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非正常武侠:别人练武我修仙》 第177章 香饽饽——阿青 等阿简跨步至跟前,阿青从他手中接过那只竹篓,随即抬手扯开捆缚的布条,将盖子径直掀开。 霎时间,一只只通体漆黑、壳面泛着冷光的蝎子从篓中爬出来,顺着阿青修长的指尖蜿蜒游走,精准地落到姜惜文身上,一只接一只,动作快得令人眼花缭乱。 不一会儿,姜惜文的脖颈、后背、双臂和胸膛等部位,便密密麻麻爬满了毒蝎,它们个个高高翘起琥珀色的尾刺,毒液在尖端隐隐凝聚,透着骇人的寒意。 看到这一幕,厅内众人齐齐倒抽冷气,惊呼声此起彼伏,脸上满是惊悚。 这般可怖的场面,光是看着就让人头皮发麻,这真的能治病? 接着阿青将竹篓递还一旁的阿简,随即抬手取下腰间悬挂的骨笛,轻轻放到唇边,悠扬又带着几分诡谲的呜咽声缓缓从骨笛中流淌而出。 伴随着笛声响起,那些毒蝎立刻如同接到指令般行动起来,纷纷扬起尖锐的尾刺,快准狠地扎进姜惜文的皮肤里。 姜之涣站在一旁,双手死死攥着腰间的玉佩,指节泛白,在尾刺落下的瞬间,他猛地闭上眼,连呼吸都屏住了,脸上满是担忧的表情。 那些毒蝎每扎完一个位置,便会在笛声的指引下迅速挪位,精准地换另一个穴位再次蛰刺,动作有条不紊。 在场有不少精通医理的医师,很快他们便敏锐地发现,这些毒蝎绝非胡乱蛰刺,而是带着极强的章法,起落、停顿都有讲究。 那姿态,竟宛如经验老道的医师在施展针灸之法一般。 进针的迅疾、行针的沉稳、出针的利落……每一个动作都熟练无比,每一次蛰刺都精准地落在正确的穴位上,分毫不差。 伴随着蝎子的毒素缓缓渗入姜惜文的体内,他的身体立刻开始出现剧烈反应。 这些蝎毒可不是寻常的毒素,而是阿青特意用百种奇毒喂养毒蝎,历经多日凝练出的复合毒素。 起初只是尾刺入体处传来细微的麻痒感,转瞬之间,便化作无数道滚烫的热流,顺着穴位迅猛涌入姜惜文的经脉之中。 那些热流并非寻常的暖意,而是带着尖锐穿透力的“毒劲”,所过之处,原本沉寂淤塞的经脉仿佛被骤然点燃的烈火灼烧,细密的灼痛顺着骨血蔓延开来,让他忍不住浑身轻颤。 他能清晰地感觉到,这股霸道的毒劲正精准地缠上经脉中那些顽固如铁的淤块——那是伴随他多年的“沉疴”,坚硬、滞重,就像无数细小的碎石堵塞在狭窄的河道里,使得河道淤堵不通。 毒劲一触碰到淤块,便立刻化作无数细密的“尖牙”,开始疯狂地啃噬、腐蚀那些顽固的淤塞物。 起初只是淤块表层出现松动,边缘泛起细碎的“粉末”。 随着毒劲的持续注入,腐蚀的范围越来越深,原本坚硬如石的淤块竟渐渐软化,从“顽石”慢慢变成了黏腻的“泥浆”。 这过程带来的疼痛钻心刺骨,常人根本难以忍受。 若是姜惜文坚持不住,也就意味着治疗失败了。 姜惜文紧紧咬紧牙关,下唇被牙齿咬出深深的痕迹,冷汗顺着额角、下颌线一滴滴滚落,砸在浴桶里,泛起一圈圈细小的涟漪。 他虽浑身颤抖,却始终强忍着没有发出一声痛呼。 他能清晰地感觉到,体内的“泥浆”在毒劲的裹挟下开始缓慢流动,起初只是微弱的蠕动,随着阿青吹奏的笛声陡然拔高,一股更强的毒劲轰然涌入体内,那些“泥浆”竟被推着顺着经脉快速奔涌起来。 它们如同湍急的水流,冲刷着狭窄的经脉内壁,将那些藏在缝隙里的细小淤渣一并卷走,所过之处,原本狭窄滞涩的经脉竟一点点变得通畅起来,那种憋闷感也随之减轻。 与此同时,先前喝下的药丸与浴桶中的药粉也开始发挥出关键作用。 一股温和的绿芒悄然在体内扩散,轻轻包裹住经脉内壁,像一层柔韧且坚固的屏障,将霸道的毒劲与经脉本身隔离开来——毒劲只专心腐蚀淤块,却半点伤不到经脉分毫。 不仅如此,那层绿芒还在不断滋养着被淤块常年磨损的经脉,让那些因堵塞而变得脆弱的管壁渐渐恢复弹性与活力。 不得不说,在这整个过程中,阿青对毒素的把控实在是精准到了极致。 若非如此,只要稍有一丝差错,毒劲便会伤及经脉,姜惜文定会元气大伤,甚至可能落下终身残疾。 结实就算经脉淤堵已经疏通,他也小样没法修炼内力。 当笛声渐渐变得柔缓绵长时,姜惜文体内的“泥浆”已汇聚成一股浑浊的洪流,顺着经脉一路涌向四肢百骸,最终朝着皮肤表层与毛孔的方向奔涌而去。 他能清晰地感觉到皮肤下传来细微的“鼓胀”感,紧接着,无数细小的黑色杂质开始顺着毛孔缓缓渗出,混着温热的汗液,一滴滴落入浴桶中。 起初只是零星的黑点,随着时间推移,很快便成了细密的黑丝,顺着他的手臂、脖颈、后背缓缓滑落,在碧绿的水面上聚成一层薄薄的黑膜,看着触目惊心。 小主,这个章节后面还有哦,请点击下一页继续阅读,后面更精彩!由此便可知晓,姜惜文经脉的淤堵有多么的严重,也难怪先前那么多名医都束手无策。 浴桶里的绿水也在随着治疗的进行发生着明显变化。 原本浓郁鲜亮的绿色渐渐变得浑浊,水面上漂浮起一层灰白色的絮状物——那是被毒劲彻底分解后的淤块残渣,密密麻麻的一片。 随着体内杂质不断排出,绿水的颜色越来越深,最终变成了近乎灰色的暗沉色泽,水面上的灰膜也越来越厚,散发着淡淡的药腥味,弥漫在整个厅内。 当最后一缕淤渣顺着毛孔排出体外时,姜惜文忽然长长地舒了一口气,那口气吐得又深又长,仿佛将积压在体内多年的浊气尽数排出。 体内那股憋闷了多年的滞重感彻底消失不见,经脉变得前所未有的通畅,一股微弱却清晰无比的气感竟开始在丹田处缓缓凝聚——那是他从未感受过的“活力”,是属于武者的初始气息。 他试着轻轻动了动手指,原本沉重得像灌了铅的手臂此刻竟变得轻盈无比,连呼吸都顺畅了许多,胸口的闷胀感更是荡然无存,整个人都透着一股轻松。 阿青缓缓收起骨笛,笛声也随之消散。 此时浴桶里的水已彻底变成了墨黑色,水面上那层厚厚的黑膜清晰可见,那便是从姜惜文体内排出的所有淤堵杂质。 而姜惜文则虚弱地趴在浴桶边缘,虽面色仍有些苍白,嘴唇也因失血而泛着淡白,眼底却已没了往日的沉郁与灰暗,取而代之的是难以掩饰的清亮与舒展,整个人的精气神都截然不同了。 看到这不可思议的一幕,所有人都惊得张大了嘴巴,下巴几乎要掉下来! 竟然真的成功了! 一个看着年纪轻轻的黄毛丫头,竟然真的解决了数十位名医都没法下手的先天经脉淤堵之症! 他们感觉就像是在做梦一般,若非眼前的景象真切无比,实在难以相信这是事实。 就在这时,阿青从袖中取出一个精致的白色瓷瓶,拔掉瓶塞,从中倒出一颗指甲盖大小、圆润光滑的褐色药丸,递向姜惜文,语气平淡地说道:“来,把它吃了。” 这是治疗的最后一步——清毒。 复合毒素在腐蚀完姜惜文体内的淤堵后,虽说大部分都跟着杂质一起排出了体外,但仍有少量残留的毒素潜藏在经脉之中,这就需要另外用专门的药物去彻底清除干净。 姜惜文听话地抬起手,想要去接那颗药丸,却在手臂抬起的瞬间,因浑身脱力而重重地摔回了浴桶的水中。 先前排毒的过程太过痛苦,耗费了他体内所有的力气,此刻他连抬手的劲都没了。 阿青见此情形,也不啰嗦,索性直接用指尖捻起药丸,递到姜惜文嘴边,轻轻塞进了他嘴里。 药丸入口即化,瞬间化作一股温润的暖流,顺着喉咙滑入胃里,又快速扩散至全身经脉。 接着阿青看着他,仔细地嘱咐道:“你的经脉淤堵虽然已经彻底解决了,但切记不可立刻修习内功心法。需等待七日,待身体内残留的毒素完全排出,经脉彻底稳固后,方可像寻常人那般练功习武。” “是,多谢阿青姑娘,此恩……此恩没齿难忘!”姜惜文感激地说道,语气中还透着一丝明显的虚弱,却难掩内心的激动。 姜之涣见儿子状态好转,早已按捺不住心中的急切,连忙快步跑过来,满脸关切地俯身问道:“文儿,你感觉怎么样?有没有哪里不舒服?是不是还疼?” 姜惜文扬起一张惨白却带着笑意的脸,眼神亮得惊人,对着父亲摇了摇头:“爹,我很好,从来没感觉这么好过!” 姜之涣望着儿子眼底久违的清亮与神采,眼眶瞬间一热,滚烫的泪水在眼眶里打转,他伸出手,想去碰碰儿子的额头,又怕自己的动作太重,惊扰了刚缓过劲的他,指尖在半空中颤了颤,最终只是重重地拍了拍浴桶边缘,声音哽咽着重复道:“好,好……那就好!太好了!” 厅内的寂静被这父子俩的对话彻底打破,紧接着便爆发出此起彼伏的抽气声与议论声,比先前任何一次都要剧烈,众人脸上满是震惊与惊叹。 这时,少林寺的觉悟大师缓缓从座位上站起身,双手合十,对着姜之涣行了一礼,声音沉稳地说道:“阿弥陀佛,姜堡主,不知可否让贫僧给少堡主诊一诊脉?” “自然,自然可以!”姜之涣连忙爽快地答应。 “多谢姜堡主。”觉悟大师微微点头,迈开脚步,缓步走到姜惜文身边。 “大师,请。”姜惜文见状,顺从地将右手伸出浴桶,递向觉悟大师。 觉悟大师见状,将自己枯瘦却温暖的手指轻轻搭在了姜惜文的手腕上,随即缓缓闭上眼睛,一边细细感受着脉搏的跳动,一边动用一丝精纯的内力,悄然探入姜惜文体内,仔细探查着他经脉的状况。 良久之后,觉悟大师才缓缓睁开眼睛,深深吸了一口气,对着阿青恭敬地鞠了一躬,语气中满是敬佩与赞叹: 这章没有结束,请点击下一页继续阅读!“姑娘的医术,当真是惊才绝艳,老衲佩服,佩服!” “大师过奖了。”阿青难得收起了往先前的张扬,语气谦虚了一下。 觉悟大师的话,无疑给阿青的医术盖下了权威的印章,让众人的议论声更加激烈,他们看向阿青的态度也渐渐地从最初的轻视、质疑,彻底转变为了真切的佩服与赞叹。 他们这群学医之人,心思大多都没那么复杂,虽阿青年纪轻轻,但只要对方展现出了足以令他们折服的医术,他们便不会吝啬自己的夸奖与敬佩。 “这……这简直是神乎其技啊!以毒蝎为针,用毒素化淤,我行医三十年,走遍大江南北,从未见过这般精妙又大胆的治法!”落霞派的医师激动地扶着桌沿站起身,眼神里满是难以置信,语气因过度激动而微微发颤。 “阿青施主先前所用那药丸和药浴的药粉也绝非寻常之物!”觉悟大师双手合十,对着在场众人缓缓说出了刚刚的诊脉结果,“那药物能精准护住经脉不被霸道的毒素所伤,同时还能滋养受损之处,这般药物搭配之精妙,火候把控之精准,绝非寻常药师能做到。阿青姑娘在用药方面亦是一绝!虽说治疗手法有些奇异诡谲,但其医术确实在我等之上。” 红袖夫人坐在席位上,双手死死攥紧了手中的团扇,连轻摇团扇的动作都忘记了,扇面上绣着的彩蝶仿佛也因主人的震惊而失了灵动的光彩。 她目光死死地盯着浴桶里那层厚厚的黑膜,先前脸上的嘲讽与轻视早已烟消云散,只剩下难以掩饰的错愕。 她自认医术不俗,在魔道中也算得上一号人物,心气极高,却也深知自己无论如何都想不出如此大胆、新奇又精准的治疗思路。 轮回阁那名全身裹着黑袍的人则彻底沉默了,藏在黑袍子里的手指狠狠地掐着自己的掌心,指甲几乎要嵌进肉里。 他本是想借着让元照出手的由头,刁难元照一行,挫一挫正道的锐气,却万万没想到,反倒让这个不起眼的丫头一战成名。 如今全场的目光都聚焦在阿青身上,满是惊叹与佩服,哪里还有半分先前的轻视与质疑。 蒋不疑坐在席位上,指尖敲击桌面的节奏陡然变快,发出“笃笃笃”的轻响,嘴角却勾起一抹了然的浅笑。 祖父在信中说阿青姑娘医术高明,远超常人时,他心里还存着几分疑虑如今亲眼所见这震撼的一幕,才知祖父的话绝非虚言,甚至还低估了这姑娘的本事。 这元大师身边的人才,当真是不少啊! 阿青对周遭众人的惊叹与议论充耳不闻,她只转头看向不远处的元照,扬起下巴,露出一抹得意又邀功的笑容。 元照见她这副模样,朝她轻轻点了点头,眼底的笑意温柔又明亮,带着显而易见的认可与宠溺。 阿青见此笑的更开心了。 “阿青姑娘,”姜之涣终于从儿子痊愈的巨大喜悦中回过神来,他转过身,对着阿青深深一揖,腰弯得极低,“犬子的病能彻底痊愈,全靠姑娘出手相救!这份大恩大德,天鹰堡永世不忘!日后姑娘若有任何差遣,哪怕是上刀山下火海,姜某也万死不辞!” 阿青连忙侧身躲开他的大礼,大大咧咧地摆了摆手,语气随意地说道:“姜堡主言重了,我替少堡主治病,你给我天魔妖石,咱们这是公平交易,谈不上什么谢不谢的!” 接着她又将目光转向浴桶里的姜惜文,皱了皱眉说道:“少堡主还是先去洗漱一番吧,你这浑身上下沾满杂质,脏兮兮的模样,打算保持到什么时候?” “多……多谢阿青姑娘提醒。”姜惜文闻言,脸上立刻露出窘迫之色,这才猛然想起自己此刻的窘境,连忙在两个上前的师弟的搀扶下,虚弱地从浴桶中站起身,裹上一旁备好的衣物,踉跄着去后院洗漱了。 等那个装着墨黑色污水的大浴桶也被天鹰堡弟子抬下去之后,人群中忽然有人开口说道: “既然少堡主的病已经彻底治好了,按照约定,天魔妖石也该归阿青姑娘了。不如姜堡主就把那天魔妖石拿出来,让我等见识见识这传说中的宝物究竟长什么样?” “这……”姜之涣脸上露出犹豫之色,按照先前的约定,天魔妖石在姜惜文痊愈的那一刻,就已经属于元照和阿青了,他作为天鹰堡堡主,也没有权力决定是否让众人观看。 这样想着,他下意识地将目光投向了元照和阿青,等着二人拿主意。 元照见他望过来,对着他轻轻点了点头,开口说道:“既然大家都想看看,那就将那天魔妖石请出来,让大家见识见识吧!” 姜之涣闻言,顿时松了一口气,连忙应道:“好,那就依姑娘的意思!” 他方才还真怕元照不愿意让众人观看,而其他人又执意要看,双方起了争执,到时候场面就不好收拾了。 “来人,去请天魔妖石!”姜之涣对着堂外高声吩咐道。 “是,堡主!”门外的天鹰堡弟子高声应道,随即快步离去。 小主,这个章节后面还有哦,请点击下一页继续阅读,后面更精彩!在众人翘首以盼,等待天魔妖石被抬上来的间隙,红袖夫人忽然整理了一下自己的衣衫,脸上堆起热情的笑意,看向阿青说道: “小姑娘,你叫阿青对吧?方才看你治病的手法,大胆又奇特,颇有我们魔道的风范与洒脱,不如转投我们魔道如何? 成日里和一群道貌岸然的伪君子混在一起,岂不无趣?来我绣云庄吧,本夫人保证让你知道什么叫人生极乐,。” 听到这话,在场的正道人士立马坐不住了。 少林寺一名脾气火爆的僧人“噌”地一下从座位上站起来,指着红袖夫人怒斥道: “你放屁!人家好好一个姑娘家,凭什么入你那藏污纳垢的魔窟?贫僧看你是皮肉痒了,想吃我一拳尝尝滋味!” 红袖夫人闻言,脸上立刻露出满脸嫌弃的神色,瞥了那僧人一眼,尖声说道: “不解风情的死秃驴,这里有你什么事?管好你自家的一亩三分地吧!少在这里多管闲事!” 这时,无妄谷一名穿着花花绿绿、满身绸缎的男子,轻摇着手中一柄缀满五彩羽扇起身,眼神热切地看向阿青,语气带着几分蛊惑: “阿青姑娘,绣云庄里都是些过家家的玩意儿,不如来我无妄谷如何? 只要你愿意,我们少谷主的位子就是你的,谷中所有资源任你调用!” 话音未落,血影教那名医师猛地拍案站起,红衣下摆狠狠扫过桌沿,震得青瓷碗碟“叮叮当当”作响,声音里满是不屑与急切: “阿青姑娘,绣云庄的那些娘们只知道涂脂抹粉,无妄谷更是嬉皮笑脸不成体统!不如来我血影教!我们教主最是敬重医道奇才,只要你肯来,教中珍藏的毒经秘典任你翻阅,天下奇毒随你调配,无人敢有半句怨言!” “哼,血影教除了打打杀杀、逞凶斗狠,还会什么旁的?”幽冥阁一名黑袍人阴恻恻地开口,声音像淬了寒冰般冷冽,“阿青姑娘的毒术与控蛊之能,分明更合我幽冥阁的路数。来我阁中,无人敢管你行事,更能为你搜罗天下异蛊奇毒,助你精进毒道,这等自在,何乐而不为?” “你们都别争了!”绝魂寺的僧人嘶哑着嗓子插话,手中的念珠在掌心飞快转动,发出细碎的摩擦声,“我绝魂寺有百年医毒传承,历代先辈皆是医毒双绝,比你们这些门派更懂姑娘所需!只要姑娘肯来,寺中珍藏的《毒经补注》双手奉上,更有专人辅佐你钻研医术!” 这绝魂寺虽是佛门分支,却是多年前一位叛出少林的邪僧所创,平日里与少林寺积怨极深,最是不对付。 正道众人见状彻底慌了神,魔道这般争抢,他们自然也不愿错失这等医道奇才。 落霞派的长老连忙站起身,语气恳切又带着几分急切: “阿青姑娘,魔道妖人诡谲狡诈,绝非善类,切不可轻信他们的花言巧语!来我落霞派吧,我派虽以剑法见长,但藏书阁中亦有不少医道典籍,更能护你周全,不受魔道侵扰!” “呸!落霞派算什么?”横山派的弟子紧跟着站起,腰间的铜锏与腰带相撞,发出沉闷的声响,“我横山派弟子遍布江湖,根基深厚,姑娘若来,走到哪里都有我派弟子照料扶持,不比在魔道担惊受怕、藏头露尾强上百倍?” 少林寺那名脾气火爆的僧人也急红了脸,先前与红袖夫人的争执早已抛到脑后,只梗着脖子,瓮声瓮气地劝道: “阿青姑娘,来我少林寺!虽不能给你奇毒秘典,但我寺的《洗髓经》能固本培元,调和气血,对你修炼医毒之术大有裨益!而且……而且我们寺里的素斋做得特别香,品种繁多,保管你吃不腻!” “臭秃驴,你才是放屁!”不知是谁在人群中插了一句,“人家一个年轻貌美的小姑娘,难道要跟你一样剃光了头发当尼姑吗?” 百慈庵众尼闻言,顿时满脸黑线,你看看我我看看你,心里满是无奈:……我们尼姑招你惹你了? 一时间,各宗各派吵作一团,声浪几乎要掀翻正厅的屋顶。 平日里积攒的新旧怨怼仿佛都在此刻爆发,魔道骂正道伪善,正道斥魔道邪门,彼此怒目而视,唾沫星子飞溅,只差动手比试一番。 看着众人争得面红耳赤、唾沫横飞的模样,连一向沉稳的元照都忍不住弯了弯唇角,眼底泛起几分笑意。 阿青则慢悠悠坐回元照身边,也不阻止,只是抱着胳膊,笑嘻嘻地看着眼前的乱象,就像是在看戏。 这时,蒋不疑端着酒杯,慢悠悠地从座位上站起身。 他身上的宝蓝锦袍在灯光下流转着温润的光泽,暗纹隐隐可见,自带一派宗师气度,瞬间吸引了众人的目光。 “诸位,”他的声音不高,却带着一股穿透力,盖过了场内的嘈杂,“阿青姑娘是元大师的人,轮得到你们来抢?” 他目光扫过魔道众人,笑意里藏着几分锋芒,“再者说,我天龙山庄的藏书楼,收录了天下医毒典籍,可比你们这些门派的家底厚实多了。真要论诚意,你们还差得远。” 小主,这个章节后面还有哦,请点击下一页继续阅读,后面更精彩!正说着,八名天鹰堡弟子迈着整齐的步伐,共同推着一辆沉重的木车走进大厅。 木车上盖着厚重的黑色锦布,将里面的东西遮盖得严严实实,只能隐隐看到一丝轮廓。 从锦布的鼓起程度来看,车上的物件目测得有一个成人那么高,体积非常巨大。 姜之涣见状,连忙高声说道:“天魔妖石到了!” 听到这话,场内众人的争吵声这才渐渐停歇,所有目光齐刷刷地投向那辆木车。 几个弟子放下木车,几乎是手脚并用地踉跄后退,转瞬便退到数丈之外,仿佛那木车是什么噬人的凶物。 而最惊讶的莫过于元照和阿青。 盖着天魔妖石的黑布尚未揭开,元照丹田内的灵气已如沸汤般躁动,顺着经脉隐隐欲冲。 与此同时,阿青丹田深处的活尸之蛊也骤然亢奋,像戏水的游龙在她丹田里翻滚,引得她气血微微翻涌。 姐妹俩四目相对,眸中同时掠过一抹惊疑。 人群中立刻有人按捺不住,扬声嚷嚷道:“姜堡主,快快揭开黑布,让我等见识见识这妖石的模样!” 姜之涣颔首应下,脚步沉稳地迈向木车,待站定在妖石跟前,手腕猛地一扬,黑布如断翅的鸟雀般翻飞落地。 一颗硕大无朋的黑色奇石赫然显露,形状极不规则,倒像一柄被岁月磨蚀过的织布梭子。 奇石色泽漆黑如泼墨夜空,厅内烛火映照其上,光线竟似被尽数吞噬,唯有星星点点的白色荧光在石面流转闪烁,宛如夜幕中散落的星子。 姜之涣刚揭下黑布,便如避蛇蝎般后跃数步,眉头微蹙,显然对这妖石也存着十足的忌惮。 他清了清嗓子开口:“想必诸位还未见识过这颗妖石的厉害!” 话音未落,他轻轻拍了拍手。 随即,四名天鹰堡弟子各捧一只青瓷花盆鱼贯而入,盆中盛放的鲜花开得正艳,红的似火,粉的如霞,娇艳欲滴。 在姜之涣的示意下,弟子们屏息凝神,将花盆小心翼翼地摆在天魔妖石四周,放下后便立刻闪退,生怕多待片刻。 姜之涣沉声道:“诸位请仔细看。” 众人齐刷刷将目光聚在鲜花上,起初满脸疑惑,可不过半盏茶功夫,神色便渐渐转为骇然——那些原本饱满的花瓣正以肉眼可见的速度失去光泽,边缘迅速枯萎发黄,娇嫩的花叶也跟着蔫垂下来。 短短不到半个时辰,盆中花草已彻底干枯,花瓣蜷缩成焦黑的碎末,叶片脆得一碰就簌簌掉落。 此刻众人才恍然大悟,终于明白天鹰堡弟子为何对这石头避如蛇蝎。 姜之涣的声音再度响起,带着几分凝重:“这便是我称其为天魔妖石的缘由。不止植物,世间一切生灵,哪怕是人类,只要与之接触,都会被其精气所噬,最终不得善终。” 说着,他转头看向元照,目光恳切:“元大师,你的人品我是信得过的,这颗妖石能交由你保管,实乃幸事。” 元照微微颔首,语气笃定:“姜堡主放心吧,它既到了我手里,就绝不会再流落出去。” 姜之涣闻言,脸上露出一抹如释重负的笑意,缓缓点头。 就在此时,轮回阁的队伍里突然传出一道沙哑如破锣的声音:“元大师,这颗妖石于你无用,不如交给我们轮回阁如何?价钱好商量。” 天魔妖石瞧着便邪气森森,可魔道中人向来如此,越是诡异邪门的事物,越能勾动他们的贪念。 阿青嘴角勾起一抹温婉却冰冷的笑意,轻声道:“我姐姐会差钱?也不怕笑掉大牙!” 这话绝非虚言,以元照如今的声望与技艺,若想求财,江湖上不知有多少人愿掷千金相请。 那人被阿青呛了一句,脸上却不见怒意,依旧语气平和地补道: “钱不行,用宝物交换也可。元姑娘想要珍贵宝药、稀有矿石,亦或是失传的武功绝学,我轮回阁都能拿得出来。” 旁边的幽冥阁领头人立刻附和,声音粗沉:“元大师,我幽冥阁亦是如此,只要你肯割爱,条件任你开。” 紧接着,其余几个魔道门派也纷纷开口,或许以重利,或承诺庇护,竞相提出交易请求。 连一两个正道门派的人也按捺不住,迟疑着出声,想要将妖石纳入囊中。 “我并无交易天魔妖石的想法,还请诸位见谅。”元照语气谦和,却带着不容置喙的坚定,礼貌地回绝了所有人。 轮回阁与幽冥阁的领头人对视一眼,眸中同时闪过一丝阴鸷的光芒,交换了个隐晦的眼神。 姜之涣见状,连忙打圆场:“好了,天魔妖石诸位已经见识过了,现在大家继续享用天鹰堡备好的酒菜吧!” 此时,姜惜文已换了一身干净的衣裳,重新回到宴席上。 然而姜之涣的话音刚落,大厅内突然劲风乍起,数十道黑影如鬼魅般闪现,个个蒙着面,只露出一双双闪烁着贪婪的眼睛。 他们甫一现身,便如饿狼扑食般朝着木车上的天魔妖石猛扑过去。 本小章还未完,请点击下一页继续阅读后面精彩内容!“大胆!”姜之涣又惊又怒,厉声喝斥,就要出手阻拦。 可就在他运力的刹那,胸口突然传来一阵钻心剧痛,内力如断流的江河般骤然滞涩,浑身力气瞬间被抽去大半,他脸色惨白,捂着胸口痛苦地蹲下身,额角渗出冷汗。 不止姜之涣,厅内其余众人,无论正道侠士,还是魔道枭雄,全都脸色骤变,纷纷捂着胸口踉跄倒地,只觉四肢酸软,内力半点也提不起来。 就连超一品高手的蒋不疑,也面色凝重地靠在椅背上,气息急促不稳。 “不好,我们中毒了!”红袖夫人扶着桌沿勉强支撑,脸色难看到了极点。 “难道是饭菜酒水被下了毒?”有人虚弱地猜测,声音里满是恐慌。 落霞派的医师急声道:“不可能!我们这么多医师在场,若饭菜酒水有毒,绝不可能毫无察觉!”他指尖搭在脉上,脸色愈发难看。 少林寺的觉悟大师双手合十,沉声道:“是有人刚刚释放了毒烟。此毒毒性烈绝,扩散迅猛,瞬间便侵入经脉,根本来不及运功抵御。” 众人闻言,这才恍然大悟,纷纷怒视着四周,想要找出下毒之人。 这时,轮回阁的领头人缓缓起身,枯瘦的手掌轻轻拍了两下,语气带着几分赞许:“不愧是觉悟大师,目光如炬!” 幽冥阁的领头人也跟着站起,肥厚的脸上堆满阴笑:“你们中的是我幽冥阁的影蛇烟。此毒无色无味,无形无质,扩散速度快如闪电,哪怕只吸入一丝,也会立刻浑身无力,内力尽封!” 血影教带头人咬牙切齿,怒视着两人:“你们好狠的心,连同道也不打算放过!” 轮回阁首领冷笑一声,眼神冰冷:“别把我们的关系说得好像多亲密似的,江湖之上,本就是弱肉强食,我们魔道更是如此。” 说着,他挥了挥手,语气狠戾:“来,都杀了,一个不留!” 不愧是杀手组织出身,一开口便是赶尽杀绝的狠辣指令。 然而就在黑衣人举刀上前的刹那,原本趴在桌上一动不动的元照、阿青、司徒大夫、晓空空和罗钦,却慢悠悠地坐直了身子,神色从容得仿佛只是小憩了片刻。 阿青轻轻理了理衣角,语气带着几分戏谑:“哎呀,装中毒演戏还挺难的呢。” “你们没中招?”幽冥阁领头人瞳孔骤缩,满脸不可置信地盯着几人,声音都变了调。 阿青嘴角勾起一抹不屑的冷笑,眼神轻蔑:“在你姑奶奶面前玩毒药,你还早了十年!” 先前轮回阁提出交易时,阿青和司徒大夫便同时察觉空气不对,两人立刻以眼神示意元照等人闭气。 那影蛇烟虽毒性猛烈,却扩散快、挥发也快,加之大厅并非密不透风,只需闭气片刻,毒气便会消散大半,自然伤不到他们。 元照懒得与这些人多费口舌,她端坐在椅上,气定神闲,纤长的手指轻轻一挥,淡淡吩咐:“阿繁,阿简,全解决了,一个不留。” 听到这话,幽冥阁和轮回阁的两个领头人脸色瞬间惨白如纸——他们早有耳闻,元照这两个家仆中,藏着一位超一品高手! 阿繁和阿简领命,立刻上前一步。 阿繁手腕一翻,腰间玄青剑“呛啷”出鞘,寒光凛冽。 阿简则迅速戴上腰间的碎金钩爪,钩齿闪烁着寒芒。 下一秒,两人身形如箭,纵身跃入黑衣人群中,瞬间掀起一片腥风血雨。 玄青剑出鞘的刹那,一道冷冽青光如匹练般划破大厅的昏沉。 阿繁足尖轻点翻倒的酒桌,身形如柳絮般飘至黑衣人群最密集处。 剑招未出,凌厉的剑气已先一步扫过,三名黑衣人手中的钢刀瞬间崩出数道细密的缺口,发出刺耳的脆响。 紧接着,“噗嗤”三声轻响几乎同时响起,三人咽喉处同时飙出一道血箭,连惨叫都未能发出,便直挺挺地倒在地上,眼睛瞪得滚圆,满是惊骇。 另一侧的阿简则如暗夜猎豹般迅猛,碎金钩爪在烛火映照下泛着森寒的光芒。 他腰身一拧,避开两名黑衣人的左右合击,左爪如铁钳般扣住一人手腕,猛地一拧,“咔嚓”一声骨裂声刺耳至极。 他顺势将那人拽到身前,挡住身后刺来的长刀,右爪则如闪电般探出,精准锁住偷袭者的脖颈,稍一用力,便听得“咔嚓”一声喉骨碎裂的闷响,那人软倒在地,没了声息。 黑衣人如潮水般源源不断地涌来,却在两人身前寸步难进。 玄青剑的快如流星赶月,碎金钩爪的狠如饿虎扑食,两者交织成一张致命的绞杀网。 鲜血溅在梁柱上、酒具中,浓烈的血腥味瞬间盖过了酒菜的香气,令人作呕。 轮回阁首领枯瘦的脸颊剧烈抽搐,他早知这两个家仆身手不凡,却没料到竟强悍到如此地步——尤其是阿繁剑上散发出的超一品威压,如泰山压顶般袭来,让他呼吸都倍感沉重,胸口发闷。 “蠢货!都给我死顶!”他厉声嘶吼,眼神却愈发阴毒,悄悄摸向腰间的铁链毒爪,眼角余光死死锁定端坐椅上的元照——那是全场唯一看似毫无防备的目标。 这章没有结束,请点击下一页继续阅读!幽冥阁领头人瞬间读懂了他的心思,肥厚的手掌在袖中握紧淬毒的短匕,指节因紧张用力而发白。 两人趁着黑衣人拼死阻拦阿繁、阿简的间隙,一左一右,如离弦之箭般朝着元照猛扑过去。 “元大师,得罪了!” 轮回阁首领狞喝一声,手腕一扬,铁链毒爪如毒蛇出洞般射出,带倒刺的铁爪寒光闪闪,直奔元照肩头。 幽冥阁领头人则俯身贴地滑行,身形低矮如鼠,手中短匕泛着幽蓝毒光,直取元照脚踝,意图攻其不备。 两人打得一手好算盘:只要擒住元照,哪怕阿繁、阿简再强,也必定投鼠忌器! 他们从未想过元照自身的实力,只当这两人是得了神兵利器,才甘愿屈身做家仆——江湖上这样的例子并不少见,九鼎山的熔炉大师身边,便有几位这般的高手。 满座中毒倒地之人见状,无不惊呼出声,红袖夫人更是急得想要挣扎起身,却浑身无力。 元照一旦被擒,他们这些手无缚鸡之力的人,定是死路一条! 可就在铁爪与短匕即将触及元照的刹那,她依旧端着茶杯的手指轻轻一弹,杯盖“当啷”一声弹起,如暗器般精准撞在铁链毒爪的关节处。 “咔嚓”一声脆响,铁链应声崩断,铁爪瞬间失了力道,擦着元照的衣袖坠落在地,发出沉闷的声响。 与此同时,元照足尖微微一抬,身下的梨木椅腿“咔嚓”断裂一根。 她借势身形一侧,恰好避开短匕的偷袭,手肘顺势向后一撞,精准顶中幽冥阁领头人的小腹。 “呃!”幽冥阁领头人只觉五脏六腑都像被翻搅移位,闷哼一声,如断线的风筝般倒飞出去,重重撞在身后的楠木柱上,“哇”地喷出一大口鲜血,染红了柱上的雕花。 “怎……怎么可能!”轮回阁首领见同伴失手,眼中满是惊骇,随即咬牙抽出腰间软剑,剑势刁钻毒辣,直刺元照面门,显然是拼了命的杀招。 元照却不闪不避,待剑尖距面门不足三寸时,她右手食中二指突然并起,如铁钳般精准夹住剑身。 “铛”的一声脆响,软剑竟被夹得纹丝不动,再也进不了半分。 “你竟也是超一品!!”轮回阁首领脸色骤变,满脸惊骇欲绝,拼尽全力想要抽回长剑,可剑身仿佛被焊死在两指之间,任凭他如何发力,都纹丝不动。 在场众人这才如梦初醒,眼中满是震惊——原来这位以锻造闻名的元大师,竟还是一位深藏不露的超一品高手! 这般年纪便已臻至超一品境界,将来的成就,恐怕无可限量。 江湖上又要再多一尊武学大宗师了! 元照眼神微冷,指尖轻轻一拧,软剑瞬间弯曲变形,如废铁般耷拉下来。 紧接着她手腕一翻,变形的剑身如鞭子般狠狠抽在轮回阁首领的脸颊上,“啪”的一声脆响,留下一道深可见骨的血痕,鲜血瞬间涌出。 “就这点能耐,也敢来捋虎须?”元照语气平淡,却带着刺骨的威压,如冰水般浇在轮回阁首领心头。 她抬脚轻轻一踢,轮回阁首领重心顿时失衡,“噗通”一声跪倒在地。 元照再一踏,脚面稳稳踩住他的后背,力道渐增,将其脸死死按在冰冷的地面上,动弹不得。 另一边,阿繁一剑刺穿最后一名黑衣人的胸膛,剑刃抽出时,鲜血顺着剑身滴落。 他转头瞥见幽冥阁领头人挣扎着想要爬起,剑随身动,一道青色剑气破空而出,瞬间洞穿其琵琶骨,将他死死钉在木柱上。 此次轮回阁和幽冥阁派来的皆是门中精锐,个个身手不弱,可在阿繁和阿简手中,竟没能撑过一柱香的时间,便尽数殒命。 喜欢非正常武侠:别人练武我修仙请大家收藏:()非正常武侠:别人练武我修仙更新速度全网最快。 第178章 提炼妖石、归顺、离去 厮杀落定,庭院内尸骸狼藉,最终尚存一丝气息的,唯有被元照死死碾在脚下的轮回阁领头人。 元照原本还盘算着从他口中撬取些轮回阁的隐秘,怎料此人见同伴尽数殒命,竟连半分迟疑都无,直接咬舌自尽。 所谓咬舌自尽,绝非单纯咬断舌尖那般简单,而是借这狠戾动作震碎心脉,当真是决绝至极。 见其彻底没了气息,元照眉峰微蹙,嫌恶地抬脚一踹,将那具尸体踢得滚出数尺,溅起一片血污。 幽冥阁的影蛇烟毒性本就不具持久性,随着时间悄然流逝,毒素在人体内渐渐分解消融,先前被毒倒的众人终于重新恢复了行动能力。 此番元照等人对各门各派可是有实打实的救命之恩,是以众人刚能挪动身躯,便第一时间围拢上来,躬身屈膝地表达感激。 只见少林寺的觉悟大师率先上前一步,双手合十于胸前,对着元照深深一揖,眉宇间满是肃穆: “阿弥陀佛,多谢元大师救命之恩!若非大师警觉,识破幽冥阁和轮回阁的奸计,我等今日怕是要尽数折于此地。此恩大德,少林寺永世不忘!” 云栖寺与百慈庵的僧尼紧随其后。 观风大师躬身行礼,腰背弯得极低,声音沉稳如磐: “元大师、阿青姑娘同诸位,以一己之力震慑宵小,护我等周全,此等仁心侠举,令人敬佩。 此前大师就曾相救过观尘师弟,如今又救了我等,对我云栖寺的大恩,当真是没齿难忘!” 悟心师太也颔首附和,素色衣袖轻摆间带着郑重,语气恳切: “百慈庵亦铭感五内,今后大师若有差遣,只要不违背侠义之道,我百慈庵定然鼎力相助。” “元大师仗义出手,救我等脱离险境,落霞派感激不尽!”落霞派长老紧随其后,双手抱拳拱手作揖,语气里满是后怕与敬畏,“日后大师若有差遣,落霞派同样必当赴汤蹈火!” 横山派弟子也快步上前,齐齐对着元照拱手行了个大礼,个个头颅低垂,语气带着愧疚: “先前我等对阿青姑娘多有冒犯,还望姑娘海涵!今日救命之恩,我横山派铭记于心,往后但凡有用得着我派之处,大师和阿青姑娘尽管知会!” …… 就连素来对元照心存芥蒂的九鼎山弟子,此刻也敛了傲气,上前诚恳地表达了感谢。 魔道众人虽向来桀骜不驯,此刻也收敛了锋芒。 红袖夫人缓缓收起手中团扇,对着元照和阿青微微欠身,语气真切: “先前是我言语唐突,还望元大师和阿青姑娘莫怪。今日之恩,绣云庄记下了,今后大师无论身在何处,只要有我绣云庄的绣坊在,您尽管吩咐。” 血影教的医师也上前一步,红衣下摆扫过地面的血迹,留下一道淡红痕迹,神色凝重如铁: “元大师和阿青姑娘的救命之恩,血影教没齿难忘。今后魔道各派,若有人敢为难大师和阿青姑娘,我血影教第一个不答应。” 无妄谷与绝魂寺的人也纷纷开口,或拍着胸脯承诺以奇珍宝物相赠,或直言愿为元照铲除仇家,亦或是躬身表示愿效犬马之劳,言语间满是不加掩饰的真切感激。 蒋不疑缓缓站起身,宝蓝锦袍上沾了些许尘土,却丝毫不减一宗之主的轩昂气度。 他对着元照拱手,唇角的笑意多了几分真切暖意:“此番救命之恩,蒋某也记下了,天龙山庄日后定有报答。” 姜之涣扶着刚缓过劲的何晓莲,又拉着姜惜文一同上前,父子俩对着元照深深鞠躬。 姜之涣声音带着颤意:“大师和阿青姑娘多次出手相助,先是震慑群雄护我天鹰堡安宁,今日又救我等性命,这份恩情,姜某便是粉身碎骨也难偿还!今后只要大师一句话,哪怕是毁家纾难,姜某也绝不皱眉!” 元照只是淡淡颔首,目光扫过众人时波澜不惊:“举手之劳,诸位不必挂怀。只是此地血腥气重,还需尽快清理,免得扰了小公子百日宴的兴致。” 众人这才猛然记起今日的正题,连忙应和着散开,或高声指挥弟子拖拽尸体、擦拭血迹,或凝神运气驱散残留的毒气,厅内很快便恢复了秩序。 只是每个人看向元照的眼神,都多了几分难以掩饰的感激与敬畏——感激源自救命之恩,敬畏则来自元照超一品高手的身份。 也就是说,元大师所在的异界山庄,竟有两位超一品高手坐镇,当真是江湖上一颗冉冉升起的新星! 随后众人重新开启宴会,丝竹声再起,杯盏相碰,直到戌时(19:00-21:00)末才缓缓结束。 虽说这场百日宴中间出了点儿“小小插曲”,但最终还算圆满收场。 天鹰堡平稳度过了危机,也将天魔妖石这块烫手山芋给送了出去,还治好了少堡主的不治之症,当真是三喜临门! 宴会结束后,众人陆陆续续返回自己居住的院落,有人脚步踉跄,已然喝得酩酊大醉。 这场宴会之后,元照与正魔两道,全都建立了非常良好的关系。 本小章还未完,请点击下一页继续阅读后面精彩内容!元照与阿青回到住处时,一眼便瞧见那颗巨大的天魔妖石已被送了过来,正稳稳当当摆放在院子的正中央,周身萦绕着淡淡的诡异气息。 因白天早已见识过这块妖石的厉害,罗钦和晓空空几人此刻都缩进了屋子里,连靠近半步的勇气都无。 而元照和阿青则一脸淡定地站在天魔妖石跟前,目光沉静地打量着它。 在天魔妖石的影响下,姐妹二人都能清晰地感知到,自身体内正飞速发生着莫名的变化,灵力如潮水般起伏涌动。 “阿青,你有什么感受?”元照扭头看向阿青,眸光微动。 阿青抬手按在胸口,感受着体内的异动,语气肯定:“我感觉它正在飞快地改造着我的身体。” “不错,我也是。”元照缓缓点头,她心中亦是同样的感受。 此刻她终于彻底弄明白,为何那些花花草草一靠近天魔妖石便会迅速枯萎死亡,动物和人类靠近则会缠绵病榻。 正如她最初猜测的那般,这颗天魔妖石确实在释放着某种“辐射”。 这种辐射的本质,实则是某种特殊的天地之力,或是说强化版的天地之力。 也正因如此,天魔妖石才会引起她与阿青体内灵力的强烈共鸣。 这股天地之力已然强悍到足以影响周遭环境的地步,无时无刻不在强行改造着周围的有机生命体,迫使它们向着更高层次的生命进化。 可它的改造幅度太过剧烈,脆弱的生命根本无法承受,越是孱弱,靠近后便死得越快。 人类的生命层次相较于其他生物更高,故而能在它的影响下坚持更久,但可惜,绝大多数人类依旧扛不住这般改造,最终还是会一点点衰弱至死。 这石头于他人而言,确实是夺命的“妖石”;但于身具灵力的她和阿青而言,却称得上是逆天“神石”。 若能承受住它的改造,生命层次便能向着更高等级进化,而越是强悍之人,成功的可能性便越大。 “阿青,你怕这天魔妖石吗?”观察片刻后,元照问道。 “不怕!”阿青用力摇摇头,眼神坚定,“我能感觉得到,它会给我带来极大的好处。” 她身体里的蛊虫早已蠢蠢欲动,那便是最好的证明——蛊虫的直觉远比她这个主人敏锐,追求进化本就是其本能。 “很好!”元照嘴角扬起一抹浅淡的笑意,缓缓点头。 随即她绕着庞大的妖石转了一圈,指尖不经意划过石身,又对阿青说道:“阿青,你先回去去休息吧。” “那姐姐你呢?”阿青满脸疑惑地追问。 元照抬眸看向妖石,语气平静:“我打算把这天魔妖石提炼一番,否则这么大块石头,咱们可不好带走。” 经过方才的观察,她已然发现,天魔妖石中释放“辐射”(天地之力)的仅是其中蕴含的一小部分物质,其余大多皆是无用杂质。 阿青闻言了然点头:“好吧,那我先回房间修炼了,姐姐你忙。” 说罢便转身快步回了屋。 等阿青的身影彻底消失在屋门后,元照当即盘腿坐在天魔妖石跟前,双目微闭,缓缓调动体内灵力。 不知过了多久,伴随着一声沉闷的嗡鸣声,熊熊灵火陡然从虚空中燃起,如烈焰囚笼般将天魔妖石团团包裹。 这般骤然调动海量灵火,即便是元照也有些力竭,额间迅速渗出细密的汗珠。 