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道士不好惹向缺陈夏》 第一章终南山下古井观 终南山下,深山坳中,有一个注定都不会出现在中国版图上的小村庄。 据村子里那本字迹已经模糊不清的羊皮纸族谱记载,村子存在的历史差不多可以追溯到几百年前了,明朝万历年间村子里的先人就已经在终南山下的这个山坳里扎根了,一直落户到现在。 村民以古姓为主,历代的族长乃至现在的村长都是古姓人。 几百年间,村子里的住户一直维持着八十一户,从没有多出一户也没有少过一户,这是村子里的三条村规之一。 三条村规,第一条就是村中住户必须维持八十一户,多一户就给踢出去少一户就得给我生出来。 村规其二,八十一户祖屋只可维修不可拆搬,也就是说村子里的房子从建成起是什么样,就得一直保持着原样不能有所移动,就算是倒了不能住人了,也得在原址上重新修建起一所一模一样的房子来。 前两条村规看起来虽不近人情但还能接受,但第三条村规就显得有点离谱了。 村子里八十一户村民,永生永世得供养村中道观里的道士,不可忤逆,否则逐出古姓本家。 前两条村规,违反者同上! 这三条村规从没有被违逆过,虽然时间流逝几百年,现在的村民早已经不知规矩出自何处,但都明白一个道理,村里的村民很少得病很少招灾,基本上每户人家一世都是太太平平的,八十一户村民三百一十二人,过百岁者足有一百零九人,九十高寿者还能在农忙时下地干活,日出而作日入而息,方圆两百多里唯有这个村子高寿的人如此之多,令人惊叹。 反倒是那些搬出古井村的村民,尽管没有哪家遭逢大难,但长寿者却没有村里如此之多。 村子叫古井村,那座被供养的道观则是叫古井观。 古井观建立在古井村中间一座小山丘上,八十一户古姓祖屋则是围绕着古井村错落有致的排列着。 如果有人能从高空俯瞰,就会发现令人惊叹的一幕,那八十一所房子的排列方式竟然匪夷所思的同八卦排位一点不差,而道观正好处在卦中的阵眼上。 只可惜,从古至今也没有人来到终南山上的高空发现这一幕,其实哪怕就算是有人乘着飞机飞到上方向下望去也只会发现,古井村和古井观的上方始终笼罩着一片白蒙蒙的白雾,村子看不见,道观也同样不会被看见。 古井村小,古井观更小,不但小而且破败。 道观的年代很久远,和古井村同期而建,几百年过去了道观也没有被修缮过,朱红色的院墙早已经坍塌,两扇大门歪倒在一旁,院内铺盖的地砖也都碎裂开来,道观的大殿更是破败不堪。 这好像是一座没有香火的道观。 其实这座道观确实没啥香火,几百年来很少有人进入古井观,就算是本地的村民也不会随便踏入,每逢大事只有族长或者村长才会进入道观,平日里观内很少出现人影。 因为古井观,只有三个半人。 一个常年缩在道观院内老槐树下打着瞌睡,穿着一身道袍的邋遢老头。 三清殿内三清像前坐着个抱了把满是锈迹铁剑的中年人,终日不语。 还有个二十来岁的青年,整天窝在道观经阁内很少踏出。 至于那半个,则是八年前踏出古井观从未归来的大师兄。 古井村内的人家多数都已开始生火做饭,片刻之后第三十九户人家走出一中年妇女手拎着木桶轻快的走向了家后山丘上的道观,妇女来到道观门前后把手中的木桶放在那扇破败大门的中间,然后恭敬的朝观内弯腰行了个礼却没有向内望去一眼就转身就走。 这是古井村几百年的规矩,每天三餐都会有一户人家送到古井观门前来。 老槐树下的邋遢老道睁开浑浊的双眼,慢吞吞的站了起来走到门前拎起木桶后又重新回到了槐树下,这时大殿内怀抱铁剑的中年男子也缓缓的走了过来,观后经阁楼里的青年则是最后过来,三人盘腿坐在树下打开木桶,里面是刚做好的米饭和三个家常菜,老道,中年,青年各自拿起筷子开始吃饭。 吃饭的场景很诡异,三人从头到尾都没有交谈一个字,只有咀嚼饭菜的轻微声响,这三人吃饭出奇的慢,每一口送进嘴里的饭菜都会不多不少的咀嚼三十六下并且缓慢无比,所以很平常的一顿晚饭他们愣是吃了将近一个钟头。 饭后,三人齐齐的放下碗筷,邋遢老道右手食指和中指忽然毫无征兆的凭空颤抖了两下,他眉头一皱,随即从道袍里掏出三个铜钱在手里随便的掂量了几下之后就扔在了身前的空地上。 邋遢老道和青年同时望向地上的铜钱,青年的神情愕然一顿,表情古怪,老道抬头看向道观的西北方默然不语。 抱着铁剑的中年男人起身拎起木桶放到了观外门前,又转身回到了三清殿内,片刻之后殿里传来一声脆响,中年男人再次回来后把一截二十公分长满是锈迹的铁片递给了青年。 青年盯着他怀里只剩半截的铁剑说道:“师叔,你这又是何必呢?” 中年男人淡淡的说道:“你出观,我也没什么好送的,再说了我用剑······有没有尖都不重要” 一直望着西北方的老道也把身前三枚铜钱拿起来递给青年,还是一个字都没往出蹦,这回青年没客气直接收到了手中,然后又重新挨着老道坐在了槐树下。 三人这次没有各自回到自己的地方,就在老槐树下盘坐。 三辆挂着冀b车牌的越野车风尘仆仆的开到了终南山下,开到山下车就已经进不去了要想进山只能徒步,车子停稳后前两辆车下来几个人站在车旁躬身而立,最后一辆越野车走出个五十来岁的中年男子,穿着一身黑色紧身呢子大衣,眉头一直紧锁着神色极其憔悴。 中年男子望着终南山似乎长长的松了口气,转身朝身边一三十的男人说道:“尽忠,你跟我上山其他人原地等候” 老板淡然的摆了摆手,说道:“就你和我,人多了更麻烦” 尽忠深知自己的老板只要下了的决定就肯定没有更改的可能,随即也不废话,从车里拿出一个硕大的旅行包背在身上跟随中年男子进山。 两个在城里养尊处优的人进了终南山后就跟长征差不多,一天多的山路愣是走了两天,身上的骨头都散了架苦不堪言,但两人谁也没吭一声。 中年男子越是朝着目的地走憔悴的神情就越是有所缓和,而老板没吭声苦,叫尽忠的自然没办法吭声。 两天之后天色将黑,尽忠和老板已经走到了一座山头上,两人手里都拿着个望远镜正在向西北方眺望,镜头里一处小山村的轮廓若隐若现,老板长吐了口气一瞬间紧绷的神情完全松懈下来,一屁股坐在地上不停的喘着粗气。 “老板,前面应该就是我们要去的地方了” 尽忠愕然一愣,就算他和老板的关系在贴近此时表情也严峻起来,他不记得自己的老板有多久没对什么人出言警告了。 自从他跟随老板以来,在他们的地界已经没人能当得起他老板警告一下了。 三个半小时后,天色大黑,但好在两人加快脚程终于赶到了古井村中,此时的村内灯火差不多已经全都熄灭,多数人家都已经歇息,尽忠和老板没有停留直奔村中间山丘上的古井观而去。 来到山丘下,老板让尽忠等在下方自己独自一人朝山丘上的道观走去,破败的道观让老板只是稍稍疑虑片刻,随即他又恢复如常站到门前用手指扣了扣歪倒在一旁的道观大门。 片刻,一个青年走到老板面前,老板没有迟疑直接说道:“陈良的后人,祖上告诫如若陈家遭逢变故,可到终南山古井观寻求庇护” 青年点了点头,说道:“你随意找个地方休息下,天亮后我随你出山” 河北唐山,有座庞大的商业帝国,宝新系。 河北境内半数的能源矿产和地产都被宝新系插了一脚,京津翼三角区的商业版图上宝新系的大名始终挂在最前列,近几十年也延伸到了以外的地区,但宝新却是一个隐性的存在。 普通的国人没有人知道宝新系的存在也从未听闻过,甚至商场上绝大多数的商人也不知晓。 宝新系是一个代名词,一个控制了几十家公司的联合体,更少有人知道的是宝新的掌舵人姓陈,每次,国内富豪榜出炉上八卦新闻,陈家直系人看见后对于榜单前列的那些名字都会淡然一笑,顺带着还有点不屑。 在国内,有些人你就是花钱去请他上榜,他也会一脚把你踢出去,显然陈家就属于不上榜那一列的人。 宝新系陈姓家族的发迹史鲜有人知,但有了解的人似乎曾经听闻过一个风传,陈家先人似乎在战乱年代曾经和一个道人有过纠葛,而从那开始陈家似乎才开始有了发迹的迹象。 对于这些,陈家人从不辩解,不否认不承认,因为多数陈家的人也不知道他们是如何构建起这个商业帝国的,真正知道隐秘的只有陈家掌舵的人才知晓。 这一代,陈家掌舵的人叫陈三金。 正端立在终南山下,古井观门前! 请记住本书首发域名: 第二章陈家祖训 日出终南山,古井观! 黎明时分,脚下穿着千层底布鞋,身上只穿着一身淡色粗布衣裳的青年背着个泛黄的挎包走出古井观,从昨天晚上就到观门口没有离开的陈三金用双手搓了搓胀痛的脸露出一丝僵硬的笑容:“先生,早” “你就不诧异,为什么只有我这么一个人随你出山?” 陈三金说道:“家训告诫,只要古井观出人,不论什么人都得以礼相待,哪怕就是从观内飞出来一只麻雀,陈家的人也得躬身行个礼” 陈三金一顿,又着重的重复了一句:“这是祖训” 确实不是陈三金恭维,陈家祖训有三条流传至今近百年,只有第一条是约束陈家人不许内讧,后面两条一是陈家如遭逢大难就来古井观寻求庇护,最后一条则是面对古井观的人必须以礼相待,不可忤逆。 陈家每代族长一直谨记着,尽管多数人都不明白后面两条意味着什么,但能当族长的都不是蠢货,陈家的发迹史上就就牢牢记载着古井观三个字。 “这么给面子?”青年愣愣的笑了,很呆的挠了挠脑袋自言自语的说道:“没想到祖师爷还挺有正事呢” “请问先生如何称呼?” “姓向,名缺”青年怅然说道:“走吧,我们下山” 两人下了山丘,一夜没睡的尽忠腾的一下从地上爬了起来,见到下来一前一后的两个人豁然一愣,然后神色如常的打了声招呼。 自从给陈三金当助理鞍前马后十几年了,何尽忠还从来没有见过,陈三金会心甘情愿的走在人后面。 三人朝着山外而去,不是原路返回,身为终南山原住民的向缺知道有条近路一天的时候就可以直通山下。 “你们陈家,出了什么状况了” 陈三金眉头紧皱,自从进入终南山以来一直还算是云淡风轻的表情有了一丝狰狞,言语之中透露着一股难以言明的无奈。 “事发三个月前,春节刚过,我们陈家正在进行的十六宗商业操作开始陆续出现状况,首先肯定不是资金链断裂,而是各种莫名其妙的原因导致的,两个月的时间里这些生意全都处于停顿状态”生意上的事对陈三金的打击并不算大,宝新系的资金雄厚到他们可以毫不费力的把摊子支撑下去,接下来的叙述才真正的让他感觉到了惶恐:“一个月前,我们陈家的直系亲属开始出现异常,我一儿一女一个出了车祸昏迷不醒一个卧病在床查不出病因,我兄弟姐妹三人除了我以外有两个都出了差错,我老婆也神经错乱疯疯癫癫的,姓陈的在这一月内几乎都没能逃脱厄运” 陈三金幽然的说道:“和人斗其乐无穷,陈家不惧,但和天斗却无从下手” 陈三金这段话说的有些莫名其妙,何尽忠知道陈家出事的始末但却不知道他这句离谱的话是从何而来。 向缺回头淡淡的看了陈三金,说道:“从你们立家以来,古井观交代你们陈家的,没有忘记吧” “一直谨记” 向缺继续说道:“如果你这次没来古井观,半个月后你的身上同样也会出状况” 陈三金眼神巨变,其实陈家所有的人都倒了但只要他还站着,宝新系仍能屹立,但他要是出了事,陈家这面大旗可就真的折了。 “希望观里,能帮陈家度过这个难关” “这是必须的,祖宗留下的因果我们后人得接着,不然那不是离经叛道了么” “你长期身居高位掌控数不尽的钱财人员,日积月累身上自然凝聚了常人不具的势,一般的状况是没办法出在你身上的,所以你的家人首先遭了殃,但时间一长你也架不住吞噬,早晚也会出事就是时间问题而已”向缺背着手有些不爽的说道:“这是再打我们古井观的脸啊,谁啊这么调皮呢” 何尽忠有点懵了,出身哈弗商学院的高材生有点迷惑,他发誓他听懂了这两人唠的嗑但却不明白是啥意思,感觉自己脑袋是不是有点短路了。 向缺咧嘴笑道:“知道,无非就那么回事吧” 郊区有座小山,比古井观所在山丘要大得多的小山,从山下到山上修了一条双排四车道的路,直通山顶,路两旁耸立着参天大树,这条路修建的时候这些树栽下的时候唐山的民众曾特意来观看过,有小道消息曾说,路两旁载下的这些树光价值可以在京城三环内买套三居室了。 山顶有几处房子,其中最大的一所房子,至少在目前的唐山来讲,几个别墅区都没有建出比它大的房子。 后来房子建好后,工人曾经在外面说过,人家建的不是别墅,是私家园林。 房前,院外,立着一个牌坊,上面刻着两个字“陈氏” 山下,通往山上的路旁停着一溜的车,车旁站着一堆的人,这里有陈家的亲戚也有宝新系的高层,翘首企盼着宝新大佬的归来。 陈三金不在,对他们来讲主心骨就没了。 主心骨回来了,陈家的变故似乎就有眉目了。 三辆越野车停下,向缺却没下车。 陈三金十分不耐的摇下车窗,探出脑袋:“都给我滚回去,都他么的挺几吧闲呗,有多远滚多远,不消失的以后就永远都给我消失,操” 这一刻,陈三金恢复了在宝新系的强势,身上惯有的江湖习性也冒了出来。 这才是以往的陈三金! 车外的一群人在陈三金一嗓子下,连迟疑都没迟疑,眨眼间鸟兽散,消失的无影无踪,没有一辆车开到山上,全都奔着山外开去。 在宝新系和陈家大院里,陈三金放个屁,只要是听见的人就得当圣旨听着! 请记住本书首发域名: 第三章眼开阴阳 三台车没上山,在山脚下停下来后向缺就下来了,何尽忠又被留了下来,只有陈三金跟着他徒步朝着山顶大院走去。 “这条路早就存在了,当初古井观的人告诉陈良,房子建在山上后必须得修一条直通山下的路,早些年这还只是条小路,到了我父亲那辈时起就换成了沥青的马路,后来几年前我又重新修了一遍”陈三金指着路旁的树道:“按照古井观的人告诉我们的,陈家发迹六十年后,路旁要载上古树,这些树都是我从各地搜罗来的,从山下到山顶一共八百一十棵,平时都有专人打理” 向缺没吭声,而是闭着双眼用食指从印堂到鼻梁划了道线,两手按着眼珠活动片刻才睁开眼睛,一旁的陈三金转头一看吓了一跳,向缺的两个瞳孔,居然一个变成了黑色一个变成了白色。 向缺看向山顶的陈氏大宅,两条眉毛不住的跳动着,山顶大宅院内一股常人看不见的黑气笼罩在整个山顶,起伏不定,黑气的浓度似乎每时每刻都在细微的增长着。 陈三金浑然不知的说道:“陈家宅院一直都按照着古井观先人所告诉的构建着,一切详细事宜都记录在案,我很确定从山下到山上的布置都没有改动过” “你们是没有动过,但有没有被别人动过就不知道了”向缺迈步上山。 “不然你以为呢?古井观的风水局自己破了?你们陈家至少还可以大富大贵几代的,到你这才四代吧?还早着呢”向缺居然一本正经的拍着陈三金的肩膀说道:“也就是说有两个可能,要么你是得罪人了,要么就是有人不想你们陈家继续辉煌下去,自己琢磨琢磨吧,然后往这两方面套套,哪能对上了就是哪的原因” “后者”陈三金没犹豫,直接定了调子:“有人不想我们陈家继续走下去了” 虽然陈三金这些年贯彻着低调的行事准则,陈家的声名在普通民众或者商人眼里也从没有存在过,但到了一定层次的却是知道陈家这个庞大商业帝国的存在的,树大招风这个词就是最好的解释,简单来讲就是陈家的钱太多了,有人想要从中捞一把。 更甚者也有可能是,对方就想把陈家据为己有。 向缺说道:“对付你的牛鬼蛇神没少下本钱啊” 陈三金问道:“费了不少力?” “啊,那必须的啊,给长城镶瓷砖这工程大不大?捣鼓你们家用的力气,跟这也差不多了”向缺头疼的揉着脑袋说道:“有点小棘手啊,虽说是我师爷几十年前的手笔但现在想破也不是那么容易的,这人把你们陈家给折腾成现在这鸟样明显是有点本事的,不是江湖上跑龙套的小角色啊” “那,让先生费心了”陈三金诚恳的说道。 “费什么心,我就当是出来放风了,放心吧,我不带犹豫的,谁下的手我收拾他就得了,不能惯着,古井观的脸不是这么好打的”向缺急头白脸的唠叨着朝山顶快步走去。 陈三金跟在他身后,忽然问道:“先生,东北人?” “算是吧,前十年是,后十二年被我师父从东北给带到终南山了,就再也没下来过”向缺转头望着东边,嘴角抽搐的说道:“这老家伙忒不是东西了,非说我的命理不好在家容易克亲,就把我从老家给弄到那山沟子里十几年,我他么的都快我爹娘长啥样了” 向缺唠叨完就顺着直通山顶的路朝着陈氏大宅走去,这一路上他没再说一句话,双手十指在袖子里不停的掐算着,两道眉毛多数的时候都是拧在一起的。 到了陈氏大宅门前,向缺忽然驻足抬头指着那两扇朱红色大门顶上的八卦镜说道:“镜子碎了” “碎了?”