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叫朕女皇陛下》
1. 第 1 章
大昭,元初三年。
黑云犹如一条巨龙正死死盘旋在皇宫之上,一个太监正脚下生风快速朝着皇帝所在的地方奔去,脚下的动作带起了周身的微风,那风中弥漫着一股令人作呕的血腥味,久久无法散去。
“报--陛下!晏王,晏王他反了!马上就要杀到殿门口了!”
太监尖着嗓子一路喊了进来,整个人趴跪在大昭皇帝面前,身体正止不住颤抖。
沈芃清整个人呆在原地一动不动,内心正在狂吼道:“穿越就罢了,还是胎穿!胎穿就罢了,还没有系统!没有系统就罢了,如今才活了四年就又要死了?!”
这是沈芃清穿越到这个未知朝代的第四个年头。
看着眼前的情形,沈芃清估计自己即将迎来第二次穿越了。
顺着大昭皇帝的目光看去,正殿外正伫立着两个人。
其中一个是沈芃清的父亲,大昭镇国大将军沈牧,而另一个则是平日里最玩世不恭的小王爷晏王。
就在半个时辰前,晏王仅凭一把剑便杀过重重守卫,直直杀进宫门。
此时,晏王已然立于殿门口,右手紧握剑柄,剑尖直指地面,殷红的血液顺着剑刃一路蜿蜒至剑尖后滴落,最终在地面上汇聚成一小片暗红色水洼。
彼时的晏王犹如地狱中爬上来的阎王一般骇人。
可在众人记忆之中,晏王自幼起从未习武,但就他今日的表现来看,若非从武数十年,绝无可能达到此之境界
殿门口,镇国大将军沈牧手握长枪缓缓走出,丈二长枪擦地而行,刺耳的声音划破空气,火星顺着枪锋所过之处炸开。
沈牧的声音沙哑而又陈厚:“晏王殿下,老臣已经记不清有多少痴心妄想之人将性命断送在这牧风枪下,他们与殿下您今日所踏乃是同一丹陛。”
话语间,沈牧手腕猛地一翻,长枪蓦地离地,直指晏王:“可老臣不曾想到,有一天这枪竟会对准了殿下。”
若非今日种种皆是沈牧亲眼所见,任凭谁说晏王有谋逆之心,他都断然不会相信。
“你们这的人废话真多,是你乖乖让开,还是我将你的头颅踢至你的妻儿面前?”晏王丝毫没有把眼前的人放在眼里,不紧不慢地将手肘抬起弯曲,用金丝线制成的衣袖将剑身的血渍擦拭干净。
看着依旧站在殿门口丝毫没有退让之意的沈牧,晏王失去了耐心。
只刹那间,他周身出现了一股若有若无的气流将其自身环绕,指尖浅浅朝着沈牧一指,剑便噌地腾空而起直指沈牧眉心中间。
沈牧大惊,纵使他征战沙场无数,自认为见过各种奇能异世,但眼前景象他却从未见过。晏王不曾触碰剑柄一丝,可这剑此时又实实在在对准了自己,且是处于悬空的状态。
晏王看着沈牧的神情,勾起的嘴角带上了一丝戏虐。他轻轻晃动手指,剑犹如得到了命令般绕着晏王转来转去。
下一秒,晏王指尖迅速调转方向指向沈牧,剑尖只一眨眼间便抵在了沈牧的额头上,血珠顺着沈牧的额头流下。
沈牧的冷汗顺着血迹一同流下,可他依旧横枪而立。
因为这里有他所忠,所爱,所护之人,所以不论如何他都不会让晏王在自己活着的时候闯进去。
沈芃清看着此时的晏王内心大惊,凭她在这里生活了四年来看,这种能力绝对不是这个世界该有的,这似乎是修仙世界才该有的能力。
难道他也不是这个世界的人?若他也是穿越而来,还拥有此等能力,为何等到今日才如此。
还是说,真正的晏王已经死了,此时那个穿越者正在用着晏王的身体。如此一来,一切也说得通了。
沈芃清凭借着自己穿越前没少看的小说与短剧迅速摸清了状况,可就算沈芃清摸清了状况却也无济于事。
“我一定是最窝囊的穿越者。”
沈芃清想道。
被困在殿内的皇帝看见这一幕,猛地低头一把抓住身侧的梁萧墨,颤抖地伸出手抚摸着他的脸,手间力道是那么重,又是那么不舍,皇帝的眼神像是想要将梁萧墨的每一寸都深深烙在脑海里。
随即又看向了站在一旁的沈牧之子沈辞河,对他说道:“原是朕对不住你们,竟不知为何今日执意想要召你们入宫。”
沈辞河听到此话,立即双膝跪地:“沈家受皇恩,食君禄,承蒙陛下信任重用,方得如今。父亲如今所举亦是沈府上下全族之方向。”
说罢,少年模样的沈辞河效仿着父亲的模样,将皇帝与众人护在身后。
皇帝自知活不过今日,一把按下暗格,一条暗道出现在众人面前,阴冷的风吹在众人身上。
“快走。”皇帝将众人推至暗道口。
“陛下,这偌大的江山,臣妾来陪您守。”皇后一个转身,抓住了皇帝的手。
说完后,皇后看着梁萧墨强忍着泪水,将他放到了沈夫人手中。
两人对视,沈夫人朝她点头,示意她放心。
梁萧墨看着眼前的一幕明白了皇后的意思,他紧握着拳头,极力克制住自己哽咽的声音道:“父皇母后放心,儿臣定不忘今日之辱,他日儿臣定取晏王项上人头。”
“儿啊,母后只想让你好好活着,你听懂了没?好好活着!”说完这句话后皇上与皇后将众人推至暗道,示意几人快走。
就在几人进入暗道的瞬间,晏王已然操控着剑冲破了殿门,跟着晏王脚步迈进来的,还有沈牧的人头。
“皇兄,这皇位让我坐坐如何?”晏王手指一勾,剑便回到了手中。
“你是谁?你不是七弟。”只一眼,皇上便认出眼前的人绝不是昔日的晏王,因为晏王自幼习惯左手持物,无论被责骂过多少次都无法改正,可眼前的人此时竟右手持剑。
“这么快就发现了?没意思。”晏王面露不悦。
皇帝极力想要拖延时间,以便几人可以顺利逃出,晏王自是明白,手指一引剑尖直指暗道方向,蓄势待发。
皇后看见这一幕,只身挡在暗道面前,皇帝见状立刻将皇后挡在身后。
“只要你死,朕便放过他们。你不死,朕这皇位坐得不安生。”晏王不想理会逃走的几人,在他眼里不过是几只钻入地洞逃跑的老鼠罢了。
“你保证?”皇帝问道。
“君无戏言。”晏王此时已经把自己当作了皇帝,随手一挥,剑便掉落在皇帝面前。
至此一剑刎双人。
晏王称帝。
与此同时,暗道中的几人不敢有一丝懈怠,沈辞河提着剑走在最前面开路,沈夫人一手抱着年幼的沈芃清,另一只手紧紧牵着同样不大的粱萧墨。沈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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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知从哪里顺来一把匕首,走在队伍的最后面。
终于来到暗道尽头,沈辞河示意几人退后,沈夫人点头将几个孩子护在身后,沈辞河一脚踹开挡板。
几人爬了上来后发现,这竟是沈府后门。
如此可见皇帝对沈府是何等信任,竟将这暗道的尽头修至此地。
“是夫人吗?”一道小心翼翼的声音响起。
沈辞河将剑对准了声音的方向:“谁?”
听到沈辞河的声音,声音明显放松了下来,随即一辆马车从旁边小道驶出:“夫人,快上马车。”
驾驶马车的正是沈芃清的两个贴身婢女粟渺,清秋。来不及多说,几人迅速爬进马车之中,还没等几人坐稳,粟渺猛地一拽缰绳,马儿迅速向目的地冲去。
马车内的几人摔作一团,可无人开口抱怨,因为他们知道此时的每一秒都无比重要。如果可以沈芃清都希望可以马车从头到尾毫不停歇,几人助跑着跳上马车。
沈夫人将几个孩子都紧紧搂在怀中,紧咬着嘴唇不让自己哭出声来,因为她知道此时自己绝不能倒下。
梁萧墨打破了这份寂静:“是我连累了你们。”
他知道,此时父皇母后想必已经离世,沈将军也是断然活不下去了,梁萧墨在想如果不是今日他缠着母后想要让沈芃清几人进宫玩耍,或许他们此时早已逃离了京城。
而沈牧,本就远在边境之地,此番回京不过是皇帝念在他多年未曾见过妻儿,特赐准许他回京一月,却不曾想将性命搭在了这里。
“沈家世代忠于陛下,忠于太子殿下。”沈辞河率先开口。
沈夫人接着说道:“殿下,就算今日娘娘没有召臣妇入宫,臣妇也断然不会弃殿下于不顾,殿下可是她的孩子。”
“我们这是去哪?”沈旌开口问道。
马车外的粟渺应道:“回小公子,老爷命奴婢几人带夫人与公子小姐去寻大公子。”
沈如归,沈牧长子,自幼跟在沈牧身侧投身军营,年纪轻轻便大有一番作为,此番并未与沈牧回京。
沈夫人此时有些暗自庆幸沈如归并未归京,此先她还有些许抱怨沈如归不知归家探望自己。可若他今日在场,那他肯定如沈牧一般,只肯战死在殿门口。
沈牧,沈如归为臣,可她此时为母。
看着眼前的一切,沈芃清忍不住红了眼眶,这里的一切她都无比珍惜,这是她在原世界所从未感受到的温暖。
她无比希望自己此时系统加身,只需要完成系统的任务就可以获得武器,那她定要将晏王碎尸万段。
“夫人,老爷说这是小姐的东西,将您好生保管。”清秋顺着帘子递进一个精致的盒子,沈芃清并不知晓里面是什么。
沈芃清抬头看向沈夫人:“娘亲,这里面是什么?是清清的东西吗?为什么清清不知道?”
沈夫人不忍欺骗沈芃清,边说边开口说道:“这是爹爹和娘亲发现你时,就在你身侧了,不过地爹爹和娘亲也不知此为何物。”
沈芃清是被沈牧二人捡来的这一事早在年前便在下人的多嘴下被沈芃清知晓。一向和善的沈夫人那日罕见的发了火,若不是沈芃清在一旁劝阻,沈夫人要将那多嘴的下人打死。
在看见盒中之物时,沈芃清一惊,大声喊道:“真理!”
2. 第 2 章
看着突然兴奋的沈芃清,几人不解,他们皆不知盒中是何物,可眼前的沈芃清好像知道。
沈芃清伸出小手端起真理比划着:“娘亲,子弹呢?”枪中没有子弹,盒中也没有。
凭借着沈芃清多年来在气球摊前练就的一身枪法,她敢保证如果此时有子弹,她定能一枪命中晏王的脑袋,获得最大的奖品。
沈夫人不解:“何为子弹?”
沈芃清急了:“娘亲,您发现这把枪的时候,身侧没有其他物件吗”
沈夫人摇了摇头,当日发现的东西除了沈芃清和包裹她的被褥都在这盒子之中了。
沈芃清将手枪收回盒中,内心一万匹马奔腾而过,给枪不给子弹,不如给我子弹,我日后练就一指禅一子弹弹死晏王。
“萧墨哥哥,清清端不住这么大的盒子。”沈芃清端着盒子一脸认真地看着梁萧墨,她注意到一路上就快要将牙齿咬碎的梁萧墨,她知道他此时心中的恨,可这么一路用力下去,沈芃清怕没等到亓州他就气死过去了。
“清清不可如此称呼太子殿下。”沈夫人急忙纠正,这已经不知是第多少次了。
“妹妹,哥哥帮你拿吧。”沈旌此时也伸出手想将盒子收下。
梁萧墨赶在沈旌前一秒收下盒子,“无妨。”
经过数十日的舟车劳累,几人总算是赶到了亓州。沈芃清十分诧异晏王竟然没有派兵追杀他们,她起先想着是因为无人听从这弑兄篡位的晏王,可随着越来越多的大臣死在殿前,众人也渐渐选择了臣服。
可晏王似乎将逃亡中的他们忘却了,任凭他们逃到亓州,也任凭沈如归将他们接入城中。沈芃清不信晏王就这么放过他们了,可他好像真就这么放过他们了。
几日快马加鞭,让沈芃清年幼的身体有些吃不消,一到亓州便昏睡过去,梁萧墨也不容乐观发起了高烧。
梁萧墨是除了沈芃清之外年纪最小的,练武也不过刚刚启蒙,加之遭此噩耗,身体再也无法支撑,一进城中便倒了下去。
看着眼前的至亲与京城中的噩耗,若非有人阻拦,向来沉稳的沈如归定会连夜赶往京城与晏王拼个你死我活。
可冷静下来的沈如归才知道自己的举动是多么荒唐,父亲此举便是将沈府上下全部托付于自己手中,他怎能有如此冲动的想法。
“母亲,您也早些休息吧。”沈夫人已经怔坐在在椅子上良久,沈如归上前扶起沈夫人。
沈夫人回到房间,再也无法克制住多日的情绪,头一次如此不顾形象地痛哭了起来。站在门外的沈如归听着母亲的声音快步离开,因为他不敢再多听一声。
沈如归来到正厅,父亲昔日的将领此时已然悉数到场,沈夫人一行人已妥善安置,只待沈如归一声令下,他们随时愿意随着沈如归杀回京城,为沈将军复仇。
可沈如归并没有那么做:“此事不可操之过急,晏王若真如传闻中那般,纵使你我拼尽所有,也无法伤他分毫,不要做无谓的牺牲。”
其实沈如归何尝不想,但他始终记得沈牧的教导:将士们愿意追随你,那你便要担得起这份责任,切记不可拿将士的生命当作儿戏。
众人无言,正厅一时间安静得掉根针都能听见。
就在沈芃清几人赶到亓州的前一日,沈如归等人再次收到了京城传来的消息:将军头颅被悬挂于城门之上,晏王放话若有抗命者,将军便是下场。
沈牧将军一生战功赫赫,无人不知,无人不敬。他的名字是血与长枪铸成的丰碑,是永远插在战场最高处的旌旗,是将士们甘愿赴死的信念。
更是夫,是父。
可此时他的头颅被耻辱地悬挂在城门之上,其间不乏有人想要趁着夜色将其取下,但皆被远在皇宫之中的晏王操控剑将其斩杀。
一时间,民间不断议论着当今陛下究竟是人还是怪物。
昏睡过去的沈芃清看到了原本的世界,可自己却是以上帝视角在目睹那个世界的沈芃清所经历的一切。
这让沈芃清大惊,原来自己没死,这种剧情是什么走向,一般穿越都应该是在原身世界死亡了啊,沈芃清一度认为是自己那晚发疯意外掉入海中淹死了,可事实好像不是这样。
那晚,找不到工作的沈芃清一个人来到了海边嘴里不断嘀咕:“三十年河东,三十年河西,莫欺少女穷!我们大女人是不会被这种事情打倒的!”
虽然嘴上这么说,但沈芃清心里还是有些不舒服,瘫坐下来,看着夜晚的海边本想感慨一番,可话到嘴边只说出二字:“好黑。”
下一秒,沈芃清又喊道:“我要当老板!都来给我打工!我看看员工不加班我会不会破产,我看看双休我会不会破产,我看看招聘实习生不需要工作经验我会不会死!”
越说越激动,沈芃清改口:“老娘要当皇帝!都来给我打工!”
下一秒沈芃清就穿越了。
可现在,沈芃清正亲眼看着自己一边骂骂咧咧起身一边回到家中,一脚甩开鞋子,一手脱掉外套,直奔冰箱,冰啤酒的劲爽一下子缓解了沈芃清的疲惫。
接下来沈芃清一手捧着啤酒,一手熟练打开抖音开始共情起来:“我就是生不逢时,不然我定是一条好汉!”
紧接着画面加速,沈芃清找到工作了,被辞退了,又找到工作了,又被辞退了,又又到找工作了,当然这次没有被辞退,四年间已然混得有些成色。
沈芃清已经沉浸式代入了,抹了抹眼泪:“沈芃清我就说你是最棒的,你居然找到工作了,你就是最棒的!”
突然,沈芃清愣在原地,她现在的形态如果她没猜错的话应该是灵魂,难道!这个世界的沈芃清已经死了?!
这也太英年早逝了吧?我不能接受!
沈芃清紧闭双眼,抬起手酝酿再三,给了自己一巴掌。
“痛!”
吃痛的沈芃清惊呼一声,但随之而来的是那熟悉的香味与怀抱。
“怎么了,清清是不是做噩梦了?”
是娘亲,沈芃清很安心。
“娘亲不怕,以后清清会和哥哥们保护好娘亲的。”
沈芃清的话惹得沈夫人笑了出来:“好,清清和哥哥们保护娘亲。”沈夫人紧紧将沈芃清搂在怀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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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仿佛下一秒沈芃清便会消失一样。
“萧墨哥哥怎么样了?”沈芃清忍不住关心起了梁萧墨,沈芃清自认为是一种长辈对小辈的关心。
“还没醒呢,你和太子已整整昏睡三日了。”也难怪沈夫人焦急。
沈芃清一听立刻拉着沈夫人要求探望梁萧墨,沈芃清心里想着这小太子可不能死,万一有朝一日他们几人有能力杀回京城,报仇雪恨,然后粱萧墨当了皇帝后定要让他给自己封个一官半职当当。
梁萧墨正静静躺在床榻上,嘴唇白得吓人,昔日灵动朗润的眉眼早已失去了神采,取而代之的是紧皱不舒的眉头,是时不时颤抖的睫毛。
可怀中的盒子却依旧死死抱在怀中,这几日任凭谁都别想取出。
看着眼前的梁萧墨,沈芃清忍不住伸出手抚摸上了梁萧墨的眉毛,想要让其舒展开来,神奇的是粱萧墨竟真的渐渐放松了下来,舒展开了紧皱数日的眉毛。
昏睡过去的梁萧墨这几日犹如遭受凌迟,那日的景象不断在他脑海中闪过,任凭他如何哭闹喊叫都无法阻止这一切的发生。
小小的梁萧墨就这么站在原地一次次看着他敬爱的父皇母后死在自己眼前,可他却什么都做不了。
泪水不受控制般从眼角滑落,可就在即将掉落之时,却被一只小手轻轻抹去。
梁萧墨缓缓睁开眼,这不是幻觉,沈芃清那双大眼睛就这么闯入他的眼前,她的小手还没来得及撤走。
“萧墨哥哥你醒啦!”沈芃清看见梁萧墨睁开了眼睛惊喜地喊道。
老娘的当官梦看来还有一线希望。
听到梁萧墨醒来,沈如归几人也迅速赶来:“太子殿下。”沈如归毕恭毕敬朝着粱萧墨行礼。
“这里没有太子殿下。”
听到梁萧墨的话,沈如归几人随即跪倒在地。
“殿下。”纵使沈家再得皇家恩惠,沈如归始终分得清君臣之别。
“父皇曾告知我,大昭如今看似一片祥和,可暗处确是暗流涌动。各方诸侯,敌国势力皆想将父皇取而代之,梁家幸得沈将军,数十年来敌国不曾踏入我大昭半寸土地。”
“沈家世代全族永远忠于陛下。”沈如归并不是一个愚忠之人,只是大昭在这位皇帝的手中,百姓安居乐业,无不夸赞皇帝治国之道,所以沈牧,沈如归,沈家愿意忠于这样的皇帝。
梁萧墨眼神掠过沈如归继续说道:“父皇还说过,若有朝一日我现身亓州,那时定是朝堂动荡,他已无力改变一切,只得将我送至于此,但当我至此,便不再是太子。父皇说若我不甘于此,那便有朝一日踏着叛军的头颅杀回京城,用血肉重铸大昭。”
众人无言,他们不知该如何开口安慰这个年仅九岁的孩子,这一切担在一个孩子身上未免太过沉重,可也是他必须承担的。
“如今我已不适再叫梁萧墨,从今起我便叫亓萧。沈将军,麻烦你将太子梁萧墨病逝的消息传回京城。”
梁萧墨此时必须彻底消失在世间,他日才能重现人间。
“是。”沈如归领命离去,他在梁萧墨身上看到了希望。
3. 第 3 章
晚膳时,沈芃清无心吃饭,任凭粟渺将饭举至嘴前后机械般吞咽下去,心里止不住在想:比如这枪从何而来,作为一名21世纪的守法好公民自己怎么带着一把手枪穿越?还没有子弹。
一把没有子弹的枪沈芃清想不出还能有什么作用,难道让她手持它将晏王击晕?
饭桌上的其他人都没有注意到沈芃清的举动,因为其余几人的状态也都大相径庭。
沈旌的筷子在碗中戳了又戳,迟迟不下嘴。坐在身侧的沈辞河轻轻敲了下桌子,这令沈旌缓过神来,三两下吃完丢下一句“我吃完了。”便离开了。
沈辞河看着沈旌离去的背影,罕见的没有训斥。
用过晚膳还没有片刻,沈芃清便被沈夫人强制抱回了房中,说让她多休息休息。
沈芃清拗不过,只好躺回床榻之上,闭上了那滴溜圆的大眼睛,可心里却忍不住盘算了起来。
如果她现在是在穿越的话,那是不是代表,现在正有人在她所认为的世界之外盯着她的一举一动,也不知道自己是小说呢还是短剧。
但我应该是主角吧?可我为什么什么能力都没有?难道晏王才是这个世界的主角?不然为什么他的能力那么强,我连系统都没有!
来个弹幕也行啊!!清清超听劝!!
这穿越也太干巴了吧,我只是一个想找工作的大学生,这也太为难我了吧?难道现在所有人都指望我一个起身速度过快都会头晕目眩的人去打败那个怪物吗?
也行,那能咋整,干吧。有活就行,就是主打一个宠粉,屏幕前的家人们有没有被我感动到?
