王殿等人给自己重塑肉身还嫌无聊,现在不无聊了,染清尘死了。 她既然死了,还和自己一样下了地狱。 等等,她怎么会下地狱。 “黑无常,过来,你去给我把八仙龟找来。”归羽指挥道,又指白无常“你去把戒尺拿来,我要看看这死人上辈子的功德。” “大人,找八仙龟做什么,它年事也高,不方便出行。”黑无常跪在它面前道。 这八仙龟,可是活了万年的神龟,一般人哪里请得动啊。 它不动还好,一动,这阎王殿可要塌了,八仙龟可是阎王殿的顶梁柱啊。 “喊你去就去,哪来的那么多废话。”归羽命令道。 “知道了。” 白无常拿来戒尺,丈量功德。 “给我。”归羽伸手要。 白无常紧紧的抱着戒尺,这可是阎王殿的镇殿之宝,不能被这女魔头拿来随便乱用“大人,我来帮你测量功德吧。” “我自己来,你们之前测我功德的时候,不就一尺打到我背上吗,这有什么难的。”归羽硬抢过来。 生前练功的时候,可没有少被染清尘骂过,甚至还拿戒尺打自己的手掌心。 风水轮流转,现在终于轮到自己一雪前耻了。 高高举起的戒尺,嘴角压不住的笑。 染清尘这时抬头看她,眼神之中有些无辜,也有些感动,这种眼神是归羽前辈子没有看到过的,她举起的手微微发抖。 她既然看到这一幕下不去手,她既然下不去手,她上辈子杀了自己,自己连打她一下都下不去手。 她狠狠的丢下戒尺,冷声对着白无常说道“你去。” “好的。”白无常笑嘻嘻的捡起戒尺。 白无常见面前下半身残躯的女子,面容生的姣好,一举一动之间都非凡夫俗子,此人的功德定不是一个小小阎王殿所能承担的。 归羽在一旁狠狠的盯着白无常,刀在脖子上不得不动手。 她举起戒尺,以闪电一般的速度打下,挨到之时,又转力,不轻不重的落下。 挨尺的一瞬间,金光如瀑布般倾泻而下,仿佛打开了阎王殿的门,洞开,神圣的光辉洒满昏暗的地狱,万鬼都在这金光中显得格外肃穆。 金光漫天,地狱弥漫着一股无法言喻的威严与祥和。 白无常被震飞出去。 地狱第一次有了光。 功德无量,生前的所作所为皆为大吉,祥瑞之征兆。 圣人来怎么会来地狱投胎? 归羽被金光晃的眼睛都睁不开。 “操,杀了我,你既然变成圣人了,这个世界到底有没有天理。”归羽指着人骂道。 “大人啊,快把她送去轮回道,这位大人可是祥瑞,我们阎王殿担不起,等一会神仙绝对会把她接到天庭去。” “天庭?真有这种地方。”归羽疑惑。 “有,那里可谓是圣神之地,你现在能在阎王殿这么挥霍,多亏阎王爷保你,要不然你连地狱都来不了。”白无常警告她道,这事情已经不是白无常能够担当的了。 归羽才不管那些有的没的,她只管自己能不能寻仇“那去了天庭,是不是就不会投胎重新做人了。” “对,这可是祥瑞。” “不能让她被天庭的人带走。” 她成圣人了,自己找谁复仇,不能让她走。 白无常悄悄的骂骂咧咧道“人家可是祥瑞,圣人,可不是你能随便插手的。” 黑无常带着八仙龟急急忙忙的跑出来“我的个老天爷,祥瑞这么在家里,怎么办,阎王殿可担不起这个祖宗啊。” 人在死后,会自己选择自己的罪行,两人选择, 第一个,正常人,一生没有犯过大错。 第二个,恶人,穷凶极恶之徒,杀人放火,无恶不作。 选第一个都是去丈功德,领功牌,进入轮回道。 第二个则是来阎王殿领罚,罚完之后进入畜生道,历经九十九道之后,才能重新做人。 第三种就是祥瑞,这种几乎没有过的情况,黑白无常也是第一次遇到。 祥瑞在阎王殿领罚,这事若是被那些天庭的人知道了,阎王都保不住阎王殿。 归羽才不管这些,她将染清尘抱起,轻轻的放在八仙龟龟壳上。 染清尘见她要下去,身体下意识的扯了扯她的麻衣绣布。 归羽甩开她的手,毫不犹豫的跳下去。 这样看来染清尘就不用拖着白骨走路了。 “臭丫头,你让老夫来给你驼人啊。”八仙龟气得一嘴大黄牙都露出来了。 “放心,龟伯伯,你驮的可是祥瑞。”归羽嫌弃的靠近,拍了拍它的龟壳。 听到祥瑞,八仙龟才好声好气的缩回头。 归羽处理完染清尘,就开始捣鼓一旁的武器,她就算魂飞魄散也绝对不会让人带走她。 “你这是干什么。”黑无常拉住她,一脸无语的看着。 “还能干什么,去灭了天庭。”归羽擦拭刀具。 “你你你,你在人间犯过的错,你还想再犯一次。”黑无常气着拎起她的衣领大骂道。 一提到上辈子的事情归羽就来气,她将黑无常按在墙上,大骂道“我有什么错,我屠的是人渣,杀的是有过错之人,世人待我薄,我就杀了他们,我有错吗。” “我跟你无话可说,蠢猪。”黑无常推开她。 “蠢猪就蠢猪,老子就算做猪,也是掌上明珠。” 黑无常不语,只是一味的无语。 白无常见两人吵完架,终于有机会开口“我有一计。” “说。”归羽道 “把染清尘的魂魄送回人间,天庭的人就带不走她。”白无常说道。 “她死了能复活,我凭什么不能复活。”归羽又来气。 “你已经被锤骨扬灰了,就算活了,也没有魂魄的容身之地。”黑无常调侃道。 “有道理。”归羽认同道。魔.蝎`小`说 M`o`x`i`e`x`s. c`o`m 2、2 八仙龟,将人驮到生死河。 生死河,生死分界线,死人渡化之地,人死后魂魄会被撑船人送至阎王殿。 “怎么没有看到船夫啊?”归羽四处看看望望,别说船夫了,方圆几里连一株草都没有“你们耍我了。” “你当然没有船夫了,谁家死人可以从阎王殿走回人间,死人在船上就喝了孟婆汤。”黑无常白了这个白痴一眼。 “那你们去把这死人给我拉回人间。”归羽指点道。 黑白无常退了一步,他们身上有官职,无法自由出入人间。 而八仙龟更是顶梁柱,走不了。 归羽看退后的两人,气的牙痒痒“不去,老娘我自己去。” 归羽开始活动了一下胫骨,毫不犹豫的踏进生死河之中。 微微发麻的脚掌,让她眉头紧皱,体内被禁锢的灵力无法启用。 阎王殿可是让人感受不到痛感的地方,为什么踩在生死河之中,魂魄都开始了溃散。 “怎么回事,这河不对劲。”归羽看向黑白无常。 白无常看出归羽意思“这地不属于阎王殿,所以痛感会涌出,这河里全是死人的咒怨,痛苦,此河非同小可,你最好快点要不然我可保不住你。” “你什么意思,你要我魂飞魄散,狗东西,老娘不去了还不行。”归羽从河中起来拍掉腿上的水。 “不去可以啊,正好一起见证祥瑞飞升。”黑无常笑嘻嘻道说道,当了这么久官,第一次见祥瑞。 “滚蛋,我绝对不会让她飞升。”归羽背着染清尘跳回了生死河。 脚沾水的那一刻,仿佛有千万把利刃在体内搅动,每一寸肌肉都在撕裂,疼痛如潮水般涌来,一波接一波,几乎要将她理智淹没。 “染清尘我绝对带你回人间,等着看。”归羽说完,咬着牙踏出了第一步。 痛感像是有人用烧红的铁钳夹住了他的神经,狠狠地拧动。 每走一步,痛法就会变,每一步的痛苦都不一样。 第一步刀刮。 第二步火铗。 生死河渡过太多太多的人,每一个人死法都不一样,每一种死法都刻在生死河里面。 归羽终于懂了,为什么没有死人敢再回去,这河是会杀人的河。 “你…回去。”染清尘捏着她的肩膀,声音有些不忍道。 “我不。”归羽再傻也不会傻到回到岸上,她绝对不会让染清尘祥瑞飞升“你死了,我找谁复仇,我再过几年也会回到人间,到时候就是你的死期,染清尘给我记住了。” 汗水顺着额头流下,浸湿了衣襟,归羽的呼吸变得急促而紊乱,每一口呼吸都像是吸入了刀子一样,不断割着她的喉咙和肺部。 “一柱香时间,回不来,魂飞魄散。”白无常在岸上提醒她。 第三步,攻心。 失去爱人,家人,朋友的心情一股脑全部传给归羽的神经。 但是归羽没有心,上辈子她死的凄惨,朋友,爱人,家人,更是从来没有过,她压根体会不到这种狗屁东西。 染清尘扯着她的衣服,想把她往后拽“你不能死。” 归羽感觉重心不稳,她站在原地骂骂咧咧的说道“老子已经死了,就是你杀死的,你到底喝的什么孟婆汤,喝的失智汤吧,别和我说话。” 这话说出来归羽自己都有点吓到了,上辈子做她徒弟的时候,见着她头都不敢抬一样,夹着尾巴躲着远远的,哪怕后面自己成为外魔之王时,见她依旧胆怯的不敢说话,果然人死了胆子也大了。 染清尘才不管归羽说了什么,她不能让归羽魂飞魄散。 染清尘也不知道为什么自己要这么做,可能是上辈子的事情没忘干净。 染清尘不让她走,归羽偏偏要跑。 她硬着头皮,背着走跑起来。 归羽跑的着急,抖的慌,染清尘抱紧她的脖子,好让自己的上半身有一个支撑点。 归羽感觉脖子上的缠绕越来越紧,她的呼吸开始呼吸,没走出几步,自己的腿就已经开始溃烂。 好歹毒的河。 在魂飞魄散之前,她绝对会把染清尘送回人间。 “操了,老娘上辈子好歹是一个将军,区区生死河想挡我去路。”归羽边跑边骂,不断的给自己加油打气。 死不了,反正已经是一个死人了。 想到自己死不了,归羽跑的更加的卖力了。 归羽也不知道走了多久,终于看到对岸了,还好有黑白无常给她指了一条明路,要不然她绝对会迷失在生死河里面。 她将染清尘放在岸上,自己却没有一点力气再踏上岸,她的脸庞苍白得近乎透明,连唇色也淡得几乎看不见。 其实下半身已经没有了,魂魄只剩下上半身,她真想站起来展示一下自己的上半身,吓死染清尘。 算了,没力气吓她,自己都要魂飞魄散了。 染清尘抓住归羽的手,整个人使出全身的力气将人拖入岸上。 由于膝盖以下皆是白骨,疼痛铺天盖地的席卷了她每一处神经,她的脸像是一张被漂白的纸,脆弱得仿佛一碰就会破碎。 这场面倒是有些搞笑,两个人好歹生前也算得上是有头有脸的人物,现在倒好,两个没有腿的人,站都站不起来了。 一想到这里归羽就好奇,谁这么有本事将无情道的第一人染清尘都伤成这个鬼样子。 魂魄一点点的飘散在染清尘眼前,她站不起来没有办法替人唤船夫,她只能从地上爬过去,捶钟。 归羽彻底失去了意识,这是她在天地之间最后魂魄。 她还想把染清尘送到岸边后,帅气的给人下战书,说“等我,回来找你报仇。” 仇没有报,自己倒是快要搭这里了。 等归羽再次有意识,自己的身体什么也不剩,只是一颗小小小小的魂魄,可能有芝麻那么大一点。 黑白无常像巨人一样站在一边。 “怎么处置她了。”黑无常看了一眼芝麻说道。 “嗯,算了吧,本来就死的惨,现在魂都要没有了,生死有命啊。”白无常说道。 “没想到她真的将那祥瑞送回人间了,这一点我一大男人都佩服她。” “我也没有想到,她竟然还可以回来,我以为我们的计谋得逞了。”白无常有些无语的说道。 接下来黑白无常说的什么归羽已经听不到了,意识再度昏睡了过去。 还好染清尘回到人间了,她活着。 她活着。 染清尘还活着。 等到归羽下一次醒来已经是五年后了。 灵气、魔力等能量涌入归羽身体里,重塑骨骼、经脉、血肉 黑白无常已经将肉身铸好,魂魄也重铸,一丝黯淡无光的灵力钻入身体,身体重塑成功。 归羽将再次返回人间。 “我跟你说,这幅身体并没有你生前强,你的功力强大,身体承受不住,你最多只能使用一半不到的功力,若你强行使用,身体就会爆,到时候我可救不了你了。”黑无常警告她道。 归羽沉思,一半功力,肯定对付不了染清尘,只能到时候想办法强化一下身体“行吧,我知道,谢谢各位了,希望我们再也不见。” 与阎王殿的各位道别之后,归羽踏上生死河,二上生死河,全新的身体,魂魄,让她的又在生死河折了半条命。 此后这世间唯一让她忌惮的除了染清尘,还多了一条生死河。 不过好在上岸以后,体内灵力不断滋润胫骨,体魄,让她满血复活了。 归羽四处张望了一下啊,这个地方好生眼熟,自己以前应该回过,再回首原本的生死河已经变成一条小溪。 这生死河也是来去自由啊。 归羽看着水中的倒影,既然只有15岁的面容,该死的黑白无常竟然把她整成小孩的模样,难怪刚刚看这些房屋,总是觉得高大。 自己15岁个子也没有长起来,脸上还有肥嘟嘟的婴儿肥,到时候顶着一张娃娃脸称霸世间,真是招笑。 气死了。 城郊外,马车飞驰而过,归羽走在街道上,没有人会注意她。 上辈子坏事做尽,天下谁不认识她归羽,走在大街上,都没有人敢出门,不过娃娃脸也好,这一世没人认识她。 肚子饿的咕咕叫,归羽随便找了一个酒馆坐下,点了一些好菜。 在阎王殿几十年没有吃过饭了,饿死本尊了 “来来来,书接上回,这归羽女魔头啊生前也是一件好事没干过,她那无情道师尊两袖清风怎么能教出这样的顽固子弟,师尊修无情道,她自创多情道,以她为首的多情道门派,更是嚣张跋扈,天上还和天上的鸟儿搞双修,真是恶劣。” 归羽本尊坐着这里,她笑出了声。 原本这多情道只是她拿来气死染清尘的,竟然没有想到真的有人搞这些。 她染清尘作为无情道第一人。 那我归羽就作为多情道第一人。 她对楼下的听书来了兴趣,脚掌一蹬,稳稳的踩在听书先生头上“小老头,你讲的故事很有趣,本尊很喜欢,赏你继续给我讲。” “有毛病,快从我头上下来。” “可以。”归羽坐在一旁的凳子上,安心的听着。 心里不断盘算着怎么杀了染清尘魔.蝎`小`说 M`o`x`i`e`x`s. c`o`m 3、3 归羽拿起酒就往嘴里倒,苦涩的味道一时间让她有点反感这酒。 上辈子自己没少喝酒,怎么现在连酒的味道都无法下咽了。 15的身体,那时候的归羽一点都不爱喝酒,身体的记忆停留在了自己的15岁。 那听书先生继续讲到“你们知道那女魔头的师尊,可是无情道第一人染清尘,不愧是无情道的人,竟然连自己从小培育到大的徒弟都敢杀。” 听到这里,归与笑不出来了,染清尘虽说杀了自己,那也是为了天下苍生。 这些人既然还敢在背后议论,探讨,为了这该死的天下苍生真的值得吗? 这时又有人跳出来说“你们可知道那染清尘的本体可是玉上龙,五兽之首,但是又怎样,还不是被我们多情道的归大魔王打成废人,她30多年都没出过喜上梅宫,现在估计也是没得搞。” 听到这里归羽又是一愣,谁把她打成废人的? 怎么可能,当时的归羽与她战斗的时候,本就是半死不活的状态,染清尘几乎是一招就把她灭了。 谣言啊谣言。 这修真界本就是藏龙卧虎,如果有人想对染清尘下手,几乎是不可能,到底是谁有这么大的本事。 多少年没来过人间,这些谣言真是无聊至极,归羽吃了两口就没有什么胃口了。 没带钱,吃霸王餐跑路。 一出门,叽叽喳喳的闹市,五花八门的东西映入眼前归羽生前可收集了不少奇奇怪怪的东西,这些平常的东西自然入不了她的眼。 不过看到街边上围了一圈人在那里耍猴, 归羽拿起小摊饭的香蕉摊就往猴子那边甩。 一时间,人潮涌动,跑的跑,捡香蕉的捡香蕉,归羽趁乱,把猴子给人偷走了。 “小猴子,以后你就跟我吧,保你有肉吃。”归羽摸了摸猴头。 谈笑间,马匹的马蹄声,浩浩荡荡的奔驰而来。 归羽退后,马匹上一个个穿着喜上梅宫的纯白仙袍,看起来有点脏,也有点破碎,应该是刚刚执行完任务回来,她们戴着斗笠,看不出面容。 “明卫。”归羽躲起来。 上辈子归羽可谓是屠了喜上梅宫七七四十九遍,没想到这么快时间竟然又建起来。 突然一股熟悉的气味涌入鼻息。 “外魔。”归羽一下子躲进水缸里面,自己现在复活,外魔身上可是有本尊的灵魂印记,万一现在被接回外魔界,别说寻仇折磨染清尘了,直接开战。 不能让任何人知道她复活了。 狗屎狗屎,怎么这个时候来啊。 归羽偷偷探出一个眼睛,看看外面的情况。 喜上梅宫的带头人,竟然是自己生前的大师姐白墨,真是踩了狗屎才遇见这群人。 她与白墨也是从来不对付,此人是修真帝的九公主,自己的大师姐,无论什么时候看到她,她永远身姿挺拔,姿轻盈如燕,步履间仿佛踏着清风,每一步都带着一种难以言喻的韵律。她的长发如瀑布般垂落,随风轻舞,散发出淡淡的幽香。 看着面上姿色动人,背后可是一个不折不扣的赔钱鬼。 年少时,两人相约去乐亭门口去斗鸡,但凡白墨跟着归羽,这把斗鸡必输无疑,后面她拿着白墨的八字去看,大师直接一句赔钱货,吓得归羽再也不敢和她去斗鸡了,还好这人是九公主最不缺的就是钱财。 再次见面,归羽还是心痛自己斗鸡输掉的钱。 赔钱货。 归羽收了收自己的气息,自己与白墨也算从小一起长大的,这人绝对认得出来自己的15岁,一定不能被发现了。 “白长老,此地有外魔的气味。”一旁的护卫禀告道。 “知道了,寻魔尺拿出来。”白墨淡淡说道。 这10年间,外魔群龙无首,不成大气,但是自从归羽将外魔放进来,不少城镇几乎都被外魔干扰,无法一口气剿灭。 两人说话间又来了一批人,自称多情道的人。 “我来助殿下一臂之力。”天空之中,一个女人扇着扇子笑着俯瞰地面。 “多情道的人就不必插手了,你们可是归羽的门下的人,何必和我们过不去,我们两道向来水火不容。”白墨冷眼看着天上的门派。 “我们好歹也算师出同门,我们多情道的宗主好歹也是你们师尊的小弟子......”楚北雪话还没有说完就被打断。 “你还敢提她。”说话间一道长剑笔直的刺楚北雪。 本尊就在水缸里听着了。 不过她没有想到自己当时无心创建的多情道现在竟然成了,能和无情道的人抗衡,看来是发展的不错,归羽窃喜。 多情道准备恭迎你们的大宗主吧。 趁着两人打起来,归羽迅速从水缸里面爬出来。 想不到她堂堂多情道大宗主也有躲水缸的一天,上得了天,下到钻狗洞,躲得了大水缸,有这股实力,我归羽干什么都会成功的。 她趴在地上慢慢的小心的移动,嘻嘻马上就逃出升天了。 一双熟悉的影子映入眼前。 归羽心脏开始狂跳不止,骨骼都在细微的抖动,是她。 眉如远山,眸似寒潭,一袭素衣,仿佛一株霜雪中静立的青竹,眉目间尽是疏离的冷意,青丝未绾繁复发髻,只用一根木簪松松束起,几缕碎发垂在颈侧,衬得肤色莹白如玉。 归羽头都不敢抬一下,只看看着地上的影子,清寒入骨,连影子都透着三分孤绝。 “抬头。”染清尘语调沉重道。 这话听的归羽头皮发麻,不能被发现了,要不然自己又死这里了,她抓起一把灰尘,往自己脸上扑扑扑。 把自己整成落魄小儿的样子,她在赌这么多年过去了染清尘一定记不住自己小时候的样子了。 归羽装模作样的从地上爬起来,她低着头,由于自己15书没有长个子,站起来她都只能看到染清尘的胸口位置。 她此刻恨死黑白无常了,她的威严没了就算了,身高也没了。 “把头抬起来。”染清尘再次说道。 “哦哦。”归羽用奶呼呼的声音回答道,手抓着麻衣不敢松开。 若是被认出来,她得拼尽全力逃出去。 一抬头,灰尘布满婴儿肥的脸上,眨巴眨巴水灵灵的大眼睛“仙子姐姐,救救我,我害怕。” 归羽也不管不顾的,直接扑在染清尘的怀里,这样她就看不到自己的脸了,到时候再找一个理由跑掉。 怀里被人轻轻一撞,染清尘感觉心中一软,她伸手摸了摸归羽的头,温柔的说道“别怕。” 归羽一愣,这对吗,染清尘可不是这种温柔的人,按照正常情况不应该立马把自己推开吗。 这对吗师尊? 不对,不能中了师尊的诡计,她可心机了。 “师尊。”白墨着急跑过来。 不对,不对,归羽又把脸埋进染清尘怀里。 虽然和白墨这人不对付,但是生前和她干过的坏事太多了,白墨这人对自己算是了如指掌,躲得过染清尘,躲不过白墨。 怎么办,怎么办? 染清尘伸手让她停在外面。 白墨看着师尊怀里有一个小女娃娃,这个背影总是给她一种很熟悉的感觉,她绝对在哪里见过。 归羽汗流浃背,腹背受敌。 这才是躲得过初一躲不过十五。 她从染清尘怀里出来,以最快的速度鞠躬道谢,“谢谢仙子姐姐的救命之恩,我先走了,妈妈喊我回家吃饭。” 这理由也是荒唐的没边。 染清尘听完脸一冷“站住。” 归羽愣在原地,上辈子太害怕染清尘了,连着这辈子染清尘说话就跟紧箍咒一样,一开口,归羽就不敢动。 再活一世,也就这点出息。 “仙子姐姐,还有什么吩咐。”归羽干笑一声。 “你叫什么名字。”染清尘问道。 归羽一愣,她原本想再给自己取一个名字的,上辈子被人叫归儿子,这辈子她想要一个好听的名字。 