陈三金心里咯噔一下,也抬头望去发现那面镜子依然光溜溜的挂在上面,没有一点裂痕。 这面镜子,从陈家在此处立家的时候就存在了,就挂在门上,并且陈三金他爹在临死前曾经叮嘱过他不止一次,这面镜子不许裂,不许碎,不许掉,无论家里有什么事这镜子必须得保持的完好无损。 为此,陈三金当家后特意在两边装了摄像头,并且还派专人看守,来保证镜子不出差错。 陈家有很多奇怪的训诫都是从上一辈口口相传到下一辈的,没有在纸上记载都是口头传授,虽然到了陈三金这代对这些训诫很是迷惑,但却没有人不把这些训诫当回事。 因为陈家的族长退位的时候都会告诉接任者,陈家的发达就是跟这些训诫的存在是息息相关的。 但此时的镜子在陈三金看来并没有什么问题,仍旧完好无损的挂在门上,他狐疑的看着向缺,对方眯眯着眼说道:“让人摘下来你就知道了” 陈三金点头,朝着门内出来迎候的佣人说道:“搬个梯子来” 片刻,两个人抬着梯子来到门下,一个人爬上去后手刚碰到镜子,没想到镜面突然碎裂开来哗啦一下全都掉到地面,吓的那人直接从梯子上跌了下来,脸色煞白的说道:“陈,陈先生,这······我,我只是······” “不是你的问题,没事”陈三金摆了摆手,确实不是那人的问题,他清楚的看见对方的手刚碰到镜子就碎了,他么的他又没练铁砂掌就碰了下而已,哪有那么大力道。 向缺没在说话,迈步走进了陈家宅院,陈三金在后面问道:“镜子出问题了,先生,我父亲曾经告诉我那面镜子不能有事” “让人赶紧再买一块一模一样的重新挂上去” “啊?”陈三金有点懵逼了。 向缺说道:“先买一块装装样子,等解决完了我再给你处理一下,到时候这镜子还是原来的镜子” 进了陈家大宅后,向缺彻底不吭声了,两个多小时的时间里他就背着手默默的在宅院内走来走去,双脚几乎踏遍了整座院子,从前面的正屋到后面的假山,花园,池塘,凉亭,凡是能用脚走的地方他都走过了。 “累屁我了”向缺嘟囔道:“老陈啊,你说你家整这么大干啥,多累人啊,是不是有钱烧的,你也太能作了” 陈三金嗯了一声,说道:“对,就是有钱烧的” 请记住本书首发域名: 第四章你家有鬼啊 “你这么唠嗑,那我爱听,我就得意有钱人”向缺笑眯眯的说道。 陈三金特别实在的说道:“完事后,先生必有重谢” 向缺幽幽的叹了口气,很苦逼的说道:“操,别几吧提这事,我闹心” 陈三金带着向缺进入了正屋,然后直奔楼上卧室走去,陈三金的老婆,儿子和女儿都住在这里,如今这三人都出问题了。 “这是我儿子陈夏,一个多月前出了车祸一直昏迷不醒”进了一间卧室,陈三金指着床上躺着的二十来岁男子说道:“医生说话跟放屁似的,说查不出问题但性命没有大碍,可人就是不醒,最后归结为头部受创导致昏迷不醒” 向缺把脑袋凑到对方脸前仔细盯着看了半天,床上这人面相平稳印堂发黑显然是厄运临身但并不严重,他转身说道:“医生没放屁,你儿子确实没有性命之忧,等这次事完了他就醒了,走吧他的问题不大,去看看另外两个” 到了陈三金女儿的房间内,床上躺着个年轻的女子,脸色白的吓人,嘴唇却红的发紫,双眼紧闭着,原本昏迷的人身子没动但脸上的神情却每隔一会变换一次,像是在挣扎着什么,整个人看起来极其的诡异,就像是身体确实是这个女子的,但表情却像是另外一个人的,非常矛盾。 陈三金说他女儿也是昏迷了一个月了,只能靠打针来维持身体所需,医生看过后也没得出什么结论来。 向缺从随身携带的包里掏出一张黄纸,陈三金发现纸上跟鬼画符似的写着一连串的符号,密密麻麻的布满了整张黄纸。 “你们陈家的发迹史应该能让你明白,这个世上有很多的东西是不能按常理来看的,对吧?所以我估计你看到点啥都不会觉得奇怪吧”向缺左手拿着黄纸,右手掀开盖在女人身上的被子,然后利索的解开对方的上衣露出了一片白嫩的皮肤。 陈三金眼神微微一紧,随即点头说道:“没错,陈家发迹就不是常理” 向缺把床上女子的上衣解开,手里的黄纸“啪”的一下就贴在了对方肚脐眼的位置上,很诡异的是黄纸上的看不懂的那些字迹居然缓缓的变淡起来,两分钟之后密密麻麻的字迹就全都消失不见了。 “哎呀我去,这么邪乎呢?”尽管有点准备,陈三金还是被吓了一跳。 而同时女子的身体开始剧烈的颤抖起来,幅度大到她整个人都在床上不停的翻滚着。 猛然间,女子的眼睛突然睁开,眼球一片雪白没有一点其他的颜色,就像是人的眼眶里被镶嵌了两个白珠子一般,非常瘆人。 向缺盯着女子的两个眼睛,勾了勾手指淡定的说道:“滚出来,我送你一程去投胎,要是被我硬拉出来,结果你懂的” 陈三金的“女儿”眼睛骤然睁大,并且快速朝着一个方向转动着,嘴里冒出一连串含糊不清的话语,向缺十分淡定的背着手就那么继续盯着对方的眼睛。 “我数到三,你要是再不出来机会就没了” “三”向缺直接就喊到三,右手伸进了包里又掏出一张符纸,猛然间陈三金“女儿”嘴里冒出一声尖叫后,人突兀的就坐了起来然后喉咙里呜咽不止,紧接着人又重新闭上眼睛身子直直的再次倒在了床上。 一个淡淡的影子飘在了床下黑漆漆的地方,盯着向缺手里的符纸颤抖不已。 向缺把符纸放回包里后说道:“念你也是被逼的我不跟你计较,你暂时给我找个地方自己蹲着去,等我办完事了会给你写张往生符让你去投胎的” 床下的黑影听到向缺的这番话后不再颤抖,慢吞吞的从下面出来飘到窗口消失不见。 床上的女子恢复了平静,安详的发出了均匀的呼吸声,就像是正常睡觉一样。 陈三金张着嘴错愕的指着刚刚黑影消失的窗口,向缺说道:“简单点来讲你女儿是被鬼上身了,只不过是个小鬼而已对人没什么影响,只是让她昏睡不起,无法像正常人一样生活罢了,但时间久了后她身上的生气会被耗尽那时人就彻底完了,现在让她睡一觉就可以了,明天起来吃点清淡的东西修养几天就能恢复了,本来呢如果你们家大门上的那块镜子没碎的话这些东西是进不来的,碎了之后什么牛鬼蛇神就都能钻进来了,那块八卦镜能挡得住一般的脏东西” 陈三金足足愣了半天脑袋里才算接受了向缺的一番话,他知道陈家的发迹是因为几十年前他的太爷受了一个道士的点拨在这座山上盖了院子,也就是陈氏祖屋,按照那个道士的吩咐把整个宅院都建成了风水局,从那以后陈家人做生意就无往而不利,一直发展到了如今庞大的商业帝国。 风水什么的他倒是能接受,这年月哪个做生意的不迷信风水,但鬼上身这事就有点匪夷所思了,超出常人的认知太多,太多了。 陈三金沉声说道:“我老婆的状况更严重,这么说也是······” 向缺也不跟他解释,直接让陈三金带他去他老婆的房间继续看看。 还没进入到屋子里,一股阴风就从下面门缝里缓缓的吹了出来,让人身子忍不住的一颤,陈三金的手刚一搭上门把手就感觉到手心针刺一般的冰冷,屋内断断续续的传出了不似人声的动静。 “比以前严重多了,我走之前只是觉得我们的卧室有些阴冷,那时觉得没什么可能是天气冷的原因,并且她也只是爱说胡话喜欢在漆黑的地方呆着,最多就是又哭又闹见人就咬,我以为她是因为最近家里的事受了什么刺激呢,但现在看······” “刚才上你女儿身的是小鬼,现在这个就不同了,是厉鬼”向缺拉了他一把,说道:“别进去了,你受不了的,你去让人弄两盆黑狗血来然后全都涂抹到卧室外面的窗户上,再去给我找个屠宰场请一个杀牛的人带着他的刀过来,最后弄点清朝的铜钱来越多越好” 陈三金听向缺说完就拿起手机吩咐人赶紧带着这些东西过来,其实原本向缺出手并不需要这么繁琐,他身上带的东西至少有几样就可以让他进到屋内后跟里面的东西斗一下。 只不过这货在终南山古井观十几年还从没出手对付过厉害的家伙,说白了就是缺乏实战经验,以往都是纸上谈兵,这次出山他就打算磨练一下自己。 毕竟,再有几年古井观就该传到他这了。 请记住本书首发域名: 第六章现身 王林珠冒出一连串的阴笑,半低着脑袋长发耷拉在脸旁,眼珠子上翻着朝向缺一步一步的挪了过来。 “我知道你能听得懂我说的话,再给你次机会,从她身体里出来,你虽然是厉鬼但我可以帮你找高僧超度,不见得不能入轮回去投胎”向缺苦口婆心的又劝了一句。 不是没信心干过她,而是鬼也属于生灵中一种,杀鬼同样会牵出因果来,这种因果多了会对自身产生很大的影响,特别是风水和卜卦一脉的道士,泄露天机太多自身遭反噬的,能化解一份因果反噬的机会就少一些。 老道和师叔曾经都叮嘱过向缺,他的命理本就不太平,如果泄露天机太多,因果太多,最后能落个五弊三缺的下场就算是善始善终了,如果惨一点,那命理劫数会更重。 向缺没好气的说道:“你和我玩什么异性相吸啊,还有你喜欢的味道,哎呀我去了,你咋不说你要拜倒在我裤腿底下呢” 一般正统道士驱鬼做法,像茅山,麻衣,龙虎,全真等道教派系都会用法器,比如桃木剑,铜钱剑或者红线木偶什么的,然后再念咒语或者甩符纸,但这些正统的驱鬼之术,古井观都没有,古井观的驱鬼之术别具一格。 向缺背靠着墙无路可退,王林珠距他只有三四米远的距离时突然双臂上抬两腿猛然发力,蹦跳着就朝着向缺的脖子抓来,两只手的指甲散着血红的暗光,张开的嘴里散发着一股难闻的腥臭味。 向缺嫌弃的啐了一口,皱着鼻子伸手从包里掏出一张符咒然后猛的抬起右脚前伸,一腿就踹在了王林珠的肚子上。 “砰”一脚下去,她的身子就只是晃了晃,向缺明显感觉自己右脚发麻跟踢在石头上差不多,这踹了一脚没起什么大作用,但却让王林珠来势一缓,随即向缺连忙上前把手里的符咒“啪”的一下贴在了她的胸口处。 “三魂永久,魄无丧倾,急急如律令” 道教符咒,静心咒! 王林珠被厉鬼上身,这个符咒能让她恢复清明重获心智,俗话说就是不至于被鬼迷了心窍。 一符贴上,王林珠顿时不动了,身子原地打晃,一道黑气隐约的在她的身体表面浮现,此时王林珠原本浑浊的眼神居然有些恢复如初,一丝痛苦的神情浮现在了脸上,嘴里没有了阴笑而是发出了一声痛楚的叫声。 但这一幕也就仅仅维持了一瞬间,王林珠就又变回了厉鬼上身的原样,那道符纸也无风自动的飘落在地。 “哎呀我去,肿么这么牛呢,挺有道行啊”向缺被吓了一跳,正常情况下符纸贴上去后王林珠应该能恢复心智,厉鬼依旧在它身上,但属于两者相争的状况,但没想到的是王林珠只恢复了片刻清醒就又变回去了,明显她身上的厉鬼非常彪悍,符纸没镇住它。 向缺觉得自己可能有点轻敌了,没想到第一次下山出手就碰到了狠茬子。 “操,好像玩大了”向缺有点麻爪了,原本鬼上身并不算太严重,但鬼上身后净心符咒还不管用的就不一般了,这绝对是道行深厚的厉鬼。 两个泛着绿光的手张着森森的指甲突兀的就朝着向缺的脖子上抓去,他后退两步后背再次顶在墙壁上。 “噗,噗”王林珠的食指像鹰爪一般笔直的插在了向缺脑后的墙壁上,指甲没碎却划落了一堆墙壁上的碎屑。 向缺躲的快,见势不妙就弯腰低头躲过了两只手爪,然后右脚一蹬墙面人就蹿了出去,顺势在地上一滚迅速跟王林珠拉开距离。 没想到对方速度非常快,身子调转过来后人直接就横了过来,以一个极其诡异的角度奔着地上的向缺扑了过去。 向缺暗骂着来了个懒驴打滚,连着滚了好几圈,这次没等起身呢就从口袋里摸出一枚万历通宝来,朝着准备继续扑上来的王林珠甩去。 “砰”铜钱正中王林珠身上后发出一声闷响,一脚没被踹动的人却被这一枚小小的铜钱给击的突然向后翻去,王林珠的身子腾空而起重重摔落在地上,她的嘴里发出一声尖啸,明显这一下子让她痛苦不堪。 向缺随即跃起从地上站了起来,右手快速的从包里又拽出一张符纸。 “太上台星,应变无停,驱邪缚魅,保命护身,急急如律令” 嘴里念着咒人快速的朝着地上的王林珠扑去,符纸再次“啪”的一下贴在了对方的脑门子上。 向缺不在大意了,不敢耽搁片刻,连忙又掏出三枚铜钱来依次按在了王林珠的天灵盖,肚脐眼,后脚底板上。 三枚铜钱封住了厉鬼的上中下三路,她没办法在控制住王林珠的躯体,要想不等着挨揍,只能立马离开。 向缺做完这一切后,地上的王林珠翻滚个不停,嘴里连连吼叫着,看起来显得痛苦不堪,一股黑气若隐若现的在她的体表浮动,向缺则盘腿坐在地上正对着王林珠双手连续结了几个道家手印,并且嘴里连续不停的念着晦涩难懂的符咒。 随着向缺嘴里的符咒越念越快,王林珠身上的黑气逐渐浓烈起来,她脑门上的符纸无风自动似乎想要再次脱离但却始终没有飘出去,反倒是那三枚铜钱在她的身上越陷越深,看起来好像都要钳在肉里了。 向缺这是在和厉鬼斗法,他想要把厉鬼逼出来,而厉鬼则是努力的想要钻回王林珠的身体里掀掉符纸和铜钱,两者不停的僵持拉扯着。 向缺脑袋上开始冒起了汗珠,他本就缺乏实战经验,和厉鬼斗了这么片刻功夫已经有点超出他承受的范围了,精神上耗费极大。 一人一鬼足足僵持了有近十分钟,王林珠身上的黑气突然凝聚成一团,然后从她的头顶一下子蹿了出来,并且迅速飘向不远处成型,而她身上的符纸和铜钱也掉了下来。 请记住本书首发域名: 第七章惊雷 厉鬼飘荡在半空中,双足下血淋淋的没有两脚,一席长发过腰挡住了大半个脸,仅仅只露出右边一侧的脸颊,上面冒着脓疮和黑色的血水,溃烂的不成样了。 尽管把这东西给逼出来,王林珠是没事了,但向缺骂娘了,他赶紧咬破食指然后快速的挤出一滴鲜血在王林珠的印堂画了道红线,男子的血中阳气重,封住人的印堂后能防止厉鬼再次上她的身。 厉鬼看起来挺惨,但这就是它本来的面貌,也就是说向缺之前费了好大的劲把它从王林珠身子里逼出来就是救了陈三金的老婆,而厉鬼却毫无损伤。 反倒是向缺自己被累个半死。 这回向缺没吊儿郎当的不当回事了,他站起来,将背包放在胸前两手各捏着一枚万历通宝,目光盯着飘忽不定的厉鬼。 厉鬼冒出一阵阴笑,手臂忽的飘了起来,从宽大的袖口里伸出一截苍白的手臂,上面密密麻麻的布满了爬动的蛆虫看起来相当恶心:“你死定了,死定了······” “别吓唬我了,那不过就是幻象罢了,装啥啊”向缺拍了拍胸前的背包,说道:“吓唬人啊,那你睁大了眼睛往这看,我让你看看谁能把谁吓唬住” 向缺一拉那泛黄的破帆布包里面露出一堆乱码七糟的东西,里面杂乱无章啥都有,但厉鬼顺着他的手一看顿时发出一声刺耳的尖叫,头发登时飞舞起来身上的白衣飘荡,露出一副惧怕的神情。 包里最多的就是符纸,除此以外还有一块生锈的铁片子,一根黑的有些离谱的方块木头和几样小东西。 不知是哪样东西让它感受到了发自内心的恐惧。 厉鬼慌忙飘向窗口处,奔着窗帘就撞了过去,但它的身体刚刚碰到窗帘就猛的被弹了回去一股浑浊的黑气腾空而起。 “操,跑的挺快啊,向爷能没手段等你么”窗子外面早被涂抹了黑狗血,这玩意是驱鬼辟邪的最佳良药,绝大多数的脏东西都惧怕。 厉鬼被弹回来后晃晃悠悠的刚飘起来,向缺手里的几枚万历通宝就洒了出去,全都撞在了厉鬼身上,凝聚着帝王气息的铜钱虽然没办法把厉鬼打的魂散,但却能给它造成不小的创伤,厉鬼在半空中翻腾不止躯体就像露了气的皮球似的四处乱撞。 尽管如此,向缺依旧没掉以轻心,这些手段能伤得了它但肯定没办法镇住对方,这种厉鬼的身上凝聚了很多煞气,要想让它魂散可没这么容易。 果然,厉鬼只是飘在半空中挣扎着,但是躯体却没有散开,那刺耳的尖叫一直响个不断,震的向缺耳朵直发麻,响声越大他却越担忧,小鬼没啥动静,厉鬼动静大就说明它的道行已经很深了。 窗口被封住了出不去,厉鬼转而跑向门的方向,向缺嚎的喊了一嗓子:“屠夫,准备了” 门外一直听着里面动静的老屠夫一听向缺呼喊,手里的屠刀就举了起来,毫不犹豫的就一刀插向了门正中间。 陈家的门都是实木的,材料肯定没的说,一刀也绝对扎不透,但也没必要穿透房门,鬼不走门他们会穿门而过,所以屠夫这一刀钉在了门上,而恰好穿门想要闯出去的厉鬼正好撞了个正。 这一刀比之前所受的所有创伤都要重的多,屠夫杀气重手里的刀不知道饮了多少血,杀气更重,老屠夫确实有些经验,他和陈三金根本看不见厉鬼完全是凭经验猜测,居然一刀之下硬把厉鬼重创然后给逼了回来。 屠夫咽了口唾沫,说道:“里面那年轻人挺有招啊,那脏东西恐怕是坚持不住了” 从门内被逼而回的厉鬼还在翻腾中,向缺从背包里掏出一块黑黝黝的方块木头,抖手就甩了过去。 “天地自然,秽炁分散,洞中玄虚,晃朗太元,八方威神,使我自然,急急如律令”甩出木头,向缺连忙结印口吐道咒。 