沈芃清越想越偏,越偏越激动。
还有那把....突然一阵强烈的困意不受控制席卷了沈芃清,假寐的双眼此时沉沉闭上,睡了过去。
一缕白烟似有似无飘向沈芃清,顺着那方向看去,一个香炉正置于在侧,烟缕顺着炉口缓缓飘出,时聚时散,犹如一条轻纱轻轻向上漂浮,直至虚无。
气味顺着飘入鼻中,令人放松。
晏王瘫坐在铺着紫貂皮毛的龙椅之上,龙袍半敞着露出胸膛。他微阖双眼,任凭婢女将葡萄送进嘴中,含在嘴中一咬,晏王感受到了不应该出现在他嘴中的东西-葡萄籽。
晏王微睁眼眸,朝着那名婢女勾了勾手示意她离得自己再近些。婢女此时全身正止不住颤抖,她强忍着恐惧将脸贴近了晏王。
看着面前婢女的模样,晏王感到一阵舒爽,将籽吐在侍女脸上:“说什么?”
“谢陛下恩赐。”
晏王对她的回答很满意,就在婢女以为晏王已经放过自己时,晏王手指虚地一引,婢女的脖子上顷刻间出现了一道血痕,而罪魁祸首早已回到剑鞘之中。
“陛下,亓州...亓州来报,太子...太子已死。”来报的太监跪拜在地,声音沾染了些许嘶哑,像是被抽空了精气神。
太子已死,大昭复国的最后一丝希望,也熄灭了。
先帝与皇后本就伉俪情深,若非众大臣联合施压,这后宫之中又何来她人。而其余妃嫔与皇子公主也在那日皆被晏王屠杀殆尽。
晏王挑眉,手指有一下没一下敲打着龙椅:“死了?”语气中听不出喜怒,尽是玩味,这么轻易就死了?这里的人竟如此弱不禁风?
“回陛下,太子年岁尚小,加之.....一路颠沛流离,逃至亓州便一病不起,进而殁了。”太监到底没有勇气说出加之太子至亲已被你所加害。
太监的额头紧紧贴在冰冷的金砖之上,泪珠大滴大滴砸落在地。
晏王手指再次一挑,御案上的毛笔自顾自写了起来:爱侄薨逝,朕心甚痛,特允其在亓州厚葬。沈家护主有失,但朕心慈,念在昔日之情份,不忍加以重罚,固沈家上下驻守边疆,戴罪立功,无诏不得回京。
写完,晏王大手一挥,那讽刺的旨意便飞至太监身前。太监急忙收起旨意,就这么保持着跪姿退出了大殿。
晏王知道,现在外面的人一定都会认为自己要将沈家赶尽杀绝,毕竟他们可是那日还存活着的唯一证人。可晏王却反其道而行之,因为他知道此时边境敌国正虎视眈眈想要攻打大昭,就算自己的能力再强,也无法将大昭万里疆土都顾及到。
而沈家,他倒是想看看,他们是会弃亓州百姓于不顾,直奔京城找他寻仇,还是咽下这血海深仇,替这弑父凶手守护江山。
忠义,就是牢牢锁住沈家的铁链。
白驹过隙,四个春秋交替。
“亓萧,再骑快些!三哥要追上来了。”得到指令的亓萧一声轻哨,身下的马也得到了指令,四蹄翻飞犹如离弦之箭。
“清清,慢点!亓萧!”沈旌跟在后面看着越跑越快的两人有些担忧,若是亓萧将沈芃清摔落下马,就算是太子,他今天也定要让他吃自己一拳。
三人,两马就这么穿梭在林间。若是可以,他们想永远停留在此刻,没有什么复仇,什么敌军,只有好友与风声。
四年里,沈如归已然有当年沈牧的风范,沈辞河也跟在大哥身侧,带领着将士们一次次将敌军击退。那些本想趁着沈牧牺牲趁乱攻之的国家也渐渐打消了这样的想法。
可沈夫人的身体却是一日不如一日,许是思念成疾。
那日饭桌之上,看着几个孩子,沈夫人露出了欣慰的笑容,可一口鲜血不受控制从沈夫人嘴中喷射而出,自此卧床不起,不论沈如归几人何处寻访名医都无济于事。
沈芃清看着日益消瘦的母亲,在旁边急得直掉眼泪,她痛恨自己,痛恨自己只是一个毫无作用的穿越者,没有系统的帮扶,没有主角光环,救不了父亲,也救不了母亲。
沈夫人看着哭红了眼眶的沈芃清抬起枯枝般的手,握住沈芃清的小手:“清清,不哭,娘亲在呢。”只是简单的几字,已然耗费了沈夫人全部力气。
不忍再看下去的沈芃清走出了房门,而亓萧已然站在门口。
亓萧伸出手:“走。”没给沈芃清反映的时间,亓萧已然轻轻握住沈芃清的手腕向外走去,一匹马停在院前,亓萧将沈芃清抱上马后自己也翻身上马,带着沈芃清朝着远离城镇的林子奔去。
沈旌看见这一幕,急忙牵来一匹马跟上。
两匹马就这么你追我赶,三个人的心在此时得到了放松。亓萧放慢速度看着跟上来的沈旌淡淡一笑:“慢。”
沈旌一听,顿时不服输,要与亓萧争个高低,而亓萧却不理会,低头看向沈芃清:“心情好些了吗?”
沈芃清点了点头,不知为何心情确实好些了。
“你们,竟敢无视我!”沈旌大喊。
“清清?”
陌生的声音出现在林中,亓萧迅速将沈芃清护在怀中,沈旌也迅速向二人马匹靠拢,两人警惕地环顾四周。
若是城中百姓定不可能直呼沈芃清的姓名,可若是敌国暗探又是如何识得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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芃清?
一个身着完全与此朝代不符合的女人从一棵树后走出,那身装扮是亓萧与沈旌从未见过的。
可沈芃清认得,那是现代的衣服,异世中突然出现的同类让沈芃清不受控制的激动了起来,她拍拍亓萧示意他将自己松开,尽管亓萧不愿,可还是将护住沈芃清的手挪开。
沈芃清倒腾着下了马,来到女子面前,声音中略带着一丝激动:“你不是这个世界的对不对?”
女子点头,伸手就要拉着沈芃清离开:“清清快走,你怎么变成小孩了?是队长没有保护好你,这次不会再弄丢你了。”
看着女子的动作,亓萧和沈旌急了,亓萧一把剑横在女子脖颈之处,沈旌驱赶马匹将其拦住。
女子也没有废话,凭空变出了一把匕首,将沈芃清护在身后,那架势势必要将沈芃清带走。
“系统?”看着女人凭空变出的匕首,沈芃清只能做此解释。
听到沈芃清的话,女人回过头看向她:“你能看见系统?”
沈芃清摇了摇头:“没看过,但我看过系统剧。”
“系统剧?”眼前的女子显然也听不懂沈芃清说的“清清,你怎么了?我们不是再在治疗伤兵的时候被偷袭,才出现在这个地方的吗?”
沈芃清此时已然听不见其他,治疗?
“你是医生?”沈芃清大喜,一把反握住女子的手腕。
“是啊。”沈芃清的反应让女子有些不确定了,难道我们不都是吗?
“哥哥,快!”沈芃清朝着沈旌喊道,还一边将女子往沈旌马上推。
“清清,这是为何?”沈旌和亓萧不懂沈芃清这是在做什么,那女子也不懂。
沈芃清红着眼眶大喊:“她能救娘亲!”
说罢,沈芃清朝着女子跪下:“我不知道你是谁,我也不知道你为什么认识我,但你是医生,你一定能救我娘亲,我娘亲要死了。”
看着哭得上气不接下气的沈芃清,女子也不做犹豫,一个翻身上了沈旌的马。看着女子已经上马,沈芃清迅速爬起,来到亓萧马前,利落翻身上马,牵引缰绳,朝着沈府方向奔去。
沈旌只得带着女子跟上,纵使心中有万般不解。
回到府中,沈芃清看着下人看向自己的眼神中带有种欲言又止,不安的情绪涌上心头。
“清清,你们去哪了?快去母亲房中,母亲怕是撑不过今晚了。”沈辞河的声音带着沙哑,像是刚哭过的样子。
听到沈辞河的话,沈芃清转身拉着女子的手就往房中赶去,没给沈辞河过问的余地。
“那位女子是?”沈辞河看向亓萧与沈旌。
“不知,不过小妹说她能救母亲。”沈旌摇了摇头表示不知,几人对视一眼快速跟上。
“娘亲,娘亲不怕,没事了娘亲,清清找到了医生,她给...给娘亲..治病,然后娘亲,娘亲就好了。”沈芃清跪在沈夫人床榻前,哭得无法完整地说出一句话。
沈芃清拉着女子上前:“快,快救救我娘亲。”
女子上下打量了一下沈夫人后摇了摇头:“没救了,或许早些时日还有得救。”
沈芃清不信:“你还没看呢,你怎么知道没救了,你不是医生吗?怎么能见死不救,你快给我娘亲看病,我求求你了。”
“清清,不哭了。”沈夫人还是带着那抹笑容,那笑容不管何时都能让沈芃清安心,可这次却不管用了。
4. 第 4 章
沈夫人靠在床榻边沿的手缓缓抬起,用那已经枯瘦的数得清根根血管的手将沈芃清的手包裹住,开口道:“还记得娘亲第一次见到你的时候,娘亲就是这么抓着你的小手,那时候你的手是那么小,娘亲好怕一用力就会伤到你,如今任凭母亲如何用力也不怕了,因为我们清清长大了。”
沈夫人想将手再抬起些抚摸沈芃清的脸蛋,可她却做不到,明明是那么近,可对她来说却是那么遥远,那么费力。
沈芃清见状急忙抓着沈夫人的手放到自己脸上,沈夫人的泪水顺着眼眶缓缓砸落。
“哐当。”
院中传来一声巨响,那声音像是有人不顾一切闯了进来。众人知道,是沈如归回来了。
“归儿,你过来。”沈夫人看向风尘仆仆从练兵场赶回的沈如归轻声唤道。
沈如归此时已然顾不上其他,什么甲不进室。
只一个箭步跪倒沈夫人床榻前,紧紧握住那只想要伸向自己的手。
“母亲。”
那声音,就像是有一双无形的大手将沈如归的脖子紧紧攥住,令他无法发出声音,喉结止不住得上下滚动,肩膀更是颤抖得厉害。
沈如归可以说是自幼便跟沈牧长在军营,因此他并未与沈夫人团聚过几年。
但这并非是沈如归不愿归家,只是沈牧叮嘱过,如今沈家已经不知被多少人盯上,如果有一天沈牧遭遇不测,还有沈如归可以撑住军中,若沈如归遭遇不测,那还有沈牧可以主持大局。
所以这么多年,他们从未真正意义上一家团圆过。
“归儿,是母亲对不住你,这么多年都没有尽到一个母亲的职责。你生病时,难过时,受伤时,都没有母亲陪在身边。那时的你,是那么的小小一个,那些日子我的归儿是怎么过来的啊。”
沈夫人字字泣血,话语中尽是对沈如归这么多年的亏欠。
当她来到亓州后不是没有想过弥补这些年来对沈如归的亏欠,她想加倍的去关心他,去照顾他,去爱他。
可沈如归早已不是当年那个受伤难过时需要母亲安慰的孩子,他如今已经是可以统领一方的将军。
她的归儿似乎不再需要她的怀抱。
“不是的,母亲。是孩儿不好,这么多年让母亲担心了,是孩儿不好。”一向沉稳自居的沈如归此时抓住沈夫人的手痛哭。
骁勇善战的将军,在此时不过是一个害怕失去母亲的孩子罢了。
恍惚间,沈夫人看见了,是的,她看见了。
她看见了年幼的沈如归,他正朝着自己哭诉这么多年的不易,哭诉这些年的委屈。
娘亲,归儿好痛,娘亲看看。
娘亲,归儿好难过。
母亲,归儿好想你。
母亲,归儿想家。
沈夫人轻轻抚摸着沈如归的头,像是对待孩童般安慰:“归儿不怕,娘亲在,娘亲也很想你。”
就在这时,屋外再次传来声音,“我知道,可是,可是。”
沈芃清等人听出这是沈如归的副将,沈如归知道若非紧急情况,此时他绝不会寻来。
沈如归跪着向后挪了一步,朝着沈夫人重重磕了几个头,便立即转身离去,不敢再多停留一步。
他怕,怕停留一步,看见母亲那猩红的眼眶他便再也迈不开步子。
可他也怕,怕晚到一步外面会发生更严重的事情。
也罢,这辈子是他不孝。
沈如归的脚步声逐渐听不见了,可在沈芃清几人的耳中犹如撞钟般久久回荡。
“河儿。”沈夫人接着唤起沈辞河,沈辞河也跪在榻前紧紧握住沈夫人的手
“母亲。”
“母亲知道,这么多年你父亲,大哥不在,你辛苦了。娘亲知道,这些年每当旌儿和清清玩闹时,我们河儿总是嘴硬说那是小孩子才做的事情,说他现在是大人了,要担负起保护母亲和弟弟妹妹的职责。那时候的你啊,就,就好像现在这么高。”
沈夫人看了看跪在自己面前的沈辞河改口道:“不,比现在要高一点。”
因为沈牧与沈如归常年不在家中,沈辞河便主动担任起了哥哥的职责,在沈旌与沈芃清贪玩时加以训诫,两人若是不认真读书时甚至会拿出戒尺。曾一度,两人怕沈辞河的程度超过了沈牧与沈夫人,可他俩知道沈辞河所做的一切都是为了自己好,所以在惧怕他的同时又与他格外亲切。
不管两人在外面惹什么祸,跑到沈辞河旁边什么都不说,只用撅着小嘴,沈辞河便会败下阵来替他们去解决。
“母亲,孩儿不辛苦,母亲,你不要离开孩儿。”这是沈辞河这么多年头一次表现得像一个孩童,
“娘亲不会离开河儿的。”
还没等沈夫人呼唤沈旌的名字,沈旌便张着大嘴哭着来到沈夫人榻前一把抓住沈夫人的手大哭:“母亲,母亲你不要走,旌儿以后不淘气了,再也不惹母亲生气了。”
沈夫人笑了:“傻孩子,哪有当娘的会真生孩子的气,如果可以娘亲真希望还能再被你气几年。”
看着眼前的沈旌,沈夫人又看见了曾经躺在地上耍赖的小沈旌。
沈旌听了后坐在地上大哭了起来。
沈夫人将视线缓缓移向亓萧,亓萧也靠了过去。沈夫人摸了摸亓萧的脸庞,上下看了一番,放心地笑了。
像她,长得也愈发健硕,下去了也好跟她有个交代。
毕竟她与她自闺中便是好友了。
沈夫人缓缓闭上眼睛,她温和宽容了一生,可她此时好想恨,想恨这一切,想恨这天,恨这地,恨自己好好的家变成了这副样子。
可她找了半晌,竟不知该从何恨起,如今的局面在她当年嫁入将军府时就该想到的。
也许,了了半生,她该恨的是自己。
可她不曾后悔。
“沈将军,你怕是又要娶我一次了。”
想到这,沈夫人怀着笑意沉沉睡去,眼角的最后一滴泪也悄然落下。
窗外骤然响起雷声,点点雨点最后变成瓢泼大雨,落在檐上后滑落,像是泪水。
暴雨的声音掩盖住了屋内的哭喊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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窗外的世界因雨水渐渐变得模糊,可沈夫人的模样在他们心中永远都是那么清晰,不可磨灭。
沈芃清将自己缩在角落里,看着这一切,喃喃道:“不该是这样的,爹爹娘亲不该是这样的结局,穿越不都是爽文吗?这一点都不爽。”
看着床沿边滑落的手,沈芃清视线上移紧紧盯着沈夫人,内心萌生了一个大胆的想法。
“或许,这是重生文?我一头撞死在这,是不是能回到从前?这样就能救爹爹了,娘亲也不会生病了。”
这想法犹如藤曼在沈芃清心中四处蔓延,无法消除。
此时的沈芃清已然无法冷静下来思考这想法是否合理,她现在只想救她想救的人,哪怕自己死一次也无所谓。
如果她的一次死亡,可以换回这个世界的父母,那么她愿意。
沈芃清靠着墙根站起身,缓缓走到院中,紧紧盯着柱子。
一直守在门外的粟渺与清秋两人对视了一眼,搞不清沈芃清想要做什么,可直觉告诉她俩,绝对是不好的事情。
两人不约而同死死盯着沈芃清的一举一动。
此时的沈芃清哪里顾得两人的动作,只一心在想这个距离撞过去能不能一击毙命,若是不能,再撞第二次不知她还有没有力气了。
沈芃清紧握双拳,闭上双眼,咬紧牙关准备冲刺。
“快拦住她!她要寻死!”
是沈芃清刚刚带回来的那个女人,她比站在沈芃清眼前的粟渺清秋两人更快反应过来沈芃清想要做什么。
“你不能重生!”
被粟渺清秋拽住的沈芃清在听到这句话上,像泄了气的气球一般瘫倒在地,任凭雨水砸落在她的脸上。
女人快步来到沈芃清身侧说道:“清清你做什么傻事?要不是系统看不下去提醒我,你今日是又想消失在我面前吗?”
女人一把抱住沈芃清,竟流下了泪水。
“这一次,我一定会保护好你。”
沈辞河和沈旌亓萧听到女人的呼喊时也快步向沈芃清的方向跑去。
他们不能再失去沈芃清了,绝不。
沈旌一把挤开女人,将沈芃清打横抱起向屋内跑去,沈辞河同样跟在沈旌身后。
所有人脸上都被雨水打湿了,让人分不清那顺着脸庞滑落的究竟是雨水还是泪水。
似乎,泪水更多。
沈旌看着怀中的面无表情的沈芃清不知是在跟自己说,还是在跟沈芃清说。
“不怕,不怕,哥哥在。”
亓萧看着渐渐消失在眼前的三人,没有跟上去,而是愣愣站在原地,他将这一切的罪责怪在了自己身上。
若不是为了他梁家,沈芃清一家何至于此。
是他,他梁家,是大昭国将好好的一家人弄得这般田地。
更是他,晏王。
亓萧一拳砸在柱子上,震得他觉得直手臂发麻。
可亓萧没有理会,抬手转身离去,柱子上留下血迹,关节处传来的痛,这一切全都化为一个字。
恨。
5. 第 5 章
“清清,清清......”
沈旌轻轻将沈芃清放到床上,手不停擦拭着沈芃清脸上的雨水,嘴里说不可所以然来,只是一直叫着沈芃清的名字。
雨声好大,沈芃清听不清沈旌的声音,只能听见外面的雨声。
那声音,好像是娘亲哭泣的声音。
娘亲不哭,是清清没有保护好你。
“叮铃。”
这清脆的声音将沈芃清的目光吸引了过去,沈旌与沈辞河顺着沈芃清的目光一同看去。
一条紫色的飘带径直映入众人眼中,那飘带已然有些泛旧褪色了,可此时在沈芃清的眼中却是那么刺眼,令她挪不开视线。
是风铃,是沈芃清与沈夫人一同做的风铃。
沈芃清还记得,那日她叫嚷着要亲自削竹片,却一不小心受伤,血霎时间染红了一小片竹片,现在那血迹还在那竹片之上。那条紫色的飘带是沈夫人从平日里最喜爱的衣裳上裁剪下来的。
用沈夫人的话说,每当风铃响起,布条飘动,那就是娘亲正在清清的身边,不曾离开,不论何时,不论何地。
这风来的就是这么恰到好处,将没关严的窗吹开一条缝隙,将风铃吹响。
“二哥,三哥,对不起。”
沈芃清看着正一遍遍抚摸自己脸的沈旌,与站在一旁手止不住颤抖的沈辞河。
“是三哥不好,是三哥不好,三哥没有保护好你。”沈旌急忙开口。
沈辞河站在原地没有说话,不是他不想说,是巨大的刺激让他一时竟无法说出话来,他无法想象如果刚刚的一切真的发生了,那他该如何向父亲母亲交代。
“二公子,小公子,让奴婢先为小姐换身衣裳吧,这样下去怕是要得风寒。”粟渺打断了互相道歉的两人。
“公子们也快随奴婢去换身干净衣裳吧,莫要都感染了风寒,如今夫人她...她还需要几位公子整理后事。”清秋也在旁边开口劝道。
沈旌与沈辞河听罢只得转身离开,就在走出房门时,他们看见了一直站在门外的亓萧,雨水已经将他的全身浸透,血混合着雨水顺着指尖流下。
头一次,沈旌看见亓萧没有理他,径直从亓萧身旁走过,可那余光却分明在注意着身后发生的一切,在看见沈辞河走到亓萧面前时才加快脚步离开了。
“走吧,你受伤了。”沈辞河拉走了亓萧。
接下来的数十日沈芃清不知是怎么过来的,沐浴,换衣,设灵堂,入馆,入殓。
沈如归也总是急匆匆出现又急匆匆离去,脸上尽显疲惫。
在入殓当天,沈如归扛着白色长幡站在队伍最前面,
良久,终于迈开了步子向府外走去。
一时间,嚎哭声,哀乐声响彻了整条街道。
纸钱漫天飞舞,像是一场无声的哭诉。
其余几人则跟在队伍里,扶着棺材。纸钱落在沈芃清眼前,沈芃清抬头望去,喃喃道:“娘亲,放心吧,在那边您和爹爹一定会住上最豪华的宅院,会特别幸福。”
沈辞河一边扶着棺材一边想着以后的日子该如何,母亲去世,沈如归最近又异常繁忙,每每归来总是眉头紧锁,停留不住半日便又匆匆离开,沈府的一切似乎自然而然压在了他的肩膀上。
沈旌一遍遍轻抚着棺材,嘴里不停说着:“母亲放心,旌儿会照顾好清清,母亲只管和父亲在那里过安生日子。”
亓萧握着棺材的手指不断用力,巨大的摩擦力使得亓萧的指腹已经有些泛血。
亓州城的百姓也都自发出来送行,他们深知如果亓州没有沈家,他们怕是早已成为敌国士兵下的刀下亡魂,他们也知道沈家为了这一切付出甚多。
“沈将军一生忠君报国,却不想落得那般田地,如今这沈夫人又.....”