她眼尖看到一朵茉莉花,随口说道“在下….归乐安。” “归乐安…”染清尘沉思了一下“你躲在我身边,此地不安全。” 归乐安干笑一声“不用麻烦仙人姐姐了,我最会逃命了。” “过来。” 归乐安无语,自己在你身边才是最危险的好吧。 真是跟染清尘说不到一堆去。 归乐安老实的躲在染清尘的身边,心里盘算着怎么跑路。 眼看自己的复仇大计马上就要归西了, 连着自己也要归西了。 白活了。 白墨伸出头看了看染清尘身后的小女孩。 有点眼熟,容本公主想一想。 归乐安松了一口气,高估了这个傻蛋的记性。 “情况怎么样了。”染清尘问道。 “哦,寻魔尺还在找。”白墨回答道。 “嗯。” “师尊为什么把这小孩带着,我让人送她回去吧。”白墨接着说道。 归乐安高兴的从染清尘后面探头,对对对,把我送走,赔钱货师姐害我赔了那么多钱,你总算知道报答我了。 染清尘伸手把归乐安的头按回去“我要收她为徒。” 两人脑子一瞬间一起卡顿了。 染清尘说什么来着? 收她为徒? 收谁为徒? 归乐安? 这不对吧师尊。魔.蝎`小`说 M`o`x`i`e`x`s. c`o`m 4、4 归乐安惊慌,她拉起染清尘的手放在自己手腕脉搏处“仙人姐姐,你摸摸看,我是不是没有任何修炼天赋,我经脉受损,不是做仙人的料啊,我家里还有生病的阿娘,脑残的阿爹,年幼的阿妹,你把我收走了,谁来照顾她们啊,使不得啊仙人姐姐。” “你的家人,我一并照顾了。”染清尘抽回自己的手,脸色有点森冷的看着她。 装。 白墨在旁边看着归乐安,此人的脸她太熟悉不过了,她一把抓住归乐安的领子“归羽?你不是死了吗,你怎么在这里。” “我是归乐安,谁是归羽,大婶你别乱说话,我可不想被砍头。”归乐安又缩回染清尘后面,她看见白墨脸色不对劲。 “谁他喵的大婶,你喊我师尊仙子姐姐,喊本姑娘大婶,师尊这人眼睛狭隘,不适合做师尊的徒弟,师尊放了她吧。”白墨单跪下请求染清尘。 归乐安顺势也跪下为自己以后的好日子求情。 染清尘眸色幽深,眉间凝着一层寒霜,面色阴沉如墨,仿佛乌云压顶,令人不寒而栗。 白墨站起来,不必再问,这脸上心意已决。 归乐安也跟着起身,新的一辈子也算完蛋了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 上辈子她从小就跟在染清尘身边,不是扫地,就是擦书,抄书,自己当时为了拜她为师,经常跪在她门口求她。 这女人也是铁石心肠的很,那夜大雨,归羽跪在她门前,任由风吹雨打这人都没让自己迈进过屋子。 论狠心没有人比得上染清尘,如今这是怎么了,转性了。 既然这么容易就收徒,那老娘那些年淋过的雨,吃过的苦算什么。 算我皮糙肉厚? 顿时,归乐安思绪被打断,一股强烈的外魔气息朝这边攻来。 好快,还不等人反应过来,漫天的魔气朝着归乐安袭来。 太好了,有救了,外魔一般攻击人都是选择最弱的人,而归乐安隐藏了修为,自然而然就成为这里最弱的,到时候假装被外魔抓走,这样就可以逃出生天了。 归乐安故意退后一步,这样更方便被抓。 天生我才必有用,归乐安也被自己的小聪明惊呆了,她捂着嘴巴压不住的嘴角。 玄黑色的天空,不带一丝颜色,没有温度,没有星空,原本雨水转化为黑漆漆的液体从空中落下,整块大地也像是烧红的铁块一样,发出诡异而又恐怖的光,无数的血色雾气缭绕着,阵阵腥风令人作呕。 而周围四周的屋檐之上,突然闪出一些木桩,上面捆绑着奄奄一息的人。 让人作呕的空气,归乐安眉头一皱,这外魔不是普通的外魔,估计已经修炼出智力,让她更为震惊的一幕是还在后面 天空之中忽然满尸降落,一个,两个,三个,四个……五十个,落下的人尸太多了,根本数不清,几秒之后尸体渐渐堆成一座小山。 尸体山上一道人影伫立在此,黑衣红发,两种诡异的颜色搭配在一起就犹如妖莲,加上身上散发出阴深深冰冷冷的气息,让人倍感压迫,而他的眼睛就像是一个无底的黑洞,吞噬着所有的希望。 晴空雷鸣,平地狂风卷起,鬼气所至,草木尽凋,漫山禽兽竟相奔走躲避,大片的血红色浓云急速汇集,弥漫山河遮蔽日光,盖住人间半边天,投下红的刺目的阴影,奇异瑰丽的景象中透出不尽的苍凉肃杀之意。 这又是哪个货色。 死了十年,外魔的实力看样子也大有长进,归乐安深感欣慰。 染清尘上前挡在了归乐安面前“结阵。” 一声命下,众多弟子拿出开始结印,阵法也最快的速度成型。 尸体堆上的那只外魔无奈的冷笑一声,身形如同鬼魅一般,眨眼之间就来到归乐安的后面,他掌风迅速,疾如闪电,打出一道又一道残影,发出呼呼的声响,掀起阵阵狂风,令人胆寒。 伴随着一击又一击沉闷的攻击,归乐安没有感觉到痛,染清尘挡在她面前,替她防住了所有的攻击。 这个时候逃跑最为合适了,趁染清尘不注意,归乐安又跑路了。 “白墨,跟着她,保护她。”染清尘下令。 白墨也不敢抗命,她一把将归乐安拎起来。 重生之我是小鸡仔,被抓着到处跑。 归乐安也在此刻认命了,逃不掉,逃不掉。 染清尘唤出神器“悠羽”软剑游龙惊鸿。衣袍翻涌如云海,剑光天罗地网,瞳孔倒影出满地血光,霜白披风掠过尸体,覆盖着尸山。 连着尸山上的那个外魔,一并碎成渣。 她反手抹去溅在眉心的血珠,一双美目比枪尖更冷。 归乐安一瞬间汗毛倒立,上辈子自己死的比这还惨。 太过于凶残了。 归乐安躲在白墨身后,上辈子的记忆扑面而来,连带着痛苦,她双腿一软,直接跪下。 染清尘几乎一剑,没有给任何人喘息的机会,杀完了,她飘然落下,慢步来到归乐安与白墨面前。 论长相染清尘可谓是单纯无害,但是这人就挺着这张白净无辜的脸,从尸山尸海里慢慢走出来,顺便擦拭了白衣下的血污。 她看了一眼跪在地上的归乐安“这么着急拜师了,起来,不成体统。” 着急拜师?我看我是着急死了。 归乐安双眼无神的站起来,染清尘弯下身替她抚去膝上的灰尘。 归乐安吓得往后退,刚刚杀完人,现在想让自己放松警惕,不可能的染清尘。 白墨“………..” 师尊真的是病了,病的不轻,竟然对一个小孩子这么温柔,不像是平常那个不苟言笑的师尊。 “回西上梅宫。”染清尘说完,看了一眼归乐安,又看了一眼马车。 示意让她老实上马。 这么多双眼睛盯着,归乐安也只能老老实实的上去,白墨也跟着上去。 三个人坐在马车上,白墨就死死的瞪着归乐安。 “怎么一直看着我,没见过如此神颜的美女吗。”归乐安瞪回去。 白墨“…….你脑子进水了,你这张脸死八百次都不够,长得实在晦气….”还没有来得及说下句话,旁边的眼神就扫过来。 染清尘冷目扫了一眼白墨。 归乐安上辈子挨过的骂,比白墨吃过的屎都多,她才不在意这两三句话了。 她很有兴趣的看着染清尘的佩剑。 全新的剑,不是上辈子杀死自己的那一把。 染清尘也注意到了她的眼神,伸手递在她面前“怎么,有兴趣,给你玩。” 剑过来的一瞬间,归乐安连连后退,上辈子的阴影太大了,导致她现在见到染清尘佩剑,腿都发抖。 “不用啦,我就看这剑好看而已。”归乐安拒绝。 染清尘垂下眼睫,神色冷淡,收回剑。 白墨见师尊吃瘪,立刻替师尊打抱不平“你的小娃娃,让你玩就玩,别不知好歹,我想玩还玩不到了。” 玩个屁,上辈子怎么死的? 归归乐安依旧拒绝,她撇了一眼染清尘,这人眼神居然有点失落。 她轻咳一声,伸出手“拿来吧,我玩玩。” “嗯。”染清尘把剑递上去。 挨剑把的一瞬间,两人的指尖擦过,一股暖意,包裹在指尖,两人体感的温度再次交织。 归乐安浑身的鸡皮疙瘩都起来了,身体都忍不住的颤抖。 恨意弥漫全身,她真想立刻马上拿着这把剑刺穿染清尘的心脏,她绝对要让她体验一下魂飞魄散的感觉。 一股淡淡的恨很柔韧地生长起来,只是刹那就繁衍出无数枝蔓,甚至一路蔓延到归乐安的心脏。 她强压住怒火,染清尘绝对不能死得这么轻松,她要让她以世间最痛苦的方式死去。 透过汗湿的眼睫,模糊地看见戴着染清尘玉冠,广袖及地的儒雅身影。 好想将她的这一身神圣,玷污了,她美的就像天上的神仙,只可观摩,不可触摸。 她好美,好恨她。 归乐安扭开头,眼神望向马窗外。 她无心玩弄悠羽,随手就将染清尘的悠羽丢在白墨身上,没有折断悠羽,是她最后的忍度了。 染清尘的眼神如同封冻的湖面,尽管表面平静,但底下隐藏着深深的暗淡无光,没有一丝温度。 白墨接过悠羽,见气氛不太好,她赶紧热场“你这小孩,我们师尊大人的剑可不是你想看就看的,不过你还小,不明白这些大道理。” 白墨从袖袍里摸出一颗小小的糖“这个给你吃,小孩子应该最喜欢吃糖了。” 归乐安心里骂骂咧咧的,手上还是老实点接过,这个年纪正是长身体的时候,不吃白不吃。 微微泛着酸甜的香味在嘴里散开,归乐安高兴的挑了挑眉,刚刚没吃饱,这颗糖算是把她的味蕾打开了 两三下,归乐安迅速把糖咬碎,又不要脸的问道“还有吗,我还要吃。” “有你这么吃糖的吗,这个要细品,细品。”白墨说着还绘声绘色的模范品糖的动作。“我帮你在找找。” 白墨摸了摸袖袍,刚刚那一颗已经是自己最后的粮了“不好意思,没有了,小孩子少吃糖。” 归乐安失望的坐回去,她又有点期待的看了看染清尘。 染清尘明白她的意思,她摇摇头,表示没有。 归归乐安被自己无语笑了,她染清尘这种人怎么可能带糖出来。 就算有,染清尘也不可能给自己。 别管,我要杀了她。魔.蝎`小`说 M`o`x`i`e`x`s. c`o`m 5、5 归乐安几乎是被押到喜上梅宫的,注意用词是押。 上辈子自己来这个地方的时候,几乎所有人都跪在地上,头都没敢抬一下,当然了敢抬头的,头都掉了。 归乐安已经被气的不知道今夕是何夕了,她破口大骂道“我操他喵的,今日你敢押本尊,明日你们就敢骑在本尊头上拉屎,放开我。” 白墨及众多弟子“.......” “这小孩脑子是不是有点问题。” “可能是少年痴呆吧。” “这种话也敢说,真是不知好歹,她以为她是谁啊。” 众多弟子众说纷纭。 归乐安站在殿内呲牙咧嘴的,由于长得嫩,跟一个小奶狗一样下一秒就要咬上去了。 果然外表稚嫩了,发个火,别人都觉得可爱。 黑白无常还我178的大个。 染清尘,坐在大殿之上。 不少新来的弟子都没有见过这位长老,但是看见白墨都只能站在旁边,殿内一瞬间安静了。 这个位置没人敢坐,哪怕是喜上梅宫的宫王也不敢坐,这女人就是灭了归羽的尘长老。 这尘长老已经十年没有入过人间了,一直都在上修真界,如今再下人间,不少弟子都跃跃欲试的想去当她弟子。 论修行染清尘排第一,论外貌染清尘排第一,论脾气.......也能排一个倒数第一,倒数第一也是一。 她一生也就收过三个徒弟。 第一个就是白墨。 第二个乃现任修真帝白修然 第三个那可谓是鼎鼎有名的归羽大魔王,虽然已经惨死染清尘手下了。 等待殿内彻底安静之时,染清尘才开口说话“诸位弟子,本宫此刻前来是为了收徒。”她看了一眼呲牙咧嘴的归茉“归乐安你可愿意。” 还不等归乐安说话,白墨立刻给她下了闭嘴咒,她走下去,按着归茉的头“今日不准不给我师尊面子。” 归乐安开不了口,但是呜呜呜呜呜呜的声音一直抗拒着,你们这是强来,你们堂堂修仙之人竟然做这些丧尽天良之事。 “给我师尊磕头,以后喜上梅宫就是你的家了,你的家人也会被喜上梅宫庇护的,你再也不用流浪在外了。” 我的妈啊,喊我给我的仇人磕头,你怎么不叫我去死,归乐安一脸誓死不从的表情。 好在白墨早有准备,她用法术直接打击到归乐安膝盖上。“你抽疯,白天的时候你不是还跪的叮当响的,拜我师尊你是上辈子修来的福气。” 归乐安无语,白天压根就不是自己自愿跪下的,那是被吓到腿软,谁要跪染清尘,跪天跪地归父母,她今天就算死这里也不磕头。 两人僵持不下,白墨为了保住师尊的面子,硬是抓着归乐安的头往地上按,邦邦邦的让人硬生生磕了三个响头。 力度大的直接把归乐安磕的天旋地转的,眼里直冒星星。 台下的众多弟子看见这个拜师礼,也不敢再有拜染清尘为师的想法了,这人不收正常人,只收怪胎。 “师尊,礼成。”白墨起身走到染清尘旁边,顺便给归乐安解开咒语。 由于刚刚脏话都憋着,咒语解开的又有点突然,归乐安没控制住,大声吼斥道“我操染清尘你个老不死,你他喵的的真有本事,看我怎么收拾你。” 原本还吵吵闹闹的大殿,顿时鸦雀无声。 白墨及众弟子“.......” 有时候白墨都在想为什么有人可以有种成这个样子,这话放眼人间也就归乐安敢对着染清尘这么说话。 完蛋了,完蛋了,彻底完蛋了,我怎么敢这么说自己的师尊,我怎么敢用我操这个词语啊。 话刚说完,归乐安原本想起身的腿,又发软,跪在地上已经不敢再起身了,她捂着脸,欲哭无泪。 今天算是踩到狗屎了。 “退下吧。”染清尘,遣散开众弟子。 慢步走到归乐安面前。 归乐安闭着眼睛,已经做好要死的准备了。 “别坐在地上了,地上凉。”染清尘说道。 归乐安有些吃惊,不打我吗?按理说此刻应该黄金条子已经着手了准备打自己了。 她站起来露出有些痴呆的表情。 染清尘轻轻抚摸了一下她的头“像一个傻子,走,跟我回家。” “回哪里?回家?你的家?”归乐安有些无语,她躲在白墨后面“我要和这个人回家。” 白墨“.......” 染清尘摇摇头,脸色冷下来“不行。” 归乐安扯了扯白墨的衣袍,示意让她救救自己。 这个赔钱货直接将归乐安抱起来放在染清尘面前,她笑着说道“你就听师尊的话,师姐改天再来看你,要听话哦,否则黄金条子可是会打人的。” 上辈子挨的打,不够多,这辈子打打打打到厌倦。 归乐安苦笑一声,赔钱货你给我等着。 “师....师.....”归乐安尝试了一下,愣是喊不出师尊二字,有点要命了。 重生之继续被师尊拿捏,归乐安欲哭无泪。 “我们回澜庭。” 澜庭,听到这个很久没有人提起过的住址,归乐安思绪有点被拉回她小时候那年。 那还是在她很小的时候,她是一个孤儿,被当时的修真帝的皇后捡回宫里,之后就喊染清尘照料自己,两人一直生活在澜庭。 这是专属于染清尘的住宿。 小时候有人诱骗归乐安,说给她糖果让归乐安带她们去看这尘长老洗澡。 当时年纪小,归乐安只知道把这些人带回家中温泉汤有糖吃,一下午浩浩荡荡集结了不少人,她因此得到了不少糖果。所以她觉得自己是一个经商鬼才。 到了晚上一堆人跟着她走上山,想要见识一下这尘长老的倾国倾城的绝色之姿。 人是走着上山的,下山是自己滚下去的。 归乐安也没有好到哪里去,黄金条子伺候了一夜,她当时都以为自己要死了。 这件事之后,归乐安再也没有去招惹过她了。 没想到自己重活一世依旧在染清尘面前像一个怂包。 “在想什么。”染清尘见人发呆,有些疑惑的问道。 “没什么,这澜庭不是不让外人随意出入吗,让我住进去是不是不太好,你不怕别人讲你闲话吗。” “无妨。” 这人最注重名声了,住进她的住所也好,报仇的事情反倒是方便了很多,没事给染清尘下点毒,没事再带几个男女老少回来看她洗澡。 想到这里,以前的伤疤又开始隐隐作痛,归乐安摇摇头,还是算了,自己还不想这么快死掉。 月光透过窗户,洒在旧木地板上,空气中飘着淡淡的梅花香,仿佛回到了以前,老愧树依旧挺立,枝叶在风中轻摇,这里的一切都那么熟悉,仿佛自己从未离开过一般。 归乐安走向老愧树,看到小时候自己刻的字都还在,她伸手摸了摸刻在树上的归羽和染清尘。 她嘲笑自己,以前和染清尘关系好到名字可以刻在一颗树上。 两人坐在一起吃饭,这幅场景让归乐安觉得好笑,自己居然还可以和自己的仇人坐在一起吃饭,实属荒诞。 重生的第一天就跟做梦一样,自己成了染清尘的弟子,又回到了小时候的住所。 仿佛只要自己可以放下仇恨,这一切都会回来的。 吃完饭以后,染清尘就没有看见归乐安,她出屋寻她。 只见那人在屋顶上。 见到师尊出来了,归乐安高兴的喊着,朝她招招手“师尊,我在这里。” 染清尘闻声抬头,皱眉道“你在房顶上做什么,打算上房揭瓦吗?” 说完她纵身一跃,坐在了归乐安旁边。 “我在晒月亮和看星星,你要是愿意我也可以上房揭瓦。” 染清尘笑道“晒太阳才能长高,晒月亮长不高。” 归乐安只是死太久了,太久没见到这般美丽的景色了,阎王殿别说景色了,连个说人话的都没有,嘴巴也寂寞,心也寂寞。 “等着吧,我以后肯定比你高。”归乐安有些高傲的说道,上辈子直接高出染清尘半个头,什么实力不多说了。 “好,那你慢慢长”染清尘有些宠溺的说道。 “我才不要慢慢长,我要快快长,这样我才能在身高上碾压你。” 染清尘无奈又宠溺的笑。 两人挨着很近,归乐安在数星星,整个人都凑在她师尊身上,准确来说整个人都快压在染清尘半边身子上了。 染清尘此刻头皮发麻,轻咬着牙,紧绷着身子,她想后撤又怕那人摔,本想忍忍,但是归乐安就跟故意的一样,一直在往她身上蹭,蹭的她有点烦躁了,她终于舍得抬手扒开那人的脑袋。 “数星星要坐好,不要坐没坐相,站没站相”染清尘教育道。 归乐安也老老实实的坐好了“怎么,徒儿挨一下师尊都不行吗,师尊是嫌弃徒儿了吗?要不要考虑放了徒儿。” 染清尘知道这人是故意的,她可不会让归乐安得逞“你就安心当我的关门弟子吧,其他的事情就不要多想了。” “知道了。” 养了一匹狼在身边,染清尘以后有你好果子吃的。 两人的衣带飘飘扬扬,时不时还要纠缠在一起,再随风散开。 仿佛没有了前世的恩恩怨怨,一切都很平和与安定。魔.蝎`小`说 M`o`x`i`e`x`s. c`o`m 6、6 澜庭有一处天然形成的温泉,那可谓是吸收天地之灵气的澡堂,归乐安借此刚好可以强化一下身体与经脉了。 她现在只有一个目的,就是强身健体,她必须在短时间内把身体修炼到上一世那般强悍。 不过归乐安想泡澡的时候万一碰到染清尘了怎么办,这地方毕竟她是主人。 而且万一两人一起泡澡,老尴尬了,况且自己还一身魔气,暴露了怎么办。 染清尘那圣洁的躯体,万一被自己偷瞄到了,那可是要砍头的。 想到这里归了安当即捂脸“啊啊啊,怎么办。” “你怎么了。”染清尘就坐在旁边问道。 归乐安一惊,脑子里面全是关于染清尘污秽的画面,她透过手指之间的缝瞥了一眼师尊“我没事。” “我需下山一趟,很快回来,你自己在澜庭安分一点。”染清尘交代完事情,起身离开。 一听她要走,归乐安高兴的目送她,等她一走,那温泉池就是自己一个人的天下了,趁现在。 归乐安跑到染清尘的居室里面,翻翻找找,这衣袍不是白的就是白的,跟她这个人一样死板的很。 完全没有一件自己能穿的。 她随便拿出一件镶金边的衣服,又看了看自己这一身麻布,挥霍染清尘钱财的机会到了。 为了不和染清尘撞上,归乐安匆匆换上镶金边的衣袍,腰间严严实实缠了条浴巾,跑去浴池里,找了个僻静地方泡下。 这温泉池不大,但是满深的,归乐安悠然自乐在这里玩起了水。 她不禁感叹“这染清尘倒是会享受生活啊,这么好的温泉池竟然都是她的私有物” 又想想自己在阎王殿过的猪狗不如的日子,她发誓她要把染清尘的钱全部挥霍一空。 由于时间已经很晚了,零零散散的野兽叫声,从很远的地方传来,归乐安脑袋上顶着块白毛巾,把整个人外加半张脸都沉在水面下,一吐气,咕噜咕噜冒泡泡。 她觉得好玩。 温泉池内雾气迷蒙,归乐安拿皂荚擦拭身体,舒舒服服,安安乐乐。 哆哆嗦嗦,总能听到有脚步靠近这里的声音,归乐安耳朵相当的敏锐,这种脚步声不是兽类,而是人类。 她急忙把头埋入水中,完蛋了,染清尘不是回来了吧。 这么快,自己才泡一柱香都没有。 染清尘走到温泉边,她回来的时候专门看了一眼居室发现没有人,她想这小孩不会又去山上打野鸡了吧。 但是她万万想不到,她的好徒儿正躲在温泉池底下。 染清尘解开衣带,卸下衣袍,月光映得她侧脸半明半暗。 