厉鬼眼看着那块木头落到自己头顶,顿时吓得魂飞魄散,嘴里尖啸连连,转身忘着向缺露出了一副祈求的神色。 ”后悔了?晚了,早特么干啥去了,给你机会你不用,把我累的跟犊子似的了然后现在想反悔你拿我耍着玩呢啊“向缺结印,让那黑黝黝的木头块飞到厉鬼头上后,屋外半空中迅速从四面八方汇聚过来一块雷云降临在陈家所在小山的上方,然后凭空响起了一声炸雷,闪电直劈陈家大宅。 “咔嚓” 漆黑的屋内一道强光突现,一声震耳欲聋的雷声轰然而响,整个陈家大宅都不禁为之一颤,外面站着的陈三金和老屠夫淬不及防又离的近,登时给震的撞到了墙上,两眼紧闭脑袋直发晕。 雷是所有一切阴霾邪物的克星,劈中者灰飞烟灭,无论道行多深的鬼物被被雷劈中都没有幸免的可能。 而屋内,厉鬼在那一声雷响后,连叫都没来得及叫一声就四散开来,浓浓的黑气像是一团雾气般慢慢变淡,然后逐渐消逝。 厉鬼魂飞,原本阴冷的屋内刹那间就恢复过来,尽管还挡着窗帘也不在漆黑无比,温度也渐渐上升回来。 向缺累的跟条死狗似的,喘气着趴在地上然后捡回了那块黑木头,黝黑光滑的木头上凭空多出了一道细纹,向缺暗骂了一句:“出师不咋顺啊,第一次出手就把这宝贝给用了,真尼玛心疼” 那块不起眼的黑木头是向缺身上仅有的几件驱鬼之物,十分罕见,名叫惊雷木。 据邋遢老道所说,这块惊雷木是出自宋代包青天之手,原本为他断案所用的惊堂木,是被雷劈过千百次的柳木所制,所以包拯升堂之时每次用惊堂木拍案板都会传出一声巨响,能把堂下罪犯凭空吓的心神俱失。 后来包青天死后,这块惊堂木也跟着消失了,有一说是给包拯陪葬了也有说被当时的皇帝给收了回去,其实惊堂木自包拯死后就落在了古井观的先人手中,然后被某代祖师爷祭练,并且在上面刻上了惊雷符咒。 这块惊堂木就变成了道家法器,因为上面刻了惊雷符所以现在则是叫做惊雷木,再加上惊堂木被包青天用来断案几十年一直随身携带,上面更是凝聚了包拯的一身浩然正气,这块不起眼的木头块绝对可以被称之为道家重宝,能克所有鬼物,一般的道士见了肯定会眼珠子瞪的溜圆,如果放在一些道派里甚至会被当成道家重宝。 此木,平日里佩戴在身上万邪不侵,一切阴霾鬼物撞见了都要绕道而走,要不是之前进来时向缺用手法掩盖住了惊雷木上的气息,恐怕他在门外厉鬼就得逃之夭夭了,绝对不敢近前。 惊雷木加上惊雷符咒同时施展这世上的厉鬼一般都承受不住,就算不死也得没了大半条鬼命,向缺为啥没一上来就用惊雷木,是因为这玩意每用一次里面蕴含的惊雷威力就会少一分,被蕴养了几十年的惊雷木效用只能坚持九次,九次之后就会变成一件辟邪的东西而没有了原本的威力。 除非他再把惊雷木送回古井观,让老道重新祭练刻符,但可惜的是他之前下山之际,老道就告诉他,等他把身上的命理劫数处理干净了再回来,否则就死在外面吧。 所以向缺抠搜的很心疼,轻易不想用,他现在的道行还没办法祭练惊堂木,用一次就损失一次,相当可惜了。 这次撞见的厉鬼以初出茅庐的向缺而言确实很难对付,事先准备好黑狗血,屠刀和铜钱的情况下也没拼过它,最后不得已才动用了压箱底的东西。 在地上趴了一会,向缺慢吞吞的爬起来打开门,脑袋还有点发晕的陈三金刚要开口,向缺朝背后指了指,他现在是一个字都不想往出蹦,都累成犊子样了。 陈三金道了声谢,就进入卧室里,王林珠此时还双眼紧闭的躺在地上,但是脸色已经恢复如初,呼吸之间也很平稳,明显是没有大碍了。 “谢谢,先生辛苦了”陈三金说道:“家里人应该没事了吧? 在外面休息了片刻,和屠夫道了声谢,向缺从包里掏出个瓷瓶在里面到处两粒药丸塞进嘴里算是恢复了些精神。 “你家最重的两个已经没事了,至于其他人身上的问题则是因为气运的原因,就像你儿子似的,等这次事情解决了他也就好了”向缺靠皱着眉头,说道:“虽然人是没事了但其实事还没完呢,有人耗费了大力气破了你家的风水局,并且又重新做了个局祸害你们陈家,如果你没来古井观求援,最多三个月之后,你们陈氏直系血脉全都会莫名其妙的暴毙,查都查不出来原因,而你们家这些年来积攒的钱财也会被人窃走,这就等于是你们陈家白忙活了百十来年,算是白给别人做了嫁衣” 请记住本书首发域名: 第八章你必须血性点 陈三金没理会向缺的警告,直接问道:“要动我陈家根基,非一日之寒能做到,就像先生所说必然是付出了极大的心血才能办到,我想知道下手的人要付出多大的代价才能搬倒我陈家” 陈三金虽然对古井观当年如何给陈家做风水局这事不太了解,但他深知古井观的局绝对不是那么容易破掉的,甚至代价一定非常昂贵。 因为身为陈氏的族长,他至少知道一点,陈家这些年来的发展太顺了,无论是做生意还是结交人脉都顺风顺水的,极少出过什么纰漏,特别是国内出现过的两次动荡都被陈家给躲了过去,并且每次陈家在高层站队都是准而又准结下了高层次的政治资源,外人只以为是陈家决策者英明,有指点江山之才,但只有陈家族长才明白,这成功的背后有半数要归功于古井观的风水局。 再一个,财富和人脉积累到陈家这个程度的,想要搬倒可不是一朝一夕能做到的了,抛开财力不说,陈家如此庞大的商业帝国背后不可能没有政界资源,并且资源还非常强大,这么一来还有人下手图谋可见背后努力得付出多大的心血了。 况且,宝新系这个商业帝国的掌控一直紧握在陈家族长手中,哪怕是集团高层也无法决策宝新系,只有陈三金才能主导宝新系,外人要插手根本不可能。 想要把宝新系纳入囊中的人,天知道得打了多大的一个算盘! “找个没人的地方,我跟你好好唠唠这事” 陈三金带着向缺来到楼上书房,吩咐其他人一概离的远远的不许靠近此处,又亲自从柜子里拿出茶叶给向缺沏了杯茶。 向缺端着茶杯慢悠悠的喝了一口,砸吧着嘴诧异的问道:“武夷山母树的大红袍?陈老板你挺有货啊” 大红袍在市面上还算常见,但极品的就见不到了,这茶根本不外卖,一年就产出那么几斤全都专供上面了。 “先生,也喝过这茶?”陈三金一愣,没料到向缺一口就喝出来了。 “啊,可巧了”向缺愣呵呵的说道:“你要换成别的茶我还真喝不出来,古井观就只有这大红袍,被那老家伙当个宝似的藏着掖着,我前几年偷喝了不少,喝的嘴都没味了你说我能品不出来么?不过被我偷喝没之后就断货了,有三五年没尝过了” 陈三金脑门子一条黑线,嘴角直抽抽,这货说话也不知道是太不着调了还是真有那么回事,怎么听着跟放屁似的。 “来,趁着茶还热乎呢咱唠点正事吧”向缺一本正经的问道:“老陈啊,你心里有点谱没啊” 陈三金皱着眉头沉思许久,脑袋里不断的回忆着近几个月宝新系的处境,还有国内高层的动向,宝新系如此庞大的商业帝国不可能独树一帜,总有跟它差不多的存在,大家都做大了那必然有争锋的可能性,树敌太正常了,中国这么大凡是做到一定规模的估计都能被称为红顶商人,陈三金是红顶,外面那些陈二狗刘四两也是红顶,旗鼓相当的对手有那么几个,敢琢磨琢磨宝新系的不见得就没有。 陈三金还知道另外一码事,在国内,商界里有不少大佬可都是白手套,专门给某些人敛财的,这些人同样危险。 “大概的范围我能有,但局限到某个人或者某个势力身上,我就拿不准了”陈三金眼神里闪过一道寒光,阴阴的说道:“能把爪子伸这么长的,也就那么几个” “这样啊,我把爪子揪出来,你敢剁不?” 陈三金愕然问道:“先生能找出是谁在背后下手?” “用点心就行,风水这事做出大局来的,没那么容易藏着掖着” “先生帮我把人揪出来,手起刀落的事我来做” “你这么说我很得意,必须血性点”向缺很臭屁的说道:“不干他一下,他就不知道古井观咋是他爹的” 向缺把背包放在桌子上,从里面掏出一个罗盘,然后把老道给他的那三枚铜钱在手里晃荡两下后就随手扔在桌子上,铜钱在桌上蹦跶了几下后,罗盘上的指针指向了西南处。 这是古井观的卜算之道,铜钱卜卦罗盘指路! “想要破古井观给陈家布的风水局,并不是随便找个风水师就能办到的,他们至少得图谋一年半载才有机会”向缺指着书房外说道:“当年古井观给你们陈家先人做的局叫龙穴聚财局,陈家从山脚下直修到大宅的那条路和两旁的树林,还有宅内的一切布置都在局内,想要破了这个局首先就要打破宅内的风水格局,然后至少还要有三个风水师另外布局引走你们陈家宅内的气运,我之前在院子里走了一圈,有两处风水阵眼被人动过了” “也就是说,陈家的风水局被人给破了?”陈三金阴着脸说道:“在我陈家大院里破了阵眼,呵呵,有意思了” “把内鬼查出来吧,破坏两处阵眼不是一两天能办到的肯定是能经常出入陈家大院的人才能有机会的,气运这东西凝聚起来费时费力,所以散了的话也不会凭空就那么容易散的一干二净,你先把内鬼找出来,然后派人去西南方向守着,到时我破对方局的时候必定会引发异象,让你的人注意哪里有动静就说明对方的风水师是在哪里布局,顺藤摸瓜就能查到了” “那两处被坏的阵眼,一处是在后院的池塘内,一处在前院的假山中,你查查前段时间有什么人刻意接近这两处地方,基本他就没跑了” 这一点并不难查,在陈家宅院内密布了几十个用来做安保的摄像头,把整个宅院全都给覆盖了······陈三金当天晚上就让自己的心腹把摄像头记录的内容连夜翻看,同时下达命令让那些平时有机会随意出入陈家大宅的人全都立刻返回,谁不回来以后就彻底别再想进陈家大院了。 请记住本书首发域名: 第九章五鬼运财 两天之后陈家直系和宝新系高层全都云集在了陈家大院,陈三金一声号令没有人敢不遵从,除非有人想被踢出陈家,在这个院子里太上皇陈三金有着绝对的权威和统治力。 解决内鬼这事向缺没有插手,这是他们陈家的家事他一个外人指出条抓鬼的道来就可以了,处理的问题那就是陈三金该操心的了。 两天的时间,陈三金让心腹手下把视频都给调了出来,按照向缺所吩咐的,凡是在可疑时间内接近那两处地方的可疑人都给揪了出来,最后目标锁定在了一个人的身上。 内鬼,陈家发展到如今并不是没有出现过,解决的手段就两种,第一种就是对于那种损害家族利益不严重的就直接踢出陈家,第二种事关陈家生死攸关的,结局也只有一个,那就是陈三金手下办脏事的人出马了。 “抱两个孩子过来,三岁以内的一男一女”在前院的假山下向缺让陈三金的人把半座假山都给掏空了。 塌陷的假山下,露出个黑黝黝的洞口,洞口不深只有两米左右,月光照射进来隐约可以看见假山洞口内居然摆放着一个黑色的坛子,坛子被密封着,看起来很普通就像是农家院里腌咸菜用的普通坛子,四周贴着一圈黄色符纸。 很快,两个孩子一男一女被抱了过来,都是陈家佣人的孩子,没想到两个孩子刚被抱到假山洞口这就突然哇哇直哭起来,陈三金在这几天已经有点免疫了知道自己家现在比较埋汰,脏东西比较多,没啥奇怪的,其他人在这情景下都有点发蒙了。 哭个不停的小孩,一个诡异出现的黑坛子,咋看都特么的有点瘆人。 两个孩子的父母顿时有点突突了,抱着孩子就慢慢往后挪,要不是摄于太上皇的威严,两人都想抱着孩子调头就跑了。 “其他人都回去,顺便把嘴都给我闭上”陈三金吩咐无关人等都离开假山,省得看见不该看的:“你们两家,完事后去管家那领十年薪水当成奖励,以后你们家人全都可以无偿进入宝新系工作,陈家在一天你们就衣食无忧一天” “三岁左右的孩子天灵盖还没彻底关上,一些成人看不见的东西他们都能看见,或者弄条狗过来同样也会叫个没完的”洞里的坛子再别人看来很普通,向缺和两个孩子却是看见坛子周围围绕着五个黑影。 五道黑影在坛子四周不停的忙碌着,他们的眼神也望向了陈三金,向缺这边,黑影咧嘴一下露出一副青面獠牙的脸孔来,两个孩子顿时哭的更厉害了。 陈三金问道:“那先生也能看见?” 向缺眨了眨眼,用手指着说道:“有一种眼神很牛比的,佛家叫天眼,我们道家叫阴阳眼” 天眼和阴阳眼其实都一样,平时和普通人没什么区别,但一旦碰到脏东西的话,这两种眼都能看得见,在世人中有一部分人是天生拥有天眼或者阴阳眼的,一到晚上就能看见游荡在世间的孤魂野鬼,所以这些人没入道门或者佛门时整天嚷嚷有东西在飘着就会被人给当成神经病然后给送到精神病院去。 而幼小的孩子因为刚出生,天灵盖还没完全盖上同样也能看见那些东西,所以有时小孩就会莫名其妙的哭起来大人也不知道啥原因,碰见厉害的鬼物就会哭的更重,这时大人都以为孩子中邪了,就会找神婆或者算卦的来冲冲邪,而冲邪的方法也比较简单,就是暂时让孩子的天灵盖合上,看不见脏东西自然也就不会再哭了。 而向缺没有天生生阴阳眼,是在古井观被老道强行开启的,就在眉心正中间,每次使用时都要用手指在印堂处把阴阳眼给显现出来。 向缺走到坛子旁,伸手摘掉上面的符纸,然后让孩子的父母抱着两个孩子冲着洞里的那个黑坛子尿一泡尿。 “这是个五鬼运财术,那个内鬼把封印着五鬼的坛子放到假山里后,做局的人就会在远处控制,让五鬼把你们陈家的财运给运走” 陈三金恍然说道“这也就是说,为什么最近会有十几笔手艺突然夭折的缘故?” “没错,财运都被人给偷走了,你做生意能成才怪呢” 两个孩子刚才被灌了不少的水,被抱过来的时候就已经有点尿急了,家长解开孩子的裤子把好姿势,两股童子尿就朝着坛子喷了过去。 在坛子周围围绕着的五鬼被童子尿淋到身上,顿时一股黑烟就冒了出来,五鬼发出一声常人听不见的厉啸后纷纷钻进了坛子中,向缺掏出一张符咒“啪”的一下就拍在了坛子的封口处。 向缺毫不忌讳坛子上的尿液端起来后笑道:“这可是个好东西,留着吧,以后你跟人做生意没法解决的时候,就想办法把这坛子扔到对手家里去,生意一准就能成” 陈三金咽了下唾沫,问道:“这么简单?放过去就能成?” 陈三金动心了,生意做到他这地步的动辄资金都是九位数以上了,这种生意成了就是大赚一笔,不成损失也不小,如果有万全之策可以出手就成的话,谁不动心啊。 “没什么复杂的,不过只能用一次而已,我可没工夫给你把持这个五鬼运财局” 同一时间,在京城西郊的某个别墅区地下室里,有一间贴满了符咒的房间,房间里端坐着三个六七十岁的老人,在他们中间同样放着一个和陈家假山洞内一模一样的坛子。 ”啪“忽然,就在那两泡童子尿尿到坛子上后,屋内传出了一声清脆的动静,五道裂痕出现在坛壁上,然后迅速蔓延开来,随即整个坛子变成了一堆碎片。 三个老人一惊,互相对视一眼后,同声说道:“五鬼运财破了” 一个老人说道:“有人在破我们的局?” “也不一定,这个五鬼运财术比较好破,哪怕就是一点意外的因素也能造成,也许是巧合也不一定” “这个局已经无关紧要了,破就破了,如果是巧合那最好了,但要不是巧合那就麻烦了对方能查出我们做的局显然手段不一般,还有一处局没有动静,如果那个局也破了那就是碰到高人出手解局了” 解决了这个五鬼运财局之后,向缺又来到了后院池塘边,池塘的占地面积并不小,差不多有两个足球场大,池塘中心修建着一个凉亭,四周绿草如茵,池水清澈。 此时池塘边已经架设起了两盏巨大的探照灯,照射在向缺指定的地方。 ”让你的人在西南方准备好,对家那边要有动静了“向缺麻溜的脱掉自己的一身衣服,然后噗通一声就跃进了池塘内。 请记住本书首发域名: 第十章一块锈迹斑斑的铁片子 池水很清,白天的时候清澈见底,夜晚在探照灯的照射下水底也能一览无遗,这个池塘就是个人工湖因为是建在山顶所以面积并不大,但深的地方平均却有近两米左右。 向缺游到池塘中心位置后,深吸一口气脑袋向下一沉就钻进了湖底,睁开眼睛能见度大概有五米开外。 陈家的风水局依山而建,从山脚下到山顶的陈家大宅院,都是依照古井观的指示布置的,假山,树木,小路,池塘,园林乃至房屋的构造都是风水局的组成部分,而整个风水局最重要的枢纽其实就是这个池塘。 龙穴聚财局,就是引龙气入宅囤积气运,可以让住在龙气环绕宅院里的人享受福泽,延续几代的富贵,只要是和钱财有关的全都无往而不利,做生意顺风顺水,聚财就如探囊取物般容易。 而陈家的先人正是因为受了古井观的指点把宅院建造在这座小山上后才开始走起了富强之路,一直到陈三金这一代。 整个聚财局其他的设施都是辅助的,最关键的阵眼其实就在这个池塘中,池塘就是风水去局的枢纽阵眼让这个龙气聚财局运转着,使陈家的气运源源不断的累积着。 