一个苍老的声音响起。
紧接着,
“母亲,这棺材里的是什么人?我们为什么要来。”
“这里面是沈夫人,沈大将军的夫人。”
“那女儿知道了,沈将军是保护我们的大英雄,沈夫人待我们也很好,女儿觉得沈夫人是除了娘亲在这个世上第二个温柔的人,女儿不想让沈夫人死。”
妇人的嘴张了又张,最后不知如何回应。
天空此时阴沉的可怕,灰色的云层紧紧压了下来,就像是一口巨型棺材悬在空中,那缝隙中透出一股死寂的光线,让人没由得觉得压抑。
最后一抹土盖在隆起的土堆上时,这一切似乎都结束了。
“叮-铃-”
沈芃清睫毛一颤,她听到了,那是风铃。
风铃响了,那声音越传越远。
“聒噪。”
这是晏王不知多少次对宫殿屋檐上的风铃声提出不满,可他并非真的对这风铃声不满,而是对腰间的一枚玉佩。
晏王并没有触碰到那枚玉佩,可玉佩正止不住颤抖,看着没有停息意思的玉佩,晏王捏了捏眉头,招了招手示意殿内所有人退下。
待到殿中只剩他一人时,晏王将玉佩取下放置在御案之上,那玉佩之中竟传来了几个男人的声音。
“小师弟,小师弟你能听见吗?”
“小师弟,这些日子你跑哪里鬼混去了,师傅马上要出关了,要是发现你又没有认真修炼偷溜出去,定要罚你。”
晏王听见师傅二字,不禁打了个冷战,如果被师傅知道他做了如此之事,定要将他废去一身修为,踢出师门。
可现在,晏王想到了什么,全身随即放松下来,任凭师傅几人将整个世界翻了个底朝天怕是也找不到他。
因为,此时他与整个师门并不在同一世界。
想到这,晏王将双脚交叉随意搭在御案上,不紧不慢开口道:“师兄们,你们好吵啊,放心吧,师傅这次无论如何也找不到我的。我啊,找了个风水宝地,现在的日子比成仙都潇洒自在。”
“师弟,什么意思?你到底在哪?”玉佩那头的声音听了后变得更加焦急。
“我啊,在大昭,没听说过吧?”晏王的声音中夹杂着些许得瑟。
听说过就怪了。
“大昭?这是哪里?”
“没听说过。”
听着玉佩那头的声音,晏王更加放肆,这代表他在这个世界做什么都不会被那些比他能力强的师傅与师兄教训,在这个世界他就是最强的。
“好了,不说了,有事我会找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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们的。”
晏王不想再听玉佩那头的唠叨,一把抓起玉佩挂回腰间,整个大殿陷入安静。
师傅,师兄,这几个词对晏王来说已经有些陌生了,细细算来他们已经快九年没有见过了。
竟还有些许想念。
晏王的思绪渐渐飘远,他只记得那日他偶然在禁地处发现了一处山洞,山洞里像是有人生活过的样子。
简单的床铺,口粮,还有水。
可他并没有看见人,晏王立刻来了劲,想着只要将这藏在禁地之中的人捉拿回去,定会将师兄们统统比下去。
再接下来发生的一切他都记不清了,只记得再次醒来自己的样子便变成了如今这般模样,身边的人都叫他晏王殿下。
直到今日,他都有些忘了自己原本的姓名了。
他叫什么来着?
一开始的晏王不能接受这一切,只以为是师兄们新学的法术在拿他取乐,可一日过去了,一月过去了,半年过去了,晏王终于相信这一切都是真的。
他开始走遍这个世界的每一个角落,想要找到一丝与师门有关的一丁点关系。
可三年过去了,什么都没有。
什么法术,什么门派,什么得道成仙在这个世界统统不存在。
可他的能力,还存在,那不如做个皇帝玩玩。
在想法定下来的那一刻,晏王便提着一把剑在众人惊恐的眼神中杀入皇宫,自己称帝。
其实他一开始并没有想杀死沈牧,若是他是个识时务的,晏王也愿意重用他,留着他替自己守卫疆土。
替谁守不是守?他也不会是什么十恶不赦的昏君,只不过获得皇位的方式有些迅速罢了。
可那沈牧却是个死脑筋的,那他只好将他的头取下了。
看着皇帝与皇后自戕在自己面前,晏王十分满意,可心脏处却不知为何传来阵阵疼痛,眼角也莫名留下一滴泪水。
次日他便登基称帝,当然了不少人不愿臣服于他,于是他将沈牧的头颅挂在城墙之上警示众人,将带头反抗的人统统处死。
这下,耳边清净多了。
至于逃跑的那几只老鼠,晏王本想过几日再想办法除掉粱萧墨,可谁曾想还没等自己动手便死在了亓州。
真是天助我也,晏王认为上天都站在自己这一边,看来他天生命里就该当皇帝。
而沈家那几个,若是安分点肯替自己看着亓州一带,他也不会将他们赶尽杀绝。
毕竟他又不是什么杀人魔。
这不,这几年听着边疆屡屡传来的捷报,晏王都没有将他们几人处死,没有治沈家一个功高盖主恐有不忠的罪名就足以证明他是一个好皇帝。
晏王想着想着,嘴角的弧度止不住扬起。他张嘴,可没等到葡萄。
这时他才想起他并没有将伺候的人重新召进来。
“进来。”晏王懒洋洋地说道。
一行人不敢有一丝停歇,立马走进大殿,站至晏王身侧。
晏王微微看了一眼站在身侧的侍女,开口道:“朕刚刚想吃葡萄,可你不在。”
还没给她张嘴的机会,那脖子上顷刻间便出现一道血痕,而后侍女便倒地不起。
6. 第 6 章
一连数日,沈芃清都在浑浑噩噩中度过,注意不到周围的一切。
就在今日,沈芃清突然注意到了院中的女人,这才想起这些时日她竟一直没有离去。沈芃清转头看向沈辞河,沈辞河挑眉轻声说道:“她不愿离去,二哥也无暇顾及,只得让粟渺给她安排了一间客房。”
沈芃清看着女人示意她跟自己回房,女人也自然跟上。
“你是谁?你知道些什么?那日你是在寻找我?”沈芃清开门见山问道。
我是谁?女人不知怎么介绍她自己,在她的世界她没有名字,她是代号1。
“代依,依赖的依。这一切到底是怎么回事我也不清楚,我只知道有一天我突然出现了这个世界,还莫名其妙看见了一个什么叫系统的东西。那日它突然对我说找到你就可以得到跟清清下落有关的信息,所以我就按照系统指引找到你了,之后。”
代依没有继续说下去,沈芃清已然知道代依没有说完的下半段话是什么,喉咙止不住紧了紧。
“可当我按照系统指引找到你时,我才发现你就是清清,但你似乎变小了许多。”
其实不止是她,代依来到这个世界也年轻了许多,现在的代依就是一个刚刚十五六出头的女子。
“我就是清清,是没错,可我并不认识你。”沈芃清绞尽脑汁回想,但在两个世界都没有搜罗起一点有关代依的记忆。
“怎么会呢,你是代号7,因为不满意这个名字所以让我叫你清清,我是你的队长啊。”代依急了,眼前的沈芃清分明是清清的缩小版。
这次轮到沈芃清疑惑了,看着代依的神情不像是在说假话,可自己真的对什么代号7没印象了,听着这称呼沈芃清感觉自己在演什么间谍电影。
“那是一个怎样的世界?”沈芃清没忍住问了起来。
代依不死心,像沈芃清介绍着她的世界,“我们的世界被丧尸全面占领了,世界组织在乱世中建立了一个新的国度,用高大的围墙将丧尸拦在了外面。我和五名成员组建了一个小分队负责在外面找寻幸存人员。”
一边说着,代依看着清清的眼神中露出了几分温情,“有一次出任务,我碰到了你,你就站在一片废墟中直直地看着我。自那以后,你就成了代号7,而我也早已将你当作了家人。可那日出任务,你却消失了,我在寻找你的途中来到了这个世界。”
听着代依的讲述,沈芃清感到很抱歉,她能感受到代依对那位代号7的情感,可她不是代号7,她是沈芃清。
在她已知的两个世界里她都是沈芃清。
“后来系统告诉你线索了吗?”沈芃清问道。
代依摇了摇头,又点了点头,说道:“系统说只有你能为我解开谜题。”
起先代依以为系统的意思是指沈芃清就是她要找的清清,可现在看来并不是,那她也不明白系统的意思。
沈芃清转了转眼珠问道:“你有商城吗?”
“有。”代依并不打算对沈芃清有所保留,尽管她并不是她要找的清清。
“有子弹吗?”沈芃清想着末世肯定会有枪支出现,便没有向代依解释何为子弹。
只要代依说有,不管付出什么代价,她都愿意兑换一颗子弹径直杀入皇宫。
沈芃清坚信,只要是人,就没有人能抵挡住真理的威力。
代依语气有些犹豫,道:“有是有,不过需要五百万积分才能兑换一颗子弹。”
“什么?!那你现在有多少积分了?”沈芃清惊呼。
“100。”
“........你的系统未免有些太小气了。”沈芃清忍不住吐槽。
代依立即摇头,嘴上说道:“才不是,系统就是最好的系统。”
可沈芃清看着代依疯狂朝着自己挤眉弄眼的神情,分明写着:我!同!意!
沈芃清没忍住笑了出来,这是自从沈夫人去世后她第一次露出笑容。
不知为何,沈芃清对眼前的代依多出了几分信任。
“清清。”沈辞河不放心沈芃清与一个陌生女子独处这么久,站在门口轻声唤道。
“怎么了,二哥。”沈芃清将房门打开。
“吃饭。”沈辞河并没有多过问其他的,只是叫沈芃清吃饭。
沈芃清点了点头,随即开口道:“二哥,我们将代依姐姐留下来吧。”
沈辞河看着正揪着自己衣服撒娇的沈芃清,又看了一眼代依。
代家?沈辞河在脑海中迅速过筛了一遍,并没有发现什么可疑之处,再加上沈芃清与她相处短短片刻,看上去倒是好了不少。
“好。”沈辞河便不再拒绝。
沈辞河绝对没想到自己眼中可爱的妹妹此时心中正在想些什么。
等帮代依赚够五百万积分拿到子弹,看我不亲手崩了晏王。
沈芃清心里暗自发誓。
“大哥,你受伤了?!”还没等几人踏出沈芃清房屋的门槛,沈旌惊呼的声音便传入了几人的耳朵。
几人顾不上其他,立刻朝着声音传来的方向跑去。
沈如归是被人抬回来的,他的脸色苍白,额头上冒着涔涔汗水,人已然晕过去了。
再向下看去,沈如归的肩膀上有着几条触目惊心的抓痕,那抓痕的主人定是庞然大物,大腿处的绷带已经被鲜血染红,看着架势那里还在不停往外渗血。
如此严重的伤,令几人没有想到,更奇怪的是这伤痕看着并不像与敌人交战留下的,更像是猛兽。
“辞河,沈将军他,军中的医官已经尽力了,可这血如何也止不住。”
为首的人看着辞河,说完又低下了头,如若可以他愿意用他自己的性命去换沈如归。沈家已经死了够多人了。
沈辞河听着这话,强忍住情绪立刻派人将沈如归抬进屋内,“去!找大夫!谁能治好大哥,谁就是我沈家的恩人,沈家定有重金回报。”
还没等小厮迈开腿,代依先一步开口道:“不用找了,我能治。”
“对啊!她可是末世的军医,医术定然不在话下。”沈芃清反应了过来,抓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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代依的手便朝着沈如归的方向跑去。
“她?”沈辞河不愿相信眼前这个看着和自己差不多大的女子有如此大的能力,而且他也不敢将沈如归的性命全然压在这个近乎陌生的人身上。
沈如归回过头看向愣在原地的小厮催促道:“还不快去!”、
接到命令的小厮一溜烟跑了出去。
代依与沈芃清来到沈如归的屋内,将屋内的一干人等全部赶了出去。
“系统,兑换道具。”代依对着空中自言自语道。
只眨眼间,生理盐水,注射器,手术刀,镊子一系列专用设备立刻出现在了两人眼前。
代依没有废话,拿起剪刀将腿上的绷带剪开,血肉粘连着纱布,取下时已是血肉模糊,肩膀处的伤痕已经深可见骨。
沈芃清看着这一幕忍不住将头别了过去。
不知过了多久,代依将最后一处伤口缝合完成,还为其注射了狂犬病疫苗,破伤风抗毒素。
约莫着已经有半日过去了,沈芃清和代依很疑惑沈辞河几人居然没有闯进来,还那么安静,在手术途中,两人一点声音都没有听见。
“血暂时止住了,他这些日需要卧床休息,清清你将这些药找准时机下在他的饭中。”
代依将药递给沈芃清,沈芃清点头,这一切还是等沈如归好些了再告诉大家吧。
两人推开门走了出来,沈辞河还保持着刚才的动作,小厮的脚依然没有迈出大门。
这是怎么回事?两人对视陷入不解。
“系统说,因为我找到你达成了意外成就,所以在我治疗时,时间将被静止。”
代依对这个奖励十分满意。
“我去,无敌外挂,有了这个,我亓州将士能减少不少死伤。”沈芃清不禁感慨道:“可惜不知她愿不愿意。”
沈辞河看着只进去一瞬间便出来的两人更加不解,问道:“你们两个?”
“二哥,大哥的血止住了,你快去看看!”沈芃清朝着沈辞河喊道。
“妹妹,你莫不是吓傻了?刚刚大哥的血还止不住流,抬进屋里就止住了?”沈旌只觉得沈芃清受了太多刺激,马上要疯了。
“有病。”
沈旌一听急坏了,来到沈芃清面前上下打量,问道:“有病?哪里不舒服?告诉三哥。”
.........
沈芃清一把推开沈旌,继续朝着沈辞河说道:“二哥,你也不相信清清吗?你进去看看就知道了。”
沈辞河与沈旌被沈芃清抓着手走进了屋内。
“二哥!好像确实止住了,只是我记得刚刚大哥抬进来时,腿上的绷带不是被血色染红了吗,怎么如今变得焕然一新?”
沈旌忍不住惊呼道。
沈辞河也同样被惊到,因为沈旌说的是真的。
“说不定是爹爹和娘亲在保佑大哥呢,二哥三哥不要想那么多了,大哥好了不就好了吗。”
沈芃清跳出来打着圆场,与代依对视一眼,总感觉一直瞒下去有些不太现实。
7. 第 7 章
“修仙?宗门?禁地?”亓萧一脸震惊地看着面前酷似乞丐的老者,只觉得他在说疯话。
这几日,亓萧没事便背着弓箭去到城镇外的山上打猎,似乎这样能让他将注意力集中,从而忘却一些痛苦。
亓萧的每一箭都致命要害,他的每一次狩猎都是为了更好的复仇。
今日,亓萧像往常来到了山上准备狩猎,就在他环顾四周寻找猎物时,他突然发现远处有一个模糊的黑影,隐约看去像是双脚站立的样子。
“熊?”
这是这些天亓萧第一次发现熊,看着站立起如人般的形态,亓萧拉起弓箭对准了那道身影。
那道身影也同样注意到了正悄悄向着自己靠近的亓萧,同时也注意到了亓萧手上的弓箭也对准了自己。
亓萧估计着自己与熊的距离已经是最近安全距离,对准了熊后利落出箭。
等等!亓萧突然发现那黑黢黢的熊居然露出了手指,他是人!
看着自己的箭即将射中那人,亓萧一边快步向着他跑去,一边嘴里大喊着:“快让开!危险!”
那人并不着急,伸出的手微微一引,箭便以一个根本不可能的弧度射到一棵树上。
顷刻间,那棵树自箭射进的高度断裂。
“你是谁?”亓萧见状再次拉起弓对准了他,他注意到了刚刚男人的手势,与四年前晏王的手势一模一样。
若不是想要得到一些有用的信息,亓萧定会毫不犹豫再次射向他。
亓萧的眼睛变得猩红,握着弓的手不住的加力,那恨意无法隐藏。
“你这弟子,竟如此胆大妄为闯入禁地,不想被逐出天下宗就赶快离开!”
男人将杂乱如茅草的头发拨开,露出了脸对着亓萧说着一些亓萧听不懂的话,神情也十分严肃。
天下宗?禁地?这莫不是个疯子?
看着眼前有些疯癫的男子,亓萧忍不住嘀咕道。
不怕疯子,就怕人又疯又有攻击力。
“不对!”男子环顾了一下四周,终于发现了不对劲,“这不是禁地,这不是天下宗!”
男子看着亓萧依旧将弓箭对准自己,还没有要回答他问题的意思,一挥手将亓萧的弓箭弹开。
紧接着张开手掌对准亓萧往回一拉,亓萧整个人便不受控制朝着他飞去,最终在男人面前停住。
亓萧震惊,掌心有些冒汗,带着些许颤抖。
男人感受到了亓萧的恐惧,解释道:“我不会伤害你,你只需要告诉我这是哪里。”
亓萧不说话,他不知道男人的来历,不愿告知他这是哪里,怕惹出些不必要的麻烦。
男人看着一直紧咬牙关不说话的亓萧,放弃了从他嘴里得到些有用的信息,自顾自打量起了周围。
像是突然意识到了什么,男人惊呼道:“不好!结界已破,天下将要大乱。”
听到男人说即将天下大乱,亓萧还是没忍住问道:“你说天下大乱?什么意思?你知道些什么?”
男人闭眼感知,自知自己已经时日无多,叹了口气后睁开眼看向亓萧,自己可以死,但这天下决不能灭,只有这天下决才能挽救这一切。
于是,思虑再三男人带着亓萧来到了不远处的一处山洞里,当然只是对于男人来说不远,若是亓萧他们步行从刚刚的地方走到这里就算不用一日,半日也定是有了。
而男人仅用了不到半刻钟时间就带着亓萧到达了这里。
亓萧再次被男人的能力震惊,心里同时也止不住开始担忧若是晏王有此能力,那凭借他们几人想要绊倒晏王哪个,那简直是痴心妄想。
男人无视了亓萧的眼神,席地而坐后自顾自开口说道:“天下宗,乃万宗之主,每千年便会选一名宗中成仙者来到这禁地守护着一个结界,只有天下决才能将这结界维持住,若结界被打开,不止天下宗,凡是有人存在的土地将出现错乱。”
说到一半,男人再次叹气,亓萧也坐在男人身边听他继续说道。
“而守界者也在进入禁地时立誓,界毁——人亡。”男人一字一顿说出这几个字。
“天下宗万年来一直守护着这个结界,没有人知道结界破碎后究竟会怎样,想不到竟在我手里毁了。”男人的语气中带着些许自嘲,“如今看来,结界破碎后人们将会出现在一个陌生大陆。”
亓萧一直没有说话,这一切的信息量有些太大了,让他有些无法消化。所以他的父母并不是被晏王杀害?可那张脸分明是晏王的。
思索再三亓萧将那个夜晚的事情告知了男人,男人思考了一下说道:“你说的可能是换魂术,就是将两个人的灵魂呼唤。”
男人终于想起了自己的玉佩,立刻拿了出来对着玉佩说道:“牧宗主,结界破了。”
亓萧看着男人的举动觉得自己一定是疯了,居然陪着一个疯子在这里听了这么久的故事,而自己刚刚竟还有些相信了。
就在亓萧起身准备离开时,那玉佩居然传出了人声,亓萧脚下一愣,这里发生的一切已经超出了他的认知范围。
“御安仙人,这话是何意?”玉佩那头的牧宗主正在修炼中,听到这话时险些一个激动走火入魔,可冷静下来分析若是结界已破,天下大乱,他不可能得不到消息。
可御安仙人又不像是会拿这种事情开玩笑的人,牧宗主一时想不明白。
御安仙人将发生的一切全数告知了牧宗主,牧宗主一听双眼一黑,觉得刚刚还不如走火入魔呢。
“天下宗还有人使用了换魂术,这换魂术早已成为禁术,何人能习得此术?”
听着御安仙人的灵魂一问,牧宗主觉得自己此时肯定已经走火入魔了,不然怎能听见如此恐怖的话语?!
“师父,发生什么事了?”在牧宗主听到这件事的第一时间,他便召集了自己的几个亲传弟子。
牧宗主刚想要开口,可扫视了几人后一种强烈不安涌上心头,“小五呢?”
看着牧宗主的样子,几人不知发生了什么事情,怕牧宗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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责罚小师弟,只得互相替那个他们认为只是贪玩的小师弟打掩护,“小师弟,小师弟他生病了,这几日下不来床。”
牧宗主自然看出了几人是在替他打掩护,平日他也睁一只眼闭一只眼随着他们了,可如今。
“小五在哪?”牧宗主大手一挥,几人一下子结结实实跪在地板上,“师父,师父。”
几人不知为何这次师父竟然发了这么大的脾气,可他们也不知道小师弟究竟在哪里,那日他说他在什么大,大昭?
“小师弟在大昭,可我们不知大昭是何地。”大师兄只得开口说道。
御安仙人看了一眼亓萧,问道:“这是大昭?”
亓萧点头。
牧宗主双眼一闭,瘫坐在地上,好希望此时的一切都是自己修炼时产生的幻觉,只要突破了该境界,这一切都会消失。
可,这并不是幻觉。
“这位弟子使用换魂术成为了这里的人,并杀死了当朝皇上皇后,自己当皇帝了,如今被杀之人的孩子正在我身边。”御安仙人又继续补刀。
“什么?!小师弟他竟干出如此大逆不道的事情!”几人一听皆是惊呼,没想到小师弟竟然干出此等之事。
“牧宗主,我进入禁地时已然立誓,如今结界已毁,我自然也是时日无多,但那孽障却还在大昭,若不将其消灭,这里恐永无安宁之日。所以我想趁着我还有力气,将我的全身修为传给这小子,来对付他。”御安仙人继续说道。
“而天下宗就交给牧宗主了,应尽快召集各宗宗主协商此事。”
牧宗主还想说些什么,嘴张了又张,最后只吐出一个字“好。”
说罢便将消息迅速传往各个宗门。
亓萧站在一侧,听着御安仙人的话:我?修为传给我?
