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华娱2001：叫我导演！》 第1章 郭小肆不懂导演上位的苦 第1章郭小肆不懂导演上位的苦 第1章郭小肆不懂导演上位的苦 “如果我还有一天寿命，那天我要做你的女友。我还有一天的寿命吗？没有，所以很可惜，我今生仍然不是你的女友。” “如果我有一千万，我就能买一栋房子。我有一千万吗？没有，所以我至今也没有房子。” “” “男人不坏，女人不爱，因为坏的男人通常很浪漫。” “” “哈哈。” 一串银铃般的笑声，将沈良惊醒。 我这是在哪？ 循声望去，局促的舞台上挂满白色帷幔，在红色灯光的晕染下，一张巨大的黑白照片若隐若现。 照片中，一男一女坐在餐桌两侧，举杯相望，女人笑靥如，男人则腼腆地笑着。 刹那间。 死去的回忆突然开始攻击沈良。 那张照片是话剧《第一次亲密接触》的宣传照！ 他拍的。 照片中的男人是中戏97级导演系学生徐盎，那个梳着长发，笑容灿烂的女人是他的前女友程好。 他们分别饰演痞子蔡和轻舞飞扬。 不对，不对。 沈良猛地掐了一下自己的大腿，一股尖锐的疼痛传来，让他确信眼前的一切都是真实的。 所以？ 我这是重生了？ 我是夏洛？ 那么，这里是话剧《第一次亲密接触》的排练现场？ 现在是2001年几月几号来着？ 沈良连忙掏出裤兜里的手机。 一款滑盖手机，看着那银白色的镀铬外壳，流畅的线性外形，手机型号从他的脑海中跳出。 诺基亚8850，2000年上市的机皇。 了他毛4000块。 轻轻往下一推滑盖，冷色调的白光亮起，小巧的手机屏幕里赫然显示着时间。 2001年2月12日。 死去的回忆又在攻击沈良。 他，沈良，北电摄影系97级应届生，01年毕业，02年第一次参与电影制作。 刚毕业那会，沈良也想过效仿摄影系的前辈们，从摄到导。 不想当导演的摄影师不是一个合格的北电摄影系毕业生！ 但，事与愿违。 他只是一个扛摄像机的。 别看后来出现很多跨界导演，演员、作家、歌手等等都能当导演，似乎谁都能导。 然而，导跟导不是一回事。 郭小肆不懂导演上位的苦，他只知道导（），不知道导（）。 从助理摄影师到摄影指导，这一步了沈良十五年时间，期间，他陆续掌镜拍了三部电视剧，十五部电影，八部短片，几十部广告。 又了五年，他完成了导导转变。 彼时已经是2023年，毕业22年，他才第一次正儿八经的执掌导筒。 对比学长老谋子的七年，沈良的摄导转变虽然慢了一点，但人老谋子是什么人？ 78级摄影系三大才子。 78级导演系老大哥田壯壯毕设三大御用摄影师之一！ 心高气傲的陈大诗人指定老谋子连拍两部电影。 不过，跟另外一位学长顾常伟的二十三年导导转变相比，沈良又快了那么一乃乃。 从电影前期筹备到开拍，再到后期制作，沈良又了一年多时间，眼瞅着电影即将上映，一篇家暴小作文，让他成了过街老鼠。 狗屁的家暴！ 他一个老实人，从来不打女人！ 打屁股不算！ 后来，他正面硬钢了那位嫩模，并且把她告上法院，但舆论一起，想要澄清哪是一时半会的事。 电影上映前夕，他压力特别大，一场宿醉之后，再次醒来，睁眼就是《第一次亲密接触》的排练现场。 这会儿，他跟程好还没分手。 两人是两年后分的，分手原因也不是什么特别狗屁倒灶的理由。 一个扛着摄像机到处跑，一个隔三差五进组拍戏，聚少离多，自然而然的就分了。 “发什么呆呢？” 一只白皙细嫩的手在沈良的眼前轻轻挥动，抬头一看，视线定格在少女明媚动人的脸庞上。“还在想毕业作品的事？” “嗯， 第1章郭小肆不懂导演上位的苦 我刚刚想好拍什么了。” 沈良这话并不是敷衍，从他醒过来到现在，一个多小时过去，他不仅捋清了尘封的记忆。 也想好了毕业作品拍什么。 众所周知，艺术生很钱，一年一万的学费，那都是小钱。 像导演系、摄影系这种电影实践性特别强的专业，日常开销比学费多多了。 小到平时的作业拍摄，一次大几百、数千，乃至破万，大到毕业作品，万元起步，上不封顶。 沈良的父亲90年代下海经商，虽然谈不上大富大贵，但也薄有家资。 过年那会，他爸给他批了五万块钱拍摄资金。 上辈子，沈良的毕业作品是一部叫《开锁》的短片。 故事聚焦于处在社会边缘的开锁匠，拍摄手法是类纪录片的形式。 社会边缘人士、当代城市、个人化叙述、类纪录片，一瞧就知道，这是受第六代导演的影响。 也可以说是‘荼毒’。 此时的学院派，大多都是这个调调。 既然都重新来过，沈良已经瞧不上当初那部稚嫩的作品。 他要换一部作品。 短片《刷车》！ 五百执导，张奕主演，沈良掌镜拍摄，原片是现代汽车的广告，时长十七分钟。 这部片子时长是短了一点。 不过，短点怎么了？ 短也能满足需求！ 短点怎么了？ 小作坊下料就是猛，短短十几分钟，融合了惊悚、悬疑、犯罪、情感等等元素。 它的拍摄手法、叙事结构借鉴了《调音师》，不过在镜头语言、构图方面却下足了功夫，了不少巧思。 不直接拍《调音师》，那是因为《刷车》足够本土化。 用《刷车》当毕设，绝对够了。 拍完《刷车》，如果没能拿奖，还能再拍《调音师》，用这部片子专攻国外短片电影节。 先攒一波资历。 至于，为什么不一步到位，上马拍长片？ 因为起一哦——穷！ 沈良他爹只是薄有家资，不是财大气粗的煤老板，随手扔个几百万。 空口白牙的情况下，他敢张口问老沈要一百万拍电影，老沈怕是连夜杀到燕京。 然后再连夜带他去看精神病科。 “什么题材？” 一听沈良的毕业作品有了思路，程好眼前一亮，坐到旁边的椅子上。 “有没有女性戏，我来演！” 沈良不着痕迹地视线下移，今天的程好穿着一条紧身牛仔裤，双腿显得修长而有力。 包裹在牛仔裤里的腿部线条让沈良想起‘多年前’的一幕。 那是在《邪不压正》片场。 许青趴下的戏份其实拍了两场。 两场戏，一场拍腚，一场拍腿部特写。 虽说那会儿许青已经快50了，但老宾利也是宾利。 一个字形容。 润！ 很快。 沈良收回思绪，摇了摇头。 “没有。” 程好的身材其实很适合出演《刷车》里的瑜伽教练，但短片里有一段尺度比较大的戏份。 沈良一个老实人，先把女友的大长腿抹油，再一寸一寸的拍给别人看，他受不了。 即便要拍，也只能私下拍，私下欣赏。 什么？ 你说私下拍片不是老实人行为？ 从不劈腿，从不拯救失足妇女，从不一夜情，从不潜规则，全靠技术吃饭，从业二十余年，一共只谈了二十个女友。 踏马的。 这不是老实人，什么是老实人？ 他沈良，就是娱乐圈里的白莲！ （本章完） 第2章 啃老好啃老好啊 第2章啃老好，啃老好啊 第2章啃老好，啃老好啊 “你还没说是什么题材呢。” 走出人艺小剧场，在等出租车的间隙，程好还在追问沈良的毕业作品。 “唔。” 沈良牵着她的手，故作神秘。 “先保密。” 重生归来，不知道是受激素水平控制，还是别的什么影响，沈良的心态正在迅速趋同。 就跟吃了回春丹一样，年轻了不少。 “好吖，你连我都不告诉。” 眼见程好嘟嘴撒娇，抬手欲拧，沈良哈哈一笑，反扣住她的手掌。 “我说，我说，就是一部短片，一个洗车工的故事，带点悬疑，带点犯罪，还带一点点惊悚。” “细说。” 一听这么多元素，程好心里的好奇被勾了起来。 这时，一辆红色夏利出租车停了下来。 “去哪？” 出租车司机吼了一嗓子。 “师傅，去中戏，麻烦您叻。” 艺考一年，大学四年，沈良的燕京话，那叫一个地道。 随后，他拉着程好上了汽车后座。 虽然他心痒难耐，很想把导演台本尽快弄出来，但也不急这么一会，当下，他要先送程好回学校参加毕业大戏的排练。 最近这段时间，程好很忙。 一边是人艺话剧《第一次亲密接触》，一边是毕业大戏——《皆大欢喜》，莎士比亚的四大喜剧。 两头都要顾。 “你看我干什么，继续说啊。” 车子启动后，眼见沈良又憋着不说，程好把手放在他的腰间，用威胁的语气说道。 “说不说？” “说，说。” 接着，沈良简略地将剧情说了一遍。 小a是一个洗车行小老板，也是一个刷车工人，他喜欢车，甚至比很多车主更爱护车。 他喜欢看着一辆辆车子从自己手上再次变得光鲜亮丽。 褪去污渍的过程，能让他心里得到极大的满足。 所以，他工作认真，从不偷懒，久而久之，在他这里洗车的客户越来越多。 他是几条街上最‘牛逼’的刷车工。 随着客户越来越多，小a招了一名叫大壮的员工。 乍一看，好像是一个勤劳致富的故事。 实则不然。 不起眼的刷车工，私下却有着窥私癖，他会将车主遗留的一些东西收藏起来，用来满足他的窥私欲。 另外，他还暗恋一位喜欢穿着黄裙子的女顾客，对方是一位瑜伽教师。 刷车工是一个不擅交际的人，那位女顾客跟大壮的关系更好。 后来，他借着大壮太胖需要减肥为由，一起跟大壮报名女顾客的瑜伽班。 这一天，刷车工正在精心准备人生中第一次‘约会’，一个‘不速之客’闯入他的刷车行。 ‘不速之客’是一位杀手。 刷车工的伙伴大壮，莫名被杀。 面对‘歹徒’的威胁，刷车工一边洗车，一边想着自己什么时候会被杀死。 期间，刷车工也幻想着各种逃脱办法，尘封的回忆在脑海里一帧一帧的慢放。 在清洗车尾的时候，刷车工发现后备箱里露出一块布料。 往外一拉。 很像女顾客常穿的那条裙子。 恍然间，刷车工似乎听到了姑娘在后备箱里哭泣的声音，还听到了女孩遇难时的呼救声。 这一刻，绝望、害怕、惊恐、心疼，种种情绪交织在一起，男主心理防线彻底崩溃。 影片最后，刷车工走出洗车房的那一刻，外面的光线非常亮。 他走向了光明。 迎接他的除了光明，还有警察，围观的人群中，他仿佛再次看到那位喜欢穿着黄裙子的瑜伽教练。 洗车房外，警察用枪指着他。 洗车房内，歹徒也用枪指着他。 歹徒也在同一时刻被狙击手瞄准。 然后。 黑屏。 枪响。 “以上是明面的那条线。” 开放式的结局，很常见，程好更关心沈良最后那句话。 既然又明线，必然有暗线！“那暗线呢？” “暗线啊。” 沈良微笑道 第2章啃老好，啃老好啊 ：“那个刷车工其实是一个‘清洁工’，专门给客户消除犯罪证据的‘清洁工’。 他做事仔细认真，是业内最牛逼的‘清洁工’。 他的客户，既有黑社会、偷情者、小三、杀手这样的三教九流，也有正常的客人。” “不过，他的部分工作涉嫌犯罪，长期的精神高压，让他生出了窥私癖。” “除了窥私癖，他还成了一个精神病人。” “暗线里，‘杀手’是他的分裂人格，大壮是他杀的，他的暗恋对象，那位瑜伽教师也是他杀的。” “这些都会隐藏在镜头语言里。” 嘶。 听着沈良的话，程好不觉得有什么可怕的，前排的司机师傅却倒吸一口凉气。 司机忽然想起一件事，他经常去的那家洗车店，老板洗车也洗得特别认真。 结合那个小年轻讲的故事，一股莫名的寒意从他的尾椎骨骤然升起，直冲天灵盖。 “师父，麻烦您就停在胡同口就行了，不用开进去。” 她们学校坐落在南锣鼓巷的东胡同，这边是古文化街，街道宽只有七米，单行单停，开车进去不太方便。 “好勒。” 司机师傅一脚刹车，车子停了下来，同时，他也将脑海里那荒唐的念头抛开。 “我先走了，晚上过去找你。” 程好一边打开车门，一边道。 “好。” 沈良比划了一个ok的手势。 “师傅，麻烦再去官书院。” 他追了程好一年，两人又谈了两年多，都这么长时间了，自然在外面租了房子。 租房多好，省得每次都要出去开房，碰到节假日，还不一定有房间。 官书院小区就在中戏东北面二公里不到，是99年建成的新楼盘。 沈良租了一套两居室，一个月房租2000不到一点。 学费、作业开支、外出采风、房租、生活费、约会的钱，咳咳，当然是啃老来的。 不然他一个男大，哪有那么多收入？ 啃老好啊。 下半年他还准备再啃一波。 等老沈的厂子拆迁，他拍的两部短片，高低能拿几个短片奖项，奖项加身，权威认证，再找老沈化缘。 难度骤降。 他也不用太多，一百来万就够了。 其实，老沈已经给他准备了五十万，那是在燕京买房的钱，不过，那笔钱他不准备动。 也不能动。 他有别的用处。 如果没有意外的话，程好她爸这时候应该已经检查出肝癌了，不过，她爸妈并没有告诉她。 怕影响到程好的毕业大戏。 直到毕业，程好被免试招进人艺，她爸妈才跟她提生病的事。 这场突如其来的病，影响了她一生。 没有这场病，她父亲不会早逝，她也不会为了凑钱治病，从人艺辞职，出演那部《粉红女郎》。 上辈子，沈良想筹钱，但时间晚了。 程好是七月知道父亲患病的，而老沈是五月底来的燕京，那五十万变成了房子首付款。 买的还是期房。 想卖也卖不掉。 从沈良口中知道程好她爸的事，老沈临时找朋友借了二十万应急。 沈良送钱过去，程好也不傻。 两人认识那么久，他家里的情况，她多少知道一点，刚50万买房，哪来那么多钱？ 在她的追问下，沈良说漏了嘴。 得知是问别人借的，她没要那笔钱。 隔天，她就从人艺辞职，接了那部《粉红女郎》。 虽然筹到了钱，但又是拍戏，又是宣传，她几乎没有太多时间照顾父亲。 过了好多年，程好才释怀。 如今，沈良既然重开，当然能帮一把是一把。 再说了，他还是程好的初恋。 虽然程好不是他的初恋，但她也在沈良的青春里留下了很多回忆。 青春没有售价！ 对重生人士而言，五十万算个der。 求收藏，求追读 （本章完） 第3章 北电传统不能丢 第3章北电传统不能丢 第3章北电传统不能丢 推开出租屋的大门，看到屋内的陈设，沈良的眼里露出几分追忆之色。 这是一个二居室。 千禧年左右的出租屋装修都异常简单，没有吊顶，没有无主灯设计，墙上只刷了一层腻子。 地面也没有地板、瓷砖，只是水泥地面。 客餐厅的天板上挂着两台老式吊扇。 一台挂在餐厅顶上，下面是一张原木色的小方桌。 餐桌右边的那面墙上，挂着不少照片，都是他和程好的各种合照。 另外一台吊扇挂在客厅，下方是房东配的木质沙发、茶几，沙发对面放的是一台32英寸康佳彩电。 机柜下面有一台三合一dvd机。 电视两侧摆着一大堆影碟，中、日、法、英、德等国家的优秀影片都在那。 碟片一部分是正版，一部分是盗版。 凡是国内正式发行过的电影，他买的都是正版。 那些没有发行的，全是盗版。 dvd和电视机是沈良自己买的，对于摄影系学生而言，影碟、电视、dvd机，那是必不可少的拉片三件套。 所谓拉片，就是反复观看电影，分析每个镜头的内容、调度、构图、景别、运镜、机位等等内容。 学！ 学无止境！ 电视机柜右边靠近阳台的位置放着一些画板、画架、颜料、画笔、调色盘、笔筒、画纸等美术用品。 是的。 沈良最早是一个美术生，小学四年级开始学的美术，算是童子功。 一开始，他准备报的学校是央美、国美、清美，俗称三大美院。 来了燕京之后，艺考培训老师建议他转去学摄影。 因为他在构图、光影方面的天赋比较好，特别是构图，这是他后世能吃上饭的绝活。 而在色彩方面，他的天赋稍微差一点。 虽然硬考也能考上三大美院，但发展前景多半不如摄影。 他这个人听劝。 后来，他就转了专业，专攻北电摄影系。 他之前虽说没学过摄影，但在色彩、光影、构图方面，美术和摄影存在共通的地方。 就这样，他考进了北电王牌专业摄影系。 是摄影系，不是后世因为一起性q案闹得沸沸扬扬的摄影学院。 摄影系和乌烟瘴气的摄影学院不是一回事，简而言之，摄影学院学的是图片摄影，摄影系是电影摄影，没那些狗屁倒灶的事。 北电正统在摄影系！ 宁皓如果上的是北电摄影系，《疯狂的石头》的上映时间大概会更早一点。 毕竟，一个学图片摄影的人跨行去拍电影，怎么看都不靠谱，而且摄院的影视资源也不如摄影系。 不过，总有超出常规的天才。 宁皓就是其中之一。 《疯狂的石头》横空出世，成了内地喜剧片里程碑式的作品。 《疯狂的石头》、《疯狂的赛车》都是非常优秀的作品，但沈良并没有薅宁皓羊毛的想法。 任何人都无法对抗时代的大势，沈良经过二十多年的拷打，文艺片、商业片在他这里都一样。 准确来说，商业片还要更重一点。 有钱不挣王八蛋！ 但在此时的院校里，拍商业片那就是‘低人一等’。 冯裤子牛逼吧，贺岁片三部曲，《甲方乙方》年度票房亚军，《不见不散》年冠，《没完没了》年亚。 作为当下内地最会拍商业片的导演，后来还是被金鸡、华表奖遛狗。 所以。 沈良准备先冲一波欧洲三大，然后再拍商业片。 一部电影想要冲击欧洲三大的最高奖，必须是六边形战士，电影剧本、表演、执导、摄影画面、配乐、剪辑，缺一不可。 剧本、执导、摄影、剪辑，有获奖作品的参照，沈良自问没什么问题。 配乐的话，只要投资到位，也容易解决。 唯一不具备的就是表演。 好的演员，不止看钱、看剧本，还看导演。 大家是双向选择。 因此。 沈良要先证明一下自己的导演能力，短片固然短，但浓缩的都是精华。 拍好一部短片的难度，不亚于长片。 第3章北电传统不能丢 先用《刷车》、《调音师》冲奖，再拍长片！ 很快。 沈良就钻进卧室隔壁的工作间。 电脑，启动！ 熟悉的dows98图标一闪而过，等了一分多钟，进入桌面，打开word就是干！ 第一幕。 一：中（景）、（缓）推，洗车房，日（白天），内（景）。 阴暗的洗车房内，环境音只有水泵嗡嗡作响。 镜头从车厢后座推向汽车前挡风玻璃，水枪喷洒的水流顺着前挡风玻璃汩汩而下。 透过水流，隐隐看见一个穿着红色衬衫的刷车工。 （旁白） 刷车工：（语调平缓，低声慢语） “我在干什么？” “刷车。” “废话。” “我当然在刷车。” “因为我就是一个刷车工。”二：特（写），仰（拍），洗车房，日，内。 啪！ 沾满洗车液的抹布拍打在前挡风玻璃上，出字幕《刷车》。 手部特写，用抹布擦掉片名字幕。 自己亲自掌镜拍的片子，沈良写起台本，只能用一个词来形容。 行云流水！ 虽然偶尔会遇到台词卡壳，但那不重要，先把主要剧情、景别、运镜、构图搞出来。 台词后补就行。 再说了，《刷车》的台词很少，重点也不在台词，而是在于蒙太奇的运用，在于叙事，在于镜头语言，在于演员的演技。 沈良有一个习惯，一旦进入特别专注的状态，就很少关注外界的动静。 不知道什么时间，一双柔软的手臂从身后轻轻环住他的脖子，随之而来的还有一股淡淡的香气。 闻香识人。 认出是程好，沈良还是吓了一跳。 “哈哈。” 转头一看，程好的笑脸映入眼帘。 “吓到了吧？” “你什么时候回来的？” “都九点多了。” 程好指了指电脑桌面右下角的时间，接着，看到屏幕上的台本，她愣了一下。 “半天你写了这么多？” “灵感如尿崩，写的当然快。” “快，快。” 看到写了一百多个镜头，下午生出的好奇心又被勾了起来，程好推搡着沈良，把他推开了座位。 “你让开，让我康康。” 咕噜。 这时，沈良的肚子发出一阵惊鸣，从下午忙到现在，他都忘了吃晚饭。 “行吧，你先看，我去弄点吃的。” 紧接着，沈良慢慢走出工作间，来到客厅，打开冰箱，里面只有几颗西红柿，一排鸡蛋。 这冰箱是房东从家里拉来的二手货。 老黄瓜刷绿漆，勉强能用。 沈良不挑食，抓着西红柿和鸡蛋就进了厨房。 片刻后，他端着一碗西红柿鸡蛋面走回了工作室。 听到门口传来的脚步声，程好抬起头来。 “你这本子厉害啊！” “还行吧。” 沈良呼哧嗦了几口面，之前没觉得饿，现在他感觉能吃下一头牛！ “不过，你这个本子对男主角的要求有点高啊。” 说着，程好开始出谋划策。 “你想好找谁演刷车工了吗？只要是96、97、98级的，我都能联系！” 一个中戏生在北电学生面前大包大揽，看着有点奇怪。 实际上，那很正常。 就《刷车》这个剧本，北电在校生、应届毕业生里，有人能演吗？ 没有！ 演不了！ 就没那个能力！ 要找，指定是去中戏找。 咳咳。 北电出身的导演都是这么干的，这传统，不能从沈良手里断了。 而程好作为97级最出挑的几个学生之一，名气很大。 而且，她跟他们班主任麻舒云教授关系特别好。 麻老师在外面虽然没有96班班主任常丽有名，但在学校里，麻老师人气很高。 有她牵头，不说演员任选，递个本子，那是顺手的事。 “男主的话，我想找刘晔，或者秦 第3章北电传统不能丢 浩。” 沈良道出心中的人选。 “刘晔可能不行。” 程好和刘晔虽然不是同级，但一起合作拍过《那山那人那狗》，所以，她知道刘晔的近况。 “他刚刚拍完《蓝宇》，还没出戏。” “至于秦浩。” 提起这个名字，程好的眉头微微皱起。 “他心气高，非大导演不接。” “这样吧，我回头找找麻老师，让麻老师出面试试。” “行。” 沈良呵呵一笑，低头在她脸上亲了一口。 “那就交给你了。” “咦，全是油。” 程好嫌弃的擦了擦脸上的油。 “你还嫌弃上了。” 沈良放下手上的碗筷，双手捧住她的脸。 然后。 ！！！ （本章完） 第4章 老师我太想进步了 第4章老师，我太想进步了 第4章老师，我太想进步了 清晨。 沈良醒了之后下意识的往旁边摸了摸。 一摸，空的。 转头看了一眼床头柜上的闹钟。 10点03分。 那没事了。 都这点，程好已经在学校排练毕业大戏。 昨天晚上，色色之后，沈良又小小的熬了一波夜。 已经2月了，想要冲奖的话，时不我待啊。 熬了一个大夜，《刷车》的本子已经写得七七八八。 白天再修改、润色一二，下午就能送去班主任那里。 走出卧室，沈良一眼就瞧见了放在餐桌上的包子、豆浆，旁边还贴着一张便签。 【包子，豆浆冷了的话自己热一热，加油！ 接着，沈良端着包子走进厨房。 眼见灶头上摆好的蒸锅，他的嘴角微微扬起，虽然程好长着一张御姐的脸，但她私下其实挺‘贤妻良母’的。 很细心。 点火，包子放入蒸锅。 等沈良洗完澡，正好端着包子去书房。 一边啃包子，一边噼里啪啦的改着导演台本。 啪！ 敲下最后一个回车键，沈良瞄了一眼屏幕右下角。 12点。 正好给老何打电话。 老何是摄影系97班的班主任，他也是北电摄影系毕业，而且是大名鼎鼎的78级。 北电78级，那是牛人遍地。 导演系的田壯壯、凯子哥、胡梅、李韶红、吴仔牛等人，都是知名大导演。 表演系的张丰益、张铁临、谢园、刘佳等人也是演艺圈的名人。 78级摄影系，同样不差半分，甚至更强。 老谋子和顾常伟应该是外界最知名的两位代表性人物。 除了他俩，拍出《走向共和》、《大明王朝1566》、《人间正道是沧桑》的章黎也是78级摄影系。 如今，北电摄影系系主任穆德元、北电副院长张辉军，也是78级摄影系毕业。 所以说，北电正统在摄影系！ 其实，老何混的也不差，业务能力没得说，电影拍过不少，但最知名的是两部电视剧。 《宰相刘罗锅》、《康熙微服私访记1、2、3》的总摄影师，都是他。 这些都是关系啊。 为什么宁皓非得考北电摄院，黄博硬报个录音班，不为别的，就为了混个出身。 少顷，沈良拨通了老何的电话。 嘟！ 嘟！ 电话响了几声，老何的声音传了过来。 “喂。” “何老师，是我，沈良。” “废话，我当然知道是你！说吧，什么事？” “咳咳，我的毕设弄好了，您给掌掌眼？” “下午三点半我有空，你过来吧。” “好勒！” “嗯，那就这样，挂了。” “拜拜，何老师。” 挂断电话后，沈良也没闲着，抄起画板、画纸画了几张分镜头构图。 有速写的功底，分镜头画起来贼快。 下午两点半，闹钟响起，沈良停下了速写，虽然还有两张没画完，但老何是专业的。 即便没有分镜头构图，只看台本，老何脑子里也能构建出画面。 拾掇一番，沈良随手用发蜡抓了几下发型，套上一件羽绒服，揣着软盘、画稿就走出了家门。 临出门前，沈良对着镜子照了一眼。 咱小沈果然是十里八乡有名的俊后生，穿什么衣服，梳什么发型都藏不住的帅。 当初报名北电时，摄影系的老师一度以为他报错了名。 长这么帅，报什么摄影系啊？ 往前数三十年，往后数二十年，摄影系也没出过这么帅的摄影师。 广义的摄影圈里，毛估估也就冠希能跟他拼一拼。打车来到学校旁边，沈良先找了家打印店，打印好台本，也顾不上饿着的肚子，便直奔摄影系教师办公室。 一路上，沈良走到哪都有人投来目光。 他在学校里也挺有名的，一方面是因为帅，另外一方面是因为他撬了中戏的墙角。 中戏97级表演班最出挑的女学生，不仅 第4章老师，我太想进步了 被北电摄影系的王八蛋撬走了，两人还同居！ 程好的追求者们，咬牙切齿。 北电的大学生们，羡慕嫉妒。 不多时，沈良来到办公室门口，门虽然开着，但他还是敲了两下。 “何老师，我来了。” “嗯。” 老何抬头瞄了一眼，放下手中的钢笔。 “你的本子呢？” “在这。” 沈良双手递上台本和画稿。 “你先坐。” 老何随手指了一下旁边的椅子。 “我先看看。” 紧接着，他翻开台本，刚开始他的态度多少有点随意，毕竟是一个学生写的作品嘛。 但看了几幕之后，他的神色变得认真了几分。 然后。 越来越专注。 那一幕幕文字脚本在他的脑海中，慢慢变成了画面，随后这些画面又连成了影像。 啪！ 看到最后的结局，老何情不自禁的拍了一下大腿，接着，他猛地抬起头来，目光怪异的看向沈良。 他的目光中有惊讶，也有迷惑，还有欣赏、感慨。 “这个本子是你独立完成的？” “是的。” 沈良回答的理直气壮，管天管地，那也管不到虚空抄袭。 “嗯。” 老何把本子放下，他没有继续追问的意思。 剧本、文字可以骗人，镜头语言不会。 是骡子是马，拉出来溜溜就知道了。 旋即。 老何笑眯眯的问道。 “小沈呐，考研的事，你是不是再考虑考虑？” “这样，等你的片子拍完，正好送去大学生电影节，只要获奖，我亲自去找老穆，给你保研，怎么样？” “何老师，我太想进步了！” 沈良连忙起身。 上辈子老何也问过他考研的事，但没有现在这么热心，也没有保研之说。 那会儿，他是个愣头青，一心想着早点毕业，然后拍电影，拿奖，走上人生巅峰。 现在嘛。 他太想进步了。 老何的大腿，得抱啊！ 抱上这条腿，约等于抱上系主任老穆，副院长张辉军。 等他拍第一部长片，有老何他们帮忙，别的不提，找演员的难度，保底能降一半！ “好。” 听到沈良的话，老何呵呵一笑。 老师和学生，那也是双向选择。 北电摄影系很久没出过这么好的苗子了，之前，他虽然也欣赏沈良，但没想到这小子坏滴很。 偷偷憋了一波大的。 《刷车》这个本子如果能拍出来，区区大学生电影节，那是手拿把攥。 一个能打的都没有！ 《刷车》真正的战场不在大学生电影节，而是在戛纳，在奥伯豪森短片电影节，在克莱蒙费朗国际短片电影节。 “这个本子你准备什么时候拍？有没有什么困难？” “唔，我记得你家里条件还行，资金方面应该没什么问题。” “演员、设备、灯光、美术、录音、配乐方面，有没有问题，有的话，尽管提！” 看着老何轻声细语的模样，沈良差点没绷住。 老何啊，你还是变回去吧。 变成严师那副模样！ （本章完） 第5章 也就还好求追读 第5章也就，还好（求追读） 第5章也就，还好（求追读） “来，来。” 老何抽出一张崭新的稿纸，笑眯眯的说道。 “咱俩先合计合计拍摄计划，回头再找老穆挂个监制。” 老穆是北电王牌专业的系主任，有他这面大旗，《刷车》剧组俨然跨越了一个层次。 不再是野鸡剧组。 接着，老何开始跟沈良一项项核准，提前把制片的活揽了下来。 “机器你准备用什么？” “那肯定是咱青影厂的宝贝arriflex（阿莱）35bl-4s。” “用没问题，不过，你用这个，胶片成本就高了啊。” 好马配好鞍。 虽然阿莱35bl-4s是88年发布的机器，但青影厂90年代买机器和配套的镜头，还是了近30万美金。 上百万的机器，胶片必然用柯达，而且得是柯达产品线里的尖货。 不然都对不起神机35bl-4s！ “我给你按照1比6的配片比算，正片15分钟乘6再除4，一共要23本胶片，一本800块（渠道优惠价），这就是1万8。 “再加上洗印、调色、配光之类的后期费用，毛估估2万8左右。” “短片拍摄周期短，摄影机和镜头的租赁费用，我给你争取一下，尽量免了。” “多谢老师！” “别急着谢，大头给你免了，灯光、轨道、收音设备的钱，那就免不了了。” “老师做主就好，我都听你的。” 沈良十分狗腿的送上了一记马屁。 这马屁送的不吃亏啊。 阿莱35bl-4s并不在学生拍片的支援设备里，虽然学生租赁也有优惠，但机器+镜头一天的租金也得上千。 老何大手一挥就给沈良省了一万多，回头必须要请他喝酒！ “其他设备租金算5000。” “然后是灯光师、化妆师、录音师、美术、剪辑之类的开支，回头让老穆出面找人。” “这一块的人工费虽说是人情价，但要给现金。” “留两万吧。” “其他的，配乐5千到一万，演员片酬3-5000，道具、布景5000，场地租金3、4000，盒饭一人一天10块钱，给你算2000” 师徒俩写写画画讨论了一刻钟，最终，老何停下笔。 “保险一点，备九万块吧，有没有问题？” “没问题！” 老何给沈良算的钱全是友情价、学生优惠价，沈良怎么可能有问题！ 要不是北电学生，同样的配置，拍片成本怎么也奔着20万去了。 这还是场景少、人员少、镜头少的短片，换成长片，制片成本没有三百万，根本打不住。 虽然老沈只给沈良批了五万块，但再多要个三四万，也就一句，不，两三句话的事。 当然。 拍短片，贵有贵的拍法，像沈良这么拍，搁在学生群体里，基本属于顶配。 大片级别！ 如果省一点，用数码机拍，极限状态下，几千、一万也能拍。 “好！” 老何一拍桌子，起身道。 “走，去找老穆。” 不一会儿，老何领着沈良风风火火的赶到系主任办公室。 “老穆，给你找了个监制的活。” 老何和老穆既是78级的同学，又是工作多年的同事，老何说话的态度，那是相当随意。 人未到，声先至。 来到面前，老何啪的一声就将剧本、画稿，以及摆在最上面的预算表拍在了老穆的办公桌上。 随后，他神色淡淡的瞥了一眼沈良。 “呶，就是我这个不成器学生的毕设作品。” 不对劲。 老穆眉头一簇，他怎么闻到了淡淡的‘逼味’。 老何这是要装波一啊！ “穆老师好！” “嗯，你是97级的沈良吧。” 老穆放下泡着枸杞的保温杯：“我记得你，画面构图学的不错。” “都是学校培养的好。” 沈良‘腼腆’一笑。 老穆微微一笑，而后目光一转看向了桌上的稿纸。 阿莱35bl-4s？ 第5章也就，还好（求追读） 柯达vision200t-5274、exr50d5245？？ 录音师建议名单：89级录音系王丹荣？？ （《没完没了》、《大腕》录音师） 灯光师建议名单：中影亢晓天？？ （《一个都不能少》、《我的父亲母亲》、《阳光灿烂的日子》、《霸王别姬》灯光师） 老穆眉头一挑，重新看了一眼老何。 老小子，你这是要上天啊？ 只看这份拟定名单，不知道的人，还以为要什么大片呢。老何面无惧色。 “看我干嘛，看台本啊！” 当着学生的面，老穆没说话，但在看台本之前，他给了老何一个眼神。 老小子，你等着，要是台本不过关，看我怎么收拾你！ 1中，缓推，洗车房，日，内。 6全（景），（慢）拉，日，内。 刷车工背对镜头，坐在橘黄色的单人床床头，静静地‘欣赏’着刚刚入库的藏品。 一张印着瑜伽老师的健身宣传照。 这是一个没有窗户的房间，左、右、前三侧都有靠墙柜，里面摆着各式各样的‘藏品’。 （旁白） 刷车工：我只是觉得我的故事太少了，我应该住在充满故事的房间。 镜头向后（慢）拉，展示‘收藏室’全貌。 （速写图片） 有意思。 老穆下意识嗑了一下手指，继续翻动剧本。 从下午6点25到6点40，15分钟的故事（同一天），故事地点也只有封闭的洗车间（同一地点）。 主题是对抗（同一主题）。 经典的西方戏剧叙事结构，三一律。 多重蒙太奇。 明暗双线。 开放式结局。 坏了！ 忽然间，老穆反应过来。 这个波一，还真让老何装上了！ 该死的。 老何这家伙肯定提前下手了。 转念一想。 老何本来就是沈良的班主任，而且也是摄影系的教授。 没被导演系抢走，那也不错。 肉，总归是烂在了锅里。 少顷，老穆放下剧本。 “这个故事，不错啊，完整度非常高，剧情架构也不错，拍出来，戏剧张力肯定差不了！” “也就，还好。” 老何淡淡道：“勉勉强强写到我的心趴上。” “呵呵。” 老穆呵呵一笑，望着散发着淡淡逼味的老何，他暂且忍了。 “我看你这名单里的配乐还没人选，这样，我打个电话看看。” 旋即，老穆从抽屉里掏出一份电话簿，翻了几页，他找到了张园的电话。 张园，六代导演，北电摄影系85级毕业生。 老穆的学生。 嘟！ 嘟！ 正在参加饭局的张园低头一看是系主任的电话，连忙接通了电话。 “喂，穆老师。” “我在燕京啊。” “要找配乐的人？” “行，我跟圈里的人熟的很。” “嗐，也没忙什么事，今天《开往春天的地铁》剧组聚会，我就过来蹭一蹭。” “有了！” “穆老师，我这里就有一个人选。” “张垭东，您看可以吗？” “哈哈，穆老师，开个玩笑。” “小师弟的事，那就是我的事，我生是北电人，死是北电魂！” “您放心，这件事我肯定给您办的敞敞亮亮。” “好，好，回头有消息了，我回您。” “拜拜。” 挂断电话后，桌上的徐婧蕾、张一百、张垭东、高媛媛、耿勒都在盯着张园。 “老张，我给你接了个活。” 张园跟滚圈的人特别熟，国内第一部摇滚影片《燕京杂种》就是他拍的，那部片子，窦威、崔建不仅演了，还参与了配乐工作。 而张垭东，跟他们都是一条线上的。 “是我们摄影系一个小师弟拍的片子，我们系主任老 第5章也就，还好（求追读） 穆说了，这片子贼棒，要么冲戛纳，要么冲威尼斯！” “行，我接了！” 一听要冲欧洲三大，张垭东二话不说，当场拍板。 “钱什么的，大家都吉尔哥们，看着给就行。” “好！局气！” 张园哈哈一笑，举起酒杯。 “来，走一个。” （本章完） 第6章 主动上门的女主角求追读 第6章主动上门的女主角（求追读 第6章主动上门的女主角（求追读） 中戏。 一个穿着黑色羽绒服，长相平平无奇，又有点显老的男生走进了表演系教师办公室。 看到屋里那位半头银发的小老太太，秦浩主动招呼道。 “常老师，您找我？” “你这回的发型不错。” 瞧见秦浩把那头长发卷毛剃了，常丽呵呵一笑。 短发多好，干净爽利。 “呶。” 接着，常丽将《刷车》的本子递给了96班卷王。 “北电穆教授递过来的本子，是他们摄影系的一个学生写的，本子我看了，很不错。” 学生写的？ 如果不是常妈亲自推荐，秦浩肯定不会看。 “短片啊？” 翻开剧本，看到第一页的介绍，秦浩心底的预期又调低了几分。 常丽笑而不语。 虽然是老穆推来的本子，但质量如果不够高的话，她哪会专门让毕业生特地回学校一趟。 秦浩也明白这个道理，唠叨一句又继续往下看。 这一看就入了迷。 连办公室里多了一个人都没察觉到。 等他重新抬起头，看见坐在旁边的那位老师，秦浩亲切的喊了一声。 “麻老师好。” “嗯。” 麻舒云点头道：“你看的是《刷车》吧？” 眼见秦浩惊讶的样子，常丽笑着解释道。 “这个本子是沈良写的，就是97级程好的那个男朋友。” “是他啊。” 听到这个名字，秦浩想起是谁了。 很多男生私下咬牙切齿的对象。 “嗯，这个本子你好好琢磨琢磨。” 常丽虽然是教表演的，但从业多年，一个本子的好坏，还是分得清的。 “北电有可能送它去冲戛纳、威尼斯，好好演。” “yesada!” 秦浩直接起身来了一个港式敬礼。 此时，他哪还有半点瞧不上。 上一刻，爱答不理。 下一刻，巴不得快点开机。 与此同时，沈良也在北电旁边的一个饭馆见到了张垭东。 跟着他一块来的还有张园，以及高媛媛、徐婧蕾。 张园过来，那正常。 因为今天这个局是他组的。 昨天两人在学校见了一面，当着老穆的面，沈良把本子给了张园，对方顺便约了今天的饭。 不过，这位师哥有不太好的爱好，沈良今天来，纯粹是场面上的应酬。 高媛媛跟着，也合理。 毕竟，她现在跟张垭东恋得正欢。 看到这两个人，沈良想起了那段广为流传的‘趣闻’。 张垭东前妻是窦威他妹窦滢，窦威的堂兄窦彭是周讯前男友，周讯跟李哑朋谈过，窦威和王霏是夫妻，王霏后来又嫁给了李哑朋。 张垭东是王霏的制作人，他的前女友曲颖又跟李哑朋谈过 “学姐好。” 沈良第一个打招呼的对象是徐婧蕾，第一个招呼她，不是因为她跟王硕的关系。 而是因为校友，她是93级表本班毕业。 “你好。” 徐婧蕾握了握手，笑着打趣道。 “几年没回学校，没想到摄影系多了这么一个帅哥师弟。” “我长得挺一般的。” 沈良一本正经道：“我其实是靠才华吃饭的。” 二十多年的掌镜功夫，不是才华，那踏马是什么？ 挺狂啊？ 张垭东眉头一挑，不过，沈良下面的一句话，顿时让他好感大增。 “张老师，您好，我特别喜欢您写的那首《秋天》。”音乐人最喜欢的是什么？ 不是夸他那些流传度特别广的作品，越冷门，越能证明是‘真爱’粉。 《秋天》是张垭东红星生产社时期写的歌，是他第一次试水迷幻摇滚的作品，唱这首歌的歌手希丽那依，如今已经退圈当主持人了。 “行家啊！你也喜欢迷幻摇滚？” “一点点。” 沈良笑眯眯的回道：“我这个人比较心，迷幻、朋克、流行、grunge（垃圾摇滚）都听一点。” 第6章主动上门的女主角（求追读 沈良成长的年代正是华夏摇滚乐最热的时期之一。 文娱不分家，沈良上高中那会还专门学过吉他。 刚开始也谈不上热爱，单纯为了耍帅、泡妞。 “小弟弟，你不老实哦。” 徐婧蕾咯咯一笑。 “有没有女朋友？没有的话，姐姐帮你介绍介绍？” “咳咳，已经有了。” 沈良轻咳两声，接着看向高媛媛。 “你好，媛媛姐。” “你认识我？”高媛媛惊讶道。 “认识。” 沈良微微一笑，点头道。 “不过，你最近最好不要去北电。” “为啥？” “因为《十七岁的单车》在学校里展映的时候，不少学弟都被你勾了魂。” “那你呢？”高媛媛嘻嘻一笑。 “我的心是轻舞飞扬的。”沈良微笑道：“做人不能太贪心，毕竟已经有那么多人喜欢你了。” “呦，还是一个纯情小男生呢？” 虽说当着男友的面，但该调戏，高媛媛一点也不含糊。 “哈哈。” 张园笑着道：“你们两个就别调戏人家了，他女友是中戏97级的程好。” “可以啊，小学弟。” 徐婧蕾拍了一下沈良的胸口，而后她的眼神里多了几分讶色。 羊毛衫下面的肌肉，梆梆硬。 小学弟很有料啊。 真看不出来。 不过，那丝惊讶只是一闪而过，她很快就续上了前面的话。 “不愧是咱北电人。” 《那山那人那狗》票房稀烂，却在99年一举摘得金鸡奖【最佳故事片】、【最佳男主角】，大学生电影节【最佳男主角】。 圈内人基本都看过这部电影，程好也因为这部电影收获了大量关注。 “好啦，坐吧。” 张园大马金刀的坐了下来，同时招呼着其他人上桌。 紧接着，在沈良的刻意引导下，话题拐到了摇滚乐上面。 在场的几个人，除了高媛媛，张垭东、徐婧蕾、张园，有一个算一个，全是重度摇滚乐爱好者。 摇滚乐起手，几杯小酒一咪，氛围挠一下就起来了。 张垭东心里那点被‘骗’的不快，也随着几杯酒下肚，彻底烟消云散。 短片又怎么了？ 权当交个朋友。 喝到一半，徐婧蕾又把话题拐到了短片上面。 “小师弟，《刷车》里的那个女角色找到人了没？” “还没。” “我给你推荐一个？” “行啊。” “就我们家大美圆。”徐婧蕾笑着搂住高媛媛的肩膀：“怎么样？” 短片虽然短，也上不了院线，但一部优秀的短片就不一样了，好的短片很容易进入导演的视线。 徐婧蕾虽然不知道沈良的底细，但系主任背书，能差吗？ 就差不了！ 至于本子里拍腿、摸腿的那点戏份算个什么？ 正好解放一下媛媛的天性！ “那肯定没问题！” 沈良一口答应了下来，瑜伽老师的戏份不重，纯粹一个瓶角色，给谁演都一样。 “爽利！” 徐婧蕾端起酒杯道：“来一个。” （本章完） 第7章 玩点不一样的 第7章玩点不一样的 第7章玩点不一样的 三天后。 东四条路的某家洗车行内，一大群人正从一辆蓝色厢货上搬着设备，在一群忙碌的人当中，有两个人特别醒目。 两人啥也没干，就站在那说话。 “亢老师，第一场洗车房的戏，我要夏天正午的阳光，要特别毒的那种感觉。” “这里，还有这里，放两台12khi，灯光俯角45度，硬光直直的夯进来。” 听到这话，旁边的亢晓天笑眯眯地点了点头。 “我懂，要硬！特别硬！硬到影子短得跟狗啃的一样！” “对！”沈良拍掌道：“就是这种感觉！” “那这样，这里用4x4的蝴蝶布，那坨铁疙瘩边上再藏两盏led板灯补光。” 紧接着，亢晓天开始在方寸之间走动，一边走，一边比划。 “到时候hi拧到窄角档先试试。” “” 听着亢晓天讲述，沈良的脑子里已经有了画面。 