月白中衣松垮地挂在肩头,露出一截修长脖颈,肌肤莹润如新雪覆玉山,指尖却被烛火映得透红如珊瑚。 眉似墨染青峰,眸中潋滟着琥珀色的光,眼波流转间竟似昆仑巅上不化的雪,清冷又灼人。 归乐安在水中睁眼稍微有点吃力,但是微微撇过的一眼。 心脏就再也不受控制的跳动着,哔哩啪啦的跟在心里爆了一柱烟花一样。 她不得不承认,虽然平时骂染清尘像丑八怪,母夜叉,老不死,但是她心里始终觉得这个人美的不可方物。 上辈子活着她对染清尘确实有超越师徒的想法,但是她觉得自己不可能和染清尘在一起,就没有表现出来,但是这些非分之想一直蔓延了她的一生直到今日。 染清尘修的是无情道,怎么可能对自己有一点情。 重来一世,归乐安绝对不可能再让自己喜欢上这个女人。 染清尘入池,衣摆飘浮,行动间能看到他的双腿,端的是线条紧颀,匀直修长。 归乐安再也受不了,她拼尽全力在水中憋气,把脸涨的通红。 她的身体竟然在看到染清尘的赤裸的双腿有了一些反应。 归乐安对自己又委屈又无语 苍天可鉴,她是真的不喜欢染清尘。 可是偏偏身体却十分的诚实。 内心欲望大战。 归乐安都要把自己急哭了。 就算上辈子再喜欢染清尘,这都是过去的事情了。 归乐安沉在水底,一点点给自己洗脑,压制邪念的想法,这才把对染清尘的欲望压制下去。 由于憋的太久,归乐安再不呼吸一口新鲜空气她可能就要死了。 这才倏地冒出水面,甩了甩头上的水,大口大口的呼吸着,拿毛巾擦干净脸上的水,睁开一双迷蒙双眼。 不偏不倚,正对上染清尘的冷目。 雾气很大,染清尘看不出池中冒出一个什么东西出来,但是无论是什么东西,今天都得死在这里。 完蛋了,彻底完蛋了。 “金条,召来。”染清尘一声冷漠的声音,唤来一把黄金条子。 这情况太不妙了,归乐安刚刚潜在水底憋气,没注意自己已经到了染清尘的正面。 归乐安打算跑,然而就在心中暗生侥幸,偷眼抬头去看的一瞬间,却冷不防瞥见一道凌厉的金光,猛然划破空气,嗖的一声犹如电闪雷鸣,直直地抽在手臂上。 顿时皮开肉绽,鲜血直流。 那黄金条子的速度太惊人了,归乐安别说躲闪,就连闭眼都来不及闭,火辣辣的剧痛。 她痛的叫出了声。 “哇哇哇”大哭起来。 这具身体没挨过打,也没受过伤,脆弱的很,归乐安本想锻炼一下,这下好了,直接被打的皮开肉绽。 染清尘裹上衣袍,负手而立,冷冷站在萧杀的夜风里,听到熟悉的声音,她立马放下黄金条子。 “归乐安你怎么在这里。”她冷声道。 这道声音冷到没边,归乐安太了解染清尘了,这是生大气了。 她捂着手臂从水中起身“对不起师尊,我没有想到师尊也在这里,是我唐突了。” 脚下石头溜滑,归乐安泡完澡,腿上又没有了什么力气,她拼命的想站稳自己的身体。 但是不争气的脚,愣是让自己滑进了染清尘的怀里。 染清尘不及思索,伸手扶住了他,两个人一下子肌肤紧贴。 归乐安顿时激得浑身起了鸡皮疙瘩。 她下意识的去扶东西,一只手紧紧的抓在了染清尘胸口,另外一只手也是一个色鬼,直接扶着师尊的腰。 双方的的肌肤在触碰中显得愈发火热,归乐安只觉得脑袋马上要爆炸了。 她抓到染清尘的胸了。 我的手? 碰到了染清尘的? 胸? “师…..尊……我。” 还不等归乐安结结巴巴把话说完。 染清尘敏感的身体,让她眼睛一下子睁大了,冷目脸庞霎时间闪过惊愕,立刻下意识反应推开了归乐安。 也就是同时,归乐安又摔进温泉池里面了。 归乐安尴尬的要死,能不能来一个人把自己淹死在这水中。 她躲在水中,不敢再冒头了。 直到染清尘回过神来冷声道“出来。” 归乐安才慢慢冒头,小心在小心的从温泉池里面爬出来。 若刚刚知道自己要摔进染清尘的怀里,她肯定从温泉池里爬回家。 归乐安站在染清尘面前,两人终于可以看清彼此的脸庞了。 染清尘看她血流不止的手臂,她才意识到自己下手太重了。 她想去替人疗伤。 归乐安却先一步开口,她选择只想赶紧跑了“不劳师尊费心了,我先走了。” 归乐安脸色难看,那副表情在喊染清尘滚。 她忍着痛与人擦肩而过。 染清尘转身,看着她离去的背影,她始终没有跟上去。 归乐安每走一步,都觉得自己要死了,尴尬的要死。 她不解,自己怎么会对染清尘有身体上的反应。 她抬起自己的左手,狠狠的给了一巴掌“左手啊左手,你怎么敢的,什么东西都敢抓,不要命了。” 回到房间,归乐安把错误都归结到染清尘身上。 这不能怪自己,毕竟上辈子自己喜欢过她,自己带着记忆重生,难免身体都记得,况且染清尘长的倾城倾国,身材也是皎皎明月,自己对她有点意思很正常的。 要是看到她身体,自己像山一样岿然不动这才不正常。 无论怎么给自己解释。 可是身体和思绪都不受控制,眼前闪过的到刚刚那一幕,那些噬骨的爽感,背德的爱慕。 在今晚就像像是被点燃了一样,疯狂地涌回脑内,伴随着一阵又一阵恨意。 她不得不承认自己确实还对染清尘有点爱慕之情。 归乐安把额头抵上冰冷的墙面。眼中尽是迷茫,担忧,羞耻,厌恶,刺激,爽,她又些情不自禁的闻起刚刚握住染清尘胸口的那只手。 孤傲的冷香,仿佛冰雪在月光下悄然融化时溢出的清冽,又似梅枝上抖落的第一粒残雪。 恍若天地将人她的浊气都滤净了,只余下这缕寒香在肺腑间游走,清极而艳,孤绝却温柔。 爽到极致的头皮发麻。 此时此刻比起恨染清尘,归乐安更恨自己。 上辈子染清尘都杀了自己,自己凭什么再来一世还要喜欢染清尘。 不可能,绝对不可能,就算死了她也绝对不可能再喜欢上染清尘。 反复告诉自己好几遍之后,归乐安慢慢平复着呼吸,蹙着眉头,闭上了眼睛。 又是烦躁,又是懊恼,更多的是一种难过委屈。 不可能。 她对染清尘只有恨。 归乐安头脑混乱,睡也睡不着,而且她还睡在地上的。 这该死的澜庭居然只有一张床,染清尘什么意思,让自己睡地上。 本尊绝对不会饶恕她的。魔.蝎`小`说 M`o`x`i`e`x`s. c`o`m 7、7 染清尘心里比归乐安还乱。 脑子混乱,身体更是无助。 她很明确的感受到归乐安对自己身体的欲望,但是归乐安的很能克制住欲望,她甚至迷恋自己的身体,讨厌自己这个人。 尽管染清尘脸上很淡定,反应也很迅速的推开她,但那种归乐安那强劲的手力,让她头皮发麻,且不敢相信。 更让难以启齿的是,自己对她也有那方面的想法。 她可是自己的徒弟。 这回真的是完蛋,赤身裸体的就站在她面前,全部被她看到,甚至还让人摸到了,她这师尊的脸真没地方搁了。 可是归乐安为什么会露出十分厌恶的表情。 她讨厌自己吗? 为什么讨厌自己? 无数的问题缠绕着染清尘。 她握住碎玉,上辈子归羽死在她怀里之前递给她的碎玉,这些年靠着这块碎玉活下去。 她不敢去想关于那场大战的事情,她也不敢相信她真的杀了归羽。 如今那人重生,她所有的恨都指向自己。 她不奢求归乐安能够原谅自己,她只能拼尽全力护住她。 她也不会再…. 喜欢两个字还没有来得及在脑海中冒出,染清尘就恶狠狠地把掐了自己一下的腿,一双美目清澈而深邃,却又闪烁躲藏。 归乐安老是骂自己丑八怪,自己上辈子又打她骂她,年纪也是老不死的,身材又不好。 她再也不会喜欢自己了。 不安的心在归乐安一声又一声的老不死之中越来越自卑。 漫长而艰难的人生。 染清尘回到居室,看到地上睡着归乐安在地上来回翻滚。 归乐安听见脚步声,立马坐起来,两人各怀心事,互相看了一眼,彼此都没有先说话。 最后,是归乐安委屈巴巴道“师尊我睡哪里,我睡不惯地上。” 染清尘心又软下来“睡床。” 归乐安一愣“那你睡哪里?你睡地上?” “你想我睡哪里。”染清尘反问她。 归乐安不敢说话了,她确实很想让染清尘睡地上,但是她可没有那个胆子口开口,于是她鬼使神差的来了一句“那就一起睡吧。” “嗯?”染清尘有些不可置信的发出一声疑惑。 归乐安一急,掀起被子就缩进去了,跟一个缩头乌龟一样。 她躲在被子里不停的给自己掌嘴。 我的天啊,死过一次怎么什么都敢说,归乐安啊,归乐安你这张嘴巴啊,真是要害死自己。 要是换做上辈子的自己,和染清尘呆在一个居室的空间,她绝对要心脏跳出来,然后给染清尘来一段心跳舞。 染清尘看着在床上囧起一个大腚的人。 她行动缓慢且有些木讷的坐在床边。 真的要一起睡。 上辈子没睡过,导致这辈子第一次睡,两人都有点那啥……尴尬吧? 一张床,一张被子,当晚,躺在澜庭的卧榻之上,归乐安双手枕于脑后,望着房梁,怎么也睡不着。 一闭眼前尘往事自眼前一幕幕滑过,到最后,一点一滴,记忆里全是染清尘的背影,到最后是染清尘那张沾上自己血的脸。 其实对于这染清尘,归乐安一直都不知道自己究竟是怎么想的。 上辈子爱她,这辈子恨她。 当自己对生命有记忆时,见到的第一个就是染清尘,从小被她带在身边,教我写字,念书,她让自己认识到世间的善。 她也成为恶的开端。 从小归乐安就想像染清尘一样,行侠仗义,做一个有情有义的人,虽然师尊修的无情道。 为了世间苍生的安宁,她带我去江湖行仗义,去边疆除妖魔。 碎玉疆,哭魂山,她也带我见识了生死离别。 从此归乐安再也移不开眼。 她对染清尘第一印象很好,很好,好到可以为她去死。 她拼命的讨好她,她努力修炼,为了让她多看自己一眼,但是这些都没用,她的目光从来都是天下苍生,从来没有自己。 她恨染清尘修无情道,但是她也爱过她的心中大义。 可后来在边疆与她离开之后,便是生死离别。 染清尘对自己的评价从不学无术,在到- “不可理喻,品性恶,心思坏。” 字字诛心。 染清尘美的像月光,实质是妖物褪下的皮肤碎屑,美丽却致命。 而自己,孤身一人。 没父母,没家庭。 没教养,没素质,没能力。 虽然平时没心没肺,嘻嘻闹闹的,她太在意染清尘对自己说的话。 所以她不停的去烦染清尘,试图引起她的注意,她总是淡淡的对自己。 她从不夸奖自己,也不责怪自己。 看她就跟看死人一样,永远永远冷着那张脸。 再后来归乐安叛变成魔,她对染清尘多的就是恨,但凡她多看自己一眼,多夸自己一句,哪怕是骂她,她都不可能站在染清尘的对立方。 死了太久,上辈子好多事情都记不住,只有恨在心里扎根了。 迷迷糊糊的睡到第二天。 睁开眼睛,染清尘那老不死那张绝世倾城的脸就在面前。 气的心动。 归乐安着急忙慌的下床,自己身上穿着的还是染清尘的衣服,就连身上都染上染清尘的味道。 被香味迷晕了头,她拿起衣袍,开始细细闻来。 它的香是含蓄的,初闻是雪后松针尖凝着的霜气,冷得沁人心脾,但又舒心,待风稍驻,又透出几丝若有似无的甜意,勾人且充满诱惑。 香味没有昨晚的浓烈,但是依旧让人心神愉悦。 归乐安闻完这件事,只觉得对不起上辈子的自己。 算了上辈子的自己已经死了,现在是新的开始。 归乐安开始给自己扎头发,她要去多情宗看了看。 若是多情宗做大做强,以后对付染清尘绝对是一个杀器。 况且她不能和染清尘呆在一起,对方只会想方设法的勾引自己,绝对不让他得逞。 这头发死活扎不好,披头散发的出门又不是她堂堂魔尊的作风。 气的她想找两个怎么照顾自己沐浴更衣的。 这时,染清尘刚好睡醒。 看见归乐安坐在地上开始估弄估弄自己的头发。 扎的乱七八糟,有点不堪入目了。 她起身,走到归乐安身后“我来帮你吧。” 梳妆台前染清尘用玉簪替她挽发,镜中倒影泛起涟漪。 镜中倒映出染清尘布满茧的掌心。归乐安怔怔看着那些操练兵器留下的痕迹在镜面水纹里消散。 她忽然明白自己为什么上辈子死在染清尘的剑下。 对于修行染清尘从来都是认真的对待,无论天赋,日日夜夜的练,从春练到冬,在从冬练到春,无一日停下过。 “哎。”归乐安轻叹一口气。 “怎么了。”染清尘温和的问道。 “累了。” “那就再睡一会。” “不了,今天有事。”归乐安搞不懂,这人为什么对自己这么温柔,上辈子可不是这样的。 染清尘也不问她要去干什么,只是自顾自的给她编头发“可以了。” 归乐安对上镜子,一脸无语。 她竟然给自己扎了两个丸子头,岂有此理,本尊的威严往哪放。 本尊上到可以打天庭,下到人间称霸,如今竟然被自己的仇人拿捏了一个狗屎发型出来。 士可杀不可辱。 归乐安刚扭头想骂染清尘。 对方竟然笑的很温和“很好看,很乖。” 算了。 师尊为大,不跟她一般见识。 “很乖,像猫猫。”染清尘继续夸奖她。 原本愤怒的心情一下子就被磨平了,甚至还有点小高兴。 归乐安扭头看着镜子里面的自己,果然人长的好看,什么发型都可以驾驭。 “那是当然,我长的这么可爱。”归乐安夸奖自己道。 脸上都要乐开了花。 被夸了,还是被师尊夸的。 归乐安本不是自恋的人,若是别人挡着她的面夸这个发型,她绝对是认为对方是在嘲讽她,但是染清尘可是不会撒谎的人,她都这么说了,那肯定自己美的惊为天人。 归乐安十分满意的拿起镜子,四面八方的无死角欣赏自己完美的发型。 见她高兴,染清尘问道“今日你要下山嘛。” 归乐安正沉浸在自己发型当中,随便点点头。 “把药方给白墨让她替我抓几幅药材。” 归乐安一愣“你生病了?” 染清尘原本想的是,上次摸到归乐安的静脉虚弱,需要调理一下她的身体,为日后修炼打下基础,说出来的确实“对,我近几日受了寒。” 归乐安一听,这不是毒害染清尘的好机会嘛,她像一个哈巴狗一样就贴过去“师尊,我去帮你抓,我可以的师尊。” “行,到时候把药给白墨让她替我熬煮。”染清尘写下药方。 归乐安就乖乖的坐在一边等她写药方“师尊你的字写的好丑,歪歪扭扭,鬼画桃符的。” 染清尘轻笑一声“以前也有人这么说。” 染清尘看似完美,实则处处都是缺陷。 归乐安的手很自然的就握上了她的手,一笔一画的带着她的手书写着“我以后教师尊写字吧,别看我像个文盲,我可是写了一手好字的,我的字可是千金难求的,你要好好珍惜。”魔.蝎`小`说 M`o`x`i`e`x`s. c`o`m 8、8 归乐安拿起染清尘的药方,上面写的药名全部都看不懂,鬼画桃符,字字要命。 这字和人的美貌完全匹配不上。 染清尘很期待的望着她,美目闪闪,动人至极。 这个表情是什么意思,求夸? 归乐安鸡皮疙瘩都起来了,她装作毫不在意的轻咳一声“这字有进步,继续加油吧。” “嗯。” 语调软软的,好好听,根本不像是染青尘能发出的声调,这一刻归乐安都怀疑自己的师尊是不是被人夺舍了。 自己死后的这些年到底是谁把那个冷血无情的大魔王调教成这个样子。 “行了,你别说话了,语调真难听。”归乐安骂骂咧咧的说道。 不敢多想下去,拿着药方就匆忙的出门。 得给她喝点中药。 在归乐安走出门口的一瞬间,染清尘都有点失神。 她变了,以前她从来不会对自己说这样的话,如今她早已把自己恨到骨子里面了,她凭什么还认为归乐安还会像上辈子一样乖乖的听自己的话。 可笑之极啊! 染清尘收起打理了一下隔壁的小房子! 由于她定期清理,所以这次清理起来也不费事,几乎一柱香的时间就替归乐安打扫完了屋子。 今晚她可以睡这里,不用和讨厌的师尊挤在一起了。 凭借着上辈子下山逍遥的经验,归乐安顺利的找出自己信任的药房。 “掌柜的在不。” 掌柜从煎药房里出来“来了,客官。” 归乐安递上药方,有些阴曲曲的挑眉看着掌柜“掌柜的,往这幅药方里加点人中黄,多加点,应该不会影响药效吧。” “啊?”掌柜看了一眼药方,都是一些强壮经脉的药材,虽然加点人中黄不会影响药效,但是这个味道不是一般人能够承受得住的“客官你可要想好了。” 归乐安一脸正经且严肃的说道“我想好了,你只负责抓药就行了。” “好的,客官。”掌柜也不敢说什么反抗的话,这小姐穿金戴银的,一看就不是一般人,他只能老老实实的听从命令。 归乐安正在为自己的聪明才智感到嘚瑟,她都不敢相信她师尊喝下这药的表情。 给师尊吃死屎,嘴角都压不住的嘚瑟,她就跟疯了一样坐在药铺门口发笑。 归乐安收住笑意,再这么笑下去绝对暴露了。 她此次下山的目的就是,多情道。 上辈子玩心太大,无意之间创建了这个门派,她倒是要看看现在谁是掌门的。 像这种有名的门派,位置都相当的好找。 “掌柜的,你知道多情道的据点在哪里吗。”归乐安说道。 掌柜的抬头看她年纪不大,身上的衣服,金链都是价格不菲的样子,怎么会想不通去多情道那种地方“客官,老夫我奉劝你一句,不要和多情道那帮人打交道,他们都是极恶之徒。” 归乐安能不知道这些人是什么货色吗,当年她一手创建,招人的标准都是,贪婪,色欲,愤怒,懒惰,嫉妒,傲慢,反正就是跟人不沾边的畜牲她都招进来了。 不坏的人,她还不稀罕要了。 “掌柜的不用担心。” 掌柜见她执迷不悟的样子,也拿她没辙“多情道的人就在前面那个勾栏听曲处。” 归乐安一愣,勾栏? 上辈子她可把据点建到酒楼,可没有建到这种地方? 归乐安顺着方向,也是顺利的走到了地方。 她在门口左看看右看看。 也没有好意思踏进去。 上辈子虽然杀人放火无恶不作,但是寻欢做乐之事却没做过。 纯情的很。 归乐安犹豫了半天,还是迈进去了。 对付染清尘必须有势力支持自己。 鸡鸭兔狗,牛鬼蛇神,要什么有什么。 归乐安一瞬间怀疑自己是不是来错地方了,这哪里是青楼,简直就是猪圈。 归乐安小心翼翼的走着,大吼道“有人吗,有人吗。” “哟,怎么来了一个小妹妹。”二楼探出一个女子。 归乐安冷笑一声,脚掌猛的一踏,一跃到二楼栏杆上。 “这里就是无情道。”归乐安问道。 柳溪仰望着站在高处的少女,熟悉的眉眼,眼尾缀一颗朱砂痣,一袭粉衣,足尖点地时轻盈似燕,腕间银铃随剑光铮鸣。 就是头发上两个丸子头有点和她的气质格格不入。 柳溪恍惚之间好像看到了上一任掌门的影子,她仔细一瞧,这人虽然外貌与归羽很相似,但是年纪,身高,还有那张稚嫩的脸,都在告诉她,这不是归羽。 她轻叹一口气,吸了一口烟,对着归乐安吐出烟雾缭绕的烟气。 归乐安有些嫌弃的撇了撇头“少抽,对身体不好。” 柳溪冷笑一声。 她面色本就苍白如新雪覆玉,唇色浅淡似凋零的芍药,唯眉间一点愁绪凝成病骨,反衬得人如薄胎瓷瓶,脆弱易碎。 被小孩子这么一说,柳溪当真还放下了烟斗。 “喂,你叫什么名字。”柳溪问道。 归乐安扰扰头“问我名字之前,是不是该报上自己的名号。” 归乐安觉得柳溪这张脸眼熟,但是死了太久了有点没有印象。 “我叫柳溪。” 柳溪,柳溪。 归乐安念了两声,对她说貌似有点印象“我叫归乐安。” “姓归,有意思。”柳溪冷笑一声。 这人不仅跟归羽长得像,竟然还说一个姓,这不得不让人怀疑是归羽的弃子。 想到这里柳溪立马打断了自己的想法,归羽上辈子不是在惹事就是在惹事的路上,哪有时间去玩弄别人感情。 “小朋友你来青楼做什么。”柳溪笑的像个慈母。 归乐安浑身鸡皮疙瘩都起来了“我自然是统领….不不不加入你们的。” 柳溪笑道“你知道多情道是干什么吗,我们可不是正常修行。” “我不用修行,我就是加入玩玩,以后就多亏柳姐照顾我了。”归乐安笑着就坐在了一旁的凳子上“来人,上点好酒。” 柳溪笑道,自来熟点小鬼头。 “行,那我就收下你了吧,以后吃穿住行我都给你包办了。”柳溪说完。 吃穿住行? 要是让染清尘知道自己在这种地方鬼混,非得扒了自己的经不成,归乐安急忙摇头“谢谢柳姐关心,我就不用了,我有家,太阳落山之前不回去,要挨打的。” 柳溪扫了一眼她的穿着,确实不像是缺钱的样子“那行,以后多情道就是你家了,想来就来吧。” 语闭,柳溪拿出一块玉牌给她“这个是入门令牌。” 归乐安接过,看了看上面刻着的三个大字。 多情道。 如今也算是重新回到多情道,她必须要改了改这伤风败俗的陋习。 一天天不成气候的鬼样子,再这样下去难成大器。 “谢了柳姐。” 好酒好菜,纷纷上桌。 归乐安拿起酒,想一饮而尽。 奈何这幅身躯,喝不了烈酒,只能喝点羊奶。 归乐安吐出酒。 柳溪看她不舒服的样子,给下人吩咐端点羊奶上来。 “喝不来酒,我像你这么大的时候,我都喝翻整个修真界。”柳溪笑着给她吹牛。 归乐安无语,别说吹牛了,就自己上辈子干的那些惊天动地的事情,拿给别人,都没有人敢吹。 她现在唯一的乐趣就是听那些听书先生滔滔不绝的吹嘘着自己以前的伟业。 “你们这里具体干什么啊,感觉闲散的很。”归乐安问道。 “这里是青楼,来这里的人还能干嘛,总不可能像你一样来蹭吃蹭喝。”柳溪看了一眼她,看了一眼一桌子的好菜。 归乐安撅撅嘴巴“不好意思,我长身体。” 体内住着一个二十八魂魄,外表嫩的跟刚出生时候一样,归乐安也不害臊,夸自己也是信手拈来。 “你们不修行。” “双修。” “那你们不会一直修吧,有这个体力。” “不修的时候,就玩,或者出去杀杀人练练手。”柳溪回答道。 归乐安有些一言难尽,上辈子她创造这个多情道确实有点敷衍了,导致现在这些人都是些不要脸的货色。 是时候该整治一下了。 柳溪将酒一饮而尽“来比一下修为吧,口气不小,我倒是要看看你有什么本事。” 归乐安抬眼,正合我意。 柳溪把人带入武器库里面,任人挑选这些破铜烂铁。 归乐安下意识到就选了长剑,上辈子玩剑玩的已经炉火纯青了,其他武器不考虑。 “就这个吧。” 说起剑上辈子辛辛苦苦锻造了一把长剑。 离人间,还有一个魂天布打造的 降天绫。 这两把武器入了自己的魂识,只要没有自己的经过任何人都用不了。 如今自己回来了,那两把武器反倒是成为指认自己是魔尊的最好证据。 暂时不能去寻。 这辈子只能在重新找一把新的武器。 归乐安一想到暂时失去自己的两个老伙计就心碎。 柳溪拿了一把扇子。 “拿扇子当武器,看不起我。”归乐安说道。 柳溪不屑的上下打量了一番这个只长到她肩膀处的小鬼“你这个样子,很难能让别人看得起你。” 归乐安活动了脖子“等会把你打趴下。”魔.蝎`小`说 M`o`x`i`e`x`s. c`o`m 9、9 由于勾栏听曲里面没有武斗台,两人就在外面街边上。 路人人来人往的,见到拿武器的两人,倒是多了几分兴趣停下脚步来看戏。 柳溪可不会放过这个赚钱的机会,她拿起一旁的狗饭碗,朝着街边的人大喊道“竟然是看戏的,来就打就赏,别白看。” 路上看到一个小孩要挑战,倒是很有兴趣的停下脚步驻足。 归乐安疑惑,上辈子她当尊主时可最不缺的就是钱。 自己死了,自己的钱也被败光完了。 一群败家玩意。 自己辛辛苦苦在外征战,最后竟落得灰飞烟灭,钱财两空的地步! 路人倒是很识相的朝盆子里面扔钱,归乐安走到柳溪旁边问道“多情道很缺钱吗。” “缺,缺死了,宗门不大,人倒是不少,吃喝拉撒全在这里,江湖上的任务也没有人去接,能不穷吗?”柳溪说道。 归乐安沉思,如今自己不再是江湖第一富,养不起这么大一个宗门,必须取其精华,去其糟粕。 这群废物。 “来吧,陪你打一场,我好赚点钱。”柳溪都懒得活动胫骨了。 柳溪瞥了一眼她,一瞬间凝聚着强大磅礴的灵力,同时以惊人的速度和力量射向归乐安。 太久没有打过架的归乐安,看到这一击感觉爽的头皮发麻。 “来的好。”暗爽道。 归乐安灵活的运用灵力,一点点的控制灵力包裹在自己身边。 她拿出长剑剑,正面迎上,柳溪这一招对她来说像一个菜鸡放屁,毫无威力。 她现在只希望这一击越强越好。 全力接下,周围皆被灵力所震撼,灵力四处波及,狂风怒号,呼呼做响。 爆裂声响中归乐安脚底周围狂石飞射。 与此同时,酒楼周围的结界全部被震碎。 归乐安身形也被狠狠震到百米开外。 不对,不对,就算这幅身躯只能发挥一半的灵力,也不至于连菜鸟的攻击都接不下来吧。 伤身八百,丢人一千。 归乐安飞射出去,整个人撞到墙面上,一口血吐出来,手臂上被柳溪攻击震到脱皮流血。 脑子也开始晕乎乎的,耳畔的嘈杂声忽而化作深海里沉闷的嗡鸣。 忽而变成尖锐的蜂鸣刺穿耳膜,思绪像断了线轻飘飘的。 归乐安不信邪,手撑着地面上,试图站稳。 双腿仿佛踩着浸水的棉花,每一步都陷进虚空中,指尖传来蚂蚁啃噬般的麻痒,连呼吸都变得像吞咽滚烫的铅块。 柳溪着急的跑过去“归乐安,你没事吧,你怎么弱的跟一个鸡一样。” 归乐安眯着眼,对面三个柳溪的重影嘴唇开合却听不清声响,连自己的手掌都分裂成三四个重影。 要死了。 柳溪一把把归乐安扛起来。 天地都倒转过来了,她原本看柳溪的面相觉得她是一个弱女子,结果弱女子拔杨柳。 她才是那个弱女子。 脑袋的容量已经容不下她多想了,晕了过去。 路人们依稀骂骂咧咧,狗屎小孩,钱给早了。 柳溪将人安置在自己的房间内。 安排药师给她看看。 “刘药师,这小鬼怎么了。”柳溪着急的问道。 她原本以为归乐安真的有点本事,所以下手的时候就没收住力道。 没想到这下好了,差点把人打死。 刘药师脸色凝重,看不出来是什么意思。 柳溪只觉得自己要完蛋了,她看这小鬼打扮的不简单,不像是寻常家里的小孩。 万一被她家里人打上门,多情道可赔不起。 刘药师收手,轻叹一口气“她屁事没有,喊我来干什么。” 柳溪惊讶“不可能刘药师,她刚刚流了好多血。” 刘药师又现在归乐安带血的袖子,只见光滑细嫩的肌肤,压根就没有见到手上有伤。 “屁事没有,我走了,记得给钱,概不赊账。”刘药师起身出门。 柳溪疑惑了的掀开归乐安的衣服,确实没有任何的伤口,连带着刚刚脱皮的手臂,都恢复的完好如初。 但是这归乐安死活醒不过来。 楚北雪刚好做完任务回来,一脸疲惫的她走进柳溪的房间“姐,你怎么还在家藏一个小妹妹。” 柳溪有些慌张“楚北雪你来的正好,你来看看她身上是不是没有什么伤口,我怕我老了眼睛花了。” 楚北雪走到床边看了又看“确实没有伤口,她身上的血哪里来的啊,还有这个衣服这么细碎,你捡来的吗?” 柳溪确认不是自己眼花了。 “不是捡来的,这人今天上门想入我道,我看她长得乖,就让她入了。”柳溪解释道。 “你疯了吧,这么小一个孩子,别被我们道那些疯言傻理给哄骗了,让她走,我不同意她入道。”楚北雪又想起自己当年被骗到多情道。 想当年,她们家好歹也是修真界排得上号的大家族,再加上自己长得美,追求自己的人数不胜数。 可谓是人中龙凤。 但是命运坎坷,她出门历练被人重伤,被当时无情道现任的宗主给救下来了。 救了自己就算了,长得美的不行,楚北雪心一起给她给驯服了,自此她不顾家族反对加入多情道,在多情道前前后后五年时间,没见到这位神秘的宗主一面。 而且多情道里面人心险恶,她自己为了振兴多情道前前后后杀了不少人,选择能够留在这里的人,多少都是心地善良的人。 这也算是振兴的一种方式吧。 楚北雪又道“把她放门口去,免得这小妹妹家里人来寻她。” “好歹等人醒了再让她走呗。”柳溪说道。 “随便你吧。” 楚北雪话音刚落,轰的一声,门口突然传来一声轰鸣。 楚北雪和柳溪对视一眼,拿起剑以最快的速度冲出去。 门外喜上梅宫的人聚在门口,带头人是白墨。 楚北雪无语了无论自己做什么任务,都可以碰到这女人,走了八辈子霉运吧。 “喂,大晚上的,敲门也不带用炮轰的吧。”楚北雪拔出剑指着白墨。 白墨傲然的眼光如疾风利刃一般,迅速在楚北雪身上扫了一下,立刻转开了。 她皱着眉头,满脸不屑,仿佛多看楚北雪片刻都会脏了自己的双目“多情道的人,真是没素质,脏死了。” “呵?”楚北雪每次和白墨对峙上,总有一种被她喂了屎的感觉,愤怒的看着有些高高在上的女人“老娘脏死了?我每天回家都要洗澡,你这个自以为是的鸡凤凰,仗着自己身份优越,在那里了不起什么。” “你敢叫我鸡凤凰,没大没小,不知天高地厚。”白墨咬着牙骂道。 楚北雪刚想再骂过去,柳溪就捂住她的嘴把她赶到自己身后去。 “不知喜上梅宫的人来这里是何居心,我们两道肃来为敌,晚上登门拜访,也得懂点礼数吧。”柳溪笑的阴狠。 “本宫走丢一名弟子,前来寻人,还请你们让我搜一下这青楼之地。”白墨越说到后面越十分嫌弃的看了一眼这个肮脏恶臭的地方。 这里的人都像是从粪坑里爬出来的一样。 她白墨向来高贵,这个污秽的地方她从不进,看一眼都觉得烂眼睛。 柳溪轻笑一声“你们喜上梅宫的弟子,竟然还有这等货色,真是看不出啊,我还以为喜上梅宫的弟子都像你家师尊那么清高了。”柳溪故意说的让她觉得恶心。 白墨的脸更黑了,黑的省下三斤煤炭“我家师尊乃无情道第一人,你们这些贱民俗夫怎敢提我师尊之名,杀无赦。” 这些话落到两个常年走在生死线的人耳里,一点杀伤性都没有,甚至平淡的跟吃饭一样平静。 楚北雪有些不耐烦的挖了挖耳朵,话都没有来得及说一句。 白墨又气的骂她“你怎么敢在本公主面前做如此恶心的动作。” “啊?”楚北雪又看了看自己的小拇指“公主殿下,你说这个啊。” 楚北雪故意朝着白墨那边一吹“公主,你平时擦屁股吗,不会是下人帮你擦吧。” 旁边多情道的弟子出来捧场,指着她这个高高在上的公主就是捧腹大笑。 “你…放肆。”白墨气的话都说不清楚了“本公主,绝对不饶恕你。” 柳溪看她气到脸红,倒是越来越来劲了“公主喜欢用左手擦屁股,还是右手,让我猜猜。” 白墨可不再给楚北雪说话的机会。 拉弓, 射箭。 一气呵成,朝着楚北雪的喉咙就去。 楚北雪修行这么久自然不是吃素的,她正面迎上。 一剑劈开。 楚北雪潇洒的撩起眼边的碎发,一双眼在黑夜里闪烁着高傲的色泽“公主大人,就这么点本事,要不要我在教教你怎么拉弓射箭。” 白墨脸色一僵,她知道楚北雪修为很强,但是没想到远在自己之上。 “哎呀,看来你的师尊那啥染清尘,教出来的弟子也不过如此吗,我还以为像那魔尊大人一样强悍。”楚北雪调侃道。 白墨紧握手中的弓。 她自幼修行天赋并不好,她拜过很多师,但是那些人都是冲着她父王的面子才收她为徒的,从未真心对待过她。 直到染清尘主动收她为徒,日日夜夜的为她调配药草,才使得她的修为可以到今天这个地步。 她也想在修行上有些作为,日日夜夜拼死拼活的修炼,换来的永远都只有那句, 你怎么不如你的师妹魔尊大人啊。魔.蝎`小`说 M`o`x`i`e`x`s. c`o`m 10、10 白墨轻叹一口气“我虽不如她,但是对付你绰绰有余。” 然而就在楚北雪心中暗爽时,抬头去看白墨的时候,却冷不防瞥见一道凌厉的金光,猛然划破空气,嗖的一声犹如电闪雷鸣,直直地抽在了她的嘴上!! 血花四溅! 那道金光的速度太惊人了,别说躲闪,就连闭眼都来不及闭,嘴上的皮肉就被削开,火辣辣的剧痛。 下一秒,嘴巴火辣辣的肿起来。 楚北雪想骂人,嘴巴都不敢张,呜呜呜的也不知道是在骂人,还是在哭泣。 “对本公主不敬者,掌嘴一鞭。”白墨手中金鞭如同游龙一样在空中盘旋。 带着金光,印在白墨那张脸上,显得格外的尊贵高贵。 楚北雪嘴上淌血,抬起眼睛,眸子里染着一层水汽。她知道自己现在的样子像只落魄的狗。 柳溪在旁边干着急,她又不会疗伤,就看着那人嘴巴一直流血,不禁感慨道“我去,野牛公主,好野蛮。” 楚北雪气爆了,她拿起长剑,由于说不出话,气势都强上一份。 楚北雪原本长相就极为冷淡,此刻压低眉头,怒气冲天,愈发显得杀气腾腾,居然比厉鬼还令人畏惧。 白墨也不是省油的灯,她压根不畏惧楚北雪。 轻笑出声,腕间银镯忽如活物游走。流光漫卷自她掌心蜿蜒而出,剑柄雕着的红梅在月光下泛起妖异红光。 喜上梅宫的弟子齐齐踏前一步,绣着血梅的披风猎猎扬起,地上的灰尘被剑气激得盘旋而上,在月下织成灰灰蒙雾。 两股杀意当空相撞的刹那,一旁树枝上落叶纷纷。 楚北雪剑锋微侧,剑气凝成实质的力量簌簌朝着白墨刺去。 白墨足尖轻点落叶,身后幻化出重重叠叠的残影。 整座庭院仿佛被无形之手生生撕裂,中央那道月光竟被剑气劈成两半,明晃晃悬在当空。 两人落地一瞬间。 喜上梅宫的弟子瞬间将勾栏围了起来。 围笼鸟。 多情道的人不多,大部分人都出去潇洒去了,留在勾栏的人少之又少。 寡不敌众,柳溪一手握着剑,一手抓住蓄势待发的楚北雪。 “喂,你冷静一下,我们打不赢,你今天是想大家全部死在这里吗。”柳溪问道。 楚北雪急着说话,但是嘴巴痛的不行,急着她直跺脚,嘴里一直念叨呜呜呜的。 柳溪看不懂她在说什么,她转眼看着白墨“喂,你们弟子长什么样子,我倒是愿意配合你们找。” “嗯?”白墨沉默了一下,归乐安的样子,每次看到她总是能想到归羽的模样。 “就长得一般,是一个小孩子,年纪不大。”白墨只能想到这么多。 小孩子。 柳溪一下子就提取到关键词了。 不会真个是归乐安吧,她原本也怀疑过归乐安是不是喜上梅宫的弟子,但是看她穿着富贵,更像一个富商的孩子。 而且归乐安弱的跟鸡一样,喜上梅宫这种门派怎么可能收她为徒。 “如果是一个叫归乐安的小朋友,我们这里还真有一个。”柳溪说道。 得到了这个消息,白墨可高兴不起来,听得脸色铁青,眉心抽搐,看来如果不是因为师尊非要收她为徒,她早就把归乐安送走了! 而如今,她竟然还不顾师尊颜面,擅自跑到勾栏听曲之地,不回门派,竟然还被自己抓了一个正形,简直不可饶恕。 柳溪仔细的观察着白墨脸上的变化,她脸色变得快。 柳溪忍着痛说道“归乐安是我们多情道的弟子,凭什么跟你们喜上梅宫的人走。” 话闭。 白墨脸色更加的难看,周边喜上梅宫的弟子表情也很精彩。 昨天才拜了染清尘为师,今日就来多情道学艺。 所有人都知道,一山不容二虎,而这归乐安竟然敢拜两头虎。 不要命了。 两方阵容皆不知如何是好。 就在这时归乐安刚刚睡醒,走出勾栏的大门。 看到这么多人熟人聚在门口,她蒙蔽的看着她们,大摇大摆的走到柳溪身边,问道“这是什么情况。” “来找你的。”柳溪回答道。 归乐安无语了“来找我干嘛。” “我哪里知道了。” 归乐安不知所云的看了那一大群人还没有收回去的剑,这哪里是来找人的,来杀人的还差不多。 白墨怒声道“你为什么会在这个勾栏之地,喜上梅宫有夜禁你不知吗?” 归乐安疑惑“我晚上又不住喜上梅宫,而且我也不算喜上梅宫的弟子吧。” 按照昨天的拜师的算法,归乐安确实是只拜了师尊为师,并没有拜喜上梅宫的列祖列宗们,算不上喜上梅宫的徒弟。 所以白墨就更生气了,此人毫无尊师重道之心。 “不知廉耻,你知道这里是什么地方吗。”白墨黑着脸问道。 归乐安一脸无所谓“知道啊,多情宗,怎么我不能来吗?我来听曲不行吗。” 白墨又怒“好好好,此地乃乱淫之地,修道者不可入,你可知道。” 归乐安浑然不怕她“知道啊,所以你要拿我怎么办。” 白墨气的额上青筋凸起,脸色比刚刚还要难看。 楚北雪终于觉得出了一口恶气,她连连给归乐安竖大拇指。 “我今天非要替师尊教训一下你,我倒是要看看是你的嘴厉害,还是我的鞭子厉害。”白墨手中的剑再度转化为长鞭。 长鞭朝着归乐安的挥舞而去。 “住手。”清冷的声音一出,天地之间瞬间暗潮涌动。 入眼处,是琼花碎雪,银装素裹,雪漫今城,素白而又沉浸,寒意愈深,冷风裹挟着雪花迎面扑来,寒气蓦然钻入口鼻,一股冷冽的寒意传遍全身,令人周身战栗。 染清尘凌空而立,俯瞰着众人。 长鞭被冻在离归乐安一尺的面前,白墨收回武器,转身给染清尘行礼“师尊。” 染清尘落地,一颦一顾间云鬓轻摇,她眉间凝着终年不化的雪岭霜色,月白广袖垂落如银瀑悬空。 她不爱笑,长年板着她那张漂亮的容颜。 但归乐安依旧被她的美貌震感。 无论看多少次归乐安都觉得染清尘美的不像人,高贵的与这个世界格格不入。 周边原本吵吵闹闹的声音,也顿时安静下来,无人再敢发出一点点声音。 染清尘美目扫过归乐安又扫过后面的人。 柳溪身体微微颤抖,她当年见识过染清尘杀人的手段,现在再见,她依旧冷着那张她脸杀人于无形。 “归乐安,过来。”染清尘冷淡的说道。 归乐安撇了她一眼,那张脸看上去没什么表情,但是她知道染清尘生气了,很生气。 身体不受控的就朝着染清尘那边走去。 再活一次,归乐安依旧没办法违背她的命令,真是废物。 归乐安不情愿的走到她身边,也没有给染清尘行礼。 这幅吊儿郎当的样子,染清尘看着直皱眉。 冷淡的说道“站好了。” 归乐安偏不,她就是要和染清尘对着干,她不老实站她后面默默的翻了一个白眼,做个鬼脸。 染清尘撇头刚好撞上归乐安的鬼脸,冷冽的脸上更加恐怖“你今天为什么在这里。” 归乐安撇过头去不理染清尘。 两人之间的气氛开始变得诡异,归乐安誓死不说。 白墨见情况不对,她上前挡在两人中间,这里人太多了,万一染清尘要动手,她害怕那些人对她众说纷纷,师尊的脸面大过一切。 虽然她也想让师尊狠狠的教训一下这个调皮捣蛋的归乐安,但是这个地方不合适。 家丑不可外扬啊。 “我们先回喜上梅宫吧。”白墨提议道。 还不等染清尘开口,归乐安就跟脑子搭错筋了一样,她今天就是要气死染清尘“我不回去,我今天住这里。” 白墨的脸一下就僵了,有台阶不下的傻子“…….” 她不得不佩服归乐安的胆子真的好大,她第一次看到师尊的脸色如此凝重。 染清尘眉峰如聚,眸底似压了千钧寒铁,一张脸沉得能拧出墨来,唇角露出一抹带着寒意的笑“我再问你一遍,你回不回去。” 周身气压陡沉,似有风雪穿堂而过狠狠的包裹着归乐安身上的每一寸皮肤,归乐安不安的咽了咽口水,她下意识缩了缩脖子,上辈子的恐惧感又开始弥漫全身。 她原本是想尝试反抗一下染清尘的权威,越是反抗,她就越是喘不过气,被狠狠的镇压在她的五掌之下。 好人不吃眼前亏。 归乐安轻轻的咳嗽一下,好人不吃眼前亏,她笑着转身给多情道的人打招呼“各位同胞,我们有命再见。” 说完归乐安下定决心,迈出去往地狱的道路。 柳溪和楚北雪尴尬的笑道,搞了半天这调皮捣蛋的小鬼身份竟然这么牛逼。 不过这下她倒是引起了柳溪的注意,这人不简单,竟然可以成为染清尘的地弟子。 “楚北雪明天去调查一下那小孩。”柳溪吩咐道。 楚北雪无奈点头,她倒是很欣赏这个小孩还怪有意思的,要是多情道就需要这种有能力的人。 楚北雪打着小算盘。 归乐安可怜兮兮的一步三回头的看着她们。 眼神里面恳求的说道:救救我,救救我,救救我。 两人尴尬的眼神四处乱看,倒也不是不想救她,只是这实力悬殊比较大实在是救不了。 安息吧归乐安。魔.蝎`小`说 M`o`x`i`e`x`s. c`o`m 11、11 归乐安被喜上梅宫的弟子围着走,染清尘走在前面。 这人还真奇怪,平时穿着一丝不苟的,今天怎么回事,穿的跟花蝴蝶似的,要去勾引谁。 腰间系着冰蚕丝银纹绦带,发间斜簪,青丝半挽,鬓边碎发随风轻扬,衬得眉眼似笼寒烟,恍若谪仙临世,美的不可一世。 归乐安走在她后面,眼神从上到下的不停的扫视一遍,最后目光落她的脖颈处。 月光下她的脖颈像细瓷瓶口,青色血管在薄皮下蜿蜒,仿佛稍一用力就会碎成齑粉。 突然她想在染清尘脖颈上想咬上一口,让她的身上留下属于自己痕迹。 意识到自己出格的想法,归乐安立马把头撇开。 她在心里大骂自己道:喂喂喂,想什么了,想咬死她,怎么可能让她死的这么轻松。 骂完自己,归乐安又恶狠狠的看着她的背影。 染清尘貌似注意到了她的目光,但是她心里气她,这一路故意冷淡她。 奈何那人什么反应都没有,就一脸呆样。 蠢蠢的样子,她寻思着上一世的这人从小就鬼点子多着很。 归乐安还在牙牙学语的时候,染清尘被迫担起了抚养她的责任。然而,染清尘生性喜静,不喜喧闹。 对这个小生命的到来并无太多耐心,澜庭里只有她们两人,染清尘平日里对归乐安的照顾也是敷衍了事,直到有一天,她发现这小鬼已经好久没洗澡,身上竟隐隐散发出一股酸臭味。 染清尘素来爱洁,最受不了脏乱与异味。她皱了皱眉,心中虽不情愿,但还是决定带这小鬼去温泉清洗。她拎起归乐安,径直走向温泉边,毫不犹豫地将她丢进了水里。 “扑通”一声,小小的身子瞬间沉了下去,屁股浮在面上,染清尘站在岸边,冷眼旁观,指望这小鬼能自己扑腾几下,顺便把身上的污垢洗掉。