若是在专门的锻造坊中进行,此事定然事半功倍,可天鹰堡并无这般地方,她只能就地提炼。 天魔妖石的硬度远超预期,灵火炙烤了整整一夜,直到凌晨天光大亮时,石身才终于微微泛起熔融的迹象。 见妖石终于开始融化,元照双目骤然睁开,双手齐动,体内灵力如奔涌江河般疯狂灌入灵火。 原本橘红的火焰陡然窜起丈余高,色泽淬炼成刺目纯白,周遭空气被炙烤得剧烈扭曲,庭院里的青石地砖以肉眼可见的速度泛起焦黄色,连墙角的杂草都瞬间枯成灰烬。 她稳稳坐定,操控火焰如细密蛛网般探入天魔妖石内部,一寸寸甄别着其中的有用之物与驳杂杂质。 这一沉心,便彻底隔绝了外界的昼夜交替,七个日夜转瞬即逝。 第一日:晨曦微露时,元照的额间已渗满细密的汗珠,顺着鬓角滑落,砸在滚烫的地砖上,瞬间蒸腾成一缕白雾。 灵火已持续灼烧近六个时辰,天魔妖石表面的浮尘与疏松石层率先化为灰白色粉末,被灵火卷起的气流吹散,露出内里深灰暗沉、坚如精钢的质地。 她双臂轻挥,动作微变,炽白的灵火骤然收缩,温度再升三分,将妖石表层烤得泛起细密的裂纹,裂纹中隐隐有淡紫色的雾气溢出,又瞬间被灵火焚得无影无踪。 待到暮色四合,天鹰堡的灯笼次第亮起,暖黄的光晕映照出元照苍白的侧脸。 她始终未曾挪动分毫,只在阿青悄悄送来水囊时,才抬手接过抿了两口,目光自始至终紧锁着妖石。 小主,这个章节后面还有哦,请点击下一页继续阅读,后面更精彩!此时妖石的体积尚无明显变化,但灵识探入时已能察觉,其内部最外层的杂质正在高温下缓慢消融,化作无形的能量散入虚空。 第三日:三更天的露水打湿了院中的石阶,泛着清冷的光。 元照的衣物早已被汗水浸透,又被灵火的余温反复烤干,衣料上凝结出一层细细的盐霜,泛着白痕。 她的灵力在消耗与勉强恢复之间来回拉扯,眉心泛起淡淡的疲惫,可眼底的光芒依旧锐利,灵火的燃烧也愈发稳定。 经过两日两夜的持续炙烤,天魔妖石的体积终于缩小了近半,外层的驳杂石质如风化般层层剥落,露出内里隐约交织的黑白两色纹路。 黑色部分正是让天魔妖石显露纯黑本质的物质而白色部分则是先前妖石上闪烁的星星点点的白色星子,亦是释放“辐射”的根源。 黑色纹路中流转着如渊似海的沉静力量,内敛而厚重;白色纹路中释放的力量则暴虐狂躁,如烈日当空般灼热耀眼。 两种力量看似针锋相对,却又在石内维持着诡异的平衡。 她当即调整诀印,将灵火拆分为两簇,一簇幽蓝,紧紧包裹住黑色纹路区域,另一簇维持纯白,牢牢锁住白色纹路范围,刻意引导着两种力量逐渐分离。 天光大亮时,阿青再次送来食物,见元照嘴唇干裂起皮,忍不住低声劝道: “姐姐,歇片刻再炼吧?” 元照只是微微摇头,指尖动作未停,声音沙哑却坚定:“不能断,否则一切前功尽弃。” 说罢,她借着吞咽干粮的间隙,快速运转心法,补足些许流失的灵力,随即再度沉心,加大灵力输出,将火焰温度再提一档,进一步加深对两种力量的剥离。 第五日:天气阴沉,狂风裹挟着沙尘席卷天鹰堡,院中老树枝桠被吹得剧烈摇晃,发出“吱呀”的声响,却在靠近灵火的三丈范围时,被一层无形的屏障稳稳挡下。 元照的脸色已近惨白,灵力消耗过半,周身气息都有些虚浮,可她眼中的光芒却愈发锐利,如淬了寒的刀锋。 天魔妖石此刻只剩半人高,黑白纹路已彻底清晰,石身表面浮起一层淡淡的双色光晕,沉寂与暴虐的气息交替扩散,将庭院的温度搅得忽冷忽热。 此时元照打起十二分精神,全神贯注地盯着天魔妖石的每一丝变化,连眼都不敢多眨一下,生怕稍有不慎便会前功尽弃。 她甚至连进食进水都停了下来,全凭灵力维持生机——毕竟她身具灵力,本就不像寻常人那般依赖饮食。 这一夜,院落中时而响起冰层碎裂的脆响,时而传来岩浆沸腾的咕嘟声。 元照的额角青筋暴起,汗水顺着下颌滴落,在身前积起一小滩水渍,又迅速被灵火烤得无踪,她却始终不敢有丝毫松懈。 第七日:这天的黎明来得格外缓慢,天际从鱼肚白渐染成橘红,最后霞光冲破云层,如金纱般洒入院中,驱散了长夜的寒。 此时元照对天魔妖石的提炼已整整持续了七日七夜,她的衣物早已看不出原本的颜色,布满盐渍与焦痕,破烂不堪。 嘴唇干裂得渗出血丝,每一次开合都带着刺痛。 双臂因长时间操控灵气而僵硬颤抖,连抬动都异常艰难。 连呼吸都带着灼痛感,似吸入了滚烫的火星。 但灵火之中,天魔妖石已彻底褪去了原本的形态——庞大的石身消失不见,只留两颗大小迥异的矿石正被她的灵力稳稳托举在半空,依旧被拥有恐怖高温的灵火包裹、反复舔舐。 左侧那颗足有人脑袋大小,色泽漆黑如墨,表面光滑得宛如凝脂,不见丝毫杂色,周身萦绕着淡淡的黑雾,散发着沉静的气息。 右侧那颗则只有拳头大小,纯白无暇,莹润得如同上好的羊脂白玉,却流转着与体型极不相符的磅礴暴虐之力,与黑石形成鲜明对比,连靠近它的霞光都似被染上了更亮的色泽。 这般暴虐的力量,也难怪寻常生物根本承受不住它的改造。 在元照的精准操控下,那块黑色矿石缓缓落在她跟前的地面上,发出沉闷的声响。 而那块白色矿石则在灵火的持续炙烤下渐渐软化,最终化作五块,每块都与双指并拢大小相当,形如玉佩。 这五块玉佩,她打算自己留一块,给阿青一块,余下三块则分给老狼、雪萼和雪蕊——他们都是受灵气影响的生灵,应当能承受住玉石的改造。 随着元照的操控,五块玉佩缓缓落入她的掌心,大小均匀,虽未经过刻意雕刻,表面自然形成的花纹却复杂而精美,透着一股莫名的古韵。 经她提炼后,这五块玉佩散发的“辐射”范围已大幅缩小,日后佩戴在身上,也不必担心会影响到旁人。 更巧的是,每块玉佩的顶端都有一个她特意留存的小孔,方便之后用线绳制作成配饰。 将五块白色玉佩小心翼翼收好后,元照的目光落在了身前的黑色矿石上。 这是白色矿石的伴生之物,虽说不会像白色矿石那般释放“辐射”,却质地坚硬且富有韧性,一看便知是极为难得的锻造材料。 本小章还未完,请点击下一页继续阅读后面精彩内容!迄今为止,她尚未见过有哪种材料能比得上此矿石的品质。 元照望着这一石五玉,眼中终于露出一丝松动,疲惫的脸上泛起一抹浅淡的笑意。 她深吸一口气,拼尽最后一丝灵力挥动酸胀的双臂,口中低喝:“收!” 灵火骤然熄灭,只余下一缕青烟袅袅升起。 就在这时,阿青从屋里快步走了出来,一眼瞧见元照收了灵火,当即面露惊喜,快步奔了过来:“姐姐,你结束啦!” “是啊,刚结束。”元照笑着点了点头,声音沙哑得厉害。 她正要起身,双腿却因久坐而发麻,一个踉跄险些摔倒。 阿青连忙上前,稳稳搀扶住她的胳膊,满脸心疼。 “姐姐,累坏了吧?”阿青一边小心翼翼地搀扶着抱着矿石的元照往屋里走,一边絮絮叨叨地说道,“我这就去给你准备洗澡水,你好好洗个热水澡,然后美美的睡一觉。” 至于姐姐提炼出的矿石与玉佩,她反倒没多问——在她眼里,姐姐的安危远比这些外物重要。 “好,听我们阿青的。”元照靠在阿青身上,脸上漾起温暖的笑容,连日的疲惫似乎都消散了些许。 等搀扶着元照进屋坐好,阿青便一溜烟跑了出去,不多时便将温热的洗澡水准备妥当。 元照依着阿青的安排,舒舒服服地洗了个热水澡,刚躺到床上便倒头就睡——七天七夜未曾合眼,她当真是累到了极致。 这一觉,她足足睡了两天两夜。 清晨,元照悠悠转醒。 连夜的酣眠让她觉得神清气爽。 恰在此时,阿青端着一盆冒着袅袅热气的温水走了进来。 望见元照睁眼,她那双杏眼瞬间亮了起来,脸上堆满真切的欢喜,声音里带着雀跃喊道: “姐姐,你可算醒啦!” 元照撑着床沿慢慢坐起身,眉头微蹙,带着刚醒的茫然问道:“我睡了多久?” “足足两天两夜呢!”阿青一边说着,一边小心翼翼地把水盆搁在桌上。 元照扶着床头起身,脸上掠过一丝明显的惊讶,轻声道:“竟睡了这么久。” “可不是嘛!”阿青凑近了些,语气里满是心疼,“姐姐前阵子定是累坏了!对了,姐姐,你饿不饿?我去给你准备些吃食。” 元照缓步走到桌前坐下,抬手轻轻揉了揉空荡荡的小腹,无奈笑道:“还真有点饿了。” 阿青立刻笑弯了眼,脆生生道:“那姐姐先洗把脸醒醒神,我去去就回!” 说罢,她脚步轻快地转身,几乎是小跑着离开了房间。 等元照用温热的毛巾擦完脸,收拾好仪容,阿青正好提着一个沉甸甸的食盒快步走了进来。 食盒一打开,香气瞬间弥漫开来,她手脚麻利地将一碟碟精致的菜肴和一盆米饭依次摆到桌上。 “姐姐,快吃呀!这都是天鹰堡厨子最拿手的好菜。” 元照确实饿极了,拿起筷子便迫不及待地尝了起来,嘴角不自觉地微微上扬。 元照低头细嚼慢咽时,阿青就乖巧地坐在旁边的凳子上,叽叽喳喳地讲起了这十日里发生的琐事,小手还时不时比划着。 姜小公子的百日宴一结束,各门各派的弟子就陆陆续续告辞了。 原本他们临走前都盘算着来拜会元照,可当时元照正处在提炼天魔妖石的关键时刻,半容不得惊扰,阿青只能替她一一回绝。 最后各派弟子满脸遗憾地离开了天鹰堡。 “对了姐姐!”阿青忽然一拍脑门,像是猛然想起了什么要紧事,“姜堡主说有件要事跟你商议,特意嘱咐我,等你醒了、得空了,务必跟他见一面。” 元照放下手中的筷子,用餐巾擦了擦嘴角,语气平静地说:“这样啊,那让他待会儿就过来吧。” “好嘞!我这就叫阿简去通知他!”阿青连忙点头,说着就起身要走。 用餐结束后,元照便移步到客厅的主位坐下等候。 不多时,就见姜之涣迈着大步,带着一阵风似的走进门来。 一进门,他脸上立刻堆起爽朗的笑容,对着元照拱手作揖,声音洪亮:“元大师,数日不见,您的光彩更胜从前啊!” 美美地睡了一觉,元照现在的气色确实很好。 元照淡淡笑了笑,抬手示意对面的椅子:“姜堡主,坐吧。” 姜之涣重重点头,也不客气,大咧咧地一屁股坐了下来。 元照开门见山:“听阿青说,你有要事与我商量,不知是何事?” 姜之涣脸上的笑容先是一收,面露几分犹豫,随即像是下定了巨大的决心,猛地站起身,单膝跪地,双手抱拳高高拱起,对着元照沉声道:“姜某有个不情之请,还望大师能同意。” 元照挑了挑眉,眼神里闪过一丝讶异,语气却依旧平稳:“说说看。” 见元照没有一口回绝,姜之涣眼中瞬间迸发出喜色,但很快又敛去,神色变得无比郑重: “恳请大师收下天鹰堡!我天鹰堡上下愿为大师效犬马之劳,赴汤蹈火在所不辞!” 本小章还未完,请点击下一页继续阅读后面精彩内容!元照闻言,眼中的惊讶更甚“你的意思是,天鹰堡想要效忠于我?” 姜之涣重重颔首,表情郑重,“正是!天鹰堡愿归入异界山庄麾下,成为异界山庄在大梁的眼睛与臂膀。” 经此天魔妖石一事,彻底认清了一个道理——江湖之中,有个强大的靠山有多重要,否则人人可欺你! 这次若不是元照一行恰巧在天鹰堡做客,又肯借势相助,天鹰堡恐怕早已灰飞烟灭。 光是回想当时的险境,姜之涣就忍不住后背发凉,手心冒汗。 从前他总觉得,天鹰堡在这一亩三分地里也算一方豪强,无人敢惹。 可前些日子的风波,狠狠给了他一巴掌,让他瞬间明白,天鹰堡这点实力,放到偌大的江湖里,连半点水花也翻不起来。 见元照沉默不语,姜之涣越发着急,声音都带上了几分恳切: “元大师,我们天鹰堡虽说整体实力不济,但训鹰的手段在江湖上绝对是独一份的! 情报传递方面,虽说比不上百晓门,却也小有名气。只要大师肯收下我们,我们天鹰堡定然能成为您的助力!” 听到“情报传递”四个字,元照眼前一亮,灵机一动,心里已然有了主意——收下天鹰堡,似乎是个不错的选择。 苏绾绾所在的迎香楼地处大梁的中心腹地,而天鹰堡的位置靠近塞外,若是再联合身处塞外的天门镇,三者正好形成“三点一线”的布局,这可是极为精妙的呼应。 况且苏绾绾想要彻底掌控迎香楼,将其打造成情报机构,就得从零开始搭建情报系统,这其中的难度可想而知。 但若是有天鹰堡加入就不一样了,他们现成的情报网络可以直接取用,这能极大地节省时间与精力。 姜之涣说完,便紧紧抿着唇,紧张地抬起头,目光死死盯着元照,连呼吸都放轻了几分。 元照的手指依旧轻轻敲击着桌面,那清脆的声响,仿佛每一下都敲在姜之涣的心脏上,让他一颗心悬在半空。 良久之后,元照终于抬眼看向姜之涣,眼神里带着几分笑意:“既然姜堡主如此有诚意,我若是再推脱,就有些不知好歹了。” 姜之涣闻言,先是一愣,随即脸上爆发出狂喜,连忙磕头道: “多谢大师……不对,多谢庄主!多谢庄主!从今日起,天鹰堡就是异界山庄在大梁的分舵,属下定当尽心竭力为异界山庄效力!” 身份变了,称呼自然也要改,他连忙纠正过来,语气里满是恭敬与兴奋。 元照笑道:“姜堡主,快快请起,今后大家都是自己人了,不必如此多礼!” “对对对,庄主说得对!今后都是自己人了!”姜之涣连忙站起身,拍了拍膝盖上的灰尘,脸上的喜色怎么也藏不住。 既然天鹰堡已成了异界山庄的分舵,姜之涣便细细地向元照介绍起天鹰堡的情况——弟子人数、核心战力、鹰巢分布、情报范围等等,事无巨细,让元照对天鹰堡的势力有了全面的了解。 同时,元照也把苏绾绾的情况告知了姜之涣,让他主动联系苏绾绾,在情报与人力上给她提供必要的帮助。 不过话说回来,迎香楼背后的魅影阁也是江湖上赫赫有名的魔道大宗,这次天魔妖石之争如此激烈,她们竟然没派人过来,倒真是件怪事。 两人就这样你一言我一语地聊到深夜,姜之涣才带着满心的欢喜与干劲,脚步轻快地从元照他们的院子离开。 时间转眼又过了数日。 在彻底摸清天鹰堡的底细后,元照她们也打算动身离开了。 这天清晨,天刚蒙蒙亮,元照她们便收拾好了行李,架好马车,随时可以出发。 院子里,阿青蹦蹦跳跳地跑到元照身边,手里还拎着个小包袱,仰着小脸问道:“姐姐,东西都收拾好啦,咱们什么时候动身呀?” “不急。”元照笑着抬手,从袖中取出一枚玉佩——正是用天魔妖石提炼出的白色矿石。 此时玉佩上已系好了精致的绳结,还坠着飘逸的流苏,看起来格外雅致。 这绳结与流苏都是元照亲手编织的,用的还是极为珍贵的浮光锦。 元照自己的那枚早已佩戴在腰间,玉佩温润的触感传来,她能清晰地感知到,它正无时无刻不在潜移默化地改造着自己的身体,同时也让体内的灵力变得异常活跃——哪怕她不主动运转《太玄经》,功法也会自行流转,生生不息。 阿青早猜到姐姐会给自己送这个,所以脸上没有半分意外,反而笑得眼睛都眯成了一条缝,欢欢喜喜地接过玉佩,翻来覆去地打量着,语气甜甜地道: “谢谢姐姐,真好看!” 说着,她立刻把玉佩系在自己的腰带上,然后故意凑到元照身边,让两人的玉佩轻轻碰撞在一起,发出“叮”的一声清脆声响,笑得眉眼弯弯: “嘻嘻~~跟姐姐的是一对呢!” 戴上玉佩后,阿青也清晰地感受到了它的妙用——丹田内的活尸之蛊像是打了兴奋剂一般,在里面欢快地游来游去。 小主,这个章节后面还有哦,请点击下一页继续阅读,后面更精彩!玉佩在影响她的同时,也在滋养着这只蛊虫。 “对!”元照笑着点头,两人的玉佩样式相同,唯有绳结与流苏的颜色不一样,一眼就能区分开。 因为这玉佩,元照给它取名同心佩。 臭美够了,阿青又蹦蹦跳跳地跑去检查马车了。 阿青走后,元照对着不远处的雪蕊招了招手。雪蕊立刻耳朵一竖,屁颠屁颠地跑了过来。 “吼~”它歪着硕大的脑袋,湿漉漉的眼睛亮晶晶地看着元照,尾巴欢快地扫着地面,那模样分明是在问: “主人,是不是我也有礼物呀?” 元照伸手揉了揉它毛茸茸的大脑袋,指尖划过柔软的毛发,笑道:“真是越来越好摸了。” 说着,她从另一个锦盒里取出给雪蕊的“玉佩”——不过和阿青那块不同,雪蕊的这块被精心镶嵌在了一个银色项圈上。 这个项圈是元照亲手打造的,设计得极为精巧:不仅质地坚固耐磨,款式也别致大气,更重要的是采用了可伸缩的活扣,方便拆戴。就算将来雪蕊的体型再增大,也能通过调节项圈大小适应。体型变化。 看到元照拿出项圈,雪蕊的眼睛瞬间瞪得溜圆,立刻变得眉开眼笑,用大脑袋亲昵地蹭了蹭元照的胳膊,然后乖乖地伸长脖子,脑袋微微扬起,那姿态分明是在说: 快,主人,快给我戴上! 元照满脸笑意地将项圈轻轻套在雪蕊的脖子上,刚扣好活扣,雪蕊便兴奋地低吼一声,转身撒欢似的跑开了。 它一路跑到一个无人的角落,贼兮兮地朝四周扫了一圈,见没人注意自己,便悄悄用前爪推开了元照先前住的房间门——如今她们要走,房间已经收拾得空空荡荡。 不过靠近床的位置,还摆着一个大大的梳妆台,台前镶嵌着一面光亮的铜镜。 雪蕊小心翼翼地直立起身子,将两只前爪搭在梳妆台边缘,凑到铜镜前臭美起来:一会儿歪着脑袋左照照,一会儿转着身子右看看,尾巴还得意地晃着。 心里暗暗嘀咕:哎呀~主人送我的项圈怎么这么好看?!简直太适合我啦! 就在雪蕊对着镜子孤芳自赏、美得冒泡的时候,阿青正好路过房门口。 她见房门虚掩着,便好奇地透过门缝往里看。 当看到雪蕊趴在梳妆台上对着镜子“臭美”的模样,阿青忍不住轻声问道:“雪蕊,你在干嘛呀?” 雪蕊被这突如其来的声音吓了一大跳,身体猛地一颤,爪子一滑,差点从梳妆台上摔下来。 它慌忙从台上跳下来,耳朵耷拉着,头也不回地从房间里窜了出去,活像个做错事被抓包的孩子。 若不是它浑身长满毛发,阿青定然能看到,它的脸已经红得跟熟透的苹果一样。 起初阿青还没反应过来,直到目光扫过梳妆台上的铜镜,才突然恍然大悟,当即捂着肚子哈哈大笑起来。 “哈哈哈~~雪蕊你……哈哈哈~~” 笑声清脆,引得院子里的弟子都看了过来。 直到元照骑上雪蕊,准备往天鹰堡门口走时,雪蕊还依旧耷拉着脑袋,眼神躲躲闪闪的,不敢和阿青对视,那副窘迫模样弄得众人一头雾水。 阿青则抿着嘴,一路上都在偷偷偷笑,却贴心地没有把雪蕊那点小秘密公之于众。 等元照她们抵达天鹰堡门口时,姜之涣早已带着众天鹰堡弟子列队等候在那里,队伍整整齐齐,气势十足。 待元照的马车行至身前,姜之涣上前一步,双手抱拳,恭敬地说道:“庄主,此去一路山高水远,还请多保重!天鹰堡上下,随时听候您的差遣。” 说着,他从怀中掏出一枚青铜短哨,放到嘴边用力一吹。 “嘀——”的一声清越哨响过后,就听空中传来几声嘹亮的鹰啼。 下一秒,四只身姿矫健的黑鹰从天而降,精准地落在了马车的车顶上,眼神锐利如锋。 “若是庄主有任何事吩咐天鹰堡,尽管让这四只黑鹰传信即可。”姜之涣将短哨递向元照。 虽说他先前已经赠送元照几只幼鹰,可幼鹰成长尚需时日,如今既然天鹰堡已经归顺异界山庄,那他也就没什么好藏着掖着,于是了四只都是成年的精锐黑鹰,可即刻派上用场。 元照见状,给身旁的罗钦递了个眼神。罗钦立刻心领神会,上前一步接过短哨——今后这些负责传递情报的黑鹰,便交由他来管理训练。 待罗钦收好短哨,元照对姜之涣说道:“等我们走后,你可通过百晓门将‘天鹰堡已归入异界山庄’的消息传出去。” 既然已是自己人,元照自然要庇护他们。 天鹰堡自己虽也能传消息,却不如百晓门权威,难免有人心存疑虑。 而百晓门传出的消息,江湖上基本无人会质疑。 姜之涣闻言,眼中满是感激,再次拱手道:“多谢庄主体恤!” “好了,不多说了,时辰不早,我们该出发了。”元照轻轻拍了拍雪蕊的脖颈。 雪蕊立刻会意,发出一声低吼,率先迈开步子朝前走去。 罗钦驾着马车紧随其后,车轮滚滚碾过地面。 “唳——唳——” 伴随着几声清脆的鹰啼,四只黑鹰振翅而起,盘旋一圈后,遥遥地跟在了队伍后方,如同忠诚的护卫。 “恭送庄主!!!” 姜之涣与数百名天鹰堡弟子齐齐躬身,洪亮的送别声在晨雾中回荡。 元照一行的身影渐渐远去,最终隐没在了朦胧的晨雾里。 喜欢非正常武侠:别人练武我修仙请大家收藏:()非正常武侠:别人练武我修仙更新速度全网最快。 第179章 家 时光飞逝,距元照一行离开天鹰堡,转眼已过一月。 此时,风尘仆仆的车马终于踏入天门镇地界。 阿青迫不及待地从车窗里探出头,一双眼睛亮晶晶地盯着近在咫尺的镇子轮廓,声音里满是抑制不住的激动: “姐姐,咱们马上就要到家了!” 元照唇边噙着温润的笑意,目光落在熟悉的土地上,轻声应道: “是啊!马上就到家了。” 驾着马车的罗钦忽然抻着脖子,眯眼望向远方的镇影,语气里满是诧异: “老板,天门镇是不是比以前大了?” 众人闻言齐齐凝眸望去,果然不假——比起他们离开时,整个镇子硬生生向外拓展了一圈,透着蓬勃的新气象。 晓空空也跟着探出头,指尖无意识地扒着窗框,满脸感慨:“真没想到,我才离开短短时日,天门镇竟有这么大的变化!” 马车蹄声轻快,很快便行至镇子入口。 如今的入口早已不是当初的位置,足足向外挪了一大截。 因元照座下的雪蕊神骏非凡、姿态卓然,她们刚进镇子就吸引了周遭居民的目光,路边行人纷纷停下脚步,眼神里满是好奇地打量着这行人马。 这些皆是新搬来的住户,自然不认得元照。 就在这时,一阵整齐划一的脚步声由远及近,元照等人循声望去,只见一支衣甲齐整的队伍正快步从街角走来——原是治安司在例行巡逻。 元照定睛细看,发现队伍最前头的不是别人,正是古家大公子古乘良。 古乘良目光扫过,也恰好瞧见了元照,先是身形微顿,眼神闪过一丝错愕,随即脸上迸发出难以掩饰的狂喜,脚步瞬间加快,一路小跑着奔了过来: “庄主,您回来了?” 元照抬手轻拍雪蕊的脖颈,示意它停下脚步,脸上笑意更深,颔首应道:“是啊,你在巡逻。” “嗯!”古乘良用力点了点头,语气里带着几分郑重。 他如今已正式加入治安司,担任曲蝉衣的副手。 虽说曲蝉衣是治安司司主,武艺高强,却她心肠太软,行事不够果决,管理上更是力不从心。 而古乘良则恰恰相反,他虽武功平平,但身为曾经的古家长子,自小耳濡目染,倒是练就了一身管理本事,做事向来干脆利落。 是以,曲蝉衣更多是作为武力震慑的存在,真正需决断事务、打理司中杂务时,全靠古乘良出面。 曲蝉衣也深知自身短板,对古乘良的建议向来乐意听从。 如今二人配合得愈发默契,将天门镇的秩序维持得井井有条。 “庄主此行可还顺利?”古乘良往前凑了半步,关切地问道。 元照笑着点头:“还算顺利。镇上情况如何?没出什么乱子吧?” “镇上一切都好,庄主您尽管放心!”古乘良连忙应道。 如今元照的名头经各大商队、镖局传遍四方,威名远播,天门镇早已没人敢轻易闹事。 “那就好,辛苦你们了。” 元照目光掠过街道,只见新建的民居排列得整整齐齐,路面扫得干干净净,镇民们脸上也透着安稳的气色,显然镇子被打理得极好,于是心中感到里满是欣慰。 “不辛苦,都是我们该做的!”得了元照的夸奖,古乘良心里欢喜得直冒泡,却又不好意思表露出来,只用力抿着唇,极力按捺着雀跃的心情。 元照再次拍了拍雪蕊的脖子,示意继续前行: “你忙你的吧,我就不耽误你巡逻了。” “庄主慢走!”古乘良恭敬地应了一声,站在原地目送着元照一行渐渐远去,直到身影转过街角,才脚步轻快地折返巡逻队伍。 庄主回来了,天门镇就像找回了主心骨,他心里怎么能不激动。 随着元照等人从镇子外围走入内围,路上的熟悉面孔渐渐多了起来。 那些人瞧见元照,先是一愣,随即脸上绽开惊喜的笑容,纷纷快步上前,熟稔地打起了招呼。 “元照姑娘!这不是元照姑娘嘛!”街口卖杂货的张婶最先认出她,手搭在货摊边缘,声音里满是惊喜,“您这趟出门可够久的,可算回来了!” 元照放缓脚步,笑着回应:“劳张婶惦记了,近来身子可还好?” 张婶笑得眼角堆起细纹,连连点头:“托您的福,好着呢,好着呢!” 如今天门镇越发繁华,每日来来往往的客人络绎不绝,她们这些小商小贩谋生越发轻松。 再加上治安司每日巡逻,镇里秩序安稳,没人敢闹事,他们的人身和财产都有了保障。 比起从前,如今的日子简直像神仙过的,是以镇上百姓对带来这一切的元照越发感恩。 又往前走了几步,不远处粮铺的王掌柜正扛着个布口袋从铺子里出来,眼角余光瞥见元照一行,脸上当即一喜,远远就扯开了嗓子: “元照姑娘?您回来啦?” 虽说如今江湖人士多称呼元照为“元大师”“元庄主”,但镇上百姓依旧习惯亲切地叫她“元姑娘”。 本小章还未完,请点击下一页继续阅读后面精彩内容!王掌柜把布口袋往门旁一放,脚步匆匆地走到马车边,抬手抹了把额头的汗,语气里带着几分不敢置信: “刚听伙计说瞧见您了,我还当他眼花呢,没想到真是您回来了!” “王掌柜,许久不见。”元照笑着颔首。 “可不是许久不见嘛,镇上大伙儿天天都惦记着您呢!”王掌柜笑得一脸恳切。 在天门镇各方势力眼中,元照或许是凶残冷酷的——毕竟不少人见过五元老议事厅门口的那场屠杀。 但在百姓眼里,她的形象截然不同。 他们更清楚地记得,是元照给天门镇带来了安稳日子,带来了实实在在的好处。 普通百姓或许有时显愚昧无知,却也最是淳朴简单,谁真心对他们好,他们便记谁的恩。 “对了,元姑娘,这袋面您带回去吃,不是什么稀罕物,您可别嫌弃。”说着,王掌柜转身就要去搬门旁的布口袋。 元照连忙出声阻拦:“别别,你做生意也不容易,快收回去吧。” “那哪能行!”王掌柜急了,嗓门也提了些,“再不容易,我还缺这一袋白面?您要是不收下,我今晚觉都睡不踏实!” 王掌柜热情得实在执拗,元照推脱不过,只好朝罗钦递了个眼色,吩咐他收下。 接下来的路上,像王掌柜这样热情的百姓还有不少,递菜的、塞果的、拉着说话的,元照脸上的笑容就没断过,到后来嘴角都快僵了。 阿青悄悄掀开车帘瞥了一眼,见姐姐那副无奈又欢喜的模样,当即缩回脑袋,捂着嘴偷偷笑了起来。 司徒大夫也掀着车帘望着外面的景象,见元照在百姓中竟有如此声望,忍不住在心里感慨:看来自己没跟错主子。 虽说他最初是因阿青的蛊虫辖制才追随元照,但相处日久,他也渐渐摸清了元照的性情。 行事虽果决狠辣,却始终守着底线,尤其是面对普通人时,有着其他高阶武者少有的同理心。 这在司徒大夫看来极为难得。 就在这时,一支车队慢悠悠地从旁经过,车上堆得满满当当全是货物。 罗钦眼睛一瞪,惊讶地说道:“老板,是柏誉商会的车队!运的好像是咱们异界山庄的货!” 元照点头应道:“嗯,是咱们山庄的羊毛制品。” 见那么一大批货物往外运,罗钦笑得合不拢嘴:“看来咱们的东西卖得不错!” 元照脸上也露出几分笑意,抬手道:“先回去吧!” “好嘞!”罗钦响亮地应了一声,手中马鞭甩得“啪啪”作响,马车速度瞬间快了不少。 …… 赵家面馆门口,老狼正百无聊赖地趴在石阶上打盹,尾巴有一下没一下地扫着地面。 店里的生意却热闹得很,往来客人络绎不绝,店小二忙得脚不沾地。 天门镇人流量大了,赵家面馆的生意自然水涨船高;再加上元照的名气加持,这里几乎成了异界版“网红打卡地”。 镇上还流传着句话:“来了天门镇,要是没去过赵家面馆,那就等于白来!” 元明玥的烤肉摊也同样火爆,她站在摊子后不停翻动着肉串,额头上布满细密的汗珠。 因生意实在太忙,燕燕做主招了三个伙计,两个帮忙在店里招呼客人,一个给元明玥打下手。 元明煊年纪还小,山庄开办学堂后,他便以念书为主,没法天天在店里帮忙,但空闲时总会过来搭把手。 大伙儿都忙得热火朝天,只有老狼整日无所事事,成了面馆门口的“望主石”。 又是主人没回来的一天,它耷拉着耳朵,心里默默念叨:想她。 就在这时,老狼忽然猛地抬起头颅,耳朵直直竖了起来,眼睛死死盯着一个方向,随即鼻子快速地耸动了几下——是主人的味道! 老狼的眼睛“唰”地一下亮了,像两颗燃起来的星辰。 没有丝毫犹豫,它“噌”地从地上蹦起来,撒开四只爪子就往前冲,带起一阵狂风,引得路边行人纷纷侧目,满脸惊奇。 老狼是元照家的坐骑,在天门镇早已家喻户晓,平日里时常在镇上闲逛,有时还会跟着治安司的巡逻队一起走,大伙儿对它早已熟悉,并不害怕。 只是从没见过它如此激动,不由得纷纷猜测发生了什么。 元照一行正满心期待地往家赶,忽然一声清亮的狼嚎从不远处传来,紧接着一道黑色身影便风驰电掣般朝她们疾驰而来——不是老狼还能有谁? 看到老狼,元照也难掩欣喜,当即利索地从雪蕊身上翻身跳下。 她的脚刚沾到地面,老狼就已经扑到了跟前,抬起两只粗壮的前爪,一把将她搂进怀里,硕大的脑袋不停地蹭着她的脸颊,喉咙里发出“呜呜”的亲昵声响,身后的尾巴更是摇得像朵盛开的花,几乎要甩出残影。 它的体型实在庞大,几乎把元照整个人都笼罩在了阴影里。 “嗷呜~嗷呜~”主人,我好想你啊! 元照伸手搂住老狼的脖子,指尖轻轻抚摸着它柔顺的毛发,眼神里满是温柔——她自然也格外思念这只黏人的大家伙。 这章没有结束,请点击下一页继续阅读!主宠俩亲昵地腻歪了好一会儿,才恋恋不舍地松开彼此。 元照拍拍老狼的脖子,翻身骑上它的后背,手臂轻轻一挥:“走,咱们回家!” 老狼驮着元照,却没立刻往山庄去,反而脑袋一扬,带着几分嘚瑟地走到雪蕊身边,得意洋洋地绕着它转了一圈,眼神里满是挑衅,仿佛在说: 看,主人最喜欢的还是我,你哪儿凉快哪儿待着去! (?_?)雪蕊:…… 好想揍它怎么办?可是打不过。 炫耀够了,老狼才扭了扭丰满的臀部,姿态“妖娆”地走到马车前方,率先迈开了步子。 元照被它这副模样逗得“噗嗤”一声笑了出来,眉眼弯弯。 没过多久,元照一行便顺利抵达异界山庄。 刚到家门口,就见燕燕、采蘩、元明玥、元明煊、明叔……全都站在门口等候,连平日里忙得脚不沾地的扶苏,也特意从五元老议事厅赶了回来。 “照姑娘,青姑娘,欢迎回家!”明叔站在最前面,脸上难得露出了会心的笑容。 他平日里鲜少展露笑颜,今日这份欢喜却藏都藏不住。 “我回来了。”元照笑着应道,看着眼前一张张熟悉的面孔,一股暖意从心底缓缓升起。 穿越到这个世界已有数年,这次离家最久,她才真真切切地感受到:天门镇,是她的归宿,是她的家。 “还有我!”阿青动作轻快地从马车上跳下来,扑到元照身边,语气里满是雀跃。 这时,晓空空也一溜烟从马车上蹦下来,望着眼前熟悉的庭院、亲切的脸庞,忍不住张开双臂,朗声道: “天门镇,我晓空空回来啦!” 他人生前二十年四处漂泊,居无定所,如今也终于有了属于自己的家。 从前,师父的事像块石头压在心头,他的心就像断线的风筝,只能随风飘摇;现在彻底摆脱了过去的牵绊,这颗心终于有了牵挂,也有了归处。 扶苏走上前,笑着说道:“老板,快进屋吧,一路风尘仆仆,大家定是累了。我已经让人备好了热水,你们先好好洗个澡,解解乏。” 元照点头笑道:“还是你想得周到。” 随着元照和阿青的归来,整个异界山庄瞬间热闹起来,连空气里都多了几分鲜活的气息。 姑娘们早已把元照和阿青的院子收拾得一尘不染,又给司徒大夫安排了住处,就在庄妍心提前护送回来的那些大夫们住的地方。 这些大夫抵达异界山庄后,燕燕特意在山庄里拨了一块地,建了一座医庐,让他们集中居住。 对于那些喜欢研究医理、制作药物的大夫,燕燕便让他们安心在医庐钻研;对于擅长治病救人的,就安排他们去曲凌霄的医馆帮忙。 有了这批大夫的加入,天门镇的医疗资源终于不再紧张,即便将来曲凌霄和曲蝉衣返回百花谷,这些大夫也足够保证医馆正常运转。 能够被佑祯皇帝看中,可想而知,他们的医术就没一个差的。 至于罗钦和晓空空,自然还是住在前院他们原本的房间。 元照一行回来后,整个山庄仿佛瞬间“活”了过来,一股暖融融的烟火气扑面而来。 元照和阿青刚在厅里坐下,燕燕就端着两杯温好的蜜水走了过来——杯子里的蜂蜜,正是难得的玉蜂蜜。 “老板,小老板,路上受累了,喝点蜜水暖暖身子。” “谢谢燕燕姐姐!”阿青接过杯子,脸上扬起甜甜的笑容,小口抿了起来。 元照接过杯子,指尖触到温热的杯壁,轻声说道: “我不在的这些日子,辛苦你了。” 进入山庄后,她一路看过来,各处都打理得井井有条,比她离开时还要规整。 燕燕连忙摆手,脸上露出几分不好意思:“这都是我该做的,多亏老板您信任我,才敢放手去做。” 她这辈子有两个知遇的恩人,一个是救她脱离苦海,给予她归处,给她信任的老板;一个是教了她一身本事的扶苏姐姐。 为了这两个人,她愿意鞠躬尽瘁,死而后已! 和燕燕闲聊了几句,那边热水也备好了。 众人各自洗漱完毕出来时,厅里的桌子已经摆得满满当当,全是色香味俱全的佳肴。 采蘩站在一旁,脸上带着几分期待,笑着说道:“老板,我前些日子跟百味楼的厨子学了几手新菜,您快尝尝,看合不合胃口。” 如今百味楼已被潘凤纳入麾下,采蘩想去学菜,不过是潘凤一句话的事。 司徒大夫见状,抚着胡须笑道:“看来老夫今日有口福了。” “我先尝尝!”晓空空大大咧咧地坐下,抓起筷子就夹了一口塞进嘴里,眼睛瞬间亮了:“嗯!好吃!太好吃了!” 元照等人也纷纷拿起筷子品尝,入口的滋味鲜嫩可口,众人都忍不住点头称赞,对采蘩的厨艺给予了十足的肯定。 采蘩见大家吃得欢喜,也咧嘴笑了起来,眼睛弯成了月牙。 元照用餐时,山庄各处的管事也陆续前来拜见。 小主,这个章节后面还有哦,请点击下一页继续阅读,后面更精彩!负责织坊的黄婆婆。 掌管酒坊的游若兰。 打理葡萄园的蒋玉菡。 看管挂面坊的星言。 还有统筹长工调度、庶务杂活的和鸾。 …… 元照一边慢慢用餐,一边静静听着她们汇报工作。 在燕燕的统一管理下,山庄各项事务都运转得有条不紊,她不在的这段时间,山庄更是有了长足的进步——比如织坊生产的羊毛制品,已通过柏誉商会销往大梁和大萧各地,尤其在大萧颇受欢迎。 大萧多数地域气候苦寒,羊毛制品轻便又保暖,自然深得当地人青睐。 工作汇报一直持续到暮色四合,众人才陆续起身告退。 晓空空、罗钦和司徒大夫经此一路风尘仆仆的跋涉,本就耗尽力气,此刻吃饱喝足,倦意更是如潮水般涌来,纷纷拖着疲惫的脚步回了各自住处歇息。 明叔见再无他事,也转身准备离开,元照却忽然开口叫住了他:“明叔,等等。” 朗明月脚步一顿,转过身来,眼中带着几分疑惑:“姑娘,还有事吩咐?” 元照转向立在一旁的阿简,语气平静地吩咐道:“阿简,去把明月剑取来。” 阿简应声而去,不多时便从里间抱出一个用深色粗布层层包裹的长条物件。 他快步走到朗明月面前,双手将东西稳稳递了过去。 “姑娘,这是……”朗明月双手接过,入手的沉坠感让他心头一凛,脸上的疑惑更浓了。 元照唇边噙着一抹浅淡的笑意,抬了抬下巴示意:“你打开看看便知。” 朗明月依言,指尖捏着布角,缓缓将层层包裹褪去。 随着粗布落下,一柄封在乌木剑鞘中的细长宝剑渐渐显露出来,剑鞘上还镌刻着细密的云纹。 他心中一动,拇指轻轻在剑格处一按,只听“铮”的一声清越鸣响,宝剑已然出鞘半截,一道凛冽的寒光瞬间迸发,刺得人眼微微发涩。 朗明月瞳孔骤然收缩,下意识倒吸一口凉气,惊呼声脱口而出:“这是……神剑?” “正是。”元照笑着点头,语气里带着几分打趣,“明叔这般失态的模样,我倒还是头一回见。” “让姑娘见笑了。”朗明月连忙收敛脸上的震惊,强行按捺住心头的激荡,他紧紧攥着剑柄,指节微微泛白,声音带着不易察觉的颤抖,“这神剑,姑娘是要赠与我?” “自然。”元照颔首,目光诚恳,“宝剑配英雄,此剑赠予你,再合适不过。” 朗明月却苦涩一笑,英雄二字,他如何敢当? 因曼黎之事,他的双手早已沾满了无辜者的鲜血,那些罪孽如影随形,哪里担得起“英雄”的称谓。 但他终究没有推辞,双手捧着宝剑,朝着元照深深一拱手,语气郑重无比:“既然是姑娘相赠,那朗某便厚颜收下了。多谢姑娘。” 他的这条命本就是元照所救,早已属于她,她所赐予的一切,他都唯有坦然接受。 只是他从未想过,像自己这样背负着沉重罪孽的人,有朝一日竟能得此神兵。 “姑娘,此剑名唤明月剑?”朗明月轻抚剑身问道。 元照点点头:“正是!与你的明月剑法相得益彰。” “多谢姑娘。”朗明月再次道谢。 元照微微点头,温声道:“明叔不必客气,你喜欢就好。时候不早了,你也早些回去歇息吧。” “姑娘也早些安歇。”朗明月再次躬身行礼,双手小心翼翼地将神剑抱在怀中,转身离去时。 待朗明月的身影彻底消失在院门外,元照才侧头对一旁的阿青说:“阿青,咱们也回去吧。” 姐妹俩并肩往自己的小院走去,老狼摇着蓬松的尾巴,亦步亦趋地贴在元照脚边,雪蕊则迈着优雅的步伐,不远不近地缀在后面。 到了小院门口,姐妹俩笑着道别,各自走进了自己的院落。 元照刚推开房门,一道白影便如闪电般从屋内窜出,直朝她面门扑来。 元照反应极快,几乎是本能地抬手一抓,指节稳稳扣住了那道白影。 “嘶~嘶~”细微的叫声传来,她定睛一看,原来是雪萼。 如今元照的实力已稍稍凌驾于雪萼之上,这般偷袭,自然轻易便被识破。 “小家伙,胆子不小,还敢跟我玩偷袭?”元照笑意盈盈地看着掌心里的小家伙,指尖轻轻戳了戳它的脑袋。 雪萼在她手中奋力扭动着身子,细细的尾巴不住地抽打元照的手腕,小脸上满是愤愤不平,一双竖瞳瞪得溜圆,眼神里更是写满了控诉,仿佛在怒气冲冲地质问: “你这些天都跑哪儿去了?是不是把我给忘在脑后了?” 喜欢非正常武侠:别人练武我修仙请大家收藏:()非正常武侠:别人练武我修仙更新速度全网最快。 第180章 三年之约 “好啦,都是我的错,下次出门带你一起怎么样?”元照眉眼弯成月牙,指尖带着轻浅的力道,笑着点了点雪萼冰凉的脑门。 “嘶~”雪萼喉间泄出一声满意的轻响,墨色竖瞳里的郁色瞬间散去,闪过几分得偿所愿的光彩,随即灵活地从元照胳膊上滑跃而下。 元照笑意更深:“对了,老狼,雪萼,我还有礼物要送给你们呢!” “嗷呜!”老狼耳朵猛地支棱起来,眼睛亮得惊人,当即激动地凑到元照跟前,毛茸茸的脑袋几乎要蹭到她手上,尾巴在身后摇摆不停。 “吼~”这时雪蕊突然低啸一声,壮硕的身子狠狠撞开老狼,蛮横地挤到它和元照中间,随即得意地挺起胸膛,故意把脖子上那圈银白项圈凑到明处,颈间毛发都透着炫耀的劲儿。 ?(???)?哼哼~看到没,最先收到主人礼物的是我! 