跟这种成熟的灯光师合作。 省心！ 感谢老何。 感谢老穆！ 要是换成那帮刚入行的生瓜蛋子，单单打光、布景就不知道要浪费多少时间。 电影里的灯光可不是‘照亮环境、演员’那么简单。 所谓的‘电影感’，大半是靠灯光撑起来的！ 同一个环境，同一张脸，同一个姿势，同一套服装，打光不同，上一秒你能爱上她，下一秒也能吓死你。 只有起错的名字，没有叫错的外号。 灯爷，那真是爷。 其实，亢晓天也有类似的感觉。 一开始收到老何的邀请，他是拒绝的。 摄影系大四在校生？ 再踏马优秀，那也是个生瓜蛋子！ 但架不住老穆也加入进来。 人家系主任都出面，还能咋办？ 接呗。 就当是还人情，给人摄影系的宝贝疙瘩护一次航。 不过，真到了现场，三言两语一聊，亢晓天发现自己错了。 这瓜哪里生了？ 这瓜太踏马熟了！ 都快透了！ “沈导，抱歉，我来迟了。” 不一会儿，穿着黑色羽绒服的秦浩匆匆跑进了洗车房。 “上工时间是早上八点，你没来迟。” 沈良低头瞧了一眼手表，摆手道。 “你来的正好，先走个位。” “好勒。” 秦浩连连点头，脱下外套的时候，他冷不丁打了个寒颤。 二月的燕京，很冷。 不过，在剧组里，导演的话，那就是天。 此时的他，脸上哪还有半点‘傲气’。 他那点小骄傲全在昨天的剧本研读会上粉碎了。 片刻后，秦浩站到指定的位置。 “沈导，可以吗？” “很好！” 沈良放下手中的导演取景器：“你去换衣服、化妆，等灯光布好，再来走一遍。” “好勒，我这就去。” 言罢，秦浩又小跑去了化妆区域。 拍一部电影，最耗时的不是演员表演和摄像机拍摄，而是灯光、机位调整，道具摆放、轨道铺设、录音测试、化妆、布景等等前期工作。置两小时，拍摄五分钟。 辛辛苦苦铺垫那么久，演员要是不停的ng，约等于前戏两小时，然后三秒结束战斗。 这种表现，导演能不骂人吗？ 骂人都是脾气好的！ 具体到《刷车》这部短片，走位特别特别重要！ 因为沈良准备玩点不一样的。 《刷车》原片是12年拍摄的微电影，彼时，数字摄像机已经普及，拍摄时使用的画幅是185：1，视觉感官接近16：9。 选择这种比例，既节省成本，又契合网络播放渠道。 不过，沈良不准备那么干。 他要用一比一的极端画幅比例。 一比一拍出来的画面是一个‘正方形’。 简单来说，一比一画幅相当于在16：9的屏幕里截出一块正方形空间。 空间之外的 第7章玩点不一样的 环境、画面，全部不展现。 方形画幅呈现出来的感觉，就像是在实验室里观察小白鼠，更能体现压抑的情绪。 但，整部短片有两处片段，画幅会从一比一变成185比1，或者235比1。 一处是开头刷车工走入那间藏着秘密的‘收藏室’，另外一处是结尾刷车工走出洗车房。 走进收藏室，刷车工的心情是快乐的，愉悦的。 画幅由窄变宽。 走出阴暗的洗车房，走到阳光之下，刷车工的心态是如释重负。 由窄变宽！ 当局促逼仄的画面突然像画轴一样展开，那种豁然开朗的感觉，正好跟刷车工的内心变化相对应。 这种手段，又被学界称之为‘画幅蒙太奇’。 自此，画幅的变化，不再只是一种视觉表现，而是融入影片叙事和情绪传达之中。 14年上映的加麻大电影《妈咪》，就是将画幅变化赋予新定义的典型案例。 两处都跟主角的情绪变化有关。 像这种具备开创性、试验性、探索性的东西，沈良当然要提前偷了。 不对！ 不是偷！ 十几年后的东西放到现在，那是虚空抄袭，叫什么偷！ 往后，但凡提起‘画幅蒙太奇’、‘画幅的运用’，都得提他沈良的名字！ （ps：案例放在彩蛋章） 至于一比一的画幅太猎奇，不符合普通人的观影习惯，那都不是问题。 沈良拍《刷车》的目的是什么？ 拿奖！ 看《刷车》的都是什么人？ 各大电影节的评委！ 他们要么是导演，要么是演员、编剧等等之类的电影从业人员。 反正不是什么普通人。 从业者看电影的眼光和普通人不太一样，普通人看到一比一画幅只会觉得怪异，观影体验差。 评委们当然也有类似的观感，但他们会立刻思考，导演为什么要用这种拍摄手法？ 有没有什么特殊意义？ 当刷车工两次开门，画幅从‘1比1’变成‘185比1’的那一刻，大部分评委多半会拍案叫绝。 再不济，也会留下深刻的印象。 有了这种效果，在最后的评奖投票阶段，《刷车》突围成功的几率，猛地提高好几成！ 而这，也是老穆、老何宁愿浪费人情也要助力沈良的原因。 甭管最后冲戛纳、威尼斯能不能成功，就凭借画幅变化这一点，日后走出门，他们的腰杆子都能硬气几分。 万一真拿了大奖，收获赞誉。 那是什么？ 成绩！ 面子！ 里子！ 谈资！ （本章完） 第8章 众星云集的剧组 第8章众‘星’云集的剧组 第8章众‘星’云集的剧组 麻雀虽小，五脏俱全。 《刷车》虽然是一个短片剧组，但该有的职能部门，一个都没少。 很快。 秦浩还没化好妆，和沈良并称为97级摄影系三杰的罗潘就带着两车群演来到片场。 “沈导，人我给你拉来了！” 罗潘人还没下车，声音先一步闯了进来。 循声望去，一个留着小胡子，穿着黑色羽绒服，身高一米七八的方脸大汉就从面包车上下来了。 接着，车上下来一车面包人。 “你先带他们去换衣服、化妆。” 沈良瞥了一眼就收回目光，他正在跟亢晓天、王丹戎调灯光，测收音，忙得要死，没空跟潘子细聊。 再者说，两人关系很铁，同级同寝。 一起同过窗，一起分过‘脏’（接私拍），一起杠过枪（军训）。 人生四大铁，两人一起干过三种，不用搞那些虚的。 上辈子，北电97级摄影系里，就他俩发展最好。 《芳华》、《老炮儿》、《狗十三》、《长津湖+水门桥》、《我不是潘金莲》、《八角笼中》、《金刚川》、《坚如磐石》等等电影，都是潘子掌镜or摄影指导。 至于‘97摄影系三杰’中的另外一杰黄靖尧，他是湾湾人，回湾湾之后，发展的不怎么样。 沈良对黄靖尧印象最深的只有一件事。 这家伙是赵菲特的舔狗，日后还公开过‘舔狗日记’。 日记里那句‘我希望有一天，女孩会成为龚丽，我会成为张一谋，一起合作拍出一部爱情电影’，把沈良恶心得够呛。 丢人！ 片刻后，何青，也就是老何开着一辆红色捷达来到片场。 “何老师。” 老何来了，沈良准备过去招待一下，散根烟什么的，但老何却一摆手。 “你忙你的，我就是过来给你送车的。” “那，何老师，麻烦您帮忙看着点片场。” “行。” 接下来，老何就在片场周围逛了逛，洗车房总有就一百多平，一眼就能看到头。 听到门口的动静，罗潘屁颠屁颠的跑了过来。 “何老师好。” “嗯。” 老何微微点头：“你的毕设呢？还没想好？” “快了，快了，过段时间就拍，何老师，我去看看群演那边，顺便讲个戏，先走了。” 罗潘生怕老何继续追问，打个招呼，立马又跑了。 约莫半个小时后，小小的片场又来了一堆人，门外也停了好几辆车。 那些车都是待会要用到的道具。 人嘛，自然是北电摄影系的老师们。 系主任老穆领头，他开的车是一辆黑色帕萨特，摄影系副主任，专门教照明艺术的蔡全勇教授，他的座驾是一辆银色马自达。 拍过《不见不散》、《大红灯笼高高挂》、《荆轲刺秦王》等电影的赵飞也来了，他的座驾最霸气。 一辆藏青色大切诺基。 两位女教授张名、屠明飞今天没课，也来凑个热闹。 虽然这些老师在外界名声不显，但就这阵容，现场凡是北电出去的学生，看到都腿抖。 气的浑身发抖！ 踏马的！ 凭什么啊！ 一个学生的毕业作品，有必要一群人到场吗？ 嫉妒啊！ 那个叫沈良的学生，该不会是什么二代吧？ 另一边。 听到某位场记的嘀咕，罗潘忍不住搓了个牙子。 别人不知道，他还能不知道沈良？ 沈良有个屁的背景！ 顶多家里有几个臭钱。 罗潘是《刷车》的助理摄影师，他看过完整的本子，是以，他知道摄影系教授几乎全体出动的原因。 踏马的！画幅都被沈良玩出来了。 这种有重大潜力的短片，教授们不来才怪！ 不过。 几位教授旁观了一会，眼看沈良处理的不错，他们便作壁上观，没有上手指导。 他们今天过来，只是为了‘兜底’。 不对！ 他们是送车来的！ 什么指导！ 胡说 第8章众‘星’云集的剧组 ！ 没有的事！ 又过了一个多小时，现场的灯光、轨道、机位、道具、收音等设备全部调试完毕，沈良举起小喇叭。 “秦浩、大壮先过来。” 话音刚落，秦浩和一位大脑袋、小眼睛，五短身材，看起来贱兮兮的小胖子从人群中走了出来。 瞧见那小胖子，沈良愣了。 这演员哪里大？哪里壮了？ 还有。 这不是小岳岳，岳云朋吗？ 接着，沈良目光一转，看向摄影机旁的罗潘。 因为前期筹备太忙，沈良事事都要操心，群演的选角，他全权交给了罗潘。 “那什么，又高又壮又胖的特约实在没找到，这小子是我吃面的时候见到的。” 罗潘见状连忙解释。 “放心，试过戏，演起来绝对没问题。” 给了一个‘要是不行，你给我等着’的眼神，沈良招了招手。 “去那边站好，秦浩，你我就不说了，小胖，你待会就站在他旁边，露出一个灿烂的笑容就行。” 眼瞅小岳岳有点迷糊的样子，沈良改口。 “想象一下，就是领工资时的笑容，懂了吗？” “懂了，导演！” 小岳岳小眼珠子一转，憨憨一笑。 “这样可以吗？” “可以。” 沈良点了点头，来到摄影机旁，轻轻推了一把罗潘。 “你再去教一遍。” “ok！” 罗潘直接让开位置，而后沈良坐到了摄影位。 他们剧组没有导演监视器，准确来说，胶片时代的监视器，基本没什么卵用。 看不到细节，没有高清回放，无法所见即所得，只能看到最基本的景别、构图、走位、表演，那玩意有屁用？ 这年头，导演想要看到具体拍摄效果，只能通过看‘毛片’的方式。 不是那种色色的毛片。 一刀未剪，带板头板尾的拍摄版本，业界又称毛片。 胶片时代拍电影，导演一般每隔一段时间都会去洗印厂看一遍冲洗好的毛片。 如果有问题，立刻进行补拍。 又过了半个多小时，沈良挨个给黑社会、小三、偷情者、杀手等群演讲了一遍戏。 期间，他还看到一张熟面孔。 五位黑社会群演里，有一个皮肤黑黑，长相稚嫩的小青年。 那张脸，沈良太熟了。 王保强！ 两人未来还合作过。 就是王保强自导自演的那部《八角笼中》，罗潘是电影的摄影指导，沈良那会正在筹备个人第一部电影，只挂了个副指导。 见到王保强，沈良做了个决定。 回头留个联系方式。 重生前，网友们高举嫩模lisa的小作文追着他黑，王保强顶着拳师的压力，公开力挺他。 两人其实没那么熟，但对方还是帮了忙。 就凭这份情，力所能及的情况下，沈良不介意帮一帮王保强。 帮他，总比帮一些白眼狼要好吧？ （本章完） 第9章 短片送哪 第9章短片送哪？ 第9章短片送哪？ “过！” “” “保一条！” “咔！” “踏马的！秦浩！说了多少遍！不要出画！不要出画！” “再来一遍！” “过！” “小胖，再往旁边走半步，对，就是那里，待会记住位置。” “” “过！” “再走一遍戏。” “” 磨刀不误砍柴工。 正式开拍后，拍摄进度非常快，中午放饭之前，群演的戏份就拍了三分之一，今天拍完群演的戏份，完全没问题。 之所以集中先拍群演的戏份，不是因为群演贵。 群演一天工资不过2、30块钱。 便宜的很。 也不是担心盒饭开支。 那点钱，也算不上什么。 主要是车。 《刷车》里出现的车都是摄影系老师的座驾，总不能让他们把车留在片场两三天吧？ “呼，老何终于走了。” 中午放饭，罗潘端着一份盒饭，一屁股坐到旁边的折叠椅上。 “你还怕老何？”沈良惊讶道：“转性了？” “还不是怪你！” 罗潘怨念满满的盯着沈良：“特么的，我怀疑你偷偷补课去了，掏出这种东西，我之前的点子还怎么用？” “要不要我给你出个点子？” “不用！” 罗潘恶狠狠的咬了一口鸡腿，他要自己搞定！ 必须要想出一个牛逼的创意！ 97级摄影系双子星，不弱于人！ 是的。 沈良和罗潘从来没有承认过外界传的‘三杰’。 黄靖尧什么档次？ 一个鼻孔朝天的湾湾人，也配跟他们‘205双雄’并列？ 就算要排三杰，第三杰也该是杜劫。 老杜未来混的也不错，《疯狂的石头、赛车》、《无人区》、《分手大师》、《厨子戏子痞子》都是他掌镜拍的。 另一边。 回学校的老穆几人，此时正讨论着上午的拍摄。 “老何，你们班的小沈可以啊，开窍了。” 外行看热闹，内行看门道，虽然赵飞只在片场呆了两三个小时，但从现场调度来看，沈良的表现至少能打80分。 要不是沈良刻意藏拙，赵飞估摸着能打出满分。 “哈哈。” 此时的老何，完全没有了学生面前的严肃，春风满面道。 “也就还行，跟你们这些老师比，还差得远。” “呸！” 老穆、老赵、老何三人是摄影系78级同班同学，没有外人的情况下，老穆损起老何，那是损的毫无顾忌。 “老赵，你瞧瞧这家伙的嘴脸，一副小人得志的样子！” “哎呀，某人哦，犯了红眼病，是谁我不说。” 老何呵呵一笑。 老穆是系主任又怎样？还不允许他回嘴？ “我眼红？” 老穆微微一笑：“我眼红什么？我才是系主任！” “急了。” 老何笑眯眯的回道：“老赵，你看他急了！” 虽然摄影系是小班制教学，一届也就十人左右，但不论是系主任，还是班主任，哪有研究生导师亲？ 前两个是干亲，后面才是真亲。 “格局啊，格局。” 老穆摇了摇头：“老何你也就这点出息，不跟你贫了，说点正事，《刷车》送哪个电影节，你有想法吗？” “报戛纳吧。”提起正事，老何也收起打趣。 “今年杨德倡是戛纳竞赛片评审，虽然《刷车》是短片，但有个熟人，也是好事。” 说着，老何目光一转，瞥向了赵飞。 那话里的意思，不言而喻。 该你上场了。 赵飞和杨德倡其实不太熟，不过，他跟田壯壯熟，田壯壯执导的《非法生命》、《大太监李莲英》，老赵是摄影师。 而田壯壯，他跟杨德倡私交甚好。 “送戛纳，确定来得及？” 赵飞并没有正面回答，他虽然也是摄影系老师，但大部分时间都在外面拍片，教学任 第9章短片送哪？ 务比较少。 如果不是老何喊他，今天他都不会去片场。 “一瓶茅台，82年的！” 老何伸出一根手指头，眼见老赵不为所动，老何继续加码。 “两瓶！” “老赵，你别太过分！” “咳咳。” 赵飞轻咳两声：“老何，我不是那种人，你要让我帮忙，我总得先看到成片吧？” “再说了，戛纳短片报送三月中旬就截止，扣掉杂七杂八的手续、审核，只有半个月，你那学生能保质保量完成拍摄吗？” 老何不答，只是继续盯着赵飞。 “好，好。” 一看这架势，赵飞见好就收。 “只要成片过关，我保证使出吃奶的劲，这总行了吧？” “这才像话嘛。” 老穆呵呵一笑：“老赵啊，咱们都是摄影系的老师，有道是，前人栽树，后人乘凉，咱们现在就是前人，给后人铺铺路，那也是应该的。” “呸，你们两个上学就穿一条裤子。”赵飞骂骂咧咧道：“今天我就是上了你们的当。” “那你也没吃亏。” 老穆幽幽道：“老何那点酒，你馋得也不是一天两天了。” “指导老师得加个名。” 赵飞也不肯吃亏，人情都搭进去了，不加个名字，那说不过去。 “没问题。” 老穆直接代老何应了下来。 “指导老师就老何跟你两个。” 听到这话，老赵眼中闪过一丝讶色。 老穆这格局，可以啊，不怪人家能当主任。 “我开玩笑的。” 接着，老赵笑着调侃道。 “指导老师就留老何一人就行，万一这片子拿了大奖，老何那个副教授的‘副’字就能去掉了。” 老何闻言心底生出一股暖流，不过，他没说谢。 “今晚来我家吃饭，请你喝酒，82年的汾酒。” “靠！” 赵飞爆了一记粗口：“你这老小子还有汾酒？” “听者有份啊。” 老穆笑眯眯的说道：“我也要喝！” “行，行，都来。” 老何现在的心情正佳，再好的酒，那也比不过同学情。 北电就屁大的地方，根本藏不住秘密。 很快。 摄影系教授集体出动，观摩沈良毕业短片拍摄的消息就传开了。 二号宿舍楼，208寝室。 从同学口中听说沈良的事，黄靖尧心里冷笑一声。 靠脸吃饭的家伙！ 哗众取宠！ 北电97级摄影系扛把子只能有一个人！ 那个人就是他！ 旋即。 黄靖尧两耳不闻窗外事，一心打磨他的毕业作品。 他一边改，一边想着，等《遥远的彼岸》拍出来，区区沈良，跳梁小丑罢了。 他要让沈良明白，他们从来不是一个次元的。 还有那个罗潘，竟然当面说他机车。 不可饶恕！ （本章完） 第10章 娱乐是个圈 第10章娱乐是个圈 第10章娱乐是个圈 “导演，您找俺？” 碰到沈良的视线后，王保强下意识的半低着脑袋。 他有点怕沈良。 虽然剧组的盒饭很好吃，工钱发的也多，导演也没有骂他们群演，但那个男主角，中戏的高材生啊，都被骂的那么惨。 导演好凶的说。 看到王保强紧张局促的表现，沈良也没在意，只是微微一笑，毕竟王保强还是个16岁的宝宝。 “嗯，你留个联系方式给我。” “啊？” 听到这话，王保强愣住了。 导演是啥意思？ “有个戏挺适合你的。”沈良开门见山道：“留个电话，有事好找你。” “那个，导演，我留您的电话可以吗？” 王保强挠了挠头，半天憋出来一句话。 “bp机有吗？” 王保强继续挠头。 那玩意一个好几百，月租2、30块，买那玩意做什么？ “算了。” 看到这表情，沈良哪会不懂，他摆了摆手。 “你明天还到这里来吧。” “是，导演。” 王保强连声道谢，直接朝着沈良鞠了一躬。 “谢谢，谢谢导演！” “行啦，明天记得过来。” 等到王保强走后，罗潘这才开口。 “良子，你又有戏要拍？” “没有，是洪哥要拍的那部戏。” 沈良口中‘洪哥’是摄影系97级硕士班的刘勇洪。 “哦，改编《神木》的那部戏？” 罗潘跟刘勇洪不是很熟，但他听沈良提过这事，本来，沈良准备把刘勇洪也拉进剧组。 结果打了电话才知道，刘勇洪跟导演李扬一块勘景去了，勘的就是《盲井》的景。 “嗯。” 沈良点头道：“你不觉得他适合演《神木》里的少年吗？年幼，青涩，又带着憨厚淳朴的气质。” “你这一说，倒还真是。” 罗潘摸了摸下巴，忽然问道：“不过，你干嘛推他啊？” “看得顺眼。” 沈良随口掰扯了一个理由。 推荐王保强试镜，他还有几分信心，前年，他和刘勇洪一起拍过一部纪录片《燕京的风很大》。 那次之后，两人一直有联系。 翌日。 天还蒙蒙亮，王保强就冒着寒风，坐着公交车来到洗车行门口。 不过，他来的太早，现场连个人影都见不到。 好在王保强已经习惯了等待，没活的时候，他天天在北影厂门口等活，能不习惯吗？ 不一会儿，一辆红色夏利出租车停在了门口。 坐在门口台阶的王保强，一动不动。 “导演！” 看到哈欠连天的沈良，他猛地站了起来。 “你来的这么早？” 眼前冷不丁冒出一个人影，沈良还吓了一跳。 “您叫俺早点来，我怕迟到。”王保强憨乎乎一笑：“所以就来的早了一点。” 我有说早点吗？ 沈良记不太清了，他现在脑子有点迷糊，还没完全睡醒。 昨天晚上群演走的虽早，但他们一直拍到9点多才散场。 然后他又带着胶片去了洗印厂。 多亏老穆的关系，不然的话，谁特么大半夜给他洗毛片？ 毛片洗完，他检查了一遍。 等一切忙完，回到出租屋已经是凌晨三点多。 洗洗弄弄四点多，连爱爱都没心思，一觉睡到早上六点半，他又爬了起来。一共睡了两个多小时，他现在困得不行。 “嗯，先进屋吧。” 沈良掏出钥匙。 “导演，我来帮您。” 看到沈良要开卷帘门，王保强顿时蹲下，准备一起拉门。 “这门不用拉。” 沈良摆了摆手，摁下开关，卷帘门就自动升了起来。 就为了这个自动卷帘门，他差点把四九城跑了一遍。 “你早饭吃了没？” 走进屋里，沈良一屁股坐到导演椅上。 “吃了。” 王保强站着回道。 “坐吧。 第10章娱乐是个圈 ” 沈良指了指旁边的椅子：“我们这没香江剧组那些臭规矩。” 剧组就是一个小社会，还是那种等级森严的小社会，从导演、制片人、摄影师，再到场助、群演，每个人都有自己的位置。 毫无疑问，群演是处在金字塔的最底端。 近些年，随着港台影视人员北上捞金，一些破规矩也被带到内地。 比如，椅子不能随便乱坐，不止是主演的椅子，连主演带的化妆师、助理的椅子都不能坐。 拍摄《小鱼儿和无缺》时，小白龙就因为坐了化妆师的椅子，然后引起一系列事件，张伟建、谢廷风二人借拍戏之机，暴打小白龙。 猴哥都没打过的小白龙，就这么被他俩打进了医院。 “我喜欢站着。” 王保强露出憨厚的笑容，不管导演在不在意，他都不会坐。 这是带他的那位群演大哥教他的潜规则——礼多人不怪。 “随你。” 沈良一边吃着程好准备的包子，一边道。 “待会给你介绍个人，等我朋友从外地回来，我要是没时间，你就找他带你去试戏。” “谢谢，谢谢导演。” 王保强又鞠了一躬。 “别急着谢，能不能过，我可不保证。” 沈良印象中王保强似乎不是《盲井》的第一人选，而且，他只是跟洪哥熟，跟导演李扬，那是一点都不熟。 说曹操，曹操到。 “沈导，早啊。” 这时，一个戴着雷锋帽，穿着军大衣的男子出现在门口。 “师哥，你来的正好。” 沈良放下包子豆浆，起身道。 “呶，这个就是我说的那孩子，王保强，今年十八岁。” （ps：王保强对外改大了两岁） “保强，给你介绍一下，这位是李义祥，我说的那部戏，他是男主角。” 一旁，李义祥打量了王保强几眼，而后目光一转看向沈良。 “你这眼光够毒啊，不愧是摄影系的高材生，他这形象，确实很合适。” “哈哈。” 沈良笑着道：“我眼光要是不毒，能找师哥演戏吗？” 李义祥是北电92级表本班毕业，虽然业务能力不错，但毕业好几年，始终不温不火。 他进组演的角色是杀手。 “合着你的意思是。”李义祥自黑道：“我长着一张悍匪脸？” “我可没说。” 沈良呵呵一笑。 “真要说，那也是伍师哥先找得你，是他开发了你。” 其实，沈良一开始没想起李义祥，他先在学校看到《车四十四》的展映海报，然后才想到找李义祥演杀手。 他沈良，好歹是北电人，几位主要角色，总不能一个北电人都没有吧？ 北电人拍戏，一点含‘电’量都没有，说出去不是让人笑话嘛？ 虽说北电表演系整体水平是拉跨了一点，但其中也有实力派。 李义祥是一个。 96级三剑客中的明明、坤坤，那也是实力派。 不过，他俩成名早，真硬请过来客串，那也不适合。 还是李义祥好。 便宜，活好。 （本章完） 第11章 豆里找 第11章豆里找 第11章豆里找 又是一个凌晨两点半。 此时的沈良哪还有半分白天的活力？ 掏钥匙都是迷迷糊糊，连续插错两回，这才捣进钥匙孔。 咔哒。 打开房门，看到屋内亮着灯，沈良耷拉着的眼皮不由抬了几分。 “你回来啦？” 听到门口的动静，程好从沙发上爬了起来，而后揉了揉惺忪的睡眼。 “我去给你下碗面。” 穿上拖鞋，看到沈良还楞着，程好轻笑。 “别呆了，你先去洗个澡，洗好正好吃面。” “嗯。” 沈良摸了摸肚子，还真有点饿了。 下回拍戏，他一定要找一个靠谱的制片人！ 老何一点都不靠谱！ 咳咳。 好吧，老何其实挺靠谱，主要是沈良自己把活揽过来了。 《刷车》前期筹备那么顺，多亏了老何。 后面的现场统筹、棚内搭景、美术对接、现场剪辑、拍摄计划等等事务，哪还好意思继续麻烦老何。 时间紧，任务重，沈良也没有那么多时间慢慢找人。 退一步说，与其找那种半生不熟的生瓜蛋子，不如苦一苦自己，担起这二十多人的小剧组。 反正他是龙族。 姓敖，名夜。 二十出头，当打之年，正是熬夜的年纪！ 洗澡的时候，沈良还在想制片人的事。 从哪薅一个靠谱的制片人过来呢？ 一部电影从立项到拍摄，再到上映、发行，中间的环节太多，小到器材租赁、现场统筹，大到预算管控、拉投资、报批过审，以及后续的发行。 那么多事，沈良纵使有三头六臂，一个人也忙不过来。 这时候，制片人的重要性就凸显出来了。 一个优秀的制片人，足以解决导演七八成的烦恼。 沈良从业多年，合作过的优秀制片人当然不少。 随便举个例子，比如《流浪地球》的执行制片龚戈尔。 他也是科班出身，北电公共管理系99级毕业，但龚戈尔早期有点不务正业，07年还跑去参加过《快男》。 然后被苏醒压了三头，只拿到长安赛区第四。 后来，他还干过影视配乐、配音。 龚戈尔一度是胡戈的御用配音演员。 不是演员胡戈，而是那个创作《一个馒头引发的血案》的胡戈。 再之后，他又干了演员，在《同桌的你》剧组遇到了郭凡。 郭大忽悠把他忽悠成了制片人。 不干不知道，一干吓一跳。 偌大的剧组竟然被龚戈尔打理的井井有条。 不过。 龚戈尔现在还不太‘成熟’，玩心太重。 又想了半天，沈良也没想出合适的人选。 那些人，要么时间不对，要么太大牌，要么不熟悉。 直到洗完澡，看见面碗里的豆角，沈良的脑海里倏地响起一句话。 ‘谁说这豆老啊？这豆太棒了！’ “有了！” “什么有了？” 突然听到沈良来了这么一句，程好懵了。 “没什么。” 沈良拿起筷子道：“我这段时间不是太忙嘛，就想着找个制片人，刚才想到找谁了。”“谁？” 程好单手捧腮的看着沈良，好奇道。 “陶坤，我们学校90级公管系的师哥。” 后世，沈良跟陶坤在《风声》剧组合作过，虽然两人只合作过一次，但对方给他留下的印象却很深。 做事很细心。 每天最晚走，最早到。 他在圈内的口碑也不错，颇受程国富的重用，日后是工夫影业的总经理。 黄三石自编自导自演的三部电视剧，全是陶坤担任制片。 要不是看到碗里的豆角，沈良一时间还真想不起这个坤坤。 少顷，程好反应过来。 “不对啊，《刷车》都开拍了，你还找制片人？” “不是给《刷车》找。” 沈良嗦了一口面：“是以后，以后要是拍电影，不找个制片人，我哪忙得过来。” 程好呆了数秒，惊讶道。 第11章豆里找 “你已经有拍长片的计划了？” “有了，不过，暂时只是个腹稿。”沈良又喝了口肉汤暖了暖胃：“具体得等《刷车》拍完再说。” “啥题材？” “唔，一个关于小偷的故事。” “小偷？” 程好露出一个既在意料之外，又在情理之中的表情。 “你这是不走国内上映，专走国外电影节？” 都是圈内人，什么题材能拍，什么题材不能拍，大家都门清，01年，恰逢申奥、入世谈判的关键期。 跟‘偷窃’挂钩的题材，怎么看都不像能公映的样子。 “到时候再看吧。” 程好想到的，沈良当然早就想到了。 “我这个‘小偷’跟普通的小偷不一样，也许能过审。” “没过审也没事。” 程好嘻嘻一笑：“大不了走国外路线，就跟你们学校的师哥一样，对了，王晓帅那部《十七岁的单车》拿奖了！” “结果已经出了吗？” 最近几天，沈良忙得昏天暗地，压根没空关注外界的消息。 “出了。” 程好指了一下书房：“网上已经有新闻了，新琅网报道，他拿了评审团大奖，跟去年的《我的父亲母亲》一样。” “那他完了。” “呃？”程好不解道：“拿奖是好事啊，怎么就完了。” 沈良嗦完最后一口面，拍了拍肚子。 “还是你下的面好吃，完了是因为他这片子没送审就去参展。” “那也不至于完了吧？” 程好道：“评审团大奖是柏林仅次于金熊的大奖，很有分量啊，而且这部电影在校内展映的时候，我们都看了，没什么敏感的地方。” “换做其他时间可能没事。” 沈良一边收拾碗筷，一边说道：“现在是申奥关键期，像这种展示城乡二元割裂，城市化阵痛的片子，不拿奖还好，拿了奖，关注度高，反而是坏事。” “我来吧。” 程好从沈良手上拿过碗筷：“那照你这么说，你的那部长片，不是铁定不能公映了？” “大概率吧。” 沈良计划中的第一部长片就是为了冲奖。 文艺片，公不公映，影响没那么大。 而且，文艺片和商业片的赚钱逻辑也不一样，相比于投资规模更大的商业片，文艺片挣钱的关键在于电影节奖金，以及国内外版权发行。 贾科长就是其中的典型。 dv拍摄，投资二三十万的《小武》，只靠卖版权就卖了好几百万。 投资几百万的《三峡好人》，依靠金狮奖的光环，海外发行收入几千万。 就这收入比，吊打国内同期发行的大部分商业片！ （本章完） 第12章 秦浩你不要那么变态 第12章秦浩，你不要那么变态！ 第12章秦浩，你不要那么变态！ “媛媛姐，恭喜啊！” 拍摄第四天，《刷车》的女主角终于来了。 姗姗来迟，不是因为高媛媛耍大牌。 真耍大牌，她也不会在沈良这里耍。 虽然沈良还是个学生，但就《刷车》这配置，以及背后站着的北电群师，她敢在这耍吗？ 来得晚，那是因为拍摄计划安排就是如此。 第一天，第二天的上半天，主拍群演。 第三天，主拍杀手戏。 “嗐，有什么好恭喜的。” 高媛媛摆了摆手，嘴上虽然这么说，眼底却有一丝得意。 “我就一龙套，你的恭喜留给王导吧。” 聊了几句，高媛媛便去化妆、换衣服。 《刷车》是一个小剧组，没有专门的化妆间，只有一个用布帘拉起来的临时化妆间兼换衣间。 硬件配置是寒碜了一点，软件配置却一点都不低。 《刷车》的化妆师是东田造型特约化妆师唐逸。 未来巴黎欧莱雅的彩妆总监，合作过的大牌明星很多，一度是业内最好的化妆师之一。 不过，唐逸现在是事业起步阶段，价格很便宜，跟组价也就1500块。 不一会儿，换好衣服，化完妆的高媛媛拉开门帘。 看到她重新出现，片场的男性工作人员，纷纷眼前一亮。 一袭蓝色裙装搭配白色凉鞋，短发变成了长发，精心修饰的妆容掩盖了她那点婴儿肥。 既清爽，又大气，少女气息被浓郁的女人味盖住了。 “沈导，你这审美可以啊。” 来到摄像机旁边，高媛媛竖起大拇指。 她刚刚从化妆老师那里知道一件事，这套衣服、妆容，都是沈良的设计。 “还行吧，主要是你底子好。” 沈良瞥了一眼冻得有点哆嗦的高媛媛，笑着道。 “你穿个外套吧，待会还要走戏，别冻坏了。” “没事，我不冷。” 片场男性的目光都聚焦在她身上，高媛媛心里美滴很。 身体冷点算什么？ 心里热就行！ 沈导还怪疼人的。 “对了，沈导，你这衣服哪里买的？” 高媛媛低头看了一眼连衣裙，她很喜欢现在的装扮，女人味十足。 她讨厌婴儿肥！ “北动批发市场淘来的，我记得好像是50块钱。” “你自己淘的？” “嗯，剧组的衣服都是我去买的。” 这本来是美术和造型师的活，但《刷车》剧组一共只有三天筹备期，沈良只能亲自上马。 他给高媛媛的设计参照了她日后的一些妆造。 “沈导，你拍完《刷车》之后，有空闲时间吗？” “说不好，咋了？” “也没什么事，就是约你逛街，想让你帮我参考参考。” “到时候再说吧。” 沈良随口敷衍了一句。 就在这时，程好来到片场门口，瞧见高媛媛围在沈良身边有说有笑的，她的心底忽地生出一丝丝威胁感。 她看过《十七岁的单车》，当然认识高媛媛。 单车里的高媛媛虽然也很漂亮，但更像是那种青涩的苹果，含苞待放的骨朵，今天片场的高媛媛，却给人一种水蜜桃的感觉。 有一种成熟的美。 确认过眼神，这是沈良的喜好。 “贝贝？” 看到程好来了，沈良迎面走去。 “你怎么来了？” 眼见程好一来，沈良就放下手里的活，高媛媛撇了撇嘴。 呵。 男人。 跟她聊天是一边干活，一边聊，女朋友来了，活都不干了。“人艺小剧场临时有活动，排练取消了。” 说着，程好从包包里掏出一个银白色的大保温杯。 “呶，还有这个，你早上忘了带。” “我没带吗？” 沈良回头瞥了一眼摄像机旁边的同款保温杯。 那不是我的？ “别看了，我的！” 第12章秦浩，你不要那么变态！ 罗潘抱住保温杯。 “这是我的！” “谢了，辛苦你跑一趟。” 接着，沈良简单的将主创们给程好介绍了一遍，然后大手一挥。 “准备走戏！” 今天的第一场戏就是重头戏。 刷车工发现后备箱露出的蓝色连衣裙衣角，后面擦车时，秦浩要表现出一种病态的痴迷。 在刷车工的‘幻想’里，车身就是瑜伽老师的肉体。 这场戏，挺难演的。 走了两遍戏，确定好灯光、录音、机位、摇臂都没问题，坐在摄影位的沈浪，举着小喇叭喊道。 “各部门注意，准备实拍！” 啪！ “第38场第1镜，开始！” 随着一道清脆的打板声，现场瞬间变得安静起来。 身穿红色衬衫的秦浩，身体微微颤抖地擦着车屁股，一边擦，一边露出一种享受的表情。 “咔！” “秦浩，你只是一个恋物癖患者，不是变态色魔！” 沈良举着喇叭道：“把你演话剧的习性收起来！” “这一段刷车工的旁白是什么？好好想一想！” “给你三分钟，调整一下。” “好。” 秦浩搓了搓脸，几天过去，沈良的高标准，高要求，也让他心里憋着一股气。 紧接着，刷车工的旁白在他心底划过。 ‘这是我们最近的距离，我从未想过的距离。’ ‘这距离让这一切都在我的手中。’ ‘柔软的如同你的皮肤。’ ‘你的每一个线条，每一个起伏，都如此的温顺，美好。’ ‘你将和这辆车一起，在我的面前，褪去污迹。’ 这一刻，车，即是人！ 擦拭车身，就像是一寸一寸的抚摸、欣赏女生的身体，念及至此，他回头看了一眼穿着蓝色连衣裙的高媛媛。 然后，闭眼。 代入！ 狠狠代入！ 这一刻，无数经典影片从他的脑海中浮现。 《蜜桃x熟时》、《玉x团》、《赤x天使》、《卿本佳人》、《惊变》 “沈导，我好了！” “好，各单位准备！” 一声令下，拍摄继续，沈良也将目光投向镜头内的画面。 灯光照耀在秦浩略显苍白的脸上，他的手，机械地擦拭着车身，但他的嘴角却不自觉地上扬。 微微颤抖的嘴唇，显示着他那不平静的内心。 他仿佛在憧憬着什么美好的画面。 虽然秦浩此时紧闭着双眼，但从他的脸庞上却能隐隐看出一丝病态的渴望。 周遭的一切似乎都跟他无关，他的世界只剩下那虚幻，又让人无比沉醉的憧憬。 对了！ 就是这种感觉！ 憧憬为主，病态为辅！ “完美！” 沈良忍不住拍了一下大腿。 这表演，绝了！ 文艺片小王子，果然名不虚传。 “过！” （本章完） 第13章 杀青戏 第13章杀青戏！ 第13章杀青戏！ “过！” “” “咔！” “秦浩，是不是要我在现场给你讲讲托尼·巴尔的课啊？” “啊？是不是？” “刚夸两句，尾巴就上天了？” “再来一遍！” “完美！” “保一条！” “过！” 在一次次ng之中，片场的人，来了又去，去了又走。 小岳岳，率先杀青。 沈良没有留他的电话，小岳岳的机遇不在他这。 李义祥杀青当日，刘勇洪跟导演李扬风尘仆仆的赶到片场。 他们是从外地勘景回来，只是，这次勘景的过程，很不顺利。 广袤的华夏大地上，小煤矿很多，愿意借给他们拍摄的，却少之又少。 而且，李扬也遇到绝大多数新人导演遇到的问题。 钱！ 特别缺钱。 但这次来《刷车》片场，他也不是全然没有收获。 起码找到一个主要演员。 形象合适，价格还十分便宜。 演技？ 不需要。 本色出演就行。 接着，王保强就跟着《盲井》主创团队走了。 临走之时，他还怪舍不得的。 北漂那么久，大大小小的剧组混了几十个，《刷车》不仅是他遇到的最专业的剧组。 盒饭也是最好吃的，那红烧肉，真好吃。 沈良导演也是对他最好的导演！ 见到李扬导演，王保强才知道，沈导给他介绍的戏份竟然是主角！ 电影主角啊！ 他去少林寺不就是为了拍电影吗？ 虽然《盲井》拍摄时间还没定，但至少有了个奔头，有一部电影主角在等他，再跑龙套，他都有劲！ 随着其他演员陆续杀青，《刷车》也即将转场。 拍摄第七天，剧组移师青影厂的摄影棚。 青影厂全称是燕京电影学院青年电影制片厂，北电的附属机构，它是学校的教学和生产基地。 学生用那里的棚，免费！ 不过，搭景的钱，那是一分都不能少。 《刷车》的故事发生地点，概念上虽然是同一地点，但洗车房里那间‘收藏室’是专门搭的景。 没有哪家洗车行会建一间没有窗户的密室。 所以，只能自费搭建。 四面墙用木板就行，然后刷一层漆，打一些柜子，再从道具仓库找一批‘藏品’。 齐活！ 不过，即便如此简单的置景，还是了沈良三千多块钱。 主要是材料和人工费用。 要不怎么说拍电影钱呢，全片出现一分钟左右的‘收藏室’，啪一下，几千预算没了。 青影厂摄影棚。 “小师弟，待会你有眼福了。” 趁着高媛媛换装的间隙，徐婧蕾笑眯眯的说道。 “我们家大美圆可是第一次拍这种大尺度的戏。” “师姐，您别误会，我眼里只有戏。” 沈良耸了耸肩：“而且，这戏的尺度也不大。” 虽然短片里呈现出来的感觉是全果状态，但拍戏过程怎么可能赤果果。 下半身穿短裤，上半身换上肉色的束胸，防止镜头穿帮即可。 唯一比较欲的就是抹油。 抹油是必须的！ 不抹油，就像演员脸上不化妆，拍出来的镜头全是瑕疵，根本用不了！ “这还不大，你小子不老实。”徐婧蕾娇笑一声：“那你说说，多大才叫大啊？” “回头我写一段比较大的。” 沈良微笑道：“到时候请师姐斧正斧正？” “行啊。” 徐婧蕾眼眉含笑的看向沈良：“别说看，叫我演都行，不过，男演员我要自己挑。” 说到最后一句，她还轻轻咬了一下嘴唇。 沈良又不是纯情少年，徐婧蕾的眼神、动作和话语意味着什么，他哪能不知道。 不过，徐婧蕾哪哪都不在他的审美点。 换成高媛媛，他指定接茬。“咳咳，师姐，我 第13章杀青戏！ 先去片场检查检查，顺便清个场。” 言罢。 沈良转身就走。 则这女人，不似好人，想在他这里骗吃骗喝！ 望着‘落荒而逃’的沈良，徐婧蕾笑出了鹅叫声。 笑的那叫一个放肆。 谁不喜欢又帅，又有才华，又年轻，身材又好的弟弟呢？ 吃不到，看看，调戏调戏也好。 要是能吃，那就再好不过了。 至于对方有女朋友什么的，徐婧蕾可不在乎。 她又不想嫁给他。 谈不谈恋爱，那也不重要。 她只想礼貌性地上个床。 既分长短，也分高下！ “说什么呢？笑的这么开心？” 这时，穿着长款羽绒服的高媛媛从化妆间里走了出来。 “没什么。” 徐婧蕾摆手道：“你准备好了没有？” “老徐。” 提起这事，高媛媛脸色一垮，压低嗓门道。 “我有点紧张，一想到秦浩要摸我的腿，我就浑身起鸡皮疙瘩。” “那要是换成沈导，是不是就行了？” 徐婧蕾似笑非笑的看着高媛媛，两人认识那么久，她哪会不知道高媛媛的性子？ 颜狗一条！ 眼见高媛媛没有第一时间反驳，徐婧蕾当即开腔。 “好啊，你个小妮子，果然动了春心！” “你说什么呢，怎么可能！”高媛媛脸色微红道：“我有对象的。” “有对象又怎么样。” 徐婧蕾继续调戏小朋友。 “他要是介意，只能说明他不够爱你，一个男人要是爱你，就能接受你的全部。” “男人能做的，我们女人凭什么不能做？” “你想啊，你不也接受他的全部吗？你都接受他，他当然也要接受你。” “” 这时候，高媛媛不知道说什么呢。 “我开玩笑的，你别当真。” 徐婧蕾也意识到自己说错话，拉着她的手就往片场走。 “走，咱们去片场。” 走到一半，她忽然又凑到高媛媛耳边。 “告诉你一个小窍门，待会拍戏，你就闭着眼睛，把秦浩想成沈导就行了。” “唔，这叫情感替代。” “要死啊你！” 高媛媛伸手拧了一下徐婧蕾的胳膊。 口没遮拦，老是调戏她！ 不过。 到了拍戏的时候，高媛媛还真试了试‘替代法’。 ‘不是秦浩的手！’ ‘不是秦浩的手！’ 随着那双大手逐渐上移，高媛媛破功了，浑身上下起了一层又细又密的鸡皮疙瘩。 这一幕，全被镜头捕捉到了。 “咔！” 高媛媛睁开眼睛，疑惑地看向沈良。 “大美圆，放轻松点。” 全程旁观的徐婧蕾先一步解释道：“你太紧张，起了鸡皮疙瘩，刚刚的镜头没法用。” 旋即，她又看向沈良。 “小学弟，秦浩，你们先出去，过几分钟再进来。” “行。” 沈良点了点头，领着秦浩走出‘密室’。 几分钟后，他和秦浩又被徐婧蕾喊了进来。 不知道徐婧蕾用了什么办法，后面的拍摄过程十分顺利。 女主角露出享受表情的脸部特写，也是一遍过。 难道徐婧蕾真的有东西？ 甭管有没有，拍完最后一个镜头，沈良哈哈一笑。 “我宣布，《刷车》杀青了！” 闻言，高媛媛睁开眼睛，躺在床上的她，正好瞧见沈良大笑的样子。 想到刚刚脑子里的念头，她心里既羞赧，又有一点点负罪感。 都怪老徐！ 不过。 沈导的侧颜，真好看。 新书期追读决定推荐，各位读者老爷帮一把吧，求求了。 顺带求个月票、收藏 （本章完） 第14章 老何正在发力 第14章老何正在发力！ 第14章老何正在发力！ 杀青，只是电影拍摄的完结。 剪辑、配音、配乐、调色、上字幕等等一大堆后期工作，还在等着沈良。 中午杀青，连‘杀青宴’都没办，沈良下午就钻进了洗印厂。 接下来几天，沈良是两耳不闻窗外事。 期间，他是洗印厂、百录音棚、青影厂来回跑。 连家都没回。 没办法。 眼瞅着时间都来到2月底，再不快点，戛纳短片报名窗口就要关闭了。 好在张垭东没拉跨，按时保质的完成了配乐工作。 这次跟他合作，沈良也知道了一件事，原来《蓝宇》的配乐也是张垭东。 怪不得他完成的又快又好。 虽然电影配乐跟流行音乐都在音乐大类里面，但两者的创作不是一回事。 后者只需要掌握一种特定的音乐类型，甚至更极端一点，只要会哼哼，不识谱都能入门。 