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娇软一红眼,禁欲傅医生拿命宠》 第一章哥哥我在酒店等你 “哥哥,我穿好内衣了,这款你喜欢吗?等你哦!” 许淼在M星球软件发完这条信息后,便穿上了紧身的打底背心,下面穿了条容易穿脱的半身裙,打车去酒店。 到了酒店后,她又发过去了一张自拍。 “哥哥,我已经在S酒店等你了,房号是1908哦。” 十分钟后,许淼坐在S酒店的大床上,手指不自觉地摩挲着刚发过去的自拍照片。 房间内华丽的装饰,和柔软的灯光,透着暧昧的氛围。 她心里却逐渐生出说不清、道不明的恐慌。 昨晚一时冲动,注册了M星球,还一鼓作气地跟一个头像是理想型的男人约了面基,现在冷静下来的她,开始理智思考了。 她开始怀疑起来,这么帅的人,会在这种软件约人? 这个男人真的会出现吗? 会不会是个陷阱? 万一他是个挂羊头卖狗肉的?甚至有更黑暗目的,该怎么办? 如果他强来怎么办? 许淼紧紧抓住床单,开始后悔了起来。 之所以会发起疯做这事,是因为继父许重又打来了确定婚约的电话。 “范家那边已经等不了了,等你大四了,就会办理婚礼,三爷说了,婚礼、彩礼都不会亏待我们家的,你早点进门伺候三爷,大三的实习,你随便敷衍一下得了,别把正事给耽误了!你下周留个时间,我安排你跟三爷见面,你提前做好准备!” 说是见面,但许淼很清楚,那范家三爷,定是想着下周就把她吃干抹净。 对方离异了,是个快五十岁的油腻色男人。 可恶的继父,为了他那濒临破产的家业,就把她卖出去。 如果不是为了母亲,她肯定会逃跑。 母亲还昏睡在床上,她想给母亲的脑癌安排质子治疗,但没有许家,她出不了这么昂贵的治疗费。 治好了母亲,再想怎么离婚也可以的。 本来想一直拖着婚期,没想到对方跟父亲提出这种招数。 一想到自己最宝贵的第一次,要交给一个油腻老男人时,她就感到无比愤懑。 第一次,至少要跟自己喜欢的类型做吧? 身边没有合适的人选,便一时侥幸,把希望放在了“M星球”上。 没成想,还真看到一个人,头像里的照片,完全就是自己喜欢的长相。 眉目清冷,但是五官俊美,气质矜贵。 妥妥的就是她的理想型! 对方的昵称叫“心动哥”,她那时候心急乱投医,没多想就勾搭了,还放出了“不用负责”之类的话。 可现在却开始后悔了…… *** 星河畔小区。 傅文翰看到弟弟手机屏幕上的信息时,俊朗的眉宇皱了起来,本就疏离冷峻的气场又多了几分。 他心里叹了叹气,这玩咖弟弟平日就玩得花,不知道又招惹了哪家的女孩。 对方哥哥前哥哥后,说话充满了暗示,一看就是个不懂事的。 今天医院下班早,他便过来看看弟弟傅鑫烨考研准备得怎样。 来的时候,弟弟正在浴室洗澡,手机在门外响了铃。 本想伸手锁屏,却不小心触碰到那条信息。 屏幕跳转到对话框。 信息来自那个大名鼎鼎的“M星球”软件,表面上是用来认识灵魂伴侣,实则干嘛的,玩家们都心知肚明。 弟弟玩这个,傅文翰不惊讶,让他惊讶的是,弟弟傅鑫烨用的头像,竟是自己的脸! 他眼角微抽。 “这小子!” 再看看两人**裸的聊天内容,傅文翰气得太阳穴突突地跳。 对面的女孩子说话也很豪放大胆,一上来就说喜欢他这张脸,问要不要面基,不用负责的那种。 傅鑫烨也没拒绝,发过去一个猥琐、流口水的表情。 顶着他的脸在这个软件上约人? 还是跟这种放荡的女人? 还一副来者不拒的样子?! 傅鑫烨真是越来越大胆了。 傅文翰按捺住心中的火气,等着他那弟弟洗完澡出来。 几分钟后,穿着浴袍、头发滴水的傅鑫烨走出来了。 他没想到自己哥会在这个点过来,尤其察觉到哥身上比寻常更甚的森冷气场,有点不祥的预感。 “哥,你怎么来了?” “过来看看你。最近在忙什么?”傅文翰的语气里,拼命地压着一道火。 “就...那个...备考啊。”傅鑫烨支支吾吾,显然是心虚。 “洗完澡准备上哪去?” “跟朋友去吃个饭。” “吃个饭?还是跟网友面基?不用负责的那种?” 傅文翰的眼底闪过一抹寒光,让傅鑫烨打了个颤。 糟了,他哥全知道了,傅鑫烨脸色铁青,一时想不到辩解的话。 “这网友,还是用我头像钓回来的?”傅文翰没有大吼,只是走近傅鑫烨耳侧,用那种幽深冷冽的声音问道。 “哥……你别生气,”傅鑫烨忙赔笑,“我只是图个乐…” “图个乐?先不说你用我头像,你知道对方身体干净吗?”傅文翰斥责道,“给我乖乖待在家,不准去。” “行了哥,你先别气……” 傅鑫烨话未说完,手机再度亮起。 “哥哥,我已经在S酒店等你了,房号是1908哦。” 除了这段文字消息,女孩子还发来了自己的照片。 清纯可爱,笑起来两边有深深的酒窝,完全想象不出来,她会发出那种豪言壮语。 *** S酒店。 冷静下来后的许淼,站起身来,在房间里走来走去。 镜子里反射出她焦灼而甜美的容颜,她看了看自己,长相还可以,说不定去街上找个帅哥上前搭讪,也会有点希望,总比现在这样安全。 不等她纠结完,门外响起了轻微的敲门声。 许淼硬生生压制住内心泛滥成灾的纠结与恐慌,向门口走去。 手不住地颤抖,她揭开门上的猫眼。 嗯? 她刚才都做好了心理准备,对方要是挂羊头卖狗肉的怎么办了。 但出现在猫眼里的那张脸,就是“心动哥”头像上的人。 她赌赢了? 许淼卸下了一半的防备,谨慎地打开了门。 站在许淼对面的傅文翰,审视着许淼的一举一动,看出了许淼的些许紧张。 她长得跟照片上一样,清纯甜美,一双大眼睛清澈又无辜,开门的手,微微轻颤。 傅文翰长腿直立,居高临下地看着许淼,让许淼心脏仿佛停跳了一秒。 他长得比照片上的还帅,站在那就让人挪不开眼睛。 九头身的完美身材,穿着一身灰黑色的大衣,散发着清冷贵公子的气质,只是轮廓俊美的脸上,那双深邃的眼眸,看向她的视线有点冷漠。 “野生哲学家?” 他的声音,疏离而冷淡。 许淼愣了一秒,才反应过来,他说的是自己M星球的昵称。 “对,是我……请进。” 傅文翰进门后,扫了一眼这房间,不经意间蹙了下眉,然后步伐沉稳地走到了床边的沙发旁,仿佛每一步都踩在许淼心跳的节奏上。 他淡定地坐在了沙发上,姿态悠闲,却又带着几分不容置疑的霸道。 “想清楚了没有?”傅文翰抬眼看着许淼,声音冷硬, “我下手可是很重的。” 第二章 下次还敢约吗 室内空气突然凝固,她后背开始出汗,刚才的恐惧感,此时又爬上全身。 男人的目光,不像看人,像试探着一只猎物,从上而下地打量。 接着,傅文翰从大衣里拿出了一些医用工具——针管、手术刀和其他令人生畏的器械。 她真的开始害怕了。 他动作缓慢而有序地将它们摆放在茶几上,越是漫不经心,越是让许淼吓破胆。 许淼吓得身子贴在门上,“你…你要做什么?” “现在知道害怕了吗?”傅文翰头也不抬地,继续整理着那些冷冽锋利的工具,“之前不是很豪爽地说‘不用负责’的吗?” “我说的‘不用负责’,不是这个意思……” 许淼的声音里透着哭腔,傅文翰却站起身子,向她步步逼近。 傅文翰用手捏着她的下巴,柔滑的触感从傅文翰指尖传来,他眼里闪过一瞬的恍惚,但很快消去。 “来不及了,这里隔音很好的。” 那张俊俏的脸,此时覆上了一层阴森。 “你出个价!”许淼颤声道,“多少钱都行,放过我吧!” 听到这话,傅文翰忍俊不禁。 他嗤笑起来,表情倒是比刚才柔和几分。 “下次还敢约吗?” 许淼被他整不明白了。 傅文翰放开了捏着她下巴的手,留下了一个红印,然后用指尖轻抚了抚。 “抱歉,手重了点。约你的不是我,是我弟。他拿我的照片当头像钓你的。” 傅文翰是南城一院的妇科医生,想起最近来看诊的女孩子,有好多乱搞男女关系,直到染病了才后悔莫及。 所以他才想着来一趟,把人教训一顿,唬她一下,要是她以后不敢再乱来了,那也算是做了件好事。 说完,傅文翰身子向后退了退,许淼仍然被吓得一哆嗦。 看她像个受惊的小猫一样,傅文翰冷哼了一声,“我劝你,这种不用人负责的面基,以后别约了。刚才只是给你个教训。” 傅文翰边说,边收起了那些工具,边一副要走的模样,径直向门口走去。 “要是遇到了有艾滋、梅毒的,可是要命的。” 走到许淼身侧时,他眼神凌厉地睨着她,严肃地说道。 他的身材高大,那张精致帅气的脸近距离对着她说教,让她脸红发烫。 许淼总算明白了,对方这么做,是在提醒她,应该是个好人。 这次没遇到危险,遇到他这样的正人君子,算她幸运,下次可不一定了。 下次?她还会有下次吗? 她肯定不敢再约了。 只能把第一次给范三爷了。 脑海里一浮现出范三爷那张嘴脸,许淼的手便无意识地抓住了傅文翰要开门的手。 傅文翰眉头一蹙,扭头看她。 却对上了她有点炙热的视线。 “我没有那些病,我可以证明。” 傅文翰眉头蹙得更紧了,这女人是不是脑子有毛病?他是这意思吗? “我有绝症,没谈过恋爱,我不想到死还是雏。你能帮帮我吗?” 许淼的手微微颤抖,她翻出手机,解锁屏幕后找到了那张存储已久的照片。 她递给傅文翰,“看看这个。” 声音低沉而有些无力。 傅文翰接过手机,眼神专注地审视着屏幕上的病理报告。 作为一个医生,他几乎不用多想,就认出了那是肿瘤末期的确诊报告。 他抬起头来,目光复杂地盯着许淼,“你……真的?” “是啊。”许淼轻笑一声,却带着几分苍凉,“我没有骗你。” 傅文翰心中掠过一丝异样感觉,他估计,如果自己拒绝了她,她会寻找下一个愿意满足她请求的男人。 许淼像只嗷嗷待哺的小猫,站在他面前,一声不吭地等着他的回应。 傅文翰挑了挑眉,没有拒绝,也没有表示愿意,“那得看你有没有本事了,你能打动我吗?” 听到这话,许淼愣了一下。 这男人能不能干,怎么是看女人的本事吗?不是看男人自己吗? 许淼也不是很懂,她毫无经验,不知道怎么诱惑男人。 “我…我试试。”语气里夹杂着尴尬和迷茫。 傅文翰直接坐在沙发上,慵懒地看着她,似乎并不看好她能成功。 他甚至觉得,许淼现在的表情,有点意思,那种又害羞,又不知所措的样子,青涩得有点可爱。 许淼自己也觉得尴尬,转过身去,背对着傅文翰,开始脱衣。 傅文翰根本没看她,手指一下一下地叩响桌子,看着其他地方,身子却莫名地开始燥热。 这女人让他莫名的心烦,甚至有点恼怒,她是真傻还是假装?他都这样吓唬她了,她还继续。 随着许淼的衣物一件件落地,傅文翰的眼睛,还是不经意地瞥到了她的轮廓。 外面天色渐暗,昏暗房间内显露出来的,是许淼白皙、柔软且曲线优美的背影。 朦胧的光,透过窗户洒在她裸露的肩膀上,折射出温柔如水般的波光。 傅文翰从大衣里拿出了很久没抽过的烟,想点燃起来。 一只白皙的手伸了过来,轻柔地拿下他手上的烟。 “这里不可以抽烟。” 傅文翰顺着声音,视线挪过去。 只见许淼另一只手遮住自己的一大片白嫩,脸色羞赧地,低垂着眼睛。 许淼找不到放烟的地方,最后把烟夹紧在那片温软。 “先寄存在我这里吧,看,不见了。” 那表情和声调,活像在逗小朋友变魔术似的。 他的烟,就这样被淹没了。 傅文翰搞不懂她是有意还是无意的,但这画面在任何一个男人看来,都是刺激的。 他呼吸微微急促起来,喉结滚了滚,极力地隐忍着。 “别闹了,还我……” 许淼一鼓作气,闭上眼睛,嘴唇覆上了他的薄唇。 但是她第一次亲人,也不知道要怎么做,只是在那一动不动。 大概是她自己感到了尴尬,默默地收回了吻,也没留意眼前的傅文翰,然后害羞地抱住了傅文翰。 红得发烫的脸,贴着傅文翰的侧脸,无意识地对着他耳侧,声若蚊呐:“不还……” 湿热的气息喷洒在傅文翰的耳畔,伴着肌肤的紧贴,让傅文翰的身体蓦地绷紧。 傅文瀚双手压住她肩膀,站起身来。 只见他面无表情地脱掉了外套。 第三章经常做吗 许淼紧张地闭上了眼,却感觉到背部覆上一层温暖。 傅文瀚用自己的大衣外套盖住她的身体。 “够了,对自己负责点。” 傅文瀚把大衣留给她后,便走了。 说实在的,刚才傅文瀚站起来的那瞬间,她其实后悔了。 对方再帅气,也是陌生人。 在对方有进一步行动的瞬间,她才意识到自己是抗拒的。 还没回到家,许淼便把M星球卸载了。 回头再细想这件事,觉得又丢脸又后怕。 对啊,正常帅哥,谁会对她这种又“绝症”又随便约的人感兴趣。 而且像他说的,要是遇到了有病的,或者居心叵测的,她甚至会有生命危险。 何苦呢?为了所谓的第一次,没必要。 等范家的合作定下来,妈妈的治病钱有着落后,她就可以自由了,到时候她爱和谁谈恋爱,就和谁谈恋爱! 忍住了心里泛起的酸,许淼跟自己打气:马上就会好的了,只需要忍一时之恶心! 说起来,应该不会再见到他了吧? 为了骗他,还拿了妈妈的检查报告,编了什么癌症末期的谎言。 越想越觉得自己羞愧到家,许淼差点想用枕头捂死自己。 两个星期后,许淼突然觉得那处不太舒服,突然想起了男人提醒她的话。 “要是遇到了有艾滋、梅毒的,可是要命的。” 许淼趁着下午最后一节没课,去医院挂了个号。 她几乎是最后一个进诊室的病人,她毛毛躁躁地进了门,一转身,发现医生是个男人,心里有点不舒服。 “哪里不舒服?” 这淡漠疏离的声线,怎么那么熟悉? 许淼这才认真看眼前的人。 不是吧? 虽然对方戴着口罩,也戴了眼镜,但那优秀出众的眉眼,还是让许淼一眼就认出来了。 竟然是他! 他怎么就偏偏是妇科医生呢?! 许淼的脸蛋迅速地泛起了红晕,旁边的女护士看到,还以为许淼跟其他女孩一样,也是被傅文翰帅了一脸而害羞。 对方似乎也认出了她,但并没有表情变化,连语气也没有一丝的变化。 “说话。” “我……我觉得,那里有点痒。” 许淼的音量,一个字比一个字地小。 “躺上去。” 傅文翰头也不抬地说,手往后方随意一指。 “啊?” 许淼顺着傅文翰指过去的方向,那是妇科检查床。 一想到她要双腿打开,睡在那让傅文翰检查,她全身的细胞都要沸腾了。 实在太丢人了! 只见旁边的女护士准备戴橡胶手套,许淼有了一丝的侥幸。 但傅文翰挡下了女护士,“我来给她检查吧,这两份报告,陈博士赶着要,你帮我拿过去给他。” 女护士表情有点不解,看了看傅文翰,又看了看许淼,然后才疑惑地离开。 女护士出去以后,诊室里只剩下许淼和傅文翰。 许淼动作迟疑,站起身来,却没走向床边。 “愣着干嘛?” 他抬眼催促她的一瞬,她瞥到他的胸牌。 妇科门诊副主任傅文翰。 没想到他是个医生,怪不得在酒店的时候,会提醒她小心惹病。 许淼脱掉裤子,躺在检查床上,脑子里不禁回想起酒店的一切。 “放松点。” 对比起许淼的不淡定,傅文翰倒是专业淡定得很。 他熟练地戴起橡胶手套,一只手轻握许淼的腿,另一只手用棉签给许淼提取样本。 傅文翰手碰触到许淼身体的那一瞬,许淼全身打了个颤,想到之前在酒店发生的一切,结合着现在的姿势,心脏怦怦乱跳。 许淼害羞得用手捂住了自己的眼,她觉得此刻在他面前,实在毫无尊严可言。 “平时经常做吗?” 许淼:??? 她虽然是捂着脸,但几乎能想象出来,傅文翰是用何等轻蔑的表情,问出她这个问题。 许淼反应特别大地坐起身子来,为傅文翰怀疑她的贞节愤懑:“什么做得多不多?!那天我就说了,我是第一次!以前没做过,后面也没做过!” 说完才发现,糟了,音量有点大。 傅文翰怔愣了一秒。 随后,傅文翰往前两步,他身上那好闻的海洋香氛扑面而来。 那张俊脸凑近她,一双深邃如黑曜石的凤眸,带着几分探究的意味直直看向她,叫她心脏停了半拍,用磁性却不带感情的声线低声说: “我是问你平时坐的时间多不多?”说完便拿过来一壶碘伏, “我是妇科医生,自然知道你有没有做过。平时不运动的人,如果经常坐着,遇上排卵期分泌物增多,闷着不透气会容易滋生细菌的。” 许淼这下子脸彻底红了,连耳根都红得发烫。 太丢脸了!!! 原来他在问自己“平时经常坐吗?” 他会不会对自己印象更差了,以为她老往那方面想?? 他肯定实锤了,觉得自己就是个放荡女。 许淼已经心如止水,躺在床上,任由傅文翰帮她消毒,傅文翰后面还说了一堆注意事项,她都没听进去了。 “交费,然后做一下检查,这一管,拿去化验科。” 许淼接过检查单和自己的样本后,便头也不回地溜掉了。 “刚那女孩,是不是认识傅医生啊?”被叫去送报告的女护士,在门外看到了许淼溜走,跟旁边束起大波浪卷发的女护士简雅清聊起来,“亲自给病人做妇科检查,傅医生还是第一次呢。” “谁晓得呢。” 简雅清表情微妙地回答,锐利的眼神却一直追着许淼。 许淼在病床上吼的那句话,她都听到了。 许淼走了以后,傅文翰看着电脑上许淼的就诊记录,眼神玩味。 想起她刚才那拼命解释的态度,傅文翰就觉得好笑。 傅文瀚看见她来就诊的时候,内心有那么一瞬间失望的,他以为她后来又去找其他人了。 毕竟是有过一面之缘,他想亲自看看她的情况。 在差点成为那种关系之后,又被他做妇科检查,想必心里是尴尬的。 不过亲自检查完了,也有点庆幸,那之后她没有随便乱约人,看来是把他的话听进去了。 傅文翰边想着,手指边不自觉地点了点文件夹,打开了许淼在这医院里的就诊记录。 结果却让他一下沉了脸。 许淼今年的全身体检就是在这家医院做的。 健康得很,哪里有什么癌症。 傅文瀚冷笑一声。 真是够随便的。 为了约,连癌症这种话都能随便说。 第四章 给未婚夫准备的好东西 。亏自己还同情她,想查找她的体检报告,帮她看看病情的详情,也许能找相熟的专家,力挽狂澜,不至于她这么想不开。 没想到她根本没什么“绝症”,就是天**玩。 就不该多管闲事的。 下班后,傅文翰没有直接回家,而是驱车来到了星河畔小区。 “哥,您来啦?”开门的是傅鑫烨,语气里都是讨好,还带了点亏心,好像又做了什么错事,怕被傅文瀚责骂。 他顶着一头蓬松卷发,戴着黑框眼镜,本来皮相还不错的,但看起来脸颊瘦得有点儿脱相,看上去有种纵欲过度的颓靡感。 傅文翰一言不发地走进门,身上低气压让傅鑫烨缩了缩脖子。 他看着傅文翰径直走向自己的书房,熟门熟路地打开了他的电脑,忍不住小声嘀咕:“我就知道,你又来检查我的作业了……” “导师给你的课题,数据模型还没建好?”傅文翰的声音从书房里传来,清冷中带着不容置喙的威严。 “快了快了,就差最后一点了。”傅鑫烨连忙跟进去,讨好地笑着。 傅文翰盯着屏幕上的作业看了几分钟,眉心紧锁,但终究没有再多说什么。 “哥,我这几天没出去玩了!但这个课题没那么容易搞好,我还要跟其他组员一起合成的……” 听到傅鑫烨的求饶,他也没紧追着责问,坐下来,身体靠在椅背上,看似不经意地抬眸问道: “上次你约的,M星球上那个女孩,最近有上线吗?” 傅鑫烨一愣,随即脸上露出了八卦的坏笑,凑了过来:“哟,太阳打西边出来了?我哥居然主动问起女人了?” 他挤眉弄眼,压低了声音,“你不会是……见着真人,陷进去了吧?” 见傅文翰不说话,只是冷冷地瞥了他一眼。 傅鑫烨胆子更大了,像是发现了什么新大陆一样,惊讶地捂住了嘴:“不是吧哥!你俩真那啥了?你不是一直说对这种软件上认识的女孩没兴趣吗?我那禁欲了快二十年的大哥,就这么被一个网友给拿下了?” 傅文翰的脸色瞬间沉到了谷底。 “管好你自己的事,我让你查你就查。”他声音不大,却带着一股寒意,冻得傅鑫烨一个哆嗦。 “哦……”弟弟被他这股威严震慑住,立刻收起了嬉皮笑脸的模样,不敢再多问。 他乖乖地掏出手机,点开了那个名为“M星球”的社交软件,找到了许淼的头像。 他把手机递到傅文翰面前,指了指那个灰色的头像:“哥,你看。她……自从上次跟你……不是,跟我聊完天之后,就再也没上过线了。” 傅文翰的目光落在那个灰暗的头像上,沉默了许久。 修长的手指无意识地在桌面上轻轻敲击着,脸上辨不出喜怒。 “行了。你把软件卸了。” “啊?” 虽然傅鑫烨很不情愿,但看到傅文瀚鹰隼般的眼神,还是乖乖地把软件删了。 *** 与此同时,许淼和闺蜜林菲,正在她新搬的公寓里忙得满头大汗。 “淼淼,最后一个箱子了!”闺蜜林菲抱着一个硕大的纸箱,气喘吁吁地挪进门。 “我的老腰哦,感觉要断了。” 许淼接过箱子,用袖子擦了擦额角的汗,露出一个有些疲惫的笑容:“辛苦你了,菲菲。晚上请你吃大餐。” 两人瘫坐在冰凉的地板上,看着被各种行李和箱子堆满的客厅,总算松了口气。 林菲喝了一大口水,用手肘碰了碰许淼,暧昧地眨了眨眼:“说真的,你突然搬家,是不是交了男朋友啦?你就别藏了,赶紧带出来给我见见!” 许淼脸上的笑容僵了一下,她垂下眼帘,轻声说:“菲菲,我不会谈男朋友了。” “啊?”林菲没反应过来,“为什么啊?你……该不会是拉拉吧?” 许淼差点要笑出来了,她摇摇头:“我有未婚夫了。” “真的假的?!”林菲先是一惊,随即一拳捶在许淼的肩膀上,兴奋地叫了起来,“我去!你这死丫头,这么大的事都不告诉我!什么时候的事?对方是谁啊?对你好不好?快从实招来!” 面对闺蜜一连串的追问,许淼却一个字也答不上来。 她要怎么说? 说她要嫁给那个足以当她父亲的范三爷,只是为了应付家里的联姻?为了保证她妈妈的医疗费能到位? 这些话,她堵在喉咙里,只化作了一个淡淡的苦笑。 林菲看着她这副模样,以为她是害羞,便不再追问,笑嘻嘻地站起身:“行啦行啦,看你这小表情,肯定是有什么缘由,不方便现在公开。 反正你结婚时,我一定当伴娘的,我不催你了!我去上个洗手间,你先歇会儿。” 说着,她便哼着歌溜进了卫生间。 关上门后,林菲鬼鬼祟祟地从自己的包里掏出了两个小盒子,脸上露出“姨母笑”。 她将其中一个盒子塞到了洗手台旁边的擦手巾旁,又将另一个盒子打开,把一套款式大胆的蕾丝内衣打开,拿浴室里的衣架挂在了浴帘内。 “死丫头,嘴这么严实,连我都瞒着。” 她小声嘀咕着,脸上满是为闺蜜着想的得意,“本来是想送你当生日礼物的……算了,我提早一点,帮你跟你那未婚夫准备点好东西。” 第五章一头撞进了一个怀抱 第二天清晨,阳光刚透过百叶窗洒下一地斑驳,刺耳的手机铃声便划破了宁静。 许淼惺忪地摸过手机,屏幕上的“父亲”两个字让她瞬间清醒,睡意全无。 她深吸一口气,按下了接听键。 “喂。” “今天晚上七点,洞天雅苑,跟范三爷吃饭,别给我迟到了。”电话那头传来许重不带任何感情的、命令式的声音。 许淼沉默着,攥着手机的指节微微泛白。 “听见没有?打扮得漂亮点,别穿得跟你平时一样邋里邋遢的,丢我的人!” 