起初老狼满心都是礼物,压根没留意雪蕊脖子上的异样。 其实元照刚回来时它就瞥见了那圈银项圈,只是当时没往心里去。 雪蕊见老狼半点反应没有,当即用脑袋狠狠拱了它一下,脖子再往前凑了凑,银项圈几乎要蹭到老狼鼻子上。 这下老狼想装看不见都难了。 ?“嗷呜?”它琥珀色的眼睛瞪得溜圆,耳朵瞬间耷拉下来,脸上满是肉眼可见的错愕:啥玩意儿,那是主人送你的? ?(????)?雪蕊下巴微抬,眼神里满是得意:哼哼~没错。 =????(???????)老狼瞬间蔫了下去,脑袋重重垂着,连尾巴都不摇了,一副泫然欲泣的自闭模样:我竟然不是最先收到主人礼物的,难道主人最爱的已经不是我了吗? (???)?雪蕊暗自窃喜,眼神里满是挑衅:哼哼~看你还得不得意!看你还在不在我面前嘚瑟。 不就是比我强那么一点点嘛,有什么好神气,等着吧,早晚把你按在地上摩擦! 元照没察觉这俩小家伙的暗潮涌动,转身快步走进了屋里。 她的行李早被姑娘们提前搬了回来,给老狼它们的礼物自然也在其中。 很快,元照便从包袱里取出两个木盒,一大一小,大的方方正正,显然是给老狼的;小的精致小巧,正适配雪萼的身形。 可正当她打算带着两个盒子出去时,目光突然扫过桌角,竟惊讶地发现那里还摆放着另外一个锦盒。 她带着疑惑抬手打开锦盒,等看清里面那块泛着温润光泽的深灰色金属时,当即恍然大悟。 原来是长生铁! 也就是她先前帮忙观尘大师护送知大师遗体,大师承诺送给她的报酬。 没想到云栖寺动作竟这么快,已经把东西送来了。 回头把这块长生铁和那块从天魔妖石中提炼的黑石一起收进藏宝库吧。 她暗自思忖,眼下还没有想要锻造的东西,这两样珍贵的材料便暂时先收着。 将锦盒重新盖好,元照提着两个礼物盒返回院子,却见老狼正蹲在墙角,脑袋埋得低低的,连耳朵都耷拉着,一副无精打采的模样。 元照走上前,伸手揉了揉它的耳朵,疑惑地问道:“怎么了?刚刚还高高兴兴的,怎么突然就不开心了?” “嗷呜~”老狼立刻蹭到元照脚边,用大脑袋轻轻蹭着她的手背,喉咙里发出委屈的呜咽声:主人,老狼很受伤,需要抱抱! 元照没有心灵感应的能力,笑着揉了揉它厚实的脖子后,便从大木盒里取出属于它的银项圈。 “老狼,这就是我给你准备的礼物。来,我给你戴上!” 元照给老狼打造的项圈款式和雪蕊的并不一样。 雪蕊的项圈上刻着灵动的祥云纹,而老狼的则是繁复的缠枝纹,缠绕交错间透着沉稳,不过颜色倒是相同,都是莹润的银色。 项圈刚一触碰到老狼的脖颈,它便敏锐地感知到身体里传来的异样,原本耷拉的耳朵瞬间支棱起来,恍然大悟:原来主人送给自己的不单单只是一件礼物,还是一件宝贝啊! 刚刚还垂头丧气的老狼,压根用不着哄,立刻眉开眼笑,尾巴甩得飞快,一把将元照紧紧搂进了怀里。 元照笑着轻拍它的脖子,声音温柔:“看来是很喜欢了。” “嗷呜~”老狼用力点头,脑袋还不住地蹭着她的肩膀。 “喜欢就好。”元照脸上笑意更浓,“好了,快松开我吧,雪萼的礼物还没拿给它呢!” 老狼下意识扭头看向雪萼,只见雪萼正用那双竖瞳直勾勾地瞪着它,眼神里带着几分不耐。 老狼顿时讪讪地松开了元照,耳朵又悄悄耷拉下来。 没办法,就像雪蕊打不过它一样,它也打不过雪萼。 一旁的雪蕊将这一幕看得清清楚楚,心里都快乐开了花:好好好,终于有人能治你了! o((^▽^))o 一时间,它看向雪萼的目光满是友善:不愧是咱们“雪”字辈的前辈。 得到礼物之后,老狼立刻恢复了精神,雄赳赳气昂昂地挺着胸膛,戴着银项圈在院子里转了一圈,一举一动都像是在炫耀。 本小章还未完,请点击下一页继续阅读后面精彩内容!接着元照又从小木盒里取出了给雪萼的礼物。 和老狼它们的项圈相比,雪萼的就要小巧精致得多。 雪萼只有元照胳膊那么粗细,它的项圈自然也粗不了。 “嘶~嘶~”雪萼主动游到元照跟前,微微抬起脑袋,伸长脖子等着元照给它戴。 元照打开项圈的卡扣,小心翼翼地将它戴在了雪萼的七寸处——这样既起到了装饰作用,又能形成一层防护。 毕竟七寸是所有蛇类的要害。 雪萼的项圈花纹和老狼、雪蕊的同样不同,上面刻着狰狞却不失韵味的兽纹。 “怎么样,有没有哪里不舒服?”元照轻声问道。 和拥有毛发的老狼、雪蕊不同,雪萼的项圈是直接接触鳞片的,若是尺寸不合适,戴着定会难受。 “嘶~嘶~”雪萼在地上快速游了两圈,尾尖还轻轻扫了扫元照的脚背,高兴地表示完全没问题。 它和老狼一样,戴上项圈的瞬间就明白了,元照送给它的是一件宝物。 此时雪萼满心自得,尾巴翘得高高的:果然它当初是慧眼识珠,一眼就认定跟着元照准没错。 它甚至有信心,将来自己的实力一定会超过母亲。 “好了,礼物都收到了,咱们今天就早点休息吧。”元照拍拍手起身说道。 奔波了这么多天,就算是她,也难免感到疲惫,尤其是穿越沙漠那段旅程,尤其难熬。 随即元照带着三只宠物进了屋。 她盘腿坐在床上打坐,老狼和雪蕊乖乖趴在床边,而雪萼则灵活地爬到床上,蜷在元照身边,尾巴轻轻搭在她的衣角。 打坐对于元照来说,和寻常人睡觉已经没有区别。 一夜时间一晃而过。 隔天清晨,元照洗漱完毕后走出房门,一眼便看到院子一角新种了棵果树,仔细一瞧,竟是百晓门五长老交易给她的九蕴果果树。 原来百晓门欠她的东西也都已经送来了。 她笑着转身回屋取出五长老赠的花种和那枚朱果的种子,带着老狼和雪蕊在院子里忙活起来,打算将它们全部种下。 元照和老狼、雪蕊起床时,雪萼还在床上呼呼大睡,元照见它睡得香甜,便没有打扰。 等将花种和朱果的种子都种下后,元照又取出灵液,用水稀释后,将刚种下的花种和朱果种子挨个浇灌了一遍。 接着她又将小院里原有的花草、平日里雪萼藏身的梨树和新栽的九蕴果果树也一一浇灌妥当。 做完这些,她换好衣服打算带着老狼和雪蕊去山庄食堂用早膳。 可刚走到门口,就见雪萼慢悠悠地从床上爬下来,拖着身子往门口挪。 元照目光一扫,顿时发现雪萼的气息有些不对,连体型都比昨日稍稍大了一圈。 她微微一愣,随即惊讶地瞪大了眼睛:“雪萼,你这是……突破了?” 今早她起床时,雪萼是盘着身子睡的,所以没发现这细微的变化。 “嘶~嘶~”雪萼摇头晃脑的,一双竖瞳里满是喜悦之色。 突破没突破它不清楚,但能明确感觉到自己的实力变强了。 昨晚睡觉时,它总迷迷糊糊觉得身上热热的,像是有团火在体内烧,等睁开眼才发现,身边多了一层透明的蛇皮——原来它竟在不知不觉中蜕皮了。 元照这时也看到了床上的蛇皮,颜色近乎透明,大半还塞在被子里,难怪她先前没注意。 雪萼欢快地游到元照身边,用尾巴轻轻勾住她的手,拉着她往外走。 “你要带我去哪儿?”元照边走边问。 “嘶~嘶~”雪萼松开尾巴,抬起来指了指练武场的方向。 “你是想和我切磋切磋?”元照惊讶地猜测道。 “嘶~嘶~”雪萼连连点头,吐着的蛇信都透着急切。 “行,那就试试你突破后的实力。”元照心里颇有些期待。 雪萼突破前实力就相当于一品武者里的顶尖存在,不知道现在能不能达到超一品。 这次雪萼的突破,应该就是同心玉带来的契机,毕竟它本来就已经处在即将突破的边缘。 元照带着老狼和雪蕊抵达练武场时,场上正进行着一场激烈的切磋——朗明月和阿简正联手对抗阿繁。 自从回到山庄,阿繁体内的寒毒解了,能十成十地发挥实力,此刻即便朗明月和阿简联手,依旧被他打得节节败退。 等切磋结束,朗明月和阿简早已气喘吁吁,汗水浸湿了衣衫,而阿繁却依旧气定神闲,面色从容。 此时36名姑娘里,除了平日里忙碌的扶苏和燕燕,其他人都在这儿。 刚刚三位一品高手的切磋,看得她们心潮澎湃,满眼都是兴奋。 其实元照不在的这段时间里,已有不少姑娘顺利晋升到了三品:德音、穆如、温惠、鹿呦、鹤鸣、南乔和蒹葭。 这七位姑娘,加上先前突破的攸宁、攸乐、蓁蓁、舜华、青衿、长庚、维夏和启明,算是36人中习武资质较好的一批。 她们习武的时间晚,若非修习的功法不凡,又有朗明月这位一品高手随时指点,恐怕断不会这么快突破。 小主,这个章节后面还有哦,请点击下一页继续阅读,后面更精彩!只见姑娘们围在朗明月身边,七嘴八舌地请教着招式细节,热情高涨,显然是被刚刚的切磋彻底激励到了。 朗明月余光瞥见元照到来,刚要开口,就见元照笑着朝他摇摇头。 他立刻会意,没有上前打招呼,转而专心解答姑娘们的问题。 元照则走到练武场边缘的木架旁,取下一把木刀。 这些木刀和木剑都是朗明月平日里闲来无事削出来的,专门给姑娘们练习剑法用。 她提着刀走到练武场中央,对着雪萼说道:“来,雪萼,咱们开始吧。” “嘶~”雪萼吐了吐蛇信,竖瞳紧紧锁定元照,慢悠悠地游到她对面,身体微微弓起,摆出了进攻的姿态。 “开始?” “嘶——”伴随着元照一声令下,雪萼喉间发出低沉的嘶鸣,七寸上的兽纹银圈随着它的呼吸微微起伏,鳞片摩擦地面发出细碎的声响。 它没有丝毫拖沓,尾部猛地贴地一弹,整个身子如被弓弦绷射而出的银矛,带着凌厉的破风声直扑元照心口。 比先前略粗的身体上,每一片鳞片都透着更沉的力量感。 元照手腕翻转,木刀迅速横亘胸前,刻意沉下力道绷紧手臂,同时灵力向外输出,包裹住木刀——不然她真怕木刀扛不住雪萼的蛮力冲击。 “咚”的一声闷响,雪萼的脑袋结结实实撞在刀身,力道之猛竟让元照的手臂微微发麻。 它却毫不停滞,借着撞击的反作用力骤然拧身,粗壮的身体如钢鞭般横扫而出,带着呼啸的劲风抽向元照的腰侧,鳞片边缘在晨光里泛着冷硬的光泽,显然是想以蛮力将人抽倒。 姑娘们此刻也注意到了这边的动静,下意识屏住呼吸,目光齐刷刷地投向场内。 朗明月也停下了话语,眼神里多了几分关注,紧盯着场上的局势。 元照脚步疾退半步,同时手腕下压,木刀顺着雪萼身体横扫的轨迹斜切而下,精准磕在它脊椎衔接的鳞片缝隙处。 雪萼却似毫无痛感,被磕中的部位只是微微一顿,尾部已然紧随其后扫来,带着碎石滚动的沉响,显然是将全身力气都灌注在了这一击上。 元照足尖点地跃起半尺,堪堪避开扫向脚踝的尾尖。 刚落地便见雪萼已然调转方向,脑袋一低,竟是要用头顶的鳞片对着她的膝盖狠狠撞来,动作悍猛。 她旋身侧闪,余光瞥见雪萼撞空后顺势蜷缩身体,竟借着惯性原地拧转半圈,粗壮的身躯如绞索般朝她缠来,鳞片间相互摩擦的声响里,发出细微的声响,却被元照敏锐地听在耳中。 元照不敢怠慢,手中木刀快速竖劈,刀刃精准地砍在雪萼即将缠上她小腿的身体中段。 这一击用上了巧劲,她本想借力将雪萼挑开,可木刀落下时竟像砍在了灌满铁砂的皮囊上,只让雪萼的动作顿了一瞬,紧接着便感受到一股蛮横的拉扯力顺着刀身传来——它竟借着被砍中的力道,试图将木刀缠住拖离元照的手。 元照手指紧扣刀柄,顺着它的拉扯力猛地向前跨步,同时手臂发力将刀向上掀起。 雪萼被这股力道带得微微离地,却趁机张开大口,藏有恐怖寒毒的锋利毒牙擦着元照的肩头掠过,同时脖颈猛地向前一伸,用下颚狠狠磕向她持刀的手腕,显然是想凭借肉身硬撼,逼她撒手。 当然,雪萼并没有真的用寒毒对付元照的打算,只是一种威吓。 “啪”的一声,元照手腕一翻,用刀背重重拍在雪萼的下颚上。 这一击力道不轻,雪萼的脑袋被拍得微微偏斜,却依旧不肯松劲,尾部突然离地扬起,如重锤般对着元照的脚背砸落。 它的尾尖鳞片早已磨得厚实,这一下若是砸实,恐怕脚背骨头都要碎了。 元照脚尖急挑,木刀的刀柄顺势向下戳去,精准顶在雪萼的尾椎骨上。 雪萼吃痛,尾尖的力道泄了大半,却借着这一滞,突然将身体蜷缩成一团,以脑袋为支点,整个身躯如陀螺般旋转起来,带着狂风扫向元照的周身,每一片扫过的鳞片都似带着千斤重量,逼得她连连后退。 退至第三步时,元照终于抓住了破绽。 雪萼旋转的力道虽猛,却在转向的瞬间有极短暂的停滞——那是它调整重心的间隙。 她猛地欺身向前,手中木刀不再格挡,而是贴着雪萼旋转的身体快速下滑,刀刃精准地卡在它腹部最柔软的鳞片缝隙处,随即手臂发力向上一挑。 这一击没有伤人,却恰好挑在了雪萼发力的空当。 它旋转的势头骤然被打断,身体不由自主地向一侧倾倒,重重摔在地上,扬起一片尘土。 但它几乎是立刻弹起,脑袋一昂再次扑来,这次竟放弃了章法,纯粹以最直接的冲撞、扫打、撕咬发起猛攻,每一次扑击都带着肉身碰撞的闷响,七寸上的银圈随着它的动作不断晃动,却丝毫影响不了它悍猛的攻势。 元照渐渐被激起了兴致,手中木刀舞得越发沉稳,每一次格挡都精准接下雪萼的蛮力,时而用刀背拍击它的七寸逼它退开,时而用刀柄顶它的关节卸力。 小主,这个章节后面还有哦,请点击下一页继续阅读,后面更精彩!雪萼的攻击越来越急,鳞片多次撞在木刀上发出“砰砰”的声响,尾部扫过练武场的青石地面,竟留下了几道浅浅的划痕。 又一次硬接下雪萼的头部冲撞后,元照突然改变策略,不再后退,而是借着撞击的力道猛地向前踏出一步,同时手腕翻转,木刀横过雪萼的头顶,刀背稳稳按在了它的七寸银圈上。 这一按用上了巧劲,恰好压住了它发力的节点。 雪萼的身体猛地一僵,脖颈处的肌肉剧烈收缩了几下,却再也无法向前推进半分,尾部在地面徒劳地拍打着,青石板被抽碎,扬起细碎的石屑。 “嘶……” 它吐着蛇信,墨色竖瞳里满是不甘,脑袋轻轻蹭了蹭按在银圈上的刀背,却终究没能挣脱那股精准压制住它力道的束缚。 元照见此收回木刀,笑着说道:“雪萼,突破之后,你果然实力大增啊!” 这已经有超一品的实力了,若是用上它恐怖的寒毒,就算是元照也要退避三舍。 不远处观战的雪蕊和老狼,此时看向雪萼的目光满是羡慕,尾巴都忘了摇摆: 太强了!竟然能和主人交手到这种程度,明明身体看着纤细,却藏着那么恐怖的力量,真是让它们两个大块头都望尘莫及。 朗明月上前一步,语气里带着几分惊讶:“姑娘的功力更胜从前了。” 姑娘的功力进步简直神速啊! “是啊,是啊!老板越来越厉害了呢!” “还有雪萼也厉害,竟然能跟老板打得不相上下!” “雪萼竟然这么厉害,以前我都不知道!”…… 练武场边瞬间热闹起来,姑娘们簇拥着围作一团,七嘴八舌地议论着。 元照闲着无事,便和朗明月并肩蹲在一旁,陪着姑娘们多坐了会儿,给她们解解惑,指点指点迷津。 聊着聊着,元照忽然顿住话头,眉头微蹙,像是猛然想起了什么,转头看向朗明月,语气里带着几分疑惑: “明叔,你可知庄姑娘去了哪儿?” 昨日她虽然听大伙儿提了她一嘴,却始终没见到她人影。 莫不是离开天门镇了? 朗明月还未开口,性子最是活泼跳脱的白露已抢先凑了过来:“那位庄姑娘啊,老板你都不知道,可厉害着呢!” 原来庄妍心刚到异界山庄,便对这里的一切充满了好奇,当即让人领着她把整个山庄仔仔细细参观了一遍。 后来听闻治安司的存在,更是立刻来了兴趣,风风火火地嚷嚷着要加入。 曲蝉衣见她实力不凡,自然点头应允。 自此,庄妍心每日领着一支队伍,在天门镇里四处巡逻。 如今的天门镇越发兴旺,商队往来不绝,总能带来各式新奇物件。 庄妍心与其说是巡逻,倒不如说是借着差事找乐子——每日趁着巡逻的功夫,早把镇上新奇有趣的东西玩了个遍。 当然,正经工作她也半点没落下,若是有人敢在她眼皮子底下闹事,她手里那对卧瓜锤可从不是吃素的,抡起来便教对方吃足苦头。 不过短短时日,庄妍心就在天门镇混得声名鹊起,尤其是在那些地痞流氓中间,提起她的名字便没人敢再放肆。 可没多多久,她便对日日巡逻的日子感到兴趣缺缺,又转头盯上了治安司的新人训练。 治安司的成员一般由两部分构成:一部分是五元老所在势力的内部成员,比如曲蝉衣、古乘良这般;另一部分则是从镇上闲散的武林人士中招募而来。 其中内部成员占了六成,招募来的大概占四成。 相较之下,后一部分成员无论是纪律性还是实力,都要逊色一些。 庄妍心见状,当即主动提出由她来训练这部分人。 这下,这群人的苦日子可就来了——只要没轮值,就必须跟着庄妍心特训,实战、纪律性样样都在训练范围内,且她的要求严苛到极致。 总结起来就一句话:“只要没练死,就给我往死里练!” 一段时间下来,这些人的精神面貌发生了巨大变化,腰杆直了、眼神亮了,实力也跟着提升了不少,真是实打实的“痛并快乐着”。 是以,庄妍心在治安司里格外受欢迎。 可她自己却对这种训练方式仍不满意,总觉得不够尽兴,少了点酣畅淋漓的滋味。 后来有次听闻一支商队遭到沙匪袭击,损失惨重,她顿时有了主意。 自此往后,庄妍心便带着治安司的人骑上马,在周边沙漠的各个角落飞驰穿梭,四处猎杀沙匪,一个月里有大半时间都耗在沙漠中。 如今,她在天门镇周边还有了个响亮的绰号——“沙漠飞鹰”。 只因她纵马驰骋在沙漠里的英姿,鬓发飞扬,目光锐利,活脱脱就像一只展翅高飞的猎鹰! 听完白露绘声绘色的讲述,元照忍不住弯了弯唇角,眼底漾着笑意:“看来庄姑娘在天门镇的日子过得很精彩。” “谁说不是呢!”姑娘们纷纷附和,语气里满是对庄妍心的钦佩——那姑娘活得热烈又肆意,就像一团燃得正旺的火。 小主,这个章节后面还有哦,请点击下一页继续阅读,后面更精彩!元照点点头,语气轻快地吩咐道:“等她回来,你们通知我一声,或者让她来见我也行。” 她心里还盘算着,问问庄妍心要不要修习《姹女神功》呢。 静姝当即笑着说道:“老板您就放心吧,就算您不找庄姑娘,以她的性子,回来之后肯定会第一时间来找您的!” “说的也是。”元照笑着应了,想想庄妍心的脾气,确实如此。 又陪着姑娘们闲聊了一会儿,元照便带着老狼它们去用了早膳。 饭后,她又领着老狼和雪蕊往五元老议事厅去——身为五元老之一,她已经许久没露面了,总该去看看情况,免得让人觉得她失职。 只是没成想,她一到议事厅,便被俟斤浩然等人给拖住了脚步。 众人许久未见她,拉着她的手不肯放,细细讲了许多镇上的事务,从商户纠纷到民生琐事,一聊便聊到了天黑。 其中最棘手、也最突的问题,便是镇上的水资源越发紧张了。 再不想办法,恐怕要影响镇民的正常生活了。 没办法,隔天元照便换上轻便衣衫,投入到了修炼水渠的工作中。 好在如今她实力大增,对土属性灵力的操控愈发纯熟,指尖灵力一动,泥土便听话地翻涌、堆砌、变质,水渠的建造效率也大大提高。 时光飞逝,转眼距离元照返回天门镇已过去半年。 这半年里,她大半时间都扑在水渠建设上,掌心的茧子厚了些,可水渠也已完成了近三分之一。 原定两年才能修好的工程,照这个进度,她估摸着一年半便能完工,甚至还能更快。 这日,宽阔的地下水道中,元照刚用灵力修整完一段水渠,直起身擦了擦额角的薄汗,转头对身后乖乖跟着的老狼、雪蕊和雪萼说道: “老狼、雪萼、雪蕊,咱们该回去了。” 她此次返程,是为了赴三年前与大萧安西王的约定。 当年她在玉连山斩杀安西王之女红云郡主,安西王得知后,派人送来战书,约她三年后于白玉城一战,以报杀女之仇。 如今三年之期已到,她自然要准备前去赴约。 “嗷呜~” 老狼闻言立刻低啸一声,纵身一跃便轻巧地跳到元照身边,伏下高大的身子,示意她骑上来。 做完这一切,它还不忘抬眼,得意洋洋地挑衅地瞥了雪蕊一眼。 借着同心佩的助力,这半年老狼的实力也突飞猛进,如今已堪比初入一品的武林高手。 雪蕊的进步自然也不慢,此刻实力已相当于底蕴深厚的二品武者。 面对老狼的挑衅,雪蕊却眼皮都没抬一下,神色淡然得很,显然早已习惯了它这般幼稚行径。 它默默走到一旁,用嘴小心地叼起元照的行李,脖子轻轻一甩,便稳稳地将行李搭在背上,随后转头对着雪萼低叫一声。 雪萼心领神会,身形一晃,纵身一跃便弹到雪蕊背上,稳稳地盘踞下来。 没得到预想中的反应,老狼顿时蔫了下去,心里默默嘀咕:这家伙现在怎么油盐不进呢!真没意思! 这时元照翻身上了老狼的背,双手轻轻按住它的脊背,朗声道:“出发,咱们回家!” “嗷呜~~”老狼立刻精神一振,仰天长啸一声,悠扬的狼嚎在长长的下水道里久久回荡,带着几分归家的急切。 下一秒,它便驮着元照撒开四蹄狂奔起来;雪蕊则驮着行李和雪萼紧随其后。 因水渠已修出极远的距离,一人三兽一路奔行了数日,才终于顺利返回天门镇。 刚到自己的小院门口,元照便见阿青正踮着脚在门口来回张望,小脸上满是期待。 一见到她的身影,阿青的眼睛瞬间亮得像两颗星星,当即飞奔上前,一把紧紧抱住她的胳膊,声音里满是雀跃:“姐姐!我就猜到这两天你该回来了!” “都多大了,还这么爱撒娇。”元照笑着抬手,轻轻拍了拍她的后背。 阿青松开她,脸颊微红却依旧兴冲冲地说道:“人家高兴嘛,都好几个月没见你了。” 说着,她又挨个伸出手,轻轻抱了抱老狼和雪蕊的脖颈,“还有老狼和雪蕊也是!” 至于雪萼,她也想摸摸,可雪萼性格冷淡,除了元照谁也不亲近。 她刚伸出手便被雪萼冷冷瞥了一眼,只能悻悻作罢。 “家里一切都好吧?”元照一边往院里走,一边目光扫过院落,随口问道。 “好着呢!”阿青像个小跟屁虫似的黏在她身后,语气里带着几分神秘,还刻意压低了些声音,“姐姐,你都不知道,你要和安西王决斗的事,现在整个江湖都传遍了!好多人正往白玉城赶呢,就为了亲眼看看这场比试!” 当年安西王的人是在众目睽睽之下送来的战书的,这场决斗自然不是什么秘密。 元照是超一品高手,还是名震江湖的锻造大宗师;安西王同样是超一品,更是大萧战功赫赫的王爷,统领着威名远扬的银骑卫。 两位超一品高手公开对决,噱头十足。 这章没有结束,请点击下一页继续阅读!更何况江湖上已有多年未曾有过这种层次的高手对决,这般盛事,此事自然成了当下最热门的话题,无人不津津乐道。 如今不仅无数武林人士往白玉城赶,还有不少人直接来了天门镇,堵在山庄门口想提前一睹元照的风采。 可惜元照先前一直在外修水渠,压根不在镇上,这些人自然全都扑了空。 听了阿青的话,元照微微一怔,有些惊讶地挑了挑眉:“这事现在闹得这么大吗?” 阿青立刻用力点头,脸上满是与有荣焉的神色,笑呵呵道:“可不是嘛!姐姐你现在在江湖上的名声可不一样了,一举一动都能牵动武林风云呢!” “尽会夸张。”元照无奈地伸出手指,轻轻戳了戳她的脑门。 阿青捂着额头,不服气地撅了撅嘴,辩解道:“我才没夸张呢,我说的都是真的!” 自从天鹰堡事件后,元照的名声更胜从前,尤其是她超一品高手的身份暴露后,更是震惊了整个江湖。 锻造大宗师与超一品高手的头衔加诸一人之身,这等天纵之才,百年难遇! 从前江湖上都认定,五毒神教教主蓝思思最有可能成为下一个武学大宗师,如今又多了个异界山庄庄主元照。 甚至有人将二人并称为“武林双姝”,谓之“南蓝北元”或“南蛊北匠”,传得沸沸扬扬。 就连阿青,如今在江湖上也有了些名气,人称“青囊蛊主”。 “青囊”二字是赞她医术高明;“蛊主”则是说她擅长控蛊,手段精妙。 这名号,正是当初参加天鹰堡百日宴的各派弟子传出去的,毕竟当时阿青的医术与蛊术确实让人印象深刻。 阿青叽叽喳喳地给元照讲着近来江湖上的新鲜事,从各大门派的动向到新兴的年轻高手,说得头头是道。 只是说起自己的名声时,她还是有些不好意思,含糊地带了过去,脸颊微微发烫。 自从天鹰堡归顺异界山庄后,山庄的消息便灵通了许多,江湖上但凡有重大事件,姜之涣都会第一时间传信过来,是以阿青对江湖动向才这般如数家珍。 元照对近来江湖上的事确实很感兴趣,于是便静静听着阿青絮絮叨叨。 进了院子,元照顿时眼前一亮——小院和她离开之时相比,竟已全然变了模样,各色花卉开得姹紫嫣红,争奇斗艳:雍容的姚黄、华贵的魏紫、清雅的素心兰、娇艳的西府海棠……全是外面难得一见的珍品。 这些都是五长老赠送的那些花种培育出来,然后用灵液浇灌,生长而成。 元照不在家的日子,小院里的一草一木全靠阿青一手打理,半点没荒废。 花丛中,还飞舞着一只只通体莹白的玉蜂,嗡嗡作响,姿态灵动。 曲凌霄当初送的蜂卵,如今已被阿青精心培育出了规模,每日都能稳定出产香甜的玉蜂蜜。 只是阿青并未将玉蜂蜜随意出售牟利,只偶尔当作贵重礼物,送给与异界山庄交好的人和势力,以此维系情谊,疏通人脉。 更让元照惊喜的是,那棵九蕴果果树不仅长高了一大截,枝干也粗壮了不少,枝头还绽放出了十几朵紫色的小花。 想当初五长老培育它时,树上仅结了一颗果子,如今却开出了如此多的花朵,可见灵液的滋养有多强效。 虽说并不一定所有的花最后都能结出果子,但最后肯定不止一颗。 而一旁的朱果种子,也早已发芽,如今已长到半人多高,叶片青翠欲滴,长势喜人。 要知道朱果生长极慢,寻常情况下数年也难长寸许,如今半年便有这般长势,离开花结果恐怕也不远了。 见元照的目光在两棵果树上打转,眼神里满是讶异与欣喜。 阿青拉着她的胳膊晃了晃,语气里满是邀功的意味: “姐姐,你的灵液太好用了!说不定咱们很快就能吃上九蕴果和朱果了呢!” 这半年来,阿青不仅用灵液打理好了院里的花草,还在自己院子里的药田里,培育出了大量珍贵药材。 从前在天门镇因气候、土壤原因种不活的品种,如今在灵液的滋养下竟都长势喜人。 有了这些稀有药材,她又新培育出不少罕见的蛊虫,连带着原本的大白蛾、黑玉蜂和金环鬼面蛛的实力也增强了许多,更具灵性。 元照闻言,笑着揉了揉她的头发,语气里满是赞许:“是啊,多亏了我们阿青打理得好。灵液再好,没人用心照料也不行。” “嘿嘿~”阿青不好意思地蹭了蹭她的胳膊,脸颊微红,语气却带着几分骄傲:“都是姐姐的灵液厉害啦!” 随即姐妹二人进了屋,阿青忙得像个停不下来的小陀螺,一会儿跑去准备洗澡水和干净的换洗衣裳,一会儿又提着食盒送来热腾腾的食物…… 元照见她忙的像个小陀螺,连忙拉着她的手让她歇会儿,可阿青却摇着头不肯。 好不容易等到姐姐回来,不给姐姐做点什么,她心里着急。 毕竟,她都好几个月没见到姐姐了。 喜欢非正常武侠:别人练武我修仙请大家收藏:()非正常武侠:别人练武我修仙更新速度全网最快。 第181章 事了拂身 翌日清晨。 天刚蒙蒙亮,元照与阿青便分别骑上老狼与雪蕊,悄然离开了天门镇。 漫天黄沙里,两只异兽四脚翻飞,朝着白玉城的方向疾驰而去,蹄下溅起的沙尘如黄龙翻滚,转瞬便将小镇的轮廓远远甩在在晨曦中。 约莫日上中天时分,姐妹二人终于抵达白玉城外。 此刻的白玉城外,早已被密密麻麻的武林人士挤得水泄不通。 他们皆是为了今日元照与安西王的巅峰决斗而来。 围观人群中不乏熟面孔。 朱雀山吴家七兄妹并肩而立。 百花谷二弟子曲南星身姿清雅,身旁的谢流烽亦步亦趋。 天龙山庄少庄主蒋玉璋神色沉静,其表弟唐景行伸头张望。 天下第一富孙家公子孙鎏鑫衣饰华贵,身后四位师叔垂手而立,气势沉稳。 百晓门二长老戴着面具,不露真容,却目光如炬。 白玉城大元帅萧洪则身披铠甲,率着大批军队在外侧维持秩序,神情肃穆。 因聚集的武林人士实在太多,萧洪派出军队设防,实属情理之中。 天刚破晓之际,这些武林人士便陆续涌至空旷的白玉城外。 待元照二人抵达时,这里已被潮水般的人群填得密不透风,连数里外的沙丘之巅都站满了人影,放眼望去,黑压压一片望不到边际。 决斗场地选在一片开阔的戈壁滩上,提前抵达的银骑卫早已用界桩圈出方圆百丈的范围。 界桩外围,各色旌旗如林般林立——既有少林、云栖寺、落霞派、惊涛门等名门正派的杏黄大旗,亦有绝魂寺、血影教、绣云庄等魔道势力的玄色令旗。 甚至还夹杂着少量西域诸国的彩幡,猎猎作响的旗帜在狂风中交织,晕染出一片喧嚣的色块。 人群层次分明。 前排是各派掌门、世家宗主等有头有脸的人物,或安坐锦凳,或立马而立,皆神色凝重地望向场中核心地带。 中间是各门派的核心弟子与中坚力量,他们大多腰佩兵刃,眼神灼灼,紧紧锁定场地中央。 后排则是江湖上无门无派的独行侠,有人踩着同伴的肩膀登高,有人攀爬临时搭起的木架,更有人直接立在马背、攀上枯树,连驼峰、巨石上都爬满了人,密密麻麻如蜂巢般。 饶是先前阿青已告知元照,此次决斗在江湖上早已闹得沸沸扬扬。 但当她亲眼见到这般大阵仗时,还是忍不住心头一震。 人实在太多了,她竟生出一种整个武林都在此刻汇聚的错觉。 老狼与雪蕊的模样太过惹眼,是以当元照骑着老狼、阿青乘着雪蕊出现在黄沙尽头时,沸腾的人潮骤然一静,随即爆发出比狂风更猛烈的骚动。 在旁人眼中,这两只异兽异常神俊。 老狼肩高过丈,纯黑毛发在阳光下泛着冷冽的光泽,每一步踏下都溅起漫天沙尘。 雪蕊身形矫健如电,纯白的皮毛在风沙中闪着莹润的光,紧随其后时带起的劲风,卷得周遭气流打着旋儿。 它们驮着元照与阿青穿过漫天黄沙,缓缓出现在众人视线里,竟给人一种神女踏尘出世的错觉。 二人抵达戈壁滩时,只见场地中央已立着一位身材高大的中年男子。 他身披银色盔甲,身高足有一米九,粗犷的脸庞爬满胡渣,额头一道狰狞的伤疤格外醒目,一双眼睛锐利如刀,背后背着两柄门板般夸张的巨斧,斧刃在阳光折射下闪烁着森寒的光。 这对巨斧乃是赫赫有名的神兵,名为玄戈斧,在江湖兵器榜上排名第四十四。 这位身负巨斧的壮汉,正是大萧超一品高手——安西王。 阿青骑着雪蕊行至界桩边缘便停了下来,元照则骑着老狼径直来到安西王对面。 望着从老狼背上翻身跃下的元照,安西王眼神一凝,开口问道:“你就是元照?” 他的声音洪亮如炸雷,在元照耳边轰然作响。 元照抬手拍了拍老狼的脖子,老狼当即心领神会,一路疾驰至阿青身边,乖乖地伏在阿青身侧。 目送老狼离去,元照才抬眸看向安西王,应声答道:“正是,安西王,久仰!” 虽说三年前二人便已知晓彼此,但这却是头一次见面。 “你比本王想象的还要年轻,红云丫头死在你手里,不冤!” 提及红云郡主,安西王语气平淡得仿佛在说一个无关紧要的人,没有半分悲戚。 元照眉头微蹙,沉声道:“人不犯我,我不犯人,死在我手里,自然没什么冤不冤的,红云郡主是,今日你亦如此!” “好好好!!!”安西王仰天大笑,声震四野,“够狂!够傲!你若是本王的女儿该多好!” 元照冷笑一声,语气带着讥讽:“王爷的女儿可不好当,即便是死了,也得不到父亲哪怕是一个皱眉。” 安西王收敛笑容,神情瞬间变得冷酷:“想要本王皱眉,可不是什么人都有资格的。” 元照冷声:“也不是什么人都有资格当我父亲的,至少王爷你……不配!” 本小章还未完,请点击下一页继续阅读后面精彩内容!说着,她将手按在了腰间的天狱刀上。 “废话少说,开始吧!” 伴随着一道凛冽寒光乍现,天狱刀骤然出鞘,刀身泛着森冷的光芒。 “哈哈哈~~那今日就让本王见识见识,你这新晋的超一品高手有什么本事!!!可莫要让本王失望才好!” 呼啸声中,安西王背后的两柄巨斧已然落入他手中,沉甸甸的斧身带着慑人的威压。 一缕微风卷起一片黄沙,二人同时双腿一蹬,如离弦之箭般冲向对方。 黄沙尚未落地,两道身影已如惊雷般在场地中央轰然相撞! 安西王双臂青筋暴起如虬龙,玄戈双斧带着千钧之势横扫而出,斧刃劈开空气的锐啸刺耳如裂帛,连周遭的风沙都被这股巨力搅得倒卷成旋。 他深谙以力破巧之道,双斧一左一右,如两轮裹挟着雷霆的玄色圆月,死死封死元照所有闪避的轨迹。 斧尖未至,那股沉凝的压迫感已让地面的沙砾簌簌发抖,显然是要将这看似纤弱的女子当场劈成三段。 元照却不闪不避,天狱刀在她手中骤然挽出一朵寒冽的刀花,刀身轻颤间竟贴着左侧斧刃斜滑而上,借着斧势旋身侧转,足尖如蜻蜓点水般在右侧斧背上一点,整个人如断线纸鸢般向后飘出丈许。 这一避看似险之又险,实则精准拿捏了双斧交错的毫厘间隙,连发丝都未被劲风扫动分毫,落地时衣袂轻扬,反倒多了几分从容不迫。 “只会躲吗?!”安西王勃然大怒,声如洪钟,震得周遭人群耳鼓嗡嗡作响,“若是只知躲闪,小丫头,今日你怕是要命丧于此了!” 他双斧猛然变招,左斧沉劈而下,狠狠砸向地面,“轰”的一声巨响,青石板铺就的地面竟被砸出半尺深的坑洞,碎石飞溅如箭雨;右斧则借着转身的惯性,带着崩山裂石之力直劈元照面门,斧刃的寒光已映亮她的眼眸,连空气都似被这一斧劈得凝固。 元照眼神一凝,天狱刀骤然提速,刀光如流星赶月般接连点在飞来的碎石上,每一击都用上了三分巧劲七分灵力,碎石瞬间改变方向,竟如淬毒的暗器般朝着安西王的面门、咽喉、太阳穴等要害射去。 同时她的身形一晃,如鬼魅般穿过碎石雨,刀势陡然下沉,寒光一闪间已直斩安西王持斧的手腕——这一刀快得极致,连风沙都追不上刀影的轨迹。 “哈哈哈~~”安西王见状不惊反喜,咧嘴露出一抹狰狞的狞笑,“来的好!” 他左臂横挥,玄戈斧精准磕开袭来的碎石,“铛铛”之声不绝于耳;右臂却硬生生拧转半圈,放弃了劈砍的攻势,斧柄带着呼啸的劲风反撞向元照持刀的手。 他自恃双臂有开碑裂石之力,即便不用斧刃,单凭斧柄的撞击也足以震断常人筋骨,这分明是以己之长攻彼之短的狠招。 “铛”的一声脆响,刀柄与斧柄轰然相撞,剧烈的撞击引得地面微微震颤,一道气浪以二人为中心扩散出去,地上的黄沙在气浪席卷下,竟像水面一般荡漾出一圈圈环形波纹。 元照只觉一股蛮横的力道顺着手臂蔓延开来,气血微微翻涌,虎口竟有些发麻,但脚下却丝毫不停,借着反作用力向后急退三步,同时手腕翻转,天狱刀划出一道诡异的弧线,如毒蛇出洞般直削安西王的膝盖。 “希望你能一直这么笑下去!” 这一刀角度刁钻至极,恰好卡在双斧防御的死角,正是安西王旧力刚泄、新力未生的瞬间。 安西王被迫收斧下沉,斧刃擦着小腿扫过,将地面划出一道深沟,碎石飞溅中,他终于勉强稳住身形。 可还未等他喘口气,便见元照已欺身至三丈之内,刀光如织,从四面八方笼罩而来——时而直刺心口,时而斜削肩甲,时而反撩膝弯,竟是要以快打慢,用灵动身法彻底瓦解他的巨力优势。 围观人群早已屏住了呼吸,前排的少林方丈双手合十,眉头紧紧蹙起;云栖寺长老捻着佛珠的手指微微收紧,眼神凝重;萧洪按在腰间刀柄上的手青筋暴起,目光死死锁着场中,不敢有半分松懈。 阿青攥着衣角的指尖因紧张用力而微微泛白,连呼吸都忘了。 唯有老狼和雪蕊依旧沉稳,竖着耳朵警惕地盯着场中,周身毛发在微风的吹拂下微微竖起。 它们比任何人都要信任自己的主人。 当然,阿青并非不信任元照才紧张,她心里其实和老狼、雪蕊一样信得过姐姐,只不过是关心则乱罢了。 安西王怒喝一声,突然弃了防御,双斧大开大合地狂舞起来。 一时间,场地中央风声呼啸,沙砾纷飞,形成一道直径丈许的密不透风的斧墙,斧刃反射的寒光晃得人睁不开眼。 元照的刀光撞上去,竟被接连弹开,“叮叮当当”的碰撞声密集如雨,每一次撞击都让空气泛起细微的涟漪。 他踩着沉重的步法向前推进,每一步都让地面微微震颤,双斧如泰山压顶般不断下压,誓要将元照的身法彻底锁死在方寸之间。 这章没有结束,请点击下一页继续阅读!元照却愈发从容,身影在斧影中穿梭腾挪,如风中柳絮般飘忽不定。 如果说当初击败阿繁时,她还需借助术法之力,那么在借洗髓草完成突破后,如今应对同为超一品的安西王,已然无需动用术法。 她不与双斧硬撼,只偶尔借刀身轻触斧刃,借着反作用力调整身形;或是在安西王换气的瞬间,以刀背快速拍击斧柄,干扰他的发力节奏。 她在等,等一个能破局的破绽——巨斧威力虽强,却终究耗力极巨,不过百招,安西王的呼吸已渐渐粗重,额头渗出细密的冷汗,斧势的速度也慢了半分,斧影间的空隙肉眼可见地变大。 就在安西王双斧相交,试图以“十字绞杀”封死所有退路的瞬间,元照突然变招。 她猛地矮身,天狱刀贴着地面滑行,刀光陡然上扬,如一道闪电避开斧刃,直刺安西王的腰侧软甲。 这一刀既快且狠,恰好戳中他旧力刚尽、新力未生的间隙,刀风已扫得他腰侧衣袍猎猎作响。 安西王瞳孔骤缩,仓促间拧身侧避,斧刃擦着腰侧掠过,却仍被刀风扫中,软甲瞬间裂开一道口子,内里的皮肉被划开寸许,鲜血当即渗出,染红了甲胄。 他吃痛之下怒吼一声,左臂斧横扫逼退元照,右臂斧则顺势劈出,竟不惜以伤换伤,要与元照硬碰硬——这一斧凝聚了他十成力道,斧刃上甚至泛起淡淡的银光,透着骇人的威力。 元照见状眼神一凛,不退反进,足尖点地跃起,身形在半空翻转半圈,天狱刀迎着斧刃斩下。 这一击同样凝聚了她全身灵力,刀身泛着淡淡的青芒,与玄戈斧的寒光在半空轰然相撞—— “轰!” 巨响如惊雷炸响,气浪向四周扩散开来,将场地边缘的黄沙掀起数丈高,连数里外的沙丘都微微震颤。 围观人群中发出一片惊呼,前排的人被气浪掀得连连后退,后排扒在木架上的人险些摔落,插在地上的旌旗更是被吹得弯折了腰。 元照借势向后飘出五丈,落地时踉跄半步才稳住身形,嘴角溢出一丝血迹。 安西王的巨力终究霸道,即便她卸去了大半力道,脏腑仍被震得隐隐作痛。 安西王却比她更不好受,右臂发麻,虎口开裂,鲜血顺着斧柄滴落,砸在沙地上晕开深色的印记。 他死死盯着元照,眼中的轻视早已褪去,取而代之的是浓烈的杀意与一丝难以置信: “小小年纪,竟有这般本领。今日若不杀你,来日必成后患!” 话音未落,他突然将双斧交至左手,右臂猛地捶打胸口,发出“咚咚”的闷响,周身气息陡然暴涨,肌肉竟隐隐隆起,连盔甲都被撑得“咯吱”作响,似要崩裂开来。 “这是本王的‘裂山劲’,今日便让你尝尝,什么叫作真正的超一品!” 裂山劲是安西王的独门绝学,通过捶打身体,刺激浑身穴位,从而激发自身潜力,达到战力大幅度提升的效果。 因为这个绝学,在成为超一品之后,他未尝一败。 这便是他敢在元照成为超一品后,依旧迎战的底气。 话音刚落,他左脚猛地跺地,地面崩裂出数道裂痕,整个人如出膛的炮弹般射向元照,左手双斧抡起,竟化作一道巨大的斧轮,带着毁天灭地的气势劈来。 这一击比先前凌厉数倍,斧风所过之处,沙砾被碾成粉末,连空间都似被撕开一道缝隙。 元照不敢怠慢,深吸一口气,将灵力运转至极致,天狱刀在她手中发出嗡嗡的鸣响,刀身青芒更盛。 