没给亓萧反应的时间,御安仙人立刻盘膝而坐嘴里还念叨着一些亓萧听不懂的话。
“天下万宗,万宗归一,阴阳万物,吾道为首。”
接下来的话亓萧就听不清了,因为此时他感觉自己的全身传来剧痛,那痛感密密麻麻布满了全身,像是整个人置身火海而体内又有无数根针拼命向外刺出。
“啊!!!!!!”
再也承受不住的亓萧跪地大喊,手掌也因为用力而陷入皮肉的指甲而流出鲜血,豆大的汗珠顺着额头滑落,混合着泪水一起掉落在地板上。
而御安仙人这边情况也不容乐观,传送修为与誓言让御安仙人此时受着双重折磨。
一口鲜血从御安仙人的嘴里喷射而出,可他无暇顾及,因为他感受到自己正在一点点消散。若是不能在自己彻底消散前将修为尽数传授与亓萧,那大昭将因天下宗陷入大乱。
他绝不允许此等事情发生,于是御安仙人咬紧牙关加大力度,终于在自己消散前完成了一切。
“接下来就交给你了。”御安仙人露出一抹笑容,伸出手将嘴角的血迹擦除,而后便消散而去。
而亓萧也承受不住这一切昏死了过去。
8. 第 8 章
“亓萧!亓萧你怎么样了?”
沈芃清轻轻摇晃着亓萧的身体,语气里尽是焦急。这是亓萧消失不见的第三日了,沈芃清等人快要将亓州附近的每一处翻了个底朝天,最终在这个山洞里发现了亓萧。
亓萧感受到一阵晃动,渐渐睁开了眼睛,映入眼帘的还是沈芃清的面庞,那脸上尽是对自己的担忧。
“我没事。”亓萧想要坐起来,可一个没控制住竟然直直朝着前面飞了过去,要不是沈辞河眼疾手快,此时亓萧怕是摔了个狗吃屎。
沈辞河看着亓萧的动作,只以为是因为刚刚昏迷醒来没有控制好自己,“小心点。”
但亓萧却清晰感知到了他身体的变化,他感觉自己的身体此时有一股能力在四处游走,让他有些无法控制。
众人看着一直紧盯着自己双手的亓萧不解,沈旌走到亓萧身侧边伸出手拍在他的肩上边说道:“亓萧,你在这傻站着干嘛呢?快跟我们回去吧。”
就在亓萧点头后,沈旌一下子飞了出去,整个人重重摔在地上。
“沈旌你干嘛呢?”沈辞河不明白沈旌这是闹哪出,为何突然自己莫名其妙的飞了出去?
沈旌有苦说不出,因为此时的局面并不是他所想的,他刚刚感觉有一股巨大的力量将自己弹开,而那力量似乎来自亓萧?
意识到这的沈旌抬头看向站在自己面前的亓萧,可刚刚亓萧似乎并没有触碰到自己吧?那现在算怎么回事?他到底为什么会出现在地上?谁来给他一个解释?他又该如何向此时那几个像看傻子一样看着自己的人解释?
亓萧也意识到沈旌似乎是因为自己才摔坐在地上的,难道之前的一切都不是幻觉?他切切实实继承了那个御安仙人的能力?
看着地上的石子,亓萧决定试试一探究竟,他学着御安仙人的样子伸出两根手指一引,那石子瞬间向洞壁飞去,力度大到使其深深陷入了洞壁上。
几人看着这一幕大惊,他们都意识到这神奇的能力与晏王的一样,那个他们无论如何都忘不掉的人。
“亓萧。”沈芃清愣愣叫了一声亓萧的名字,内心正在疯狂盘算着眼前发生的一切。
没盘算出来。
这不合理!
“先回去再说吧,天快黑了。”沈辞河打断了几人,再留在这恐有些不安全。
几人同意,走出山洞时却又愣在原地。
以他们的速度,天黑之前肯定走不到亓州城内,若是还在树林中怕是更加不安全,一时间众人陷入了两难的境界。
亓萧想起那日御安仙人是如何将自己从数十里外带到这山洞中的,决定试探一番能不能做到。
“抓住我。”亓萧朝着沈芃清伸出手腕。
沈芃清没有思考,径直抓上了亓萧的胳膊,紧接着亓萧示意沈辞河和沈旌都抓着自己。
两人虽有疑惑,但也还是如实照做。
就在几人抓住亓萧的瞬间,他们瞬间不受控制飞了出去,那强烈的失重席卷了全身。
而后几人再次狠狠摔在了地上,几个人结结实实趴在了地上。
“清清?你们这是做什么?”代依疑惑地看着突然飞摔到院子中的几人,更想不明白他们是如何做到的。
“没,呸-没事!呸呸-”沈芃清站起身边掸了掸裙摆边将口中的灰尘吐出去。
沈旌一个翻腾起身盯着亓萧喊道:“妖怪!亓萧别怕!我一定让这妖怪将身体归还给你!”
沈辞河虽说不信什么妖魔鬼怪的言论,但他也想知道亓萧究竟发生了什么,竟然拥有了这种能力。
“等沈大哥回来再说吧。”亓萧想等着所有人都在时将那匪夷所思的事情讲述给众人。
沈芃清一听,抬腿向着沈如归房门的方向走去,“哥哥在家呢,我们现在就去吧。”
因为此时沈芃清也想知道到底发生了什么,不论这是不是以她为主角的世界,事情的发展似乎有些不再受她控制。
不要说不受控制,甚至令她无法预想到。
自己毫无能力带着真理穿越到了传统古代,半路杀出个修仙的将自己逼到边疆一躲就是四年之久。
然后一个自带系统的穿越者找上了自己,再接着亓萧莫名其妙消失几日后竟也习得了法术?
这究竟是什么世界,可以同时出现这么多BUG?
几人见状也跟了上去,一同来到沈如归的房间。
正躺着休养生息的沈如归看着突然闯进屋内的几人正一脸严肃地看着自己,内心有一股不好的预感。
难道他的病情加重了?可他分明感觉自己好多了啊?
“亓萧,快给大哥表演一个。”沈旌推了推亓萧,“不对,妖怪,你快现出原形让我大哥看看。”
沈如归被沈旌的话说得摸不着头脑,有些吃力地靠着床头半身坐起,“沈旌你说什么胡话呢?什么妖怪?”
沈旌一听,急得直跳脚,喊道:“大哥!是真的!刚刚我们还在几十里外的山洞里,但是亓萧带着我们用了不到半刻钟就回来了!”
“你说!这不是妖怪附身亓萧是什么?!”沈旌信誓旦旦。
沈辞河也看着沈如归点头示意沈旌说的是真的,但不包括亓萧被妖怪附身这段。
亓萧没有说话,转头寻找着什么,最后他将目光锁定在桌子上的花瓶上,随后伸出手轻轻一抚,那花瓶便猛地向着亓萧手指划过的方向飞去,最后砸碎在墙壁上。
沈如归和代依被眼前的一幕震惊,这种能力在他们的世界都是不存在的。
看着几人正死死盯着自己,亓萧开口将整件事的来龙去脉讲了一遍。
“亓萧疯了,被妖怪附身后疯了。”沈旌听完后再次得出结论。
沈芃清不想相信但也不得不相信,这一切就是这么匪夷所思的发生了,完全出乎了所有人的预料。
“不过我现在还不能完全掌控这股力量。”亓萧继续补充说道。
几人再次齐齐看向亓萧,那眼神分明在说:用你说?我们看出来了。
沈芃清眼珠转来转去想到了什么,开口说道:“也就是说此时的晏王是那个什么天下宗的小师弟,而你现在继承了御安仙人的全部法力,那岂不是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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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以轻而易举的将晏王打败?”
我的当官梦指日可待,沈芃清这样想到。
“话是这么说,但我们现在回京路上还不知会遇到什么,因为结界破碎而来到大昭的应该不止晏王一个人。”
沈芃清和代依两人对视一眼笑了,确实不止他一人。
“我也不是这个世界的人。”代依开口说道。
沈如归几人一时间有些消化不良,紧接着便听到沈芃清说什么她也不是?!
疯了,一定是疯了。沈如归觉得自己一定是伤得太重出现幻觉了,沈辞河和沈旌觉得一定是自己刚刚把脑子摔坏了。
“大哥,这不是重点,重点是现在大昭的土地上肯定不止只有我们几个因为结界来到大昭,大昭怕是要有危险了。”沈芃清说道。
“还差一人?”代依突然开口道。
其余几人不知代依在跟谁说话,她看起来像是在跟空气说话。
代依低头看向沈芃清说道:“它说还差一人,人就齐了,但是找不到那个人我们永远也无法打败你们说的那个晏王。”
谁?谁说?谁在说话?
沈如归几人感觉背后凉凉的,代依似乎能看见什么他们看不见的东西。
“它还说,那个人与沈如归的伤有关。”代依继续说道。
沈芃清一听才想起来这几日忙着寻找亓萧,竟忘了询问沈如归是如何受伤的了。
“大哥,你怎么受伤的?这看起来不像是与人交战能留下的伤痕。”
沈如归一撇嘴说道:“呦,还知道关心大哥,没事的,不用关心大哥,大哥马上都好了。”
沈芃清一听立刻上前挽着沈如归没有受伤的胳膊轻轻摇晃,撒娇道:“哎呀~大哥最好了,清清最关心大哥了~大哥怎么受伤了?!跟清清说!清清去给大哥报仇!”
沈如归被沈芃清的模样逗得笑了出来,而后说道:“想来也奇怪那日周副官突然来找我,原以为是敌国来犯,竟不曾想是遇上了猛兽。”
“猛兽?”沈辞河发出疑问,以沈如归带领的部队消灭一只猛兽应该不是什么难事,怎么会耗时这么久,还受了如此严重的伤?
“没错,是虎。”沈如归严肃地点了点头继续说道:“本来我也以为很快便能解决,起先我们只是将它驱离我们训练与百姓经常出现的山坡。可后来,它频频闯入军营偷些吃食,那日一个士兵紧张不小心刺伤了它。 ”
沈如归顿了顿咽了口口水继续说道:“自那以后,那老虎便开始没日没夜守在军营附近,士兵们受不了请求将其射杀,于是我带领一队人马进入了树林。就在我们即将靠近它时,它却向后退了几步,就这样又来又回,一个士兵忍不住率先发起进攻,一箭射在它的身上。”
“然后,然后,”沈如归的表情变得有些惊恐,仿佛发生了什么匪夷所思的事情,“然后它转身朝着我们跑来,我们想逃,可一瞬间树林中的所有动物都冲着我们袭击来。它们就像是在打配合一样,让我们退无可退。然后便发生了接下来的事。”
沈如归展示了一下自己身上的伤。
9. 第 9 章
众人你看看我,我看看你,谁都说不出个所以然来,这一切出乎了他们任何一个的预料。
沈如归率先开口道:“清清,你说你不是这个世界的人是什么意思?”
沈芃清是沈夫人从那么小就抱回来养大的,沈家早就把她当作了沈家真正的小姐,沈如归几人早已将沈芃清视若亲生妹妹,可这妹妹今日竟说什么她不是这个世界的人?
这任凭搁到谁的身上恐都有些难以接受。
“是的,你们还记得娘亲遇到我时,和我一同出现的东西吗?那和我来自同一个世界。”沈芃清知道这一切让他们一时间全部接受有些困难。
沈辞河点了点头说:“确实,那东西我们都不曾见过,那材质也是在大昭闻所未闻。”
“代依是从末世穿越过来的,大哥你的伤就是她给你治好的,你可以将她理解为随军大夫。”沈芃清继续开口向几人解释。
“也就是说,大昭的命运交到我们几个人手中了?”沈旌的语气中带着些许兴奋,他要当英雄!像父亲那样!
沈旌倒是很快接受了这一切,反正不是他疯了就是这一切都是真实的,所以比起他疯了,他更加愿意相信眼前的这一切都是真实的。
他们就是什么穿越,结界破碎而来的,他绝对没疯!
“目前来看好像是这样的。”沈芃清点了点头。
再看看他们的队伍,若不是亓萧获得了御安仙人的能力,代依找到了他们,沈芃清不知道就凭他们几个要如何打败晏王。
代依继续补充道:“它说没有等到最后一个人,我们断然不可贸然踏上路程,不然我们将功亏一篑。”
几人虽不懂究竟为何,但也只好照做。
一时间,房间再次陷入了安静,每个人都紧锁眉头思考着什么。
沈芃清看了看沈如归几人,有些没想到他们这么快就将这么多信息全部消化了,“你们相信我们说的?”
不信也没办法,亓萧确实没有触碰到花瓶就将它砸飞到墙壁上,那日奄奄一息快要不行的沈如归也确实是因为代依这几日的照料下正以惊人的速度康复。
沈辞河突然想到了这开口问道:“所以那日你们是如何救治大哥的?”
现在想来一切都有些太匪夷所思了,他们竟然放心将病重的沈如归交给一个对他们来说陌生的人照顾了这些天。
原本沈辞河与沈芃清是留在家中守着沈如归的,可沈旌随着一批又一批随从出去寻找亓萧皆无果,沈芃清当下决定拉着沈辞河一起出去寻找。
沈芃清事先知道代依的能力放心将沈如归交给她就算了,可自己并不知道竟还跟着沈芃清离开了。
沈辞河总是这样的,他似乎理所当然承担起了大家长的职责,沈芃清有时在他身上能看见爹爹和娘亲的身影。
太阳快要落山了,一抹阳光透过窗照射了进来,同时也照射进了几人的内心。
他们看见了亓州绿洲与戈壁沙滩交接的落日残阳,看见了将士们誓死捍卫的土地,看见了那阳光照映在大昭百姓的笑容上。
几人你看看我,我看看你,心里的想法不谋而合,那就是——救大昭。
“咕噜咕噜。”
众人寻着声音的方向看去,是沈芃清的肚子,一阵轻笑声响起。
沈辞河说道:“先吃饭吧。”
沈芃清强烈同意,天大地大,吃饭最大!
晚饭过后,沈芃清回到自己的房间并且让粟渺和清秋只守在门外即可。
房门关上的刹那,沈芃清转过身一脚甩飞一只鞋子,边朝着床边走去边将外衣脱下,随后整个人呈“大”字躺坐在上面。
今天的信息量有些大,她要好好整理一下,可还没等沈芃清思考出什么,整个人便沉沉睡了过去。
睡梦中,沈芃清再次以第三视角出现,而观察的对象依旧是二十一世纪的沈芃清,
此时那个世界的沈芃清也呈一个“大”字躺在床上,不知在思考些什么。扔在一旁的手机突然收到消息屏幕亮起。
沈芃清看清了年份后陷入了震惊中,其中还夹杂了一丝惧意。
那屏幕上的时间按照她自认为死亡穿越时的年份加上她在这里度过的日子竟是正好。
也就是说,二十一世纪的沈芃清此时就在沈芃清眼前,那么她是谁?她难道不是沈芃清吗?
不对,她确实是沈芃清,不过这姓名是爹爹和娘亲为她起的,最开始她以为是命运的安排使得她再次起名叫沈芃清。
但现在想想,二十一世纪的沈芃清真的叫沈芃清吗?她记不清了,似乎只是她以为自己在原世界叫沈芃清。
而她又是何时认为自己是沈芃清的呢?好像是沈夫人抱着她叫清清的时候。
是的,沈芃清的所有记忆都是在遇到沈夫人他们后才出现的,包括她自以为的穿越,在遇见沈夫人前的记忆沈芃清统统没有。
她只记得自己一生下来就被抛弃了,至于是谁抛弃,如何抛弃的,她都毫无印象。
视线里的沈芃清画面突然晃动起来,渐渐慢慢缩小,最后在沈芃清的视线里只占据了一小块地方,其余的地方皆是一片黑暗,黑的看不见尽头。
所以,她到底是谁?如果她不是二十一世纪穿越而来的,那她为什么有二十一世纪的沈芃清的全部记忆?
如果她是穿越而来的,那为什么原世界的沈芃清还在照常生活?
就在沈芃清思考时,视线里的沈芃清突然睁开眼睛,朝着她的方向看了过来,这让沈芃清一惊,因为她的视线正随着沈芃清左右摇晃的身体转动,她似乎看见她了?
“奇怪,我刚刚在干嘛?”画面中的沈芃清突然收回视线说道,原本在闭目养神的她突然睁开眼睛看向天花板的角落,因为有种直觉在告诉她那里像是有什么东西,可她却什么都没看见。
这是沈芃清第二次看见她所认为的原世界的自己,上一次看见还是在他们刚到亓州的时候。
“这究竟是怎么回事?”
躺在床上的亓萧也在思考着这个问题,还有这股神奇的力量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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该如何利用好?
还有清清,她说她不是这个世界的人,那她会离开我吗?
算了,只要我不会离开清清就好。
亓萧这样想到。
今夜,沈府内没有一个人睡得安稳,都各怀心事,从第二天早上所有人的哈气连天就看出来了。
沈如归几人看着沈芃清,昨晚他们都想明白了一个道理,那就是不管她是谁,她现在就是沈芃清,是他们永远并且唯一的妹妹。
餐桌上,沈芃清看向代依问道:“系统说接下来应该怎么做了吗?”
代依摇了摇头,“没有积分了。”
沈芃清疑惑,这与积分有何关系,难道不应该是系统下发任务,代依完成然后获得积分吗?
“系统回答的每一个问题都需要积分兑换,相当于也是商城里的商品。”代依朝着沈芃清摇了摇头,表示她也没有办法。
“那怎么样才能获得积分呢?”沈芃清不死心继续问道。
代依继续摇头,说道:“系统没有具体的获得积分的方法,只有我每做完一件事才能由系统判断是否能获得积分。”
“这什么破系统?”沈芃清忍不住吐槽。
“嘘。”代依示意沈芃清不要继续说下去了,“被系统听到我们说它坏话的话,商城里的东西会涨价。”
???
沈芃清从未见过这种系统,脾气还这么大?
沈如归几人一直没有说话,一直听着她俩说着一些他们听不懂的话,但看着才八九岁的沈芃清一幅大人的样子,他们竟有些想笑,小大人沈芃清看起来还蛮可爱的。
“你们看什么呢?”被系统气到的沈芃清猛地将视线转移到几个人身上,腮帮子圆滚滚的不知是因为塞满了食物还是被气的。
几人同时将头迅速撇开,努力不与沈芃清对视,不是心虚,是更加想笑,他们怕再看着沈芃清的模样会忍不住笑出声来。
“没,没什么。”
“清清快吃饭吧。”
亓萧夹起一块肉放进沈芃清的碗里,对她说道:“先吃饭吧,清清,一会饭凉了。”
沈芃清一口将肉混着米饭扒拉进嘴里,几人看清了,刚刚腮帮子里的是空气,现在才是饭。
沈家三兄弟你看看我,我看看你都在憋着笑意,突然沈旌大喊道:“亓萧!你给我留点肉啊!我妹妹这么小,吃那么多肉会积食的!”
沈旌看着亓萧一块接着一块将肉夹进沈芃清的碗中,沈芃清再将其送入嘴中,已然快成为一条分工明确的输送管道了,接着沈旌一边口头阻拦一边伸出筷子快速夹了几块肉放进自己碗里。
“不会的,她很能吃。”亓萧反驳道。
.........
一时间,饭桌上陷入安静,沈芃清的饭在嘴里怎么也咽不下去,亓萧的筷子夹着肉停在空中不知该如何落下。
沈旌的一声爆笑率先打破了这场面,紧接着沈芃清的怒吼响彻了整个餐桌。
“亓萧!”
“错了。”
10. 第 10 章
休养了许多时日的沈如归扔掉拐杖,尝试着走了几步,接着活动了下肩膀,发现自己已经恢复得差不多了。
沈芃清看着这一幕,一直担忧的心也悄然放下。
看着施展手脚的沈如归,代依露出了笑容,众人还以为她是因为看到沈如归康复而开心。
但接下来代依朝着沈芃清开心道:“有积分!”
至于沈如归伤势的好转代依确实没有什么感觉,因为在她的世界她每时每刻都在救助伤员。如果每一个伤患康复了她都要跟着开心一番的话,那她每日怕不是不用忙别的,只需要跟着开心就好了。
沈芃清一听也来了精神,“太好了!终于有积分了,多少?”
这些日为了能让代依获得一点积分,沈芃清绞尽脑汁回忆之前看的系统文都是如何获得积分的。
上山挖野菜?系统不要。
珍惜药材呢?系统说它的更有效,也不要。
做点好人好事呢?系统说还是没有。
两人都快要放弃了,无论如何都想不到获得积分的方法,“代依姐姐,你之前帮我大哥做手术兑换的东西时的积分是做什么得到的?”
代依耸了耸肩膀,说道:“系统说那是新手礼包,送我一千积分。”
.........
两人陷入沉默,知道这事虽然急但是她们也确实没有办法,但现在突然有积分了?
难道获得积分的方法是治病救人?
“五千。”代依朝着沈芃清挑了挑眉,似乎对这些积分已经很满意了。
???
沈如归看着沈芃清脸上正写满了开心,但似乎并不是因为自己康复了?