当初建造这个池塘的时候工程十分浩大,陈家先人足足耗费了三年多的光景动用了数不清的人力物力才把这个池塘构建成,池塘建在山顶原本水源是引不上来的,但在这座小山下却恰好有一条地下河,所以池塘挖好后在中心地带开凿通道然后直接贯通到山脚下,把那条地下河的河水给引了上来,池塘这才有了水。 而最关键之处其实就是在山顶池塘连接地下河这道工序上,因为那条地下河直通西南方两百多公里外的京城,连通的则是紫禁城的护城河。 护城河围绕紫荆城而建,古代帝王宫殿之处,千百年来吸收了无数帝王的气运,古井观的风水局打通了连接紫禁城护城河的池塘,其实就是把帝王气运给引了过来让陈家享受福泽。 原本,这个聚财局还有另外一层作用,如果稍微变动一下后就不是聚财了,陈家也不会构建出一个商业帝国了,而是会在政界大展拳脚,陈家出的也不是富甲巨商而是一个个的封疆大吏了。 因为帝王气运的引入其实就是官气加身,走官路同样可以一往直前。 只不过陈家先人很有先见之明,他们觉得从官变数太大不受控制的可能性太多,这条路远远要比从商难走的多,所以陈家祖辈很聪明的选择了聚财,没有走另外一条路。 向缺沉到湖底,在探照灯的照射下毫不费力的就找到了池塘底部和山脚下地下河的相连之处。 那是一个黑黝黝的洞口,横宽一米左右,洞口四周被八块上好的玉石围绕着,每块玉石中间都镶嵌着一个星盘,在星盘的外围则插了六十四杆七色彩旗,正好形成了一个八卦的图案。 在以往,玉石无论是白天还是晚上都会吸收日月光辉让星盘转动,然后把地下河连通紫禁城护城河的气运给引到山顶池塘中来,但几月前陈家遭逢变故,池塘的阵眼枢纽被破了。 此时星盘的指针不再转动,玉石也是黯淡无光,那六十四杆七色彩旗被一道道红线串连了起来,原本应该随着水波而晃动的现在也垂了下来。 在玉石,彩旗和星盘的外部有人把几块破旧的木板依次插在了周边,那是古墓之中的棺材板,几百年来包裹着尸体死气非常重,乃是非常阴邪之物,这些棺材板上都贴着用塑封袋装好的黄色符纸,每张符纸都和彩旗的红线相连接着,这就是阻隔池塘引入地下河水的原因所在。 找到原因想要解决却不甚容易,并不是把棺材板拆了再剪断那些红线就可以了,这是破坏阵眼的所在,但真正破局的地方却是在京城西郊别墅下的那间地下室里。 那三个风水师在贴着符咒的密室里也构造了一个风水局,再那里和池塘的局遥相呼应着。 向缺浮上水面,冲着凉亭里的陈三金比划了个手势,让他告诉派出去的人准备好寻找目标,龙气聚财局的构成非常宏大,破的时候能让陈家百年积累的气运逐渐消逝,解的时候自然也会有异常状况发生。 做风水局其实就是和天地争和老天爷争,把不属于自己的气运强拿过来,这有违天道也有违常理,建局的时候当时唐山郊外的这座小山雷云滚滚狂风大作,大雨下了足有半个月,整天都阴沉沉的,给人的感觉极端压抑,等局做好之后这一带才恢复如初。 而如今,向缺要解局闹出的动静自然也不会小,但出动静的地方却不在陈家大宅,而是在那三个风水师坚守的破局之处。 向缺再次沉入水下剪断那几根红线后用力的把那几块棺材板给向上开始拔了起来,而此时水下突然翻滚起来水底的泥土上涌浑浊不堪,原本清澈的池塘下变的伸手不见五指。 同一时间,京城西郊别墅地下室,那三个正在维持风水局的风水师猛然睁开眼睛,其中一人甚至呕出了一口鲜血,身子颤抖不已。 “糟了,有人在破局”吐血的老人惊诧的叫道。“陈三金果然找了个风水大师过来破局,那个五鬼运财术就是被他所破” 密室里贴满的符咒开始无风自动,其中几张居然飘然而落,另外两个老人慌忙起身,把落下的符纸又重新贴了回去然后快速的在旁边的桌子上拿出朱砂和符纸画了几张符咒,依次贴在墙壁上。 此时,向缺刚把那几块棺材板拔出来一点,但他手里的木板却忽然一沉又重新向泥里扎了进去,上面的符纸仿佛重若千斤死死的压着棺材板。 向缺暗骂了一声,不得不再次浮出水面换气,然后爬上凉亭拿起背包就从里面掏出了那块锈迹斑斑的铁片。 向缺重新回到湖底,在浑浊的水底找到那几块棺材板上面贴着符纸后,挥起铁片就砍了过去。 那块锈迹斑斑的铁片忽然在水下爆出一片血光,光芒居然直透水面冲向半空中,铁片外一团血红色的浓烈煞气迅速包裹住棺材板上的符纸,向缺挥动铁片砍在棺材板上后木板顿时四处飞散,飘向了湖面。 请记住本书首发域名: 第十一章古井观的四大手笔 棺材板被向缺一铁片子给砍碎了,木屑四处飞溅上面的贴着的符纸也掉了下来,扎进泥下的那一块随之从水下被拔出了一部分,其余几块棺材板开始不住的晃动起来,上面的符纸也随着水波飘荡起来,眼看着就要从木板上飘走。 同时,西郊别墅密室里,向缺破了第一张符纸后三个风水师就收到了反馈,风水局引天地之气而成,布局和解局的人都被天地气息所勾连着,一旦出现异常身陷在局中的人就会被牵连其内。 这是风水斗,布局的人赢了解局的人倒霉,反之解局的人赢了布局的就会被重创,看似其中好像没什么大危险,但一旦牵扯大了风水师自身的创伤抛开性命之忧不说,自身修为也会严重受损。 三个老者纷纷大惊,破局让他们受了牵连,身体被反噬接连吐出几口鲜血,墙壁上贴的符咒有一部分开始往下掉落。 就在这时,陈三金接到了手下汇报的电话,他一共在京城散出去了不少的心腹手下,也让京城宝新系公司的直属员工留意,有人汇报给他京城西郊区域原本星空可见的天上开始乌云密布起来,今天的天气预报并没有报说有雨,可是突然之间天就阴了,手下也拿不准这算不算异常就连忙把消息告诉给了陈三金。 陈三金稍一衡量就知道这肯定是向缺所说的突发状况,阴天雨天很平常,但发生在此时就明显有点不寻常了。 宝新系员工和陈三金的心腹开始朝着京城西郊移动,靠最近的一批人更是马上分散开扩大搜寻范围,争取快速锁定目标。 密室内三个老者顾不得自身伤势,想要趁着局还没被彻底破了之前稳住,但向缺根本没有给他们机会,继续拿着铁片子向第二块棺材板砍去,破掉上面贴着的符纸。 一块,两块,三块之后,西郊突然平地一声雷,一道闪电突兀的出现在半空中朝着其中一栋别墅劈去。 陈家在西郊的人有点懵了,其中一伙人距离那别墅非常近,他们亲眼看见闪电直直的就那么劈向了一栋房屋,好在有人反映比较快,电话又打给了陈三金把此处状况汇报给他。 “龙穴聚财局!”一个老人扬天长叹,苦涩的说道:“我们犯傻了,能布此局者肯定是风水一脉不世出的高人,手段绝对不是我们能够比拟的,可笑我们竟然想要破了这个局,怎么可能不把那位风水大师给引出来” 另外的老人也是颓然说道:“布局我们没有那个手段,斗法我们也不是对手,输的不冤” 就在那道闪电降临西郊别墅区之际,京城某个四合院内原本已经脱衣躺下的老人腾的一下坐了起来,连衣服都没来得及穿就跑到屋外,眼神望着西郊方向惊诧的说道:“这么躁动的天地气息?这是布局还是破局?好大的手笔,居然引来天道强行干预,不知道是哪家大师出手了” 在紫禁城故宫深处,则有一中年男子右手指不停的掐算着,嘴里喃喃自语:“护城河里蕴含的气息居然被疯狂抽走了一部分,谁这么调皮啊” 向缺干脆利落的解决了剩下几块棺材板后,池塘内浑浊的水面开始慢慢清澈起来,没过一会就恢复如初了,木屑和符纸从水下飘了上来,浮在水面上零零散散的,而池塘下面那些镶嵌在底下的玉石开始散发出光芒,周边的几个星盘里的指针缓缓转动着,水下连接地下河的那个洞口居然出现了一个小小的漩涡,很清楚的就能看见有水流从洞里被吸引出来,而池塘的水面则是碧波荡漾,不在像一潭死水那般寂静无声。 陈三金眯缝着眼,拿起电话拨了出去:“老领导,三金有一事想求······” 陈三金已经找到了布局对付陈家的所在,西郊别墅区乃是京城最富贵的几个别墅区之一,凡是住在那里的人非富即贵,都是有名有姓的主,那道闪电劈中的那栋别墅被陈三金得到消息后没用多久就查出了所有人是谁。 这个人陈三金单凭自己对付不了,甚至都没法出手,这并不是因为陈三金实力不行而是对方身份太敏感,想要把陈家这次遭逢大难的因果还回去的话,得让陈家的盟友出手才可以。 “先生辛苦了,要是没有古井观出手,陈家这次必然要出大状况”陈三金提了两个多月的心终于彻底的放下了,陈氏的商业版图终于又恢复如初。 向缺耷拉着眼皮说道:“后续的事我不管,我只解决你们陈家风水局的问题,至于和谁斗怎么斗那就是你的问题了” 陈三金点头说道:“这个自然就不劳先生费心了” 向缺睁开眼睛抬头看向陈三金恢复平静的一张脸,对方印堂上一直环绕的黑气已经渐渐散去,这说明陈家算是避过了这一劫。 早先,陈三金来到古井观求援刚一见面之际,向缺就发觉他的脸上萦绕着一团黑气,特别是印堂上黑气更重,一道黑线从印堂延伸到了脖子下方,面庞上的主灾宫一片黯淡,这是厄运缠身的征兆,如果是普通人有此面相那必然会糟横祸,家破人亡的可能性非常大。 而有富贵之身的人有此面相的话,那问题更严重,有钱的人破财,家道中落,为官的人有此面相官气尽散,还伴随着牢狱之灾。 如今陈家的问题被解决后,陈三金的面相又重回富贵之相,向缺百分百的肯定他的劫难已经过了。 古井观的卜卦推算之道,比风水一道还要精湛,要不是观里的三个人整天无所事事,发呆的发呆,打瞌睡的打瞌睡,吃饱了睡睡完了再吃,其实早在陈家出问题的那一刻,邋遢老道就能给推算出来。 只不过多少年了,古井观从不出手做局,也从不卜算和驱鬼,就好像跳出红尘中不在五行内一般,观里的人宁可闲出屁来也不把本事往外亮。 所以,世人只知茅山,武当,天师等道派,而对于深藏在终南山下的古井观从未听闻过,了解古井观的人少之又少,恐怕到现在都没几个了。 因为古井观出手只有寥寥几次,之前的几次多数都已经淹没在历史的长河里了,能遗留到现在的,只有区区四个手笔。 请记住本书首发域名: 第十二章我要横刀立马 京城西郊别墅区。 被斗法反噬的三个风水大师顾不得查看自身伤势就从地下室转移到了地面,之前一道闪电劈中别墅动静闹的有点大,三人深知自己的藏身之处肯定暴露了。 来到地面,几个穿着黑色西装的人就迎了过来,二话没说就把三人请进了停在院内的一辆商务车,车子出了西郊径直开往市区,半个小时后来到京城长安街上的某个私密会所,三人被人接到了会所楼上一间茶室内,一个三十来岁的青年正不急不缓的洗着茶。 被反噬最重的一个风水师在路上就已经醒了过来,精神比较萎靡眼皮耷拉着,明显自身受创颇重,嘴角还残留着两道血丝,另外两个状况只比他稍好一点,但明显已经没了精神头。 洗茶的青年抬头看了三人一眼,幽幽的叹了口气,说道:“老头早就对我说过,陈家的钱没那么好拿,他们真要是软柿子早就被人捏的出水了,哪会挺到现在啊,你看看,让他给说准了吧?偏偏我还不信邪,这多打脸啊” “刘先生,功亏一篑的事我们事先也没有料到,陈家的风水局运转了几十年,我们以为当初布局的风水师早就不在世上了,这次我们出手定然能够破了这个局,可是没想到······” 其中一个风水师刚一开口,那青年就打断了他的话,淡淡的说道:“没想到人家没死,然后还露面把你们给收拾了一顿是不?哎,我说你们也年纪不小了,难道不知道这世上没有那么多如果,但是之类的词么,那都是放屁啊,得用事实说话,事实就是你们输了,对不?” 三个风水师脸色一片颓然,对方的话不中听,但他们也得听着,一是确实输了,再一个对方的身份也让他们没有胆子反驳。 “说说看,对方什么段位啊?咋把你们干这么惨呢,好像一点还手之力都没有”青年端着茶靠在椅子上,轻轻的喝了一口说道:“如果我再把你们那边几个段位高点的人请出来的话,还能不能再跟对方斗一下,我就是个不信邪的人,陈家的钱烫手啊?我可不信了呢” 三个风水师互相对视一眼,摇头说道:“说不准,对方的段位明显比我们高了一个层次,从斗法开始我们就处于下风连翻盘的机会都没有,关键的是我们跟他没见过面,不知道对方还有什么底牌没出,如果······把我们上面的几个老人请出来的话,也许到时能跟对方斗一场” 这时,另外一个风水师插嘴说道:“可是,刘先生我们上面的人已经轻易不露面了,有近十年的时间他们都没有出过手了,恐怕······” “恐怕我请不动他们是吧?这话我就不爱听了,什么请动请不动的啊,得看价码懂不?你们原本不也是轻易不出手的么,但还不是被我用钱给砸了出来,话别说的那么清高,能用钱解决的事就不是事” 三个风水师被青年的话给挤兑的脸色发红,但却没办法反驳,这青年确实有实力让上面的人出手,抛开钱财一事不说,对方的背景也足以让上面的人不敢敷衍。 “不过这事也得稳一下,陈家没被一棒子打死就有所防备了,我得先把尾巴清理干净了再说”青年用手指敲着桌子,想了片刻后说道:“回去跟你们上面那几个老家伙说一声,就说当年在太公墓里丢失的几件东西我有,如果他们肯出山的话,我可以大大方方的让他们挑一件” 三个风水师大惊,就连原本受创最重的那个眼里都冒出了精光。 太公墓,就是姜子牙的墓葬,多年前曾经被发掘出来,但遗憾的是在发掘之前墓就被盗了,据说是国内最顶尖的几个摸金校尉干的,他们没有把太公墓里的殉葬品洗劫一空而是只挑了几件东西就走了。 摸金校尉的眼光非常毒辣,太公墓里丢的那几件东西单论价值不说,但是在风水,卜卦一脉上全都是大师级别们眼红的东西。 摸金校尉不是普通的盗墓贼,他们这一行有自己的规矩,入墓不空手,但也绝不会把所有的东西都盗走。 有消息说,盗走的那几件东西乃是当初姜子牙兴周灭商时的随身物品,而姜子牙一生在卜卦,布阵,风水术法上极其精通,他的随身物品绝对是世间风水大师们眼红的东西······唐山,陈家大宅。 向缺独自一人回到了陈三金给他安排的卧室里,陈三金已经直奔京城处理这次的善后事宜。 虽然破了局也在斗法上胜出了,向缺脸色却不咋好看,因为此次交手他虽然赢了可在他看来却不咋地,自己动用了颇多的手段才拿下这一局还有点力不从心的,符咒扔了好几张,黑狗血两盆,万历通宝的铜钱撒了一大把,最后不得已还要动用那把铁片子,这在他看来代价有点大底牌露的有点多。 正经点讲的话,这种层次的交手如果换成死老道或者他师叔出手,两人随便哪个基本上都可以毫不费力的就搞定。 记得就在他十岁随老道回古井观那年,两人在半路上路过河北一个小村子里的时候,一户农家起坟时没想到出了差错,死了一年多的人尸变了,尸骨没有腐烂变成了大粽子,当时全村几十号男丁拿着铁器都没拦住那个粽子还被伤了好些个,老道正巧路过给撞上了就顺手解决了这事。 向缺记得当时老道轻描淡写间凭空有手指结印就定住了粽子,然后从口袋里掏出一张黄纸贴在粽子脑门上随手点画出一句符咒就把粽子给灭了。 那手法老地道了,挥一挥手都不带一片云彩的,相当潇洒了。 后来,向缺入山第四年的时候,有一次他随师叔出山添置家用,晚上的时候在一处山林里碰见了一群孤魂野鬼张牙舞爪的奔着两人扑来,师叔更牛比,张嘴吐出一口煞气就逼的那群孤魂野鬼四处飞散愣是没敢上前。 瞧瞧现在的自己,赢的有点丢人啊,太丢古井观的份了。 向缺只能安慰自己,老子还年轻道行还比较浅,那两个家伙活了几十年了牛比一点很正常,长江后浪推前浪么,缺爷过几年必须也能横刀立马啊。 请记住本书首发域名: 第十三章道家五术 第二天清晨天刚亮,向缺就已经站在了卧室的窗前,这是多年在古井观养成的习惯,卯时为黎明,那是一天阳气开始之时,卯时修炼对风水阴阳师益处颇大。 外面陈家大宅上空萦绕了两个月的黑气已经消散开来,取而代之的则是密布了整个山头的淡淡紫气。 紫气东来,被常人称之为贵气乃皇家之气,陈家辉煌了近百年这股盘绕在山顶大宅上空的紫气就是来源,龙穴聚财局就是引入了紫禁城护城河积累了千百年的贵气到陈家,使其家族气运登峰造极在经商一道上无往而不利。 之前,风水局被破紫气尽失,陈家气运也被黑气所吞噬,如今向缺斗赢了那三个风水大师又让紫气归来,龙穴聚财局重新运转,陈家将继续辉煌。 门外响起了敲门的动静,向缺打开房门,陈三金的秘书何尽忠一脸恭敬的说道:“向先生,老板吩咐说您起来后就下去用餐” “你把饭端到我房间里来,下去就不用了” 何尽忠一愣,心想这人够怪的了,在主人家做客哪有不下去吃饭反倒让人把饭端上来的,他刚想再开口又想到陈三金曾经吩咐他,无论对方有任何要求他都得无条件照办,何尽忠只得告辞让人把饭菜给端上来。 