她不再闪避,双脚稳稳扎根地面,手腕翻转间,刀势陡然变得沉凝如山,竟是要以硬碰硬! 安西王力大无穷,可修炼了天狱刀法的元照也绝非弱者! “铛——” 更刺耳的碰撞声响起,元照被巨力震得向后滑出三丈,双脚在地面犁出两道深沟,沙砾飞溅中,她的脸色苍白了几分,却死死攥着刀柄,不曾有半分松手。 安西王的攻势却未停歇,双斧如狂风暴雨般落下,每一击都带着裂山之势,斧影将元照彻底笼罩,围观者只看到一片翻飞的寒光与不断炸开的沙尘,连元照的身影都快要看不清。 “元庄主危矣!”有人忍不住低呼出声,语气里满是担忧。 阿青的心提到了嗓子眼,下意识想冲上去,却终究按捺住脚步,选择相信姐姐的实力。 老狼和雪蕊的眼睛紧盯着场中,神情中带着十成十的笃定。 它们的主人,不可能败! 就在众人以为元照即将撑不住时,场中突然传来一声清喝。 元照猛地侧身避开一斧,借着斧势旋身跃起,足尖在安西王的左肩甲上一点,整个人如飞燕般掠过他的头顶,天狱刀顺势划出一道圆弧,寒光一闪间已削向他持斧的手腕。 此时她将天狱刀法发挥到了极致! 安西王反应极快,左臂急收,却还是慢了半拍,斧柄被削断,半截玄戈斧“哐当”一声重重落在地上,溅起一片沙尘。 小主,这个章节后面还有哦,请点击下一页继续阅读,后面更精彩!玄戈斧竟然被削断了!!! 围观众人无不惊呼出声,眼神里满是震惊——那可是神兵啊!还是兵器榜排名前五十的神兵! 安西王吃了大亏,怒吼着转身,仅剩的右斧横扫而出,却扑了个空——元照早已落在他身后,刀光如练,直刺他的后心。 “噗嗤!” 刀身入肉的声音清晰可闻,天狱刀从安西王的后心刺入,前心穿出,滚烫的鲜血喷涌而出,溅落在沙地上。 安西王的动作骤然僵住,高举的右斧停在半空,粗犷的脸上写满了难以置信。 他竟然败了! 还是在使用了裂山劲的情况下! 他缓缓转过身,一双虎目死死盯着元照,嘴唇动了动,似乎想说什么,却只发出“嗬嗬”的漏气声。 鲜血从他的嘴角不断涌出,顺着胡渣滴落,在胸前晕开一片暗红。 元照面无表情地抽出天狱刀,鲜血溅在她的衣袍上,宛如绽开的红梅,触目惊心。 “你……”安西王的身体晃了晃,眼中的光芒迅速黯淡下去,终于“轰”的一声向后倒在地上,扬起一片沙尘,仅剩的那柄玄戈斧也脱手飞出,滚落在一旁。 全场死寂。 数万人的围观现场,连风吹过旌旗的声音都清晰可闻。 所有人都瞪大了眼睛,死死盯着地上渐渐失去气息的安西王,以及那个手持染血长刀、立于风沙中的女子。 一时竟无人敢出声。 过了许久,才有人颤声低语:“安……安西王,死了?” 这一声如投入湖面的石子,瞬间打破了死寂。 人群爆发出震天动地的喧哗,惊叹声、议论声、倒吸冷气声交织在一起,连萧洪带来的军队都出现了片刻的骚动。 “王爷!!!” 银骑卫中,一位指挥使痛呼一声,双目赤红地朝着安西王的尸体飞奔而来。 元照抬手擦去嘴角的血迹,目光落在地上安西王的尸体上,平静无波。 她收刀入鞘,弯腰便要去捡那两柄玄戈斧——虽说其中一柄已被削断,但打造神兵的材质非同凡响,熔炼之后,仍可用于锻造其他器物。 然而她的手刚触碰到斧柄,一声怒吼陡然炸响:“给我放下!!!” 只见那名银骑卫指挥使抱着安西王的尸体,赤红着双眼,对着元照嘶吼。 随着他的话音落下,无数银骑卫迅速围拢过来,将元照团团困在中央。 元照见状,嘴角勾起一抹冷笑:“怎么?输不起?” “你杀了我们王爷,我要你赔命!!!”指挥使歇斯底里地咆哮,神情狰狞。 哗哗哗——包围元照的银骑卫齐刷刷地将手中武器对准了她,寒光闪烁的兵刃映出一张张怒目圆睁的脸。 元照嗤笑一声,语气满是不屑:“就凭你们?” “就凭我们!!”指挥使嘶吼着,一副不杀元照誓不罢休的模样。 “嗷呜~~” 就在这时,一声悠长而凌厉的狼啸陡然响起。 下一秒,老狼纵身一跃,如一道黑色闪电从一众银骑卫头顶掠过,稳稳落在元照身边,伏低身子,喉咙里发出低沉的嘶吼,琥珀色的眼眸中满是凶光。 想伤它的主人,必先过它老狼这关! 阿青骑着雪蕊紧随其后,纯白的异兽落地时带起一阵劲风。 落地后,她“蹭”的一声拔出绯红,刀刃泛着莹光,眼神凌厉如刀:“上赶着找死,我还是第一次见!” 这时元照轻笑一声,挥挥手对阿青、老狼和雪蕊说道:“阿青,你们先退下。” 阿青闻言,毫不犹豫地“蹭”一下收回绯红,默默退到元照身后,眼神依旧警惕地盯着周围的银骑卫。 元照抬眸,目光一一扫过眼前近千名银骑卫,淡淡开口:“你们要杀我?” 众银骑卫群情激奋,怒吼声此起彼伏: “杀了她!为王爷报仇!” “杀了她!杀了她!” “杀了她!” …… 元照的目光掠过他们义愤填膺的脸庞,语气平静却带着刺骨的寒意: “倒是忠心,只可惜,就像我妹妹说的那样,你们还真是上赶着找死!” 话音未落,元照轻轻跺脚。 刹那间,在众人惊骇的目光中,一根根尖锐的土刺猛地从地面拔地而起,如一片骤然生长的尖锐石林。。 那些银骑卫甚至来不及做出反应,便被锋利的土刺透体而过,硬生生顶入半空,瞬间毙命。 这突如其来的血腥一幕,让刚刚沸腾的人群再次陷入死寂,周遭鸦雀无声,只剩下鲜血顺着土刺滴落的“滴答”声,以及微风吹过尸体的呜咽声。 一众武林人士无不倒吸冷气,脸色骤然大变。 “阿弥陀佛!”少林领头的大师猛地闭上双眼,双手合十,念珠在指间攥得发白,险些滑落,显然不愿再看眼前惨状。 云栖寺长老捻佛珠的动作骤然停住,眉头拧成死结,眼神里满是难以置信的震惊。 其他武林人士虽见惯了江湖厮杀,却未料元照出手竟如此狠戾决绝,举手投足间便将前排银骑卫尽数钉死。 这章没有结束,请点击下一页继续阅读!更让他们心惊的是那神鬼莫测的手段,纷纷在心中暗自猜测:那是仙法呢? 魔道众人的反应却与正道截然不同。 绝魂寺一位满脸横肉的和尚仰天大笑,声音粗犷:“哈哈哈~~~~元大师不愧是女中豪杰,行事干脆利落,和尚我看,您不如入我魔门算了,也能落个逍遥自在!” 无妄谷一位打扮得花枝招展的女子掩面轻笑,声音娇滴滴的:“谁说不是呢,奴家都快被大师迷倒了!真想把大师拐回家,藏起来呢……” 绣云庄来的是一位坐于轿中的美丽女子,她斜靠在红帐之中,姿态慵懒从容,声音透过轿帘传出,带着几分赞许:“大师手段高深莫测,当真是令人钦佩。” 最惊骇的莫过于白玉城大元帅萧洪。 他猛地后退两步,按在剑柄上的手止不住地颤抖,额头上的冷汗顺着脸颊滑落,浸湿了衣领。 他万万没想到,不过短短数年未见,元照的实力已恐怖如斯——不仅轻松斩杀了大萧威震天下的安西王,还能在举手投足间取走近千名精锐银骑卫的性命! 按理说,他此刻应出面为安西王和银骑卫报仇,可元照那一手雷霆之击,早已吓得他连大气都不敢喘。 此刻他浑身僵硬,手脚仿佛不听使唤,眼神中透着惊恐。 身旁的一位将军颤声问道:“元帅,这……这可如何是好?” 萧洪张了张嘴,喉咙干涩得发疼,半天才挤出一句:“不许动!谁都不许上前!” 他再清楚不过,此刻任何轻举妄动,都可能让自己的军队步银骑卫的后尘。 那些原本趴在木架、枯树、驼峰上的武林人士,吓得纷纷从高处滚落。 有人摔在沙地上,疼得龇牙咧嘴也顾不上揉,连滚带爬地往后退,生怕被这场血腥风波波及。 有胆小的早已捂住嘴,强忍着没叫出声,脸色比白纸还要苍白;胆大些的则压低声音议论,语气里满是后怕与震惊: “我的娘哎,这哪里是比武,分明是屠杀啊!” “元庄主也太狠了,说杀就杀,一个都不留!” “谁让银骑卫不长眼?没见安西王都死在她手里了吗?这是自寻死路!” “安西王约战在先,落败身死本是江湖规矩,银骑卫仗着人多坏规矩,元庄主此举虽狠,却是江湖人该有的果决。” “说的没错,这些个朝廷走狗,就是喜欢破坏江湖规矩。我决定了,从今日开始,元庄主便是我心中最敬仰的人了。” …… 众人议论纷纷,更有心思活络的——擅长作画的当即掏出纸笔,飞快地勾勒着元照与安西王决斗、以及弹指间斩杀近千银骑卫的画面,笔触间满是激动;擅长说书的则默默将眼前景象记录在册,打定主意要将这段传奇当作最新素材;甚至有写话本的更是眼神发亮,已然在心中构思以元照为蓝本的惊世话本。 元照对周围的议论与反应毫不在意,她的目光缓缓扫过那些被串在土刺上的尸体。 先前嘶吼着要报仇的指挥使也在其中,他被一根一米多高的粗壮土刺从胸口贯穿,悬挂在半空,双目圆睁,脸上还残留着难以置信的惊骇与不甘。 确认无一生还后,元照转头对阿青低声说道:“走,回家。”说着,她翻身上了老狼的背。 “是,姐姐!”阿青立刻应道,脸上难掩欣喜,翻身骑上雪蕊。 “嗷呜~~”伴随着一声清越的狼啸,老狼与雪蕊四脚翻飞,载着元照与阿青快速消失在滚滚黄沙之中,只留下面面相觑、心神未定的众人,以及那近千具在风中轻轻晃荡的尸体。 不过事实上,元照此刻并没有表面看上去那般轻松。 虽说方才看似轻描淡写地完成了屠杀,实则同时凝聚出足以瞬间杀死近千人的土刺,已几乎抽干了她体内全部的灵力。 若非这半年来她借着修建水渠,日复一日地磨炼对土属性灵力的掌控,今日也绝无可能做到这般举重若轻。 转眼距离与安西王决斗结束已过数日。 这天上午,元照与许红芍、扶苏、庄妍心四人围坐在葡萄架下,藤蔓上垂着一串串饱满的青紫色葡萄,风一吹便轻轻晃动,筛下细碎的光影。 “来,红姨、扶苏、庄姑娘,快尝尝!” 只见元照手中捧着一只剔透的琉璃瓶,正往四只高脚杯里缓缓倾倒。 酒红色的液体如涓涓细流滑入杯中,在光线下泛着温润的光泽,泛起细密的涟漪。 瓶中装的正是酒坊新酿的葡萄酒——山庄种下的葡萄盼了许久,如今终于等到葡萄酒出窖之日。 至于手中的琉璃瓶与高脚杯,皆是元照亲手所作。 先前她便动过心思,想借土属性灵力改变沙子结构,尝试制作玻璃制品。 昨日游若兰来告知葡萄酒可出窖后,她当即试手,想制造出一套酒器来配葡萄酒,没想到竟真的成功了。 许红芍率先端起酒杯,指尖捏着杯脚轻轻晃了晃,看着酒液挂杯的弧度,眼中闪过一丝惊奇。 本小章还未完,请点击下一页继续阅读后面精彩内容!“以前你爹还在的时候,我跟着他进宫尝过这种酒,听说那是番邦送来的贡品,可我闻着,还不如你这香醇呢!” 说着,她将酒杯凑到鼻尖轻嗅,目光里满是回味。 许红芍大半时间都在草原帮织坊收购羊毛,前些日子听闻元照要与安西王决斗,当即火急火燎往回赶,可惜终究还是错过了那场对决。 “我来闻闻。”庄妍心迫不及待地端起酒杯,语气里满是急切。 如今的她的外貌与半年前相比,变化堪称巨大:皮肤变得细腻光洁,身材稍稍纤细了些,脸部线条也柔和了许多,整个人的气质都温润了不少。 当初元照将《姹女神功》交给她时,她犹豫了许久,最终还是咬着牙决定修炼。 就像元照当初猜测的那样,别看庄妍心平日里大大咧咧,仿佛对“长得像男人”的议论毫不在意,实则心底还是有那么些介怀的。 其实她从没告诉元照她们,自己是离家出走的。 庄妍心武艺高强,原是出身名门——她有位师兄,师兄的父母与她父母是至交,师兄父母早亡后,便自幼寄养在她家,还与她订下了婚约。 她和师兄青梅竹马,自小便知晓自己将来要嫁给师兄,师兄儿时也信誓旦旦说过要娶她。 虽是童言童语,庄妍心却当了真。 可随着年岁渐长,师兄越长越俊美,成了门中弟子人人倾慕的对象,她却越长越粗犷,成了男弟子们避之不及的存在。 好在庄妍心心大,只觉得有师兄待她好便够了。 师兄也确实待她亲厚,即便她后来长“残”了,也未曾改变。 可等两人到了谈婚论嫁的年纪,师兄却突然开始有意无意地躲着她。 她满心困惑,特意找去质问,师兄才坦言,他从始至终都只把她当兄弟,心中早已另有喜欢的人。 当兄弟?庄妍心当时便傻了眼——若是说当妹妹,她或许还能好受些,偏偏是“兄弟”! 后来她才知晓,师兄喜欢的是刚入门不久的一位师妹。 为了那师妹,师兄不久后便向她父亲提出解除婚约,可她父亲哪里肯答应? 父亲自幼便将师兄当亲儿子,对他与自己这独女一视同仁,还将一身武艺倾囊相授,分明是把师兄当作继承人培养,盼着他娶了庄妍心后接管宗主之位。 现在师兄说不愿娶她,她父亲如何能接受? 其实庄妍心虽喜欢师兄,却并无多少男女之情,想嫁给他,不过是盼着能与师兄永远做一家人。 如今师兄有了意中人,她便也断了嫁他的念头。 只是师兄那句“当兄弟”,着实伤了她的心,至今仍让她耿耿于怀。 后来为了不让师兄为难,庄妍心主动找父亲提出解除婚约——大不了这宗主之位她自己坐!虽说武功比师兄差了些许,可在同龄人里也是佼佼者。 实在不行,她换个相公便是,这世上三条腿的蛤蟆不好找,两条腿的男人还不多的是? 可她爹却直接递来一面镜子:“你自己看看,就你这样的,除了你师兄,谁还愿意娶?” 庄妍心无奈道:“可师兄现在也不愿意娶我啊!” 她爹却理直气壮:“所以我这不正挟恩求报嘛!” 庄妍心一时竟无言以对。 最终,为了不让师兄左右为难,她干脆离家出走,一去便是好几年。 如今偶尔想起,她还会琢磨:师兄和那位师妹,现在该有情人终成眷属了吧? 等她借着功法变得亭亭玉立,定要风风光光回家,让那些曾经对她爱答不理的人,个个高攀不起! “这酒真好看啊,就像宝石一般。”扶苏举起酒杯,对准透过葡萄架投射下来的一束阳光,酒液在光下折射出璀璨的光泽。 她平日里忙得很,今日难得抽出片刻闲暇,陪元照她们品酒。 “是啊!如果味道好,一定能卖上好价钱的!”许红芍立刻附和,语气里满是笃定。 说着,许红芍、扶苏和庄妍心同时端起酒杯,轻轻抿了一口。 和曾喝过宫廷贡品葡萄酒的许红芍不同,庄妍心与扶苏都是头一回品尝这种异域风味的酒。 她们虽出身不差,可扶苏家是普通商贾之家,庄妍心家是江湖门派,都没机会接触番邦贡品。 酒液刚触碰到舌尖,庄妍心的眼睛便“忽”地亮了起来,忍不住“嘶”了一声,随即仰头又大大地喝了一口,砸吧着嘴,满脸欢喜: “甜丝丝的,还有点酸,跟咱们平时喝的白酒、米酒完全不一样!好喝!” 先前因回忆往事而起的那点怅然,瞬间被酒的甘醇冲散了大半。 扶苏则比她内敛许多,小口啜饮后,细细品了片刻,才柔声道:“入口温润,后味带着葡萄的清香,一点都不冲,确实是难得的好酒。” 她放下酒杯时,指尖轻轻摩挲着琉璃杯光滑的杯壁,眼中满是赞叹,“这杯子也做得精巧,透亮得像水晶,配上这酒红色的酒液,相得益彰。” 小主,这个章节后面还有哦,请点击下一页继续阅读,后面更精彩!“元照,听说这是你亲手做的?”许红芍看向元照,语气里带着几分惊奇。 元照笑着点头:“红姨喜欢的话,回头我送你一套。” 许红芍立刻笑开了花,眉眼弯弯:“那我就不客气了。” 说着又端起酒杯抿了一口,眼神里的赞叹更甚,“先前在宫里喝的贡品,总觉得多少有些腻人的甜,你这酒酸甜正好,还带着股清爽劲儿,要是拿到京里去卖,那些王公贵族指定抢着要。” 她常年在外奔波,最懂行情,一开口便说到了点子上。 元照自己也端起酒杯尝了一口,看着三人满脸满意的神情,嘴角不自觉弯起温柔的笑意: “喜欢就好,酒坊里还酿了不少,往后有的是机会喝。” 她顿了顿,目光落在庄妍心脸上,故意打趣道,“庄姑娘的《姹女神功》练得颇有成效啊!” 庄妍心一听,当即挺直了腰板,伸手轻轻摸了摸自己的脸蛋,眼中满是得意:“是吧?我自己也觉得。还要多亏了你送我的功法。” 元照摇摇头,语气诚恳:“一部功法而已,庄姑娘可帮了我不少忙。” “不客气,不客气!”庄妍心大大咧咧地摆着手,说着便端起酒杯,朝着元照举了举,“来,咱们碰一个,敬相逢!” “敬相逢!” “敬相逢!” “敬相逢!” 四人同时举起琉璃杯,杯沿相撞,发出清脆悦耳的声响,在葡萄架下久久回荡。 就在四人悠闲品酒、闲话家常之际,燕燕脚步匆匆地走来,:“老板,有人递了拜帖,想要求见你。” 喜欢非正常武侠:别人练武我修仙请大家收藏:()非正常武侠:别人练武我修仙更新速度全网最快。 第182章 钥匙 终成 决斗过后到现在,几乎每日都有人向异界山庄递来拜帖,请求见元照一面,可她一次也未曾应允。 这次,元照仍是头也未抬,淡淡道:“都不见。” 这时,燕燕上前一步,轻声补充:“老板,今日递拜帖的,还有凌霄姑娘的师妹——曲南星姑娘。” 曲南星?元照握着茶盏的手指微微一顿,眼帘垂了垂,沉默片刻才缓缓开口:“那就……见见吧!” “那我这就去安排。”燕燕连忙点头应下,转身就要走。 元照却突然抬声叫住她:“通知凌霄姑娘和蝉衣姑娘一声吧。” “好,我知道了。”燕燕脚步匆匆地应声离去。 此时,异界山庄前院(面馆和医馆)对面的客栈里,一群武林人士正伸长脖子,焦灼地等待着拜帖的回音。 这座客栈是新建的,地基原是罗大叔和二柱叔家的。 先前有人瞧中这里的好位置,开出极高的价钱想买下土地,罗大叔和二柱叔没有丝毫犹豫便答应了——有了这笔钱,在哪儿不能安身?两人当即搬去了别处。 待他们搬走,旧屋便被推倒,才有了如今这座客栈。 其实天门镇的土地和房屋买卖管得极严,轻易不允许交易。 不过罗大叔和二柱叔与异界山庄关系亲近,平日里就在山庄里做工,稍稍走动些关系,想卖房子和地倒也能成。 众人正翘首以盼间,一道窈窕身影款款而来,正是燕燕指派来传信的采蓝。 一瞥见采蓝衣裙上异界山庄的标志,客栈里所有人的目光瞬间“唰”地一下聚拢过来。 采蓝身姿挺拔,落落大方地扬声问道:“南星姑娘何在?我家庄主有请。” 众人一听被叫到的不是自己,脸上顿时齐刷刷地爬上失望之色,有的甚至忍不住叹了口气。 这时,曲南星扶着谢流烽的手臂,从二楼缓步走了下来。 走到采蓝面前,她微微欠身,拱手道:“还请姑娘带路。” 采蓝笑着点头:“二位请随我来!” 曲南星颔首应下,与谢流烽并肩跟着采蓝朝客栈外走去。 二楼走廊上,孙鎏鑫扒着栏杆,下巴都快搁上去了,望着两人的背影满脸艳羡,忍不住嘟囔:“这元大师怎么就愿意见他们,不愿意见我呢!” 他前前后后往异界山庄递了十几封拜帖,全都石沉大海。 横山四鬼之一的鬼大走上前,低声劝道:“少爷何必急于一时见元大师?反正咱们锻造神兵的材料也还没收集齐全。” 孙鎏鑫本想请元照替鬼二、鬼三和鬼四各打造一柄神兵(鬼大已有燃血刀),可锻造神兵的材料太过难得,即便他财力通天,到现在也没凑齐。 孙鎏鑫闻言摇了摇头,语气笃定:“大师叔,你不懂,咱们要是不抓住机会早点在大师面前混个脸熟,等材料齐全了,大师未必肯替我们出手。 你看,迄今为止,从大师手上流传出来的神兵,除了您的燃血刀,也就只有那柄曜阳剑了。 难道别人是不想请大师锻造神兵吗?肯定是大师不乐意呀!” 鬼大愣了愣,恍然大悟:“还是少爷考虑得周到。只是咱们想见大师,恐怕没那么容易! 据我所知,百花谷的凌霄姑娘和蝉衣姑娘,如今一个在异界山庄当医师,一个在天门镇的治安司任司主。那曲南星能得大师接见,恐怕是沾了那两位的光。 咱们可没这层关系。” “原来还有这门道在里面。”孙鎏鑫茅塞顿开,随即摆了摆手,“算了,不想了,咱们还是出去逛逛吧,这天门镇还挺好玩的!” 说着,他便带着鬼大、鬼二、鬼三和鬼四一同出了客栈。 到了大街上,孙鎏鑫依旧不改往日的豪横模样,一路走来,只要瞧着哪样东西稍微合心意,便立刻掏出银子买下,毫不含糊,可把一路的商贩给高兴坏了。 在外转了一圈,买得尽兴了,他才心满意足地打算返回客栈。 可路过赵家面馆门口时,却见那里围了不少人,吵吵嚷嚷的。 “他们在干嘛?”孙鎏鑫皱起眉头,疑惑地问道。 鬼四立刻应声:“我去看看!” 话音刚落,他便像只灵活的猫儿般,一下钻进了人群里。 片刻之后,他又敏捷地钻了出来,走到孙鎏鑫跟前回话。 “少爷,是异界山庄贴了招工告示。” “招工告示?”孙鎏鑫闻言一愣,随即低下头,手指无意识地摩挲着下巴,陷入了沉思。 异界山庄每个月都会招聘大量短工,这在天门镇是人尽皆知的事。 最近因为葡萄酒即将出窖,游若兰见人手不够用,便找到了燕燕说明情况,这才有了今日的短工招聘告示。 就在孙鎏鑫沉思之际,面馆隔壁院子里的面试已经开始,院门口不一会儿就排起了长长的队伍,一眼望不到头。 突然,孙鎏鑫眼睛一亮,猛地抬起头,对着四位师叔兴冲冲地说道:“师叔,你们说,我们也去参加招工怎么样?” 这章没有结束,请点击下一页继续阅读!横山四鬼闻言齐齐一愣,脸上满是错愕。 “少爷,你的意思是……你要去……当杂工?!”鬼三瞪大了眼睛,不可置信地追问道。 孙鎏鑫一本正经地点点头,反问道:“是啊,有什么问题吗?” 鬼二眉头紧锁,语气带着劝阻:“少爷,你平日里十指不沾阳春水,哪做过粗活?现在要去当杂工,你确定不是开玩笑?” 孙鎏鑫语气十分肯定:“当然不是啦!所谓近水楼台先得月,等咱们混进异界山庄,见到元大师的机会不是一大把?” 鬼二仍皱着眉:“话是这么说,可少爷你去当杂工,这……” 他的话还没说完,就被孙鎏鑫挥手打断:“就这么说定了!咱们先去换身衣服。” 他们几人一个个穿的珠光宝气的,直接去参加招工,不得把人给吓死! 见孙鎏鑫态度坚决,横山四鬼只能无奈点头同意。 很快,五人便换了一身粗布衣裳,走到招工队伍后排起了队。 队伍排得极长,孙鎏鑫站得脚都酸了,等得满脸不耐烦时,终于轮到了他们。 燕燕因为有事要忙,这次的招工面试由思柔负责,晓空空则坐在一旁镇场子,防止有人闹事。 见五人一同走进来,思柔先是一愣,脸上露出惊讶之色;原本百无聊赖靠在椅子上的晓空空,也下意识地坐直了身子,目光在几人身上扫来扫去。 哪怕晓空空看不透横山四鬼的实力,但凭借他曾经身为神偷的出色眼力,还是一眼就判断出,这四人绝非等闲之辈。 思柔也在细细打量眼前的五人,虽然她没看出几人的实力深浅,却一眼就瞧出他们气度不凡——这几人怎么看,也不像是会来当杂工的人,尤其是站在中间的那个,细皮嫩肉的,一看就知道娇生惯养。 “你们是一起的?”思柔定了定神,开口问道。 “是呀,是呀!”孙鎏鑫立刻满脸堆笑,连连点头,语气带着几分讨好,“姐姐,把我们一起都招了吧!” 思柔神色平静地说道:“那得看你们合不合适了。你们几个瞧着眼生,不是天门镇本地人吧!” 孙鎏鑫连忙摆手:“不是。我们从别处来的,听说天门镇是个好地方,特意来混口饭吃。” “原本是哪里人?”思柔又追问道。 “是吉祥村的,我们来自吉祥村。”孙鎏鑫眼珠子飞快一转,连忙报了一个他们来天门镇途中路过的村子。 “吉祥村?”思柔眉头微蹙,面露狐疑——这地方她知道,镇上不少人都来自那里,是个出了名的穷乡僻壤,村里的人连饭都快吃不饱了,怎么可能养出这么白白嫩嫩的人? 一时间,思柔看向几人的目光多了几分警惕:该不会是哪个势力派来的奸细吧? 不过她并未将疑虑表现出来,依旧不动声色地继续问道:“都叫什么名字?” 孙鎏鑫:“孙鑫鑫!” 鬼大:“横大!” 鬼二:“横二!” 鬼三:“横三!” 鬼四:“横四!” 思柔握着笔,低头一一将五人的信息记录在案。 一番询问过后,思柔放下手中的笔,抬眼看向他们,缓缓说道:“恭喜你们,你们被录用了,明日一早便来上工吧!” 她心里盘算着:既然有可能是奸细,那不如放在眼皮子底下盯着,反倒更放心。 孙鎏鑫闻言顿时大喜过望,激动地连连作揖:“真的?太好了,谢谢姐姐!谢谢姐姐!” 横山四鬼则满脸疑惑,你看看我、我看看你:这就被录用了?是不是有点儿太儿戏了些? 不过他们也没再多想,能被录用就好,不然还不知道自家少爷要闹出什么幺蛾子来呢! 随即,五人便欢欢喜喜地走了。 等他们离开之后,思柔转头对不远处的晓空空说道:“空空,这几个人不对劲,麻烦你多注意他们的动向。” 晓空空郑重地点点头:“放心吧,交给我!” 随后,招工面试继续进行。 元照这边,曲南星与谢流烽在采蓝的引领下,缓步踏入了葡萄园。 此时葡萄架下已换了光景,扶苏、许红芍和庄妍心早已离去,围坐在石桌前的,成了元照和曲凌霄、曲蝉衣师姐妹。 当曲南星望见师姐与师妹也在场时,脚步倏地微微一顿,那双清冷的眸子里飞快闪过一丝错愕。 但不过瞬息,便已敛去所有情绪,若无其事地跟着采蓝继续往前走去。 “南星姑娘,揽月剑君,又见面了。”元照脸上噙着温和的笑意,对着二人开口,同时伸手指了指对面的石凳,“二位请坐。” “元大师!”曲南星朝着元照郑重地拱了拱手,随即与谢流烽一同在元照对面落座,目光却刻意避开曲凌霄和曲蝉衣,未有半分理会。 “二师姐……”曲蝉衣见她这般冷淡,鼻头一酸,语气里满是藏不住的委屈,眼眶也微微泛红。 “师妹!”曲凌霄的眉头也几不可察地皱了起来,看向曲南星的眼神里带着几分无奈。 这章没有结束,请点击下一页继续阅读!但曲南星依旧端坐着,连眼角的余光都未曾分给师姐妹二人半分。 元照将这一幕看在眼里,适时开口问道:“不知南星姑娘要见我是为何事?” 曲南星抬眸应道:“我想请大师帮个忙。” “什么忙?”元照眼中闪过一丝疑惑,追问道。 曲南星闻言,缓缓抬起右手,从宽大的袖中取出一张折叠整齐的图纸,指尖捻着边角,缓缓展开,图纸上所画之物便清晰地呈现在众人眼前。 那是一个构造极为灵巧的圆盘,圆盘之上密密麻麻布满了大大小小的零件,每一处衔接都透着精妙,一看便知工艺非凡。 “这是何物?”元照凑近了些,面露不解。 曲南星垂眸望着图纸,平静地回答道:“一处机关的钥匙。” 元照从图纸上收回目光,视线重新落回曲南星脸上,语气平静地说道:“我为何要帮你?” 曲南星抬眼迎上元照的目光,缓缓说道:“自然不会让大师白帮忙,大师可能听说过鸣镝箭——霜寒信?” 元照闻言,眉头微挑,面露疑惑:“霜寒信?” 这时,一旁的曲凌霄轻咳一声,轻声解释道:“霜寒信是二百年前的一位绝顶高手,最是擅长用箭,也是当时的四绝之一,人称箭绝!” 江湖上历来有评定四绝双奇的传统,箭绝,或者称鸣镝箭——霜寒信,便是二百年前的四绝之一。 曲南星接过话头,继续说道:“我家祖上乃是霜寒信的侍弓奴!” 所谓的侍弓奴,便是专门替霜寒信保养“弓”的奴仆。 对应侍弓奴的是奉箭奴,而谢流烽便是奉箭奴的后人。 “当年霜寒信离世之后,将他的一身传承藏在了一处隐秘之地,那地方由当时的机关大师鲁玄机所造,没有相对应的钥匙,绝无可能打开!” 鲁玄机和霜寒信乃是至交好友,所以才会特意替霜寒信打造了一个精巧至极的埋骨之地。 “后来鲁玄机将那处传承之地的钥匙一分为二,一部分交于侍弓奴保管,一部分交于奉箭奴保管。并且两份钥匙一虚一实。” 所谓“实”,便是钥匙已经打造出来,被妥善交给了奉箭奴;所谓“虚”,便是钥匙尚未打造,仅有详尽的打造之法,被纹在了侍弓奴的背上。 等鲁玄机也死后,侍弓奴和奉箭奴便各自带着两份钥匙,找了个无人知晓的地方隐姓埋名起来。 因为侍弓奴那份钥匙的打造之法极其复杂,非技艺登峰造极的大师,绝无打造出来的可能,因此侍弓奴一族便代代将打造之法刺于后人背上,耐心等待能打造钥匙的时机。 于是那份钥匙的打造之法,便这样一路流传到了曲南星这一代。 当年曲南星年纪还小,她又是家中独女,父母还没来得及将打造之法刺到她的背上。 谁曾想,这个隐秘的家族秘辛不知怎的,竟被泄露了出去。 一群鸡鸣狗盗之辈闻讯而来,联手将曲南星家灭了门,更残忍地将她父亲背后刺有钥匙打造之法的皮给生生剥了去。 当年曲南星离开百花谷后,接连被灭门的徐州东海郡阎家、骆家,雍州清河郡桑家、何家,并州上襄郡赵家,全都是当年参与灭门的凶手。 其实当年参与此事的一共有六家,还有一家的踪迹,曲南星却始终没有找到——毕竟当年她家被灭门之时,她年纪实在太小,能记住五家已是不易。 她出谷报仇之后,又有数个江湖世家在那之后被灭门,这些案子全都被江湖各路人士算到了她头上。 可实际上,那些事跟她半个铜板的关系都没有。 曲南星心中一直怀疑,将这些灭门案嫁祸给她的,极有可能就是那最后一家漏网之鱼。 好在仇虽然没报完,但钥匙的打造之法,她却是费了九牛二虎之力找了回来。 那些人天真地以为,只要有了这份钥匙的打造图纸就能打开传承之地。 可惜他们根本不知道,钥匙本就分为两部分,另一部分恰好就在奉箭奴的后人——谢流烽的手上。 而且即便他们拿到了图纸,遍寻江湖也找不到合适的工匠,能将这精密的钥匙打造出来。 至于曲南星和谢流烽的相逢,也算是一种冥冥之中注定的宿命。 他们二人的先祖——奉箭奴和侍弓奴所修炼的功法,皆是传承于霜寒信,那是霜寒信当年无意中得到的一部功法,名为《阴阳和合功》。 《阴阳和合功》分上下两篇,两篇各自独立,分别为阴篇和阳篇。 阴篇适合女子修习,而阳篇则适合男子修习,当年奉箭奴和侍弓奴离开之时,就分别带走了阴篇和阳篇。 但他二人当年并不知道,这功法其实是一门双修功法,单独修炼任何一篇都只能算平平无奇,可若是一男一女一同双修,其效果便可堪比顶级功法。 因此这两家多年以来,虽分别握着阴篇和阳篇,但实际上后人的武功大多平平,难成大器。 无论是谢流烽还是曲南星,后来主修的功法都不是《阴阳和合功》。 小主,这个章节后面还有哦,请点击下一页继续阅读,后面更精彩!曲南星学的是百花谷的传承功法《百花秘录》。 谢流烽修的则是失传已久的《揽月剑经》。 可二人小的时候,都曾按照族中规矩修炼过《阴阳和合功》,身体里都深深烙印着这套功法的印记。 而以《阴阳和合功》阴篇和阳篇分别修炼的男女,体内的内力会在不自觉间相互吸引。 于是有一次,二人在街上擦肩而过的瞬间,体内的内力都不约而同地产生了异动,一股莫名的牵引感油然而生。 二人当时都惊得愣在原地,满脸诧异。 不过那时曲南星满心都是报仇的事,心思被仇恨填满,因此并未把那份异样放在心上。 但谢流烽却不同,他本就是个好奇心极重的人,对这份突如其来的异样更是耿耿于怀,一心想弄明白缘由,于是便一路缠上了曲南星。 起初曲南星对谢流烽避之不及,根本不乐意搭理他。 但在后来遭到各路江湖人士追杀的数次危机中,谢流烽都及时出现,出手相救,她这才渐渐松了口,默许了谢流烽跟在自己身边。 相处的时间久了,朝夕相伴间,二人渐渐互生情愫,情愫渐浓后,便在天地的见证之下结为了夫妻。 也直到成婚后,二人才互通了各自家族的秘密。 知晓真相的那一刻,他们才惊讶地发现,彼此竟然分别是侍弓奴和奉箭奴的后代,更都曾修炼过《阴阳和合功》。 成亲之后,在圆房的那个夜晚,他们意外发现体内的《阴阳和合功》竟然能自行运转起来,相辅相成,这才后知后觉地猜到,这竟是一门双修功法。 也正是因为这门功法,如今夫妻俩的修为可谓一日千里,已然和阿简一样,处在了一品和超一品的临界点,只差临门一脚便可突破。 “只要大师愿意帮我们打造出这把钥匙,我们夫妻愿意与大师共享传承!”曲南星目光恳切地说道。 他们夫妻二人虽说距离超一品只有一步之遥,但这一步却如同天堑,绝非轻易能够跨越,否则江湖上的超一品也不会那般稀少。 他们急于进入传承之地的目的,便是为了寻找突破这层壁垒的契机。 不等元照开口回答,一旁的曲蝉衣已敏锐地抓住了师姐话里的重点,眼睛倏地瞪圆了。 “夫妻?师姐,你成亲啦!”她惊呼一声,随即下意识地转头看向谢流烽,语气里满是难以置信,“这就是姐夫?” 谢流烽闻言,脸上立刻绽开一抹爽朗的笑,连忙点头应道:“就是我,就是我,师妹,让你见笑了!” 曲蝉衣的嘴巴张得圆圆的,眼神里满是震惊,又追问道:“师姐,师尊知道这事吗?” 曲南星的嘴角猛地一抽,狠狠给了谢流烽一个肘击,压低声音警告道:“多嘴,再乱说话,我撕烂你的嘴!” 谢流烽吃痛地闷哼一声,连忙捂住嘴巴,眼神里满是无辜。 曲南星深吸一口气,转头看向曲蝉衣,语气冰冷地说道:“我早就告诉过二位,我已自逐出百花谷,再不是百花谷弟子,更不是二位的师姐和师妹!” 她如今双手沾满鲜血,双手染血,早已不配再做百花谷弟子,更不想因为自己的事,让百花谷遭受旁人的非议。 “师姐……”曲蝉衣闻言,眼眶瞬间红了,满脸受伤的神色。 曲凌霄也眉头紧锁,语气带着几分郑重地说道:“师妹,你是不是百花谷的弟子,你自己说了不算,得由师尊决定,师尊并未正式逐你出谷。” “就是,就是!”曲蝉衣连忙抹了把眼泪,连连点头附和。 曲南星却只是冷冷说道:“我的事,我自己决定,不需要他人点头。” “师姐,你变了。你以前不这样的。”曲蝉衣望着她,眼中的泪光更甚。 “人都是会变的。”曲南星垂下眼眸,声音听不出情绪。 谢流烽见状,悄悄伸出手,轻轻握住了曲南星的手。 他知道,妻子口中的冷漠并非肺腑之言,她只是在刻意疏远,可他也能理解她的这份固执与无奈。 曲南星感受到掌心传来的温度,侧头看了谢流烽一眼,握着他的手不自觉地紧了紧,仿佛在汲取力量。 “唉~~”曲凌霄见状,忍不住长叹一口气,眼神复杂。 她既为曲南星能找到一个可以相互扶持的知心人而感到欣慰,也为师妹这般执拗的性子而感到无奈。 其实她隐隐能猜到师妹的想法,不过是怕自己的污名连累师门罢了,只是觉得师妹太过杞人忧天——她们百花谷总共也就师徒四人,向来不理会外界纷扰,又何必在乎那些虚无缥缈的名声? 她和小师妹不会在乎,相信师尊更不会在乎。 曲南星不再理会曲凌霄和曲蝉衣的情绪,重新将目光投向元照,语气恢复了平静:“大师觉得意下如何?” 元照拿起桌上的图纸,仔细地翻看起来,目光在那些精密的零件上一一扫过。 这钥匙的构造确实复杂且精妙,虽说打造起来绝非易事,但也并非完全没有可能。 这章没有结束,请点击下一页继续阅读!绝顶高手的传承啊……这四个字像一粒石子,在她心中激起了层层涟漪。 思虑了片刻之后,元照抬眼,缓缓回答道:“成交,不过钥匙打造出来需要些时间。” 曲南星闻言,微微点头:“不急,我们夫妻二人还有些事要办,一年后再来向大师取钥匙,届时我们一同前往传承之地。” 元照颔首应道:“好,那就如此说定了。” 一年之后,她手头的水渠的修炼工程,差不多也该完工了。 “那么大师,我们夫妻就先告辞了。”曲南星站起身,朝着元照恭敬地拱了拱手。 “大师,一年后见。”谢流烽也跟着起身,对着元照说道,随即又转过头,笑着朝曲凌霄和曲蝉衣拱了拱手,热情地说道:“师姐,师妹,咱们后会有期。” 他的话音刚落,腰侧便又挨了曲南星一个狠狠的肘击,同时还收到了妻子一个大大的白眼。 “师妹,你真的不跟我们回谷去看看师尊吗?”曲凌霄望着她的背影,忍不住开口问道,语气里带着一丝恳求,“师尊年事已高,也不知道还能陪伴我们多久。” 曲南星的脚步猛地顿住,脊背微微一僵,手指无意识地蜷缩起来,但终究还是没有回头,脚步未停地快步离去了。 元照见此情景,轻轻拍了拍曲凌霄的肩膀,以示安慰。 见过曲南星后的隔天,元照便带着老狼、雪蕊和雪萼,重新投入到了水渠的修建工作中。 对她而言,这水渠的修建过程,亦是一场难得的修炼。 而山庄外面那些苦苦等着求见元照的人,此时还全然不知,他们心心念念想要见到的人,早就已经不在天门镇了。 其中最可怜的,当属孙鎏鑫和横山四鬼。 他们进入异界山庄之后,每日心心念念的都是能见到元照,可自始至终,一次也没能见着。 这期间,晓空空一直暗中偷偷监视着他们,可让他颇为惊讶的是,这几个人竟并未做出什么出格的举动。 不仅如此,他们干活还挺麻利。 当然,这里特指的是横山四鬼。 孙鎏鑫那家伙,就是个妥妥的废物,干啥啥不行,吃饭第一名。 每天到了饭点,往食堂跑的最快的准是他! 不仅如此,他还格外会偷懒耍滑。 每每到了该干活的时候,就偷偷掏出银子“贿赂”其他的短工,让他们把自己的活儿也顺便给干了,而且出手还极为阔绰。 那些短工本就都是穷苦人家出身,谁会跟白花花的银子过不去?即便要熬夜,也乐意帮孙鎏鑫把活儿干完。 所以等酒坊的短工工期结束,他们不得不离开异界山庄时,横山四鬼都被晒成了黑炭,唯独孙鎏鑫,反倒把自己养得又白又胖。 这也难怪,异界山庄食堂的伙食好吃又营养,食堂里的食材,全都是山庄自己出产的,用的是带有灵气的水浇灌培育出来的,味道自然非同一般。 后来山庄又招了两次工,孙鎏鑫他们费了些心思又混了进来,可依旧没能见到元照。 几次落空之后,他们便彻底死了心,没有再继续在天门镇逗留,收拾东西离开了。 时光飞逝,转眼一年的时间一晃而过。 这日清晨,元照终于打通了水渠和沧澜河连接的最后一段距离。 伴随着一阵轰鸣,滚滚的河水顺着入水口倒灌进水渠里,一路朝着天门镇的方向奔涌而去,滔滔不绝。 这个出水口被元照选在了一处陡峭的河岸之上,岸边长满了郁郁葱葱的树木,寻常之人绝对难以察觉。 看着奔流向前的大河之水,元照脸上露出了欣慰的笑容。 “终于建成了!!!” 从今以后,水资源,将再不会成为制约天门镇发展的的短板。 这条水渠被元照修建的极为宽阔,所以水流量非常大,奔腾不息。 “嗷呜~~”老狼感受到了主人的喜悦,站在出水口的边缘,对着对面的河岸,仰天长啸。 悠长的狼嚎在河两岸的峡谷之间回荡,惊起一只只隐藏在树梢里的飞鸟。 “吼!!!”雪蕊受到老狼感染,同样仰天嘶吼。 不过和悠长和极具穿透力的狼啸相比,虎啸声要更加低沉和雄浑,无法传播的太远。 “嘶~嘶~”雪萼同样心血来潮,盘在雪蕊的背上,同样对着对面的河岸嘶鸣了几声。 蛇的嘶鸣声,比起虎啸和狼啸,传播的距离就更短了。 站在出水口欣赏了一会儿之后,元照对老狼它们说道:“咱们上去看看吧!” 在水渠被打通之前,她大部分时间都待在昏暗的地下,现在水渠打通了,她立刻就想出去晒晒太阳。 “嗷呜~” “吼~” 老狼和雪蕊同时点头,它们也想出去见见阳光。 不过雪萼却是兴致缺缺,它喜阴喜寒,还是比较喜欢待在阴暗的地方。 不过既然大家都想出去,它就勉为其难陪着一起吧。 