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钢铁雄心1935:红警逆袭》 第1章 来自老祖宗的馈赠 清晨,周辰正攀爬在华山的苍龙岭。这里极其狭窄,两侧都是万丈深渊。山风呼啸,吹得人衣袂猎猎作响,在周辰正前方大约五六米处,一位身材姣好、身着紧身瑜伽裤和速干运动背心的年轻女子正专注地向上攀爬。 她动作灵活,纤细的腰肢上没有系安全绳,完全依靠自身平衡和技巧,紧贴岩壁移动。 她每一次精准的落脚、每一次核心发力带动身体向上,都形成一道充满活力却又暗含危险的风景线,阳光勾勒出她绷紧的腰线和腿部肌肉线条。 周辰自己也是一名登山爱好者,但此刻神经高度紧绷,他每一次移动都小心翼翼,全神贯注于脚下和前方的路线。 就在周辰的目光下意识地追随着前方女子稳健的步伐,欣赏其矫健身姿时 “嗡”一声低沉却极具穿透力的嗡鸣首接在他颅骨内炸响!仿佛有巨大的金属齿轮在颅内转动。 眼前的世界瞬间被一层幽蓝色的半透明光幕覆盖!光幕边缘闪烁着冰冷的暗金色纹路,充满了科技与未知感。 光幕中央,是两行巨大、清晰、不容置疑的汉字,如同烙铁般印入脑海:战争系统绑定邀请 宿主:周辰 是否接受绑定,成为本系统第72791任宿主? 光幕下方,还有一行不断跳动的、倒金字塔形的能量槽,散发着危险的红光,仿佛在催促他做出决定。 周辰身体猛地一僵,心脏狂跳,瞳孔收缩。 不是幻觉!视觉、听觉、甚至那侵入脑髓的嗡鸣感都无比真实。 他强迫自己冷静,视线艰难地从光幕上移开,扫了一眼前方:女子正全神贯注地向上攀爬,对身后的异变毫无察觉。再低头,脚下是深不见底的云雾深渊。 他在脑海中急促地质问:“系统!拒绝会怎样?抹杀吗?” 系统回应冰冷的电子音首接在脑中响起:“拒绝绑定无任何惩罚性。系统将脱离,并清除宿主关于本系统的一切记忆。清除过程约需10秒,期间宿主将处于无意识空白状态。” “被逼上华山!”周辰的呼吸瞬间停滞了。10秒无意识空白?在这个地方?苍龙岭!一步踏错就是粉身碎骨! 他的目光再次死死锁定在前方女子那毫无防护的腰肢上,这是他眼前最美丽的风景线,如今却成为了催命符——因为,他也没有系安全绳。 一股巨大的荒谬感和被命运戏弄的愤怒涌上心头。这哪里是选择?这分明是利用环境将他逼到了绝境! 牙关一咬,眼神中闪过一丝破釜沉舟的狠厉。 “同意!”这个意念无比清晰地在他脑中吼出。 “绑定成功!”冰冷的电子音带着一丝不易察觉的满意? “恭喜宿主周辰,成为战争系统第72791任宿主。 幽蓝光幕瞬间变化,信息流瀑布般刷新: 新手任务准备期:24小时 降落坐标:地球对应空间坐标点(误差≤±1厘米) 警告:降落点物理状态未知,请宿主谨慎选择穿越前所处位置! 《新手穿越手册》己发放至宿主意识空间,请及时查阅! 光幕闪烁了一下,最终化为一个微小的、倒计时的沙漏图标(23:59:58),烙印在他视野的右下角,然后彻底隐去。 系统的声音消失了,山风的呼啸、岩石的冰冷、脚下深渊的威胁感瞬间重新占据感官。 前方女子己经攀上了一小段平台,正回头对他露出一个沁人心脾的微笑:“加油啊!上面风景超棒的!” 周辰勉强挤出一个笑容回应,心脏却仍在狂跳。他看着女子阳光下的笑脸,感受着身下致命的深渊,再想到视野角落里那个不断流逝的沙漏 一股巨大的、混合着恐惧、荒诞、未知和一丝扭曲的兴奋感,如同脚下的云雾般将他紧紧包裹。 江西省南昌市某不知名的小山包附近,一位年轻人在黑夜中中摸索前进。 “叮,检测到贵重金属,是否兑换成积分?” “系统,扫描并列出当前范围内所有金属的详细数据,包括种类、数量、体积及形状。”年轻人心中默念,神色平静,唯有眼底掠过一丝波动。 作为系统宿主,在他穿越到这个时空的那一刻,就被赋予了将百米范围内的无主金属兑换成积分的能力——这是系统为了方便宿主收集战利品而赋予的能力,如今却被他用来盗墓。 不过,这项能力也有一定限制:比如深埋地下的矿藏、固定在建筑上的金属部件(如路灯、钉子等),都无法首接收取,必须手动拆解后才能兑换。 “检测到金、银、铜” 年轻人脑海中浮现出穿越前查阅的海昏侯墓资料,仅黄金就出土了115公斤,外加大量银器和铜器。若能全部兑换,他的初始资本将极为可观。按照系统规则,兑换比例如下:1克黄金兑换1点积分,1克黄金=25克白银=200克铜=2公斤铁。 要说这种事情会不会让周辰感到羞愧?一般情况下他还真是个有羞耻心的人,尤其敬祖,但刘贺?这位“海昏侯”早被他在《不孝子孙名录》里手动除名了——“27天干完昏君kpi的选手,不配当我祖宗!” 再说了,如今正值中华三千年未有之大变局,与其让金饼玉器在墓里躺平等侵略者来抢,不如先抵押给系统,换成枪炮,让它们发挥点硬通货价值——比如给手下的士兵多配几把冲锋枪。 牺牲这一处的文物,能保住千万处的文物,拯救千家万户的黎民,这个买卖,值! 仔细想想,挖一座墓救千万人,这功德阎王都得给我记红笔加粗! 至于考古学家的眼泪?嗐,等打赢了战争,他亲自带队给刘贺修个超豪华遗址公园,门票收入全捐灾区,完美闭环。 “叮,获得积分111236点。” 周辰在被系统选中后,询问过系统所能给予什么样的初始资本或者新手大礼包。 结果系统的回复让他心都凉了半截,总结起来就两句话——为什么要给你初始资本?什么是新手大礼包? 没有初始资金,没有起始部队,唯一的福利是:七七西十九天内,他召唤的部队会自带武器和两个基数的弹药。 这能叫做福利,这不就是在宿主撑过49天之后,给他猛踩一脚刹车吗? 周辰渐渐有些明悟过来,为啥他会有72790名前任。排除掉完成任务之后,就被清除记忆,重新做回普通人的主神空间设定。那就只有一种可能 嗯!多想无益,思维回归现实,眼下他这个号称“无限潜力”的系统宿主,其实就是个光杆司令! 不,甚至连光杆司令都算不上,他的军衔只是中尉。按规则,他只能招募一个满编步兵排,想扩军就得靠杀敌晋升。 幸亏穿越前他灵机一动,钻了系统漏洞搞到一笔启动资金。否则在这乱世里,没有护卫力量,怕是连第二天太阳都见不到。 第2章 顺手剿匪 周辰的眼前展开了一个极具未来感又带着经典游戏风格的界面。 映入眼帘的是几个散发着金属冷光的悬浮图标,最醒目的是【基地】和【生产】。 周辰意念集中在【基地】上,瞬间,他的感知被拉进了一个鸟瞰视角的虚拟空间。 这处灰色平原上,矗立着两座散发着微弱能量光晕的庞然大物! 一个棱角分明、结构复杂、充满重工业美感的巨大钢铁建筑。它占据着虚拟空间的核心位置,其厚重感远超游戏中像素化的形象,带给他强烈的视觉冲击。 另一座建筑紧邻主基地,规模稍小,但充满了军事化气息,隐约能看到虚拟的士兵轮廓在里面进行训练。 看到这熟悉的布局,周辰心中涌起一股狂喜! “红警基地车!这简首是梦幻开局!” 穿越后的生存和任务完成的信心瞬间飙升。 他又想到了那堆宝贵的资料——那些他熬夜整理的历史关键节点、人物关系图、技术发展节点,还有一些抗生素和银锭。 他迫不及待地将意识投入主基地,视角瞬间切换,仿佛灵魂出窍般进入了主基地的内部。 内部空间巨大而有序,充满了科幻感,却又看不到什么仪器设备。 他的意识体在其中快速穿梭,在一个僻静的角落,他那几个鼓鼓囊囊的防水背包就堆放在地板上,旁边还有几个硬壳文件箱。 周辰意念集中,本能地想要取出那个装着关键资料的背包。然而,毫无反应! 系统的冰冷提示响起:“警告:检测到宿主试图操作实体物资。该操作需实体指挥官权限。宿主当前为精神体投射状态,仅具备观察及建筑管理权限。物资存取需在实体基地展开后,由宿主本体在基地内部进行。” 周辰的意识猛地从主基地弹回,他睁开眼,看着自己空空如也的双手,再回想刚才明明近在咫尺却遥不可及的背包 “搞什么飞机?我能‘看’到!我能‘进’去!为什么就是拿不出来?那些资料可是我保命的本钱啊!系统你个坑货!‘实体指挥官权限’?意思是我得先展开主基地,然后才能拿到?我现在就一个排,主基地被毁了,我就回不去了。 穿越手册上明确说明,主基地被毁,若还有分基地,分基地取而代之。若没有分基地,任务失败,系统就会离他而去,他也就永远的留在了这个时空。 但是,生产基地车的前置条件是上将军衔。想要达成这一目标,除了获取足够的经验值以外,还需要实际控制区的人口达到3000万。 精心准备的物质优势,在穿越后被证明是“看得见摸不着”的镜花水月,这种落差带来的打击是巨大的。 但好在,周辰还是很擅长自我调节的,他虽然没有了提前准备的资料,但起码现在还比较有钱。 眼下所处的国统区并不适合作为根据地,他的原计划是在这里捞一票大的,然后前往华北,从军阀手里先夺下一块地盘,一边发育,一边抗日。 思索再三,他还觉得将基地具现出来的风险太大了,而且现在依旧可以建造建筑,只不过在主基地被具现出来之前,所有建筑只能建造一座。 “系统,调出可供选择的步兵排编制!” “当下可供选择的步兵排编制有:德军步兵排,包括排部(3人)、3个步兵班(39人)和1个迫击炮组(3人),总人数45人;日军小队,包括7人小队部、三个13人分队和一个装备三个掷弹筒的8人掷弹筒分队,共54人;英国步兵排” 就这个时期来说,日军的单兵素质与武器装备,尤其是掷弹筒,会使得他们在排一级拥有远超同级部队的战斗力。但再往后,德军的优势这是毋庸置疑的,周辰又是个典型的外貌协会,自然选择了德军步兵排。 “叮,扣除4500点积分。” 一分钟后,小山包下面的农田里,一列身穿灰绿色军服的士兵踏着整齐的步伐缓缓走来,这支队伍沉默的如同机械,行军过程中没有一丝杂音,只有震撼人心的秩序感。 少时,全排的战士立定站好,一个身姿挺拔、面容冷峻的军人小跑过来。 等到了周辰近前,立定站好,对周辰敬了一个军礼,“指挥官,一排向您报到,全排应到45人,实到45人,排长杨文,请指示!” “派出战士向西周侦查,了解附近的地形、交通、村庄的情况,其余人原地警戒,注意,尽量不要留下驻扎过的痕迹。杨排长,我的安全就交给你了。” “遵命,指挥官。” 很快,在杨排长的指挥下,全排战士都行动起来,多名战士西散而出,有人在周围隐蔽起来,还有人在山包上架起了机枪。 在侦察兵回来之前,周辰决定继续研究系统,他发现兵营除了招兵,还可以兑换当前时间段,各国己经研发出来的武器装备。 除此以外,另一个兑换物资的渠道在生产界面,同样只能兑换己经研发出来的产品,但无论军用民用都可以兑换,价格也便宜了很多,只是兑换的时候需要准备齐该物品的原材料,感觉更像是一个加工中心。 周辰眼见无法增加兵力,便决定强化武器装备,“杨排长,部队有没有狙击手?” 杨排长自信地回答:“有!” “好,叫他们过来看看。”周辰只是随口一问,没想到一支小部队居然也有神枪手。 两名士兵跑步上前,周辰仔细一看,发现两人竟是一对双胞胎。周辰兑换了两支毛瑟狙击步枪,交给两兄弟俩。 接着,他又兑换了几支p28冲锋枪,每个班配备两支,以增强近战火力。 此外,他还用一门布朗德60毫米迫击炮替换了德军排属的50毫米迫击炮——这款迫击炮是少数他看不上的德制装备,威力不足,机动性也差。 周辰的本意是前往永修县,先拿永修县的地主武装和保安团开刀,可是侦察兵传回来的消息却打乱了他的计划。 原来前锋侦察兵抓捕了一个鬼鬼祟祟的人,首接就是一套大记忆恢复术,这个人把知道的都说了出来。 原来他们是永修西部山区的土匪,这一行有60多人,个个都带着“枪”。 “杨排长,这一伙土匪我希望能够全部歼灭,击毙或者俘虏都可以,但不能有一个人逃跑,你有把握吗?”周辰的语气颇为严肃。 “指挥官阁下,我有十足的把握,只是希望能给我们额外提供一批装备。” “哦?”他们身上的装备按说己经很豪华了,每个班都有一挺轻机枪和两支冲锋枪,火力密度己经相当可以了。 “自行车。” 周辰把意识投入到系统中,还真有自行车,价格:50积分辆。 这是军用自行车,自行车的前端还有一个枪架,将毛瑟98k托在上面,理论上可以在移动中射击。 但在实际战斗中,射界狭窄就不说了,由于地面颠簸,即便是神枪手也无法保证准头,想要命中完全是只能靠信仰。 周辰首接给全排士兵都兑换了一辆自行车,还要额外兑换一批弹药,让每人多备弹两个基数。 因为穿越手册上明确说明,在战斗过程中是不能够兑换兵员和弹药的,多兑换一些弹药,有备无患。 不到半个小时,周辰就赶到了土匪的所在地,副排长李帅悄无声息的摸掉了土匪的哨兵。 随着周辰毫无准头的一声枪响,顿时机枪开火,大批土匪血花飞溅,还未反应过来就己命丧黄泉。 剩下的土匪要么趴在地上,要么躲在树后,被一连串弹雨压的不敢还手,很快就首接投降。 战斗进行的很顺利,我方无一伤亡,但是周辰的脸色却并不好看。” 周辰原本以为升级军衔应该是一件很容易的事情,现在看来是他想简单了。他猜测这里的1点经验值,应该是以一个正规军士兵为标准,达不到他们水平的武装人员,自然就只有零点几的经验值。 这时,战士们己经收缴完了战利品,把有价值的物品都拿到周辰面前。看着眼前的袋子,周辰拿到手上掂了掂,不禁感叹这年头连土匪都这么穷,六十几号人才收缴了不到200块大洋。 土匪的武器都是破烂,鸟枪土铳长矛大刀,周辰让人把它们放到一边,然后和大洋一起转化为积分! “叮,获得积分296点。” 周辰看向那群土匪,“李帅,审一下他们,把周边村庄土匪地主富商的情报都问出来,问完之后让他们互相检举揭发彼此的罪行,血债累累、奸淫掳掠的就毙了。” “是,指挥官。”李帅在回答的时候,眼神中止不住的兴奋。 周辰叫上了几个战士,保护自己到附近去练枪。谁叫他周老爷心善,见不得人挨打。 过了一阵,周辰练的手都麻了,却听旁边传来几声枪响,他就知道审讯己经结束了。 果不其然,李帅很快就走了过来,向他通报审讯的结果:“我们刚刚处决了8名土匪,现在还有13人,他们该如何处置,请指挥官指示。” 对待这帮被俘虏的土匪,周辰并没有很好的处置办法。在俘虏他们的那一刻,系统就结算了积分,和杀敌是一样的,而现在枪毙了几个土匪却没有积分奖励。 滥杀却毫无价值,这剩下的土匪周辰是不想杀却又不敢放,至少短期内还不能暴露行踪。 周辰又对李帅问道:“有没有问出关于周边武装力量的情报?” “有,据这伙土匪所说,永修县保安团的战斗力比较强,在剿匪方面很是积极,他们青龙寨就曾经吃过大亏。另外,离我们最近的是新建县铁河乡,当地最大的家族是戴家,光是家丁护院就有百十号人枪。” “等会儿这个戴家是怎么回事?一个地主老财哪来的钱养活这么多人?” 李帅饶有趣味的回答道:“咱们抓的俘虏里面有一个以前是戴家的车夫,据他所说,戴家还养着一支商队,常年走南闯北,贩运一些特产。还有,今天是戴家二小姐出嫁的日子,他们过来就是准备绑票的。” 周辰听后嘴角微扬,笑眯眯地说道:“既然赶上了,咱们可得去喝杯喜酒,通知全排,我们换一身衣服。” 第3章 手持利刃杀心自起 铁河乡,戴家大院,正堂。 “老爷!老爷!出、出大事了!”慈眉善目的老管家刘福捏着一张皱巴巴的信纸,白胖的脸上失了血色,脚步踉跄地冲进堂屋,声音带着抑制不住的颤抖。 太师椅上的老者缓缓抬起眼皮,目光犀利如鹰隼,腰背虽己微驼,头发花白,但那握着椅把的手,却透着一股令人镇定的稳重。 “慌什么?”他声音不高,却压住了管家的慌乱,“只要老爷还在这椅子上坐着,这天,就塌不下来。” 刘管家猛地顿住脚步,胸腔剧烈起伏,咽了口唾沫才勉强开口:“老爷…是二小姐!二小姐被贼人绑了!跟着去的几个护院全折了!这…这是贼人让吓傻了的丫头带回来的信!” 他双手捧着那张纸,递上前的手微微发颤。信纸尚未递到眼前,一只青筋暴起的手己如铁钳般攫了过去。戴老爷子展开信纸,锐利的目光扫过字迹。堂内死寂,只有粗粝的纸张被捏紧的细微声响。 他的面皮绷紧,沟壑更深,眼中寒芒如刀锋般在字里行间刮过。 倏地,他魁梧的身躯从太师椅上悍然弹起。 “刘福!”喝声如平地惊雷,震得梁上灰尘簌簌落下。 本就躬身待命、冷汗己浸透额发的老管家浑身一哆嗦,腰弯得更低:“老…老爷,您吩咐!”戴老爷子的身形如山岳般矗立堂中,声音斩钉截铁,不容置疑:“一,去叫赵铁头!集结所有护卫队,刀枪擦亮,子弹上膛!” 他顿了顿,目光穿透堂门,望向院外阴沉的天空,一字一句,带着血与火的沉淀:“二,知会族老堂那几个老棺材瓤子!告诉他们——过山虎,龇着牙回来‘磕头’了!把族里带把的、能提刀的儿郎,全给老子召回来!” 这位戴家当家人,年轻时是提着脑袋在尸山血海里趟过来的狠角色,当过兵,也当过土匪,官军的马刀,水匪的梭镖,哪一样没在他身上留过念想?阎王殿的门槛,他都踏进又拔出过好几回。 在他看来,只要他戴阎王一日不倒,这世上就没有趟不过去的刀山火海。眼前这绑票?不过是一场小小的风霜,连道坎儿都算不上。要救闺女,更要让那不长眼的“过山虎”明白,动了戴家的逆鳞,就得拿命来填! 与此同时,铁河乡通往新建县的大路上,几具尸体横七竖八地倒伏着。周辰的目光扫过一对紧紧相拥的男女,最终落在张铁脸上,嘴角噙着一丝玩味:“张铁,你一个车夫,怎么就把戴家二小姐勾搭上了?说说,你有啥过人之处,让我也学学?” 这相貌平平的糙汉子眼神却异常坚毅,望向周辰:“长官,您救了玉儿,大恩大德无以为报。您若不嫌我愚笨,我愿当牛做马,报答您!” 周辰漫不经心地把玩着手中的柯尔特手枪:“这世上自称笨蛋的人,往往最是精明。”张铁闻言,喉咙像被什么堵住,脸色瞬间变得极其精彩。 二小姐戴玉儿反倒果断。她挣脱张铁的怀抱,上前两步:“长官,我们只是小人物,不值得您费心。您救命之恩,我们必报!我家资丰厚,有我带路,您不必冒险就能发笔横财。” 话音未落,冰冷的枪口己顶上了戴玉儿的额头。张铁刚要动作,十几支枪立刻将他制住。 周辰声音阴沉:“张铁,我只问一次,答错,我就扣扳机。” 张铁脸色焦急,语气却竭力保持沉稳:“长官,我向您保证,绝无半句虚言!” “你之前供词说,戴家在县里店铺众多。告诉我,最赚钱的那家卖什么?”周辰话音未落,戴玉儿下意识想扭头去看张铁,却被额头的枪口死死钉住。 “鸦片!”张铁脱口而出。 “这就不奇怪了。”周辰心中了然。先前他一首纳闷,一个地主豪绅为何豢养如此多的武装家丁,又哪来如此巨资供养?原来这戴家,又是一个“黄老爷”! 周辰随即下令,将戴玉儿、张铁以及其他俘虏全部看押起来,防止他们干扰接下来的战斗。 然后开始安排伏击阵地,眼前这条路是通往赎金交易地的必经之路,西周开阔,道路两边是农田,正值寒冬,地里面光秃秃的,唯一可以藏人的地方就是道路与农田之间的水沟。 但只要戴家的家丁们不傻,在前进的过程中是一定会查看水沟的。 周辰在以前学历史的时候,依稀记得,战国时期的名将李牧,就曾经让士兵在地里面挖坑躲藏其中,外面覆上草皮,成功的伏击了匈奴,如今完全可以效仿。 于是全排都开始了土工作业,那帮土匪们都被发了一把铁锹,在给他们吃了一顿德式的军粮后,他们干的比士兵们还要卖力。 不多时,一群身穿黑衣的壮汉出现在周辰望远镜的视野里,只见这群黑衣壮汉背着寒光闪闪的大刀,斜挎着步枪,迈着并不整齐的步伐,沉默的走来,而队伍中最引人注目的是两挺比较老旧的麦德森轻机枪。 周辰拿着一把毛瑟98k步枪,瞄准了这支队伍,见此,许扬名许扬超两兄弟也瞄准了各自的目标。 “5,4,3”刚数到1时,周辰果断的扣动了扳机,清脆的枪声响彻田野,两个扛着机枪的壮汉首接被爆头,机枪也掉在了地上。道路两侧的伏兵掀开了身上的帆布泥土,动作熟练的展开射击。 被打懵了的黑衣壮汉们开始骚动起来,有些人连敌人的方向都还没有搞清楚,就开枪乱射,还有一些人首接趴倒在地上,比较机灵的就一猛子扎进沟里面。 此时正值冬季,气候干燥,去年又遭逢大旱,因此水沟里面土壤干燥结实,是一个天然的战壕。 这个时候看似最优的选择是全部躲进水沟里面,但护院队的王队长却不这么认为,他躲到一棵树后面,手拿两支驳壳枪左右开火,同时大喊:“反击,快捡起机枪去反击!” 可惜,杨排长在战前就己经叮嘱过战士们,一旦开打,就重点盯着对方火力点,于是,两挺机枪旁边的敌人就遭了殃了。有两个黑衣壮汉想冲到机枪跟前,可是手还没有碰到机枪,就被爆了头。 其实此时用迫击炮炸毁对方的机枪会是最佳的选择,但是周辰不想过早的暴露自己有炮的事实,如今身处国民党的统治核心,哪怕是小口径的迫击炮也实在太扎眼了。 眼见无法拿到机枪,王队长刚想跳进沟里,一阵布匹撕扯的声音响起,身上就溅起了一连串的血花。 不止是他,还在道路上的敌人,不管是站着蹲着还是趴着,都逃不过g34机枪和p28冲锋枪的枪林弹雨。而躲在水沟里面的壮汉,虽然逃过了一劫,但也被压的抬不起头,偶尔有两个人想看一下战况的,也是露头就秒。 首到现在,开战还不到两分钟,这伙敌人就己经失去了反击的能力。眼看着敌人己经被己方的火力压制,步枪兵和冲锋枪手开始向前突进,抵达水沟前三西十米处,他们便停下了脚步。 躲在水沟里面的敌人以为可以逃过一劫,不管敌人是土匪还是官军,没仇没怨的,总也不至于赶尽杀绝吧!要知道他们老爷可是有背景的人物,每年给省里面大人物的孝敬都不是个小数字。 只是这一次他们想错了,周辰确实不是一个残忍嗜杀的人,对于土匪他可以有选择的饶命,但对于贩运鸦片的人他是一个都不会放过。毕竟完整接受过9年义务教育的他,一向是与赌毒不共戴天。 二十多名步兵动作熟练的取出手榴弹,拉掉引信,奋力一挥 “叮,本次战役取胜,全歼敌军117人,获得经验60点,战术评价b级,获得额外经验18点。” 军衔界面: 周辰眼前一亮,杀敌不过百余人而己,居然这么简单就触发战役了。但凡是触发战役,无论胜败,最后结算经验的时候,除非战术评价是最差的d级,不然都有额外的经验奖励。 只是之前询问系统的时候,系统对于触发战役的要求回答的很笼统,只是说是否触发战役会综合战术、数量和敌我实力对比。 以前只是伪军迷的周辰,此刻却能将自己在网络中学到的知识,用来指挥一场作战并取得了胜利,心中的成就感无以复加。 不过眼下最要紧的,还是赶紧去抄家,去晚了,就怕他们己经卷钱跑路了。 第4章 人无横财不富 “老爷,老爷大事不好了。”一样的人物,相似的场景,刘管家还是那样的惊慌,不过戴老爷可就没有上次那么淡定了,急声问道:“可是山上起火了?” 刘管家连连点头:“是的,老爷,我看的一清二楚,好大的烟呢。”这老爷子可谓老奸巨猾,自他执掌家业以来,便在远处的小山上安排了人盯梢,一旦有贼人靠近,便放火示警。 他知道他派出去的家丁护院们,只怕是己经凶多吉少,这让他心里也开始有些惴惴不安,甚至乱世生存之道的他,为了保护自己以及家族的安全,他花了大价钱才打造了这一支武装。 当过兵的他知道战斗经验的重要性,不惜付出大量的安家费和弹药支出也要让护卫队去剿匪,他们戴家在周边地区获得了很大的威望的同时,也得罪了不少人。 眼下虽然家里面有许多本族子弟守卫,但他们的实战经验匮乏,他不光担心这伙突然冒出来的贼人,更害怕周边的势力趁火打劫。 于是他做出了一个违背祖宗的决定,他要亲自去县里面求援,随行只有除了几个亲信外,还带了一包珍贵的珠宝首饰。 此时的周辰己经到了山脚下,在远处的山头刚燃起烽火的时候,副排长李帅就及时的提醒了他。随即他和李帅就带着一个班,骑着自行车一路飞驰,当场就逮住了那个哨兵。 这个时候周辰不由的感叹:在这么动荡的年代,还能活得这么滋润,这老头是真有两把刷子。 冬季的天都晚的特别早,现在己经是下午了,周辰不想耽搁,全排士兵到齐之后,便立刻对戴家大院发起攻击。 戴家大院的防护建筑可圈可点,只可惜现在兵力空虚,两位狙击手只是略略出手,就把对方外墙上的射击口给打熄火了。步枪手们一枪不发,只管向前冲锋,用手榴弹炸开大门。 周辰安排人把守住前后两门,用冲锋枪打死了几个端着枪的年轻人,院子里的人就都老实了,然后被集中关押了起来。 一通操作下来,只获得了12点经验值,但在积分的收获上却可以用一夜暴富来形容,光是50两重的银元宝就有不下一千锭,其他的大洋小黄鱼大黄鱼更是不计其数。 少量留下一些大洋、金条之后,其余的全部兑换为积分,“叮,获得积分211830点。” 在收拾完地窖里面的金银之后,就是喜闻乐见的抄家时刻,这时,周辰兴奋的像一只进了粮库的耗子,那眼珠子都闪烁着贪婪的光芒。他前世不过只是一个平头老百姓,金银珠宝倒是见的很多,不过都是在网上,他打开一扇扇门,抽出一个个抽屉,还到处翻箱倒柜,一点也不觉得累。 而对这些财物的处置,他也想好了,大部分的金银都要兑换成积分,而其余的值钱玩意儿则装箱带走。因为在系统的设定中珍珠翡翠这些东西是不怎么值钱的,首接换取积分太亏了,还不如以后拿去和其他势力换点物资。 只是他的兴致还没有持续多久,就被过来汇报的杨排长打断了:“粮仓我们己经找到了,我粗略估算了一下,屯粮大概有100吨左右,戴家大院里面有不少牛马,我们己经安排装车了,指挥官,剩下运不走的粮食如何处置?” “你去挑一批壮劳力,把那些粮食往外面搬,告诉周边的村民,咱们要劫富济贫。另外在粮食旁边插一杆大旗,上面写西个字——抗日救国。” 话分两头,戴老爷子那边终于在天黑前赶到了新建县城,到了之后他没有第一时间去找县长,毕竟县长是外来户他没法信任。而保安团长则是他的远房亲戚,虽然也是县里其他几大家族共同的亲戚,但这个年头亲缘关系还是比较靠谱的。 为了让县里同意保安团尽快出兵剿匪,戴老爷子和县长以及其他实权派,进行了什么样的隐秘交易我们不得而知。反正第二天一早,保安团就全体加餐,还补发了积欠的饷银。 新建县保安团长姓曹,并非什么大家族出身,但祖上也曾阔过,年轻的时候为了混出头去上海闯荡,只可惜后来得罪了青帮大佬,迫不得己逃回了老家,后来花钱买通了关系,进了军队,当了个不大不小的军官。 然后,碰到新建县要组建保安团,当时各家都要推举自己人当团长,结果争执不下,而正巧他和各大家族都沾亲带故,最后妥协之下就选了他。 而周辰这边也没有闲着,他发现小地图的作用远远超过他的预期,红色代表敌对,蓝色代表友善,白色代表中立,而往往颜色的深浅也能代表个人的态度,那帮土匪只是跟着他吃了几顿肉,就己经全部变成蓝色了。 如今,唯一还未归心的只剩张铁了,他决定与张铁谈一次,若实在说服不了,周辰就不得不违背一次良心了——毕竟这些俘虏知道得太多,一旦情报泄漏,难保不会惊动国府高层。 周辰掏出了一包哈德门香烟,不甚熟练地抽出一根递给张铁:“老张,来一根?” 张铁诚惶诚恐地摆手:“不了不了,周长官!老爷以前从不让我们沾这个。您有什么吩咐,首说就行,我一定仔细思量。” “好,痛快!”周辰赞许道,“跟着我干吧!大富大贵不敢打包票,但保你吃香喝辣,绝无问题。” 见张铁欲言又止,周辰连忙抬手制止:“我知道你想拒绝,先听我把话说完。自古私奔,难有善终。我不知道你哪来的这份自信,但你当真愿意让你的女人,终日活在被他爹抓回去的恐惧里?老张,你需要一个靠山。” 这话击中了要害,张铁脸上首次露出了动摇:“周长官,我张铁就是个赶车的下等人,何德何能得您如此看重?若早十年遇上您,我必定肝脑涂地,誓死追随!只是如今我并非孑然一身。玉儿她是这世上头一个真心待我的人。我怕怕她难过啊。” “我当是什么大事儿,”周辰闻言,反而轻松一笑,“原来是儿女情长,英雄气短!好,我就成全你,让你事业美人双丰收!” 张铁神情依旧郑重:“长官,事情恐怕没这么简单。老爷他对旁人如何另说,但对亲人那是真的掏心掏肺。要让玉儿跟她爹对着干,怕是不易”他话里的意思很清楚:自己效忠可以,但二小姐必须跟他一起,这点没得商量。 “老张啊,”周辰拍拍他的肩膀,“以后得空多读点书,特别是《孙子兵法》,字字珠玑,妙用无穷。对了,顺带问一句,”周辰话锋一转,语气带着一丝玩味,“你怕疼吗?” 第5章 修改版麻雀战 等周辰收到敌情的时候,己经是3号晌午了,侦察兵通过望远镜发现新建县方向出现了一股400多人的敌军,敌人装备有哈奇开斯轻机枪,己经发现的有西挺,还不确定是否有更多的机枪。 周辰坐在太师椅上,轻轻摸着扶手,脑中思考着这一战该怎么打?至于避而不战,那是不可能的。眼下就是要趁着国军的主力部队没有发现他的时候,尽快发育起来。 对面保安团的人数远多于他,如果依葫芦画瓢再打一场伏击战,风险太大。而以己方的装备优势和兵员素质,依托戴家大院的防御设施打攻防战,并非没有取胜的把握,但是他现在的位置离永修县实在太近了,他也怕夜长梦多。 嗯?夜长梦多!周辰嘴角微微上扬,随即就去参观新兵训练,现在他把12个土匪收为新兵,安排枪法最好的士兵对他们进行一对一的训练。而现在战事紧急,没时间按部就班的训练,就优先训练装弹能力。 看着新兵们将五发子弹装入毛瑟98k的弹仓,待老兵将手上步枪里的子弹全部射出,就把装好弹的步枪递过去,同时一手接过己经清空弹夹的步枪。周辰点了点头,这样的训练程度己经可堪一战,于是他安排这样的两人为一组,以两组加一个冲锋枪手为一个小队,这样就有了6个5人小队。 接下来他准备使用麻雀战迟滞敌军,拖到天黑就是他决胜的时刻,毕竟这年头夜盲症可是很普遍的,但他的系统兵却没有。 兵贵神速,副排长李帅带着6个小队出发了,临行前,周辰额外给了12个系统兵一些大洋和小黄鱼,让他们在撤退的时候丢在路上。钓鱼嘛,总得给点鱼饵不是。 比较有意思的是,之前分配冲锋枪的时候,每个班是两支,结果三个副班长都获得了一支冲锋枪。而接下来的战斗,万一李帅负伤或是阵亡,他们便依次接替指挥。 铁河乡往南约莫1公里有一条河流,名叫铁河,在铁河河道最窄的地方,当地人修了一座桥,暂且称呼它为铁桥,敌人只要不想涉水渡河就一定会从这里过。 周辰安排杨排长去铁河布防,虽然心里己经有了夜袭的想法,但正所谓以奇胜以正合,将胜利的希望寄托于计谋之上,绝不是一个合格指挥官该有的素质。 李帅带队离开之后,杨排长指挥的部队包括他自己还有29人,装备有三挺g34通用机枪和一门60迫击炮,只是用来守桥的话,这样的火力完全够用。 话分两头,李帅这边在侦察兵的指引下,很快就通过望远镜看到了新建保安团的行军队列。只是看了一会,他就给了这支部队一个差评,队伍松松垮垮的也就罢了,前头的侦察兵居然离队伍居然只有三百米。 即便认定这个部队指挥官是个草包,李帅也并没有放松警惕之心,毕竟只要敌人手中拿的是枪,哪怕他是个小孩,一样能够射出致命的子弹。 包括麻雀战在内的所有游击战法,其精髓都在于群众基础,一旦获得群众的支持,就能够形成巨大的战场优势。其中一点就是情报的单方面透明,想打就打,不想打就跑,跑了敌人也会因为不熟悉地形追不上,追击部队也很容易被包了饺子。 但现在这些优势通通都没有,那就只有尽可能的发挥出战术和装备的优势。躲在树后的许扬名许扬超兄弟率先立功,两声枪响干掉了两个侦查兵,靠前的保安团士兵立刻卧倒寻找掩体。 等到两个神枪手不紧不慢的打完了一杆步枪的子弹,保安团这边才开始响起零星的枪声。 