许重没听见她的回应,语气愈发不耐烦,“还有,别想耍什么花样。你妈现在什么样你心里清楚,我能给你找到范家这种婆家,是你几辈子修来的福分,你得知足!” “你要是没让范三爷看上你,你妈就躺在医院里等死吧!” 最后一句,精准地戳进许淼的心脏。 她闭上眼,咬牙切齿了半晌,才从牙缝里挤出一个字: “嗯。” “知道了就行!你占着你弟的资源,拿着我们许家的钱,读那么多书,这是你的本分……” 许淼已经不想听到他的声音了,打断了他,挂了电话,干脆利落,多一个字都嫌浪费。 许淼无力地垂下手,手机滑落在被子上。 许淼的亲爹死的早。 母亲在她三岁那年,带着她嫁给了当时生意小有成就的许重。 许重也是二婚,带着一个比许淼小一岁的儿子,就是许庭亨。 自从母亲患上脑癌,许家生意一落千丈之后,她就被许重父子日夜压榨。 高中和大学的生活费,许重基本没有支持过她,还嫌弃她用了许家的钱,说都因为她考上了大学,才导致她弟弟没用上更多的资源,考不上大学。 断了她的生活费,说是要弥补弟弟读私立大学的赞助费。 幸好她读书争气,几乎都用学校的奖学金解决了生活问题,而她也凭着优秀的成绩,考上了南城大学的电影学院,还是全国最好的导演系,她今年才大三,便已经拿到不少奖项。 如今,许重还想靠她,找范三爷联姻,补上公司的债务。 可惜自己不懂商业,妈妈名下的资产,都被许重牢牢握在手里了,她一定要尽快强大起来,想办法把这些东西夺回来。 *** 当晚,洞天雅苑,城中最顶级的私人会所之一,许重花重本订了个高级包厢,约了范三爷在这吃饭,让许淼和他正式地见个面。 许淼穿着一条白色吊带裙,局促不安地坐在位置上,感觉自己像个待价而沽的商品。 这条白色吊带裙是许重选的,很低胸,许淼肌肤白皙,身材又是格外玲珑浮凸,显出了她诱人的曲线。 许淼换完衣服,走向包厢时,已经能感受到不少人回头注目。 坐在她身边的,是继父许重,以及她没有血缘关系的弟弟,许庭亨。 主位上坐着的,便是许淼的未婚夫范三爷。 范三爷约莫四十几岁,地中海的发型油光锃亮,肥硕的身体陷在椅子里,肚子将名牌衬衫撑得紧绷。 一双小眼睛闪着精明又淫邪的光,从许淼一进门起,就黏在她身上,毫不掩饰地从上到下打量,让她浑身不适。 “哎呀,三爷,您看我们家淼淼,就是有点内向,不太会说话。” 许重满脸谄媚的笑容,亲自给范三爷斟满了茅台,“来,淼淼,还不快敬三爷一杯!以后你可就是范家的人了,要多跟三爷学学规矩。” 许庭亨也在旁边帮腔: “是啊姐姐,范三爷可是我们南城响当当的人物,能嫁给三爷,是你天大的福气呢!” 说完还瞪了许淼一眼。 许淼咬着唇,剜了他一眼,又把怒气吞下去。 跟许庭亨对着干没好果子吃的。 许庭亨和他那帮二世祖朋友,在学校曾经霸凌过许淼,许淼反抗了,他们打不过许淼,就绑了许淼的一个闺蜜去KTV,拍了闺蜜的私密照,用闺蜜私密照要挟许淼跪下道歉。 许淼势单力薄,不怕自己被欺负,就怕连累自己的朋友,只好乖乖照做。 自那以后,没人敢跟许淼做好朋友,许淼也不敢在学校内交好友。 范三爷满意地眯起眼,端起酒杯,肥厚的手指有意无意地在许淼端杯的手背上揩了一把油。 那油腻的触感让许淼胃里一阵翻江倒海,她强忍着恶心,将杯中的酒一饮而尽,辛辣的液体灼烧着她的喉咙。 “好!爽快!”范三爷拍手叫好,一双眼睛却更放肆了,“小姑娘看着文静,没想到酒量不错。来,再喝一杯!” 许重见状,立刻又给许淼满上,同时压低声音在她耳边暗示:“好好伺候三爷,把他哄高兴了,你妈的治疗费就不用愁了。” 一顿饭,许淼味同嚼蜡。 她像个木偶,在许重的示意下,一杯又一杯地给范三爷敬酒。 范三爷的言语越发轻佻,甚至开始讲起了荤段子,逗得许重和许佳茵哈哈大笑,那笑声在许淼听来,刺耳又恶心。 酒过三巡,许重的脸上已经有了几分醉意,他搭着范三爷的肩膀,笑得一脸暧昧:“三爷,我们家淼淼不胜酒力,待会儿要是喝醉了,可就麻烦您了。您最会疼女孩子,就劳烦您亲自送她回家了。” 他说这话时,还冲范三爷挤了挤眼睛,两人交换了一个男人都懂的眼神。 许淼的心瞬间沉到了谷底。 她明白了,这顿饭估计不仅仅只是让他俩见个面,许重可能还想让她和范三爷生米煮成熟饭! 一股寒意顺着背脊往上爬,让她打了个颤。 她不能待在这里了,一秒钟都不能! “抱歉,我去一下洗手间。”许淼猛地站起身,尽量让自己的声音听起来平稳。 范三爷的目光紧追着她,嘴角勾起一抹势在必得的笑:“去吧,快去快回,三爷我可等着你呢。” 许淼低着头,快步走出包厢。 她不敢回头,却能清晰地感觉到,包厢门口那两个原本像门神一样站着的黑衣保镖,其中一个,已经不远不近地跟在了她身后。 糟了!他们做好了后手,预估到她要溜走。 她不能用走的了,她要跑! 许淼加快了脚步,绕过走廊的拐角后,几乎是提着裙摆开始跑了起来。 身后跟踪的脚步声也随之急促起来! 就在她慌不择路地冲向另一条走廊时,眼前人影一闪,她躲避不及,一头撞进了一个坚实而温暖的怀抱。 “砰”的一声闷响,撞得她头晕眼花。 一只大手及时地扶住了她的手臂,稳住了她摇摇欲坠的身体。 鼻尖瞬间被一股清冽好闻的气息包裹,气味很熟悉,是那种淡淡的,清新的海洋香。 许淼的心跳漏了一拍,她猛地抬起头。 男人身着一套剪裁得体的深灰色西装,衬得他身形愈发挺拔修长。 他今天没戴口罩,没穿白大褂,一如初次见面般矜贵高冷。 是傅文瀚。 第六章一件黑色蕾丝内衣 傅文瀚皱了皱眉。 怀里的许淼很轻,撞过来的力道却不小,此刻眼底还留有一丝未散去的惊慌。 他垂眸看去。 许淼矮了他大半个头,这个角度,他能清晰地看到她精致的锁骨,以及那条白色吊带裙勾勒出的诱人弧度。 布料不多,堪堪遮住关键部位,大片雪白的肌肤就这么毫无防备地暴露在空气里,在走廊昏黄的灯光下,泛着一层细腻温润的光泽。 傅文瀚心头升起一股燥意,喉结滚了滚。 他扶着她手臂的大手松开,不动声色地后退了半步,拉开了两人之间过分亲密的距离。 “傅医生?”她脱口而出,声音里还带着惊惶,“你……你怎么会在这里?” 傅文瀚还没说话,不远处的拐角已经传来了急促的脚步声和粗声粗气的呼喊: “人呢?跑哪儿去了!” 许淼的脸“唰”地一下变得惨白,她下意识地就往傅文瀚身后缩了缩。 傅文瀚将她的小动作尽收眼底,再联想到她这身打扮和这个场合,嘴角勾起一抹极淡的弧度: “这话应该我问你。许小姐怎么会在这里?又来约男人了?” “约男人”三个字,他说得极轻,却像三记耳光,扇在许淼脸上。 她的脸颊火辣辣地烧了起来: “我没有!”她急急地辩解,眼圈瞬间就红了,“我那回,确实是有点荒唐……但我发誓,那真的是我人生第一次,也是最后一次!” 看来自己在他心里早就被贴上了“私生活混乱”的标签。 可是现在,她顾不上解释那么多了。 范三爷那两个保镖的脚步声越来越近,情急之下,许淼拉着傅文瀚的衣袖: “我是来这里找兼职的!结果、结果遇到了点危险,你能不能送我回家?事后我一定好好答谢你!求你了傅医生!” 那双水汽氤氲的眸子,抓着他西装袖口的手指因用力而指节泛白,声音都在发颤,带着哭腔哀求道: “帮帮我!!求求你了!我是真的遇到危险了!” 傅文瀚的眉心拧成一个川字。 许淼看着他这不太想答允的模样,更着急了。 想到傅文瀚要是走了,她今晚真的要被范三爷睡了,她的眼泪就忍不住掉下来了。 许淼的身体抖得更厉害了。 傅文瀚本能地想要拒绝,这女人之前谎话连篇,可她的眼神,不像是在演戏。 加上她今天晚上确实穿得有点危险。 再看一眼她可怜兮兮的模样,傅文瀚无名状又一阵燥热,他不耐烦地沉声道: “跟上。别给我添麻烦。” 话音落下,他就转身走了,步子迈得又大又急。 许淼愣了一秒。 他这是答应了?! 来不及擦掉眼泪,许淼提着裙摆,踉踉跄跄地跟了上去。 傅文瀚快步走在她前面,领着她拐进了员工专用的安全通道。 他一边快步下楼,一边从西裤口袋里摸出手机,单手飞快地按着屏幕,发了条信息出去。 屏幕的幽光一闪而过,许淼眼尖地瞥见了那行字:【不用等我了,你先回家吧。】 信息发给了谁? 许淼的心,像被猫爪子挠了一下。 是女朋友吗? 也是,像他这样长得帅的,又是妇科圣手,怎么可能没有女朋友。 两人从一个不起眼的侧门走了出去。 傅文瀚停在一辆黑色的宾利前,按了下车钥匙,车灯闪烁。 他拉开副驾驶的门,言简意赅:“上车。” 许淼不敢耽搁,连忙坐了进去。 看了一眼车,许淼有点疑惑,但这辆宾利,怎么看也要七位数。 现在做医生的收入这么高吗? 看傅文瀚很年轻,职位应该不会很高吧? 车内弥漫着和他身上一样的海洋香,干净、清冷。 傅文瀚让许淼在导航输入了地址后,便马上启动了车子,车开出了马路,许淼紧绷的神经才稍稍放松。 但没过多久,她眼角的余光扫过后视镜,心脏猛地又提到了嗓子眼。 一辆黑色的奔驰,从他们驶出酒店停车场开始,就一直不远不近地跟在后面。 那车型…… 她记得清清楚楚,就是范三爷今天坐来的车! “傅医生,”许淼的声音控制不住地发抖,“后面有辆车一直在跟着我们。” 傅文瀚闻言没吭声,目光往后视镜上淡淡一扫,握着方向盘的手指紧了紧,脚下不着痕迹地踩深了油门。 车子如离弦之箭般蹿了出去,瞬间将那辆黑色的奔驰甩开了一段距离。 但那辆奔驰的司机也不逊色,一直紧紧跟着。 十几分钟后,他们就到了许淼的家楼下。 傅文瀚没有立刻熄火,深邃的目光透过后视镜,看向了那辆同样在不远处停下的黑色车影。 许淼顺着他的视线看过去,刚放下的心又一次被恐惧攫住,身体控制不住地开始发抖。 “他们还在……” 傅文瀚收回视线,解开了自己身上的安全带,侧头看她,语气听不出什么情绪:“我送你上楼吧。” 许淼眼眶一热,点头如捣蒜,“太谢谢你啦傅医生!你真的是我的再生父母!” 傅文瀚顿了一顿,径直推门下车。 他绕到副驾驶这边,拉开车门的瞬间,还特意朝那辆奔驰的方向冷冷地瞥了一眼。 随即,他伸出手,一把抓住了许淼纤细的手臂,将她从车里带了出来。 手臂上传来他掌心灼热的温度,隔着薄薄的衣料,烫得许淼一个激灵。 她被他半带着,走进了公寓大堂。 直到电梯门合上,隔绝了外界的一切,许淼才敢大口地喘气。 到了家门口,她用颤抖的手指按开密码锁,推门而入。 “那我先走了。” 傅文瀚说着就要离开了,许淼忙抓着他手臂: “傅医生,今晚真的太谢谢你了,”许淼靠在门边,心有余悸地回头看了一眼,声音发虚,“但我还是好害怕,他们会不会在楼下等我?” 许淼有预感,范三爷会等他离开了,就冲上来。 说着便抬起一双雾蒙蒙的眼睛:“你……你能不能暂时别走?就一会儿,等他们走了,好吗?好人做到底,送佛送到西嘛……” 傅文瀚的目光在她这间不算大但收拾得干净温馨的屋子里扫了一圈,最终落回她那张惨白的小脸上。 轻叹了一口气,“我坐个十分钟就走”。 “好的好的!” 两人坐在客厅,许淼也很局促,几乎不敢看向傅文瀚。 不用想也知道,他现在的表情一定阴沉得可怕。 许淼又想起来,上次两人单独在酒店房间时,自己那些尴尬又羞耻的行为。 越想越觉得自己不要脸,也难怪他对自己印象那么差。 