随即元照脚尖一点,踩着峡谷凸出的岩石,顺着陡峭的崖壁向上,灵巧的像只翩翩起舞的飞燕。 老狼和雪蕊同样动作灵活地跳跃在峭壁之上,不断向上攀登。 若是有人看到这一幕,恐怕会被惊掉下巴,什么时候狼和虎竟然有攀爬悬崖的能力了? 片刻之后,一人三兽顺利抵达崖顶。 喜欢非正常武侠:别人练武我修仙请大家收藏:()非正常武侠:别人练武我修仙更新速度全网最快。 第183章 铁矿 湖泊 明珠 抵达崖顶之后,一人三兽眼前豁然开朗——一片茂密的原始森林铺展开来,参天古木拔地而起,枝叶交错间几乎遮蔽了天光,连空气里都浸着草木的清润气息。 “嗷呜~” 老狼瞬间支棱起耳朵,琥珀色的眼眸亮得惊人,四爪翻飞着在林间狂奔,喉咙里滚出悠长的嚎叫,声音穿透层层枝叶,在森林深处荡开阵阵回音,满是久别自然的畅快。 “吼!!” 雪蕊也难掩兴奋之情,硕大的虎头微微昂起,浑厚的虎啸震得周遭树叶簌簌飘落,它粗壮的四肢在原地轻快地踏了踏,显然也为这片久违的密林心潮澎湃。 “嘶~” 雪萼细长的身躯如箭矢般从雪蕊背上弹起,纯白色的鳞片在光影中泛着微光,轻盈落在一棵古树的树梢,借着枝干的弹力在林间穿梭跳跃,蛇头时不时昂起瞥向元照,身姿灵动得像在荡秋千。 元照望着它们欢腾的模样,嘴角不自觉漾开欣慰的笑意,眼底漫过温柔——这三个伙伴跟着自己奔波许久,已经很久这般肆意撒欢了。 她当即运转轻功,足尖点着腐叶与枝干,悄无声息地跟在身后。 不知不觉间,一人三兽抵达一处缓坡。 元照足尖一蹬,纵身跃上一块平整的巨大岩石,顺势坐下歇息。 刚歇片刻,一阵急促的脚步声传来,老狼从远处飞奔而回,口中紧紧叼着一只肥硕的野鸡,翅膀还在微微扑腾。 它得意地甩了甩尾巴上的落叶,将猎物轻轻放在元照脚下的大石边,喉咙里发出邀功般的低吟。 元照见状,身形一晃便从大石上跃下,弯腰接过野鸡,忍不住笑:“正好,咱们就在这儿用午饭吧!” “嗷呜~”老狼立刻仰头应和,耳朵竖得笔直,仿佛在为自己的“战利品”骄傲。 可它的声音刚落,一声低沉的虎吼从旁传来,只见雪蕊迈着沉稳的步伐走来,强有力的颌部死死咬住野猪的脖颈,拖拽着这头比它身形还壮实的猎物缓步靠近。 那头野猪的獠牙还断了一根,显然经历了一番厮杀才被捕获。 雪蕊将野猪往地上一放,一双硕大的兽瞳看向元照,尾巴难得温顺地扫了扫地面,带着几分不易察觉的期待。 元照眼前一亮,快步上前拍了拍它厚实的脖颈,语气里满是赞许: “雪蕊,好样的!这下不怕不够吃了!” 一只野鸡显然不够老狼和雪蕊这两个“大胃王”塞牙缝,再加一只野猪就刚刚好。 见雪蕊凭“大猎物”受了夸赞,老狼顿时炸了毛,耳朵往后撇得紧紧的,琥珀色的眼眸里满是愤愤。 可恶,就会耍小聪明的家伙! 为了跟我争夺主人的宠爱,简直费尽心思啊! 在老狼眼里,雪蕊一直都是狡猾奸诈的家伙,每次它费尽心思挑衅雪蕊,雪蕊都不为所动。 这般想着,老狼猛地弓起身子,背上的鬃毛根根倒竖,纵身一跃化作一道灰影钻进丛林——它非要捕个更厉害的猎物回来! “老狼,你去哪儿?”元照刚出声唤它,林间已只剩晃动的枝叶。 她只能无奈地摇了摇头。 这时,雪萼也从树梢轻跃而下,细长的蛇信子快速吐了吐,瞥了一眼老狼消失的方向,又抬眸看向雪蕊,那双竖瞳里明晃晃写着戏谑——这傻子又去较劲了? 雪蕊满脸无奈地晃了晃脑袋,厚重的虎掌不耐烦地扒拉了下地面,连看都没看丛林方向,那神情仿佛在说:可不是,天天瞎折腾。 在它俩眼里,老狼就是个拎不清的“二傻子”,天天脑补别人要跟它争宠,实则谁稀罕跟它抢主人的关注? 元照没再多管老狼,从腰间摸出短刀,指尖利落地划开猎物皮毛。 她飞快清理好野猪和野鸡的内脏,又凝聚出水流清洗干净,又捡了些干燥枯枝架起篝火,然后将两只猎物架到火上。 等烤到一定程度后,她从怀中摸出油纸包着的调料。 这是元明玥特意为她准备的。 指尖捻起少许撒在肉上,即便烤肉手法算不上精巧,浓郁的肉香还是很快在林间弥漫开来,勾得人食指大动。 雪蕊早已经蹲坐在篝火旁,硕大的脑袋凑得极近,尾巴有一下没一下地扫着地面,喉咙里发出压抑的低吟,显然馋坏了。 雪萼则缠在旁边的树干上,蛇身微微绷紧,脑袋探得老长,一双竖瞳死死盯着烤架上滋滋冒油的肉。 元照见火候差不多了,用小刀削下两大块油光锃亮的烤肉,用新鲜的阔叶包好,分别递到它俩面前,声音温和: “来,你们先吃。” “吼~”雪蕊立刻低吟一声,叼过烤肉便大口撕咬起来,嘴角很快沾了油花。 “嘶~”雪萼也飞快缠过树叶包,小口小口吞咽着,蛇信子时不时舔过嘴角,满是满足。 它们不是普通的野兽,味觉已经进化的和人差不多。 就在这时,一阵踉跄的脚步声夹杂着拖拽声传来。 只见老狼叼着一头体型庞大的公鹿的脖颈,奋力拖拽着狂奔而回,重重将猎物摔在元照脚边,鹿身还带着林间的湿气与泥土。 这章没有结束,请点击下一页继续阅读!它喘着粗气,舌头耷拉在嘴边,却依旧努力昂着头,眼神死死盯着元照,带着几分不服输的倔强。 元照愕然挑眉,看着脚边比老狼还重几分的公鹿,又看了看雪蕊那边几乎没动的野猪,无奈道: “你怎么又去捕猎了?这头野猪足够咱们吃了!” 胃口大的只有老狼和雪蕊,元照和雪萼其实吃不了多少。 “嗷呜~” 老狼仰头低吼,耳朵竖得笔直,琥珀色的眼眸里满是坚定,脑袋还往公鹿那边拱了拱,那模样分明在说: 我不管,快烤!我肯定吃得完! 相处多年的默契让元照瞬间读懂了它的心思,忍不住摇着头笑,用力揉了揉她脖子处蓬松的毛发后说道: “好好好,我烤就是!要是吃不完,看我怎么收拾你!” 老狼立刻松了口气,尾巴欢快地拍打着地面,满意地趴在一旁的草地上。 它刻意扭过脑袋不看雪蕊那边的烤肉,舌头舔了舔嘴角后,眼神紧紧盯着元照处理公鹿。 雪蕊和雪萼同时投去鄙夷的一瞥:切,德行! 老狼最后还是没忍住,偷偷用余光瞥了眼它俩面前油光锃亮的烤肉,喉结下意识滚动了下,唾液差点流出来。 随即它赶紧猛地扭头,舔了舔嘴唇强撑道:哼,烤猪肉有什么了不起,我的烤鹿肉才最香! 最终,烤野猪被雪蕊和雪萼分食殆尽。 烤野鸡归了元照。 而整头烤鹿肉全进了老狼的肚子。 它吃得肚子圆滚滚的,像揣了一窝狼崽子,连趴下都得小心翼翼地侧身,爪子还护着自己的肚皮,一副撑得动不了的模样。 元照见状忍不住笑出声,伸手戳了戳它鼓起的肚皮,打趣道:“现在知道撑得难受了吧?让你逞能!” 老狼瞥见雪蕊和雪萼正似笑非笑地盯着自己,顿时来了脾气,挣扎着昂起下巴,费力地撑起身子昂首挺胸走了两步,试图证明自己没事。 可刚迈开腿,一股强烈的恶心感便直冲喉间。 “呕~呕~~”它踉跄着晃了晃,差点栽倒在地,那滑稽的模样逗得元照笑得直不起腰,眼泪都快出来了。 雪蕊低低地“吼”了两声,像是在憋笑,但是那根快速拍打地面的尾巴,暴露了它此刻的心情。 雪萼缠在树枝上,眼睛眯成了一道弯月,心里同步吐槽:果然是个傻蛋! 吃饱喝足之后,元照没有急着离开,带着三兽在开阔的森林里慢悠悠漫步。 这里的苍郁景致是天门镇不曾有过,参天古木、奇花异草随处可见,阳光透过枝叶洒下斑驳的光影,踩在厚厚的腐叶上软乎乎的。 元照一边欣赏风景,一边顺便收集一些灵液,正好她先前收集的也快用完了。 行至一处山谷,元照便在一片空地的草地上坐下歇息。 雪萼温顺地缠上她的手腕,冰凉的鳞片轻轻蹭着她的皮肤。 而精力旺盛的老狼和雪蕊早已耐不住性子,在一旁追逐打闹起来,时不时传来狼嚎与虎啸,倒给寂静的山谷添了几分生气。 就在这时,老狼一记飞扑落空,锋利的爪子不小心踢飞一块石头,那石头“咕噜噜”滚着,正好落在元照脚边,发出轻微的碰撞声。 这块石头呈青灰色,表面带着粗糙的纹路,看起来与普通石块别无二致。 元照起初并未在意,只是随手捡起来。 然而当她的指尖刚触碰到石块,却猛地一怔——一股精纯而浓郁的金属性灵气顺着指尖涌入掌心,带着沉甸甸的质感,这是寻常石头绝不可能有的。 她眉头微蹙,心里快速思索:一般石头中最多只有稀薄的土属性灵气,这般浓郁的金属性灵气……难道这是一块铁矿石? 若是这样,此处绝不可能只有这一块! 元照的心脏“咚咚”狂跳起来——她或许发现了一座铁矿石矿脉! 这般想着,她立刻蹲下身子,将双手紧紧按在地面,随即闭上双眼,全力运转灵力感知。 丹田内的灵力缓缓流淌,顺着掌心渗入土壤,很快,她的气场便与整座山谷融为一体,感知如探照灯般顺着松软的土层一路向下蔓延,穿过腐叶、沙土,直达地底深处。 果不其然,片刻后,一股更为厚重、醇厚的金属性灵气扑面而来,与手中石块的气息一模一样。 这就证明,她的猜测没错——她脚下的这座山谷下方,确实藏着一座巨大的铁矿石矿脉! 一时间,元照心头涌起难以抑制的激动,连呼吸都有些急促。 她猛地睁开眼,眼底闪烁着兴奋的光芒,可随即又沉了下来:不行,必须尽快把这地方占下来! 虽说此处是深山老林,人迹罕至,但难保不会有意外发生。 这般宝贵的矿脉若是被人抢了先,那就太可惜了。 想到这里,元照再也坐不住了,当即朝着打闹的两兽高声呼唤:“老狼、雪蕊,走!咱们回家!”声音里带着前所未有的急迫,说着便起身将雪萼抱进怀里。 小主,这个章节后面还有哦,请点击下一页继续阅读,后面更精彩!老狼和雪蕊虽不明所以,却敏锐察觉到主人语气中的急切,打闹的动作瞬间停下,对视一眼后,第一时间奔回她身边。 随后一人三兽迅速返回出水口,元照翻身上了老狼的背,双手紧紧按住它的脊背,雪蕊紧随其后,一行顺着地下水渠,朝着天门镇的方向疾驰而去。 十几日之后,她们终于顺利回到山庄地下的蓄水池——也就是元照取名为“圣堂”的地方。 此时的圣堂里,层层叠叠的水池已全部蓄满了水,像一级级晶莹的梯田,水流顺着石阶缓缓流淌,最终汇聚进最下方的大水池中,空气中弥漫着潮湿的水汽,带着淡淡的水腥味。 元照抱着雪萼从老狼背上跃下,先是快步走到蓄水池边,俯身摸了摸水温,又检查了水渠接口处的密封情况,确认各处都安然无恙,悬着的心才稍稍放下。 这水渠可是她耗费无数心血建成的,容不得半点差池。 她随即匆匆返回地表,脚步轻快却带着急切,心里还惦记着矿脉的事。 刚走出圣堂入口的石屋,便见朗明月正手持明月剑在院中舞剑,剑光流转间,身姿潇洒利落,剑气划破空气发出轻微的“咻咻”声。 见到元照回来,他动作未停,只是眼角余光瞥了她一眼,并不惊讶——不久前圣堂传来水流汇聚的声响,他已下去检查过,见蓄水池蓄满,便知水渠工程告终,并猜测元照也该回来了。 待一套剑法收尾,朗明月收剑而立,随即上前朝元照拱手:“恭喜姑娘,水渠修建终是大功告成。” 元照回以一笑,语气轻快:“同喜同喜,这是天门镇所有人的喜事。” 朗明月感慨不已,目光里满是敬佩:“姑娘着实辛苦了。” 这般浩大的工程,换作旁人,不知要耗费多少人力物力,非得举国之力不可。 姑娘的能力,真如传说中的神明一般。 “都是为了天门镇。”元照笑着摆手,话锋一转,突然问道,“对了,明叔可知燕燕在哪儿?我有些事要与她商议。” 朗明月思索片刻,答道:“这会儿她该在澄心堂,近来山庄事务繁忙,柏誉商会那边的订单络绎不绝,她日日都在那儿处理公文,就差住在那里了。” 澄心堂是山庄建来专门用于的办公场所,这一年来,山庄的设施与建筑都逐步完善,越来越像模像样了。 元照点点头:“我去找她,就不打扰明叔练剑了。” “姑娘请便。”朗明月颔首应道。 辞别朗明月,元照脚步匆匆地赶往澄心堂。 刚踏入堂内,便见燕燕正带着蒙雨、长歌、长谣和昭回围坐在案前,个个一脸专注地埋首处理公事。 桌上堆满了账本和订单,墨迹还带着淡淡的清香,显然已经忙碌了许久。 如今山庄出产的货物经由柏誉商会销往大梁、大萧两国,事务日益繁杂,燕燕和几位助手也越发忙碌,常常忙到深夜。 她们太过专注,竟没察觉到元照的到来。 直到元照走到燕燕身后,轻唤一声:“燕燕!” 燕燕猛地抬头,看清来人后,脸上瞬间绽开狂喜:“老板,您回来啦?!水渠建好了?” “老板!”蒙雨、长歌几人也纷纷起身,脸上同样满是欣喜,停下了手里的活计。 元照不在的这些日子,她们虽能处理日常事务,却总觉得少了主心骨。 元照笑着点头,目光扫过桌上的公文,语气带着无奈:“瞧你们忙的,公事虽然重要,但也要注意劳逸结合,若是把你们都累到了,我依靠谁去?” “不忙不忙!”燕燕满脸笑意地起身,拉着元照到一旁的椅子上坐下,亲手给她倒了杯热茶,急切地追问:“老板特意过来,可是有要紧事?难道是水渠出了什么问题?” 她心里难免有些紧张,那可是老板耗费心血的大工程。 元照接过茶杯,指尖摩挲着杯沿,压下心里的激动,开门见山:“不是水渠的事,是好事——我要你秘密招一批人,得是能拖家带口的那种,踏实肯干,还得嘴严。” “招人?”燕燕面露不解,近来山庄好像没有要大量用人的地方吧?“老板,招人做什么?” 元照解释道,“我在深山里发现了一座大型铁矿石矿脉,想安排人过去秘密开采,顺便守护水渠的入水口,一举两得。” “铁矿石脉?!”燕燕顿时瞪大了眼睛,声音都拔高了些,手里的茶杯差点晃洒,满脸的不敢置信。 “当真?老板,您没跟我开玩笑吧?” 铁矿那可是战略重资啊! “自然是真的,我还能骗你?”元照无奈地笑了笑,见她这副激动的模样,自己也跟着开心了起来。 “太好了!老板,您太厉害了!”燕燕激动得差点蹦起来,立刻拍着胸脯保证,“我这就去安排。” 元照想了想说道:“可以通过柏誉商会的渠道去大梁找流民,待遇给好点,再给些安家费,让他们无后顾之忧!” 小主,这个章节后面还有哦,请点击下一页继续阅读,后面更精彩!近来大梁的局势越发糟糕,流离失所的百姓比比皆是,想找挖矿的人并不难。 如今元照并不缺钱,也乐的待遇给好点儿。 “知道了,老板,您放心。”燕燕点头答应道。 “交给你我放心。”元照笑着点头,燕燕办事向来靠谱。 和燕燕几人聊了会儿山庄近况,得知货物销量稳步上升,蒙雨几人也渐渐能独当一面,元照彻底放下心来。 随后她离开澄心堂,先回自己的院子换了身衣裳。 雪蕊、老狼和雪萼早已在院子里找了处阴凉地歇息,见她回来,纷纷围拢过来,元照顺手摸了摸老狼的脑袋,换好衣裳后,才转身转道去了锻造坊。 锻造坊内,因元照引出的岩浆持续供热,温度高得灼人。 她刚踏入门口,一股热浪便扑面而来。 朱家五兄弟正赤裸着上身,腰间系着厚实的皮围裙,分工明确地锻造一把大刀。 朱老大双手紧握重锤,手臂青筋暴起,正狠狠砸向烧红的铁坯。 朱老二守在熔炉旁,不时往里面添柴鼓风,火光映得他满脸通红。 朱老三拿着小锤,专注地修整刀刃的纹路。 朱老四则在一旁打磨已初步成型的刀柄。 朱老五正拿着铁钳,将烧得通红的刀刃浸入冷水,“滋啦”一声白烟升腾,淬火的声响格外清脆。 这五人天生就是吃锻造这碗饭的,手艺在日复一日的打磨中日益精湛,如今时不时还能接些江湖人士的定制兵器订单,口碑越来越好,在天门镇小有名气。 大家请不到元照出手,因此非常乐意请跟随元照学艺的朱家五兄弟。 朱老五刚将淬好火的刀刃放在铁砧上,一抬头瞥见门口的元照,当即眼睛一亮,激动地喊道: “老板?您回来啦!可把俺们盼着了!” 其他四兄弟闻言,立刻停下手里的活计,黝黑的脸上挤出憨厚的笑容,纷纷围了上来,连手上的锤子都忘了放下。 “您可算回来了!”朱老大粗糙的手掌在围裙上蹭了又蹭,语气里满是期盼,眼角的皱纹都笑成了褶子,“前阵子有客人交给了俺们一块好铁,要求俺们打一大刀。 俺们兄弟几个琢磨了许久,可总觉得火候差了点,您要是在,定能指点两句,保准能让刀的品质再上一层楼! 可惜客人急着要,俺们就只能先给他锻造了出来。” “现在指点也不晚,锻造兵器的机会多的是。” 元照的目光扫过坊内陈列的各式兵器,只见刀剑寒光凛冽,锻造纹路细密规整,刀刃锋利得能映出人影,不由得赞道,“你们的手艺越发精湛了,比我上次回来又精进了一大截,这些兵器若是拿到江湖上,定是抢手货。” 说着,她走到自己的专属锻造台前,拿起那把沉甸甸的专用锻造锤,熟悉的重量让她心头一安。 台面上还静静躺着曲南星委托打造的钥匙——这一年来,她每次回山庄休整,都会抽时间锻造零件。 这钥匙构造复杂精密,耗费了她不少心思,不久前终于彻底完工。 只是迟迟没等来曲南星的消息,不知她何时才能来取。 “来,咱们一起,有什么问题尽管问,敞开了问!” 元照抡起锤子,轻轻敲了敲铁砧,发出“当”的一声脆响。 随后,锻造坊内便响起此起彼伏的敲击声,“叮叮当当”的脆响交织在一起,节奏鲜明而有力,还夹杂着朱家五兄弟洪亮的问询与应答声。 时间不知不觉溜到傍晚。 元照和五兄弟浑身都被汗水浸透,脖子上的汗巾拧了一遍又一遍,额头上的汗珠顺着脸颊滑落,滴在铁砧上瞬间蒸发。 而锻造台上,已多了好几件刚完工的兵器,每一件都寒光闪烁,品质上乘。 “还是老板厉害!就三两句点拨,俺们之前卡了好久的问题一下子就通了!”朱老三挠着后脑勺,语气里满是感激,脸上带着恍然大悟的神情。 “是啊!还有这地心火,当真是非同凡响!”朱老二也跟着点头附和,指了指一旁的熔炉,“有它在,熔炼锻材不仅省力多了,火候还能把控得更精准,锻出的兵器品质也比用普通炭火高了一大截!” “都是托老板的福!”朱老四瓮声瓮气地补充道,其他几人也纷纷点头,眼神里满是感激。 如今五兄弟不仅锻造手艺精湛,修为也全都突破到了一品。 他们修炼的功法颇为特殊,吃得越好越饱,气血越足,实力提升便越快。 自跟着元照来到山庄,顿顿酒肉管够,再也不用像以前那样忍饥挨饿,实力自然突飞猛进;加上他们原本就是二品中的顶尖水准,突破不过是顺理成章、水到渠成的事。 “都是你们自己肯下功夫,肯琢磨,我只是提了点皮毛。”元照笑着摆手,擦了擦额头的汗,随即话锋一转,语气变得认真起来,“不过今日找你们,确实有件重要的事想托付给你们。” “老板尽管说!只要用得上俺们兄弟五个,上刀山下火海,俺们绝对义不容辞!” 这章没有结束,请点击下一页继续阅读!朱老大立刻拍着胸脯保证,胸膛拍得“砰砰”响,其他几人也跟着重重点头,眼神坚定。 “事情是这样的……” 元照便将自己在深山发现铁矿石矿脉的事细细说了一遍,包括矿脉的位置和大致规模,最后道: “我想让你们五个去帮我镇守那里,后续会在矿脉附近建一座新的锻造坊,你们在那儿也一样能锻造兵器,还能就近取用矿石,更方便。” 朱家五兄弟听完,想都没想便答应下来。 “老板放心!这事儿包在俺们身上!俺们兄弟五个指定给你把矿脉守得严严实实的!”朱老大再次拍着胸脯保证,黝黑的脸上满是郑重。 老板对他们有知遇之恩,若非老板,他们兄弟几个哪能过上如今这种不愁吃喝、还能安心锻铁的日子? 所以只要是元照交代的事,他们必定办得妥妥的! 他们脑子不活络,认死理,谁对他们好,他们就死心塌地跟着谁。 “好,那矿脉就拜托你们了。”元照高兴地说道。 有朱家五兄弟镇守,她也就没什么好担心的了。 时间转眼到了晚上,夜色如墨,繁星点点。 元照带着阿青趁着夜色来到镇外。 远远望去,一处巨大幽深的湖泊静静卧在月光下,轮廓在夜色中格外清晰。 这是元照趁着修建水渠的间隙,每次回天门镇歇息时,在夜里一点点修炼出来的。 日积月累之下,湖泊规模已然不小,只是一直尚未蓄水。 镇上居民虽对这凭空出现的湖泊满心疑惑,私下议论纷纷,却也没人敢贸然打听。 元照也并未让人出面解释,就让这份神秘感保持下去。 如今湖泊只剩最后一小块区域没完工,只要搞定,便能正式蓄水启用了。 她建这湖泊,一来是为了方便镇上居民取水用水,解决日常生活所需。 二来也是为了改善周边的气候条件,让天门镇的环境更宜居。 带着阿青走到湖底,只见湖面其他区域已全部化作平整光滑的岩石,泛着淡淡的光泽,唯有正中央一小片还是松软的沙石和泥土。 只要将这片区域也彻底岩石化,整个湖泊的修建就算彻底大功告成了。 元照之所以费这么大功夫将湖底全部变成岩石,目的就是为了防止湖水向地下渗透。 否则以天门镇疏松的土壤结构,再多的水也存不住。 二人站在湖底中央,阿青望着眼前浩大的工程,情不自禁地感叹道:“姐姐,您太厉害了!” 尽管已经不是第一次了,但她还是觉得不可思议。 这么大的一个湖,竟然是姐姐一个人一点点建出来的,若非亲眼所见,她无论如何都没法相信这是人力所能办到的。 简直跟神迹一样! 元照笑了笑,抬手拂去耳边的碎发,语气温和:“你好好修炼,将来说不定也能办到。” 阿青现在修炼的也是灵力,虽说远不如她的灵力精纯深厚,但未来可期。 “嗯!我一定会好好努力的!”阿青重重地点了点头,眼神里满是坚定。 “不多说了,咱们抓紧时间,把最后这点活干完吧。”元照说着蹲下身子,将双手紧紧按在地面,掌心贴着冰凉的沙石,随即闭上眼睛,调动体内灵力。 随着灵力源源不断地涌入地面,脚下的沙石和土壤开始快速发生变化,一点点变得坚硬、致密,渐渐与湖泊其他部分的岩石无缝衔接,最终形成完整的一块。 湖底的岩石化不仅要横向铺展,还要纵向加固数尺,否则湖底承受不住将来蓄水后的巨大水压,很可能会破碎开裂,到时湖水一样会渗漏到地下,前期的功夫就白费了。 随着时间的推移,元照额头渗出细密的汗珠,脸色也渐渐变得苍白,体内的灵力在快速消耗。 终于,在她耗尽最后一丝灵力前,湖底最后一片区域彻底完成了石化,触手所及皆是坚硬光滑的岩石。 “好了,现在只要打开水闸,湖泊就能开始蓄水了!”元照松了口气,声音带着一丝疲惫,说着便要起身,却因灵力损耗过大,身体一阵晃动,差点栽倒在地。 阿青眼疾手快,立刻上前稳稳扶住她,满脸担忧。 “姐姐,您没事吧?”阿青关切地问道。 元照摇摇头,靠在阿青身上缓了缓,气息渐渐平稳:“没事,缓一缓就好了。” 等气息稍稳,元照便对阿青说道:“走,咱们去开水闸。” 阿青点点头,小心翼翼地扶着元照,二人纵身一跃,快速消失在了湖底。 很快,姐妹俩便抵达了圣堂。 圣堂和湖泊的中间有一道宽阔的排水管道相连,三部分共同构成了清晰的“H”形结构。 “H”左边的一竖是刚刚完工的湖泊,右边的一竖是蓄满水的圣堂,中间那条横杠既是连接二者的排水管道,也是圣堂向湖泊注水的闸口所在。 也就是说,湖泊的水位高低,完全由圣堂的蓄水情况和水闸的开合程度决定,掌控权尽在异界山庄手中。 小主,这个章节后面还有哦,请点击下一页继续阅读,后面更精彩!姐妹二人来到圣堂的尽头,只见排水管道的前方立着一道高大厚重的铁制水闸。 漆黑的闸身泛着冷光,将圣堂里的水死死地拦住,水面平静得像一面镜子,与水闸外形成鲜明对比。 只要打开这道水闸,圣堂里积蓄多日的水流便会顺着排水管道,源源不断地注入湖泊中,让那片干涸的湖底焕发生机。 这道水闸是朱家五兄弟耗费了半个月时间打造出来的,不仅用料厚实,还巧妙运用了记载于古家锻造传承里的机关术,启闭灵活,密封性极佳。 虽说古家的锻造传承里有关机关术的记载不多,但用来建造这样一道水闸,已是绰绰有余。 只见元照深吸一口气,走到水闸边缘的石壁前,握住那根粗壮的铁制把手,眼神坚定,手臂发力,猛地往下一拉。 伴随着“轰隆——轰隆——”的沉重巨响,机关齿轮开始转动,那道巨大的水闸缓缓向上攀升,带起一阵细小的水花。 水闸刚开一道窄缝,圣堂内积蓄的水流便如挣脱束缚的猛兽,“轰”地一声撞向水道,带着雷霆万钧之势奔涌而出,力道之大差点将管道震得晃动。 水花在管道内壁上剧烈碰撞,溅起的水雾弥漫在空气中,混着潮湿的气息扑面而来,瞬间沾湿了元照和阿青的衣襟。 随着水闸缓缓上升,缺口渐宽,水流愈发汹涌。 原本只是一线的银白水练,转瞬便化作奔腾咆哮的巨龙,裹挟着“哗哗”的轰鸣穿梭在管道中,声势浩大得震得元照和阿青的耳朵微微发麻,连脚下的地面都能感觉到轻微的震动。 水流冲击着管道转角,激起丈高的浪花,白色的水花在空中短暂停留后,又顺势折向,朝着湖泊的方向猛冲,沿途卷起管道内残留的细小砂石,在水中划出浑浊却极具力量的轨迹。 当水闸彻底升至顶端,整道水流完全铺开,像一块从高空倾泻而下的白玉幕布,顺着倾斜的管道全速俯冲,流速快得几乎形成一道白色的残影。 抵达湖泊边缘时,水流带着强大的惯性,狠狠砸入未蓄水的湖底,激起数丈高的巨大水花,发出震耳欲聋的声响,在空旷的湖底回荡不绝。 飞溅的水珠四散开来,如同细密的雨丝,落在湖底的岩石上,又溅起细碎的水雾,在清冷的月光里折射出淡淡的光晕,如梦似幻。 后续的水流源源不断地跟进,在湖底汇聚成湍急的溪流,沿着湖底的岩石纹路快速蔓延,所过之处留下湿润的痕迹。 起初只是在湖底低洼处积聚,形成小小的水洼,很快便以肉眼可见的速度向上攀升,水面不断拓宽、升高,原本裸露的岩石渐渐被淹没,只留下顶部的尖角在水中若隐若现,像是在与水流嬉戏。 水流奔涌的声音也渐渐从最初的狂暴咆哮,慢慢转向沉稳厚重,最终化作持续不断的“汩汩”声,在空旷的湖泊中久久回荡,温柔而有力量。 从圣堂里出来之后,元照和阿青重新来到湖边,并肩站在岸边,望着在月光下波光粼粼的湖面。 水流还在不断注入,水面已升起不少,月光洒在水面上,像是撒了一层碎银,闪烁着迷人的光泽。 阿青的眼睛亮晶晶的,声音忍不住微微颤抖,满是激动与自豪:“姐姐,咱们天门镇也有湖了!” “是啊!”元照同样感慨不已,望着眼前的湖泊,心里充满了成就感。 从最初的设想,到一点点凿建湖底,再到如今成功蓄水,每一步都凝聚着她的心血。 姐妹俩就这么静静地站在岸边,任凭晚风吹拂着发丝,一言不发却满心欢喜,直到天边出现一丝微弱的光亮,夜色渐渐褪去。 等到太阳初升之时,湖泊的水位已经稳定了下来,不再继续上涨,湖面平静无波,像一块巨大的蓝宝石,在朝阳的投射下泛着温暖的金红色光芒,格外耀眼。 良久之后,元照才缓缓收回目光,对身旁的阿青说道:“走,阿青,咱们回去吧。” “嗯~”阿青重重应了一声,脸上还带着未散的笑意,快步跟上姐姐的脚步,二人的身影渐渐消失在了湖边的晨雾中。 很快镇上的居民就发现了湖泊的情况。 因为湖泊的存在,天门镇的空气都似乎湿润了许多,让人感到无比舒适。 一时间,整个天门镇都沸腾了起来。 神迹,神迹啊! 如果这都不能称为神迹,还有什么是神迹呢? 这片湖泊就像是从天而降似的,是上天投在天门镇的一颗明珠。 于是“明珠湖”这个名字,就这么慢慢传播了开来,竟恰好和元照失忆前的名字相同。 镇上不少居民都来到了明珠湖的岸边,对着这片大湖磕头跪拜。 只有天门镇的高层才知道,那个宛如神迹一般的湖泊,是出自一个人之手。 有时候俟斤浩然他们也会忍不住想,那个人会不会真的是神明? 喜欢非正常武侠:别人练武我修仙请大家收藏:()非正常武侠:别人练武我修仙更新速度全网最快。 第184章 大庄村建设实录 上午,元照特意去了一趟五元老议事厅。 俟斤浩然、潘凤、费敬和韩龙夫妇(韩龙、龙素问)难得全部到齐——平日里,这议事厅一般都只会有五元老中的一个坐镇值守。 看到元照推门而入,原本低声闲谈的五人立刻住了口,脸上不约而同地绽开笑意,纷纷起身相迎。 “元姑娘,真是好久不见啊!”俟斤浩然往前凑了半步,满面红光,语气里满是热络,“没想到刚一见面,你就给了我们一个个大大的惊喜。” 他口中的惊喜,正是指那片震撼全镇的“明珠湖”。 “可不是嘛,从今往后,咱们天门镇就再不用担心缺水了!”韩龙一掌拍在大腿上,座椅腿在地面蹭出轻微声响,脸上的喜色几乎要溢出来,“前些日子周先生还在跟我说镇上用水越来越难这事呢,如今一切问题迎刃而解。” 韩龙口中的周先生,指的是周老大夫的儿子周青,同时也是山庄葡萄园管事蒋玉菡的丈夫。 当初扶苏在挑选镇上有识之士组建天监司之时,周青也在当选之列,如今他算是扶苏最得力的副手之一。 龙素问缓缓站起身,目光落在元照身上,带着久别重逢的温煦: “自你去修炼水渠,咱们快俩月没见,辛苦你一直在外奔波,而我们却什么忙都帮不上。” 她话音刚落,视线便不自觉飘向窗外,眼神瞬间亮了起来,语气也切换成满满的惊叹:“不过你这‘回归礼’也太震撼了!今早我们刚到议事厅,就听下面人跑回来报信,说镇外的湖一夜之间被填满了,我还以为是风沙迷了眼,特意快步跑去看了才敢信。那湖水……真好看呐,在日光下亮得晃眼,简直像把天上的天河截了一段落在这里!” “龙夫人说得半点不错,可不就是天河落在了咱们天门镇嘛!”潘凤立刻接话,身子微微前倾,语气里满是难以置信的雀跃,她抬手飞快拢了拢被风吹乱的鬓发,眼底的光藏都藏不住。 “今早上我刚起床,就听帮里的兄弟们吵吵嚷嚷的,嘴里喊着‘有水了’!我当时还愣着没反应过来呢,看到他们往外跑,也跟着挤了过去。 你们不知道,当时我都傻眼了,站在湖边半天没动。那湖,真美啊!我这辈子也没见过这么美的景色,风一吹过湖面,带着股清凉的潮气,吹在脸上,比西域的雪莲膏抹在脸上还舒服!” 事实上,明珠湖除了大,也并没有什么特别的地方。 潘凤之所以觉得如此震撼,是因为它几乎相当于一夜之间出现的,又是出现在这干旱缺水的天门镇里! 在她眼里,这片解决了天门镇水源危机的湖泊,早已被加上了一层厚厚的滤镜。 她往前又倾了倾身,声音压得略低,带着点神秘兮兮的劲儿:“你是没见,方才有个老阿公蹲在湖边抱头痛哭呢,一边哭一边念叨,说活了一辈子,从没见过天门镇有这么多水,咱们天门镇是有神仙眷顾,这是要改命了!” 费敬这时瓮声瓮气地开了口,脸上的肌肉随着激动微微颤抖,手掌在大腿上不自觉地摩挲着: “改命!可不是改命嘛!以前咱们天门镇,哪年不得为水发愁?那两口水井还得专门派人看着,眼睛都不敢眨一下,生怕有人胡来,搞得旁人没水用,这下好了!再也不用担惊受怕了!” 他说着,猛地站起身,朝着元照深深拱了拱手,腰弯得极低,眼神里全是实打实的敬佩:“元姑娘,这全都多亏了你啊!咱们天门镇竟然能拥有自己的湖,这若不是亲眼所见,谁敢相信是真的?说姑娘是咱们天门镇的神仙,一点也不为过!” 俟斤浩然也跟着感慨,指尖轻轻敲击着桌面,语气里满是轻松: “是啊,有了那湖,咱们连呼吸都顺畅了不少。以前咱们吸一口气,有大半口都是风沙,呛得人难受,如今一呼一吸全是甘甜的水汽,浑身都舒坦。” 潘凤立刻笑呵呵地附和,轻轻地拍了拍胸口:“可不是,以前我吸气的时候,总觉得胸口发闷不舒服,如今是丁点儿毛病都没了,精神头都足了!” 众人七嘴八舌地围着明珠湖的事聊得热火朝天。 良久之后,元照才轻轻抬手,示意大家安静,脸上带着温和的笑意开口说道: “好了,今日我来呢,是有几件事要和大家商量。” “元姑娘,你只管吩咐,我们保证都给你办好!”费敬当即拍着胸脯应下,胸膛拍得“砰砰”响,眼神里满是笃定。 元照点点头,继续说道:“第一呢,既然现在咱们天门镇有了那片湖,之后如果再有人入驻天门镇,就可以依湖而居。但是湖泊周边的地,价格咱们不能再按以前的土地价格来。” 俟斤浩然立刻接话,语气干脆:“这点姑娘放心,我们稍后就和房管司、土地司那边商议好相关事宜,定不叫姑娘操心。” 元照微微颔首:“第二,虽然咱们现在不缺水了,但是如果依湖而居的话,对湖泊的水质肯定会产生很大的影响,所以你们要做好水源的保护工作,得立些规矩才行。” 本小章还未完,请点击下一页继续阅读后面精彩内容!费敬当即一拍桌子,茶杯都跟着震了一下,声音陡然拔高: “那是当然!若哪个龟孙子敢弄脏了咱们的水,老子弄死他!回头老子就派人在湖边盯着!” 元照被他的急脾气逗笑:“还有就是,从今日开始,你们要鼓励镇上百姓积极植树造林。” “植树造林?”龙素问面露疑惑,眉头微微蹙起,显然没太明白此举的用意。 “不错。”元照点点头,耐心解释道,“咱们天门镇太过荒芜了,放眼望去全是黄沙,一点绿色都看不见。 这也导致了咱们这里风沙漫天,日子过得难受。 以前镇上缺水,植被没法在这里生长。 但如今不同了,咱们不缺水了,那么就不能再继续这样下去。 多种树,不仅能防范风沙,还能改变大家的居住环境,甚至还能改善咱们这里的气候,一举多得,何乐而不为呢?” “种个树还能有这么多好处呢!”费敬瞪大了眼睛,满脸的惊讶与兴奋。 “自然。”元照肯定地点点头,“多种树,对咱们天门镇只有好处,没有坏处!” 潘凤闻言,立刻点头应下,语气爽快:“好,元姑娘,那这件事就交给我们吧,您尽管放心,我们保证办得妥妥帖帖的!” 元照笑了笑,语气轻松:“诸位办事我自然信得过,那我就安心当个甩手掌柜了。” “哈哈哈~~姑娘说的这是什么话!”俟斤浩然率先笑出声,其他人也跟着开怀大笑,“没有你,哪来今日的天门镇?咱们做这点小事都是应该的,谈不上麻烦!” 元照笑着嘱咐道:“咱们的种树大业,就率先从湖泊的周边开始吧!先把湖边的绿屏障立起来。” “都听姑娘的安排!”五人异口同声地应下。 随后,元照和他们又详细地商议了很多天门镇的未来发展事宜,从商户引进到民生保障,一一敲定细节。 众人的午膳都是直接在五元老议事厅用的。 直到傍晚时分,天色渐暗,大家才各自起身,依依不舍地先后散去。 时间飞逝,转眼三个月的时间过去,元照拜托燕燕招人的事,终于顺利地完成。 只是当元照看到自己面前这群风尘仆仆的人时,脚步微微一顿,脸上不由自主地露出了惊讶之色: “晓超,怎么是你们?” 没错,燕燕她们招回来的,正是大庄寨的人(相关剧情详见第130章—132章)。 看到元照,晓超等人先是一愣,随即脸上爆发出惊喜的神色,纷纷往前凑了凑,晓超更是激动得声音都有些发颤: “元姑娘,真的是你!!我们是特意来找你和庄姐姐的呀!” 竟然真的是元姑娘,他们没来错地方。 原来当初离开大庄寨之后,晓超等人就带着乡亲们四处流浪。 他们身上都懂些武艺,有一把子力气在身,虽说日子过得颠沛流离,但勉强还能维持生计。 有一日,晓超在一户大户人家干活的时候,正无意中听到管事的与人闲聊,提到了“塞外”、“异界山庄”、“元大师”等字眼。 他心里猛地一跳,手下意识地竖起了耳朵——他清清楚楚地记得,元照就曾说过,她来自塞外天门镇的异界山庄,而庄姐姐就是跟着元照一起离开的。 为了打听元照的消息,之后晓超立刻放主动凑到那名管事身边,端茶递水、跑腿打杂,百般讨好。 那管事被他缠得没法,最终把异界山庄正在招人的事说了出来。 原来这户富贵人家正是柏誉商会的成员之一,帮助异界山庄招人的事,是上头下放给他们的任务。 晓超在得知这消息之后,心里大喜过望:这不正好嘛! 他们大庄寨的人属于逃犯,没有户籍,连他能来这户人家干活,都是因为使了不正当的手段。。 如今有机会去塞外,得到一个安身立命之所,还可能有机会见到庄姐姐,简直是一举两得! 于是晓超立刻撂下活,一路小跑回乡亲们的藏身之地,把自己的打听到的事一五一十地告知了大家伙。 经过一番七嘴八舌的商议,众人最终一致决定,跟着柏誉商会一起来塞外。 虽说有被骗的可能性,但他们一直这么颠沛流离下去也不是办法,倒不如搏一把。 于是隔日一早,晓超便再次找上那管事,毛遂自荐。 那管事一听有人主动送上门,省去了自己找人的麻烦,哪有不乐意的道理,当即就答应了下来。 就这样,晓超等人被柏誉商会一路护送到了天门镇。 听完晓超的讲述,元照不禁轻轻叹了口气,眼神里带着几分唏嘘:“没想到,我们还有几分缘分。” 晓超眼神里满是急切地询问道:“元姑娘,我庄姐姐还跟你在一起吗?我们能见到她吗?” 元照笑着点了点头:“她就在天门镇。” “太好了,我们又能见到庄姐姐了!”晓超等人一听,瞬间激动得欢呼起来,脸上的疲惫一扫而空,互相推搡着,难掩兴奋。 这章没有结束,请点击下一页继续阅读!元照看着他们欢喜的模样,无奈地补充道:“不过庄姑娘有事外出了,恐怕要过段时间才能回来。” 也是晓超他们运气不好,庄妍心刚带着人外出“狩猎”沙匪去了,恐怕要有些时日才能回。 他们但凡是早到个一两日,庄妍心都还在镇上。 晓超等人脸上的笑容瞬间僵住,眼神里的光芒黯淡下去,纷纷露出失落的神色,耷拉着脑袋,没了方才的精气神。 但很快,晓超便深吸一口气,用力攥了攥拳头,打起精神说道: “既然我们都已经到了天门镇,那见到庄姐姐是迟早的事,不急于这一时。” 元照笑着点头赞同:“没错。等庄姑娘回来了,我会立刻通知你们的。” “多谢元姑娘!”晓超连忙拱手道谢,其他乡亲也跟着连连致谢,眼神里满是感激。 元照点点头,语气温和:“我先让人安排你们去休息吧,你们一路奔波,想必都累坏了。” “都听姑娘安排!”晓超点点头,和众人一起再次向元照道了谢。 时间转眼过去数日,大庄寨众人在异界山庄养好了精神,气色好了不少,但却并未等到庄妍心回来。 于是元照和阿青只能和朱家五兄弟,先行带着他们前往铁矿所在的山谷。 那片山谷地处深山老林,人迹罕至,想要在那里生活,不经过一番大刀阔斧的建设是不行的。 临走前,元照嘱咐燕燕,如果庄妍心回来了,或者曲南星来找她,立刻就用飞鹰给她传消息。 之后,元照她们带着大庄寨众人,顺着水渠一路走了近一个月,这才抵达目的地。 元照在水渠入口处的山崖上,修建了一条石梯,方便众人通行。 这对她来说,并不是什么困难的事。 抵达铁矿所在的山谷时,晨曦刚穿透密林的缝隙,将斑驳的光影洒在覆盖着厚厚腐叶的地面上。 元照站在谷口抬手示意,身后朱家五兄弟扛着锻造工具、大庄寨乡亲们背着行囊与种子的队伍立刻停下脚步,沉重的喘息声与枝叶的沙沙声交织在晨雾里。 “就是这片山谷了,”元照的声音透过薄雾传开,“这就是咱们以后安身的地方了!” 大庄寨众人闻言纷纷仔细地打量起周围的环境来。 