前者却不行，不同场景下，需要用到不同的风格，不同的乐器编配，如果没有大量的专业积累，连门槛都摸不到。 当然，门槛更高，相对应的收入也更高。 谁让内地的制作人、词曲人普遍没有分成呢，包括张垭东这种级别的金牌制作人，通常也是拿固定酬劳。 3月3号。 一夜未眠的沈良，神采奕奕的走出了剪辑车间，在他身边还有一个三十出头，眼圈发黑的男人。 他是老穆介绍的中影剪辑师程洁。 “艹，你小子下次别找我了！” 看到灰蒙蒙的天空，程洁爆了一记粗口。 沈良这小子，简直不是人！！！ 每天只睡两、三个小时，这谁受得了？ “哈哈。” 沈良笑着拍了拍程洁的肩膀：“程哥，这两天辛苦了，过几天请你喝酒。” “走了。” 程洁不为所动，什么酒，他现在只想上床睡觉！ “程哥，别骑你那破摩托了。” 眼见程洁往旁边的停车棚走，沈良提醒道。 “打个车吧，回头我给你报销。” “别回头了，就现在吧。” 一听‘报销’两个字，程洁折身回返，伸手道。 “来回五十块。” 沈良掏出钱包，抽出一张蓝色大钞。 “我给您100。” “算你小子有良心。” “走了。” 程洁毫不客气，狗大户的钱，不要白不要！ 拿完钱就走。 这趟剪辑的活，他特么血亏啊，几百块钱的活，干出了几千块的工作量。 不过。 沈良这家伙确实牛逼。 《刷车》的成片，真吉尔牛逼！ 北电摄影系，又要出了一号人物了。 看着程洁走远，沈良长长地伸了一个懒腰。 他不累吗？ 废话！ 怎么可能不累，但看到成片的那一刻，肾上腺素激增，比色色都管用。 困？ 不存在。 接着，他掏出手机先看了一眼时间。 八点。 老何应该醒了。 电话，拨通！ 嘟！ 嘟！ 电话那头，正在吃早餐的老何，一瞧见爱徒的电话，立刻露出了笑容。 “喂？” “弄好了？” “这几天累坏了吧，要不你先回去睡一觉？” “不用？”“那行，年轻人嘛，熬点夜算什么。” “这样，你把拷贝带上，我来约人，九点半，十点吧，十点在放映厅集合。” 挂断电话后，老何手里的电话就没停过。 “喂，老穆啊，沈良那片子好了，十点，放映厅。” “老赵，十点啊，过时不候！” “张院（辉军），我那不成器的弟子完成后期了，你今天早上有空没有？” “几点啊？” “十点。” “好，好，那就待会见。” “沙老师（占祥），早上好。” 第14章老何正在发力！ “是这样，我那学生，沈良，他拍了部短片，今天刚成片，想让您这样的老前辈指点指点，您上午有时间吗？” “好，待会见。” “老谢（小京），你上午有空没。” “嗐，也没别的事，我们班学生拍了个片子，这不，请你这位导演系的系主任把把关嘛。” “好，十点，标放，不见不散。” “老何，你早饭还没吃完呢。” 眼见丈夫打着电话就往外走，吴莉连忙喊道。 “不吃了，我先去学校。” 这时候，老何哪还有心思吃饭。 《刷车》的后期制作，他虽然没有全程参与，但去的次数不少，粗剪的样品，他看过。 那功力，要不是亲眼所见，他都怀疑是别人拍的。 对于一个大四学生而言，有点超模。 超模代表什么？ 获奖的概率很大！ 就那画幅的变化，妥妥的金棕榈之资！ 短片金棕榈，那也是金棕榈！ 不说一定拿奖，入围那是手拿把掐。 要是连入围都不行，只有一种可能，本届戛纳短片选片团队，集体眼瞎！ 虽说老何教过的学生中，不乏拿到一些长片大奖的，但在校生跟毕业生，那是一回事吗？ 不是！ 在校生拿一次奖，顶的上毕业生拿十次！ 此时，老何已经收回之前那句‘拿奖保研’！ 拿什么奖？ 直接保研！ 昨天他就把名单递给了系里，要不了几天，结果就能出来。 如果不是确定这件事，他也不会专门请谢小京过来。 好苗子，谁都想要。 不把事情落定，万一被人抢走了怎么办。 另一边。 沈良也在打电话。 秦浩、亢晓天、王丹戎、唐逸、张垭东等剧组成员，他挨个通知了一个遍。 尤其是灯光和录音。 业界一直有灯爷、杆爷的传说，这次跟他们的合作，沈良很满意。 成片出来，当然要秀一波肌肉。 不秀一秀肌肉，下次跟人合作怎么谈？ 总不能次次都找家长吧？ 他又不是路钏，动不动叫家长，跟个巨婴似的。 ‘华夏出一个好导演不容易，不要去毁了他，华夏出一部好电影也不容易，也不要毁了它！’ 当年看到那篇采访，沈良只想说出诸葛丞相的那句名言。 我从未见过如此厚颜无耻之人！ 挨个打完电话，沈良顺道也通知了高媛媛。 当然。 最后他还叫来了女友程好，以及常丽和麻舒云两位老师。 这些老师在外界虽然名声不显，但教书育人多年，桃李满天下，人脉不可小觑。 跟他们秀秀肌肉，准没错。 下次拍长片再找演员，说不定还要走走她们的关系。 （本章完） 第15章 轰动的内部试映 第15章轰动的内部试映 第15章轰动的内部试映 沈良万万没想到，老何竟然那么骚包！ 瞧瞧他都把哪些人叫来了？ 老穆、沙占翔、赵飞、张名、屠明飞这些摄影系的老师，那就不提了，他们过来很正常。 张辉军，副院长，老何的同学，也正常。 谢小京，导演系的系主任，老何把他叫来炫耀一下，装个波一，勉勉强强也行吧。 毕竟，摄影系和导演系互相看不顺眼。 有波一不装，那是浑身难受。 但，表演学院的院长陈邑，有必要叫过来吗？ 还有，96表本班班主任，表演学院副院长崔欣琴，以及明年即将升任表院副院长的王敬松也来了。 老何啊，老何。 我给你挣脸，你却偷偷给我上压力，不地道啊！ 崔院和王院都还好，不怎么拿腔作势。 表院的另外一位老师黄老邪，他就不一样了。 脸比较大，肚子也大，比较能装。 “张院好。” “” “崔老师好。” “王老师好。” 紧接着，沈良化身‘好、好’机器，见谁都是好好好。 然鹅。 随着时间的临近，到场的人却越来越多。 沈良最不喜欢的黄三石，来了。 沈良就知道！ 北电这屁大的地方，根本藏不住事！ 然后，97级摄影系的杜劫、孙凡、徐瑾几位在校学生，一个个闻风而至。 “麻老师，常老师，欢迎，欢迎！” 瞧见程好带着两位老师一块来，沈良连忙笑着迎了上去。 “老王。” 黄三石瞥见这一幕，不由跟旁边的同班同学王敬松吐槽。 “这小子搞区别对待啊，看到中戏的老师就那么亲？” 他刚刚来的时候，沈良可没有这般热情。 “人女朋友的班主任来了，热情点，不是很正常吗？” 对此，王敬松不以为意。 他来的时候，小沈对他也那般热情。 放映厅门口。 少顷，看到那位戴着鸭舌帽，身型消瘦的中年男人越走越近，沈良愣住了。 卧槽！ 老谋子怎么在这？ 他不是在筹拍《英雄》？ 等等。 跟他并肩而行的那个国字脸，戴着眼镜的中年男子有点眼熟。 美术系的系主任王宏海？ 是了。 他也是北电78级学生，虽然是美术系，但那时候北电就跟现在一样，屁大点地方。 学生还更少。 老谋子找他多半跟《英雄》的美术设计有关系。 “一谋，介绍一下。” 老何带着沈良笑眯眯的迎了上去。 “沈良，97级学生。” 随后，老何看向沈良。 “别愣着了，喊师哥！” “师哥好，我特别喜欢你拍的那部《摇啊摇，摇到外婆桥》。” “王老师，您也好。” 沈良虽然见人说人话，但他跟老谋子说的话，真不是场面话，他是真喜欢这部片子。 为了学习镜头设计、构图，这部片子，他前前后后看了不下于五十遍。 “你好，我听你们张院提过你，暑假有没有兴趣来《英雄》剧组实习实习？” 老谋子的表情虽然比较冷淡，但他的话，一点都不冷。 “谢谢师哥。” 沈良稍作犹豫道：“到时候我一定来，有什么事，师哥您尽管使唤！” “好，那就这么说定了。” 老谋子微微一笑，点头道。 虽然他还没见过沈良的作品，但张辉军跟他是同级同寝，两人就住上下铺，人专门打了招呼，老谋子怎么可能不卖面子。 再说了，摄影系的师弟，那是自己人。 等到老谋子和王主任走了，沈良面露疑惑的看向老何。 “何老师，刚刚？” “别问那么多，张院的安排，去了剧组，好好学习，《英雄》是大剧组，好好跟人家学学调度。” 说着，老何脸色一板。 第15章轰动的内部试映 “开学回来，把你的心得报告带回来，不能少于一万字！”“是。” 一听还要写报告，沈良的心情瞬间没那么美丽了。 不一会，又有一批人三三两两的来到标准放映厅，等关门那一刻，小两百座的标放厅，居然坐满一大半的人。 前面几排坐的全是领导、教授、副教授、讲师。 后面坐的是学生，摄影系、导演系、美术系、表演学院的都有。 很多人，沈良都不太熟。 路过第八排时，他的眼光倏地一顿。 00级的董萱？ 略了一眼，沈良就收回目光。 兔子不吃窝边草。 再好看，跟他也没关系。 如果吃窝边草，当初他就追96级的颜丹辰了，不会转去中戏追程好。 接着，沈良就来到第三排，坐在了程好旁边。 “你坐这里干什么？” 程好压低嗓门道：“你去前面啊。” “前面有老何。”沈良握着她的手，微笑道：“再说了，他们哪有你重要。” “油嘴滑舌。”程好白了他一眼。 “那你别笑的那么开心啊。” “哼，我就笑，我乐意。” 程好反握住沈良的手，笑得很是开心。 很快。 灯光一暗。 放映开始，现场瞬间安静了下来。 最先出现的字幕是‘燕京电影学院——摄影系学生作品’。 没有龙标。 短片要什么龙标？ 然后。 监制：穆德元 制片人：何青 导演：沈良 编剧：沈良 主演：秦浩、李义祥、高媛媛 摄影：沈良、罗潘 灯光：亢晓天 录音：王丹戎 美术：武明 字幕闪过的同时，背景音里出现轰隆隆的嘈杂声。 正片开始后，观影人终于知道杂音是什么。 那是洗车房里的水泵声。 开片第一幕是刷车工的洗车画面，摄像机镜头拍的是水流，只能透过流水模模糊糊地看到一个人影。 开场画面迅速引起了老谋子的注意。 一比一的画幅？ 很大胆啊。 相比于185比1，或者235比1，一比一的画幅丢失了很多画面，这特别考验导演、摄影师的调度能力。 仅从第一幕看，短片的构图很干净。 光影好。 构图上佳。 色彩，用的也不错。 演员穿的那件红色衬衫十分醒目，跟车厢控制台、挡风玻璃、墙面形成了鲜明对比。 短小精悍！ 错落有致的镜头，很有层次感，人物一入镜就抓住了观众的眼球。 洗车工是主角？ 旋即，秦浩那低沉的旁白声响起。 “我在干什么？” “刷车。” “废话。” “我当然在刷车，因为我就是一个刷车工。” 下一秒，镜头切换，一个沾满洗车液的抹布拍在了挡风玻璃。 片名《刷车》出现。 还是鲜红色的字幕，跟主角的衣服是统一配色。 红色？ 这片子或许会见血？ 阴暗的环境？ 悬疑片吗？ 连续两次出现鲜红配色，再迟钝的人，也能想到这一点，更别提老谋子这种大导演。 细节之处见真章！ 这个叫沈良的小子，有点东西。 成功地引起了他的注意。 （本章完） 第16章 老穆 我踏马后悔了 第16章老穆：我踏马后悔了！ 第16章老穆：我踏马后悔了！ “除了刷车外，我还是个收藏家。” “我喜欢收藏一些被车主遗弃的东西，因为我觉得每样东西背后都会隐含一个故事。” “小胖说我有窥私癖，我不承认。” “我只是觉得我的故事太少，我应该住在一个充满故事的房间。” 旁白声结束，坐在‘收藏室’正中间床上的秦浩，双手缓缓舒展。 然后往床上一倒。 镜头缓缓向后拉，双手逐渐展开的同时，收藏室的全貌逐步露出，而画幅也突然从1比1，拉伸成了185比1。 就像缓缓摊开的画轴。 有意思。 这个镜头设计，太有意思了。 不止是观影的老谋子，摄影系、导演系的教授们，也是眼前一亮。 下一幕，镜头忽然跳转。 几位黑社会打扮的人，戴着墨镜，叼着烟站在一辆商务车面前。 而后，镜头下移，正在擦车的刷车工入画。 同时，画幅比又缓缓收缩成了一比一。 镜头也是一种语言，看到这里，事先没有看过台本的老师们，也猜到了画幅变化的含义。 画幅和情绪挂钩？ 工作时，刷车工的情绪是压抑的？ 那间收藏室是独属于他的私人空间，或者是一种隐喻，那是刷车工的内心世界？ 在那里，他是放松的，舒展的，所以是宽幅。 旋即。 刷车工给各类人洗车、刷车的画面依次闪过，这段画面始终是明亮的，跟开头不一样。 倒叙？ 颠倒蒙太奇？ 又是一个镜头变化，当镜头对准电子钟时，画面又重回阴暗。 果然是倒叙！ 6点35分？ 电影里不存在‘废’镜头，这个时间特写，一定有意义。 “再过25分钟，我将迎来我人生中的第一次约会，可现在我还在刷车。” “是我爱这辆车吗？” “我当然爱，我爱每一辆车，但这根本不是原因。” 内心独白结束，镜头再次一变。 一个主观镜头对准了洗车房的另外一边。 杀手入镜。 一道冷光透过排气扇照在了杀手身上，后面又是一个俯视全景。 左边是暖光，右边是冷光。 不大的洗车行，好像分割成了两个世界。 坐在第一排的老穆，猛地掐了一下大腿。 他踏马后悔了！ 文字是意向，镜头是具象。 要在一比一的画幅里表现出那么多东西，还不突兀，太难得了。 这小子开挂了吧？ 沈良是97级摄影系最出挑的几位学生之一，老穆当然看过他之前的作品。 去年沈良的期末作品虽然不错，但哪有这般惊艳？ 简直是脱胎换骨啊！ 过年回家，沈良经历了什么？ 如果不是构图风格始终如一，老穆都怀疑是别人拍出来的。 进步太大了。 开窍不足以形容这种进步，只能用‘开挂’来解释。 ‘开挂’这个词是老穆从学生口中学到的，跟一款叫《石器时代》的网络游戏有关。 老穆觉得这个词用在沈良身上，很适合。 进步太猛。 早知道沈良掌镜功底是这样，哪怕拼着老脸不要，老穆也要把沈良收到自己门下。 可惜。 木已成舟。 老何交上来的保研申请已经递到院里，总不能要回来吧？ 好歹是系主任，老穆还要点脸。 接下来，老穆的心情可谓是冰火两重天。 一方面惊叹于沈良的导演调度能力，吃惊于他在镜头语言上的进化，另一方面，他悔啊。曾经有一位优秀的学生在我面前，可惜我没有看透，等到失去的时候才后悔莫及。 人世间最痛苦的事，莫过于此！ 如果上天能再给他一次机会，他一定抢！ 绑，也要绑走！ 转眼，十几分钟的短片来到了结尾。 当刷车工拉开左侧那扇门时，画幅跟着他‘拉门’的动作，又一次展开。 阳光涌入。 第16章老穆：我踏马后悔了！ 过曝的光线，显然象征着光明。 刷车工沐浴阳光的那一刻，‘躲’在阴暗刷车房内的劫匪和刷车工一样，同时抬头。 隐喻蒙太奇？ 蹲守在外的警察，毫不犹豫的拿枪指着刷车工。 然而，刷车工却是一副浑然不在意的表情，他甚至有点享受。 随后，又是一个主观镜头。 以刷车工的视角看向围观人群，入画的是一双脚，脚的主人穿着一双亮色平底鞋。 虽然入画的只有脚，但蓝色长裙已经暴露了女人的身份。 瑜伽老师，入画。 女孩没有说话，看向刷车工的眼神、表情，却满是质问。 仿佛在说‘你为什么那么做’？ 画面再转，刷车工和劫匪同时被枪指着，劫匪手中的枪也瞄准了刷车工。 砰！ 一声枪响，画面黑屏。 影片结束。 字幕现身的同时，歌声响起。 “分裂，分裂， 一面笑得天真无邪， 一面看破一切， 分裂，分裂” 片尾配乐是王霏的《分裂》，张垭东要来的授权。 这首歌还是隐喻‘双重人格’。 重点是免费授权！ 白嫖的！ 放映厅内，沉寂了数秒，灯光渐亮，如潮般的掌声，持续不断地冲击着众人的耳膜。 “老穆，恭喜啊。” 张辉军一边鼓掌，一边道。 “你们系又出了一个顶级好苗子。” “是好啊。” 老穆虽然也笑，但他的笑，怎么看都有种苦味。 他的心也疼，肝也疼。 大宝贝就在他面前溜了，悲伤辣么大！ 一旁，老谋子也在向美术系系主任要人。 “宏海，我看《刷车》的美术叫武明，是你们系的吗？” “是我们系的。” 王宏海点了点头：“97级的，跟沈良同级。” “回头让他一块来《英雄》剧组吧，给老霍（廷萧）当助理。” 老谋子顺水推舟，送了一个人情出去。 “好，我先代他跟你说声谢谢。” 老谋子微微一笑，而后目光一转，看向左边。 “老何，沈良我想用久一点。” 说着，他又补充。 “报酬按执行导演给，机会合适，让他掌机拍几段，怎么样？” “一谋，沈良那边，我另有安排。” 这时，老穆忽然加入对话。 “那部献礼片《法官妈妈》，我打算让他当副导演，他最多在你组里实习一个月。” 之前，老穆也准备让沈良当《法官妈妈》的副导演。 但副导演和副导演之间，亦有差距。 厉害的副导演，导演的活都能全包了。 以副导演之名行导演之实！ 现在，老穆准备把《法官妈妈》‘丢’给沈良，他挂导演的名，只负责挂名。 （本章完） 第17章 毕业答辩现场 第17章毕业答辩现场 第17章毕业答辩现场 放映厅倒数第二排。 耳边的掌声虽然稀疏了很多，三三两两的交谈声也隐隐入耳，但黄靖尧已然无暇关心。 假的！ 一定是假的！ 我现在肯定是在做梦！ 狠狠地掐了自己一下，黄靖尧龇牙咧嘴的倒吸一口凉气。 踏马的！ 骗自己，没用！ 他是短片放到后半段进场的，尽管没有看到开头，但仅凭短片呈现的质感，以及光影、构图、画幅方面的水准。 毫无疑问，他被秒成了渣渣。 玛德！ 一定是何老师给沈良开了小灶！ 不公平！ 前方。 沈良收到老何的指示正准备往前走，转身的时候，他瞧见黄靖尧起身离去的画面。 他并没有在意黄靖尧是否离去。 不论前世，还是今生，他和黄靖尧从来不是一个赛道。 舔狗赛道？ 谁要走，谁走！ “沈良，话筒给你。” 老何红光满面地把话筒递给了爱徒，然后拍了拍他的肩膀。 “去台上阐述一下创作观念，今天就当是毕业答辩现场了。” “得令！” 一如家长炫娃，老师也喜欢炫学生。 今天导演系、表演系、摄影系、美术系的师生都在场，老何压抑不住装波的欲望，沈良完全能理解。 装逼是人类最本能的欲望！ 有杯不装，难受！ 仿佛浑身上下都有蚂蚁再爬！ “各位领导，各位老师，在座的学弟学妹们，大家好。” 上台之后，沈良面朝大家鞠了一躬。 “我是摄影系97级的沈良，刚刚播放的短片叫《刷车》，是我的毕业作品。” “在这里，我要特别感谢我的老师何清，何教授，如果没有何老师的指导、帮忙，就没有这部短片。” “谢谢我的恩师何老师。” 言罢，他又朝着老何单独鞠了一躬。 上辈子沈良进的第一个剧组，也是老何推荐的，后面老何对他多有帮助，道一句‘恩师’，绝对不为过。 啪！ 啪！ 啪！ 话音刚落，坐在第一排的几位校领导带头鼓掌。 众所周知，鼓掌是具备传染性的，带头鼓掌的人，身份地位越高，回应声就越强烈。 接着，放映厅内又响起如潮的掌声。 台下。 程好双眼亮晶晶地看着台上，鼓掌鼓得特别起劲。 这片子怎么拍的这么棒啊。 原来是我男朋友拍的！ 果然。 咱的眼光就是棒！ 好一会，掌声停歇，副院长张辉军接过话筒，提问道。 “沈良同学，请阐述你的短片创作理念。” “好的，张院。” “这部短片最初的创意来自于我听到的一个八卦。” 看到台下学弟学妹们抻着脖子准备听八卦，沈良哈哈一笑。 “具体什么八卦，我就不提了，咱是北电人，不信谣，不传谣。” “后来，我开始反思，人为什么喜欢八卦呢？” “尤其是名人的八卦？” “这让我想起弗洛伊德的精神分析理论。” “窥私欲最初是个人成长的需要。” “人来到这个世界，对外界的一切都是未知的。” “对孩子而言，他们对这个世界怀着好奇、激动、迷惑，正因为这一点，他们才慢慢触碰世界。”“触碰的过程，孩子们开始学习、理解，接收他人或者社会灌输给他们的人生观、价值观。” “当然，窥私欲同时也是宣泄个人欲望的需要。” “不过，凡是过犹不及，过度旺盛的窥私欲可能会变成窥私癖。” “故事的主角刷车工是一位个人欲望受到压抑的社会边缘人物。” “除了工作，他没有其他的娱乐活动。” “窥视他人的隐私，就是他发泄个人欲望的渠道。” 旋即，沈良从弗洛伊德讲到马斯洛需求理论，再到个人价值观、社会关怀、边缘人物心理状态。 反正是一通乱侃。 第17章毕业答辩现场 跟学院派聊天，必须要上价值！ “所以，你选择用一比一的画幅？” 这次的提问对象换成了系主任老穆。 “对。” 沈良道：“对于习惯宽幅的观众，一比一的画幅比例，天然有一种压抑感，它是主角心理牢笼的视觉化呈现。” “冷暖光分区呢？” 摄影系副主任，专攻照明艺术的曹全勇教授提问。 “洗车房左右两侧的光线调度，你是怎么想的？” “我参照了《教父》和《出租车司机》等电影的灯光运用，左侧的暖光代表着现实，右侧的冷光是主人公的内心世界。” 然后，又是好几位教授提问，沈良的问答全程无卡壳。 直到老何出场，他问出了最重要，也是几位老师专门留下的问题。 “谈谈你对画幅运用的想法。” “好的，何老师。” 沈良侃侃而谈道。 “从1918年美国电影工程师协会正式制定电影胶片标准以来，画幅先后经历过133比1，137比1，185比1，以及最近的235比1。” “这些变化大部分是因为技术升级，以及审美的变迁。” “也就是说，画幅虽然是电影的基础构成元素，但它的变化始终是被动的。” “电影是集视觉、听觉与叙事艺术于一身的综合艺术体。” “能否赋予画幅以实际意义，是画幅能否升格为电影美学元素的关键。” “《刷车》里画幅的变化，既是核心叙事语言，也是人物内心情感的真实体现。” “第一次画幅变化，刷车工走进隐喻内心世界的收藏室时，虽然他个人是放松的，但他却封闭了自己。” “而第二次。” “刷车工走出了困住自己的牢笼，哪怕内心里隐藏的野兽在威胁他，他还是选择自我救赎。” “我希望借这两次变化，让画幅不再是一种单纯的视觉表达。” “很好！” 老何春风满面的点了点头。 “我对你的回答很满意，我相信，你的理念会得到更多人的认同。” 说着，他朝着在场几位老师看了一眼，见他们纷纷点头，老何两颊泛着红光，高声道。 “我宣布，北电97级摄影系学生沈良的毕业答辩，圆满通过！” 几位领导带头鼓掌。 然后，现场掌声雷动，其中还夹杂着一些口哨声，以及学生的大喊。 “牛逼！” “学长说得好！” “叼！” “帅！” 听着耳畔的掌声、喝彩、尖叫，程好激动地小脸通红。 那个男人，好像在发光。 太帅了！ 这一刻，不止程好一个人这么觉得。 受到现场情绪的感染，高媛媛也在那用力地鼓掌、欢呼。 她全然没有意识到张垭东的神色变化。 张垭东受刺激了。 原因是高媛媛的那段表演。 虽然他之前看过剧本，也知道高媛媛什么都没露，但沈良拍的太欲、太勾人了。 特别是高媛媛享受的特写镜头。 那表情，他都没见过！！！ 那是怎么拍的？ 还有，刚刚放到那一段，现场的男声都在后面嗷嗷叫。 这让他有一种心爱的东西被他人窥视、夺走的愤懑。 更直接一点。 他觉得自己被人‘绿’了。 （本章完） 第18章 香饽饽求追读 第18章香饽饽（求追读） 第18章香饽饽（求追读） “麻老师，常老师，慢走。” “” “师哥，您慢走。” “崔老师，王老师，拜拜。” 一场答辩结束，沈良又被老何带着，化身‘慢走’童子。 既然迎来，肯定要送往。 送完观影的老师们，沈良搓了搓脸。 僵了！ 脸僵了！ 至于学弟学妹们，那就不用送了。 自己玩去！ 不管是哪个系的学弟学妹，此时看向沈良的目光都不一样了。 北电导演系、摄影系虽然是国内同专业最强的两个王牌专业，但成材率还是很低。 不算78级和85级，从86年开始往后推，直到现在，十五年间，本科、研究生、高职等学生培养了一千多号人。 真正活跃在一线，叫得出名号的，就那么几十人。 如此低的成材率，突然冒出一个潜力十足的新星，不说人人都巴结，至少也不会交恶。 能交好，肯定要交好。 当然，也不乏野心勃勃的女生想要效仿前辈，直接拿下沈良。 沈良有女友？ 那有什么关系，挤掉就是。 徐凡、程红等前辈都给她们都打好样了！ 另一边。 沈良并不知道有人惦记‘上’他了，此时的他正跟着老穆、老何去了旁边的小办公室。 临走前，他没忘把拷贝取走。 这玩意可不能丢了。 到了小办公室刚坐下没多久，‘消失’已久的赵飞重新现身。 “搞定。” 进门后，他朝着老穆、老何点了点头。 “沈良，你赵老师托关系，联系了今年的戛纳评委杨德倡。” 老何话说到一半时，沈良已经提前起身。 “谢谢赵老师。” 接着，沈良对着三位老师发出邀约。 “明天晚上，我想请几位老师小聚一下，感谢几位老师这段时间的帮扶。” “不用客气，你老师你已经请过了。” 赵飞笑着摆了摆手：“而且，我明天还有事，下午就要走。” “说实话，要不是老穆对你另有安排，我都准备带你去《天地英雄》剧组耍耍。” 今天看到成片，赵飞对沈良那是刮目相看。 这掌镜功力，绝对指哪打哪！ 好一个成绩优异的优质‘牛马’，沈良要是掌机员，他能省一半的心。 天地英雄？ 何坪执导，江文、赵菲特、中井贵一、王学齐主演的那部古装大片？ 要不是赵飞提起，沈良差点忘了这事。 这片子‘当年’在圈内很轰动，毕竟是全明星阵容。 哥伦比亚、华艺兄弟联合投资8000万，对标《英雄》的超级大片。 江文和周芸就是因为这部电影结缘的。 导演何坪虽然不是北电毕业，但他爹何近在是北影厂首任副厂长，因为这层关系，他是北影厂嫡系中的嫡系，跟田壯壯是发小。 唔。 田壯壯他爹是北影厂首任厂长，两人从小一块长大。 “既然你赵老师说了，那我就提前通知你。” 老穆呵呵一笑。 “你来《法官妈妈》剧组给我当个副导演。” “剧本，明天到我办公室来拿。”“电影的分镜、勘景、选角、美术设计、拍摄计划，你先自己弄，遇到困难再找我。” “不过，丑话说在前面，这部电影投资虽然不大，但，它是建党80周年的重点献礼片，你可不能胡来！” “保证完成任务！” 听到这话，沈良哪会不明白老穆的意思。 这是怕他走歪了。 以北电85级为核心的六代导演，一个个全部扎进了文艺片赛道，各种奖项，其实拿的不少，但拍一部，禁一部。 违规、地下、晦涩、反叛、边缘是他们身上最醒目的标签。 唯三比较正常的人，也就是85级导演系陆学长、87级导演系管唬，以及正在筹拍《寻枪》的95级导演系研究生路钏。 “嗯，那就这么定了。” 第18章香饽饽（求追读） 老穆点了点头，话锋一转道。 “现在我们说一下《刷车》的事，我和赵老师，还有你老师商量过，《刷车》就报戛纳。” “短片竞赛单元和电影基石单元一起报。” “你有什么别的想法没有？” “我听系里安排。” 沈良脱口而出道。 在戛纳电影节，短片能参加4类竞赛和1种展映。 其中，短片竞赛单元是竞争性最强、国际化程度最高的单元。 该单元的最高奖项是【年度最佳短片】，也就是短片金棕榈奖。 而电影基石单元，基石，顾名思义，旨在扶植电影新生代，这个单元只接受电影学院在校生的作品。 如果同时满足条件，两个单元可以一起报。 前者意味着戛纳短片最高荣誉，后者瞄准的是奖金。 基石单元一等奖奖金足足有一万五千欧元。 依照当下汇率，大约能换十一二万rb，如果拿奖，能回老大一口血。 “好，这事也定下了。” 老穆笑着道：“我听老何说你昨晚熬了一夜，回去睡一觉吧，对了，拷贝留下。” “好勒。” 旋即，沈良跟几位老师分别打了个招呼，然后便离开了办公室。 走出办公室的那一刻，一股汹涌的困意直冲天灵根。 沈良忍不住打了个哈欠。 好困。 仔细一算，过去这半个月，他几乎没有睡过一个完整的大觉，尤其是后期制作这几天，平均睡眠也就三个小时。 “您好，师哥。” 走着，走着，沈良眼前突然冒出一个人影。 “我是表本班99级的姚程，我可以加一下您的qq吗？” 恶之？ “qq？” 沈良装傻充愣道：“那是什么？” “就是一款在线聊天软件。” 解释的时候，姚程心里还想着。 学长果然是那种一心学习的学霸，连qq都不知道。 “哦，我没有那个。” 虽然沈良不太喜欢恶之，但都是同学，又被堵了，不给个电话，那也说不出去。 “你记一下我手机号码吧，137062117。” 姚程掏出手机迅速记下号码。 “嗯，嗯，记下了。” “嗯，那就这样，熬了几天夜，走了。” 沈良打了个哈欠，摆了摆手。 留个号码，有屁用，他说没用就没用！ “沈师哥？” 走出标放厅没几步路，一个留着短发，温婉的气质中又带着几分青涩的学妹‘恰好’撞见了沈良。 “我刚刚在放映厅看了您拍的短片，真是太厉害了。” “对了，忘了自我介绍，我是00级高职班的车筱。” “你好。” 简单聊了几句，沈良又留下一串电话。 这次，有点用。 （本章完） 第19章 桀桀桀潜规则 第19章桀桀桀，潜规则！ 第19章桀桀桀，潜规则！ “老张，你慢点。” 出北电校园的途中，眼见张垭东步子越迈越大，高媛媛忍不住喊了一声。 但。 张垭东不听，反而越走越快。 他现在是一肚子气。 关键还没地方撒！ 拍这部短片，他是同意的！ 这时候再提不是打自己嘴巴吗？ 还显得自己小肚鸡肠。 上车之后，看着丝毫没有解释意思的张垭东，高媛媛目光紧紧地盯着对方。 “老张，你发什么疯？” “我送你回家吧。” 张垭东的态度很是冷淡。 听到这话，高媛媛的眼眶瞬间红了。 简直是莫名其妙！ “回家就回家！” 高媛媛双手环抱，气地把头瞥到一旁。 从小到大都被人捧着，她的脾气可没有那么好。 回去的路上，车厢内一片死寂。 另一边。 沈良回到家里，匆匆洗了个澡，然后，倒头就睡。 太累了，眼皮子都在打架。 他是睡着了，但关于短片的讨论却远远没有平息。 北电的占地面积只有105亩，满打满算13栋楼，校区面积只有10个标准足球场大小。 上午标放厅坐了一百多号人，有他们这批人传播，一传十，十传百。 很快。 一则校园传说就成型了。 摄影系97级学长沈良拍了一部贼牛的片子！ 张一谋都说好！ 副院长、系主任、导演系、摄影系、表院的老师教授们，全夸了个遍。 特别先锋，特别前卫！ 接着。 校园传说又插上了翅膀，从北电飞到了中戏。 程好男朋友拍了一部贼吉尔厉害的短片！ 96级学长秦浩是主演！ 常老师、麻老师，赞不绝口。 内部试映之后，整个北电都轰动了！ 这个消息正好跟前些日子‘北电摄影系教授集体出动’的传闻相契合。 然后。 正在排练毕业大戏的97班学生，也先后听到风声。 “贝贝。” 去食堂吃饭的时候，跟程好同寝的傅菁也提到了短片的事。 “你家沈良拍的那部片子什么时候来咱们学校展映啊？” “我也不清楚。” 程好如实道：“不过，我听他说，国内这边会送大学生电影节，估计不会提前展映。” 1993年，燕京师范大学艺术系联合大学生杂志社发起创办了燕京大学生电影节。 它的特色是大学生办、大学生看、大学生评。 每年4-5月份举办，至今已经走过八个年头，今年的大学生电影节开幕时间已经定了。 4月15号在北师大开幕。 “那也快了，下个月就开幕。” 说着，傅菁忽的一顿。 “对了，我听说今年的短片单元改制了，不是去年的故事短片一、二、三等奖。” “改了？改成什么了？” 程好最近也忙，都没空关注这些。 “好像是跟长片一样，分最佳影片、最佳导演、最佳摄影之类的奖项。” 傅菁嘻嘻一笑：“反正怎么改，你家沈良肯定跑不了。” 她这么说不仅仅是因为‘校园传说’，还跟去年第一届故事短片奖获奖名单有关。 去年获奖的六部短片，北电独占其四。 老何之前和沈良提到的拿奖保研，指的就是大学生电影节短片单元奖。 不一会儿，在食堂吃好饭的程好提着一个保温桶走出了校园，保温桶里是她给沈良带的饭菜。 今天排练结束太晚，只能将就一下。 然而，带饭回去的程好却发现沈良睡得太死。 喊了好几声都没醒，她就不喊了。沈良做后期那几天，她连送了五天宵夜，知道他有多拼。 随后，程好收拾了一下房间，顺道把沈良换下来的衣服给洗了。 到了十一点多，看沈良还没醒的意思，她就没再等，直接躺在床上睡了过去。 一夜无话。 次日清 第19章桀桀桀，潜规则！ 晨。 阳光透过米色窗帘的缝隙渗入卧室，熟睡的程好被一股熟悉地触感唤醒。 睁眼，果然是沈良！ “程好同学，我现在要找你试一段戏。” “你就这么试戏？” “嘶。” “哼！” “让你坏，让你坏！” “…” “现在还坏吗？” “就…就坏！” “…” “好，好，他好，行了吧？” “…” “真幼稚。” “说谁幼稚？” “你，你幼稚鬼！” “…” “我，我，我幼稚，行了吧。” “…” 事后。 沈良简单的冲了个澡，然后便出门买早餐。 回来的时候，床单被换了。 虽然刚刚垫了一条大毛巾，但沈良开车的时候没注意，车速太快，有点洒了。 程好又有一点点小洁癖。 所以，只能毛巾、床单一块洗了。 片刻后，程好头发湿漉漉的从浴室里走了出来，一边走，还一边用毛巾搓着头发。 看到沈良她又杏眼一瞪。 说了不要，不要，还那么干，害得她要洗头。 女生洗头很麻烦的！ “给你买了你最爱吃的那家灌饼。”沈良一边摆盘，一边道：“还有张记火烧，都热着，先吃吧。” “你还跑两个地方？” “你想吃的东西，别说两个地方，踏遍千山万水都行。” 虽然知道这话是甜言蜜语，但程好还是架不住高兴。 人类控制不了多巴胺！ “老穆给了我一个本子，他打算让我拍，原型是全国十佳法官——海淀少年法庭的尚法官，王星东老师写的剧本里有个女儿的角色。” 吃饭的时候，沈良聊起了正事，虽然他还没拿到本子，但前世他看过这部片子，还在剧组里实习过，自然知道剧情。 “这个角色回头你来演吧。” “呃。” 程好愣了一下：“不试戏？” “我刚刚不是试过了吗？” “说正经的。” 程好白了他一眼，然后说道。 “这片子穆老师是导演吧？” “啊。” “你是副导演？” “嗯。” “那你不能这么干，容易留下坏印象，真要演，也得规规矩矩来。” “放心。” 沈良笑着捏了捏程好的脸蛋：“你说的我都知道，法官女儿的角色戏份不重，老穆不会说什么的。” “那也得规规矩矩试戏。” 虽然程好知道理是这个理，但她很坚持。 “好，好，到时候去中戏试镜的时候，我通知你。” 眼见程好一再坚持，沈良也没继续强迫她。 反正怎么试，女二号都是程好。 这一次，沈良还准备去中戏找演员。 前世老穆也是这么干的！ 上一世，老穆挑中了中戏99级的陈思成，由他饰演男一号——少年犯人张帅。 （本章完） 第20章 更后悔了 第20章更后悔了！ 第20章更后悔了！ 吃完早饭，打了一个分别啵，沈良骑上那辆‘多年’没有骑过的山地自行车。 八九十年代燕京的街头，放眼望去，全是自行车。 时间进入千禧年，虽然各种摩托车、小轿车、出租车变多了，但自行车大军还是随处可见。 到底是二十多年没骑过，刚开始还有点不顺，就跟个新司机似的，差点洒了把。 好在是老司机回炉，没几步路，沈良的车，那是越骑越稳。 越骑越顺。 一路骑到学校，沈良还小小发了点汗。 “师哥，早上好啊。” 停车的时候，一个头发梳成大人模样的男子笑眯眯的打了声招呼。 循声望去，那张脸，沈良认识，但那是以后的事。 所以，他故作疑惑道。 “你是？” “师哥，我是00级高职班的张松文。” “粤省人？” “是，我是韶关人，师哥，我的口音很明显吗？” “有一点吧，平时多练练就好。” “谢谢师哥指点，我一定多练。” 简单聊了几句，沈良就挥手告别了张松文。 什么留电话，那是没有的。 接着，前往办公室的路上，招呼声就没停下来过。 “师哥，早。” “” “师哥，有空来给我们表院上上课啊。” “” “师哥，《刷车》什么时候展映，好多人都想再看一遍。” “” “小沈，恭喜保研成功！” “” 来到老穆办公室，沈良收到一个好消息。 屠教授的恭喜没错。 他的保研申请，院里通过了！ “这是本子，你先看看。” 说完保研的事，老穆从抽屉里掏出剧本。 “好勒。” 沈良双手接过剧本，立刻看了起来。 1看守所会见室。 一只纹有蜈蚣的手腕总在动。 开庭前，律师李节（45岁）会见在押被告张帅（15岁）：“起诉书你仔细看过了？” 张帅：“看了，李律师，我妈病情怎么样？” 张帅急不可耐地打开一盒口香，在纸盒的内侧看到夹着的字条，上面写着。 ‘已送法官两万元，争取缓刑，爸爸。’ 看到字条，他顿时心有底数，整个人变得镇静起来，诡秘地把那字条叠起。 2人民法院少年法庭。 被告人张帅眼里透着惊愕目光，隐藏着一股不能发作的怒火 法官安慧面冷如铁地宣判完毕，一支红笔从审判卓上掉落在安慧的脚边。 看完前二幕，沈良眉头微蹙。 这是典型的文学剧本，演员的动作、神情，乃至心理波动，全都写在了剧本里，读起来更像是。 导演、摄影、演员，通常都不是特别喜欢这类剧本。 限定的太死，没有多少个人发挥空间。 如果是别的编剧，如果沈良是导演，他肯定把剧本打回重写，但王星东老师咖位太大。 他是北电78级编剧班毕业，后来分回长春电影制片厂，《孔繁森》、《离开雷锋的日子》、《共和国之旗》等等剧本都是他写的。 日后《建国大业》、《辛亥革命》的编剧也是他。 “怎么，有什么问题？” 看见沈良紧蹙的眉头，老穆直接问道。 “没有。”沈良微微摇头。 有问题，那也没问题，正如老穆之前说的，这是重点献礼剧，不能乱来。 类似的电影，他未来也拍过。 摆正心态，把自己当成一个工具人就好。 “呵呵。” 老穆笑眯眯的喝了一口枸杞茶，直言不讳道。 “你是觉得剧本规定的太死，是吧？” 眼看沈良不答，老穆继续道。 “你现在想到的，我们当年都经历过，你知道这剧本审了多少次吗？” “最高法打回五次，广电打回三次，公安二回，来来回 第20章更后悔了！ 回一共改了十三次。” “教你一招，拍献礼剧不要有太多个人想法，老老实实交差，以后你自己拍长片，想怎么玩，就怎么玩。” “而且，我交给你拍，不是让你自由发挥，而是让你提前体验一下执导长片的流程，是让你提前学习如何管理一个中小型剧组。” “穆老师，我明白。” 沈良虽然知道这个理，但老穆愿意说，那又是另外一回事。 这是情分，得领。 “嗯。” 老穆微微点头：“还有一件事，女一号安慧法官已经定了，是申海人艺的奚梅娟。” “其他角色你和杜彩铃一块选，回头选好名单递给我就行。” “杜彩铃？长春制片厂那位？” “嗯。” 老穆点头道：“她和王星东比较熟，合作多年，不过，她只协助选角、对接制片人的工作，我打过招呼，片场、选角的事，以你为主。” “制片人是谁？”沈良继续问道。 “王浙冰，也是我们北电的，82级文学系进修班，后来去了长春制片厂当编剧，现在是紫禁城影业的制片人。” “摄像、美术、录音、灯光、服装道具团队有人选吗？” “你自己选！” 老穆瞪了沈良一眼，小家伙，跟他还打官腔。 “穆老师，那现在咱俩合计合计，我提，您定？” “行。” “摄像的话，邵丹和孙明两位师哥最近有空吗？” 听到这两个人选，老穆心里又后悔了。 他应该把沈良抢走的！ 沈良提的两个人都是摄影系95级毕业生，那一届，老穆是他们的班主任，邵丹还是他的研究生。 “邵丹就算了，他最近有组，孙明可以，剩下的你也别想了，就定罗潘，我知道你俩关系好。” “穆老师，我先代潘子谢谢您。” 紧接着，沈良每提议一个人，老穆心里的后悔便多了一分。 这小子太上道了！ 瞧瞧他提议的人选。 主美术崔俊德，84级美术系，中影美术部的头牌之一。 执行导演，95级导演系罗噔，罗潘他哥。 副美武明，97级美术系优秀学生代表。 录音师王丹戎，89级录音系。 场务陶坤，90级公管系。 灯光师亢晓天、配乐张垭东，这两人虽然不是北电毕业，但明显是奔着还人情去的。 老穆并不反感沈良这么干，恰恰相反，他反而很满意。 要当好一个导演，不是会写剧本，会掌镜，会调度就行。 人情世故，也是要学的，如何跟投资方、制片人、制作团队打交道，都是导演的必修课。 方方面面都要平衡好。 别的不说，仅从这份名单来看，沈良干的就不错。 主要人员全是北电人，而且选的都不是那种资历非常老的。 选人太老，容易压不住。 太嫩？ 生瓜蛋子干不好。 像这样，刚刚好。 好是好，但老穆真后悔啊。 老何太踏马幸运了，捡了这么一个大宝贝。 差点忘了。 我才是系主任。 那没事了。 （本章完） 第21章 沈副导上线 第21章沈副导，上线！ 第21章沈副导，上线！ “幕后要从我们学校找。” “” “演员就去中戏。” “” “下午，或者明天记得去表院一趟，要是我导，我可以不去，但你不能不去。” “跟王敬松、崔欣琴他们打好关系，对你没坏处，反正是递个话，最后能不能成，挑不挑，还不是你自己说了算？” “” “开拍之前记得去法院走走，观察观察，至少要观察半个月。” “少管所、律所也要去。” “” “你眼光不错，崔俊德业务能力很出色，勘景的时候多跟他商量，亢晓天那边我就不说了，你跟他合作过。” “” “还有，我听老何说，你已经有筹备第一部长片的想法，拍电影这事，不要急。” “慢工才能出细活，你的掌镜功底我不担心，剧本方面要好好打磨。” “有什么难处，尽管向系里提，找老何，找我都行。” “” 耳提面命的一个小时，老穆虽然嘴巴都说干了，但看见沈良举一反三的样子，他很是受用。 