“咳咳,这伤啊,终于是好得差不多了,可这肩膀啊,这腿啊,怎么还是有点不舒服呢?”沈如归装出一幅吃痛不舒服的样子。
“大哥你怎么了?”沈芃清没有看出沈如归的小九九,只以为他是又不舒服了。
代依自是看穿了这一切,“沈大哥若是还觉得不舒服,我可以将你的伤口再次割开看看是不是哪里没医治好。”
“突然好了。”沈如归一听立刻又变得四肢灵活了起来。
“大哥这是怎么了?”沈旌看着沈如归的举动一脸不解地看向沈辞河。
沈辞河示意沈旌不必理会沈如归,“他被老虎把脑子抓坏了。”
“大哥真可怜。”沈旌一脸认真的可怜着沈如归。
“那你比你的脑袋好用一些。”沈辞河没有说出来,但却在心里默默说了一遍。
沈芃清反应过来了怎么回事,只觉得这大哥受伤后竟还有些可爱,若是大哥一直在娘亲身边长大怕是也会这样跟娘亲撒娇吧。
“大哥,你终于好了,清清都担心死你了~”沈芃清抱着沈如归的胳膊将脸贴上去来回蹭着。
很显然,沈如归就是吃这一招,“清清不用担心大哥,大哥已经好了。”说着还将沈芃清抱起向上抛出去又接住。
“你看,大哥好了吧。”几下后沈如归将沈芃清抱在怀中继续说道。
沈芃清其实是有些不好意思的,毕竟自己已经告诉他们她其实是穿越而来的,并不是真的八岁小孩。
等等,沈芃清突然想到了什么,让沈如归将自己放下。
八岁,四岁,出生。
四年一个阶段?
看着皱着眉头原地思考的沈芃清,几人站在旁边静静等候沈芃清将自己的发现告诉自己。
沈芃清抬头看向几人,对沈辞河说道:“二哥,娘亲八年前捡到了我对吧,然后四年后晏王被天下宗的人换魂,我们一起逃到了亓州。”
“对吧?”沈芃清转头看向亓萧,亓萧点头示意沈芃清说得对。
“之后又过了四年,代依姐姐出现了,御安仙人出现了,害得大哥受伤的那个人也出现了,每次都是四年。这是不是代表着每四年会出现一批人因为结界破碎而出现在这片土地。”
说到一半,沈芃清顿了顿,咽了口口水继续说道:“那是不是说,如果我们再不找到那个人,就要四年后才能遇到那个人了?或者说四年后他会主动出现在我们身边?就像代依姐姐和御安仙人那样?”
可是他们真的还能再等四年吗?这四年大昭会变成什么样子?他们如何能确定这个节点只有代依和御安仙人两个因为结界破碎而来到大昭?如果那些拥有特殊能力的人投靠晏王或是想要在这个世界做些什么,他们是否有能力阻止?
一连串的问题就这么摆在众人面前,让他们不知该如何是好。
突然,一片雪花落在了沈芃清的睫毛上,一时间冷得沈芃清一个哆嗦。
所有人顺着雪花飘落的方向抬头看去,一片片雪花接踵而至,已经到了下雪的日子了,这代表着这一年将要过去了,可他们对他们要寻着的那个人还是毫无头绪,难道要走进树林中去问老虎吗?
他们中似乎没有人懂兽语,系统商城好像也没有这个选项。
“先进屋吧,免得一会生病了。”沈辞河开口说道,边说还边将几人往屋里赶。
这雪来的就是这么突然,让所有人都没有准备。
晏王站在大殿之外同样抬头看着天空飘落的雪花,居然又到了下雪的日子了吗?原来他在这里已经生活了这么久吗?他竟毫无察觉。
那日正在小憩的晏王突然感觉腰间的玉佩传来猛烈的震动,这让他有一丝不好的预感,难道是师父出关了,发现他不在天下宗了?
但随即晏王便放松了下来,因为他确实不在天下宗,但他们也不在大昭啊,谁也不能将他怎样。
想到这晏王不紧不慢将玉佩从腰间取出,牧宗主的那近乎咆哮的声音立即传来“逆徒!你居然干了如此伤天害理之事,你还配为天下宗的弟子吗?你还配为我的徒弟吗?”
听到牧宗主的训斥,晏王条件反射地缩了缩脖子,但随即又整个人懒散地躺下漫不经心地开口说道:“师父,您老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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家怎么一出关就发这么大的火,对您身体不好,气坏了身体可就不值当了。”
此话一出,牧宗主更是气得脸红脖子粗,恨不得亲自将晏王抓回来按规处置,“你干出如此之事,竟还有脸说这些话!还不快将身体归还原主,时间一长,原主的灵魂无处安放将成为孤魂游走在人世间,无法落入轮回。”
“关我什么事,现在这副身体是我的了。”晏王自然不乐意将这副身体交出去,因为他的身体早就在他刚到这个世界的时候就已经死了,若是此时将身体归还回去,那成为孤魂野鬼的便是他了。
“御安仙人也在大昭,他已经知晓你所做的一切了,从今日开始你便不再是我天下宗的弟子,你好自为之吧。”
牧宗主丢下这句话后便拂袖离开。
“御安仙人?他怎么会在这?师兄。”晏王有些慌乱,若是御安仙人想要对付自己,那简直是不费吹灰之力便可让自己化为灰烬。
“小师弟,你做得太过分了,御安仙人是守护结界的人,有人将结界打破,你才会出现在大昭,御安仙人也跟着一起出现在大昭了。小师弟,你快不要再这样错下去了。”晏王的师兄苦口婆心劝解道。
晏王眼睛转了转,“守护结界?”,他想起之前他犯错师父罚他打扫藏书阁时无意间看到的一篇卷轴,那卷轴上似乎写着守护结界者须立下誓言界破人亡?
那这御安仙人岂不是时日无多,“师兄,你们莫要吓我,我怎么听说守护结界的仙人需要立下界毁人亡的死誓,若真是御安仙人守护的结界破碎,那御安仙人此时怕不是马上要死了?”
玉佩那头陷入安静,他们显然没有想到晏王竟然连这个也知道,“小师弟是在哪里看的这消息,怎可当真?”
大师兄只能疯狂找补,本想借着御安仙人的名号能让他安分一些,可却不曾想他居然知道御安仙人已经时日不多。
晏王听着那头的反应知道自己没有记错,便更加嚣张了起来,“师兄们,比起当什么天下宗弟子,不如你们都来大昭吧,我给你们封个什么王爷当当,自在的很。”
“你!无可救药!”原本耐心劝解想要晏王迷途知返的师兄们也忍不住对晏王怒吼道,他们平日只以为是他贪玩,从未想到他是如此之人。
“是你们无可救药,荣华富贵不要,偏偏要去吃苦。”晏王觉得他们才是不可理喻,无可救药的人,自己好心想要让他们跟自己一样过上这神仙般的日子,他们却不愿意。
既然他们不愿意,那便由着他们去当天下宗的弟子吧,自己还是要当皇帝的,毕竟当天下宗的弟子远没有当皇帝来得爽。
“不懂享受。”晏王撇了撇嘴,手指一瞥,门口处挂着的风铃响起,门外站着的侍女听到后不敢有一丝懈怠,急忙推开大殿的门走到晏王身侧,一个捏肩,一个揉腿,还有一个在旁边将葡萄送入晏王嘴中。
这才是他想要的日子,晏王绝不会放弃这种日子,无论他要与谁为敌。
11. 第 11 章
深夜。
亓萧并没有睡去,而是独自一人站在院子里一遍遍练习自己的能力,他一次次无法控制自己的能力。
渐渐的,手腕处,膝盖处都有了些许擦伤的痕迹,但他无暇顾及这些,他必须尽快掌握这些能力。
与此同时的大家都没有睡去。
代依还在与系统讨价还价中。
“系统你最美了,商城能不能再便宜点?”
“不能,不过本系统确实很美。”
“那积分再多给一些呢?最善解人意的系统。”
“不能。”
“好吧,不过我一直有个疑问,系统,为什么商城其他东西都是与治病救人有关的,却唯独有一个是子弹,还是最高积分才可以兑换的?并且只有子弹,没有手枪?”
代依实在想不明白,这商城中有些特殊存在的子弹究竟有何用处,如果自己没有遇到沈芃清那它存在的意义是什么?系统不可能给自己一个毫无用处的东西吧?
“你一定会遇到她。”系统好像知道代依在想什么。
代依不解,“为什么?如果那日我没有听从你的建议去找她呢?”
“那你的清清就会消失。”系统继续说道。
“我的清清就会消失?究竟是什么意思?”代依更加听不懂了,沈芃清不是她的清清,那自己不找到沈芃清为什么她的清清会消失?
系统不再做出回应,任凭代依如何哄骗威胁。
沈如归和沈辞河两人则在商量着什么。
“辞河,若有一天我不在了,这一切恐怕就都要担在你身上了。”沈如归知道一场恶战必不可免,而他们的对手又不知是何方能人,若是交手他不知自己能有多少的胜算,所以只好早做些打算。
“大哥,”沈辞河本想开口说他一定会没事,可他对上沈如归的视线时,不知为何始终说不出口,他似乎不擅长善意的谎言,“你放心。”
听到沈辞河的保证,沈如归的肩膀一松,这样他日后战死也不至于懊悔没有早日将这一切安排妥当,可当他看着已经和自己差不多高的沈辞河,内心涌上一股愧疚,“是大哥对不起你。”
“这不是你的错。”沈辞河又怎会不知沈如归的艰难,他肩上的担子比自己重的多。
两人相视一笑看向了正蹲在旁边靠着柱子睡过去的沈旌,沈旌应该是梦到了什么开心的事,嘴里只发出嘿嘿的笑声,这一幕逗得沈如归和沈辞河噗呲一声笑了出来。
沈旌被笑声吓到一个没靠稳摔倒在地,“是谁?谁偷袭我?”沈旌做出一副警惕的样子,来回扫视,可这里似乎只有他们三人。
难道是妖怪?!他们凡人看不见?这就是结界破碎从另一个世界来的能力吗?
沈旌越想越害怕,越想越偏。
“大哥,二哥,我刚刚被妖怪偷袭了,但我看不见他。”
看着沈旌滑稽的模样,两人对视一眼当即决定打个配合,“真的吗,旌儿你没事吧?”
“这么恐怖吗?恐怕是别的世界来的妖怪,我和大哥太害怕了,我俩先走了。”
说完两人就要转身离开,沈旌立马不愿意了,“不行!你们去哪!带我一个!别丢下我!”
看着转身就走的两人,沈旌上前双手死死抓住沈如归的袖子,同时双腿不忘将沈辞河的腿锁住。
沈旌就这么挂在了两个人中间,不肯松开一丝。
两人再也忍不住将实情告诉了沈旌,紧接着沈如归的院子便传来沈旌的怒吼声,“你们两个!敢耍我!”
三人打闹的声音就这么回荡在院中。
沈芃清则坐在桌子前,双手托着腮努力复盘着这一切,如果真是四年一次,自己和晏王应该是最先来到大昭的,接下来来到大昭的每一个人都有特殊能力,可为何偏偏自己什么能力都没有。
虽然沈芃清不是一个过分自恋的人,但她还是很明显感觉到这一切似乎都似有似无围绕在她周围。
既然这样,一点能力都不给她是不是有点过分?她现在所知道的所有信息几乎都是靠着其他人才知晓的,自己唯一一个他人所不知的信息连她自己也不知是什么意思。
不如再睡一次试试?沈芃清想再次看到二十一世纪的沈芃清看看能不能得到些有用的信息。
想到这,沈芃清立马跑到床上躺好闭上眼睛,她不知自己能不能成功,毕竟迄今为止自己只见到过她两次。
这一次,她再次见到了二十一世纪的自己,此时的她正躺在床上盯着天花板一动不动,突然二十一世纪的沈芃清再次将视线对准了沈芃清,紧接着像是看见鬼了一样迅速关上灯,盖上被子。
沈芃清被这突如其来的一幕吓了一跳,紧接着就听见沈芃清在小声嘀咕着什么,“沈芃清你真是熬夜熬疯了,居然在天花板上看见了一个模糊的人影,那似乎还是小时候的自己。”
二十一世纪的沈芃清一边紧闭双眼害怕熬夜过度,一边回忆自己小时候什么时候穿过古装拍照?
没想起来,还是先睡吧,她还年轻,不想英年早逝。
沈芃清此时突然注意到旁边的黑暗处似乎多了一处亮光,沈芃清侧头向着亮光的方向看去。
不看还好,一看沈芃清再次呆在原地,又是一个和自己长得一模一样的人,她正游走在街道上寻找着什么。
突然,一个人发疯般从身后扑向她,只差一寸,那人便要狠狠咬穿那个和沈芃清长得一模一样的人。
就在这千钧一发之际,一声枪声响起,那发疯般的人应声倒下,沈芃清看清那人的面容后吓了一跳,那似乎是丧尸。
难道她是代依姐姐要找的清清?沈芃清决定继续看下去。
“代号7你疯了吗?居然敢脱离队伍?我们现在不能失去医生了!”一个男人狠狠抓住了愣在原地一动不动的代号7,丧尸越来越多,受伤的士兵也越来越多,代号1又突然消失了,他们现在绝对不能再失去代号7了。
对于代号1的消失,近乎所有人都默认是她在救人的时候被丧尸攻击感染变成丧尸混在尸群中了。
之所以是近乎,是因为现在还有一个人不愿意相信这一切,那就是代号7。她近乎固执的认为代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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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只是躲在了某个地方等待着他们的救援。
如果连她也放弃寻找她,不,她不允许自己放弃她,就像当初她没有放弃自己一样。
男人看着站在原地低着头一言不发的代号7,他如何不知代号7对代号1的感情,他曾经眼睁睁看着自己的亲人在自己面前变成丧尸,那时自己也是如此固执不愿相信,不,他比代号7更加固执。
“天要黑了,明天再出来找她吧。代号7。”男人将手搭在代号7的肩膀上。
他们所有人进入部队后便都没有了名字,只有代号,因为有了名字似乎就有了羁绊,而在末世,有了羁绊就等于你会因为这死在不久的将来。
可他们却依旧是有血有肉的人,他们最开始为死去的每一位战友感到伤心。可后来他们便不再伤心了,因为每天要死好多人,他们无暇伤心。
渐渐的,他们真的成为了只有代号的机器人。
代号7没有说话,点了点头跟在男人身后走着,可渐渐她似乎感受到有一股视线一直在注视着她,她边走边抬头向身侧看去,可她什么都没看见,进而继续低头走着。
站在代号7身侧观察一切的沈芃清被吓了一跳,因为刚刚在她的视角她们分明是在对视。
可她似乎没有看见自己?
沈芃清看着代号7的世界也渐渐缩小,然后像拼图一样拼到二十一世纪沈芃清画面的旁边。
现在,沈芃清可以同时看见二十一世纪的沈芃清与代号7在干什么。
难道?沈芃清像是想到了什么,转头向四周的黑暗处看去,难道这里都将被这些填满?
可这究竟是什么?她看到的是不同世界跟自己长得一模一样的人?可她分明有二十一世纪的记忆,但对代号7的世界却没有一丝印象。
沈芃清想快速从这里脱离出来,将自己看到的一切告诉代依,可她看着周围的一切不知该如何脱离。
声控?“醒来!”沈芃清朝着漆黑一片的天喊着,没有反应。
沈芃清又想起第一次醒来的那个巴掌,再次伸出手朝着自己脸上毫不犹豫来了一巴掌。
“啪。”没有反应。
摸着自己吃痛的脸颊,沈芃清有些气恼,之前进不来,如今出不去。
一夜过去,沈芃清从床上醒来。
难道只要自己睡醒就可以离开内心世界了?沈芃清自认为那是自己的内心世界。
那自己岂不是白白挨了一巴掌?
沈芃清顾不得去想这些,她现在想将自己看到的一切告诉代依,她一直要找的清清找到了。
可是,迈开腿的沈芃清又站在原地,她要将代号7的现状告诉代依吗?要将代号7为了寻找她险些被丧尸感染的事情告诉她吗?
沈芃清想了想决定还是再等等吧,等她再将事情搞清楚些。
因为她发现,不论是二十一世纪的沈芃清还是代号7都若有若无的能感知到她的存在。
并且二十一世纪的沈芃清似乎还看见了自己,只不过她认为是自己疯了。
只要能看见,那便能对话。
12. 第 12 章
“亓萧,你受伤了。”
清晨,沈芃清注意到了亓萧手掌处的擦伤。
亓萧默默将手藏至身后,“无碍。”
沈芃清看了一眼代依,代依心领神会的递给沈芃清一些擦伤药。
“伸手。”沈芃清走到亓萧身边,叉着腰抬起头看向他,沈芃清整个人正好被亓萧的身影遮住。
沈芃清时常忘了自己的身体此时还是一个八岁的娃娃。
亓萧看着沈芃清一脸认真严肃的模样,蹲下身与沈芃清平齐,随后伸出手任由沈芃清给他上药。
“清清,你三哥我也受伤了。”沈旌一清早看见这一幕,一个屁股用力将亓萧挤到一边去,用手指着昨晚摔倒时不小心磕到的淤青。
沈芃清看着沈旌额头上的淤青,实在想不出来他昨晚是干了什么,“三哥,你昨晚这是去做什么了?”
沈旌一听,不知该如何解释,难道要在自己的妹妹面前说自己昨晚睡着了被吓到摔倒了?那他身为哥哥的威严何在?
“咳咳,小孩子不要过问这么多,这都是大人的事。”
沈芃清假装没有听见沈如归和沈辞河的笑声,当然沈旌也装作没有听见。
“那三哥快蹲下来,清清给你上药。”
“喏。”沈旌蹲下,将额头伸向沈芃清的方向。
而被推到一边的亓萧此时正一脸不爽地看向沈旌,沈旌回以挑衅。
雪花随着几人的打闹悄然飘落,落在每个人的肩上,众人驻足在院子里纷纷抬头向上看去。
“我们如果再不找到那个人,就要再等四年了。”沈芃清开口说道。
沈辞河环顾了一圈所有人,斟酌再三开口道:“其实再等四年未尝不是一件好事,如今清清年纪尚小,大哥又未痊愈,亓萧的能力又没有完全掌握,而代依的积分好像也没有多少,若是有人受伤,药物恐无法及时提供。”
这段话里的内容不知是沈辞河理解了多少个日夜才让自己接受的。
“二哥说的有道理。”沈旌选择无脑相信沈辞河。
其余几人对视一眼,也觉得沈辞河说的有道理,若是等亓萧完全掌握了能力之后再去树林中寻找真相似乎更有胜算一些。
他们此时就算有勇气去找到那老虎,怕是也没有能力战胜它。
雪越下越大,压在枝头上,梅花被衬得越发生机盎然。
几人一路搓着手小跑回屋内,“好冷,好冷。”沈芃清一边将手放在嘴边哈气一边说道。
“还不怪你非要堆什么雪人。”沈旌一边原地跺脚一边也将手放到嘴边哈气说道。
“清清,拿着。”亓萧将暖手炉塞进沈芃清的手里,突如其来的暖意让沈芃清整个人都感觉放松了下来。
“亓萧,有你真好。”沈芃清这话确实是发自内心的。
“亓萧,有你真好。”沈旌见状也急忙说道,边说边朝亓萧眨眼边伸出手,示意亓萧给他一个暖手炉。
“没有。”亓萧摇了摇头,确实没有。
沈旌愤愤地说道:“亓萧,有你不好。”
粟渺急忙将暖手炉递到沈旌面前,“小少爷,快暖暖手吧。”
“我也有。”沈旌小孩子耍脾气般朝着两人炫耀。
亓萧露出一个不怀好意的笑容,沈旌看着这笑容感觉不对,可还没给他反应的机会,手中的暖手炉便朝着亓萧飞了过去。
沈旌大喊道:“亓萧!不许对我用这妖术!”沈旌依旧将这能力归于妖术。
看着不费吹灰之力便到自己手中的暖手炉十分满意,看来这几年的训练没有白费,自己已经能熟练操控这股能力了。
众人围坐在饭桌前一同举杯,“新年快乐!”
这是他们与沈芃清学到的一句话,她说在她的世界,在这一天一家人围坐在一起都会对彼此说这句话。
酒杯碰撞在一起,没有人先挪开,他们互相看着彼此知道明天过后便是第四个年头,这意味着最后一个人即将集齐,他们即将踏上一场未知的道路。
没有人知道他们会遇到什么样的人,也没有人知道等待他们的是何种结局,或许这是他们最后一次一起坐在餐桌上也不得而知。
“我干了,你们随意。”沈芃清将杯中的清水一饮而尽。
众人见状也都将杯中的酒尽数喝下。
“我的积分现在除了子弹其余的都可以随意兑换。”代依这几年跟在军营中治疗了不少伤兵,也为城中不少百姓治好了一些他们认为的绝症,一时间亓州都在传他们亓州出了个神医。
在治病的同时,代依的积分也越来越多,可是治疗所需的药物器材也需要积分兑换,所以代依迟迟没有攒够五百万积分。
亓萧也开口说道:“我也能很好的控制我的能力了。”
沈辞河与沈旌也每日跟着沈如归混在军营中,虽不能像沈如归一样以一敌百,但以一敌十也是不在话下的。
至于沈芃清,她已经成功与代号7对话上了。
那日,沈芃清再次进入自己的意识世界,一眼便看到了代号7依旧一个人行走在空荡荡的街道上,她不放过每一个可能躲藏人的角落。
“11姐姐你在这里吗?”代号7的声音不小也不大,再大声些代号7怕将丧尸吸引过来,再小声些她怕代号1听不见。
没有得到回应的代号7起身朝着下一个角落走去,突然代号7的余光似乎扫到了一个人影,那人影似乎也在注视着自己。
代号7心里一惊,以为遇到了丧尸,若是遇到了自己人此时早已唤她了,绝不会站在原地一动不动。
可丧尸不应该朝她狂奔过来撕咬她吗?现在这样似乎也不太合理。
代号7小心翼翼转过头,朝着人人影的方向看去,在看到人影长相的一刹那愣在原地,因为那张脸与自己长得一模一样,此时正在紧紧盯着自己。
只不过眼前这人着实奇怪,她的穿着发型是自己从未见过的。
“你是谁?”代号7强壮冷静问道。
突如其来的问话倒是把毫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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准备的沈芃清吓了一跳,“我去!你跟我说话呢?我吗?你能看见我了?”
随即代替震惊的是喜悦,自己终于可以给代依姐姐一个交代了。
但现在有一个更为棘手的问题,那该如何跟代号7解释她是谁?如何解释才能不被当作疯子还能让代号7相信她?
“我们是不是认识?”代号7看着一直没有说话的沈芃清自顾自再次开口,不知为何她对眼前人有种莫名的熟悉感与信任感。
难道是因为她们两个长得一模一样的缘故吗?