朱老大转了一圈后,弯腰抓起一把土,凑到鼻尖闻了闻,又用指节敲了敲身旁的岩石,黝黑的脸上满是喜色: “老板,这是个好地方啊,地势高,不担心积水,地也肥的很,咱们还能在这儿开垦些地出来,种些粮食。” 朱老二则已经盯上了谷西侧的溪流,快步走过去用手掬起一捧水:“水是活的,还清甜,人畜饮用、锻造淬火都够用!” 元照笑道:“既然如此,那咱们便先好好休息一番,然后就开始干活儿!” 众人闻言纷纷应声,语气里带着对未来的期许和担忧。 在大庄寨众人休息的时候,元照则带着阿青和朱家五兄弟在周围多转了几圈,熟悉着周围的环境。 等彻底了解山谷的环境后,众人发现这里确实是个难得的好地方。 山谷的谷口呈“喇叭形”,既能阻挡狂风灌入,又能快速排出雨水。 西侧溪流源自山涧,四季不竭,水质经灵力探查无杂质。可以放心饮用。 谷心岩层为坚硬的花岗岩,恰好包裹着铁矿脉,是天然的“矿洞保护层”。 谷南的开阔地坡度平缓,土层深厚,正适合搭建房屋,也能开垦出来种植粮食、蔬菜等等,满足大家的日常所需。 等大家都休息好之后,众人便正式开始了对山谷的建设工作。 元照带着朱家五兄弟负责勘测矿脉的详细情况,为将来的开采做准备。 而阿青和晓超则带着乡亲们建设村落。 “大家先搭临时营地休整,吃过午饭再开工!”晓超率先指挥起了大庄寨的众人干活。 别看他年纪小,但生活的磨砺下,早就已经能够独当一面。 且乡亲们都非常信服他! “男人们跟我去西边山林砍干树枝搭棚子,要选粗壮点的,能遮风挡雨;妇女们去溪边捡些光滑的石块垒灶台,再烧点热水;孩子们别走远,就在营地周围拾捡枯枝败叶当柴火,注意别碰路边的野草!” 乡亲们熟稔地分工行动,一时间山谷里热闹起来。 阿青背着药篓穿梭在人群中,时不时弯腰拔除几株带着尖刺的毒藤,又蹲下身给几个年幼的孩子指认草木: “这是‘刺头草’,叶子上的刺有毒,沾到皮肤会红肿发痒,要是不小心碰到,赶紧用溪水泡洗一刻钟;这是薄荷,叶子揉碎了能提神,还能泡水喝。” 这片原始森林对阿青来说,是一块等待开发地宝地。 刚刚她在这里随意地转了一圈,发现这里的药材资源非常丰富,于是便想着带着孩子们来采药。 反正那些重活他们也干不了,还不如跟着自己采药、认药,还能顺便学些本事。 这次来的医师并不只有阿青一个,还有另外一名大夫。 这章没有结束,请点击下一页继续阅读!元照打算让他以后就常驻这里,专门给这里的乡亲们看病。 那位大夫同样很喜欢这块宝地,正一脸喜色地跟在孩子们后面。 另一边,朱家五兄弟早已按捺不住对矿脉的好奇。 朱老大凑到元照身边,黝黑的脸上满是急切:“老板,咱们啥时候去看矿脉?俺们已经迫不及待想用自己开采出来的铁矿进行锻造了!” 朱老二也跟着点头,摩挲着腰间别着的特制铁钎:“早摸清矿脉底细,早能开工锻造,说不定还能给乡亲们打些趁手的农具。” 元照笑着应允:“不急,先让乡亲们歇脚吃饭,我带你们去探探矿脉核心区。” 她领着五兄弟往谷心走,路过当初发现铁矿石的缓坡时,特意停下脚步,蹲下身指尖再次抚过那块青灰色岩石。 闭眼凝神间,丹田内的灵力如细密的蛛网,顺着土壤层层渗透,一路向下探至数十丈深。 地底的景象仿佛清晰地呈现在眼前:一条粗壮的矿脉如巨龙般盘踞在谷心,金属性灵气浓郁而精纯。 “矿脉主体在谷心偏北的位置,”元照猛地睁眼,指尖在地面划出大致轮廓,“东西长约百丈,南北宽近五十丈,埋藏深度不算太深,最浅处距地表不过三丈。” 朱老大立刻掏出元照提前备好的木炭,在旁边的大岩石上勾勒出矿脉范围,又用不同大小的石块标注出“浅区”“深区”“预计排水渠”的界限。 朱老二扛着铁钎,在元照指点的浅区点位用力凿击,“铛”的一声脆响,铁钎稳稳刺入岩层,火星四溅,碎裂的石屑中果然夹杂着细密的铁红色矿砂。 他捡起一块碎岩,用指甲刮下矿砂凑到鼻尖闻了闻,又放在手里掂了掂,眼里瞬间亮了: “老板,这矿质真纯!比咱们在天门镇用过的铁矿强十倍不止,锻造出来的兵器肯定锋利无比,农具也耐用!” 等几人返回临时营地时,炊烟已经袅袅升起。 老狼正趴在火堆旁,得意地甩着尾巴——它一早便带着雪蕊钻进了山林,刚捕回三只肥硕的野猪,此刻正盯着火堆上滋滋冒油的烤肉,喉咙里发出邀功般的低吟。 雪蕊蹲在它旁边,硕大的虎头时不时瞥向烤肉,尾巴有一下没一下地扫着地面,显得有些不耐烦却又克制着。 雪萼则缠在一旁的树枝上,蛇头探得老长,一双竖瞳死死盯着烤得金黄的野猪肉,蛇信子时不时快速吐动,显然也馋坏了。 “辛苦大家伙了!”元照走过去,拿起一根树枝拨了拨火堆,让火焰更旺些。 负责烤肉的大叔连忙笑道:“不辛苦不辛苦,元姑娘才辛苦!这猪肉是老狼和雪蕊捕的,可真香啊。” 元照笑着拿起一块烤得金黄的猪后腿递给朱老大,又给晓超递了碗刚熬好的杂粮粥: “今天先休整,让大家养足精神,明天正式开工。我带朱家兄弟详勘矿脉,确定开采路线和安全措施;晓超和阿青领着乡亲们备建房材料,烧土坯、砍木料、挖地基,咱们分工合作,效率能高些。” 晓超接过粥碗,喝了一口温热的粥,心里踏实了不少: “元姑娘放心,建房的事包在我身上!就是烧土坯得搭窑,火候把控咱们不太熟,还得麻烦朱二哥指点下——您在锻造坊管过熔炉,掌控火的本事,我们可比不上。” 朱老二嘿嘿一笑,露出两排白牙:“小事!烧土坯的火候跟烧铁坯的道理差不多,只要别断火、别闷窑,保证烧出的土坯结实耐用,摔都摔不碎!” 旁边的李婶端着一碗野菜汤走过来,递给元照:“元姑娘,尝尝俺做的野菜汤,虽然里面放了点盐,味道还行。您一路上照顾我们,可得多吃点。” 李婶丈夫早逝,带着一个八岁的儿子小石头过日子,为人格外淳朴。 元照接过汤碗,尝了一口,清爽的野菜味在嘴里散开:“很好喝,李婶手艺真好。大家也别太节省,咱们带的粮食还够,不够咱们就让人再从天门镇送过来。 等安定下来种了地,以后想吃啥都有。” 小石头躲在李婶身后,探着脑袋看元照,手里还攥着半块杂粮饼。 元照见状,从怀里摸出一块用油纸包着的糖,递了过去:“小石头,这个给你吃。” 小石头怯生生地看了看李婶,见李婶点头,才伸手接过糖,剥开纸塞进嘴里,甜得眯起了眼睛,小声说了句:“谢谢元姐姐。” 夜色渐深,篝火渐渐熄灭,只有几颗火星还在灰烬里闪烁。 乡亲们在临时搭好的棚子里沉沉睡去,疲惫的鼾声与山林里的虫鸣交织在一起。 老狼和雪蕊轮流守在营地外围,时不时发出低低的嘶吼,震慑着山林里可能出现的野兽。 雪萼则缠在元照手腕上,冰凉的鳞片轻轻蹭着她的皮肤,带来一丝清凉。 次日天未亮,鸡叫头遍时,朱家五兄弟就跟着元照钻进了谷心的密林。 打鸣的这只大公鸡,是乡亲们一路从大梁抱到天门镇,又从天门镇抱到这儿的。 本小章还未完,请点击下一页继续阅读后面精彩内容!晨雾还未散去,空气中带着湿润的草木气息,脚下的腐叶踩上去“沙沙”作响。 朱老大和朱老二走在最前面,手里分别拿着锄头和砍刀,清理着挡路的杂树和藤蔓。 “老大,你慢点砍,别砍到好木材!”朱老二喊道,他眼神尖,一眼就瞥见朱老大差点砍到一棵笔直的松树,“这树能做矿洞的支撑木,留着有用!” 朱老大连忙收刀,挠了挠头:“光顾着清路了,忘了这茬。行,以后俺们注意点,有用的木材都留着。” 两人光着膀子挥舞工具,不一会儿就满头大汗,汗水顺着黝黑的脊背往下淌。 走到浅区矿脉边缘时,朱老二突然停下脚步,指着一块刚露出的岩层喊出声:“老大,你看这处矿砂!颜色比别处红得多,肯定更纯!” 朱老大凑过去,用锄头扒开表面的浮土,果然看到一层暗红色的矿砂,质地细密,泛着金属光泽。 他立刻朝不远处正在观察地质的元照挥手:“老板,这儿有好矿层!颜色红得发亮,看着就不一样!” 元照走过来,蹲下身仔细查看,又将灵力探入岩层深处,片刻后起身说道:“这应该是主矿层的边缘。你们先在这圈个范围,用木桩做个标记,别破坏了,等正式开采时重点挖这里,能省不少提纯的功夫。” “好嘞!”朱老大立刻应下,从背上的行囊里掏出木桩,用力砸进土里,又用木炭在木桩上画了个圈。 不远处,朱老三和朱老四正扛着沉重的探杆打探孔。 探杆有丈余长,顶端是锋利的铁头,需要两人合力才能凿进岩层。 “一二三,凿!”朱老三喊着号子,和朱老四一起用力将探杆往下压,“咚咚”的凿击声在寂静的山林里格外清晰。 每凿进一尺,两人就停下来,拔出探杆查看带出的矿砂,朱老四则掏出兽皮卷,用炭笔仔细记录。 以前朱家兄弟是不识字儿的,后来山庄里建了学堂,他们被燕燕强制去那里念了一阵子书。 山庄里怎么可以有大字不识的文盲呢! 朱家兄弟脑袋实在不灵光,学了许久也没学出什么名堂,但简单的认字和书写是没问题的。 朱老四趴在一块平整的岩石上,炭笔在兽皮上飞快滑动,字迹虽算不上工整,却一笔一划格外清晰。 他不仅记录着矿层厚度和质色,还标注出了探孔的位置、深度,甚至连岩层的硬度都做了简单描述。 “老四,这处渗水有点多!”朱老三拔出探杆时,发现杆身上沾了不少湿润的泥土,还滴着水珠,立刻提醒道。 朱老四闻言立刻凑过去查看,又在兽皮卷上快速标注。 “老五,这里渗水多,回头你多注意!” 朱老五正背着背篓在山林里挑选支撑矿洞的木料,闻言高声应道: “知道了!我等下就去那边看看地形,保证把水引走!” 他选木材格外挑剔,专挑树干粗壮、没有虫蛀的松树和柏树,砍倒后用砍刀削去枝丫,再锯成丈余长的木柱,整齐地堆在一旁。 以他的力气,做这些活计不过是小菜一碟。 每根木柱都要仔细检查,但凡有一点裂痕都要淘汰——矿洞支撑可不是小事,半点马虎不得。 正午日头最毒的时候,两个妇女送来绿豆汤和粗粮饼。 “朱三哥,朱四哥,歇会儿再挖吧,喝碗绿豆汤降降温。” 其中一位妇女将盛着绿豆汤的陶碗递过去,又拿出手帕给两人擦汗,“这天气太热了,别热坏了。” 朱老三接过汤碗,一饮而尽,清凉的绿豆汤顺着喉咙流下,瞬间驱散了不少燥热,脸上露出一丝不好意思: “多……多谢姑娘!” 两位妇女闻言哈哈大笑。 “朱三哥,你真好笑,我们算什么姑娘啊!都老葱一把了。” 这话说的朱老三更加不好意思了。 朱老四也放下炭笔,拿起粗粮饼啃起来:“两位嫂子,那边搭窑还顺利吗?早上听晓超说土和得总开裂。” “可不是嘛,好几个人都揉不好泥。”其中一位嫂子无奈地笑了笑,“不过还是姑娘懂得多,正教他们往黏土里掺稻草,还得揉匀,不然土坯确实容易裂。 不过,朱五哥,他还说想请你过去指点下,你要是有空,下午能不能去看看?” 朱老五刚好扛着几根木柱过来,闻言立刻说道:“没问题!等俺们把这几根木柱放好就过去” 他说着就已经开始给两位嫂子讲解了起来,:“和土得讲究比例,黏土里掺三分之一的稻草,还要用温水和,揉到能攥成团不散、落地能轻轻弹开才算合格,不然烧出来的土坯肯定不结实。” 他们兄弟五个从前是吃村子里的百家饭长大的,跟着村里人学了很多本领。 那嫂子连忙记下:“我先回去跟大家说。” 休息时,众人围坐在树荫下吃干粮,偶尔闲聊几句。 朱老三性子急,吃了两口饼就忍不住抱怨:“老四,你记东西能不能快点?刚才凿了三个探孔,你才记完一个,耽误事儿!” 本小章还未完,请点击下一页继续阅读后面精彩内容!朱老四推了推脸上的汗珠,不服气地反驳:“矿脉勘测能马虎吗?记错可是会出大问题的!你忘记之前就是因为没记清矿砂杂质含量,锻造时烧裂了三把刀?” 两人你一言我一语地拌嘴,引得其他人都笑了。 元照也笑着调停:“老三负责探孔,力气大、动作快;老四心思细,记录得清楚,你们俩各有分工,互相配合才好。” 朱老三和朱老四对视一眼,都挠着头笑了。 朱老三瓮声瓮气地说:“俺不是嫌他慢,就是急着早点摸清矿脉。” 朱老四也道:“俺知道三哥心急,以后俺们尽量记快点,不耽误咱们进度。” 兄弟五个形影不离,偶尔拌嘴是常有的事,偶尔吵吵架,反而能能进兄弟感情。 接下来的两天,勘测工作有条不紊地推进。 朱老大和朱老二清理完了浅区的所有浮土,将矿脉的边界彻底暴露出来,还用石灰画了清晰的开采线。 朱老三和朱老四完成了三十个探孔的勘测,兽皮卷上的记录密密麻麻,矿脉的走向、厚度、质色、渗水点等信息一目了然。 朱老五则摸清了谷心的地形,规划出了两条排水渠的路线,还选好了足够的支撑木和砌渠用的花岗岩。 第三日傍晚,矿脉勘测终于正式收尾。 众人围坐在临时营地的火堆旁,元照拿着那张布满标注的兽皮卷,给五兄弟布置任务: “朱大,你负责开采调度,带二十个身强力壮的汉子先挖浅区,每天分两班,每班三个时辰,别让大家太累。 朱二,你去筹备锻造坊,就按照山庄里的锻造坊规模来建。 朱三、朱四,你们俩盯矿质,开采出来的矿石按质分类堆放,纯的直接送锻造坊,杂的单独放着,等后续提纯。 朱五,你抓安全,每天开工前、收工后都要检查矿洞的支撑和排水渠,发现问题立刻处理,半点不能含糊。” “放心吧老板!”五兄弟齐声应道,黝黑的脸上满是郑重。 朱老大扛起身边的锻造锤,用力敲了敲地面:“明天一早就开工,保证给老板挖出最好的矿来!” 朱老二也拍着胸脯:“锻造坊的事包在我身上,明天肯定能点火!” 元照满意地点点头,又叮嘱道:“开采时一定要注意安全,要是遇到硬岩层,别硬凿,回来找我想办法,千万别伤着人。” 在这个时代,人口是非常重要的资源,消耗不起的! “知道了老板!”众人再次应道,心里都暖暖的——元照不仅想着矿脉,更记挂着大家的安危。 与矿脉勘测同步推进的,是村落的建设工程。 晓超带着大庄寨的乡亲们,在谷南的开阔地忙碌着,首要任务便是烧土坯、盖房子——总住临时棚子不是长久之计,必须尽快建起结实的住房。 晓超先领着十几个汉子在谷口选了块地势较高的地方搭土窑。 “窑要搭成拱形,这样受热均匀。”他指挥着汉子们用黏土和稻草混合成的泥浆垒窑壁,“底层要留进火口,顶层留排烟口,中间分三层码土坯,别太密也别太松。” 本来这些晓超都是不懂的,好在有朱家兄弟从旁指点。 汉子们都是干惯了力气活的,最近又吃得饱,和泥、垒砖的动作格外麻利,不到一天时间,两座半人高的土窑就初具雏形。 其实盖房子用的泥砖,元照只要动用灵力,轻轻松松就能帮他们弄好。 但太过易得的东西,人是不会懂得珍惜的,只有他们自己付出汗水,亲手一点一点建设起来的家园,他们才会有归属感。 晓超踩着木梯爬上窑顶,检查排烟口的大小,又跳下来说:“再把窑壁抹层薄泥,把缝隙填实,不然烧的时候漏气,土坯熟不透。” 另一边,妇女们已经开始和泥做土坯。李婶捧着一捧黏土,愁眉苦脸地看着手里散掉的泥团:“这咋回事啊?咋揉都不成团,一松手就散了。” 旁边几个妇女也跟着附和,她们在家虽常干农活,却从没烧过土坯,一时间都没了头绪。 阿青正在给孩子们教授药草知识,见状立刻走过来,蹲在李婶身边示范: “婶子,我姐姐说了,黏土里要掺三分之一的茅草,这样黏性才够。” 她拿起一把茅草,剪成寸许长的碎段,混进黏土里,再用水混合,双手用力揉搓起来。 “您看,得顺着一个方向揉,把稻草和黏土彻底拌匀,揉到能攥成团、扔在地上不散,这样的泥做出来的土坯才结实。” 李婶学着阿青的样子,果然,黏土渐渐有了黏性,揉成的泥团稳稳当当不会散。 她激动地拍着手:“成了!阿青姑娘,太谢谢你了!要不是你,这土坯还不知道啥时候能做好呢。” “都是我姐姐的主意!你们听我姐姐的准没错。”阿青脸上满是自得,“大家都按这个法子来,有不懂的随时问我。” 孩子们也没闲着,除了学习药草知识,也会干些力所能及的事。 本小章还未完,请点击下一页继续阅读后面精彩内容!八岁的小石头领着几个小伙伴,在营地周围拾捡枯枝败叶,堆成小小的柴垛。 他们力气小,搬不动大木头,就专捡细树枝,小脸憋得通红也不喊累。 阿青见了,从怀里摸出块糖递给他:“小石头真能干,歇会儿再捡呀,别累着。” 小石头接过糖,剥开纸塞进嘴里,甜得眯起了眼睛,却摇了摇头: “我不累!我要多捡点柴火,帮大家烧土坯。我娘说了,再加把劲,我们就能有家了。” 说完,又拎着小篮子跑远了,惹得众人都笑了起来。 不过大家在笑的同时,心里不免又有些心酸。 孩子们恐怕早就想要有个安稳的家了,而不是一直在外漂泊。 做土坯的模具是晓超提前让朱家兄弟帮忙打的,长方形的木框,正好能做出一尺长、半尺宽的土坯。 妇女们把揉好的泥填进模具,用手压实,再轻轻磕出,一块块土坯整齐地码在空地上晾晒。 阳光洒在湿润的土坯上,泛着淡淡的土黄色光泽。 两天后,土坯彻底晾干,晓超指挥着汉子们往窑里码土坯。 “一层土坯一层柴火,柴火要选干透的松木,烧起来旺。” 他站在窑口,接过汉子递来的土坯,小心翼翼地码放,“土坯之间留半寸缝隙,让热气能流通。” 码完窑,晓超用黏土封住窑口,只留下进火口,点着了第一把火。 “接下来两天两夜不能断火,得有人轮流守着。” 他安排了两个汉子值班,又叮嘱道,“火不能太旺,也不能太弱,看到排烟口冒黑烟就是烧透了,冒白烟就添点柴。” 守窑的第一夜,晓超亲自带着值班。 篝火旁,他望着窑口跳动的火焰,忍不住和身旁的汉子聊起来:“我们终于又要有自己的家了。大家加把劲,尽快把房子建起来。” 身旁的汉子叫王强,以前是猎户,身手非常不错,性子却憨厚: “是啊,多亏了元姑娘和你,咱们才有机会在这儿安家。以后我们守着这片山,再也不用过颠沛流离的日子了。” 晓超拍了拍他的肩膀:“会的,等房子盖好,菜园种起来,矿也开起来,咱们的日子肯定会越来越好。” 两天后开窑时,所有人都围了过来,连正在勘测矿脉的朱家兄弟也凑了过来。晓超小心翼翼地拆开窑口的黏土,一股热气扑面而来,夹杂着淡淡的泥土清香。 窑里的土坯已经变成了青灰色,敲上去发出“砰砰”的清脆声响。 他举起一块土坯,狠狠摔在地上,土坯只裂了一道细纹,并没有碎开。 “成了!这土坯结实得很!”晓超兴奋地喊道,乡亲们立刻欢呼起来,妇女们纷纷上前,把烧好的土坯搬到建房的场地,码得整整齐齐,像一堵堵矮墙。 建房正式开始时,朱家五兄弟忙完矿上的活就赶来搭手。 朱老大力气大,负责搭房架,他选了几棵最粗壮的松树做立柱,又扛来横梁,站在木架上,接过下面递来的木材,稳稳地安放在立柱上,嘴里还喊着号子: “左对齐,右放平,稳稳当当立正中!” 下面的汉子们跟着号子用力,合力把横梁固定好,汗水顺着脸颊往下淌,却没人叫苦。 朱老二则指导乡亲们砌墙:“土坯要错开码,这样墙才结实。缝隙里要抹厚泥浆,不然漏风,冬天住着冷。” 有个叫张大叔的汉子砌的墙总是歪,急得满头大汗。 朱老二见状,放下手里的活,走过去帮他扶正:“大叔,您别急,砌的时候眼睛看着前面的线,每块土坯都要对齐,泥抹匀了再放第二块。” 他手把手教张大叔砌了三块土坯,张大叔渐渐找到了窍门,墙也越砌越直。 “朱二兄弟,真是太谢谢你了!”张大叔擦了擦汗,感激地说,“要不是你,我这墙肯定砌不成。” 朱老二摆摆手,黝黑的脸上露出笑容:“客气啥!以后你们住这房子,得结实点才放心。” 阿青则带着几个妇女规划菜园和蓄水池。 “蓄水池挖在房屋西边,离厨房近,方便取水做饭、洗衣浇地。” 她用木棍在地上画了个长方形,“长三丈,宽两丈,深一丈,四周用石块砌起来,防止渗水。” 汉子们立刻动手开挖,挖出来的土正好填在附近的低洼处,平整出一片两亩大的菜园。 阿青带着妇女们在菜园里挖出整齐的菜畦,撒上带来的小白菜、萝卜、菠菜种子。 “这些菜长得快,下个月就能吃了。等以后安定了,再种点豆角什么的,搭个架子让它们爬,既能遮阴,又能收菜。” 李婶摸着刚撒好种子的菜畦,眼里满是憧憬:“以后就能吃上自己种的菜了。” 半个月后,第一排五间土坯房终于封顶了。 屋顶盖上了厚厚的茅草,用木杆压实,防止被风吹走;墙壁抹上了细腻的泥浆,还开了窗户,糊上了油纸,阳光透过窗户洒进来,照亮了屋内的地面。 小主,这个章节后面还有哦,请点击下一页继续阅读,后面更精彩!门框是用结实的松木做的,打磨得光滑平整,还刷了一层桐油防腐。 这片森林里资源最丰富的就是松木。 “太好了!我们有房子住了!”李婶抱着小石头,第一个走进新房,激动得抹起了眼泪,“再也不用睡漏风的棚子了,小石头终于有自己的房间了。” 小石头在屋里跑了一圈,兴奋地喊道: “娘,这房子好大!晚上再也不用怕下雨了!” 乡亲们纷纷涌进新房参观,摸着光滑的墙壁,看着明亮的窗户,脸上都洋溢着幸福的笑容。 晓超站在门口,看着眼前的景象,心里满是成就感:“这只是第一排,咱们再加把劲,月底前让所有人都住上新房!” 元照正好从矿脉那边过来,看到这一幕,也笑着走了进来: “不错,这房子砌得很结实。先让带孩子的妇女和老人住进来,他们身体弱,经不起折腾。其他的房子抓紧盖,大家辛苦了。” “不辛苦!元姑娘才辛苦!”乡亲们异口同声地说道,李婶更是拉着元照的手,不肯松开,“元姑娘,要是没有你,我们哪能有今天的日子啊!今晚俺们杀只鸡,炖鸡汤给你补补!” 元照笑着推辞:“不用麻烦,大家的心意我领了。咱们的日子刚起步,得省着点,等以后日子好了,再好好庆祝。” 那几只鸡一路被带到这里来有多不容易,她心里很清楚。 她又不缺那一点肉吃,老狼它们每天都会去森林里打猎。 当晚,住进新房的乡亲们还是专门给元照杀了一只鸡,炖了一大锅鸡汤。 李婶端着一碗热气腾腾的鸡汤,送到元照的棚子门口:“元姑娘,您就喝了吧!一只鸡儿子,不值钱,都是大家伙的心意,您要是不喝,我们心里都不安稳。” 元照看着李婶真诚的眼神,实在不忍心拒绝,接过鸡汤喝了一口。 “谢谢李婶,味道真好。以后大家一起努力,把日子过得红红火火。” 随着矿脉开采启动、村落雏形渐显,元照开始牵头完善配套设施。 首要的是运输道路。 矿脉在谷心,村落和未来的锻造坊在谷南,两地相隔半里地,必须修一条能过牛车的土路,方便运输矿石和粮食。 晓超组织了二十个汉子开挖路面,朱老大带着朱家兄弟赶来帮忙夯土。 “这条路要修三尺宽,能让两辆牛车错开。”元照站在路边,用石灰画了条直线,“从矿脉浅区一直通到锻造坊,再拐到村门口,形成一个环路,这样运东西更方便。” 汉子们拿着铁锹、锄头开挖,将路面平整到同一高度,再铺上一层碎石,朱老大和朱老二扶着石夯,喊着号子用力夯土: “一夯实,二夯平,三夯能过老牛车!” 号子声在山谷里回荡,石夯落下的“砰砰”声震得地面微微发麻。 阿青带着妇女们送来茶水和粗粮饼,见他们累得满头大汗,一位嫂子连忙递上毛巾:“朱大兄弟,歇会儿再干吧,喝口茶,吃点东西垫垫肚子。” 朱老大抹了把脸上的汗水,接过茶水一饮而尽:“没事!早修完早方便,明天就能用牛车运矿石了。咱们多夯几遍,下雨才不会泥泞。” 两天后,土路终于修好了。 晓超拉着一辆空牛车在上面走了一圈,车轮滚滚,路面稳稳当当,没有丝毫塌陷。 这牛车是村里的老木匠打的,现在没有牛,就只能让晓超先当“牛”用。 不过元照已经用朱家兄弟的棕尾鵟传讯回去,很快村子需要的东西,都会被陆陆续续送来。 “成了!这路能过牛车了!”晓超兴奋地喊道,乡亲们都围过来看,脸上满是喜悦——等元姑娘说的牛送过来之后,大家运东西再也不用靠人扛了。 另外,锻造坊的建设是重中之重。 元照将地址选在溪流旁,既方便淬火取水,又能避免炉火引燃村落。 朱老二带着朱老三、朱老四砌熔炉底座,“用花岗岩块砌,缝隙里灌满掺了铁砂的泥浆,这样耐高温,还结实。” 朱老二指挥着,手里的瓦刀飞快地抹着泥浆,“熔炉要挖一丈深,这样地心岩浆的温度才能充分利用。” 元照则负责引岩浆,和当初在山庄里的做法一样。 在众人的齐心协力下,锻造坊很快就被建好。 当岩浆首次灌入熔炉时,暗红色的火光映红了整个锻造坊,热浪逼得众人连连后退。 熔炉里传来“咕嘟咕嘟”的声响,岩浆在炉底翻滚,散发着灼热的气息。 “成了!熔炉点火成功了!”朱老二兴奋地喊道,眼里闪着光,“有这地心火,熔炼矿石、锻造兵器都事半功倍!” 围观的乡亲们纷纷鼓掌,连老狼都仰头嚎叫了两声,像是在喝彩。 晓超走过来,拍着朱老二的肩膀:“朱二哥,以后就靠你了,给咱们打些趁手的农具。” 朱老二嘿嘿一笑:“没问题!等矿石运过来,先给大家打农具!” 小主,这个章节后面还有哦,请点击下一页继续阅读,后面更精彩!蓄水池完工那日,阿青带着妇女们打开引水渠的闸门,清澈的溪水流“汩汩”注入蓄水池,很快便蓄满了大半。 李婶用木瓢舀起一瓢水,尝了尝,笑着喊道:“这水真甜!以后洗衣、浇地再也不用跑老远的溪边了,太方便了!” 孩子们则围着蓄水池欢呼雀跃,伸手去接溅起的水花,冰凉的水珠落在手上,舒服得直咧嘴。 阿青笑着叮嘱:“别靠太近,小心掉下去!以后谁要用水,就在这边的石阶上舀,别踩进池里,弄脏了水。” 她心想:以后还是打一口井比较好,吃着干净。 捕获现在条件有限,就只能先这么着了。 晓超带着汉子们在村落外围种上了元照带来的新的树苗。 “元姑娘说了,咱们以后想砍树,就得跟着种树,不然这片森林早晚会被我们嚯嚯完!” 小石头用力踩实泥土,仰着头问:“晓超哥,这些树多久才能长高?” “这我也不知道,不过应该会很快!”晓超摸了摸他的头。 随着时间的推移,矿脉开采也渐渐步入正轨。 朱老大调度二十个汉子轮流开挖,浅区的矿石堆得像小山一样高。 暂时没有牛车,汉子们就挑着扁担,将矿石一担一担地往锻造坊里挑,扁担发出吱呀吱呀的声音,像是在唱着勤劳的歌。 朱老四每天都要检查矿质,把杂质多的矿石挑出来单独堆放。“这些矿石得提纯后才能用,不然锻造出来的兵器容易断。” 他给乡亲们讲解,手里拿着两块矿砂对比,“你们看,这一块颜色红,杂质少,是好矿;这一块颜色灰,里面有不少石头,得先砸开筛选。” 有个汉子好奇地问:“朱四哥,你咋能分清矿质好坏呢?我们看着都一样。” 朱老四笑了笑:“这得靠经验,多摸、多看、多闻就知道了。好矿砂摸着细腻,有沉甸甸的感觉,还带着点铁味;差的矿砂摸着粗糙,轻飘飘的,味道也杂。” 乡亲们听得连连点头,纷纷拿起矿砂琢磨起来。 闲暇时,山谷里总充满欢声笑语。 朱家五兄弟会教乡亲们打磨工具,那些生锈的锄头、铁锹经他们一磨,立刻变得锋利无比。 阿青来到这里之后,便成日里带着孩子们在山里疯野,采摘到了不少的药材,其中不乏一些珍贵药材。 村门口的空地上被摆上了很多木架子,架子上晾晒着各种炮制好的药材。 有次暴雨突至,豆大的雨点砸在屋顶上“噼里啪啦”响,山谷里的溪水瞬间涨了起来。 朱老五巡查时发现,矿洞的排水渠被泥沙堵住了,水已经开始往矿洞里渗。 “不好!排水渠堵了,矿洞要积水了!”他立刻大声喊起来,声音在暴雨中格外响亮。 晓超正在屋里整理建房的账目,听到喊声,立刻抓起蓑衣冲了出去。 “大家别慌!拿上铁锹、锄头,跟我去清理排水渠!”他对着村落大喊,乡亲们纷纷冒雨跑出来,有的拿工具,有的拿筐子,跟着晓超往矿脉方向跑。 元照也撑着伞赶了过来,见排水渠入口被泥沙和树枝堵住,立刻喊道: “先挖通缺口排水,再加固渠边,别让水冲垮了渠岸!” 众人淋得浑身湿透,却没人叫苦。 朱老大和几个汉子用铁锹挖泥沙,晓超和王强用筐子运树枝,阿青带着妇女们用石块加固渠边。 雨水顺着头发往下淌,模糊了视线,大家却依旧埋头干活。 “再加把劲!马上就通了!”朱老大喊道,一铁锹下去,挖开了一个缺口,积水“哗”地一下流了出去。 “通了!通了!”众人欢呼起来,疲惫的脸上露出了笑容。 等渠水彻底畅通,雨也渐渐小了。 朱老五检查了一遍排水渠,见没有问题,才松了口气:“多亏发现及时,不然矿洞就麻烦了,里面的矿石要是泡了水,就不好炼了。” 暴雨过后,山谷里的空气格外清新,泥土的清香和草木的气息混杂在一起,让人神清气爽。 元照站在谷口,望着整齐的土坯房、冒着青烟的锻造坊、波光粼粼的蓄水池,还有田地里刚冒芽的嫩绿菜苗,心里不由升起一丝成就感。 一个村子,就这样在他们的共同努力之下,诞生了。 晓超扛着铁锹走过来,身上的蓑衣还在滴水,却笑得格外爽朗: “元姑娘,您看这雨后的山谷,是不是更像样了?如果庄姐姐来到这里,看到这些,一定会很高兴的。” 元照望着远处云雾缭绕的山尖,嘴角泛起笑意:“会的。” 她抬手拢了拢被雨水打湿的发丝,目光扫过村落里忙碌的身影——李婶正带着妇女们收拾被雨水打湿的衣物,小石头帮着搬柴火;朱家五兄弟在检查熔炉是否进水,朱老二正用干布擦拭岩浆导管;王强往山林走去,想趁着雨后空气清新打些猎物回来。 身旁,老狼甩了甩身上的水珠,蹭了蹭元照的腿,雪蕊则叼着一只刚打的兔子,放在元照脚边,尾巴摇得欢快。 这章没有结束,请点击下一页继续阅读! 第185章 武林盟 半个月之后,元照她们顺利返回了天门镇。 一回到家,阿青就迫不及待地回了自己的院子。 这大半年里,她在大庄村周围的山野里采摘到了很多稀有药材,攒下了不少药材的种子,就是为了种到她的小院里。 阿青现在收集稀有药材的劲头,有点像百晓门五长老收集各种稀有植物的风范了。 有元照提供的灵液,阿青种出的药材长势喜人,药性也远超同类。 回到小院之后,阿青惊喜地发现,她种下的洗髓草竟然长高了一大截。 当初百里夫人赠送的洗髓草上,结了不少的种子。 阿青把洗髓草制成药之后,种子却保留了下来。 有元照的灵液浇灌,洗髓草顺利地破土发芽。 但洗髓草是一种长势很慢的宝药,阿青原以为要过很久它才能长大,没想到出去大半年回来,它竟然窜高了这么一大截。 不仅是洗髓草,药田里的其他药草也都长得郁郁葱葱。 阿青和元照这两个小院,平日里都是关关在打理,阿青一边哼着小曲,一边将药材种子种进地里,同时在心里想道: 回头让姐姐给关关姐发奖金。 突然阿青又有了一个奇思妙想。 既然大庄村周边药材资源丰富,土壤也非常肥沃,那她为什么不组织村民们种植药草呢? 男人们平日里要采矿,可是矿上的体力活女人们却干不了。 可女人们也不能一天天的都闲着呀!总得有点活干不是! 既然如此,她完全可以组织女人们帮她种药! 她还可以从医庐里派几个擅长种药的医师去进行指导。 现在天门镇所有的药材都依赖于外界,成本非常高。 虽说组织大庄村种药也不能完全解决药材的自给自足,可是只要大宗的常用药材不必依赖于外界,那么天门镇受到的制约就会小很多。 越想越觉得可行,阿青心里满是激动,打算回头就去跟姐姐商量。 元照这边,在回到山庄之后,她第一时间去澄心堂见了燕燕。 比起从前,燕燕更加忙碌了。 因为元照的名气太大,所以异界山庄的一切商品都非常畅销,燕燕的事,自然而然也就多了起来。 同时因为统筹着整个异界山庄,同时还兼任着天门镇的税务工作,燕燕如今的变化非常大,气质变得更加沉稳,光是往那儿一坐,就给人一种自带上位者的威严。 “燕燕!”元照进门后,呼唤了一声。 正专注伏案工作的燕燕听到熟悉的声音后,猛然抬头,随即脸上爆发惊喜的笑容:“老板!!!” 元照已经快一年没回来了,燕燕见到她怎么能不高兴。 “老板,你要回来,怎么不提前传个信,我们也好提前准备准备。” 燕燕说着从桌后走出来,热情地招呼元照坐下,又是端茶又是倒水的。 有了天鹰堡的加入后,现在异界山庄向各处传讯非常便捷,就连朱家五兄弟的棕尾鵟都被罗钦训练了一番,目前担任着大庄村和异界山庄之间的通讯工作。 元照笑着说道:“我回个家而已,有什么好准备的。” 燕燕满脸不赞同道:“话不能这么说,好歹让我们准备些你和小老板爱吃的,你们在荒山野岭待了那么久,条件艰苦,回到家不好好享受怎么行。” 两人聊着聊着便说到正事上。 “曲南星姑娘还没消息吗?”元照皱眉问道。 曲南星当初将图纸交给她的时候,说好了一年后会过来取,可是如今都快两年过去了,她却像是销声匿迹了一般。 燕燕摇摇头道:“没有。” 元照闻言陷入了沉思。 这时燕燕突然说道:“最近江湖上有个传闻,或许跟南星姑娘有关系。” “什么传闻?”元照疑惑地问道。 “庄主可听说过武林盟?”燕燕问道。 元照点点头:“自然听过。” 武林盟是个江湖组织联盟,成员由众多武林势力构成,囊括了江湖上大半的武林势力,其目的是结成共同联盟,一起抵御外来侵害。 不过话虽这么说,但江湖上的几家超级势力:天龙山庄、横山派、少林寺、戮天宫、泠音门,全都不是其成员。 因此这个武林盟常被人说是名不副实。 这些年,武林盟一直在积极与五家超级势力接触,试图说服五家也加入武林盟,可从没有成功过。 如今的武林盟盟主牟春花,出身洛水门,就是百晓门三长老用曜阳剑斩断雪花神剑的那个洛水门。 同时洛水门也是武林盟的核心成员。 除此之外,像是九鼎山、七星楼、惊涛门、落霞派、浣花宫、黑石堡、丹霞派、青云观、风铃谷……这些名门大派,全都是武林盟的成员。 这牟春花能够力压这么多门派势力,担任武林盟盟主,自有其过人之处。 首先,他的实力在超一品,是江湖上实力除四绝双奇外实力最强的一档。 即便是蒋不疑,也未必是他的对手。 小主,这个章节后面还有哦,请点击下一页继续阅读,后面更精彩!其次,他在江湖上颇有侠名,有“义侠”的称号。 他当上武林盟盟主这些年,一直尽心竭力地帮助各门各派解决问题,调停关系,若非他的努力,如今的江湖不知道要乱成什么样,因此各门各派对他都非常信服。 燕燕向元照解释道:“近日有传言,武林盟将要举办屠魔大会,成员势力将齐聚紫霞山庄,共襄屠魔大计。根据姜堡主传递回来的消息,我怀疑,他们要屠这‘魔‘正是南星姑娘。” 紫霞山庄是武林盟成员丹霞派的一处产业,风景秀丽宜人,因此才会被选做武林盟召开屠魔大会的地点。 因为有心人的嫁祸,曲南星在江湖上的名声可是非常响亮,血练妖女的称号让人闻风丧胆。 如果是其他魔门弟子,武林盟不至于这般大张旗鼓。 近年来,魔门势弱,不仅没出一个绝顶高手,超一品也寥寥无几,平日里几乎都不怎么在外面走动,生怕一个不小心就被正道那些高手给逮着了。 故而,近年来,在江湖上闹得比较大的也就只有一个曲南星。 虽说曲南星并非魔门中人,但江湖上已经自动将她归为魔道阵营。 元照沉声说道:“看来南星姑娘确实是出事了” 燕燕问道:“老板,咱们怎么办?” 元照问道:“参加这屠魔大会需要什么条件吗?” 燕燕回答道:“好像只有武林盟内部成员可以参加,需要持有洛水门派发的请帖。才能进入紫霞山庄。” 元照沉思一瞬后说道:“想办法看能不能帮我弄到请帖。” 受人之托,忠人之事。 再说,她对霜寒信的传承之地还挺感兴趣的。 近日来,她感觉自己的修为已经到了极限,有种明明马上就要突破,但却始终捅不破那层窗户纸的无力感。 她想看看能不能在霜寒信的传承之地找到突破的契机。 燕燕问道:“老板打算帮南星姑娘?” 元照想了想说道:“先看看情况吧。” 燕燕点点头道:“好,我这就去安排。” 数日时间转眼过去,这日燕燕找到了正在练刀的元照,直到元照一套刀法练完,她才出声唤道: “老板!” 元照收刀后,一把擦拭着额间的汗水,一边走过来问道:“请帖的事有眉目了?” 燕燕摇头:“没有,洛水门只对成员势力派发了请帖,并没有向其他势力送出请帖的打算。不过惊涛门那边给我们回了消息,说是愿意带您一起参加。” 元照闻言笑道:“看来在江湖上有些人脉还是跟重要的。” 当初在天鹰堡,元照和阿青出手从幽冥阁和轮回阁手下救下了各门各派,他们都有念着元照和阿青的恩情。 “他们准备什么时候出发?”元照又问道。 燕燕回答道:“一个月之后,庄主你需要去往渡仙河边的清宴城和他们汇合。” 元照点点头道:“好,我知道了。” 翌日,元照她们收拾好行李,便打算出发去和惊涛门的人汇合。 因为计划着去大庄村开垦药田种药,这次阿青难得没跟元照同行。 其实她本来打算跟着一起的,但元照告诫她,既然她好不容易有了自己想做的事,一切也都已经计划好了,那就按计划行事,不要因为别人而轻易打乱她的脚步,哪怕那个人是她最喜欢的姐姐。 元照觉得阿青得学会以自己为主体,而不是事事都把重心放到她这个姐姐的身上。 她得先是她自己,然后才是元照的妹妹。 阿青认真思考了元照的话,最终决定按照原计划,带着几个擅长种植药草的医师去往大庄村开垦药田。 所以这次和元照同行的有:曲凌霄、星言、和鸾、德音、穆如、温惠和鹿呦。 这次的事件可能和曲南星有关,曲凌霄如论如何都必须要去看看情况。 曲蝉衣本来也想去的,但有关武林盟所屠之“魔”的身份,到底只是猜测,还不确定就是曲南星,于是曲凌霄便没同意曲蝉衣一起。 至于星言六个,元照自然是带出去见世面的了。 经过差不多两年的时间,星言、和鸾也相继突破成了三品武者。 星言与和鸾原本在山庄里分别负责着挂面坊和统筹庶务杂活的工作,现在她们要跟着元照出门,手上的事务自然就移交给了别的姑娘。 正好也趁着这个机会,给其他姑娘们一些锻炼的机会。 顺带一提,姑娘们中习武天赋最高的攸宁和攸乐,已经在不久前,正式突破成为二品武者。 除了六位姑娘,元照带在身边的还有雪萼,毕竟这是她先前的承诺。 本来元照还打算带雪蕊和老狼其中一个的,但这两家伙为了争夺出门的机会,竟然打了起来。 元照一生气,就把它们全留在了家里。 阿青见此,索性决定把它们都带去大庄村,此时应该已经在路上了。 阿青并没有来给姐姐送别,因为她怕自己会因为舍不得而改变主意。 这章没有结束,请点击下一页继续阅读!此时山庄前院门前,元照正和元明玥、元明煊和许红芍道别。 许红芍这次难得在家。 只见她一边帮元照把包袱往马背上安放,一边说道: “你武功高,注意安全什么的,我就不多唠叨了。 只是有一点,武林盟势力众多,鱼龙混杂,那牟春花又极有名望,若他们针对的真是曲南星姑娘,你不要贸贸然就出手,凡事三思而后行。 蚁多还能咬死象呢,更何况是一群武林高手。” 