那种尴尬感快抠出三室一厅了。 “洗手间在哪?借用一下。” 许淼愣愣地指了指方向。 傅文瀚走进洗手间,随手关上了门。 洗手间空间不大,但很整洁,空气中还残留着一股淡淡的沐浴露清香。 他的目光无意间一扫,却在镜子里看到浴帘内,挂着的内衣,骤然顿住。 那是一件……布料极少的黑色蕾丝内衣。 吊带细得仿佛一扯就断,胸前是半透明的蕾丝,设计大胆到近乎露骨,充满了强烈的暗示意味。 洗手台边的擦手巾,他拿起一擦,却发现那显眼的套T。 真是死性不改,随时随地在浴室放着这些东西。 他甚至有点怀疑,自己是不是被她做局了。 傅文瀚的薄唇抿成一条直线,他甚至没用洗手间,转身就拉开了门。 “我该走了。” 许淼感觉到不对劲儿,这傅文瀚进去一趟,怎么态度就变了。 “等等,傅医生,我怕他们还在楼下,你走了,我一个人害怕!” 傅文瀚的目光落在她抓着自己袖子的手上,皱了皱眉。 他一把甩开她的手,“许小姐,你上回用绝症骗我,这回又骗我说遇到危险,你就那么饥渴吗?” 轰——! 许淼的脑子像被炸开了一样,瞬间一片空白。 她怔怔地看着他,嘴唇翕动,却一个字也说不出来。 他知道了自己的癌症报告是假的了? 傅文瀚看着她血色尽失的脸,眼底的嘲讽更深了:“无话可说了吧?” 被他当面拆穿,她确实羞耻得无话可说。 是啊,她就是一个骗子。 在他眼里,她就是一个谎话连篇、私生活混乱的坏女人。 就连今天求他帮忙,也没说实话。 她哪有脸继续求他。 许淼的身体晃了晃,抓着他衣袖的手,无力地垂了下去。 见她不说话,傅文瀚眼中的厌恶更甚,他不再多看她一眼,转身就朝着大门走去。 “砰!” 防盗门被重重地关上。 她心里有点酸酸的,但很快害怕的情绪又占据了高地。 范三爷的人,会不会还在楼下?! 她跑到窗前,偷偷地瞄了一眼楼下,那辆黑色奔驰已经不在了。 她重重地呼了一口气,心里悬着的石头终于落下。 虽然早晚要嫁给范三爷,但迟一天是一天,何况她真的不想被强来。 她走进洗手间,刚想脱掉那条吊带裙,拉开了浴帘,才发现了闺蜜给她留的好东西。 这件内的尺度,称之为“战衣”也不为过了。 好家伙……难怪傅文瀚会以为她别有用心。 这彻彻底底被误会了,再加上之前用绝症骗他,自己在他心目中的印象该有多差啊。 心灰意冷的她,在打开水龙头的时候,又看到了旁边那盒套T。 许淼:…… 这两件东西加起来,再加上她力邀傅文瀚进屋……这回真的是跳进黄河都洗不清了。 许淼这一刻只希望,这辈子都别再见到傅文瀚了。 太羞耻了!!!!! 就在这时—— “咚!咚!咚!” 沉重而急促的敲门声猛然响起,像是要将门板砸穿! 紧接着,一个粗暴的男人声音从门外传来,带着不怀好意的叫嚣: “许淼!我知道你在里面!快开门!” 第七章傅文瀚 你怎么又回来了 门外传来砸门声。 咚!咚!咚! 那声音不像是手在敲,像是用身体在撞。 “给老子开门!” 许淼听出来了,是她爸许重。 “我知道你在里面!别给我装死!” “老子养你这么大,你就是这么报答我的?” “开门!听见没有!” 外面的人开始用脚踹门,门板发出沉闷的震动。 “躲什么躲?有本事做没本事认吗?给老子开门!我今天就让你邻居都来看看,你许淼是个什么货色!” 许淼闭上眼睛,不能再让他闹下去了。 她好不容易在学校附近找到一个公寓,房租便宜,环境也不错,住的人也是学校的师生居多,不复杂。 她可不想回许家住。 又是“砰!砰!”两声巨响,门板被踹得嗡嗡作响,连带着墙壁都似乎在震动。 隔壁传来了貌似小孩被吓哭的声音。 完了。 他这么闹,迟早把邻居闹出来,到时候投诉她,她就要被房东赶走了。 她深吸一口气,手搭上门锁,颤抖着拧开了门锁。 “咔哒。” 门刚开一道缝,就被一股巨大的力量猛地推开,狠狠撞在墙上,发出“哐当”一声巨响。 许重撞了进来,许淼害怕地往后缩。 他反手关上门,然后一把揪住了许淼的长发,凶狠地将她往屋里扯,嘴里不干不净地咒骂着:“你个赔钱货!扫把星!老子今天非打死你不可!” “啊!”许淼痛得尖叫出声,身体失去平衡,踉跄着被他拖了进去。 “让你好好伺候范三爷,你摆什么清高!”许重将她一把掼在冰冷的地板上,指着她的鼻子破口大骂, “范三爷你也敢得罪?!本来今晚事成了,他就要把彩礼钱打过来了!你搞这么一出,他跟老子说了,无限期延后!你妈的命,你是不是无所谓了?” 许淼被他掼得头晕脑胀的,但听到他亲口承认今晚的事后,喉咙里还是发出了一声冷笑。 “呵。” 她抬眼,看着眼前的许重。 “事成之后?彩礼?” 她的声音沙哑,带着嘲讽: “我就知道你今晚想让范三爷强来!你管卖女儿的钱,叫彩礼?你这跟拉皮条的有什么区别?你这也配当我爸吗?你还不如夜总会的妈妈桑呢,妈妈桑还会打声招呼……” 许淼的话音未落,许重那张因怒火而涨成猪肝色的脸,猛地扭曲。 “你他妈的说什么?” 他扬起那蒲扇般的大手,没有丝毫犹豫,裹挟着一股恶风,狠狠地朝许淼的脸扇了过来。 “啪——!” 清脆响亮的一巴掌,许淼只觉得耳边一阵轰鸣,整个人被这股力扇倒,身体不受控制地向侧后方倒去。 后背撞在身后的书架上,书架猛烈地摇晃了一下。 “嗙——!” 摆在书架顶层的一个青瓷花瓶应声滑落,砸在地板上,碎裂成无数片锋利的瓷片。 许淼倒在地上,下意识地用手撑了一下地面,一阵尖锐的刺痛瞬间从右手掌心传来。 她低头一看,一片锋利的碎瓷片深深地扎进了她的掌心,鲜红的血液涌了出来,在冰冷的地板上迅速晕开一小滩刺目的红。 “好痛……” 但许重还不肯消停,他上前一步,居高临下地指着她的鼻子,唾沫星子喷了她一脸: “你跟你那个妈一样,都是赔钱货!老子养你这么大,供你吃供你穿,让你上大学,这些不是钱? 要不是你占用了许家的资源,你弟早就能得到了老师的重视,考上南城大学,用得着花茶水费?!” 许淼嗤笑一声,她那个超雄弟弟,天天在学校打架闹事,不读书,自己考不好,跟她有半毛钱关系吗? 天天赖她占用了他们家资源,说老师只会偏心在一个许家人身上,导致她弟弟不受老师重视,考不上大学,真是离了个大谱。 许淼被手掌的锥心之痛疼得说不出话,许重却以为她听进去了,继续输出: “你那个病秧子妈躺在医院里,不管你了,老子给你找了范三爷这么好的门路,你居然给我当白眼狼!你只要把他伺候好了,咱们家就能翻身!你也算给我们两父子报点恩了!你倒好,不知恩图报,还敢在这里跟我横?!给我搞事!” “什么?报恩?!” 许淼简直要笑出声来,这两父子明明是吃着她妈妈的血,拿着许淼亲爸的遗产在那里霍霍,还敢在这里“挟恩图报”。 “怎么了?还不知道感激我?我告诉你许淼,你妈活该得这个病!这就是天谴!谁让她教出你这么个不知好歹的逆女!” “你闭嘴!”听到他诅咒母亲,许淼眼底猩红,翻涌着恨意,她挣扎着想站起来,“许重!你不准你这么说我妈!” “老子就说!怎么了!”许重怒吼着,抬脚狠狠地踹向眼前的矮柜。 “砰——!” 本就不甚结实的柜子,轰然倒塌。 柜门摔开,里面的一本空心书滚落下来,装在书壳里的,一沓沓用皮筋捆好的钞票散落一地。 这是许淼这几年来,从牙缝里省下来,做各种兼职辛辛苦苦攒下的钱。 空气瞬间安静了一秒。 许重的眼睛死死地盯住了地上的钱,那浑浊的瞳孔里闪过一片贪婪。 他像是饿狼看见了肉,猛地蹲下身。 “好哇!你个小贱人,还敢在家里偷钱!我说家里的钱怎么老是不够花,原来都被你这个贼给偷出来了!” 他一边骂着,一边手忙脚乱地将地上的钱往自己那口袋里塞。 “这是我的钱!”许淼看到这一幕,目眦欲裂,也顾不上手上的伤,发疯似的扑了过去,想要抢回那些钱,“还给我!许重你把钱还给我!那是我给我妈攒的手术费!!” 她名下的账户,被许家看得牢牢的,如果有朝一日,她真的受不了要离开许家,这笔钱就是她唯一的底气! “滚开!”许重一把将她推开,许淼本就虚弱,再次摔倒在地,手掌的伤口被地板一磨,疼得她眼前发黑。 就在这时—— “咚、咚、咚。” 敲门声又响起,但与许重之前的狂暴砸门截然不同。 “里面有人吗?我们是物业管理,请开一下门。” 许重塞钱的动作一僵,脸上闪过一丝慌乱。 他转过头,恶狠狠地瞪着许淼,然后迅速捂住了她的嘴。 “你要是敢出声,”他压低了声音,凑在她耳边,用只有两人能听见的声音威胁道,“我明天就去医院,把你妈的药全停了!让她等死!” 许淼的身体猛地一僵,瞳孔收缩。 这个魔鬼! 门外的声音再次响起,这次带着不容置喙的威严: “许女士,你在吗?你现在安全吗?如果你安全,就回答我一声!” 她的沉默,就是在求救。 门外的人显然也意识到了这一点。 “咔哒”一声轻响,门锁从外面被打开了。 公寓为了安全,给物业多配了一张总卡。 门被推开,许淼被捂着嘴,被迫仰着头,泪眼模糊中,她看清了门口站着的人。 为首的是穿着制服的物业保安,而在保安身后,站着身材颀长的傅文瀚。 许淼头上全是问号,他怎么又回来了? 他刚不是被自己的“战衣”和TT气走了吗? 此刻的他,脸上没什么表情。 在物业的人眼里,此刻房间里一片狼藉,家具东倒西歪,地上是破碎的瓷片和散落的钞票。 这中年男人,正凶狠地捂着一个年轻女孩的嘴,女孩的脸上还带着清晰的巴掌印,手心鲜血淋漓。 保安厉声喝道:“先生!请你立刻放开这位女士!” “傅少爷,幸好你刚才发现动静,来找我们了,我们会以入室抢劫的嫌疑报警的。” 许淼看到那个物业管理的头,跟傅文瀚恭恭敬敬地说着话,就差朝他鞠躬了。 是他去找物业上门帮忙的? 他怎么会知道许重上门找她麻烦了。 他折回头了? 许淼还没想明白,又被许重的骂声打断了。 “你们谁啊?闯进别人家里想干什么?还有没有王法了!” 他倒打一耙,声音吼得比保安还响。 第八章他的这双眼看狗都深情 “你们谁啊?闯进别人家里想干什么?还有没有王法了!”他倒打一耙,声音吼得比保安还响。 为首的保安队长皱紧了眉头,指着地上的狼藉和许淼脸上的红肿:“我们接到傅先生的电话,说这里疑似发生暴力事件。按照现场情况看,事实如此。” 许重瞥了一眼保安身后冷着脸的傅文瀚,心里咯噔一下。 他眼珠子一转,冲着许淼递过去一个警告的眼神。 “什么暴力事件?我教育我自己的女儿,关你们屁事!”他粗声粗气地嚷嚷,“我是她爹!老子教训一个不听话的闺女,天经地义!你们管天管地,还管到别人家里来了?” 保安队长一时语塞,清官难断家务事,这确实是最棘手的状况。 一直沉默的傅文瀚往前踏了一步。 他甚至没有看许重一眼,目光径直落在许淼脸上,然后停在她那只还在不断渗血的手掌上。 “教育女儿?” 傅文瀚声音不高,却透着森冷,让整个房间的温度都仿佛降了几度。 他走到许淼面前,半蹲下身,用手抬起许淼那只血流了一地的手掌。 许淼偷偷地看了眼傅文瀚,可能他是医生,观察自己的伤势时特别仔细,托着她的手,也特别...温柔。 看完许淼的伤势,他抬起眼,看向许重,“是教育女儿,还是熟人打劫?” 他下巴微抬,示意了一下许重那被现金塞得鼓鼓囊囊的裤兜。 许重的脸色瞬间涨成了猪肝色,下意识地想捂住口袋。 傅文瀚没给他反应的机会:“而且,你没看到她在流血吗?” 