“我是沈芃清,我们应该是不认识的。”沈芃清现在不敢对这件事做保证,她也不知道这到底是怎么回事,她有21世纪的记忆所以她能看见21世纪的自己,那她能看见代号7是不是也代表着她也或许有代号7的记忆?只是她没有想起来。
“但是我知道你要找的人在哪,她现在在我的世界,她很想你。”沈芃清急忙说道,她感觉自己要醒过来了。
“什么意思?”代号7的语气中带上了一丝焦急。
“代号1现在跟我在一起,但是她没有办法回到你的身边,你要照顾好自己。”沈芃清看着越来越淡的代号7知道自己马上就要醒了,急忙说道。
刚说完便彻底消失在代号7面前。
睡醒后的沈芃清立刻起身洗漱完毕后找到代依,一把抓住代依的胳膊,眼睛里的欣喜丝毫掩饰不住。
“代依姐姐,我找到代号7了,她也在找你。”
“什么?她在哪?”代依一听立刻来了精气神。
沈芃清一五一十将这些天自己看见的所有事告诉了代依。
“77,是我不好,那日竟没有注意到你不在队伍里。”代依的语气中尽是没有照顾好代号7的自责。
至此沈芃清才明白原来代依一直叫的是77,而不是清清。
“代依姐姐,这不是你的错,你也是被迫来到这里的,你有什么想要跟她说的吗,我可以转达给她。”
沈芃清感觉自己此时有点像一个在中间传递消息的联络员。
代依好一顿嘱托,让代号7不要再不顾自身安危寻找自己,要照顾好自己。
沈芃清将代依的话尽数传达给了代号7,代号7站在原地愣愣看着沈芃清。
最后开口问道:“那她还能回来吗?”
这个问题沈芃清不能回答,也不知该如何回答,因为她也不能保证这故事最后的走向是什么。
看着沈芃清的表情,代号7像是知道了什么,没有说话转身朝着大本营走去,就在即将消失在沈芃清面前上突然说道:“我会照顾好自己的,让她放心。”
沈芃清看着渐渐走远的代号7没有说话,一切的未知让她有些气馁,到现在她还是无法搞清楚自己看见的这究竟是什么,她看见的真的是代号7,是二十一世纪的沈芃清吗?
还是说这一切都是因为她太迫切想要知道而产生的幻觉?
如果是幻觉,那这一切未免有些太过真实,让她无法分辨。
13. 第 13 章
枝头的雪顺着阳光渐渐融化,嫩绿色代替白色再次爬上枝头,一切都变得不一样了起来。
一大早沈如归便被军中的人叫走,说是敌军趁着昨夜摸黑朝着亓州城袭来。
沈芃清觉得,至此这个世界的一切似乎才刚刚开始。
“亓萧,你跟着我去树林中寻找那只老虎,看看能不能得到什么有用的信息,我们必须尽快找到那最后一个人。”沈芃清看了眼站在身侧的亓萧,亓萧点头。
“二哥,三哥,代依姐姐,你们去看看大哥那有没有什么需要帮忙的。”沈芃清有条不紊地安排着一切,她总觉得并非敌军偷袭这么简单。
众人理所当然地按照沈芃清的话分头行动。
沈芃清和亓萧两人一人骑了一匹马朝着树林深处奔去,沈芃清有种直觉,今天他们便能再次遇见四年前的那只老虎,尽管自从它伤了沈如归后任凭他们如何寻找也不曾发现一丝它的踪迹。
两人就这么穿梭在树林中,可渐渐的沈芃清察觉了一丝不对劲,亓萧也同时发觉了一丝异样。
他们在树林中这么久,似乎一个活物都没有遇见,不要说老虎,就是连一只鸟都没有看见。
亓萧迅速向沈芃清靠拢,将她护在身后,沈芃清也朝着亓萧的方向挪动,一把将别在腰间的匕首拔出举在胸前。
两人的周围陷入一阵寂静,偌大的树林听不到鸟叫虫鸣,只有风吹过树叶的沙沙声。
“清清,趴下!”亓萧突然感应到了什么,朝着身后的沈芃清喊道,沈芃清一听顾不上其他,整个人紧紧抱着马的脖子趴下。
亓萧背上的剑霎时间从剑鞘中飞出,直直朝着沈芃清身后的一棵树后飞去。
躲在树后的东西再也躲不下去,转身朝着远处跑去,而那剑则径直将那颗树拦腰折断。
沈芃清和亓萧都看清了那躲在树后的是什么,是他们要寻找的那只老虎,两人反应过来迅速追了上去。
可渐渐的,老虎不再走寻常路,沈芃清和亓萧的马便不再方便,反而有些时候成为了累赘。
两人果断翻身下马,沈芃清自然而然抓住亓萧的胳膊,亓萧现在对于能力的掌握可谓是炉火纯青。
就这样,亓萧带着沈芃清始终跟在老虎身后,但又与它保持了一段距离。按照亓萧现在的能力击杀掉这只老虎显然是不在话下,但这并不是他们此行的目的,他们要做的是找到老虎身后的人。
一直在树林中急速狂奔的老虎突然停了下来,沈芃清两人则迅速躲到一棵树后,只见那老虎停在原地环顾了一圈后,径直在地上扒拉起了堆落在地上的树叶。
???
两人被老虎的举动弄得摸不清头脑,你看看我,我看看你,难道它跑了这么久只是为了扒拉树叶玩?
不可能!绝对不可能!
沈芃清不信,决定再等等看。这不等不要紧,这一等还真让沈芃清和亓萧发现了些东西。
只见那老虎将地上的树叶都扒拉到一边去后,一只地鼠突然从那片地上探出脑袋,看了看四周后又将脑袋缩了回去,老虎看见伸出脑袋的地鼠也没有反应,就这么直直等在原地。
过了一会,地面突然传来一阵木板的声音,沈芃清和亓萧这才发现,那片树叶下竟有一道暗门,老虎最后环视了一圈后才放心走了进去。
两人清晰地看见,老虎走进去后,一双手伸了出来将那木板再次盖上,而后更神奇的是木板里突然爬出几只地鼠将树叶叼回木板上,而后地鼠也再次消失。
这么荒唐的场景,别说是亓萧了,就是沈芃清也觉得有些不可思议,当年的动物世界要是拍成这样,她还看什么少儿频道。
等着地鼠完全消失后,沈芃清和亓萧两人蹑手蹑脚朝着那地方走去,走到地方两人小心翼翼将树叶用手扒拉到一边去。
就这样,一个简易的由几块木板拼成的挡板出现在了两人眼前,木板的旁边还有几个洞,想必是地鼠的门。
沈芃清和亓萧对视一眼,两人一点头,沈芃清轻轻想要将木板拉起,可木板却纹丝不动。
亓萧默默说道:“或许这个是在里面拉开的。”
“有道理。”沈芃清又向下按了按,可还是纹丝不动,随即抬头看向亓萧,“动手。”
“好。”亓萧点头,原本以为亓萧会直接将这木板震碎,所以沈芃清捂着耳朵往后躲了躲。
可亓萧只是手指轻轻一动,木门栓滑动的声音随即响起,而后那木板便向下塌去露出一个洞口。
看着蹲在一旁捂着耳朵的沈芃清,亓萧开口说道:“声音是有点大,吓到你了。”
沈芃清愣在原地,像是没有想到亓萧会这样说,但仔细想想亓萧似乎一直都是如此对待自己。
一丝别样的情绪在沈芃清的心中轰然炸开。
“嗯?清清?”看着保持姿势不动的沈芃清正用那双眼睛死死盯着自己,亓萧有些不自在,轻声唤道。
两人的脸就这么诡异的双双红了起来。
沈芃清率先清醒过来,来到洞口处想也没想就跳了下去,亓萧见状紧随其后。
比起断后,沈芃清更喜欢在前面打头阵,因为身后空无一人总让沈芃清有些恐惧,而亓萧在身后她便可以放心。
“斑斑,你没受伤吧?一会给你吃十只鸡补补,这么一会你都快饿瘦了。”
“它饿瘦了?你看它胖得都快要跑不动了,要不是太胖了,怎么躲在树后面还能被发现?”
“斑斑不听不听,不听这个坏女人的,你才不胖呢,我们斑斑就是最苗条的。”
沈芃清和亓萧走到隧道的尽头听到了这段对话,两人小心翼翼探出脑袋,就看见了一男一女似乎正在因为那只老虎胖还是瘦而争吵。
那男孩死死捂住老虎的耳朵,不让它听见女人说的话。
“不像我们家白白,看看我们家白白的身形,标准的大美女。”女孩一脸骄傲地摸了摸趴在自己脚边的黑豹,那黑豹也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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是听懂了女孩正在夸奖自己,伸出自己的尾巴缠住了女孩的尾巴。
“是谁!”男孩突然朝着沈芃清两人的方向喊道。
两人心里一惊,自己难道被发现了?可他们分明没有发出任何声音,就在两人不知应不应该现身时,一阵嘶嘶声从两人的身后传来。
那声音,似乎是,沈芃清心里已经有了猜想,是蛇。
就在沈芃清思考的瞬间,她突然感觉自己的脚似乎碰到了什么,她缓缓低下头,不看还好,一看便倒吸了一口凉气,一条蟒蛇正顺着二人的脚边缓缓朝着里面爬去。
那触感,让沈芃清不受控制地打了个哆嗦,打哆嗦的同时,手中握着匕首的力道不自觉加重,那衣袖下的肌肉线条也因手臂用力变得明显。
这些年,沈芃清也没少跟着沈如归几人训练,骑马射箭,舞刀耍剑她也全都略懂一二。她不奢求自己能像他们一样精通,只希望在这种场面上能保护好自己,不让他们还需要分心来保护自己。
那蛇突然停下脚步回过头朝着两人吐着信子,两人的注意力此时全然在脚边的蛇上,再次抬头时赫然发现那只老虎和黑豹已然出现在自己面前。
纵使两人再傻,也能看出来此时它们已经进入了战斗状态,似乎只等一声令下便要将他们撕碎吞下。
沈芃清自知这种场面自己还应对不了,识趣地慢慢向后退去,以便给亓萧施展身手的空间。
看到沈芃清退到一定地步,亓萧伸出右手做出握剑的姿势,背上的剑瞬时间便出现在亓萧的手中。
亓萧握剑而立,随时做好准备与这两只猛兽过上几招。
“斑斑。”
“白白。”
老虎与黑豹的主人自然看出了亓萧的能力,立即呼唤着它们的名字,老虎与黑豹随即收起了攻击的状态,转身向各自主人的方向走去。
“你们是谁?为什么会出现在这里。”男孩将老虎护在身后,出声质问道。
沈芃清明显感觉到在这山洞中似乎不止在场的两人一虎一豹一蛇在注视着他们,好像每一处都有一双眼睛在盯着他们。
这种感觉让沈芃清感到一阵不适,汗毛直立。
而就在这时,亓萧已经来到沈芃清的身侧,那熟悉的气味让沈芃清感到了一丝放松,思绪也逐渐清晰了起来。
“我是沈芃清,他是亓萧,你们应该不是这里的人吧?”
像是没有想到沈芃清会这么问,两人的脸上皆是一惊,“你怎么知道?你到底是谁。”
随着两人的声音中更加重的警惕感,沈芃清终于知道她觉得这里到处都是眼睛盯着她和亓萧的感觉不是错的。
从山洞的四面八方,黑暗处,一双双眼睛渐渐浮现出来,有地鼠,蝙蝠,蜘蛛,猫头鹰等等一系列动物,它们所有的目光都锁定在了两人身上。
这诡异的一幕让沈芃清着实有些害怕,她在这之前无法想象各种动物同时直勾勾盯着自己是一种什么样的感觉。
14. 第 14 章
亓萧环顾了一下四周,双腿自然分开,显然是一副做好准备的样子。
而亓萧脚边的石子,也因这巨大的能量而开始跟着震动。
看着眼前的这一幕,男孩轻声对女孩说道:“木禾,你觉得斑斑和白白战胜那个怪物的几率是多大?”
木禾摇了摇头,回答道:“毫无胜算。”
听着木禾的话,男孩站在原地思考了几秒后便立刻换了一幅面孔走上前对沈芃清说道:“幸会幸会,我是木柯,刚刚的事我觉得我们可以再仔细探讨一番。”
木柯一脸笑意地看着沈芃清,事先知道眼前人以后将会是自己阵营的,沈芃清自然不会拒绝。
“好,正好我们也有许多问题问你们。”
“既然如此,不知可否请这位少侠先收了他的神通?”木柯一转头便看见亓萧正双手环抱在胸口靠着洞壁,而那剑正悬空横立,纵使木柯眼神再不好,也能看出那剑尖此时正对准了自己。
沈芃清给了亓萧一个眼神,亓萧慢慢侧了一下脑袋,给了剑回到剑鞘的空间,就这样在木柯和木禾震惊的目光下,那剑再次嗖地一下回到剑鞘之中。
一时间山洞里只能听见各种呼吸声,此起彼伏。
木柯看着神情严肃的沈芃清有种不好的预感,默默对着一众小动物招了招手,示意它们去到木禾身边。
沈芃清丝毫没有注意到自己的神情将木柯吓到了,她只是在思考如何能将这听起来匪夷所思的事情告诉他们呢。
“清清?”亓萧看着一直在紧皱眉头思考的沈芃清,轻声唤道。
“亓萧,你说我们跟他们说这些,他们会不会认为我们是得了癔症?”沈芃清在他耳边小声说道。
还没等亓萧开口,木柯便急忙开口说道:“不会,你放心,你们说什么我都信。”
他敢不信吗?他这一家小小都在这洞中了,若是不信惹得他们不快,那还不全部交代在这里了。
沈芃清和亓萧震惊,虽说山洞不大,可沈芃清的声音按照此时他们之间的距离与音量都是木柯不该能听清的。
“你是怎么做到的?”沈芃清开口问道,或许这就是他的世界的能力?
木柯开口解释道:“不是我听见的,是它。”说着还朝着两人面前指去。
沈芃清的眼睛转了又转,除了一只苍蝇一直在两人身边飞来飞去,其他什么都没看见,“你看见什么了吗?”
亓萧也同样摇了摇头,他也什么都没看见。
等等,沈芃清看了一下木柯和木禾身后的动物世界,又看了看一直盘旋在他们两人面前的苍蝇,略带一丝不可置信地开口问道:“你说的是它?!”
“就是它!”木柯的语气里充满了骄傲。
起先沈芃清还在担心他们二人无法接受这么多怪异的事物,现在看来应该留些时间消化一切的是她才对。
“你是说,它刚刚听到了我们的对话,还告诉了你?”
“没错。我们木绒国的人都能与百兽对话,我们与它们是朋友,是家人。”木柯再次开口解释道。
两人对视一眼,木绒国,不是大昭,不是二十一世纪,不是丧尸世界,不是天下宗,看来又是一个全新的世界。
可,他们二人谁才是自己要找的人呢?
沈芃清用尽量简短有效的话将这一切讲述了一遍,边说还边让亓萧再次运功来证明沈芃清说得都是真的。
木柯与木禾听着沈芃清的滔滔不绝,再时不时看一眼亓萧的表演,只感觉像是在看一场精彩绝伦的演出,而故事里讲述的一切都是他们所没有听过的。
就连斑斑和白白也听得津津有味。
“它们能听懂?”沈芃清还是没忍住问了出来。
木禾摸了摸白白的头开口说道:“当然,动物从来都能听懂我们的语言,是你们听不懂它们的语言罢了。”
“所以你们愿意跟我们走吗?”沈芃清一脸期待看着两人,决定管他到底是谁,先一起打包带走再说。
木柯和木禾两人看了一眼后,转过身去将头凑在了一起在商量着什么,而斑斑和白白也将头凑了过去,有一下没一下地叫着。
看着四个靠在一起的脑袋,沈芃清觉得这场面虽然诡异,但竟然还有几分可爱。
“木禾,你觉得我们现在让地鼠们在我们脚下打洞带我们逃离这两个疯的成功几率有几成?”木柯一脸认真问道。
木禾说道:“一成。”
木柯一听,随即说道:“哪怕有一成的几率,那也是有成功的可能的。”
“是一成都没有。”木禾撇了一眼木柯继续说道。
“不如我们两个带着你们两个闯出去?”斑斑突然开口。
白白舔了舔爪子开口说道:“我有一个更好的想法,你去吸引他们两个人的注意力,我们逃跑。”
斑斑狂吼一声表示抗议。
沈芃清第一次现场听到虎啸,那声音确实令人感到畏惧。
木柯表示无奈,“那你们说怎么办?跟这两个疯子走?你们不会真的相信什么结界,天下宗的荒唐事了吧?”
其余一人一虎一豹没有说话,只直直看着他,既然他说这一切都是他们编造出来的,那他们又为何会出现在这个陌生的世界。
确实无法接受,而沈芃清的话又恰好能解释这一切。
“可以先跟着他们,说不定他们最后能找到回到木绒国的方法。”几个脑袋中间的地面出现一个洞,洞中露出了一个地鼠脑袋。
几双眼睛你看看我,我看看你,决定先听地鼠大哥的话。
木柯转过身来,对着沈芃清说道:“我们可以跟你走,但是斑斑和白白必须跟着我们。”
这让沈芃清和亓萧一下犯了难,他们该如何带着一只老虎和一只黑豹穿过亓州城最繁华的街道回到沈府?
“不如等天黑些,先将它们带到沈大哥那?说不定能帮上什么忙呢。”亓萧小声提议。
沈芃清当即同意,现在似乎也没有更好的办法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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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行,也不知道大哥他们怎么样了。”
木柯听到这,立刻拍着胸脯说道:“这种事还不简单,你跟我说他们在哪,不出片刻我就能把消息给你带回来。”
沈芃清刚想要开口,可她此时还真不知大哥他们此时可能在哪里,随着军队追出城了吗?还是在军营中部署战略?
突然,木柯和木禾的脸色一僵,随即木禾略带迟疑地开口问道:“你们说的可是亓州城的将军?”
“是,他们怎么了?”沈芃清看着两人的神色感觉有些不妙。
“刚刚蚊子兄弟跟我们说今天它们发现了一件有趣的事,昨夜它们便注意到齐国的军队正趁着夜色偷偷朝着亓州城靠近,但亓州城的将军是个有本事的,它们今早想着跟去看个热闹,却看见那个将军和一干人等都被抓走了,而抓走他们的人和这位公子有着相同的能力。”
木禾说着将目光看向亓萧。
沈芃清和亓萧心里同时一惊,不好!大哥他们有危险!
“亓萧,快,我们去救大哥。”沈芃清哪里还顾得上其他,抓着亓萧就要走。
亓萧点了点头就要跟着去救几人,可走着走着亓萧突然说道:“清清,若我们都去救沈大哥他们了,那亓州城此时,”
亓萧没有继续说下去,可沈芃清也明白亓萧要表达的,就算亓州城内有沈如归留下了一些副将,可就像刚刚木柯说的,齐国的队伍里有跟亓萧能力相同的人。
仅凭那几个副将又如何能将亓州城守住,亓州一旦失守,大昭的领土将被打开一个豁口。
“亓萧,你去救大哥他们,救到大哥他们立刻将他们带回来,这期间我来想办法。”沈芃清无法置亓州城内的百姓于不顾。
“好。”亓萧丝毫没有怀疑沈芃清,她说她来想办法,那她定然能想出办法,说完便头也不回的离开,去几十里外的齐国扎营的地方拯救几人。
“我需要你们的帮助。”沈芃清顾不上寒暄客套。
“好。”木柯和木禾两人答应的倒也利落。
木柯骑到斑斑的身上,一把把沈芃清也拽了上来,一转头木禾也骑到了白白的身上。
就这样三个人疾驰在树林中朝着亓州城的方向赶去,若不是情况危急,沈芃清真想好好感慨一番有生之年居然能骑上老虎,这老虎也比寻常老虎要大上许多。
“齐国的一小波军队朝着正门赶去了,为首的正是抓住亓州将军的那个人。”
沈芃清的脑子此时正飞速旋转,想要找出一个暂时可以拖延住他们的方法。
“林副将,是我!快放我们进去。”沈芃清朝着城池上的林副将喊道,若是再迟些,恐怕那箭便已射到自己身上了。
“是清清小姐!”林副将认出了正骑在老虎身上的身影,急忙将弓箭放下,命令手下立刻将城门打开。
开城门的士兵只将门打开了一点后便吓得躲到一边,不是他们胆小,就问谁看见一只若大的老虎与黑豹正朝你急速奔来,谁能不躲。
15. 第 15 章
沈芃清就这么在众目睽睽之下带着木柯木禾和一虎一豹进了亓州城内。
进入城门内,沈芃清发现街道上的门户均已锁好门窗,所有人家都紧闭大门,昔日热闹的街道如今显得有些凄凉。
看着这幅场景,沈芃清知道林副将必然已经得到消息,知道齐国的军队正在朝着这边赶来。
但,林副将是否知道这队伍中混入的异世者?
沈芃清现在来不及思考这些了,齐国的军队马上就要到城楼下了,只靠这些士兵是无法挡住那人的。
一边思考着接下来该如何的沈芃清一边示意木柯去到城楼之上,“林副将,我们还有多少守城的士兵?”
“不足三千。”林副将如实告知了沈芃清,边说眼神不受控制地朝着旁边的老虎豹子看去。
沈芃清一听大惊,亓州城分明有数万士兵驻守,如今正是用人之际竟只有区区不足三千士兵?!这不可能!
“不足三千?亓州城分明有近两万士兵!”
林副将只得继续解释道:“说来也奇怪,最近下面的郡县频频朝将军借兵,说是遭到了攻击,人手不够,加之今早沈将军走的时候也带走了一批人马。”
林副将接下来的话没有说完,那就是沈将军带着一队人马全部被俘。
沈芃清急得在原地直转圈,一边转圈一只手边握成拳敲打着另一只手的手掌,“死脑子,之前只顾着玩了,怎么就没有看些有用的东西,什么孙子兵法,兵书怎么就不爱看呢!”