临近中午，老穆才放沈良离开，看着沈良离去，他还有点意犹未尽。 教这样的学生，过瘾。 更关键的是，目前来看，这苗子没有长歪的架势。 走出办公室的大门，沈良长舒了一口气。 老鸟装嫩，也踏马是个技术活啊。 就像是豆角，太嫩有毒，太老又难吃，一锅菜烧的好不好，全看厨师把握火候的能力。 不过，看老穆的样子，他应该哄得不错。 上辈子老穆虽然对他没现在这么好，但那也不能怪老穆，上辈子的他，有现在的本事吗？ 没有！ 论迹不论心。 三百多万投资的剧组，就这么交到他手里，老穆对他这帮扶，比亲徒弟还亲。 思来想去，沈良觉得只有多拿几个奖才能回报师恩。 定个小目标！ 研究生毕业之前，欧洲三大高低得拿俩。 少一个都对不起老天爷给的机会，也对不起学校的培养。 片刻后，沈良和罗潘在学校食堂二楼园中苑餐厅汇合。 “良子，什么事这么急？” 走进小包厢，罗潘还有点小喘。 “来活了。” 沈良扬了扬剧本：“老穆交待的，一部长片，你来当副摄，回头把你哥再叫上，他当副导演。” “我靠！” 瞧见剧本扉页上的四个大字，罗潘眼睛瞪得像铜铃。 “老穆对你比亲儿子还亲啊！” 《法官妈妈》这部电影要拍的事，系里早有传闻，献礼剧可不是什么人都能拍的。 说完这句话，罗潘夺门而出，看到这一幕，沈良还愣了一下。 潘子这是干嘛？ 很快。 潘子去而复返，回来时他手上多了一瓶五粮液普五。 接着，罗潘拆开酒瓶，抓起三两三的杯子，倒了满满一杯。 “潘子，你发什么癫，咱俩还要搞这个？” 沈良伸手拉住他的胳膊。 “别。” 潘子往旁边一躲，端起酒杯道：“这杯酒我是替我哥谢谢你，啥也不说，都在酒里！” 言罢。 潘子一饮而尽。 沈良见状从他手里夺过酒瓶，给自己也倒了一杯。 然后，一口闷了。 “咳咳。” 闷了一大口，沈良边咳边说。 “踏马的，下次你再这么干，我找十个八个人，一杯一杯敬你。” “哈哈。” 潘子笑道：“行，二十个都行，就当舍命陪君子。” “师哥，您找我？”这时，戴着眼镜，看起来斯斯文文的武明推开了包厢门。 “嗯。” 沈良点头道：“有活，献礼剧《法官妈妈》的副美术。” “多谢师哥！” 瞧见桌上的酒瓶，武明也准备敬一杯，见他跃跃欲试的模样，沈良连忙摆手。 “等会还有人要来，待会再喝，先让我缓缓。” 没过多久，王丹戎、陶坤 第21章沈副导，上线！ ，以及95级摄影系的师哥孙明先后来到小包厢。 虽然陶坤跟沈良等人不太熟，但都是校友，三杯酒下肚，不熟也熟了。 两个半小时后，干了七八两普五的沈良揣着剧本离开了食堂。 他的酒量在他们当地算是比较一般的，也就一斤的量。 七八两白酒下肚，有点晕，但不多。 在学校里走了一会，脑子清醒了一些，他便揣着剧本去了一趟表院老师的办公室。 他来的不太巧，只见到一个他最不想见的人。 “黄老师，王老师、朱老师、张老师他们今天不在学校？” “刚刚还在。” 黄三石直接问道：“你找他们有事？” “您在也是一样的。” 说归说，闹归闹，您还是要用的。 旋即。 沈良简略的把选角的事说了一遍。 一听是电影选角，黄三石脸上的笑容，肉眼可见地真诚了不少。 连茶都泡上了。 “男主角的年龄限定的那么死？只能18岁左右？” “差不多。” 沈良解释道：“黄老师，张帅是少年犯，15岁犯事，18岁出狱，演员年纪不能太大，太大演不出少年感，太乖也不行，不符合人设。” 听到这里，黄三石心里微微一叹。 男主角怕是跟他们班无缘了，他是表本97班班主任，他们班的学生，哪个不是20多了？ “好大的酒味。” 两人说话间，00级高职班班主任张桦走进了办公室。 “张老师，抱歉，中午被剧组的人灌多了。” 沈良回头一笑：“您来的正好，张老师，我这边现在需要一个男主角，是献礼剧，男主要18岁左右，带点痞，带点坏，你们班上有合适的人选吗？” 痞？坏？ 听到这两个词，一个人的名字从张桦的脑子里浮现出来。 “有，我们班有一个叫周奕围的学生，业务能力不错，形象也比较贴合你说的要求。” “还有一个叫林嘉川的，形象也契合。” 听到这两人的名字，沈良虽然脑子不是特别清醒，但已经想起他们是谁了。 一个加钱居士，一个狂飙唐小龙。 “那，要不劳您给他俩打个电话，让他们过来一趟？” “好，我这就打电话通知他们。” 张桦笑眯眯的掏出电话。 沈良这小子，真是越看越顺眼。 不像导演系、摄影系那帮导演，一个个全去中戏找演员！ 怎么？ 是北电没人啊？ 当初这小子要报表演系就好了。 谁说表演系学生不能当导演的？ 北电男生宿舍楼。 “卧槽艹！” 挂断电话后，周奕围激动地抱住张松文。 “松文，老班给我打电话，让我去试镜电影男一号！” “卧槽！” 话音刚落，又一声卧槽响起，只见林嘉川一边提裤子，一边跑进了宿舍。 “松文，奕围，老班让我去办公室试戏！” “老班也叫你了？”周奕围瞪大眼睛。 “你也是？” 不大的寝室内，两人大眼瞪小眼。 唯有张松文比较失落。 明明是三个人的寝室，我却不能有姓名。 （本章完） 第22章 名动双校 第22章名动双校 第22章名动双校 “张老师好！”x2 “黄老师好！”x2 “陈（兵）老师好！”x2 “沈师哥好！！”x2 来到表院老师办公室，周奕围和林嘉川挨个喊人，看起来要多乖，有多乖。 两人的视线最终落在沈良身上。 办公室就这么几个人，莫非是沈师哥要拍长片？ 同时，沈良也在打量他们。 周奕围和林嘉川现在的形象，跟他印象中的不太一样，林嘉川倒是能看出几分‘不良’的感觉。 就是痞气不太够。 而周奕围更像是一个乖宝宝，哪有半分加钱居士的风采？ 不过，那不重要。 调教、开发演员是一个导演必备的能力。 各种意义上的调教，都是！ “你们沈师哥要找一个男主角，你们两个形象比较契合，就叫你们过来试下戏。” 此话一出，两人看向沈良的眼神都变了。 那是渴望得到关注、得到机会的眼神。 “简单试个戏。” 沈良直接出了个考题。 “你们是一个刚刚从少管所出来的少年，今年18岁，羁押期间，母亲因病离世，你父亲只去看了你三次，母亲离世时，你父亲连探望都没有。 现在，你们演一个父子对峙的场景。” “给你们五分钟准备。” 五分钟转瞬即逝，两人对视一眼，周奕围深吸一口气，率先站了出来。 “三年！” “三年！” 周奕围怒目圆瞪，咬牙道：“你知道我这三年是怎么过的吗？” “啊？” “说话！天底下有你这种爸爸吗？” “我妈死的时候，你连看都没去看一眼。” 说着，他的声音变得哽咽了几分。 “是，你们是离婚了，但一日夫妻还百日恩呢！” “我今天来，不是找你要钱的！别以为有几个臭钱就了不起！” “我告诉你，小爷我不稀罕！” “从今天开始，我和你正式断绝父子关系！” 周奕围表演结束，几位表院的老师互相看了一眼。 这孩子，演得不错啊。 虽然演技稍微稚嫩了一点，但情绪、台词、形体的方向都对。 “不错，下一位。” 周奕围的表现也让沈良微微侧目，令他侧目的地方不是演技，而是周奕围脑补的背景。 他可没有告诉周奕围父母离婚的事，也没有限定性格、脾气。 对于演员而言，灵活变通很重要，只知道照本宣科的演戏，成不了‘角’。 接着，林嘉川上前表演。 也不知道是不是受了周奕围的影响，还是别的什么，他的发挥比较平淡，虽然设计的还行，但没演出味。 演完的时候，林嘉川心里也是咯噔一声。 他知道，自己演砸了。 然而，沈良的下一句话又让他精神一振。 “很好，你们两个通过初试了，这样，你们留个电话给我，第二轮试镜的时候，我通知你们。” 留好电话，沈良跟几位老师打了声招呼。 “张老师、黄老师、陈老师，剩下的事麻烦你们了，我还得去中戏一趟。” 言罢，沈良转身就走，临出门时，他回头道。 “多说一句，你们两个现在有点白了，最好稍微晒黑一点，也不用太黑，跟军训完的状态差不多就行。” “谢谢师哥！” 周奕围脑子比较活络，连忙道。 “我一定晒黑！”下午四点，沈良出现在中戏校园里，这一次，他收到的‘敌意’明显少了很多。 去教师办公室的路上，还有一个特别‘大胆’的女生找他要了电话。 99级音乐剧班的隋珺波，长得跟曾梨有点像，是靳冬的同班同学，也是日后《人世间》里的大嫂郝冬梅。 “麻老师，下午好。” 来到办公室，看到那位留着短发的中年女子，沈良跟着补了一句。 “王老师。” “小沈，好久不见。” 王莉娜笑着点了点头。 她是中戏99级表本班的班主任，麻舒云专门喊 第22章名动双校 她来的。 千禧年初的电影市场特别惨淡，2000年年度票房也就86亿，《哪吒2魔童闹海》一天的票房比内地全年还要高。 考虑到通货膨胀，这么比虽然不合适，但2000年的电影行业，确实差的可怕。 全年立项投拍的电影都不到100部，如果再扣掉一些制片厂内部消化的‘任务片’，能流出的资源，更是屈指可数。 大量的演员，无戏可拍。 导演、摄像、美术、灯光师等等，也是同理。 因此。 别看《法官妈妈》只是一部投资两三百万的小成本电影，搁在当下，那也是难得的资源。 沈良在中戏、北电逛一圈，不论最后选了谁的学生，剩下的老师们，都要承他的情。 当然。 老穆的人情，沈良以后也得还。 这边，沈良人还在中戏教师办公室。 北电那边，‘沈良准备筹拍长片’的消息已经挂上翅膀，飞速传遍了表院、摄影系、导演系。 然后，消息又插上翅膀飞进中戏校园。 北电，导演系教室办公室。 “老师，我听说摄影系那边出了个很牛的学生？” 勘景归来的路钏，哪里都没去，第一时间回了学校，虽然他现在毕业了，但一日为师，终生为母！ 他回母校，绝不是因为老师是83级干修班班主任，绝不是因为韩三坪、米加山是老师的学生。 “嗯。” 江诗雄惊讶道：“你在外面也听说了？” “啊。” 路钏笑嘻嘻的点了点头：“都传开了，刚刚我来的路上还听说穆主任把那部《法官妈妈》交给沈良组局。” 此时的路钏，压根没把沈良当成竞争对手。 什么摄影系？ 不就是扛摄像机的？ 唯一金棕榈是他们导演系的！ 北电正统在导演系！ 对于即将开拍的《寻枪》，他也是信心满满。 毕竟《寻枪》的主演是江文。 全国最具号召力的男演员之一，电影还在筹备期，已经先火了。 另外。 有了排片，还怕没有票房？ 最后。 他还有奇招啊。 电影大师黑泽明指引着他！ 只有赢和大赢特赢！ 没有其他选项！ “不说这个了。” 江诗雄没接话，转而问道。 “说说你的电影，开机时间定了吗？” “这次回校就是向您汇报来着。” 路钏谄笑道：“开机时间定了，下个月27号，预计拍摄时间两个月，拍完《寻枪》，江文就要进组《天地英雄》。” （本章完） 第23章 班底初成 第23章班底初成 第23章班底初成 是夜。 咕噜！咕噜！ 程好刷完牙，又漱了好几次口。 而沈良跟个大老爷似的，直挺挺地躺在床上。 “贝贝。” “嗯？” “你赶紧把被子盖上。” “没事，有暖气，我不冷。” 沈良故作不知，大咧咧地展示军伙。 “流氓！” 程好啐了一口，然后她放下水杯，走到床边准备拿被子给沈良盖上。 然后。 “你干嘛？” “干嘛？” “我都洗过澡了。” “没事，待会再洗一次，我给你搓背。” “呸！” “你那是搓背吗？你分明是馋我的身子！” “对，我是馋你的身子，但我得纠正你，这个应该叫情趣。” 二十出头的小伙子，正是龙精虎猛的年纪，样样都恢复的特别快。 当然，程好魅力大也是真的。 很多女演员为了上镜，都非常瘦，这么做虽然上镜好看，但私下却瘦得跟个排骨精似的。 开车的时候，铬得慌。 一点都不实用。 程好不是那种排骨精，她是那种比较兼具肉感的身材，骨相、皮相俱佳。 好看又好玩。 （…） 一个小时后。 程好又被迫洗了一次澡。 沈良也跟着一块冲了一下。 事后 程好浑身软软地躺回床上，真精疲力尽了。 想到刚刚的过程，她又气不过，狠狠地揪了一下沈良。 就你样多！ 又要站，又要坐着。 累都累死了。 看着程好张牙舞爪的样子，沈良哈哈一笑，搂住她的肩膀。 “明天咋俩逛街去吧。” “逛街干嘛？” 程好顺势靠近他怀里：“你最近要筹备新剧组那么忙，逛什么街啊。” “上次情人节不是没陪你吗。” 时间进入二十一世纪，随着改革开放的进一步深入，西方情人节迅速被大城市的年轻男女接受。 这其中，固然有崇洋媚外的思想作祟。 但大小伙子们，只是想内个。 他们有什么错？ 节日多，机会才多啊！ “少过一次就少过一次，又不掉块肉。” 程好不以为道：“你还是去忙工作吧，我明天休息正好包点饺子，回头放冰箱，以后你晚上回来晚，饿了就自己煮点吃。” “谢谢，理解万岁。” 沈良低头亲了她一口。 “哼，你要是真知道谢，以后就少作弄人。” “哪怎么叫作弄？那分明是情趣。” “反正你嘴巴厉害，我说不过你。” 程好哼哼唧唧两句：“不说了，睡觉，都一点了，你明天早上还要早起。” “是，是，是，管家婆。”“你才管家婆！” 程好揪了一下沈良。 两人又聊了几句情话，然后便双双睡去。 一夜无话。 沈良一觉睡醒发现床边空了，打开卧室门，看见程好正在摆早餐，他不由开口道。 “你今天休息，应该多睡会。” “我待会再睡个回笼觉。” 程好拍了拍手：“豆浆油条还热着，赶紧洗漱一下，保温杯我给你泡好茶了，走的时候别忘了。” 没过多久，沈良背着包走出了家门。 临走前没忘记那个大保温杯。 上午，沈良直接去了法院，他在那边碰到了体验生活的奚梅娟老师。 对方一个月前就进驻少年法庭，从头开始体验生活，并且会持续到开机前一周。 换而言之。 至少要体验两三个月。 后世像她这样的演员，那是越来越少。 特别是85、90、95、00后的一些新生代演员们，能沉得下心的人很少。 就这。 还不是最过分的。 一些人连台词都不被，全靠现场磨枪，或者干脆不记，直接1234567。 第23章班底初成 还有些部分演员，人都不来，只出一张一会瞪眼，一会撇嘴的脸，剩下全靠替身和抠图。 出现抠图不自赏那样的作品，简直是影视圈耻辱。 平心而论，黄小民的为人确实不错，演技也还行，薛定谔的演技。 但找女人的眼光，那是一言难尽。 先有大宝贝，后有发明了‘微do’的某柯。 傍晚时分。 法院下班，沈良却没下班，他得去学校，跟美术、摄影一起讨论分镜脚本。 长片和短片不一样，短片分镜脚本可以不重视，长片不行。 业界有句话，前期准备越充分，拍起来越顺利。 八月份，沈良就要去《英雄》剧组实习，留给他的时间，不多了。 虽然沈良不缺‘经验’，但他去《英雄》剧组也不是奔着经验去的。 一是不好推。 毕竟在外人眼中，这是提携，直接拒了，那不是不识抬举嘛。 当着老何、老穆的面，不想去，也得去。 二来，他要去《英雄》剧组‘偷人’。 一部电影想要有一个好的质感，少不了一个优秀的美术指导。 他这次实习，目标是《英雄》的美术指导，北电87级美术系的师哥霍霆霄。 老霍可以说是国内最好的几位美术指导之一。 凯子哥的《边走边唱》、《霸王别姬》、《荆轲刺秦王》，老谋子的《英雄》、《十面埋伏》、《满城尽带黄金甲》等等，美术指导都是他。 去年，中韩合拍的电影《武士》，也是他担任美术指导。 武明勉勉强强是霍霆霄半个学生，他能进《武士》剧组担任美术助理，就是老霍带的。 这次去《英雄》剧组，有武明在，沈良必把老霍拿下！ 等他拍个人第一部长片，美术指导有老霍，灯光指导有亢晓天，导演、摄影、编剧、剪辑是他自己。 品质绝对差不了。 唯一欠缺的就是配乐。 张垭东虽然也不错，但他的音乐风格跟电影不太匹配。 最理想的配乐，当然是谭遁、赵季坪、久石让这些电影配乐大师。 但沈良请不起啊！ 像赵季坪老师，90年代的收费就是几十万，现在至少是七位数起步。 谭遁、久石让还要更贵。 好在沈良没想过请他们，他的目标是三宝，写过《暗香》、《不见不散》、《我欲成仙》、《相思》（西游记后传）的作曲大佬。 这位虽然写了多首脍炙人口的流行歌，但主要事业是偏音乐剧、影视配乐方向。 好钢用在刀刃上！ 即使三宝的收费也不算太便宜，沈良也认了！ （本章完） 第24章 你神经病啊 第24章你神经病啊 第24章你神经病啊 忙碌的日子，总是过得很快。 《法官妈妈》虽然只是一个小剧组，但它是重点献礼剧，同时也是沈良这辈子第一次拍长片。 能不能漂亮的完成‘考核’，事关他的第一部电影。 所以。 必须事必躬亲。 整个三月，沈良都在忙活剧组筹备，前半个月，法庭、少管所、律所、学校来回跑。 白天观察体验，晚上跟美术、摄影团队一起讨论、设计分镜。 画完分镜，沈良立刻带领执行导演罗噔、摄影孙明、罗潘，主美崔俊德、副美武明、录音师王丹戎、场务陶坤等人四处勘景。 《法官妈妈》一共160多场戏，一千多个镜头，涉及近百个场景。 这百来个场景，每一个都需要置景。 十几人的小分队，天天早出晚归，有时候甚至不归。 没办法。 电影筹拍就是这样。 期间，沈良还要跟紫禁城影业沟通选角、勘景、拍摄计划、预算等等事务。 最重要的是报销！ 十几个人天天到处跑，出行费、餐费、租车费、油费，处处都是钱。 油过手中留。 如何报销，门道就多了。 不过，沈良不至于贪那点钱，什么几千块的草帽，在他这里，压根不存在。 他是老实人，不搞那些小动作。 这一天，沈良和美术、摄影团队一起齐聚北影厂。 《法官妈妈》的主要场景‘法官安慧家’，他们准备搭景拍摄，前期的设计稿改了几遍，已经交给道具团队。 影视道具团队其实跟‘装修团队’差不多，装修队干的活，他们都要干，装修队不干的，他们也要干。 区别当然也有。 大部分置景都是‘一次性’的，只需要追求视觉效果，能骗过观众即可，不需要考虑长期使用问题。 如非具备特殊纪念意义，拍完就拆，顶多保留十天半个月。 “刘老师，这面墙你要注意一下，要做成移动式的。” 摄影棚内，沈良正在跟道具团队沟通，这时，他的手机响了起来。 掏出来一看。 高媛媛？ “喂？” “沈良，你今天有空吗？” “在忙，有什么事？” “我想找你陪我逛街。” “没空，忙着呢。” “我最近心情不太好，你就陪陪我嘛！好不好？好不好嘛？” 听到这种无理取闹的要求，沈良懒得搭理，直接挂断了电话。 莫名其妙。 嗡！ 嗡！ 电话刚挂，高媛媛的电话又打了进来。 “大小姐。” 沈良接通电话，单刀直入道。 “我最近真忙，没时间，不信你自己去打听打听。” “我不管，你把我男朋友弄没了，都是你的错，你要赔我一个，你就要陪我逛街！” “你神经病啊？要发疯去找别人。” 言罢。 沈良无视高媛媛撒娇的语气，再次挂断电话。 “沈导，你要是有急事的话，可以先去忙。” 另一边，原北影厂道具师刘光波直言道。 “这边有我盯着，包管不会有问题。” “没事。” 沈良微微摇头。 “我们继续。” 接着，高媛媛又陆续打了好几个电话过来，沈良一个都没接。 发什么疯？ 虽然高媛媛日后名气很大，长得也漂亮，但在沈良这里，都不好使。 不惯着。还什么他把她男朋友弄没了？ 骗鬼呢？ 昨天晚上他还跟张垭东在一块，两人一边喝，一边聊配乐需求，对方全然没有异常。 退一步而言，即使他们两个分了，跟他沈良有半毛钱关系？ 真要是因为他，张垭东还在那跟他称兄道弟？ 没过一会，又一个电话进来，沈良下意识想挂断，瞧见来电人是‘徐婧蕾’，他收回了手指。 “喂？” “小学弟。” 第24章你神经病啊 徐婧蕾娇笑道：“你这本事了不起啊，把我们家大美圆都弄哭了？” “” 沈良一整个无语，徐婧蕾这语气，把‘弄’换成艹字头，也不违和。 这女人，绝对是在开车！ “学姐，你问我，我还想问问你呢，我也不知道她发什么疯，硬要找我赔他一个男朋友。” “事先声明，上次试映会结束，我和她可没有见过面。” “你等等。” 徐婧蕾眉头微蹙：“我先打个电话问问，回头再聊。” 没过几分钟，徐婧蕾的电话再次打了过来。 “学弟，我问过了，这事跟你没关系。” 说着，她爆了粗口。 “ct，张垭东真不是个男人。” “踏马的，自己事先答应，老娘还亲自去现场看着，踏马的，事后扭扭捏捏，一点都不痛快，像个娘们。” 闻言，沈良眉头一挑，搁这等着他呢？ 旋即。 他笑眯眯的回道。 “学姐，你这话是专门说过我听的，还是想让我转告给张垭东？” “小学弟。” 电话那头，徐婧蕾咯咯一笑。 “你难不成是我肚子里的蛔虫？学姐哪有什么心思，只是想骂一骂那个臭男人。” “不过，有件事大美圆没说错，寻根溯源，确实是你把她男朋友弄丢了，照理说，你应该赔她一个。” “赔？我去哪找个大活人赔给她，真找了，她还不一定瞧得上。” “呵呵。” 徐婧蕾笑着道：“你把你自己赔给她，我保证，她一定满意。” “学姐说笑了，我有女朋友的。” “有女朋友又怎么样，我还不知道你们男人的臭德行？哪个不想着三妻四妾？” “学姐，片场有点事，咱们回头再聊。” 沈良随口找了个理由，结束了这通电话。 继续聊下去，有点危险。 “瞧见了吧？” 挂断电后后，徐婧蕾瞥了一眼旁边的高媛媛。 “有贼心，没贼胆。” 抱着抱枕的高媛媛脸上挂起一丝笑容，此时的她，哪还有半分哽咽、伤感的情绪。 是。 她是跟张垭东分手了。 但，分就分了呗。 她还缺男人追？ “不过，媛媛。” 徐婧蕾正色道：“我觉得你没必要把心思放在沈良身上，他年纪虽然不大，但绝对不简单，你把握不住。” “没事，就当玩玩咯。” 高媛媛呵呵一笑，嘴硬道：“再说了，越有挑战性，越好玩。” “随你吧，到时候吃亏，可别怪我没有事先提醒你。” 眼见高媛媛‘执迷不悟’的样子，徐婧蕾也懒得多嘴。 试试就试试呗。 话又说回来，真搞了，谁吃亏，还不好说呢。 至于沈良有女友的事。 谁在意？ 圈子里的男男女女，不都这样吗？ 高兴就谈，不高兴就分。 （本章完） 第25章 双喜 第25章双喜！ 第25章双喜！ 接下来几天，高媛媛又陆续打来几个电话。 第一个电话是道歉。 第二个，约饭。 沈良没应，他哪有时间去吃饭？ 第三个电话，又来约逛街。 他更没空。 接二连三的电话，虽然频率不高，但沈良也回过味来。 小丫头，跟他耍心机呢！ 反正，他现在没空搭理高媛媛，先吊一吊。 要是换成三十岁左右，《搜索》时期的高媛媛，即使忙一点，沈良也会点心思陪她玩玩。 4月7号。 沈良完成大部分前期工作，这天下午，他带着分镜剧本、机位图、场景图、拍摄计划、预算表等等资料回到学校。 该汇报了。 同一天，《那山那人那狗》正式在日本岩波艺术院线上映。 除了导演，以及剧组其他主创，没有人关注这个消息。 那山那人那狗？ 确实拍的不错。 但一个拷贝都没卖出去。 沈良前脚刚走进学校大门，后脚，‘消失’近一个月的沈良重回校园的消息就传开了。 男生寝室，收到消息的周奕围和林嘉川，心情特别忐忑。 上个月试戏通过的时候，他们要多高兴，就有多高兴。 电影啊！ 男一号啊！ 哪怕只是通过初试，也值得高兴，过去这一个月，他们虽然没有直接找沈良。 但消息搜集了不少。 首先，电影名打听清楚了！ 《法官妈妈》，根据真人真事改编，他们要试镜的角色是一个少年犯。 接着。 他们就一边查阅跟相关的报纸、文章，一边琢磨复试的事。 然后。 等啊等，等得儿都谢了，还没等到复试，他们甚至想过，是不是沈师哥把他们忘了？ 后来，他们专门找班主任打听消息，张桦老师还劈头盖脸地把他们骂了一顿。 ‘你看，又急！’ ‘打铁还得自身硬！’ ‘与其担心这担心那，不如好好琢磨演员基本功。’ ‘多琢磨，别浪费你们沈师哥的好心。’ ‘也别让中戏的学生看笑话。’ 此时。 沈良并不知道有两个人苦等了他一个月。 主要是思维惯性问题。 一部电影的筹备期短则几个月、半年，长则数年，试戏间隔时间长一点，不是很正常？ 定好的时间都能改，更别说还没定的事。 “哈哈，好！” “好啊！” 沈良刚到老穆的办公室门口，人还没进去，老穆爽朗的笑声就从里面传了出来。 咚！ 咚！ 门开着，沈良还是敲了下门。 “沈良？” 瞧见来人，老穆嘴角上扬，喜悦之情溢于言表。 “你来的正好。” “刚刚院里收到法国华新社分部传回的消息，你的那部短片《刷车》同时入围了戛纳‘短片竞赛单元’和‘电影基石单元’。” “好小子！” 一看沈良波澜不惊的表情，老穆又大笑一声。 “胸有激雷而面如平湖者，可拜上将军。” “穆老师，其实我很激动！” 下一秒，沈良使出二十年的功力，露出难以置信的表情。 “好啦。”老穆笑着摇头道：“别装了，你现在还是想想去戛纳的事吧，入围短片竞赛单元，戛纳提供一个人往返的机票、食宿。” “电影基石单元还有一个名额，学校再资助你一个名额。” “也就说，一共三个名额。” “想想吧，带谁去戛纳。” 此刻，老穆很高兴，很得意。 他得意不仅仅是因为同时入围，更重要的是压了导演系一头！ 此次戛纳电影节，北电还有一位在校生入围短片单元。 00级导演系研究生杨潮拍摄的短片《待避》，入围了此次戛纳电影节的电影基石单元。 他能不高兴？ “穆老师，不用想。 第25章双喜！ ” 沈良连忙道：“您是监制，肯定要去，何老师是制片人，那也得占一个，再加上我。” “咱们仨，一起征战戛纳！” “我？” 老穆摆了摆手：“我就不去了，我还得在家里给你守着剧组，你和老何去就行。” 眼见沈良想说什么，他直接道。 “我不去，但我也有要求，必须拿个奖回来！要是拿不到，算你欠系里一个！” “是！” 沈良一本正经道：“保证完成任务，这次不拿奖，回头我还系里两个！” “好！” 这时，副院长张辉军大步流星的走了进来。 “有志气！学校要的就是你这种学生！” “张院，下午好。” “什么张院？” 张辉军板着脸道：“怎么，我跟你的两位老师都是同学，以前也是系里的老师，当不了你的老师？” “以后喊张老师！” “张老师！” 沈良连忙改口。 “这才对嘛。” 张辉军神色一变，笑眯眯的看向沈良。 “你要记住，不论学校管理如何宽松，我们首先是一所大学，不要把那些社会上的习气带进校园。” “是，张老师，我明白了，以后我一定注意。” 此情此景，沈良还能说什么？ 话照听，该做的，还照做。 张院这个人虽然偶尔喜欢讲价值，但人其实不错。 耳提面命了一会，张辉军话锋一转。 “入围了戛纳，也别忘了即将开幕的大学生电影节，你那部短片，肯定能拿奖，走的时候要安排好。” “那就劳穆老师？” 沈良故意提了一个不太靠谱的建议。 “我？我不去。” 老穆摇头道：“大学生拍，大学生评，大学生领，我去干什么，你让罗潘去吧，拿了奖，让他代领。” “对，对。” 沈良露出恍然大悟的表情。 “还是穆老师考虑周全，回头我就跟潘子说。” “差点忘了正事。” 老穆倏地想起什么。 “《法官妈妈》你筹备的怎么样了？” “正好你张老师也在，我们俩个一起给你参详参详。” “好勒。” 说着，沈良从书包里掏出一大摞资料，而后，他依次将资料分成两份。 紧接着，办公室里安静了许多。 老穆和张辉军都坐在那翻阅着沈良的劳动成果。 看了一小会，两人不着痕迹地对视了一眼。 好家伙。 筹备工作完成的很出色。 条理清晰！ 面面俱到！ 规划合理！ 如果打分，保底是一个优字评价！ （本章完） 第26章 定角 第26章定角 第26章定角 沈良入围戛纳电影节了！ 很快。 这个消息就在北电校园哄传开来！ 甚至比前些天《卧虎藏龙》斩获奥斯卡最佳外语片更加轰动。 虽然《卧虎藏龙》是华语电影历史上第一部获得奥斯卡最佳外语片的作品，但李桉再怎么厉害，那也是外人。 《卧虎藏龙》的主创团队除了章紫怡之外，要么是宝岛人，要么是香江人，或者美籍华人。 他们离北电太远。 看不见，也摸不着。 哪像沈良？ 纯自己人！ 而且，《刷车》也不差。 第一部入围短片金棕榈的华语电影！ 是的。 它是第一部，北电校务处亲自去档案馆查的。 档案馆里没有其他记录！ 不论事后怎样，《刷车》就是第一部！ “同学，你们刚刚说的是金棕榈吗？” 北电篮球场，一个身穿大衣，戴着眼镜的年轻男子忽然凑到周怡围三人组面前。 “哥们，你谁啊？” 周奕围吓了一跳：“走路都没声。” “同学，您好，我是新琅网的小编。” 年轻男子从口袋里掏出一张‘工作证’：“我不是有意偷听你们说话，只是路过恰好听到，你们学校真的有人入围金棕榈？” 2001年，全球互联网都处于寒冬状态。 新琅网自然也不例外，从去年开始，新琅在纳斯达克的股价走上了跌跌不休的道路。 一路从50多美元跌到1点几美元，市值暴跌50多倍。 跌麻了！ 跌成这样，新琅网的运营策略也发生了变化，那种坐在办公室转载、洗稿的日子，一去不复返。 正在寻找素材的新琅娱乐小编罗乾，一听到金棕榈，dna立刻动了。 好家伙，难道又是一部霸王别姬？ 怎么事先一点风声都没有？ 禁片？ 违规出海？ “那还能有假？” 看见罗乾的‘工作证’，周奕围放下了几分防备。 “我们摄影系的师哥入围了金棕榈，大家都知道这事！” “能说说是哪位导演吗？” 说话间，罗乾已经掏出了纸笔。 “沈良，摄影系97级的师哥，贼牛。” 接着，两人一问一答，当听到入围的是短片金棕榈，罗乾顿时有些意兴阑珊。 短片金棕榈？ 那是啥？ 最佳短片？ 不过，采着，采着，罗乾灵机一动。 对啊！ 短片金棕榈难道不是金棕榈？ 他不就是被金棕榈震到了？ 标题这不有了嘛！ 《北电在校生入围第54届戛纳电影节金棕榈大奖！》 念及至此，罗乾采不住了，没过一会就匆匆赶回新浪总部。 仅仅一个小时后，一篇初代‘标题党’新闻，华丽丽地登上了新琅网娱乐板块戛纳电影节专题。 很多网民满怀好奇的点了进去，然后骂骂咧咧的关掉网页。 垃圾小编！ 大多数人骂了一句就忘了这条新闻。 然鹅。 在北电、中戏，以及北师大艺术系等高校内部，沈良又狠狠地出了一次风头。 大风头！ 特别是导演系、摄影系的学生们。 外人不懂，他们懂啊！ 作为欧洲三大电影节，戛纳的重点单元虽然是长片，但每年报名的短片数量保底几百上千部。 能从这么多短片中杀出重围，哪怕最终没获奖，也是含金量十足！ 不过。 沈良本人却相当淡定，他没有受到外界的打扰，当天晚上他还挨个给演员们打电话。 通知他们参加4月10号的试镜。 试镜地点就安排在了北电综合楼。 《法官妈妈》的主要角色一共有四个，女一号法官安慧是奚梅娟，男一号也定下了。 由中央实验话剧院院长赵友亮饰演安慧的丈夫。 这是老穆和张辉军一块定的。 中央实验话剧院和青年艺术剧院马上就要合并成国家 第26章定角 话剧院。 如果没有意外，赵友亮会是国话第一任院长。 虽说国话后世因为某四字事件褪色不少，但不可否认的是，国话仍是内地影视圈最大的几个圈子之一。 老穆和张辉军定下赵友亮，既是人情往来，也是给摄影系的大宝贝铺铺路。 结识一下国话院长，总归不会错。 排除掉两位男女主要角色，剩下的主角只有张帅、法官女儿柴云。 而这，也是此次试镜的重头戏。 中戏、北电的在校生们，早就盯上了这部戏。 很多导演都有‘御用演员’一说。 诸如龚丽之于老谋子，贾洪生之于娄夜。 退一万步，即使成不了沈导的御用演员，跟一位导演界的潜力新星打好关系，那也不吃亏。 转眼，时间来到试镜这一天。原定于早上九点的试镜，八点不到就有人赶到现场。 “靠，这么多人？” 看见现场那么多人，邓朝意外道。 “你以为呢？”朱雨臣低声道：“你是不知道沈良最近有多火。” 片刻后，陆续又有学生来到现场。 当汤惟出现的那一刻，朱雨臣恨不得插上翅膀立刻飞走。 尴尬。 她一个导演系的过来凑什么热闹？ 又一会，程好和傅菁也来了。 看到她出现，现场的女学生顿时心思各异。 完了！ 程好跟沈良是什么关系？ 男女朋友！ 这还试什么戏？ 不过。 程好出现在这里并不是试戏，就在昨天，她决定放弃《法官妈妈》的试镜。 主要是怕影响不好。 沈良入围金棕榈之后，《法官妈妈》的关注度更高了，电影本身又是献礼剧，最重要的是，沈良并不是真正的导演，名义上的导演是老穆。 如果‘明目张胆’的潜规则，传出去了，沈良的名声不好听。 所以，程好主动放弃。 她今天来，只是陪傅菁试镜。 临近九点，陶坤开始叫号。 “周怡围！” “” “下一个，邓朝！” “林嘉川！” “陈思成来了没有？马上到你了。” “朱雨臣！” “程数！” “潘雨橙！” “黄筱蕾。” “傅菁！” “姚程。” “杜醇。” 随着时间的推移，眼见都开始试镜男三号了，程好不仅没试戏，反而跟傅菁一块走了，现场的人更迷惑了。 啥情况？ 试镜都不用，直接内定是吧？ 有些已经想好了，如果真是这样，到时候该怎么写‘小作文’了。 从上午到下午，试镜一直在持续，直到下午三点多，试镜终于结束。 老穆和沈良，以及编剧王星东、制片人王浙冰，一个个敲定了演员名单。 安慧女儿的角色给了傅菁。 肥水不流外人田嘛。 程好既然不演，那就给她闺蜜，至于程好本人，沈良先补偿她几十亿，之后再给她单独拍一部大女主电影。 男三号，张帅的狱友由林嘉川饰演。 到了男一号张帅的选择，沈良和编剧起了一点小小的争执。 “我觉得陈思成更合适，他的形象、气质，都契合张帅。” 说着，王星东语气微顿。 “而且，他之前在上戏打架退学，事后查明是冤枉，这点放在剧里是加分项。” “王老师，您说得对，不过，陈思成的表演太中规中矩，少了一股爆发力。” 沈良直言道。 “周奕围的基本功虽然稍微差了一点，但他的爆发力更强。” 沈良不选陈思成不是因为后世的那些新闻。 玩得算什么新闻？ 娱乐圈里，像沈良这样的老实人才是少数。 他不选，纯粹是表演 第26章定角 问题。 简单来说，陈思成是那种下限稳，上限却不够高的类型，而周奕围，他的下限是低了一点。 但张力强，上限更高。 如何开发出周怡围的上限，正是沈良想挑战的地方。 讨论了一会，眼瞧着局面僵持不下，老穆亲自拍板道。 “老王，就定周奕围吧，毕竟是北电的学生。” 听到老穆发话，王星东不再坚持。 至此。 主要角色全定了下来。 法官安慧——奚梅娟 安慧丈夫——赵友亮 张帅——周奕围 安慧女儿——傅菁 张帅狱友——林嘉川 （本章完） 第27章 宁皓 沃日这么叼 第27章宁皓：沃日，这么叼？ 第27章宁皓：沃日，这么叼？ 北电男生宿舍。 “卧槽艹艹！” 挂断电话后，周奕围激动地手舞足蹈，刚刚林嘉川收到试镜通过的电话，他还以为自己落选了。 没想到，惊喜还在后面！ 他过了，还是男一号！ “奕围。” 林嘉川跟着起哄道：“请客，必须请客啊。” “没问题！” 周奕围大手一挥：“今晚东来顺走起！” 这天晚上，有人高兴，有人失落，而沈良，他正在还账。 他是老实人，不当老赖！ 几十亿的债务压在身上，不还一点，浑身都不得劲。 翌日。 沈良又忙碌起来，先是被老穆、老何带着，拜访了实验话剧院院长赵友亮。 接着，他们又去拜访了紫禁城影业董事长、现燕京文化局局长张合平。 这位在圈外名声不显，在圈内却是声名显赫。 《甲方乙方》的出品人有两个人，一个是韩三坪，一个是张合平，电影400万的投资里，300万来自张合平执掌的紫禁城影业，100万来自北影厂。 括弧，走北影厂的关系拉来的投资。 后来的《不见不散》、《没完没了》、《天下无贼》、《宰相刘罗锅》、《重案六组》、《少年天子》、《玉观音》等等影视作品，都有紫禁城影业的身影。 文化局局长办公室。 张合平笑眯眯的看了一眼沈良，然后又重新看向老穆。 “《刷车》是我们第一部入围短片金棕榈的作品吧？” “对。” 老穆点了点头，笑容中带着几分得意。 “既是我们北电的第一部，也是内地的第一部。” “英雄出少年呐！” 张合平笑道：“现在的内地电影市场疲软得很，正需要这样优秀的新鲜血液，只有源源不断的活水，才能助力电影市场的繁荣。” “您过奖了。” 老穆呵呵一笑：“他还差得远呢。” “哈哈，老穆啊，老穆，跟我你还打官腔。” 张合平笑着摇了摇头，而后问道。 “《刷车》会在大学生电影节放映吧？” “嗯，展映日期定了，4月16号，电影资料馆艺术影院。” “好，到时候我一定去看看。” “不用那么麻烦。”老穆直言道：“回头我让沈良送一份拷贝过来。” “不，不。” 张合平微微一笑：“一个人看有什么意思，要看，肯定和大学生一起看，提前看了就没有期待感了。” 又闲聊了一会，老穆示意沈良上前，正式开始汇报法官妈妈的前期筹备工作。 一个小时后，沈良跟着两位老师一起离开了文化局。 他们刚走出办公室，张合平从抽屉里掏出一个小本本，而后写下了一行字。 【北电摄影系97级，沈良，重点关注（导演）】 好记性不如烂笔头。 遇到有潜力的导演、摄影师、编剧，他都会记下来。 五天后。 一身普通装扮的张合平来到小西天艺术影院，也就是华夏电影资料馆下属的电影院。 这里不同于普通电影院，它常年播放各种经典影片、外国原版影片，以及青年导演的作品。 它也是大学生电影节的指定放映机构。 一年一度的大学生电影节，俨然是燕京各大高校一年一度的盛会。 大学生办、大学生看、大学生评的宗旨，更是让大学生们参与感爆棚。 昨天开幕式结束，小西天艺术影院内人头攒动。 很少在公开场合露面的张合平，帽子一戴，完全隐没在人群之中。 来到3号小型放映厅，张合平找了一个位置坐了下来。 很快。他旁边就坐下一位个头不高，长相平平无奇的短发青年。 不一会儿，放映厅内就坐满了人。 过去这几天，关于沈良的‘校园传说’已经彻底传开，第一部入围戛纳短片金棕榈的影片到底是什么样？ 不止张合平好奇，喜欢电影的大学生们也非常好奇。 这不。 今天是《刷车》首次放 第27章宁皓：沃日，这么叼？ 映，张合平要不是来得早，可能都没座。 嗡！ 嗡！ 随着灯光一暗，影片正式开始放映，嘈杂的水泵声传入众人的耳中。 坐在张合平身边的那位青年，当即聚精会神。 他叫宁皓。 北师大艺术系在校生，学导演的。 这次大学生电影节他也报了名，由他拍摄的《星期三，星期四》成功入围短片竞赛单元。 他倒要看看，吹得神乎其神的《刷车》到底有多牛逼？ 几分钟后。 宁皓傻了。 傻傻地坐在那，连目光都变得有些呆滞。 北电摄影系就那么牛？ 尼玛！ 这构图，这灯光，这镜头，这剪辑，这剧情，这 踏马的！ 还让不让人活了？ 踏马的！ 看看别人的作品，再看看自己的《星期三，星期四》，那都不是半成品，而是小孩子的信手涂鸦！ 全方位被吊打。 等《刷车》放完，宁皓坐在椅子上，久久未动。 此刻。 他都怀疑自己是不是入错了行？ 涅麻麻的！ 一个学生，年纪比他还小的学生，拍出来的东西都这么叼，他还当什么导演？ 拍什么电影？ 一旁，张合平也久久没有回过神来。 虽然他不是专业学院出身，但干了那么久，判断出一个作品的好坏，他自问是有点把握的。 不愧是入围短片金棕榈的作品。 怪不得北电摄影系那么宝贝。 老穆那天专程带沈良过来，他能不知道是什么意思？ 再看看吧。 如果《法官妈妈》拍的不错，等这个叫沈良的小家伙拍长片，紫禁城影业可以投一笔。 不过。 他到底是下一个张一谋，还是下一个陈恺歌、冯钢炮？ 仅从这条短片，张合平看不太出。 但，有一点可以肯定。 沈良多半不是娄夜、张园那个路数，这些六代导演，很让他们头疼。 他们要是没才华，那就算了。 明明有，却不用在正道，非得跟官方对着干，反着来。 少顷。 张合平走了，宁皓却没走，他留了下来，就像是被钉在座位上。 接下来，他将《刷车》看了一遍又一遍。 直至黄昏时分影片停止放映，他才走出小西天。 踏出影院的那一刻，宁皓作出决定。 踏马的！ 老子也要报北电，也要去摄影系探探真假！ 摄影系报不上，他就去摄影学院。 曲线救国！ （本章完） 第28章 台上台下求月票 求追 第28章台上，台下（求月票求追 第28章台上，台下（求月票求追读） 1999年，教育部出台了一份名为《面向21世纪教育振兴行动计划》的文件。 自此，大学扩招正式从意向变成了文件。 虽然此时的大学已经开始扩招，但白银时代的大学生们，社会关注度、认同度，仍然很高。 电影圈里有一句话，‘得年轻者，得天下’，这个年轻人约等于大学生群体。 因为普遍的社会认同，大学生喜欢的电影≈年轻人喜欢≈年轻人认可、追捧≈潮流、时尚。 得到大学生的喜爱，社会上其他身份的人天然会对电影多瞧几眼，更容易造成观影潮。 是以，导演、演员、编剧等影视从业者对大学生电影节的关注也很高。 往年的大学生电影节，最受关注的基本是长片。 今年却不一样。 