然而,归乐安毕竟年幼,根本不懂如何自保,只是在水里无助地挣扎。 染清尘叹了口气,终究还是无法忍受这种脏乱。她无奈地挽起袖子,踏入温泉,忍着心中的不适,一点点给归乐安清洗身体,尤其是那已经她的小屁股。 她动作生硬,眉头紧锁,显然对这种照顾孩子的琐事感到极不耐烦。 到了晚上,染清尘将归乐安随意丢在一旁的小床上,自己则躺回床上准备休息。然而,没过多久,小鬼饿了,开始不安分地扭动,最后竟爬上了染清尘的床,小手扒拉着她的衣襟,寻找奶喝。 染清尘被这突如其来的动静惊醒,心中一阵烦躁,却又无可奈何。 她低头看着怀中那小小的、依赖着她的生命,心中五味杂陈,最终只能叹了口气,勉强接受了这无法逃避的责任。 归乐安从小也没让自己饿着过。 染清尘讨厌小孩子。 偏偏她现在长大了,也不爱和自己亲近了。 两人回到澜庭,染清尘再也将她小时候住的那间小屋子收拾出来了。 “今晚你睡这。”染清尘冷淡的说道。 听着这语气,她依旧很不高兴,归乐安倒是欣喜有些玩味的勾起嘴角,只要能让她不高兴的事情,她都做,她不仅要做,还要变着花样做。 明天她依旧要去那些牛鬼蛇神呆的地方。 她玩味的开口问道“师尊为什么感觉你不高兴。” 染清尘轻抬眼皮,美目扫了一眼“我不是不喜,只是你太晚回来了。” 这个答案归乐安不是很满意,她追问道“我去的地方都是恶徒呆的地方,你不担心我的安全,你担心宵禁。” 她越说到后面越是无语。 她高估自己在染清尘心里的分量了。 “我不担心你,希望你以后能早点回。”染清尘看了一眼即将气急败坏的人“我不希望每天晚上都出去寻你。” “好,那我以后肯定让你满意。” 本尊我明天就不回家,我要离家出走。 染清尘仿佛能听到她心声一般“离家出走,找到后,腿打断。” 归乐安“……” 这个世道有没有人救救她。 “知道了,烦死了。”说完,归乐安就气冲冲的跑回房间。 染清尘望着她离去的背影,摇摇头“还是和小时候一样爱无理取闹。” 房间内,烛火摇曳,微弱的光线洒在归乐安的身上,映出她面容。 她盘腿坐在床榻上,双手结印,闭目凝神,体内的灵力如涓涓细流般缓缓运转。然而,她的眉头却微微蹙起,似乎在思索着什么。 白天的战斗明明让她受了重伤,可此刻,她的身体却感受不到一丝疼痛,反而有一种说不出的轻盈感。这种反常让她心中隐隐不安。 更令她感到古怪的是,这具身体似乎对她的灵力有着极强的限制。她试图调动体内的力量,却发现原本磅礴如海的灵力如今竟如被锁住一般,连一成都难以施展。若是连一半的实力都无法发挥,她又如何能完成心中的执念——杀了染清尘? 归乐安缓缓睁开眼,眸中闪过一丝冷冽。她伸手拿起放在一旁的匕首,刀刃在烛光下泛着寒光。她毫不犹豫地划开自己的手臂,鲜血顺着白皙的肌肤缓缓滴落,染红了床单。 她死死盯着伤口,目光如炬。时间一点点流逝,一柱香后,那原本狰狞的伤口竟以肉眼可见的速度愈合,最终恢复如初,连一丝疤痕都未曾留下。 归乐安的目光落在手臂上,指尖轻轻抚过那已经愈合的肌肤,触感光滑如初,仿佛从未受过伤。她的心中隐隐升起一丝不安,却又夹杂着一丝难以言喻的兴奋。 “这具身体……果然不简单。”她低声自语,眸中闪过一丝复杂的神色。 归乐安的目光愈发深沉,嘴角却兴奋的上扬,心中隐隐有了猜测。她低声喃喃“黑白无常倒是给她造了一副好躯体。” 可是黑白无常之前还强调,不要使用超过五成的灵力,要不然会爆体而亡。 但是现在这幅身体又会自我修复。 归乐安得找到平衡的这个点。 她不会很清楚,这具身体能够修复多重的伤,灰飞烟灭也能修复吗? 不过有了这个,她的复仇大计更上一层楼。 归乐安要想的东西太多太多。 如何整治多情道? 如何勾搭上外魔? 如何再次让修真界再一次陷入水深火热之中? 最重要的是如何让染清尘以世间最痛苦的方法死去。 好多好多的事情要处理,归乐安觉得自己都能去当那修真帝了。 归乐安轻轻披上那件柔软的丝绸衣袍,衣料随着她的动作滑过肌肤,带着一丝凉意。 她赤着脚,踩在冰凉的地板上,脚步轻盈却带着一丝不容置疑的坚定。走到染清尘的房门前,她连门都没敲,径直推门而入,仿佛这里是她的领地。 门内的景象让她微微一愣。 染清尘刚从温泉池下来,水珠顺着他的发梢滴落,湿漉漉的发丝贴在他修长的脖颈。 薄如蝉翼的衣袍被水浸湿,紧贴着她的身体,勾勒出她紧实的身体线条。 衣袍下的肌肤若隐若现,水珠在烛光下闪烁着微光,仿佛每一滴水都在诉说着某种隐秘的诱惑。 她眼神深邃,带着一丝慵懒和漫不经心,却又隐隐透着一股危险的吸引力。 整个人散发着一股难以抗拒的魅惑气息,仿佛在无声地挑衅着归乐安的理智。 空气中弥漫着温泉的水汽,混合着师尊身上淡淡的梅花香,仿佛连呼吸都变得暧昧起来。 师尊整个人又欲又勾。 归乐安站在原地,不愿向前,她不想破坏了这幅美丽的画。 不知道从什么时候开始对染清尘的脖颈很感兴趣,目光一直盯在他的脖颈上! 突然一瞬间,她好想掐住她那醇弱的脖颈,然后在的慢慢的让她体会那种窒息感,在使劲一口气将她脖颈折断。 这样子应该会很爽。 归乐安下意识的咽了咽口水。 染清尘也看见她进来,整个人依旧不紧不慢的穿上衣袍,仿佛一点不在意突然闯进的那个人。 归乐安走向前,她乖乖的站在染清尘旁边问道“师尊,我可以和你睡吗。” 听起这话,她嘴角微微上扬,似笑非笑的问道“为什么想挨着师尊睡。” 还能为什么,当时是晚上折磨你啊,等你睡着,我就开始捣乱,让你睡的不安心,然后白天再臭着一张脸,心情一天都别想好起来。 心里是这么想的,但是归乐安乖乖的回答道“我..有点..不敢一个人睡,而且,我还有点怕黑。” “哦,是吗。”染清尘点头然后轻笑一声。 装,继续装,她从小带大的小鬼,她能不清楚归乐安是个什么样的人,现在撒谎都不脸红了。 她倒是要看看她大晚上的又要给自己整什么幺蛾子出来“行,那你去泡个澡,我等你睡觉。” “好。”归乐安乖乖的跑到山上的温泉里泡着。 望着对方跑走的背影,染清尘只是淡淡一笑, 她真的回来了,虽然心智下降了,但好在人还活着的。 两人各怀鬼胎的不断试探的着对方,在等对方比自己先一步露出马脚。魔.蝎`小`说 M`o`x`i`e`x`s. c`o`m 12、12 归乐安泡完澡回来,不知道怎么回事,饿的头晕眼花的,一天没吃饭,到处跑,还被人打,身体急需要粮食。 她在闲来无事翻看染清尘的书架。 满架子上从古至今的都有。 都是一些没品位的书籍《无情道手册》《无情道如何封心锁爱》《无情道锁心咒》 归乐安一摸上面全部都起灰了,真没意思。 她眼中闪过一丝惊喜,在众多冷冰冰的无情道典籍中,竟然意外发现了一本关于多情道的书。她兴致勃勃地将书拿起,指尖轻轻抚过书页,仿佛触摸到了久违的温暖 翻开第一页,映入眼帘的是一行醒目的标题: 多情道战力排行榜: 第一:归羽。 归乐安嘴角微微上扬,露出一抹自信的笑容。这个榜单倒是名副其实,她心中暗爽。 她的目光迅速扫向下一个榜单: 情场排行榜: 第一:归羽。 归乐安的眉头微微皱起,心中泛起一丝疑惑。情场?她上辈子可从未涉足过这些风花雪月的事情。她一生都在战场上厮杀,哪有时间去理会这些儿女情长?这一定是谣言,她心中笃定。 接着,她的目光又跳到了下一个榜单: 撩人排行榜: 第一:归羽。 归乐安握着书的手骤然收紧,指节因用力而泛白,青筋隐隐暴起。她上辈子辛辛苦苦杀人放火,征战四方,到头来却被人说成是“情场第一”?这简直是荒谬至极!她心中怒火中烧,忍不住低声咒骂:“谁他喵的造谣本尊!” 她的眼神中闪过一丝凌厉,仿佛要将那造谣之人揪出来,狠狠教训一番。然而,她很快又冷静下来,嘴角勾起一抹冷笑,心中暗想:“既然有人如此编排我,那我不妨看看,这多情道究竟有何玄机。” 她继续翻动着书页,眼中既有不屑,又带着一丝好奇,仿佛在寻找着什么。 卷卷有我名,榜榜排第一。 六六六。 归乐安气到无语,全是谣言谣言,本尊上辈子绝对没有做过这种情情爱爱的事情。 为什么染清尘会看这种无聊至极的书籍,本尊那英勇的形象彻底毁了。 怎么办怎么办。 本尊的脸面怎么办。 听到门口的脚步声,归乐安顿时觉得没有任何脸面面对师尊了。 好想冲上去解释自己不是那种人,但是一解释身份也要曝光。 怎么走都是完蛋。 她索性缩回了床上,把头埋进被子里,不敢见师尊。 这种脏张的书怎么可以玷污了染清尘的眼。 归乐安发誓叫绝对要找出这写书之人,将她碎尸万段。 染清尘坐在床边,见那人缩成一个球,头也不伸出来。 这睡相实在难看,染清尘替人去整理被子“睡着了,头伸出来,小心闷坏自己。” 归乐安听着她的话,只觉得烦躁,在上架染清尘看过那些无端的谣言,她是怎么想自己。 心烦意思。 归乐安把头伸出来,耳朵都垂下来了“师尊,我不是…..” 越是想解释清楚,就越开不了口,甚至归乐安委屈的把眼眶都气红了。 “师尊…..”肉乎乎的脸颊憋得通红,每声抽噎都让单薄的肩膀剧烈起伏,仿佛要把小小的身体震碎“师尊….我不是坏人…” 哇啦哇啦眼泪,瞬间落下,咸涩的泪珠滑进半张的嘴唇,混着断断续续的辩解在舌尖打转,声音哽咽得几乎听不清她在说什么。 染清尘一下子手足无措,心里一阵慌乱。刚刚这人还好好的,怎么转眼间就开始哭了? 小孩子的心思真是变化得快,像六月的天,说变就变。一时不知该如何是好,心里既心疼又无奈。 归乐安两手不停地抹着眼泪,可眼泪却越抹越多,像是怎么也止不住。她的眼睛红红的,鼻尖也微微泛红,整个人看起来像只受了委屈的小兔子,可怜兮兮的。 染清尘看着她这副模样,心里一软,再也顾不得其他,轻轻将她拥入怀中。小时候的归乐安也经常这样哭,每次哭起来总是需要他安慰好久,还要一直抱着哄。她轻轻拍着她的背,低声在她耳边安慰:“别哭了,别哭了,没事的……” 归乐安靠在他的怀里,眼泪依旧止不住地往下掉,但她的情绪似乎稍微平复了一些,呼吸也不再那么急促。染清尘的怀抱温暖而坚实,仿佛能将她所有的委屈和不安都包裹住,让她渐渐平静下来。 染清尘真好。 脑子里面一想到染清尘,归乐安突然从她怀里出来,推开她。 现在可不是在这里和染清尘你浓我浓的时候,自己上辈子惨死在她手上,再活一次,她竟然还想着勾引自己,简直不可饶恕,不可饶恕。 同样的错归乐安绝对不会犯第二次。 她气红了眼骂骂咧咧道“你抱我干嘛,我不允许你抱我。” 染清尘“……”她轻叹一口气道“那你在哭什么。” “我哭….哭…关你什么事。”归乐安实在解释不出来,直接跳下床“我再也不挨着师尊睡了。” 语调念到后面哽咽声越来越强,呜呜呜的哭声响彻整个屋子。 染清尘摇摇头,孩子心思太多,猜不透。 归羽跑回自己的小屋子里面,抱着枕头哇哇大哭。 她染清尘凭什么随便抱自己,凭什么勾引自己。 这辈子她再上钩,她不得好死,她灰飞烟灭,她死不足惜。 归乐安在心里默默的发毒誓。 哭着哭着就睡着了。 等到第二天起来才眼眶都是红肿的。 白墨一早就带着煎好药,踹开归乐安的房门。 本来就睡的不好的人,被突如其来的声音,整的烦躁,破口大骂道“喂,有没有教养,你开门拿脚开。” 白墨才不管她有没有睡好,师尊一大早就喊自己来给她送药。 她堂堂大公主,竟然要亲自来给这个小鬼送药。 两人火气一个比一个大。 “起来,吃药,上次摸到你修炼的胫骨不好,这药方是专门强身健体的。”白墨解释了自己的来意。 归乐安一下就不气了,她最近本就打算搞点药来强身健体,没想到这个赔钱货竟然对自己这么好,简直是太阳打西边出来了。 黄鼠狼给鸡拜年,没安好心。 归乐安走下床,拿过药,仔仔细细的闻了闻,臭死个人。 简直不是药,是屎吧。 “你这是,这么臭,是给人喝的吗。”归乐安骂道。 白墨也有些嫌弃看了看,她也觉得臭的没边,但是这是师尊给她安排的任务,她得看着归乐安把药喝下去。 “这种强身健体的药,怎么可能有好喝的。”白墨说道。 归乐安觉得她说的有理,她不情愿的把碗端到嘴边,一股清新脱俗的屎味扑面而来,呃….. 犹豫了半天,归乐安又把碗放下了。 “干嘛,快点喝。”白墨道。 “我得准备一下,我喝不下去。”归乐安开始给自己做心理建设。 捏住鼻子,她再次端起碗。 一口气。 一饮而尽。 白墨在旁边看着直犯恶心,算了明天给这小鬼加点糖进去。 喝完,归乐安在一旁干呕。 白墨放了几颗糖在她桌上“不错,很有勇气,明天继续喝。” “还要喝,我真不行了。”归乐安摇摇手,拒绝道。 “不喝你就修炼不了,你要当废物。”白墨说道。 这话算是那拿捏住了归乐安的命脉,她要努力强身健体,让这具身体能够完全发挥自己上辈子的实力。 “知道了。”归乐安不耐烦的说道,又探头朝外面忘记“师尊去哪里了。” 清晨的薄雾还未散去,山间的灵气在微风中轻轻流动。白墨站在门前,呼吸了一口新鲜空气,悠然的说道:“师尊,一早就去上修真界了,面圣。” “圣上?”归乐安眉头一皱,眼中闪过一丝冷意。她的手指无意识地摩挲着腰间的玉佩,仿佛那冰冷的触感能让他回忆起上辈子的种种。 上辈子,她被圣上追杀,两人斗得你死我活,最终她一怒之下杀入修真界,却没想到被赶来的染清尘一剑灭杀。那一剑,至今仍在她心头萦绕,挥之不去。 如今重活一世,归乐安心中多了几分警惕。 染清尘,那个曾经让她忌惮的存在,会不会再次与那该死的圣上密谋,布下新的诡计? 她抬头望向远方,修真界的天空依旧湛蓝,仿佛一切都没有改变。 但归乐安知道,这一世,他绝不会再重蹈覆辙。 她倒是要去修真界会会他们。 “走吧,我们去找师尊。”归乐安问道。 白墨“你不是最讨厌师尊吗,怎么今天要去找师尊。” “因为我也想去修真界玩玩,我还没有去过。”归乐安说道,没去过是假的,灭过修真界是真的。 白墨摇摇头,皱眉道“你这张脸真的太像归羽了,气质也像。”白墨目光仔细的不断上下打量她“不过归羽确实死了,你该不会是归羽重生吧。” 归乐安“…….”猜得真准。 “我当然不是,我要是归羽重生,我就不会活的这么卑微了。”归乐安脸不红心不跳的撒谎。 本尊可是如假包换的归羽。魔.蝎`小`说 M`o`x`i`e`x`s. c`o`m 13、13 白墨在归乐安的软磨硬泡之下,还是答应带她去修真界。 仔细想了想归羽死在28岁,就算是重生她也不可能长成现在这个稚嫩的模样吧,归乐安肯定不是归羽。 白墨在心里彻底的说服了自己。 白墨唤来坐骑,带着归乐安一跃上九天。 云雾缭绕的群山之间,九座浮空峰若隐若现,霞光自天际垂落,映得琉璃瓦熠熠生辉。山门前,一道千丈石碑刻着“修真界”三字,剑气纵横间,隐约能听见群山之声。 归乐安落地,抚摸过石碑上的刀痕。 岁月的痕迹在石碑上越发清晰,时光流过,十多年,等她再次站到此处,往事的恨意铺天盖地的涌上心头,这一世,她依旧要毁了这里,此仇不报,难当大任。 归乐安收起心绪,跟着白墨进入殿堂之中。 这修真界的人虚伪的没边,无非就是人间的人修炼成神,独自将厉害的人聚在一起建立了一个修真界,无数人赴汤蹈火的一生只是为了进入这个大殿之中。 虚伪得令人作呕。不过是凡人修炼成神后圈出的牢笼,却引得无数蝼蚁前赴后继地撞死在金阶下。 而这修真界的帝王,确实很有手段,万人之上的权利,以一敌万的能力。 归乐安踏进这宫殿,血液都在燃烧,这里的每一朵花花草草她都想将其择碎,这里的每一个人她都想将其斩头,五马分尸。 越是靠近这里,心脏越是难受。 指尖深深掐进掌心才止住颤抖,她甚至能听见自己骨骼在仇恨中咯吱作响。 “我们先去后花园吧,师尊应该是还在谈事情。”白墨开口道,她没有注意到归乐安的情绪已经变得压抑。 白墨的声音刺破血色迷雾。这位同门师姐永远读不懂她瞳孔里翻涌的黑潮,归乐安随便应和一声“好。” 玄铁门在身后轰然闭合,将最后一丝天光吞没。满殿刀锋般的目光割开她的脊背,而她将孤身走进这场猎杀。 “等会,进入不要乱说话,不要招来祸端。”白墨警告她道。 归乐安只是觉得听着烦躁,都懒得理她。 她真后悔为什么上辈子没把这里夷为平地。 两人进入后花园,坐在亭子里,白墨吩咐下人做了点吃的端上来。 青石桌上刚摆开一碟琥珀核桃、一盅冰糖雪耳,归乐安却径直撕下荷叶鸡的腿肉,油星子溅到绣金线的桌布上,腮帮子鼓得像偷食的仓鼠。 归乐安刚好饿了,狼吞虎咽的吃着。 白墨轻咳一声,小声说道“注意点形象好吧,这里是王宫,不是你家。” 归乐安才不听这些了,她更加肆无忌惮疯狂吞入,真是回到15岁的年纪,怎么吃都吃不饱。 石亭里摆开四碟点心,归乐安抓起桂花酥就往嘴里塞。油星溅到白墨袖口,他皱眉用折扇敲桌:“王后的侍女可都看着呢。” “饿死鬼投胎没见过?“归乐安含糊说着,顺手把半块枣泥糕塞进袖袋。 银筷戳向水晶包子时,发髻上玉簪差点掉进甜汤碗里。 白墨看着第十个空碟被撤下,揉着太阳穴叹气:“不是,你在师尊家,师尊没给你饭吃吗,吃这么多......“ 说起这个归乐安就来气,染清尘吃的少,而且喜素,一日三餐寡淡无味,连一点点油水都看不到。 搞的归乐安每天都饿的不行,而且染清尘那狗屎一样的厨艺,狗都不吃她做的。 她甚至都没有考虑自己还在长身体的阶段,故意报复我。 归乐安想到这里欲哭无泪的,掰开流沙包,金灿灿的馅料涌出来。她咽了咽口水。 还在跟着白墨好,一天大鱼大肉,还有人伺候着。 远处恰好响起宫人通报皇太后驾到的声音。 白墨脸上瞬间展容颜,她高兴的跑到皇太后面前行礼“晴姨你来了,近日身体可还好。” 归乐安慢慢悠悠的擦了擦嘴巴,悠然自乐转过去看了看那所谓的皇太后。 呃? 上官晴? 她不是皇后吗,怎么还升级成为皇太后了,归乐安不知所然的眨巴眨巴眼睛。 那现在修真界的帝王是谁? 上官晴走到庭院内,看见一个小孩子在此玩耍,她嘴角露出笑容“小朋友一个人玩吗。” 归乐安反应之后,上官晴已经弯着腰笑的很慈爱的看着她。 归乐安皱眉,身体下意识的后退一步。 面前这位皇太后对她有过救命之恩,在她很小的时候,据说是这位上官晴在外狩猎时,在一个山洞里发现了她,然后将其带回修真界之中,再转让给染清尘教育。 差一步就变成这位皇太后的养女,差一步就飞上枝头当凤凰。 归乐安欲哭无泪。 不过就事论事而言,她最不恨的就是这位皇太后上官晴,甚至说能在她身上感受到前所未有的母爱。 她立马恭恭敬敬的行礼“在下归乐安,拜见皇太后。” “免礼,墨儿带回的人不必这么客气。”上官晴将人扶起又温柔的问道“还想吃什么,我吩咐人去做。” 归乐安急忙摆手“不用了,我刚刚吃饱。” 上官晴心思善良,她看见归乐安这弱小的胳膊腿,上前询问道“你的父母了?” “啊,我没有父母,我是孤儿。”归乐安不好意思的摸了摸后脑勺。 “是我唐突了,对不起小妹妹。” 面对皇太后突如其来的道歉,把归乐安搞的有点不知所措。 她可是修真界的皇太后,论权利甚至在帝王之上,这样的人居然肯为她这种没出身,没身份,没背景的人道歉,归乐安心里流过一丝暖意。 自己上辈子眼瞎,身边人的人都想弄死自己。只有这位皇太后从头到尾的没有嫌弃过自己。 白墨擦过来问道“我师尊,她们到哪里去了。” “尘长老还在与然儿谈事情,你们要是不着急,我带你们去修真界的武器库看看,我知道你们这些修仙之人最爱看这些了。” 说到这里白墨一下子就来劲了,上次自己练坏了好几把武器,刚好想换一手。 归乐安算计算计,也该找一把趁手的武器,而这修真界里面不出意外能找个不错的武器。 前世,归乐安求剑,受了不少苦头,但好在离人间也强的离谱,然而这一世,她对这些武器已经没什么太大的兴趣了。 