他的目光再次回到许淼的手上,“掌心被瓷片贯穿,脸上有清晰的五指印,身上还有被推搡的瘀伤。你管这叫教育?” 他顿了顿,再看向许重时:“你对她造成的伤情,已经足够我们报警,并且有理由相信,你这是故意伤害。” “你吓唬谁呢!”许重被他一番话说得心头发虚。 他瞪着许淼,几乎是从牙缝里挤出几个字:“你这个逆女!你哑巴了?跟他们说!告诉他们,我是谁!” 那眼神里的威胁,比任何话语都来得直接。 许淼浑身都在发抖,一半是疼的,一半是气的。 可是,妈妈还在医院…… 妈妈的治疗费,每天都是高价,她暂时还不能脱离许家。 她不能赌。 许淼垂下眼帘,避开傅文瀚的视线,“是的,他是我爸。” 这几个字,仿佛抽干了她全身的力气。 “听见没有!”许重气焰立刻嚣张起来,得意地扫了一眼傅文瀚和物业保安。 他还不满足,得寸进尺地逼近许淼,用命令的口吻道:“大声点!告诉他们,我刚才是不是在教育你?你是不是犯了错,该受惩罚?!” 她猛地抬起头,那双漂亮的杏眼里第一次燃起了不加掩饰的恨意,死死地盯着许重。 她从喉咙里挤出一个字: “……是。” “听到了吗?”许重得意洋洋地摊开手,对着傅文瀚和物管,“当事人都承认了!家务事而已!多管什么闲事!” 他说着,转身就准备往外走。 他今天虽然没能彻底把许淼这丫头收拾服帖,但拿到了钱,也算不虚此行。 就在他的手即将碰到门把手时,许淼抬起没有受伤的左手,猛地抓住了他的胳膊。 “钱放下。” 许淼的声音不大,却带着一种决绝。 许重一愣,回头不敢置信地看着她:“你说什么?” 许淼抬起眼,那张平日里乖顺的脸,这一刻眸子里却透出一股狠劲:“钱放下,否则,你说的事情我也不会答应。” 许重看着她决绝的气势,又看了看旁边虎视眈眈的傅文瀚和保安,心里飞快地盘算着。 为了这点钱,要是真把这丫头逼急了,搅黄了范三爷那边的联姻,那就亏大发了! “晦气!” 他恶狠狠地骂了一句,极不情愿地从裤兜里掏出那一沓沓钞票,像是扔垃圾一样,猛地朝地上一摔。 第九章一夜贪欢未遂 钞票像一团团废纸那样,被许重砸在地板上。 许重剜了许淼一眼,摔门而去。 物管里带头的那个人,看看地上的狼藉,又看看傅文瀚那张冰山似的脸,心里暗自揣测,这女孩和傅家大少爷的关系,肯定不一般。 傅文瀚打电话给他的时候,把他吓了一跳,他们这里是傅家的物业,傅家这个极少露面,从来不管事的大少爷,居然深夜打电话给他,事情肯定不一般。 他清了清嗓子,走到许淼面前,语气比刚才温和了许多:“许小姐,您真的不需要报警吗?” 许淼摇头,声音沙哑得厉害:“不用了,谢谢你们。” 报警又能怎么样呢? 许重是她名义上的“父亲”,这个身份就是他最坚固的护身符。 闹到警察局,最后还是会被定义为家庭纠纷。 见她坚持,保安队长也不好再说什么。 再看看傅文瀚,他找到了一个简易的医药箱,从里面拿出纱布和消毒水,走到她面前。 像之前一样托起她受伤的手,动作熟练地用棉签清理着伤口周围的血迹。 “忍一下,有碎瓷片,要去医院处理。” 他言简意赅,说不上在安慰,但不知怎么的,让许淼有种安全感。 他用纱布简单地为她按压止血,然后站起身,随手脱了自己的外套,披在她身上。 傅文瀚的视线,在她脖子以下游离了一秒,轻抿了下唇,然后刻意扣上纽扣,遮住了她上半身,“跟我去医院。” 傅文瀚一路将车开到了南城的急诊科。 今天晚上急诊大厅人不少,护士们都忙得不可开交,看上去又疲劳又暴躁。 但奇怪的是,当穿着一身休闲装、气质清冷的傅文瀚带着许淼出现时,护士站那边好几个的小护士,眼睛“唰”地一下就亮了。 许淼看到这一幕,感觉她们就像一群晒了三天蔫头耷脑的咸鱼,突然被泼进了一大盆活水,瞬间就蹦跶了起来。 “傅医生?您怎么来了?”一个小护士惊喜地打着招呼。 “找一下刘医生,他今晚值班吧。”傅文瀚淡声吩咐,随即领着许淼进了一间空置的诊室。 “傅医生穿便装太好看了。” “今天值夜班赚了,能看到他穿便服的样子。” “那女孩子谁啊?长得挺可爱的,但好像有点憔悴,该不是他女朋友吧?” 许淼听着这些议论,感觉身后有无数道视线在注视她,浑身不自在。 很快,一个年轻的男医生小跑着进来,看到傅文瀚先是一愣,随即目光落在许淼包着纱布的手上,立刻换上专业的表情:“傅哥,怎么回事?” “小刘,患者手被碎瓷片戳伤了,挺深的,你帮忙处理一下。”傅文瀚简单和刘医生交代了两句,便转身走出了诊室。 刘医生一边准备工具,一边带着八卦的眼神偷偷打量许淼,笑呵呵地问:“你是傅哥的女朋友吧?” 许淼脸颊一热,连忙摆着另一只手:“不是不是,你误会了,我们……” 许淼顿了一下,他们算什么关系? 一夜贪欢未遂? 再联想到每次见面,傅文瀚都是那种嫌弃自己的表情。 许淼苦笑:“我们其实不熟。” “不熟?”刘医生挑了挑眉,显然不信,“我认识他这么多年,除了夜班会诊,就没见他在这个点上,跟除了同事以外的异性同时出现过。今天可真是太阳打西边出来了。” 许淼想起傅文瀚手机屏幕上那条让对方先回去的短信,没有经过思考就问了出口:“他……不是有女朋友吗?” “女朋友?”刘医生像是听到了什么天方夜谭,夸张地笑了起来,“怎么可能!别说女朋友了,这么多年,我连个跟他走得近的女性朋友都没见过!” 包扎好伤口,拿了药,傅文瀚开车送许淼回家。 车厢内一片静谧,只有窗外的路灯一盏盏向后掠去,在他轮廓分明的侧脸上投下明明灭灭的光影。 “你父亲一直都这样对你吗?” 傅文瀚忽然开口,打破了沉默。他的声音很平,听不出什么情绪。 许淼的身体僵了一下。 她没有吱声,只是低下头,看着自己被包裹得严严实实的手掌,轻轻地点了点头。 傅文瀚没有再追问。 许淼原以为他会好奇她和许重之间到底发生了什么,为什么会被打,为什么又要忍气吞声。 但他什么都没问,这让她反而轻松了一些。 但是,她确实很好奇,他怎么会折回来。 “傅医生,”她小声地开口,“您今晚不是已经走了吗?怎么会知道我爸上来了?” 傅文瀚握着方向盘的修长手指,不自然地收紧了些,骨节微微泛白。 过了几秒,他淡淡地开口解:“下楼发现车钥匙忘在你屋里了。回来拿,刚到门口就听见里面的吵闹声。” “总不能见死不救,就顺便让物业上来看看。钥匙还在你屋里,我也走不了,只能等着。” 原来如此,合情合理。 很快,车子开到了许淼家楼下。 许淼解开安全带,转头看向他,眼神真诚:“那我真是挺幸运的,幸好你落下了车钥匙,不然我爸那暴躁性子,恐怕会把我打得更伤。之前跟你撒的谎,真的很抱歉,谢谢你大人不记小人过。” 她说完,拉开车门就准备下去:“那我先上去了,您路上小心。” 然而,她的话音刚落,身旁便传来“咔哒”一声轻响。 傅文瀚解开了自己的安全带,动作干脆利落地推门下车。 “我送你上去吧。” 第十章傅医生 您能帮我拉下拉链吗 傅文翰送许淼上楼,一路无言,直到家门口才说话。 “刘医生跟你说的护理流程,你都记得了吧?” 许淼站在家门口,乖巧地点点头,刚想再次感谢他,说再见,他却淡淡地说了句: “微信加一下。” 他的语气平淡,听不出什么情绪,像是在谈一项公事。 许淼愣住了。 加微信? 不等她反应,傅文翰又补充了一句,“以后别动不动就约别人。” 许淼的脸“唰”地一下就红了。 这话听着,怎么那么像教导主任在训话? 她觉得自己像个被老师抓住早恋的小学生,窘迫得恨不得当场找个地缝钻进去。 “哦……好。” 她只能垂着头,乖乖拿出手机,扫了他的二维码。 添加好友的请求发送成功,许淼几乎是逃一般地进了家门。 “那我走了,谢谢傅医生。” 见他点了点头,她便迅速关了门。关上门的一瞬,她低头看了一眼自己那只缠着纱布的右手。 糟糕,今晚穿的这条连衣裙,拉链在背后。 她刚好伤了手掌虎口的位置,根本用不了劲拉拉链。 好像只能找他帮忙了,反正他都看过自己只穿内的模样,还能坐怀不乱。 证明她在他心目中,一点吸引力没有。 拉个拉链对他来说,算什么。 心一横,赶紧打开门叫住他: “傅医生!” 正走向电梯间的傅文翰回过头。 “能帮我……拉个拉链吗?我手拉不来。” 她咬了咬唇,脸上火辣辣的。 傅文翰蹙了蹙眉,“转过去。” 他的声音听不出情绪。 许淼乖乖地背对他,心跳得像打鼓。 他高大的身影笼罩下来,带着一股淡淡的、好闻的海洋香。 他微凉的手指碰上了她后背处的拉链头,触碰到了她背部的肌肤。 许淼轻轻一颤,像有电流窜过。 傅文翰本来确实心无旁骛,只当是帮个小忙。 可她那细微的颤抖,却让他捏着拉链的手指微微一顿。 灯光下,那片肌肤莹润如玉,指尖不可避免地擦过她温热的肌肤,细腻得像上好的绸缎。 他的视线顺着拉链往上,是她优美的蝴蝶骨,往下,拉链缓缓滑动。 他脑海突然窜进一段回忆:两人第一次见面,许淼青涩又笨拙地诱惑他。 别想这么多。 傅文翰在心里警告自己。 他移开视线,声音却带上了一丝暗哑。“需要拉到哪个位置?” 许淼感觉到他微烫的手温,脸蛋浮上一片红晕。 “这里就可以了!” 她话音刚落,傅文翰就马上抽回了手。 “再见。” 他丢下两个字,然后就转身大步流星走了。 “谢谢……” 傅文翰走得极快,许淼还没说完这句谢谢,门就被关上了。 她脑子里乱哄哄的,反复回响着他离开前说的那几句话。 让她加微信。 然后又说,以后别动不动约人。 这意思是……约别人不行,约他就可以吗? 这个念头刚一冒出来,许淼就使劲摇了摇头。 清醒一点,许淼! 他看你那眼神,明明充满了嫌弃,怎么可能会是那个意思! 楼下,傅文翰回到自己的车上,“砰”的一声关上车门。 他刚靠上椅背,手腕上的智能手表就发出了一阵急促的震动。 一道电子音响起。 “您好,请警惕!您的心跳超出了日常值,超出数值达到了30%……” 傅文翰脸色一黑,一把扯下手表,扔在副驾驶座上。 他低声骂了一句,解开衬衫最上面的两颗扣子,深吸了一口气。 真是见鬼了。 怎么现在闭上眼,脑子里全是她那天的画面。 *** 三天后,许淼突然想起来,那晚去医院的挂号费、医药费都是傅文翰垫付的。 而且,还让他当了自己一整晚的免费司机。 怎么想都觉得过意不去。 许淼拿起手机,点开了那天刚加上的傅文翰微信。 他的头像是张深蓝色的海洋风景照,冷冷清清的,一如他本人。 朋友圈也是三天可见,一片空白。 许淼没有丝毫犹豫,直接点了转账。 输入金额,2000。 她想了想,附上了一句留言: 【医药费,还有那晚耽误您时间的补偿,谢谢傅医生。】 然而,时间一分一秒地过去。 对方既没有接收,也没有回复。 许淼盯着那个转账框,心里开始打起了鼓。 他这是什么意思? 是没看到吗? 还是……嫌给少了? 这个念头一冒出来,许淼的脑海里立刻浮现他那辆黑色宾利,虽然看不出具体款式,但一定价值不菲。 还有那个物业经理,对他那种近乎谄媚的恭敬态度。 一个普通的医生,会让物业经理那样对待吗? 许淼的心咯噔一下。 他不会是哪个豪门的少爷吧? 天啊! 她居然给一个豪门少爷转了两千块钱! 这简直不是感谢,是羞辱! 许淼恨不得立刻把那条转账信息撤回,可已经超过了两分钟。 完了,这下更没脸见他了。 傅家老宅。 