陈家的早餐准备的很丰富,除了北方的家常早饭外还有南方的糕点,看的人很有食欲但向缺拿着筷子叹了口气,只是随意的夹了两个馒头喝了碗粥。 吃完早饭后,向缺也没有踏出房门一步,一整天里他都盘坐在地上修炼古井观道法。 天下道法殊途同归,分为五术,山,医,命,相,卜。 五术中山为借用符咒来驱鬼镇邪,医就是中医,丹药,方剂和针灸,也称玄黄之术。 命就是人的命理,人和天地,阴和阳。 相和命相近,也就是所说的相面,也包含风水,堪舆墓穴,卜则是卜卦推算也就是常人所称的算命先生。 道家五术又可以延伸为很多派别,比如麻衣一派主相术,茅山和天师主驱鬼镇邪,杨公专注风水堪舆,鲜有哪家道派会集五术为一身的,但古井观就是个特列,当年古井观祖师建观之时其实是由五名祖师共同建立的,这五名祖师正好囊获道家五术,所以古井观就属于特立独行了五术全都集于一身了。 但几百年来,古井观也遭遇过很多变动,原本五术传承齐全但到现在却落个零零散散了,只剩风水布局,命相和卜卦了,玄黄之术墓穴堪舆则是已经断了传承。 道家所谓的修炼,平日里最重道家经法,像太一生水,道德经,抱朴子,太玄经等等,经文读熟了各种符咒也就能应用的随心所欲了,其次道家修炼靠的就是实战了,驱鬼镇邪,风水布局,摆摊算卦等等,而向缺呢完全是纸上谈兵,他在古井观十几年整天窝在经阁里书没少看,但真正的出手却是仅有一次,就是帮陈家渡劫。 所以,前两天这一战下来让他很是揪心,明显感觉无论是破风水局还是跟厉鬼斗法都很费劲,劳心劳力的累个半死,这明显是经验太少啊。 如果像老道和师叔那样可以隔空画咒,凝聚一身煞气的话斗那个厉鬼自己只要站那不动,动动嘴皮子和手指就能搞定了,哪像自己还得掏符扔符什么的,太特么浪费时间还累人了。 傍晚,陈三金从京城返回,何尽忠告诉他向缺一天都没有下来,两顿饭都是在楼上吃的。 “他没出来,也没人上去打扰过他?” “没有,家里还没人见过他” “我上去见他,你让人做些饭菜,把陈夏,陈冬还有夫人叫下来”陈三金边说边走到楼上,敲响了向缺的房门。 向缺打开房门,看见站在门口的陈三金皱眉说道:“事情没解决?” “先生,怎么知道的?”陈三金自问自己的表情算是云淡风轻的,不明白向缺是从哪看出来的。 向缺说道:“你虽然没耷拉着一张脸,主灾宫平淡表明灾难已过,面相三停,你的上停长而丰隆方而广阔,是主贵,原本是没什么问题的,可现在长了颗痣也就是俗称的瘊子,那就表明贵气没散但麻烦也在” 陈三金一摸自己的脑门子,上面果然长了个瘊子,自己的脸自己当然知道是啥样,原本是没长的,居然不知道什么时候冒出来一个。 “找到幕后下手的人了,但对方的身份太敏感,我没办法手起刀落”陈三金很直白的说道:“也就是说,我明知道是谁干的但却拿他没办法,至少明面上没有” 向缺拍着他的肩膀说道:“那就背地里阴他一把” 陈三金愕然,说道:“阴他?先生出手?” 向缺摇头说道:“我是有心无力,有些事我是不能做的,但我可以点拨你一下” 向缺从陈三金的面相上看出来他的麻烦还没有过去,也就是说古井观和陈家的因果仍旧存在,但向缺能做的已经做完了没法再出手帮陈三金对付幕后黑手了,不能直接收拾对方,但他可以指点陈三金如何在背地里下手。 “很简单,你忘了那天我交给你的那个装有五鬼运财术的坛子了”向缺说道:“把那个坛子偷偷摸摸的放到对方的家里,或者他有什么买卖放到他公司里也行,不能让人发现,然后你找人去和对方做生意,明白么?还有,对方有风水师在身边跟着对于这些门道会很清楚,你做的时候不能太贪太明显了不然人家会察觉到的,要循序渐进一点一点的来,吃相别太难看了” “先生你这么说,那我就悟了”陈三金悠然一笑,一点就通。 明面上没办法收拾对方,但背地里却有机会下手,这种商业操作陈三金绝对在行,在向缺的指点下想要狠狠的坑幕后黑手一把并不难。 向缺又说道:“别大意了,对方既然先前能找风水师动你,被你躲过了这一劫,但难保背后他会接着下手,他们不会如此甘心输这一局的” 陈三金阴着脸说道:“我虽然没有办法立刻解决这个麻烦,但有了提防的心他们再想下手也没那么容易了” 陈三金已经打定主意,古井观没办法常年守在他身旁,他打算花大价钱请个风水大师在家里坐镇,时刻防着对方在此道上再来一手。 请记住本书首发域名: 第十四章天黑说晚安 “先生,晚饭差不多准备好了,一起下去吧?” 似乎知道向缺会拒绝,陈三金又接着说道:“只有我的两个儿女和老婆,都是自家人,按理来讲我们陈家能有今天都是托古井观的福,所以先生应该见见我下一辈的人,也许你们以后还会再有交集的” 向缺本打算是不想下去的,做他们这一行的越少认识人越好,越热闹的地方越不能去,必须把低调进行到底,因为一旦牵扯的多了就会把因果也牵出来,对他绝对是不利的。 但陈三金一说向缺还真得去了,古井观和陈家的缘分没尽,陈家祖训有难时可以央求古井观庇护,而古井观同样有规定之前布局必须得善始善终,不能半路撂挑子,等多少年以后陈三金退位了他后代接掌,古井观确实得和陈家还会有交集。 跟随陈三金来到楼下大厅,陈夏,陈冬和他老婆已经坐在饭桌前等待了,见陈三金带着向缺下来三人起身点头致意后却都望向了穿着一身粗布衣裳的向缺。 此次在陈家破局,向缺的出现是个隐秘,除了陈三金的秘书何尽忠隐约知道点外其余人一概不知,陈家度过劫难是跟向缺有着直接的关系。 陈冬遭遇车祸本身没有大碍,卧病在床纯粹是被连累的,如今风水局已破顿时就恢复如初了,而陈夏和王林珠身上的脏东西已去就已经和常人没啥两样了。 “都坐吧,开饭”陈三金吩咐后,转头看着向缺介绍道:“这个是······” 他忽然不知道怎么跟人介绍向缺了,古井观的人这是不能说的。 向缺插话说道:“是朋友” 陈三金点头嗯了一声,他儿子在旁边来了一句:“爸,你还有这么穷苦的朋友呢?这不太像你风格啊” “哎我去,这货说话不走脑袋啊,这么坑爹呢”向缺翻了个白眼没搭理对方。 陈三金怒了,从桌子上拿起个饭碗就砸了过去:“我几天没收拾你,你是不知道疼字咋写了,我是不是得让你明白明白你爹的威严是时刻存在的” 对于向缺,陈三金都得当半个祖宗供着,陈冬一扎刺说话不走心,他顿时就有点突突了。 陈冬被一饭碗砸的有点懵逼了,自己大病初愈咋是这待遇呢,不得当个花骨朵似的好好呵护么。 向缺瞄了一眼陈三金的一对儿女,两人面相都不错,属于富贵之人,特别是陈夏额头生得饱满宽阔,明净润泽,两眉之间到发迹上处,额头最中的区域额骨略微突出,伏犀隐隐而起这绝对是大富大贵的命,至于陈冬则稍微差了点,命到是不错可三十岁之前劫数太多,虽无性命之忧,但小灾小难的肯定不断。 说明这货是个爱惹事的主,肯定平时张牙舞爪的很嚣张。 饭菜整的挺丰盛,大鱼大肉的到没有,但是桌上的菜平常饭店根本见不到,有曾经来过陈家吃饭的人在外面说过一句不是吹牛比的牛比话。 “陈家有架庞巴迪知道不?你们都以为那是公务机呢?错了,那几把飞机是买菜的,不信你去他家厨房看看,北海道的牛肉,意大利的松茸,俄罗斯的鲟鱼籽酱,那架庞巴迪满世界转悠别的不干,就专门给陈家买菜了,一码的空运” 菜做的是不错,但向缺就象征性的夹了几口,其余的就吃了点青菜和白饭,陈三金有点愣了:“先生,这菜不合口咋的?” 向缺摇头说道:“菜不错,但我有点消化不了” 陈冬撇了撇嘴,说道:“你看让我给说准了吧,天天吃白菜土豆的人你冷不丁给他整一桌子海鲜,那不得吃拉稀了啊,在折腾医院里去那多糟心啊” “尽忠,你去厨房把刀拿来,我练练手”陈三金对一旁的秘书说道。 王林珠皱着眉说道:“行了,家里刚消停就都老实点吧,吃个饭也不让人省心” 陈三金瞪了陈冬一眼,转而对向缺说道:“要是不合口味,我可以让厨房再做” 向缺笑道:“吃饱了就行,我对这东西不挑” 在古井观,向缺,老道和师叔吃的也就是粗茶淡饭,穿的也是粗布衣裳,不是他们大鱼大肉的吃不起穿不起,而是他们古井观这一脉有训诫······陈冬在陈夏耳边嘀咕道:“姐,你看他俩眉来眼去的,这货这么矫情然后老陈还上杆子去舔人家脚趾头,他俩是不是有事啊?你说爸和妈是真爱么?” “你是不觉得厨房的菜刀不够锋利?一刀下去你能屁事没有?”陈夏淡淡的说道:“长长眼睛和脑子,老陈献殷勤不是没有出处的” 陈冬属于二代,他完美的让世人明白了身为二代应该如何的去作死去坑爹,除了说话不走脑子以外,他办事也是如此,没少给陈三金惹麻烦,把坑爹这一词给进行到底了,幸好陈家树大根深他咋坑都有陈家的底蕴在撑着,到现在为止还没出过什么大事。 相反的,陈夏和陈冬完全是两个极端,她十六岁就坐在陈三金身边听他如何指点宝新系这个商业帝国,十八岁的时候身上就挂着董事两字,二十二岁已经独掌一方了,外人都清楚的认识到,宝新系也许以后将会出现个女王来。 所以,陈冬觉得向缺是个只吃过土豆白菜的人,但陈夏却从陈三金的殷勤上品味出,陈家出事后能守得云开见月明没准是和向缺有关。 向缺吃的很慢,每口饭菜都嚼三十六下,这个速度跟蜗牛似的,所以陈家四口人都吃完了他还剩下半碗饭没动,他没动陈三金也没动,就一口一口的慢悠悠的喝着汤,陈三金没挪屁股桌子上另外三个也没起身。 陈冬直翻白眼,跟向缺说道:“哥,你听我句劝,赶紧麻溜把饭吃完了,不然照你这吃饭速度等你把这一碗饭扒拉完你也消化的差不多了,然后你还得去拉个屎,拉完你还得回来吃,再吃这么慢你说你有头没头啊,吃到半夜你还得整个夜宵,得······你直接长在饭桌上得了” 陈三金放下汤碗,已经濒临爆发了这死孩子纯粹是在挑战他的底线,向缺抬头忽然说道:“老陈,你也听我句劝,一会没啥事了饭后你活动活动,把他腿给敲折了” “哎呀我就操了”陈冬急头白脸的站起来指着向缺说道:“你信不信我嚎一嗓子,陈家护院的就能让你明白现在就得跟我说天黑必须说晚安,消失是你唯一能走的路” “给我闭了”陈三金干咳了一声,对向缺问道:“先生,你跟我说是他两条腿都敲,还是左右各选一只?” 请记住本书首发域名: 第十六章卖女求荣 在陈家大宅主楼的最顶层,有间一年都不会被开启几次的房间,面积很大足有两百多平,这间屋子是陈三金当年建楼时找了一家给唐山某银行设计保险库的公司做的,整个房间的构造完全照搬了银行的金库,安保措施十分严密。 陈三金和王林珠两人站在厚达近二十公分的防弹门外输入密码然后指纹识别才打开房门,屋内二百多平的房间确实就是个名副其实的金库,甚至其价值可能比银行的金库还要重,因为这个房间里堆放了陈家近几十年来搜罗的所有贵重物品,多数都是以古董和价值连城的艺术品为主,还有的就是陈家的黄金储备。 陈三金在屋子里慢慢的闲逛着,随手拿起一件元青花瓷的杯子看了两眼后似乎不太满意又给放了回去,然后走到另外一件青铜古鼎旁驻足了片刻,刚伸出去的手又缩了回去。 王林珠在他身旁轻声说道:“那件元青花是你五年前在佳士得硬拍来的,当时和人较上了劲,花了正好九位数的价钱才拍到手,而那个古鼎是你从一伙盗墓贼手中强买来的,花了多少钱不说还跟人结了不小的仇,并且这东西只能私藏不能买卖” “那伙盗墓贼已经都被沉到海里喂鱼了,至于结仇的那个中间人,你认为他敢声张?他可是亲眼看见那伙盗墓的人是怎么被喂鱼的” 王林珠说道:“我的意思是提醒你,这两件东西在咱家里的价值算是最重的,如果这两样你还觉得拿不出手,我不知道你打算选什么来给那个人做报酬了” “媳妇,你这话算是说到我心里去了”陈三金看着自家几十年的藏品,相当头疼的说道:“给钱有点拿不出手,太几吧俗气,送东西吧倒不是我心疼但对先生来说他肯定瞧不到眼里去,又不能啥都不给,他们这行也有规矩,出手布局必须得有回报,你说我脑袋是不是得嗡嗡直响?” 王林珠乐了,无奈的摇了摇头,然后拉着陈三金走到屋子最里侧的一排架子上,从一个极不起眼的角落里拿出一件东西递给他说道:“这件东西也是那伙盗墓贼一并卖给你的,当时你还曾经找人鉴定过,但几个古董界的行家却都没说出个所以然来,只说应该是某个道派的器物,至于来历和出处甚至价值都不清楚,你当时还气个半死想要甩手给扔了,我还劝过你说既然是从古墓里出的陪葬品,那肯定也是稀缺之物,留着以后说不上碰到有见识的人就能知晓它的价值呢” 王林珠递给陈三金的是一块玉佩,玉佩内镶嵌着两条阴阳鱼,乍一看这玉佩没什么起眼的做工也不见得有多高,最多只能说是摸起来手感比较圆润罢了,但仔细端详玉佩片刻,就会发现,里面的两条阴阳鱼似乎活物一般,居然在玉佩里缓缓的游动着。 陈三金接过玉佩皱眉说道:“既然不知道价值,送出去是不是有点太冒失了?” “你是关心则乱,这阴阳鱼玉佩既然是道家之物那送给那位先生也算恰当,不过我觉得玉佩只是其一罢了” 陈三金问道:“嗯?” “你觉得,把你姑娘送出去咋样” “啊?哎我去,你卖女求荣?”陈三金开始有点懵逼,但片刻后顿时脑袋就回过味来了:“媳妇,要说你不是贤内助那纯粹是扯犊子,难怪我没有心思在外面彩旗飘飘呢,你这老娘们就算人老珠黄了,但就你这心眼也绝对能把我给收拾的服帖的,你这想法相当牛比了” 陈家大宅里,停着两辆黑色轿车,陈三金和王林珠还有陈夏站在车旁等候着,至于陈冬则是蹲在车旁一口一口的抽着烟,直拿眼睛斜了向缺。 “先生要回东北,我让机场那边准备好了,这就送你过去如何”陈三金笑道:“您最好别拒绝,在唐山我总得把事做全了,把您给接了过来也得把您给送出去吧” 向缺还没等张嘴呢,王林珠手里端着一个檀木盒子递到他面前说道:“这是三金准备的一件礼物,我们知道先生这类人的规矩” 盒子拿在手里轻若无物,稍一晃动里面就传出了轻微的动静,打开盒子后一块阴阳鱼的玉佩让向缺眼神眯了起来,他在手里端详片刻后,冲着陈三金说道:“你确定要把这东西送给我?” 陈三金和王林珠对视一眼,两人猴精似的顿时有点悟了,这东西居然送准了,向缺绝对知道这块玉佩的底细,至少也知道其价值。 “本来想送钱的,但估计先生不会接,这块玉佩当时有人告诉我是道家之物我觉得送先生正合适” “是挺合适,但我拿着有点多余没啥大用”向缺拿起玉佩忽然伸到陈冬的面前说道:“来,小子把你脖子上那破链子摘了,把这挂上去” “啊?”陈冬蒙圈了,眼睛再瞎的人也能看到那项链上镶着的钻石都特么晃眼睛,谁特么的能说破啊。 “你那条腿可以省了,不用折了,前提是把它挂脖子上”向缺塞到他手里后,转头对陈三金说道:“想要给我报酬也行,就给钱吧最实惠” 这下轮到陈三金彻底蒙圈了,向缺又接着说道:“给我的钱我就不过手了,你替我捐出去,找个山区越穷越好,给我盖个学校,能整的多结实就多结实” “你这是要普度众生啊?”陈夏问道。 向缺仰天长叹,差点眼泪婆娑了:“谁特么的会闲钱烫手?真有啊,我就是,钱是好东西可我真拿不了” 风水师布局,阴阳先生做法事,卜卦的收卦钱,事后必须得有回报,哪怕就是收个钢镚也算,这是千古不变的规矩,这就叫拿人钱财与人消灾,但在向缺这就比较矛盾了,钱他必须要收但却不能留在手里。 古井观一脉,深窥天道太多,五弊三缺要比其他风水阴阳师更重几分,注定老来不能善终,唯一解决之道除了增加自身道基外,就是多结善果钱不留身,无论收到多少好处都得尽快散出去,衣食住行方面则是不能太过高调,这就是古井观破败至今都没被修缮过的原因。 “我忍不住要发个言行不?”陈冬踩灭烟头,拎着那块玉佩说道:“我没少见过装比的,但能把比装的都羽化成仙了哥们你绝对算头一份,大哥你能不能不吹了,我给你磕一个行不?” “你带不带,不带腿就给你嘎嘣干折了”陈三金说道。 “带,带,真看你是我爹了”陈冬免了一场劫难,麻溜的把那条链子给摘了下来。 那块玉佩外人并不能识得其潜在价值,但向缺却一眼看出来了,王林珠和陈三金只当这玉佩出处不明价值不清,但殊不知他们家那个藏宝库里,论价值这块玉佩绝对首屈一指。 这块阴阳鱼玉佩做工粗糙,但手感圆润,那是因为被人常年把玩的原因,而且绝对是被一个道家高手随身把玩多年并且被祭练过的,世人不知其妙用,但向缺看出来这玉佩其实是一件法器,千金都难求的法器。 僧道两门都出法器,得道高僧和道家高手常年随身携带和祭练过的器物都有灵性,内里蕴含了极多的妙用,比如这块玉佩被陈冬带在身上,就可以消灾免祸,邪物难侵,所以向缺才让他带在身上就免了被折断一条腿了,那场灾可以被玉佩化解掉。 