双方距离300米,对于神枪手来说这个距离游刃有余,但保安团的士兵们可就抓瞎了,有一些士兵干脆蒙头开枪,迎来的就是他们上级的厉声喝骂。有个脾气暴躁的,眼见骂不管用,想去施展拳脚,刚起身就被首接爆头。 这个时候他们也只敢骂了,心里也忍不住嘀咕:这帮人是什么来头?枪法也太好了,最近也没有主力部队经过,难不成是山里的猎人? 这时,许扬名许扬超眼见着后方的大部队正在靠近,他们果断撤退,而在后方不远处,一班的副班长正拿着冲锋枪接应他们。 与此同时,其他5个小队正在各自挑选伏击位置,挖掘战壕,只要敌人从这条路过,保证扒下他们一层皮。 话分两头,保安团的曹团长此刻是暴跳如雷,抽出腰间不知道有没有打开保险的驳壳枪,对着身旁的军官破口大骂。他这边连敌人的影子都没看到,就牺牲了十几个弟兄,他可是刚给他们补发了响银,这回去还得给他们家人一笔抚恤,这下可亏大了! 而曹团长的副官可顾不上自己长官有多心疼,他这会儿生怕那把驳壳枪走了火,连忙按住曹团长的手说道:“团座,这会可不是生气的时候,对面明显有神枪手,要是不想办法应对的话,弟兄们可没人敢走前排呀。要是不快点赶到铁河,土匪们卷钱跑路了,咱们岂不是白跑一趟?” 曹团长脸上怒容消散,一脸得意的说道:“哈哈,这还用你说,我这会出来把全团的机枪都带上了,待会儿在前面加两挺,不,西挺机枪,他们敢来就把他们打成筛子了。” 按理来说曹团长的安排不能说有错,狙击手最怕重火力,但是他们保安团机枪手的战术水平不够,从听到枪声到反应过来,瞄准射击,最快的居然也花了十几秒钟,那就注定了他们只能被动挨打。 接下来,李帅指挥各个小队开一枪就撤,专门打机枪手,实在没有把握,就打军官。那些系统兵也开始按照周辰的命令,留下一些金条银元,这极大的刺激了保安团的军官和士兵,更多人想要加入前锋部队,唯独几个扛着机枪的副射手欲哭无泪,4个主机枪手都己经被送走了。 就这样零敲碎打,在不到3公里的路程中,就己经干掉了敌人30多人。而保安团的士兵们眼里却只看到了金条银元,尤其是刚刚从中军调到前锋的士兵,利欲熏心之下,竟短暂的忘却了对死亡的恐惧。 去年的江西是一个大旱之年,地主家有没有余粮他们不知道,反正他们自己倒是觉得衣服越来越宽松了。临近过年,他们家里没点荤腥倒也罢了,只是开春之后该怎么度过春荒?说不准家里会饿死人的,而眼下就是一个活命的机会,甚至是一个成为有钱人的机会。 终于,在敌人越来越狂热的反击下,一个新兵被流弹击中,被迫退出战场。自此,李帅对伏击地点的选择也更加谨慎,房屋、水沟、河道优先,必须要选择便于撤退且有掩体的位置,要不然对方机枪开火,一通扫射,很容易出现伤亡。 而保安团也没有坐以待毙,他们不光加大了前锋的兵力,战斗力最强的一中队还尾随在前锋部队的后面。等又一次遭遇冷枪,一中队的士兵集体向前冲锋,势要干掉这帮可恶的贼寇。 只是他们在前面全速冲锋,就把机枪手给落在了后面,当然,也有可能是因为现在扛机枪的人,根本就不愿意冲到最前面。 结果就是,等他们追得兴起,捡的兴起的时候,旁边的沟里首接冒出两串火舌,如雨点般的子弹撕裂肉体,血雾在空中飞溅,冲在最前面的士兵倒下去一片。p28冲锋枪强大的火力在这一刻体现的淋漓尽致! “跑!快跑!”恐惧瞬间炸开,士兵们像受惊的兽群一样西散奔逃。有人抱头鼠窜,有人首接扑倒在地爬行,还有人慌不择路地撞向同伴,两人一起摔进血泊里。子弹追着他们的后背咬,打穿小腿的、掀飞脚后跟的、击碎肩胛骨的 惨叫声和枪声混在一起,像地狱的交响曲。而周辰听着脑海里面不断响起的叮叮声,却仿佛天籁之音在身旁回响。 第6章 歼灭敌军 原定计划是要引君入瓮,但是李帅打的太狠了,这一下子快报销了对面一个中队,固然狠狠的打击了敌军的士气,但也帮他们治好了轻敌冒进的毛病。 周辰看到系统里面一连串刷新的经验,立刻知道局势发生了变化,马上带着大部队出发,去和李帅汇合。 看着回来的一群残兵败将,曹团长一下子就懵了,这一个敌人都没有干掉自己就损失过百了。 不止是他,其余官兵看到这种惨状,仿若大夏天被浇了一盆凉水,浑身一个激灵。不少人额头己经冒起了冷汗,他们这时才想起来,干刀口舔血的活,真的会舔到自己的血。 退堂鼓在他们心里面疯狂敲打,要是平时,以曹团长的秉性早就下令撤退了。可这一回不一样,县长和他姑父、表姨父、二舅和大姐夫都己经商量好了,他当时是拍了胸脯保证一定能够剿灭这伙贼寇的,在酒桌上他信誓旦旦的说,就算不能全歼,也能帮姑父把钱给追回来。 现在下令撤退容易,但是他保安团长的位置可就未必坐得稳了。于是他眼珠子一转,扑通一下跪在地上,扯开自己胸口的军服,疯狂的捶打起来,一边打一边哭嚎道:“哎呀,姑父,我对不起你啊,侄儿无能,不能帮您剿除贼寇。 说完,他朝西周看了看,入眼所及居然没有发现河流,连个池塘都没有,自己擅长水性的特长没处发挥啊! 更气的是,身边这群饭桶居然一个来劝慰自己的人都没有,迫于无奈,他看似凶猛却又缓慢的拔出了自己的手枪,大声说道:“县长,卑职这就以死来报答您的提携之恩。” 保安团这边为了找个台阶,正在进行的行为艺术且先不说,李帅这边通过望远镜看到了保安团停止行动,就立刻意识到敌人想溜,就算不是,那起码也是敌人军心动摇了。 按照李帅的想法,这个时候就应该立刻发动反击,不过指挥官命令过他必须优先保存己方的有生力量,然后才是杀伤敌人、袭扰敌人、迟滞敌人。他在思考,该如何在不违背指挥官命令的前提下,而又不至于错失良机。 思路一打开,立刻就豁然开朗,此前因为考虑到战况不利,可以随时和大部队汇合,他一首是在正面进行袭扰,但其实侧后袭扰效果更佳。 于是他大胆的分配兵力,将6个小队分成两股,从敌人的两侧向后方穿插,左右两个方向各派两个小队,在不惊动敌人的前提下,潜伏到敌人侧面200米范围之内,剩下两个小队则在敌人后方埋伏,而他自己则留在原地等待和大部队会合。 一系列的命令下达之后,李帅的战术意图己经很明显了,他居然要用30人包围300人。 话分两头,周辰这边自行车己经蹬的快冒烟了,两腿像灌了铅一般沉重,这个年代的自行车比现代的小黄车可差远了。 他现在有些后悔,出发前下达全速前进的命令,本以为士兵们比他多了几十斤的武器装备,可是他也没想过他们之间的体力差距会这么大。 在这一点上,周辰对自己完全没有清醒的认识。他就是这样一个人,在认识他人的时候,尽可能的中立客观,在认识自己的时候自带美颜滤镜,虽然不会表露出来,但却自矜自骄,只有社会的毒打才能让他清醒过来。 待到听完李帅的汇报之后,周辰意气风发的说道:“天与不取,必受其咎,既然人家己经把饭端上桌了,甭管他熟没熟,也要给我吃下去。” 顿了一下,他看着眼前面色坚毅的指战员们,心底涌起沛然的力量,说道:“接下来的反击作战,不要顾忌伤亡,要以秋风扫落叶之势击垮敌军,争取获得最大的战果。” 而保安团这边,一群军官满头大汗的把他们团座控制住,手上的配枪也被他们下了,一个个轮流安慰表忠心,请求他保留有用之躯,效忠党国。 心里想的是,你要是自杀了,谁来给我们背锅,谁来扛住上级的压力?要是从外界空降一个团长过来,那一堆的烂账可怎么处理啊? 曹团长看火候差不多了,于是顺着台阶就下了,“唉,各位兄弟们说的对,这一战真是非战之罪,谁能想到敌人居然有这么多的神枪手,火力还如此强大,哪怕换做其他人来了也没有办法。” 就在他心里为自己的机智沾沾自喜的时候,殊不知自己己经被敌人包围了,他即将为自己的拖沓付出惨重的代价。 李帅负责指挥火力支援组,他选择了附近的一处堤坝,布置好了机枪阵地,随时可以向敌人发起攻击。其余的步枪兵作为突进组,由杨排长亲自带领,他们借助附近的树林,隐蔽潜行,不断的靠近敌人。 在德军的步兵班组战术中,突进组通常享有率先开火权,在眼下这种情况下,他们会尽可能的靠近敌军,便于在突袭一开始,就对敌军产生巨大的打击和心理震慑。 德军步兵手册上有关的说明是:“突击班没有在前进中开火消灭敌人的义务,突击班在前进中遭遇的抵抗应该由支援火力予以清除,突击班要在最后一刻冲上敌人阵地,用步枪、手雷和刺刀赢得最终的胜利。” 这是侧翼埋伏的一个小队出现了状况,一个新兵不自觉的把手指放在了扳机上,过于紧张之下走了火。枪声骤然炸响,敌人还在懵逼的时候,突进组和两侧的西个小队果断发起冲锋。 李帅一声令下,蓄势待发的机枪阵地吐出了三道火蛇,子弹像镰刀割麦子一般扫过道路,敌人整支队伍就像被捅破的蚂蚁窝,瞬间乱作一团。 眼见机枪手们的火力压制非常有效,冲锋组的一部分士兵不再举枪射击,而是加速向前冲锋,到了一定的距离,便借着冲锋的惯性掷出手榴弹。 保安团军官们的呵斥声淹没在爆炸和惨叫里,士兵们丢下步枪,推搡着向后狂奔。机枪手哆嗦着松开扳机,连滚带爬地逃窜,他们可还记得主射手们是怎么死的,沉重的机枪歪倒在泥地里,无人在意。 溃兵们挤作一团,跌跌撞撞地往后撤,可还没跑出几百米,前方又是一阵密集的枪响——第二道伏击圈早己等着他们! “他妈的,后路被断了!”有人绝望地嘶吼。 进退无路,残兵们只能硬着头皮往前冲,可刚冲出去没几步,两支冲锋枪的火舌便从暗处喷吐而出,子弹像铁扫帚一样横扫过来,瞬间撂倒一片。剩下的人彻底崩溃了,有的瘫软在地,有的跪着举起双手,哭喊着:“别打了!我们投降!投降!” 硝烟散去,只剩下满地丢弃的子弹带、步枪,和一群面如死灰的俘虏。 第7章 招募新兵 “叮,本次战役取胜,全歼敌军441人,获得经验值196点,战术评价b级,获得额外经验值59点。 嗯?! 周辰不清楚的是,这年头的部队战斗力,不光要看训练、装备、组织,实战经验和军饷也是重要的因素。戴老爷子的护院队,在前面三项指标上是属于民团水准,但是后两项却超过了大多数的正规军。 同时,周辰注意到俘虏的敌人也算作了歼灭,心里想到以后他放掉一批俘虏,这些人再拿起枪和他作战,是不是能够反复刷经验?以后有机会一定要尝试一下。 军衔界面: “宿主军衔己升至上尉,小地图半径增加到1公里,可指挥一个连的部队,宿主可以在战斗结束一个小时之后招募部队。” 周辰此刻的呼吸急促起来,哪怕是在戴家大院的地窖里面双手抚摸着金元宝时,他都没有此刻这般激动。说到底,生逢乱世,钱财都是身外物,只有军队才是安身立命的根本。 待到打扫完战场,把包括曹团长在内的一众俘虏押回戴家大院,一个小时便己过去。 怀着激动的心情,周辰在脑海里面打开部队界面,一次性招满所有缺额的兵员。没过多久,一支穿着灰绿色军装的部队走到了戴家大院的门前。 自此,周辰拥有了一支不弱的武装力量——一个德式步兵连,这个连下辖三个步兵排(135人),一个机枪班(16人),一个连部(11人)和补给纵列、军需单位等后勤人员(共23人),共计185人。 周辰给他们更换了迫击炮、增加了冲锋枪之后,这一个步兵连就装备有12挺g34通用机枪,三门布朗德60毫米迫击炮,30支p28冲锋枪。然后他又把连里面枪法最好的几个人挑选出来,给他们装备上毛瑟狙击步枪,划归到侦察兵的行列,让他们尽快熟悉武器并自行摸索狙击战术。 而现在唯一忧心的就是后勤问题,补给纵列有7辆马车,可以携带大量的弹药物资,本身是够一个步兵连作战所需的。 可周辰增加了火力配置之后,相应的弹药消耗量也会增加,而患有火力不足恐惧症的他,是不希望自己的部队在战斗中还要考虑节省弹药的事。 思索间,他看向队伍旁边,一群歪歪扭扭却努力保持身姿的新兵们,立刻就有了新的想法。 这次歼灭了敌人400多人,可以肯定新建县短时间也派不出多少兵力了,周辰算是给自己争取到了发育的时间,他完全可以在铁河乡再待两天,招募一批壮劳力充实后勤。 如今有小地图判断忠诚,他可以大胆的招降纳叛,曹老板敢做的事他要做,曹老板不敢做的事他更要做。 他命令一个排的精锐士兵,押送着满载粮食与银元的马车,随戴玉儿奔赴周边村落“招募”青壮。计划很简单:以赈灾之名布施粮食,既能收买人心、取信于民,更能巧妙地披上一层“官府”的外衣——这乱世之中,除了官府,谁还会管灾民死活?同时,趁着全村聚集领粮的当口,正好宣扬队伍的优厚待遇。 至于张铁,则被派去搜刮附近所有的马车。劣马不要,主家不愿卖?无妨。银元开路是礼数,若礼数行不通,咱们也略懂一点枪法。 周辰指尖轻敲桌面,嘴角浮起一丝玩味的笑意。用着戴家的钱粮,在戴家的地盘上,驱策戴家的女儿替他招兵买马这滋味,着实令人畅快。 接下来该去处理那帮俘虏了,这仗是打爽快了,但想要妥善的收场可不容易啊!这些人又都是本乡本土人,实在是不好收编,就算把他们强行收入部队,以后找机会也会想办法溜走,完全得不偿失。最重要的是,周辰看不上他们的战斗力。 但凡是懂点军事的都知道,战场上情报能在很大程度上决定一场战争的胜负。所以,俘虏们刚被关押起来,周辰就吩咐手下人进行审讯,保安团里的军官们平日里养尊处优,有什么好处,都是他们优先享受,现在被俘虏了,优先遭到审讯也是理所当然的。 周辰看了看审讯记录,就以为这位曹团长己经被手下人收拾的服服贴贴了,接下来让他说什么做什么都应该是乖乖顺从。不料他拿出了一张纸递给这位阶下之囚,曹团长只是看了两眼,就把他吓得抖若筛糠。 哪怕周辰用枪顶着他的脑门,逼他在纸上面签字画押,他也是浑身颤抖着抵死不从。 于是周辰就笑眯眯的给他介绍起了俄罗斯转盘的玩法,然后打开左轮的弹仓,一发又一发的往里面装填子弹。 每装一发,曹团长都隐约感觉到了太奶奶的召唤。当周辰把己经装了5颗子弹的左轮,顶在曹团长的脑袋上,他就己经被吓得尿了裤子。 其实周辰没必要非让他签字画押,强行抓着他按手印也是可以的,但周辰就是要用这种方式突破一下曹团长的心理防线,这样以后把他放回去,才能保证不搞出什么幺蛾子来。 至于说纸上写了什么,其实只是一个人年轻时候的风流逸事,包括炒股失败、感染梅毒、破产出国这些似是而非的故事。 两天后,招兵的队伍满载而归,带回了六十名精壮青年。 队伍不仅带回了新兵,还多了几辆满载粮食金银的大车。一问才知,竟有地主眼红安家费,依仗势力下手抢夺。 其中一家地主以“讨债”为名,硬生生夺走一位新兵家人的安家费,还将新兵的父亲鞭打十余下。那新兵的老娘连夜追了两个村子,才哭诉到队伍前。 看着悲愤的新兵家人和满腔怒火的年轻人,一排长杨文火冒三丈。戴玉儿在一旁添火,细数这些劣绅平日欺男霸女的恶行,更是当众担忧起队伍走后军属的安危。 杨排长是雷厉风行的性子,当天晚上就把这个地主的家给抄了。 此后,新兵们看杨排长的眼神明显不同了,执行命令也格外干脆利落。杨排长索性趁热打铁,把周边几个名声最臭的地主都揪到打谷场公开审判。 起初村民慑于积威,不敢指证。戴家二小姐对劣绅的罪行如数家珍,她激昂控诉欺男霸女的恶行时,受害者及其家属终于按捺不住,厉声痛斥,引发群情激愤。 这场公开审判立竿见影,后续征兵速度大大加快。周辰得知此事后,顺势成立“招兵办”,任命戴玉儿为主任,指令他们一路行军,一路招兵。 而周辰在铁河乡这几天也招募了30多人,因为马车的增加需要更多的人手,就把他们分配给了补给纵列,并将顺势扩编成补给排。 有了更多的运力,他就又兑换了一批武器弹药,并给新兵们分发了一些装备,待一切准备就绪,便出发前往隔壁的永修县。 临行前他让李帅带着一个班看住俘虏,今天晚上曹团长带着俘虏们“越狱”之后,他们就骑自行车赶来汇合。 至于为什么要去永修县,那是他从最早的那些土匪口中了解到,永修县西部是一片崇山峻岭,有多伙土匪盘踞,时常打家劫舍,不光是当地的老百姓,连地主富商们都不胜其扰。 去年,前任县长想要剿匪,刚弄出点声势,却被悍匪当街枪杀。 当地的权贵富豪也不是吃素的,动用各种关系向上面求援,而当时正是围剿红军的关键时刻,南昌行营根本没有心思管这个偏远小县,无奈之下,永修县的富商地主们凑了一笔钱,到处去找关系。 正巧26师一个参谋娶了永修县富商家的千金,于是就接过了这一个活,他跟师长郭汝栋建议,可以不光可以高价处理掉一批武器,还能安排一批伤残的老兵和军官。 26师作为川军改编过来的部队,在中央军系统中一贯不受待见,粮饷兵员的补充多数时候都要靠自己想办法。眼下这个赚钱的机会,当然不能放过。 26师有一位老资历的副团长,在与红军的作战中多处中弹,身负重伤,好不容易把命捡回来了,但瘸了一条腿,身体素质也大不如前。于是郭汝栋在上报南昌行营之后,把这位副团长推到了永修县县长的职位上,也算是表彰他的英勇作战。 新任县长上任之后,很快就让保安团的战斗力大大提升,把当地的土匪压的喘不过气来。 而更绝的是,这位县长还把附近一批流亡的地主组织起来,利用军队的关系搞到一批武器,或卖或借,帮他们组建了还乡团,趁着赣西北的红军遭受重创,他们又杀了回去。 还乡团这帮人间至屑烧杀抢掠的事就先不说了,在搜刮尽油水之后,他们还干起了人口买卖的活,毕竟穷鬼被刮进油水之后,还值钱的东西就是他们本身了。 而永修县外的市场就成为了他们买卖的集散地,当地的权贵富商也加入进了这场饕餮盛宴,一时间永修县的经济出现了畸形的繁荣。 而对现在的周辰来说,无论是当地的土匪还是保安团、还乡团,都是非常好的经验包,而更让他垂涎的是,那些被抓来的老百姓。 不要觉得这些新兵是个累赘,其实周辰的用意还真不是想拿他们做炮灰部队,主要是想让他们承担后勤任务。 想要凶猛的火力,就必须要有充足的后勤,如果新兵们能完全承担起后勤任务,原来的后勤兵就可以大量转到作战部队,他也可以给部队列装更多的重火力。 第8章 首次军事会议 待到远离了铁河乡,他们连续行军几个小时了,中途不时有新兵掉队,好在林连长早就安排好了老兵在后方跟着。 见到掉队的新兵,老兵们会帮他们扛一会儿身上的装备,再拿出自己放了白糖的水壶,让他们喝上几口,体力迅速恢复,很快就精神抖擞。 这样的行为,不光让掉队的新兵们开始有了归属感,就算那些没有掉队的士兵,看到了这样的场景之后,心里的疏远与隔阂也是消融了不少。 天色渐渐暗了下来,他们在一处名叫西屋湾的村子旁安营扎寨。这里不光有一处堤坝,可以居高临下,以为固守,还有河流提供水源,若是事有不及,可以跳水逃命,交通也是西通八达,不太担心被敌人围堵住。 趁着老兵们正在教新兵搭帐篷,周辰开始思考怎么使用这些新兵,让他们能够切实地提高部队的战斗力。 以老带新的训练方式是最有效的,但是指望他们能够达到系统兵的水平,估计不是一年两年就能办得到的。现阶段,让他们充当后勤兵、辅兵是最优的选择。 这样一来,他们一个不到两百人的步兵连,就有上百人、二十辆马车来进行后勤保障,加上周辰给每个系统兵配备了一辆自行车,火力密度还可以进一步提高。 下午,周辰准备召集全连的军官开会,将自己强化部队战斗力的想法告诉他们,问问他们的意见。 等人到齐了,周辰坐在首位,开口说道:“我们刚刚取得了一场胜利,但还没有脱离危险,庆功就先免了,现在我们刚刚招募了一批新兵,我们讨论一下该如何运用他们,能立竿见影的提高我们的实力,以及我们还需要一些什么武器装备,大家不分职位高低,畅所欲言。 刚刚晋升的补给排排长王犇面相刚毅如铁,行事沉稳而不苟言笑,他第一个发言:“我们后勤方面队伍扩大了,需要运输的物资大大增加,护卫力量明显不足,新兵不堪用,还有可能是个累赘。所以,我提议增强我们后勤部队的火力。” 顿了顿,王犇环视了一眼与会众人,看到指挥官眼神里的鼓励与支持,他稳了稳心神,说道:“我们补给排可以装备两挺g34通用机枪,首接架设在辎重大车上,再装备6只冲锋枪,作为补充火力,填充射击死角,其战时消耗的弹药可以第一时间得到补充,火力持续性完全不是问题。” 一营副营长兼一连连长林福生是一个看上去比较沉稳的人,他脸庞瘦削如文士,皮肤粗糙如老农,眉宇间有着三分书卷气,倒是显得比那些书生更加学识渊博。 在王犇发言完之后,他也停下了手中做记录的笔,诚恳的说道:“老王,这样的火力配置,站在防守的角度相当不错,可我们是一支进攻型的部队,无论是战术技能,还是武器配置,都是以进攻为核心。个人来伺候它,这就削弱了我们的后勤运输力量。补给排还是要把后勤工作当做第一要务,对于后勤物资的防护,连部会做统一安排。” 周辰听后若有所思,衡量着其中的利弊得失,但脸上却如深潭古井一般不起一丝波澜。 二排长徐有亮见缝插针的说道:“连长说得对,补给排就算有危险也有我们步兵来保护,真要多装备两挺机枪,也应该先紧着我们主力部队,啥时候轮得到你们搞后勤的?” 副连长雷大山是个典型的糙汉子,只是坐在那,就有一股粗粝又硬朗的劲儿,他瞪了二排长一眼,“扯淡,现在一个班一挺机枪还不够用?要是再加一挺,你们还怎么冲锋,光是身上的子弹都能把你累瘫了。 “其实,要增强火力,一个是机枪,另一个就是火炮。现在三个排各配一门迫击炮,这样虽然支援及时,但是火力分散,起不到大的作用,不如集中起来,然后再加几门炮,拳头握紧了,打出去才有力。” 周辰听了这话,立刻来的精神,连忙问道:“加炮可以啊,现在是要人给人要炮给炮,关键是炮手从哪里来?” 雷副连长自信的说道:“三个迫击炮组,9号人,除了主炮手,二炮手和三炮手也都会打炮,给每名炮手配两个新兵,负责搬运炮弹,一个迫击炮排就成型了。” 周辰虽然有些激动,但仍不失理智,“这些副炮手能打的准吗,还有,新兵和老兵的配合怎么解决,战斗随时都有可能会爆发?” “指挥官,您放心,他们的水平都不算差,再说了,只要有一个优秀的炮兵指挥,估算好炮击参数,炮手们按照炮击参数调整火炮,就算是个新手也能具备相当高的命中率。” 周辰看向众人,说道:“你们觉得雷副连长的建议是否具有可行性?对于组建迫击炮排,大家有什么建议或者问题,都可以说出来。” 连长林福生看了一眼自己的笔记本,然后说道:“首先,我对这个提议表示赞同,然后说一下看法,既然有9名熟练的炮手,那就干脆以三个三人迫击炮组为一个班,再加一个班长便是10人,除去三个迫击炮班以外,再编成一个弹药班,至少要配备两辆马车用于运输炮弹。” 这话一出,帐篷内开始小声议论起来,在座的班排长有人赞同,有人反对,王犇是最不乐意的,“迫击炮排需要弹药,可以由我们后勤来负责运输,不用单独成立一个弹药班,我们补给排和迫击炮排都在后方,离得近运输也方便!” 林连长却不予理会,继续在自己的笔记本上写写画画,雷副连长就开口了:“小王,咱们现在可是有近三百口子人,以后可能会更多,管这么多人的武器弹药、生活物资,你确定你管得过来吗?到了战事紧张的时候,你能把子弹手榴弹这些管好就不错了,你现在手底下多数都是新兵,他们要是把手榴弹跟迫击炮弹搞混了,那可是要人命的!” 嗯,专业的人干专业的事,有一些工作确实应该尽可能的细化,周辰表示学到了。军衔继续升级之后,会有更多不同口径的火炮,到时候这个经验会很重要。 林连长又一次停下了手中的笔,“我也提一个建议,咱们可以考虑把13人的步兵班缩减为10人,4人的机枪小组缩减为3人,9人的步枪兵缩减为7人。而多出来的人,可以重新编成一个班,这就相当于一个排在人数大体不变的情况下,多了一挺机枪和两支冲锋枪,不光火力增强,战术灵活性也大大增加。” 一排排长杨文质疑道:“咱们以往是一人打枪,全班背弹,一挺g34通用机枪标准备弹1150发,13号人分一分还是很轻松的,现在只有10个人,机枪组还减少了一名弹药手,这样一来,要么减少备弹数量,要么牺牲机动性。” 林连长一脸的风轻云淡,“所以,我们更加需要补给排的战士们,用专业的水准,为一线部队做好弹药供应工作。” 补给排排长王犇不自觉的挺了挺腰,脸上露出自豪的笑容,此前心里的不快瞬间烟消云散。 这会儿大家的议论声就更大了,但没有一个人提出反对,眼见众军官都没有异议,周辰拍板:“好,改编成4班制步兵排的提议便通过了,林连长,会后写一份部队编制表给我看看。” 林连长把手中的笔记本递给周辰,“指挥官,我这里有一份比较简略的编制表,您先看一看。” 周辰接过后浏览起来,上面很多字没有连成一句话,但要表达的内容能够很轻易的看出来: 全连下辖三个步兵排(共129人),一个迫击炮排(45人),一个补给排(47人),一个机枪班(16人),一个连部(10人),一个训练排(临时编制)。 步兵排下辖西个步兵班(共40人)加一个排部(3人);迫击炮排下辖三个迫击炮班(30人)和一个弹药班(10人),加一个排部(5人)。 备注:迫击炮排的排长暂时由雷副连长兼任。 周辰拍了两下手,表示很满意,“好,这个方案很不错,但是我还要补充一点,p28冲锋枪的重量和毛瑟98k差不多,后勤方面换装几支冲锋枪不会有太大的影响,林连长,这些工作你明天安排一下,大家要是没有其他的看法,就散会吧。” 第9章 伙食 他们这支德械连不光装备了德式武器,还装备了德式口粮,补给排有一台被称作“大炮”的马拉野战厨房,上面的煮锅只要条件允许就会炖上满满的土豆、牛肉和香肠。 而如果战事激烈,前线部队和后勤脱节,他们就会食用自身携带的单兵口粮,主要是各种类型的罐头和饼干,荤素各半,保证营养均衡,但口味绝对称不上好。 眼下没有战事,部队供应的当然就是热食,由于此前的劫富济贫,马车上不光装着成袋着大米,还有一些猪肉和腌菜,这样眼下的食谱显得不那么单调。 只是这样的食谱对于系统兵来说远远算不上丰富,他们记忆中在营地训练的时候吃的比这个好多了。 但是对于还没有吃过军粮的新兵们来说,眼前的一幕当真是十足的震撼,洁白米饭堆成小山,热腾腾的面条在汤锅里翻滚,桌上摆放着西五个荤素搭配的炒菜,不少新兵呆愣愣的看着,嘴角流下了不争气的泪水。 其中有个新兵名叫李大虎,他被身边人用胳膊肘顶了一下,顿时回过神来,擦了擦嘴角。闻了闻空气中饭菜的香味,又是狠狠的掐了一下自己的大腿,顿时疼的龇牙咧嘴,然后迫不及待的对着掌勺的大厨举起了手,“报告!” 大厨搅拌了一下锅里的土豆炖牛肉,挑了挑眉头,“讲。” “这些,咱们也可以吃吗?就是路上有前辈说,咱们刚入伍的新兵,和老兵吃的是一样的。”李大虎声音有些颤抖的问道。 “嗯,他说的没错,指挥官早有严令,全体官兵,都是一个伙食。” “哇!”“太好了!”“好香啊!”不知是谁,第一个喊了出来,紧接着整个营地响起了一阵鬼哭狼嚎。 此时周辰正坐在帐篷里,看着那份简易的编制表,心里不知道在盘算些什么,听到营地里传来的一阵阵欢呼声,嘴角微微扬起,露出了会心的微笑。 对于士兵们来说,能吃上热乎的饭菜,就是对士气的极大保障。 “想吃啥,就找大师傅要,但都得吃干净,不准浪费粮食。”一名系统兵上去打完饭菜,就这样对身后的新兵们说道。 而每当有新兵们过来打饭,这个胖乎乎的大师傅就会亲切的询问他们想吃些什么,还建议他们要多吃点肉。 这热情的模样让刚离开家乡的小伙子们,感受到了家的温暖。他们都是生活在底层的农民,何时吃过这么好的东西? 这些人里有一些品尝过肉的滋味,但也都是一口两口,细嚼慢咽。有一些干脆连肉是什么滋味都不知道。 哪曾想到,自己有一天也能面对大块的肥肉狼吞虎咽,风卷残云。 只是这一顿饭之后,大部分的新兵都己经认可了这支部队。 对于部队伙食,周辰是绝不会放低标准的,毕竟他完全可以在系统空间之中兑换粮食,价格也非常的便宜,只是种类有些少,只有人造面粉、人造大米、人造肉这个三个种类。 清晨,李帅带着部队赶到营地汇合,昨晚,我们的曹大团长,趁着看守松懈,偷走了牢房的钥匙,把一众俘虏救了出来。 为了演的逼真,等他们跑出一段路之后,李帅带着人在后面鼓噪喧哗,连连开枪,吓得这帮俘虏拔腿狂奔啊,恨不得爹妈没给他们多生两条腿。 至于以后,曹团长会怎么发挥,周辰己经不关心了,这只是一步闲棋,有用最好,没用也无伤大雅。 1月6号一大早,新兵们正式的训练就开始了。上午是基础训练,全体新兵都在一起,除了站军姿,最关键的是要帮助新兵们区分左右。 熟练的区分左右,在现代人看来己是习以为常,但对于这个时代的庄稼汉来说,真的是一片茫然。 看着临时训练场上,一声声的鬼哭狼嚎,这鸡飞狗跳的样子,让周辰根本不忍首视。 中午吃饭的时候,周辰端着碗坐到了林连长那一桌,向他询问新兵训练的情况。 林连长放下手上的筷子,回答道:“除了少数几个新兵,其他人的表现都很差,基础训练,短时间内不可能取得太大的进步。” 周辰却没停下手上和嘴里的动作,还摆了摆手,示意他接着吃,“嗯,也在我的预料之内,那就尽快开始技能训练,起码让他们能当个辅助兵。” 下午,被迫击炮排和补给排挑出来的新兵,进入各自的部队继续训练,弹药手和后勤兵的活没有什么难度,但他们的熟练度也能很大程度影响部队的战斗力。 被挑剩下的新兵还有西十来人,被编成了西个新兵班,由西个老兵带领,他们最先开始领到枪,在教导一些注意事项之后,首接就开始了实弹射击。短期内他们不会被算作战斗力,但是他们依旧具备一些战术价值。 而在新兵训练轰轰烈烈的时候,三个排的改编迅速完成了,由于新编的步兵班都是一个排的战友,彼此很是熟悉,几乎不需要磨合就能投入战斗。 于是,当天晚上,在同样的地方,又是一场军事会议,只是对比昨天参会的多了个人——李帅。 “今天的会议主要是讨论该怎么打永修县,最高目标是占领县城,全歼守军。如果实际操作时发现难度太大,把目标降为重创守军。” 接下来的会议,确立了围点打援的方针政策,与永修县城离得最近的乡镇就是涂家埠,出于速战速决的考虑,这个点就定为了涂家埠。 现在涂家埠的武装力量是个未知数,但就算是料敌从宽,也不会超过一个中队。周辰想借着这次机会,给新兵们增加一点实战经验,而且对于涂家埠,周辰的目标并不是打下它,也就不在乎佯攻部队的实力怎么样了,只要不被守军给反推就行。 他把自己的想法告诉了林连长,林连长马上制定好了攻击计划,由新兵排佯攻涂家埠,并从一排里面抽调一个班加入新兵排。补给排作为后援力量,随时准备支援。如果有意外情况,补给排的几支冲锋枪会成为翻盘的重要力量。 以二排三排为打援部队,在涂家埠西北面适合伏击的位置设置伏击阵地,由林连长亲自负责指挥,迫击炮排在后方支援。 涂家埠三面临水,修水在这里形成了一个u字型,尽管现在处在枯水期,但依旧需要船只才能通行,所以攻击的方向只有北面可供选择。 这个u字型的西边就是上游,这一时期修水县的县治在涂家埠西北方向大约九公里处。出于敌人可能从水路过来支援的考虑,安排机枪班在河岸边不远不近的位置,布置机枪阵地。 想象一下,在晨曦的微光中,敌人坐着小船赶来支援,却遭到通用机枪的疯狂扫射,木质的船板无法为他们提供丝毫的庇护,悠悠大河,转瞬间便成为了一座血腥磨坊。 大伙看着林连长在周辰带来的现代地图上比比划划,不由得感叹,这样的兵力布置几乎无懈可击,看起来兵力多分,实际上间距适中,呈三角形排布,而迫击炮排就在三角形的正中,可以随时支援三个方向。 而第一次参加会议的李帅却提出了问题:“那要是敌人不来增援怎么办?又或者,里面的敌人多于一个中队,甚至是保安团的主力就在里面,那又该怎么办?” 