元照笑着点头道:“红姨你就放心吧,我会小心行事的。” 一旁的元明煊一脸认真地说道:“元照姐,我一定会好好练功,等实力变强了,打打杀杀的事全部交给我!” 说着他还拍了拍自己的胸膛。 他和元明玥的经脉之伤,终于在阿青的白水蛭的修复下,于不久前恢复,如今二人已经开始重新习武。 二人本就有着很好的底子,因此修炼起来进步神速,尤其是元明玥。 她与其说是重新修炼,倒不如说是在恢复修为。 如今元明煊也长大了,已经有了小小男子汉的模样。 元照被他逗笑:“好,那我就等着了。” 元明玥也笑着揉了揉弟弟的后脑勺,随即对元照说道:“江湖凶险,我们也帮不上你什么忙,你万事小心。” 元照点点头:“放心吧,我会的。” 一番寒暄之后,元照她们便骑着马出发了。 因为赶时间,这次元照她们便没再选择用马车出行,而是轻装简从,直接骑着快马出发。 伴随着马蹄的哒哒声,元照她们一路朝着镇外飞驰。 目光所及之处,如今的天门镇已经大变样,只见镇上到处都生长着郁郁葱葱的树木,虽然并不高大,但却生机勃勃。 尤其是明珠湖的湖岸,一圈圈的树林,整整齐齐。 同时湖岸周围已经建起了大量的房屋,天门镇的发展中心,正在不断地朝着明珠湖附近转移。 水是生命之源,依水而居,人们的生活也就更加便利。 当然,这一切都影响不到异界山庄,毕竟异界山庄掌控着水的源头——圣堂。 喜欢非正常武侠:别人练武我修仙请大家收藏:()非正常武侠:别人练武我修仙更新速度全网最快。 第186章 截杀 半月之后,元照一行快马加鞭,终于在暮色浸染天际时,顺利抵达渡仙河畔的清宴城。 渡仙河是条水流湍急如奔雷、河面宽阔逾百丈的大河,自古便有“神仙难渡”的说法。 浪头拍击礁石时溅起的水雾,能漫过岸边半人高的石阶,连常年渡水的老艄公都不敢轻易驾船行于其上。 清宴城就傍着这条河的中段而建,只是虽紧邻河岸,却因渡仙河凶险难行、无法通航,终究没能借水运兴盛起来,只能算座街巷清静的小城。 说起来,清宴城距天鹰堡并不远,就连这渡仙河,与天鹰堡附近的黑水河,本质上也只是同一条河流的不同河段。 不过是因流经地域的水土差异,才得了两个名号。 元照一行刚到清宴城城门下,便见几名身着蓝白劲装的惊涛门弟子已候在那里。 为首那人面如冠玉、腰佩长剑,正是曾被阿青击败的“寒江公子”钟益之。 他见元照等人策马近前,立刻携着两位师弟快步迎上,双手微拱,语气恭敬:“元大师,一路奔波,辛苦您了。” 元照翻身下马,抬手虚扶,温声道:“你们才是,劳烦诸位在城门口久等。” “大师哪里的话,这点小事算不得什么。”钟益之摆了摆手,目光却下意识在元照身后的人群里扫了一圈,眉头微蹙,带着几分疑惑问道:“大师,阿青姑娘这次未曾与您同行么?” 元照轻轻摇头:“她另有私事要办,不便随我们前来。” 钟益之闻言,眼中飞快闪过一丝失落,随即又敛起神色,笑着侧身引路:“大师,诸位快随我来,我带你们去见家师。” 此次前往紫霞山庄参加屠魔大会,惊涛门带队的正是掌门钟逐云。 而钟益之本是钟逐云早年捡到的孤儿,故而随师父姓“钟”。 “有劳钟少侠了。”元照颔首应下。 随后,在钟益之的引路下,元照一行穿过几条铺着青石板的街巷,来到城中一家名为“临河驿”的客栈。 刚踏入大堂,便见一位五十余岁的中年男子迎了上来——他两鬓发丝微微泛白,身材高瘦却挺拔,脊背挺得笔直,双目炯炯有神,看着格外有精神头,正是惊涛门掌门——钟逐云。 见到元照,钟逐云立刻满面红光地快步上前,双手抱拳拱手:“元大师,久仰您的大名!今日得见,果然名不虚传啊!” 元照连忙上前一步,抬手回礼,语气温和却不失气度: “晚辈才是仰慕钟掌门已久,您的‘惊涛十三式’名震江湖,今日得见掌门风采,果然有江湖前辈的磊落之风。” 钟逐云朗声一笑,笑声爽朗,抬手引着她往客栈内堂走,脚步轻快,带起几分江湖人特有的洒脱: “元大师这话可折煞我了!比起您高超的锻造技艺,我这点微末剑法算不得什么。今日能得见到大师,乃是我钟某人三生有幸啊!” 元照莞尔,唇角勾起一抹浅淡的笑意,跟着他踏入客栈堂内,又被引至一间雅致的包厢。 “大师快请坐!”钟逐云伸手虚引,示意她落座,随后亲自提起桌上的茶壶,为她斟上一杯热气腾腾的茶,“大师一路从塞外过来,车马劳顿,想必已是身心俱疲。快尝尝这茶,是本地特有的‘河芽茶’,解乏最是管用。” 元照端起茶盏,指尖触到温热的杯壁,暖意顺着指尖蔓延开,轻声道谢:“多谢钟掌门费心,有劳了。” 这时,钟逐云的目光落在元照身旁的曲凌霄身上——见她气度清雅不凡,不由疑惑地抬眼问道:“这位姑娘是?” 元照当即侧身,抬手介绍道:“这位是百花谷百花仙子的大弟子曲凌霄,曲姑娘。” 钟逐云面露惊讶,连忙起身拱手,语气愈发恭敬:“原来是凌霄姑娘,方才未曾认出,失敬,失敬。” 曲凌霄也笑着起身,双手微拱回礼,声音清婉:“钟掌门有礼了。” 这时,钟逐云像是突然想到了什么,指尖摩挲着杯沿,眼神带着几分试探问道: “元大师,凌霄姑娘,你们此次要去参加屠魔大会,可是为了……血练妖……曲南星姑娘?” 话到嘴边,他想起曲南星与百花谷的渊源,连忙改了口,语气也谨慎了几分。 曲凌霄和元照彼此对视一眼,眼中闪过一丝默契,随后轻轻点了点头。 曲南星出身百花谷的事,在江湖上并不是秘密。 曲凌霄往前微倾身体,语气带着几分急切问道: “钟掌门可知,此次屠魔大会,所屠之‘魔’到底是谁?是否是我师妹曲南星?” 钟逐云轻轻摇头,指尖叩了叩桌面:“其实我也不知。洛水门只发了请帖,请我们惊涛门去参加屠魔大会,至于到底屠的是谁,我等并不知晓,洛水门未曾透露半分。” 曲凌霄闻言,眼中的光亮瞬间暗了几分,脸上闪过一丝明显的失落之色。 元照见此,抬手轻轻拍了拍她的肩膀,以示宽慰。 就这样,元照她们在清宴城歇了一晚,隔日清晨,便与惊涛门众人一同结伴,朝着紫霞山庄的方向进发。 本小章还未完,请点击下一页继续阅读后面精彩内容!与此同时,距离紫霞山庄不到二十里的一片竹林里,一场惨烈的厮杀正悄然上演。 一对夫妻正在遭受数十位身穿青色衣衫的武林高手的围攻。 夫妻中,男人手持一柄长剑,女子手持两根血色长练,长练的两端还分别系着一颗金属球。 关键是,那女子竟身怀六甲,眼看着即将临盆。 如果元照和曲凌霄在此,一定能立刻认出来,被围攻的这对夫妻,正是她们正在寻找的曲南星和谢流烽。 而围攻他们的则是洛水门的弟子。 暮春的竹林枝叶繁茂,翠绿的竹影在风中轻轻摇曳,竹叶簌簌作响。 本该是清幽静谧之地,此刻却被兵刃交击的“铮鸣”声、衣物撕裂的“嗤啦”声与闷哼声填满。 数十位身穿青色衣衫的洛水门弟子呈合围之势,将一对夫妻困在竹林中央,他们手中长剑寒光闪烁,每一次劈刺都带着凌厉的劲风,剑尖直指二人要害,招招狠辣。 谢流烽手持一柄银白长剑,剑光凌厉。 这剑并非他原本的佩剑,他的佩剑早在被洛水门擒住时,便已被人卸走。 此刻手中之剑,不过他是从洛水门弟子手中夺来的一柄普通长剑。 他身形挺拔如松,纵然左臂已经被划开一道深可见骨的伤口,鲜血顺着剑身蜿蜒流下,也依旧将身旁的女子牢牢护在身后,剑尖直指地面,双目如炬地盯着周遭的洛水门弟子,眼神里满是警惕。 “南星,你护好自己,我来开路!我们一起杀出去!”他声音低沉,却带着不容置疑的坚定,字字铿锵。 话音未落,他脚下猛地发力,身形如离弦之箭般窜出,手中长剑在空中划出一道清冷的弧线,“铮”的一声脆响,便精准格开了三名弟子同时刺来的长剑。 剑锋相撞的瞬间,谢流烽手腕微沉,借着对方的剑势轻轻一引,便将三人的力道卸开,随即手腕快速翻转,剑尖顺势挑向左侧那名弟子的手腕。 那弟子惊呼一声,慌忙收剑格挡,却还是慢了一步——剑尖擦过他的手腕,鲜血瞬间渗出,长剑“当啷”一声掉在地上,发出清脆的声响。 谢流烽得势不饶人,左脚猛地横扫,脚尖踹在那弟子的膝弯处,将人踹得跪倒在地,正要补上一剑,右侧两名弟子已挥剑袭来,剑风裹挟着寒意,直逼他的后心。 “小心!”曲南星的声音骤然响起,带着几分急切。 她虽身怀六甲,腹部隆起,行动不如往日灵便,却依旧将两根血色长练使得出神入化。 这两根长练也并不是她原本的兵器,她的原本的长练同样早在被抓时便被洛水门收走。 此刻她手中的,是用从衣服上撕下的红色布条拧成的,就连两端的金属球,都是用抢来的长剑拧成成团状而制成的。 长练两端的金属球泛着冷光,曲南星双臂发力,长练如两条灵活的赤蛇般窜出,精准缠住了那两名弟子的剑身,随即双臂往后猛地一拽。 两名弟子只觉一股巨力从剑上传来,身形不由自主地往前踉跄。 谢流烽趁机转身,长剑闪电般直刺而出,剑尖分别抵住二人的咽喉,那二人顿时僵在原地,脸色煞白,连呼吸都不敢用力。 可洛水门弟子人数众多,见同伴受制,其余人立刻从四面八方涌来,剑光如织,将二人的退路层层堵住。 一名弟子绕到曲南星身后,脚步放得极轻,长剑悄无声息地刺向她的后腰,试图偷袭。 曲南星腹中突然传来一阵绞痛,她闷哼一声,脚步微微一顿,身形晃了晃。 就是这片刻的耽搁,剑尖已近在咫尺,眼看就要刺中她的衣袍。 谢流烽眼中闪过一丝厉色,毫不犹豫地将手中长剑掷出,长剑如流星般掠过,“铛”的一声撞开那名弟子的长剑。 随即他纵身跃起,稳稳接住落下的长剑,落地时已挡在曲南星身前。 可这一挡,也让他暴露了后背——另一名弟子的剑趁机划来,“嗤啦”一声,划破了他的深蓝色衣袍,一道深可见骨的伤口瞬间出现,鲜血喷涌而出,很快便浸透了衣料。 “流烽!”曲南星见此,眼中满是心疼与焦急,声音都带上了几分颤抖。 她咬着牙,强忍着腹中的疼痛,双手快速挥舞长练,金属球在她的操控下,时而如铁锤般重重砸向弟子们的兵器,发出“嘭嘭”的闷响;时而如毒蛇般缠向他们的四肢,限制他们的动作。 一名弟子试图从侧面偷袭,脚步刚动,便被曲南星察觉——她手腕一转,长练如灵蛇般缠住那弟子的脚踝,随即双臂往上猛地一提。 那弟子失去平衡,重重撞在一根竹子上,竹枝被压得弯下腰,竹叶落了他满身。 不等他爬起,曲南星另一条长练上的金属球已带着劲风砸向他的胸口,“嘭”的一声闷响,那弟子口吐鲜血,双眼一翻,当场昏死过去。 谢流烽深吸一口气,忍着后背传来的剧痛,手中长剑再次舞动起来。 小主,这个章节后面还有哦,请点击下一页继续阅读,后面更精彩!他的剑法本就以快、灵、巧见长,此刻更是将“快”字发挥到极致,剑影如织,密密麻麻,每一剑都精准指向洛水门弟子的破绽之处。 一名弟子挥剑劈向他的肩头,剑风凌厉,谢流烽腰身一拧,堪堪避开,同时剑尖快速划过对方的手腕。 那弟子惨叫一声,长剑脱手,谢流烽趁机抬脚,一脚将人踹飞——那弟子重重撞在旁边的竹竿上,竹子剧烈摇晃,漫天竹叶簌簌落下,如一场绿色的雨。 “南星,你还好吗?”谢流烽一边格挡着袭来的剑招,一边时不时转头看向曲南星,目光落在她的小腹上,满是担忧,声音也软了几分。 曲南星抬手擦了擦额头上的汗水,汗水顺着她的鬓角滑落,浸湿了衣领,她咬着牙,声音带着几分喘息却依旧坚定: “我没事,别分心,我们一起冲出去!” 她知道自己绝不能拖累谢流烽,深吸一口气,将体内残存的内力源源不断地注入长练之中——长练上的血色似乎变得更加浓郁,金属球在空中划出的轨迹也愈发凌厉,带着破风的“呼呼”声。 一名身材高大的洛水门弟子见状,双手紧握长剑,脚步蹬地,猛地朝着曲南星劈来——剑风带着呼啸之声,势大力沉,显然是想一招制敌。 曲南星不敢硬接,脚步踉跄着往后退了几步,腹中的绞痛再次袭来,让她眼前阵阵发黑,身形险些栽倒。 谢流烽见此,心中一紧,顾不上身前两名弟子的剑招,猛地转身冲向那名高大弟子,手中长剑直刺他的心口,剑尖带着决绝的杀意。 那高大弟子没想到谢流烽会如此拼命,慌忙收剑格挡——“铛”的一声巨响,他被谢流烽的剑势震得连连后退,手臂发麻,虎口隐隐作痛。 曲南星抓住这个机会,强忍腹痛,手腕快速翻转,长练如灵蛇般缠住那高大弟子的双腿,随即双臂往后猛地一拉。 那高大弟子站立不稳,重重摔在地上,溅起一片尘土。 谢流烽趁机上前,剑尖抵住他的咽喉,眼神冰冷,声音带着寒意:“让你的人退开!” 可其余洛水门弟子并未退缩,反而像是被激怒一般,更加疯狂地袭来,剑招愈发狠辣。 一名弟子绕到谢流烽身后,长剑悄无声息地刺向他的后心——谢流烽察觉到时已来不及完全躲避,只能侧身尽量避开要害,长剑还是刺中了他的肩胛,鲜血瞬间喷涌而出,染红了他的半边衣衫。 不过在受伤前,他还是把刚刚挟持的那名高大弟子给抹了脖子。 “流烽!”曲南星凄厉地喊了一声,眼中满是血丝,泪水在眼眶里打转。 她将体内所有的内力都灌注到长练之中,猛地将长练甩向空中——金属球在空中盘旋一圈,然后如暴雨般砸向周围的洛水门弟子,“嘭嘭嘭”的闷响接连响起。 弟子们纷纷挥剑格挡,却被金属球的巨力震得手臂发麻,剑招瞬间乱了章法,不少人手中的剑都险些脱手。 谢流烽忍着肩胛的剧痛,伸手握住刺入肩头的剑身,猛地往外一拔——鲜血顺着伤口流淌,他却像是感觉不到疼痛一般,眼神变得愈发凌厉,如一头被逼到绝境的孤狼。 他手持长剑,再次冲向洛水门弟子,剑影翻飞,每一剑都带着决绝之意,招招致命。 一名弟子被他的气势震慑,动作慢了半拍,被剑尖刺中胸口,闷哼一声倒在地上,再也没有动弹。 曲南星也趁机发起攻击,长练缠住一名弟子的长剑,猛地往旁边一拽——那弟子失去平衡,身形晃了晃。 她另一条长练上的金属球顺势砸向他的太阳穴,“嘭”的一声,那弟子闷哼一声,软软地倒在地上。 就这样,夫妻二人背靠着背,互相配合,彼此守护。 虽然身上的伤口越来越多,鲜血染红了衣衫,体力也在飞速消耗,但他们的眼神却愈发坚定,带着不肯屈服的韧劲。 洛水门弟子虽然人数众多,却渐渐被二人的气势所压制,原本凌厉的剑招变得畏畏缩缩。 不少弟子脸上露出了惧色,握着剑的手也开始微微颤抖。 他们围着夫妻二人,却在二人的气势压迫下,再也不敢轻易上前。 就在这时,一阵清脆的鼓掌声突然响起,打破了竹林里的僵持。 “啪啪啪”的掌声在竹林间回荡。 随即,就见洛水门弟子纷纷往两侧退让,让出一条通路。 一位五十多岁的中年男子缓步从人群中走出——他身着月白锦袍,腰间系着玉带,面容儒雅,嘴角噙着一抹浅淡的笑意,看上去温文尔雅。 此人正是武林盟盟主,有着“义侠”之称的超一品高手——牟春花。 “牟春花!!!”看到此人,曲南星的牙齿咬得咯咯作响,眉眼间全是厉色,声音里满是恨意,几乎是从牙缝里挤出这三个字。 牟春花停下脚步,目光扫过满身是血的夫妻二人,脸上的笑意更深了几分,语气带着几分赞叹: 小主,这个章节后面还有哦,请点击下一页继续阅读,后面更精彩!“不愧是揽月剑君和百花谷高徒,老夫派了那么多高手把守地牢,还是让你们给逃了出来!” 原来,谢流烽和曲南星失踪的这段时间,竟是被牟春花抓住囚禁了起来。 他的目的,自然是为了逼迫夫妻二人交出霜寒信传承之地的钥匙。 谢流烽死死盯着牟春花,眼中的怒火几乎要将他焚烧殆尽,声音冰冷刺骨: “你这道貌岸然的伪君子,凭你也配当武林盟盟主?可笑!” “今日我夫妻二人若能逃出生天,他日必屠你洛水门满门!”曲南星的脸色阴狠,声音带着几分嘶哑,每一个字都带着刻骨的恨意。 原来,当初曲南星的猜测没错——江湖上那些被灭门的世家,都是她最后一个仇人所为,并故意嫁祸给她。 而她最后一个仇人,正是牟春花! 若非他们被抓后,牟春花自爆,她到现在都还不知道眼前之人就是自己最后一个仇家。 早年,牟春花与同伙一起将曲南星一家灭门,后来见同伙接连被灭口,便猜到是那家遗孤回来复仇,于是一直暗中关注着曲南星的动向。 他灭门那些无关世家,不仅是为了嫁祸给曲南星,更是为了趁机铲除异己——只因那些被他用来嫁祸的家族,全都是他在武林盟中的反对者。 大半年前,牟春花觉得时机成熟,便在曲南星和谢流烽前往塞外的途中布下埋伏,最终将夫妻二人擒获。 那时,曲南星甚至还没发现自己已经怀孕。 被抓之后,曲南星和谢流烽遭到了牟春花的百般折磨,他的目的只有一个:逼迫二人交出霜寒信传承之地的钥匙。 万幸的是,曲南星肚子里的孩子命大,即便受尽折磨,依旧平安无事。 随着曲南星生产的日子一天天临近,谢流烽知道他们绝不能坐以待毙,于是暗中计划了这次逃跑。 本来,夫妻二人的身上被牟春花打入了七十二枚透骨钉,牢牢封住了全身内力。 可谢流烽早年曾在一本古卷中习得一门秘法——能以自身精血为引,刺激全身百穴,在短时间内冲破内力禁锢,让修为暴涨数倍。 只是这秘法有致命副作用:用过之后,全身经脉会寸断如碎竹,从此沦为手无缚鸡之力的废人。 为了妻子和腹中孩子,谢流烽早已将生死置之度外。 逃跑前夜,他趁着狱卒换班的间隙,咬碎舌尖,以精血催动秘法,生生将七十二枚透骨钉逼出体外。 他顾不上自身经脉传来的撕裂痛,又用残存的力气帮曲南星逼出了体内的透骨钉,二人才趁着夜色从地牢的密道逃了出来。 可惜他们刚逃出洛水门的紫霞山庄,便被牟春花派来的追兵发现了踪迹,一路追到了这片竹林。 而曲南星此刻还不知道那秘法的副作用。 看着谢流烽为保护自己,满身鲜血,浑身是伤,她心疼得眼圈发红。 她甚至不知道,谢流烽此刻每挥出一剑,都在加速经脉的崩裂。 按眼下的情况,他的内力最多还能支撑半个时辰。 半个时辰后,他便会彻底失去武功,完全沦为废人。 牟春花听着二人的狠话,却不恼,反而笑得更从容了,他缓步上前,语气带着猫捉老鼠般的戏谑: “逃?曲姑娘,谢少侠,你们觉得,今日还有逃出去的机会吗?” “不试试怎么知道呢?”谢流烽将长剑横在身前,脊背挺得笔直,每一次呼吸都牵扯着经脉的剧痛,眼神却依旧如寒星般锐利,“先前若非你手段卑鄙,设下埋伏,我夫妻夫人何至于被你所擒!” 谢流烽和曲南星实力早就距超一品只剩一步之遥,全盛时期,他们二人联手,未必不是牟春花的对手。 牟春花闻言,缓缓收起脸上的笑意,长叹一口气,语气带着几分“惋惜”: “你们又何必如此倔强?我并非要赶尽杀绝——只要你们肯将霜寒信传承之地的钥匙交出来,我立刻就命人撤离,放你们夫妻离开,从此江湖路远,互不相犯。” 他说这话时,眼神扫过曲南星隆起的小腹,语气里带着一丝不易察觉的引诱,“你腹中还有孩子,难道真想让他刚出生就没了爹娘?” “呸!狗贼!你休要花言巧语!”曲南星闻言,气得浑身发抖,再度朝着牟春花狠狠吐了一口血沫——血沫里还混着方才厮杀时咬碎的牙血。 “二十年前你屠我朱家满门时,怎没想过留余地?如今又装什么慈悲,我曲南星就是死,也绝不会让你这等卑劣之徒拿到钥匙!” 曲南星本姓为“朱”,曲是百花仙子的姓氏。 她双手紧握血色长练,指节因用力而泛白,长练上的金属球微微颤动,带着压抑的怒火。 牟春花脸上的“温和”瞬间褪去,脸色冷得像寒冰,眼神里闪过一丝狠厉: “当真是敬酒不吃吃罚酒!” 为了得到传承之地的钥匙,他已经足足等了二十多年。 他想要突破成为绝顶高手,想要称霸武林。 本小章还未完,请点击下一页继续阅读后面精彩内容!可他也知道,凭他的资质,靠自己是绝对不可能突破的。 因此进入霜寒信的传承之地成了他唯一的希望,也成了他的执念。 二十年前,牟春花还只是洛水门里一个毫不起眼的内门弟子,资质平庸,在门派里处处受人排挤。 一次下山历练时,他在一处破庙避雨,偶遇了途经此地的朱家主朱清越。 朱清越性情爽朗,见他落拓却有礼,便邀他围着篝火同饮。 二人越聊越投机,从江湖轶事谈到修炼心得,很快便引为知己。 那时的朱清越从未想过,眼前这个看似忠厚的年轻人,心里藏着怎样的贪念。 一次酒后,他无意间跟牟春花提起自家世代守护的秘密——霜寒信传承之地的存在,以及开启传承需要两把特制钥匙。 说者无心,听者有意。 牟春花听到“传承之地”四个字时,眼睛瞬间亮了。 霜寒信的大名他自然如雷贯耳,这可是一代宗师啊! 他若是能得到大宗师的传承,何愁不能一步登天? 于是他心中的贪念如野草般疯长。 回去后,牟春花立刻暗中联络了一群亡命之徒,又以“共享宝藏”为诱饵,拉拢了洛水门里几个心术不正的长老。 在一个月黑风高的夜晚,他们悄悄摸到朱家所在的清溪村,趁着村民熟睡时,举起了屠刀。 朱清越惊醒时,村子已经燃起了熊熊大火,到处都是惨叫声。 他提着长剑拼死抵抗,却终究寡不敌众,被牟春花从背后偷袭,一剑刺穿了心脏。 临死前,朱清越看着昔日“知己”狰狞的脸,眼中满是难以置信的痛苦,同时内心后悔不已。 是他,亲手引狼入室,害了全族性命。 那场屠杀,朱家上下一百三十七口人,除了被奶娘偷偷藏在的地窖的曲南星,无一生还。 牟春花不仅割下了纹在朱清越背后上的钥匙打造之法,还在朱家密室里找到了朱家世代相传的《阴阳和合功》阴篇。 钥匙的打造之法被参与屠戮朱家的几伙人各自拓印了一份,但《阴阳和合功》阴篇却被牟春花独吞。 说来也怪,牟春花在正统修炼上资质平平,在旁门左道上却颇有“天赋”。 他研究《阴阳和合功》阴篇时,竟硬生生从中拆解出一套采阴补阳的邪功——通过吸取女子的阴元来快速提升自身修为。 这些年里,他一边打着“武林盟盟主”的旗号,在江湖上扮演“义侠”,一边暗中掳掠年轻女子,用邪功采补她们的阴元。 那些被他采补过的女子,要么修为尽废,要么油尽灯枯而死。 靠着这套邪功,他只用了二十年,就硬生生冲到了超一品的境界,还靠着侠义之名登上了武林盟盟主的宝座。 可他心里清楚,采阴补阳的邪功终究有隐患,修炼到超一品已是极限,若想更进一步,必须拿到霜寒信的传承。 只可惜,当年他从朱家得到的钥匙图纸构造太过复杂,他找了很多工匠,都没法将其完美的打造出来。 而曲南星的出现,让他看到了希望,于是他这才设下埋伏,将二人擒获。 “既然你们想吃苦头,那老夫便成全你们!” 说着他扬手一招,伴随着一声嗡鸣,一柄长剑落入了他的手中。 接着他纵身一跃,持剑攻向了谢流烽和曲南星。 谢流烽和曲南星没有丝毫犹豫,当即持着各自的武器迎了上去。 牟春花足尖点地,身形如掠空的鹰隼般扑向谢流烽夫妇,长剑直刺谢流烽心口,剑风裹挟着凌厉的气势,竟将周遭的竹叶都吹得倒卷而起,噼啪作响。 谢流烽早有防备,侧身避开的同时,手中长剑横劈而出,剑锋擦着牟春花的衣袍划过,带起一缕布条。 “铛!”两剑相撞的瞬间,谢流烽只觉一股巨力顺着手臂蔓延,虎口当场崩裂,鲜血顺着剑柄往下淌。 他被震得连连后退三步,后背重重撞在一棵粗壮的翠竹上,竹子剧烈摇晃,簌簌落下满地青叶,连竹节都发出了不堪重负的“咯吱”声。 “流烽!”曲南星惊呼一声,双手猛地甩动血色长练,两端的金属球带着破风的“呼呼”声,如两道赤电般砸向牟春花的后心。 她虽身怀六甲,行动不便,却依旧将长练的灵动与狠厉发挥到极致,金属球在空中划出两道弧线,封死了牟春花的退路。 牟春花却丝毫不慌,手腕翻转间,长剑在身后划出一道半圆的剑弧,精准格开金属球。 “铛!”脆响震耳,金属球被弹飞出去,重重砸在旁边的竹干上,留下两个深凹的印子,竹屑纷飞。 他趁机侧身,长剑突然变刺为削,剑锋带着寒光扫向曲南星的手腕——这一招又快又狠,显然是想先废了曲南星的兵器,断了二人的配合。 谢流烽哪里肯让他得手? 他强忍经脉撕裂的剧痛,纵身跃起,手中长剑如流星般刺向牟春花的肩胛。 “呵~小伎俩!”牟春花怒喝一声,不得不收招回防,长剑斜挑,堪堪挡住谢流烽的剑招。 小主,这个章节后面还有哦,请点击下一页继续阅读,后面更精彩!两剑再次相撞,谢流烽只觉手臂发麻,长剑险些脱手,他借力往后翻身,稳稳落在曲南星身前,将她牢牢护在身后。 “好一个夫妻同心?可惜,在绝对的实力面前,都是徒劳!”牟春花冷笑一声,脚下猛地发力,身形突然化作三道残影,分从左、中、右三个方向攻来,每道残影手中都握着长剑,真假难辨。 谢流烽瞳孔骤缩,他知道这是虚影,却无法分辨哪道是真。 危急关头,他猛地将曲南星往身后一推,手中长剑舞成一道密不透风的剑幕,“叮叮当当”的碰撞声接连响起,他竟凭着多年的实战经验,硬生生挡下了牟春花的三次偷袭。 可就在他格挡左侧虚影时,牟春花的真身突然从右侧袭来,长剑直刺他的腰腹。 “噗嗤!”剑刃刺穿衣袍,深深刺入谢流烽的皮肉,鲜血瞬间喷涌而出,染红了他的深蓝色衣袍。 “流烽!”曲南星凄厉的喊声刺破竹林,她疯了般挥舞长练,金属球狠狠砸向牟春花的后脑,却没能成功命中,只擦伤了对方的肩头。 牟春花吃痛,抽剑后退,看着肩头的血痕,眼中杀意更浓:“不知死活的臭丫头!” 他运力于剑,剑气如潮水般涌向曲南星,地面的青草被剑气掀起,化作细碎的草屑射向她的面门。 谢流烽见状,不顾腰腹的剧痛,纵身扑到曲南星身前,用后背硬生生挡下所有剑气。 “噗噗噗”几声闷响,数道剑气刺穿他的后背,鲜血顺着伤口蜿蜒而下,滴落在曲南星的裙摆上,在布料上晕染开深色的痕迹。 谢流烽闷哼一声,单膝跪地,手中的长剑拄在地上,支撑着摇摇欲坠的身体。 “这样下去,我们都得死。”谢流烽喘着粗气,声音嘶哑得几乎不成调。 他抬头看向曲南星,眼中满是不舍与决绝,“南星,你听我说,你现在就往东边跑,那里有一条小路能通到山外,你带着孩子……活下去。” “我不走!要走一起走!” 曲南星蹲下身,紧紧抓着他的手臂,泪水混合着血水滑落,滴在谢流烽的手背上。 “我们说好要一起看着孩子出生,要一起教他学剑,你不能食言!” “我没忘……”谢流烽抬手擦去她脸上的血污,指尖冰凉,“可我现在……护不住你们了。” 他突然用力将曲南星往竹林深处推去,“快走!我拦住他!就算是死,我也要为你争取时间!” 曲南星踉跄着后退了几步,看着谢流烽转身的背影,心口像是被刀割般剧痛。 牟春花见谢流烽要断后,冷笑道:“想送她走?问过我手中的剑了吗!” 他纵身跃起,长剑带着凌厉的风声,直刺谢流烽的后心。 谢流烽猛地转身,双手紧握剑柄,将体内最后一丝内力连同精血一起灌注剑身。 普通的铁剑竟泛起一层妖异的血色红光,剑身上的纹路被血水浸染,散发出令人心悸的气息。 “老贼!今日我谢流烽就算是粉身碎骨,也要拉你垫背!” 他迎着牟春花的剑冲了上去,剑招不再有任何防守,每一剑都带着同归于尽的狠厉。 血色剑光与冷铁剑影在竹林中激烈碰撞。 “嘭!”的巨响震得竹叶纷飞,周围的翠竹应声断裂,竹干重重砸在地上,扬起漫天尘土。 谢流烽的长剑被牟春花的剑斩断,只剩下半截剑柄握在手中,可他却丝毫没有退缩,凭着一股狠劲,用半截剑柄狠狠砸向牟春花的面门。 牟春花猝不及防,被砸中鼻梁,鼻血瞬间流了下来。 他彻底被激怒,怒吼一声,长剑狠狠刺穿谢流烽的心脏。 “呃……”谢流烽闷哼一声,鲜血从嘴角溢出,他看着牟春花痛苦的表情,突然笑了,笑得凄凉又释然。 “流烽!”曲南星在远处看着这一幕,脚步像被钉在原地,她想冲上去,却被谢流烽最后一眼的决绝钉住。 那眼神里满是“活下去”的期盼。 她咬着牙,泪水模糊了视线,转身踉跄着往竹林深处跑去,腹中的绞痛让她每走一步都如刀割。 可她不敢停,也不能停——她知道,自己身上承载着谢流烽的性命,承载着他们未出世的孩子,必须活下去。 牟春花拔出长剑,谢流烽的身体软软倒下,落在满是竹叶的地上,鲜血很快染红了周围的青草与竹叶。 牟春花捂着淌血的鼻梁,眼神如淬毒的刀子般盯着曲南星远去的背影。 他深知曲南星是解开霜寒信传承的唯一钥匙,绝不能让她逃脱,当即提剑就要追。 可就在他足尖刚离地的刹那,一只沾满血污的手突然从地上窜起,死死攥住了他的脚踝。 牟春花浑身一僵,低头看去,只见谢流烽趴在满地血泊中,胸口的血洞还在汩汩冒血,染红了身下的竹叶。 他的呼吸微弱得像风中残烛,嘴角不断溢出带血的泡沫,可那双半睁的眼睛里,却依旧燃着不肯熄灭的火光,死死锁着牟春花,仿佛要将这张虚伪的脸刻进骨子里。 这章没有结束,请点击下一页继续阅读!“死到临头还敢拦我?”牟春花又惊又怒,抬脚狠狠踹向谢流烽的胸口。 “别……别想走……” 靴底碾过伤口时,谢流烽疼得浑身抽搐,却反而将他的脚踝抓得更紧,指节泛白,恨不得将指甲深深嵌进牟春花的皮肉,哪怕五脏六腑都像被搅碎,也不肯松半分。 这转瞬的阻拦,让牟春花追出去的脚步彻底顿住。 他看着地上苟延残喘的谢流烽,眼中闪过一丝狠戾的疯狂。 一个心脏被刺穿的人,竟还能凭着执念吊着最后一口气? 既然你这么想死缠烂打,那我便让你连全尸都留不下! “不知好歹的东西!”牟春花怒喝一声,长剑寒光一闪,毫不犹豫地朝着谢流烽抓着脚踝的手腕砍去。 剑刃锋利无匹,“嗤啦”一声便将谢流烽的手腕斩断,鲜血如喷泉般喷涌而出,溅在牟春花的衣袍上,留下刺目的红。 断手落在竹叶堆里,手指还下意识地蜷缩了一下,仿佛还在记挂着要抓住什么。 谢流烽疼得浑身痉挛,喉咙里发出嗬嗬的血沫声,可他另一只手却再次撑住地面,拖着残破的身躯,朝着牟春花的腿扑去。 哪怕只剩一只手,他也要多拖一刻,多拖一刻,南星就能多跑一程。 “疯子!真是个疯子!”牟春花彻底被这股执念激怒,他不再想着追赶曲南星,而是举起长剑,朝着谢流烽的另一只手臂劈下。 又是一声脆响,第二只手臂也应声而断,鲜血染红了周围的青竹,连竹叶都被浸成了暗红色。 可谢流烽依旧没有停下。 他失去了双臂,便用胸口顶着地面,一点点朝着牟春花的腿爬去,用牙齿死死咬住他的裤脚,哪怕牙齿被布料磨得渗血,也不肯松口。 他的视线已经开始模糊,耳边只剩下自己粗重的喘息和血液流淌的声音,可脑海里只有一个念头:拦住他,让南星活下去。 “够了!”牟春花被这副不死不休的模样逼得心头发寒。 他抬脚狠狠踩在谢流烽的胸口,将剑刃抵在他的脖颈处,“谢流烽,你以为这样就能护住她?我告诉你,就算你死了,我也会找到曲南星,让她和你们的孩子跟你一起下地府!” 谢流烽的嘴角缓缓勾起一抹凄凉的笑,眼中却闪过一丝释然——他能做的,都已经做了。 他用尽全力,朝着曲南星逃跑的方向望去,仿佛还能看到她的背影。 牟春花见他到死都还惦记着曲南星,怒火更盛,手中长剑猛地刺入,先是斩断他的双腿,再是劈向他的躯干。 剑光闪烁间,谢流烽的身体被大卸八块,散落在满地竹叶中,鲜血浸透了泥土,连空气都弥漫着浓重的血腥气。 “给我追!!!”牟春花冷声对着洛水门众弟子说道。 “是……” 洛水门弟子都被谢流烽刚刚的疯狂给吓住了,一时间全都怔愣在原地,直到听到牟春花的厉喝,这才终于回过神来,带着满脸的震撼,朝着曲南星的方向追去。 曲南星拼尽全力奔跑,身上的伤势让她每一步都像是踩在刀尖上。额前的碎发早已被汗水和泪水浸透,黏在苍白的脸颊上。 她不知道身后的追兵是否还在,只听见自己急促的喘息声和胸腔里疯狂跳动的心脏声。 腹中的孩子似乎也感受到了母亲的慌乱,轻轻踢了她一下,这微弱的动静却给了她一丝支撑。 不知跑了多久,她的双腿像灌了铅般沉重,眼前开始阵阵发黑,最终体力不支,重重摔倒在一片松软的田埂上,彻底失去了意识。 等到她再次睁开眼,刺眼的阳光透过破旧的窗棂洒进来,空气中弥漫着淡淡的柴火和泥土混合的气息。 她动了动手指,只觉得浑身酸痛无力,脑海中第一个念头便是——孩子! 她猛地抬手,颤抖着抚上自己的小腹,温热的触感传来,紧接着便感受到腹中传来一阵轻微的蠕动,那颗悬到嗓子眼的心终于落了回去,眼泪却不受控制地涌了出来。 流烽……她知道谢流烽必然已经凶多吉少。 就在这时,“吱呀”一声,简陋的木门被推开,一个穿着蓝布粗衣、围着灰色围裙的中年农妇端着一碗冒着热气的米粥走了进来。 农妇约莫四十岁上下,脸上带着些许风霜,双手因为常年劳作显得粗糙,但浑身却透着一股朴实的暖意。 曲南星瞬间绷紧了身体,眼神中充满警惕,下意识地往床里面缩了缩。 可农妇却丝毫不在意她的防备,脸上立刻绽开喜悦的笑容,快步走到床边,将粥碗放在床头的矮凳上,关切地问道: “妹子,你可算醒啦!真是太好了!感觉怎么样?有没有哪里疼得厉害?” 曲南星看着农妇真诚的眼神,又低头看了看自己身上干净的粗布衣裳——那显然不是自己之前满是血污的衣物,身上的伤口也被细心处理过,敷上了一层清凉的草药。 她声音沙哑地开口:“是你……救了我吗?” 本小章还未完,请点击下一页继续阅读后面精彩内容!“可不是嘛!”农妇点点头,拿起矮凳上的粥碗,用勺子轻轻搅了搅,“昨天傍晚我从地里回来,半路就看见你浑身是血地倒在我家地头,脸白得跟纸似的,可把我吓坏了!我赶紧把你背了回来。” “多谢嫂子……”曲南星感激地看着农妇,正要再说些感谢的话,腹中突然传来一阵剧烈的抽痛,像是有无数把小刀子在绞着她的五脏六腑。 她倒抽一口凉气,双手紧紧抓住身下的粗布床单,指节因为用力而泛白,额头上瞬间冒出细密的冷汗。 紧接着,她便感觉到一股温热的液体顺着大腿流下——羊水破了。 农妇见状,脸色一凛,立刻放下手中的粥碗,伸手摸了摸曲南星的额头,又快速检查了一下她的情况,作为过来人,她一眼就明白了眼下的处境。 “妹子,你这是要生了!”她一边说着,一边快步走到屋角,从一个旧木箱里翻出早已准备好的干净布条和剪刀,又快步跑到灶台边,将剪刀放进开水里煮着消毒,“你别慌,嫂子有经验,以前村里好几个媳妇生孩子都是我帮忙接生的,你放心,嫂子保证让你顺顺利利地把孩子生下来!” 曲南星咬着牙,忍着阵阵袭来的剧痛,声音断断续续地说:“多谢嫂子……麻烦你……帮我……接生。” 农妇很快煮好剪刀,用干净的布擦干,又端来一盆温水放在床边,随后扶着曲南星调整到合适的姿势,轻声安慰道: “妹子,等会儿我让你用力你就用力,别憋着,有我在呢!” 剧痛一波比一波猛烈,曲南星感觉自己的意识都在模糊边缘,可每当她快要撑不住的时候,腹中孩子轻微的动静就会让她重新燃起力气——她一定要让孩子平安降生。 农妇在一旁不停地鼓励她,时而帮她擦去脸上的汗水,时而指导她调整呼吸,粗糙的手掌轻轻握着她的手,传递着温暖的力量。 不知过了多久,随着一阵撕心裂肺的剧痛,一声响亮的婴儿啼哭突然划破了屋子的宁静。 农妇抱着那个浑身通红、皱巴巴的小家伙,脸上满是欣喜:“妹子!是个丫头!你看,多精神!” 曲南星虚弱地睁开眼,看着农妇怀中那个小小的生命,眼泪再次涌了出来,这一次,却是喜悦和释然的泪水。 农妇小心翼翼地将孩子抱到曲南星身边,轻轻放在她的臂弯里,小家伙似乎感受到了母亲的气息,很快停止了啼哭,小小的手蜷缩着,安静地睡着了。 曲南星低头看着怀中的女儿,轻轻碰了碰她柔软的脸颊,心中充满了前所未有的满足。 只是一想到她的父亲…… 农妇在一旁收拾着东西,笑着说:“妹子,你好好歇着,我去做点吃的给你补补身子。” “多谢嫂子。”曲南星感激地说道。 这位嫂子是个寡妇,带着一儿一女生活,家里并不富裕。 如此情况下,她愿意救助萍水相逢的自己,曲南星怎能不感激? 所以她不能连累这位嫂子。 所以等那位嫂子回来之后,曲南星已经带着孩子不见了踪影。 转眼数日时间一晃而过。 曲南星拖着虚弱的身体,带着孩子来到了一座城池。 她先是取走了她和谢流烽藏匿在这里的另一半的传承之地钥匙,随即找到了这里的百晓门分部,将自己全部的积蓄拿了出来。 她将钥匙和孩子交给了百晓门的人,支付报酬后,请求他们将孩子和钥匙全部送到自己师姐曲凌霄的身边。 百晓门是情报组织,并不是追风楼,本来是不接这种委托的。 可是曲南星瞧着又实在可怜,而曲凌霄又跟异界山庄有联系,他们看在元照的面子上,这才接下了委托。 事实上,曲南星并非不知道百晓门的规矩,只是她已经走投无路,根本不敢把孩子交给任何一家追风楼,否则凭借武林盟的势力,一定能追查到蛛丝马迹。 安排好孩子之后,她毅然决然地返回了紫霞山庄。 她要报仇! 她绝不能让谢流烽白死。 喜欢非正常武侠:别人练武我修仙请大家收藏:()非正常武侠:别人练武我修仙更新速度全网最快。 第187章 鼠仙 视角转回元照一行人。 尘土裹着马蹄印在官道上蜿蜒了数日,一座青砖黛瓦的城池,终于在暮色四合时撞入元照她们一行的眼帘。 她们途径的这座城池名唤“乐华城”。 因为元照的真实身份在大梁,还处于被通缉的状态,所以她先前去黑石城重新办了一个假的路引。 加上现在身边又没有老狼和雪蕊这两个标志性的坐骑,所以这一路上无人认出她的真实身份,进入各个城池畅通无阻。 乐华城也是如此。 城门兵卒查验时,目光扫过路引后,便挥了挥手,一行人顺利入城。 刚踏上青石板路,街边包子铺的麦香、货郎“冰糖葫芦”的吆喝便裹着烟火气扑面而来,连日赶路的疲惫消散了大半。 钟逐云抬眼望了望天边,见夕阳已将云彩染成橘红,于是便转向元照提议道: “元大师,天色已然不早,不如咱们今晚就在此落脚?” 元照顺着他的目光看去,果见几个年轻弟子神色间满是倦意,便轻轻点头应道: “就依钟掌门。” 钟逐云闻言转身看向身侧的钟益之,吩咐道:“益之!你带两个师弟去寻家干净客栈。” “是!”钟益之应得干脆利落,带着两个师弟转眼便消失在熙攘人群里。 钟逐云又侧身对元照笑道:“元大师,咱们先找处地方歇脚,等益之回来后,再去客栈安顿不迟。 前面那家‘聚贤茶楼’看着雅致,应该是个不错的地方,咱们去坐坐,正好也品一品这乐华城的好茶。” 元照颔首:“听钟掌门安排。” 随即众人步入茶楼,一股清雅的茉莉茶香便扑面而来。 堂内已坐了七八成客人,嗑瓜子的脆响、谈生意的低语混在一起,热闹的很。 伙计见来了客人,连忙笑着迎上来:“几位客官,楼上雅座还有空位,要不要小的引您上去?” 钟逐云摆手:“不必了,就在楼下吧。” 省的钟益之回来找不到人。 