不过是来找一把防身的武器罢了,她对武器已经没有了那种紧张和期盼。 神武殿巍然矗立,九十九级白玉阶直通殿门,两侧蟠龙石柱擎天而立,琉璃瓦折射出暗金色的冷光,仿佛连日光也在此处臣服。 殿顶盘踞的青铜麒麟双目如炬,俯瞰众生,每一片鳞甲都刻满上古符文,无声诉说着湮灭的传说 一行人来到神武殿。 上官晴在石堤前停下脚步,说道:“白墨你先去吧,里面危险你先打头阵。” 白墨迫不及待的想要去“没问题,归乐安你就看着本师姐给你表演一下吧?” 师姐?上官晴敏感的提取到关键词“尘长老收徒了?” “对啊,归乐是我的小师妹。”白墨高兴的介绍道。 归乐安尴尬的笑着,心里想到:本尊绝对不会向恶势力低头的。 上官晴温柔的笑道“挺好的,尘长老这么久没有收徒了,她是时候收个小弟子,让自己转移一下注意力了。” 归乐安听的晕头转向的,她也懒得管这些宫里人的话中话。 上官晴依照神武殿的规矩,在手中凝起一团灵力,而后举手,将手掌贴在盘龙柱上,白墨的灵力顺着地面不断往下传,莹莹白光在远处一明一暗地闪动着。 归乐安屏息立于原处,十指不自觉得捏紧,陷入掌心,有诡异。 诡异的血腥味,让她头皮发麻,但是她想不起这是什么感觉。 白墨在盘龙柱尝试了许久,一瞬间光包裹着她瞬间把她吸进去。 思绪被打断。 上官晴温和的看着她“来吧,需要我与你一同进去吗,里面武器都有自我意识,容易被伤。” 归乐安笑着回答“不用了,武器有缘自会选择我,没缘也强求不来。” 归乐安心有所属,对里面的武器也不是特别感兴趣。 她倒是对里面那诡异的腥味有点兴趣。 走在石堤面前,伸手,掌心触及冰面盘龙柱。 归乐安闭上眼睛,安静的感受到体内灵力通过经脉往外溢出,身体被神武殿的灵力包裹着。 离人间,那把黑色的长剑在她脑海之中慢慢浮现。 陪她斩杀世间的 天下第一剑。 碎山关万尸之上的长剑,剑柄缠绕的绷带早已朽烂成灰,露出下方刻满咒文的青铜。 归乐安低声念叨“离人间。” 那原本在远方黯淡失色的剑身,却在归乐安一声呼唤下下通体漆黑如深渊,暗红的纹路在刃上蜿蜒,似血管般搏动。 握柄处嵌着一颗心脏,心跳随持剑者的心而跳动,仿佛在无声窥探持剑者的灵魂。 悄悄的等待着持剑者的呼唤。 归乐安睁开眼睛,心跳连接到离人间的一口鲜血吐出。 她懵逼的看着手中的鲜血。 为何离人间不听我的控制了,竟然还反伤了我?魔.蝎`小`说 M`o`x`i`e`x`s. c`o`m 14、14 归乐安睁开眼睛,眼前一片漆黑,她甩了甩手上的血,脑子昏痛。 “什么地方?” 归乐安站起来,擦了擦自己身上的灰尘。 睁开眼睛,眺望远方,但见山岚起伏,层峦叠嶂,林立的树木一片郁郁葱葱,山下水面烟波浩渺,犹如九天仙境,青草如茵,翠绿欲滴,草根尖传出阵阵虫鸣,高低起伏,连绵不绝,令人叹为观止。 “这,神武殿长这样。”归乐安悬着的心放下了。 她小心翼翼的走出一步,松软的土地,耀眼的阳光,一下子带给她莫名的安全感。 这个神武殿还真是别有洞天。 归乐安抬头看了一眼天色,对着深处走去,约莫十数分钟后,一面陡峭悬崖出现在其面前,她目光在四处扫了扫,竟是小心翼翼的沿着悬崖的一些凸出石块跃下,这些石块并不显眼,可却仔细一看是刚好构成了一条暗路。 她以前就听说过,神武殿之中有一滩水池,凝聚了邪煞之气,不利于灵力,但是会强化□□,归乐安现在要做的就是不断的强化自己的躯体,做到无坚不摧。 现在身体能承受的灵力不多,她只有另辟蹊径了,不断强化自己的身体,体能。 对于这条曲曲弯弯的小路,归乐安也算是轻车熟路,但是因为经常上山打鸡的经验,这种小路也不在话下。 因此在保持小心的情况下,倒也没出什么意外,而后一个隐藏在数块巨石下的山洞便是出现在了眼前。 “妈耶,别有洞天了属于是。” 跳进山洞,凉爽的感觉顿时冲走了归乐安的热气,这里与外面的炎热宛如两重天地,倒是一个避暑的好地方。 山洞之内也不是极其的宽敞,而且除了山洞中央位置的一个约莫两三丈的水潭外,也没有别的东西。 走近水池,只见得其中充斥着清澈见底的池水,池水之上,略微有着一点寒气飘荡。 归乐安警惕的伸手轻轻抚摸了一下此水,离水越近,寒意就越重,冰到骨头的那种刺痛。 她哽咽了一下,以他现在这个身体素质,进去应该泡不到一炷香时间就出来了吧。 咬了咬牙,反正迟早都得泡,现在不泡何时泡,褪去衣袍。 “噗通!” 整个人跳进去,不同于刚刚的感受,看似寒冷无比的水,实则如同火焰一般炽热,水池只是表面那层是寒冷的,内在是熊熊烈火一般。 灼烧感令他皮肤泛起一大半红,炽热的水不断舔舐着他的皮肤,如同千刀万剐一般。 不过这池水除了挺痛,貌似并没有什么奇异的效果,躺在石池中,归乐安捧着池水看着它缓缓的流下,皱着眉头,这东西有点神奇,要是每天泡一下,身体素质应该会有所长进。 归乐安靠着石池边缘,仰面闭目,在胡思乱想自己的事情,居然沉睡了过去,这段时间的事情太多了,对于她来说,太过于劳累,如今好不容易有时间放松一下,一种疲惫,顿时从骨子之中蔓延出来,太久没有好好休息一下了。 从重生开始到现在短短几日时间,自己的生活就发生了天翻地覆的变化,短时间之内让她无法接受自己再活一次的梦幻感。 随着归乐安的沉睡,山洞之中再度变得幽静起来,池水轻轻波荡着,一切都有一种归于平静的安心感。 茂密的丛林之中,一道火红影子飞掠而过又缓缓的停了下来。 “咳。” 归乐安隐隐约约听到有点动静。 不回头不知道一回头吓一跳,山洞里光线暗淡,归乐安看不起她的脸。她面色阴沉了起来。 归乐安刚刚想起身,手撑起的一瞬间,一股凉意,附上自己的大腿,心中一丝丝尴尬感,糟了没有穿衣服。 她默默地缩回水中,一瞬间她迎上女人的眸子细细瞧着。 她喵的。 染清尘怎么在这里,真是阴魂不散了。 归乐安被瞧得浑身不自在,忙不迭地将眸光移向别处。 此刻脸色一会白一会红的十分精彩,就不知道那红是羞红的还是气红的。 “你把头转过去。”归乐安气爆,两边的脸颊泛起红温。 犹犹豫豫半天说不出来自己没有穿裤子,怎么说自己也是身为一个有头有脸的人,不穿衣服在裸奔之事,说出去都丢人。 见染清尘不说话就直勾勾的盯着,归乐安瓜在原地。 染清尘搞什么毛线。 由于距离过远,归乐安看不清她的表情,但是能看到她的朝着自己走来,脑中不好的念想闪过。 “从水里出来。”有些沙哑的声淡淡传出来传来。 归乐安看了看这小水池,要死了,但是想着自己没有穿衣服,实在不好意思站起来,只能红着老脸对他说“那个,师尊我没有穿衣服,要不然你把我的衣服递给我一下吧。”归乐安指了指丢在地上有些乱七八糟的衣服。 染清尘依旧不理会他,自顾自的走来,几步路,简直要了归乐安的命,她努力的给自己做心理建设,比起尊严命要重要一些,站起来吧。 她无能的在心里咆哮道,一股脑直接站了起来,没有衣袍的遮掩,顺着脖子红晕逐渐蔓延上去,整个人红的跟鸡冠似的。 “满意了”归乐安气着走过去想捡起衣袍。 然后意想不到的目光,从头将他打量起,眼神之中意味深长,令归乐安心中一凉。 “干啥。”归乐安以此生最快的速度穿上,虽然衣袍上面全是泥土。 这是染清尘吗? 归乐安有些怀疑的看着她,样子一模一样,这种行为也不太像,心里再多的疑惑,一双眼睛仍然是盯着染清尘的绝世容颜。 和上辈子一样,死之前都看着她那张倾城倾国的脸。 归乐安不知道为什么总有一种想打碎她的心情,她想看着染清尘跪在地上向自己诚服,想拔掉她那伪善的面具,看看她心里到底有没有自己的位置。 “为何在此处?”染清尘声压很低,那声线似寒潭凝冰,激得归乐安脊骨发颤。 刹那间,前世的记忆如毒蛇啃噬心脏,灰飞烟灭之痛与此刻重叠,喉间铁锈味翻涌。低沉的声音在脑海中火花四溅。 凭什么用这种语气给本尊说话,染清尘你是什么狗东西。 愤怒的欲望达到巅峰。 她缺德的事情一大堆,她现在杀不了染清尘,但是她没有什么良心,但是违背道德的事情她都要干。 归乐安上手掐住染清尘的脖子,两人混乱期间,双双掉进水池之中。 归乐安掐住她的脖子,在对方还没有反应过来的情况下,迅速亲了她的嘴唇。 欲望在脑海之中不断放大,任由染清尘不断的挣扎,归乐安就是不放手,手上的力度越来越大,她睁开眼。 看着染清尘被自己吻的慌乱的表情,心里就很爽。 有一种之前所有仇恨都大仇已报的快感。 “你——“破碎的气音卡在齿间,归乐安的气息裹着沉水香碾碎她所有呜咽。 那是个带着血腥气的吻,像是将断剑残刃囫囵塞进口腔,唇齿磕碰间泛起锈味。 染清尘好狠,竟然咬碎自己的嘴。 她左手仍钳着那段脖颈更加的用力,指腹下她跳动的脉搏,让他想起小时候第一次见到染清尘时自己喉头震颤的频率。 染清尘她潮湿的睫毛扫过归乐安眼尾,倒映在漆眸中的慌乱如同跌进蛛网的蝶——让人浑身战栗。 阴暗的光下将两人交叠的影子地上,恍若一幅被揉皱的春宫图。 终于尝到了她的味道,上辈子她从来都不敢想象这种事情,哪怕她成为魔尊,她都没办法让自己想象对染清尘作出这种污秽之事。 而如今她强制吻了她,这种第一次接触到的奇妙心理,让归乐安有些控制不住自己。 突然她不想杀了染清尘了,她想让她好好活着,好好的被拴在自己的身边。 师尊在她身下挣扎怒喝,归乐安已经被欲望控制了,眼中晃动的只是那张倾城倾国的脸,还有那诱人的,湿润的,开开合合的红唇。 愈发失控地吻了上去,直接撬开了师尊的牙关,舌头长驱直入,不断的在她舌腔里来回游走,心脏跳的咚咚作响,犹如擂鼓。 混乱中她已经撕下了染清尘那矜贵的腰封,手潜入其中,触到滑腻紧实的肌肤。 归乐安的手顺着脊线流淌时竟未生出半分滞涩。 染清尘上手捏住她的腰肢。 归乐安最怕痒了。 “喂,干嘛挠我痒痒肉。”归乐安被迫退出去。 “你——混账,不学好。”染清尘眼角泛红,脸上的红晕都在表明她也很爽,这人偏偏还装作很生气的模样。 但是那细微颤抖的声调,还是被归乐安捕捉到了,她轻笑道“师尊,你难道不舒服吗,我看你刚刚开始还挺享受的。” “归乐安——。”染清尘不会骂人,一般生气都只会冷着声音喊她的名字。 这倒是把归乐安整的有点亢奋了,这人怎么连生气都这么的对自己的胃口啊? 好想折磨死她。魔.蝎`小`说 M`o`x`i`e`x`s. c`o`m 15、15 归乐安越发控制不住自,眼神之中没有了像以往的清澈,而是如同野兽一般的欲望。 再不做出反抗,染清尘就要被她弄死在这里了。 “怀古今。” 随着一声怒喝,染清尘掌中嗖的蹿出一道金光长剑应诏而出,整个山洞里被金光映像刺目,爆裂出一道金光。 头晕眼花之间,归乐安隐约觉得有哪里不对劲。 染清尘的武器不是悠羽嘛? 怀今古是什么东西? 还来不及细想,金光就爆射而来,在这疾风骤雨毫无间隙的暴虐狂抽中,归乐安总算是清醒过来了。 草。 眼前这人压根就不是染清尘。 竟然有人敢假扮染清尘,不可饶恕。 一道又一道金光落下,归乐安躲了又躲,避了又避,手上没有任何的武器,身体的灵力又没有办法全部使出。 真是要命了。 出门没看黄历。 “他喵的,你是谁,为什么假扮我师尊。”归乐安指着她骂骂咧咧道。 那假货眉头一皱,表情很诡异,这种表情真正的染清尘可做不出来,她语气大怒“她竟然是你师尊,你竟然想对你师尊做这种污秽之事,简直不是人。” 骂人的话语,对归乐安没有一点威慑力,上辈子她被骂,归儿子,龟人气的她将整座城挫骨扬灰。 “关你什么事,我喜欢我师尊有问题吗?”归乐安直接骂回去“而且你扮成师尊勾引我干啥,喜欢我,臭不要脸。” 假货“……..” “鬼大爷喜欢你,老子在山洞里睡的好好的,你进我结界就想你师尊,导致本剑强行化成你思念人的模样。” “你不是人?” “我说过我是人吗。” “你不要这幅样子,变回原样去,本尊看不得别人用她的脸。”归乐安说道。 假货不情不愿的变回本体。 剑身流淌着金光,每个锻打留下的锤痕都沉淀着黄昏的浓度。 刃口振鸣时抖落的金屑在半空燃成凤凰尾羽。 归乐安眼前一亮,虽然这把剑不是什么好东西,但是这个贵气,她实在是喜欢的很。 她大步走向前,不讲道德的握住剑柄。 习惯的比划比划一下。 “喂喂喂,本剑允许你用了吗。”怀今古骂骂咧咧道, 归乐安才不管这么多,她没把她择了就已经算上它上辈子烧高香了。 剑还行,归乐安本次前来的目的就是寻一把还行的剑,结果到这里面,就他喵的一把傻剑。 本尊这么牛逼的人,此剑配不上本尊啊! 归乐安再三犹豫一下,还是勉强看的起这剑的材质。 “算了,就你了,跟着本尊去征战沙尘吧。”归乐安自顾自的说道。 怀今古“……” “我拒绝了,我在这里呆的好好的,我干嘛要去外面的世界找罪受。” 归乐安不理它自顾自的说道“虽然你现在有点弱,但是跟着本尊,也是有一番作为的。” “婉拒了,谢谢主人。”怀今古说道。 “好。” 归乐安拿起剑,她算了算时间,应该差不多该出去了。 她走在洞口,一道强烈的光壁挡在面前,归乐安伸手摸摸。 这道光壁不算弱,但是凭借自己现在的实力也破不开。 “你把我放在这里,你就可以出去了。”怀今古说道。 “婉拒了,本尊要定你了。”归乐安心意已决。 只要是她认定的事情,她绝对会做到。 原本略显平静的山洞,突然之间兽吼之声不断的响起,隐约间,仿佛还有着一些惊慌的叫声。 巨大的山洞里,顶上直接被开了一个大洞。 凭空出现九根柱子,柱长通体天,漆黑如墨,散发着冷气,在月光照射下反射出刺目寒芒,而那把柱的中心却呈现出淡淡的血红色,像是有猛兽要从中觉醒一般。 一轮血月悬挂在天空之上,玄黑色的天空没有任何的温度,一点点星光也没有,广袤的大地一片黑暗,乌云延伸出去,整个神武殿内的光全部被其笼罩起来。 脚底的大地也像是被烧红的铁块一般,地面,石柱,都透着火红的光,就像是地狱一般闪烁着死亡的威胁。 “这是什么。”归乐安皱眉,脸色难看,呈现出令人不安的寒冷色彩。 危险就像潜伏在暗处的猛兽,随时可能跳出来攻击毫无防备的人,极度危险的气氛笼罩着这片区域,让人无不感到心头沉重,仿佛置身于悬崖边缘,随时可能掉入万丈深渊。 眼前这一幕已经超越了归乐安对神武殿范围。 遭了,归乐安惊动了神武殿的守护神。 “你把我放下,走出这个结界,我没把握打败这个东西。”怀今古尴尬的说道。 归乐安点了点“我也赞同,我也打不过,但是你要带你出去,本尊的剑怎能在这种地方。” “但是我们跑的掉嘛?”怀今古一语点破现在的处境,九根柱子将两人全部围起来。 既然怀今古都这么说了,这个东西的强大已经无法想象了,逃不掉,打不赢,怎么走都是死路一条呀。 归乐安各往后面退了一步。 “这究竟是什么东西,为什么你打不赢。”历无厌担忧的问道。 “九婴鬼柱。”怀今古说道。 九婴是传说之中一种幽灵或者妖怪,九婴通常以婴儿的模样出现,干瘦,面目狰狞,双硖凹陷,骨头凸出,几乎没有一个人样了。 他们不吃人的□□,只喜吃灵魂,越是纯粹的灵魂,吃了实力提升的越快,九婴拥有着诱惑人心的力量。 归乐安脑怒这样下去也只有死路一条,管他什么东西,只要有办法逃出生天就行。 夜晚的微风中低语,带着苍老的哭声,像一个绝对的守护者,矗立在荒芜之地上,为世界带来无法形容的恐惧。 一双红眼闪烁着狡猾的光芒,它悄然蠕动,仿佛准备着在瞬间释放出煞气,将一切生命吞噬。 因为隔的太远,归乐安并看不清那鬼的样子,只能够迷迷糊糊看着一团黑雾出现。 紧接着,一双巨大的手掌从黑雾之内探出,向两旁一拨,一个巨大的头颅,蓦然间探了出来,硕大的眼珠子直直的望着远处,舌头舔过干枯的嘴皮,像是几百年没喝水一样,干得像树皮。 “遭了。”下意识的扯着归乐安就开始狂奔,试图找一个能够挡住他们的物体。 此刻一双红目已经盯向三人,怀今古也来不及多做解释了, 九婴巨手一挥,天空之中现成一道又一道古朴的符号,飞快的现成一个圆圈,紧接着,整个鬼牢,所有的灵气全部向着这里云集而来。 灵气第一次变的肉眼可见,只见一波波浓密的灵雾,从四面八方,无穷无尽的涌了过来,全部被那古怪的符号吸收进去。 随着吸收,圆圈上的符号,渐渐明亮起来,最终出现了一个仿佛薄膜般的物质,这薄膜几乎透明,可以清晰的看到,在它里面,是一片虚无的空间,无数破碎的尸体,人骨,废弃的武器,甚至还有求救的人。 “快走,他是想把我们全部吸收进那个诡异的圆圈里面。” 怀今古话音刚落,周围那些能够遮挡两人的物品全部被吸收进去。 “啊,操了,真是畜生呀。”归乐安大骂一声。 死的活的全部被关押在那里,隔着老远都能闻着臭味。 天空的异变,超乎他的预料,打乱了她原有的冷静,但紧接着,归乐安目光闪动,脑子里飞快计算。 “什么玩意。” 此事,九婴伸出右手,忽然一转,伸出食指,划破指尖,弹出一滴血液,这一滴鲜血,犹如流星一般,急速的射向归乐安。 归乐安瞥了一眼攻击,手掌翻动间,怀今古瞬间闪掠而出,右手紧握剑柄,狠狠的一挥,顿时,强猛的劲风便是带着呜呜声响挡下了攻击。 “有意思,本尊好久没有遇到过了。” 归乐安眉头一挑,刚刚那种攻击模式,强悍又迅速,战斗之间无疑将会被迅速解决掉,归乐安凭借着灵力淳厚,倒是能够将九婴拖住一会,与这种东西战斗,短时间内爆发狂猛力量进行压制攻势倒是可以将他暂时唬住。 微微扭动了一下身体,雄浑的灵力自体内涌探而出,而随着灵力的涌现,一股强悍气息,也是自其体内蔓延了出来,而当感觉到这股气息的强度时,九婴愣住了一刻,旋即狂笑道。 “看来今日倒是有对手了。”九婴他的狂笑像是一头野兽在夜空中咆哮,那声音如同千军万马般震撼。 “笑的真难听,巨婴,你父母没教过你笑嘛,还是说没父母。”归乐安笑着嘲讽道。 在上方的九婴明显愣了一下,眼中划过一抹震惊,他可没有想到这人敢这么说话,真是不知天高地厚。半晌后,脸庞上逐渐多出一分凝重,冷笑道:“今日便是你的死期。” “到底是谁的死期还不一定,让本尊来试试你的实力。” 体内的灵力蠢蠢欲动,归乐安眼里泛起光,说到底也是魔尊,她需要嗜血的快感,她需不断的毁灭这些肮脏的东西。魔.蝎`小`说 M`o`x`i`e`x`s. c`o`m 16、16 归乐安活动了一下身子,清脆的骨头碰撞声响在体内犹如放鞭炮一般,不断的响起,如此好一阵后,方才长长的吐了一口气,感受着肌肉骨骼之中所蕴含的庞大力量,她微微一笑,抬头望着的九婴。 手掌悄然紧握着枪剑柄,脚步缓缓向前走了几步,手中长剑着地面,在发出沙沙声响时,也是在坚硬的地面上带出一道白色痕迹。 冷冷的望着逐渐走近的归乐安,感受着那越加强大的气势,九婴也不慌张,眼睛死死的盯着归乐安步伐,就在后者踏入其周身十米范围距离的霎那。 一道低喝猛然自九婴嘴中响起,雄浑的灵力凝聚在嘴前,汇聚着天地之间的灵力,天地间,狂暴的灵力波动一波波的爆发着,每一次交汇都将会引得天地动荡,仿佛连苍穹都要被撕裂。任何的攻势都被它轻易的撕裂... 脚掌重重一踏地面,归乐安身形化为一道白影,剑刃之处,灵力急速凝聚,身体借助冲力,与枪身相叠,在灵力的笼罩下,身体与怀今古几乎都是融合在了一起,长剑划破空气,嗤嗤声响,声威不小。 蓄力之时,其力道即使是巨石也得当场崩裂,面对着这般的凶悍攻势,九婴打算直接硬接。 两击交汇,那一刹那,地面如破碎的镜面般裂开。纵深裂缝如巨大的鹰之爪,伸展向无尽的深渊。崩裂的土壤翻涌,空气中弥漫着呛人的尘土,空间渐渐扭曲起来。 “轰轰轰!” 一枪,无数细小的灵力蔓延而开,那符文大阵之上一下子被覆盖上归乐安的灵力,立刻以一种惊人的速度爆破而来,而后只听得咔嚓一声巨响,整个大阵,都是在霎那间崩裂而开。 九婴面色瞬间煞白,而后,一口鲜血喷出,霎那间,浓郁的血腥之味,便是在山顶之上扩散开来。 