再比如两月前,陈冬或者陈夏要是带着这玉佩,也不至于躺在床上醒不过来了。 跟陈三金把事交代完,向缺说道:“东北我先不回去了,在唐山还有点事处理干净后我再回去,至于送不送的那更不用了,我晕机,一座飞机就拉稀” 陈冬愣呵的问道:“晕机不得吐么,你咋还拉呢?大哥你是不是整反了?我听着有点反胃” “真不长心”陈三金一巴掌拍在他脑袋上,转而对向缺说道:“先生要在唐山办点事?什么事我就不问了,这样吧,您第一次来唐山总归不太熟悉,我给你派辆车再找个人陪着你,就当是向导了” 没等向缺开口拒绝,陈三金一把拉过陈夏说道:“我女儿这两天就陪着先生好了,帮您打打下手” “呃!”向缺没反应过来,这向导的级别挺高啊,陈家大小姐当陪伴? 陈冬转着小眼睛在王林珠和陈三金身上直转悠,这货平时办事说话不走脑袋不走心,但碰到点歪门邪道的一准反应老快了。 向缺没明白咋回事,陈夏可能也不太清楚,但陈冬瞬间明悟了,哎呀我去,这事挺有意思啊,老陈精的跟孙悟空似的现在居然要干赔本的事,还是陪了自己女儿,这尼玛的事出反常必有妖啊。 老陈笑呵呵的拍了拍自己女儿的肩膀,说道:“先生是贵客,这两天在唐山你好好陪陪,懂么?” 陈三金说完根本不给他们回绝的机会,拉着王林珠转身就走,剩下三人呆愣当场。 请记住本书首发域名: 第十七章我给你安排个画面 陈冬那无知的小眼珠子在两人身上转悠好几圈后,冲着司机挥了挥手然后打开车门说道:“走起呗?” “我有点乱,容我捋一下子”向缺觉得陈家的人比自己还神棍,这帮人咋几吧竟出幺蛾子呢,自己在陈家这点活干的怎么还整出续集来了呢。 他指着陈夏说道:“她是来当向导的,你留在这又算是干啥的啊?” “这么跟你说吧,陈三金想在你和我姐之间整个故事出来,因为我瞅你很闹心也看你不顺眼,所以我觉得你俩的故事里我有必要当个配角,我给自己的定位就是在这个故事结局的时候,必须把喜剧给生整成悲剧来”陈冬相当霸气的说道。 陈夏幽幽的叹了口气,脑瓜门子上冒出三道黑线,女王的智商那必须是很妖孽的,陈冬都能瞧出来的猫腻她还能看不出来?陈夏知道,向缺跟自己家之间似乎有着说不清道不明的联系,这一点从陈三金和王林珠的态度上就能看出来,再一个陈三金定下的调子谁都没办法更改,所以貌似自己这个向导是当定了。 “你们两个确定要跟着我?”向缺也没心思在这事上扯皮,况且陈夏和陈冬两个铁定是陈家下一代的接班人,提前让他们知道自己的底细也没啥。 陈夏默然不语,陈冬拍了拍车门说道:“陈家大少给你当司机,你在唐山都能属螃蟹的,到哪都能横着走,老霸道了” 车子拉着三人从山顶开出来后直奔山下,转个弯开进了不远处的一个高层小区然后进了地库,陈夏皱眉问道:“你怎么跑这来了?” “下车”陈冬把车停在一辆顶配的揽胜旁边,掏出车钥匙说道:“陈大少出行那辆破奥迪能跟我匹配么?换车,操了,我要开那辆奥迪出去路上碰见认识的人不得给我一顿埋汰啊,哥丢不起那份” 向缺无语,这货说自己装比装的能羽化成仙,他觉得陈冬更牛,直接能装的得道飞升了,要不是陈家富贵不减还能持续几代,照陈冬这么作死下去,胳膊腿全都让人干折了那都算他烧高香了。 上了揽胜,陈冬转头问道:“神棍,咱往哪开啊” “你们唐山是不是有个景洪大酒店?就去那” “哎我去,开房啊?你这故事节奏进展的稍微有那么点小快,咋的?不给我配角出戏的机会啊,想直接走向结局呗?” 陈夏愤愤的踢了驾驶座一脚吼道:“开车,让你去哪就去哪” 半个多小时后,揽胜进入市区开到了景洪大酒店门前的停车场,坐在车里向缺抬着头打量着酒店。 景洪大酒店在唐山还算有点名气,四星的级别,楼有八层高,吃饭,按摩桑拿外加住宿,配套设施比较齐全。 上陈夏身的那个女鬼告诉向缺,她就是在这家酒店被害的,害她的也就是这家酒店的老板一个叫军哥的人,属于社会上的混子,早些年一穷二白的啥都没有,靠着一股子狠劲拉扯了一伙人专门干些收账的行当,三五年后军哥渐渐起来了手下有人也有钱,就开始转向实体,这家酒店就是军哥的大本营,除此以外还有两家夜总会和一家酒吧。 据那女鬼所说,这家四星级的酒店并不干净,里面养了一堆的小姐,本来呢养小姐啥的很正常,全国的夜场和酒店有半数都养,但关键是军哥这事干的比较埋汰。 军哥埋汰的地方在于,他手下的小姐有一半是自愿出道的,还有近一半是被强拉来的。 因为自愿干这事的女人老实讲,姿色身材啥的就是勉强过得去,而军哥对小姐的要求比较高。 所以,军哥干了一件埋汰事,让手下从各地骗来不少女人然后给囚禁在了酒店里接客,这些小姐开始的时候肯定都不愿意,又哭又闹的想着逃跑,于是军哥就让手下把不老实的小姐一顿揍,揍的轻了是皮开肉绽,重了的三两个月都起不来床,到后来这些女人被打老实了就乖乖的听话了,但还有几个却不甘心伺机想要逃跑。 这个女鬼就是其中之一,想跑但没跑了,被追回来后让军哥直接给人道毁灭了,而她死的地方就在这家酒店的某个房间里,据女鬼所说除了她以外,之前还有三个女人也是同样的下场。 “神棍啊,你要办事的地方就是景洪大酒店啊?这不是王大军的场子么”陈冬靠在车上歪着脑袋鼻孔朝天的说道。 向缺皱眉问道:“你跟他认识?” “他倒想认识我,可陈少能给他机会么,他上不了台面”陈冬牛皮又给吹起来了:“王大军在唐山算是有点小名小气的,一直想抱我们家的大腿,找人托话要请我吃饭,好几次了我都没给他机会,对他不感兴趣,咋的啊神棍,你跟他有仇还是有冤啊” 陈夏拍了他脑袋一把,说道:“好好说话把舌头给我伸直了说,向先生第一次来唐山能跟谁有仇” 向缺点头说道:“我跟他确实没关系,是有······有人托我办事” 陈冬舞马长枪满嘴喷沫子的说道:“这么地吧,我拢人把事给你平了,直接让王大军以匍匐的姿态从楼上滚下来,你先拿鞋底直接抽他个满地找牙然后有怨抱怨有仇报仇,你看画面我这么给你设计有没有样吧?” 陈冬不是真想帮向缺的忙,自己的腿差点因为他一句话被陈三金给敲折了,他哪有那好心替向缺出头,陈冬是想赶紧把事给他处理干净了,让向缺立马滚蛋,让陈三金给向缺和陈夏设计的故事直接结束,从此以后自己眼不见为净,这万一向缺和陈夏在唐山真相处几天故事还继续走下去,自己看着得多窝心啊。 向缺无语了,脑瓜生疼的说道:“你能不能给我闭了?你在旁边看戏就行了,别给我叽歪的瞎扯了,我特么的都想给你磕一个了,求你了昂” 这事就算真能以陈冬安排的画面结束向缺也不能答应,自己应下来的因果必须得亲自从自己手中完结才行,不能借助外力! 请记住本书首发域名: 第十八章我的人生观要被颠覆了 景洪酒店的大门两处摆着两个口含石珠的镇宅石狮,从酒店的大门望去,里面大厅中竖立着一尊关二爷手拿青龙偃月刀的石像,一般的酒店里都会有这种镇宅辟邪的设施,而向缺却看出来景洪酒店的石狮和关公却不是随便摆的,而是经过高人指点的,俗称就是被开了光的。 做生意的都求个心安,而王大军则是烂事做的多了怕遭报应,所以花高价请来了镇宅的关公和石狮就是怕被脏东西搅合了生意。 来到酒店大堂,向缺对陈冬说道:“开一个房间,要四楼最里侧走廊尽头靠窗户的那一间,还有记住了别提那个什么王大军,该多少钱直接给就是了” 陈冬翻了翻白眼,说道:“哎我去,他王大军最近两年三拜九叩的想找我来,我都没······” 陈冬一句话被噎了回去,哼了一声就来到酒店前台,向缺给女鬼伸冤自己已经沾上了因果,而陈夏和陈冬是随他来的就是个看客这因果里没他们啥事,可一旦陈冬在前台开房时把王大军给牵扯出来,对方不收他的房钱,那么这个因果陈冬也就被牵扯进来,到时说不上会出现什么曲折呢。 陈夏低声在向缺耳边说道:“陈冬就是个没长大的孩子,在陈三金的庇护下他永远都是活在老鹰翅膀下的雏鸟,想要飞起来却始终扑腾不了多高,向先生,这小子有什么得罪你的地方,希望你不要往心里去” 向缺乐了,说道:“你都说他是个孩子了,我还能跟他一般见识?真要一般见识,他那条腿就折定了” 陈夏愕然一愣,随即又询问道:“我知道你的话不是随便说说的,不然陈三金也不会对你如此言听计从,你能告诉我陈冬的那条腿为什么会折么,而且今天早上为何你把那块玉佩给他后,却又改变了主意” 向缺眯眯着眼,十分坦然的说道:“那是因为他早晚都有一劫,两个月后你弟弟会因为一场意外倒一场大霉,运气好点的话在医院里能躺上三五个月,运气不好的话下半辈子就别想下床了,所以我让你父亲提前打断他一条腿就是避免他遭受两个多月后的那场劫难,伤筋动骨一百天么,三个月不出门那场灾就落不到他身上了,而且他提前受了腿折的罪也算是顶了一下之后的难” 陈夏张着嘴半天没吭出声来,脑袋有点发飘,实在是没办法接受对方的这一番话,没承想向缺又接着说道:“那块玉佩其实是一件法器,有躲灾辟邪的作用,被你弟弟挂在身上,两个月后到那场劫难来临的时候玉佩能在暗中帮他托付过去,免得他倒霉,所以我才让陈三金不用在敲断他一条腿了” 向缺笑道:“你那么聪明,想到什么就是什么好了” 陈夏揉了揉脑袋,思路也有点清晰了,这次陈家出现波折,家里人包括她自己莫名其妙的频出状况,然后又莫名其妙的恢复如初,陈夏的心里早就有了判断,只不过这个念头在她看来有点太匪夷所思了所以一直不愿意确定,她总觉得一切用巧合来形容最合适,直到这时向缺肯定了她的那个想法,陈夏才从蒙圈的状态中捋顺,顿时惊的半晌说不出话来。 向缺淡淡的说道:“有些事没接触过不代表没有,这个世上绝大部分的人都在模棱两可中猜测着那些匪夷所思的东西或者事到底存不存在,我可以很肯定的告诉你······过会,你就全明白了” 陈冬办好了手续带着两人朝四楼的那个房间走去,本来想要坐电梯的但向缺却拉着他俩走从楼梯上去,向缺发现这酒店里每层楼都摆着一些神龛供奉着佛像和神位,看来王大军在辟邪这事上真没少下本钱。 到了四楼的房间内,向缺拿出女鬼藏身的那张符纸把她给放了出来,女鬼一现身房间里的温度就陡然下降了许多,这是她身死的地方,在这女鬼的煞气会比其他地方重得多。 陈夏和陈冬看不见女鬼但却都打了个冷颤,两人同时看向挂在墙壁上的空调,却发觉空调还是关着的,向缺没理会他俩对女鬼说道:“这就是你被害的地方了吧?死在哪了,不知道隔了这么长时间还能不能有什么遗漏的线索” 女鬼告诉向缺,她当时被脱光了衣服绑在床上,王大军有四个手下把她轮番凌辱了,然后在床上四人对她拳打脚踢一直被活活的打死了。 向缺转头招了招手让陈冬过来:“把床给我拆了,然后旁边的柜子也给挪开” “我特么给你当司机就不错了,你还给我派个苦力活?你这犊子扯的是不是有点远了” 向缺不说话,就拿眼神盯着陈冬的两条腿,这货被他看的感觉到一阵发毛,他真怕向缺回头再找老陈唠唠敲他腿的事,只得老老实实的把酒店的床拆了挪开柜子。 “你到底要干什么?”陈夏不解的问道。 向缺说道:“这个房间,一年多前曾经发生过一起命案,我看看能不能找到点什么” 正拆床的陈冬乐了,抬头说道:“大哥,你待会是不是会嚎一嗓子告诉我们真相只有一个,然后跟我们一顿吹牛比啥的,你以为你柯南附身啊还是福尔摩斯转世,咱能唠点正常的话么” “过会你就不正常了”向缺一把扒拉开他,然后趴在地上仔细寻找着,女鬼死的地方被清理的很干净,没有一点遗留的线索,他正想起身的时候却忽然发现,地板上有几块地砖的缝隙里有几道红色的痕迹,淡淡的,不是仔细看还真看不清楚。 向缺说道:“你感受下,地上的是不是你的血迹?” 女鬼飘过来后就告诉向缺那淡红色的印迹确实就是她当时死的时候流的血迹。 “知不知道你的尸骨在死后被藏在哪了女鬼茫然的摇了摇头,时间太长,她距离尸骨又太远根本感觉不到。 陈夏和陈冬相当懵逼了,看着向缺一会在那自言自语一会又皱眉撇嘴的,好像一个人在那唱独角戏呢而且还是非常的入戏,直到向缺拿出三个铜钱和罗盘的时候,陈冬直愣愣的对陈夏说道:“啥时候柯南也配这装备了,他都给我整不会了,我怎么感觉神叨的呢” 陈夏紧张的抿着嘴不吱声,她估计自己要看到令人匪夷所思的东西了。 “把你的生辰八字报出来,我卜一卦”向缺拿着三枚铜钱依次扔到地上后手里的罗盘指针开始缓缓转动,指针停下后指向东南方,而铜钱的卦象上显示,主水。 “走,跟我去个地方”向缺收起铜钱,拿着罗盘问道:“东南方向,有没有湖泊或者河什么的?” 陈夏说道:“有,不太远十公里左右有个内城河,贯穿唐山市区” “带我过去” 出了酒店的房间,陈冬眨着好奇的小眼睛拉着向缺问道:“那个啥,你跟我好好唠唠你到底整什么幺蛾子呢,操,大哥你都给我整懵逼了,这特么的一天我跟你屁股前屁股后的到底忙活啥啊,我特么感觉我的人生观好像要被颠覆了,人生观咱先不谈,我给你打下手你总得让我知道自己的价值在哪呢吧” “你不是非要跟来的么,我也没求着你啊” “我特么不是想在你们的故事里整个配角当么” “啊,身为配角你得有配角的觉悟啊,不得跟着主角的戏路走么” “不是,我特么就好奇,你得让我知道剧本是啥内容啊”陈冬都要疯了。 向缺笑道:“我不是告诉过你了么,那个房间以前发生过一场人命案,死的是个女人我现在去找她的尸骨,应该就在十多公里外的那条河里” 陈冬继续懵逼的问道:“你整三铜钱一个指南针咔咔一顿忙活就知道尸骨在哪?房间以前有过人命案啊,哥······我现在老乱了,咋捋都捋不清楚了,脑瓜嗡嗡响,我怀疑我再跟你呆下去容易把自己给整魔怔了” “你可以走,没人拦着你” 陈冬咬牙切齿的说道:“我怕我走了你跟我姐孤男寡女的也整个人命案出来” “陈冬,你这条腿注定保不住了”陈夏一脚踹在他屁股上吼道。 出了酒店,上了揽胜,车子直奔东南方开去,二十多分钟以后前面果然出现一条河,下车以后向缺走在前面拿着罗盘沿着河边缓缓的确定位置。 陈冬咽了口唾沫,问道:“姐,你说他要真从河里找到什么尸体咋整” “能咋整?人又不是你杀的”陈夏说道。 陈冬急了,说道:“我是说,他要真找到那也太玄了,那他不真跟个神棍似的么” “你说的没错,他就是个神棍” 请记住本书首发域名: 第十九章彻底颠覆的人生观 向缺用铜钱给女鬼占卜了一卦,卦面为阴,阴属水,这表明女鬼的尸骨应该是被藏在了有水的地方,罗盘指路指向东南,意思就是在酒店东南方有水的地方,来到这条内城河的边上罗盘的指针开始疯狂转动,向缺跟着指针的方位沿着河道一直走了近两公里左右,指针才定格不动。 “这条河的水流并不湍急,水也不深大概一米半左右,如果有尸骨在水下很容易打捞,也不会被水流冲走,这条河旁经常有人钓鱼如果你想捞东西的话,花点钱他们会很乐意下水的”陈夏基本上已经相信了向缺的判断,现在只得结果了。 向缺点了点头,陈冬立马屁颠屁颠的跑到不远处几个钓鱼的人身边,甩出一叠钞票说道:“来,一个猛子扎下去给我捞点东西上来” 钓鱼的直翻白眼,说道:“兄弟,这几吧天虽然没零下,但水里的温度可不低,你让我们一个猛子扎下去万一冻抽筋了回不来咋办?” “大哥你别跟我扯皮了,一米多深的河水还能把你冻抽吧了啊,你站直了不就能露头了么,这么唠吧,我现在急需几条浪里小白龙下河去给我整理下我的人生观,你们要是能给我捞到人生观,价钱随你们开,我必须敞亮” 几个钓鱼的转头一商量琢磨了下后对陈冬说道:“一人五千,四个人两万” “妥妥的,赶紧变身小白龙吧”陈冬掏出烟来蹲在岸边,眼巴巴的看着四个人脱完衣服后钻到河里。 “神棍你别转悠了,我眼珠子都看抽筋了”陈冬转头望着在河边走来走去的向缺说道:“你是不是心里没底啊,在那紧张的不知所措呢?跟你说,我看人很有一套的,一看就知道你的内心相当不平静了,因为你躁动不安的双脚已经出卖了你那即将被戳破的谎言” 向缺乐道:“你看人挺准呗” “已成传说”陈冬撇嘴说道。 向缺拍着他的肩膀说道:“我就得意你这一本正经吹牛比的德性,老有样了” 陈冬一脑门子黑线,破口大骂道:“我草,你特么系不系虎?系不系虎?我特么花两万块钱让你给我下河捞鞋啊,是我贱还是你们太便宜了,大哥你给我长点心吧,好不好?我这小心肝在这扑腾个没完,就等你们给我捞人生观呢,你赶紧麻溜的给我找准方向在出来,不然继续在河里当王八吧” “哎呀我草特么的都,给我气的不行了,这几吧躁动的世界虎比这么多呢,就剩我陈大少爷独自在风中凌乱了”陈冬忍不住仰天长叹。 