众人目光落在堂中的说书台上。 只见一个穿青布长衫的说书人正捋着山羊胡,桌上醒木旁堆着半碟花生,面上满是神采飞扬。。 众人刚在角落的桌子旁坐下,伙计便麻利地端来两壶碧螺春,茶汤嫩绿清亮。 茶香袅袅间,只听“啪”的一声脆响,说书人手中的醒木重重落下,满座瞬间安静下来,连嗑瓜子的声音都停了。 “列位看官!昨日咱说到‘塞外仙’元照初遇安西王,今日接着说那白玉城外的生死绝局!” 说书人声音洪亮,一开口便攥住了所有人的耳朵,眼神里满是激昂。 元照端起茶杯的手顿了顿——这说的,竟是她自己? 旁侧的曲凌霄忍不住凑过来,压低声音,眼底藏着笑意:“元照,没想到你名气这么大,连乐华城的说书人都在讲你的故事。” 元照没吭声,只垂眸看着杯中漂浮的茶叶,耳边却清晰传来说书人的声音: “那安西王可不是善茬!胯下乌骓马日行千里,鬃毛如墨,四蹄生风;手中一对玄戈巨斧,单柄就有四十二斤重!日头下闪着慑人的寒光,劈柴能断树,劈人能碎骨!” 台下立刻有人倒抽冷气,一个穿短打的小伙子探着身子惊呼: “四十二斤?这抡起来不得废了胳膊?” 说书人一拍桌子,语气满是赞叹:“人家安西王是天生神力!当时他拍马冲过去,双斧抡得跟风火轮似的,风声呜呜作响! 再看咱们‘塞外仙’元照呢?就稳稳站在原地,左手背在身后,右手慢悠悠从袖中摸出一柄莹白短刃——那刃薄得跟蝉翼似的,看着风一吹就会断!” “我的天,短刃对巨斧,这能行吗?” 一个戴方巾的书生攥紧了茶杯,语气满是担忧。 说书人突然拔高声调,眼神锐利道: “行不行?怎么不行? 等那玄戈巨斧离她头顶只剩三寸,塞外仙元照突然侧身,动作快得像一道残影,短刃‘噌’地一下贴斧面滑过! 就听‘咔嚓’一声脆响,安西王那坚硬的玄戈巨斧斧柄,竟被生生削断了半截!断口平得跟用尺子量过似的!” “好!”满座瞬间爆发出喝彩声,一个穿棉袄的老汉把烟杆往桌上一磕,声音响亮:“这身手,绝了!” 说书人抬手压了压,待众人安静些,语气又沉了下来,满是凝重: “安西王见斧柄断了,顿时慌了神,举着剩下的断斧就往塞外仙元照身上砸! 谁料那塞外仙脚尖轻轻点地,竟踩着马镫飞了起来,身姿轻得像只燕子,绕到安西王身后,短刃快如闪电,一下就刺中了他的咽喉! 那鲜血喷得有三尺高,安西王的脑袋‘咕噜’一声滚到地上,眼睛还瞪得溜圆!” 茶客们听得浑身发紧,方才那穿短打的小伙子攥着拳头,语气激动: “杀得好!可那近千银骑卫呢?他们见王爷死了,能饶了这位‘塞外仙’?” “饶?”说书人一拍大腿,声音震得梁上的灰尘都直掉,“银骑卫见王爷死了,个个红着眼,举着长刀嗷嗷冲上来,刀光闪闪,都快把天都遮黑了! 小主,这个章节后面还有哦,请点击下一页继续阅读,后面更精彩!咱们‘塞外仙’元照落地后,连口气都没喘,反手往地上重重一按,大喝一声‘起’!” 他边说边猛地跺了跺脚,模拟着巨响:“就听‘轰隆’一声——我的娘嘞!无数土刺跟疯了似的从地里钻出来,跟雨后春笋似的,又尖又快! 有的土刺从马肚子穿过去,把骑士顶得老高;有的直接扎进心口,鲜血顺着刺尖往下滴,跟断线的珠子似的!近千银骑卫,连半柱香的功夫都没撑住,全被穿在土刺上,跟挂灯笼似的悬在半空!” 台下彻底炸了锅! 有人把铜板往台上扔,叮当乱响。 那穿棉袄的老汉拍着桌子喊“解气”,声音都有些沙哑。 连茶楼掌柜都从柜台后跑出来,踮着脚往台上看,手里的算盘都忘了拨。 说书人抹了把额头的汗,又重重拍了下醒木,语气满是赞叹: “列位看官说说,这能召土刺、斩强敌的元照,不是仙人还能是啥?所以啊,江湖人送她美名——‘塞外仙’呐!” “塞外仙!塞外仙!”喝彩声差点掀了茶楼的屋顶,连路过的行人都挤在门口,伸着脖子往里看,脸上满是好奇。 虽说如今大梁和大萧相安无事,但两国素有世仇,大梁百姓最是爱听大萧人吃瘪的戏码,这会儿更是听得热血沸腾。 别人喊得热火朝天,元照却听得头皮发麻,脸上满是尴尬,只能频频端起茶杯抿着,借此遮掩神色。 她在心里暗自腹诽:这说书的也太夸张了,搞得跟他亲自在现场看着似的。 实际上,她跟安西王对决时,谁都没骑马。 还有那什么“莹白短刃”,什么玩意儿?她根本就没见过。 另外,还什么玄戈巨斧单拎四十二斤,说的可真细,有零有整的。 可实际上,一柄玄戈巨斧,哪止四十二斤重! 看着元照这副窘迫模样,曲凌霄再也忍不住,“噗嗤”一声笑出了声,语气带着调侃: “元照,真没看出来,你还有个‘塞外仙’的称号,听着还挺威风。” 钟逐云脸上也露出温和的笑容,眼神里满是钦佩:“元大师这‘塞外仙’的称号,在江湖上流传出来可有段时间了。” 曲凌霄有些惊讶,抬眼问道:“钟掌门也知道这事?” 钟逐云轻抚着下巴的胡须,语气带着几分感慨: “那是自然。当初元姑娘一举灭杀银骑卫的壮举,可谓是技惊天下啊!老夫虽未曾亲眼所见,可这些日子听说书人讲了无数个版本,早就耳熟能详了。” 元照无奈地摇了摇头,语气带着几分哭笑不得:“钟掌门就别取笑晚辈了,不过是些江湖传言,当不得真。” 钟逐云立刻收起笑容,一脸不赞同地说道:“这怎么能是取笑呢?老夫对元大师的敬佩,可是发自肺腑的!” 元照闻言,连忙抬手示意,声音压得更低:“钟掌门,您快小点声!” 她可不想这时候被人认出,惹来麻烦。 就在元照他们低声闲聊之时,突然之间,茶楼二楼传来一声凄厉的尖叫,划破了堂内的热闹: “灰仙又杀人啦!!!” 听到这话,整座茶楼瞬间像是被投了颗石子的沸水,彻底炸开了锅! 有人惊慌失措地往门外跑,有人则吓得缩在座位上,脸色惨白。 不多时,就见一个衣衫凌乱的妇人,发髻散了半边,脸上还沾着点点血迹,带着几个同样面如土色的下人,跌跌撞撞地从茶楼二楼跑下来,脚步踉跄,神色慌张得像是遇到了什么极其恐怖的事情。 元照眉头微蹙,面露疑惑,低声自语:“怎么有我这个‘塞外仙’还不够,又冒出来一个什么‘灰仙’?” 在众人惊恐的注视下,那妇人带着下人们不敢多做停留,很快便慌慌张张地消失在了茶楼门口。 这时,茶楼里的众人这才相互看了看,壮着胆子,战战兢兢地往二楼走去,想要看看究竟发生了什么事。 元照想了想,转头对身侧的星言说道:“星言,你也去看看,到底发生了什么情况,回来跟我说一声。” 她心里也有些好奇——毕竟吃瓜是人的天性,便是元照也不能免俗。 若非钟逐云在一旁看着,她真想自己亲自上去一探究竟。 现在名声大了,她偶像包袱都出来了。 “是,庄主。”星言恭敬点头,起身时动作利落,脚步飞快地跟着人群一起往二楼走去。 在众人的簇拥下,星言来到茶楼二楼的一间包厢门口。 推开门的瞬间,一股浓重的血腥味扑面而来,让人胃里一阵翻腾。 只见包厢内一片狼藉,墙上、地上、屏风上……到处都溅满了暗红的血迹,桌椅也被掀得横七竖八地倒在地上,杯盘碎片散落一地。 而一具男人的尸体正满脸惊恐地靠在窗边的墙壁上,他的眼睛瞪得滚圆,像是生前看到了极其恐怖的东西,瞳孔里满是绝望。 胸口处则有一个大大的血窟窿,血肉模糊,那里本该存在的心脏,早已不翼而飞。 小主,这个章节后面还有哦,请点击下一页继续阅读,后面更精彩!看到这具尸体,人群中立刻有人倒抽冷气,一个中年汉子颤声认出了他的身份: “这、这是白听风啊!白听风死了!” 众人闻言,脸色更加惨白,纷纷双手合十,对着窗户的方向不停地拜着,口中还念念有词,语气满是敬畏和恐惧: “果然是灰仙大人显灵了,这是在惩恶啊!” “灰仙大人保佑,信女一身清白,从未做过恶事,千万不要找上信女!” “灰仙大人,多谢您为民除害,杀了白听风这个大恶人!” …… 听着众人的祈祷,星言眉头紧锁,心里满是疑惑:灰仙大人?什么东西? 很快,茶楼的伙计和几个胆大的客人一起,将那名叫白听风的男子的尸体抬了下去。 星言也转身下楼,回到元照等人的桌旁,将自己在二楼看到的景象和听到的话语,一五一十地告诉了元照等人。 “灰仙?”元照听闻后,脸上的疑惑更甚,沉吟着问道,“灰仙……是指民间传说中的老鼠吗?” 民间有五大保家仙的说法,通常是指狐仙(狐狸)、黄仙(黄鼠狼)、白仙(刺猬)、柳仙(蛇)和灰仙(老鼠)。 只是不知这乐华城的“灰仙”,是否就是其中之一。 钟逐云轻轻点头,语气带着几分不确定:“也许吧。不过这‘灰仙’之说,多是民间百姓的信仰,当不得真。” “就是,民间传说而已,怎么可能真的存在,还杀人呢?”曲凌霄皱着眉,语气里满是怀疑。 元照低头沉思片刻,指尖轻轻敲击着桌面,缓缓说道:“依我看,也许只是有人假借‘灰仙’之名,行不轨之事罢了。” 钟逐云赞同地点点头,附和道:“元大师说的有道理,江湖上常有这类借传说之名行事的人,咱们还是小心为妙。” 正好在这时,钟益之带着两个师弟回来了。 钟逐云见状,便对众人说道:“既然客栈找到了,咱们就先去客栈安顿吧。反正这事和咱们无关,还是莫要多管闲事的好。” 元照点头应道:“前辈说的有理。。” 随即众人起身,在钟益之的带领下,朝他找到的,一家名为“迎客来”的客栈走去。 到了客栈后,众人很快订好了房间。 元照一行订了五间房:元照和雪萼一间,曲凌霄单独一间,星言与鹿呦一间,和鸾与温惠一间,穆如和德音一间。 这一路上,雪萼都被元照用特制的软包袱背在背上。 它大多数时间都在包袱里呼呼大睡,只有偶尔才会悄悄探出小脑袋,好奇地打量着周围的环境,一直都非常乖巧。 进入房间后,雪萼立刻从包袱里爬了出来,轻吐蛇信,像是在观察周围的环境。 元照见此,温柔地摸了摸它的脑袋,轻声说道: “雪萼,待会儿我下去用膳,你就乖乖在房间里等着,等我用完膳,回来给你带好吃的,好不好?” “嘶~嘶~”雪萼点了点脑袋,模样十分温顺。 这时,门外传来和鸾清脆的声音:“老板,饭菜都点好了,可以下楼去吃啦!” 元照对着雪萼笑了笑,应声道:“知道了,我马上就来!” 说完,她又轻轻拍了拍雪萼的脑袋,叮嘱道:“乖乖等我回来。” 雪萼再次吐了吐蛇信,像是在回应。 元照这才转身,推门离去。 众人在楼下的大厅里围坐在一起用膳时,话题不自觉地又聊到了白天茶楼里发生的事,以及那传说中的“灰仙”。 只听鹿呦放下筷子,脸上带着几分神秘,轻声说道: “我先前趁大家整理行李的时候,出门打听了一番,这乐华城有一座灰仙庙,据说非常灵验,在当地名气很大呢!乐华城好多人家都信奉这个灰仙,平日里还会去庙里上香祈福。 对了,先前老板你们猜的没错,这灰仙指的就是老鼠,在乐华城,大家还会把它称作‘鼠仙’。” “鼠仙?”元照抬眼,语气带着几分好奇,“这鼠仙有什么特别的地方吗?为何乐华城的百姓会如此信奉它?” 鹿呦眨了眨眼,继续说道:“乐华城信奉的鼠仙,和别处的可不一样。” “怎么个不一样法?”和鸾也来了兴趣,放下手中的汤碗,眼神里满是好奇。 鹿呦压低声音,神秘兮兮地说道:“这鼠仙虽然被乐华城百姓叫作灰仙,但它指的并不是普通的灰老鼠,而是一种特别的锦毛鼠。” “锦毛鼠?”曲凌霄面露惊讶,语气带着几分诧异:“据我所知,这种老鼠是一种非常稀有的品种,其通体雪白,毛发柔顺光亮,而且非净果不食,非泉水不饮,因此它的皮毛价值不菲呢!” 鹿呦连连点头,附和道:“确实如此!不过这锦毛鼠在别处虽然稀少,但据说在乐华城却能经常见到。 因为百姓们信奉鼠仙,所以这些锦毛鼠便被视作了鼠仙的使者,百姓们不仅不会伤害它们,还会恭敬地给它们奉上干净的果子和清甜的泉水,生怕得罪了鼠仙。” 小主,这个章节后面还有哦,请点击下一页继续阅读,后面更精彩!“竟有这等事,真是怪哉!怪哉!”钟逐云听后,忍不住啧啧称奇。 “离奇的事还不止这些呢!”鹿呦脸上的神秘更甚,继续说道:“我还打听着,凡是在乐华城伤害锦毛鼠的人,都会受到鼠仙的惩罚——前两年有个货郎,嫌锦毛鼠偷了他的糖糕,就用棍子打死了一只,结果当天晚上,他家粮仓就被不知多少老鼠啃得精光,连房梁都被蛀空了半根,一家五口更是全部横死!” “竟有这么玄乎?”温惠听得眼睛都圆了,手里的筷子悬在半空,忘了夹菜,“这鼠仙还真够记仇的,竟为了一只老鼠杀了人一家五口。” 鹿呦重重点头,又往四周扫了眼,才接着说:“还有更邪门的!据说乐华城有不少人都亲眼见过这位鼠仙,说它通身雪白,毛发比上好的绸缎还亮,眼睛像两颗红宝石。 有个老掌柜说,他曾在深夜的灰仙庙外,看见鼠仙蹲在供桌上吃果子,还听见它发出像人叹气似的声音呢!” “难道真有鼠仙?”惊涛门的一个年轻弟子忍不住插了话,语气里满是难以置信。 “可不是嘛!”鹿呦越说越兴奋,“我还听说,这鼠仙足足有五六尺高,站起来比穆如还要高半头呢!” “难道是某种奇珍异兽?”穆如猜测道。 “可没那么简单,那鼠仙可是会口吐人言的!”鹿呦低声说道。 “那岂不是成妖怪了?”德音惊呼。 鹿呦立刻伸手捂住她的嘴,紧张地瞪了她一眼: “我的姑奶奶,你小声点!在乐华城可不能说鼠仙是妖怪,要是被百姓听见,他们一口一唾沫能把咱淹死! 前阵子有个外地书生说漏了嘴,结果被一群老乡亲堵在客栈里,好说歹说磕了三个头才被放走呢!” 德音被吓得脸色发白,连忙点头,不敢再吭声。 元照捻着筷子,眉头微蹙,若有所思地说:“五六尺高的锦毛鼠……还能发出人声,这实在太过离奇。若说是奇珍异兽,倒还能解释几分;可要说是什么‘仙’,我总觉得不对劲。” 钟逐云放下酒杯,赞同道:“元大师说得在理。这世上哪有什么真仙?多半是有人故意渲染,把寻常事物说得神乎其神,或是干脆假扮‘鼠仙’,借此震慑百姓罢了。” “可白天白听风的死,怎么解释呀?”和鸾还是不解,“那妇人说亲眼看见鼠仙杀人,难不成也是假的?” 鹿呦接过话头,语气带着几分笃定:“我打听的时候,还听见旁边茶摊的人说,那白听风早就该遭报应了! 他仗着姐夫是县令,强占了好几户人家的田地,还抢了小商户的女儿做妾,那姑娘上个月刚上吊自尽。 这次他又掳了一位书生的夫人去茶楼,本想行不轨之事,却不想还没得逞,便被鼠仙给杀了。” 星言摸了摸下巴,沉声分析:“这么说,倒像是有人借着‘鼠仙’的名头,在行惩恶扬善之事。 毕竟白听风作恶多端,百姓对他怨声载道,就算真有‘鼠仙’杀人,百姓也只会觉得是天意,不会深究。” 众人讨论半天,也没讨论出什么头绪,于是在用餐结束后,便各自回了房间。 元照提着一只打包好的烧鸡返回房间,推门而入时,瞬间被眼前的一幕惊呆。 只见雪萼它正用细长的尾巴轻轻拨弄着什么,动作里竟带着几分孩童戏耍的意味。 等她快步走过去细看,心头猛地一惊:那被拨弄的竟是只巴掌大小的纯白锦毛鼠。 那小老鼠此刻早已僵冷咽气。 但更让人惊讶的是,它的尾巴上竟系着一只精致小巧的铜铃,只是铜铃无芯。 这也就意味着铜铃不会响。 “雪萼,这东西你从哪弄来的?” 元照皱着眉,用指尖轻轻拎起鼠尾,铜铃随着尾巴的摆动晃了晃,果然发不出半点声响。 雪萼吐着分叉的信子,眼神里满是无辜: “嘶~”就是在房间角落的木箱后抓的呀! “是你把它杀了?”元照的声音多了几分严肃。 “嘶嘶!”雪萼猛地甩动尾巴。 没有啊!它是自己吓死的,跟我一点关系都没有! 元照无奈地长叹一声,指尖悄然泛起淡红色微光。 那锦毛鼠触到微光的瞬间,竟无火自燃,不过瞬息便化作一滩黑灰。 她抬手轻轻点了点雪萼的额头,语气里带着几分嗔怪:“你呀你!这可是鼠仙的使者,这下怕是要惹来麻烦了。” 鼠仙?什么玩意儿? 雪萼歪着蛇头,蛇眼眨了眨,满是茫然:不就是一只小老鼠嘛,怎会惹来麻烦? “算了,先吃东西吧。” 元照没再多解释,将油纸包打开,香气四溢的烧鸡刚放在地上,雪萼便立刻凑上前大快朵颐。 等它吃得肚皮滚圆,元照便带着它盘膝坐在床上打坐,窗外的夜色渐渐沉得愈发浓郁。 时间悄然滑至深夜,乐华城万籁俱寂,漆黑一片,只有清冷皎洁的月光,勉强给整座城池带来一丝光亮。 本小章还未完,请点击下一页继续阅读后面精彩内容!此时“迎客来”客栈的屋顶上,一只只巴掌大小的白色身影正飞速奔跑,动作迅捷无声。 等它们跑到元照一行所在房间的正上方,便纷纷顺着屋檐的缝隙、房梁的纹路和木柱滑了下来,悄无声息地潜入房间。 此时穆如与德音并未入睡,正盘膝坐在另一张床上打坐,手边各放着一把长剑。 两把剑都是元照亲手锻造。 突然间,穆如与德音的耳朵同时轻轻动了动。 下一秒,两人猛地睁开双眼,眼神锐利如剑,彼此对视一眼,无需言语便已会意,同时伸手抓住身边的长剑,纵身一跃,稳稳落在地面。 她们刚离开床榻,屋顶便突然落下十几道白影,齐齐扑在她们方才打坐的位置。 二人定睛一看,那些白影不是锦毛鼠还能是什么? 它们每一只的尾巴上,都系着一只没有铃芯的铜铃,随着动作轻轻晃动。 一击落空,锦毛鼠们立刻调转方向,再次朝着二人飞扑而来,尖牙外露,眼中满是凶光。 穆如与德音不再留手,手腕一振,长剑出鞘,寒光闪过,便与锦毛鼠激斗在一起。 穆如长剑出鞘的锐响刚落,便迎着最先扑来的三只锦毛鼠直刺而出。 剑锋精准地穿透第一只的脊背,那老鼠连一声惨叫都没来得及发出,便软软倒在地上。 她手腕迅速旋拧,剑身横向斩出,又将另外两只锦毛鼠拦腰削断,鲜血溅在地面的木板上,瞬间晕开一片暗红。 德音则踏床跃起,身形轻盈如蝶,剑身在身前划出一道圆满的银弧,凌厉的剑风瞬间扫中五只从房梁窜下的锦毛鼠。 其中三只当场被枭首,尸体重重摔在地上;另外两只虽侥幸落地,还没来得及翻身逃窜,德音已稳稳落地,上前一步,剑尖精准地刺穿它们的头颅,动作干脆利落,没有半分拖泥带水。 就在这时,屋顶的瓦片突然“咔嚓”作响,随即碎裂开来,又是十几道白影如雨点般从破洞坠落,直扑二人。 穆如侧身灵巧避开两只锦毛鼠的偷袭,反手一剑挑向身后,剑刃精准地擦过一只老鼠的腹部,肠子瞬间流出,那老鼠在地上挣扎了两下便没了动静;。 紧接着旋身横扫,又有四只锦毛鼠被拦腰斩断,尸体接连砸在桌椅上,木桌被撞得歪斜,桌上的瓷碗险些滑落。 德音则挥剑刺向空中,每一次出剑都又快又准,伴随着“噗噗”的闷响,三只锦毛鼠被剑尖钉在墙上,四肢抽搐了几下便没了气息。 另外两只虽没被直接刺穿,却被剑风震碎了内脏,落地时早已气绝,身体软软地瘫在地上。 更多的锦毛鼠从门缝、窗缝涌入,密密麻麻的一片,像白色的潮水般朝着二人围来。 穆如不退反进,长剑在她手中舞成一团银花,每一次劈砍都能带起一串血珠,凌厉无比。 一只锦毛鼠刚扑到她肩头,便被她抬手一剑削掉脑袋,鲜血溅在她的衣袖上。 另一只试图绕到下方咬她的脚踝,她早有察觉,剑锋向下一刺,便刺穿了那老鼠的脊背。 德音则踏着急促的碎步,脚步轻盈却稳健,剑身在身前织成一张密不透风的剑网,凡是试图靠近的锦毛鼠,不是被剑尖刺穿胸膛,就是被剑刃斩断四肢。 短短片刻,她脚下已堆起七八具老鼠的尸体,鲜血顺着木板的缝隙缓缓流淌,在地面积成小小的血洼。 这时,一只体型比寻常锦毛鼠大上一圈的老鼠,突然灵活地绕过穆如的剑锋,趁着她回身的间隙,直扑她的面门。 穆如反应极快,立刻偏头避开,同时手腕翻转,反手一剑,剑刃精准地从那老鼠的眼眶刺入,脑浆混着鲜血顺着剑身滴落,在地上晕开一片污痕。 德音那边,三只锦毛鼠同时从左、中、右三个方向袭来,试图分散她的注意力。 她却丝毫不乱,旋身一剑,先刺穿左侧那只的心脏;紧接着抬脚一踹,将中间的锦毛鼠踹飞出去,撞在墙上后重重落地;最后挥剑斩断右侧老鼠的尾巴,不等那老鼠转身逃跑,剑尖已迅速追上,刺穿了它的后颈。 转眼间,房间里已躺下二十多具锦毛鼠的尸体,浓郁的血腥味弥漫在空气中,刺鼻又令人不适。 剩余的锦毛鼠终于不敢再贸然扑击,它们两两一组,贴着墙壁、桌脚缓缓散开,形成一个松散的包围圈,红溜溜的眼睛死死盯着穆如与德音,却没一只敢再上前,只是在原地龇着牙,喉咙里发出低沉的嘶鸣,像是在威慑,又像是在畏惧。 突然之间,这些锦毛鼠两两一组凑得更近,细长的尾巴轻轻抖动起来,系在上面的铜铃立刻相互撞击,发出清脆的铃声。 原来这些铜铃之所以没有铃芯,是为了防止它们在移动时发出不必要的动静,唯有两两相撞,才能出声。 这些铃声带着莫名的韵律,既像是在举行某种诡异的仪式,又像是在呼唤着什么。 随着铃声响起,穆如与德音突然感到脑海传来阵阵眩晕。 这章没有结束,请点击下一页继续阅读!只是这眩晕感来得快,去得也快,以至于二人都没觉得哪里不对。 紧接着,她们便看到房门之外,映出一道巨大的影子。 看体型,竟比她们还要高大几分。 那分明是一只老鼠的轮廓,粗壮的四肢、长尾的形态,都清晰可见。 “你们好大的胆子,竟敢杀害鼠仙使者!该死!”一道带着威严的声音从门外传来,语气里满是愤怒。 话音未落,房门便“砰”的一声被撞开,一只体型硕大的巨鼠扑了进来,粗如木桶的前爪带着腥风,直扑穆如与德音,发动了猛烈的进攻。 没有丝毫犹豫,穆如与德音立刻持剑迎了上去。 穆如挺剑直刺巨鼠面门,剑锋划破空气时带着尖锐的锐响,却在距巨鼠鼻尖半寸之处被拦下。 巨鼠粗如木桶的前爪带着腥风拍来,精准地撞在剑脊上。 她只觉一股蛮横的力道顺着剑身猛冲而来,虎口瞬间被震裂,鲜血顺着剑柄蜿蜒而下,连握剑的手指都开始发麻,微微颤抖。 不等她调整姿势,巨鼠的长尾已如铁鞭般横扫过来,风声擦着耳畔掠过,带着刺骨的寒意。 下一秒,穆如的腰侧便传来一阵剧痛,像是被沉重的巨石砸中。 她闷哼一声,身体不受控制地向后踉跄,后背重重撞在桌角上,木桌被撞得歪斜,上面的瓷碗“哗啦”一声摔在地上,碎裂成好几片。 她只觉眼前一黑,手中的长剑脱手落在脚边,整个人顺着桌腿滑坐在地。 她挣扎着想去够剑,却发现连抬手的力气都快没了,只能靠着桌腿大口喘气,额头上的冷汗顺着脸颊滴落,浸湿了衣襟。 德音见穆如倒地,心头一紧,立刻挥剑从侧面斩向巨鼠的后腿,试图分散巨鼠的注意力。 她的剑招本就以迅捷见长,可巨鼠的反应更快,后腿微微一抬,剑刃劈在它厚实的皮毛上,只听“铛”的一声脆响,竟只留下一道浅浅的白痕,连油皮都没划破。 巨鼠被这一击彻底激怒,猛地回身,张开满是獠牙的嘴,一口咬住了剑身。 德音只觉手腕被一股巨大的力道拉扯,整个人被拽得向前踉跄,脚下不慎踩在方才摔碎的瓷片上,尖锐的瓷片划破鞋底,脚底传来一阵刺痛,重心瞬间失衡。 她下意识地想稳住身形,却因力道过猛,肩颈处传来一阵刺痛——方才被巨鼠拽动时,肩颈的筋骨已被扭伤。 德音惊呼一声,身体重重摔在地上,长剑从手中脱手,滑出三尺远,正好落在穆如脚边。 她撑着手臂想爬起来,可肩膀稍一用力,便疼得眉头紧皱,只能侧躺在地,胸口随着急促的呼吸微微起伏,视线也因疼痛和虚弱有些模糊。 此时那巨鼠缓缓转过身,一步步朝着德音走去,红溜溜的眼睛死死盯着她的心口,透着残忍的光芒。 穆如与德音瞬间想到白日里白听风的死法,心头一沉:巨鼠这是打算掏走她们的心脏! 就在这千钧一发之际,一道细长的白影如闪电般窜入房间,稳稳挡在了德音面前——正是雪萼。 它听到打斗的动静后,立刻从打坐中惊醒,飞速赶了过来。 穆如和德音看似与锦毛鼠交手了很多回合,但实际上不过才过去片刻功夫。 雪萼赶来的速度,已是极快。 巨鼠甚至还没反应过来,雪萼便已张口,狠狠咬在它的前爪上,同时将一丝恐怖的寒气注入它的体内。 感知到爪子上传来的剧痛与寒意,巨鼠彻底被激怒,它怒吼道:“该死!!!” 伴随着巨鼠的怒吼,那些隐藏在角落里的锦毛鼠们,再次摇动尾巴,铜铃发出急促又诡异的铃声,像是在为巨鼠助威。 同样被动静惊醒、匆匆赶来的元照,在听到那道人言般的怒吼和诡异的铃声后,眼中闪过一丝惊讶: 竟然真的有会说话的老鼠! 此时雪萼和巨鼠已经战到一起。 雪萼如一道灵活的白影窜在德音身前,细长的蛇身猛地绷直,尾尖带着破空的锐响,狠狠抽向巨鼠面门。 巨鼠慌忙抬爪格挡,尾尖狠狠撞在它的爪垫上,力道之大,竟让巨鼠踉跄着后退半步。 雪萼这一击的力道,恐怖至极,哪怕巨鼠体型远胜于它,也难以抵挡。 不等巨鼠稳住身形,雪萼已贴着地面快速游走,蛇身灵活地缠向它的后腿,鳞片摩擦着木板,发出沙沙的声响,同时借着肉身的蛮力,死死箍住巨鼠的关节,让它难以动弹。 巨鼠吃痛怒吼,甩着后腿想要将雪萼甩开。 可雪萼的蛇身越收越紧,肌肉紧绷得如钢绳一般,竟让它的后腿难以抬起,只能在原地徒劳地挣扎。 巨鼠急得用另一只前爪去抓雪萼的七寸——那是蛇类的要害(其实雪萼的七寸处有项圈保护,就算被抓到也)。 可雪萼反应极快,灵活地偏头避开,同时蛇头猛地撞向巨鼠的膝盖,沉闷的撞击声中,巨鼠膝盖一软,险些跪倒在地,支撑身体的力道都弱了几分。 这章没有结束,请点击下一页继续阅读!它怒极之下,用没被缠住的后腿狠狠踹向地面,借着反作用力向前扑去,想将雪萼压在身下,用体重碾压它。 雪萼瞬间察觉危险,立刻松开巨鼠的后腿,蛇身猛地弹起半尺高,精准避开巨鼠的扑击;同时尾尖再次发力,狠狠抽向巨鼠的侧腰。 这一击的力道比之前更足,巨鼠被抽得向旁歪斜,重重撞在一旁的木桌腿上,本就歪斜的木桌当场断裂,桌面重重摔在地上。 雪萼趁势贴地窜到巨鼠身后,蛇身迅速缠住它的尾巴,再次借着肉身的蛮力,猛地向后拖拽。 巨鼠被拽得重心不稳,前爪在木板上抓出两道深深的痕迹,木屑飞溅,喉咙里发出愤怒又不甘的嘶吼,却始终无法挣脱雪萼的拉扯,只能被拖着向后移动。 僵持间,雪萼突然松开缠绕的蛇身,如离弦之箭般弹射而出,蛇头狠狠撞向巨鼠的后颈。 巨鼠吃痛,猛地回身张口便咬,獠牙闪着寒光,可雪萼早已退到三尺之外,吐着分叉的信子,冷冷盯着它,蛇眼中满是警惕。 巨鼠盯着雪萼,眼中满是凶戾与不甘,却也知晓自己不是雪萼的对手,只能恶狠狠地口吐人言: “尔等冒犯鼠仙,此仇本仙来日必报!” 随着它的话音落下,那些躲在角落里的锦毛鼠们,纷纷加快了摇动尾巴的速度,铜铃发出急促又刺耳的声响,似乎在掩护巨鼠撤退。 说着,巨鼠便要转身朝着破窗的方向离开,可元照怎会让它如此轻易地得偿所愿?当即闪身上前,挡在它的去路前。 然而巨鼠却冷笑一声,身体突然泛起一层青烟,竟在元照的眼前,生生化作一缕青烟,消散得无影无踪。 一时间,元照站在原地,有些傻眼。 (?????)嗯? 难道这巨鼠,真的是成了精的老鼠?还是说……真的有“鼠仙”? 喜欢非正常武侠:别人练武我修仙请大家收藏:()非正常武侠:别人练武我修仙更新速度全网最快。 第188章 鼠仙庙 窗外动静刚起,众人已闻声疾步赶来。 烛火被点亮的刹那,穆如与德音房中狼藉之景骤然撞入眼帘。 桌椅翻倒歪斜,锦缎被褥散落满地,地上层层堆叠着锦毛鼠的尸体,灰褐色皮毛黏着暗红血迹,触目惊心。 “这……元大师,这是什么情况??”钟逐云捋着胡须的手猛地顿住,双眼圆睁,目光在鼠尸与破损房舍间反复扫过,满是难以置信。 曲凌霄望着地上的鼠尸,秀眉紧蹙,语气带着几分审慎的揣测: “遍地皆是锦毛鼠……莫非,是那传闻中的鼠仙来过?” 元照缓缓颔首,语气平静却藏着冷意:“确有一只自称鼠仙的巨鼠现身。” “真有鼠仙?”钟逐云的声音陡然拔高,眼中满是不可置信,“元大师,您当真亲眼所见?” “不错。”元照再次点头。 “它……它真如传闻中说的那样,能口吐人言?”钟逐云脸上讶异之色更甚。 “确实能口吐人言。”元照眉头微拧地点头。 星言转头看向面色苍白的穆如与德音,肩背微挺,沉声问道:“你们也亲眼见到了?” 二人同时点头,穆如刚要开口,喉间一阵翻涌,当即捂住胸口剧烈咳嗽起来:“咳咳咳~我们身上的伤,便是那鼠仙所致。” “你们竟受了伤?”和鸾立刻上前一步,满脸关切,随即转向曲凌霄,“凌霄姑娘,快替她们瞧瞧。” 曲凌霄快步上前,小心翼翼扶着二人在床边坐下,指尖轻搭在穆如腕上,垂眸凝神,替她探查伤势。 钟益之眉头拧成川字,沉声道:“我等初到乐华城,与那鼠仙素无冤仇,它为何要突然袭击穆如与德音二位姑娘?” 众人皆面露疑惑。 难道……是因为雪萼之前吓死了一只锦毛鼠?元照不由地在心中猜测。 可是不应该啊,雪萼吓死那只锦毛鼠的时候,没人看见啊!总不至于那东西真是神仙,能料敌于千里之外吧? 总之元照不相信。 就算她亲眼见到了鼠仙,甚至亲耳听到了它口吐人言,也绝不会相信这世上真有什么鼠仙。 老狼、雪萼和雪蕊都跟着她在修炼灵气啊,可也没见它们谁能口吐人言。 这太匪夷所思了。 元照从不是任人欺凌的性子。 那所谓的“鼠仙”既敢招惹她,便休怪她不留情面。 她当即沉声说道:“星言、和鸾、温惠、鹿呦,将这些锦毛鼠的皮尽数剥下。 我听闻锦毛鼠的鼠皮颇为贵重,正好用来做件袄子。” “是!”四人齐声应下,立刻取来匕首与木盆,有条不紊地俯身处理鼠尸。 钟逐云见状,连忙上前一步,出声劝阻:“元大师,此举不妥!这分明是在挑衅那鼠仙,恐会引火烧身啊!” 元照唇边勾起一抹冷峭的弧度,眼神锐利如刃:“我要的便是挑衅。它若有本事,便再出现一次,看使它寻我报仇,还是我宰了它!” 钟逐云闻言,暗自咋舌——这位元大师的性子竟这般刚猛! 那鼠仙光听描述便让人毛骨悚然,换作是他,定然不愿轻易招惹。 在曲凌霄的悉心诊治下,穆如与德音的伤势渐渐稳定,她收回手,轻声道:“伤势并无大碍,只需静心休养几日便可痊愈。” 与此同时,星言四人也已将几十只锦毛鼠的皮尽数剥下。 夜里闹出这般大的动静,自然不可能瞒住人。 翌日清晨,客栈掌柜的推门进来,一眼望见墙角堆叠的鼠尸,顿时面色惨白,嘴里不停念叨: “出大事了!出大事了!这可如何是好啊!若是被鼠仙大人知晓,定会降下惩罚的呀!” 元照见他慌乱模样,语气平静地安抚: “掌柜的不必焦虑,这些锦毛鼠是我们所杀,那鼠仙即便要寻仇,也只会找我们,与你无关。” 掌柜的却连连摇头,长叹一声,苦着脸说道:“诸位还是赶紧收拾东西离开吧!我们这小小‘迎客来’,实在容不下你们这些大佛!” 在他眼中,会被鼠仙盯上的定是十恶不赦之徒,此刻的元照一行人,早已成了他眼中的大奸大恶之人。 元照并未为难他,从怀中掏出一锭银子放在桌案上:“这是我们弄坏东西的赔偿,掌柜的收下吧。” 她深知,对于普通百姓而言,“鼠仙”那般诡异的存在,威慑力究竟有多大,因此并不觉得掌柜这么做有哪里不对。 支付完饭钱、住宿费与赔偿后,众人迅速收拾好行囊,准备离开。 刚出客栈门,元照便转向鹿呦,问道:“鹿呦,你昨日打探消息时,可问过鼠仙庙在何处?” 鹿呦立刻点头如捣蒜:“知道!知道!老板,您是想去看看吗?” 元照缓缓点头:“不错。” 她倒要亲自去瞧瞧,这“鼠仙”究竟是何方神圣。 这般想着,她转头看向钟逐云,微微拱手道:“钟掌门,不知您是否愿意陪晚辈走一趟?” 钟逐云当即抚须大笑,爽快应道:“自然愿意!老夫也正想见识见识,这鼠仙到底是何模样!” 小主,这个章节后面还有哦,请点击下一页继续阅读,后面更精彩!他虽不愿轻易招惹地头蛇,却也绝非胆怯之辈,既然是元大师相邀,他自然乐意陪同。 于是一行人在鹿呦的引路下,朝着鼠仙庙进发。 鼠仙庙离“迎客来”并不远,坐落于乐华城最为繁华的地段。 待抵达目的地,众人只见庙前人头攒动,不仅有大批百姓手持香火前来参拜,庙门口还围着不少摆摊做生意的小贩,热闹非凡。 众人顺着石阶拾级而上,正打算进入庙中查看,却见不远处一位身着道袍的中年男子,正手持签筒为求签百姓解签。 元照一行人本未在意,可就在他们从道士身旁经过时,那道士竟猛地丢下手中签文,快步上前拦住了他们的去路,高声喝止:“慢着!!!” 元照一行脚步一顿,纷纷转头看向迎面而来的道士。 鹿呦性子最急,当即皱眉瞪眼,语气不善地问道:“有事?” 道士面色凝重,眼神扫过众人,沉声道:“你们不能进鼠仙庙!” “为何?”温惠眉头微蹙,指尖悄悄按在剑柄上,沉声追问。 只见道士上下打量了众人一番,随即双目紧闭,双手合十,口中念念有词,神神叨叨地说道: “鼠仙大人刚刚向我降下明示,尔等皆为罪孽深重之辈,万不可踏入神庙这等圣洁之地。” 听到道士的话,周围围观的百姓顿时炸开了锅,纷纷围拢过来,对着元照一行人指指点点,窃窃私语声不绝于耳。 鹿呦本就是暴脾气,闻言当即怒喝一声,“唰”地抽出腰间长剑,剑尖直指道士: “你个臭道士,谁给你的胆子在这胡说八道?看我不劈了你!” 道士却巍然不惧,只是微微后退两步,面色依旧沉静,语气带着几分嘲讽: “果然是满身罪孽之人,在神庙重地,竟还敢逞凶斗恶,无法无天!” 这话一出,百姓们的议论声愈发响亮,看向元照一行人的眼神也多了几分惊惧与排斥。 “我看你是找死!”就连一向性情温和的温惠也被激怒,“铮”的一声拔出长剑,剑刃寒光闪烁,显然已动了真怒。 道士见状又退了两步,脸上却依旧毫无慌张之色,他双眼死死盯着元照一行人,语气笃定地说道: “你们身上有血腥味,很浓的血腥味,是鼠仙使者的味道!你们杀了鼠仙使者,罪不可恕!” 此话一出,人群中顿时爆发出一片哗然——乐华城的百姓谁不知道,杀害鼠仙使者的人,定会遭到鼠仙的报复! 一时间,周围的百姓纷纷后退,与元照一行人拉开距离,眼神中满是恐惧与疏离。 “妖言惑众!什么鼠仙,我看是鼠妖才对!”鹿呦怒喝出声。 如果说先前听闻鼠仙传闻时,她心中还有几分好奇与敬畏,那么在昨夜鼠仙伤了穆如与德音后,那一点滤镜便已消失得无影无踪。 见这道士还敢往她们身上泼脏水,她当即持剑上前,手臂一扬,便要挥剑斩杀道士。 然而就在这时,一道充满威严的声音突然如惊雷般在众人耳边炸响:“放肆!神庙重地,岂容尔等出手伤人!” 众人循声望去,只见不知何时,周围竟密密麻麻爬满了锦毛鼠——围墙上、石阶上、屋顶瓦片间、路边树梢上……到处都是,数量少说也有几千只,黑亮的小眼睛齐刷刷盯着众人,场面令人毛骨悚然。 看到这一幕,曲凌霄眉头紧锁,心中暗自疑惑:锦毛鼠本是稀有娇贵之物,只吃洁净的鲜果,只饮纯净的山泉,乐华城并非盛产鲜果山泉之地,怎会一次性出现这么多锦毛鼠? 它们平时里靠什么存活? 此时,百姓们早已被这阵仗吓得魂飞魄散,纷纷“噗通”跪倒在地,双手合十贴在额前,口中念念有词: “鼠仙大人息怒!鼠仙大人饶命啊!” “是小人们办事不力,没能拦住这些罪人,求鼠仙大人别迁怒我们!我们日日给您上供鲜果,月月为您清扫神庙,您可千万别降罪乐华城啊!” “鼠仙大人明鉴!这些外乡人杀了您的使者,与我们乐华城百姓无关!” …… 一时间,整个鼠仙庙前满是此起彼伏的求饶声与“咚咚”的叩首声。 百姓们将头埋得极低,仿佛这样便能避开锦毛鼠投来的“视线”,没有一个人敢抬头与那些锦毛鼠对视。 唯有元照一行人依旧挺直脊背站在原地,与周围跪拜的身影形成了鲜明的对比。 据曲凌霄所知,锦毛鼠本是性情温和的生物,可眼前这些锦毛鼠却目露凶光,獠牙毕露,仿佛随时都会择人而噬——就连昨夜袭击穆如她们的锦毛鼠也是如此,实在怪异至极。 就在这时,鼠仙的声音再次传来,语气中满是怒火:“罪孽深重的外乡人,还不快自裁谢罪!!!” 元照闻言,唇边勾起一抹冰冷的笑意,高声回击:“自裁谢罪?我看该自裁的是你这装神弄鬼的东西!正好昨夜那些鼠皮还不够做一件大衣,今日你们便送上门来了!” 这章没有结束,请点击下一页继续阅读!说着,她猛地厉喝一声:“星言、穆如、德音、温惠、鹿呦、和鸾,给我杀!一个不留!” “是!!!” 星言六人齐声应和,声音铿锵有力,同时“唰”地抽出腰间长剑,神色冷厉如霜,纵身一跃便朝着那些锦毛鼠杀去。 周围百姓们看到这一幕,吓得魂飞魄散,纷纷尖叫着朝鼠仙庙外逃去,一时间场面混乱不堪。 钟逐云见此情景,当即转头对惊涛门弟子说道:“益之,带着你的师弟们,助元大师一臂之力!” “是,师父!”钟益之高声应下,立刻带领师弟们抽出长剑,一同加入了战团。 星言身形最为迅捷,足尖在石阶上轻轻一点,便如轻燕般跃至墙头,长剑出鞘时带起一道凛冽冷芒,“唰”地横扫而过——墙头三只锦毛鼠还没来得及龇牙示威,便已身首分离,皮毛上溅起的血珠被她灵巧侧身避开,半点未沾衣袍。 温惠则守在穆如、德音身侧,剑法沉稳如山,见两只锦毛鼠从屋顶俯冲而下,她手腕迅速翻转,剑花一挽,剑尖精准刺穿鼠类咽喉,动作干脆利落。 穆如与德音虽伤势初愈,动作却也丝毫不含糊,二人背靠背站定,长剑交替刺出,将试图从两侧偷袭的锦毛鼠一一挑飞。 鹿呦性子最是刚烈,提着长剑径直冲向树梢,只见她纵身跃起,剑刃顺着树干快速一划,树上十几只锦毛鼠受惊四散逃窜,却被她凌空旋身时甩出的剑气尽数斩断,尸体“簌簌”落在地上,堆积成小堆。 和鸾手中的长剑则如灵蛇般灵活,缠上爬来的锦毛鼠后,她手腕轻轻一拧,便将其绞杀,收剑时还顺带挑飞了两只试图偷袭钟益之的鼠类,动作行云流水。 钟益之带领惊涛门弟子组成剑阵,长剑交错间形成一张密不透风的剑网,凡是冲进剑网的锦毛鼠,瞬间便被切割成碎片,无一生还。 隐藏在暗中的鼠仙见此情景,顿时勃然大怒,声音因愤怒而变得尖锐:“大胆!孩儿们,都给我杀!将这些人就地格杀!” 得到鼠仙的命令,所有锦毛鼠仿佛陷入了癫狂,口中发出尖锐的嘶鸣,尾巴剧烈颤动起来——尾巴上系着的小巧铜铃,此刻互相撞击,发出阵阵带着莫名韵律的“叮叮”声。 正在厮杀中的星言、钟益之等人,立刻感到脑中传来阵阵眩晕,眼前景象也微微晃动。 就连元照、曲凌霄与钟逐云也不例外。 虽然眩晕感转瞬即逝,以至于星言等人并未察觉异样,但元照却敏锐地捕捉到了那一丝诡异的波动,心中顿时多了几分警惕。 喜欢非正常武侠:别人练武我修仙请大家收藏:()非正常武侠:别人练武我修仙更新速度全网最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