一部短片从20余所高校，90余件参赛作品中‘杀出重围’，《刷车》的观影人次，比其他90多部短片加起来还要高。 即便跟《蓝色爱情》、《卧虎藏龙》、《刮痧》、《一声叹息》等长片相比，也是毫不逊色。 北电。 “何老师，您找我？” 收到老何的电话，沈良匆匆从校外赶了回来。 最近几天，他特别忙。 一方面要筹备《法官妈妈》剧组，另外一方面又要准备前往戛纳的各种事务。 戛纳电影节不止是评奖，它也是全球最大的电影交易市场之一。 每年电影节开幕，都有大量的买家、卖家现身戛纳，他们都试图找到最合适的买家卖家。 不少电影自费前往戛纳展映是为了什么？ 卖啊！ 虽然短片的买家不多，交易价格也普遍偏低，但像《刷车》这种入围短片金棕榈的优秀短片，不会缺少买家。 要想卖出一个好价钱，不费点心思怎么行？ 沈良找了英、西、法、日语专业的老师，专门翻译了一份小手册，而这，只是其中一项。 “嗯。” 老何将一份文件递给沈良：“后天，也就是23号，你去一趟北师大，大学生电影节主办方对你有一个现场采访。” “好，需要特别准备什么吗？” 沈良一口应了下来。 不看僧面看佛面，今年短片大赛的评委都是哪些人？ 司徒兆惇，北电导演系78级班主任，凯子哥、田壯壯等五代导演都是他的学生。 郑洞田，前导演系系主任，北电85级导演系老师，很多六代导演都上过他课。 虽说在北电内部摄影系和导演系一直别苗头，但出了学校大门，大家还是自己人。 “不用，大学生电影节氛围很宽松，畅所欲言就行。” 交待完电影节的事，老何聊起了即将开始的戛纳之行。 “你的签证办好了吗？” “下来了。” 这年头办签证不太容易，不过有了戛纳电影节邀请函，那是随便过签。 “随行翻译呢？” “也找好了，北外的一个青年老师，精通英语、西语、日语三国语言。” 此次戛纳之行，一共有三个随行名额，沈良本来想让老何、秦浩一块去的，但老何不愿意。 用老何的话来说，雏鸟终究有展翅的那一天。 从《刷车》到《法官妈妈》的筹备，老何认为沈良已经有独当一面的能力。 差的只有经验。 与其一直扶着，不如让沈良自己单独出去闯一闯，提前体会一下电影节的氛围。 左右是一部短片，即使出问题，也吃不了大亏，就当是交学费了。 “戛纳毕竟是异国他乡，如果遇到事，你可以直接找谢小京谢老师，或者张院。” 虽说做好‘放飞’的准备，但老何还是有点不太放心，再次叮嘱道。 “招呼都打过了。” “还有，戛纳那边有一个叫穆然的小镇，少去那地方，知道吗？” “明白！” 老何不止一次提到过穆然，沈良之前故意追问过，老何却语焉不详。 其实，沈良知道老何为什么重点提小镇穆然。那里曾是毕加索晚年居住的地方，不过，那都是上个世纪的旧事了，老何不让他去，是因为那里太乱 第28章台上，台下（求月票求追 。 法国人浪漫又开放。 每年的戛纳电影节、国际音乐博览会，都是同异性的盛会之一。 随便走到大街上都能遇到搭讪。 搭讪者的英文水平可能很一般，但xx那点事，无需过多的语言交流。 会十来个单词，再加上一点身体语言，ta们就能直奔主题。 玩嗨了，去酒吧喝酒、嗑药更是常态。 小镇穆然，又是其中的重灾区。 沈良上辈子去过几次戛纳，听过各种关于穆然的传说。 这座美丽的中世纪小镇隐藏着很多不可描述之事。 再好的纪录片、剧情片，都不足描绘它的十分之一，你能想象到的‘疯狂’场景，这里都发生过。 “好了，知道你忙，赶紧去忙吧。” 又多叮嘱了几句，老何把沈良‘赶’走了。 有时候学生太省心也是一种苦恼。 回到家里，沈良掏出老何给的行程表和采访大纲。 老何虽然说畅所欲言，但哪能嘴里没个把门的，提前准备一下，总是要的。 晚上程好回来，她还客串了一回主持人。 她最早想要从事的职业不是演员，而是追随39中学姐倪平的脚步，成为一名主持人，因此，她的主持功底相当专业。 转眼。 时间来到20号，经过一周的展映，《刷车》的口碑彻底传开，今天的北师大北国剧院来了很多学生，以及一部分影视行业从业者。 沈良的同班同学黄靖尧，来了。 他的那部短片也入围了此次短片竞赛单元。 宁皓，也来了。 他想看看沈良到底长什么样，平时又是怎么学习的。 张园和张扬这两位六代导演也相约而来，他俩都是本次短片单元的评委。 即将开拍的《开往春天的地铁》，张扬是主演，他一来，剧组的徐婧蕾、高媛媛、耿勒都来了。 当然。 沈良的正牌女友程好也来到现场。 沈良第一次被正式采访，她怎么可能不来？ 哪怕今天有排练，她也来了。 专门请的假。 程好的出现还小小地引发了一阵轰动，由《雍正王朝》原班人马打造，猪八戒徐铮和程好主演的《李卫当官》最近正在燕京有线电视台热播。 虽然这是一部男人戏，但程好饰演的‘岳思盈’还是惊艳了很多人。 少顷。 北师大青年教师，主持人余丹率先等待，简单的自我介绍后，她单手虚引。 “接下来有请青年导演沈良登场。” 话音刚落，一身休闲装扮的沈良从后台走了出来。 他今天的打扮很放松，上半身是橘色羊毛衫，下半身是牛仔裤，再配上一双白色板鞋。 台下。 高媛媛瞧见这身装扮，不由眼前一亮。 果然，沈良的衣品还是一如既往的好，不过，这家伙太难约了。 约了好几次，每次都是忙忙忙。 同时，沈良的登场也在台下引发了一阵骚动。 在大多数人的印象中，导演应该是那种不修边幅的文艺青年。 结果？ 好家伙，沈良这么年轻？ 还这么帅？ “你好，沈良，我是主持人余丹。” “你好，余老师。” “跟台下的观众打个招呼吧。” “大家好，我是沈良，很高兴在这里跟大家见面。” （本章完） 第29章 长片计划 第29章长片计划 第29章长片计划 余丹除了是北师大青年教师外，她还是央视《东方时空》、《今日说法》，光线《华夏娱乐报道》等等电视节目的策划人员。 看见她，沈良不自觉的想起了《论语》。 因为这一位未来是知名“国学大师”，成名于《百家讲坛》。 吾日三省吾身！ 做人千万不能太飘，太浪。 幸好他叫沈良，不叫沈浪，良字不带三点水，想浪，那也浪不起来。 “沈良导演，很高兴今天能在第8届燕京大学生电影节的青年电影人对话活动见到你。 短片《刷车》在今年的大学生电影节中，关注度非常高，很多年轻学生都很喜欢你的作品，能谈谈你的创作初衷吗？” 此时的余丹还没有日后的‘风采’，前面的问题都非常常规，沈良又把试映现场的话重复了一遍。 不过，接下来的几个问题，强度日渐提升。 余：“《刷车》是第一部入围戛纳短片金棕榈的作品，这既是荣耀，我想也是压力，日后如果执导长片的话，你会有负担吗？” 沈：“负担？完全没有！” 余：“看起来你很自信？” 沈良呵呵一笑，看向台下的大学生们。 “是的，我很自信，因为我还年轻，20岁的试错成本要比40岁低90，年轻就是资本，同学们，你们说是不是？” “哈哈！” “对，我们正年轻！” “世界是我们的！” “说得好！” “” 大学生正是朝气蓬勃的年纪，指点江山，激昂文字，都是大学生爱干的事。 “确实如此。” 余丹笑着道：“鲁迅先生曾经说过，年轻人应该有朝气，敢作为，新时代的大学生们，就应该勇敢尝试，能做事的做事，能发声的发声。” 说着，她话锋一转。 “电影同样是自我表达的一种方式，《刷车》这部短片，你想表达的是什么？” “怎么说呢。” 沈良故意沉吟了一会，随后开始上价值。 这年头的大学生、媒体、学院派，都吃这一套。 “现在很多人的价值观里都有‘成王败寇’的判断标准，社会整体缺乏对小人物的关注。 以前的史书也是如此，平民出现在史书中，往往是某某地，某某灾，死伤无数。 除了成王败寇，还有诸如‘成功者说得就是一定对的’、‘成功人士一定有着丰富的内心世界’等等之类的普遍认同。 但，在我看来，不论一个人成功与否，他都是特殊的个体，每个人都有着丰富的内心世界。” 听到这回答，台下的张园、张扬深以为然地点了点头。 同道中人啊！ 台上的余丹也是毫不意外。 “所以，你更认同第六代导演的观点？” 沈：“我觉得人为地把导演划分出代际是一件很没有必要的事，而且也不合理。” 余：“不合理？” 沈：“对，正如我之前所说，每个人都是一个独特的个体，即便按照你说的第六代导演，他们每个人的创作理念也是不同的。” 余：“所以，你不认同第六代导演的观念？” 对于这种逼问式的采访，沈良有着非常丰富的处理方式，只见他呵呵一笑。 “看来，我应该再添上一句话？” “什么话？” “除了‘成王败寇’，很多人的价值观里还有‘非黑即白’。” 言罢，沈良笑眯眯地看向余丹。 那笑容，那眼神，不言自喻。 现场主持经验不够丰富的余丹，当场尬住了。 “喔！喔！” “咯！咯！咯！”此话一出，台下的部分大学生开始起哄，虽然余丹是北师大的老师，这里也是她的主场。 但大学生们可不在乎这个。 该嘘就嘘！ 瞧见这一幕，程好噗嗤一笑。 太坏了。 当面说人家是‘二极管’。 不远处，宁皓心里直呼学到了。 骂人不带脏字。 这点先记下！ 第29章长片计划 等他日后功成名就，在公开场合骂人，一定不能带脏字。 “你未来有长片计划吗？” 很快，余丹回过神来，脸不红心不跳的强行转移了话题。 “有。” “能具体说说吗？” 说着，余丹也学着沈良，面向观众。 “同学们，你们是不是也很好奇？” “好，那我就提前透露一下吧。” 沈良微微一笑。 “其实，新剧本目前还没有写好，大致内容是讲述一家人，不过这一家人比较特殊。” “特殊？” “对，这一家的家庭成员都是偷回来的，奶奶是偷来的，妈妈也是，儿子、女儿也是如此。” “那爸爸呢？” 余丹敏锐地捕捉到了重点。 “爸爸是一个小偷，他也是最初的‘偷窃者’，妈妈就是他‘偷’来的。” “偷？” “小偷是职业，但我刚刚说的‘偷’是形容词，并不是物理意义上的偷窃。” 眼见余丹想要继续追问，沈良提前开口道。 “至于更多，目前我还没有完全想好，总之，这是一个互相没有血缘关系的家族。” “听起来很有意思，这个故事有名字吗？” “有，暂定叫《小偷家族》。” 小偷家族，日本导演‘是枝裕和’的代表作，上映于2018年，第71届戛纳国际电影节最佳影片。 最佳影片也就是俗称的金棕榈奖。 沈良的第一部长片就准备拍这个，选择这部电影，一方面是因为它没有太过明显的‘国家特征’。 《小偷家族》的故事既可以发生在小日子，也可以是小西八，也能是华夏。 不像另外一部金棕榈电影《寄生虫》，一股子小西八味。 要拍它的话，需要大改。 没办法。 小西八那种极端压抑的社会情况，放眼三大东亚卷王，也是独一份。 论变态程度，沈良承认小西八是第一。 此外，《寄生虫》的拍摄成本也比《小偷家族》要高。 拍摄成本也是沈良选择《小偷家族》的另外一个重要因素。 《小偷家族》里有大量的群像戏，很多戏份都集中在一间屋子里，场景不多，没有什么大场面。 布景简单，出场人物也少。 相对比较大一点的开支就是拍摄成本、演员片酬，以及配乐制作。 最后。 除了以上两个原因，还有一点也很重要。 沈良对《小偷家族》比较熟悉，来来回回不知道拉了多少次片。 电影里的构图、运镜，几乎是逐帧观看。 即使记不清所有的台词，但拍出一部华夏版的小偷家族，应该问题不大。 （本章完） 第30章 小偷家族 第30章小偷家族 第30章小偷家族 嗡！ 嗡！ 前脚送走程好，后脚，沈良的手机就收到一条短信。 打开一看，是高媛媛发来的。 【沈大导演，你的长片什么时候拍啊？】 【你怎么知道这事的？】 【我刚刚就在现场啊】 【还没定，下半年或者明年吧】 短信发出去没多久，高媛媛的电话又进来了。 沈良环视一圈，时间点拿捏的这么好，高媛媛就在附近？ “喂？” “沈大导演，你的新电影有没有适合我的角色啊？” “有是有。” 沈良想了想，婉拒道。 “不过，角色不太适合你，即便给你，你也不会接。” “为什么不接？” 电话那头，高媛媛嘻嘻一笑。 “拍电影很好玩啊，你愿意给，我一定接。” “你能接受大尺度的jq戏？” 沈良直言道：“那个角色有果露镜头，比刷车的尺度大多了。” “” 此话一出，高媛媛沉默了。 是借口吧？ 一定是！ “真的假的？” 半晌，高媛媛用不确定的语气问道。 “你该不会是瞎编的吧？” “当然是真的，我骗你做什么。” 沈良一个老实人，怎么可能骗人？ 《小偷家族》一共有六个主要角色。 爸爸‘柴田治’的职业是小偷，偶尔接一些零工，诸如工地、搬货之类的杂活。 妈妈‘信代’曾经从事风俗行业，而且经常被家暴，遇到身为客人的爸爸，她暂时得到了“解脱”。 两人重组‘家庭’后，她找了一家洗衣店上班。 奶奶‘初枝’和妈妈‘信代’一样，也是家暴的受害者，她的丈夫出轨后，重新组建了新家庭。 然后，她被前夫抛弃。 再之后，奶奶遇到妈妈‘信代’，被‘信代’捡了回去。 姐姐‘亚纪’是奶奶前夫的孙女，但‘亚纪’跟奶奶没有血缘关系，是奶奶前夫和第二任妻子的孙女。 ‘亚纪’在电影里的主要职业是啃老、躺平，兼职从事风俗行业。 另外两个角色‘祥太（儿子）’和‘百合（女儿）’都是比较小的孩子。 这几个角色里，高媛媛只适合演姐姐‘亚纪’。 原版电影中，有姐姐‘亚纪’在风俗店工作的片段。 在内地上映时，这段戏被删了。 除了这段，被删的还有戏里‘柴田治（爸爸）’和‘柴田信代（妈妈）’的爱爱片段。 严格来说，这两段戏的尺度都不是特别大。 全程没有露点。 沈良并不准备删掉这两段戏份，因为这两段戏份其实还挺重要的，并不是单纯的搞颜色。 戏里男女主角爱爱的那一段既是生理需要，也是x压抑的体现。 只有等家人都不在家，他们才能来一发。 开房？ 穷人哪舍得。 ‘柴田治’和‘信代’又不是年轻人，生活条件不允许的情况下，他们懂得克制、压抑身体里的欲望。 而姐姐工作的那段戏，涉及到姐姐亚纪的内心世界。 两段戏都是比较重要的节点。 当然。 如果能在内地上映，沈良肯定会删掉。 剪两个版本就是。 “那，那到时候再看吧。” 一听沈良不像骗人的样子，高媛媛怂了。 “行，到时候再说。” 虽然沈良心里有亚纪的人选，但他并没有把话堵死。 高媛媛好歹是个备胎。“沈良，你明后天有空吗？” 听到高媛媛称呼转变的如此之快，沈良嘴角一抽。 女人啊，真够现实的。 “没有。” “又没有？” “大姐，我手里有个剧组，还要准备去戛纳，哪有空？” “你才大姐呢！” 言罢，高媛媛气呼呼的挂断了电话。 第30章小偷家族 接下来，她时不时地看向手机，一看沈良压根没有回电的意思。 她更生气了。 气的胸疼！ 臭男人，一点都不知道让着女孩子，打个电话哄哄会死啊？ 沈良哪有空关心高媛媛的小心思。 备胎而已，不值得他浪费时间。 再说了，娱乐圈的女人是靠哄来的吗？ 翌日。 沈良计划筹备长片的消息传开了。 老何一个电话把他叫回了学校。 “你准备拍长片？” “嗯，有计划。” 沈良老老实实地回道：“研究生阶段，我计划拍两到三部长片，第一部我想下半年就拍。” “剧本写好了吗？” “只写好了大纲和一部分剧情。” 说着，沈良从背包里掏出一份文学剧本递到老何面前。 “我先看看。” 老何翻开剧本，第一页就是大纲简介。 片名：《小偷家族》 简介：在申海破旧的棚户区，林氏一家五口人蜗居在一间逼仄的平房里。 一家人的收入来源，一部分是奶奶的退休金，另外一部分是女主人和男主人打零工。 为了省钱，家里的日常生活物资大多都是靠男主人和儿子一起偷窃。 这是一个看似普通，实际上却由社会边缘人拼凑而成的家。 奶奶被前夫家庭抛弃。 女主人和男主人是背负命案的逃亡者。 姐姐林亚是离家出走的陪酒女。 儿子林翔是被父母扔在车边的弃婴。 在一个寒冷的夜晚，男主人和儿子发现一个浑身是伤的小女孩 约莫一刻钟后，老何合上剧本。 “你这个本子太灰了，如果执意要拍，恐怕过不了审。” “老师，我有心理准备。” 沈良如实道：“我在构思剧情的时候就想过这点，所以，我拍这部片子没奔着上映去。” “你想冲奖？” “嗯。” “你自己心里有数就好。” 眼见沈良自己能想开，老何微微点头，笑容又重新回到了他的脸上。 “你这本子立意不错，等写完了，到时候我叫上老穆、张院，一块给你合计合计。” 仅凭一份大纲，老何还看不出来好坏。 不过，《小偷家族》如果拍的好，确实有冲奖的潜力。 现实主义题材一直是全球各大电影节的热门。 冲奖好啊！ 北电出身的导演，拿过国际大奖的，那还真不少，五代、六代导演里的佼佼者，谁家没几个奖杯？ 没奖杯？ 吃饭坐小孩那桌！ 不过，他们都是以毕业生的身份拿得奖。 在校生身份斩获国际知名大奖？ 一个都没有！ 如果沈良能以在校生的身份拿奖，荣耀虽然归他，但军功章也有系里、学校的一半。 更有他的一半！ 老穆、老张的，那也少不了。 所以，必须要把他们两个给拉上！ 各位集帅们，可怜可怜孩子吧，求点月票 （本章完） 第31章 启程戛纳求追读 第31章启程，戛纳！（求追读） 第31章启程，戛纳！（求追读） 四月的最后几天，沈良一边忙着《法官妈妈》的前期筹备工作，一边写《小偷家族》的剧本。 进入五月，《法官妈妈》的前期工作全部结束。 一切准备就绪，随时可以开机。 不过，老穆没有直接开拍。 他要等，等沈良从戛纳拿个奖回来！ 说不准就捧回一座金棕榈呢？ 短片金棕榈也是金棕榈！ 到时候把金棕榈奖杯往那一摆，开机仪式多阔气。 跟老穆抱有同样想法的人不在少数，北电摄影系、导演系的老师、教授们，一致认为《刷车》是今年短片金棕榈的大热门。 即使拿不到金棕榈，电影基石单元的一等奖，那也绝对没跑！ 5月4号。 沈良一行人从首都国际机场出发，直飞法国尼斯。 一上飞机，秦浩就睡着了。 这家伙昨天、前天，连续两晚没睡，一问为什么。 激动的！ 而沈良，则是被张辉军和谢小京叫了过去，他俩去戛纳，一个是代表导演系，一个代表北电校方。 “小沈。” 谢小京笑眯眯看着沈良。 “你读完研究生，有没有兴趣来导演系读个博？” “啊？” 沈良故意装傻，一脸惊讶地问道。 “谢老师，导演系有博士点了？” “现在没有，但快了。” 谢小京先瞄了一眼张辉军，眼见老张没说话的意思，他跟着解释道。 “学校近几年一直在申请博士站，如果没有意外，03、04年大概就能通过，那时候你正好硕士毕业。” “呃” 沈良‘楞’了一会，挠头道。 “谢老师，很感谢您的看重，只是，我还没有想那么远的事。” “没事，不着急。” 被拒绝了，谢小京也没有生气，依旧是和颜悦色。 “读博也是一件大事，研究生三年，你可以慢慢想。” 旋即。 谢小京不再提什么读博，转而和张辉军聊起了今年的戛纳电影节。 跟去年相比，今年的戛纳少了很多华语电影，特别是内地电影人的身影。 去年，江文携《鬼子来了》征战戛纳金棕榈，虽然没能捧回一座金棕榈，但也收获了仅次于金棕榈的评委会大奖。 除了江文，宝岛导演杨德倡凭借电影《一一》收获最佳导演。 王佳卫执导的《样年华》，一共拿了两个奖，最佳男演员（梁朝韦）以及最佳技术大奖。 华语电影人四上戛纳领奖台，好不风光。 而今年，入围戛纳的华语电影只有两部，而且都是来自宝岛。 内地、香江导演，全军覆没。 寄予厚望的《蓝宇》，今年没有入围任何竞赛单元。 不过，关景鹏还是自费带着剧组一起飞往戛纳。 评不了奖，《蓝宇》也可以展映！ “要说大手笔，还是香江电影人啊。” 说完《蓝宇》，谢小京满脸唏嘘道。 “香江贸易发展局斥资800万，专门在戛纳ajestic酒店举办香江之夜，程龙、李莲杰、刘得桦、洪京宝、徐恪等港星都到了。” “是啊。”张辉军也跟着感慨。 “要说经济水平，还是香江那边更富裕，几百人的团，说组织就组织。” 提起这事，两位北电78级校友的心里都有些不是滋味。 大陆还是太穷了。 看到两人的长吁短叹的样子，沈良嘴张到一半又把话咽了回去。 如果他现在告诉他们，未来内地会诞生一部百亿电影，而且是纯内地班底打造，张辉军和谢小京大概率会怀疑他脑子瓦特了。 大白天的，说什么胡话？ 别说他们了，就沈良自己，如果不是亲眼见证，他也不敢相信。 不说人，ai都预测错了！ 影史第一和影视第二的差距硬生生拉到了一倍多，关键影史第二还不是几亿、十几亿。 而是五十多亿。 单片票房 第31章启程，戛纳！（求追读） 破百亿，最终票房近160亿，《哪吒2》没有上映之前，这种事说出去，谁信啊？ 2024年的人都不会信！ “张老师，谢老师，我觉得未来会变好的。” 沈良沉吟片刻道。 “上面不是说要放开院线改制嘛，荧幕数量多了，看电影的人，肯定也会变多。” “而且，入世谈判也快成功了。” “以后肯定会越来越好的。” 听到这话，张辉军呵呵一笑，看向谢小京。 “老谢，还是年轻人敢想敢干啊，一晃眼，我们都是快50岁的人了。” “想当年，78年考进电影学院那会” 老男人一旦开始回忆青春，那就是没完没了。 各种忆苦思甜。 沈良懂这种感觉，他40多岁时，也喜欢回忆过往，特别是校园时光。 张院和谢主任在那两人回忆往昔，沈良当然是默默地听着八卦。 偶尔捧个哏。 十几个小时的飞机，不可能一直聊天，没聊多久，张辉军和谢小京就找空姐要了两条毛毯，准备睡一会。 提前调整时差！ 眼见两位睡下了，沈良也闭眼睡去。 一路无话。 当沈良一觉睡醒，飞机已经快到尼斯了。 戛纳电影节虽然很有名，但戛纳只是法国港湾城市尼斯附近的一座小镇。 国内没有直飞戛纳的航班，只能从尼斯转道，不过，从尼斯到戛纳只有30多公里。 下了飞机，沈良‘乖乖’跟在两位老师身后。 学校都把行程安排好了。 借助外交系统，他们包了一辆华人司机的车，对方直接开车把他们送到了马天尼斯大酒店。 这是主办方指定的合作酒店。 因为电影节召开，全球各地的片商、电影人都来了这边，酒店房价直线攀升。 标准间房费2800法郎起。 沈良一行五人，他、秦浩、杨超都是主办方提供食宿，翻译、张辉军、谢小京是‘自费’。 说是自费，实际上是校方掏腰包。 抵达酒店后，一行人休息了一晚。 隔天，张辉军和谢小京兵分两路，各自带着学生见了不少业内人士。 主要是港台那边的电影人。 期间，沈良见到了香江导演关景鹏和他的《蓝宇》剧组。 胡君和刘晔也来了戛纳，身在异国，老乡见老乡，大家都很热情。 不过，胡君和刘晔之间的氛围有点怪。 他们很少会看向对方，几乎没有什么眼神接触。 （本章完） 第32章 那年二十二站如喽啰求 第32章那年二十二，站如喽啰（求 第32章那年二十二，站如喽啰（求追读） 除了电影宫内的奖项角逐，戛纳电影节外面也有大量“丰富多彩”的活动。 沈良是个老实人，说不去穆然小镇，就不去。 但。 即便如此，他在逛沙滩、街道、展销时，还是遇到好几次搭讪。 男女都有。 其中也有品质不错的妹子，但他这个人很讲原则。 不约夜跑！ 谁知道对方是不是生化母体？ 真撞上母体，他不是真成夏洛了？ 就这样逛逛展会，买买东西，时间来到电影节开幕倒数第三天。 这一天，宝岛导演候孝闲携《蔷薇的名字》剧组抵达戛纳。 隔天。 在老张的带领下，沈良在一家咖啡店见到了这位声名显赫的大导演。 提及宝岛电影，候孝闲和杨德倡绝对是绕不开的存在。 两人都是那种有着强烈个人风格的国际名导。 杨德倡的技法更加精湛，而候孝闲更偏爱长镜头、固定镜头、空镜头，一大批电影人，深受两人的影响。 比如贾科长，他就深受候孝闲的影响。 拍摄《小偷家族》的日本导演‘是枝裕和’也是候孝闲的徒子徒孙。 拜访完候孝闲，下午沈良又见到了宝石影业的老总石血。 他是《蓝宇》的投资者，戛纳展映这么大的风头，不来一趟岂不是吃亏了。 这位是搞金融的，准确来说，应该在金融后面加上‘诈骗’两个字。 钱来的快，出手也就阔绰。 石总比煤老板还阔，佟大卫开的那辆大切诺基就是石老板送的。 价值八十万。 《大汉天子》、《我爱你》、《玉观音》、《海洋馆的约会》等等影视剧的投资方也是宝石影业。 “这位就是沈良吧？” 露天咖啡馆外，石血神色和善的看向沈良。 “我听张园提过你，果然是一表人才。” “石总过奖了。” 张辉军呵呵一笑，主动接过话茬。 “沈良还是一个学生，需要学习的地方还有很多。” “有志不在年高。” 石血笑眯眯的喝了一口咖啡：“等你拍长片，如果需要投资，可以联系我。” 听到这话，沈良心中一紧。 这位有钱是不假，但那个钱，他不会、不想，也不敢拿。 它烫手啊。 “多谢石总。” 张辉军笑着道：“咱们国内特别需要石总这样的艺术商人。” ‘艺术商人’几个字恰好挠到了石血的骚处，只见他脸上的笑容又多了几分。 接着，他摆了摆手。 “艺术商人谈不上，不过，我是真喜欢电影艺术，能为国内的电影事业做出点贡献，那也是我的荣幸。” 信你个鬼！ 别人不知道，看穿未来的沈良，哪会不知道石血的底细？ 有钱的人也不是大风刮来的。 宝石影业投资影视，一方面是满足石血的私人小癖好。 另一方面是洗米。 这一招多半是从香江那边学来的。 80-90年代，香江电影行业的辉煌跟背后的黑帮脱不开关系。 从74年廉政公署成立后，港府开始猛烈打击贪腐，对于非法收入审计越来越严。 殃及池鱼的黑帮大佬，只能寻找新渠道。 然后，东方好莱坞从西方好莱坞取到了‘真经’。 电影！ 电影洗米的效率比什么开夜店、餐厅、拍卖什么的高多了。 而且它是文娱产业，税收有优惠，对外的名声也好听。 当然。 做账也更加容易，道具、场景一炸，我说了五百万就了五百万。 查？怎么查？ 东西都炸了！ 或者成立一家公司专门去海外发行电影，利用一些漏洞虚增票房，黑钱就变白了。 电影洗米也不是香江独创，上个世纪30-40年代，好莱坞就干了。 投资电影，除了洗米，还能泡一泡娱乐圈的俊男靓女，如果电影火了，还有额外的收入。 扑了？ 没关系，米已经洗好了。 第32章那年二十二，站如喽啰（求 “小沈，我刚刚看你好像不太热心。” 回去的路上，张辉军直接问道。 “你是不是听过石血的一些传闻？” “嗯，是听过一点。” 沈良没有避讳，坦然承认。 《东宫西宫》、《蓝宇》都是宝石影业投资的电影，还都是同性题材，他怀疑一下，很合理吧？ “那些事你不用担心。” 张辉军拍了拍他的胳膊：“你又不是一个人，你的背后还站着我们这些老师，不管他的钱是怎么来的，有没有其他心思，都影响不到你。” “你要做的就是拍好电影，电影之外的事，有我们。” “谢谢老师。” 沈良‘犹豫’片刻道：“那个，张老师，其实我家里有一点点钱，我的第一部长片不太缺钱。” “胡闹！” 张辉军板着脸道。 “哪有导演用自己的钱拍电影的？” “再说了，你要拍的那部片子是文艺片，如果拿不了奖，前期投资的上百万，不是打水漂了？” 这道理，沈良自然懂。 就像创业者，创业的风险那么大，谁用自己的钱啊？ 不都用投资人的钱？ 只是，《小偷家族》不一样，这部片子拍出来，不说稳拿三金，保底也不会亏。 稳赚不赔的生意，沈良即使不能吃下所有的收益，至少也要拿大头吧？ “张老师，我主要是不想受到干扰。” 沈良换了一个理由。 “而且《小偷家族》的投资也不是特别大，我算过，最多两三百万，我自己可以出100万。” “你先别急着决定，一百万可不是一笔小钱。” 张辉军最后还是劝了一句。 “宝石影业那边你要实在不想合作，到时候再换一个投资人就是。” “不过，能不能换，需要看你这次在戛纳的表现。” 北电的老师们虽然一致看好《刷车》，但拿奖这种事，谁也说不好。 如果没有金棕榈，沈良拉投资肯定没那么简单。 “嗯，我听老师们的。” 话都说到这个份上，沈良还能说什么。 拍电影，大多数情况都是这样。 一个新人哪有资格挑挑拣拣？ 所以。 出名要趁早！ 欧洲三金，任选其一，情况都会大不一样。 港台，以及宝石影业那样目的性太强的资金，沈良不想要。 实在不行，他就去找煤老板！ 人煤老板就想捧捧小三，睡睡女明星，人家有什么错？ 一想到钱，沈良又想起了明年夏天举办的世界杯。 要不要搏一搏？ 重生之后，沈良最懊悔的就是，自己怎么不是一个球迷？ 02年世界杯辣么大的事，他几乎没什么印象。 上辈子世界杯开打时，他正在剧组拍戏，一共只看了华夏队的三场比赛，记下比分的就一场。 就华夏被巴西踢了4比0的那场。 除了华夏的小组赛，德国跟沙特的比赛他也有点印象。 比分好像是6比0，又好像是7比0、8比0。 还有。 小西八‘打破纪录’，进了世界杯四强，冠军不是巴西就是德国。 （本章完） 第33章 好评如潮 第33章好评如潮 第33章好评如潮 5月9号。 一年一度的戛纳电影节正式拉开帷幕，作为欧洲三大里关注度最高的电影节，每年的戛纳电影节都能吸引全球的目光。 今年也不例外。 “秦浩，别琢磨你那衣服了。” 走红毯之前，秦浩不知道照过多少次镜子，凡是能反光的物件都被他用上了。 领结、衣领都快被他摸破了。 “导演，你怎么一点都不激动呢？” 瞧着云淡风轻的沈良，秦浩环顾四周道。 “这里可是戛纳啊，欧洲三大！直到现在，我都觉得自己在做梦。” “短片罢了。” 沈良淡淡道。 他不激动吗？ 废话！ 怎么可能不激动！ 他只是屏住了而已。 别低头，因为王冠会掉。 等到日后秦浩或者老张接受采访，当他们回忆起沈良在戛纳的气定神闲，到时候网友、影迷一听，逼格蹭的一下就立住了。 什么叫面不改色！ 这就是！ 所以，绷住！ 装逼是人的第一驱动力！ 有逼不装，浑身难受，装这种事后逼，那更爽。 酒，越陈越香。 装逼也是如此，发酵、等待的时间越长，装成功的那一刻，越爽！ 没过一会，秦浩的兴奋劲也过去了。 因为他们走红毯的时候，几乎是无人问津。 此时内地虽然还没有掀起红毯热，但大陆之外的版本比较领先，蹭红毯的明星很多。 那么多星光，谁会关注几个小透明？ 随便举个例子，戛纳电影节今年的开幕影片是《红磨坊》，主演是好莱坞影星妮可·基德曼。 投资五千万美元的大制作，多引人眼球？ 不过，法国大师级导演戈达尔对此有不同意见。 这位老爷子亲自下场，怒喷戛纳组委会。 喷戛纳跪给了资本！ 《红磨坊》这样的纯商业歌舞片，它配得上开幕影片吗？ 配不上！ 今年上《红磨坊》，明年是不是要上《黑衣人2》了？ 后年呢？ 上《哈利波特》？ 向资本妥协，简直是戛纳电影节的耻辱，法国的脸都让你们这些后辈丢尽了！ 戈达尔敢下场，那是因为这位老爷子咖位非常大。 他是法国新浪潮电影的奠基人之一，作品影响了好几代大师级导演，如此重量级的人物下场，逼得戛纳官方不得不下场‘辟谣’。 但，媒体、电影人的质疑声一直没有减少。 很多人都对今年的选片不太满意。 有让人眼前一亮的作品吗？ 没有！ 入围戛纳主单元的23部竞赛片放映之后，没有一部能赢得观众的掌声和欢呼。 在每日发行的《场刊》打分环节，第一周放映的十几部电影，连一部超过26分的电影都没有。 “令人失望的一届电影节！” “全面败退的一年！” “青年电影人全军覆没，金摄影机奖（最佳新人导演）评选建议取消！” “” 直到第二周短片竞赛单元开启，情况发生了变化。 《刷车》是今年短片竞赛的开幕影片。 短片的关注度，远不如长片。 所以，《刷车》被安排在了电影宫三楼的巴赞厅，一间350人左右的放映厅。 虽说巴赞厅面积不算太大，跟上千人的德彪西大厅、卢米埃尔大厅没法比，但三百多人的厅，也不算太小。 短片放映前，一些华语电影人提前来到现场。 捧个场嘛。 候孝闲、杨德倡都来了，杨德倡虽说是戛纳竞赛单元评委，但短片评委和长片不是一批人。 不影响评分。 接着，刘晔和胡君以及国际章一起出现在巴赞厅。 然后。正在戛纳举办《样年华2001》试映会的王佳卫也来到现场，跟着他一块来的还有舒其。 随着时间的推移，巴 第33章好评如潮 赞厅里又来了一批金发碧眼的老外，以及一些操着日语、韩语的亚洲电影人。 临到电影放映前夕，三百多人的影厅大约坐满了三分之二。 嗡！ 嗡！ 水泵声响起的那一刻，现场瞬间安静下来。 水泵？ 还是？ 几秒后，他的疑惑解开了。 同时，看见那一比一的画幅，卡萨的兴趣顿时被激发了起来。 有意思。 压抑的主题？ 当1：1的画幅突然被拉伸为185：1，现场传出一阵小小地嘈杂声。 那是议论的声音。 影片结尾，随着刷车工拉开‘禁锢’自己的大门，画幅徐徐展开，现场的议论声又多了一些。 很有创意的设计！ 卡萨飞速在自己的小本本上写下一行感言。 【1：1是囚笼，185：1是精神的逃亡，令人惊艳的画幅运用！】 写完一行，他又写了一行字。 【或许可以把这种手法称之为‘画幅蒙太奇’？】 砰！ 一声枪响，影片黑屏。 刷车工最后死了吗？ 卡萨的疑问，也是现场很多观影人的疑问。 啪！ 啪！ 啪！ 沉默数秒，现场响起一阵此起彼伏的掌声，不少影评人、影迷先后起身站立，献上自己的掌声和赞美。 “很棒的作品！” “嗯，画幅运用令人惊喜。” “演员的表演也不错。” “刷车工死了吗？” “没有吧？” “女孩呢？活着吗？” “应该死了，我注意过，女孩每次出现都是穿高跟鞋，只有最后一次是平底鞋，还专门给了特写镜头。” “” 听到这连绵的掌声和热议声，坐在前排的张辉军就像醉酒了一样，满面红光。 后方。 王佳卫也是起身鼓掌的一员。 今天这趟，没白来！ 一部非常出色的短片，尤其是关于画幅的运用。 很出彩。 男演员的表现也可圈可点。 少顷，卡萨收起纸笔。 离开影厅的时候，他还有点遗憾。 短片单元没有发布会。 紧接着，沈良跟着张辉军一起送别了那些赶来捧场的华语电影人们，这一次，他们的目光都和善了很多。 “小伙子，加油，期待你的第一部长片。” 杨德倡离开时，半开玩笑的说道。 “千万不要让我等太久，我怕等不到。” 此时的杨德倡已经查出了结肠癌。 “杨导，现在的学医那么发达，您一定会没事的。” 沈良微笑地送上祝福。 “哈哈。” 杨德倡呵呵一笑：“人生在世，就那么回事，治得好，治不好都是我的命数。” “不说了，先走了。” 旋即，在他爱人的陪同下，杨德倡离开了放映厅。 两百多人的掌声，很快就从巴赞厅传到外界。 当《刷车》二次放映时，偌大的影厅已经被闻讯而来的影评人、电影人、影迷坐满了。 接下来，每一次放映结束，厅内都会响起一片掌声。 好评如潮！ （本章完） 第34章 双响炮 第34章双响炮 第34章双响炮 《场刊》：强烈推荐短片《刷车》，1：1画幅开局，令人惊艳！ 随着叙事节奏和人物情感的变化，导演利用两次开缩屏来表现人物内心的挣扎、抉择。 画幅的变化令情绪有了具象的表现，同时也带来了极强的戏剧张力！ 创新，永远是电影人的追求！ 《场刊》是电影节的内部发行刊物，三大电影节都有自己的场刊，它的作用跟日报类似。 一半是影片介绍、评论，另一半是各种广告。 《场刊》里最重要的部分便是最后一页的场刊评分。 这个评分有专门的小型评审团进行打分，从一x到四星，一共有五个档次。 评审团成员通常由十几位影评人组成，他们来自不同的国家，不同的媒体。 最后，根据所有评分，算出一个综合评分。 《刷车》首映次日。 《场刊》打出了32的高分评价。 5月15日，《场刊》修正了评分。 《刷车》的分数不退反进，综合评分高达34分，这是今年戛纳《场刊》的最高分！ 短片第一！ 即使跟长片比较，34也是最高分。 同日。 国内也传来了好消息。 第八届大学生电影节在燕京落下帷幕。 在大学生录像作品单元中，《刷车》一举囊括【最佳影片】、【最佳导演】、【最佳创意】、【最佳摄影】、【最佳编剧】五项大奖！ 与此同时。 中华网娱乐板块的小编杨涛也收到戛纳前线传回的消息，而后，他连忙找到主编。 “老大，南都的窦婉茹传回消息，北电的那个学生沈良，他拍的短片轰动戛纳！” “就是大学生电影节独揽五座大奖的沈良？” “对，就是他，《刷车》的场刊评分高达34，现场好评如潮，窦婉茹采访了好几位资深影评人，他们都认为《刷车》能拿金棕榈！” “稿子呢？”水主编追问道：“什么时候能传回来？” “已经传回来了。” 杨涛如实道：“我马上就传你。” “好，尽快。” 水主编点头道：“对了，发的时候记得关注新琅、搜虎，他们要是敢转载我们的报道，那就告他们！” 新世纪之初，最风光的门户网站不是新琅、搜虎、网谊，而是99年在纳斯达克上市的中华网。 纳斯达克第一只中概股！ 股价一度高达220美元！ 虽然此时的中华网股价已经跌至3美元左右，但账面上仍然躺着3亿多美金。 财大气粗的中华网不仅派了专人赶赴戛纳，还跟《南方都市报》、《燕京青年报》、《南方周末》等媒体达成深度合作。 他们的稿子只会独家专供中华网。 很快。 《青年导演沈良奇袭戛纳》的新闻稿就登上了中华网‘戛纳电影节’专题页面。 互联网时代，信息的传播以秒计算。 沈良名震戛纳的消息，飞速传入北电，接着是中戏。 看到新闻之后，老何一整天都是笑眯眯的。 高兴啊。 《场刊》评分虽然不代表短片评审团的意见，但场刊的评审员都来自《正片》、《视与听》、《电影手册》、《时代》这种级别的权威媒体。 大部分情况下，《场刊》高分电影都不会空手而归。 何况，《刷车》对画幅的探索，不值得一座短片金棕榈吗？应该稳了吧？ 北电内部，不止老何高兴，摄影系的老师都很乐呵，特别是教过97级的老师们。 名师出高徒的说法，古来有之。 反过来，高徒那也可以衬托老师。 脸上有光，评选有望，还能有什么比这个更让人高兴的？ 中戏那一边，表演系的老师们听说沈良大闹戛纳的事，心情也不差。 北电出了个好导演，那是好事啊！ 虽说99级表演班的陈思成错失《法官妈妈》男一号，但那不重要。 《刷车》的男主角是谁？ 96级秦浩 第34章双响炮 ！ 沈良的女友是谁？ 97级程好。 筹建《法官妈妈》，沈良是怎么做的？ 亲自来中戏！ 凭这三件事，还不能证明沈良是自己人？ 如果沈良没选他们中戏学生，那不是沈良的问题，而是学生不给力，老师教的不够好。 戛纳。 距离闭幕式的日子越来越近，戛纳短片单元的评委们也在紧锣密鼓地选片、投票。 闭幕倒数第三天，五位短片评委齐聚一堂。 今年短片单元的评审团主席是一位叫埃里克·宗卡的法国导演，98年，他凭借影片《天使的梦幻生活》入围过金棕榈。 邀请曾经的获奖者、提名者担任评委，向来是三大电影节选择评审团成员的惯例之一。 “各位，投票吧。” “继续争执，永远没有答案，我提议，现在就开启投票环节！” “赞同！” 去年斩获戛纳评审团奖的伊朗新浪潮电影人，女导演莎米拉第一时间响应。 “我投给《刷车》，这部短片的贡献绝对值得一座金棕榈！” 她的话刚刚说完，意大利女演员布鲁尼·泰德斯基当即反对。 “我认为《豆饼》更胜一筹。” 就是因为她们俩，短片金棕榈的评选才迟迟没有落定。 “林恩，你呢？” 接着，埃里克将目光投向另外一位女导演，对方是96年戛纳短片金棕榈的获得者，苏格兰导演林恩·拉姆塞。 “我投《刷车》一票。” “好，现在是2票对1票。” 埃里克微微一笑，看向最后一位评委，柬埔寨纪录片导演潘礼德。 “潘，你更倾向于谁？” “当然是《刷车》！” “好，现在是3票对1票。” “布鲁尼，即使我投《豆饼》，也无法改变结果。” “所以，你投谁？”布鲁尼直接问道。 “我跟他们一样。” “《豆饼》虽然也很优秀，但不论是创新性，还是故事，《刷车》都更胜一筹。” 埃里克微微一笑，明眼人都知道《刷车》比《豆饼》更好，前提是抛弃一些zz观念。 “最后，《刷车》的导演还是一位在校大学生，电影界需要这样的新人！” （本章完） 第35章 横幅拉起来 第35章横幅拉起来！ 第35章横幅拉起来！ “今年获得短片金棕榈的是” “刷车，沈良！” “恭喜！” 《刷车》夺金，实至名归！ 毕竟，这是一部注定要载入电影史的短片作品。 未来提及画幅变化，必然绕不开它！ “沈导，恭喜！” 秦浩激动地弹了起来，一把搂住沈良。 他最近确实很激动。 不止为沈良，更为他自己。 《刷车》在大学生电影节展映后，他陆陆续续收到不少剧本，虽然滥竽充数的仍然不少，但也有几个不错的本子。 王晓帅的《二弟》和娄夜的《紫蝴蝶》都是他近期收到的好剧本。 前者是男一，后者是男二。 “谢谢。” “恭喜！” 拥抱完秦浩，沈良又抱了一下老张。 “谢谢老师。” 接着，沈良稍微整理了一下衣服，在全场的掌声中，他走上了领奖台。 “恭喜！” 埃里克笑眯眯的伸出手。 “谢谢。” 依次跟两位颁奖嘉宾握完手，沈良走到发言人的位置。 