沉香木的香气弥漫在古色古香的客厅里,傅家的女眷们都围坐在傅老太太身旁,聊着天。 傅家人每个月都要在老宅聚一天,吃个饭。 傅文翰是最后一个到的。 他刚一踏进门,坐在主位沙发上的继母林苑就立刻堆起了笑脸。 “我们家文翰回来了。” 她柔声细语地吩咐旁边的管家:“快,跟徐妈说一声,大少爷到了。” 管家恭敬地应了声:“是的,夫人。” 傅文翰却像是没听见一般,眼皮都未抬一下。 他径直走向最角落的单人沙发,长腿交叠,坐了下来。 整个过程,一个眼神都没给林苑。 李婉柔脸上的笑意僵了一瞬,眼底划过一丝尴尬。 坐在另一边的傅婉清,是傅文翰的双胞胎姐姐,素雅的妆容,却掩盖不住她的绝色。 她嘴角勾起一抹看好戏的弧度,端起茶杯,轻轻吹了吹。 傅文翰坐下后,目光才落在了被众人围在中间的老太太身上。 “奶奶,最近身体怎么样?” 傅老太太见了他,立刻嗔怪地拍了拍身旁的沙发。 “哎哟,怎么好得了!” “你看看你,一个月才回来一次,每次回来也就单身回,我都看腻了,你下回要是不带个孙媳妇,就干脆别回来了。” 傅文翰闻言,清冷的脸上难得浮现出一丝笑意。 “奶奶,孙媳妇你别指望我了,鑫烨应该会比我先完成任务。” 正低头玩手机的傅鑫烨猛地被点名,差点手机都拿不稳。 “哥!你可别胡说八道……” 他几乎是带着哭腔在抗议,他担心傅文翰会把他做的事都说出来。 他看过去傅文翰的方向,而傅文翰只是淡淡地瞥了他一眼。 傅鑫烨立刻噤了声,像只被掐住脖子的鹌鹑,一个字都不敢再多说。 林苑的雷达立刻响了。 傅鑫烨是林苑亲生的,整天吊儿郎当的,让她很费心。 她压低声音,锐利的目光瞪着自己的宝贝儿子:“你小子又在外面给我闯什么祸了?” 傅婉清在旁边看得直乐,茶水都差点笑得洒出来。 她笑够了,才像是突然想起什么似的,放下茶杯,看向傅文翰。 “对了,老弟。” “爷爷在楼上书房等你,说有事找你,让你一到就上去。” 第十一章去钓个金龟婿啊 傅文翰来到傅老爷子专用的书房,轻轻叩门: “爷爷,是我。” “进来吧。” 傅文翰推门而入,一股混杂着书卷气和淡淡檀香的味道扑面而来。 傅老爷子戴着一副老花镜,正坐在梨花木大书桌后,专注地看着一本线装古籍。 听到动静,他才缓缓抬起头,摘下眼镜,老爷子双目有神。 虽然脸皮松了,皱纹也爬上了脸庞,眉宇轮廓清秀,可以看出来年轻时也是个美男子。 傅家的男人,皮囊都格外优秀。 “最近医院忙不?”傅老爷子将书合上,放在一旁。 “还行。”傅文翰在他对面的椅子上坐下,姿态从容。 “嗯。”傅老爷子打量着自己这个最得意的孙子,英挺的眉眼,沉稳的气度,无论哪一点都让他满意。 他端起手边的茶杯,慢悠悠地吹了吹浮沫,状似不经意地问:“最近……是不是交女朋友了?” 傅文翰轻挑了一下眉,好奇老爷子怎么会这么问,很肯定地回答:“没有。” “是吗?”傅老爷子呷了口茶,眼神意味深长。 一直恭敬侍立在旁的老管家福伯,适时地弯了弯腰,带着几分小心翼翼开口:“太老爷,大少爷,有句话……不知道该不该讲。” 傅老爷子:“说。” 福伯这才清了清嗓子:“最近外面有些风言风语,说是范家三爷到处跟人喊冤,说自己好端端地跟未婚妻吃个饭,吃到一半,人就被……就被傅家的大少爷给抢走了,还拍下了大少爷那辆车的照片。” 话音刚落,书房里的空气瞬间凝固。 傅老爷子手里的茶杯“啪”的一声重重地放在桌上,茶水溅出几滴。 他脸色一沉,厉声呵斥福伯:“这点鸡毛蒜皮的事也值得拿到我面前来说?明天找人去把那范三爷的嘴给我撕了!我傅家的孙子,犯得着跟他抢女人?他算个什么东西!” 傅文翰却很纳闷,他什么时候惹上这号人物了? 他不动声色地抬起眼,看向福伯,声音冷静地问:“这是什么时候的事?” 福伯恭敬地回答:“就这两天,听说是前天晚上的事。” 前天晚上……晚饭时候…… 他遇见许淼的时候,不正也是晚饭时分吗? 难道,她就是范三爷的未婚妻? 傅老爷子将孙子的表情尽收眼底,心里顿时有了几分眉目。 他收敛了怒气,语气漫不经心:“文翰,你和向家那个丫头的婚约,是早就定下来的。你平时在外面玩玩,我不干涉,但别动真感情,分清楚主次。” 傅文翰的思绪被拉了回来,他抬起头,目光直视着老爷子,语气里带着一丝不易察觉的冷意:“那向家的婚约,是林苑去谈的,我没答应,更何况,祖母也没答应吧?” 傅老爷子的脸色沉了下来:“你爸没本事,傅家这几年全靠我这把老骨头撑着!你要是和向家联姻,起码能让傅家在南城的地位再稳固十年!” 傅文翰的妈妈失踪后,他爸爸就娶了林苑,和林苑生下了傅鑫烨以后,就去了外国,一直没回来过。 在傅文翰的眼里,他爸就是个性格古怪、非常自我的人。 “爷爷您放心,”傅老爷子的话还没说完,就被傅文翰打断了,他说得胸有成竹,“我心里有数,傅家未来十年还会拓展更多有前景的领域。” “你有数?”傅老爷子气得哼了一声,“你这几年都在医院,根本没怎么管家里的业务,我哪能放心!” “爷爷,我有我的布局,您就别担心了。”傅文翰站起身,不想再继续这个话题,“和向家联姻的事,您先别说服我了,还是想想怎么说服祖母吧。” 说完,他微微颔首,便转身离开了书房。 傅文翰回想了一下管家说的风言风语,自嘲地笑了笑。 原来,她是范三爷的未婚妻。 好得很。 她又骗了自己一次。 什么找兼职,什么被骚扰,原来她不过是和自己的未婚夫在吃饭。 许淼不想应付未婚夫,刚好碰上他,就利用他做挡箭牌? 他拿出手机,想在微信质问她,到底是怎么回事。 可一拿起手机,就看到屏幕上弹出了一个转账待接收的信息。 许淼给他转了两千元。 不知道为什么,看到这两千元,他更觉得自己是个工具人了。 就像是被她雇用的一样。 傅文翰闷着一口气,直接点击了“退还”按钮。 然后“啪”的一声,将手机扔在走廊的长椅上,发出一声闷响,俊朗的脸上覆满了寒霜。 那边,许淼已经收到了傅文翰的拒收信息。 他把钱退回来了。 果然是让他感到被冒犯了。两千块钱对他来说,恐怕连一顿饭钱都不够。 许淼的指尖在聊天框上空悬了许久,打了删,删了又打,脑子里乱成一团浆糊。 该怎么解释好?或者,再多转点,他会不会又说太多了,不愿意收? 就在她懊恼得快要把自己头发揉成鸟窝时,手机屏幕忽然亮起,来电显示是“陈云默师兄”。 许淼定了定神,划开接听键。 “喂,师兄。” “淼淼,有个急事!”电话那头,陈云默火急火燎的,“我这边剧组临时出了状况,今天晚上的大场面,还差十个群演!你能来帮个忙吗?就当救师兄一命了!” 许淼愣了一下:“什么剧组啊?” “《九天诀》!S级大制作!你快来吧,就当来见见世面了,日结三百,管饭!” 《九天诀》? 许淼的心猛地一跳。这可是改编五年前大P的仙侠剧,制作规格肯定不容小觑。 对于她这个导演系的学生来说,去剧组看看现场的人员配备、导演的调度,可是绝佳的学习机会。 傅文翰那边的事,她瞬间忘得一干二净。 “好!我马上去!地址发我!” 许淼换了身休闲的衣服,扎起马尾,抓起背包就冲出了门。 半小时后,影视城拍摄基地。 许淼来到陈云默发她的定位,用陈云默发她的工作证照片,进了场内。 巨大的绿幕前,场务和摄影还在布景,对讲机里不时传出副导演、导演的指令,许淼看入迷了。 陈云默顶着一头乱发从人群里挤出来,看到许淼,眼睛都亮了。 “你可算来了!快,先去那边化妆换衣服!” 陈云默以前在大学,也颇有名气,作为学生会会长,长得温润如玉,做事特别沉稳,深得老师的喜欢,也有很多迷妹。 虽然剧组工作,让他看起来有点不修边幅,但看起来倒是有种痞帅的感觉。 许淼一边被他拉着走,一边好奇地打量着四周,眼里有光:“师兄,这剧组也太厉害了,你要是有需要,我可以给你当个副导演助理吗?免费的!我就是想学点东西!” 陈云默脚步一顿,看她那表情,心里一软,笑着拍了拍她的脑袋:“行啊,只要你不怕累。我待会儿跟制片说一声,正好剧组缺人,到时候也有个由头,可以给你介绍给出品方,你今年也实习了吧?” 许淼受宠若惊,连连点头。 一个小时后,当许淼从化妆间走出来时,陈云默看呆了。 她换上了一身淡青色的纱裙,是最普通的那种仙侍群演服,布料甚至有些粗糙。但穿在她身上,却显出了几分飘逸灵动。 长发被简单地挽起,插着一根木簪,妆容清透,只略施粉黛,却更衬得她眉目如画,肌肤胜雪。 尤其是那双眼睛,在片场灯光的映照下,清澈如泉,水光氤氲。 正在和场务沟通的陈云默一回头,整个人都定住了,嘴巴微张,连要说的话都忘得一干二净。 场务顺着他的视线看过去,也不由得“啧”了一声:“陈导,这新来的群演……有点扎眼啊。” 许淼被他俩这么盯着,有点不自然,甚至开始自我怀疑,这妆是不是不适合自己。 “我这妆,是不是很丑啊?应该不影响吧?” 第十二章傅鑫烨 加个微信吧淼淼 许淼被他俩这么盯着,有点不自然,甚至开始自我怀疑。 “我这妆,是不是很丑啊?应该不影响吧?” 陈云默回过神,笑了笑:“不是丑,是太漂亮了,你这太抢镜了,得站到最后一排去,不然女主角的风头都要被你抢光了。” 许淼被他逗笑了,歪着头,眼角弯弯:“师兄,你现在夸人的方式都这么别扭的吗?” 一声“师兄”带着几分娇俏,让林默的耳根发烫,“腾”的一下就红了。 他不好意思地挠了挠后脑勺,眼神躲闪:“我就是说实话,好啦,去忙吧,听王老师指挥。” 说完,他转身去忙别的事情了,许淼看他耳根,发红得厉害,有点纳闷。 师兄这是怎么了?该不是忙病了吧? 陈云默看许淼走远,默默看着她背影,想得出神。 陈云默一直都喜欢许淼,许淼大二的时候,参赛了大学生电影节,曾邀他做自己电影的男主。 陈云默没和女主拍出感情,倒对许淼这个导演有了好感。 只是,她是许家的小姐。 许家在南城虽然算不上一流,但也算是有头有脸,而他只是个寒门学子。他自卑,觉得配不上她,只能以“师兄”的名义默默关心。 最近听说许家出了些问题,他看着她一个人扛起所有,心里又疼又敬佩。 他想跟她表白,想告诉她可以依靠自己,可话到嘴边,又咽了回去。 他现在还只是个小小的副导演,事业才刚起步,他想等自己再稳定一些,能给她一个安稳的未来时,再堂堂正正地站在她面前。 可今天,看着灯光下耀眼得让人移不开眼的她,陈云默心里第一次涌起了强烈的危机感。 这样的女孩,不会一直停在原地等他的。 等他这个剧组忙完了,他要去和她表白,他怕会被别人捷足先登。 许淼在剧组忙了足足一周,这段时间许重也没来骚扰她。 她乐得清闲。 许重没找她,是因为范三爷也没找许重。 范家。 “哐当——!” 范三爷把一只上好的元青花瓷瓶砸了个粉碎,花瓶在光洁的大理石地板上碎成了数十块碎片,残骸飞溅,险些划伤站在一旁的中年男人的裤腿。 男人穿着一身剪裁得体的西装,戴着金丝边眼镜,镜片后的双眼却透着一丝无奈和疲惫。 李袂品,是范家的法律顾问,此刻正小心翼翼地避开地上的狼藉,看着那个暴怒得像头野兽的男人。 范三爷正赤红着双眼,胸膛剧烈地起伏着,额角的青筋一跳一跳,像是要爆裂开来。 他刚从警局的拘留室里被保释出来,身上那件皱巴巴的名牌衬衫还带着一股挥之不去的霉味,整个人狼狈不堪。 “三爷,您冷静点!”李袂品的声音压得很低。 范沙兵一把甩开他的手,喘着粗气,一屁股陷进真皮沙发里,恼怒地发着火: “怎么冷静?!这明显有人要弄死我!老子去外地出个差,放松一下,怎么就那么巧被扫黄的给堵了?还他妈刚好有记者在场!现在全南城都知道我范沙兵嫖娼被抓了!” 这事确实蹊跷得过分。 李袂品推了推眼镜,语气沉重而委婉:“三爷,如您所说,确实是有人在针对我们。” 他顿了顿,观察着范沙兵的神色,继续推断:“您被带走的当天上午,我们和汇鸿地产快谈成的那个度假村项目,对方突然说不签约了。昨天下午,我们供了五年货的欧洲合作商也发来邮件,终止了所有后续订单,这肯定不是巧合。” 范沙兵的脸色瞬间变得煞白,他猛地从沙发上弹起来,一把揪住李袂品的衣领,眼里的血丝更重了:“你说什么?!这两个项目停了?!为什么?” “对方没有给出明确理由,只说是综合评估后的商业决策。”李袂品的表情愈发凝重,他扶了扶被抓歪的领带,一字一句地说道,“三爷,您想想,您的那位未婚妻,那晚是不是被傅家大少爷的车接走的。” 范沙兵的瞳孔骤然一缩,揪着律师衣领的手也无力地松开了。 他当然记得。 那天,他眼睁睁看着许淼那个贱人跟情夫溜走了,他气不过,拍下了那辆车,本想找人给情夫一点教训。 没想到一查,这车竟然是傅家大少爷的。 他搞不了傅家,便到处和人说,傅家欺人太甚,抢他的未婚妻,反正是傅家理亏。 没想到反而触了傅家的逆鳞了? 李袂品看着他灰败的脸色,知道他想明白了,便叹了口气,继续道:“三爷,傅家那位老爷子手段如何,您比我清楚。傅文翰是傅家这一代最看重的继承人,是傅老爷子的心头肉。您动了他的金丝雀,傅家怎么可能善罢甘休?” 范沙兵狰狞地笑了起来,转而又气急败坏地,一脚踹在面前的红木茶几上,茶几上面的茶具哗啦啦滚落一地。 “都是许淼这个**害我的!”范沙兵咬牙切齿,每一个字都像是从牙缝里挤出来的,“肯定是她勾引的傅文翰!她以为攀上了傅家的高枝,就能把我范沙兵一脚踹开?做梦!” 李袂品看着他几近癫狂的模样,在心里暗暗摇头。 三爷到现在还没看清局势。 他现在该考虑的,是如何平息傅家的怒火,及时止损。 可范沙兵显然不这么想。 他只认为,自己被傅家这么设计,完全是受许淼所害,他动不了傅家,但他可以动许淼! 范沙兵露出了狰狞的笑。 “既然她这么不守妇道,这么喜欢当别人的‘玩具’,”他阴恻恻地低语,声音可怖,“那我就成全她!” 他抬起头,看向李袂品。 “既然这老婆是做不成了,那我就弄死她!我要让全南城的人都知道,她许淼不过是个谁都能上的破鞋!我倒要看看,一个万人骑的脏货,他傅家还要不要!” 第十三章快勾引他把他拿下 许淼在剧组呆了快两周了,除了做群演,还会帮陈云默跑一下副导演助理的工作。 拍摄间隙,许淼躲在道具仓库的角落里,给闺蜜林菲拨了个电话。 自己欠了傅文翰的人情,他拒收了自己的钱,这事就像一根细小的刺,扎在她心上,总觉得要做点啥,报答了他才算拔掉。 许淼不禁感慨:内耗型人格真累啊。 “菲菲,问你个事儿,怎么给当医生的人送礼表示感谢啊?” 末了,又补充了一句,“这人应该家境不错,不缺钱。” 林菲那边跟许淼掰扯了一通,许淼艺术性地包装了一下前因后果,林菲便说: “我告诉你,对医生来说,最好的礼物是什么?是认可!是荣誉感!你直接送一面锦旗过去,挂在他们科室,保证比你送什么都管用!那叫专业上的肯定,脸上有光!千万别直接转账,俗气了!” 许淼一听,还真的是戳死穴了。 许淼挂了电话,立刻在网上下单了一面锦旗。 南城第一医院,妇产科门诊。 傅文翰刚送走一位病人,正端起杯子准备喝口水,诊室的门被轻轻推开。 护士站的张莉探进半个脑袋,脸上是藏不住的兴奋和八卦:“傅医生,忙不忙?有惊喜哦!” 说着,她和另一个护士合力将一面红色锦旗拿了进来。 还拿了杯奶茶进来。 “傅医生,有位匿名的患者送来的!”张莉指了指那面鲜红的锦旗,又指了指桌上的奶茶,“说是感谢您,还给我们全科室的人都点了奶茶,连行政科那边都收到了感谢信和果篮!信里点名表扬了以您为代表的我们妇产科全体同仁医德高尚,服务周到!这下我们整个科室都跟着您沾光了!” 傅文翰放下水杯,眉梢微挑,目光落在那面锦旗上。 “傅医生,您有印象是哪位患者吗?” 几个年轻护士也拿着奶茶围了过来,借机谢谢傅文翰,平时还愁着没理由进来跟傅文瀚说上话呢,这下可有机会了。 “感觉是个年轻女孩!点奶茶还会备注七分糖,少冰!” 另一个护士指着锦旗的落款,笑嘻嘻地说:“你看这署名就知道,肯定是个年轻人,不然哪会起这种网名。” 傅文翰的视线缓缓扫过锦旗上烫金的八个大字:妇科圣手,医者仁心。 旁边还有一行小字:见义勇为。 妇科圣手?医者仁心?这倒还算贴切。 可见义勇为? 他一个妇科医生,怎么就跟“见义勇为”扯上关系了? 他的目光最终定格在最下方的落款上: 野生哲学家。 再结合“见义勇为”这四个字,傅文翰一下子就对上了许淼。 毕竟最近也就帮她摆脱未婚夫,阻止她爸打她,送她去医院这事,算得上和见义勇为沾边。 “我听行政科的人说,患者还给他们送了礼物,院长一直在夸我们科呢。” 听到这里,傅文翰那总是紧抿的薄唇,竟不自觉地向上翘了一下,眼底掠过一丝笑意。 “我看这患者还是有点粗心,”简雅清不知何时也走了过来,她伸手就想拿走傅文翰桌上的那杯奶茶,“傅医生平时都不喝奶茶的,我帮他处理掉好了。” 简雅清听大家的讨论,一下子就联想到了上次那个让傅文翰亲自做妇科检查的女孩。 傅文翰的手快她一步,拦下了她,声音淡然:“也不是完全不喝。” 简雅清的手僵在半空,脸上的笑容瞬间凝固。 她清晰地记得,上个月她和他一起加班到晚上,也曾买过奶茶送给他,却被他以“不喜欢甜食”为由,疏离地拒绝了。 她眼底划过一抹不甘,还想说些什么,叫号系统却响了起来。 “上午15号曲XX,请到3号诊室就诊。” “来病人了,你们去忙吧。”傅文翰的声音恢复了一贯的冷静。 护士们一哄而散,简雅清也只能不情不愿地转身离开。 诊室里终于安静下来。 结束了上午的门诊,傅文翰靠在椅背上,修长的手指无意识地敲击着桌面。 他冷静地复盘了整件事。 虽然许淼跟他没说实话,但那天晚上,确实有一辆车在尾随她。 再加上她那个父亲,她身上,恐怕有难言之隐。 沉思片刻,他拿起手机,拨通了一个号码,言简意赅地吩咐道: “帮我查一下,南城许家,女儿叫许淼。她的家庭情况,还有她和范家三爷的婚约,是什么时候定的,怎么定的,所有细节,我都要。” 挂断电话,傅文翰的目光再次落到那杯奶茶和锦旗上。 他拿出手机,对着这两样东西拍了张照片,打开和许淼的对话框,将照片发送了过去。 紧接着,他敲了三个字。 【傅文翰】:你送的? 剧组现场,许淼刚拍完一场仙侍背景板的戏,正蹲在角落里啃着面包。 手机“嗡”地振动了一下。 她擦了擦手拿起来一看。 是傅文翰! 他终于理自己了! 许淼连忙放下啃了一半的面包,双手捧着手机,指尖悬在屏幕上,正思索着该怎么回复才显得不那么刻意,面前却突然投下两道阴影。 “你是许淼吗?” 第十四章我愿意和你假结婚 许淼几乎是下意识地将手机屏幕按熄,塞回了口袋里。 面前站着两个男人,都穿着和她一样的群演戏服。 两个人看起来都不大,可能跟许淼年纪相差不多,一个身材高壮,正咧着嘴冲她笑。另一个稍年轻些,瘦瘦的,眼神有些躲闪,跟在高壮男人身后。 “美女,你就是许淼吧?”高壮男人先开了口,声音洪亮,带着一股自来熟的劲儿,“我叫阿东,大家都叫我东哥,这是我哥们儿阿阳。我们刚才看你一个人在这儿,过来认识一下。” 影视城里鱼龙混杂,许淼向来秉持着多一事不如少一事的原则。 她站起身,拍了拍裤子上的灰,礼貌而疏离地笑了笑:“你们好。” 阿东见她态度冷淡,也不在意,反而更热情了:“哎,别这么客气嘛!我们都听说了,你不仅是跟组演员,还帮着陈副导做事,真是又能干又漂亮!以后在剧组,还请多多关照我们这些哥们儿啊!” 说着,他从身后变戏法似的拿出一罐冰咖啡,递了过来:“这天儿热的,拍戏辛苦了,喝点东西解解乏。” 许淼下意识地想拒绝:“不用了,谢谢,我不渴。” 她不喜欢欠人情,尤其是不熟的人。更何况,这两人看她的眼神,让她本能地感到一丝不适。 “哎呀,一罐咖啡而已,看你说的!”那个自称东哥的,把咖啡硬塞到她手里,语气不容置喙,“我们哥俩刚好多买了一罐,真的没别的意思!我们也是群演,你懂的,就想你以后有机会的话,能多想起咱俩,没别的意思,就算没适合的活儿介绍也没事,就当多交个朋友嘛,现在环境也不怎么好,你也别拒绝我们了。” 旁边的阿阳也跟着附和,只是声音小了许多:“是啊,淼姐,东哥也就想多个渠道,你别想太多。” 话说到这份上,再推辞就显得不近人情了。 剧组是个小社会,无故得罪人不是明智之举。 许淼心里叹了口气,想着只喝一口应付一下就好。 她拉开拉环,冰凉的金属触感让她纷乱的心绪稍微平复了一些。 她仰头,象征性地抿了一小口。 咖啡的味道有些奇怪,过分的甜腻中夹杂着一股难以言喻的苦涩,顺着喉咙滑下去,留下一点麻麻的余味。 “怎么了?喝不惯咖啡?”东哥紧紧盯着她的表情。 “没有,挺好的。”许淼放下咖啡,勉强挤出一个笑容,“谢谢东哥。我那边还有点事,先过去了。” 她只想尽快离开,她还想给傅文翰回复个信息。 然而,她刚迈出一步,刚打开了傅文翰的对话框,一股突如其来的眩晕感猛地攫住了她。 眼前的道具仓库开始旋转,耳边阿东和阿阳的声音也变得模糊,像是隔着一层厚厚的水。 “哎,你怎么了?中暑了?”阿东的声音里有点不对劲。 听上去一点都不意外。 许淼的脑中警铃大作,那口咖啡有问题! 她的腿一软,身体不受控制地向一侧倒去。阿东眼疾手快地扶住了她的胳膊,那粗糙的手掌像铁钳一样箍着她,力道大得惊人。 “看来是真不舒服,走,东哥带你去休息室歇会儿。” “不!不用了。”许淼拼命地想挣脱,可四肢有点不受支配,想做梦的时候,想跑却跑不了的感觉,连舌头都开始发麻,说出的话软绵绵的,毫无威慑力。 她身体像个提线木偶,被阿东和阿阳一左一右地架着,拖向了片场外围的停车场。 剧组里人来人往,大家都在忙着自己的事,偶尔有人投来一瞥,也只当是同事身体不适,并未在意。 她想呼救,却喊不了什么大的声响,四肢沉重如铅,也反抗不了这两个人。 她感觉自己被抬上了某辆车,躺在了后座,强烈的睡意袭来。 不行,得强撑着。 她的手在口袋里摸索着,用尽了全身的力气,凭借着肌肉记忆解锁了屏幕。视线已经模糊,她看不清屏幕上的字,只能凭感觉在最近打开的对话框里打字。 指尖颤抖得不成样子,她几乎是凭着本能,胡乱地在键盘上按着。 “救我……” 拼音甚至都来不及切换,她就按下了发送。 紧接着,她点开了位置共享。 发送。 做完这一切,她最后一丝力气也被耗尽。 “砰”的一声,车门被重重关上,隔绝了外面所有的光和声音。 傅文翰靠在人体工学椅上,指尖有一下没一下地轻点着桌面,目光落在手机屏幕上。 他给许淼发去的那张锦旗与奶茶的照片,还静静地躺在对话框里。 