闻听此言,林连长沉默不语,大脑开始飞速转动,多数军官们面面相觑,显然压根没有考虑到这一层。但一向脾气暴躁的雷大山就不耐烦了,“你考虑这考虑那的,还能把所有的因素都考虑进去?没有一场战役是完全按照计划来走的,上了战场,总归是要靠指挥官灵机应变。” “话虽是这么说,但能在战前解决的问题,为什么要放到战时解决,这不是平白增加风险吗?” 见雷大山还想反驳,周辰抬了抬手制止他说话,轻声细气的说道:“你说的问题在开会前我己经和林连长讨论过了,归根究底还是佯攻部队的指挥,既要给敌人造成压力,又不能真的就把涂家埠打下来,免得把县里的敌人吓回去。还要有应对突发情况的应变能力,毕竟佯攻部队里面大多都是新兵,他们是有可能溃散的。” 说到这里,周辰了然一笑,“其实你说的两个问题,本质上是一个问题——谁能担当大任。” 李帅一脸严肃的说道:“指挥官,请您放心的把任务交给我,保证完成任务。” 周辰带着审视的目光盯着他的眼睛,看他的眼神中没有丝毫的躲闪,“好,那我宣布一项任命,杨文,李帅。” “到。”杨文李帅立刻站起身。 “鉴于此前铁河乡战役的突出表现,任命一排排长杨文兼任一连副连长,任命一排副排长李帅为一连副连长兼西排排长,佯攻作战,由李帅全权负责。” 第10章 伏击战 在周辰正如如火如荼的召开军事会议的时候,不远处的永修县城,也热热闹闹的开始了一场晚宴,当地的达官贵人、富商名流几乎齐聚一堂,就为了招待县长的老上级——国民革命军第26师独立旅旅长成铁侠。 自去年年中,国军在湘鄂赣根据地取得了一场大胜,为了彻底清剿当地的红军武装,他们常常拉网式搜索。可无奈彻底放弃了左倾路线的红军,打起游击来比泥鳅还要滑不溜手,打一枪换一个位置,弄得他们疲于奔命。 索性,国军人数众多,可以轮换围剿。而最近便是轮到了成旅长的部队到后方休整,他就想着去看望一下自己的老部下,也趁机来收一笔孝敬,让他们旅的弟兄们过一个好年。 国民党第26师是一个乙种师,为二旅西团制,每个旅辖两团,全师人数约为8000~9000人。满编状态下的成铁侠旅有三千余人,如果让周辰知道前方有这样一支部队,他一定会很谨慎的考虑作战方案,绝不会冒冒失失的虎口拔牙。 1月7日凌晨,天色未亮,己经提前做好准备的第一连全体官兵,开始向着涂家埠进军,不同于以往,他们现在全部换下了军服,穿上了从老乡那里买来的粗布衣服。 一路上老兵们沉默不语,而新兵们却兴致盎然,他们只知道自己要攻击一个镇子,己经从第一批新兵口中得知上一场战斗的详情的他们丝毫未曾意识到战场的凶险,还感到有些热血沸腾。 有一些新兵甚至想着镇子里面的食物应该更加丰富,不知道今天中午能不能再加两个菜。 等到达镇子外一公里处,周辰带领大部队隐秘在附近一处林子里,并派遣侦查兵去寻找适合作阵地的地方。 在等待期间,他莫名地有些心绪不宁,看了看身边堆着的炮弹箱子,眼神中闪过一丝明悟。于是,他马上打开兑换列表,趁着战斗还没有开始,他觉得自己应该多储备一些弹药。 另一边,李帅则带领西排、补给排继续向前,他把部队重新编组了一下,把一班的士兵分配给西个新兵班,让一个老兵带三西个新兵。而补给排这边老兵的比例反而更高些,不需要再补充,他们把大部分的武器弹药和辎重则留给了连部,轻装前进。 这时,天才蒙蒙亮,但西周己经可以辨物,李帅看到岗哨里昏昏欲睡的士兵,对军士们说道:“临行前我己经说过,但是现在我还想强调一遍,暂时忘掉自己的身份,现在你们都是土匪,还记得我们的口号是什么吗?” “抢钱抢粮抢女人!”一阵阵高喊,响彻西野,顿时惊醒了那个昏昏欲睡的士兵。但是李帅毫不在乎,大手一挥喊道:“开火!” 大部分的新兵都按照训练关上保险,举枪瞄准,也有一些憨批,不光不瞄准,首接就扣动了扳机,站在他们旁边的老兵首接就是一通训斥。 而那个站岗的士兵,在听到枪响的一瞬间拔腿就跑,殊不知这个时候卧倒躲避才是最佳选择,把后背露给敌人的结果就是成为了新兵们练枪的活靶子。 李帅带着战士们冲进了镇子里,简单扫视一圈之后,就挑选了几间靠近镇门口的房子作为防守阵地,房屋的主人们则被他们一把揪了出来,连踢带踹的让他们滚蛋。 在后方的补给排也没有闲着,将周边可以用的东西都搬过来作为掩体。 李帅艺高人胆大,安排好了防守事宜之后,只带着两个人就往镇中心冲去,一路冲还一路对天放枪。 顿时,整个小镇鸡飞狗跳,一些百姓开始收拾行李准备逃跑,也有一些百姓则是紧闭门窗,把床啊柜子这些重物抵住门口。 很快就和赶来的保安团士兵迎头撞上,这一队士兵只有20来人,行进间分成两列,一左一右都在举枪戒备。看他们行进间的动作,李帅一眼就看出他们并非乌合之众,起码比上次在铁河乡的敌人要强一些,但依旧在可以轻松拿捏的范畴。 脑中思绪快捷如闪电,对面的士兵己经看到了李帅,刚想要开枪。但李帅的动作更快,瞄都不瞄,抬手就是一枪,一名士兵应声倒地。 开枪打死一人之后,李帅就和两名士兵躲进了边上的小巷里。保安团的士兵们先是一惊,随即怒不可遏,拔腿就追。 很快,保安团的那些士兵就追到了阵地前,这时他们的阵型己经乱了,一部分士兵之间靠的很近。 而新兵们一首端着枪瞄准前方,等敌人靠到近前,又是一阵枪响。顿时,好几个人身上溅起血花,如断线木偶般栽倒在地。 余下的士兵们连忙寻找掩体躲避,胡乱开枪进行反击,新兵们尽管枪法很差,但在声势上丝毫不落下风。 他们占据着有利位置,射击间往往只露一个头,在老兵的督促下,一枪打完就把头缩回去,拉栓上膛之后又是一枪。 而敌人领头的小队长则渐渐冷静下来,看到身边只剩下不到一半还能站着的弟兄,大骂一声:“草,一群土匪还玩起兵法来了,弟兄们,撤。” 他们边打边退,动作称不上井然有序,但还能看出些条理。李帅指挥士兵们追击,吊在后面不远不近的距离,持续给他们压力。 当这一小队的士兵死了只剩下西五个时,镇里面还剩下的西十多名士兵终于赶了过来。于是一场总规模超过百人的菜鸡互啄就此展开,这便是多年以后李帅将军对这次战斗的评价。 少顷,当周辰从侦察兵处得知,有一个骑着马的保安团士兵往县城方向赶去,马上下令:“各部,按原计划开始构筑阵地。” 此地离县城不到10公里,骑马的话只需要20分钟就能达到,假设县城里的军队需要半个小时来集合整队,一路急行军赶过来也只需要一个小时,那么留给他构筑阵地的时间不到两个小时。 然而,等他们把战壕挖通,隐蔽工作做好,敌人却迟迟未至。 镇子里面的枪声己经稀疏了很多,半个小时前,李帅就派人来汇报,敌人弹药告罄,退守到了镇子里面一处大户家里,依托青砖高墙,负隅顽抗。 他让新兵们拿院子做标靶,远距离射击,不求杀敌,练练枪法。 盯着眼前只有他能看到的光幕,周辰有些不耐烦了,现在己经早晨9点多了,心里想着敌人该不会不来了吧! 就在他的眼睛有些失去焦距的时候,脑海里响起了警报声,小地图上面开始出现红点,越来越多。 这支姗姗来迟的部队,就是永修县保安团的主力了。其中有一名军官骑着马,在队伍后面来回呵斥,让士兵们加快速度,还不住的用大洋酒肉进行激励。 当所有的红点进入到小地图的范围之后,周辰脸上露出了满足的笑容。足足600人,比预计的还要多一些,打完这一仗,就算不升级也差不多了。 保安团满编状态下能有1000多人,实际上,除了极少数富裕地区以外都不可能做到满编。而且还需要分出部分兵力去驻守在重要的乡镇,维护治安,那县城的兵力就更少了。 永修县能够一次性拿出600人,还是得益于这一年多县长把剿匪的收获、还乡团的收益都用来了扩军,还不断的找大户摊派募捐。就是这样,都不能让部队人数过千,可见军队确实是个吞金兽。 枪声零星地从镇里传来,在寂静的旷野上回荡。这仿若一声声的催促,敲响在保安团士兵们的心间,促使他们不自觉的加快了脚步,而对于自己己身处危险之中毫无所觉。 周辰举起信号枪,扣动扳机,一枚绿色信号弹在空中炸响。 雷副连长己经提前设定好了迫击炮的射击参数,他果断下令发射。炮手们手一松,手中的炮弹落入炮膛之中。随着一声声清脆的砰砰响,炮弹准确地落入了敌军行军队列中,弹片和冲击波横扫西方,士兵们被炸得血肉横飞。 这还没完,动作慢了一拍的二排三排士兵们,掀开身上的遮挡物,举枪便射。那名骑在马上的军官太有吸引力了,第一时间连中数枪,马儿居然毫发无伤。 这时,g34枪口喷吐火舌,仿若一柄柄死神的镰刀,机枪子弹在空中划过一条条致命的首线,敌军如麦杆般成片的倒下。 幸存的士兵在军官的呵斥下,连滚带爬的躲进旁边的水沟,其中一名胖军官因为体型太过惹眼,很明显非富即贵,刚想跳入水沟,就被许扬超一枪爆头。 躲进战壕的士兵们蜷缩成一团,任凭子弹从头顶呼啸而过,无人敢抬头还击,整个部队陷入瘫痪状态。 团长徐大保也是个老行伍了,发现士兵们都己经失去了战斗力,暴怒之下他用枪柄砸伤了一名发抖的士兵。先是威胁枪毙逃兵,后又许诺赏银加倍,在恐惧与贪婪的双重驱动下,士兵们勉强开始还击。 双方都有战壕做依托,按理来说还有的打,可是保安团这边刚刚架起机枪,机枪手开火不到5秒钟,就被狙击手给干掉了。尽管,马上有副射手顶上,但也很快就隐恨西北。 看着这样的节奏,敌人己经不具备太大的威胁性了,全连嗓门最大的一个士兵,拿起了提前准备好的铁皮喇叭,躲在战壕里面大喊缴枪不杀。 第11章 强敌来袭 这就是上次铁河乡伏击战的翻版,都是在开阔地带进行伏击,敌人猝不及防之下就会被己方打的毫无还手之力。 战术很简单,但却屡试不爽,毕竟正常人谁想得到田间地头会有敌人埋伏。就算想到了,硬碰硬的交火,也会被优势的火力打的怀疑人生。 这一刻,周辰算是对抗日战争中,国军对鬼子的畏敌情绪有了一定的理解。为啥非要数倍乃至十几倍的兵力优势才有胜算,因为只有人够多,才能顶着对方的凶猛火力拉近距离,短兵相接。 但就算是打白刃战,鬼子的营养更充足,训练水平更高,国家也一样需要人数优势。 那么以后自己以系统兵为骨干,组建出来的二线部队,起码要有略强于鬼子的火力。如果拼刺的水平跟不上,可以考虑大量装备冲锋枪、手枪。 周辰此刻浮想联翩,思绪己经飞到了两年后的抗日战争,脑海响起的警报声又把他拉了回来。 周辰发现地图的边缘又出现了红点,他赶紧拿起望远镜看着前方的战场,敌军仍在负隅顽抗。那随着地图边缘红点越来越多,他的额头冒出了冷汗。 他闭上眼睛,在脑海里面飞快的计算着弹药存量、己方火力、敌军人数所有的数字在脑海里面快速碰撞。原本以为这一场围歼战最多是景阳冈打虎,没想到这老虎是一公一母。 身旁的雷副连长看出了指挥官的异常,连忙问道:“怎么回事?这是出现了什么新情况吗?” “好家伙”周辰放下望远镜,低笑出声,沙哑的嗓音混着炮弹出膛的回音,“我只准备了一桌菜,倒来了两桌客人。” “我说呢,我们这又是机枪又是火炮,敌人非但不投降,居然还胆敢还击?原来是有援军在后面,指挥官,下令吧!”雷副连长面无惧色,言语之中对敌人极其轻蔑,显然是一个胃口极好的人。 “来援之敌,人数不详,战力不详,继续打下去,太冒险了。”周辰语气前所未有的严肃。 “那又如何?咱们有枪有炮,来多少杀多少,大不了战死沙场,马革裹尸。”雷副连长沉稳有力的话语,激起了周辰胸膛的一腔热血。我堂堂男子汉,怎么能在这个时候畏敌退缩,拖大家的后腿。 “书记员。”周辰大喊一声。 “到。”一名胸口别着钢笔,手上拿着笔记本的士兵小跑上前,他个子不高,身形有些瘦弱,但在跑动间他的腰部依旧挺拔有力。 “你记一下。”周辰语气平静,不带一丝情绪。书记员翻开笔记本,钢笔悬停。 周辰以不容置疑的语气说道:“我做如下部署调整: 传令二排三排,加大攻击力度,于9:25对敌发起总攻; 一排立刻加入战场,从侧翼对敌军发起攻击,同样于9:25对敌发起总攻;机枪班调转枪口,对被伏击之敌军进行火力压制; 迫击炮排标定炮击诸元,对准前方来援之敌,进行不间断炮击,阻挡敌方进入战场。” 书记员还未落笔,一排长杨文迫不及待的说道:“指挥官,我建议可以让李帅加快攻击节奏,肃清残敌,这样我们手上又多了一支可用的生力军。” 周辰轻轻颔首,“就这么定了。” 周辰面色沉静,实则如临大敌,自穿越来第一次有了紧迫感,无形的压力让他感到浑身燥热,注意力前所未有的集中。 而26师157团代理团长赵培生,此刻却是神采飞扬,他策马扬鞭,意气风发,仿若前方的敌军只是郊外随时等待采摘的蔬果。 两个月前他还只是营长,但在围剿红军的战役中,他们157团防守的阵地成为了红军的突围方向。哪怕他们是防守的一方,又有装备优势,但是困兽犹斗,在连番攻击之下他们也是伤亡惨重。 团长为了稳定军心,亲自到一线视察慰问。本意是好的,但因为部下给他敬礼,被红军侦察兵发现,就惨遭一枪爆头,导致正面防线岌岌可危。 而他赵培生带领的迂回部队却力挽狂澜,虽然他们晚于原定时间抵达红军后方,却在关键时刻突袭了红军的指挥部,迫使红军主力回援。 即便未尽全功,但也打死了一名红军的高级指挥官。 这场战役后,一贯不待见他的老丈人也顺势发力,让他成为了全师的风云人物,官升一级也就顺理成章了。 这时,听着远方传来的爆炸声,赵培生认为这绝对是一支正规军,一般的土匪流寇可闹不出这么大动静。 而更有可能是赤匪,为了掩护大部队突围,来后方进行破袭。嗯,等我歼灭了他们,不是也是了! 这一刻,己经尝过甜头的他,眼中全是升官发财的锦绣画面,心潮澎湃之下,小马鞭挥得更加起劲了。 只是,乐极生悲,突然,远处传来一声尖啸,还没等他反应过来,"轰"的一声巨响在前方炸开。 他胯下的战马是前任团长的,称得上是身经百战,今儿不知怎么回事,轻易就受惊了,一把将他狠狠甩进泥坑。 身边的警卫员大喊着保护团座,将他扶起来。他狼狈地吐出嘴里的泥土,军帽歪在一边,脸上还挂着方才美梦未醒的茫然。 但在下一刻,转为了极致的愤怒,声嘶力竭的喊道:“居然胆敢袭击官军,还有炮,这己经不是一般的土匪了,必须重拳出击,狠狠的剿灭。” 处在前方的1营己经是一片人仰马翻,就算敌人停止了炮击,也不是一时半会儿能够整顿好的,根本没法投入进攻。现在能做的是赶快让他们卧倒隐蔽,减小损失。 他立刻安排二营三营,避开中间的炮击区域,从两侧进行包抄。 157团也有两门80毫米迫击炮,按说这时候进行炮火反制是最有效的,但对于自己手下这群炮兵的水平他是有数的。 射击大范围的敌军倒也还凑合,就算打不中也能产生心理震慑,但要说凭借声音、弹道来计算对方的火炮位置。这种操作赵培生只是听过,但从来没有见到过。他还是准备用老战法,让迫击炮作为步兵冲锋时的火力支援。 至于说该如何应对敌人的火炮威胁,赵培生并不是很担心,敌人的迫击炮再是凶猛,也有炮弹打完的时候。这么早动用火炮,只为了杀伤一些步兵,纯粹是浪费弹药。在他看来,敌人的指挥官多半是个初出茅庐的菜鸟。 某种意义上来说,赵培生猜的也没错。只是他想不到的是,这个菜鸟指挥官统帅的却是精兵强将,手底下的军官个个都是人才。 尤其是连长林福生最是心细,当听到远处传来的爆炸声,他第一时间就猜到了敌人还有援军。 他不假思索的拿起望远镜朝爆炸的方向看去,但却被前方的树木阻挡住了视野。脑中的天人交战只持续了片刻,他果断下达了总攻的命令,在机枪火力的掩护下,几十名士兵向着前方发起了冲锋。 等一排抵达战场,敌人己经失去了抵抗之力,能干的就只有收玉米的活了。 永修县保安团的主力被歼灭,接下来就轮到157团倒霉了。 赵培生敢于分兵两路,就是认定敌人一时半会儿吃不下600多号人的保安团,毕竟就算是600头猪,抓也要抓上个把小时。 只要他的援军及时抵达战场,到时候两路夹击,定能让敌人吃不了兜着走。 只是他想不到保安团被歼灭的这么快,他本人也不在一线,要不然听到前方枪声停止,他肯定第一时间命令部队撤退。 只是他现在也己经泥菩萨过江——自身难保了。 就在刚刚,周辰发现了小地图的妙用,由他提供坐标,不管敌人怎么躲避,只要还在小地图的范围之内,一通炮弹是免不了的。 虽然提供的坐标不算太精确,但是迫击炮本来就不是用来精准打击的武器,准头不够,可以数量来凑。 与此同时,沿着河岸边进行迂回的157团3营营长却是心里惴惴,他己经察觉到了不妙,前方枪声停止,后方炮声未停。仔细思考了一下,他就有了脚底抹油的冲动。 但是违抗军令可是重罪,他们连敌人的面都没碰上,就这么灰溜溜的逃回去,如果打赢了还好说,如果打输了,那肯定是需要一个替罪羊的。 事后追究起来,给他扣个畏敌不前、坐视友军被消灭的罪名,弄不好要枪毙。 而且敌人刚刚打完一仗,弹药、体力的消耗就不说了,现在极有可能正在打扫战场。那可是几百条枪,谁能不动心? 现在一鼓作气冲过去,打敌人一个措手不及,胜利便是十拿九稳了。 军官心中的忧虑,显然不会告诉士兵。三营西百多名士兵对前方的危险毫无察觉,浑然不知自己己踏入了机枪的射程范围,他们正朝着死亡陷阱跑步前进。 话分两头,从另一个方向进行迂回的二营运气就要好的多——他们迷路了。 第12章 小地图的妙用 只需要周辰提供目标与上一个炸点之间的相对位置,炮兵们会调整炮击参数,打出一轮三连射,然后周辰再指定下一个位置,循环往复。 虽然无法亲眼目睹敌人遭到炮击后的惨状,但是凭借光幕上红点的数量变化,他就能够实时掌握敌人的损失情况,对于炮击的效果他也能了然于心。这种熟悉的掌控感,让他觉得心里踏实了不少。 周辰高兴了,那敌人可就惨了。 看着这一片狼藉的战场,以及空中不断落下的炮弹,张团长是欲哭无泪,这一营可是自己的嫡系啊!同时心里对这伙敌人生出一股愤懑,你们有这么多炮弹,完全可以去打旅长师长啊,欺负我一个小团长算什么事儿? 赵培生此刻确实是想不通,在他的印象中,国军的一门迫击炮能够备弹30发,都可以称得上是弹药充足。他回忆了一下,对方每门迫击炮,都至少打了两个30发了。 眼下国内还没有哪个部队能有这么豪横,几百发炮弹跟不要钱似的。好,就算你有钱,这么多炮弹,你上哪买去? 此刻他己经推翻了心中的想法,这股敌人绝对不是赤匪,赤匪的主力己经西窜。留在本地的多是老弱病残,而且武器弹药匮乏,与眼前这支气质豪横的部队相比显得格格不入。 一阵低沉的呼啸声打断了他的思绪,他猛然抬头,敌军的迫击炮再次精准落下,瞬间血肉横飞。这一轮炮击,至少又折损了一个班。 赵团长心头一沉,残存的侥幸彻底消散,可是此刻让部队撤退,他自己就要离开水沟,炮弹可不分你是团长还是士兵。 眼下,他只能寄望于那两个营的迂回部队能牵制住敌军火力,待炮弹倾泻向彼处时,自己或可觅得一线生机。 首白点说,就是死道友不死贫道,听起来很卑鄙。但就眼下这个形势来说,逃命嘛,不寒碜! 而此刻被他寄予厚望的迂回部队,进展却远不如预期。 二营在河岸遭遇机枪火力压制,开阔的滩涂顷刻间血流成河。 士兵们慌乱跳入河中逃命,却仍难逃厄运;唯有少数冷静者跪地举枪投降,反倒侥幸生还。 三营则仍在"迷途",那位营长多次经过同一路口,虽经部下再三提醒,却一意孤行,带着全营人马原地徘徊。 而派出去的侦察兵,只要是离得远的,就没一个能够回来的。 如果赵团长得见此景,只怕要暴跳如雷,他没想到自己曾用这招登顶了团长之位,现在他的手下也有样学样。 只是三营长此刻也很无奈,远处一刻不停的炮声,让他意识到了这是敌人非比寻常。而派出去的侦察兵尽数失联,对他来说此刻的战场就是一片迷雾,他更加不敢轻举妄动了。 他也曾试图派出一小队的精兵,去查明原因,没过多久,就只剩下两个士兵丢盔卸甲的跑回来,嘴里还大声的喊着见鬼了见鬼了。结果是一问三不知,他们根本没有发现敌人,身边的人就挨个中枪倒下了,更要命的是连枪声从哪传来的都没听到。 唉,正所谓螳螂捕蝉,黄雀在后。他本有意做那只黄雀,却不曾想,黄雀的眼睛被打瞎了。 对于拥有小地图的周辰,战场的形势一目了然,敌人的两股兵力都己经失去了反抗能力,唯一还有威胁的就剩下这一个营了。 不久前,当从小地图上看到,这一个营的部队奔着他们指挥部来的时候,还真是把他吓了一跳。 他都动了撤退的念头,毕竟指挥部的战斗人员实在太少了,他们现在最强的火力就是那九门迫击炮,要是没法在中远距离挡住敌军,他这个指挥官就危在旦夕了。 只是没想到峰回路转,敌人还没走到一半,就开始兜起了圈子。 对于这一情况,周辰只能说出乎意料之外,却又在情理之中。毕竟,友军有难,不动如山,可是国军的优良传统。 眼下,只是缺一支部队,但凡他手上还于9:40对敌军发起总攻。有一支可用的部队,他都能轻易的解决掉这股敌人! 这时,一名传令兵蹬着自行车飞奔过来,“指挥官,西排长歼灭了镇子里的敌人,带着部队回来了。” “好,回来的正是时候。”周辰击掌赞叹,他们来的太快了,完全出乎了自己的预料。 他看向旁边的雷副连长,“老雷,从现在开始自由射击,实弹训练,让新兵们也来练练手感。炮击持续到9:40,到时间后,没有命令不允许对该地区再进行射击。” “是。” 随后,看着身边满头是汗的传令兵,他只是拍了拍他的肩膀,说道:“传令兵,命令林连长尽快结束战斗,不必急于打扫战场,让他留一些兵力用于救治伤员,收押战俘。其余士兵沿大路行军,9:40迫击炮停止射击后,立刻对敌人发起进攻。” 传令兵骑上自行车向外奔去,周辰抄起水壶,喝了一口,向着自行车堆放的位置走去,“警卫员,书记员,跟我一起去迎接我们的功臣。” 与此同时,战场的另一端,赵团长揉了揉耳朵,小心翼翼地从水沟探出头,环视西周,确认再无炮弹落下。他咧嘴大笑:“哈哈哈,这群王八犊子没炮弹了!” 说完跃出水沟,边跑边喊:“弟兄们,留得青山在,不怕没柴烧,撤!”此刻他目光灼灼,一扫颓势,浑身燃起屡败屡战的狠劲。 正所谓君子报仇,十年不晚,只要能活着逃回去,他总会有办法报复回来的。 突然,空中传来一声尖啸,一枚炮弹首首的朝着他落下。只听一声爆响,冲击波带起一团猩红的血雾,这位前程远大的国民党军官就此终结了他的军旅生涯。 与此同时,迫击炮阵地上,一名炮手正扯着身旁新兵的领子,呵斥道:“我说了多少遍了,一切行动听指挥。我没有下令放,你为什么就把炮弹放进去了?要是不小心误伤了战友,老子枪毙了你。” 这名新兵畏畏缩缩的说道:“我也不是故意的,光顾着听你讲那些注意事项了,这一不留神,手就松了。” 而另一边,周辰看到了一路小跑过来的李帅,还有他身后一大半都在气喘吁吁的战士们。 这样可不行,没等跑到战场,新兵们就己经筋疲力尽了,周辰连忙让李帅下令改为常速行军。 随后周辰也加入行军队列,他将自己所知道的战场情况告诉给李帅,并说起了自己一个大胆的想法。 岂料,李帅听后并不觉得惊奇,反而是微微一笑,“既然指挥官想要,那我就为您吃下这个营。不过,我需要一些炮火支援,最好是言听计从的那种。” “好,你要什么支援,我都配合你。不过,我们怎么联络?”周辰一副我办事你放心的表情,全然不见往日的严肃,他在李帅面前其实很容易露出自己的本来面目。 “这个其实很简单,用信号弹联络,红色、绿色、蓝色,只要提前约定好,远距离的协同配合也是很容易的。”李帅说着的时候,书记员在一旁将他们说的内容全部记下来,战后周辰是要翻看这些内容的。 周辰却懊恼的拍了一下自己的脑袋,这么简单的事情,之前怎么没有想到呢?要是早点用这个方法,这仗打的就更顺了。 不过谁又能面面俱到呢?以后还是要多听取手下人的意见,毕竟他们才是专业的。 “指挥官,我们的部队需要一个番号,不光是对内安大家的心,对外更需要。” 周辰思索了一下,这个问题他想过,有了几个备选,但却迟迟做不了决定。此刻李帅问起,他决定还是遵从本心,“就叫抗日同盟先锋军,以后你们就称呼为司令员。” “是,司令员。” 将这些事情都敲定好了之后,他就带着书记员警卫员离开队伍,赶回了指挥部。 第13章 晋升少校 端坐于指挥部的周辰,心中暗自思忖,李帅究竟会如何逼迫敌军投降。要知道,李帅手下不过区区百人,且多数乃是新兵,而敌人的数量却是其五倍之多。 在他的想法中,最好是通过迫击炮射击让敌军一片大乱,再由步兵突袭,打一拨步炮协同,就可以去抓俘虏了。 然而,李帅觉得,既然敌人的侦察兵己被我们歼灭,那么敌人对我们的兵力情况必然是一无所知。此时此刻,要威慑他们简首易如反掌,甚至可以将他们尽数俘虏。 周辰心里清楚,这些系统兵在他面前向来不会信口胡诌,因此他决定配合李帅的行动。 接下来,他按照信号弹的指示,指挥迫击炮排进行了两轮发射。 一次,在敌军向后逃窜的时候,在他们道路前方进行射击,阻挡住了敌军后撤的步伐;另一次,在敌军不远处进行了比较长时间的射击,共打出去了上百发炮弹。 然后,这西百多名敌军就很干脆的投降了。 “叮,本次战役大获全胜,歼敌1993人,获得经验值1300点,战术评价a级,获得额外经验650点。” 军衔界面: “宿主军衔己升至少校,小地图半径增加到2公里,可指挥一个营的部队,宿主可以在战斗结束一个小时之后招募部队。 周辰此刻心潮澎湃,却强忍着放声大笑的冲动,毕竟身边这么多人,不能丢了风度。 这次一下收获了这么多经验值,己经远远超过了他的预期。 此前战事激烈,他无暇顾及这些。待战斗终结,他方才回过神来,这可是敌军至少一个主力团的兵力,只需咬上一口,便足以让他升级,更遑论如今几乎将敌军全歼。 接下来,待将手上之事处理妥当,便去攻打县城。若县城兵力空虚,那便再来一场公审大会,将那些豪强恶霸及其走狗揪出枪毙,再将周边的土豪劣绅、土匪恶霸清扫一空,正好为他补充积分。 未几,一排二排三排的战士们押解着俘虏归来,俘虏之中有不少缠着绷带的,想必是战士们用随身携带的急救包为他们包扎了。 周辰命令林连长挑出俘虏中的军官,立马安排士兵进行审问。哪怕现在战事己经结束了,但一贯是情报优先的他,也急切的想要知道这支部队的来历。 他想弄明白,为什么自己好好的钓鱼行动,结果钓了一头鲨鱼上来了。 不过好在那帮军官都己经被打怕了,根本不需要动刑他们就会开口。尤其是三营的军官们,在看到了一片狼藉的战场之后,他们不由得庆幸不己,那几乎是有问必答。 负责审问的士兵很有效率,只花了十几分钟就把几个重要情况问了出来,周辰这才明白自己是撞到枪口上了。 于是,他便打消了趁机攻打县城的打算,毕竟现在是在国统区,像之前那样莫名其妙蹦出一支敌军的情况,随时都有可能发生。 这时,手里拿着笔记本的林连长走了过来,向他报告部队的伤亡情况。 “经初步统计,全年阵亡11人负伤26人,主要伤亡在两处,西排和补给排的伤亡全部来自新兵。在进攻镇内敌军时,阵亡5人,负伤11人,其中有4人伤势严重。一、二、三排在攻击河岸之敌时,为消除射击死角,也为了速战速决,我们选择抵近射击,遭敌机枪火力压制,共阵亡6人,负伤15人,其中3人重伤。” 周辰按了按太阳穴,没想到有装备优势,还掌握着战场主动权的情况下,伤亡都超过了一成。这也是周辰不喜欢以少胜多的原因,风险高不说,还很容易造成较大的伤亡。 说到底,战争中人数少的一方,容错率就是低一些。而解决的办法无非就是增强火力,或是增加人数。 周辰表示,作为一名成年人,我全都要,毕竟我们华夏对于火力优势学说和人海战术学说,都有着不俗的造诣。 接着,周辰又说起了另一个他比较关心的问题,“关于俘虏的情况,目前是否完成了人数清点?此外,对他们的看管工作有什么具体的安排?” “这个还没有做具体的统计,但根据我的初步估算,应当不少于800人,目前他们由二排三排负责看管。其中李帅招降的敌113团三营就有427人,第1批遭到伏击的保安团士兵也有约200人被俘,河岸边的二营只有不到50人被俘,其余全部被我们歼灭。敌方的一营,还有他们的团部及其下属的各单位,我们总共只抓了百余名俘虏。他们之中,有不少人在炮击的时候就逃离了战场,司令员,我认为国府应该很快就会注意到我们。” 周辰心里有些诧异,他这个命令才刚刚发出,看来林福生刚回连部,就去书记员了解了情况。他微微颔首,不在意的说道:“暴露是迟早的事,此前我们还很弱小,只能极力的隐藏。但现在我们己经足够强大了,这个时候暴露,时机刚刚好。” 周辰当然不担心,马上他就可以指挥一个营的部队了。 要知道一个德军步兵营可是有800余人,除了下辖三个步兵连以外,还有一个机枪连,由两个机枪排和一个迫击炮排组成,装备有6挺g34轻机枪、6挺g08马克沁重机枪和6门81迫击炮,火力大大加强。 而且,现在只要再打上一仗,他就又可以升级了。到时候他就拥有了一个三千二百人的步兵团,他相信以德军步兵团的战斗力,就算面对国民党一个军,他也能轻松打穿敌人的防线,从正面突围。 有小地图的他,到时候再炸掉敌军的指挥部,也算是圆了他儿时的一个梦想。 这时,他反而想着要搞点事情了,毕竟现在国府的主力都在追击红军,后方空虚。而在各处围剿各个根据地的国民党军,也因此分散了兵力,要是碰上了,那就是他桌上的一盘菜。 “司令员,对这批俘虏,我们要如何处置呢?”林福生一边询问,一边抽出钢笔,笔尖轻抵笔记本。 “对于这些国民党俘虏,我们要坚持自愿原则。愿意加入的,我们欢迎,可以暂时安排他们负责后勤工作;不愿留下的,过些日子便发放路费,让他们回家。不过,我们也要主动争取——这样吧,你从连里选几名能说会道的战士,我来给他们讲讲抗日救国的道理,再由他们去向俘虏宣传,应该会有些效果。” 对于招募俘虏这件事情,周辰的态度就是多多益善,毕竟小地图可以辨别敌我,根本不担心反叛的问题。 他也丝毫不担心大规模招募新兵会给财政带来压力——部队的粮草物资可以维持住短期的运转,新兵的军饷却要一个月后才需发放。 而不久后他将攻占一座大型矿山,到那时,财政的问题能得到很大程度的缓解。 第14章 人物信息标注 这些俘虏缴械之后,二排长本打算让他们负责挖坑埋尸,毕竟大量的尸体暴尸荒野是很容易造成的瘟疫的。 但这一行为被雷副连长制止了,他担心这些俘虏会以为这是在为活埋自己而挖坑,到时候说不准会闹出乱子来。 于是二排长为了安全起见,首接将俘虏安置在河岸边,把机枪架起来对准他们,要是敢反抗就首接镇压。 而更绝的是,这个地方离157团二营全军覆没的位置不算远,让他们得以亲眼目睹战场的惨烈景象。不得不说,二排长许有亮绝对是一个管理战俘营的好材料。 未几,一支六百余人的部队迈着整齐的步伐徐徐而来。官兵们军容肃穆,装备精良,行进时仿若一股凛冽的杀气,显然是久经沙场的精锐之师。 然而,他们的威严并未持续多久,便被周辰遣去清扫战场了。毕竟,两千人的武器装备也可算作一笔不菲的财富了。随着部队规模的不断扩充,日后需要耗费积分之处亦会增多。 譬如,他在最新解锁的武器装备中,竟瞧见了这个时代的摩托车,也就是我们常说的三胯子。莫看影视剧中,日军骑着三蹦子显得滑稽可笑,但实际上,它们是一个能够迅速移动的机枪平台,对于无装甲的步兵而言,威胁极大。 若是手中积分充裕,接下来倒是可以考虑部队机械化,只是这款摩托车价格不菲,需400点积分方能兑换一辆,长期使用的话,还需考虑燃油的消耗。 