它低估了归乐安,她的目标根本不是自己而是符文阵法,它靠着这个阵法一直在吸收天地之间的灵力,却被人一眼道破。 “接下来就公平了,我们可以好好的战斗了,不过看到你这蠢样,我在想你们九婴鬼柱这实力也就这样,吹牛的本事倒是不小,是不是呀,蠢货”归乐安莞尔一笑。 这般平淡的语气,无疑是如同一道火花般,彻底的引爆了九婴心头的怒火,当下两人眼神冰寒,身形从黑云之中钻出。 出来的霎那间灵力暴掠而出,雄浑的灵力,在它掌心闪电般的凝聚,而后携带着低沉的音爆之声,刁钻而狠辣的对着归乐安周身要害招呼而去。 “就这。”她面色却依然未有所动容,身形不动,稳若磐石,掌影轻轻翻动,硬生生的将那暴掠而来的道道拳影,尽数抵御在身体半尺之外,一丝青发也未曾伤及。 不过归乐安也算是彻底看出来九婴的长相,巨大魁梧的身体,头发长而凌乱,犹如瀑布般洒落在雄壮的身躯上,为他的威武增添了几分柔和。而他的胡须如同雄狮的鬃毛,向人们展示着他的力量和威严。归乐安轻叹一口气,对这长相极为的失望。 “我就说你为什么一直躲在黑云之中,原来是这个长相……嗯。”话说到一半,她就不说了,留下悬念,让他去猜。 “你以为你长得多漂亮吗,四肢发达的丑婆娘,你连我的一个妾都比不上。”他紧紧地咬紧牙关,胸膛急速起伏,仿佛在极力压抑着满腔的愤怒之火,随时都可能爆发。 “妾,切,撒泡尿照照自己吧。”归乐安骂道,这种话最能激怒这些雄性。 半空上,脚踏虚空,面无表情,仿佛归乐安的话语,并没有对他造成丝毫的影响,不过,唯有着感知敏锐者,方才能够发现,一丝丝冰冷彻骨的杀意,已是缓缓的从体内蔓延出来。 动杀心了! 猛然间,璀璨的灵力光柱在其掌心成形,然后飞快的传荡开来,最后直接是化为一道璀璨光束,以一种极端惊人的速度撕裂天际,狠狠的轰向下方的归乐安。 光束撕裂天际,几乎是霎那间,便是抵达归乐安头顶上空,然而,对于这等凌厉攻势,她面色却是丝毫不变,也并没有半点退后的迹象,一步跨出,一拳轰出! 这一拳,没有任何的灵力波动,但在拳出的瞬间,前方的那片空气,却是直接被一拳轰爆。 一拳,结结实实的轰在掠来的光束之上,顿时间,一股惊人的劲风,便是疯狂的席卷开来,巨大的地面,都是在此刻抖动起来。 “给老娘,破!” 一股无法形容的力量,直接是凝聚成实质的波纹,顺着那光束蔓延而上,而后她一声低喝,那,竟直接被归乐安一拳生生轰爆。 混沌中天地爆发出一声恐怖的震颤,整个地面支离破碎,光芒冲破天际,一下比一下恐怖,又重又急,回音震荡不止,在整个神武殿之巅盘旋萦绕。 九婴的眼神,也是徐徐阴寒而下,冰冷彻骨的声音,夹杂着浓浓杀意,在天空上,扩散开来。 “我看你真是不想活了。” 这一击,九婴算是看清了面前这人的实力,全靠身体的强度就可以接下,放眼整个修真界也没有人敢凭借纯粹的体能来接下。 归乐安也感觉身体的素质以一个爆发式方式成长。 震惊的不止九婴,自己也很震惊,她原本只是想试一下自己身体目前达到什么强度了,但是这下倒是出乎她意料,看来每天吃药泡澡还是有点效果的。 不过她也深刻的明白,九婴还没有动用真正的实力,两人还在彼此试探对方的过程之中,真正的决斗还没有开始了。 九婴的掌心迸发出寒冷的灵力,仿佛连光线都能冻结。周围的花草树木被这股冷酷无情的灵力击中后,瞬间变得冰封,动弹不得。任何敌人在他面前都无法逃脱。 归乐安下意识的撤步,骂骂咧咧道“这家伙会的东西还不少嘛。”周身能感觉到冰寒刺骨,那一刻他只觉世间冰雪都汇聚在周围,从心而来,那么冷,令他连一句话也说不出口。 “冰封苍天,以天为零。” 这个灵术一出,天地之间开始纷纷飘雪,冻结整个天地。在冻结的过程中,敌人自身的动作都会变得僵硬,直到冰封,但是这个灵术对九婴自身的灵力消耗也极为大。 “我看你往哪里跑。”话音刚落,身形猛然一震,顿时间,天地元力立刻剧烈的翻腾起来,一股无比强悍的气息,如同风暴般席卷而出,在这天际之上,滔滔翻滚。九婴终于是尽数爆发而出的强横气息。 归乐安自然也不会坐以待毙,手中长剑带着极具压迫的破风声,狠狠的对着九婴劈砍而下,长剑更是灵活刁钻。 而在其这股强猛劲道席卷下,九婴动作也开始乱了。因为措手不及而略微显得有些忙乱。 两道身形奔掠闪现,两色灵力将战圈渲染成两色地界,每一次与长剑对碰,都会震出一圈肉眼可见的劲气涟漪,涟漪扩散,那坚硬的地面上不断的蔓延着丝丝裂缝。 “嘭!”的一声巨响。 狠狠的与九婴对轰了一程,劲风扩散间,九婴脚步稳扎稳打的立在原地,然而归乐安却是退后了四步之多。 显然,自己的力量不占优势,在对方使用出强横灵力时,依然是有些落入下风。 况且归乐安一直被困在九婴所形成的绝境之中,无论是比灵力,还是比□□,她都占不上一点点优势,每一呼一吸之间,冰冷的寒气就进入体内,冰住五脏六腑。 她也属实没有料到酒婴居然会这招,变换天地之力。 顿时,天空之中的雪全部朝着九婴奔射而来,他身上凝聚成雪白的战甲,闪耀着皑皑白光。 战甲上刻有复杂的图案,充满了神秘的气息。他的背后则背着一把巨大的战斧,似乎有着开天辟地之能,让人望而生畏。 归乐安微闭双眼,也耽误不起时间,九婴绝对不会在手下留情了,她猛的将怀今古插入地面。 双手迅速的结印,随着其手印的结动,体内的的灵力顺着经脉一条一条的被激活,炽热灵力猛的自其体内席卷而出,在周身包裹着。 “本尊倒是要看看你有什么本事。”归乐安睁开眼睛,眉间有星辰,目光如深海,一举一动皆显露出强大的气势。 剑法如龙,矫健而灵动,每一招都带着雷霆之势,仿佛划破天际的流星。 怀今古也第一次感受到自己原来可以爆发如此强大的力量。 它对归乐安倒是有些刮目相看了,若是这人做自己的掌剑者,或许自己可以真正的逃出这个神武殿殿结界。 两人意见和一,怀今古的金光包裹着归乐安,原本混沌的地方,被两人硬生生的劈开了一道光。 归乐安的身体开始裂开,脸上被灵力震开的血肉,以及身体上大大小小的伤口愈发明显。魔.蝎`小`说 M`o`x`i`e`x`s. c`o`m 17、17 怀今古震动速度极为恐怖,仅仅一霎那时间,残影便是将面前的空间所笼罩。 “区区一个盾,看我功给你打破了。” 剑尖之处闪烁着异样的寒芒,在深黄灵力的强化下,这每一道残影,都是有着洞穿石壁的力量,冷喝声猛然爆发,而随着其喝声落下,面前密布的枪影,陡然间暴射而出,顿时间,尖锐的破风声音,在战圈之内呜呜的响了起来,极为刺耳。 九婴一拳挥出,长剑之上传来的反震力,将剑身震得不断颤抖,若非归乐安力量同样不小,恐怕光是这一击,重尺便是得脱手而出了。 她身形一颤,将长剑上所传来的劲气尽数卸去,身形没有丝毫的退却,同时间右手猛然紧握,手臂诡异一颤,一股极强的劲气,迅速在拳上凝聚,瞬间后,便是如同寸劲般,直接砸向九婴胸膛。 拳头之上的灵力陡然暴涨,那股可怕的力量,即便是以九婴之能,也是微微挑了挑眉头。 九婴此刻,自然也不是对手,这般紧急时刻,脚掌狠狠一跺,体内如大海般澎湃的灵力,顿时涌现胸前,眨眼时间,便是在胸膛凝聚成了一个黑洞,硬生生的将归乐安的手吸附进去。 “让你看看,我的本事。”话音刚落。 归乐安灵力就如同洪流般,全部被吸出,吸走的不仅灵力还有体力,她呼吸急促,胸口剧烈起伏,仿佛在跟空气激烈地搏斗。 她的脸庞因为努力挣扎而变得扭曲,汗珠沿着额头滴落,疲惫地跪在地上,气息微弱而短促,胸口一起一伏,伴随着喉咙里发出沉重的喘息声。 脑子里全是好累,好累,甚至连眼皮都在打架了,她快要撑不住了。 低估了九婴的狡诈,这么简单就上了当,她早该想到,九婴吸收灵力的本事不小,可偏偏对自己的近身战抱有信心,才无脑上前。 “操,敢对本尊如此没礼貌,你怎么不去死。”归乐安破口大骂道。 看到归乐安这幅要死不活的模样,从心底里散发出一股高兴,让其全身都充满了力量。仿佛刚刚所有的挑戏都已经烟消云散,眼前的一切都是那么美好。 “好好好,看你这么不甘心,我就将对灵力全部挖走,将你的修为也全部吞噬,这样你就可以行尸走肉一样的活在这个世界上了。”九婴高兴的鼓掌,为自己能够想到这个绝妙的主意发自肺腑的高兴。 九婴面色也是逐渐开朗起来,胸膛一缩,旋即猛然一鼓,一股磅礴灵力,铺天盖地的暴涌而出,而首当其冲的,便是在她面前的归乐安。 他用灵力将归乐安整个人包裹起来,为了让自己更好的吸收这些力量。 “你就高兴吧,能被本王吸收是你的荣幸。”九婴笑道。 归乐安喉头一颤,一口血雾喷射而出,混杂着内脏的碎片砸在地上,她跪倒在地上,五指在地面上抓出狰狞的血痕,痛苦刻进骨髓。 她紧咬牙关,脑子又开始发昏,她眼前的视线模糊,身体的血不断的往外溢。 不甘心,她堂堂魔尊,怎么可以在这种地方被打败。 她越是不甘心,体内的灵力调动的就越快,身体里的内脏和伤口也在灵力的冲刷之下越发的严重。 千山付雪,万径绝踪。 漫天的大雪覆盖了神武殿之巅,无数的寒鸦飞过苍穹,天空上飘来的雪一点点的落在归乐安的身上。 没有寒冰覆体的冷感,只有一种熟悉的感觉。 师尊来了。 归乐安撑起最后的意志力,抬头看天。 银狐白衣不染纤尘,玉簪随着脚步轻晃,折射出寒芒,她扫过地上的两人。 分明未带情绪,却刺的归乐安心痛。 染清尘又生气了。 归乐安咬着牙站起来“师尊,我来.....你来了。” 话落,血出。 染清尘落在她旁边,伸手扶住了她,原本白净的手掌沾满了归乐安的鲜血,表情落寂,她的冷比这天地都更加的伤人。 “师尊,我没事,我就是有点头晕。”归乐安勉强的笑道。 “你呆在这里吧,剩下的交于我。”染清尘淡淡的说道。 目光已经转到九婴身上。 九婴也不傻,她能感觉到这名女子比那小孩强多了,手中的斧头握的紧,汗水却暴露了他的恐惧。 她抬手之间,天空之上瞬间形成一个阵法。 万里雪域的地脉瞬间化作巨龙,盘绕在这山巅之上吐出的龙息直接将九婴的身体冻住。 “镇压。”随着染清尘声音的落下。 巨龙毫不犹豫的朝着九婴奔射而去。 “区区一介伪神,敢如此嚣张,罪无可恕。”染清尘冷漠的声音穿透九婴的身体,巨龙活生生的将人冰封,弹指之间化作冰渣渣。 一招,瞬间解决战斗。 归乐安看着师尊的背影,不禁吓的咽了咽口水,她他喵的和九婴打的要死要活的,结果染清尘一招就把她解决了。 气死了。 染清尘转身看在坐在地上的人,她脸色冷淡问道“为何在这神武殿之中。” “我当然来找武器,那为什么又在这里,你不是和帝上叽叽喳喳去了吗。”归乐安阴阳怪气道。 “此地一般不对外开放,你怎么进来的。”染清尘问道。 “我走进来的。”归乐安哪里知道这些,一传送就到这里,天选之人罢了。 染清尘“.......” “随你吧,武器取好了吗。”染清尘问道。 一说到武器,归乐安又想到刚刚那该死的怀今古竟然敢化作师尊的模样,自己也是胆子大还敢去强吻师尊。 但是亲她的感觉实在的非常的柔软,让人越发的垂涎欲滴,归乐安咽了咽口水,眼神下意识的飘到染清尘的红唇之上。 心跳莫名其妙的加速起来,归乐安立马撇过头。 她喵的,一天天不教我功法,就知道勾引本尊,我绝对不会上当的。 染清尘见她半天不说话,也不看自己,脸色更冷了“说话。” “说什么,武器,不是在地上吗,你瞎啊,看不到吗?”归乐安有点气气上头了,她刚说完这话她就后悔了。 能不能来人给她掌嘴啊。 她尴尬的看了看染清尘,对方脸色没什么变化,只是自顾自的去捡起归乐安的佩剑。 “剑不错,好好修炼。”染清尘将剑递给她。 “当然不错了,你不看看是谁选的。”归乐安骄傲的挑眉。 难得被夸。 她高兴的站起来,身体上的痛觉已经开始慢慢消散了,伤口也在愈合。 这具身体实在牛逼,就是恢复速度慢了一点,有待提升。 “走了,我带你出去。”染清尘说完,自顾自的往前走,甚至忘了归乐安这个伤员了。 这一看就是生气了,但是碍于面子,染清尘也不会说她什么。 归乐安一站起来就感觉头晕眼花,她故意撒娇道“哎呦,哎呦,师尊,我不舒服,师尊不来扶一下我吗?” 听到归乐安难受的话,染清尘总归是心软的,她停下脚步,转身朝着归乐安走去“若是以后遇到赢不了的人,就跑。” “怎么可以跑,我可是师尊教出的弟子,跑了那就坏了师尊的颜面,不能跑。”归乐安笑着逗她。 “命重要,其他的不重要。”染清尘又说,她太了解归乐安的性子了,就爱玩命。 “我不跑,我要和她们玩命。”归乐安继续逗她。 看吧,我说什么来着,不爱听话。 染清尘摇摇头“我不可能一直在你身边护着你,你现在实力不够。”说着说着,染清尘从怀里拿出一个精美的玉佩。 “若是以后遇到危险,打破玉佩,我就会来。”染清尘递给她。 归乐安接过,无事献殷勤,非奸即盗,肯定是为了监视本尊,为本尊量身定做的。 她假心假意的接过玉佩,笑道“那谢谢师尊了,徒儿谨记师尊教诲。” 染清尘皱眉,这人突然乖的不像话,不对劲。 她看着归乐安拿着玉佩傻乐的样子,但愿是自己想多了。 两人走出神武殿。 外面的上官晴和白墨已经等候多时了。 “喂,你怎么这么慢啊,怎么还一身血。”白墨走上前去仔细打量她” “当然是因为我取了一把最好的剑。”归乐安拿出自己金光闪闪的怀今古炫耀着。 白墨仔细看了一眼“你拿了一个什么东西出来,这不就是一把很普通的剑吗,徒有虚表,你还不如去拿一个扫把当武器了。” 确实是徒有虚表,刚刚在战斗的时候归乐安就发现了,除了能闪瞎别人眼,基本上没有任何用处。 但好在归乐安只喜欢好看的东西,她不介意怀古今厉不厉害。 “我喜欢就好了,你别管这么多。”归乐安说道。 上官晴笑着看着她“武器用着顺心就好了。” “就是,就是”归乐安附和道。 不知不觉之间,伤口已经恢复了不少,归乐安甚至能感觉到自己比昨天更加的有精神,身体也越来越灵活,周遭的事物都变得更加的清晰起来,世间的灵力流向,在她眼中不断的呈现出来。魔.蝎`小`说 M`o`x`i`e`x`s. c`o`m 18、18 归乐安检查完自己的身体,瞥见染清尘坐在一边一言不发,脸色冷淡的不行。 还在生气,她师尊这个人脾气不好,又爱臭脸,但是她偏偏喜欢上去逗她。 归乐安悠哉悠哉的走过去,坐在她对面“师尊,你还在生气吗,让我猜猜你生什么气。” 她假装沉思反省自己“是不是徒儿今天没有经过你的允许擅自行动,还是师尊担心我的伤口,嗯?”她语气从容淡定,轻轻的撩拨。 让染清尘耳尖泛起薄红,她强装镇定的别开脸可微微颤抖的呼吸和发红的脖颈暴露了她的心事,她装作冷静的说道“与你无关。” 耳尖的泛红藏不露,暴露在归乐安的眼中,她突然不好意思的的摸了摸后颈脖,她上辈子从来没有撩拨过染清尘,因为她不敢。 而如今吃了熊心豹子胆就是不一样了,她轻笑一声,眼里波光翻动,轻轻喊道“师尊,我错了。” 声音软软的,没听到她用这种语气给自己说话,她看向她,少女弯弯的眉眼笑起来可爱极了,她第一次这样对自己笑。 身上的寒霜开始慢慢凋零,她不经意的勾了一下红唇,轻轻的说道“认识到错误就行了。” 逗也逗够了,染清尘这人冷面虎,要是把她逼急了少不了一顿折磨,于是归乐安乖乖的坐在她旁边,给她讲起刚刚的经历。 当然了没有讲自己去强吻染清尘幻影的事情。 远处传来太监的声音“陛下驾到。” 归乐安耳尖,疑惑的转头,这老不死的东西竟然还活着。 浩浩荡荡的队伍朝着院子里面走来。 九龙屏风后缓步走出一人。玄色冕服上的日月星辰暗纹随步流转,九旒白玉珠遮住眉眼。 却遮不住那道如寒刃般的目光,宫女集体下跪请安,玉阶上踏下的每一步,都似踩在九州龙脉之上。 是她,归乐安嘴角一勾,没有想到那老不死的皇帝死后,竟然传位给了他最小的女儿。 白修然。 她不仅是十公主,她更是自己的师妹。 看到自己师妹还活的好好的,归乐安也算是安心,上辈子上官晴与白修然待自己不薄,如今看到所有的人基本上都好好,也是觉得不可思议。 归乐安行礼完后,脚步犹豫,她想上去打一个招呼,但是碍于自己现在的身份实在不合适。 “母后。”白修然与上官晴打了一个招呼,脸上的冰冷也卸下不少,她转身走向染清尘。 “师尊,刚刚徒儿有事情,让你久等了。”白修然笑着说道。 这个笑容,恍惚之间,让归乐安又看到了她们以前一起玩耍的模样。 时过境迁,自己干了那么多坏事,现在依旧站在此处,倒也是不可思议。 “没事的。”染清尘说道。 白修然俯瞰了一下,站在染清尘后面的小女孩,眉眼,行为,动作,都像是她以前的师姐归羽。 她从前与归羽关系很好,无话不谈,直到她叛变,白修然都坚信她是被人迷惑了。 而如今看到了缩小版的归羽,她倒是笑得温柔,她蹲下去“小朋友,你叫什么名字。” 归乐安笑道,她还是和以前一样温柔“你好,在下归乐安。” “名字真好听。”白修然夸奖道。 “谢谢,陛下的夸赞。”归乐安努力压住嘴角,她一被人夸就容易得瑟起来。 “不必这么客气。”白修然温柔的笑道,仿佛刚刚走过来的帝王之姿不是她本人。 反差感,归乐安喜欢这种感觉。 这修真界帝王换人了就是好,空气闻起来都清爽了不少。 “以后若是没事,可以多来修真界玩乐。”白修然摸了摸她那毛茸茸的碎发。 “好。”归乐安乖乖点头。 白修然站起身看了一眼染清尘“师尊,这边请。” 染清尘与白修然走到大殿之中去。 众多护卫撤去,上官晴带着白墨去到花香园,归乐安对花花草草实在是没什么心情,婉拒了两人。 归乐安反倒对白修然所聊之事有些好奇,有什么见不得人的事情吗,她倒是要听听。 她假意在庭院用餐,实则精神力化作一片叶子,随风而飘荡,稳稳的落下了大殿门口。 化形术,她上辈子自创乱七八糟的术法,不为别的,就为了可以化成各种各样的东西,呆在染清尘身边。 仔细想一想,归乐安都觉得自己是变态,肯定是染清尘从小就给自己灌了迷魂药,不可饶恕,简直不可饶恕。 归乐安艰难的爬到殿内,大殿之大,染清尘她们坐在中间,空荡荡的房间里,连点回音都没有。 她没办法,悄悄的在叶子上长出四肢。 叶子大王来耶。 她悄悄的悄悄的朝着染清尘靠近。 背后一阵大风刮来,直接将她连人带叶吹起,视线中染清尘的面庞越来越清晰。 完蛋了,刹不住了,要贴她脸上去了,归乐安无论怎么挣扎,她现在都只是一片小小的叶子,她可对抗不了这么强劲的风力。 若是自己直接贴她脸上,可能会被五马分尸的。 她欲哭无泪的挣扎着。 最后她稳稳的被夹在了染清尘的指尖之中。 嘻嘻,没死。 带着梅花的香味沁入口鼻。 染清尘悄悄的握着叶子。 “最近风大,师尊小心不要着凉了。”白修然说完就吩咐下人将门关了,抵御住风潇声。 “无妨。”染清尘冷冷的说道。 “师尊身子近来可好些了。”白修然又问道。 “好很多了。”染清尘说道。 归乐安有些蒙蔽,染清尘那铁一样的身体生过病吗,自她记事开始,染清尘就没有病过,身体也是壮如牛。 难不成自己死后染清尘遭报应了? 很快归乐安就打消了这个念头,自己杀人放火都没有遭报应,染清尘一心为民怎么可能遭报应。 “谈正事吧。”染清尘说道。 白修然点点头“最近在碎玉关,出现了一种毒,失心散,现在战事本就紧张,这种毒让战士们自相残杀,已经损耗了一部分兵力,我实在是走不开身,师尊能否走一趟。” 失心散? 这个名字归乐安上辈子也是略有耳闻。 但是这失心散成毒的条件极为苛刻,怎么可能大规模的出现在碎玉关。 有问题。 染清尘沉默一下“你说的是失心散,不可能,那种毒不可能大规模的蔓延。” “具体的我不清楚,我只能根据他们的书面报告推出来的。”白修然轻抿一口茶水,眼神飘到染清尘手中的叶子“师尊还拿这叶子做什么,很喜欢吗,师尊要是喜欢,我派人给你准备。” 