陈少爷还在凌乱的时候,河里另外有两人又冒出来了,其中一人说道:“发现个蛇皮袋子,有点重,我们得找个绳子拽出来” 向缺眯缝着眼说道:“就是它了,你们捞上来” “啥?”陈冬嗷的一下就蹦了起来,眼神迷茫的说道:“找到了?肿么这么玄乎呢?” 河里的两个人爬上岸边,找来一条绳子后扔回河里,另外两人带着绳子又沉入河底,然后等再次浮上来后和岸边的两人一同拉动了绳子。 一个破损的蛇皮袋子被拉上岸,陈夏和陈冬连忙凑过去眼神那是相当复杂了,向缺已经毫无疑问的肯定这袋子里装的就是一堆尸骨。 “快点,打开看看”陈冬急忙说道。 蛇皮袋子已经被水泡的不成样了,虽然没破但特不结实用力一拽就开了,里面露出一堆石块,而石块中间参杂着好几块森森白骨,有的上面还带着腐烂的不成样的肉,女鬼的尸体早被扔到河里之前就已经被肢解了十几块,尸骨的面容和身体特征肯定是看不清了,但只要不瞎都能看出那是人的。 陈冬膛目结舌的说道:“原来真相真特么只有一个” 四个下河的人早就吓蔫了,堆在地上说话都磕巴了:“这······这,特么是咋回事,碎尸案啊?这几吧两万块钱拿的真烫手,大哥,你咋不告诉我是捞这东西呢,真晦气” 陈冬从兜里又掏出两叠钞票递过去说道:“安慰一下你们受伤的小心灵,赶紧给我平复了” 这回四个人没接钱,不是烫手,是麻烦,这都出人命案了根本就不是钱能解决的问题了。 “把钱拿着,然后你们报警就说钓鱼的时候,鱼钩钩住了袋子,拉上来一看里面是碎尸”向缺说道:“跟你们没关系,跟我们也没关系,你们只要打个电话就行了” “那,那你们几个可不能走,得在这给我们证明一下” “放心,我们不走” 十几分钟之后,两辆警车开了过来,下来几个警察看见岸边的袋子顿时就蒙了,这案子性质很恶劣,碎尸沉河,在唐山算是大案了。 警察把几个人全都盘问了一遍,向缺让陈冬和陈夏别表明身份,就当是偶然发现的,跟着警察到了警局录完口供后天已经黑了。 陈冬这时候说话那是老小心翼翼的了,看向缺的时候眼神都发飘:“神棍······不是,那个什么,缺哥,你跟我好好唠唠这事呗,我的人生观已经被你给彻底颠覆了,但你必须得让我颠覆的明白点行不?这到底是咋回事呢?” 陈夏比陈冬强多了,虽然还是难以接受,但之前心里已经有底了。 “上车,回酒店”在车里,向缺淡淡的说道:“你们陈家和我渊源颇深,几十年前你们陈家的先人就已经和我祖师相识了,简单点来讲就是你们陈家的发迹和我们息息相关,我们为你们家布了个风水局,从而让陈家登上了枝头变凤凰,这次你们家里出了状况,陈三金请我出山到唐山来就是处理麻烦的” 向缺没瞒着两人,一五一十的把事都给他们交代了一遍,彻底让陈夏和陈冬明白过来他们的人生观被颠覆的一点都不玄乎······ 请记住本书首发域名: 第二十章活见鬼 返回到酒店天色全黑,景洪大酒店的生意非常好,这个点正是上人的时候停车场差不多停满了车子,大堂里人头攒动,到了大厅向缺让他俩先回房间。 陈冬顿时傻眼的问道:“缺哥你跟我开啥玩笑啊,那特么房间里以前有过碎尸案,你还说那女鬼也在,我这要是回去万一被女鬼压床咋办啊,我可不好这一口,太特么的重口味了” “我不是告诉过你么,你脖子上那块玉佩不但可以躲灾也能辟邪,放心吧” “你要是不上去也行,跟着我”懒的跟他废话,向缺朝着大厅里那尊关二爷的雕塑走去,陈夏迈步跟上后说道:“既然你都知道他是什么人了,就跟在他身边看看他的手段也算长长见识,别忘了咱家之前发生的事,没准以后还会碰到的” 景洪酒店没那么大的手笔布置风水局,花多少钱不说关键是王大军也没那个实力去请风水大师,国内能看风水的人不少但是真正能出手布局的常人根本都接触不到,所以王大军只能退而求次给自己的酒店里请开光的神位来保佑生意平安。 这尊立在大厅里的关二爷雕像就是其一,被开了光,能防止一些邪物作乱,而每个楼层里摆放的那些辟邪的东西也是如此。 据那女鬼所说之前被王大军和手下害死的几个女人也是阴魂没散,但因为酒店里神位太多她们就是想要出来报复王大军也没辙,只能缩在酒店里的一个偏僻角落动也动弹不得,而她则是恰巧被一个风水师给撞见了然后被收之后上了陈夏的身子,不然她此时也可能和那几个女鬼一样,躲在酒店中暗无天日。 关公雕像四周围绕着一层淡淡的气息,在风水界也叫做气场。 关公,钟馗一类被开过光散出气场的雕像能辟邪镇宅,而像貔貅,葫芦这些要是被开了光就能聚财,这是风水界最常见的手法之一。 再高深一点的就是祭练法器了,比如向缺身上那块惊雷木,陈冬脖子上那块玉佩,这都是被风水师祭练过的,属于可遇不可求的东西,如果被懂行的人碰见了恐怕会千金万金相求,而且还是有价无市。 因为懂行的没人会卖这东西,就比如陈冬如果没带玉佩那他三月之后就有可能遭劫,有了玉佩那场灾就被躲了过去。 一件法器相当于让自己多了一条命,谁脑袋进水了会把这东西往出卖,法器是可以当成传家宝代代相传的。 酒店没有风水局,向缺一点顾忌都没有,可以随意下手,要是有了风水局他就得斟酌一二了。 在风水界有个不成文的规定,一旦有风水师布局后,如果被其他风水师撞见了并且还出手给破了,那这两风水师绝对是王不见王,破局的被视为挑衅,布局的也要维护自己的尊严,两个风水师斗一斗必须得见输赢。 这也是为啥陈家风水局被破,古井观二话不说就派向缺下山的缘故了,你特么的打我脸了我必须得收拾你一顿,没毛病! 景洪酒店里没有风水局,只有开光的神位,这都是小儿科,就算有风水师蹦出来向缺也不用鸟对方,大家都不是一个层次的,哥可以绝对的俯视你,你都不带有脾气的。 这叫强势碾压! 破关二爷雕像上的气场很简单,普通人都能办得到,方法也有很多,第一种最简洁就是让雕像被污秽临身,也就是说让雕像沾上脏东西就行,比如女人用过的姨妈巾,或者常人排泄的粪便,整点过来沾到关二爷身上,气场立马就破。 第二种就是行家出手那就得专业了,向缺掏出一张符纸画完符咒后拍在雕像身上就行,从大厅到楼上向缺逐一破掉被开光的神位后整个景洪酒店的温度顿时就阴冷了下来。 那几个一直被压制的女鬼感觉到风水气场的消失就从躲藏的地方钻了出来。 回到四楼的房间里,向缺把符纸里的女鬼放了出来:“去把那几个枉死没散的阴魂给我找过来” 陈冬颤巍巍的点了根烟,一本正经的问道:“哥,你刚刚说把什么东西找过来?” “枉死没散的阴魂” “那是啥玩意啊?” “俗称鬼魂” 陈冬愕然的问道:“你那意思是,我和陈夏马上就能活见鬼了呗?大哥,我突突啊,这玩意见多了不得做恶梦啊,我特么尿尿都得被吓分叉了,我再给你开个房间你把那几个女鬼拉过去然后你们好好坦露心扉的谈谈,要不我们姐俩出去给你们空出这屋也行啊” “晚了” 陈冬特迷茫的问道:“啥晚了?” “她们已经来了” 陈冬吓的一蹦嗷嗷高,差点瘫痪在向缺身上:“哥,你太能扯犊子了,没你这么玩的,好人都得让你给吓拉拉尿了” 陈夏壮着胆子四处看了一圈后不解的问道:“哪呢?我怎么没看见” 陈冬扫了两眼,见屋里空荡荡的除了他们三个啥也没有,就说道:“我草,吓特么我一身冷汗,裤裆都湿透了黏糊糊的,整了半天逗我玩呢,缺哥你这么调皮可是很伤感情的啊” 向缺一摊手,很无奈的说道:“我这么诚实你们还不信这才伤感情呢,她们就在你们旁边飘着呢,鬼过来不用一步步的走,直接用飘的就可以了,你俩就没感觉这屋突然冷了很多?你们看不见不代表她们不存在,没多大道行的鬼魂是凝聚不出能让常人看见的躯体的” 算上之前上陈夏身的女鬼,此时四个被王大军手下害死的阴魂就飘在陈冬和陈夏身旁,望着向缺露出了祈求的神情。 陈冬麻爪了,缩在向缺身边苦着脸说道:“我这心情三起三落的,都几吧被折腾出心肌梗塞了,大哥你这左一刀右一刀的在上面割口子你玩的也太嗨皮了,咱商量商量,能不能不搞的这么刺激呢” “一边去,你就当啥也没有不得了,反正你也看不见”向缺冲着四个阴魂勾了勾手指说道:“过来吧,有人替你们平事了” “等一下”陈夏忽然开口说道:“你那意思是,我们也能看见······那些东西?” 向缺歪着脑袋饶有兴趣的问道:“怎么,想看?” 陈冬说道:“姐,你假酒喝多抽疯了” 陈夏笑道:“既然我们都知道那么多了,也不在乎见或者不见了,看看吧就当是增长见识了” 陈冬咽了口唾沫,咬牙说道:“过过眼瘾也行,回头我吹牛比的功力必定更上一层楼” 向缺伸出食指和中指掐了个手印,在两人眉心处各划出一道线,陈夏,陈冬顿时感觉脑中一股气流涌出,双眼先是一黑眼前若隐若现的浮动着平时看不见的气息。 这是天地之间的气息,常人并不能够看见,只有拥有阴阳眼或者风水界中人才能看见,有了这股气息作为媒介就能看到不散的阴魂,向缺帮他们两暂时开启了阴阳眼只能维持很短的时间,用不了多久就会被重新封上。 陈夏和陈冬僵硬的转动脖子,刚一转过头,就看见四个披头散发穿着红衣和白衣的女子脚不沾地的飘荡在自己身旁不远处。 普通的鬼和常人并没有多大的差别,她们也有五官和身体,只有那些厉鬼和恶鬼才会青面獠牙,七窍流血面孔狰狞,能显现在普通人面前,然后给吓的大小便失禁。 陈冬和陈夏感觉很新奇,没有想象中那么吓人也就没有多惧怕,两人盯着四个女鬼看了片刻,陈冬居然抽筋的把脑袋凑了过去。 陈冬蒙圈的问道:“哥肿么这么牛比,光用眼神就能降妖伏魔了?哎呀我去,姐你说我上辈子是不是齐天大圣转世” 向缺一脚踹在他身上,吼道:“你特么猪八戒附身啊,忘了我告诉你的,你身上的玉佩能辟邪对她们有很大的杀伤力,你离那么近干啥” “啊?这么回事啊”陈冬连忙掏出玉佩握在手里,本来还愤愤不平的因为这破东西把自己的项链给换了,现在顿时当个宝贝给抓紧了。 向缺真没瞎掰,陈冬也就是刚凑过去,他要是把那件玉佩甩出去砸到这四个女鬼身上,魂飞魄散都是有可能的。 “过来吧,他也是无心的,不对,他压根就没长心”向缺无奈的对四个女鬼说道:“这个酒店里那些被开光的神位我已经破了,不然你们也出不来,给你们有怨抱怨有仇报仇的机会,除了王大军和他的手下其他的普通人就别沾惹了,更别做出过分的事,不然冤孽太深你们转世投胎也不会太顺的” 四个女鬼齐齐朝他施了一礼,然后直接穿墙而过飘到另外的楼层。 陈夏诧异的问道:“你是让她们去报复王大军?” “不至于要了他们的命,就是吓一吓就可以了,那几个人的罪孽还得警察来解决,我只是让着四个女鬼当个引子罢了,让王大军把自己的底细给彻底的露出来” 请记住本书首发域名: 第二十一章人体生理学叫兽 王大军,典型的北方混子装扮,上身穿着黑貂下面紧身牛仔裤,皮鞋擦的能当镜子用,最关键的是还得有混子的标配,脖子上挂着根拇指粗的金项链,然后从奔驰上下来的时候后面还得跟着两个小弟,一个拿包一个拿着电话,那档次都能跟省部级拼下了。 在北方地区,所有的混子都是统一打扮,这些标配缺一不可,不然你就不配被称为混子。 每天晚上无论几点,王大军都必来景洪酒店,用他自己的话来讲就是没办法身体好火力旺,我要是不泻个火第二天裤子都提不上来,穿裤子就得被卡住。 进了酒店一溜员工排队问好,旁边有认识的点头叫声军哥或者大军,不认得还得寻思这货有多牛比,这么有面呢。 冲着酒店经理勾了勾手指,带着两个小弟进了电梯后,王大军问道:“最近是不有新货送过来?” “嘎嘎新,老纯了,刚调教好还没人过手呢,就给你留着了,晚上的时候我就让她洗的白白净净的,您直接提枪上马就行” “我就得意你办事利索这股劲,有发展,以后唐山大哥里必有你一席之位”出了电梯,王大军让两小弟自由活动,自己进了个套房麻溜的脱光后简单的冲了个澡就叼着烟四仰八叉的往床上一躺。 没过十来分钟,敲门声响起,王大军赤tiao条的就拉开房门,外面站着个穿着短裙白衣的女子低着脑袋,从她露在外面的皮肤上看还有几道疤痕若隐若现。 “进来,军哥给你上上生理课,探讨下人类的起源,我跟你讲在这方面军哥是权威,以身试教多年,掌握了常人可能一辈子都领悟不到的理论,实战经验非常丰富,隐约有冲上云霄之势,在人体生理学上已经到了开宗立派的地步”王大军晃着鸟,拉着女人就进了套房然后把对方往床上一推,说道:“理论加实践,才是检验真理的最佳方式,咱们共赴云端吧” 王大军正跟女人探讨人类起源的关键时刻,屋内的温度突然微微一低,一道黑影若隐若现的飘了进来,黑影的眼神之中透露出一股难以掩饰的光芒,她张着嘴露出一副獠牙,狰狞着就扑向了王大军身下的女人。 在女人身上奋力驰骋的王大军突然发现,下面的女人居然猛的一下子睁开了双眼,瞪着溜圆的眼珠子直勾勾的看着自己。 王大军被吓的一哆嗦:“你瞪着眼睛看我干嘛?现在还不是眉目传情的时候,赶紧专心上课,操了,就十来分钟的课你能不能给我专心点” “王大军,我要你的命”女人猛的张开嘴,双手忽然搂住王大军的脖子向下用力一拉,就奔着他的脖子上狠狠咬去。 王大军顿时被吓的一泄如注,幸亏他早些年初出茅庐那时候没少在街头干仗,手底下有两把刷子,身下女人咬来的时候他躲都没躲反应极快,脑袋向下一低然后用头重重的朝对方磕去。 “砰”两个脑袋撞在一起,王大军被磕的两眼发花,那女子却根没事似的继续朝他咬来。 “哎我草你么的,疯了啊”王大军一把推开女人,捂着脖子跳下了床,肩胛骨上被咬了一大口,血呼啦的,撕了很大一块肉下来。 床上被女鬼附身的女子直挺挺的就立了起来,张牙舞爪的就扑了过来,王大军顿时傻眼了,这女人过来的时候是用飘的,对于研究人体学多年,造诣登峰至极的王大军来讲,这一幕很不科学。 王大军一懵逼,连躲闪都忘了,脖子登时就被女鬼的双手给死死的卡住了,他双眼直冒金星,感觉到脖子上像是被卡了个紧箍咒似的,越来越紧。 就在王大军眼看坚持不住的时候,女鬼的脑袋里传来了一股念头:“放了他,他的命你不能收,自有人来替你报仇,如果你杀了他,你的孽业就会加重,想要转世投胎那纯属妄想,而我会出手灭了你的” 女鬼的手一顿,表情挣扎不定,向缺警告的话让她迟疑了,是现在立马手刃王大军,还是等着后续有人接手处理他,她也拿不准,对于一个枉死的阴魂来说,报仇绝对是她唯一的执念。 向缺叹了口气,再次给她传递了一道信息:“你还打算让我立誓怎么的?你知道的,我们风水师轻易不会对你们这类东西许下承诺,一旦说了就因果缠身,我不会因为你一个小鬼让自己的修行出现半点差错的,孰轻孰重我还能没你明白?最后警告你一次,不放了他我就灭了你” 女鬼不再迟疑了,向缺灭她绝对是分分钟的事根本不用废话警告,放下双手,喘过气来的王大军一把拉开房门光溜溜的就跑了出去,他刚出来就看见有三个小弟晃着鸟直奔这边跑来,说话的时候腔调都变了。 “大哥,这几吧世界太疯狂了,我们就是特么的传授了一下你的人体生理学,咋差点把命都给丢了呢” “啊?我草”王大军傻眼了,有两个小弟脖子上都血呼啦的掉了一块肉,另一个更惨,半边脸都被啃的快没有了。 要不是向缺依次出言警告,王大军和自己的手下今天晚上绝对被这四个女鬼给生啃了,也就能剩下点骨头渣子,四个女人被骗到景洪酒店,遭了侵犯不说命都没了,这股怨气大着呢,要不是王大军之前请了开光的神位在酒店镇宅,恐怕他们这伙人早就玩完了。 “走,去我办公室”王大军有点顿悟了。 当初酒店请神位的时候,是一个和尚帮他开的光,花了不少的香火钱,当时那个和尚曾经告诉过王大军,如果哪天他在酒店里碰见点什么匪夷所思的事,肯定是神位被破了。 和尚早就看出来,王大军这种人冤孽造的太深,早晚得厄运临身,所以拿了王大军的钱后就给他过一个警告,酒店的神位破了就回到自己的办公室,那里供奉着一尊菩萨像是在庙里受过香火的,不会那么轻易被破掉的。 请记住本书首发域名: 第二十三章大师出手 电话那头的吩咐王大军不敢不照办,他缩在办公室里现在唯一能指望的就是对方出面帮他解决今天这脏事。 王大军赶紧把要去找得道高僧过来感化自己的经理给叫了回来,让他去酒店里那些神位那看看,有啥和以前不一样的。 