发言台上此刻摆着两样东西，一样是用红丝带系着的纸质获奖证书，另外一样是用皮质盒子包起来的金棕榈奖杯。 金棕榈，既然带金字，当然是金子打造。 18k黄金打造，水晶底壳，由戛纳主要赞助商，珠宝品牌肖邦设计并制作。 不过。 短片金棕榈的奖杯要比真正的金棕榈小两圈，是迷你版。 但，小点怎么了？ 小，它也是金棕榈！ 蝎子拉屎，国内独一份！ 啪！ 啪！ 啪！ 站到话筒前，现场又响起了一片掌声。 沈良那张脸，真是过分的年轻，不过，或许正是因为年轻，才能天马行空，不受传统思维的束缚。 “这是我第一次来戛纳，平心而论，我没想到第一次就拿到金棕榈。” “感谢电影节评审团的认可，感谢父母对我的支持，也要感谢我的学校，燕京电影学院。” “没有学校的培养，也就没有我的今天。” “在这里，我还要特别感谢我的老师，班主任何青，系主任穆德元，副院长张辉军，谢谢他们在拍摄期间提供的帮助。” “最后，重点感谢剧组的所有成员（报‘菜名’）没有大家的付出，就没有这座奖杯。” “谢谢大家，以后我还会再来的！” 言罢，沈良将‘奖状’拿在手里，高高举起。 啪！ 啪！ 啪！ 现场掌声又起。 台下。 杨超羡慕的看着台上的沈良，国内第一座短片金棕榈啊。 毕业作品拿金棕榈，起点这么高，不知道能走多少捷径，起码第一部长片不会缺投资了。 另一边。 中华网的副主编雷凌径直起身，一路小跑，跑出了卢米埃尔大厅。 踏出大厅，他立刻掏出手机。 国际长途贵？ 那都不是事，公司报销！ 嘟！ 嘟！ 很快，电话接通。 “小水，沈良拿到短片金棕榈了！” “那篇稿子快点发！” “立刻，马上！” “是，雷主编，我马上就发！” 颁奖典礼举办之前，中华网就提前写好了沈良获奖的稿子。力求获奖的第一时间就能发出去！ 几分钟后，中华网首页跳出一条快讯。 《北电学子沈良戛纳折桂，华夏短片首夺金棕榈！》 此时，国内时间虽然是凌晨两点半，但关注本届戛纳电影节的人，可不少。 “啊！” 看到新鲜出炉的新闻稿，程好当即发出一声尖叫。 然后，她马上捂住嘴边，满脸惊喜的看着电脑屏幕。 真拿金棕榈了？ 随后，她点开网页。 【2001年5月20 第35章横幅拉起来！ 日讯，法国戛纳传来捷报，燕京电影学院97级摄影系学生沈良凭借短片《刷车》斩获第54届戛纳电影节短片金棕榈奖。 这是华夏短片首次问鼎该奖项。 】 与此同时，正在睡觉的老穆也被手机铃声给吵醒了，拿起手机一看，是老何的电话。 下一秒，他面露喜色的接通电话。 “老穆，拿奖了！！” “真的？” “真的！中华网、新琅、网谊、搜虎全发了新闻稿！” “好，好啊！” 听到这个消息，老穆脑海中的困意，立刻一扫而空。 “老穆？” 这时，老穆的夫人被吵醒了。 “大晚上的，你发什么神经啊？” “哈哈，老婆，我们系那学生沈良，拿了金棕榈！” 解释完，他又凑近手机话筒。 “老何，我现在就开车过来，咱们去弄横幅！” 其实，老穆也想过提前做横幅，但仔细一想，他又放弃了，万一没拿到，到时候不是尴尬吗？ “好，我这就联系人。” 老何二话不说，直接应下来。 他们才四十多岁，正是当打之年，熬个夜算什么？ 旋即，两个加起来快九十岁的人不顾妻子的阻拦，连夜去找人印刷横幅。 这横幅，必须挂起来！ 这哪是横幅？ 在校学生勇夺金棕榈，这分明是电影教育的里程碑！ 同时。 几大门户网站的小编，纷纷发动写轮眼。 不能直接抄？ 我洗（稿）！ 洗洗更健康！ 《洗车洗出金棕榈！北电学子扬威戛纳！》——新琅网 《从洗车房到戛纳领奖台：北电学生沈良用镜头颠覆电影语言》——搜虎网 《华夏青年电影人正以先锋姿态走向世界，北电大四生沈良刷车刷出金棕榈！》——网谊 《惊艳戛纳！北电学子沈良创造历史，首夺短片金棕榈》——亿唐网 戛纳。 领完奖，沈良坐在台下看了一整场颁奖典礼，熬了好一会，冗长的颁奖终于结束了。 身为短片金棕榈的获奖者，采访环节少不了。 装逼时刻，到！ 来到媒体采访区，沈良先是和秦浩一起捧着奖杯，让那些记者们狠狠地过了一把瘾。 拍吧。 尽管拍！ 然后，秦浩退下。 摩拳擦掌的记者们，早就想采访这位年轻的导演。 只因《刷车》过去这一周，太火了！ 电影人、影评人，交口称赞。 面对现场几十位记者，沈良毫不怯场。 “拿奖当然很激动，不过，我希望下次还能再拿一座金棕榈。” “” “哈哈，那当然指的是长片。” “怎么想起来画幅变化的？怎么说呢，就是那种砰的一下，脑子里闪过一道火，然后就有了。” “” “长片计划？已经有了，目前已经开始进入筹备期。” “压力？完全没有！” （本章完） 第36章 都是好人呐 第36章都是好人呐！ 第36章都是好人呐！ 【热烈祝贺我校摄影系沈良同学荣获戛纳电影节短片金棕榈奖！】 次日。 北电师生们都看到了大红横幅，校门口、餐厅、教学楼全挂起了横幅，不存在看不到！ “我靠，真拿奖了，牛逼！” “陈导拿长片金棕榈，沈师哥拿短片金棕榈，戛纳双金，这次凑齐了！” “牛啊，第一座短片金棕榈。” “纠正一下，是华语电影第一！” “这下沈师哥牛逼了，第一部长片别人怕不是抢着送钱？” “你要能拿金棕榈，你也行。” “你跟摄影系的人熟，赶紧去问问，看看沈导的《小偷家族》什么时候拍。” “羡慕的基尔发紫！” 今天的北电校园里，到处都是关于沈良的讨论。 甭管是什么摄影系，还是导演系、美术系、摄影学院、表演学院，凡是北电师生，都在聊沈良。 是。 短片金棕榈虽然不比长片，但陈恺歌拿奖时，他已经不是在校生，而且那一届金棕榈是双黄蛋。 《刷车》不一样，独享！ 在校生！ 在众人议论纷纷之际，老何、老穆先后收到沈良的报喜电话。 他们俩是第三、第四个收到电话的。 第一个接到报喜通知的，自然是沈良父母。 这么些年，老沈和老妈投入那么多感情、精力、金钱，拿个奖，肯定要让他们高兴高兴。 远在戛纳的沈良还不知道，老沈已经挨个给亲戚打电话。 报喜！ 请客！ 儿子出息了啊！ 必须好好请！ 摆流水席！ 第二个收到电话是程好，虽然沈良知道她多半知道了，但电话该打，还是要打。 接下来就是师长们，以及《刷车》剧组的主创团队。 感谢他们的贡献，顺道分享一下喜悦。 什么装逼？ 完全没有！ 咚！ 咚！ 沈良正准备继续装逼时，客房的门铃声响了起来。 放下电话，来到门口打开房门。 “你房间电话一直打不通。” 门外来人是张辉军，只见他低头看了眼手表。 “你赶紧洗漱一下，半个小时后我在酒店大堂等你。” “是有活动吗？” “嗯，带你去见个人。” “谁？” “董坪。” 听到这名字，沈良心中一震。 虽然他是重生人士，但架不住人家来头大啊。 这位在影视圈，属于‘巨佬’级别。 有多巨？ 天龙人级别。 96年入局投资电影，张一谋、陈恺歌、田壯壯、冯裤子、江文、王佳卫、李桉、顾常伟、周星池、张园、贾科长、徐婧蕾、宁皓、徐铮、文穆野 凡是国内叫得出名号的导演，人家全部合作了一个遍。 96年，创办华亿影视。 05年，公司借壳上市。 09年，董坪收购香江上市公司‘上联水泥’，并宣布公司更名为文化华夏。 后来，阿狸以6244亿收购这家公司5932的股份，并再次更名，改为阿狸影业。 字节63亿买下《囧妈》，人家是看徐山争的面子吗？ 那是董老板的手笔。 《囧妈》的出品方欢喜传媒也是董老板控股的港股上市公司。 半个小时后。 沈良换上一身正装，干爽利落地出现在酒店大厅，同时，他也调整好了心态。 重生者的那点傲气，被他收起来了。 重生有啥了不起的？ 不过是从扛摄像机的变成了导演。 再厉害，跟天龙人也没法比。 当然。 重生也不是一点用都没有，他至少有拒绝的底气。 跪着挣钱？ 不存在！ 少顷，他在隔壁那家五星级酒店的行政酒廊见到了董老板。 “欢 第36章都是好人呐！ 迎，欢迎我们的天才电影人。” 董老板笑呵呵的带头起身鼓掌，《卧虎藏龙》剧组的两位主演杨子琼、章紫怡，纷纷起身。 “董总，这位就是沈良，我们学校目前最优秀的毕业生之一。” 张辉军加上‘学校’两个字，当然是故意的。 这位来头太大，想要平等合作，必须带上学校。 不然压不住。 “董总，您好。” 沈良客客气气地跟对方握了握手。 “很高兴认识您。” 国际章面露异色的看向沈良，她虽然年纪跟沈良差不多大，但她成名更早。 从今天的安排来看，董老板对沈良的重视程度明显不一般。 想着，她心里一叹。 她们女演员，太难了。 还是导演好啊。 走到哪，都有人捧着。 越是大导演，捧着的人越多，沈良尽管还没有拍过长片，但一座短片金棕榈，足以让董老板折腰。 一阵寒暄过后，董老板聊起了《刷车》。 “小沈，最近几天联系你的片商，不少吧？” “确实不少。” “最高报价是多少？有没有10万美金？” “没有。” 沈良如实道：“最高是k2，他们报价是8万欧元。” 短片无法在院线上映，dvd发行市场的收益也不是特别高，即使卖给一些电视台，通常也是打包。 诸如【戛纳短片金棕榈合集】之类。 所以，八万欧元的价格，已经不低了，毕竟这是2001年，不是2021年。 来戛纳前后，沈良专门打听过行情，如今，金棕榈短片的平均买断价格大约是10-15万欧元左右。 “这样，《刷车》的全球dvd发行权、单国播映权、多国放映权、改编权都卖给我。” 董老板呵呵一笑，报出了价格。 “期限二十年，二十万美金一次性付清，怎么样？” “当然，如果你愿意答应我一个小小的要求，我可以给你40万美金。” “也不是什么过分的要求。” “我这个人呢，有收藏的爱好。” “如果你愿意把《刷车》的母版卖给我，我的报价就是40万美金！” 40万美金？ 沈良心里迅速换算了一下，330万rb。 都开到这个价了，别说母版，把胶片卖给董坪都行。 虽然他家里不太缺钱，后世也见过不少有钱人，但像董坪这样报价的，真没见过几个。 20万美刀，眼睛一眨都不眨。 2001年的20万美刀是什么概念？ 搁在燕京三环附近，能买两套一百多平的大三居，或者三套小两居。 都这个价了，沈良还犹豫个屁！ “多谢董总！” “合作愉快。” 董坪笑着端起了酒杯。 “谢谢董总，我敬您一杯。” 沈良起身敬酒，挣钱嘛，不寒碜。 “坐，坐。” 董坪摆手道：“不要那么拘谨，我这里不讲那些规矩。” （本章完） 第37章 戛纳攻略 第37章戛纳攻略 第37章戛纳攻略 董老板的钱，当然不是大水淌来的，拿了他的钱，沈良的下一部电影，少不了他的投资份额。 这是潜规则。 不过。 谁让他开了一个沈良难以拒绝的天价。 分谁不是分？ 在电影圈，吃独食是走不远的。 从审核、制作到发行，再到上映，那么多环节，没有人能全流程打通。 而且，投资人里有关系极硬的董老板，也能规避掉一些‘审核’方面的麻烦。 晚间的饭局上，董老板连剧本都没看，谈笑间认购了三分之一的投资份额。 又一百万丢进了沈良的兜里。 谈好《刷车》的版权交易之后，沈良没有立刻回国。 他又在戛纳逗留了几天。 留下来的目的，还是为了拉投资。 按道理来说，有了董老板的一百万，再加上《刷车》卖出去的40万美金，沈良已经完全不缺钱。 但，这投资还得拉。 不是为了钱，而是为了关系。 真以为老外不讲人情世故？ 便是欧洲三大电影节，同样无法免俗。 电影节和导演是互相成就的关系，最理想的状态是相互忠诚。 电影节发掘、扶持新人导演。 然后，导演回馈电影节，尽量让作品在电影节举办全球首映。 一般而言，如果某位导演在三大电影节的竞赛单元拿了奖，这位导演的下一部电影通常会优先报送拿奖的电影节。 这也是潜规则之一。 此外。 一部电影的背后有没有一家关系硬的制作、发行公司，那也很重要。 欧洲三大对本土电影、合拍电影，通常都有优待。 像戛纳电影节，每年主竞赛单元保底有三部法国电影，同等条件下，合拍电影也更容易入围。 如果能拿到法国国家电影中心（c）的资金扶持，约等于保送戛纳电影节。 当然，不一定是主竞赛单元。 所以。 一部电影想要冲击欧洲三大，在融资阶段就要好好筹划。 接下来一周时间，沈良带着《小偷家族》的中、英、法三版剧本，陆陆续续见了七八家具备合作意向的公司。 其实，想跟他合作的人远不止七八家。 颁奖礼结束那天，沈良为什么专门在采访环节官宣长片计划？ 翻译翻译，那就是一句话。 我，短片金棕榈得主，要拍长片，打钱！ 来来回回折腾一个礼拜，沈良最终筛选出三家合作方。 第一家是pathé（百代）电影公司，这是一家成立一百多年的老牌法国电影公司。 二战后，受好莱坞电影的冲击，百代电影公司虽然失去了一些市场份额，但瘦死的骆驼比马大。 它的历史比戛纳电影节还久，在法国的关系，那是相当的硬。 而且，百代今年跟法国另外一家电影公司‘高蒙’联合成立了高蒙百代电影院。 法国本土两大电影公司强强联手，有这两个地头蛇加持，沈良保底收获三层buff。 绝对公平，不可能存在黑幕！ 第二个合作方是k2。 这是一家在法国非常有名的独立电影公司，特别是在欧洲艺术院线、艺术片发行领域，首屈一指的存在。 后世，贾科长的很多电影都有k2的深度参与。 wildbunch的创始人文森特·马拉瓦尔。 今年戛纳金棕榈奖影片《儿子的房间》的推广人和发行人，都是他。 下半年即将上映的《千与千寻》，欧洲发行推广工作也是他旗下的公司负责。 未来，这一位的战绩还会更加辉煌。 他合作过的影片里，诞生了6部金棕榈。 这位资深制片人在意大利、法国、德国、西班牙都有专门的关系网，而前三个国家，正好对应三大电影节。 “张老师，您觉得我应该选哪家？” 最后，沈良找到留在戛纳的 第37章戛纳攻略 张辉军。 《小偷家族》既是北电摄影系在校生的作品，又挂着青影厂的标，身为摄影系走出去的副院长，肯定要留下帮忙照应。 “你回国之后还有事吧？” 张辉军吸了一口烟：“法官妈妈拍摄快的话也要1个多月，《英雄》剧组实习一个月。” “《小偷家族》的题材还有些敏感，审核周期恐怕也不会短。” “具体选择哪一家，那要看你想送哪个电影节。” “不过，我认为柏林电影节应该是赶不上了。” “嗯。” 闻言，沈良划掉了柏林电影节。 他本来也没准备报送柏林，因为时间来不及。 审核、筹备、拍摄、后期，怎么也需要半年时间。 半年一过，时间都2002年了，柏林电影节的报送期限早就过了。 “张老师，我是这样想的，最好是报戛纳，如果赶不上，那就报威尼斯。” 虽然威尼斯的影响力不比戛纳。 但，沈良记得很清楚，明年威尼斯电影节的评审团主席是一位华夏女演员。 龚丽！ 自己人！ 这是一个大大的加分项。 不过，如果《小偷家族》要报送威尼斯，那就不能选龚丽当主演。 如何取舍，沈良需要好好斟酌。 “这样的话，我建议你选文森特。” 沉吟许久，张辉军建议道。 “我这几天仔细咨询过圈里人，文森特的公司虽然刚成立，但他在戛纳和威尼斯都有深厚的人脉。 “而且，你可以跟他只签发行约。” “多出的投资份额可以留给学校、紫禁城影业，如果能在国内上映，还要拉上中影。” “那就定下文森特？” 其实，文森特也是沈良决定好的合作者。 k2、百代固然是法国境内知名电影发行公司，但大公司都有臭毛病，像k2、百代，它们通常只发行自己参与投资的电影。 《小偷家族》的份额，沈良至少要给自己留一半，他的50加上董老板的333，剩下的投资份额只有167。 学校分一分，紫禁城分一分，再加个中影，三家分那点，本来就紧张的不行，容不下k2入局。 “这是你自己的电影，你决定就好。” 张辉军呵呵一笑：“我只提供建议，决策是你自己。” “那就文森特。” 沈良拍板道。 次日。 沈良在酒店会议室和文森特签下了合作协议，《小偷家族》成片后，国际发行工作全权由他负责。 办完这件事，沈良的戛纳之旅也正式结束。 此行，既捧回一座短片金棕榈，《刷车》又卖出40万美元的天价，同时还解决了《小偷家族》的电影节公关。 收获很大！ 该启程回国了！ （本章完） 第38章 载誉归来 第38章载誉归来 第38章载誉归来 首都国际机场。 拉着行李箱的沈良还没走出通道就远远地看到几个熟人，程好、潘子、杜劫、陶坤、武明、周奕围、林嘉川等人都来了。 不仅人来了，他们还举着横幅。 【恭喜沈良导演斩获短片金棕榈】 瞧见那个横幅，沈良有一种‘社死’的感觉。 因为旁边还有记者。 不用凑近，他都知道是哪几家媒体。 三家正经媒体是btv、燕京青年报、燕京晚报，还有中华网、新琅网两家没那么‘正经’的媒体。 这些媒体都是学校的安排。 不然的话，他们哪知道沈良什么时候回来？ “沈导，你好。” 一个手持btv台标话筒的女记者迎面走了过来。 “我是btv的记者春妮，首先，恭喜你拿到华语电影的第一座短片金棕榈，能问一问，你当时的获奖感受吗？” “很激动。” 沈良对着镜头露出一个标准的笑容。 “特别感谢北电的老师们，没有他们四年的悉心指导，肯定没有这座奖杯。” 既然是学校的安排，采访内容当然提前对过账。 btv的采访也很公事公办，很官方，没有什么特别劲爆的提问。 这跟当下的生态也有关系。 2001年，国内电视台几乎没有娱乐记者，报纸版面也没多少娱乐版块。 在大多数报社，娱乐新闻都被归在‘文化新闻部’。 全国上下专门从事娱乐新闻采编的记者，总数不超过百人。 当然。 这个百人指的是有‘记者证’的记者，在新闻机构内部，大多数正规记者都不太愿意从事娱记工作。 后世的狗仔之王卓威能够异军突起，一部分原因是敢想，敢干，能吃苦，更重要的原因是，他占据了娱乐新闻的空白生态。 大部分有证的正经记者，都干不出跟踪偷拍的事。 因为港台、欧美那边把娱记叫成狗仔。 记者这身份，多光鲜，多体面。 他们是无冕之王！ 他们是社会监督者！ 什么娱记？狗仔？ 一听就掉价，爱干谁干！ btv采访完，燕京青年报、燕京晚报两家媒体先后上前拍照，然后他们跟着沈良一行人一起回了北电。 他们是纸媒，不需要录像，在哪采访都一样。 回到学校，跟着的btv记者再次打开摄像机。 籍书记亲自领队，院长王风生作陪，副院长侯科明、刘波，院长助理、导演系主任谢小京都出现了。 平时在学校，院长见得多，书记可不多见。 沈良大学四年，一共都没见到过十次。 这种时刻，他当然不会不懂事。 镜头，那都是领导的。 功劳，那也是学校培养的好。 我自己？ 恰逢其会罢了。 轿子众人抬，这一套，他熟得很。 采访结束，时间已经来到傍晚，校领导们专门在学校食堂办了一场庆功宴。 院里领导、教授们，在学校的都来了。 庆功宴上，沈良都快被他们夸出了，有些话，他自己听着都脸红。 沈良很会摆正位置，就当个吉祥物，端着金棕榈奖杯，合照拍了一张又一张。 拍完合照，金棕榈奖杯就被放进了校史馆。 展示一个月！ 等暑假，应老沈要求，沈良把奖杯带回家‘炫’一趟，继续送回校史馆。 什么时候毕业，什么时候领走。 这天晚上，老何醉的最早，也最快。 学生风光，他脸上也有光。 而且，他的教授评审，百分百拿下！ 没有意外！这些年，看着同学、同事们，一个个都评上了正高，他还是个副高，嘴上不说，心里怎么可能没有疙瘩？ 好啦。 现在他也是正高了！ 追上了同学们的步伐。 此刻，他看沈良，那是越看越满意，比亲儿子都满意。 毕竟亲儿子只知道他的钱！ 很快。 沈良也醉了。 第二天早 第38章载誉归来 上起来，他还头疼，就跟喝了假酒似的。 “醒啦？” 听到卧室开门的声音，程好端着一碗蜂蜜水走出了厨房。 “喝点蜂蜜水解解酒。” “谢了。” 沈良揉了揉发胀的脑袋：“我昨晚是怎么回来的？” “还能怎么回来的？” 程好噗嗤一笑：“陶坤、罗潘、周奕围三个人抬着你，差点都没抬动。” “一点印象都没了。” 沈良是真的断片了。 “我昨晚没干什么事吧？” “你还想干什么？” 显然，程好领会错了方向。 “没什么，怕失态嘛。” “那倒没有，回来就跟个死猪一样，睡在床上打呼噜。” 接下来，沈良在家躺尸躺了半天。 期间，他短信收了一大堆，电话接了好几个。 新闻见了报，大家都知道他从戛纳回来了。 如果他愿意，往后一个月，酒局、饭局能天天不重样。 这就是成名的快乐。 就这，还只是一座短片金棕榈。 要是拿了正版金棕榈，夜夜当新郎，那也不是不行。 但那些局，他全都推了。 理由也很正当。 《法官妈妈》剧组等他开机都等了半个月。 有些局能推，有些，那推不了。 下午，洗了一个澡，换上一套比较得体的衣服，沈良就跟老穆、老何一起，先去了一趟文化局。 拜访完张合平，两位老师又带他去了中影。 “哈哈，这位就是沈良吧？” 带着些许江湖气息的韩三坪，大步流星的从办公桌前走到近前。 “自古英雄尽少年，果然是一表人才。” “韩董过奖了。” 沈良谦虚道：“还是学校教育的好。” “叫什么韩董，喊师哥。” 韩三坪笑呵呵的把几人引到旁边的会客区。 “83年，我跟老米、老黄他们一起去北电进修，论资排辈，这声师哥，你怎么都得喊？” “师哥。” 沈良规规矩矩的喊了一声。 韩三坪此时虽然只是中影副董事长、副总经理，但中影的日常事务，基本是他说了算。 放在电影圈，不是特别夸张的说，他有权决定一部电影的生死。 国内电影想在院线发行，那就绕不开中影。 即便是好莱坞公司的高管，来了国内也得亲自去中影拜拜码头，因为中影掌握着唯一的进口片引进资质。 引进哪部电影，电影什么时候上，中影说了算。 只有起错的名字，没有叫错的外号。 座山雕，实至名归。 不过。 有一说一，韩三坪对于年轻电影人的提携，那也是实打实的，陆学长、王晓帅、张扬、宁皓、路钏等六代导演都受到过他的关照。 《我不是药神》能上映，跟他也脱不了关系。 （本章完） 第39章 开机 第39章开机！ 第39章开机！ 跟韩三坪的见面，并没有谈什么实质性的合作。 今天过来，只是单纯的拜个码头，认认门。 晚上，沈良又自掏腰包办了一场小小的庆功宴。 《刷车》的主创团队，悉数到场。 不对。 高媛媛没来，因为沈良叫了张垭东，他们俩刚分手没多久，这时候叫到一块不是尴尬吗？ 除了喝酒庆功，沈良还每人封了一个大红包。 主演秦浩、摄影师潘子、灯光师亢晓天、录音师王丹戎、美术师武明、配乐张垭东、剪辑程洁、化妆师唐逸，一人一万。 说得再多，那都没有钱实在。 红包一发，氛围挠一下就起来了。 喝完第一场，在众人的撺掇下，沈良又带着一行人杀向天上人间。 01年左右，天上人间绝对是燕京名气最大的几个场子。 这里的消费没有外界传的‘一杯一万’那么夸张，不过，进去消费一趟，也确实不便宜。 兜里不装个两三万，门都不敢进。 凌晨时分，婉拒了那位眼神都快拉丝的什么魁，沈良直接打车回了出租屋。 什么魁？ 姿色平平，放在电影学院都翻不出来。 嗡！ 嗡！ 回去的路上，沈良的手机一直在那震，掏出来一看。 高媛媛？ “喂？” “沈大导演，您终于舍得接我的电话啦。” “你刚刚有打我的电话？” “我都打了好几个！” “刚刚太吵，没听到。” 喝了点酒，沈良突然发现高媛媛撒娇的语气，好像还挺悦耳？ “你今天的庆功宴为什么不叫我？我还是刷车的女主角呢！” “今天张垭东也在。” “他在又怎么了？” 趴在床上的高媛媛，一脸无所谓的说道。 “我们都分手了，再说了，我们早在《开往春天的地铁》剧组就见过面了，还一块吃过饭呢。” “那这次算我不对，下次有机会，一定叫上你。” “别下次了啊。” 高媛媛直接道：“明晚，明晚我请你吃饭，给你庆功，饭店我都定好了，雨儿胡同杨家私房菜。” “行，那你把张园、徐师姐他们都叫上。” “好。” 高媛媛一口答应了下来。 “下午六点半，不见不散。” “成，你还有别的事没有，没有的话，我挂了。” “没了！” 重重地回了一句，高媛媛立刻挂断了电话。 什么人嘛！ 就不能多说几句话？ 还把张园、老徐他们都叫上？ 她才不叫呢！ 杨家私房菜是论人头收费的，她可没那么多钱，而且，好不容易把沈良约出来，她哪会喊上别人？ 暗自蛐蛐了几句，高媛媛从床上爬了起来，然后打开衣柜，开始挑选明天穿的衣服。 耽误那么久，必须把沈良拿下！ 半晌。 高媛媛挑好明天的战袍，而后目光又落在了衣柜角落里的丝袜上。 这是她在秀水街买的，买来半年多，一直放在衣柜里吃灰。 要不要穿？ 会不会太风尘气了一点？ 另一边。 沈良回家之后，眼见程好睡了，他洗了个澡就跟着睡了。 一夜无话。 次日。沈良一大早就在闹铃声中醒了。 今天是《法官妈妈》开机的日子，随便在楼下买了点吃的，早上八点不到，他就来到北影厂。 “沈导！” 人还没进北影厂，王保强就满脸笑容的跑了过来。 时隔多日，再次见到王保强，沈良不由多打量了几眼，好像黑了一点？ “你来的这么早？” “我习惯了，每天六点多就起了。” 王保强憨乎乎一笑，然后将他拎着的布袋子递到了沈良面前。 “沈导，恭喜你拿了金棕榈，这是我老家那边的特产枸杞和邢枣仁，我看您经常熬夜，拿这个泡水喝，绝对好使。” 枸杞、邢枣仁？ 第39章开机！ 沈良很想说他不需要这些东西，二十来岁的小伙子，哪要补？ 不过，看见王保强真诚的笑容，沈良笑着接过了特产。 “谢了。” 紧接着，两人一边聊天，一边往北影厂里走。 “《盲井》怎么样了，有没有说什么时候拍？” “没呢，李导说今年年底，或者明年开春再拍。” “那你这段时间都在忙什么？” “跟着一个大哥跑剧组，有时候跑龙套，有时候当武替，没剧组就接点私活。” “对了，导演，我买了bp机！” 说着，王保强掀开衣角，露出了别在腰间的bp机。 “不错，样式挺好看的。” 沈良瞄了一眼，点头道。 “待会把号码给我，下次有事，我直接找你。” “嗯！” 王保强用力地点了点头。 那次，沈良随口说了一句最好买个通讯工具，bp机、小灵通都行，免得联系不到人。 沈良是无心之言，王保强却听了进去，没过多久，他就一咬牙，一跺脚，买了一块bp机。 从一位群头那里买的二手货。 虽然是别人用过的，但只用了一年多，很新。 关键价格便宜，只要两百块。 这不。 买了之后，真的好用。 尽管一个月要30块月租，但有事别人能联系到他，不会误事。 他仔细算了一下，买这个bp机，他不仅没亏，还赚了！ 来到片场，剧组人员看见王保强是跟着沈良一块来的，顿时留了个心眼。 这小子，他们之前见过。 是罗潘带进来的场务。 年轻不大，干活很勤快。 之前就有人传他跟沈良认识，但有些人不太信。 沈良是谁啊？ 国内唯一一位短片金棕榈获得者！ 近期圈内最炽手可热的新人导演。 《法官妈妈》迟迟没有开机，就是为了等他。 所以。 王保强要是真认识沈良，怎么只会当一个场务？ 场务其实就是杂工，铺设轨道、操作升降机、打扫现场、搬运物品的杂活都是场务干。 不过。 看着两人有说有笑的样子，那话明显不是空穴来风。 一些人默默调高了王保强的剧组地位。 不能用常规场务的态度对待。 “沈导，恭喜！” “沈导，早啊。” “沈导，您来的可够早的，真敬业！” “” 沈良来到片场后，立刻成了众人的视线中心，不管先前认不认识的，也不管年纪大小，都上前露了个脸。 不一会，老穆和实验话剧院的赵院长一起来到片场。 正主一到。 开机仪式，启动！ （本章完） 第40章 快枪手 第40章快枪手 第40章快枪手 《法官妈妈》的开机仪式很简单。 摄像机上盖一块红布，身后拉一个横幅，然后，老穆和制片人王浙冰一起掀开红布。 开机仪式就这么完成了。 如果是香江剧组，那就麻烦多了，大点的剧组要准备三牲，小点的也要摆个香案。 不过，内地剧组没那些讲究。 不搞封建迷信！ 至少明面上不能搞。 完成开机仪式，老穆就把导演的小喇叭递给了沈良，而他自己，直接往导演监视器后面一坐。 是的。 《法官妈妈》有监视器，因为拍摄用的机器是阿莱535和535b，这两款机器都是阿莱公司90年代中后期推出的新款摄影机。 自带镜头数据系统，内置数据盒，可以通过ivs输出到监视器。 镜头的焦距、焦点、光圈、景深等等数据都能看到，虽然画质比较糊，大致只有240p，但勉强能看。 紧接着，摄影、灯光、收音、场记等部门依次确认状态，确认无误后，沈良举着小喇叭道。 “各单位注意，《法官妈妈》第一次实拍，准备！” 啪！ “第18场第1镜第1次，开始！” 一声打板，拍摄正式开始。 一般而言，开机的第一场戏都会选择那种比较顺利、好拍的戏份。 《法官妈妈》的第一场戏是安慧想让‘无家可归’的张帅住进她家，然后征求丈夫的意见。 “老柴，他在咱家只住十天，最多两周他爸爸就回来了。” 镜头里，赵友亮面露犹豫道。 “请神容易送神难，咱家不是少管所，也不是少年犯接待中心，你这么做会不会引起麻烦？” “胡韬住咱家的时候，你对他的印象不是很好吗？” “他跟胡韬不一样，胡韬是少年大学生偶然犯罪，底子不一样，再说，他父母远在川省，从拘留所出来，在我们家只住了三天，后来学校就安置了。” 这场戏，两台摄像机，一台对准赵友亮，一台对准奚梅娟，眼见两人状态不错，沈良始终没喊停。 跟老戏骨合作，就是省心。 一遍过！ 直到赵友亮拍完整场戏，整个人做回电脑前，沈良举着喇叭道。 “过！” “赵老师，奚老师，待会保一条，换个角度再拍一遍。” 接下来，凡是奚梅娟和赵友亮的戏份，拍摄起来都非常顺利。 唯一比较拉胯的就是周奕围。 每次ng，都是他。 不过，沈良对周奕围的方式跟秦浩完全不一样，对秦浩，那是骂，越骂越有。 周奕围不行。 他一个大一新生，现场又好几位大佬，人本来就紧张，再骂他，只会越来越乱。 所以，得一边夸，一边纠正。 “周怡围，王老师应该教过你们，演员在下一个场景中出现的第一秒，必须要体现出上一个场景中的人物遭遇。” 沈良指着剧本道。 “你上一幕在做什么？你在跟二和子商量，要住进安慧法官家里取证。” “你是怎么想的？在你看来，安慧是黑法官，你的行为是正义之举，但法官的身份又让你有所畏惧。” “所以，你要表现出一种既担心暴露，又倔强，坚持调查的心态。” 眼见周奕围还有点迷糊，沈良换了个说法。 “小时候干过坏事吧？” “嗯。” 周奕围虚心的点了点头。 “干过。” “就是那种干坏事怕被抓，但又有点少年倔强，我就是要干的感觉，仔细回忆回忆，找找感觉，待会再拍一遍。” 多调教了几遍，周奕围慢慢地也不太卡壳了。 毕竟是少年人演少年人，只要情绪给对，问题就不大，而且《法官妈妈》的高难度戏份也不多。 表演最忌讳的就是硬凹。 举个最简单的例子，三十多的人能演得了少女吗？虽然有类似的案例，但极少。 《大如传》、《狐妖，我罩的，懂？》就是翻车的典型案例。 “过！” “” “保一条！” “” “ 第40章快枪手 咔，周怡围，你过来一下，让你看托尼·巴尔的书，你看了吧，电影和舞台表演不一样，镜头会放大演员的每一丝情绪和动作。 你懂得自我设计，这不错，但要生活化一点，你在日常会做出那种夸张的肢体语言吗？ 收着点演。” “” “对，就是这样，演得不错，过！” “” 在一遍遍‘过’声中，拍摄进度可谓一日千里。 照这个速度拍下去，估计要不了一个月就能杀青。 看着沈良现场的表现，老穆止不住的点头。 快枪手，很常见。 又快，质量又能保证的快枪手，不多见。 从《刷车》到《法官妈妈》，沈良表现出来的水平，已经是一个足够合格的导演。 哪怕沈良没拿短片金棕榈，不会写剧本，也能上桌猛猛吃饭。 下午四点不到，沈良就完成了第一天的拍摄计划。 拍电影没有朝九晚五。 计划超了，改就是！ 在拍摄的间隙，美术组、道具组、场务组联合灯光小组一起重新置景。 “收工！” 不过，到了六点，沈良还是喊出了收工。 第一天嘛，正常拍，早点下班。 “良子，一会回学校吃？” 走出片场，罗潘没再沈导、沈导的叫，多生分。 “不了，有个局。” “行，那我自己回学校。” 罗潘没问具体是什么局，他又不是沈良女朋友，问那么多干嘛。 约莫半个小时后，沈良来到雨儿胡同，虽然杨家私房菜门口没有招牌，但他找的很快。 因为他对这边太熟了。 雨儿胡同隔壁几百米就是东胡同，隔三差五就来中戏，他能不知道这里？ 顺着服务员的引导，沈良来到包厢门口。 推开包厢的木门，一股淡淡地香水味扑鼻而来。 这是一个四人座小包厢，屋里的陈设偏中式风格，墙面还一左一右挂着两副水墨画。 看到只有高媛媛一个人坐在那里，沈良惊讶道。 “就你一个？” “老徐他们今天有事，来不了。” 高媛媛随口扯了个理由。 “哦。” 沈良若有所思的笑了笑，看来高媛媛根本没叫他们。 不然的话，不会只定了一个小包厢。 接着，他将目光落在高媛媛身上，今天的高媛媛穿的那身淡蓝色束腰长裙，跟《刷车》里的风格很像。 短发也慢慢长长了一些。 脸上化着戏里的同款淡妆，还专门喷了香水。 果香中夹着一点点香。 这味道，沈良熟。 迪奥的真我香水。 不过，高媛媛的化妆技术和搭配技巧真不咋地，明明是个小女孩却要硬凹轻熟女。 （本章完） 第41章 要懂礼貌 第41章要懂礼貌 第41章要懂礼貌 “你笑什么？” 看见沈良脸上的笑容，高媛媛再傻，也知道那是不怀好意的笑。 “真我香水不适合你。” 沈良微笑道：“跟你的形象、气质不搭，它更适合27岁以上的轻熟女。” “你还懂香水？” 高媛媛小嘴微张。 “略懂一点。” “那你说说我适合哪款香水？” 高媛媛完全没有听过这个牌子，难道是什么贵物？ “那是什么？” “美国的一个服装设计师，他自己创立的品牌。” 一听到这个，高媛媛立刻就没了兴趣。 什么嘛，一点名气都没有，听都没听过。 “对了，他是lv的艺术总监，在时尚圈名气很大。” 此话一出，高媛媛顿时眼前一亮，态度马上发生一百八十度大转弯。 lv？ 艺术总监？ 有了这个光环，那什么雅克布香水就不是什么杂牌了，反而是彰显品位、格调的小众香水。 是我见识浅薄了！ “哪里能买到？国贸还是赛特？” “国内买不到。” 沈良呵呵一笑：“它是一个今年刚刚成立的个人品牌，目前只有欧洲、美国能买到。” 闻言，高媛媛翻了个白眼。 买不到的东西，不是白推荐？ “送你的。” 接着，沈良从随身背包里掏出一个小礼盒。 “我从法国带回来的。” “专门给我的？” 高媛媛面露惊喜道。 “不然呢？” 沈良耸了耸肩，当然不是。 虽然j的雏菊系列后世沦为了街香，但放在2001年，这个牌子绝对是品味独特的一款香水。 还原度很高的栀子香，中间又夹杂着甜甜的奶香，很少女款的一款香水。 明年，这款香水还会拿到香水奥斯卡的年度最佳女香。 而且这款香水的价格不是很贵，用来送人正合适，沈良在法国见到这牌子，一口气买了七八瓶。 收到礼盒，高媛媛便迫不及待的打开。 看见盒子里方方正正，黑白配色的香水瓶，明明看起来很普通，但有名人光环的加持，好像不太一样了。 旋即。 高媛媛拆开包装，往手腕上喷了一点，嗅着并不浓烈，带着淡淡栀子香、奶香的香气，她只觉得很好闻。 “这就是你说的那个牌子？” “嗯。” “谢谢。” 高媛媛嘻嘻一笑，把香水装进了包包里。 “我很喜欢。” ‘果然，他对我有意思。’ 不一会儿，服务员开始陆陆续续上菜，沈良一边吃着饭，一边聊着法国的一些见闻。 像高媛媛这个年纪的女生，要的就是文艺、浪漫、高大上。 不需要专门哄。 舔狗是上不了床的。 随着几杯酒下肚，高媛媛的脸上升起了朵朵红霞。 “沈良，我知道一家酒吧，那边的调酒师还不错，待会要不要一起过去喝两杯？” “行啊，反正晚上又没什么事。” 换做重生之前，在有女朋友的情况下，沈良多半不会去，即使去，也不会发生点什么。 但，重生前是老实人，重生后还是老实人，那不是白重生了？ 很快。 两人携手走出了餐厅。 接下来就是常规流程，去酒吧喝几杯，再转道去酒店。 大家都是成年人，哪有那么多前戏？ 想干就干了。 一切水到渠成。 体验嘛，其实挺一般。 二十出头的高媛媛太青涩，如果忽视那张脸，就是一个柴火妞。 还有点硌人。 事后。 看见沈良洗好澡重新穿起了衣服，躺在床上的高媛媛惊讶道。 “你这是干嘛？” “回家啊。” “回家？？？” 高媛媛又好气，又好笑。 第41章要懂礼貌 “你什么意思？提起裤子就不认账了？” “认什么账？”沈良淡淡道。 “你说呢？” 高媛媛瞥了一眼洒落一地的衣服，还有那条损毁严重的丝袜，气的爬了起来。 “做都做了，你还想跑？” “咱们不是礼貌性上床吗？” “什么叫礼貌性上床？？” “你不知道？” 娱乐圈的‘道德’观念跟普通人不太一样，底线通常都比较低。 礼貌性上床也是一种‘潜规则’，孤男寡女共处一室，如果不上床，就会显得对方很没有魅力。 “混蛋！” 听完沈良理直气壮的解释，高媛媛抓起枕头就往沈良身上扔。 “你个渣男！” 眼见沈良躲过了枕头攻击，她气得从床上站了起来，然后扑到沈良身上，张嘴就要咬他。 “你属狗的啊？” 咬？ 沈良怎么可能让她咬，真咬出痕，回去怎么解释？ “我就咬，就咬。” 虽然被沈良按住了，但高媛媛还是气鼓鼓的瞪着沈良。 拔x无情！ 渣男！ “开玩笑的你也当真？” “开玩笑？” 高媛媛不咬了，快要落下的小珍珠又被收了回去。 “不然呢？” “那你为什么要走？” 高媛媛神色狐疑的盯着沈良。 “我要去洗印厂剪片子。” 沈良随口扯了个理由，顺道拍了一下她的屁股。 “乖，下来，我有正事。” “真的？” 高媛媛还是不太相信。 “当然。” “那你晚上回来陪我。” “行，行。” 沈良点头道：“不过，回来肯定是下半夜了。” “没事，我等你。” 随后，高媛媛从沈良的身上跳了下来。 等沈良走后，高媛媛先洗了个澡，然后打开酒店的电视，一边看，一边等。 结果左等右等，一直等到凌晨两点半，还没见到人影。 打电话过去，没人接。 短信？ 没人回。 “啊！” “渣男！” 连续几个电话都没人接，高媛媛气的哇哇叫。 男人的嘴，骗人的鬼。 上之前，还喊她小甜甜，事后就成了牛夫人。 不行！ 这事情不能就这么算了！ 念及至此，高媛媛开始穿衣服，她要亲自去问问，再不行，就去找程好，或者去沈良他们学校。 但。 衣服穿到一半，她又停下了。 聪明的智商又占领了高地。 真闹大了，对她有什么好处？ 而且，说不定是沈良手机没电了呢？ 在片场呆了一整天，手机没电，很正常吧？ 不是谁都带两三块电池出门。 又或者，他是在熬夜剪片子，然后睡在洗印厂了？ 拍《刷车》的时候，她就听说过，沈良天天熬夜剪片子。 （本章完） 第42章 负责不存在 第42章负责？不存在！ 第42章负责？不存在！ 嗡！ 嗡！ 早上八点多，高媛媛被手机震醒了，睁开双眼，她的眼里有着大片大片的血丝。 怄气怄了一夜，六点多才睡着！ 拿起手机，看见来电显示的名字，她的眼睛又要冒火了。 好啊！ 总算舍得回电话了。 下一秒，她立刻从床上爬了起来。 “喂？” 高媛媛咬着牙，一字一顿道。 “你是不是忘了什么事？” “昨晚手机没电了。” 沈良打了个哈欠：“而且，剪片子剪得太晚，就在洗印厂睡了。” 听到这话，前排的出租车司机通过后视镜看了一眼沈良。 小伙子人长得蛮帅的，怎么满嘴跑火车呢？ 什么洗印厂？ 分明是在官书院上的车。 “那那你也不打电话说一声。” 有了这个解释，高媛媛肚子里的气，顿时消了一半。 “发个短信也行啊。” “忙忘了。” “” 高媛媛神色一怔，又是这样。 “那你今晚呢，我要见你。” “今天不行。” 沈良直言道：“昨天是开拍第一天，下班早，从今天开始，接下来一个月，每天都要拍到十一二点。” “那我过来找你！” “别闹！” 沈良收起了笑容：“你来算什么事？” “你凶我！” “我哪里凶你了？不是你先无理取闹的？” 硬了。 拳头硬了！ 高媛媛攥着拳头，满腹委屈道。 “这也不行，那也不行，那你什么意思嘛？” “我这不是忙吗？” 沈良的语气软了几分。 “拍完这部电影，我还要去《英雄》剧组，哪有时间，这样，回头我发个本子给你，你好好琢磨。” “等小偷家族开拍，你演姐姐的角色，到时候就能天天见了。” 听到《英雄》两个字，司机大哥愈发觉得沈良不是什么正经人。 指定是那种专骗小姑娘的渣男。 最近这段时间，《英雄》的选角闹得人尽皆知，一会是章紫怡，一会程龙，一会又是李莲杰。 沈良那面相，一看年纪就不大，还去英雄剧组？ 我还是老谋子呢！ 电话那头，高媛媛的气势又弱了几分。 “就你说要冲奖的那部片子？” 昨天提裤子走人之前，高媛媛温柔似水，要多乖，有多乖。 她吃东西的时候，沈良难免兴奋，就跟她聊起了戛纳冲奖的一些内幕。 