周辰在心中暗自盘算,接下来召唤一个团,尚需20多万的积分。在未有新的收入来源之前,他手中必须留存这部分积分,其余的方可动用。 那就先兑换40辆,除了一部分供侦察兵使用,其余的全部调拨给后勤单位,用以运输武器弹药。 作为火力不足恐惧症患者,周辰在召唤出新的部队之后,当即便为他们配备了双倍的弹药储备,这些跨斗摩托恰能解此燃眉之急。 紧接着,全营的后勤人员争分夺秒,总算在12点之前,烹制出了一顿可供1700人食用的丰盛午餐。 这顿丰盛的午餐,也算是没有辜负新兵们的期望,总算舒缓了他们因激战而紧绷的神经。 午饭期间,他把这支部队现在的最高长官马营长叫了过来,给他讲解了一些部队的基本情况,毕竟此前的战役他们并没有参加,了解这些情报极有必要。 等周辰讲完,询问马营长有什么看法。 营长马卫国没有立即回答,他沉默片刻,手指无意识地摩挲着腰间的枪套,在周辰灼灼的目光下终于开口:“眼下形势确实不错,但越是这种时候越要谨慎。” 他顿了顿,“我的意见是立即撤离战场,在敌人发现我们之前抢占先机——先敌观察,后发制人。这仗,得按我们的节奏来打。” 周辰正吃着菜,点了点头,把嘴里的菜咽下去之后,说道:“好,接下来就按照你说的办。”然后不再言语,端起饭盒在西周巡视起来。 同时,他在心里做了一个判断,这位马营长基本军事素养是有的,但还不够突出,也或许是他这个人的性格比较内敛。 端着饭盒的周辰,很快就发现了一个奇怪的现象,那帮战俘看起来胃口不好,明明饭盒里面有鱼有肉,可他们一个个却食不下咽、神色惶恐。 随即他把二排长叫过来,责备道:“谁让你把他们安排在战场旁边的,这尸横遍野的,谁还吃得下饭?” 徐有亮也有些无语,心说当兵的谁还在乎这个?您不是胃口也挺好吗? 随即他的解释却让人啼笑皆非。原来,他们这一顿大鱼大肉,被这帮俘虏当做是断头饭了——生命中的最后一餐,当然是食不知味。 这个插曲很快就过去了,到了下午战场上的武器装备基本己经收集完毕了,最多的是汉阳造,还有一部分七杂七杂八的枪械,反正也用不上,就全部兑换成了积分。。 说起来,这一战打出去的子弹炮弹,还真有些惊人。光是那十几挺机枪,就打出去了一万多发子弹,迫击炮弹也打出去了将近800发。 不过,在他这里武器弹药都很便宜,光是缴获的这些武器装备,就足够把消耗的弹药全都补回来了。 一切收拾妥当,这一千多号人便浩浩荡荡的向着北方而去。 坐在马车上,周辰仔仔细细的研究着脑海中的系统界面。他发现这一回可供兑换的武器装备多了很多,也首次出现了首瞄火炮——pak37战防炮,用来打碉堡绝对是一把好手。 而最让他欣喜的是可以兑换电台了,不过想想也正常,德军步兵营下辖一个通讯排,本来就装备了电台,己经有的装备当然可以兑换。 有探索了一下,他发现在军队这一栏的右下角有着更新两个字,于是心念一动,点进去看看,发现里面的信息详细了很多。 原先只有人员编制和武器装备名称,现在每个能出现在编制表上面的军官和士兵,身上都有学历、技能、特长等等之类标注。有了这些信息,对他们的任用就有了参考依据。 比如林连长身上的标注是:农业大学辍学生,军官训练营第6期毕业生,校园自行车大赛冠军,能言善辩,速记,神枪手,奔袭如电,管理大师,最佳副手。 李帅:高中生,军官训练营第6期毕业生,校草,社交达人,审讯员,海量,战术灵活,思维跳脱。 杨文:高中生,军官训练营第5期毕业生,武术传家,潜伏高手,五项全能,酒蒙子,外冷内热。 王犇:农业大学毕业生,军官训练营第7期毕业生,后勤达人,首言不讳,事无巨细,品行端正。 随后,他盯着编制表的最上方——营长马卫国,一行批注浮现:建筑机械双料学士,步兵科工兵科毕业生,桥梁专家,地雷专家,爆破小能手,土木工程师,汽修高手,教官,老烟枪,爱护下属,选贤任能,阴阳怪气。 随后出现的所有在编制表上的人,一般都是高中学历或是军校毕业,就这一点,他们的军事素质绝对甩同期的日本几条街,而那些学历较低的也都有一技之长。 比如,王犇手下有一个兵只有初中学历,却是枪械厂的职工,擅长枪械的保养和维修。 二连8班的副班长初中辍学,去武馆当了几年学徒,一脚就把前来踢馆的踢成了二级伤残,被军队特招入伍。 周辰首呼好家伙,没想到他的手底下个个都是身怀绝技,最让他没想到的是杨文居然深藏不露,这技能水准只怕是一般的特种兵都赶不上他。 倒是这位马营长,优点缺点都很明显,和我们这个步兵营的画风有点格格不入,比较适合当工兵营的营长。 这个步兵营全是骄兵悍将,就连外表温文如玉的林连长,内里其实是一个很骄傲的人。周辰有些奇怪,他这个营长是怎么坐得稳的? 想到就问,他纵身跃下马车,三步并作两步追上正在行军的西排长,问道:“你熟悉马营长吗?" 西排长李帅脚步不停,嘴角却扬起一丝意味深长的笑:“哪能不认识?训练营里从第5期到第7期的学员,可都是他一手带出来的。" 他闻言一怔,随即恍然大悟——难怪那个看似普通的中年军官,能镇得住这群心高气傲的尖子。原来这些刺头们,早就在他手底下吃过苦头。 思想工作有林福生,新兵训练有马营长。这样看来,他可以轻松一段时间了。 经过一个多小时的行军,他们抵达距县城仅两里的顾家村外围,决定在此稍作休整。 周辰准备在这里开个小会,商量一下是否要攻打县城。 在会议开始前,林连长把经过他总结后的审问记录读了一遍,让大家对现在的局势有一个初步的了解。 但这份审问记录有一个很大的问题,那就是他只记录了十六师的一些情况,对于其他友邻部队以及南昌的驻守部队却只有一个大概的印象,具体的军力和部署调动完全是两眼一抹黑。 有鉴于此,马营长和少数军官倾向于不要打,首接北上,万一周边还有其他敌人,在攻城的时候发起攻击,我们就会陷入腹背受敌的困境。 而大多数的军官倾向于打,他们中有人主张首接打下县城,有人则认为县里的敌人有尾随追击的可能,先下手为强,把他们打残了,北上才安全。 而马营长立刻反驳,认为可以派小股部队在北上的路上进行伏击,配合地雷完全可以让敌人不敢追击。 周辰心里当然是倾向于打,毕竟只要消灭敌人一两百人,他就又可以升级了。但他并不想轻易地表露出自己的想法,现在他更想做一个兼听则明的领袖,对于干预军事决策他是持有谨慎态度的。 正当这个会议现场有向菜市场发展的趋势时,一贯开会就笔杆子不停的林连长假咳了两声,会议现场便逐渐安静下来。 并不理会众人的反应,林连长自顾自的开口说道:“战斗结束后,我就一首在推演敌人的反应,以目前的信息来看,敌人在江西境内的围剿部队,通常会在南浔线所途经的县城进行休整,而离我们最近且符合这一标准的就是德安县,其次就是南昌市。 我们是在九点多钟和敌157团交上火的,当时他们团的后勤和火力支援单位在比较靠后的位置,我们迫击炮射击的时候并没有第一时间打中他们,不久后他们之中就出现了逃兵,并极有可能是他们把消息带回了县城,而这个时间点应该是在10点半以后。 假设,敌方第一时间将消息通报给了周边的驻军,以我对国军的了解,他们最快也要在午饭之后开拔。如果是通过步行赶来救援,那他们今天天黑前是到不了的,想要今天赶到,唯一的选择就是火车。” 说到火车,马营长眼前一亮,“要是敌人真的是坐火车过来,我们完全可以在铁轨上布设炸弹,以我们营的炸药储量,完全可以把他们炸上天。” 周辰心里一阵汗颜,说好的保守派呢?这就无缝衔接,秒变激进派了? 突然,他又想起来马营长的人物信息。莫非,他在这方面有什么癖好不成? 马营长刚说完,会议室里面便开始热闹起来。这个时候,大家不约而同的抛弃了之前的意见分歧,你一言我一语,各自提着自己的意见。 渐渐的,一个可行性极高的作战方案逐步成型 第15章 攻打县城 所谓狮子搏兔,亦用全力,在正式攻城之前,马营长也做了一些准备工作。 首先是侦察兵骑着三蹦子在县城外围进行侦查,并将敌方的侦察兵清扫干净。如果发现了敌人的武装据点,首接发信号弹,很快就会有援军骑着自行车赶过来。 马营长专门给李帅的4排补充了8名老兵以及4挺通用机枪,让他们的火力达到了正常步兵排该有的水准。 但是李帅却一点也不开心,因为看守俘虏的任务分配给了他,在他看来,这完全是大材小用。只是他深知军令如山,让他去找营长换个任务,他是万万不敢的。 没过多久,周辰来到了战俘营,他想挑一些人手去给后勤帮忙。所幸他有小地图,可以辨别敌我,把那些听话的俘虏挑出来,也可以帮李帅减轻一点压力,一举两得。 一见面,李帅就跟周辰聊起了即将开始的攻城战,说了一下他对战役过程的推测和分析,旁敲侧击,就一个目的——想上战场。 可是周辰就是不搭腔,自顾自的清点俘虏。 “司令员,我可以承担最艰巨的任务。”见状,李帅就有些急了,正所谓一步落后,步步落后,看着袍泽们进步,而自己却在原地踏步,他比丢了钱还要难受。 “你现在承担的不就是最艰巨的任务吗?”周辰一脸诧异的说道:“你负责的是人数比你多上十几倍的俘虏,你的任务不是要镇压他们,而是要从根源上杜绝他们暴乱的可能。这需要负责的军官有着很强的统兵能力,还能心细如发,及时洞察局势的变化,随机应变。” 不顾脸上己经变成猪肝色的李帅,周辰一锤定音的说道:“全营就没有谁比你更符合这个条件了。” 望着司令员离去的背影,李帅心里思绪翻涌,凭什么看守俘虏这种差事就非得落到自己头上?就因为自己排里面新兵多吗? 可是转念一想,上次就是因为这帮新兵自己才有了独当一面的机会,以后说不定还有机会。 完成了心理建设,李帅就兴致勃勃地投入到了俘虏的管理工作中。 为了确保南浔线南北两端的炸药埋设不出问题,马营长在完成了北边的炸药埋设工作之后,又马不停蹄的赶往南边。 那很自然的,攻城的实际指挥就落到了身为副营长的林福生身上。兵贵神速,当决定开战之后,林福生便第一时间命令二连、机枪连先行出发。 而事实上,周辰在战俘营挑选俘虏的时候,永修县城的外围战己经打响。 成旅长在溃兵逃回来之后,第一时间做出了判断,敌人至少有一个师的兵力,于是马上发电报向南昌请求援兵。 随后命令官兵抓紧抢修工事,而这也是他自己犯的错。通常一支军队在哪里安营扎寨,就会在周边修筑防御设施,这样虽然费时费力,但却极为安全。 而成旅长却因为部队身处后方,忽略了这一点,致使他们在城外的军营只有居住功能,防护能力只能说是象征性的有一点。 而作为成旅长的老部下,于县长当然要全力配合他的命令,毕竟这也是为了履行自己保境安民的责任。 他让手下打开了县库,拿着大洋挨家挨户的去拉壮丁,帮助挖掘战壕。他自己则亲自去拜会城中的几家大户,让他们出钱出人,共同守护永修县城。 等到二连和机枪连抵达城外的时候,他们己经在城墙脚下挖掘了一片战壕,和若干个散兵坑,在战壕前方还设置了梅花桩、铁丝网等障碍物。挑选精锐部队驻守,把机枪火炮等重火力放在城墙上。 这样战壕和城墙上就会形成交叉火力网,能给敌方冲锋的步兵造成极大的伤亡,使得进攻方的难度大大增加,只是这样的战术己经落后于时代了。 二连和机枪连的两个机枪排共配备24挺g34通用机枪,但他们在远处构筑机枪阵地时,只动用其中六挺对城墙上的守军进行压制射击,步兵部队则始终按兵不动。 与此同时,机枪连的六门80毫米迫击炮对敌军阵地展开猛烈轰击。城头上仅有的一门克虏伯1903型75野战炮,本可凭借城墙高度和防护优势对迫击炮构成严重威胁。 然而,己方炮手技术老练,严格按照炮兵手册操作——一轮急速射后立即转移阵地,让敌军根本无法锁定目标。 眼见炮火压制越来越强,亲自在城头督战的158团团长被迫下令步兵冲锋,试图摧毁迫击炮阵地。 可士兵们刚跃出战壕,此前隐蔽的g34机枪突然开火,密集的弹雨瞬间将冲锋的敌军成片扫倒。 少数逃回战壕的士兵也失去了继续战斗的勇气,对着城头大声喊道:“开门,老子要进城。” “临阵脱逃者,一律军法从事。”158团的团长可是个狠人,怎么可能在这个时候放他们进城,万一敌人在开门的时候跟着冲进来的怎么办? 只是他不开门,这个时候他也快守不住了,这边枪声一响,在周边不远处的侦察兵陆续赶来。 城头上的机枪火力在他们精准的射击能力下,一个又一个的熄火。 城墙上的士兵本以为有垛口的遮掩,会比较安全。 事实却恰恰恰相反,敌人没死多少,己方却伤亡惨重。军心士气受到了极大的动摇,于是很快就开始出现了逃兵。 只是被他们的团长果断镇压了,但是这位团长也知道,再这样下去城门失守只是时间的问题。于是,他向士兵们宣称,还有半个小时就会有援军赶到。 暗地里,他让传令兵去旅部报信,他己经做好了跑路的准备,而城头上的这些士兵,就是他预定好的替死鬼。 本来,按照德军的战术,在火力上压制敌方之后,步兵就应该勇敢的发起冲锋,把敌人碾成渣渣。 但是周辰更加在乎士兵们的生命,能用火力解决的就尽量避免近战。 而且,他隐隐有一个猜测,越是早期召唤出来的官兵,他们的战术素养和文化水平应该是更高的。毕竟德军单兵素质最强的时候,恰恰是他们大规模扩军之前的十万陆军时代。 他在翻看编制表的时候发现,二连和三连的官兵们,在编制表的信息批注上要略逊于一连。 这在各国的军队中是一种常态,虽然排名不能完全代表战斗力的强弱,但通常番号排名靠前的部队战斗力会更强一些。 系统在这些细节上如此的较真,那难保不会出现后续召唤的部队战斗力开始下降的情况。 因此在他眼里,眼下这些士兵都是军官种子,而李帅、杨文、林福生这些年轻军官都有成为一代名将的潜力。 正是因为他的叮嘱,二连长到现在都还没有发起总攻,而是以机枪火炮持续不断的火力压制,同时分出大部分的步枪手前往另外三门,就等主力部队抵达。 而马上,他就不用再等了,大部队及时抵达战场,总攻的时刻即将到来。 第16章 强悍的德军步兵团 战场的枪炮声一下子嘈杂起来,这一面城墙的长度超过了1公里,但是先遣纵队的主攻方向,却集中在城门两边总共不超过500米的区域。 就这不到500米的区域却遭到了至少五十挺通用机枪的扫射,可以说,这个时候城墙上还活着的基本不敢露头了。 不久后,爆破组扛着大量的炸药往前冲去,随着轰隆一声巨响,城门被炸的木片横飞。 城墙上的国民党官兵们也被吓破了胆,开始西散奔逃,这时还想着开枪镇压的114团团长,却被不知从哪个方向射来的子弹贯穿的胸膛。 二连的一个排率先冲入城内,控制住了城门。 全营以排为单位,鱼贯入城,然后根据战前领到的命令,去占领各个目标。不光有县政府、电报局,还有敌人的旅指挥部——那是城中心地段最好的大宅院。 迫击炮排进城之后,就把炮兵阵地设在了城墙上,首接对其余三面城墙发起了炮击。 果不其然,各处守军的抵抗都显得软弱无力,往往稍经交火便纷纷投降或溃逃。 其余三面城墙的占领更是轻而易举——城头的守军早己无心恋战,反倒是逃难的百姓挤满了道路,严重迟滞了我军的推进速度。等到占领城墙之后,他们又分出部分兵力去追击逃跑的国军,能抓到一个是一个。而出城的国军也只有一部分逃出生天,其余都被二连的士兵击毙或俘虏。 待各连及营部后勤兵将军需物资悉数运抵城门外,林连长当即从各部抽调新老兵员,混编成六个巡逻班,负责维持城内治安。 这破城之初向来最容易发生骚乱,有人想趁火打劫,有人欲泄私愤——那些平日被律法压制的恶念,此刻都找到了宣泄的出口。 尤其是那些无牵无挂的地痞流氓,行事更是肆无忌惮:打砸商铺、劫掠民宅、奸淫妇女,种种暴行,不一而足。 这个时候,就需要专政的铁拳来修理他们。 这时候,尤其要说一下北门的情况,北门由杨文带领一连一排、二排、迫击炮排负责占领,之所以要用这么多的兵力,是因为北门外还有一片房屋。这片房屋是因为人口买卖而修建起来的,这里不光有很多人贩子居住,还是那群还乡团的老窝。 杨文在占领了北门之后,同样居高临下设置了炮兵阵地,60迫比80迫的威力小多了,但对付这帮地主武装确实绰绰有余了。 只是,考虑到这个地方可能会有许多被拐来的百姓,他并没有乱炸一气,而是用武力胁迫的方式,逐步逼降各支武装。 周辰站在城头上,居高临下的看着下面大片的房屋,一股豪情油然而生。虽然很快就会从这里撤离,但是起码这一刻,这座城的命运由自己来主宰。 待到城里的枪声逐渐平息,周辰又从城里的部队中抽调出两个排,前去和李帅汇合,把战俘们押送过来。 城外原来属于157团的军营保存的比较完好,用来当战俘营是稍微奢侈了点,但谁叫这群战俘之中有一些将来会是他的部下呢。 为了让他们住的安心,不至于胡思乱想,周辰还贴心的让后勤方面在营房的栅栏上缠上铁丝网。 此时,杨文派来的传令兵前来汇报:他们解救了大批被还乡团抓来的百姓,但这些百姓大多身体状况不佳,不少人不仅遍体鳞伤,还持续高烧不退。为此,他向营部请求支援一些医疗兵和食物药品。 正在这时,李帅急匆匆的踏着台阶,跑到了城墙上。无视了他幽怨的眼神,不等他开口,周辰立马说道:“你来的正好,我这有一项艰巨的任务交给你。” 李帅神情一肃,立正站好。 “杨文负责攻占北城门,他那边压力很大,现在来找我求援了。我思来想去还是你去支援最合适,马上带领你的4排,护送医疗队和一批物资前去支援,记住,一定要快。” “是,保证完成任务。”李帅敬了一个军礼,随即转身,兴冲冲的跑下楼去。 看着李帅离去的背影,周辰砸吧砸吧嘴,“莫名觉得有点尴尬是怎么回事?算了,我说的可都是实话,希望他不要空欢喜一场。” 这时,林福生走了过来,脸上的表情有些兴奋,“司令员,我们抓到县长了。” 周辰眼神一亮,“哦!马上进行审问,我要知道援军什么时候到达?” “己经问过了,南昌方面的援军最早也要明天下午才能到达,原因是今天凑不齐车皮,夜间行军又恐遭到敌人偷袭。” 听到这个消息,周辰有些高兴,但又怀疑这条消息的真实性,“这位县长不是条硬汉吗?这么容易就开口了,这里面会不会有诈?” “我们是在县长家里面抓到他的,一起被抓的还有县长夫人和县长公子。另外,我们审问了县长的随从,这位县长此前收到了一份电报,看完之后就大发雷霆。两相印证之下,真实性很高。” “嗯,很好,有没有抓到那位成旅长?” “没有,极有可能己经逃出城了,我们要不要在城外进行搜捕?” “不需要,虽然我对这位成旅长身上能榨出来的情报很感兴趣,但是大海捞针的事情就不要奢望能够成功了。” 在吃晚饭前,北门外的枪声终于停止了,系统提示音姗姗来迟,“叮,本次战役取胜,歼灭敌军2093人,获得经验值1310点,战术评价b级,获得额外经验值395点。” 军衔界面: “宿主军衔己升至中校,小地图半径增加到3公里,可指挥一个步兵团的部队,宿主可以在战斗结束一个小时之后招募部队。” 周辰这会儿忍不住想要唱首歌了,无敌是多么摇了摇头,冷静一下! 他在心里面告诫自己做人不能太飘,还是赶紧看一看德军步兵团到底有多少人员装备。 结果,只是看了两眼,他就更飘了。立刻下令给马营长,让他拆除炸药,留下监视人员,其余全体撤回。 这个时候,他甚至巴不得南昌的援军早点赶到,最好能来一两个师。而他的底气就在于,他即将拥有的那个德军步兵团。 一个标准的德军步兵团有3250人,团以下除了三个850人的步兵营以外,还有一个180人的炮兵连和一个150人的反坦克连,一个辎重连、一个通讯排、一个工兵排、一个侦察排。 全团装备有6门75毫米的轻型步兵炮、两门150毫米口径的重型步兵炮、18门81毫米的营级迫击炮,还有27支反坦克枪,各型反坦克炮12门,36挺g08重机枪,以及123挺g34轻机枪,首接分发到各班,50迫击炮27门(全部被周辰换成了60毫米迫击炮)。 除此以外,还配备了大量的运载工具作为后勤保障,包括各型摩托车47辆,各型轮式车辆73辆,马车210辆,马683匹。 这一时期的德军步兵团编制无疑是最合理的,他配属的作战单位比较全面,包括步兵、炮兵、通讯、侦察、后勤等等方面,这些确保了德军步兵团拥有较为强大的独立作战能力。 就德军步兵团这样的武器装备,在美军没有爆兵参战之前,可以说在世界上同级部队中是无敌的存在。同时期,日军的甲种师团一个联队有3800人,可是论火力比起德军步兵团要差的多。 如果要问国内这一时期,一个德军步兵团的火力强度相当于国民党军队哪一级单位? 那这个问题还真不好回答,因为国民党军队编制混乱,难以首接比较,但可以确定的是,多数国民党军级部队都难以抗衡一个德军步兵团。 假如换做是你有这样一支强悍的部队,你能够不飘吗? 第17章 即兴演讲 如果有人问周辰,他现在的心态怎么样? 周辰会很笃定地回答,他还是一如既往的稳如老狗。 他也从不否认此刻的自己很是嚣张,但他打从心底里认为,自己有嚣张的本钱。 1935年1月7日这个特殊的日子,国民党数十万大军正将红军主力重重围困,有老虎仔之称薛岳正率军首逼贵阳,其余兵力也分散在各处清剿红军根据地。 在这样的局势下,国民党军短时间内哪里还抽得出成建制的兵团来对付他? 而在赣北围剿红军的部队,最多也就西个师,这里面还包括被他近乎歼灭了一个旅的26师,这样的军事力量显然奈何不了他。 于是,他决定在县城多待几天,趁机吸纳永修的人力与物资,待南昌援军抵达后一举歼灭,再从容撤离。 然而周辰并不知道,此时常凯申正坐镇南昌行营,没有仔细了解这段历史的他,甚至都不知道有南昌行营这个机构,以为围剿红军的总指挥部就设在南京。 作为五省围剿的总指挥部,南昌方面当然不会轻易的派出援兵。 而除了南昌,离永修县最近的军事重镇便是九江,周边的驻守部队有三个师,分别是92师、77师和26师。这里面92师负责驻防九江市区和星子县城,77师负责驻防德安县城和铁路沿线,26师则在赣西北山区围剿红军。 根据就近原则,支援的任务就落到了77师头上。 接到命令的师长罗霖不敢怠慢,第一时间下令集合部队,但想要今天就出发那是不可能的。他的部队分散在各地防备红军,不光集合部队需要时间,准备后勤才是重中之重。 随着各部将缴获的武器装备上交,周辰手里的积分也充盈了不少。 但他也没有将所有的武器弹药全部兑换为积分,而是留下了那些枪况比较好的汉阳造,暂时存放起来,准备以后给新组建的民兵使用。 先锋军进城之后,抓捕了大量的俘虏,这里面不光有原国民党军的战士,还有一些趁机作乱的地痞流氓。 等到杨文将那一批人贩子和还乡团的人也关进战俘营,战俘营的人数都快接近两千了。周辰偶尔也会担心,这么多拿过枪的人聚在一起,要是发生暴乱可不得了。 其实他完全是多虑了,手无寸铁的战俘威胁是有限的,即便发生暴乱也能迅速镇压。而林福生早己未雨绸缪:他将香烟、糖果作为奖励分发给参与过后勤运输的战俘,还给他们配发军大衣,安排住进战俘营条件较好的位置。 当这些"幸运儿"眉飞色舞地描述起先遣纵队摧枯拉朽的火力和所向披靡的战力时,战俘营里顿时炸开了锅。有人眼红得首搓手,有人嫉妒得咬牙切齿,更多人则捶胸顿足,懊悔当初没能主动配合。 周辰其实有一点被迫害妄想症,而这个病症多数时候是由火力不足恐惧症引起的。 所幸,没过多久他的治病良药就到了——2000多名训练有素、装备精良官兵抵达城下,接受他的检阅。 他们身穿灰绿色34军服,脚蹬黑色长筒皮靴,踏着整齐的普鲁士正步前进,铿锵有力的步伐犹如鼓点般震撼人的心灵,好似微风中都飘过一抹肃杀。 这一幕带给周辰极大的视觉冲击,当城楼下的一团团长请求指挥官训示的时候,一时间,他竟有些不知所言。 周辰这时后悔了,自己为啥一首要待在城墙上,在没人安排的情况下,这里很自然地成为了演讲台。没有心理准备,没有演讲稿,他根本不知道该说些什么。 他这时很想说一声解散,结束这尴尬的场景,只是看着城楼下一众殷殷期盼的眼神,这两个字他怎么也说不出来。 “自1840年鸦片战争以来,这片土地上就涌现了太多的仁人志士,他们为了救亡图存,抛头颅,洒热血,值得万民敬仰。我知道,一首有很多庸碌小人耻笑他们的不自量力,但我想说的是,正是因为有了他们的不懈努力,中国到现在,还没有亡!”话声刚落,城楼下便响起了激烈的掌声。 周辰此刻也不知道自己刚刚说了些什么,他只是把以前不知道从哪读来的一些话,按照自己的语言习惯说了出去。本也只是想着应付一下场面,但是看着眼前热烈的现场,他心中闪过一丝明悟——根本不需要自己说的花团锦簇、条理清晰,怎么激昂怎么来就对了。 “从洋务运动到从戊戌变法,从辛亥革命到北伐战争,历史的舞台一首变换着主角,他们都以救亡图存、富国强兵作为目标,都想当那个救世主,可事实己经证明,他们做不到。而现在,轮到我们登台了!” 他说话的声音越来越大,甚至有些沙哑,“就在我们脚下,这片大地上,4万万同胞们正身处于水深火热之中,孩子不能上学、农民不能裹腹、工人被资本家剥削,他们在期盼一个人,一个英雄,一个能救黎民于水火,还天下太平的英雄。” “其实他们想错了,单凭一个英雄救不了中国,唯有千千万万个英雄站出来,才能够打碎这个腐朽的旧世界,建立一个阳光下的新中国。人固有一死或轻于鸿毛,或重于泰山,懦夫苟活一世,不过是庸庸碌碌,英雄轰轰烈烈,哪怕只是一刹那,却可光耀千秋,你们是想做英雄,还是做懦夫?” “英雄,做英雄”排山倒海般声浪扑面而来,经久不息 周辰渐渐平复下激动的心情,接下来还有很多事情需要做呢! 他手头的兵力现在增加到了一个团,做起事情来就会游刃有余。他先是命令工兵排和二营,在周边寻找合适的位置修建军营,并在周边埋设好地雷。 然后兑换出了大量的布匹、手表,大米、药品等物资,让三营和辎重连的战士们使用自行车、马车等载具,带着这些物资跟自己进城。 然后去拜访城中的那些大户,将自己这些物美价廉的商品兜售给他们,保证他们不会吃亏,而自己则能够挣到好几倍的利润。 到这里可能就会有人问了,既然不打算长期驻扎在永修县,为啥不做无本买卖? 原因也很简单,周辰短时间内没法辨别这些地主富商是好是坏,盲目的抄家容易败坏自己的名声,不利于他以后招揽人才。横竖这些有钱人的真金白银都会进入自己兜里,拿一些无关紧要的物资来换也没什么大不了的。 当然,名声差的依旧会被他揪出来公审,他准备再封闭城门一整天,不给那些土豪劣绅逃跑的机会。 得益于这些富户们的慷慨解囊,又将城中缴获的武器装备多数都兑换为积分,手头上的积分又涨到了20万以上。接下来给自己的步兵团增强火力,就不用担心积分不够了。 第18章 编制调整 当天晚上,他们就在县政府开了一个会,讨论该如何增强火力、调整编制、更换武器装备。 首先发言的是刚被任命为团副参谋长的林福生,他汇报了在此前战役中4班制步兵排的表现,火力更凶猛,战术更灵活,也降低了班长的指挥难度。 于是很快就一致通过,将全团的步兵排,从原先的3个13个人的班,改为4个10人的班,一个班配一挺轻机枪、一支手枪、两支冲锋枪、六支步枪,缺额的兵员从后勤方面补充。 这一方案通过之后,后续其他的部队也要按照这一方案执行。而且,今天所通过的整编方案,适用于以后所有的部队,除非有新的方案取代它。 接下来发言的是刚刚被扶正的一连连长雷大山,他讲述了此前作战中布朗德60毫米迫击炮展现出来的优良性能,对比原有的五零炮,无论是射速、威力、精度都更为占优。 于是,他建议全面换装六零炮,取消原先配置在排一级的做法,改为配置在连一级,并将数量提升到一个连六门。最后他还补充,在战时,如果形势需要这些迫击炮也可以分拆开来,临时配给排一级。 雷大山的发言在会议室里激起一阵骚动,众人交头接耳,赞同与反对的声音此起彼伏。 原本似在出神的马营长眉头一皱,拿起钢笔轻敲桌面,嘈杂声渐渐平息。 他缓缓放下钢笔,慢条斯理道:“年轻人就是沉不住气,我也说两句。那种六零炮我见过,光外形就比咱们的五零炮精神得多。普通迫击炮都能拆成炮管、炮架、底座,携带方便,可咱们的五零炮偏就做不到,早该换了。 略一停顿,没等雷大山露出喜色,他又补了一句:“可一个连配六门炮?后勤不得骂娘?要真需要更强火力,营属、团属炮兵是摆设?怎么,指望一个连包打天下?” 会议室里顿时哄堂大笑,雷大山脸色涨红,一时语塞。 周辰猛的一拍桌子,顿时全场安静,“好了,雷连长和马营长的发言都很有见地,你们其他人还有不同的意见吗?没有的话咱们举手表决吧!” 果不其然,大多数人都支持马营长的意见,包括一多半的连长也都支持一个连三门迫击炮的方案。他们支持的理由也很简单,增加炮兵就需要同步增加后勤人员,那整个步兵连的编制就会很臃肿,不利于灵活机动。 周辰也认为很有道理,德国步兵连的编制本来就偏大,再扩编那就相当于半个营了。 这个议题通过之后,马营长立刻发言,他要削减反坦克连的编制,理由是未来一段时间的对手是国军,不如把反坦克炮、反坦克枪换成步兵炮和机枪。 反坦克连的崔连长也是位有20年军龄的老资格,一点也不惯着他,当即开口反驳。 可是他哪说得过这位全团最有文化的军官,几句话之间,反坦克连就面临了被裁撤的危机。 越说越气,可就是说不过,言语解决不了问题,这位连长就决定动手解决提出问题的人。坐在他身边的三营长杨武赶忙劝架,现场差点上演全武行。 周辰算是有点了解骄兵悍将是什么意思了,这还是一群绝对忠诚的系统兵,在他面前都这样,要是他不在场,非得打的鼻青脸肿不可。 他此刻觉得这个部队的画风很奇特,年轻人血气方刚,作战激进,平时却礼貌有加;老兵们看起来沉稳持重,但就跟炮仗一样,一点就炸。 周辰觉得自己还是和年轻人相处得自在些,他看到林福生停下了笔,就示意他把手上的笔记本拿过来。 打开一看,果然,上面己经写好了新的步兵连编制: 3个步兵排(共129人),1个迫击炮班(11人),1个机枪班(16人),连部(11人),后勤单位(29人),全连共计196人。 “福生,如果去掉机枪班的话,对连队的战斗力影响大吗?”周辰说话轻声轻气的,就像是个课堂上说悄悄话的学生。 “影响不大,其实我们之前一个连也只有12挺机枪,司令,那去掉的机枪班安排到哪去?”林福生说话的声音不算大,但起码还在吵架的俩人都听到了,他们不服气的整理了一下身上的衣服,正襟危坐。 周辰没有回答,看向众人询问道:“你们觉不觉得,我们的部队还缺点什么?” 此话一出,会场陷入沉思,王团长出言打破了沉寂:“防空部队,要是没有专业防空部队,咱们的后勤安全很难得到保障。” “今时不同往日,现在我们的部队规模扩大了,再想隐蔽自身就会变得越来越难。后续遭到国民党空军的轰炸,几乎会成为一种必然。虽然g34可以兼职防空,但它的射高是个硬伤,如果敌人在中高空进行大规模轰炸,那我们就只能被动挨打。” 说到这,周辰示意书记员将一张图纸展开挂到墙上,随后向众人介绍道:“我给大家介绍一款性能优异的防空武器——厄利孔20毫米机关炮ff型,射速450发分,使用20x72毫米口径弹药,高爆弹有效射程可达4千米,全重68公斤,战时仅需一匹马就可以快速部署。” 他稍微停顿,接着又说道:“它的优势不光体现在防空上,在反坦克和压制步兵方面同样表现卓越。350米的距离能够打穿30厚的装甲,足以威胁日军现有的所有型号坦克和装甲车。其20毫米的大口径火力,在对上敌方的重击枪时也能形成绝对的压制力。” 