染清尘下意识的轻轻抚摸了一下叶片,归乐安最怕痒了,她努力捂着嘴巴不让自己笑出声。 “不必了,我一会将她放回自然,落叶归根。”染清尘淡淡的说道,目光扫过手中的叶片。 归乐安就在这时,微微蜷缩起来,刚刚太痒了,没忍住缩成一团。 染清尘嘴角轻轻笑道,坏家伙。 “师尊你在笑什么,好久没有看到你这么笑过了。”白修然也跟着她一起傻乐,哪里有什么帝王之资,完全还是和小时候一样爱傻乐。 “笑你和小时候一样。”染清尘调侃两句。 听到这话,归乐安嘴巴撇下来了,她在心里装模作样的模仿着,染清尘就知道夸赞别人,从来没有给自己说过好话,好过分,本尊绝不饶她。 “我明天就出发。”染清尘说道。 “好,那你的小弟子归乐安需不需要让她来修真界来玩。” “不用,我会带着她一起走”染清尘淡淡的说道。 “带她去?”白修然疑惑“这么危险,小师妹不怕吗?” 又没有人问过她的意见,归乐安就躺在染清尘的手掌上,听着这两人的多对话。 “无妨,她天资聪慧,况且我在她身边,她不会出事的。”染清尘说道。 归乐安内心突然感动,染清尘刚刚是夸她了吗,夸她什么来着? 天资聪慧,我的天,真的是从她嘴里说出来的,归乐安偷笑的嘴巴都歪了。 爽了。 今夜不恨师尊。 “好吧,那师尊小心,若有情况,捏玉牌,我第一时间赶来。”白修然说完起身“我先行一步,要务还没有处理完。” “好。” 等白修然走了之后,染清尘将叶片放在桌上,她闲来无事,笑着轻轻的摸了摸她经脉。 痒的归乐安要死不活的,她不行了,再不走就暴露了。 刚好刮来一阵风,将桌上的叶片轻轻的吹起,朝着窗户去,然后才安安稳稳的落在地上。 得来全不费功夫,归乐安难得觉得自己被上天眷顾了一次。 她以最快的速度让自己的精神力回到了自己的身体里面去。 染清尘从大殿之中走出来,走到归乐安旁边。 归乐安撑的不行,刚刚精神力出走时,给身体下的命令是一直吃一直吃,她现在撑的头晕眼花的。 “怎么了,伤口不舒服。”染清尘看她一脸难受的样子,皱眉问道。 “没事,吃撑了,无妨无妨。”归乐安感觉自己再说两句话都要吐出来了。 “你确定你没事,若是伤口不舒服,我去给你请御医。”染清尘问道。 归乐安已经忘记自己身上还有伤的这件事情了,身体愈合速度变快了。 她紧握拳头,力量也也随之增强了不少,好奇妙的身体素质,竟然越挨打,变得越强。 但是本尊这么强大的人,怎么可能被人打。 她又看了一眼染清尘,要是被师尊打应该还是可以接受的。 她要改变修炼策略,她要每天惹染清尘,然后在每天被她打。 半响之后,染清尘冷着眼看着她“怎么不说话。” “啊。”归乐安一脸懵逼的看着她,刚刚想的太尽兴了,压根没注意到师尊再说什么“你说什么,我刚刚没听。” 染清尘的脸侧底冷下来了,连带着语气的都冻人“没说什么。” 归乐安踮起脚,努力的与染清尘平视“师尊,你又生气了,生气要长丑的。” 染清尘不理她,自顾自的朝外面走“我本来就丑,在丑点又何妨。” 归乐安“.......” 谁丑? 染清尘竟然敢说自己丑,那天底下还有好看的人吗? 长的那么倾城倾国的,竟然说自己丑,简直是没眼光。 “师尊,谁说你丑啊,我绝对去把她打死。”归乐安气急败坏的跳起来“师尊是天底下最好看的,我不允许有人说你丑。” 染清尘停下脚步,冷眼看着她魔.蝎`小`说 M`o`x`i`e`x`s. c`o`m 19、19 染清尘有些无语,慢慢之前骂自己长的丑的人也是她,骂自己老不死的也是她,今天怎么了转性了。 不骂师尊,骂自己了。 “与你无关。”染清尘摇了摇头说道。 归乐安快步走到前面,拦住了染清尘的脚步,眨巴眨巴自己水灵灵的大眼睛,一脸真诚的说道“师尊,你真好看。” 染清尘这人什么都好,唯一的一点,就是不经夸,特别是归乐安的夸赞,她耳根子不争气的红了。 “嗯。”她有些不好意思的将目光看向远方。 归乐安将她的小动作全部收入眼中,心跳再一次毫无征兆的狂跳,自己的本意只是想逗逗她,为什么要露出这个很害羞的表情? 她不敢相信的看着染清尘。 理智渐渐的崩溃,师尊竟然变得有人情味了,不对劲,不对劲。 还是说师尊单纯的在勾引我? 无数的小想法,在脑海之中乱跳,心也跟着乱跳。 最后她得出一个结论。 染清尘是女人了,不再是那个冰冷冷的师尊了。 归乐安气不打一处来,自己死的这几年究竟发生了什么事情,竟然可以让染清尘变得这么的善解人意。 气死了。 但凡染清尘上辈子对自己好一点,,自己也不会变成魔尊。 “师尊你....”归乐安想问,为什么她要对自己这么好。 但是她又问不出口,嘴巴一张一闭只能叹口气。 “对了,随我去一趟碎玉关。”染清尘走在前面说道。 “知道了。“归乐安敷衍了事。 “不问为什么吗?这不是你的风格。” “不想问,跟着你去哪里都行。”归乐安回答道。 染清尘挑眉,对这个答案十分满意。 “我一定会跟着师尊好好修行的。”归乐安乖乖的说道。 —— 两人回到澜庭,由于上次洗澡那件事情之后,归乐安对这温泉都有了阴影,但是她每天不得不沐浴一下。 爱干净没办法,她有些时候都会被自己香到。 爱上自己人之常情。 她看了一眼染清尘,犹犹豫豫半天也说不出来商量沐浴的事情。 两人之间的关系还没有好到可以商量沐浴的事情,更不可能一起沐浴。 上次那件事情依旧在脑海之中挥之不去,香气,手感,视觉上的刺激都让归乐安心跳加速。 下药了,染清尘绝对给自己下药了,要不然怎么可能自己脑海中全是她赤身裸体的样子。 归乐安耳朵不好意思的红了起来,她眼神瞄到端坐在那里的染清尘。 不可亵渎的美,干净端庄。 每次看到她的脸,归乐安都难以想象这个世间竟然会有这么好看的人。 归乐安看的出神,她都没有注意到染清尘的目光已经和她对上了。 喝着茶水的嘴角微微一笑,她美目看着呆滞的人。 “你看够了,嗯?”话音落下,音色如同轻叩的瓷器,清冷但又悦耳,尾音又带着点撩拨的意思,听起来格外的好听。 归乐安的脸刷一下就红了,她难得脸红,一脸红连带着全身上下都红了。 “我....没有.....看你。”紧张到嘴巴打结,归乐安真想扇自己一巴掌,怎么可以结巴啊,本尊的脸面怎么办。 染清尘坏笑一笑,挑眉看着那浑身不自在的人“嗯?没看我。” 撩拨的意味明显可见,归乐安再傻也不可能听不出来。 师尊真的变得有人情味了。 她不好意思的顺拐走过去“那啥..我去泡温泉了,你别跟过来。” “你的伤口,今天不适合去沐浴。”染清尘冷着说道。 “死不了,区区一点小伤。”归乐安活动了一下脖子,不出意外她的伤口基本上已经痊愈了,她已经感受不到痛了。 见她这么不在意自己的身体,染清尘的脸瞬间冷了下来“过来,我看看。” 冷冷淡淡的一声,把归乐安撩的浑身难受“我才不要给师尊看了。” 她气的顺拐的拿起衣袍冲上山去。 一路猛跑,原本难爬的山坡,一会就到了。 怀今古也默默的跟在她后面。 染清尘看着她气冲冲的背影,摇摇头,她还是那么的急性子。 归乐安脱下衣服跳入温泉之中,小脸红红的。 她身体里毕竟是28岁的灵魂,对染清尘的爱意从上辈子延续到现在。 她不能上当了,她不能上当了。 脑海之中自己一直在提醒自己,她发过毒誓,这辈子不会让染清尘好过的,更何况自己现在还没有原谅她刺向自己的那一剑。 她现在宁可想象染清尘是被人夺舍了,也不可能相信自己的师尊真的对自己如此的好。 报仇才是大事。 喉咙开始隐隐作痛,归乐安摸上喉咙,上辈子的画面清晰可见的又浮现在脑海之中。 那一剑几乎刺穿了归乐安对染清尘所有的爱意。 归乐安放松身体,开始浮在水面上。 “乖徒儿。”怀古今犯贱,化作染清尘的模样,声音,故意撩拨的说道。 清冷的声音,一下子让归乐安呛了一口水,她慌慌张张的在水里面扑腾。 “有病啊,我让你不准化作我师尊的模样。”她气的游到岸边,怒气冲冲的说道。 “你不是很想她吗,你想她的情况下,我才能化形。”怀今古解释道。 归乐安不可置信的指了指自己,睁大双眼一脸无语“我想她,我有病啊,我想她干啥,我吃多了。” “我哪里知道你有没有吃多,你真是一个变态自己的师尊都喜欢。“怀今古又变回剑的形状。 它不理解,为什么归乐安死活不承认。 虽然喜欢师尊的这种事情好像确实没办法承认。 嘴上一套,心上一套的家伙。 “我不喜欢她,我警告你,以后不准再变成她来吓我了,要不然我绝对把你折断。”归乐安威胁道。 怀今古要是有张人脸,绝对白眼都要翻烂。 “等你看清你心意的时候说不定都晚了,我作为一个过来剑提醒你。”怀今古说道! 归乐安才不想和她聊这些事情,握住剑柄,挥挥剑“不是你为什么可以说话啊,我没见过神器说话的。” “本剑,可不是普通的剑。”怀今古趾高气扬的说道。 归乐安不屑的看了它一眼“那你是犯贱的贱,本尊知道了,你可以闭嘴了,我想安安静静的泡澡。” “你才是贱,我可是至高无上的纯金打造,吸收天地之灵才形成的天地之剑。”怀古今吹嘘道。 归乐安听着耳朵烦躁“本尊知道了。” 弱成那样还敢吹嘘。 归乐安活动了一下指尖,她突然有些怀念她之前的佩剑离人间了。 握着怀今古真的一点打斗的感觉都没有了,拖后腿的家伙。 沐浴的差不多了,归乐安从水中起来。 她慢慢悠悠的穿上衣服,一脸舒适。 染清尘掐准时间,走上山。 刚好碰到穿好衣服的归乐安下山。 玉白纯洁的衣袍,衬着染清尘更加的动人,归乐安那颗不争气的心脏又开始乱跳。 脑海之中又开始浮现出之前她握住染清尘胸口的手感,还有属于染清尘的那股体香。 让人垂涎欲滴。 归乐安咽了咽口水,强行把目光从她身上移开。 “站住。”染清尘冷声开口说道。 归乐安下意识的站直了身体,狗都没有自己这么听染清尘的话。 意识到自己有点像狗,归乐安故意吊儿郎当的站着,眼神也乱看,看山看树,就是不看她。 “伤口我看一下。”染清尘目光移在她肩膀上面。 归乐安瞬间打了一个冷颤,她哪里来的伤口,她的伤口早就好了“不用了师尊,我的伤口比较隐蔽,我们授受不亲。” 染清尘皱眉,授受不亲这个词语竟然能从归乐安嘴里说出来,真是不可思议。 自己以前没少给她洗澡,长大了不亲人了。 染清尘摇摇头“等会我给你药,你自己拿去擦药,记住千万别别沾水了。” 归乐安只觉得染清尘啰里八嗦的,她很敷衍的点点头,但是她脑海之中又全部都是染清尘那赤身裸体的画面。 真是大逆不道之徒,竟然可以对师尊生出这种不可描述的想法。 一想到这里归乐安招呼也没有打一个。 三步并住两步快步跑下山。 不对不对。 自己怎么可能对染清尘有那种龌龊的想法,不可能她可是首屈一指的魔尊。 而染清尘是她的仇人,她就算喜欢上一头猪,也不可能再次喜欢上染清尘的。 一路上她撕心裂肺的哭叫声,震的山林之中的飞鸟全部飞出,叽叽哇哇的吵的要死。 她一下山久躲回自己的房间之中。 真是对自己无语了,染清尘绝对给自己下蛊了,要不然脑海之中怎么可能一直出现她的身影。 归乐安走到外边去,伸出三根手指头,对着上天念念叨叨道“苍天可见,本尊绝不不可能喜欢染清尘,否则,天打五雷轰,业火烧又烧,我不得好死。” 原本平静的天空,在归乐安说完之后。 一声闷雷,轰轰轰的响彻整个山巅。 归乐安吓的一抖装作不在意的咽了咽口水。 就当本尊没说过这话吧。魔.蝎`小`说 M`o`x`i`e`x`s. c`o`m 20、20 归乐安在修真界打了一架,现在整个人饿的不行了。 每天跟着染清尘吃饭,都跟一个苦行僧一样。 谁一天天的吃素,连一点点油都不沾。 而且染清尘那个厨艺也是不敢恭维啊,猪闻了猪都得咽气的程度。 归乐安能活到现在也是一个奇迹了。 主要是她也不敢给染清尘提任何要求,她生害怕师尊连口饭都不给她吃了。 在身体全部恢复之前,归乐安还得靠着染清尘活下去。 她坐在床上饿的头晕眼花的。 “怎么还没有沐浴完,死上面了吗。”归乐安一个鲤鱼打挺从床上起来。 她气冲冲的开始朝着温泉方向跑。 她要吃饭,她要吃饭,再不吃饭估计得死床上了。 怀今古跟在她后面“喂,你不要命了,你要去偷看你师尊洗澡?” “鬼大爷看她洗澡,我去找她要钱吃饭。”归乐安饿的已经有点不知道天高地厚了。 她已经忘记上次在温泉偷看染清尘洗澡,自己被打的有多痛了。 好了伤疤忘了痛。 “你...竟然是一个穷鬼。”怀今古有些不可置信的看着那她,自己算是跟错人了。 “跟着我饿不着你的,干嘛这个语气。”归乐安不满的说道。 她上辈子吃穿不愁,撒钱如杀人一样简单,没想到这辈子活的这么穷酸。 还得靠仇人养着。 没钱,没钱,归乐安停下脚步,站在半山腰上,眉头紧锁,她的自尊心不允许她向染清尘要钱。 她摸了摸自己的兜里,一个钢蹦都没有,已经穷的只剩下裤衩了。 她又摸了摸自己饿扁的小肚子。 天大地大吃饭最大,哪怕是为了一口饭,偷看师尊洗澡她也愿意。 她眼神坚定,走的每一步都如同要去赴死一般。 雄赳赳气昂昂。 怀今古有些无语“......” 归乐安走的很快,在临近温泉的时候又停下脚步,她咽了咽口水,冷汗滴落。 她真的敢这么明目张胆的去吗? 有些躁动的心,再加上脑海之中不断倒映着师尊那白洁如霞的身姿。 归乐安闭上眼睛,开始慢慢索索的走上去,为了不被师尊打,只有这个办法最好使了。 她走的小心翼翼的,听不到自己的脚步声,只能听到那颗要跳出来的心脏。 染清尘早就沐浴完了,她穿好衣袍,轻轻的笑着看着在那里鬼鬼祟祟的人。 她也不开口喊人一声。 归乐安东走一下西走一下的,她小声的喊着“师尊,你在哪里,我闭着眼睛的,我没有偷看你洗澡,我只是饿了,想吃你做的饭。” 哀求声伴随着肚子饿的咕咕叫的声音。 归乐安一下子没控制住肚子,一长串饿的响的声音,带着她的脸面离去。 她不喜欢出丑,特别是在染清尘面前。 而如今不争气的肚子就这样让她失去了所有的脸面。 染清尘躲在后面笑她“嗯,好,你先把眼睛闭好,我穿衣服,等会就带你去吃饭。” “我闭着眼睛的,你放心,我绝对不会偷看师尊洗澡的。”归乐安将手捂在眼睛上,然后留了一条小小的缝隙,好奇心在作怪。 染清尘不让她干的事情她偏偏要干。 她小心的将眼睛嘘成一条缝,然后透过缝隙偷看。 而染清尘对归乐安算得上是了如指掌。 那双藏在小小的缝隙的眼睛偏偏正大光明的对上染清尘的眼。 归乐安尴尬的无地自容,她想狡辩都狡辩不了,她害怕的咽了咽口水“师尊啊...原来你已经换好了哈哈哈。” 染清尘冷笑一声,伸手将归乐安捂着脸上的手扒拉下来“不是说不偷看吗?” “我也没有看到啊,你不是穿好衣服了吗。”论不要脸谁也比不过归乐安。 她其实也没打算看的,谁让她鼻子太灵,闻到了属于染清尘的的梅花香,实在是太诱人了。 人闻到美味的食物,就想看,看到了就想吃。 归乐安像只小狗一样,凑过去细细的闻着她的味道,这股味道会让她觉得安心。 “你属狗的。”染清尘扒开自己肩膀上的头。 “你才属狗的。”归乐安不满的离开。 “我饿了,我想吃饭。”归乐安依旧没有忘记自己上来的主要目的。 要饭吃,天大地大吃饭最大。 “知道了,今天没有时间给你做饭吃,我带你下山去吃饭。”染清尘说道。 听到这里归乐安脸都要笑烂,她终于不用再吃染清尘做的毒食了。 没有人懂她住在这里的这段时间经历了什么,归乐安摸了摸自己的肚子温柔的说道“肚子肚子你最近受苦了,没关系今天我让你享享福。” 染清尘看着她在那里自言自语,无奈的摇摇头,人确实是从阎王殿回来了,但是智商却留在了那里,不过傻点也好,少一点心眼子。 怀今古在旁边看着归乐安那傻不愣登的样子,它只觉得自己的剑道生涯也是完蛋了,遇到傻子主人了。 归乐安跟着染清尘屁颠屁颠的下山去了。 她的肚子已经做好了全力以赴的准备了。 下山的路并不难走,两人没一会就走到了热闹的街道上去。 归乐安闻了闻香香的肉包子,又看看甜甜的冰糖葫芦,一路上走过的东西,她全部都想买一遍。 身体处在正在生长的阶段,闻着什么都觉得香,归乐安乖乖的拉着师尊的衣袍“师尊师尊我要吃这个,还有这个。” 染清尘看了一眼油腻的包子,裹满糖浆的糖葫芦,她皱了皱眉。 但是看着小鬼那眼馋的样子,她还是给归乐安买了一点点。 染清尘拿着美食,看了一眼归乐安。 “谢谢师尊,师尊真好。”归乐安接过食物,大口大口的吃了起来。 “少吃点,一会还要吃饭。”染清尘说道。 “没事的,我超级饿,一头牛都能吃下了。” 染清尘无奈的摇了摇头。 从前也并觉得她有这般爱吃。 她将归乐安带到了一家最好的餐楼里,她平常不喜在外吃,这是她找白墨打听的最好吃的餐楼。 她按照小二的推荐把大部分菜品点了一遍。 由于餐楼生意火爆,而两人来的又晚,等到饭菜来不知道得猴年马月。 归乐安饿的将头贴在桌子上,光水都喝了三杯了,一样菜都没有来。 归乐安终于坐不住了“师尊,我出去走走,里面闷的慌。” 语气之中带着一丝的怒气,染清尘点了点头“不要走远了。” 归乐安没理她,自顾自的下楼去了。 按理来说,这个吃饭的地方,必有那些胡说八道的大师在那里讲故事。 反正闲着也是闲着,归乐安不如去打听一下,自己死的这些年发生了什么事情。 特别打听染清尘的事件。 没走几步就有一群人围在那里听书。 归乐安奸笑一声也跑过去了,还好自己机智吃了点东西垫了一下肚子,要不然她包把这里轰了。 归乐安这回老老实实的坐在一旁的角落听着。 站在中间的讲师开始絮絮叨叨的讲起来来。 听来听去无疑都是那些成年往事,不过站在旁观者的角度来看,整个故意的走向无非就是归乐安百般罪孽无人饶恕。 而染清尘本就浩大的名声在杀了归乐安之后,奠定了世人对她的认可。 也是整个修真界的认可。 但是这些归乐安都听烦了,她才不管染清尘的名声怎么样,她只想知道自己死后的那几年,染清尘是怎么潇洒度过的。 归乐安站起来提问到“那魔尊死了以后,那尘长老是有过后悔杀了她徒弟吗?” 话到嘴边,归乐安自己都觉得自己有点神,只能能问出这种肉麻的问题。 她想知道是染清尘到底有没有一丝的后悔杀了自己。 讲师听着这个问题,眼睛一下都有了光“好问题,我正想讲这个不为人知的一段经历。” “据说,魔尊死了之后,那染清尘好长一段时间都不见踪迹,谁也没有见过她了,你们知道她去哪里了吗?” 讲师故意卖了一个关子。 “去哪里?”归乐安默默念叨着,以她对染清尘的了解,无非就是继续行走江湖,拔刀斩恶。 “不会是去游山玩水了吧?”归乐安开玩笑的说道。 “小朋友聪明。”讲师给归乐安竖起大拇指,顺手从衣袍里面拿出糖果奖励她。 此刻的心情难以形容,她明明早就知道染清尘是什么样的人,却依旧对她还抱有一丝丝的期待。 她多么希望染清尘有一点点的后悔杀了自己。 她只要一点点。 那人生来冷血无情,自己对她不该抱有太大的期望。 生死之仇,此仇不报,誓不为人。 对她的恨意又开始在心里扎根。 归乐安苦笑一声“染清尘这些年过的这么好,那魔尊也真的是傻,死在谁的剑下不好,偏偏死在了最信任的人剑下,我要是魔尊,下地狱了也不会放过她。” 这些话就当着所有人说出来了,不少人面面相觑,然后开始方法讨论起归乐安是不是那魔尊的信徒。 叽叽喳喳的声音吵的归乐安无比的烦躁,身体里面的灵力开始慢慢的燃起来。 她这一刻好想好想折磨死染清尘,想撕开她的血肉,和她的鲜血,然后看着她慢慢消散的生命。 脑海之中的想法越发清晰,复仇的道路也明确起来。 突然身后传来一道清冷的声音。 “归乐安你在听什么?”染清尘疑惑的看着她,周遭的议论声不断入耳。 不用回头她都知道是染清尘来了,她紧握的拳头在叹息之中松手。魔.蝎`小`说 M`o`x`i`e`x`s. 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