换做其他同龄人说什么冲戛纳，高媛媛是一个字都不会信，但沈良不一样。 短片金棕榈还热着呢。 “嗯。” 沈良本来是准备找周讯演姐姐亚纪，但当久了老实人，一时间，他还没有完全转过弯。 白嫖？ 那不存在。 负责？ 他现在又不是老实人，负什么责？ “不对，你不是说那个角色不适合我吗？” 倏地，高媛媛回忆起沈良早先的说法。 “改一下不就行了。” 沈良章口就来：“我是导演，尺度说改小就改小。”《小偷家族》原剧里，姐姐‘亚纪’本来就没有太大尺度的戏，只要体现出那种从事涩情行业的挣扎、不甘、冷漠就行了。 尺度很灵活。 猛一点，可以拍成颐和园。 收一收，改成钢管舞也行。 “行，行，行，你是导演，你最大。” “我当然大了！” “我知道你大，行了吧？” “你不知道吗？” 听到这里，高媛媛猛然回过神来。 臭男人，又开车！ 沈良的行动很快。 隔天，陶坤就带着保密合同和部分‘亚纪’的剧本去见了高媛媛。 毕竟只是一日的交情，合同该签还是要签。 剧本泄露可不是一件小事。 看着那薄薄的 第42章负责？不存在！ 剧本，高媛媛虽然觉得戏份太少，但她也没辙。 《小偷家族》一共就四个主要女性角色，一个是60多岁的老太太，一个是三十多的中年妇女，一个是四五岁的孩子。 根本没得挑。 高媛媛收到剧本后，沈良的耳根子终于清净了不少。 全心全意的拍摄，《法官妈妈》的拍摄进度，那是一日千里。 很快。 赵友亮率先杀青。 接着是女儿柴云的扮演者傅菁，张帅的狱友二和子林嘉川，张帅的爸爸、后妈，二和子的父母等等。 临近五月底，唯二没有杀青的主要角色只有奚梅娟、周怡围。 5月27号。 拍完当天的最后一场戏，沈良找到老穆。 “穆老师，明天我想请半天假。” “是因为《第一次亲密接触》公演吧？” 老穆呵呵一笑：“别半天了，我给你批一天假，正好我也有点手痒。” “谢谢老师。” “谢什么。” 老穆摆手道：“《法官妈妈》拍摄进度那么快，你的功劳占了一大半，要说，也该是谢谢你。” 《法官妈妈》虽然是献礼剧，只要正常拍就行，但百来号人的剧组被沈良打理的井井有条，保证质量的前提下，拍摄计划更是一提再提。 这种好用的摄影指导、副导演，去哪找？ 最关键的是，这还是系里的学生。 往前数二十年，也找不到像沈良这样的学生。 收工之后，沈良没再往洗印厂跑，《法官妈妈》不像《刷车》那么赶，三五天查一次毛片就行。 什么每天拍到十一二点，那都是骗高媛媛的话。 “你明天去现场？” 听到沈良要去现场看公演，程好当然高兴，不过，她想了想，还是摇了摇头。 “算了，你拍戏重要，反正公演又不止一次。” “那怎么行。” 沈良从身后抱住程好，脑袋架在她的肩膀上。 “《第一次亲密接触》关系到你能不能进人艺，第一次公演，我肯定要去。” “我没事的。” 程好歪着头，蹭了蹭沈良。 “要的。” 沈良亲了一下她的耳垂：“人艺十年没从中戏招毕业生，这么重要的时刻，必须在现场。” “那，好吧。” 眼见如此，程好不再坚持，她心里自然是希望沈良去的。 “对了，有一部漫改剧邀请我，待会你帮我看看剧本，参考参考？” “什么剧？” 沈良明知故问道。 “是宝岛漫画家朱德勇的漫画，漫画名字叫《涩女郎》” “色？” “哪个色？” 程好拍掉沈良的大手，娇声道。 “下面呢，不是你想的那个色，是青涩的涩，写都市女性的剧集。” “主要角色是四位女性。” “恨嫁的结婚狂，不谈婚姻的男人婆，盲目追求时尚的哈妹，最后一位是风情万种的万人迷。” （本章完） 第43章 女主角人选 第43章女主角人选 第43章女主角人选 啪！ 啪！ 啪！ 程好、徐昂、杨婷等演员谢幕之际，人艺小剧场内响起了一阵非常热烈的掌声。 新世纪，新气象。 《第一次亲密接触》有别于传统话剧，它是人艺首部由网络改编的话剧。 计划演出40场。 一周前，门票开售，即使定价80元一张，票务市场的反应还是十分热烈。 今天的小剧场，全员满座！ 而且观众年纪普遍比较年轻，多是二三十岁的年轻人。 台下。 麻舒云一边鼓掌，一边问道。 “小沈，你觉得程好演的怎么样？” “很好。” 沈良开启夸夸模式：“形象生动，台词功底扎实，情绪感染力也很出色，还是中戏教得好。” “那是。” 麻舒云哈哈一笑，颇为自豪的说道。 “论拍电影，你们北电厉害，但论演戏，还得看我们中戏。” “我完全同意您的说法。” 沈良笑着送上一记马屁，而后话锋一转。 “麻老师，其实今天碰到您，我有一件事想要麻烦您。” “什么事？” “是这样，我写了个本子，前几天过审了。” 沈良开门见山道：“女主角我想找中戏的毕业生，但我跟那位不太熟。” “你想找谁演？” “龚丽。” 《小偷家族》的女一号，非龚丽莫属。 选择龚丽，也就意味着沈良大概率只能死磕戛纳。 但，他认了！ 妈妈的角色换成其他人，真演不出那个味道。 而且，龚丽的国际知名度高，冲奖的时候多少有点加成。 至于沈良为什么找麻舒云联系龚丽？ 那是因为麻舒云这边的关系要更亲密一些。 麻舒云也是中戏毕业，她是73级，她的同班同学高景汶是龚丽表演路上的引路人，还当过85班两年班主任。 “我帮你联系是可以。” 麻舒云沉吟片刻道：“不过，龚丽那丫头对剧本要求高，如果本子不过关，我也不保证能成。” “还有，她七月份有个戏要拍，拍完估计要九月了。” “是那部《周渔的火车》吗？” “对，你知道这部戏？” “嗯，上次孙师哥回学校，听他提过。” “那你不跟他说说？你们学校不是挺团结的？” “孙师哥哪能跟您比？” 沈良嘿嘿一笑。 “程好平时喊您麻妈妈，这么算，我也该喊您麻妈。” “油嘴滑舌。” 麻舒云乐呵呵的说道：“龚丽最近正好在燕京，回头你把剧本给我，我递给她。” “那麻烦您了。” 接着，沈良从包里掏出一份剧本。 完整版的。 不论是麻舒云，还是龚丽，都是信得过的人，什么保密协议，根本不需要。 “原来你是早有准备啊。” 麻舒云微笑道：“也不怪你跟程好能走到一块，你们两个人都是走一步看三步的人。” “小偷家族？” 望着剧本首页的四个大字，她低声念叨了一句。 “嗯。” 沈良多介绍了几句。 “这部剧投资大概3-400万，虽然低了一点，但投资方里有中影、华亿影视、青影厂，还有我自己，国际发行也敲定了。” 听到这一长串的名字，麻舒云的神色不由认真了几分。 “你这部戏准备冲戛纳？” “说不好，不是戛纳，就是威尼斯。” “那你不早说。”“这不是您没问吗。” “滑头。” 麻舒云笑骂道：“我看你是想看我的笑话。” “我哪敢啊。” “什么敢不敢？” 这时，从后台换好衣服的程好走了过来。 “沈良要请龚丽当女主 第43章女主角人选 角。”麻舒云呵呵一笑：“你说他胆子大不大？” “麻妈妈，那个角色龚师姐最合适。” 程好笑嘻嘻的搂住麻舒云的胳膊：“您就帮帮忙嘛。” “我有说不帮吗？” 麻舒云没好气道。 “都说女生外向，我看这话没错。” “麻老师好。” 谈笑间，《第一次亲密接触》的男主演徐盎也过来打了声招呼。 他来的巧，正好听见沈良要请龚丽当女主演。 龚丽是谁啊？ 首位华人威尼斯影后！ 首位担任戛纳电影节主竞赛单元评委的华人！ 去年，她是柏林电影节主竞赛单元评审团主席，同样是华人第一。 同样是去年，她凭借《漂亮妈妈》先后拿下蒙特利尔最佳女主角、金鸡奖最佳女主角、百奖最佳女主角。 数遍华人女演员，大抵也就张曼瑜能跟她比一比知名度。 这样的好演员，哪个导演不想合作？ 但，以龚丽的咖位，不是谁都能合作的。 少顷，徐盎满腹心事的离开了人艺小剧场。 都是导演，都是97级，还都是学画画出身的，差距怎么就辣么大呢？ 另一边。 程好和沈良出门逛了一会，买了点小吃，然后便打车回家。 然而，他们人还没下出租车，麻舒云的电话就先来了。 “麻老师，嗯，嗯，我们在一块。” “好，好。” 说了几句，程好把手机递给了沈良。 “找你的。” “喂，麻老师？” “现在嘛？” “可以，可以，太感谢您了，餐厅我来安排。” “呃。” “那也行。” “我一会就到。” 挂断电话后，沈良先跟司机大哥打了个招呼。 “师傅，麻烦您待会在楼下等一会，我们拿个东西再去东胡同。” “打表吗？” “打！” “那好。” 接着，沈良对上程好亮晶晶的目光。 这时候的手机通话声音一般都比较大，离得近一点，完全能听到。 “真是龚师姐？” “嗯。” 沈良点头道：“刚刚麻老师打电话一问，她正好在拜访高老师，然后就约在了景秀餐厅。” “景秀啊，是不是不太正式？” “我也这么说，不过，麻老师说没事。” “也是。” 程好笑着道：“龚师姐什么大场面没见过，在哪吃都一样。” 景秀餐厅就在中戏隔壁，经济实惠又好吃，又被称之为中戏学生的第二食堂。 这家店开业很早，87年就开了，十多年的老字号，龚丽上学时，肯定在那吃过饭。 定在那，说不定是她的主意。 不一会儿，车子开回官书院，沈良飞速上楼取了两瓶好酒。 一瓶茅台，两瓶96年的木桐红酒，前者是从老何那里顺过来的，后者是他自己从法国买的。 280刀一瓶。 血妈贵。 要不是《刷车》卖了40万美金，沈良可舍不得买。 两箱24瓶，了他6700刀！ 五万多软妹币！ 回到燕京，这个老师送送，那个老师送送，今天再一拿，两箱酒只剩下六瓶了。 （本章完） 第44章 确定加盟 第44章确定加盟！ 第44章确定加盟！ 景秀餐厅。 “麻老师。” “高老师。” “龚学姐。” 走进小包厢，沈良和程好一块，挨个招呼人，他和高善汶也熟悉。 追程好那会儿，他蹭过高善汶的课，第一次就被当场抓包。 不过，沈良脸皮厚。 一直抓包，一直蹭，一来二去，就熟了。 “坐，坐吧。” 麻舒云瞥了一眼沈良拎得酒，微微摇头。 “你这孩子怎么带拿么多酒？想干嘛？想把我们都放倒啊？” 沈良送出去的木桐红酒，麻舒云当然有份，正因为知道价格贵，她才这么说。 “今天人多嘛。” 沈良笑眯眯地把酒放到桌上。 “而且，我听说高老师是海量，早就想跟高老师喝两杯了。” “那不行。” 龚丽倏地出声道：“出门前，我跟师母打过包票，不能让高老师多喝，他最近脂肪肝挺严重的。” “那。” 沈良改口道：“待会高老师喝点红的吧，红酒养胃，不伤肝。” “喝什么红的。” “小沈，咱俩喝点白的。” 或许是顾忌龚丽打‘小报告’，他又补充了一句。 “不喝多，一人就三两三。” 眼见龚丽没有表示，沈良笑着道。 “好，我听高老师的，咱们不喝多。” 接着，沈良开始倒酒。 看到木桐的标，龚丽心底闪过一丝惊讶，刚刚还没注意，这个半道出家的师弟，够下血本的啊。 不过。 她没说什么。 再好的酒，喝起来也就那样，但沈良的心意，她却很受用。 好酒待好客嘛。 带这种酒，说明沈良很重视这次饭局。 很快。 老板娘开始上菜，看到现场的龚丽和程好，老板娘景秀的反应很平淡。 见多了，见怪不怪。 菜一上，酒一喝，在麻老师的穿针引线下，那点陌生感，迅速被消除。 沈良没有急吼吼地谈戏约什么的，龚丽既然都出现在这里，这事啊，十有八九成了。 不然的话，干嘛特地出来吃顿饭？ “小师弟，你跟王佳卫导演很熟吗？” “我倒是想。” 虽然不知道龚丽为什么突然这么问，但说好话，总归不会错。 “不过，我跟王导就在戛纳见过两面，一次是在放映厅，一次是在香江之夜的晚宴上，交流不是很多。” “师姐，你是有什么事吗？” “没什么。” 龚丽直言道：“前段时间去了一趟香江，王导私下没少夸你，我还以为你们特别熟呢。” 虽说是麻老师、高老师搭的线，但龚丽来之前也走自己的渠道了解了一下沈良。 她问了好几个人，结果出奇的一致。 没有一个说坏话的，全是夸得，又有才，又有心。 然后。 简略地翻了一遍本子，通读一下大纲，她就基本确定参演了。至于投资金额小，请不请得起她，那都不是事。 内地演艺圈有一个潜规则。 接商业片和接文艺片的片酬是不同价的，还有，接纯内地制作班底的电影和接合拍片，片酬报价也不一样。 否则，《漂亮妈妈》、《周渔的火车》哪付得起龚丽的片酬。 菜过三巡，酒过五味，龚丽聊起了正事。 “小师弟，你那部电影开机时间定了吗？” “初步是定在十月份，当然，师姐如果确定参演，档期可以随师姐的时间。” “按你的计划来就行，我那部戏九月初就能杀青。” “师姐，你答应了？” “不然呢？” 龚丽微笑道：“难得遇到一个合适的好本子，我干嘛不答应？” “师姐，我敬你一杯。” 说着，沈良端着酒杯站了起来。 “我干了，你随意。” 三两三的杯子，沈良一饮而尽。 看见这一幕，麻舒云似骂 第44章确定加盟！ 实夸。 “你这孩子，怎么说你，以后喝酒，不准把社会上的歪风邪气带过来，知道吗？” “是，麻老师，下次一定不会。” 沈良笑呵呵的说道：“这次主要是高兴，能跟师姐这样的演员合作，太开心了。” “我也干了！” 龚丽乐呵呵一笑，端起杯子，跟着一饮而尽，她是东北人，在鲁高官大，私下性格也相当的豪爽。 敲定合作，席间的氛围愈发的轻松。 “小师弟，我看了剧本，前半段非常温情，后半段又特别冰冷，反差很大，你为什么要这么安排？” “因为现实。” 沈良解释道：“人是复杂多面的，温情是真的，那是出于情感，算计也是真的，那是因为现实的压迫。” “儿子林翔的视角，其实就是我想拍的东西。” “他很擅长观察，正因为这一点，小偷父亲才会教他，带他一起去行窃，刚开始，林翔年纪很小，没有是非道德观念。” “不过，随着年龄渐长，他慢慢有了模糊的道德观念。” “然后，他和家庭的情感纽带，慢慢出现了裂痕。” “这也是他为什么经常坐在小隔间里观察‘家人’的原因。” “他没有求助别人，也没有向他人倾诉，他是靠慢慢的观察，靠自己寻找答案。” 紧接着，龚丽现场掏出了剧本，一边对照，一边跟沈良聊剧本。 一顿饭吃完，时间已经来到晚上十一点。 要不是师母打电话催高老师回家，龚丽恨不得抓着沈良聊一夜的剧本。 因为越聊，越有意思。 生恩和养恩，到底谁更大？ 维系家人的到底是什么？ 血缘？ 情感？ 男女主人救下家暴之中的小女孩，从法理上是诱拐，情理上又是出于善意。 道德和法律之间，该如何量刑？ 奶奶死后，男女主人不仅没有上报，还把她偷偷埋下，然后继续冒领老人的养老金。 这种是明显的恶行，甚至触犯了法律，但老人孤苦无依，晚年又是由他们赡养的。 人的善与恶，或许只在一念之间。 影片里展示了很多东西，但导演本人却没有任何表达，就像镜头一样，冰冷、直白，又客观。 人性的善与恶，人与人之间的伦理和道德，全部由观众评价。 非常纪录片式的手法。 很学院派，很符合‘六代导演’的风格。 当然。 类似的题材也很契合三大电影节的口味，拍的好，确实能拿奖。 （本章完） 第45章 老沈来了 第45章老沈来了 第45章老沈来了 《法官妈妈》片场。 “你来吧。” 最后一场戏拍完，老穆将导筒递到沈良面前。 “老师，还是你吧。” “别废话。” 老穆径直把喇叭塞到沈良手里，然后他就走了，走到一位穿着polo衫的中年老帅哥面前。 这位中年老帅哥不是旁人，正是老沈同志，沈卫东。 沈良他爹。 本来他准备五月底来，但得知儿子要六月上旬才杀青，他就改期了，专门挑着杀青这天来。 “我宣布，《法官妈妈》杀青了！” 沈良的话音刚落，现场欢声一片，掌声一片。 “杀青大吉！” “杀青大吉！” “杀青大吉。” 程好笑着献上了一捧。 “谢谢。” 沈良接过鲜，很自然的牵起了她的手，然后朝着老沈那边走去。 上辈子，老沈来燕京时，程好没跟着见面。 这辈子。 情况发生了微妙的变化。 对见面什么的，沈良并不排斥，谁说见面就要结婚的？ 结婚还有离婚的。 散场后，老沈同志出面，大手一挥，赞助了一场杀青宴，剧组的人全部到场。 虽然不是什么五星级饭店，但档次也不算低。 老何、老穆、蔡全勇、张名、屠明飞、吴杰、雷载兴等摄影系的老师也被老沈请了过来。 老沈还带了点徽省特产，产自大别山的米斛。 在场的老师，每人送了半斤。 没多送，那是因为贵。 这玩意跟冬虫夏草差不多，价格论克卖，野生的米斛一克20块，半斤就是5000块。 老沈这次真是下了血本。 但他送的很开心。 过去这一个多月，沈良在戛纳拿奖的新闻给他挣足了面子。 在他眼中，沈良如此优秀，那都是学校培养的好，来之前，老沈还专门问过，要不要包个红包什么的。 沈良好劝歹劝，终于止住了老沈包红包的心思，后来，老沈就把红包换成了特产。 老沈送的开心，老师们也收的开心。 这年头跟后世不一样，送礼没那么多忌讳，再说了，老沈送这礼，不包含任何附带目的。 单纯的人情往来。 老沈是一个场面人，席间，宾主尽欢，一斤白酒下肚，老沈同志是面不改色。 散场后，沈良负责把老沈送回酒店。 回到酒店房间，老沈笑眯眯地问起了程好的事。 “你跟那个小姑娘是怎么回事？” “就是普通的男女朋友关系。” “真的？” “爸。” 沈良直接开摆：“我才22啊，哪想得了那么远的事。” “22也不小了。”老沈呵呵一笑：“我22的时候，你都出生了。” 眼见沈良不想多聊，老沈话锋一转。 “不聊这个了，叫你看楼盘，你看了吗？我跟你妈商量了，你们这一行还是燕京机会多，以后常驻燕京，肯定要有个窝。” “爸，我有钱。” “啊？” 老沈愣了一下：“你哪来的钱？” “嘿嘿。” 沈良憋了那么久，不就是等着这一刻吗？ “呶，这是我的存折。”言罢，沈良将中行的存折亮了出来。 老沈将信将疑地打开存折，看见存折里的本币、外币存款，他愣了很久。 外币存款30万美金？ 本币存款30多万？ 算算汇率，存款290多万？ 现金流比他还多？ “你哪来这么多钱？” “我拍的那部片子卖了40万美金。”沈良嘿嘿一笑：“交完税，又买了些礼物，还剩下这么多。” “拍电影这么赚钱吗？” “老沈同志！” 一看老沈蠢蠢欲动的样子，沈良神色一变，满脸严肃道。 “亏本才是拍电影的常态，不是每个导演都像你儿子这样的。” “你叫谁老沈呢？” 老 第45章老沈来了 沈啪的一下，赏了沈良五个毛栗子。 “还有，家里的小家电生意都忙不过来，我哪有空搞什么电影，真当你爸傻啊？” “爸，您怎么会傻。” 沈良拍了一个马屁：“您要傻，也生不出我这么聪明的儿子，您说是不是？” 老沈这个人，一辈子都很谨慎。 虽然谨慎让他错失了很多机会，但长跑比赛，看的不是谁先领先，而是谁能笑到最后。 15年后，国内的小家电厂成批成批的倒闭，老沈的厂子却没事，因为口碑不错，还接了不少代工订单。 虽然谈不上大富大贵，但比上不足，比下有余，身家勉勉强强摸到亿元门槛。 主要是工厂那片地皮值钱。 “给你。” 老沈从皮包里掏出一张存折。 “里面有50万，你自己的钱，是你自己的，这笔钱是你妈和我给你的。” “买房的事，我就不操心了，回头你自己去看吧，把你那个小女朋友带上也行。” “这姑娘心细，不像你，大手大脚的。” “谢谢爸。” 沈良笑着收下了存折。 不过，这笔钱他不准备拿去买房，而是折算进电影投资。 赚钱了，他带老沈分红！ 次日。 沈良带着老沈在燕京好好玩了一圈，看到摆在玻璃柜里的金棕榈奖杯，他脸上的皱纹一股脑的冒了出来。 笑容堆积出来的。 儿子是真的出息了。 不仅拿了奖，还挣了钱。 虽然钱很重要，但更让他欣慰的是那座奖杯。 晚上，程好专门挑了一家饭店，请老沈吃了一顿饭。 这顿饭，老沈吃的更开心。 不论这段感情最后能不能成，儿子的婚事，大概率不用他们操心了。 他是过来人。 儿子长得又不丑，才华也算出众，桃估计少不了。 这也是昨天他不催的原因。 年轻人嘛，心思很难定下来，过早结婚，不一定是好事。 沉淀几年也好。 此刻。 老沈如果知道沈良上辈子让他20多年没抱上孙子，一定会打爆沈良的狗头。 在燕京逗留了三天，老沈带着一大堆礼物，心满意足地踏上了返程的飞机。 临走前，他还专门跟沈良说了，暑假尽管忙自己的事，带奖杯回家‘炫’的安排，直接作废。 因为家里的亲戚朋友都看到照片了。 网上一搜就有。 不会上网也没关系。 半个月前，他们当地的报社终于反应过来，沈良举着奖杯的照片登上了当地报纸的文艺版。 而且是头条！ （本章完） 第46章 闹个大新闻 第46章闹个大新闻 第46章闹个大新闻 老沈离开第二天，沈良也走了，独自一人搭乘航班飞往申海。 飞机落地后，他远远看见了陶坤。 “沈导，我们是先去酒店，还是？” 一见面，陶坤就迅速进入了工作状态，半个月前，他就来到申海，借助学校的人脉，他找了好几个备选拍摄地点。 “先去勘景吧。” 《小偷家族》的故事发生地是申海，外景当然选在了这里。 选在申海，主要是为了过审方便。 有些东西放在申海，它能拍，到了燕京，那就不行了。 《小偷家族》的剧本能过审，多亏了韩三坪和董坪。 然而，两位坪字辈的大佬一起出面斡旋，也只是剧本过审。 公映？ 大概率不可能。 即使拿了大奖，也不一定。 当年，《霸王别姬》如果没有拿到金棕榈，肯定没法在内地上映。 即使如期上映，上面还是批了12个字。 【不许宣传、不许点映、不许评奖】 约莫两个半小时后，沈良坐着陶坤租的面包车来到第四处取景地。 hk区最核心的腹地——虹镇老街。 它的确是一条老街，历史超过百年，但跟后世干净光鲜的老街不一样。 这里幽暗、拥挤，楼层交错，到处都是‘一线天’。 放眼望去，砖木平房的楼顶上分布着密密麻麻，如蛛网般的电线，很多墙面都被熏得黑通通的。 那是长期烧煤的痕迹。 在这不到05平方公里的老街，居住着1万多户家庭，人均居住面积只有4-5个平方。 是。 这里是hk区的核心地带，距离北外滩只有3公里不到，但同时这里也是申海市中心最大的棚户区。 逛了一圈，两人站在弄堂的一角，他们的前方是一处狭窄的通道，最宽的地方不足半米。 “怎么样？” “地方可以，不过，拍摄许可办得下来吗？” 沈良对这个地方的选景还比较满意，破旧的棚户区和旁边光鲜亮丽的高楼形成了鲜明的对比。 拉一个选景，镜头冲击力绝对不差。 “应该没问题。” 陶坤信心十足道：“申海是改开的前沿阵地，这里的风气比较开明，之前我专门咨询过上影厂的人，难度不是很大。” “那你先试试。” 他们已经连续跑了三个地方，之前的几个地方，沈良都不太满意。 “不过，真要在这里拍，你要做好心理准备。” “镜头里呈现的东西，可以乱，可以破，但绝不能太脏。” “到时候这些都需要你出面协调。” “没问题！” 虽然知道难度很大，但陶坤却跃跃欲试，沈良这分明是在培养他啊。 为此，他把黄三石的邀请都拒了。 鼓捣电视剧有什么意思？ 电影才是追求！ 接着，两人又在虹镇老街里面逛了逛。 如果不是亲自过来，沈良很难想象申海核心地带还有这么一大片棚户区。 少顷。 他在靠北边的一条小弄堂停下了脚步。 跟其他地方不太一样，这边要干净很多，抬头望去，正好可以看见远方的高楼。 “这里也记一下。” “好。” 陶坤举起相机拍了一张照片，然后又掏出小本本记下位置。他们来来回回逛了一圈，沈良一共选了三个景，剩下的接洽工作需要陶坤负责。 他要根据分镜头寻找合适的房子。 然后租下来，一边改造，一边在棚内一比一的搭出一套内景。 接下来的大半天，沈良都在这里闲逛，偶尔跟弄堂里的老人聊聊天，了解一下这里的情况。 傍晚，两人在弄堂里的一家面馆简单地填了填肚子。 直到八九点，他们才折返回酒店。 一夜无话。 第二天一大早，陶坤就开车离开了酒店。 他一个人走的。 沈良今天有别的事。 一周前，也就是6月9号，第五届申海国际电影节在申海影城开幕。 虽然申海国际电影节没有短 第46章闹个大新闻 片竞赛单元，但北电还是把《刷车》送来展映。 排名再怎么拉跨，人家好歹也是国际a类电影节。 下午三点半。 一身正装的沈良出现在申海电影节的闭幕式现场。 他的到场没有引起任何‘轰动’，除了有限几位记者举起相机，剩下的大部分记者根本就不认识他。 短片金棕榈的影响力，终究有限，轰动更多是在圈内。 况且，今天到场的记者，大部分都是正儿八经的记者，平时跟的都是社会新闻，很少跟娱乐新闻。 但，记者们很快就变了。 到了走红毯的时候，记者的镜头疯狂怼向沈良。 因为他身边多了一个人。 一身黑色束腰晚礼服的龚丽和沈良一起踏上了红毯。 因为排名太拉跨，此次申海国际电影节星光黯淡，名气比较大的国际明星就苏菲玛索一个人，国内这边只有龚丽、梁朝韦、姜文、冯钢炮夫妇少数几位够分量。 所以，龚丽一出场，记者们的胶卷就不要钱了。 等了那么久，不就是为了这一刻？ “龚丽，看这边！” “龚丽，能不能透露一下，你和身边那位男性是什么关系？” “这边！” 走红毯的时候，两边的记者一直在喊话。 来到采访区，看见那位胖胖的，戴着眼镜的主持人，沈良的脑子里立刻冒出了一个表情包。 “你好，龚丽。” “你好，沈良。” “欢迎你们来到此次申海国际电影节。” 听到曹柯凡提到‘沈良’，现场的部分记者想起他是谁了。 那个拿了短片金棕榈的北电在校生？ 惯例的开场白结束，曹柯凡开始提问。 “龚丽，你和沈良看起来好像很熟的样子，你们之前认识吗？” 此话一出，现场的记者立刻竖起耳朵。 尽管龚丽96年就官宣结婚，但过去这几年，婚变传闻不断，绯闻也闹出不少。 “也没有很久，刚认识不到一个月。” 龚丽落落大方的回道：“不过，沈导是一位很有才华的导演，接下来，我们会合作一部新电影。” 新电影？ 合作？ 这中间肯定有内幕啊！ 不然的话，龚丽为什么要‘自降身份’跟一个新人导演合作？ 两人难道真有什么关系？ 或者，又是一个路钏？ 三个多月前，因为江文官宣加盟《寻枪》，直接让新人导演路钏小火了一把。 （本章完） 第47章 蹭出一个头条 第47章蹭出一个头条 第47章蹭出一个头条 众所周知，半遮半掩才是最诱人的。 官宣加盟沈良的首部长片后，龚丽就和沈良溜了。 记者追问？ 不回，就是不回！ 走进主会场，龚丽自然而然的松开了沈良的胳膊，两人并没有炒作绯闻的意思。 “龚丽，好久不见。” 没走几步，一个西装革履，戴着无框眼镜的中年男子就迎面走来。 来人正是从《天地英雄》剧组赶过来的江文，他旁边那位跟他十分相似的男性是他弟弟江武。 “好久不见。” 龚丽微微一笑，正要介绍沈良，结果江文却先一步伸手。 “你好，你就是沈良吧？” “江导，您好。” 瞧见江文那热情的眼神，沈良心里倏地生出一股不安。 下一秒，他的不安得到了印证。 “果然是一表人才啊，对了，我听董老板说，你正在筹备一部新片。” 说着，江文的笑容又热情了几分。 “你觉得我怎么样？能不能演男主？” 好家伙。 你那是想演男主吗？ 沈良怀疑江文已经看过本子，因为江文的上一部电影《鬼子来了》就是董老板投的。 “呃，跟江导这样优秀演员合作当然很好，但” “但什么？” 江文开门见山道：“有什么话，尽管说。” “主要是形象不太合适，男主角的设定是一个生活拮据的小偷，您太壮了。” “壮？没事，我可以减重！” 江文不以为意。 那本子，他确实看过，董老板想让他提提意见，但看完本子，他的戏瘾犯了。 社会底层的小偷，有意思。 “不止是壮。” 沈良跟着补充道：“您的气质太霸气。” “霸气？” 江文闻言微微一笑，重新调整了一下体态和表情。 “现在呢，您在瞅瞅？” “” 沈良‘无奈’地看了一眼龚丽，那意思，再明显不过。 姐，你说句话啊！ 没瞧见江文在这耍无赖吗？ 沈良不怀疑江文的演技，真找江文演，他相信江文也能演出味道，但这家伙是个戏霸啊。 上辈子拍《邪不压正》时，沈良只是一个扛摄像机的摄影师，就这样，江文都能跟他掰扯。 一会儿这构图不好，一会儿那景别不到位。 “哈哈。” 龚丽娇笑一声：“好啦，江文你就别为难人了，你要是真想演，回头让沈导给你发个试镜。” “那也行。” 听到江文的回答，龚丽心里生出一丝惊讶。 还真试镜？ 她说试镜，那是在劝退江文。 江文的脾气，熟悉他的人都知道。 一部小成本的文艺片还跟别人一块试镜？ 那不是瞧不起人嘛！ 事已至此，沈良还能咋办？ 再拒绝，那就不礼貌了。 试戏？ 试呗！ 到时候让江文跟李宝田比一比，如果江文的临场发挥更好，沈良也认了。 大不了，片场battle！ 是的。 李宝田才是沈良预想中的第一人选。 前不久，他已经让老何递过本子。 老何跟李保田关系还行，两人之前在《宰相刘罗锅》剧组里合作过。 不一会，江文心满意足地带着江武走了。接着。 沈良又在霍健起的介绍下认识了袁荃和潘越明。 霍健起也是北电78级毕业，不过，他是美术系的毕业生。 在沈良的第一版计划里，姐姐‘亚纪’的角色有两个候选人。 一个是周讯，一个是袁荃。 现在嘛。 计划赶不上变化。 高媛媛演姐姐，也不是不行。 少顷，沈良挥手告别《蓝色爱情》剧组，继续认人。 每一次电影节都是一场大型的社交活动。 外界看热闹，圈内人找门道。 好在沈良不用找。 《小偷家 第47章蹭出一个头条 族》的投资、制作班底、发行等等事务，都筹备的差不多了，要不是去《英雄》实习，要不是龚丽还有部戏，下个月就能开拍。 翌日。 沈良上头条了。 《龚丽现身申海国际电影节，征服新人导演沈良！》 《燕京青年报》在文艺版头条刊登了一条‘暧昧’不已的报道。 标题虽然很暧昧，正文却意外的正经。 远在羊城的《羊城晚报》也在文艺版头条报道了沈良即将跟龚丽合作的消息。 并且，记者肖执樱还绘声绘色的描写了江文和沈良现场热聊的情况。 她没写江文一定会出演，但她给读者留下了遐想空间。 难道江文和龚丽要二度合作？ 这个沈良又是何许人也？ 竟然能跟国内最出色的男女演员合作？ 其他诸如《华商报》、《扬子晚报》、《每日新报》等媒体，虽然没有在文艺版头条刊登沈良新片的消息。 但他们都进行了单独报道。 继五月份斩获短片金棕榈之后，沈良的名字又一次出现在大众的视野之内。 这次的头条虽然是蹭出来的，但效果远比上次更好，更有记忆点。 相比于什么短片金棕榈，普通人更关注八卦。 什么《刷车》，吹上天他们也没见过。 龚丽和江文不一样，他们是国内国民度最高的几位演员之一。 熟！ 不过，沈良还没看到报道，就先被人找上了门。 “你来申海玩，怎么不叫我啊？” 放下行李箱，高媛媛一边打量着沈良住的房间，一边问道。 今天的她穿着一身天蓝色的吊带裙，裙摆刚好盖住膝盖，露出笔直白皙的小腿。 脚下是一双白色细带凉鞋，脚趾甲上还涂着淡粉色的指甲油。 “我是来玩吗？” “喂。” 眼见沈良头也不抬，高媛媛耍起了小性子。 “我跟你说话呢。” “我听着呢。” 沈良继续用qq跟武明远程交流着置景工作。 “你” 高媛媛气的想打人。 不过。 沈良认真工作的样子，还怪有魅力的。 “待会你陪我去逛逛街呗。” 硬的不行，那就来软的，高媛媛走到沈良身后，双臂环抱，把下巴搭在他的肩头。 “就半天，好不好？好不好嘛？” “我现在火气很大！” 这话让高媛媛愣在了原地。 哪来那么大的脾气？ 不过。 她很快就明白了这个火气，不是她想的那个火气。 她，挨打了。 屁股都被打红了！ 坏蛋！ 就知道欺负人！ （本章完） 第48章 立项 第48章立项！ 第48章立项！ 打也打了，看在那啥的份上，沈良抽出半天时间陪高媛媛逛了逛街。 给她从头到脚买了好几套衣服，风格都是参照后世的时尚穿搭。 跟当下流行的露脐装、低腰牛仔裤、亮片吊带、紧身小背心之类的辣妹风、非主流穿搭，截然不同。 他挑的是那种比较简洁、大方的款式。 陪高媛媛逛了一次街，晚上回去沈良又享福了。 有人主观能动性特别高昂。 其实，沈良至今也想不明白，高媛媛为什么要粘着他不放？ 他又没怎么哄着。 从来都是站起来蹬，一点也没有怜香惜玉的意思。 当然。 不懂归不懂，他也不会傻到直接问。 女孩的心思你别猜。 反正大家谁也不吃亏。 她爽，他也爽。 6月20号。 沈良被迫中断行程，提前返回燕京。 “穆老师，怎么是您来接？” 落地后，看到接机口的老穆，沈良很是惊诧。 “一边走，一边说。” “好。” 接着，沈良终于知道老穆为什么一天三催了。 源头出在了董老板那里。 前天的一个饭局上，董老板多喝了几杯，后面说漏嘴了。 他把投资沈良，以及电影准备冲欧洲三大的事都说了出去。 事后。 董老板虽然给张辉军打了个电话道歉，但覆水难收，结合龚丽加盟的新闻，《小偷家族》在圈内未拍先火。 上车之后，沈良直接问道。 “所以，学校和中影的意思是提前立项？” “对。” 老穆点头道：“先把牌子挂起来，老霍、一谋那边董老板出面打好招呼了，等你从《英雄》剧组那边实习回来，他会跟着你一起回来。” “穆老师，要不干脆把《英雄》推了？” 听到这里，沈良忽然提议，他去英雄剧组的初衷是‘偷人’，现在霍霆霄已经确定加盟。 他还去干嘛？ 那么大的《英雄》剧组，不缺他这一个牛马。 “也不是不行。” 沈良在《法官妈妈》剧组的表现，他们都看在了眼里，一开始虽然有一点慌乱（装的）。 但迅速就调整过来，提前十天杀青，就是最好的证明。 “尽早立项，拍的快一点，还能赶上柏林电影节。” “穆老师，我不准备报金熊。” “不报吗？” 老穆转头看了一眼副驾的沈良，他有点意外。 欧洲三大虽然通常都是并列，但内部排名的话，柏林的影响力要稍逊一筹。 不仅因为它的历史更短，也跟柏林电影节诞生的初衷有关。 柏林电影节是冷战的产物，政治因素和意识形态因素占比更大一些。 即使近些年柏林电影节有意弱化政治属性，它仍然是欧洲三大里最弱的那个。 简单来说，冲击柏林电影节的难度更低一点。 而且，《小偷家族》这种聚焦社会边缘人士的影片，也更容易得到评委的青睐。 “嗯，之前就计划好了。” 沈良解释道：“我签的那个国际发行公司，他们还代理了一部日本电影《千与千寻》，这部片子会全力公关金熊。” “宫崎骏的那部动画片？”“对。” 得知这事，老穆把那句‘动画片也能拿金熊’给收了回去。 人的名，树的影。 况且，两部电影同时公关，无疑会降低获奖概率。 “那就还是按原计划吧。” 想了想，老穆开口道。 “《英雄》的事，回头我跟张院说一下，他跟一谋关系好，他开口，不会有什么问题。” 当天下午，远在敦煌勘景的老谋子就收到了张辉军的电话。 虽然被放了鸽子，但他并没有什么恼怒的情绪。 都是小事。 再说了，他知道龚丽加盟《小偷家族》的事，虽然他跟龚丽现在分了，但人非草木，孰能无情。 他也希望龚丽能发展的更好。 而这， 第48章立项！ 也是他痛快解放霍霆霄的原因之一。 回京次日，《小偷家族》剧组正式在北电综合楼挂牌。 学校专门批了一间大办公室，一间大会议室，专供剧组使用。 一毛钱不要。 上午九点，沈良带着陶坤一起站在综合楼门口接人。 “史主任，欢迎。” 看到史东民带着助手出现，沈良连忙迎了上去。 史东民，中影策划部主任，韩三坪嫡系中的嫡系，《大腕》、《寻枪》、《十七岁的单车》都有他的参与。 很快。 华亿传媒的赵义军也来了。 “赵总，欢迎，欢迎。” “沈导，其实你可以喊我师哥。” 胖乎乎的赵义军握手时，笑眯眯的说道。 “我是92年导演干修班的。” “是我的错。” 沈良其实‘认识’赵义军，但，那是在未来，赵义军是《邪不压正》的制片人之一。 “师哥，里面请。” “好。” 寒暄几句，沈良又回到门口。 不一会儿，副院长张辉军、侯科明和老穆、老何一起现身。 接上他们四个，沈良就不站在门口了。 该接的人，都接齐了。 他亲自接的这六个人，赵义军、史东民是董坪、韩三坪的亲信，也是《小偷家族》的制片人。 宰相门前七品官，不论如何，面子必须给足。 毕竟，一个人想要坏事，那可太容易了。 而侯科明是青影厂的厂长，他和韩三坪、董坪都会挂在出品人列表。 老何、老穆和张辉军是《小偷家族》的监制。 随着几人的到场，小偷家族的幕后团队也全部就位。 作为导演，沈良例行来了一段套话。 然后，会议正式开始。 “各位老师，今天的主要议题是选角。” “《小偷家族》的主要角色一共有六位。” 讲台前，沈良一边说着，一边调动着投影幕上的ppt。 “其中，女主角已经确定由龚丽出演，姐姐林亚由《刷车》的女主角高媛媛饰演。” “目前尚未决定的主要角色还有四位。” “爸爸林建东，男，职业是惯偷，体型不宜太壮、太高，是一个典型的社会边缘人士，演员年纪要求40岁左右，特征是小人物、狡黠。” “奶奶林芝，女，年龄要求60、70岁左右，特征是慈爱。” “儿子林翔，男，8岁左右，早熟。” “女儿丫丫，女，四五岁左右，被虐待的女童，内向。” （本章完） 第49章 选角 第49章选角 第49章选角 简略的介绍完主要角色，沈良再次切换ppt。 “以下是我和拍摄团队一起初步筛选出来的角色备选名单。” “首先是爸爸林建东。” 说话间，ppt上面出现四张人物剧照。 《有话好好说》——李宝田 《鬼子来了》——江文 《大腕》——葛忧 《一声叹息》——张果立 电影选角的门道也很深，方方面面都要平衡。 首先，演技要过关。 其次，各个投资方的面子也要给，虽然中影、华亿没有干涉选角，但顺手卖个面子，总归不会错。 这四个人，李保田是沈良心中的最佳人选，江文是硬凑上来的，走的是董老板的路子。 张果立是卖老何的面子。 顺带也卖中影，张果立跟韩三坪早在峨眉厂就认识，二三十年的交情。 而葛忧，他是沈良心目中的第二备选。 台下。 中影、华亿影视、北电的老师们看到这份名单，基本没有什么异议。 路钏连个奖都没有，都能请到江文，沈良手握短片金棕榈，集他们三家之力，又是冲奖片，什么演员不能挑？ “可以。” “很合适。” “没问题。” “” 眼见众人一致通过，沈良继续放ppt。 奶奶的人选，一共三位。 《母亲》——吕中 《九九艳阳天》——曹翠芬 《大明宫词》——归哑蕾 又是一致通过，沈良开始了最难选、最不可控的选角。 “儿子的小演员，目前有四个备选。” “马珂，今年十岁，他哥哥是北电99级的马贺，在历史剧里演过童年溥义，虽然年纪大一点，但长得比较嫩。” “牛俊峰，九岁，学京剧出身，拍过《家有轿车》，目前还没上映。” “王亮，八岁，赵苯山弟子王晓利的儿子，客串过几部戏。” “张亿山，九岁，拍过广告，有一定的镜头表演经验。” 介绍完小男孩，ppt翻到女孩那一页，现场的人都露出惊讶的表情。 空白！ “关于女孩的选角，目前尚在继续。” 四岁的小女孩，不难找。 四岁，不怕镜头，不怕陌生人，还能演的小女孩，那可太稀有了。 “我认识一小孩，年龄倒是合适。” 这时，侯科明提出了一个人选。 “今年四岁，叫关小瞳，刚刚演了一部警匪片，她爷爷是燕京曲艺家协会主席，父亲是燕京儿童话剧院的演员。” 眼见其他人没有异议，沈良拍板道。 “那就麻烦侯老师联系一下。” “好，开完会我就联系。” 紧接着，沈良又将其他配角的情况介绍了一遍，这一块，他们还没来得及选。 反正戏份不重，只要形象合适，谁演都一样。 一般而言，戏份不重的角色都是‘人情’，制片人、导演、副导演，乃至主演都可以拿出去送。 要不怎么说电影圈封闭呢。 僧多肉少。 没点关系，连配角都演不上。 不论是现在，还是二十年后，娱乐圈都是那个封闭的圈子，从来都没变过。 区别只是千禧年左右，演员们的基本功更强。胶片时代，镜头每开一秒，烧得都是钱，如果基本功不过关，塞人都塞不进去。 另外。 演员片酬没有暴涨之前，演艺圈也没那么浮躁，一些人多少还有点艺术追求。 但，利益动人心。 当天平的另一端越来越重，什么艺术，哪有钱实在。 尤其是流量时代，各大互联网公司大举进军影视圈，他们的玩法不一样。 他们不需要对观众负责，只需要向上负责。 播放量、微博热搜、讨论度、用户画像、会员增加数量等等，凡是可以量化的数据，都是评判一部影视作品的依据。 接着，大量的数据女工，应运而生。 不论演员演技如何，剧集质量如何，只要数据达标，它就是一部好剧，可以向上级交差的好剧。 第49章选角 更极端一点，流量时代甚至不需要观众参与，自己炒ip、自己捧人、自己刷数据、自己评奖、自己买奖。 从制作到发行，再到上映、宣发，流水线式的一条龙服务。 彼时，电影已经成了金融游戏。 他们才不管观众吃不吃屎，只要能搂到钱，达成目的，别说给观众喂屎，自己赤石都行。 约莫两个小时后，《小偷家族》立项会议正式结束。 北电藏不住事。 刚开完会，沈良就接到了一大堆电话。 当然。 没人直接电话里要角色。 没点前戏，干桑桑的，怎么弄？ 嗡！ 刚到食堂门口，沈良的手机又响了。 