“三十六计,三十六计有什么来着?草船借箭!不行,用不上,美人计!好像也不太妥,还有,还有,空城计!”
林副将看着一直在转圈的沈芃清只觉得一阵眩晕,可沈将军出发前交代过,若是有何突发情况,清清小姐定然能解决。
他是有些不信眼前这个一直转圈的小姐的,但他信沈如归,军队上下所有人都信沈如归。
沈芃清此时心里也十分没有底,不知这法子究竟可行不可行,毕竟自己也没有实践过,但现在也只能死马当活马医了。
“林副将,你派一人去沈府找一个叫粟渺的,让她和清秋带着我的琴速速赶来。”
林副将想也没想就按照沈芃清的话去做,虽然他不知此时琴能派上什么用处。
沈芃清回忆的直翻白眼,极力回忆自己之前刷到的这段剧情接下来是什么样的来着。
“你再去派几个士兵伪装成百姓模样,一会齐国士兵来到城门下便装出寻常样子打开城门,赶羊的赶羊,放牛的放牛。”
到这一步林副将对沈芃清已经有些怀疑了,“这样真的能歼灭敌军?”
“我们要做的不是歼灭他们,凭你我之力还不足以对抗他们,我们要做的是拖延时间,等亓萧回来。”
沈芃清现在有些后悔,若是刚刚自己带着木柯几人去救大哥他们,留下亓萧来对付另一个来自天下宗那个世界的人是不是会好一点。
可早先他们没有想到那人会跟着齐国士兵来攻打亓州城,其实他们早该想到的,只是因为在意的人令他们无法冷静思考。
“亓公子?”林副将是之前跟着沈牧的老人了,这里面的事情多少也知道一点,只是他不知此时他能派上什么用场。
这些年,为了避免引起不必要的骚动,亓萧的能力一直没有对外公布,在外人眼里他是个终日不见踪影的闲散公子。
“到了。”木柯朝着沈芃清说道,众人朝着远方看去,果然看到了一群黑压压的人影。
一阵风将沙吹起,飘进了沈芃清的眼睛,使得她不受控制的流下了眼泪,可她并没有伸手去擦,任凭泪水顺着眼眶流下。
泪水让沈芃清看得更加清晰,这一次她一定会守护住她想守护的。
“一会就要拜托你的伙伴们故弄玄虚一番了。”沈芃清朝着木柯木禾说道。
两人点头表示知晓,“没问题。”
粟渺和清秋抱着沈芃清的琴及时赶到,“小姐,你要这琴有何用?需不需要奴婢将府中小厮都叫来?”
“无需,快将琴摆好。”沈芃清看着越来越近的齐国军队说不紧张是假的。
沈芃清坐到琴前,闭着眼深呼吸了几个来回,终于不再那么紧张。
再次睁开眼,她的脸上带上了一抹笑容,那笑容在齐国看来犹如挑衅,丝毫没有将他们放在眼中。
沈芃清伸出手轻轻扶上琴玄,婉转悠扬的琴声传到了城楼下齐国士兵的耳中,与此同时亓州城的大门突然打开,齐国的士兵迅速做出戒备。
可在他们眼中走出来的确实一堆放羊的,放牛的,甚至还有几个小贩推着小车来到他们面前问他们要不要来点吃的。
别说,这香味确实有点让他们难以抗拒,但随即他们才反应过来他们此时是在攻打亓州城,不是来串门的。
但其实他们都知道他们此次只是来壮壮场子的,此时站在他们将军旁边的人足以对付城楼上的那几个人了。
可他们此时似乎并不害怕,估计是他们还没有见识到那人的可怕之处,不过来壮场子也挺累的,等那人拿下亓州城,他们一定先拿下那个小贩的小车。
沈芃清的琴声时而如阵阵细雨透过空气中的沙尘落在人们的肩上,时而如声声战鼓,让士兵们手中的兵器蠢蠢欲动。
城楼下为首的将军见状一时有些不敢贸然行动,他们竟然如此不将自己放在眼中,他不信沈如归几人是如何被抓的消息还没有传到几人的耳朵中,毕竟他可是特意留下了几个小卒回来。
难道他们也得到了拥有此等能力的奇能异士?早就听闻大昭的皇帝是个怪物,莫非这大昭不止大昭皇帝一个?
若不是他那日遇到了阿五,他也不可能这么快就将沈如归抓住,若是此番借助阿五的能力拿下亓州城,那自己为齐国可是立下了汗马功劳。
“是不是有诈?”
阿五看着这场景也有些吃不准,按照之前齐国将军与自己讲述的,大昭应该只有大昭皇帝和自己拥有此等能力,但此时任凭大昭皇帝早已成仙,等消息传到他耳中再赶来,自己也早已将亓州城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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个片甲不留了。
况且大昭皇帝自登基以来整日贪图享乐,若不是沈如归等人死守,这大昭怕是早已被各国瓜分干净。
“纵他有何计谋,也不能奈我何。”阿五的眼中满是不屑,“雕虫小技,尽管全都使出来吧。”
“阿五。”木禾附在耳边将刚刚听到的消息告知沈芃清。
沈芃清看了眼木禾,只觉得这是一个超级无敌外挂,有他们的存在还有什么事情是他们所无法知晓的?
琴声随着阿五的声音戛然而止,沈芃清慢慢站起身,来到城墙边向下看了一眼。
“阿五,你也是天下宗的?”沈芃清装出一副对天下宗很熟悉的样子。
阿五听到天下宗心里一惊,没有想到竟然有人知道天下宗,莫不是亓州城内此时正藏着一个天下宗的人?
“你是谁?你如何知道天下宗?”
“我啊,不仅知道天下宗,我还认识御安仙人,御安仙人你应该认识吧?此时他就在我这城内。”沈芃清说得自己都有些信了,“你若不信,大可以进来看看,但我可不敢保证你进来后还能不能活着走出去,毕竟御安仙人对你的所作所为可是很气愤。”
阿五整个人呆在原地,城墙上的那人嘴中说的是御安仙人吗?那个只需一个眼神便可以让他消失的连灰都不剩的御安仙人吗?!
还没等阿五说话,沈芃清给了木柯木禾一个眼神,斑斑和白白随即缓缓从城门中走出,一声虎啸震得许多士兵有些慌乱,人群一时间躁动了起来。
这还没完,他们的上空中不知何时飞来了一大群鸟,数不尽的鸟屎犹如雨点一般落在众人身上。
士兵们纷纷抬起头看着鸟屎掉落的方向想要躲避,完全没有注意到脚下的土地正出现一个一个地洞,一个没站稳便陷了进去。
齐国将军看着自己特意带的精兵在对方未出一兵一卒的情况下便自乱了阵脚,急得直推愣在原地的阿五,若不是今日他信誓旦旦跟自己拍着胸脯保证能拿下亓州,他才不会带兵来这。
毕竟他此前并未得到命令,这次行动是他私自行动,若是出错,他怕是也活不成了。
“你不是说这都是雕虫小技吗?你不是说你只需要动动手指就可以拿下亓州城吗?”
阿五此时愣在原地,垂下的手正在止不住颤抖,他不信邪地死死盯着城楼之上的人,想要从她的脸上看出她是在欺骗自己。
可他刚刚自己也察觉到这亓州城内有一股强大能力的踪迹,那能力似乎若有若无将整个亓州城包围在了里面,拥有此等能力的就算不是御安仙人,想要消灭自己也是轻而易举的事情。
“你不是说大昭只有大昭皇帝和我一样吗?!为何这亓州城内就有我天下宗的人?!”此时阿五也是气不打一处来,若不是自己刚到这里昏迷时被他救下,他才不会管这些闲事。
如今闲事没管好,还惹上了不该惹的人,简直是得不偿失。
齐国将军一听心里也犯嘀咕,之前从未听过亓州有这样的人,只听说近几年出了个神医。
16. 第 16 章
阿五再次抬头看了一眼那城楼上的人,君子报仇十年不晚,随后便一溜烟消失在了众人面前。
齐国将军一人站在原地凌乱,自己的部下还在被鸟屎围攻,而说要帮他打下亓州城的人也跑了。
沈芃清看着逃跑的阿五,显然也是没有想到会变成这样,但若将阿五放走,日后恐有后患。
“木柯,你的朋友们知道他去哪了吗?”
木柯摇了摇头,说道:“阿五已经逃出亓州城管辖的地界,那片的动物我还不认识。”
听着木柯的话,沈芃清觉得十分有趣,如若可以自己也想学会这能力。
木禾站在一边突然说道:“小心,他要出箭了。”
众人的视线朝着齐国将军的方向看去,林副将看着才刚要将手搭在弓上的齐国将军,心下不禁十分佩服眼前的人,虽然他还没有完全接受这不可思议的一幕。
沈芃清迅速拿起一把弓箭,弓身被拉成满月形状,额头的汗珠顺着脸型走势滑落,此时在沈芃清的世界一切都被按下了暂停键,她眯着一只眼紧紧瞄准了齐国将军的眉心正中间。
并不知晓沈芃清不是沈将军夫妇亲生的林副将看着此时站在自己面前的沈芃清,竟有些恍惚的觉得看到了昔日的镇国大将军。
大将军虽是英年早逝,但他的孩子此时似乎是一种他生命的延续,在他们的身上林副将时常能看到大将军,沈夫人的影子。
嗖得一声,沈芃清的箭与齐国将军的箭同时离弦而发,直冲彼此的天灵盖。
沈芃清射出箭后,看着朝着自己射来的箭非但没有躲开的意思,反而站在原地直直盯着那箭,嘴角还露出一股势在必得的笑容。
林副将见状急忙唤人手持盾牌挡在沈芃清的面前。
两箭在空中交锋,沈芃清的箭径直将齐国将军的箭劈成两半后直直插在齐国将军的脑袋上。
与此同时,另一支箭从齐国部队的后方射来,一箭射在齐国战旗之上,一时间军队群龙无首。
沈芃清看着倒下的战旗,心领神会再次将手伸向箭囊取出一支箭,紧随其后将另一战旗击落。
两把弓箭就这样有来有回的将齐国的战旗一一击落,一时间场面上只剩下一面战旗,沈芃清眯起眼快速射出一箭,而那人也不甘示弱紧随其后。
两支箭同时射在了战旗的旗杆之上,使得旗杆直接从中间劈开。
齐国的士兵见状纷纷丢下兵器调转方向想要逃跑,可在他们转过身时却发现明明此时应该在他们营地地牢中的沈如归竟然带着人堵在了他们的必经之路上。
而刚刚不断放箭射击他们战旗之人将弓箭扔给旁人后,就这么在众目睽睽之下一跃而起,径直从他们的上方蜻蜓点水般出现在了城楼之上。
“平手。下次可就不一定了。”沈芃清看着朝自己走来的亓萧,环抱着胳膊扬着头看向他,那嘴角的笑意尽是掩盖不住的。
亓萧也不甘示弱,“下次可就不一定喽~”他学着沈芃清的动作,语气上还带着一抹添油加醋的意味。
沈如归此时也将一切吩咐妥当,林副将得了命令也随即行动了起来。
“想不到啊,清清你有两下子啊。”沈旌边说边朝沈芃清轻轻撞了一下。
沈芃清此时的下巴都快要扬到天上去了,“那是!也不看看是谁,本大小姐有什么事情是搞不定的?!”
沈辞河上下打量了一番沈芃清,确认没有受伤后开口说道:“是是是,无所不能的大小姐快快随我们回府吧。”
沈芃清就这么抱着胳膊大摇大摆走在前面,乌黑修长的秀发随着浮动左右摆动。
木柯和木禾看着沈芃清的背影,觉得若是她有尾巴此时怕是已经翘到天上去了吧,两人相视一笑。
沈旌站在原地突然感觉背后总有一股热气一下一下的打在他的身上,毫无防备的沈旌转了过去想要看看究竟是何东西。
“啊!!!!!!!”
沈旌撕心裂肺的喊叫声响彻了整个城楼,城门外忙着打扫局面的士兵听见声音也抬头向城楼上看去。
尽管在回来的路上亓萧已经将他与沈芃清遇见木柯木禾的事情经过大致告诉了他们,但是这么毫无防备的与一只老虎脸贴脸对视,沈旌显然还是没有做好准备。
白白看着被吓坏了的沈旌,热心肠的上前舔了舔沈旌的脸颊,看着不再喊叫一动不动的沈旌,白白还以为是自己的安抚起了作用。
朝着木禾看去,那样子像是在寻求夸奖。
可沈旌哪里是被白白安慰到了,分明是误以为白白想要吃了他,选择装死呢。
看着背过去的白白,沈旌立马一个干净利落起身,径直躲在亓萧身后。
走在前头的沈芃清听见沈旌的喊叫声自然也停下了脚步,回头看着这一幕,觉得自己有些大意了,这个世界的人就算是看见普通老虎与自己如此近距离也定然会吓一跳,更不要说这老虎比寻常老虎大出数倍还有那黑豹也比寻常的黑豹大了许多。
刚刚是因为情况紧急,所有人神经紧绷无暇害怕,如今一切已经妥当自然都反应了过来。
“三哥,三哥你没事吧?”沈芃清快速走到沈旌旁边问道。
沈旌此时说没事是假的,试问谁先与老虎来了个亲密接触后又被一只黑豹舔了后能什么事都没有。
沈芃清和亓萧沈辞河将此时有些狼狈的沈旌遮挡在了身后,让沈旌得以有些喘息的空间。
木柯和木禾显然也忘了这个世界的人从未见过如此庞大的动物,急忙让斑斑和白白爬在自己身后,看热闹的士兵也识趣得不再朝这边看来。
沈旌几个深呼吸后脸上终于恢复了一丝血色,“我没事了,我们回去吧。”
沈芃清这下犯了难,连沈旌都被这庞然大物吓得如此,其实沈芃清注意到沈辞河也被这场面有些骇住了。
他们该如何将它们带回沈府呢?
就在沈芃清犯难的时候,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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萧突然递给了沈芃清一个手镯,看着出现在自己眼前的手镯沈芃清一愣。
“这个是御安仙人留下的,我之前发现这个手镯可以存储活物,正好可以给它们用。”亓萧一脸认真地看着沈芃清解释道。
沈芃清此时不受控制朝着亓萧翻了个白眼说道:“哦。”
然后便把手镯递给木禾后便不等众人朝着沈府的方向走去,在走远了后沈芃清的脸慢慢变得涨红,嘴里还不断嘀咕着:“死亓萧,坏亓萧,臭亓萧,还以为是要送给我呢。”
地上的石子变成了沈芃清宣泄情绪的对象,随着沈芃清脚下的动作有一下没一下朝着沈府滚去。
一支簪子突然出现在沈芃清的眼前,那簪子随着手持簪子主人的转动来回摆动,挂坠一摇一晃闯进了沈芃清的心中。
突然那簪子突然拔高了海拔,沈芃清的视线随着簪子抬起,还没等沈芃清再仔细看看那簪子,那簪子便已出现在了沈芃清的头上。
“很好看,很适合你。”亓萧的声音随之在沈芃清的头顶响起。
沈芃清转过头来看向亓萧,嘴角的笑容都快要压不住了却还是装出一幅不在乎的样子嘟着嘴说道:“我一点都不喜欢这个簪子哦,一点都不喜欢。”
亓萧看着嘟着嘴强压笑容的沈芃清只觉得可爱,想要伸手掐一下那脸颊感受一下,但他还是克制住了自己,“好,清清一点都不喜欢,是我执意要送给清清,清清大人有大量收下吧,好不好?”
“既然这样,那本小姐就勉为其难收下了吧。”沈芃清伸手将发簪取下想要再看一看发簪的模样。
“清清大小姐最善解人意了。”
亓萧永远懂沈芃清的小嘴硬,也永远被这样的沈芃清吸引着。
沈芃清看着这发簪觉得似乎有些过于贵重,这似乎是纯金打造的吧,“亓萧,这是不是太贵,”
还没等沈芃清说完,亓萧便将发簪从沈芃清手中拿过再次为沈芃清戴上,“跟你比起来,稍显逊色。”
沈芃清的小脸一下子爆红了起来,虽说她有着二十一世纪的记忆,可在那个世界她也是个母胎单身王者啊,什么时候听过这种话。
“脸怎么红了,是生病了吗?”亓萧看着脸红的沈芃清笑着说道。
沈芃清有些结结巴巴的开口说道:“啊?脸,脸红?可能是,是我有点热吧,对,是热的。”
“哦?热呀,那可不能热到我们清清呀。”亓萧边说边伸出手朝着沈芃清轻轻扇风,觉得此时的沈芃清简直是可爱极了。
沈芃清听到这句话脸更红了,丢下一句话后便快步朝沈府走去,“什么你们。”
亓萧看着沈芃清的背影,笑着跟了上去,此时脚下轻快的好像踩着云一样。
沈旌和沈辞河看着眼前的这一幕,沈旌默默说道:“哥,亓萧这小子,我把他当兄弟!他,他!!”
沈辞河看着沈芃清的态度知道两人的心思怕是一样的,他的妹妹长大了。
17. 第 17 章
最先回到沈府的两人站在庭院内等着随后赶来的几人,沈芃清微微侧抬头看着正站在自己身旁默默为自己挡住阳光的亓萧。
亓萧也察觉到了沈芃清正在看着自己,半压下腰用双手抵在大腿上,顶着一张俊朗无比的脸笑着看着沈芃清,“怎么了?”
沈芃清的视线被亓萧随风飘动的马尾发梢所吸引,她才注意到那绑在马尾辫上的发带似乎与自己今日的衣裙颜色异曲同工,皆是一抹青色。
少年随风飘扬的发带被风吹至少女的肩上,少年见状身子往后一仰想要将发带带下,可风却偏偏与他作对,那发带竟轻抚上了少女红润的脸庞。
脸颊的红晕映照在一双明亮的眼眸里,青色的发带和衣裙像是青涩感情的开始。
沈旌发誓,若这一幕的主角不是自己的妹妹,那么他一定觉得此时眼前的一幕简直是赏心悦目,可他此时只觉得咬牙切齿,“咳咳咳!”
他大力咳嗽打断了这唯美的时刻,这咳声也将沈芃清与亓萧从刚刚的氛围之中拉了出来。
“你们回来了。”沈芃清看着在门口站成一排看着自己的一行人没由得觉得有些尴尬。
沈辞河点了点头,木柯则兴奋地说道:“你这手镯真是神奇,竟能将斑斑和白白同时装进去。”
说着,木柯便拉着沈芃清非要给她展示一遍,木禾站在旁边也是觉得新奇得很。
沈旌则默默走到亓萧身旁,挺直了腰板与亓萧偷偷较量着,虽说比自己年小几年但这身高体型却和自己不相上下。
“你。”
“喜欢。”
“那,”
“保证。”
“我,”
“放心。”
亓萧的每次回答都像是精准知晓沈旌要问什么,沈旌不禁转过身仔细打量起了亓萧,如今大昭并不太平。自己与二哥也定是要随着大哥出征的,刀光剑影间从不长眼,若是他们兄弟三人发生了意外,亓萧或许是这世界上唯一一个愿意像他们守护她那样去守护她。
想到这,沈旌便也不再多说什么。
而一旁的沈芃清并不知晓这边发生了什么,正在那看着斑斑和白白一来一回出现又消失,它们两个看上去也玩得饶有兴致。
“代依姐姐,系统有说接下来该怎么办吗?”沈芃清看向站在一旁同样觉得新奇的代依。
代依摇了摇头,“系统说不要什么都问它,让我们有点自己的主见。”边说代依边露出了她也无可奈何的表情,她这一路已经软硬兼施想要系统再给些有用的线索了,可无论如何系统都不打算开口。
沈芃清一听觉得这系统真是个有个性的系统,与自己印象里的系统都不太一样,印象里系统不是应该把接下来要做的任务都告知他们吗?
“不如等大哥回来再细细商讨?看看他能不能带回什么有用的消息。”沈辞河站在一旁说道,他们离去时他注意到沈如归行色匆匆带着众人离去,想必是发生了什么。
沈辞河突然感觉有什么正在舔着自己的手指,他低头一看正是那只黑豹,它似乎是叫白白?
“哪里白?”沈辞河没忍住问出了声。
木禾像是已经习惯了有人这么问,淡淡解释道:“这是我们白白的梦想。”
沈辞河看了一眼端坐在自己身前的白白没忍住笑了出来,“伟大的梦想。”
沈芃清站在一旁听着两人的对话,此前沈芃清怎么没觉得沈辞河一本正经说话的时候竟如此有意思。
听到沈辞河的话,木禾紧紧盯着他的神情,想要看出他是不是特意在嘲笑白白黑,可那真挚的表情让木禾找不出一丝借口。
难道他真的认为这是一个伟大的梦想?总算有人懂她了,这就是白白最伟大的梦想。这只是她的小豹子一个最朴实无华的梦想罢了。
“咕噜咕噜。”
不知是谁的肚子率先叫了出来,接着便产生了一段咕噜交响乐,几个人你看看我,我看看你,哄笑成一团。
这段交响乐无形中拉近了几人的距离,众人迈开腿朝着饭桌的方向走去。
饭过之后,沈辞河给木柯和木禾安排了住处,众人便朝着各自的房间走去,介绍寒暄什么的还是等明日再说吧,今日几人已经有些累得睁不开眼了。
沈芃清自己朝着房间走去,她从不习惯自己要睡觉时还要有人侍奉在左右,所以粟渺和清秋除了白日照顾她一些日常,夜晚便不再出现在侧。
架好门栓后沈芃清重重躺在了床上,一时感觉全身的筋骨都瘫了下来,疲惫感再也无法忽视席卷了全身。
上下眼皮几个来回打架后打成平手,各进一步,所以沈芃清沉沉睡了过去。
在她睡过去后,她再次出现在了自己的意识世界,此时的她已经可以在睡梦中轻松进入意识世界了。
而她也能控制自己是否能被看见。
四年之久,沈芃清始终没想明白这究竟有何用意,让自己看着其他世界与自己长得一模一样的人在干什么对自己的意义是什么?