他唇角噙着一抹淡笑,想象着她收到消息后,会是怎样一副得意又想邀功的模样。 然而,手机屏幕倏然亮起,跳出的却不是他预想中的回复。 是两条短得令人心惊肉跳的消息。 【ju&bp;wo】 【位置共享】 傅文翰坐直了身体。 点进位置共享,看到代表着许淼的头像正在影视城附近的一处偏僻区域快速移动。 这位置不对劲,她肯定出事了。 傅文翰起身,脱下了白大褂,抓起搭在椅背上的外套和车钥匙,大步流星地走出办公室。 “傅主任?您这是要去哪?后面还有一位预约的病人……”护士站的小护士见他行色匆匆,一脸煞白,连忙起身询问。 傅文翰脚步未停:“急事。把她转给陈主任。” 他的语气很焦灼,小护士被他眼中骇人的寒光震慑住。 …… 停车场内,一辆线条流畅的银灰色格兰特里佐从车位中呼啸而出,轮胎在地面上留下一道浅浅的焦痕。 傅文翰有点庆幸,今天开的是这辆跑车。 他一手紧握着方向盘,另一只手迅速地操作着手机,将许淼的位置共享同时转发了两个人。 第一个是他的特助,谢昂。 傅文翰大学毕业后,就开了自己的公司,谢昂一直在协助他。 电话几乎是秒接。 “谢昂,放下手里所有事,按我的定位走!” “收到,傅总!”谢昂甚至没问缘由,傅文翰这种语气,意味着事情已经是十万火急。 第二个电话,他打给了自己的弟弟,傅鑫烨。 “哥?怎么有空……” “别废话,”傅文翰打断他,盯着导航上那个不断移动的红点,“影视城西边,我给你发了定位,你离得近,马上过去!你上回约的那个女孩,出事了。” 电话那头的傅鑫烨也瞬间严肃起来:“那个野生哲学家?” “是她。”傅文翰一脚油门踩到底,,“你快过来帮忙。” 就在这时,他眼角的余光瞥见手机屏幕上,那个代表着许淼的红点,闪烁了一下,然后退出了。 【对方已退出位置共享】 他的心一沉。 是她自己关的?不可能。是手机没电了?还是被发现了? 无论哪一种,都意味着她更危险了。 第十五章 她身上恐怕有难言之隐 张若雷和我得了命令,忙不迭跑前颠后给苏家老两口要了电梯,一路上气氛虽微妙尴尬,但事情总算完满解决,只是苦了张若雷,这种场景不停找话题拍自己前岳父岳母的马屁。 她也很自责,她以为跟王杰说这些,会让他平缓过来,但王杰还是做了过激的事。 厉飞雨回到神手谷自己屋子惬意的躺在摇椅上时,已是四更时分。 不过,从前也不是没有过间隔许久再进宫请安的时候,从不曾见皇后派人来请过她。 输完后,看着仪器上发出的金色光芒,鬼子三儿轻轻的舒了一口气。 而克烈微微张启的嘴唇,露出两排尖利的獠牙,亦证实了人们的猜想。 如果陆雨不能把九转莲子带回雪城,苍狼国的皇帝陆离一命呜呼,苍狼国将陷入极度危险的境地。 特别是那红唇,看的王杰心跳加速跳动,拉着她白皙的手,他也有点紧张,掌心都出汗了。 炎淑知道今天晚上的事情确实给了众人当头棒喝,虽然大家都没有说什么,但是今夜能睡着的人估计是少之又少了。 李璇心头一紧,本想着解释,但看着对方过得动作,下意思的想要闪躲,却被这不知从何而来的金属钢条捆住了身形。 最后,吴师爷也原谅了大哥,说是自己也没把这事放在心上,过去就过去了。 能如此风轻云淡的说出这些话,那么足以证明,齐天大圣16万的战斗力在他的眼中,根本不算什么。 “让他先和我们一起回去。”康可抛出了这一句话后,径自朝直升机走了过去。 昊南一愣,随即目光看了看一旁的天皇猫,他们是傻逼吗?有着六阶魔兽存在的组合,他们竟然敢说柔弱,真的是有点傻逼到家了。 经历了火箭队的事情后,接下来直到中午,都没有什么意外的事情发生。 突然间,就在三人的战斗一触打响时,突然间,大地猛然一颤,如何是地震一般。 还没有等两人完全缓过神来,却是只见的那遥光剑之中突然一道紫色气息渗透出来,旋即竟是在半空之中形成一道人形。 那时候钢蜢就在想一个问题,自己混到了这个地步,跟对方的地位已经差不多了,可为什么自己还是害怕大傻他们? 说着唐依晨苍白的脸上又泛起一丝微红,而李逍逸却不再犹豫,将她轻轻搂在怀里,接着缓缓‘吻’了下去,可正当两人的嘴‘唇’要触碰时,突然又。。 说着李逍逸爽朗的笑了起来,不过看对方那疑‘惑’的表情他又变得尴尬,似乎赵俊杰根本不知道兄弟二字是什么意思。 楚河与龙且回到江乌村,战局已经结束,项熊、丁猛等正带着青壮打扫战场,收拢物资。 “我那匹马套上车,自个儿就能跑到洛阳去。”李哲淡淡的说道,语气里的不屑跟酸味儿,离得老远就能闻到。 他瞪了一眼赵天明,要不是这家伙没事找事,他今天也不会横生波折。这幅画今天可是几位前辈都过了眼的,就算以后再发现是假货,也怪不到他头上。 路上,洛克慢慢撬开了这帮家伙来这里的目的——他们是想过来探探镇长的口风,看看能不能从正规军那里拿个编制,混个官职。 此时只是一棍子。就让丧尸之王出现了伤痕,而且还滴落下来这样的血迹。 “可以的,当初我就感受到了你身上有着赤血尸藤的气息,可以助我再进一步,而赤血尸藤你也还需要进行培养,今后也有大用!”蚁后说道。 之后再听说关于她的消息,比如高考失利之类,多是从江妈嘴里。 如果说陈保的攻势是无尽巨浪,那秦胜男就是一块海岸坚岩,如果说陈保的攻势是呼啸飓风,那秦胜男就是一棵不折柳树。 “这也不是不可,拜剑山庄时候什么地方,本座来此还能有什么目的?”王天元说道。 在现场观众们各自有默契的为自己的战队加油助威之后,比赛画面也呈现在观众们的面前! 等赵老大说完以后,就悄悄的从一旁溜走,等到赵老大溜走以后,十二就开始向古易的方向而去。 也就在那片刻间,雷霆在那乌云中出现了,随着这雷霆出现的还有一股让人窒息的压迫感。 想想太平道当时有多少信徒,如果真让张角推翻汉朝,那更不用说了。 这一巴掌可是把张芳给打得红了眼,要知道她打从有记忆起,就没挨过打,这还是头一回,一旁的张芬见此,都吓傻了,朝着张芳的身后退了半步。 方羽身边的张超看着方羽不断的刷出去了一个一个的火箭,浑身都激动的颤抖了起来。 躺下的那瞬间,身旁姑娘身上淡淡的香气就钻进了他的鼻子里,让他灵活的身体瞬间僵硬,一动不动地平躺着,甚至连呼吸都刻意放轻了。 第十六章 应该把他睡服 黎明时分,锦衣卫衙门的停尸房忽然被雷电劈中,再之后便被一把天火引燃。那么大的一场雨,竟没能将这场火给浇灭,整整折腾了好几个时辰才叫众人合力给扑灭了。 以封舟的推断,自己目前的实力已经可以畅游天际,只是因为自己没有后台背景,所以只能留在人间。 “不错,念念回首处,即是灵山。其实若悟佛法,何处不是灵山?又何必非要去灵山。”唐三藏叹道。 在布袋收完毒蜂之前,他是坚决不会再动的,因为好久好久没有像今天这么激烈动过武了,实在是有点累。 “这件事不要再说了,如果没有特别的事,我不会轻易地跟萧大人扯上什么关系。”苏洛自己也是有自己主见的人。 “好了,我还需要帮你做什么?”缠完绷带,南宫绯影难得温柔询问。 约莫着时间差不多,林牧看了看四下无人,转身沿路返回重新回到了血煞镖局,在附近找了一处隐蔽的地方,暗暗地蹲守下来。 不过,轻姨还说,他摊上了一个好时代,在这个时代,面瘫反而更能唬住人,让有坏心思的人,都不敢欺负他。 “知城,事情办得如何了?”云魅带着笑意,看着一身黑袍的顾知城,不是刚刚与卫庄交谈的人又会是谁? 这样的进度让苏染十分惊讶,就好像沐承泽早就已经准备好了似的。 “薄爷,您这是什么意思?”孙星辰的回到自己办公室里,薄染椰正在把玩自己的手枪,随后枪口指着孙星辰的脑袋。 “妹妹,上来,今天二哥背你回家。”姜卓怀转身在姜甜甜面前蹲了下。 距离jt杯青少年巡回赛还有两天时间,出来散心的王出云便暂充当陪练,顺便试试新球拍性能。 这个红包就是白卿卿在外面杂货摊子买的红色的袖袋,又在里面一个袖袋塞了五两银子,看起来沉甸甸的。 秦明这话有些明知故问,脸上还带着淡淡的笑意,光是看蓝菲灵脸上的表情就知道她害羞了。 而在林念喝完水准备上楼去找林如宁时,原本在众人视线和认知里面已经离开唐菲菲,突然又出现了。 权谨骁长长的睫毛微微一颤,在阴亮的月光下,整张脸的轮廓柔和了他身上的戾气。 然而,随着一张符纸从对方手中飞出、被浩然罡气裹着拍在他身上,这家伙脸上的不屑嘲讽瞬间都凝固了。 萧厉阎有点卖惨的样子,“还在忙。”那分明就是想要人关心的样子。 她担心、害怕,苏珺是一个花心的人,这样就太让她失望了。不过好在,最后苏珺也没做什么出格的事情来,这倒是让安琪拉很欣慰的。 第二天早上九点,钠冰带着人过来向沈铜道歉,沈铜面色平静的看着他们。 这才使得白剑一旦有机会接触蝙蝠,就能想办法通知蝙蝠相关内容。已经备受折磨的巴特,此时得到了总部正在采取援救行动的信息,他的心里温暖如春,更有信心坚韧不拔地等待我部的援救,让他逃出魔掌。 讲台是处在一个阴影之下,阴影中的羁摆了摆手,示意他下去,他也领会的退下,之后,羁缓缓开口。 “你什么意思!?”明镜看他这表情,瞪着他问,这个弟弟又在打主意了,连她都觉得,此时的他有些腹黑,还好自己是大姐。 华克山庄,听说过,是K国专门为外国游客建造的,只允许外国客人凭护照才能进去的。那是一座大型餐饮娱乐场所,表演的节目都是国际上最有名气的模特儿团体表演。 “因为………这将会是我最后一次答应你的条件,以后不会有了。”王天风面无表情。 “这……”就在这么一愣神之间,苏珺得以仔细观察安琪拉的身体。 “是我!”轻轻抱住安琪拉,扶着她的秀发,苏珺深怕弄疼了她。 菲德立即把想好的说辞说了一遍,他也不清楚自己所说的话是否能够让人信服。不过幸运的他并没有被绑起来丢进湖里,而是被一个从洞窟里跑出来的义军干部接见了。 “魔道子,真没想到竟然会在这遇见你,你竟然也没死,竟然如此,三百万年前的恩怨我们是时候该做个了断了。”李天通愤怒的说到,因为愤怒而导致整个脸都变形得有些狰狞。 饿鬼们啃噬结界的声音甚喧尘上,浑如只只白蚁附在树木上,结界的光晕渐渐开始晃荡起来。 听到叶风这话,罗炎也没有多啰嗦,手掌狠狠地了拍,就往叶风的肩膀上拍去。 等白依又慢悠悠晃到住处,天色已经不早了,白零他们早已从任务中心回来。 将唐紫寒拥抱在怀中,林羽有种异样的感觉,“自己抱着要杀自己的人?还是说救了一个要杀自己的人?”林羽无论怎么想都觉得好科幻,不知道自己为什么会做这个举动。 然而,叶风看到皓月没出手阻止,也就没有多说什么,等待着皓月的举动。 紫电金龙依然急速旋转着,莲花依然破碎着,连生亢奋,金人悲切,一切的一切,都在无法阻拦的上演。 “他狠,你比他更狠,他强,那你就一定要踩在他脸上,告诉他,你比他更强!!!总而言之一句话,对上安如烈,对于你而言,就是死战,要么你死,要么他死!!”释说了这几句话之后,便是消失在了苏易的识海之中。 “没有强迫过?也就是自愿的你是来者不拒了?”周游淡淡的说道。 ”大丈夫一言既出驷马难追。我答应你的事情绝对不会反悔。“哪怕是日后要付出生命的代价。我已经在心里面暗自下定了决心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