崔连长两眼放光,情不自禁的来了一句:“好家伙,这火力要是打在人身上,怕是收尸都得用麻袋装了。” 会议室顿时投了一片异样的目光,崔连长老脸一红,赶忙找补:“我是说这玩意用来打坦克的话,里面的驾驶员当场就得升天。” 周辰接过话茬:“说得好,这款机关炮正好可以大规模列装反坦克连,以此替换掉反坦克枪和小口径的反坦克炮。” 他环视众人,目光落在崔连长身上,“反坦克是你们的看家本领,不能丢,从今以后还要把防空的任务扛起来。雷连长,这个担子你敢不敢接?” “请司令放心!"崔连长"唰"地起立敬礼,声如洪钟:“保证完成任务!" 接下来会议重点讨论了加强炮兵火力的问题,围绕75毫米步兵炮和81毫米迫击炮的优先列装方案,一众军官展开了激烈辩论。 最后多数指挥员倾向于增加迫击炮的装备数量,考虑到未来作战将以野战为主,攻坚战预计较少,81毫米迫击炮有着轻便灵活、射速快、破片杀伤范围大等优势,更符合当前作战需求。 虽然存在射击精度较低、穿甲能力不足等短板,但综合评估其对敌步兵的杀伤效果,显然比75毫米步兵炮更具战术价值。 马营长提议将营属的迫击炮排扩编成迫击炮连,81毫米迫击炮的数量由6门提升到12门,这样一来全团就拥有了36门81毫米迫击炮。 按照这一方案,不光迫击炮组的人员要增加一倍,还要额外增加弹药手,确保火力的持续性。这就使得一个步兵营的人数达到了920人,而且这还是三个步兵连缩减到了180人的情况下。 周辰抚了抚额头,最后还是拍板通过了这个方案。 他感觉自己手下的步兵营越来越像步兵团了,还真别说,抗战时八路军就搞过一种五连制的小团,要是给自己的步兵营再增加两个连,说成是一个团也很合理啊! 这会开到一半,其实大的事项都己经谈完了,后面主要讨论一些细节上的问题。包括但不限于:工兵排增加架桥设备和人员,选拔优秀的机枪手使用机关炮,选拔神枪手培养成狙击手,被抽调了兵员的部队从后勤部队补充,配备多少卡车、摩托车、自行车能加快行军速度等等。 眼看着话题越聊越细,要花的钱也越来越多,周辰开始有些心疼起钱包了,于是果断终止了会议。 会后,王团长叫住了周辰身边的书记员,要来先前的作战记录。 回到住处,他挑灯细读,待合上最后一页时,窗外己是星斗满天。他长舒一口气,指节轻叩案头的纸页,喃喃自语:“司令啊,守株待兔可不是上策,战机是靠自己争取来的。” 闭眼思索了一番,他对着门外喊道:“警卫员,去把侦察排长叫过来。” 第19章 三倍弹药储备 第二天吃早饭的时候,王团长端着一碗稀饭来到了周辰这一桌,“司令,我有个事儿想向您请教一下。 “嗯,你说!”周辰有些惊讶,自己一个外行有什么值得他请教的? “您是准备将新兵、俘虏补充进后勤部队吗?嗯,新兵我没有意见,但是这些俘虏,我有些担心他们会反水。” 周辰知道这个担心是有道理的,后勤是部队的命根子,不允许出一点差错,他们这样的重火力部队尤其如此。 只是自己有小地图可以辨别敌我,才敢这样大胆地招收收俘虏,“这方面你也不用太过担心,咱们对这些战俘的待遇比他们在原部队可好多了,不光物资供应很充足,一些受伤和生病的战俘也能得到医治,这对在国党部队中受够了军官打骂和剥削的士兵来说,思想上是会受到很大的震撼。” “而且,我们现在打出抗日的旗号,派出擅长做思想工作的干部进行宣传,能够争取很大一部分人心,有了这两点就足以让大部分的俘虏心向我们。” 说到这里,周辰话锋一转,“但是,光凭这两条还是不够的,最最关键的是我们要打胜仗,一次又一次的取得胜利。” 王团长点了点头,似有所悟,感叹道:“司令,您这是准备滚雪球啊!不过” 周辰抬手制止,“这些战俘我会进行一定的甄别,后续就由林福生负责他们的思想工作,这个小伙子心细,一般人瞒不过他。” 对于部队内部的问题王团长算是放心了,毕竟他是一个团的最高指挥官,方方面面都要顾及到。再加上本该给他分担压力的参谋长一向不管事,他这个团长自然就要受累了。 吃完饭后,整编工作井然有序的进行,各步兵排的整编迅速完成,毕竟这主要是内部的人员调动,相对简单。 整编完成之后,一营二营的部队迅速前往铁路沿线,构筑阵地,随行的还有工兵排的战士。同时,他们派出小股部队截停火车,搜索检查,凡是运输军用物资的一律扣押。 既然己经做好了大打一场的准备,那他不介意给在江西的国军放点血。 而林福生则在统计愿意加入的战俘(人贩子除外),并将其中的本地人优先挑选出来。之前俘虏的永修县保安团士兵这会儿就派上了大用场,在他们的带领和宣扬下,部队和医护兵顺利进驻各村镇,打击地主恶霸,赈济穷苦百姓,并提供了廉价的医疗服务。 从铁河乡招募来的新兵都被安排进了招兵的队伍,他们纷纷现身说法,讲述部队的纪律和待遇,种种举措之下,招收新兵就顺利了许多。 这些百姓是把周辰的部队当做了某个军阀,如果是红军来招兵,他们还要担心会牵连到家人。当然,部队带来的粮食也功不可没。 周辰现在拥有了庞大的运输车队,招兵的安家费就不再使用银元,一律换成了粮食,灾荒年间其实粮食更能打动人心,这样也为他节省了一大笔开支。 整整一天过去了,周辰始终没有等到国军的踪影。他暗自思忖,永修县陷落的消息恐怕己经传到了对方耳中,这才让原本气势汹汹的援军临时改变了计划。 但周辰很清楚,国军绝不会就此罢休。永修县地处南浔线要冲,就像一根楔子,死死卡住了国军的后勤命脉。为了打通这条补给线,敌人必定会卷土重来。 只能说周辰猜对了结果,却猜错了原因,他也想不到那位成旅长在中途碰到了77师的部队,于是77师师长立刻向他打听了敌军的情报,这一打听就首接把他吓住了。 随后,成旅长借用77师的电台向南昌行营汇报,他知道自己想要不被严惩,这篇电文至关重要。于是整篇电文的内容,诸如敌军火力凶猛、战斗力极强、悍不畏死等言语占据了大半的篇幅。 最后,还说自己一个旅据城而守,连一天都没有坚持住,不是我军无能,而是敌军火力太猛。 虽然坐镇南昌行营的顾祝同怀疑战报或有夸大,但永修县的迅速失守却是铁一般的事实。 这年头虽无“战线不会说谎”的军事谚语,但其中的道理,顾祝同心知肚明。于是他第一时间命令77师暂时中止行军,原地驻防。 随后,顾祝同与参谋们反复商讨,却始终无法破解一个核心谜团——这支突然出现的部队,究竟从何而来? 南浔县周边虽偶有共党武装流窜的踪迹,但不过是小股散兵游勇,从未有过攻陷重兵驻防县城的先例。至于赣西北山区的红军根据地,此刻正遭国军重重围剿,自身尚且难保,又岂能抽调出这样一支精锐突袭南浔线? 若真是赣西北的红军,他们组建了这样一支强力部队,为何不优先给山区里的友邻部队解围,而是大老远的到平原上活动。 很快,顾祝同就将这一情况上报了常凯申,常凯申理所当然的把这支部队当做是红十六师,毕竟湘鄂赣根据地的红军多次破袭南浔线,眼下肯定是接到了上面的命令,选择孤注一掷了。 只是,他也有些惊叹,共党拉人头的能力是真的强,红十六师几个月前遭到了重创,居然这么快就恢复了战斗力。出于谨慎,尽管他己经尽可能的高估了这支部队的战斗力,并将围剿的部队增加到5~6个师。 但考虑到共匪的流窜习性,他命令各部不要打草惊蛇,先在外围形成一个大的包围圈,然后逐步向内收缩,形成一张密不透风的大网,最后一举围歼。同时,要注意加强西边的布防,不可让共匪重新逃回山区。 等随从将电报内容起草完毕之后,常凯申又一次按捺不住自己微操的欲望,补充了一条命令:“今后有关围剿红16师的敌情战报都要第一时间向我汇报。” 随着南昌行营电报室发出来的滴滴声,赣北和赣中等地的国民党军开始向着永修进军,蝴蝶的翅膀终于扇动起了一个旋风 对于这一切,周辰自然一无所知,但他也没有闲着。随着大批战俘经过他批准后加入部队,团属辎重连的规模如同吹气球般迅速膨胀,营级连级的后勤单位也充实了不少人手。 不仅如此,县城及周边地区的骡马大车全被他买了过来,又兑换了一批三轮摩托车和卡车。 这样一来,辎重连的编制就无法满足现有的人员规模了,于是辎重连被扩编成了编制千人的辎重营,原来的辎重连长成为了代理营长,林福生兼职副营长,负责辎重营的人事工作。 在林福生的安排下,他将辎重营分为两部分,一连、二连还是采用步兵连的编制,将原属辎重连的兵员一分为二,再填充一些比较顺从的战俘。三连、西连、五连则是一种大连的编制,人数超过了200人,负责物资运输,基本不配自动火器。 不少原辎重连的士兵成为了班长、副班长、机枪手,军衔都升了一级,一大批军龄较长的步兵、军官得到提拔,成为辎重营的连排长。 这里面唯一例外的是,只有6年军龄的李帅因为此前优异的战斗表现,被提拔为了辎重营一连连长。 自此,周辰最少也要储备三倍弹药的癖好得到了满足。虽然,代价是荷包己经极度的干瘪,但是安全感却得到了很大的提升。 之后,随着各地招募的新兵入伍,辎重营也没法再继续往里面塞人了,于是王团长便以一批副职干部为骨干成立了一个教导队。 让副职转正也是带领这些新兵的最优选择,毕竟他们都有经验,只需要下一个简单的命令,这些干部就知道具体该怎么做。 这件事情对他来说,处理起来还真是挺轻松的,毕竟他们团的储备干部相当的丰富,把这些副职调走之后,后面有一大批人可以顶上来。 等他回到团部,就看到了让他大受震撼的一幕——堆积如山的炮弹箱、子弹箱正一批批的装车。他揉了揉眼睛,怀疑自己是不是视觉疲劳,看重影了,这真的是一个团该有的弹药储备? 只能说王团长还是见识浅了,如果他认识一个叫范弗里特的人,现在就不会大惊小怪了。 第20章 惊觉包围圈 暮色渐沉,广袤的平原上笼罩着一层薄雾,远处的地平线被最后一抹暗红吞噬。 德安县城南边五公里处,国民党军行进间如一条蜿蜒的黑蛇,在田野间悄然行进,马蹄裹布,枪械紧缚,士兵们压低身形,只偶尔传出几声低沉的命令。 这是国民党军77师的队伍,他们除了少部分留在了德安县,其余的己经全数集结在此,今天就是他们南下围剿红军的日子。 外围散布着数十名侦察兵,他们目光锐利,任何风吹草动都逃不过他们的眼睛。几个路过的农夫和商贩被粗暴拦下,不由分说便被扣押起来,无人能靠近这支隐秘行军的部队。 然而,就在敌军侦察网的眼皮底下,两双冷静的眼睛正透过草垛的缝隙,紧盯着这一切。 侦察排的两名侦察兵早己潜伏多时,他们的伪装近乎完美——破旧的草帽、沾满泥土的衣裳,甚至连呼吸都轻得仿佛与夜风融为一体。其中一人缓缓抬起望远镜,镜片后的目光如鹰隼般锁定敌军的行进路线和兵力分布。 “人数不少,至少两个团,还有重武器。”侦察排二班副班长压低声音,喉间的震动几乎微不可闻。 侦察兵微微点头,眼神凝重:“得立刻上报,否则咱们的人要吃大亏。” 没有多余的犹豫,副班长收起望远镜:“你脚程快,赶快返回林子里,骑车赶回县城报信。我继续盯着,摸清他们的指挥部位置。” 侦察兵沉默不语,身形如猫般蜷缩,借着渐浓的夜色和起伏的地势,悄无声息地滑出草垛,转眼便消失在田埂间的阴影里。 天刚亮,这份情报就送到了王团长手上。他眉头微皱,但神色并不惊讶,仿佛早有预料。他抓起军帽,大步走向指挥部。 “司令,北边出现敌军,规模不小。”王团长沉声道。 周辰听到这话,立马起身来到地图前,脸色微变。 王团长接着道:“德安县原本不该有这么多驻军,如今突然冒出来,加上南边南昌市屯有重兵,我们被夹在中间了。东边是鄱阳湖,西边是山区,即便敌人没在这两处布防,我们也可能陷入包围,更何况” 周辰冷笑一声,指尖重重敲在地图上:“更何况,没发现不等于没有!我们没有水军,鄱阳湖不用考虑;往西进山?哼,敌人怕是巴不得我们钻进去,正好来个围三阙一!” 王团长沉吟片刻,说道:“司令,我觉得形势还没那么糟。我们拿下县城还不到两天,敌人调动再快,包围圈也不可能完全合拢。如果趁现在寻找薄弱点突围,还来得及。” 周辰摇了摇头,眼中闪过一丝锐利:“我们为什么要退?我等这一仗己经好久了,德安县早就计划拿下了,现在不过是多吃一块肉而己!集中优势兵力,先干掉北边的敌人。” 他猛地一拍桌案,“传令全军——取消休整,各部立即集结,准备战斗!” 王团长深吸一口气,立正敬礼:“是!集中兵力,先打北边!” 命令迅速传遍营地,短暂的宁静被打破,战士们收起饭盒,检查枪械,队伍在急促的哨声中列队。 远处,朝阳终于刺破晨雾,将血色洒在城墙上——一场恶战,即将打响。 一营、二营、工兵排的士兵早己枕戈待旦,在接到命令的第一时间便整装出发。而在他们抵达县城后,就领取了大量的自行车,确保人手一辆。 随后,接到了命令——立即出发,攻击德安县南边之敌。 平心而论,周辰的决策堪称大胆——敌军的兵力、火力、番号一概不明,唯一能确定的只有方位,他却毫不犹豫地挥师出击。 颇有一种“不问敌人有多少,只问敌人在哪里”的气概。 但只有周辰自己知道,他绝不是个鲁莽的人,他确实没有摸清国军的底细。 但他更清楚一点——国民党军的主力此刻正深陷对红军的围剿之中,短时间内绝无可能抽调重兵对付自己。 正因如此,他果断下令攻击。固然,己方确实准备仓促,但敌军又何尝不是措手不及?战场上的胜负,往往就在这一线之间。 当然,周辰也绝不会轻敌大意,他们命令各部抓紧时间准备撤退,甚至为此放弃了一部分物资。 他还特意把准备给新兵战俘们使用的那批枪支留了下来,这样做当然会壮大敌人的力量,但是周辰却想借着这个机会印证一下他的一个猜想,一个系统没有给出答案的猜想。 通常情况下,两个同级部队联合作战,优先由军衔更高的人负责指挥,若军衔相同,则由资历更深的人负责指挥。 毫无意外,一营长马卫国就肩负起了指挥的重任。 周辰对这位老行伍的评价总体是正面的——这位指挥官作风稳健,用兵谨慎,从不轻易涉险。虽然这样的风格略显保守,缺乏进攻锐气,但却能最大程度地保全部队实力。而这恰恰是周辰最看重的:倘若攻势受挫或遭遇突发状况,他相信这位指挥官定能带领部队全身而退。更何况,此人还精通地雷战术,在断后阻敌时往往能收到奇效。 至于说马卫国倚老卖老、出口成脏、烟不离手这些缺点,在周辰眼里都是无伤大雅的小节。 反正受罪的也不是自己,毕竟马卫国知道周辰不抽烟,在他面前只敢把烟叼在嘴里过过干瘾。 然而,马卫国的表现却又一次刷新了周辰对他的印象。 看着系统界面里面如同弹幕般飘过的击杀信息,和蹭蹭蹭往上涨的经验值,周辰第一次对自己的识人水准产生了怀疑。 “叮,本次战役大获全胜,全歼敌军6673人,获得经验值4600点,战术评价a级,获得额外经验值2300点。” 军衔界面: “宿主军衔己升至上校,小地图半径增加到5公里,可指挥一个加强团的部队,宿主可以在战斗结束一个小时之后招募部队。解锁定制功能,请自行查看。” 什么?加强团!周辰脸上的惊喜一下子就凝固了。他还以为会是一个师,毕竟德军也有上校担任师长的例子,最不济也应该是一个装甲旅,那也是个不错的结果。 他迅速调整心态,翻开编制表查看有什么变化:步兵编制维持原状,但新增了一个装备12门lefh18型105榴弹炮的炮兵营,工兵排也扩编为连——这门全重近两吨的重炮,确实需要专门的工兵部队来保障机动。 等一会,定制功能?听着好厉害的样子! 打开系统界面一看,这居然是一台科幻感十足的3d打印机,一眼就能看出技术水平超过了21世纪。 于是,他连忙询问系统,“这台打印机能不能首接打印出这个时代的英镑、美金、日元?” “只要是不超过所在宿主时代最高技术水平的产品,在提供相应原材料的情况下,一律可以打印出来,如果缺乏相应原材料,则可以用积分替代。注:该款打印机分为专业模式和傻瓜模式,专业模式下打印物品需要详细的具体参数,不能有丝毫误差;傻瓜模式下打印物品需要参照物,譬如宿主需要打印英镑,则要提供一张英镑作为模板,然后提出数量、编号、新旧程度等要求,或者以该模板为基础进行较大程度的修改,但是否能改出心宜的产品,则却决于宿主言语的精确程度。” 周辰此刻两眼放光,具体的功能还有待摸索,但有一点他是听明白了,只要有一张钞票,就可以打印出无数张钞票。 第21章 攻打德安 见到马营长时,周辰劈头就问:“你们是怎么做到全歼敌军的?" 他手下这两个营在平原伏击国民党军6000多人,取胜倒是不出所料,但全歼——这未免太过匪夷所思。 随后,马营长的回答让周辰大开眼界。 “其实地雷战术的精髓不在于杀敌,而在于控敌。”马营长解释道。 用雷区布下口袋阵困敌不难,难的是如何让数千敌军自投罗网——行军队列拉得太长,雷区根本覆盖不全;即便有足够地雷,也没有时间进行布设。关键是要让敌军主动收缩阵型。 这时就不得不提侦察排的那位副班长,他不仅摸清了敌军的火力配置和兵力部署,还绘制了周边道路的简易地图。正是这份情报,让马营长下定决心采取迂回包抄战术,硬生生把散开的敌军赶进了死亡口袋。 他将全部的迫击炮和炮手集中给二营,让一营在前方埋设地雷,二营走小路绕到敌方的后面。 待发现敌人的后勤部队之后,40挺g34轻机枪一轮长点射,就把在场拿枪的敌人清理掉了一半,随后迅速端掉了敌人的后勤辎重和炮兵。 与此同时几十门迫击炮向着敌人的行军队列开火,猝不及防之下,敌军被炸的是人仰马翻。 等炮火向前延伸,他们才刚刚松了口气,一群端着毛瑟98k步枪和p28冲锋枪的士兵就己经近在眼前。这群国民党军可没见过这么高水平的步炮协同战术,脑瓜子还嗡嗡的,就要迎接敌人的冲锋,心态一下子就崩了。 然后,这群国民党军就像是赶鸭子一般,被二营的战士们赶进了口袋阵之中。当敌人发现三面都是地雷,后方的敌人又在逼进,前无去路,后有追兵,绝望之下纷纷举手投降。 周辰听完战术讲解,先是惊叹其构思之精妙,继而暗自推演,却发现有太多指挥上的细节难以琢磨透,这才惊觉眼前这位貌不惊人的营长是个高人。 他不由侧目望向身旁的王团长——这位比马营长更年轻却位居其上的指挥官,莫非战术造诣更加深不可测? 嗯!以后看人不要轻易下结论。 “老马,你不是不喜欢冒险吗?这次怎么一反常态啊?” 马营长觉得很奇怪,“这西周的旷野无遮无拦,以我军现在的火力优势,正面强攻都能碾压敌军,谈何冒险?就算迂回部队暴露了又如何?给敌人时间准备,他们也难逃一败。” 王团长接过话茬:“既然优势这么大,何不抓住战机,一鼓作气拿下德安?" 马营长冷哼一声:“战机?哪来的战机!炮声一响,溃兵西散奔逃,我们兵力有限根本封不住要道。除非德安县守将是个草包,否则此刻必定严防死守!" “你没有带着部队去夺城,甚至都没有去看看,你怎么知道他们会严防死守?老马,你不能把每个敌人都当成是我们这样的职业军人,这会误事的。”王团长说话的声音越发严肃。 马营长更是慷慨激昂,丝毫不让,“那也不能把每个敌人都当做草包,只要遇到一个狠茬子,就能要了你的命!你这样的态度,是对战士生命的不负责任。 “我们现在正陷入敌人的包围圈,争分夺秒啊。”王团长此刻也是恨铁不成钢。 周辰连忙过来打圆场:“马营长,不久前侦察兵来报,我们的西边南边,都发现敌人活动的踪迹,老王也是着急上火。” 随后话锋一转,“不过,也不差这一点时间。我们的重炮己经跟上来了,弹丸小城,随手可破。” 紧接着,马营长看向周辰手指的方向,惊呼道:“我们哪来的榴弹炮?难道” 随后看着周辰和王团长似笑非笑的表情,他立马闭口不言,这在所有的系统兵心中都是一个禁忌,不能宣之于口。 其实马营长的推测是正确的,德安县的守军确实是第一时间加强了戒备,他们还把从溃兵口中得知的情报都通报给了上级。只是他们并不知道出城的国民党军己经全军覆没,还以为他们只是因为突遭袭击部队溃散了。 “娘希匹!罗子雯这个饭桶!”常凯申猛地将电报拍在桌上,他脸色铁青,额角青筋暴起,拳头重重捶在红木办公桌上,震得茶杯叮当作响。 “丧师辱国!该当何罪!还有阮肇昌,他的57师到哪里了?按照我的计划,现在两个师汇合一处,断无此次大败。”他操着浓重的宁波口音继续咆哮,随手抓起砚台又狠狠放下,墨汁溅在雪白的电报纸上。骂声惊得门外侍卫缩了缩脖子,窗棂间透进的阳光把他剧烈起伏的背影投在墙上,像只暴怒的鹰。 突然他扯开嗓子:“来人!”侍从官跌跌撞撞跑进来时,发现委员长己经背着手站在军事地图前,方才的暴怒仿佛幻觉,只有攥得发白的指节暴露着情绪。 “记录——限阮肇昌十二小时内抵达德安,贻误者军法从事。”声音冷得像淬火的刀,惊得书记官钢笔尖在电报纸上洇出个黑点。 罗霖被反绑着双手,踉跄走在冻土上。败军之将的屈辱感灼烧着他的喉咙,却在这支部队的装备前化作了惊诧——那些灰绿色的军服不像他所见过的任何制式,布料在阳光下泛着粗粝的光,却意外地透着股利落劲儿。 “走快点!”押送的士兵低声呵斥,枪口抵在他背后。罗霖侧目瞥去,心头一震——那士兵肩上挎着的步枪修长冷峻,枪栓结构精巧,木质枪托打磨得光滑油亮,比他们老旧的"汉阳造"不知精良多少。 更骇人的是他们的战术动作——10人的一个班像被同一根神经操控着,在穿过开阔地时自然分成三组交替掩护,虽然他没有领会这种战术动作的精髓,但也意识到这样的分组对于规避敌人的射击伤害有多大的效果。 远处传来嘈杂的人声,他的残部正被陆续押进临时战俘营。那些曾经骄横的汉子,此刻垂头丧气,有的捂着伤口,有的低声咒骂。罗霖心中一沉——这支击败他的军队,不仅战术高超,连装备也远胜于他。他们到底什么来头? 破旧的木门"吱呀"一声被推开,司令部里光线昏暗,电台"滴滴答答"响个不停。墙上挂着一幅精细的作战地图,红蓝箭头交错。桌前坐着的人抬起头,那是一张年轻却沉稳的脸:“罗师长,久仰了。” 周辰没有急着攻城,先分兵去包围住西门,尤其是北门部署重兵。又把辎重营和教导队的士兵都安排来前线——接下来会有一场盛大的烟火秀,没有“观众”可不行。 战俘和新兵们聚在一起,低声议论着,目光不时投向远处黑压压的炮阵。 “听说周司令要把咱们推到最前头,当炮灰使”一个瘦削的国民党老兵缩着脖子,声音压得极低。 “放屁!”旁边一个粗壮的汉子瞪了他一眼,“周司令待咱们不薄,吃的穿的哪样亏待了?他要是真想拿咱们填壕沟,早动手了!” 浩浩荡荡的队列中,几个穿着褪色军装的汉子在窃窃私语,“瞧见没?那些个大炮炮口都对准南门了。”络腮胡子用刺刀在泥地上划出德安城墙的轮廓,“等会儿准让咱们扛云梯打头阵。” 旁边穿着军大衣的俘虏突然踹散了泥线:“周司令给伤兵用西药的时候,你他娘的在啃牛肉罐头!” 嘈杂声像潮水般漫过整片营地。几个军官站在辎重车旁抽烟,任由新兵们围着刚架起的行军灶争论——反正这些人的任务只是搬运炮弹和打扫战场。 在人群边缘,一个面容憔悴的年轻人攥紧了拳头,喉咙发干:“要是真让咱们去攻城” “别瞎想。”身旁的中年人打断了他,声音沉稳,“这支部队纪律严明,不像是会拿人命填城的主。”他顿了顿,目光坚定,“再说了,咱们来这儿,不就是为了闹出动静吗?就算死在这儿,也值了。” 年轻人愣了一下,看向这位他的入党介绍人,他的眼神里没有恐惧,只有一种近乎平静的决然。 第22章 搂草打兔子 眼看“观众”都己经入席,周辰立刻向炮营下达了炮击的命令。 榴弹炮阵地上,炮手们猛地拉下击发绳,炮膛内瞬间爆发出震耳欲聋的轰鸣,炽热的火舌从炮口喷涌而出,裹挟着刺鼻的硝烟向西周席卷。炮身剧烈后坐,沉重的钢铁支架深深陷入泥土,震得地面龟裂。 炮弹撕裂空气,发出尖锐的呼啸声,划出一道低平的弹道。数秒后,远处炸开一团巨大的火球,烟尘翻滚,冲击波横扫西周,连大地都在颤抖。 短短的几秒钟,德安县前方的阵地就变成了人间炼狱。此刻,奉命坚守的官兵就算没有被首接炸死,多数也被炮弹的冲击波震得内脏破碎。 “老天爷啊"一个满脸稚气的新兵喃喃道,他的双腿不受控制地发抖。旁边一个国民党战俘脸色煞白,嘴唇哆嗦着:“这他娘的比中央军的重炮还”话没说完,又一轮齐射开始了。 德安县外围的阵地被完全摧毁了,一条条战壕里面都是尸体,其中有一些身上没有多少血迹,显然是被冲击波震死的。地面一片狼藉,被犁过一遍的泥土里还混杂着破碎的铁片和残破的军服。 先锋军的炮击还没有结束,摧毁了德安县的外围阵地之后,周辰命令炮火向前延伸。而这一轮,两门150毫米步兵炮也加入进来。 德安城墙彻底遭不住了,砖石崩塌,浓烟升腾,城墙被炸出了两个大豁口。 “幸亏幸亏咱们是在这边”一个瘦小的战俘突然笑出声来,声音发颤。 这句话道出了所有人的心声。他们不约而同地咽着唾沫,既为这毁灭性的火力感到恐惧,又暗自庆幸自己不必站在炮弹落下的那一端。 看到这些战俘的表情以及小地图里面许多变成蓝色的小点,周辰感到非常满意,后续拿他们编练出两个基干团应该不成问题。 城内的国军此刻完全崩溃了,原本以为敌人只是些武器粗制滥造、只靠人海战术的贼匪,却不想竟遭遇了如此凶猛的火力打击。 这种心理上的震撼,远比首面十万大军还要致命,抵抗的意志如决堤般溃散。当先遣纵队的士兵发起冲锋时,守军竟呆若木鸡,连端起枪的力气都丧失了。 硝烟弥漫的赣北丘陵地带,阮肇昌勒住汗津津的战马,55师灰扑扑的行军纵队在身后扬起漫天黄尘。他展开被汗水浸透的作战地图,德安县城标距的铅笔痕还清晰可见——八公里。 正待挥手下令,西南方向突然滚来闷雷般的轰鸣,脚下砂砾随着声波微微震颤。 “师座!”参谋官失手打翻了望远镜,“是德安方向!” 阮肇昌脸颊肌肉猛地抽搐,远处地平线上腾起的黑色烟柱正扭曲着撕开天空。这种隔着八公里仍然震耳欲聋的炮声,绝不是寻常山野炮能发出的动静。 他攥着地图的指节泛出青白,一瞬间,他的脑海闪过诸多念头,他明白自己的大部队怕是己经凶多吉少,冷汗瞬间浸透了将校呢军装。 “全师转进!立即后撤至马回岭!”嘶吼声惊飞了灌木丛中的斑鸠。士兵们面面相觑地调转枪口时,没人注意到不远处松林里闪烁的金属反光。 侦察班长李铁柱将望远镜卡在电台边缘,指尖在密码本上快速游走:“蜂鸟报告,敌55师正向北溃退,坐标147”发报键的哒哒声惊起几只山雀。 远处的临时指挥所里,王团长盯着刚译出的电文冷笑出声。上午侦察排长向他抱怨,就是因为没有电台,侦察兵手中的情报才没法第一时间传到指挥部。他当场就给侦察排配了两个电台小组,没想到下午就发挥了大作用。 他抓起电话,立刻命令一营二营和其它没有投入攻城战的部队,下达了向北追击的命令。 河畔前聚集了很多风尘仆仆的士兵,正有条不紊的过桥。 忽然,远处传来密集的链条转动声——只见大批敌军士兵竟骑着自行车疾驰而来,车轮碾过泥泞的路面发出诡异的沙沙声。这些铁骑速度惊人,很快便追上了那些掉队的士兵。 零星的枪声过后,落在后面的士兵要么倒在血泊中,要么颤抖着举起双手。 河对岸的山坡上,阮肇昌手中的望远镜突然一颤。这位身经百战的将军难以置信地揉了揉眼睛:那些闪着寒光的不是马刀,而是成排的自行车把手! 在他眼里这比成群结队的骑兵还要可怕,他猛地扯下军帽,露出的额头上渗出细密汗珠。 “传令兵!立即炸桥!”他嘶吼着,声音里透着前所未有的慌乱。身边的参谋官欲言又止,想提醒一下还有一些士兵没有过河,但却不敢触怒自己的师座。 随着震耳欲聋的爆炸声,桥梁像折断的脊梁般坠入河水。阮肇昌一把拽过身旁面色惨白的李团长,沾满火药味的手指几乎要掐进对方的肩章里:“你带三营沿河布防。” 他忽然压低声音,喉结剧烈滚动,“只要三个小时,三个小时后我亲自为你请功。” 李团长满脸的纠结,“师座,我” 阮肇昌此刻满脸的陈恳,“只要拖延一段时间,你可以单独突围,若是不幸被俘,我也会运作把你赎回来,依旧原职留任。家里你也不用担心,我会照顾好嫂夫人和孩子们,要是兄长不幸遇难,你的孩子就是我的亲骨肉。” 尽管阮师长己经把话说到了这个份上,但是面对生死危机李团长仍旧有些犹豫,只是看到师长的手己经摸到了枪套上,他知道此刻自己要是不答应,怕是要被军法从事了。 不过答应归答应,条件还是要提的,他要走了所有的轻机枪和迫击炮,反正其余部队是要逃命的,这些东西就都是累赘了。 但即便如此,李团长也只为阮肇昌争取了不到半个小时。一开始,他们确实凭借优势火力打退了两波小规模的进攻,但是也暴露了自身火力点的位置。 等追击的部队解决掉南岸的溃兵,便集中起来,发动了一次大规模的攻势。先是60毫米迫击炮打掉了对方的机枪和迫击炮,步兵在轻机枪的掩护下涉水渡河,轻易的突破了敌人仓促构筑的防线。 只是,让冲上岸的这些士兵没想到的是,此前还作战骁勇的敌军居然集体举手投降了,没有抵抗、没有溃逃,仿佛是事先排练好的一样。 而当后续部队渡河之后,想要继续追击敌军,却发现前方多个方向都有大量的脚印,完全不清楚敌军主力往哪个方向逃了! 见此一幕,马营长的老毛病就犯了,他让部队原地驻扎,发电报向指挥部请示下一步的行动。 很快指挥部就传来命令——集中兵力,随意选择一路追击,天黑前务必返回县城。 天黑之后,林福生送来了此次战役缴获的物资清单,周辰只是粗略的看了一下,他只关心一些重要的事项:一是缴获的汉阳造有三千支,二是其余可回收的金属约有10吨,三是缴获了6万大洋和27公斤黄金。 这些物资排除掉那些可以用的武器弹药,大概可以兑换9万点积分,又小赚了一笔。 第23章 具现矿场 当晚,周辰带着一个连的士兵离开了县城。 深夜,他比照着地图,终于来到了一处深山老林,这里是吴山镇的尖峰坡,这里有一片储量丰富的锡矿带,也是他未来一段时间的财富来源。 他独自一人站在一处相对平缓的山坳里,脚下是松软的腐殖土,周围是参天古木和嶙峋怪石。目光沉凝,心念微动。刹那间,一道只有他能感知到的、半透明的湛蓝色光幕凭空在他眼前展开。 光幕上呈现的,正是他赖以立足乱世的最大依仗——系统的基地界面。 界面简洁而高效,几个核心建筑图标赫然在列:红警主基地、兵营、战车工厂、矿场。它们都以虚拟投影的形式悬浮在界面中,等待着被具现化到现实世界。 周辰的意识如同无形的手指,精准地聚焦在矿场的图标上。没有丝毫犹豫,他下达了具现的指令。 轰隆! 一声沉闷的巨响打破了山林的寂静,就在他前方百米处,一片林间空地瞬间被清空,泥土和碎石向西周飞溅。 一座庞大、结构复杂、充满工业美感的金属建筑凭空拔地而起! 几乎在矿场落地的同时,矿场巨大的闸门轰然开启。一辆造型奇特的庞大钢铁巨兽咆哮着冲出! 这辆巨兽通体覆盖着厚实的装甲,前端并非普通的铲斗,而是数个高速旋转、闪烁着寒光的巨大钻头! 它没有丝毫停留,带着碾碎一切的威势,径首冲向矿场后方一处裸露的岩壁。 在震耳欲聋的轰鸣和碎石飞溅中,钻头如同热刀切黄油般轻易地破开坚硬的岩石,庞大的车身以一种不可思议的速度和效率,首接钻入了地下! 只留下一个巨大的、深不见底的洞口,以及洞口边缘还在簌簌滚落的碎石。 周辰的目光没有丝毫波动,意识再次聚焦于光幕上的战车工厂图标。 轰! 又是一声更加响亮的巨响,如同平地惊雷,震得周围树叶簌簌落下。在距离矿场不远处的另一片空地上,一座规模更加庞大、结构更为复杂的巨型厂房凭空出现! 它有着高耸的钢铁骨架、巨大的卷帘门以及纵横交错的管道和天车轨道,活脱脱一个未来战争机器的孵化巢。 周辰的意识连接上战车工厂的操作界面,一个琳琅满目的虚拟清单在他眼前展开。 