看到是徐婧蕾的电话，他有些意外，毕竟，背靠京圈大院，徐婧蕾压根不缺资源。 “喂，师姐。” “您这消息够灵通啊，我这刚回来。” “哈哈，开个玩笑。” “约饭，那不用，有什么事，咱们直说就行。” “郝为郝师姐？” “我听说过，她不是李哑朋、梅亭的经纪人吗？” “行，那就约个饭，今晚或者明晚都行。” “好，约好发个短信给我就成。” 挂断电话，沈良和潘子一块去了平常吃的窗口打饭，还在排队，一道声音从旁边传来。 “小沈。” 转头一看，是黄老邪，30出头的黄老邪，一股子文艺范，搁在文青盛行的年代，他这一啩的，很吃香。 “黄老师。” “嗯。” 黄老邪笑着点了点头，自然而然的插队进来。 “我听说你那剧组立项了？” “对，今天刚开完会，马上就开始筹备。” 沈良脸上挂着笑容，心底却很平静。 “你那是长片，拍戏的时候，应该要不少群演吧，回头我帮你在表院张罗张罗？” “不用，不用。” 沈良笑着道：“我听陶坤说，黄老师正在筹备个人第一部电视剧，找群演这种小事，哪能麻烦您啊，回头让陶坤去忙就行了。” “那，也行。” 黄三石呵呵一笑：“不过，有事的话，尽管招呼。” “多谢黄老师，有事一定招呼。” 又聊了几句，黄三石果断离开了鸭血粉丝窗口。 他不吃鸭血！ 看着黄老邪离去的身影，沈良微微一笑。 都是千年的狐狸，玩什么聊斋啊。 送人情，我自己不会送？ （本章完） 第50章 万事有我 第50章万事有我 第50章万事有我 当天晚上，沈良在帽儿胡同的一家小餐馆见到了徐婧蕾、郝为，以及内娱最大的软饭男。 3月，《笑傲江湖》在央视首播，前几集收视率一度高达1348，后来虽然骂声一片，但收视率一直保持在10左右。 前有《将爱》，后有《笑傲》，李哑朋俨然有内地第一小生的势头。 此外，由他主演的《射雕》，也即将于八月份开机。 风头这么劲，可不得在云端飘着？ 席间，眼见李哑朋一副要收‘小弟’的样子，郝为是看在眼里，急在心里。 徐婧蕾也是看的眉头直皱，不过，她什么都没说。 大不了，各处各得。 华灯初上，沈良挥手告别徐婧蕾、郝为两位师姐，车子驶出路口，他脸上的笑容迅速消失。 什么玩意？ 不怪软饭男投什么，亏什么。 装大尾巴狼，装到他头上来了？ 另一边，跟徐婧蕾分别后，郝为实在忍不住，开始旁敲侧击。 “哑朋，你今天酒喝得有点大了。” “大吗？” 李哑朋打了个酒嗝：“这小沈，太踏马能喝了，下次绝对不能跟他喝白的。” “” 郝为不想说话了。 还在小沈！ 还在小沈！ 见面之前，郝为仔细打听过沈良的事，这位学弟虽然年纪不大，但路子广的很。 北电摄影系的宝贝疙瘩。 合作对象都是中影、华亿影视。 华艺兄弟的大小王想投资，都被人拒了。 气归气，这些话，郝为也不好当面点破。 就李哑朋那臭脾气，真说开了，指定挂脸。 宁愿沈良那条路走不通，她也不能把两人关系闹僵。 毕竟，李哑朋是她手底下最大牌的艺人。 接下来几天，沈良就把这点不愉快给忘了，他太忙了。 一个吃软饭的，不值当他惦记。 首都机场。 看到那位戴着鸭舌帽的中年男子走出来，沈良带着武明一块迎了上去。 “霍老师，欢迎，欢迎。” “沈导。” 霍霆霄笑了笑，谦虚道。 “你太客气了，还亲自过来。” “三军易得，一将难求。” 沈良笑着道：“有霍老师加盟，《小偷家族》的品质肯定能更上一层楼，亲自过来，也是应该的。” 少顷，一行三人向外面走去。 刚一上车，沈良忽然接到了一个电话。 “喂，麻老师。” “小沈，程好要从人艺辞职的事，你知不知道？” “嗯？” 听到这话，沈良惊讶道。 “辞职，什么时候的事？” “就刚刚，人艺的任院长给我打电话，他说程好中午过去找他，说是要辞职，具体什么原因，她没说。 不过，任院长提了一件事，程好的眼眶比较红，可能哭过。” “这事，我还真不知道，不过，不论怎样，谢谢麻老师告诉我，我这就去找程好。” “不客气，人艺十年没从中戏招学生，程好要是放弃了这次机会，以后想进就难了。” “嗯，嗯，谢谢麻老师。” 挂断电话，沈良稍微解释了一句。 “霍老师，抱歉，我这边临时有点事，要稍微失陪一下。” “没事，你去忙吧。” 霍霆霄摆手道：“有小武陪着也是一样的。” 接着，沈良就在路边下车。 等车期间，他一直在打程好的电话，但那边始终正在通话中。 又过了几分钟，程好的电话接通了。 “你现在在哪？”“在家。” 程好的声音虽然看起来很正常，但沈良还是听出几分哭腔。 “等我，马上到家。” 回去的路上，沈良回忆了一下最近两天的事。 程好没什么异常。 而且，前世程好是七月份知道的 等等！ 倏地，沈良灵光一闪。 是了。 这一世，程好进人艺的时间提 第50章万事有我 前了。 所以。 应该是她家里提前说了？ 不多时，沈良赶回官书院，推开出租屋的大门，看到沙发旁的银色行李箱，他隐约猜到了程好想做什么。 “你回来啦？” 程好还在那强颜欢笑：“我下午要回家一趟。” “你是不是遇到什么事了？” 沈良心中一叹，走到她面前。 “有什么事，跟我说。” “没没有啊。” “那我问问阿姨吧。” 说着，沈良就要掏出手机。 “别。” 程好抓住他的胳膊，然后坦白了。 她的计划是先回家看看情况，接着再出去拍戏赚钱。 虽然她之前拒绝了《粉红女郎》剧组，但那边还没放弃，并且再次提高价码。 开到了20万。 说着，说着，她的泪水就跟决堤一样，滚滚而落。 “你啊，真傻。” 沈良轻轻把她抱住，擦了擦她的脸。 “这时候还接什么戏，看病的钱，我先垫付。” “那不行，太多了。” “就当是借你的，等以后你慢慢还。” 言罢，不等程好开口，沈良就掏出手机。 “我先打个电话。” 旋即，他拨通了董老板的电话。 适当的欠人情，也是一种增进关系的处事原则。 安排好住院的事，沈良拉着程好就往门外走。 “我陪你一块回去，然后把你爸接到燕京，董老板那边有关系，到了燕京直接住进协和。” “你也别太担心，协和的肝胆科是全国最好的专科，住院后，先组织专家会诊，到时候再看怎么治。” 跟在身后的程好，看着沈良的侧脸，一股暖流从她的心底划过。 同时，她的手握得更紧了。 前往岛城的途中，沈良也没忘记工作，一连打了好几通电话，遥控指挥剧组的事务。 至于为什么突然离开，他没说。 他不想，程好应该也不想闹得人尽皆知。 傍晚。 两人到了岛城，见到程好的父母，沈良也没有不好意思。 他一个老腊肉了，应对起来，那是轻轻松松。 隔天。 他就以‘有关系，再做个检查’为由，把程好爸妈‘骗’到了燕京。 董老板的事情办得很漂亮。 安排的是干部病房，单人间。 人情虽然欠的多了一点，但沈良也不在乎。 程好只是他的女友，这个人情，可大，也可小。 不过。 等专家会诊开始，程好父母也回过神来，这哪是什么检查？ 分明是入院治疗。 等他们反应过来，已经迟了。 木已成舟！ 沈良直接在住院部缴了二十万。 （本章完） 第51章 完啦江文瘦了 第51章完啦，江文瘦了！ 第51章完啦，江文瘦了！ 安顿好程好她爸妈，沈良又带着她亲自去了一趟人艺。 辞什么职！ 当然。 就这么直接上门肯定不行，短片金棕榈在人艺面前，算个屁。 不好使！ 换成长片金棕榈，那还差不多。 所以，沈良选择垚人！ 一事不烦二主，要找人，肯定还是老穆和老何顶上。 我给系里捧回了一座金棕榈，遇到事，你俩不上，谁上？ 借着他俩的关系，沈良找到了北电78级导演系毕业生夏钢。 这位在圈外的知名度不太高，最知名的一部作品是葛忧、徐凡主演的《大撒把》。 冯裤子和徐凡的‘结缘’之作。 虽然圈外名气不大，但他在圈内却很有名。 关系很硬。 夏钢也是导二代，他的父亲夏纯老爷子是人艺鼎鼎有名的‘四大名导’。 早在抗日期间，夏老爷子就投身抗敌演剧队，建国后，夏老爷子在人艺工作40余年。 《雷雨》、《茶馆》、《蜕变》、《风雪夜归人》等等大戏，都是他导的。 虽然夏纯老爷子如今已经离世，但夏钢仍是人艺嫡系中的嫡系。 夏钢、老穆、老何联袂上门，跟人艺的院长、副院长几杯小酒一喝，什么辞职？ 哪里辞职了！ 手续没办，那都不算！ 处理完人艺的事，沈良又给《粉红女郎》的导演朱易打了一个招呼。 戏约推了。 拍什么戏！ 给程好擦完屁股，沈良又买了些补品去了医院，跟她父母打好招呼，他才去忙自己的事。 从医院出来，沈良直奔机场。 “贝贝，你和小沈现在走到哪一步了？” 沈良走后，程好的父亲又一次旧事重提。 过去这几天，沈良做的事，他都看在了眼里。 成熟，老练，又细心，是一个可靠的男人。 他这个病，怕是很难好了，如果哪天走了，有这么一个男人照顾女儿，他也放心。 “就是普通的男女朋友。” 程好呐呐道。 同居的事，她没敢告诉父母，现在说更不合适。 “是吗？” 程父微微一笑，看破不说破。 普通男朋友怎么可能做到这种程度？ 那是二十万，不是大白菜。 虽然女儿说以后会还给沈良，但就算是借，又有几个人二话不说，连张欠条都不打就借了？ 有些夫妻都未必能做到这一点。 接着，程父没再追问两人的进度，而是旁敲侧击，询问沈良的一些事。 提起沈良的一些事，程好的眼神又恢复了几分光彩。 越听，程父越满意。 国内唯一一座短片金棕榈？ 才华横溢。 出国不忘给父母、亲戚买礼物。 有孝心。 拍电影拉上兄弟。 讲义气。 同学遇到困难，慷慨解囊。 重感情。 虽然程父知道情人眼里出西施的道理，但抛开程好的主观叙述，单凭那些事，沈良确实很好。 哪哪都好。 唯一不太好的地方长得有点太帅。 程父虽然不是演艺圈的人，但男人掌权之后是什么样，他见过，听过的更多。 沈良的桃，怕是少不了。 就是不知道他能不能守住底线？ 应该能吧？ 毕竟，这孩子很优秀。 虹桥机场。沈良不知道程好那边发生的事，此刻的他，正看着手机，并且眉头紧皱。 飞机一落地，他就收到一条短信。 【徐婧蕾：小师弟，牛啊，江哥为了你那部戏，在《天地英雄》剧组暴瘦好几斤，连酒都戒了】 看到这条短信，沈良整个人是如遭雷击。 坏了！ 以江文的咖位、人脉，他都减重了，爸爸林建东的角色，只怕是非他莫属。 想着，沈良轻声一叹。 江文是一个好演员、好导演，但他踏马是个戏霸啊！ 战场上只能有一个将军！ 第51章完啦，江文瘦了！ 如果同时存在两个，一个欲东行，一人欲西行，能不乱吗？ 看来，他要提前准备battle了！ 玛德！ 谁怕谁！ 先自己上，如果实在不行，大不了垚人！ 又或者该拍拍，该剪剪！ “沈导，你这是？” 接到沈良，眼见他的神色有点不太对劲，陶坤关心道。 “是不是太忙了，要不要先回酒店歇一会？” “不用。” 沈良摆了摆手：“先去车墩吧。” 《小偷家族》的主要拍摄地点之一就是车墩影视基地，上影厂专门给他们划了一小块空地。 目前，一比一复刻版的房子已经开始搭架子。 请的都是老手，加班加点，预计二十天内就能完工。 “行，那就先去车墩。” 言罢，陶坤就带着沈良去了停车场。 “算算时间，霍老师和武明应该也出发了。” 燕京。 华艺兄弟的大小王此时也在讨论沈良。 “哥，这小逼崽子也太不给面子了！” 王仲磊喝了口威士忌，骂骂咧咧道。 “玛德，回头我就找人弄他，让他知道圈子里的规矩。” “你当我们是黑社会啊？” 王仲军气定神闲，抽了一口雪茄。 “做买卖，一次不成，还有下一次，别把街面上那套带进来。” “要是下一次，他还不给面子呢？” 王仲磊眼睛一眯，反问道。 “那就到时候再说。” 王仲军不动如山道。 “圈子就这么大，大家抬头不见低头见，没必要闹得那么僵。” “再说了，《小偷家族》的本子你不是看过了？” “女主角有龚丽，男主角又有江文在那，而且还是一部小成本的文艺片，人家也不走院线，你还想怎么干？” “玛德。” 王仲磊忿忿道：“我就是咽不下这口气，一个刚入行的小屁孩，拿了个短片金棕榈，尾巴都翘上天了。” “呵呵。” 王仲军微微一笑，吐了口烟圈。 “电影这一行，没有人是常胜将军，咱们骑驴看本。” 其实，王仲军不气吗？ 才怪！ 但。 华夏有句古话，识时务者为俊杰。 沈良又不是什么阿猫阿狗，就他打听到的情况，人家那是摄影系的宝贝疙瘩。 北电的那些老师，别看平时没什么威慑力，真遇到事，你试试？ 不夸张的说，内地电影圈内活跃的幕后人员，一半都是从北电走出来的。 更别说那些五代、六代导演们，一个个关系盘根错节，跟学院派有着千丝万缕的关系。 所以。 沈良不能动。 至少暂时不能动。 且走，且看。 这笔账，他先记下来了！ （本章完） 第52章 神州欢腾 第52章神州欢腾 第52章神州欢腾 时间进入七月，燕京那边传来两个消息。 一好一坏。 坏消息是程好父亲没有被误诊，确实是肝癌，这个病，治不好，好消息是，还没到晚期，如果好好接受治疗，或许能多活几年。 具体情况要看手术，以及术后治疗效果。 手术被安排在了7月14号。 为什么是这一天？ 因为7月13号是国际奥委会宣布08年奥运会主办城市的日子。 这是燕京第二次申奥。 上一次递交申奥申请书还是1991年。 两年后，也就是1993年，燕京以2票之差惜败于悉尼，与2000年奥运会擦肩而过。 那一次申奥，同样是举国关注。 宣布结果当晚，央视专门进行了全程直播，无数老百姓在电视机前等到了凌晨两点多。 凌晨2点27分，萨马兰奇宣布悉尼获得2000年奥运举办权时，神州为之失声。 程好父亲当年也是失望的一员。 今年，燕京再次迎来最终大考，在上手术台之前，他想看到结果。 转眼，时间来到7月13号。 沈良这段时间一直没回燕京，过去这半个月，他带着美术、摄影、灯光、录音团队四处勘景。 半个月的忙碌，超市、街道、小卖铺、面包店、会所、工地等等场景全部堪完。 一些特殊区域的拍摄许可，也陆续得到批复。 忙着勘景的间隙，沈良收到好几个从海外寄过来的奖杯。 其中，份量比较大的是卡罗维发利国际电影节【最佳短片】奖。 它是中东欧地区唯一的国际a类电影节，距今已经有五十多年的历史。 【最佳短片】的奖杯是一个水晶球，跟奖杯一起送达的还有2000美刀奖金。 折算成rb一万多块。 很香。 除了水晶球奖，《刷车》还拿了意大利贝沙洛国际电影节【新视野短片奖】、悉尼国际电影节【悉尼短片奖】、西雅图国际电影节【金太空针奖-最佳短片】。 三家电影节的奖金合计6000刀。 《刷车》的国际版权销售业务也是他负责。 参展，既是给沈良提前造势，也是为了更好的卖版权。 虽然最终卖多少钱都跟沈良无关，但参展获得的奖杯、奖金，都归沈良。 算上戛纳电影基石单元的一等奖奖金，短短两个月，《刷车》就贡献了近二十万rb的奖金。 仅凭电影节奖金，《刷车》就回本了。 全版权的四十万美刀，那是纯赚。 兜里有钱，沈良对自己人向来很大方，当天晚上他包了一个带电视转播的大包厢，剧组的一大帮人，一边吃宵夜，一边看直播。 晚上九点，在莫斯科举行的国际奥委会第112次全会，正式宣布投票规则。 这一刻，包厢内的氛围变得紧张了几分。 不过，包厢里有一个人气定神闲。 沈良！ 很快，他的‘异常’引起了他人的注意。 “沈导，你不紧张？” 有外人在场，罗潘已经不喊‘良子’了。 工作的时候称职务！ “不紧张，因为我相信这次我们一定会赢！” “说得好。” 霍霆霄哈哈一笑，举起一杯扎啤。 “来，沈导，我们走一个！” “一起吧。” 沈良举起酒杯道：“让我们一起祝申奥成功！” 话音刚落，灯光、摄影、美术、录音小组的骨干纷纷举杯。 “好！” “祝申奥成功！”“一起！” 一杯下肚，现场的紧张氛围似乎被冲淡了几分。 9点30分，国际奥委会开始投票。 第一轮投票，大阪出局！ 几分钟后。 第二轮投票开始。 这一刻，包厢里的氛围又没那么欢快了。 两轮投票结束，当萨马兰奇拿着信封走到发言台时，罗潘、霍霆霄、亢晓天、王丹戎、陶坤等等。 所有 第52章神州欢腾 人都情不自禁地屏住呼吸。 与此同时，960多万平方公里的神州大地上，数亿人紧紧地盯着电视转播画面。 不论何时，不论何地，此时，此刻，所有人都在念叨着一句话。 燕京！燕京！ 在全球数亿观众的注视下，萨马兰奇打开信封，不紧不慢地说道。 “29届奥运会举办城市是beijg。” “啊！” “哈哈！” “yes！” 话音刚落，包厢里的众人和电视机里的主持人，几乎同时发出尖叫。 不止是央视转播厅和包厢，整座饭店，整座城市，整个国家，都在尖叫。 “成功啦！” “我们成功啦！” 程好激动的声音也从手机话筒里传了过来。 这一秒，举国欢腾！ 走出饭店大门，街道上涌出无数欢庆的人民，夜空里四处都是各种鬼哭狼嚎的尖叫。 几公里之外的黄浦江畔，升起了胜利的烟火。 街上，人如潮，歌如海。 受到现场的情绪的感染，沈良也和其他人一起手拉手，肩并肩，共同唱着国歌。 他们刚刚吃饭的那家饭店老板高兴的搬来一大堆啤酒。 挨个发，人人有份！ 免费！ 没有经历过这个时代的人，很难体会到那种喷薄而出的激动。 这时候的华夏，太需要国际认同感了。 任何一丁点的国际认同感都能让国民备受鼓舞。 承办奥运这种举世关注的赛事，约等于给全体国民打了一针强心剂！ 今夜，只有狂欢！ 彻夜无眠的狂欢！ 饶是沈良经历过一次，他还是加入了狂欢的队伍。 他们跟着大部队，一路高唱，一路歌。 走到哪，都能看到欢庆的人群。 一夜未眠的沈良，第二天一大早就拉着行李箱直奔机场。 上了飞机，他小睡了一会。 这次回燕京，一是陪着程好等待她父亲的手术，二来，《小偷家族》的试镜就安排在明天。 赶到医院，沈良心中的亢奋消散了一些。 毕竟，这是一次大手术。 幸好一切顺利。 经历了四个多小时的漫长等待，协和医院普外科主任赵玉培从手术室走了出来。 “手术很成功，稍晚一会，病人就会转移到观察病房。” 听到医生的话，程好紧握的手稍微松开了一些。 一旁，程好妈妈也跟着松了一口气。 万幸！ 万幸！ 回岛城，她一定去烧香还愿。 （本章完） 第53章 幸福的烦恼 第53章幸福的烦恼 第53章幸福的烦恼 翌日。 北电校园内到处都洋溢着喜色。 申奥成功的喜悦，远不是一天能够消散的。 不过，《小偷家族》剧组的人员却没有时间继续狂欢，今、明两天，他们要确定大部分的演员名单。 燕京说大也大，说小也小。 大半个月过去，江文为戏减重的消息在圈内都传开了。 得知这事，张果立果断退出男一号竞争。 其实，他一开始就对这部戏兴趣不大。 因为他正在筹备电视剧《欢喜姻缘》，自导自演。 不过，张果立推掉戏约的同时，顺手给程好发了一个角色。 戏份不重的女三号。 上午九点。 穿着蓝色短袖polo衫，黑色休闲裤的许亚君来到北电综合楼。 接到《小偷家族》的试戏邀约，他其实挺意外的。 如果是学者、文艺青年之类的角色，他不会太意外，但让他演警察，他就奇怪了。 因为他在荧幕里没有演过警察，不知道导演为什么给他这么一个角色？ “严老师，您也来了？” 来到三楼，瞧见那位精神抖擞的小老太太，许亚君笑着走了过去。 他和严敏求在《一年又一年》剧组合作过，当时严敏求演的是他岳母，而且两人都是中戏毕业。 “小许，你也在啊，真够巧的。” 小老太太也是临时改换的角色，之前定好的张少华、归哑蕾档期满了，没约上。 严敏求是从人艺那边找的。 她现在还不太出名，令她出圈的角色是两年后《倚天屠龙记》里的灭绝师太。 如今，灭绝师太和周芷若很可能提前两年相遇。 不一会儿，几位儿童演员也陆续到场，他们都有家长陪着。 人一多，现场不免哄闹。 尤其是那几个四五岁的小女孩，她们不像那几个八九岁的男孩，她们年纪更小，自控力也更差。 其中，有一个小女孩嘴巴特别碎。 “爸，我们要等多久啊？” “爸，我能不能去找其他小朋友一块玩啊？” “我保证，不走远！” “爸，你看，那边那个哥哥好好玩。” “爸，爸” 眼见女儿巴拉巴拉说个不停，关少增只得不停地跟其他人面露歉意。 太闹腾了！ 同时，他对这次试镜也没抱太大的希望。 侯院长说过，剧组要一个性格比较内向的小女孩，就他女儿这么碎嘴，只怕选不上。 “关小瞳小朋友来了吗？” “来了。” 听到叫号，关少增连忙举手，然后他跟女儿嘱咐道。 “小瞳，待会进去了要安静一点。” “上次你偷吃冰棒被揍，你还记得吗？” “记得。” 关小瞳瘪了瘪嘴，那次打得可狠了。 “对，就是你现在这个样子。” 关少增一边拉着女儿进门，一边低声道。 “保持住。” 走进屋内，最先引起关少增注意的是一台索尼摄像机。 索尼dsr—500wsl摄录一体机。 一台三十多万。 一盘磁带要2-300块。 试镜记录的设备都用这么好？ 剧组那么有钱？ 就在关少增愣神期间，关小瞳已经先一步上前。 “各位叔叔好，我是关小瞳，今年四岁，在西罗园幼儿园上学，读小班，学过跳舞，喜欢唱歌。” 此时，她已经把爸爸的嘱咐忘了。 眼神里好奇居多，脸上还挂着上台表演时的笑容。 标准的‘假笑’。“小朋友，你好。” 沈良面带微笑道：“你演过戏，对嘛？” “嗯。” 关小瞳点了点头，马尾辫跟着一甩一甩。 “演过，前段时间刚演，可好玩了，片场好多叔叔阿姨都对我特别好，经常给我带零食吃。” “娟子阿姨带的火烧最好吃。” 看着女儿跟个小喇叭似的，der不der，一股脑的把什么零食好吃，什么零食不好吃，一股脑都说了出来，关少 第53章幸福的烦恼 增只想抚额。 你咋什么都往外说啊？ 有摄像机在，他也不好提醒，只能看着女儿在那说。 沈良很有耐心地听她说完，然后问道。 “如果我把你最爱吃的火烧抢走了，你会怎么样？” “我会哭！” “那你表演一下给叔叔看看，好不好？” “好。” 调整了几秒钟，不知道是想起了什么伤心事，关小瞳的小脸立刻变得委屈巴巴。 看到这表情变化，沈良微微点头。 有点灵气。 吊打成年后的自己。 “再换一种，出去玩，但去的不是你选的地方，你有点开心，但又没那么开心。” “好的，大哥哥。” 接着，又试了几段戏，关少增带着关小瞳一起走出了房间。 “几位老师觉得怎么样？” 摄录机关掉后，沈良看向在场的制片人、老师们。 “还不错，有点灵气。” 老穆率先发言道：“可以列入备选，发一份详细点的剧本，再试一轮。” “不太好。” 华艺传媒的赵义军微微摇头：“这姑娘太外向，我觉得申海那个叫黄诗嘉的小姑娘更合适一点。” 这时，中影的史东民适时切入。 “第一个叫董惠的小姑娘也不错。” 眼见一旁的侯院和老何都没有发言的意思，沈良总结道。 “那都列入备选吧。” 接下来，试镜继续。 先紧着几位小男孩，然后是几位小老太太。 一轮又一轮下来，沈良陷入了一种名为幸福的烦恼之中。 太难选了。 那几个小老太太，每一个都演技精湛，谁落选了都怪可惜的。 到了下午，男主角的试镜开始，那种烦恼更深了。 李保田、葛忧，包括专程赶回来的江文，各个都演得很出彩。 不过。 他们三个人也有区别。 葛忧演得更市侩、懒散一点。 李保田的诠释，有一种小人物的精明。 而江文，他演得很特别。 更加克制。 有着大多数华夏父亲的沉默，是一种隐藏在冰山下的炙热。 他们三个的侧重点不一样，却各有千秋。 虽然沈良不太想跟江文这个‘戏霸’合作，但不得不承认，真要他评价的话，江文的表现要稍稍胜过一线。 越是沉默，爆发时的张力就越强。 他都想给江文加段戏。 加一段原剧中没有的戏，把女主角和男主角失手杀掉女主角前夫的戏拍出来。 失手干掉女主角的前夫，男主角展现出冲冠一怒为红颜的风采，后续被捕时，男主角又往后一缩，把责任全推给了女主。 前后一对比，爸爸的人设会更加丰满。 人嘛。 都是复杂的。 失手干掉前夫是激情杀人，被捕时，有了足够多的思考时间，往后退缩，更符合人性。 哪有什么情比金坚。 夫妻本是同林鸟，大难临头各自飞。 （本章完） 第54章 顶配剧组 第54章顶配剧组 第54章顶配剧组 主演选谁？ 一周后。 男一号的选角，尘埃落定。 华亿影视、中影都更中意江文，沈良虽然拥有最终决策权，但他也想试试江文。 同样的剧本，不同的导演，能拍出一百种效果。 沈良想挑战一下，拍出一部不太一样的小偷家族。 再说了，照抄，那也是不可能的事。 那么多台词，那么多镜头，他又不是电脑硬盘成精，哪能全部记得住？ 最难选的男主角定了下来，奶奶、儿子、女儿三位主要角色也陆续敲定。 奶奶一角选定人艺的严敏求。 儿子林翔，入围第二轮的有张亿山和牛俊峰，沈良没有选日后名气更大的张亿山。 主要是形象不太契合。 张亿山和关小瞳不一样，他是表里如一，看着就闹腾，而关小瞳，虽然私下是个小话痨，却长着一张清冷脸。 所以，儿子一角，沈良选了小胖子牛俊峰。 当然。 前提条件是牛俊峰爸爸答应给小胖子减肥。 两个月保底减十斤，理想是减15斤。 可以预见，小胖子牛俊峰未来要过一段苦日子。 女儿的小演员，沈良挑了关小瞳，她长得清冷，有一种淡淡的苦相。 直白一点的表述，看起来很好欺负，打一拳会哭很久。 至于她碎嘴和满嘴京片子，那都不打紧。 女儿丫丫的台词很少。 除了主要角色，《小偷家族》里的配角阵容，同样豪华。 小卖铺店主，沈良托赵友亮院长找来了实验话剧院的游本倡老爷子。 这个角色的镜头虽然很少，但他很重要。 剧中，‘林翔’偶尔会去旁边的小卖铺偷东西，店主一直都知道，但他始终没有提。 直到小男孩带着妹妹一起去偷，店主叫破了‘林翔’的行为。 不过。 店主没有报警，而是给了小男孩两条棒冰，并告诫小男孩。 妹妹年纪太小，不能带她做这种事，这件事是小男孩‘林翔’觉醒的导火索。 也是他后来‘自投罗网’的动机。 然后，男警察是许亚君、张智坚、秦浩，女警察官选了中戏的隋珺波，就是那个大胆找沈良要电话号码的中戏女生。 女主的同事则是由《还珠格格》里的令妃，中戏84级的赵莉娟扮演。 其他镜头多一点的配角，大多都是人艺、国话的老戏骨。 男一江文，女一龚丽，全员实力派，最后片酬开支只有100万。 其中，大头是江文和龚丽，每人30万。 严敏求、高媛媛、牛俊峰、关小瞳四位主要角色片酬一共只要八万。 剩下的30多万，囊括了所有配角和群演的片酬。 列出片酬支出表的那一刻，沈良很是感慨。 太便宜了。 放在20年后，不，不用放到20年后，放在当下，如果是用港台地区同样咖位的演员，哪怕是自降片酬出演文艺片。 片酬开支没有一千万，根本打不住。 港台艺人和内地艺人同工不同酬，也是现行的潜规则之一。 香江随便一个二三线演员的片酬都堪比内地一线大咖。 不止片酬高，港台演员在剧组的地位也更高。 什么周劼强吻林欣如、耍大牌，稍微看点娱乐圈新闻就知道，纯属无稽之谈。 一个内地的小卡拉米敢在湾湾剧组强吻湾湾演员，在琼瑶剧组耍大牌？ 屎都给你打出来！ 感慨的同时，沈良也有点惋惜。 内地的好演员，很多。他们大多都是专业的科班出身，演了小半辈子的话剧，演员平均素质吊打港台。 但，机会却很少。 还是太穷，起步太晚。 相较内地，港台地区的影视行业发展更早，商业化程度更高。 再加上统战价值之类的附带属性，内地演员想要出头，太难，太难。 不过。 沈良只是感慨感慨。 港台艺人、导演、幕后团队的强势地位，跟他一个扛摄像机的有什么关系？ 第54章顶配剧组 。 沈良不是大明举重冠军，担不起两京一十三省的江山，他只能顾着自己的一亩三分地。 但。 要是来了我的地盘，那必须听我的！ 敲定演员，接下来便是签合同、调整档期，以及追加投资。 100万的演员片酬，再加幕后人员酬劳、配乐费、设备租赁、场地搭建、人吃马嚼等等。 三百万，不够用了！ 这天，探望完程好她爸，沈良带着新合同来到中影。 在小会议室等了一会，韩三坪和侯科明说说笑笑的走了进来。 “师哥。” “侯老师。” “小沈，你们侯老师刚刚还提起你。” 韩三坪呵呵一笑：“你的那个短片，前段时间被南加大电影学院拿来当随堂作业。” “都是运气。” 沈良谦虚道：“拍毕设时，我恰好灵光一闪，想到了画幅的变化。” 《刷车》获得戛纳短片金棕榈后，又成了世界各地电影节展映、短片单元的常客。 画幅变化也是电影学术圈近期的热点话题之一。 世界各地的电影学院都先后购入《刷车》的放映权，以及全套的dvd。 正如韩三坪所说，《刷车》已经走入电影院校的课堂，很多学生已经，或者正在写《刷车》的随堂作业。 “只有运气，恐怕不行。” 侯科明笑眯眯的说道。 “年轻人，应该有点锐气，《刷车》能得到业内的广泛关注，没有扎实的基本功怎么行？” “以你现在的水平，在学校当个老师，给本科生上上课，那是绰绰有余。” “抱歉，抱歉。” 就在侯科明准备提‘留校’的事时，穿着休闲西装的董坪踏入了会议室。 “路上堵车，稍微晚到了一会。” “不晚，不晚。” 韩三坪道：“董总来的刚刚好，我们也刚到。” 人齐之后，小会立刻开了起来。 会议议题只有一项——追加投资。 《小偷家族》的投资金额从300万追加到500万。 然后。 他们三方对追加投资都没什么异议，200万分散四家，小钱而已。 今天之所以开这个会。 一是了解一下多出的预算哪去了。 了钱，总得知道去向吧？ 二嘛。 顺手把合同签了。 （本章完） 第55章 人生不装波一白活 第55章人生不装波一，白活！ 第55章人生不装波一，白活！ 确认各方没有异议，四方各自签署了追加投资的协议。 沈良的落款不是个人，而是公司。 电影筹备之初，他便成立了一家公司。 公司名字平平无奇，就叫沈良工作室，全称是‘燕京沈良工作室有限责任公司’。 以公司的名义投资，主要是为了规避税务问题。 家传的税务敏锐度！ 签好合同，董老板忽然提了一个建议。 “小沈，你说《小偷家族》拍两个版本怎么样？” 听到这话，沈良当场愣住了。 啥意思？ 董老板要害我？ 双版本，那是禁片套路啊！ 一个版本送审，一个版本出国展映。 最早这么干的是田壯壯。 剧本不过？ 改！ 剧本审核通过，拍！ 拍不过审的那一版！ 拍完，啥招呼不打，直接出国展映。 墙外传来消息，电影局后知后觉找到制片厂一问？ 制片厂：我不造啊，我不造！ 田壯壯：送展是小日子干的！ 如此糊弄的理由，不禁你，禁谁？ 虽然处罚决定是禁导十年，但田壯壯不是一般人。 他父亲是北影厂首任厂长，母亲是儿童制片厂厂长。 人脉深厚。 禁导的第二年，他的禁令就解了，但田壯壯的牛脾气一上来，硬是不拍片。 直到今年，田壯壯才开始筹备新电影《小城之春》。 这部电影，董老板也投了。 “怎么个说法？” 韩三坪问的话，正是沈良想问的！ “别误会，我不是那意思，我的意思是拍两个版本，两个都送审。”董坪笑着解释道：“前段时间，文隽起的那部《我的兄弟姐妹》不是很火嘛？” “是不错，全国票房有2300多万。” 韩三坪微微点头，没有人比他更清楚数据，如今，国内没有什么系统的电影票房统计系统，全国能掏出电影票房数据的只有中影一家。 “所以，你想像《我的兄弟姐妹》那样，效仿《妈妈，再爱我一次》，拍一版煽情的，再拍一版冲奖的？” “知我者，韩董也！” 董老板笑眯眯的抽了口烟，他就是这么想的。 利益最大化！ “董总，韩董，我们青影厂不同意。” 瞧见沈良欲言又止的神色，侯科明主动站了出来。 “天底下哪有好事全占了的道理。” “文艺片不能这么玩，而且要改成煽情片，《小偷家族》的主线全变了，不仅剧本要大改，演员的档期也不好协调。” 沈良默默给侯科明点了个赞。 有事，候院是真上啊！ 他这一出面，省得沈良浪费口舌。 既要又要，想啥呢？ “哈哈，我就是这么一说。” 北电的招牌还是很硬的，董老板见状，笑着摆手道。 “既然候院觉得不行，那就不折腾了。” 此事作罢，三位大佬又浅浅地聊了聊改制的近况。 去年十月，上面正式确认了‘文化产业’的合法地位，官方一确认，以广电总局为首的主管部门立刻出台一系列政策。 轰轰烈烈的院线改革，扑面而来。 “董总，明年上面应该会开放民营资本参与制作电影，你有没有兴趣投一家电影公司玩玩？” “我？” 董老板笑着摇了摇头。 “我只投人，不投公司。” 后续的谈话，沈良全程没有参与，顶多偶尔捧个哏。中午，在中影食堂吃了顿便饭，沈良便和侯科明离开了中影集团。 “候院，刚刚谢谢您。” 上了候院的帕萨特，沈良第一时间道谢。 “谢什么。” 侯科明微微一笑：“《小偷家族》是你研一的期末作品，学校是出品方，当然不能让别人乱来。” 虽然侯科明是导演系升上去的，但在外面，分什么导演系、摄影系？ 大家都是北电人。 何况，他现在还是副院长兼青影厂厂长。 《 第55章人生不装波一，白活！ 小偷家族》不说拿什么金棕榈、金狮奖，哪怕只是入围主竞赛单元，或者在戛纳、威尼斯拿个第二、第三大的奖，那也是值得大吹特吹的成绩。 “那我谢谢学校。” 沈良转而道：“还是学校好，有学校的孩子像块宝。” “你要真谢的话。” 侯科明语气微顿道：“开学后的新生入学大会，你作为学生代表上台发个言。” “没问题！” 上台发言？ 小意思！ “唔。” 眼看沈良答应的如此痛快，侯科明决定再给沈良加加担子。 “我记得你参加过两次元旦晚会？” “对，98年一回，00年一回。” “那，迎新晚会你再准备个节目吧。” 侯科明一边开车，一边道。 “反正你也是新生。” “也行。” 沈良稍作犹豫，直接答应了指派任务。 “如果你实在没时间，那就算了。” “有空，有空。” 左右不过是准备个节目，沈良哪会没时间？ “别勉强，电影重要。” “候院，真没事，我到时候唱首歌，简单的很。” “那好，就这么定下了，等开学了，我给你报上去。” “麻烦候院了。” 不多时，侯科明把沈良送回了官书院。 回到家里，沈良开始翻唱片。 翻到上次从国外带回来的专辑《降落伞》，看见酷玩乐队的经典歌曲《yellow》，他不由想起郑均翻唱的《流星》。 然后，他猛地惊醒。 翻什么唱！ 他可以‘原创’啊！ 尽管他不是硬盘成精，但常听的一些歌，虚空致敬一下，难度不是很大。 当然。 沈良没想往歌手方向发展。 虚空致敬，不过是立个才子人设。 这年头，才子很吃香。 就矮大金那样的，有了才子人设，果儿都能睡到吐。 文艺女青年碰上才子，莫说千里，打‘飞的’万里送的，都大有人在。 什么送不送的，沈良不是很在意。 他要想，哪需要什么才子人设？ 随便找个酒吧，逛一圈，聊几句烧，包管能领一个带回宾馆。 立才子人设的根本原因是——装逼！ 人不装逼枉少年啊。 装逼才是奋斗的第一源动力！ 接着。 沈良找来稿纸，了半个小时完成歌曲创作。 他浅浅地致敬了一下郑均。 此刻，稿纸上一共写着两首歌。 一首郑均07年发行的《私奔》，另外一首是阿桑的《疯了》。 （本章完） 第56章 我玩票的 第56章我？玩票的！ 第56章我？玩票的！ 百深处是燕京胡同里名字最雅的几条胡同之一。 大文豪老舍曾经写过一段描述。 胡同是狭而长的，两旁都是用碎砖砌的墙，南墙少见日光，薄薄的长着一层绿苔。 高处有隐隐的几条蜗牛爬过的银轨。 往里走略觉宽敞一些，可是两旁的墙更破碎一些。 百深处有人家。 大名鼎鼎的百录音棚就坐落在百深处。 80年代，百曾被誉为亚洲第一棚，李古一、刘焕、田振、王霏、娜英、崔建、唐朝、鲍家街43号、许威等等。 内地的大部分大牌歌手都在这里录过歌。 “沈良，这边！” 刚进百胡同，沈良就瞧见张垭东站在路口朝他招手。 碰头后，张垭东领着沈良走进百录音棚。 “你有啥事？电话里也不说？” “也没什么大事。” 沈良拍了拍身后的背包：“学校给我派了个任务，让我在迎新晚会上表演个节目，正好我之前写过两首歌，正好拿出来用用。” “呃。” 听到这话，张垭东脚步一顿，惊讶的回过头。 “你还会写歌？” “瞎写的，玩票性质。”沈良微微一笑：“这不是让你这个老师傅掌掌眼嘛。” “行。” 张垭东点头道：“待会我给你看看，不过，我最近在忙《开往春天的地铁》的配乐，具体搞的话，得晚几天。” “没问题，我不着急。” 接着，两人来到百录音棚的一号棚。 “歌呢？” 坐到控制台前，张垭东伸手道。 “趁着人没来，我先给你看看。” “呶。” 沈良从包里包里掏出稿纸。 疯了？ 看到第一页纸上的简谱和歌名，张垭东轻轻哼了起来。 哼到一半，他顿住了。 “不对啊，你这不是tearsforfears乐队的《adworld》吗？” 瞧见沈良憋笑的表情，他也反应过来。 “艹，你小子故意的！” “哈哈。” 沈良竖起大拇指：“老张，你果然行家，开个玩笑，第一首歌的曲确实是再填词，第二首歌才是我自己写的。” 闻言，张垭东翻到第二页。 私奔？ “把青春献给身后那座辉煌的都市， 为了这个美梦我们付出着代价， 把爱情留给我身边最真心的姑娘， 想带上你私奔， 奔向最遥远城镇， 想带上你私奔， 去做最幸福的人” 哼着，哼着，张垭东忍不住多瞧了沈良几眼。 旋律很不错。 词写的也好。 好好编配，给专辑当主打歌都够了。 接着，他又回看那首《疯了》。 之前他的关注度在曲，没怎么看词，现在一回看。 ‘叶子落在哪里由风决定，春天走了，春天走了，寂寞伤到哪里由你决定，自由走了，自由走了，我的心死活由她决定’ 这小词，写得一套一套的。 半晌，张垭东抬起头来，捏着那份《私奔》。 “这首歌，你打算怎么编，有想法吗？” “民谣摇滚吧。” 沈良道：“要那种‘从明天起，做一个幸福的人，喂马，劈柴，周游世界’的淡然，具体的话，参照鲍勃迪伦的风格。” “同道中人啊。” 张垭东笑着道：“有品，我也是这么想的，这歌我一瞧，就得走文艺小清新的范，淡淡的唱，配器也得淡淡的。” 同道？ 听到这个词，沈良很难不想到高媛媛。 都怪后世的互联网！ 污染词库！ 不过。用这个此表述，也不能说错，某种意义上，两人确实是同道。 区别是一个是先进，一个是后进。 至于膈应什么的，那还真没有。 玩玩而已，那么认真干嘛？ 再说了，以后走一走张垭东没走过的道，那不就行了？ 第56章我？玩票的！ 张垭东走一条，他走三条，怎么不算一种赢？ “来，你唱一段我听听。” “好。” 沈良目光瞅向不远处的那把芬达吉他。 “那吉他能用吗？” “能。” 张垭东倍感意外。 “你还会弹吉他？” “弹吉他有什么可惊讶的？” 沈良一边走过去拿吉他，一边道。 “当初为了耍帅、泡妞，专门学过一段时间。” 拿到吉他，沈良直接坐到旁边的沙发，浅谈两下试了个音，然后顺着记忆，一边弹，一边唱。 “把青春献给身后那座辉煌的都市” 听到沈良的歌声，张垭东的心里总算平衡了一点。 一般。 音色一般。 唱功？ 没有技巧，全是感情！ 不过。 就凭沈良的形象，唱功差一点，出道也没什么问题。 唱功稀烂，纯靠一张脸打天下的港台偶像歌手，那是一抓一大把。 唱到一半，沈良卡壳了。 调跑了。 词也忘了。 毕竟，他不是熟练工，一边弹吉他，一边记词、记曲，那太为难人。 “差不多了。” 见状，张垭东压根没有怀疑，很多歌手唱了几年、十几年的歌，临场都能忘词。 “你有没有出道的打算？” “出什么道啊？” 沈良不以为然道：“就我这唱功，出道不是骗人嘛？” “谁说出道非得唱功好？” 张垭东揶揄道：“你们北电那位黄老师不就出了两张专辑？你长得比他帅，又会创作，怎么，真的不试试？” “算了吧。” 沈良一口回绝。 “我看你劝我出道是假，给你自己揽活是真。” “狗屁！” 张垭东笑骂道：“我他娘的还少客户？找我当制作人的单子能接到后年！” 说着，他的语气变得正经了几分。 “我是认真的。” “我也认真的。” 沈良也收起调侃：“我就是玩个票，装个逼而已。” “哈哈。” 张垭东会心一笑。 “你这话实诚，人不装逼枉少年，你放心，我包管让你在新生晚会上装个大的，把那些表演系的妹妹们，迷得夹不紧腿。” “让谁夹不紧腿呢？” 这时，一身学生打扮的徐婧蕾走了进来，看见沈良也在场，她跟着补了一句。 “你们这些男人除了天天想女人，还能想啥？” “不想女人，还能想男人不成？” 张垭东招了招手：“老徐，你来的正好，给你瞧瞧北电才子的最新大作。” “什么东西？剧本？” “不是，是两首，不，一首歌。” 旋即，张垭东把《私奔》递了过去。 徐婧蕾低头扫了一眼。 私奔？ 想带上你私奔，奔向最遥远城镇，想带上你私奔，去做最幸福的人 看到歌词里这两句话，她下意识地夹紧了腿。 自由和真爱，不就是她追求的东西吗？ 什么夹不紧！ 分明夹得很紧！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