还是自己没有参透其中的奥秘?可是她实在是想不明白,她需要一个明示。
沈芃清看着除了二十一世纪的沈芃清与代号7处是光亮的,其余的地方皆是一片黑暗,这又代表着什么呢?
不对!
沈芃清突然发现周围似乎不再是一望无际的黑暗,仔细看去那黑暗似乎隐隐约约被划分成了和二十一世纪的沈芃清与代号7一般大小的方形,而那一个一个小框里似乎有什么东西在动来动去。
可那东西实在太淡,若不是沈芃清不经意间发现便绝对不会注意到。
左思右想想不明白的沈芃清退出了意识世界,打算先让自己彻彻底底休息一番,其余的睡醒再说。
清晨的露水顺着鲜嫩的叶子滑落,空气中有一股清新的那味道,那是清晨下过雨后独有的味道。
天刚蒙蒙亮,沈芃清便出现在了院子里,她将自己的头发高高绑成了马尾,穿着一身干练利落的衣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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p>她熟练地将衣袖挽起,没有了布料的遮掩,那结实的肌肉线条被第一抹阳光映得分外明显。
沈芃清举起弓箭对准了十米开外的靶心。毫不犹豫射出了一箭,正中靶心。
“箭术越来越好了。”亓萧迈着腿走了进来,沈芃清早就察觉到了站在一旁的亓萧。
“那是自然,给你看看更厉害的。”沈芃清朝着亓萧招了招手,亓萧自然而然走了过去,接着沈芃清示意他低下头。
不明所以的亓萧弯下了腰,沈芃清一把将亓萧今日所佩戴的发带扯下系在了自己双眼之处。
亓萧今早穿得也是一身素衣,却不知为何配了个红色发带。
看着沈芃清正将自己的发带蒙在脸上,那发带穿过她的发丝一会随着风飘动,一会落下轻轻抚摸着她的秀发,亓萧一时愣了神。
“怎么样?”沈芃清蒙着眼睛射出一箭后一脸期待地大致推断了一下亓萧现在的位置朝着他问道。
亓萧没有说话,他现在感觉这阳光有些暗淡,远不及眼前的沈芃清耀眼,她是那样的鲜活明亮。
没有得到回应的沈芃清一把扯下发带,“亓萧,你发什么愣呢?”边说还边伸出手在他脸前晃了晃。
“没什么,射得很好。”
两人的视线朝着箭靶看去,果然不出两人所料,再次正中靶心。
这是沈芃清不知起了多少个早,练了多少个黑才练得的,如今总算是见到了成果,那她的付出便没有白费。
“亓萧,我们接下来的路怕是很难走了。”沈芃清抬头看向天空,远方,一切是那样美好。
可他们接下来要面对的一切都是未知的,沈芃清更不知道若是结界修复好了,一切回归正轨,自己究竟属于哪里。
亓萧紧紧盯着沈芃清的侧脸说道:“无论发生什么,无论在哪里,我都一直陪着你。”
亓萧的话让沈芃清有些不安的心神奇的平复了起来,她总是相信亓萧说的每一句话,因为他从未骗过她。
“好。”沈芃清转过头笑着看着亓萧。
前路是未知的,但若是和你一起走,好像也没有那么可怕。
沈芃清踮起脚将发带重新为亓萧系上,发带被风吹起,亓萧总觉得那发带上似乎带着沈芃清的香气,让他无法忽视。
就在亓萧还沉浸香气中时,沈芃清看着自己的杰作忍不住笑出了声,看着突然笑了的沈芃清,亓萧有些不明所以,“清清,你在笑什么,也告诉我好不好。”
“没什么,就是这发带很适合你,很好看。”沈芃清才不会说其实她偷偷在亓萧头上系了个蝴蝶结呢,不过他应该也不知道蝴蝶结是什么。
亓萧挑了挑眉,“那我以后天天带给你看好吗?”
“可以换换款式。”
“都听清清的,或许清清也可以送我你觉得适合我的呢,我带给你看好不好?”
听着亓萧的话,沈芃清都快有些招架不住了,这亓萧究竟是从哪里学来的这些话!
18. 第 18 章
沈如归自那日后已经整整半月有余没有回家了,虽说这在以往也还算正常,可自从阿五出现后,沈芃清总是在暗暗担心沈如归若是遇到了拥有异世能力的人该如何应对。
“木禾姐姐,你们那里有我大哥的消息吗?”沈芃清忍不住问道。
木禾摇了摇头说道:“沈将军已经出了亓州城的地界,在那之外的动物不愿意将信息传递给我们。”
看着沈芃清的一脸好奇的表情,木禾伸出手抚摸坐在脚旁舔爪子的白白继续解释道:“动物和人一样,需要对我们产生信任才肯将它们所知晓的事情告诉我们,而我们所认识的动物有时心情不好也会选择不告诉我们。”
就在两人想要继续说些什么时,代依突然急匆匆跑到两人面前,其余人见状也凑了过来。
代依一脸严肃地环视了一圈人后开口:“这里出现了太多不属于这里的人,若是下一个四年之期我们还不能阻止新的人出现在这,届时大昭将天崩地裂,不复存在。”
话语间,沈芃清几人突然感觉地在摇晃,且幅度越来越大,几人就快要站不稳。
霎时间,大地传来一阵闷响,那声音就像千军万马的铁蹄,地上的青石板砖像波浪一样来回起伏直至碎裂。
沈芃清几人强撑站稳走到街道上,整个亓州的街道上都是在尖叫哭喊的人群,人们跌跌撞撞想要逃离,可才刚站稳却又因摇晃再次跌倒在废墟之中。
“小心。”眼看着一块木板即将砸在一个站在路边哭泣的小孩身上,沈芃清一个飞扑将小孩抱在身下来了一个翻滚,这才没有被那木板砸中。
代依朝着人群喊道:“所有人就近找可以掩体,不要盲目逃窜!”
“啊!!!我的腿!”
人群中有人痛苦地大喊着,代依一听便毫不犹豫朝着声音传来的方向跑去,同时不忘在商城中疯狂兑换一会可能用到的药物器具。
正蜷缩在地上的沈芃清突然抬头向一处山顶看去,不知为何她觉得自己现在应该立刻赶到那里去。
“亓萧。”沈芃清艰难起身,朝着亓萧喊了一声。
亓萧迅速来到沈芃清身旁一脸担忧地上下扫视了一圈她,“怎么了?哪受伤了?”
沈芃清摇了摇头,一只手抓住亓萧的胳膊,另一只手指向远处的那一抹山顶说道:“带我去那。”
“这里就交给我们吧。”还没等沈芃清开口,其余的人的声音便在四面八方处传来。
此时连斑斑和白白也顾不上什么有人害怕,来回穿梭在倒塌的房屋之上。
亓萧没有过问原因,一个反手抓住之前攥住自己的手掌,微微借力两人便腾空而起。
“青霄剑。”
就在两人腾空的瞬间,亓萧的剑随之从剑鞘中飞出,稳稳落在两人的脚上,随后亓萧便控制着剑飞向沈芃清所指的那座山顶。
此时忙着逃命的人哪里顾得上什么老虎豹子,哪里顾得上竟然有两个人踩着剑就飞了起来。
不到片刻两人便到达了这山顶之处,沈芃清与亓萧两人此时正悬停在山顶处的上空,就在两人准备下去时,地面突然传来了一阵巨大无比的轰隆声,这次的声音震得沈芃清感觉自己都有些耳鸣了。
成群结队的鸟群飞离了这片树林,地上的动物正在四处乱窜。
突然,山顶处的地面突然开始了一阵剧烈的震动,连山顶的上空也突然刮起了大风,若不是亓萧死死抓住沈芃清,只怕此时沈芃清早已跌落下去。
“亓萧你看!”沈芃清看到自这座山开始,大地竟然开始出现了裂缝,此时的高度竟然让他们无法看到这裂缝的尽头。
亓萧见状操控着剑往更高处飞去,可还是一眼望不到尽头。
而此时地面上也恢复了平静,仿佛刚刚什么都没有发生过一样,两人观察半天决定下去看看。
沈芃清走到这裂缝边缘,只有切实走到这裂缝之处沈芃清才感知到这裂缝之宽,之深。
从这头到那头,怕不是只有亓萧和木柯木禾那样有老虎黑豹的人才能过去,紧接着她低下头朝着裂缝深处看去,深不见底,还有阵阵阴风不断在下面刮着。
裂缝深处的风声就像是有许多人在同时嚎叫一般,让沈芃清听了觉得有些毛骨悚然,于是她往后退了几步远离了这裂缝边缘。
“有发现什么吗?”亓萧始终站在沈芃清的身边注视着她的一举一动,生怕一个不注意沈芃清便被风吹到了裂缝深处。
沈芃清左看看右看看,什么都没有发现,除了这道大裂缝,这裂缝开始的地方就是这座山山顶的一个角落,想着这裂缝的起始处可能有些什么线索,沈芃清便迅速朝着那里跑去。
可除了裂缝还是裂缝,她什么都没发现,随即摇了摇头,“没有,除了这一眼望不到尽头的裂缝什么都没有发现。”
等等,或许这裂缝便是他们所要寻找的路呢?这只见起始不见结尾的裂缝是不是正在指引他们朝着这方向前进呢?
沈芃清将自己的猜想告诉了亓萧,亓萧紧紧盯着那裂缝蜿蜒的方向,良久后开口说道:“那似乎是京城的方向。”
其实亓萧并不知知道这裂缝的终点究竟是哪里,可就目前他所能看到的最远处看来,那确实是京城的方向。
“我觉得你说的是对的。”亓萧随即点了点头表示同意她的观点。
京城吗?那里对两人来说似乎都已经有些遥远了,俩人最幸福的时光与痛苦的时刻都发生在那里,如今又要回到那里了吗?
两人都没有说话,而是一起默默望着那缝隙一眼望不到尽头的方向。
沈芃清看了一眼站在自己身旁一言不发的亓萧嘴张了又张不知此时该说些什么能让他舒心些。
亓萧注意到了沈芃清几次欲言又止的动作,侧过脸盯着沈芃清笑道:“我没有听清楚,再说一遍好吗?清清。”
“我会一直陪着你,无论发生什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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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沈芃清抬起头紧盯着亓萧的双眼不曾挪开半分。
听到沈芃清的话,亓萧整个人愣在原地,他像是没有想到沈芃清会这么说,一时间他竟不知该作何反应才能表达出他此刻的心情。
其实此时亓萧不必说任何话,不受控制泛红的眼眶已经替他对着沈芃清说了千言万语。
而沈芃清那双笑眼弯弯的双眸似乎在说我都懂。
“我们快些回去看看城内怎么样看吧。”沈芃清觉得两人已经在这里停留了太长时间,怕亓州城内发生什么事情。
亓萧点了点头,两人便朝着亓州城内的方向赶去。
而亓州城内也在刚刚裂缝出现后停止了晃动,若不是倒塌的建筑与随处可见的伤员谁能想到这之前发生了如此令人胆战心惊的事情。
平安无事的人们终于想起了那刚刚一直叼着他们衣领解救他们的老虎与黑豹,木柯与木禾注意到了近乎所有人的目光都聚焦在了斑斑和白白身上。
“斑斑。”
“白白。”
两人见状迅速将斑斑和白白叫回到自己身边,让他们躲在自己身后。
就在木柯和木禾觉得情形即将剑拔弩张的时候,一阵巨大的肚子叫声从身后传来,两人回头看去,斑斑和白白此时饿得正趴在地上一动不动,好像减少动作的幅度能减少饥饿的感觉一样。
就在这时,一个烧饼顺着地面从木柯与木禾眼前滚落到斑斑面前,斑斑闻到烧饼的香气伸出舌头微微一卷那烧饼便被卷入了嘴中。
只是因为斑斑的嘴有些过于大了,所以一个烧饼下去斑斑还没有感觉到自己吃了东西便没有了。
而趴在一旁看到斑斑吃到烧饼的白白急了,看着斑斑一口便将烧饼卷进它的深渊巨口后更是整个豹侧躺在地上,不停用四只脚踢着斑斑。
看着斑斑将烧饼吃下,人群中不少人突然左找找右找找后便丢了一个吃的过来。
白白看着扔过来的食物一个迅速翻身去抢,因为它吃得哪怕慢一秒钟斑斑就会连个饭渣都不给自己留了。
于是一只老虎,一头黑豹就这么在众目睽睽之下开始了争夺食物之战,木柯和木禾看着斑斑和白白的样子,一时间想让地鼠赶紧在自己脚下打一个洞带自己离开这里。
现在看来他们二人的担忧完全是没有必要的,而他们现在最有必要担心的是他们该如何向百姓们解释自己平日里真的没有不给它们东西吃。
“你们这是干嘛呢?”沈芃清和亓萧一回来便看到百姓将木柯木禾与斑斑白白半围了起来,还以为是发生了什么事情,于是沈芃清还在空中便朝着木柯木禾大喊道。
众人的视线再次被头顶上方传来的声音吸引,在看清两人竟是踩在剑上悬浮于空中时,人群再次爆发了不小的骚动。
“他们是妖怪吗?”
“他们刚刚救了我们,应该不是妖怪。”
众人你一言我一语叽叽喳喳讨论着。
19. 第 19 章
木柯捂着脸撞了撞木禾示意她说,木禾朝着沈芃清递了个眼神让她向斑斑与白白的方向看去。
沈芃清歪了歪脑袋看了过去,只见斑斑和白白正在风卷残云吃着人们在地上不断扔来的食物。
斑斑和白白头抵着头,肩挨着肩,谁也不愿意后退一步。斑斑仗着自己比白白高大许多,伸出爪子一爪按在白白的头上想要以此控制住白白,伸爪子的同时嘴也没有停下来的意思。
被按住头的白白不乐意了,在斑斑的爪子下直翻腾,在一顿折腾下白白终于从斑斑的大爪子下逃离出来。
就在这时,人群中的一个小女孩注意到了始终抢不过斑斑的白白,朝着白白招了招手喊道:“咪咪,你快过来。”
白白注意到了小女孩的召唤,更注意到了她手中的吃食,便朝着小女孩的方向走去。
看着朝着自己走来的白白,人们还是不受控制地有些感到恐惧,纷纷后退。
而看着朝自己走来的小女孩非但没有走开,反而迈开步子朝着白白走去,“给你吃,咪咪。”
小女孩将手中的吃食递到白白嘴边,可白白却没有张嘴,只是不停地做着低头的姿势。
“你是让我放在地上吗?咪咪。”小女孩像是听懂了白白的话,将吃食放在了地上。
在放在地上的一刹那白白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势将吃食卷入嘴中,满意地咀嚼着。
看着正吃得津津有味的白白,小女孩鼓足勇气伸出手摸向了白白的脑袋,白白察觉到了小女孩的温度,脑袋顺着小女孩的手来回蹭着。
沈芃清看着斑斑和白白的样子,一脸疑惑地看着木柯和木禾,问道:“你们平日里不给白白和斑斑吃东西吗?还是沈府里的东西不合它们的胃口?”
木柯和木禾此时真是有苦说不出,自己平日里可是从未亏待过它们,“天地良心,再吃下去它俩就快要变成猪虎,猪豹了。”
看着斑斑和白白那略显圆润的身姿,沈芃清知道木柯和木禾说的是实话。
人群中有几个大胆的开口朝着沈辞河喊道:“沈公子,我们都知道沈家与沈将军为我们亓州贡献了很多,沈府的事我们也确实不该过多询问,可这究竟是怎么回事啊?”
站在废墟之上的人们纷纷朝着这边看了过来,此时比起刚刚发生的地震现在就更令他们关心的是刚刚御剑飞行的沈芃清与亓萧,还有这两个像没吃过东西的庞然大物。
几个人你看看我,我看看你,不知该如何解释,若是将实情告知他们,他们是否能接受这一切?是否会造成慌乱?
可若是不告知他们真相,他们又该如何解释刚刚发生的一切?斑斑与白白是他们打猎捡到驯化的?沈芃清和亓萧刚刚其实是在变戏法?
怎么说似乎都有些不太合理吧!
“你懂什么,你没听说吗那天齐国就是带着一个拥有怪异能力的人才将沈将军抓走的,而现在我们也有这种能力的人了,而且沈家的,这是老天爷派下来拯救咱们的!”
“话说,咱们当今圣上是不是也是拥有某种特殊能力,才………”
那人没有把话说完,可在场的所有人都知道那未说完的半截话是什么。
“怕什么,现在沈家也有这样的人了。”
“对,你说的对!”
亓州百姓对沈府的信任并不是空穴来风,是沈牧与沈如归一次次将性命置之脑后,舍身忘死换来的。
看着你一言我一语就把一切自行解释好的人群,沈芃清有些愣在原地,她知道这是爹爹用性命为他们铺好的路。
这不,将士们已经开始帮助百姓收拾残局,重建家园了。
沈辞河环顾了一圈叫来了跟在人群中帮忙的林副将,“今夜很多百姓怕是没有吃食住处,一会你安排几个人沿着路边夹几口锅,再派几个人去沈府取些粮食来。”
众人知道如今这些只是杯水车薪罢了,可他们如何能放任这么多的百姓于不顾。
站在一旁的代依突然朝着空气惊呼道:“真的假的?!你没骗我!!”
几个人的目光迅速锁定在她身上,希望她能带来一些好消息。
代依看了一眼几人示意他们跟自己走,沈芃清几人见状跟着代依来到了一处偏僻之处。
“系统刚刚跟我说,它能抹除掉这一切。”代依有些欣喜地告诉众人。
“系统,抹除这一切?”经过这段时间的相处,木柯和木禾对代依的系统虽说已经有些了解了,但听到那个系统能做到如此还是有些震惊。
除了木柯和木禾其余的人都没有说话,因为他们在等代依说出系统所需要的积分,就这么几年的相处下来,他们知道系统绝不可能突然大发慈悲免费大显神通。
“一千万?!!”代依没忍住惊呼了出来,这要攒到什么时候去?
沈芃清一听一时间也没有控制住,“多少?”
代依还想与系统讨价还价一番,最后系统同意可以每次获得积分后自动扣除,直到一千万积分还完后才能继续积攒积分。
听着系统的要求,沈芃清眼睛滴溜转,一个大胆而又不讲道义的点子在她的脑海中浮现。
“先答应它。”沈芃清朝着代依眨眨眼示意代依可以答应系统的要求。
代依见状知道沈芃清一定是想到了什么鬼点子才应对这一千万天价积分,但她还是决定等一会再让系统抹除掉此时的一切。
“先赚点积分再说。”代依一边说一边朝着人群走去,开始为人们一个一个处理起伤口。
代依这次处理起来极为认真,就连手上有倒刺代依也不愿放过。
看着自己不断增长的积分,代依露出了满意的微笑,对着系统说道:“系统,抹除掉这一切吧。”
说完几个人紧靠在一起,因为他们也不知道这系统会如何将这一切抹除,可渐渐的众人只感觉眼皮越来越重,即使极力睁开双眼也无济于事。
就连亓萧也无法控制住自己的睡意,几人就这么软绵绵地睡倒在地上不省人事。
“他们这是怎么了?怎么睡在这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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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是沈公子和沈小姐他们吧?”
“好像还真是,他们是不是受伤了?”
一阵嘈杂的声音传进几人的耳朵,沈芃清率先睁开了眼睛,刺眼的阳光让她有些睁不开眼睛,只能将眼睛眯成一条小缝等到适应后再缓缓睁开。
几个人互相搀扶着站了起来,只觉得全身无力。
“你们看。”木柯环顾了四周后,语气中皆是惊讶。
因为这一切竟然真的恢复到了地震前的样子,还是那样繁华热闹,木柯都有些怀疑刚刚发生一切是不是自己在做梦。
代依则附在沈芃清耳边轻声问道:“你刚刚似乎有办法应对这一千万积分?”
几个人听到后也都看向了沈芃清,沈芃清看了看众人,缓缓说出了两个字。
“耍赖。”
沈芃清说完这两个字后感觉周身的空气都在一瞬间安静了下来,他们谁都没有想到沈芃清的办法竟然如此的朴实无华。
“可是如何耍赖?”代依没想明白该如何耍赖,毕竟积分是系统自己扣除的。
“我们什么时候欠一千万积分了?发生什么了吗?”沈芃清一脸无辜的看着代依,表示她可不记得什么一千万积分的事。
代依听了后先是愣了一瞬后像是反应过来了什么似的,噗呲一声笑了出来,表示自己可以试上一试。
“我们还是先回府吧。”沈旌看着站在不远处一直看着这边不断议论的人群觉得有些不太自在。
众人点了点头,决定先回府中再商讨其余的。
一回到府中,代依便开始自己与系统的辩论赛,其余人则站在一旁默默为代依加油打气。
“什么一千万,你别想坑我积分。”代依小手一叉,双脚分开好给自己一些支撑。
“什么抹除?什么地震?谁能证明?”
“我证明不了,我就是莫名其妙睡在大街上了,我一觉醒来你就要坑我一千万积分,我不同意。”
代依一番话下来可把系统气得够呛,系统此时十分懊悔之前与代依进行了口头协议,居然没有将这个上架到商城中,现在空口无凭,而它也不能随意扣除积分,那便违反了规定。
无可奈何的系统一气之下将商城中的子弹积分上调了许多,以此来表达它对代依所作所为的不满。
“它把子弹的积分涨到八百万了。”代依显然也没有想到系统会来这么一出,就像系统刚刚没有想到代依会这么操作一样。
沈芃清在心里默默盘算了一下,这不就相当于只用了三百万积分就干了一千万积分才能做的事情吗?
众人显然也反应过来了这一点,你看看我,我看看你,全都笑了出来,这个大麻烦总算是解决了。
“大哥呢?”
沈芃清终于反应过来,无论是刚刚还是现在,他们都完全没有沈如归的消息。
“在这之前我问过林副将,他说他也与大哥失去联系了,当时本来想来沈府告知我然后去寻找大哥的,可不曾想却遇见了那样的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