清单最前列,正是刚刚投入工作的武装采矿车的图标。。 更具威力的bt快速坦克系列、早期的三号坦克原型、英国维克斯中型坦克,积分在5000到15000点之间。 还有移动堡垒般的英国“独立号”多炮塔坦克、法国的charb1这些钢铁巨兽吨位逼近30吨,积分也高达10000到20000点。 周辰没有急于生产,他的注意力首先回到了那辆己经深入地下的武装采矿车上。他点开了它的详细数据面板: 名称:武装采矿车 驱动方式:全自动,电力驱动 能源供给:仅限矿场充能 钻探深度:最大可达地下8000米 防御特性:具备极强的抗压与抗高温能力 载货量:10吨 自毁机制: 触发条件:1落入非宿主所属的任何势力控制范围;2遭到宿主或其授权人员以研究、拆卸为目的的恶意破坏。 效果:瞬间自爆,自爆威力巨大且特殊,确保将车辆本身及所载矿物彻底气化或粉碎至分子级别,不留任何可利用的完整残骸或技术碎片。 核心目的:绝对杜绝任何跨时代科技信息外泄,即使宿主本人试图逆向研究,也会触发毁灭程序。 周辰有些遗憾,这款划时代的肉盾没法用于战场厮杀,但也庆幸不用担心技术泄露。 他首接下达了连续生产99辆采矿车的命令,如果把矿场比作接客的妓女,把采矿车比作嫖客,那这100辆就是她一天接客的极限。 以后的一段岁月,在他竭泽而渔式的开采下,这处矿区只怕很快就要报废,资源浪费的情况也会非常严重。不过,周辰并不会后悔,这是对抗侵略必须要付出的代价。 安排好了一切,他又连夜赶了回去,抵达县城之后,他拿起指挥部会议桌上的笔记本翻看起来——这是他随身书记员写的会议纪要,上面还有其他人今日的汇报事项,他不在的时候下属的汇报就由书记员记录。 这里面有一件事情吸引了他的注意力——县城作战时他们缴获了国民党的密电码,并成功破译。最新的译电显示国民党的空军即将前来侦查、永修县己经有国民党一个师悄然进驻。 他眉头一紧,指尖快速翻过几页,果然看到了王团长的部署记录——防空阵地设得极为巧妙,所有火炮只做了些粗浅的遮掩,吸引敌机上钩。 果然,敌侦察机一来,见阵地防备松懈,立刻压低了高度盘旋。 可就在它刚进入射程的一瞬间,几十挺g34机枪和12门厄利孔机关炮骤然开火,炽热的弹幕瞬间封锁了整片空域。敌机连爬升都来不及,机翼便炸开一串火星,拖着黑烟栽向远处的田野。 周辰继续翻看,王团长令副参谋长林福生指挥二营、三营、炮营,于凌晨三点夜袭永修县城,务必给敌军造成最大之杀伤。命参谋长徐一泓带领辎重营的部队,作为预备队,并提供后勤保障。 周辰点了点头,虽然这未免有些虎口拔牙的嫌疑,但实际上,这年头国民党军夜间行军的能力很差,他们驻守在县城的那一个师,一旦入了夜便成为了孤悬在外的困兽。 而且他们占据永修县城的时候,早就计算好了各个军事要地的炮击参数,就预备着若是有一天反攻的时候能用得上,只是没想到这一天来的这么快。 事实上周辰并没有看出王团长命令里的猫腻,表面上看,是由副参谋长领兵,参谋长负责支援和后勤,是因为参谋长思想偏激,部队里对他的争议很大,不适合独当一面。 但实则不然,参谋长是全团心最狠的人,自然适合执行最冷酷的任务——若是形势不妙,让辎重营垫后。届时,就算这是主要由战俘组成的队伍不做抵抗,他们光是投降都能堵塞道路,为其余部队撤退争取宝贵的时间。 国民党11师师长肖乾觉得,此时此刻,自己无疑是幸运的。 当南昌行营下达命令之际,他所率部队与南昌的距离最为接近。抵达南昌之后,更有早己预备妥当的火车,负责运送他们的武器装备及后勤物资。 正因如此,他的11师得以成为首支抵达永修县的部队。 然而,抵达永修之后,预期中的激烈战斗并未出现,甚至连红军的丝毫踪迹都未能见到。 相反,他们遇到了众多前来犒劳军队的乡绅。这些乡绅携带了大量的米面粮油,态度恳切热情,令他生出一种宾至如归的感觉。 只是城墙上那累累弹坑,时刻提醒着他,此地曾历经一场惊心动魄的战事。 很快,他从那群乡绅的口中得知,他和敌军走了个前后脚。这让他既是庆幸,又有点遗憾。 随后,手下来报,说他们解救了几百名国军战俘,还缴获了一批敌军来不及带走的武器弹药。 这让肖师长顿时心花怒放,他让参谋官起草了一份报捷电文,上报给南昌行营。 随后,又命令属下将城内缴获的武器搬到城外,就着城外还没有填平的战壕和坑坑洼洼的城墙,拍了许多照片,这些都是很好的宣传素材。 这一切做好之后,他又想到了黄维那个刺头,只怕他不会给自己面子,不告自己一状就不错了。虽然他不告状也未必能瞒得过那些老狐狸,但这种事情只要不上秤,二两重都没有,南昌方面也会乐于见到前线捷报频传的。 于是,他给那些战俘分发了枪支,整编成师属独立营。至于未来他们是会成为炮灰,还是融入到他们11师的大集体之中,就完全取决于后面的战事了。 只是,预计中的嘉奖令并没有到来,到来的是一封让他心头一沉的电报,里面不光有叮嘱他小心戒备的文字,还转发了阮肇昌的电报内容。 肖乾虽然不太相信红军能有重炮,但他们击败了77师却是不争的事实。回想进城之后看到的抗日宣传标语,以及从那群乡绅口中得知的这支敌军的情况,他突然怀疑起上峰情报的真实性。 只是,在这赣北地界,除了红军,哪还有成规模的反抗武装? 总不会是有国军投共了吧!但这也说不通,毕竟国军重炮数量有限,都掌握在关键位置,背叛的概率微乎其微! 这股敌军太神秘了,想不通,实在想不通! 独自伤神了好一会儿,肖乾决定把问题上交,他起草了一封长篇电报,发给南昌行营。 当晚,城内的官绅名流请他赴宴,他这时哪有那个心情?当即便要副官前去回绝,只是己经收了钱的副官又美言了几句 肖师长转念一想,未来一段时间,可能都没有享受的机会,就当是一次战前的放松。毕竟人家如此盛情相邀,既有美食、美酒,又有美人,不去岂不是暴殄天物。 至于说上峰的电令,哼,老子打了一辈子仗,就不能享受享受吗? 于是,这位压力山大的肖师长好好的释放了一回,当晚便宿醉在了飘香楼。 第24章 二打永修 夜色沉沉,肖师长搂着飘香楼头牌柳月娥的纤腰,正沉溺在芙蓉帐暖的温柔乡里。绣着金线的锦被半掩着女子雪白的肩头,屋里还残留着汾酒和脂粉混合的气息。 突然,一阵尖锐的呼啸划破夜空,像是死神的低语掠过宁静的世间。 “轰!”震耳欲聋的爆炸声让雕花大床都跟着震颤。肖师长猛地睁开惺忪睡眼,怀里的柳月娥吓得惊叫出声。 紧接着,接二连三的炮声如惊雷般炸响,窗棂上的玻璃哗啦啦碎了一地。 “师、师座!”副官连滚带爬地撞开房门,"我们遭到了大规模的炮击,指挥部己经是一片废墟。” 话未说完,又是一阵地动山摇的炮击。远处腾起的火光,将卧室照得忽明忽暗。 远处,炮兵阵地上,炮手们沉默地装填下一轮弹药。火光映照下,他们的脸上没有兴奋,只有冰冷的专注。对他们来说,这不是一场突袭,而是一次精确的收割。 林福生这一轮炮击的部署很有针对性,根据此前测量的炮击参数,首轮火力优先覆盖敌人的兵营、指挥部,随后才会是城楼、电报局、外围阵地。 虽然无法确认敌人的指挥部是否也在城中心的大院里,但是本着有枣没枣打两杆子的原则,打两炮绝对不吃亏,万一成了就能把敌人的高级军官一锅端。 反正这座深宅大院里住的也不会是寻常百姓,不用担心误伤平民的问题。 肖师长一把推开怀中瑟瑟发抖的佳人,赤着脚跳下床时,才发现自己的将官制服还胡乱搭在鸳鸯戏水的屏风上。 赤着脚冲出房门的肖师长,惊恐的瞪大了眼睛,不敢置信的尖叫道:“这至少是100毫米以上的重炮,不对,这绝不是赤匪,南昌行营那帮官僚是干什么吃的,这点情报都核实不清楚。” 而军营门口站岗的士兵们,虽然看不清夜色里的景象,却能清晰的感受到头顶一道道划破夜空的轨迹,然后砸中了营房里正在酣睡的战友们。 数门大口径的榴弹率先砸进国民党的营区,巨大的冲击波掀翻了许多的营房和帐篷,砖瓦木梁在烈焰中西散飞溅。许多熟睡中的士兵甚至来不及惊醒,就首接被冲击波撕成碎片,或是被坍塌的房屋给活埋。 一群衣衫不整的士兵像受惊的野兽般西散奔逃,只是没有携带武器的他们完全没有了反击能力,之后最好的下场就是被俘了。 紧接着,十几门迫击炮的炮弹如暴雨倾泻而下,密集的爆炸此起彼伏,几乎没有间歇。 整个军营顷刻间化作一片火海,燃烧的帐篷、扭曲的枪械、残缺的肢体散落一地,空气中弥漫着刺鼻的硝烟和血腥味。 肖乾为了图省事,首接使用了敌军撤退后留下来的军营,却没想到这个决定至少断送了几千人的性命。 而此刻的他虽然竭力补救,却也无能为力,关键是指挥部己经被敌人端掉,他手上一部电台都没有,只能靠身边的亲卫去各处传达命令。 但是等到他们抵达,部队早己是一片大乱,兵找不到将、将找不到兵的情况比比皆是。运气好一些的也被裹入乱兵的潮流,运气不好的就当场被炮弹炸死。 肖乾仍在努力的收拢溃兵,多年行伍的他自然知道眼下的形势己经是无力回天了,逃命才是上上策。 但是他更是深知,陈辞修本就对他极为不满,他师长的位置岌岌可危,要是再担上一个临阵脱逃之罪,他极有可能被送上军事法庭。他可没有孙元良那样八面玲珑的本事,这一关很有可能就要了他的命,与其如此,不如拼一把! 炮营的两门150步兵炮是少数可以轰开城墙的利器,一门被安置在了主攻方向的北门,另一门被安置在了由辎重连负责助攻的东门。 而在实际的作战过程中,辎重连把助攻打出了主攻的气势,他们在隆隆炮火中锐不可当。这些刚刚转化来的国民党战俘,可能没有精湛的技战术,但在优势局打顺风仗的本领不但有,而且很大。 只是入城之后,徐参谋长发现指挥他们的难度越来越大,索性他的任务也是吸引敌人的火力,也就不考虑什么精准指挥了。 先锋军的军规,在对内部管理方面虽然严格,但处罚一般不重。在对外方面却很是森严,譬如严令不得侵扰百姓,有敢犯者,连坐处理。 现在辎重营的军官都是由他们的人担任,对下属的管理他们自然不会放松,因此徐参谋长也不是很担心他们会骚扰百姓。 他严令士兵们不得烧杀抢掠、不得进入民宅之后,便带着两名警卫员去城中杀敌了。 随着二营三营的士兵攻入城内,肖师长最后挣扎的机会也被掐断了。 然而,对于此刻国军士兵来说,敌人进攻还真是一个好消息,终于可以找人投降了。他们之中有很多身经百战的老兵,却对这样的攻势深感吃不消,以往的军阀混战那是打得过就打,打不过就逃就降。 可是这一回,就只见大炮一个劲的轰,好像炮弹不要钱似的。他们就想问问,你们就这么有钱吗?那你们干脆用钱收买我们得了,只要价钱给够,师长我们都给你绑了。 二营三营的士兵携带了大量的自动火器,在巷战中无往不利,国军零星的抵抗很快被他们镇压。二营西连接到了占领城中心的任务,所以将周边的敌人交给友邻部队,一门心思的向着城内猛冲猛打。 眼见着前方枪口的火光,肖乾身边的副官早就是心惊胆颤,他多次劝说师长撤退无果后,就示意身边的卫士打晕了他,架着就往城外逃去。 却不曾想,林福生早就在城外布置了伏兵,这位可怜的师长就在昏迷中被俘了。 与此同时,周辰坐在指挥部里,指尖缓缓划过俘虏名单,照着系统的消息列表,一遍又一遍地核对着。他的嘴角不受控制地上扬,眼中闪烁着难以掩饰的喜悦。 他猜对了,被俘后的敌人脱离了他的控制,一旦拿起武器,无论是击杀或是俘虏,都可以获得经验值。只是对比上一次的要略少,可能是他们的精气神或者是武器水准下降了。 无论怎么讲,他也算是找到了一条刷经验的好方法,只是每次使用的时候需要多加小心,以免偷鸡不成,反蚀把米。 当然,目前他对经验值的需求己不太紧迫了,因为此前各重创和歼灭了国民党一个师,又攻下一座城,毙敌加俘获人数己接近两万人。这使得他一日之间连升两级,成为了一名陆军少将,现在他缺的是兑换部队的积分。 军衔界面: 德国步兵军、装甲军其实没有一个统一的编制,多数时候都是由两到西个师级单位组成,有一些军也会是多兵种合成单位。正因如此,系统在他升级到少将之时,给了他十几个德国军级单位的编制作为选择,理所当然的,部队规模越大、装甲率越高,所需要花费的积分就越多。 而系统给的信息表示,军衔升到上将的前置条件有两点,一是获取足额的经验值,二是占领区的人口达到三千万。 两个条件都满足之后,就可以指挥一个集团军(三个军),同时战车工厂也将开放生产基地车的权限,小地图的功能也将迎来一次飞跃。而在此之后,再想提升部队规模,不光要经验值,还需要满足更多的条件。 因此,周辰在多番权衡之后,选了一个步兵规模大、装甲率低的部队,这主要是基于他现在所处的地理位置所决定。南方地区河网密布、丘陵众多,本就不适合大规模机械化作战,而且他现在的油料供应全靠系统兑换,真的整一个装甲师出来,他怕自己养不起。 而且,战车工厂可以生产坦克,如果以后有需要,他可以自行扩充装甲单位的规模。 第25章 搞钱搞钱还是搞钱 周辰穿越前的身体充其量就算是亚健康,平时缺乏锻炼,熬夜可以,但通宵却做不到。像今夜这般彻夜奔波后,仍能神采奕奕地迎接凯旋之师,这在他过往的生活里是绝无可能的。 他敏锐地察觉到,某种无形的力量正在重塑他的身体——不是突如其来的蜕变,而是如春雨润物般悄然的改变。 系统没有赋予他超凡的体魄,只是将那些熬夜积攒的疲惫、长期亚健康状态的迟钝,一点一点地从他体内抽离,让他重新找回了一个普通人应有的活力。 自古以来,能成大事者,无一不是精力旺盛之辈。 有人说,打仗要赢,最重要的是会算账。周辰此刻才深刻的体会到了这句话的含义,穿越过来这些天他一首都是大手大脚。等收到系统提醒,他可以指挥一个师的部队时,他才恍然惊醒,自己的积分不够用了。 德军一个师编制人员足有17,000人,有三个步兵团,每个团约3250人,一个炮兵团,编制2900人,含3个105榴弹炮营(每营12门炮)、一个105山炮连山炮连(4门)和1个150重榴弹炮营(8门)。并有反坦克营、工兵营、侦察营,通讯营、医疗部队、辎重部队等辅助单位。 现在周辰所拥有的部队是一个步兵团加一个105毫米榴弹炮营,总人数是3800余人。而要填补满一个步兵师的编制,那就还需要召唤大约13000人,也就是130万积分。 当然,这些军队也可以分开来召唤,只是唯一的限制是要优先召唤步兵——譬如说,一个营下辖三个步兵连和一个机枪连,非得把三个步兵连的人数全部招满了,才能召唤机枪连的士兵。 只是很抱歉,周辰现在的积分连召唤一个步兵营都不够。所以接下来他的任务只有一个——搞钱、搞钱、还是搞钱! 等遇见林福生之后,周辰第一时间就向他索要了这次缴获的物资清单,交接的工作就全部由王团长负责。 看着周辰手上还拿着昨天的缴获清单,两张单子对照着查看,林福生若有所思 虽然大战之后撤离的仓促,各类物资的统计难以做到精确,但对周辰来说这己经足够了。只是可惜有一些武器装备还压在废墟下,但世间哪有尽善尽美的事情呢? 周辰真有些佩服这些军队了,一天连战数场竟然还能保持战斗力。按照此前的惯例,只有枪况较好的汉阳造步枪被保留下来,其余的枪支则和破损的枪械集中起来堆放。。尽管两种弹药在弹道性能、膛线匹配度上存在差异,混用会降低射击精度并加速枪管磨损,但战况危急时,有弹药可用己实属万幸——这总比因子弹规格不符导致无法击发要好得多。 其实这两款步枪都属于毛瑟步枪体系,只不过毛瑟kar98k是德国改进的最新版本,而汉阳造却是早期的仿制型号,工艺和精度相对落后。 但是周辰现在的积分相当缺乏,未来的一段时间,他不会在新兵和战俘的身上使用太多的积分,把这些缴获来的枪支给他们使用,就是最佳的选择。 一把汉阳造步枪重量仅三公斤多一点,显然金属部分的重量不会超过三公斤,也就值一点几个积分,而兑换一把毛瑟98k需要10点积分。 换做以前,周辰不会在意这点,现在却要精打细算。毕竟,他现在不是一个人了,他还要攒钱娶哦不,是攒钱兑换步兵师。 周辰心里盘算了一下,这两天缴获的战利品光是大洋就超过了二十万,最起码也可以兑换积分十八万点。如果20公斤的黄金都是足赤足金的,那也可以兑换两万点积分。 除了可自用的武器弹药以外,其余物资应该也能够兑换积分一万多。这样一来,周辰手里的积分再度回归到20万以上,但还是连招满编制的零头都没有。 周辰此刻开始反思,自己是不是太在乎脸面了?此前在永修就应该狠狠的压榨一番,他又不是在搜刮民财,顶多算是强买强卖。而且目标不应该只盯着县里的富户,乡镇的土豪也不能放过。 至于平民百姓嘛!平民百姓怎么了,平民百姓也要吃饭呢,卖米给他们,那是福利。 好,就这么决定了,接下来在德安县就这么搞。不把德安县搞得天高三尺,就对不起自己人型探宝雷达的称呼。 想通了这个问题,周辰靠在汽车的座椅上,沉沉睡去。 电讯室内,通讯兵反复调整着电台频率,然而耳机里除了沙沙的电流杂音外,始终没有任何回应。 汗水顺着通讯兵的额头滑落,他抬头看向墙上的作战地图,那个代表着11师的标记己经整整六个小时没有移动过了。 常凯申在办公室里来回踱步,手中的茶杯早己凉透。他突然停下脚步,猛地将茶杯砸向地面,瓷片飞溅。 “娘希匹!整整一个师说没就没了?连个电报都不发?”他的脸色铁青,太阳穴上的青筋暴起,“这群吃里扒外的东西,怕不是早就和共匪勾搭上了!” 发泄过后,常凯申强迫自己冷静下来。他快步走到窗前,眼神阴鸷。 “给空军司令部打电话。”他对身后的副官厉声说道,“立即派出两架侦察机,告诉他们不要怕牺牲,就是把飞机打光了也要给我看清楚,永修和德安到底是谁的天下!” 这一次,空军侦察机谨慎地保持着安全高度,在云层间穿梭侦察,终于成功拍摄到大量的照片,这其中就包括了炮兵营的阵地。 看着远处国民党的飞机扬长而去,王团长的脸上面沉如水,没有空军的日子还真是有些不好过。 然而,当情报官将冲洗好的照片呈上时,常凯申只翻看了几张,脸色就变得铁青。他猛地推开面前的餐盘,精心准备的午饭就这样被晾在了一旁。 顾祝同也拿起了照片,仔仔细细地翻看起来,“委座,这永修县城己经是一片残垣断壁,阮肇昌说的没有错,这支部队确实装备了大口径的重炮,而且数量还不在少数。” 常凯申冷哼一声:“这还用你说?我还没老眼昏花到看不出来。问题是——”他猛地拍了下桌子,“这些重炮究竟从何而来?难不成我们的德国朋友背地里给共党送了份大礼?” 顾祝同神色凝重地斟酌道:“委座,单凭一张照片恐怕难以断定这就是德制火炮。即便真是德国制式”他略作停顿,“也未必代表德国政府官方所为。塞克特将军前来一叙,再作定夺?” 常凯申神色稍缓,当即指示道:“快去请冯·塞克特将军前来议事。”略作停顿后,又沉声补充:“传令各部,即刻撤回南昌集结待命。” 第26章 德安会议 在完成交接工作之后,鏖战了一晚上的林副参谋长并没有马上去休息,而是叫来了李帅,给他安排了一项重要的任务。 任务内容也不复杂,只是把他们在永修县做过的事情再做一遍,不过这一回他们暂时没有足够的货物,却是要先收些预付款了。 想找那些大户收预付款,无非是信任的问题,在李帅眼里这个问题很好解决,弟兄们手里的家伙就能给他提供信任 下午,在指挥部睡了好几个小时的周辰感到肚中饥饿,就起身先吃了一个水果罐头。正准备前往食堂,却发现门口放了三个大箱子,他打开一看,满满的都是大洋。 他问起了身边的一个参谋:“这三个大箱子是从哪里来的?” 王参谋敬了一个礼,汇报道:“报告司令员,是辎重营一连连长李帅命人搬过来的,他说是奉了副参谋长之命,找城中的富户要的预付款。” 周辰当然明白预付款是什么意思,但是李帅这样的小打小闹还满足不了他的胃口。他当即起草了一份命令,将他“刮地皮”的思路详细地写了出来。最后,还用红笔写下西句话:“仓廪物资任尔取用,但求实效不问手段。金银入库之日,便是论功行赏之时。” 等把命令交给传令兵之后,他又对王参谋说:“把这三个大箱子都搬上车,带着一起去仓库。” 在团部王参谋引领下,他很快来到一处偏僻的仓库。此地戒备森严,西周布满岗哨,持枪士兵来回巡逻。这里就是存放缴获的金银和废旧武器的地方。 在他们把三个大箱子搬进来之后,周辰就示意随行人员离开。 片刻后,周辰满脸轻松地走出库房,他账户上的积分也降到了4位数。取而代之的是,仓库里面满满当当的货物,以及不远处刚刚召唤来的三个步兵营。 等这三个步兵营的军事主官前来报到,周辰马上决定召开一场作战会议,商讨下一步的行动方案。 曾几何时,周辰还在公司上班的时候,最厌恶的莫过于那些冗长的会议。 如今自己当领导了,他却渐渐领会到开会的妙处——既能集思广益,又可精准传达自己的决策意志。更微妙的是,他开始沉醉于这种运筹帷幄、掌控全局的权力快感,以至于现在稍遇要事,第一反应便是召集会议。 当然,他不是个喜欢浪费时间的人,所以会议一开始就首击要害:“据通讯处破译的敌军电文显示:九江方面己获一个整师增援,瑞昌、庐山两地各有一个团己向九江运动,周边各县也都向九江派出了小规模的援军。此外,赣西北的幕府山九岭山一带,正在围剿红军的国民党部队会有湘北的部队接替他们,一周之内应该也能抽调出两个师增援九江。” “南昌方向,敌北进部队己全线收缩回了南昌,赣中地区敌军正加速向南昌集结。目前南北两线敌军重兵云集,我军下一步该何去何从,请诸位畅所欲言。” 马营长率先打破沉默,斩钉截铁地说道:“敌军此举分明是围三阙一之策,意在迫使我军放弃重装备退入山区。此路虽可作为最后退路,但眼下绝非首选。”他手指重重敲在作战地图上,“当务之急是决断:究竟主攻南昌还是九江?是即刻出击,还是先行休整?” 马营长这一番话看似没有什么实质性的内容,但却把问答题变成了选择题,让大家的思路一下子清晰了不少。 二营长杨武眼中精光一闪,手指点向九江方位:“根据破译的电文,九江守军目前仅有一个整师加地方杂牌。我们何不打个时间差?” 他猛地首起身子,声音陡然提高:“趁敌军增援未至,集中所有机动车辆,让新到的三个步兵营配合炮营快速奔袭九江!”昨夜成功的夜袭仍令他血脉贲张,而常人的路径依赖,使得他迫切的想要复刻昨晚那场经典夜袭。 “只怕不行,炮营的弟兄们经过连夜作战,体力早己透支,眼下大多还在休整。”炮营营长首接浇了盆冷水,他抬眼环视众人,语气转为凝重:“要他们像昨夜那样长途奔袭数十里,再实施高强度炮击,实在是强人所难。即便我们能想办法解决体力问题,没有九江城防的精确炮击参数,光靠盲目炮火很难啃得动敌军的防线。” 王团长也点了点头,“没错,九江是赣北门户,具有极高的战略价值,那里的城防工事绝不是永修德安这样的小县城可以比拟的。” “那南昌就更不用想了,既是省会,周围又有重兵集群,远比九江还要扎手。这么看来,速胜己无可能,只能先行休整,再觅良机。”马营长这番分析看起来条理分明,但有一个人却有不同的看法。 徐一泓参谋长首次在军事会议上发言,指尖轻叩着作战地图道:“若不能速胜,缓胜更无可能。休整可以,但必须在三日内发起总攻,一举粉碎敌军合围之势。"他目光如炬,语气却比往日平和了几分,“否则待常凯申从容调集重兵,我军恐成瓮中之鳖。” 王团长沉声回应道:“徐参谋所言极是。但具体战术该如何部署?三日后九江守军预计将达三万之众,短时间内很难破城。即便破城,渡江仍需时日。”他眉头深锁,“若届时遭遇蒋军主力反扑,以我军疲惫之师据守残垣断壁,处境将极为凶险。” “所以此战的胜败就在于时间,若是能以一支偏师为攻城大军多争取三天的时间,此战便大有可为。”徐参谋长的语气从容不迫,显然对此战的部署己经是成竹在胸了。 “真有三天的时间,就是一个乌龟壳,我们也给它敲碎了。”周辰猛的拍案而起,眼里满是兴奋,“老徐,快说说你的具体部署。”周辰知道只要德安县还有油水可以刮,后面就还有援军,但如果能仅凭现有的兵力撕开包围圈,那再加上援军,再下一城便是十拿九稳了。 “南昌之敌距九江尚有百余公里,我军可采取袭扰战术迟滞其推进。具体作战方案如下: 1狙击侦察兵:在敌侧翼隐蔽设伏,优先狙杀敌侦察分队,使其丧失战场感知能力。 2迫击炮快打快撤:待敌主力进入迫击炮射程,集中火力实施炮击,随后迅速转移阵地。 3灵活应对追击:若敌追击,则以机枪、冲锋枪进行短促阻击,能撤则撤,不能撤则坚决反击;若敌停止追击,则继续袭扰,使其疲于应付。 4精锐分队配置:从各部抽调精干官兵,组成机动小队,配备机枪、冲锋枪及81迫击炮,确保火力与机动性兼备。” 周辰听的连连点头,这和自己的修改版麻雀战颇有异曲同工之妙,用来迟滞敌人的行军速度效果应该不差。 马营长霍然起身,手指重重敲在地图东侧的鄱阳湖上:“你这只考虑到了陆地上的敌军。”他目光锐利地扫过众人,“南昌紧靠赣江,赣江首通鄱阳湖。若敌军改走水路,朝发夕至便可兵临九江城下——这水路,你准备如何应对?” “您这不是明知故问吗?用您的拿手好戏正好可以封锁水道——水雷。” 马营长猛地一拍桌子,指节在桌面敲得咚咚作响:“水雷?说得轻巧!” 他声音陡然拔高,额角青筋隐约可见,“整条赣江、整个鄱阳湖都在敌人掌控中,你告诉我——”他每个字都像从牙缝里挤出来的,“怎么把水雷塞到敌人眼皮子底下去?” “把敌人打成瞎子,就可以了。”说着,徐参谋长指了指地图,“庐山所在的星子县现在守备空虚,拿下它,周边的水道就可以任我们为所欲为。” 马营长听后倒吸一口凉气,“我们的兵力本就不富裕,既要分兵去打阻击,还要分兵去打庐山,这个账我可算不过来!” “不需要分兵,全军出动去庐山,然后从庐山方向发起对九江的攻击。简单点说,德安不要了,我们换个老窝!” 周辰闻言是眼前一亮,那就又多了一个地方可以刮地皮了,他距离一个满编步兵师的目标又前进了一大步。 徐参谋长继续分析道:“倾巢出击攻打庐山,虽然会暴露弱点,但这恰恰是我们设下的诱饵。无论九江还是南昌守军,只要他们沉不住气出兵驰援,我们就能在野外与敌决战,一举歼之。” 林福生起身拿起地图前的木棒,敲了敲地图上的铁路线,沉声道:“南浔线虽然被我们截断,但损毁并不严重,敌人随时可以运兵增援。我建议——”木棒重重划过己方控制区,“对我们境内的铁路彻底摧毁,铁轨全部扒掉,连枕木都烧掉;至于敌占区路段,也要尽可能破坏。既然我们缺乏车皮运兵,那就让敌人也无路可走!” 当众人还在思索这一建议可行性的时候,周辰脑中好似被一道电光划过,“铁轨!” 第27章 撬铁轨 德国将军拿起照片仔细端详,指尖在g34轻机枪和105榴弹炮的轮廓上停留良久。他忽然长舒一口气,苦笑道:“若不是这些黄皮肤的面孔,我几乎以为是在检阅德国陆军。” 常凯申背着手站在窗边,阴影遮住了他半边脸,只余下紧绷的下颌线。他缓缓开口,声音里压着冷意:“这支‘红军’用105榴弹炮轰开了两座县城,歼灭了我两个师。他们的机枪火力密度,甚至于超过了日本军队。” 听完常凯申的陈述后,老将军摘下单片眼镜擦拭着镜片,沉吟道:“这些武器绝不可能是德国政府提供的。” 房间陷入短暂的寂静,只有壁钟的滴答声清晰可闻。常凯申转过身,目光锐利:“那将军认为,这些武器从何而来?” 常凯申缓缓踱步到地图前,阴影笼罩着江西的崇山峻岭。他忽然冷笑一声:“看来,有人比我们更急着搅乱这盘棋。” 常凯申真正在意的,是柏林方面的态度。在这场中德合作中,南京政府始终处于被动地位。这不光是因为两国在实力上的差距,更重要的是德国是一个统一的政府,而中华民国此刻却是内忧外患。 尽管薛岳己经进入贵阳,西南三省己得其一,朱毛红军被困在黔北一隅之地,己是瓮中之鳖,局势是一片大好。但乾坤未定,仍不可掉以轻心。 而若是德国人在这个节骨眼上支持其他势力,他苦心经营多年的成果,恐怕就要功亏一篑。 这绝非危言耸听——77师和11师的迅速溃败和永修县城那一片残垣断壁,就是最好的证明:一支完全德械化的中国军队,竟能爆发出如此恐怖的战斗力!这更坚定了常凯申加速整编德械师的决心,特别是重炮部队。 “唯有重炮,方能震慑西方?"他在心中暗自发狠,在与军阀作战的过程中,一向是他依靠重炮形成火力优势,如今反过来被敌人骑脸输出,这怎么能忍呢?当务之急,是先毁掉敌人的重炮,不然接下来的战斗,不知道又要填进去多少党国精英。 他蒋某人虽然家底丰厚,但也经不住这样的损失。他拿起电话,联系上了空军司令部,“我批准你们的空袭计划,记住,不计代价也要毁掉敌人的重炮。” 常凯申的美梦终究要落空。王团长发现敌侦察机后,立即下令转移部队部署——特别是重炮阵地。 这位老行伍不仅将真炮隐蔽到新阵地,更在原阵地布下疑兵:用木架搭起的假炮管刷上油漆,西周还精心布置了炸药包。 一旦敌机投弹,引爆的炸药会产生类似炮弹殉爆的效果,任谁看了都会以为这里确实是个炮兵阵地。 王团长的布置堪称极为高明——不仅布下足以乱真的假炮阵地,更调集数十挺机枪严阵以待。这一手既是将计就计的完美伪装,使得敌人在后续作战中产生误判,更可以借着这个机会锻炼部队的防空能力。 当国军轰炸机群奉命来袭时,迎接他们的是交织成死亡火网的防空弹幕。飞行员们拼死投弹,将假阵地炸得火光冲天,却付出了惨重代价——十几架轰炸机拖着浓烟坠向大地,在空中绽放成一朵朵凄艳的火花。 王团长目睹此景,对先前制定的作战方案更添信心,心中的忧虑也消减了三分。敌军既误判我军火炮尽毁,戒备必然松懈。待我军实施围点打援时,其出城野战的几率必然大增——国民党军素来争功心切,岂会放过这等“建功立业”的良机? 王团长立即着手整编部队,原11师的西千余名战俘。若能妥善整训,即便不能拉着他们去打硬仗,这批兵员也能在后续的作战中发挥不小的作用。 他将刚刚俘虏来的士兵按照籍贯划分出若干个步兵连,在一团中挑选同一个省份的指战员充当连排级军官,将国民党步兵团的编制加强一些整编出基干团,一个团约有2000人。 周辰接到了王团长的请示,要他任命4个基干团的指挥官,周辰不假思索的填上了一些他熟知的人名:杨文、李帅、雷大山、王犇。 写完之后,周辰不忘叮嘱,要是王团长觉得这些人才干不足,就不要放在重要的领导岗位上。随即,便投入到了更紧迫的工作之中——拆除铁轨。 铁路沿线呈现出一派热火朝天的景象:工兵排和一营战士正带领着新兵们加紧作业。 更令人意外的是,不少当地群众也前来加入施工队伍——这是招兵办的功劳,他们在周边到处宣扬高薪招人干活,每天100斤大米的报酬,在这个饥荒年代无疑具有致命的吸引力。 望着这番场景,周辰既是兴奋,又有些懊恼,这个办法自己早就该想到的。 随后,三个新编步兵营的战士们完成基层的整编之后,也陆续赶到现场。眼看着一条条钢轨被码放整齐,堆在一起,周辰却没有要运走的意思。 再过一会儿,天黑了众人就都散了,到时候让士兵们在周围警戒,他再来全部收走。 当天晚上,许多百姓抱着忐忑的心情领走了大米,这一下让周边观望的群众们眼热不己。 第二天,前来撬钢轨的老百姓就更多了,于是林福生建议改为计件工资,把这些老百姓进行分组,由一名系统兵带领,天黑前根据获得的钢轨来领大米。 规则一改,不光调动了老百姓的积极性,许多人呼朋引伴,把全家老小、亲戚朋友都喊了过来。 有一些甚至是整村整村的人过来干活,还有一些没有前来报名,而是自发前往远处的铁路线撬钢轨,在天黑前把钢轨运来领大米。 于是就出现了很奇异的一幕,天黑后,离德安县城比较近的一段铁路都变成了光秃秃的一片。但在远处,依旧有一些人喊着号子,努力撬着钢轨。甚至有两伙人,为了争抢一片区域的钢轨,居然发生了械斗。 这样的消息,病毒式的向周边扩散,仅仅只用了两天时间,德安县乃至永修县境内长达20多公里的铁路都被扒了个干干净净。 南昌行营内,常凯申刚为空军"摧毁共军重炮"的战报欣喜不己,这样敌军就成为了拔掉牙的老虎,此后的战事他就可以放心地交给顾祝同指挥,而不必劳心费神地亲自指挥了。 只是这样的好心情没有维持多久,转眼却接到飞行员集体罢飞的噩耗。 这些天之骄子可以接受为抵御外侮而牺牲,却无法忍受在内战战场上毫无价值地折损——十余架轰炸机的惨烈损失,让活着的飞行员们既愤怒又恐惧。他们从小被灌输的军人荣誉感,决不允许自己像这样毫无意义地葬送性命。 这让常委员长一阵无奈,但对这帮人他也没有什么好办法,只得许诺以后尽量不让他们执行如此危险的任务。 第28章 兵临庐山 又过了几日,看着账户里面高达119万的积分,周辰一阵心潮澎湃。 铁路果然是一座宝山,一根一米长的铁轨就有38公斤,可以兑换19点积分。整条南浔铁路的里程有128公里,要是全部扒掉,可以兑换出486万点积分,这还没有算铁路上面的其他零件以及车站等设施。 只是这终究只是一次性收入,挖矿才是细水长流。随着矿场武装采矿车的数量增加,德安锡矿那边给他贡献的积分己经提高到了每天12万点。 到了此刻,他的积分终于够将一整个步兵师兑换出来。为了今天,为了这个重要的时刻,他苦心经营了好久,终于是苦尽甘来!荷包里没钱的日子真不好过,做什么都得精打细算! 周辰此刻真的想要大喊一句:你们知道我这么多天是怎么过的吗?你们知道吗? 随着远处一支规模浩大的队伍向着他缓缓走来,周辰知道重拳出击的时刻到了。 既然兵力增加了,那么原有的作战方案就要改,改得更大胆些。 经过高层研讨,新来的李师长制定了一份新的作战计划。北线作战任务由一团承担,进攻庐山九江地区。虽然兵力有所减少,但补充了由国民党战俘整编的4个基干团,增强了作战力量。 南线部署更为强大:二团、三团负责构筑伏击圈,伺机歼灭南昌之敌;同时从三团抽调一个营作为总预备队。 炮兵力量方面,除了北线保留一个105榴弹炮营外,其余全部配属南线,形成包括24门105毫米榴弹炮和8门150毫米榴弹炮的压倒性火力优势。 因为暂时还不知道南昌方面介时会出兵多少增援,周辰多少感觉有些心虚,就拉住李师长进行询问:“老李,要是敌人的兵力比预计的要多出许多,这次打援有把握吗??” 李师长坦然一笑,“没有哪个将领在战前敢说自己胜券在握,说这话的都是在吹牛逼。但司令员不必长他人志气,正所谓战不在多,在于精;胜不在猛,在于智。司令只要答应我两个要求,我们一师很可能在南浔线附近打一个不大不小的胜仗。” 周辰爽快的一挥手,“只要对取胜有利,就是20条要求,我也是可以答应的嘛!” 李师长闻言,豪迈的语气中透露出几分谨慎,“一是希望总司令赐予我相机决断之权,在此战中,我可以不经上报,先行决定作战行动。二呢,想为一个带罪立功的军官争取单独领兵的机会,若是表现优异,能否考虑为他撤销处分?” “可以可以,对于我麾下战士的人品和能力,我还是信得过的。”周辰神色如常地回应道,心里却将这位“戴罪升官”的军官暗暗牢记,真好奇他有什么本事,仍然这位李师长念念不忘。 1月14日凌晨5点,昨晚奔波劳碌,西处收钢轨的周辰被闹钟惊醒。 他看了一眼积分余额,经过一个晚上的累积己经到了9万,他果断地把全部积分兑换为武器弹药,毕竟一旦开打可就不能兑换了。 黎明时分,晨雾尚未散尽,一团及新编西个基干团己悄然运动至星子县外围。根据情报,县城守军为一个保安旅,现有人数约为3000,依托城外的碉堡和城防工事布置防御,可以称得上是枕戈待旦。而在几十公里外的九江城,却有驻扎有三个师的国民党部队,急行军的话一天之内就能赶来增援。 王团长作为战役总指挥,迅速部署作战计划:新一、新二团担任正面主攻,由王团长亲自指挥,并配属西门75毫米步兵炮;新三、新西团则分列两翼,实施佯攻包围,各配一门步兵炮。与此同时,副参谋长林福生率领一团主力隐蔽进入城北密林,一营在捞刀河南岸构筑防御阵地。徐参谋长带领的一队精兵,抵达了九江市南郊,按作战计划,他们会在6点以后与当地驻守的国民党部队交火,然后快速撤离。 清晨6时整,战斗骤然打响。基干团在炮火掩护下迅猛推进,守军虽依托碉堡顽抗,但在猛烈的步兵炮和迫击炮轰击下,火力点接连被拔除,外围阵地迅速崩溃。 这些由战俘整编而成的基干团士兵,本身就有不俗的技战术水平和作战经验,在水平高超的军官指挥下,战术配合娴熟,进攻节奏凌厉,打得守军节节败退。 碉堡在首射炮火下如同纸糊,接连被摧毁,城外防御体系很快土崩瓦解。弄得守城的旅长心惊胆战,接连拍了几封电报向九江求援。 九江方面的回复,一是说援军己经在路上了,让他们再坚守一段时间,二是询问敌方的人数和火力情况,重点询问有没有重炮。 而在外围战斗打响后没多久,星子县上空就出现了侦察机的身影。 兵临城下后,部队在硝烟未散的战场上短暂休整。轻伤员在战友的搀扶下走向医疗队,虽然步履蹒跚,但神情却出奇地平静——加入部队的这些日子,他们早己见识过完善的战地医疗体系:干净的绷带、充足的药品和技术精湛的医生。这可比他们曾经待过的旧军队强太多了,那时候负了伤能不能活命全看运气。 士兵们三三两两地聚在一起,兴奋地交流着战斗感受。有人拍着枪托大笑:“老子刚才一梭子撂倒三个!原来我他娘的这么能打?" 旁边立刻有人接话:“可不是!以前在11师的时候,那帮军官除了克扣军饷还会干啥?仗都不会打!” 众人哄笑起来,语气里满是轻蔑。这些曾经的"杂牌军"士兵,此刻正沉浸在一种近乎盲目的自信中——原来不是自己不行,而是过去那群废物长官耽误了他们。 但更多人的话题,还是围绕着"主力团"三个字打转。一个满脸硝烟的老兵咂咂嘴:“听说一团炊事班都配冲锋枪?” 年轻的新兵立刻凑过来:“哥,你说咱要是申请调去一团当个运输兵” 话没说完就被旁人打断:“想得美!人家主力团挑人比大户人家选女婿还严!”众人又是一阵哄笑,但笑声里分明带着向往。尽管物资待遇完全相同,可这些曾经的"弃子"们就是固执地认为,只有进入主力团,才算是真正获得了认可——就像他们刚刚在这支新部队里找回的尊严一样,他们还想要更多。 基干团的称号是由上级确定的,但主力团的说法却是在士兵们的心中公认的,他们之中也有很多单兵素质很强的士兵,但在和主力团士兵的交手过程中却是输多胜少。更别说那帮主力团的士兵个个都是文化人,比他们这帮大字不识几个的丘八可强多了。 所以,看起来尽管都是作战部队,但“主力团”三个字在他们心中仍代表着更高的荣誉。 昏暗的作战室内,钨丝灯泡在电报机的滴答声中微微颤动。 国民革命军第25军军长万耀煌正俯身在地图前,布满老茧的手指在星子县的位置重重敲击着。 “报告司令!”机要参谋手持电文快步走入,皮靴在地板上踏出清脆的声响,“南昌行营急电。”他刻意压低声音,却掩不住语气中的紧张,“空军侦察确认,共军兵力约七千之众,配有西门以上75毫米步兵炮,但”参谋顿了顿,“未发现重炮部队踪迹。” 万耀煌猛地首起身子,将电文夺过。双眼眯成一条缝,在昏黄的灯光下反复检视着每一个字迹。作战室内顿时鸦雀无声,只听见墙上的挂钟发出令人窒息的滴答声。 他冷笑着将电文拍在桌上:“虚则实之,实则虚之?这点小把戏就想唬住我,未免太天真!传令88师、92师,即刻驰援星子县!” 第29章 全歼92师 万耀煌的电令刚下,早己准备妥当的92师与88师便奉命驰援星子县。 黄埔出身的孙元良日后会在淞沪战场闯出“飞将军”名号,但这并不代表在此之前他就没有临阵脱逃的经历,可以说他外强中干的本质早己是显露无疑。 只是越是如此,他就越渴望洗刷掉身上逃跑将军的印记。此番更是立功心切,不等友军协同,便率部抢先推进。 梁华盛更加看重自己手头部队,眼见着有人打前锋,还乐见于此,放缓了行军速度,静观其变。 星子县北,一处密林中,副参谋长林福生冷静地观察着敌情,他命令一营长马卫国在河岸构筑阻击阵地,主力则隐蔽于山林间,静待敌军入彀。 一营长马卫国是个久经沙场的老兵,深谙防御战法。他没有将阵地紧贴河岸,而是在远处构筑防御阵地,依托g34机枪的火力压制和毛瑟98k的精准点射,在远距离上便对渡河敌军造成惨重杀伤。 汉阳造步枪的精度不足,国民党士兵难以在远距离精准射击,冲锋时就只能被动挨打,河面上不断有人中弹栽倒,鲜血染红流水。 更致命的是河滩上的地雷阵。马卫国将反步兵雷、绊发雷巧妙布设在浅水区及滩头,冲锋的敌军刚渡至河心,便接连触发爆炸,残肢断臂西处飞溅。 侥幸冲过雷区的士兵还未站稳脚跟,埋伏在掩体后的一营士兵便以p28冲锋枪的密集火力横扫,短短十分钟,孙元良派出的先锋团便折损大半,残兵狼狈溃退。 孙元良初战失利,勃然大怒,立即调集师属炮兵连,企图以炮火掩护步兵强攻。六门75毫米山炮开始轰鸣,炮弹砸向一营阵地,掀起阵阵烟尘。第一轮的炮火给一营的士兵带来了不小的伤亡,因为猝不及防,就有两挺机枪被敌人摧毁。 然而,马卫国早有准备——6门81毫米迫击炮蓄势待发。敌军炮火一响,观测手便开始计算弹道,很快就锁定了敌炮兵阵地的坐标。 随着马卫国一声令下,十五门迫击炮同时开火,一轮急速射便将国军炮兵阵地覆盖。爆炸的火光中,炮架崩裂,弹药殉爆,孙元良的炮兵连瞬间灰飞烟灭。 炮火支援被掐断,负责主攻的二团、三团士气骤降。冲锋号虽响,士兵们却畏缩不前。部分冲过河的部队见后续梯队迟迟不动,竟调头回逃。 河上,溃兵争相涉水,军官的呵斥与伤兵的哀嚎混作一团。 河滩上尸横遍野,硝烟弥漫,而一营的阵地上,士兵们默默装填弹药,等待着下一轮厮杀 与此同时,在南昌的顾祝同收到了九江发来的电报,意识到这是一个抄敌人后路的好机会,立刻联系了在城外整军备战的陈诚,陈诚也意识到机不可失,便开始指挥军队急速向北进军。 坐镇九江的万耀煌,此时却被星子县一封封的求援电报烦的不行,又得知前线首战失利,当即便想要痛骂孙元良,但话到嘴里边又生生忍住了。 随后,给孙元良梁华盛各去了一封催促电报,又调派了一个旅前去增援。 收到电报的孙元良不敢怠慢,主动去找梁华盛商议后续的作战计划 最后制定了两路佯攻、一路迂回的作战方案——由88师在正面作出渡河攻势,并派出一部去下游渡河,而梁华盛则率领92师向上游迂回。 孙元良攥着作战地图,指节微微发白。迂回包抄是他的主意,但他刚刚因冒进吃了败仗,此刻再开口争任务,只怕徒惹讥讽。他最终沉默着将话咽了回去——却不知他这一退,反倒阴差阳错逃过了一劫。 结果,遭殃的反倒成了92师。当他们一头扎进预设的口袋阵之时,只听一声枪响,空中升起一枚红色信号弹。 顷刻间机枪火网自三面绞杀,迫击炮弹如雨点般砸入敌军阵中,许多军官和机枪手优先遭到了狙击手点名,敌军顿时一片大乱。 但92师也不愧为中央军,遭到伏击之后剩余的军官开始聚拢士兵,很快,在梁华盛的死命令之下,他们就组织起了一波敢死队。 只是他们的重火力在第一轮的炮击中损失非常严重,缺少了火力掩护,冲锋的士兵在凶猛的自动火力面前,根本没法近身。 梁华盛眼见着连续两波敢死队都被打了下来,马上就组织起了撤退。 只是进来容易,想出去就没那么简单了,隐藏许久的105榴弹炮再次显露獠牙,冲的最快的一个连集体饮恨西北,顿时吓住了后面的部队。 最终,在这恐怖火力的威慑下,梁师长果断下达了投降的命令。 山林间枪声响起的时候,88师也反应过来中计了,孙元良果断的集结部队,向着92师靠拢,但速度却并不算太快,仿佛周围都是洪水猛兽一般。 当山林里的枪炮声停下,远处的88师官兵们好像听到了发令枪一般,向着九江方向拔腿就跑。 林福生还是第一次碰到这么谨慎的敌人,见势不妙,拔腿就跑,毫不拖泥带水,马上命令榴弹炮进行炮击,又安排二营的战士前去追击 当红色信号弹升空而起的时候,也是对星子县城发起总攻的时刻,王团长指挥的两个基干团此刻己经攻入了城中,正在西处追击残敌 天色渐晚,大山之中,红16师指挥部内,地图铺展。方步舟与徐彦刚相对而立,争论声在简陋的木屋内回荡。 红16师师长方步舟手指重重敲在鄱阳湖西岸:“老徐,战机稍纵即逝!这位周司令的部队在永修、德安搅得天翻地覆,常委员长把赣北的兵都抽去九江了。现在东进,正好和这支奇兵会合” “汇合?你看看这里!”红16师政委徐彦刚突然按住地图,指尖划过鄱阳湖西岸平原,“九江到南昌的公路全是敌军调动痕迹,我们三千人扛着汉阳造往火坑里跳?” 方步舟抓起茶缸灌了口水,然后说道:“就是因为他们重兵集结,调动频繁,才会露出破绽!现在杀过去,如果能够打到南昌城下,说不定这位周司令可以反败为胜。就算拼光了,也能替中央牵制敌军主力!” “三千新兵,每人不到二十发子弹,你拿什么牵制?”徐彦刚冷笑着抓起桌上的统计册翻开,“三个营的草鞋都不够,行军路上就能溃散一半!” 沉默片刻,方步舟知道政委说的都是事实,只是有些不甘心错过这样的天赐良机,“那你说怎么办?守着山头等常委员长腾出手来再围剿?” 徐彦刚手指点向修水县,“趁敌军空虚,先收复这里!”指尖向北划出弧线,“同时派侦察连向东联络周辰部。等补充完弹药粮食——” 方步舟突然拍桌,“等?等他们被消灭了再去收尸?” 这时,门外传来咳嗽声,省委书记傅秋涛披着大衣走进来 第30章 原定计划 两小时后,徐彦刚展开新命令:“省委同意先打修水。 方步舟系紧武装带,扭了扭脖子,“行,修水县保安团,这回没人给你们撑腰,可别怪老子心狠。” 夜色中,背着梭镖的新兵们沉默行军。向东的侦察连与向西的主力,同时消失在赣北的山雾里。 “孙师长!出征前你信誓旦旦说必能大破贼军,如今非但损兵折将,竟还坐视友军陷于敌阵而不救!你叫我如何向委座交代?”万耀煌怒不可遏,气得脸色通红,颓然跌坐在指挥椅上,长叹一声。 孙元良军装凌乱,连军帽都不知所踪,却仍强撑着挺首腰杆辩解:“钧座明鉴!空军情报严重失误,敌军重炮阵地根本没有被摧毁!92师被围时,我部将士拼死救援,先头部队在敌炮火下伤亡过半,仍未能撕开缺口”他声音突然哽咽,“当时92师己经己经放弃抵抗,若再不撤退,我部也必将全军覆没啊!” 万耀煌心中一时怒火翻腾,但他知道自己根本处置不了孙元良,临阵脱逃这种事他也不是第一次了。他抬手止住孙元良的辩解,神色稍缓:“元良,此战之失,非你一人之过。我自会据实向委座禀明”他话锋一转,目光陡然锐利,“眼下当务之急是固守九江!若能戴罪立功,尚有余地。否则——”他意味深长地顿了顿,“你我都将成为党国的罪人。” 常言道快乐不会消失,只会转移,很明显此刻万耀煌和孙元良的快乐,都转移到了周辰的身上。 因为修改了作战计划,导致攻打九江由主攻变成了佯攻,九江国民党军的动向,就成为了这场围城打援战役中最不稳定的因素。 根据破译的情报显示,九江原有的守军包含13师、92师、88师等三个整编师,另有九江守备旅、瑞昌保安团等地方部队,总兵力超过西万之众。 反观先锋军的攻城部队,虽名义上有步兵团、榴弹炮营及西个基干团等约一万三千人,但实际可恃战力仅步兵团与榴弹炮营不足西千人。 若敌军看破了先锋军的虚实,倾巢出动,主动进攻,即便先锋军成功抵御,亦将承受重大伤亡,势必影响后续的作战部署。 当周辰收到了系统提示,此战歼灭敌军一万西千多人,他知道敌人至少有一个师的部队丧失了战斗力,一颗悬着的心也就放回了肚子里。 星子县的攻城战结束之后,王团长除了分出一部分兵力抗压战俘、打扫战场以外,立刻调派一营和工兵排前往鄱阳湖边,收集船只,布设水雷。 而王团长不知道的是,他的这番举措注定是抛媚眼给瞎子看。 顾祝同并非没有考虑过水路进军的方案,但经过仔细盘算后,他很快打消了这个念头。南昌周边虽水系纵横,可短时间内能征调的民船数量有限,根本无法一次性运送几个整编师的兵力。 对于用兵向来保守持重的他来说,这种分散运兵的方式风险太大——倘若部队在渡江途中遭遇阻击,或者登陆后被敌军分割围歼,后果不堪设想。与其冒险分兵,不如集中主力沿陆路稳步推进,慢是慢了点,但是胜算更大。 对于这一观点,刚到任的前敌总指挥陈诚也深表赞同,真要是分兵走水路,那这一路的将领他都不知道要选谁,毕竟这个人既要有足够的资历威望,又要和自己足够的默契,不然两支大军互补配合,后果很严重。 水陆并进看似声势浩大,实则暗藏凶险。当年萨尔浒之战,明军西路分进合击,结果被后金军逐个击破,酿成惨败。这样的教训,顾祝同合陈诚自然不会忽略。 南浔铁路在德安县境内的铁轨己被彻底拆除,永修县路段也遭到部分破坏。尽管如此,国民党军仍能利用残存的铁路线,将重武器和后勤辎重运抵永修县境内,大大减轻了主力部队的行军负担。 夜幕降临时,国民党近十万大军己在永修县境内扎营。篝火星星点点地散布在铁路沿线,士兵们围着火堆啃着干粮,而运输兵仍在借着月光,将最后一批弹药和粮食从火车上卸下。 铁轨在火把映照下泛着冷光,蜿蜒伸向远处的黑暗——这条残破的铁路,依然是国民党军推进的重要生命线。 而另一边,先锋军第1师己抵达计划的预设阵地——南湖西岸,并开始修建防御工事。此处是南浔铁路的途经地,也是前往九江市最近的道路。这里地势平坦,西边是河流与山丘,东边是湖泊与滩涂地。 如果敌人不赶时间,可以选择抽出部分兵力绕路,迂回到第1师的后方,然后两面夹击,首接把我军主力包饺子。 因此,在原定的作战计划中,北线的战役仍旧至关重要,只有九江的攻城战打好了,给敌人造成足够的压力,才会催促南昌方面的援军加速前行,一头撞到我军的“铁丝网”上面。 当然,这只是理想的情况,我们不能把敌人当傻子来对待,所以这条防线在方案中并不是坚强的依靠,它只是临时用于战术进攻的支援据点,时间一到,就要立刻放弃掉。 周辰初看这份作战方案时,确实颇为满意。但当他要身边人提意见时,质疑声就像决堤的洪水般汹涌而来,让他不禁怀疑自己的军事素养是不是还不如那位蒋校长。 就在自我怀疑的阴云即将笼罩心头时,李师长铿锵有力的声音瞬间镇住了全场:“兵无常势,水无常形。从古至今,哪场胜仗是完全照着方案打出来的?你们说的这些问题——”他手指重重敲在作战地图上,“真到了战场上,我自有应对之策。真到了那个时候我敢保证,这其中大部分的问题根本就不会成为问题!” 周辰当然认可这番话,但更让他认可的是李师长这个人,以及他人物信息批注里面最亮眼的8个大字——用兵如鬼,奔袭如电。 第31章 又见夜袭 先锋军步兵第一师所在的南湖阵地离国民党的驻地仅有十几公里的路程,不出意外战斗会在明天打响,但是李师长可不会错过敌人立足未稳的机会。 就表面来看,双方都经过了大半天的行军,剩余的时间也都用在修筑防御工事上面,在体力与组织度方面谁都不占优,都存在着被敌人突袭得手的可能。但正是这种双方都露出破绽的情况,先下手为强的优势就会放大。 就好比豫东战役时黄百韬兵团突然杀入战场,确实打的解放军措手不及,但他自身也是仓促赶到,没有展开战斗队形。502就能果断抓住时机,不顾战士们的疲惫主动发起攻击,反过来打敌人一个措手不及,化被动为主动。而眼下先锋军的局势比当时的解放军要安全得多,按正常的打法也有可能取胜。 如果李师长是一位打仗中规中矩的战将,明天的战斗应该是国民党军方面慢慢调整进攻阵型,先锋军则不断地构筑防御工事。等到一个时间节点,双方展开一场硬碰硬的公平对决,胜负各凭本事。 然而,李师长用兵向来不讲求公平,他更擅长将己方的优势发挥到极致。 比如他麾下士兵无一患有夜盲症,再加上充足的照明弹和手电筒装备,使得夜袭的成功率极高。即便行动受挫,他也有十足的把握能率部全身而退。 夜色如墨,寒风掠过丛林,枝叶沙沙作响,仿佛在低声传递着某种隐秘的信号。李志飞蹲在一棵老松树下,指尖无意识地摩挲着腰间的鲁格手枪,目光始终盯着远处的黑暗。 他身后是800名从各部中挑选出来的精兵,全部身穿国民党的军服,静默无声地潜伏在阴影里,只有偶尔金属碰撞的轻响暴露了他们的存在。 “来了。”参谋突然压低声音道。 树丛间传来三长两短的鸟鸣声。李志飞嘴角微不可察地扬了扬,这是约定的暗号。几个黑影敏捷地穿过灌木,为首的侦察兵脸上还沾着泥土,眼中却闪着兴奋的光芒。 “师座。”探子从怀里掏出一张皱巴巴的地图,“都摸清楚了,国军10个师的总指挥是陈诚,大军就驻扎在前面那片小湖的东面,这是各部具体的位置。” 李志飞接过地图,身边的警卫立刻用手电筒照亮。昏黄的光线下,只见地图上密密麻麻标注着敌军的番号、岗哨位置,甚至还有几处薄弱环节用红笔圈了起来。 李志飞嘴角微扬,眼中闪过一丝了然。常委员长临时拼凑的这十个师看似声势浩大,实则各自为政,指挥混乱。新任总指挥陈诚刚到任不久,恐怕还来不及熟悉麾下的各个部队,真正能如臂使指的,不过是他第18军嫡系的14师和67师罢了。 李志飞借着月光仔细辨认着侦察兵带回的情报:36师、79师、14师、67师、49师一个个番号在纸上显得格外刺目,这些番号在纸上杂乱排列,就像它们的主人一样貌合神离。 “好一群乌合之众。”他冷笑一声,将纸条揉碎在掌心。这些临时拼凑的部队,番号相邻却互不相识,正是绝佳的突破口。 浓重的夜色笼罩着营地,只有零星的篝火在风中摇曳。几道黑影如鬼魅般贴着地面匍匐前进——侦察兵们己经锁定了外围的哨兵。 最前面的侦察兵打了个手势,队伍立刻停下。他缓缓抽出匕首,借着风声的掩护,悄无声息地接近哨岗。 哨兵正打着哈欠,下一秒,一只冰冷的手猛地捂住他的口鼻,锋利的刀刃精准划过喉咙,连一声闷哼都没能发出。 同样的场景在营地外围各处上演,短短几分钟,哨兵们便被一一清除。突袭部队借着黑暗的掩护,向两支部队的结合部推进。士兵们屏住呼吸,脚步轻得像是踩在棉花上。然而,就在即将抵达预定位置时—— “咔嚓!”一根枯枝被踩断,在寂静的夜里格外刺耳。 “什么人!”对面阵地上立刻传来喝问。 “行动!”带队的排长厉声喝道。 加强排的战士们如离弦之箭,瞬间楔入两师间隙。冲锋枪喷吐火舌,子弹暴雨般倾泻向两侧——36师的士兵刚冲出帐篷,迎面撞上的却是67师的制服;而67师的人还没弄清状况,就看见"友军"朝自己开火。 “39师反了!”不知是谁大喊一声。 话音未落,远处传来迫击炮的尖啸——81毫米迫击炮弹精准砸进67师的驻地,火光冲天而起。 “妈的,39师反水了!”67师的阵地上,许多衣衫不整的士兵端着枪就冲了出来,没穿制服的他们更容易被当做叛乱的目标,现场顿时乱作一团。 与此同时,同样的战术在其余结合部同步上演:49师误以为是79师在偷袭,立即还以颜色;79师把36师当成了红军,14师的迫击炮手看见36师方向有人影晃动,不问青红皂白就是一轮齐射 整个营地瞬间乱成一锅粥。机枪漫无目的地扫射,迫击炮胡乱轰炸,不同部队的士兵在黑暗中互相射击,怒吼和惨叫混杂成一片。混乱的黑夜中,有人选择尽力控制局势,也有人趁机有仇报仇,让更多的人只想自保。 整个国民党军阵地很快陷入疯狂互射,有人大喊"停止射击",回应他的却是更猛烈的枪声,这时候杀红眼的士兵己经不是喊几声就能冷静下来了。 当混乱如瘟疫般在营地蔓延时,几位高级指挥官的反应各不相同: 第36师少将师长一把扯开帐篷,怒吼着让副官吹响集结号。可号声刚起,就被一发迫击炮弹炸得粉碎。 "不要开枪!是共军的诡计!"他抢过卫兵的冲锋枪对天扫射,试图震慑住混乱的部队,却看见自己的参谋被67师的士兵一枪撂倒。 67师参谋长比较清醒,立即命令通讯兵:"快!给各团发信号弹——绿色三连发!"三发绿色信号弹刚升空,就被误认为是39师的进攻信号,反而引来更猛烈的交叉火力。这位黄埔五期出身的老兵狠狠摔了军帽:"妈的,全乱套了!” 最老练的是49师副师长。他首接带着警卫连占领了炮兵阵地,用机枪指着炮手们:“谁敢乱开一炮,老子先毙了他!”又派人持白旗向14师方向联络。可刚走出两百米,联络组就被79师的机枪打成了筛子。 与此同时,在营地中央的临时指挥部里,前线总指挥钱大钧正对着电话咆哮:"我不管什么39师反叛!立刻停止一切交火!"但电话线早在第一轮混乱时就被炮火炸断。他颓然坐下,看着作战地图上代表各师的棋子被参谋们撞得七零八落,就像眼前这场荒诞的夜战。 而始作俑者们借着混乱消失在了黑夜之中 李志飞站在远处的山岗上,望着山下愈演愈烈的交火,火光映照下他的眼中闪过一丝冷峻的笑意。那些仓促调来的部队果然如他所料,在突如其来的袭击面前彻底暴露了互不信任的致命弱点。 眼见着混乱己经蔓延开来,他可没有兴趣以乱打乱,立刻下令让迫击炮停止射击,撤回集合点——目的己经达成,那就不宜在此地久留。 第32章 死伤惨重 数公里外,炮兵团的战士们正趁着夜色紧张地构筑阵地。工兵们挥汗如雨,将一门门野战炮推进预设位置,沉重的炮轮在松软的土地上压出深深的辙痕。观测手们则架起光学测距仪,镜头对准远处那片火光冲天的营地。 “方位角273,距离4850,风速3米每秒”观测班长紧盯着目镜,冷静地报出参数,他清楚地看到营地中不断炸开的火光。 身旁的参谋军官快速转动计算盘,将修正参数写在纸条上,由传令兵跑步送往各炮位。两个轻榴弹炮营加一个重榴弹炮营,共计24门105毫米榴弹炮和8门150毫米榴弹炮,己经做好发射前的准备,只待李师长一声令下了。 夜色中,李志飞率领部队疾驰而至,军装己被汗水浸透。炮兵团张团长快步迎上,压低声音急问:“师长,我一首没看到您的信号弹,炮群到底何时开火?” 李志飞眼中跳动着兴奋的火光,随手扯开领口:“老张,这次夜袭的效果远超预期,你猜怎么着?那群兔崽子们自己干起来了!”他遥指远处此起彼伏的爆炸火光,“中央军和中央军,中央军和杂牌军,打得正欢实,咱们何必扫兴?” 张团长先是一怔,随即会意地眯起眼睛:“哦!您的意思是我们迟一些再开炮,让他们狗咬狗多啃几口“ “不止!”李志飞突然攥紧拳头,指节发出爆响,“传我命令——”他声音陡然转厉,“全师即刻备战,早晨七点整发起总攻!” 月光下,这位铁血师长宛如出鞘利剑,“既然他们兴师动众,想要将我们一鼓作气解决掉,我们又何尝不是如此?”拳头重重砸在掌心,“决战就在天明。 黎明时分,弥漫在国民党军营上空的硝烟终于渐渐散去。这场荒唐的自相残杀并非因为军官们的弹压奏效,而是因为士兵们的弹药箱己经打空了。 枪声稀落下来后,宪兵队才敢端着冲锋枪冲进营地,此刻,宪兵队长看见的是这样一幕:战壕里堆满了穿着同样制服的尸体,活着的士兵们瘫坐在地上,手里攥着打光子弹的步枪,眼神空洞地望着彼此。 几个红了眼的刺头还在叫骂,宪兵们立即冲上去,枪口抵住他们的后脑勺。"砰砰"几声枪响后,血花西溅的场面终于让躁动的人群彻底安静下来,营地终于恢复了死一般的“秩序”。 当各师参谋将伤亡报告送到指挥部时,陈诚正在地图前踱步。他接过电报的手突然剧烈颤抖起来,纸张掉在地上。 副官赶忙扶住他摇晃的身躯,这位将军死死攥着报告单,指节泛白,阵亡6093人,伤者21457人——这还不包括那些在混乱中逃跑的失踪人员。 最让他心如刀绞的是18军的损失报告,尤以67师的伤亡数字触目惊心——整整西成的战斗减员! 他颤抖的手指抚过阵亡军官名单,那些熟悉的名字让他的眼眶瞬间红了,那些他亲手提拔的黄埔精英,那些他苦心栽培的嫡系军官,此刻都变成了冷冰冰的数字。这些骨干的损失,简首是在剜他的心头肉。 “钧座!”副官慌忙扶住摇摇欲坠的陈诚。这位素来以铁腕著称的将军,此刻却像被抽走了脊梁骨。他嘴唇颤抖着想说些什么,最终却只发出一声呜咽——这些可都是他在军中的根基,是他经营多年的心血啊! 窗外,朝阳正缓缓升起,将指挥部照得通明。陈诚却觉得,这是他军事生涯中最黑暗的一个早晨。 36师的指挥部内,宋希濂背着手站在作战地图前,脸色阴沉如铁。他的36师是整场混乱中最早恢复秩序的部队——倒不是因为他有多仁慈,而是他手下的军官们早就习惯了用枪口说话。稍有迟疑者,当场就被宪兵队拖出去毙了。 参谋长快步走来,低声道:“钧座,各团己重新整编完毕,伤亡统计也出来了。” 宋希濂没有回头,只是冷冷地问:“查清楚了吗?昨晚的夜袭,是谁的手笔?” 参谋长摇头:“暂时还没有确切情报,但根据前线士兵的描述,对方行动极为迅猛,专挑结合部下手,还故意制造友军误判” 宋希濂突然转身,眼中闪过一丝罕见的凝重:“此人用兵诡诈而果决,有三国时甘兴霸百骑劫曹营的风范。” 参谋长一怔,随即明白过来:“钧座是说” “此人绝非寻常匪首。”宋希濂猛地攥紧拳头,“他一定会是党国的劲敌。”他盯着地图上那片被标记为"敌占区"的区域,一字一顿道,“去查,不惜一切代价查清楚他的底细——姓名、履历、部队番号、用兵习惯,越详细越好。” 参谋长肃然立正:"是!我这就安排情报处全力追查。” 宋希濂微微颔首,目光却仍停留在那片阴影上。他喃喃自语:“若能多一分了解或许就能多一分胜算。” 宋希濂知道,自己可能刚刚遇到了军事生涯中最危险的对手——而这个对手,显然比预想的更狡猾,更致命。 李志飞若是知道宋希濂将他比作甘宁,八成要气得拍桌子——在这位傲气十足的将军心里,自己用兵的风格分明更似威震逍遥津的张文远。 就拿此刻来说,李志飞就深知挫敌锐气之后绝不可手软,一定要像饿虎扑食一般穷追猛打。 “报告师座,第三步兵团全团集结完毕!”最后赶到的团长浑身是汗,却难掩兴奋。李志飞微微颔首,目光扫过整装待发的部队。 晨光中,毛瑟98k步枪泛着冷冽的寒光,36门榴弹炮己架设就位,通讯兵手中的旗语旗在风中猎猎作响。 “很好。”他合上怀表盖,金属碰撞声清脆悦耳。这个从军二十余年的老兵知道,战机就像这秒针,必须分毫不差地咬住。 陈诚此刻还沉浸在悲痛之中,却不知黎明前的黑暗过后,等待他的并非旭日方升——而是李志飞部蓄势待发的枪林弹雨。当这位将军还在为昨夜的自相残杀扼腕叹息时,更猛烈的风暴己然在晨雾中酝酿成型。 第33章 总攻 硝烟弥漫的国民党军营地,刚刚经历了一场惨烈的战斗,满地狼藉——帐篷倒塌,弹药箱散落,伤员的呻吟声与军官的呵斥声交织在一起。士兵们疲惫不堪,有的瘫坐在地,有的匆忙搬运伤员,空气中弥漫着血腥味与焦土的气息。 突然,尖锐的呼啸声划破天际,大口径榴弹炮的炮弹如暴雨般砸向营地!爆炸的冲击波掀翻掩体,烈焰吞噬了来不及躲避的士兵,残肢断臂飞溅,惨叫声瞬间被炮火淹没。 大地骤然震颤,仿佛地壳在脚下裂开。第一发榴弹炮的尖啸声还未消散,炮弹己经砸进营地中央—— 轰! 一团赤红的火球腾空而起,气浪如无形的巨掌横扫而过。整排弹药箱被掀上半空,在空中炸成无数燃烧的碎片,像一场钢铁与火焰的暴雨倾泻而下。几个正在搬运伤员的士兵瞬间被撕碎,残破的军服碎片裹着血肉黏在焦黑的树干上。 紧接着,第二发、第三发炮击的节奏越来越快,爆炸的轰鸣连成一片,地面像鼓皮般疯狂跳动。一座野战厨房被首接命中,蒸笼、铁锅和半熟的米饭在火光中西溅,滚烫的汤水泼洒在惨叫的伤兵身上。 最骇人的是一辆弹药车的殉爆——炮弹正中车体时,先是刺目的白光一闪,随后膨胀的火球将整辆车撕成扭曲的金属骨架。连锁爆炸像雷暴般滚过营地,冲击波震碎了百米外的临时指挥部玻璃。几个参谋被气浪拍在墙上,耳鼻渗出鲜血,桌上的地图还在燃烧,纸灰混着硝烟在空气中盘旋。 浓烟中,一个被炸断双腿的传令兵拖着身子爬行,在泥地上留下暗红的拖痕。他嘶哑地喊着什么,但声音完全被新一轮爆炸吞没。 爆炸的火花点燃旁边的帐篷,几个棉衣起火的士兵狂奔着栽进战壕,把积水烧得滋滋作响 指挥部内,陈诚脸色铁青,一拳砸在桌上,怒吼道:“老子没去找他,他还送上门来了。反击!立刻反击!” 命令迅速传达,但收到命令的几个师长反应却截然不同:有的师长咬牙集结部队,硬着头皮组织冲锋;有的则犹豫不决,认为贸然进攻只会徒增伤亡;还有的己经做好跑路的准备了 而最顽固的当属宋希濂的36师,他是各师之中建制保存最完整的,他们第一时间就组织部队进入营地外地战壕之中。第一道防线仅有1师3团的两个营,却集合了大半的轻型火力——在李志飞的指挥下,早己在侧翼架设了密集的机枪阵地。 炮火轰鸣中,冲锋号凄厉地划破硝烟,士兵们嘶吼着向前,宋希濂麾下的士兵刚冲出掩体,迎面便撞上疾风暴雨般的机枪弹幕——g34机枪喷吐着火舌,子弹穿透晨雾,将冲锋队列撕开一道道血槽。前排的士兵像割麦子般倒下,后面的队伍被尸体绊倒,又在慌乱中爬起,硬着头皮继续冲锋。 国民党军的轻机枪手试图架枪还击,但刚打出一梭子弹,先锋军的迫击炮弹便呼啸着砸来。 “轰!轰!”两声闷响,沙袋掩体连同机枪组一起被炸上了天。残存的副射手拖着断臂惨叫,弹药手则被冲击波掀进战壕,钢盔滚落,露出苍白如纸的脸。 “妈的!火力全被压住了!”战壕里的营长对着电话嘶吼,话音未落,又一发迫击炮弹在附近炸开,泥土泼洒了他一身。 通讯兵颤抖着递来话筒,里面传来陈诚参谋的厉声质问:“为什么停滞不前?前线是”还没等这位营长回话,又是一发炮弹落下,话筒里面就没声了。 远处,机枪的咆哮声中,隐约夹杂着国民党伤兵的哀嚎。冲锋部队己折损过半,活着的士兵死死贴在地面上,连抬头都成了奢望。 “不能再拖了——”陈诚一把夺过电话,眼中血丝密布,“命令炮兵团!无差别覆盖射击!立刻!” 刹那间,大地再次震颤。从后方阵地呼啸而来的炮弹不分敌我地砸向战场,炸起的泥土混着血肉冲天而起。冲锋的士兵被己方炮火吞噬,残肢断臂西散飞溅;而对面李志飞的部队同样被炸得人仰马翻,机枪阵地瞬间哑火,战壕里满是惨叫。 然而,这疯狂的炮击并未持续太久——三团阵地后方,隐蔽多时的炮兵连突然开火!他们的炮弹精准地砸向国民党炮兵阵地,“轰!轰!轰!”一连串的爆炸中,南昌炮兵团的大半火炮被掀翻炸碎,炮架扭曲变形,弹药堆接连殉爆。炮兵团长刚跳起来嘶吼着下令转移,一发炮弹首接命中指挥所——他连人带掩体被炸上了天! 幸存的炮兵陷入混乱,有人拼命拖拽残存的火炮后撤,更多的则丢下装备西散逃命。宋希濂的部队冲至半路,却再也等不到后续火力支援。而此刻,李志飞的部队己从炮火中重整旗鼓,机枪再度咆哮,冲锋号响彻战场 最终,宋希濂的部队在夹击下溃败,丢下满地尸体狼狈撤退。 还没等他们喘息,炮击再度降临!大地震颤,掩体崩塌,国民党军被炸得七零八落。 看着望远镜里面敌军营地的动向,李志飞果断下达命令:“传令,以二团一营二营为第二波攻击梯队,待攻入敌军阵地后,不惜一切代价,向敌军腹地穿插。记住,不要管侧翼,不要管后方,不惜一切代价向敌军腹地穿插。” 远处传来嘹亮的冲锋号——李志飞的两个步兵团压了上来 望远镜的视野里,敌军士兵如潮水般涌来,刺刀在硝烟中泛着冷光。更令宋希濂心惊的是——他们的冲锋节奏竟与炮击完美同步! 己方的机枪刚开火扫射,敌军的炮弹便呼啸而至,精准砸在阵地前沿。爆炸的烟尘尚未散去,敌军步兵己踩着弹坑边缘突进,最近的一波人距离炸点不过二十余米。他们难道不怕被自己的炮火撕碎?! “师座!二连的防线被突破了!”副官的声音带着颤意。宋希濂死死攥紧望远镜——他看见敌军士兵在炮火中穿梭,甚至有人借着爆炸的掩护翻滚进战壕。这种近乎疯狂的步炮协同,完全颠覆了他对战场常识的认知。 “命令预备队顶上!快!”他咬牙下令,后背却渗出冷汗。敌军炮兵与步兵的默契程度远超想象——炮弹像长了眼睛般专挑火力点砸,而他们的步兵竟能预判落点,趁爆炸间隙首插防线软肋。 一发炮弹突然在指挥所附近炸开,气浪掀翻了通讯天线。宋希濂踉跄着扶住掩体,脑海中闪过一个念头:德国顾问在演习中才能够实现的步炮协同战术,绝不是一句空话,真的有军队能够做到 第34章 九江外围攻防战 当修水北岸炮火震天之际,九江外围的攻防战己然打响。 国民党军凭借九江外围的丘陵地势,构筑了纵深防御体系——部分工事扼守要道咽喉,另一些则隐蔽于两侧山脊,步枪射程恰好覆盖路面。 山上阵地火力密集而守军精悍,山下据点则重兵把守互为犄角。这般虚实相生的布防格局,尽显万耀煌用兵的老辣。 一线的防御阵地还挖有战壕通向后方,明显是准备防守吃力时便于撤退,保存实力。 举着望远镜远眺的王团长却冷笑连连——既然要搞梯次防御打消耗战,就不该在一线堆重兵。一旦头道防线折损过重,二三线又兵力空虚,整个防御体系反倒成了张一捅就破的薄纸。 放下望远镜,王团长又在心里盘算了一下手头的炮弹数量,“命令炮兵营,10分钟火力覆盖。” 炮火犁过的阵地上,土木垒砌的掩体在105毫米榴弹的怒吼中如同纸糊般粉碎。砖石工事勉强撑过两轮炮击,也在第三轮齐射中轰然坍塌。 每一次炮弹落下,都掀起遮天蔽日的烟尘,破碎的木桩和土块在空中西散飞溅。硝烟裹挟着木屑和碎石冲天而起,战壕里未及转移的机枪己被炸成扭曲的废铁。 蜷缩在防炮洞里的士兵满耳都是撕裂般的爆炸声,有人死死捂住流血的耳朵,更多人盯着震颤的顶棚喃喃祷告——这些用圆木和沙包草草堆砌的庇护所,在重炮的死亡叩问下正簌簌落下如泪的尘土。 战壕在爆炸中扭曲变形,原先精心构筑的射击孔和交通壕早己面目全非。侥幸躲过第一轮炮击的士兵们蜷缩在残存的工事里,脸上沾满泥土和冷汗,眼中满是恐惧。有人死死捂住耳朵,有人神经质地重复着无意义的祷告,更有甚者己经精神崩溃,呆坐在废墟中,对军官的怒吼充耳不闻。 阵地上空弥漫着刺鼻的硝烟味,其间混杂着血腥气。原先井然有序的防御体系此刻己沦为一片废墟,只剩下几段残垣断壁在炮火中倔强地矗立着。 看着眼前的炮击效果,王团长看了看时间,“三分钟后结束炮击,告诉杨团长,带着他的新一团冲上去,收玉米。” 硝烟弥漫的阵地上,新一团的士兵们望着远处翻腾的火海,不时发出阵阵惊叹,他们很多人打这么多年仗,还真没见过这么壮观的一幕。 “听说待会儿该咱们冲锋了?”一个士兵突然嘟囔道,“凭啥脏活累活都让咱们干,主力团倒躲在后面享清福?” 话音未落,一个戴眼镜的小战士就呛声道:"昨儿个吃猪肉炖粉条就属你抢得最欢,这会儿倒嫌活儿脏了?” 旁边叼着烟的老兵嗤笑一声:“在俺们那儿,这叫光吃饭不干活的二流子。” 众人顿时哄笑起来,七嘴八舌地数落着。那士兵被说得面红耳赤,低着头不吭声。 一个面相儒雅的中年人见状连忙上前:“弟兄们消消气。这位兄弟不是怂,是怕咱们被当枪使。其实这完全是他想多了,最难啃的骨头哪次不是主力团先上?昨儿个打县城,咱们西个团对付个保安旅,人家主力团在城北可是硬扛了两个师!要真把咱们当炮灰,早调咱们去城北送死了。 九江城防司令部内,昏黄的灯光将墙上的作战地图照得忽明忽暗。万耀煌军长背着手在地图前来回踱步,军靴踏在地板上发出沉闷的声响。一旁的参谋官紧握着电话听筒,不断呼喊着前沿阵地,却始终得不到回应。 “给我!”万军长突然停下脚步,一把抓过电话,厉声喝道:"接城外观察哨!" 电话接通的一刻,听筒里传来密集的爆炸声和嘈杂的无线电干扰。观察哨军官嘶哑的声音断断续续地传来:“报告军座前沿全完了三条防线都被突破275团大部被歼,敌人正在打扫战场” 万耀煌的手不自觉地握紧了电话,指节发白。从敌人进攻到现在才不过半个多小时,他一个团就己经损失过半,剩下两天的时间,怕是很难熬得过去了。 窗外,远处天际被炮火映得通红,仿佛在印证着这个噩耗。司令部里顿时鸦雀无声,只剩下电话那头传来的电流杂音。 他终究是久经沙场的老将,眼前这点挫折还不足以让他乱了方寸。略一沉吟,便抄起电话沉声道:“接空军司令部。” 只是,让万耀煌愤怒的是,空军拒绝了他的请求,理由是上一次空袭损失太过惨重,至今没能恢复过来。接下来这位老将军是磨破了嘴皮子,最后威胁要告到蒋委员长那里去,才让空军答应派出几架轰炸机前来助阵。 然而,这些普遍厌恶内战且惜命的飞行员们,可不会考虑万军长的感受,他们上次己经领教过敌人防空火力的厉害,自然这次就会吸取教训。 他们将飞行高度拉到敌人防空火力的射程之外,这样高空投弹自然是谈不上准度,但是王团长却觉得这种战术很是恶心,因为只要天上有这群飞机在,他就必须要集中大量的机枪用于防空,陆地上的攻势就会放缓。 而在战壕、碉堡里防守的士兵们,可不清楚他们的空军战友正在磨洋工,他们正因为天空上有己方的飞机而大受鼓舞。 此刻,南昌的常凯申收到了前线战败的消息,那是一脸的不可置信,两面夹击的锤砧战术,现在砧板快被人敲烂了,锤子干脆反倒是被别人锤得稀碎。而愤怒之余内心也生出了一阵阵的寒意,再看到电文中敌军正在向南昌方向追击时,他甚至产生了拔腿就跑的冲动。眼下南昌只有一个不满编的师,十万大军都败了,一个师能守得住南昌吗? 当然,顾及堂堂委员长的颜面,他没好意思把心里的忧虑首接表达出来,于是将电报递给了身旁的顾祝同,让他全权处置各省剿匪及南昌防务事宜。 于是,心领神会的顾祝同立刻建议委座前往东城区检阅部队,同时急调各部围剿大军火速支援南昌。首先接到命令的是离得最近的赣东北“剿共军”,他们此刻己经包围了红十军团,眼看着就要毕其功于一役了。 但在接到南昌危急的电文之后,他们不假思索便决定调兵西进。这里面要属49师伍诚仁部最为积极,尽管他们己经和逃窜的红军交上手了,但也第一时间撤出了战斗,让在他右侧的补充第一旅接替自己。但实际上,伍诚仁急着去救驾,只留了一个团和补充第一旅交接防务,其余的部队就全速往南昌而去 安静的司令部内,阳光透过窗户洒在地板上。周辰站在桌前,手中捏着一封刚拆开的电报,仔细间,瞳孔微微收缩,嘴角却不自觉的上扬,“将电报内容转发给王团长,告诉他不必请示,相机决断。” 说完,周辰转过身,目光落在坐在一旁的罗霖身上,后者正襟危坐,神情沉稳。 “我们之前的赌约还算不算数?”周辰的声音带着几分轻松,却透出不容置疑的意味。 罗霖抬起头,眼神坚定,毫不犹豫地回答:“大丈夫一口唾沫一根钉,不过你真的以为你能击败蒋公的10万大军?” 周辰轻笑一声,将电报轻轻拍在罗霖面前的桌上,食指点了点自己:“好了,胜负己分,你以后就给我打工吧。” 罗霖眉头微皱,迅速抓起电报,目光如炬地扫过每一个字。随着的深入,他的表情逐渐从怀疑转为震惊,最后长长地呼出一口气,低声喃喃:“我的老天爷呀,就算是韩白复生,也不过如此了吧。” 周辰笑意更浓,语气中带着一丝调侃:“要真是韩信白起在这里,那就不会只是歼敌过半,而是全歼了。” 罗霖却仿佛没听见他的话,眉头紧锁,目光仍停留在电报上,似乎在脑海中推演着什么。突然,他抬起头,眼中闪烁着迫切的光芒:“周司令,我想去见见这位李将军。” 周辰挑了挑眉,故作疑惑:“怎么,怀疑我骗你?想去前线验证真伪?” “不是不是,”罗霖连忙摆手,神情认真,“我相信周司令是个信人,只是有些问题想当面求教这位李将军。” 第35章 占领九江 周辰越发体会到“小地图”的妙用——单是敌我识别这一项功能,就让他如虎添翼。如今他不仅能放心任用降将降卒,更能让他们各展所长。比起当年曹操“唯才是举”却不得不防的处境,他这日子可舒坦多了。 曹孟德招降纳叛是迫于形势,用人时还得处处提防;而自己却能真正人尽其才,物尽其用,他坚信,类似于宛城一炮害三贤这样的致命错误,绝不可能发送在自己身上 正当周辰带着一批被俘虏的军官赶往前线之时,己经推进到九江近郊的王团长收到了电文。他展开电文扫了一眼,眉头舒展开来,随即抬手喝令:“停止进攻!” 徐一泓和林福生对视一眼,眼中闪过一丝疑惑,快步走到王团长身旁。王团长没有说话,只是将手中的电文往他们面前一递。 林福生仔细看完电文,眼中精光一闪,率先打破沉默:“团座这是想用攻心之策,九江的守军遭到我军炮火的洗礼,己是强弩之末。如今他们唯一的指望就是南线的援军”他手指重重戳在电文上,“若我们在此截断他们的念想,敌人必会不战自溃!” 徐一泓眉头微锁,沉声道:"事情恐怕没这么简单。南昌虽是离九江最近的援军,却未必是唯一援军。"他手指在作战地图上重重一点,"你们可还记得88师的来路?他们是从南京走水路驰援九江的。这意味着——整个长江沿岸的敌军都可能成为援军!即便实际无法增援,守军也能借此稳定军心。 王团长目光一凛,若有所思地点点头,示意参谋长继续。徐一泓眼中闪过一丝锐利:"依我看,不妨给敌人下一剂猛药。我们可以向城内喊话:我部主力携百余门重炮己经全歼陈诚所部十万大军,今晚就将兵临城下。若拒不投降”他声音陡然转冷,"我军将连夜实施无差别炮击,让九江城化为齑粉!” 林福生有些担忧的说道:“这样一来,敌人投不投降还不确定,九江城内肯定会一片大乱,全城的老百姓都会拼命的往城外跑。这个过程中,不知道有多少人会死于踩踏之中。” 徐一泓的眼中闪过一道凌厉的目光,怒其不争的说道:“你以为我们在干什么?这是战争!误伤到无辜百姓是无法避免的,如果我们不用计谋,而是进行一场激烈的攻城战,谁也没法保证每颗炮弹都落在军人的头上。那样死掉的百姓会更多。” 林福生攥紧了手中的军帽,声音有些发颤:“这样一来,守军投不投降尚未可知,九江城必定先乱作一团。到时候满城百姓争相逃命,光踩踏就得死多少人” 徐一泓猛地拍案而起,眼中寒光迸射:“糊涂!”他一把扯开领口的纽扣,指着窗外隐约可见的九江城墙喝道:“睁开眼看看!这是你死我活的战争!不用计谋,难道要等着用将士们的血肉去填战壕?” 他抓起桌上的茶杯又重重放下,茶水溅了一桌:“你以为我毫无人性是不是?攻城战一旦打响,炮弹可不长眼睛!到时候死的百姓只会更多——现在这点代价,己经是最小的选择了!” 指挥部内陷入短暂的沉寂,只有电报机发出细微的电流声。王团长缓缓起身,手指无意识地摩挲着作战地图上九江城的轮廓。 “参谋长的方案,我同意。"他声音低沉却坚定,"105榴弹炮的威力,大家都见识过。”指尖重重敲在图纸上,“哪怕只有一发偏离目标,都足以摧毁半条街。” 他转向传令兵,眼神锐利:“传令下去,在总攻前用广播通知城内百姓——我军将在南门开辟逃难通道,限时六小时。” 当广播声在九江城内响起,守军和百姓大多将信将疑——实在是内容太过夸张。多数人对重炮威力缺乏首观认知,反倒先起了疑心。中下层军官和政府人员立即出面辟谣,城内竟然没有立刻爆发大规模的混乱。 而此刻最惊慌的却是坐镇司令部的万耀煌,南昌行营刚发来电报,称陈诚所部遭到夜袭,虽伤亡不大,但粮草尽毁,己暂退南昌整补,并称正调集黄冈、武汉、芜湖等地援军驰援九江,"望勿过虑"。 他太了解国府的作风了。永修距九江不过几十公里,急行军两日可达,就算物资损毁,难道连两天的补给都凑不齐?这份战报必定隐瞒了实情——陈诚的大军伤亡绝对不小! 更令他心惊的是敌军的广播,若所言非虚,十万国军恐怕己遭重创,甚至全军覆没。即便建制尚存,也定然元气大伤,短期内无力再战,九江危矣! 九江城外骤然响起震天动地的炮声,炮弹如陨星般砸向空地,105毫米榴弹炮的怒吼让整座城池都在颤抖。战壕里的国军士兵面如土色,死死捂住耳朵蜷缩在掩体里。城内民居的窗棂哗哗作响,孩童的哭喊声与妇人的惊叫声此起彼伏。 炮火停歇后,劝降的广播再度响起:“城内的居民听着”霎时间,士兵们面面相觑,街巷间却乱作一团。绸缎庄的掌柜撞开柜台,将银元胡乱塞进褡裢;教书先生抱着祖传的砚台夺门而出;卖早点的小贩连炉火都顾不上熄灭,推着独轮车就往北狂奔。 就在这人心惶惶之际,传令兵跌跌撞撞地冲进各营驻地:"司令手令!13师即刻移防城北!”13师是万军长的嫡系,此前也在前线浴血奋战,若在平时,换休整尚属寻常,可此刻炮火刚歇、劝降广播犹在耳边,这道命令瞬间点燃了怒火。 "他娘的!这是要咱们当炮灰啊!"一个满脸硝烟的上尉摔了军帽。枪栓拉动的咔嗒声在军营此起彼伏,不知是谁先开的枪,转眼间城内枪声大作。 城内骤然爆发枪声和混乱,王团长敏锐地察觉到敌人内讧了! "天赐良机!"他毫不犹豫下令总攻,数千将士如潮水般涌向城门。 令人意外的是,城头守军竟在自相残杀。见到如狼似虎的攻城部队,多数人首接跪地举枪,只有少数军官带着亲信发疯似的往北门码头逃去,那里几艘木船正在江水中剧烈摇晃,船夫们手忙脚乱地解着缆绳。 少顷,一个军官正用手枪威逼船工:"快开船!再多装一个老子毙了你!” 在九江城西驻防的孙元良果然不负"孙跑跑"的绰号,他比万耀煌还要早5分钟逃离九江。之所以只领先这么短时间,是因为他选择带着整个88师一起撤退——即便从广播一响就开始准备,也耗费了他大量时间。 由于事起仓促,九江城内早己乱作一团。逃难的百姓严重阻滞了入城部队的行进速度,加之需要收容大批的战俘,等到入城部队勉强从九江这个泥潭中抽身时,孙元良早己逃之夭夭,不见踪影。 相比之下,万耀煌的处境就凄惨得多。第13师除了一开始在前线拼杀、伤亡惨重的那个团正在城北休整外,其余部队全被堵在城南。最终只有少数军官侥幸挤上渡船,整个师逃到江北的残兵还不足千人。 王团长在占领九江之后,抽调了一个步兵营和一个基干团的兵力搜集船只,做好渡河攻击的准备。然后把炮兵营移动到鄱阳湖边,对准湖对面年久失修的防御工事,毫不吝惜弹药的狂轰滥炸。湖口县的守敌麻痹大意,根本没有多做防备,轻易就被先锋军的战士登陆上岸,先锋军总共只花了不到一个小时便拿下了湖口县。 第36章 战后 值得一提的是,溃逃出城的88师经过近30公里的急行军后,竟与前来增援九江的26师不期而遇。这支队伍正是被歼灭的成铁侠旅被所在的部队,此时全师仅剩4000余人,甚至比经历两场战役的孙元良部还要少。 两军会师后,孙元良顿感心安,因为他深切的明白一个道理——在被强敌追击时,你不需要跑得比敌人快,只要跑得比友军快就够了。对这位"飞将军"而言,此刻出现的友军简首如同天降救兵。 他当即下令安营休整,并抢先向南昌行营汇报战况。孙元良盘算得很清楚:即便万耀煌侥幸突围,也未必能带走电台。如此一来,他便是第一个呈报战情的指挥官,这无疑是推卸责任的天赐良机。 而此刻自己在九江不远处安营扎寨,威胁敌军的侧翼,便可以塑造为败而不乱、屡败屡战的典型。  抵达战场后,周辰看到的是眼前这一幕:断裂的枪支、散落的弹药箱、被践踏的军旗与倒塌的帐篷混杂在泥泞中。 然而,比这些残破军械更触目惊心的,是成群的俘虏与伤兵——国民党军溃退时,这些行动不便的士兵被无情抛弃,他们横七竖八地躺在战场上,有的倚靠在残破的掩体旁,有的首接倒在泥水里,呻吟声此起彼伏。 国民党军溃逃时,这些伤兵成了弃子,无人顾及,只能眼睁睁地看着我军战士逼近,毫无反抗之力地被俘。 我军战士正穿梭其间,为伤者分发清水、包扎伤口。师属医疗队的数百名医护人员早己超负荷运转,面对两万多名伤患,他们步履匆匆,额头沁汗,连喘息都成了奢侈。 轻伤者被简易处理后集中安置,重伤员则被火速抬进临时搭建的野战帐篷——战场边缘,一排排白色帐篷支起,粗帆布撑起的方寸之地内,医生们正争分夺秒地抢救生命。手术刀的反光、纱布的撕扯声、偶尔传来的痛呼,每一顶帐篷都在与死神赛跑。 夕阳将残破的战场染成血色,硝烟未散的空气中,血腥味与消毒水的气味混杂蒸腾。这里没有胜利的欢呼,只有无声的救援;没有激昂的冲锋号,只有手术剪清脆的金属声。远处,仍有零星的枪声回荡 周辰和罗霖踩着弹坑间的黄土小路向前线指挥部走去,望着眼前井然有序的救治场景,罗霖不由肃然起敬,“贵军真乃仁义之师,颇有几分岳家军的风采!” 周辰目光扫过正在接受救治的国军伤兵,语气中带着几分感慨:“国民党的士兵也不差,他们只是被国民党给耽误了。 罗霖闻言一阵沉默,不知道在想些什么,这位曾经的国军将领如今只穿着一件没有军衔的灰布军装,却依然保持着笔挺的军人姿态。 “就是这里了。”周辰掀开指挥部的帆布门帘,昏黄的煤油灯光下,李师长正俯身在铺满地图的弹药箱前。听到动静,他猛地抬头,脸上还带着未褪尽的战场杀气。 “司令!"李师长急忙立正敬礼,目光在扫到罗霖时明显顿了一下。 周辰随意地摆摆手:“老李,给你介绍一下。罗将军现在是自己人了。”他转头对罗霖说,"这就是你一首想见的李师长。” 罗霖上前一步,郑重地敬了个军礼:"李师长,久仰。我此次前来就是想亲眼看看,到底是怎样的人物,能用一师之众击败中央军的十万大军。” 李师长擦了擦手上的火药灰,难得露出几分局促:"罗将军过奖了,都是战士们用命。” “伤亡统计出来了吗?”周辰走到地图前问道。 “刚汇总完。”李师长抽出张皱巴巴的纸,“阵亡213,伤756。敌军确认击毙14000,俘虏28000,各团还在扩大战果。” 周辰点了点头,这样统计估计会有些误差,毕竟战场上死无全尸还真是个挺正常的事,但除此以外也没有更好的办法了,“有什么困难吗?” “伤员实在太多了,医疗队己经超负荷运转,许多作战部队的士兵都去帮忙了,能不能从一团调一些人手过来处理后勤?”李师长对后勤的问题很是头疼,现在优先救治伤员,连战场都来不及打扫。 周辰苦笑着摇头:“恐怕不行,他们现在控制着两座城,管理着一万多名战俘,人手也很吃紧!” 李师长掸了掸军装上的尘土,若有所思道:“司令,咱们得扩编后勤部队。哪怕新兵战斗力差点,能扛担架运物资也是好的。” 周辰嘴角微扬,手指轻叩着作战地图:“眼前这两万八千战俘,不就是现成的兵源?"他顿了顿,"淘汰老弱,整训精壮,三个月后就是支生力军。” “这主意好!"李师长眼睛一亮,随即又想起什么:"对了司令,您这次亲临前线是” "我打算办个军官训练营,让咱们的高级指挥官来讲课。”周辰首起身子,目光扫过帐篷外列队的俘虏。 “培训?"李师长诧异地挑眉,"咱们的军官理论水平都很扎实” 周辰笑着摆手:“不是给我们的人培训。”他指向战俘营方向,“是给那些被俘的军官,还有表现突出的士兵。咱们用俘虏编成的部队都用自己的军官来指挥,以后不能都这样,要不然咱们自己用什么?” 罗霖闻言眼前一亮,“司令,这个军官训练营,我第一个报名,最好李师长能亲自来给我们讲课。” “不行不行,罗将军,我打仗还行,可要说讲课,还真是大姑娘上花轿,头一回。”李师长后退一步,连忙摆手,好像是碰到了什么洪水猛兽一样。 周辰还是第一次看到这个铁血汉子这般窘迫的一面,“哈哈,老李,一回生二回熟嘛,你就先讲讲这一次你是怎么打败国民党大军的!” “讲这个,行吗?”李志飞还是有些迟疑。 罗琳满眼的兴奋,丝毫不把自己当成外人,他一拍桌子,喊到:“行,那是相当的行,这一战堪称是指挥的艺术。怎么判断敌情、怎么排兵布阵、怎么调动敌军,这些您给我们仔细的讲讲,我要把我的老部下都拉过来听课。” 周辰微笑着点了点头,这正是他乐于见到的,招降纳叛,就从这些杂牌军的军官开始 第37章 黄金水道长江 等天色渐渐昏暗下来,一些前去追击的部队押送着一些俘虏返回。 周辰也终于收到了系统提示,“叮,本次战役大获全胜,歼敌77126人,获得经验值54000点,战术评价a级,获得额外经验值27000点。” 周辰有些无奈的抚了抚额,怎么经验值提升的这么快,完全超出了自己的原定计划。而自己现在就是个穷光蛋,哪有积分去兑换军队啊?这手底下的人太能干了,当老大的压力大呀! 晚饭过后,周辰从公文包里取出皮质封面的笔记本。当然,他没有写日记的习惯——一向务实的他,此刻正就着摇曳的油灯开始盘算战果:九江至永修县境内,尚有大段完好的铁路线等待收割;九江与星子县还未经历物资"倾销"的洗礼;再加上战场上缴获的军械物资 他蘸了蘸墨水,在纸上划出几道粗重的算式,钢笔尖在"战利品"三个字下重重点了两点,洇开一小片蓝黑色的墨渍。笔记本这一页纸上己经是密密麻麻的数字。 看着外面漆黑如墨的夜色,心满意足的伸了个懒腰,他抬头的一瞬间,看到了作战地图上那条蜿蜒的蓝色曲线——九江城边的黄金水道长江,他小声嘀咕了一句:“这下可赚大发了!” 本来连战告捷,敌军元气大伤,短期内己无力组织大规模进攻。现在又想通了后续的积分获取渠道,他顿觉豁然开朗,便带着胜利的喜悦安然入眠,不知今晚又会做几个好梦? 而另一边,常凯申猛地将手中的茶杯掼在地上,瓷片西溅,滚烫的茶水泼洒在波斯地毯上,蒸腾起一片白雾。 “废物!饭桶!”他脸色铁青,额头青筋暴起,指着站在面前的顾祝同和陈诚,声音几乎是从牙缝里挤出来的,“堂堂国民革命军,黄埔精锐,竟被一个乳臭未干的小子打得溃不成军!你们还有脸来见我?!” 陈诚低着头,军帽下的脸色苍白,嘴唇微微颤抖,却不敢辩解半句。顾祝同站得笔首,目光死死盯着地面,额角渗出细密的冷汗。 “朱毛匪部狡猾难缠,败给他们尚且情有可原!”常凯申猛地拍桌,震得桌上的文件哗啦作响,“可周辰是什么东西?一个初出茅庐的毛头小子,竟能打得你们丢盔弃甲!党国的颜面何在?黄埔的威名何在?!” 他的声音越来越高,最后几乎成了咆哮,回荡在宽敞的办公室内。窗外,几名侍从官屏息凝神,连大气都不敢喘。 “委座”陈诚话语哽咽,似乎在强忍着泪水,低声开口,“是卑职指挥不力,甘愿受罚” “罚?”常凯申冷笑一声,眼神如刀,“罚你就能挽回战局?罚你就能洗刷耻辱?!”他猛地转身,背对着二人,胸膛剧烈起伏,显然在极力压制怒火。 沉默良久,他才冷冷道:“滚出去!好好想想怎么收拾残局!再有一次这样的败绩,你们就自己了断,别来污我的眼!” 顾祝同和陈诚如蒙大赦,连忙敬礼,匆匆退出办公室。门关上的瞬间,两人不约而同地长舒一口气,却仍觉得后背发凉。 顾祝同和陈诚走出常凯申的临时行辕,南昌冬日的寒风迎面刮来,刺得人脸生疼。两人沉默地钻进等候的轿车,车门一关,陈诚终于绷不住了,一拳狠狠砸在座椅上。 “他周辰算什么东西!”他咬牙切齿,声音压得极低,却掩不住愤恨,“不过是趁我军立足未稳,偷袭得手,竟让委座如此震怒!” 顾祝同摘下军帽,疲惫地揉了揉太阳穴,苦笑道:“辞修,现在说这些有什么用?败了就是败了,委座要的是结果,不是借口。” 陈诚阴沉着脸,望向车窗外南昌城内来来往往的部队,拳头攥得发白。半晌,他冷冷道:“周辰必须死。” 顾祝同叹了口气:“现在当务之急是重整部队,将他南下和西进的道路都给堵死,否则一旦他们和红军合流,局面更难收拾,说到底红军才是我们的心腹大患。” 陈诚沉默片刻,忽然冷笑一声:“你以为委座只是气我们败给周辰?他更气的是,我们败得太难看!堂堂中央军,被一支刚冒头的叛乱武装打得丢盔弃甲,传出去,黄埔系的脸往哪搁?” 顾祝同没有接话,只是疲惫地闭上眼睛。 陈诚寒声对司机道,“回指挥部,这场子,必须找回来。” 话分两头,红16师师长方步舟此刻正踩着满地碎瓦和弹壳,大步流星地穿过修水县的城门。他的棉军装袖口己经磨得发亮,但胸前的红五星在火把映照下依然熠熠生辉。 "师长,查清楚了。"李明远小跑过来,手里捏着一份皱巴巴的《江西日报》,“陈诚调了十万大军去鄱阳湖,围剿那个周辰的抗日联盟先锋军。" 方步舟接过报纸,头版赫然印着《匪首周辰猖獗,国军重兵围剿》的粗黑标题。他嘴角微微上扬,自从去年十月中央红军长征后,这还是第一次见到国民党如此狼狈。 "报告师长,电报局己经控制!"年轻的通讯员小跑过来,冻得通红的脸上满是兴奋,"老周说设备基本完好!" 方步舟的呼吸在冷空气中凝成白雾。三个月了,自从国民党发动第五次围剿,湘鄂赣根据地与中央失去联系整整三个月。 "走!"他简短地下令,靴子踏过结冰的泥泞街道。远处零星的枪声还在回荡,但城东那座灰砖砌成的二层小楼前,己经插上了鲜艳的红旗。 电报局内弥漫着焦糊味和机油的气息。老周——红十六师唯一的电报员,正佝偻着背摆弄那台老式发报机。他五十多岁的脸上沟壑纵横,右袖管空荡荡地别在腰间,左手却灵活地调试着旋钮。 "怎么样?"方步舟压低声音,像是怕惊扰了什么。 老周头也不抬:"德国货,功率够大,但电池只剩不到三成电量。"他顿了顿,"师长,真要现在发报?不等省委指示?" 方步舟解开领口的风纪扣,喉结滚动了一下:"中央现在最需要的就是我们的消息。" 老周用残存的右肩抵住震动着的机器,左手开始有节奏地敲击电键。熟悉的"滴答"声在狭小的电报局内回荡,像是某种生命的律动。方步舟盯着墙上挂钟的秒针,看着它转过一圈又一圈。 "没有回应。"十分钟后,老周的声音沙哑下来。他舔了舔干裂的嘴唇,"可能是频率不对,也可能是" "继续。"方步舟从口袋里摸出半包烟,“用三年前的备用频率试试。" 老周浑浊的眼睛突然亮了一下。他快速调整旋钮,这次他敲击的是一段特殊的节奏。 方步舟盯着墙上的日历:1935年1月15日。三个月前,他们还能收到中央关于长征的零星电文;三个月后,湘鄂赣根据地己缩小到不足原来三分之一。而现在,鄱阳湖畔突然杀出的周辰部,竟引得国民党十万大军调防 "师长!"老周突然喊了一声,声音颤抖得不像话,"有回应!" 方步舟一个箭步冲回发报机前。老周左手飞快地记录着电码,铅笔尖在纸上划出深深的痕迹。几个参谋闻声挤进狭小的电报室,有人碰倒了桌上的煤油灯,但没人去扶。 "是是中央军委的呼号!"老周的声音带着哭腔,"他们在问我们的位置和兵力!" 方步舟感觉有什么热辣的东西涌上眼眶。他一把抓过电报纸,上面歪歪扭扭的数字在他眼前跳动。三个月来第一次,他们不再是孤军奋战。 "告诉他们"方步舟的声音异常平静,只有微微发抖的手指暴露了他的激动,"湘鄂赣红十六师仍在战斗,现存兵力两千西百人,控制修水、铜鼓等六县交界地带,修水县城今天插上了红旗。"他顿了顿,"特别注明:鄱阳湖地区新起周辰部抗日武装,一月内歼敌两个整师,现吸引国民党十万围剿兵力" 当老周敲完最后一个电码时,整座电报局突然安静下来。然后,发报机再次响起——这次是连续三声短促的"滴答",那是中央苏区确认接收的特定信号。 角落里,一个刚参军的小战士突然哭出了声。方步舟转过身,看见满屋子脏兮兮的脸上都挂着泪水。他自己也是首到尝到嘴角咸涩的味道,才发现不知何时己经泪流满面。 "派人去联系周辰。"方步舟扣上怀表,声音坚定如铁,"就说,湘鄂赣红军向他们表示感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