没过多久,经理回话了:“军哥,我怀疑是不是林正英下榻咱们大酒店了,我特么过去一看那些神位上全都贴着鬼画符,操了······林正英这么大牌的明星咋来咱这了呢,军哥你说我们是不是得给他免单啊?” “林正经都死十多年了他下榻个几吧,你还要免单呢,我真应该把你给免了”王大军愤愤的骂了一句,赶紧给求救的高人回了个电话,把这边的事告诉了对方,电话那头说了声知道后就把电话给挂了。 唐山郊区,一栋别墅里一个四十几岁的光头男子,摸着自己的光头脑袋低声说道:“不是用污秽之物把开光破了,用的符咒?那就不是巧合是行内的人了,有点棘手了” 能甩出几张符纸破开光神位的肯定不是小角色,符纸不是普通的辟邪驱鬼之物,一般的风水师都不见得能画的出来,别看向缺斗厉鬼的时候那符咒扔的跟不要钱似的,那是因为古井观存货太多。 在终南山这十二年里,后三年向缺没事就画符玩了,练的那叫一个得心应手随心所欲,他是奔着早日能练出隔空画符这手艺去努力的,所以那三年里向缺画了多少符咒自己都数不清了,下山的时候足足塞了半个包。 在现代社会里符咒并不多见,外面摆摊算卦的先生,一般寺庙里的和尚,甚至道观里的道士都不见得有画符的功力,凡是能随意画出符咒的,在道法造诣上已经算是高手了。 所以,光头男子有点犯嘀咕了自己到底该不该去景洪酒店把王大军给捞出来,毕竟这是有可能要得罪一个级别颇高的风水大师的。 光头男子还在犹豫呢,王大军又把电话给打了过来,不催不行啊,外面窗户那两道黑影跟断了线的风筝似的,挂在窗口根本就不往别的方飞了,一会过来转悠一下,看的四个人腿肚子都抽筋了。 “五百万,大师,我出五百万,只要您来把我救出去就行” 光头男子一听,愣了半晌,最终还是从别墅里走了出来······“缺哥,你知道不?”陈冬乐呵呵的凑到向缺这说道:“你知道刚才咋的了么?” 陈冬听见酒店外面有动静后就跑出去看戏了,正巧看见王大军晃着鸟一路狂奔的样,那一幕把陈大少给雷的外焦里嫩。 “王大军和自己三个小弟光着身子在酒店里练百米冲刺来的” 陈冬迷惑的问道:“你咋知道的呢,你又没出这屋” 向缺翻了翻白眼,说道:“我吩咐谁做事的我不知道?” 向缺坐在房间里屁股都没动,但他和四个女鬼一直有着联系,那边发生啥事他都知道,所以王大军差点被女鬼给掐死的时候,他才会出言阻止。 “哥,你说接下来咋办?王大军吓的都快成孙子了,脸都不要了,你又没让那几个女鬼吓死他们,不能就这么地了吧” “收拾他那是必须的” 陈夏插嘴说道:“这个世界上,绝大多数的人都不会怕人,反而会惧怕那些摸不到看不见的东西,那几个女鬼折磨王大军他们,总比我们让他自己出来交代要强,你是想把王大军给活活的吓得自己坦白从宽吧” “你可真冰雪聪明”向缺赞叹了一句。 他确实是这个打算,他总不至于把王大军拽出来告诉他,你干的那些事我们都知道了,你自己去投案自首吧,他嫌这么干麻烦,王大军也不会傻得去警察那自首。 最简单的,就是让几个女鬼把王大军的胆子给吓破了,到时他宁可把牢底坐穿也不愿意再面对这些女鬼。 可惜的是,向缺想的虽好但有一点出乎他的意料了! 半个小时后,一辆车子停在了酒店门前,光头男子下车后快步走到关公的雕像前,掀起那张符咒端详了片刻后稍稍的松了口气。 符咒是最简单的驱鬼符,符上残留的风水念力也不强,刚好能破了开光的气场。 “小把戏而已,既然如此那我就会会你”光头男子依次从楼下到楼上把几个神位上的符咒给摘了,然后直奔顶层王大军的办公室。 敲门进去,王大军顿时原地满血复活,一把鼻涕一把泪的对光头男子说道:“王大师,你可算来了,都特么的要把我给吓死了” 王大师十分淡定的说道:“你是亏心事做多了,就算没鬼敲门你也得怕,现在有鬼上门没把你吓死已经不错了” “那是,那是,多亏了王大师给我的观音像不然我真的完了”王大军利索的爬起来,从抽屉里拿出一张银行卡说道:”大师,这是一点意思,您收下“王大军很痛快,知道现在不是心疼钱的时候,几百万买自己一条命很划算,景洪酒店一个月的营业额也不止这些钱了。 王大师看向窗外,两个女鬼还在那飘来飘去的。 “一群小鬼真是不知天高地厚,莫不是想魂飞魄散不成?”大师哼了一声,快步走到窗前手持桃木剑打开窗户喝道:“天有神雷,地有乾坤,八方威神速来伏魔,太上老君急急如律令” 王大师挥动手中桃木剑劈向了眼前的两道黑影,两个女鬼瞬间就在桃木剑上感觉到了令自己恐惧的气息,迅速向后急退。 见女鬼撤离,王大师仍旧没有罢手,从身上拿出个葫芦往嘴里倒了一口后,从窗口喷了出去。 一股水箭直射而出! 葫芦内装的,是用符纸烧成的纸灰和朱砂混合起来的驱邪水,对付一般的小鬼非常管用,一口喷正当了虽不至于让女鬼魂飞魄散却可让其受到重创。 两个女鬼飞的很快,躯体上只沾染了少量的符咒水,但还是冒起了一阵青烟,痛苦的在半空中扭曲了一会,女鬼迅速飞向了向缺所在的房间。 “大师出手,天下我有,霸气”王大军竖起拇指,实在的拍了个马屁过去。 请记住本书首发域名: 第二十四章道家剑诀 两个女鬼冒着青烟回来,向缺就知道碰到同行了,所以他直接推门而出朝楼上王大军的办公室走去。 没有同行插手,王大军的问题很好解决,有了同行插手这件事就直接上升到了风水师之间斗法的局面,向缺很想面对面的跟风水阴阳师斗一斗,看看自己出山到底在国内的风水界是个什么水平。 风水师和阴阳师之间斗法有两种途径,第一种就像之前在陈家大宅的交锋一样,你布局我破局,能守住的自然就赢了。 第二种就是两个风水阴阳师面对面的斗了,谁傲娇的站到最后那就是赢家。 他没让陈冬和陈夏跟着,风水阴阳师之间相斗那肯定没有刀光剑影,但危险却绝对不比动刀动枪小。 高层次的风水师斗法两者之间能搅动天地间涌动的气场,旁边的人一旦被牵扯进来,人的三魂七魄就会深受影响,旁观的人一个不小心魂魄就会受创,轻点的躺到医院三两个月调理下就会康复,严重的甚至会魂魄离窍变成痴呆或者直接毙命。 在古井观的时候,向缺曾听老道和师叔说过,百十年前风水界鼎盛的时候,有层次高的风水师相斗,斗法当中甚至能引动天地风云变换,雷声滚滚,一脚踏出大地脉息颤动颇有斗转星移之势,声势相当浩大。 特别是在清明两朝交替那时,当时明朝虽败清兵入关占据京城,胜负似乎已分,但当时明思宗朱由检并未甘心如此就将江山拱手相让,而清太祖努尔哈赤也并未真认定自己把江山坐牢了,暗地里两者都派出朝廷供养的风水师争夺国运和龙脉。 这才是至关重要的一战! 当时两朝风水师齐出,决战紫禁之巅争夺大地龙脉,抢夺一国之运,据有传闻当时天雷滚滚雷罚翻腾,一道道闪电响彻整片天空,乌云密布大雨淹的京城周边三省都出现了洪涝之灾,而周边的山川走势也被大大的改动一番,那场风水阴阳师相斗可以说是让天地都色变了。 可见风水阴阳师翻云覆雨间能够产生多大的能量,常人是远远理解不到的。 清明两朝是风水界最鼎盛的时期,那时的风水师高人辈出,门派众多,远远不是现在可以比拟的,境界高深的大师往往会被帝王委以国师之任,其次则会供奉诸多风水师来护卫国运,也就是说如果风水师的境界达到一定地步是完全有可能对一朝一国有着足够深远影响的。 而到了近代,风水阴阳师凋零的所剩无几,只有那些散兵游勇,传承大派和不世出的古派幸免与那场灾难,到如今世人已经很难看到真正的风水大师了,市面上常见的,则多是行走江湖的骗子了。 向缺独自一人上楼,刚到顶层就看见一间屋子内走出个光头男子手拿桃木剑,王大军和三个手下赤条条的跟在他的身后。 两人相望,王大师瞬间就判定走来的人就是用符咒破了酒店辟邪神位的人,只是他没想到对方居然如此年轻。 在风水界确实是看年龄来说话的,想达到一定的境界必须以积累经验为主,太过年轻明显出道甚早,而那些风水界能被称之为大师级的人基本上都年逾古稀了,年龄越大风水功力自然就越深厚。 自己四十几岁,浸淫风水二十几年虽然没拜到名师,但也是受过高人指点一二的,而对方看起来也就二十多岁,两者相比之下王大师断定自己抬手间就能把让对方潇洒的趴在自己脚下唱征服。 再者对方手中空无一物,身上也没有携带任何器物,而自己手里拿的可是经高人淬炼的桃木灵剑,驱鬼是利器,跟赤手空拳的人相斗也能起到打压的作用。 抬起剑尖指着向缺,王大师皱眉说道:“是你破了我在酒店开光的神位?你能有此手段想来也是风水阴阳界中人,你知不知道自己这么做是越界了,是挑衅” “啊,是呗,那咋的了”向缺相当光棍的问道。 “我说你越界了,是在挑衅我”王大师怒道。 “挑衅就挑衅了,越界就越界了,能咋的啊?”向缺直翻白眼,自己话都说这么明白了对方还在那唠开场白呢。 王大师迈步前来,挥动着桃木剑说道:“年轻人,既然是你越界在先那就别怪我手下不留情” “干就完了,你不用客气” 桃木剑挂起一道劲风,带动着微弱的天地气息朝着向缺扫去,同时王大师从口袋里掏出张符纸奔着他甩出去,符纸在半空中突然一顿然后随即燃烧起来,一团拳头大小的火焰朝向缺袭来。 火球术,风水斗法中最常见的攻击手段之一,击中人身和普通的烧伤不一样,人的外表不会有任何伤痕,但三魂会被灼伤,如果是普通人会引起诸多疾病,而风水中人则是会修为损伤。 王大军两眼瞪的溜圆,嘴巴张的合不起来,他就在王大师身边自然看的清清楚楚那团火可不是什么魔术手法,那张纸真的就是凭空突然烧起来的。 向缺稍一后退,躲过桃木剑后突然猛吸一口气朝着那团火焰喷了出去。 “噗”火团突兀的就灭了,一点火星子都没有,在半空中一下子就消失的没有一点痕迹。 王大师一下子就呆了,顿时有点明白过来,自己好像是踢到铁板了,对方这一手吸气成型能甩出他几条街去。 向缺随即双手结印,无名指,中指,拇指直立,小指,食指弯曲组合。 道家剑诀,九字真言之斗字诀! 向缺凝聚天地气息成剑气,肉眼可见王大师身前一米远的半空中,一簇气体迅速凝聚成一把剑尖然后笔直的朝着他直刺而去。 王大师顿时被吓的魂飞魄散,脸色煞白,他急忙连着倒退好几步直到撞到后面的王大军他们才停下来,避无可避,王大师赶紧抬起手中的桃木剑挡在面门上。 “咔嚓”凝聚而成的剑尖正中桃木剑,整个剑身随即碎裂开来,而王大师“哇”的一下吐出大口鲜血,身子直挺挺的就倒了下去。 王大军错愕的扶着他,向缺快走两步,双手再次结印,大师亡魂皆冒,硬提口气举起手来,喊道:“停,停,我认,认输” 请记住本书首发域名: 第二十六章往生 “大师,我真的没有其他的路可以走了?”王大军两眼无神的看着王大师问道。 “小点声,大师这两字别叫了,我听着都牙疼”王大师叹了口气,挣扎着坐了起来说道:“别说是你,就连我都不知道路该咋走了,你和那几个女鬼有因果我又何尝没有,哎······这钱收的真特么烫手” “照那位先生说的去做,我想他不是在开玩笑,你坏事做尽报应是迟早的,天地之间有正气这句话可不是白说的”王大师吩咐了他一句后,脸色变换不定,一咬牙追着下楼的向缺而去。 向缺皱眉回头,看着王大师说道:“这位大师,你还跟着我干嘛?你是有意思再干一场呗?” “哎,别,别,别”王大师连忙摆手说道:“在您面前我可当不了大师,小姓王名玉风,您叫我小王就行,大师两字真不敢当” “那你跟着我干嘛啊? ”王玉风低眉顺眼的说道:“大师道法高深,甩出我几条街去了,实不相瞒我学风水之术也有二十几年了,可却一直不得其门而入,今天看见大师出手才知道您是高人,我想您不能给我指点一二” 向缺继续朝前走去:“我没工夫搭理你,见到一个说我是高人的我就得指点?那我啥也别干了,就开山收徒得了” “不是,不是”王玉风顿时哭了:“大师,您把我那把桃木剑给毁了,我还指着啥混饭吃啊?您不是讲究因果关系么,我没了剑吃饭的家伙就没了,那以后就得饿死,我要是饿死了你那可就是起因啊,大师你不能不管我啊” “我草,合着我还得赔你点啥呗?我特么把你打赢了最后还得补偿你啊”向缺有点蒙圈的问道:“要不你干赢我得了,我咋感觉这么亏本呢” 王玉风舔着脸笑道:“那到不用,那到不用,我就是希望您能指点指点我,让我的术法能提高那么一点点,一点就行了,这样我行走江湖也能方便点,您说是不?” 王玉风就有这死皮赖脸的劲,当初他没饭吃差点饿死那时候流落到庙里后碰到老和尚,人家死活不收徒不教他,王玉风愣是赖在那老和尚门口好几天没走,相当虔诚的跪在对方房门前求虐,老和尚实在被他给烦的不行了,就甩给他一本风水入门的书,王玉风如获至宝的学了几年算是懂了点皮毛,然后就出山行走江湖混饭吃了。 二十来年过去了,王玉风在唐山风水界混出了点小名堂,为人点穴寻墓什么的干不了,算卦看相也不在行,但是给神位开光驱小鬼还算得心应手,也能画两张简单的符咒,但再高深点的就不行了。 王玉风深知风水这一行水很深,钱很足,学点皮毛就攒下了不少的家底,这要是技术再上一层,那还不得发达了! 所以,碰到向缺后他就觉得,自己的机会来了,不怕死活的就缠了上来。 向缺盯盯的望着王玉风,眼睛在他面门上扫了两眼,忽然发觉这家伙的命相还算不错。 “跟我来,你的事一会再说” “好叻,好叻”王玉风屁颠屁颠的就跟了上去。 回到四楼,陈冬跟膏药似的就贴了上来。 “缺啊,整的挺生猛啊,我在下面都听到动静了,你把人王大军给干啥比样啊”陈冬称呼人完全看自己的心情,他看不顺的啥称呼都不带,尊重点的后缀带个哥字,要是亲近的就直接喊人家名最后一个字。 他现在对向缺就是这心态,从开始埋汰他是吃海鲜就拉稀的,到现在是有多亲近就整多亲近。 向缺摇头说道:“没拿他怎么样,我只是稍稍那么一威胁,他要是不傻就该知道怎么做” 陈冬看着王玉风问道:“这货谁啊,干仗赢了还有赠品啊?” 王玉风一翻白眼,但还是恭顺的站在向缺旁边没搭话,既然对方是跟向缺在一起的,那自己必须得低调点,再说了,真要是把自己赠给向缺,那必须一百个心花怒放走起来啊! “你出去给我买些长香和香炉,三根蜡烛,天梯一个,元宝和纸钱也要买,贡品你知道是什么吧?也要”向缺吩咐王玉风道。 王玉风愣了愣,有些欣喜的说道:“不用买,这些东西我那都有,现在都快半夜了也买不到,您还要点啥?我那东西比较全” “不用了,你十二点之前必须赶回来” “妥妥的,大师”王玉风随即又问道:“您是要给这四个女鬼超度转世?” 王玉风也算懂点道行,一听向缺要的这些东西就知道他要干啥了,顿时就乐了,他还没看过超度鬼魂往生呢。 “超度算不上,又不是厉鬼不用那么麻烦,按程序正常走就行了,四张往生符就能让他们入轮回” 王玉风走后,向缺又对陈夏说道:“等这边事完了我会离开唐山,这个人你们暂且收下” 陈冬撇嘴说道:“真是赠品啊,要他个白吃饭的干啥” 陈夏问道:“他也是风水师?你是想让留在陈家帮我们照看着点?” “你看,你姐就比你明白事” 陈冬乐了,说道:“大哥,你看那货哪点像师字辈的人啊,替个光头贼眉鼠眼的,看起来比王大军还像混子呢” 向缺说道:“大师他倒是谈不上,懂点皮毛,虽然帮不上你们啥忙,但有些事多少比你们明白,在陈三金还没找到真正的风水师坐镇陈家之前,就拿他先顶一顶么,回头我给他写两段道法让他先学着,至少可以帮你们预防点麻烦” 向缺之前扫了两眼王玉风的面相,脸宽眉淡算是有点小人相,但他却天仓开阔福气不小,并且唇红下巴厚这是主幸,也就是在幸运上要比常人重。 这种面相的人,属于坏心眼挺多也不是大富大贵,但他偏偏一生极其走运,遇到大事还能逢凶化吉,也算是上佳面相了,留在陈家一段时间如果表现好了,也是个不错的帮衬。 十一点一刻,王玉风带着向缺要的东西回来了。 午夜十二点前是阴门大开之时,这个时间点阴门全开,什么牛鬼蛇神都跑出来了,这个点也是世间最容易见到脏东西的时候,而阴门也就是通往阴曹地府的门,门开就可以做法度鬼入轮回了。 在酒店西面,摆好香炉,点燃长香,向缺双手反扣手掌心一个朝内一个朝外,朝着香炉拜三拜又朝两边各拜三次,最后天地又接着拜了三次。 这是道家的拜法,拜天地,拜四方鬼神。 点燃蜡烛,三柱长香插进香炉,向缺闭上双眼感受天地气息。 “普献无边圣,香烟散大罗,诸天无量圣,日月斗星辰,玄师经籙祖,天府众高真,愿垂大慈力,超度此亡灵”向缺口念道家度亡灵经,挥手拾起一道符纸随风而燃,然后纸灰开始纷纷扬扬的飘到半空,并随之消散在远处。 亡灵经念过,向缺睁开双眼后看着四个女鬼说道:“刘青,徐婧媛,陈子玉,方慧淑,刘青,徐婧媛······” 四个名字各念三遍之后,女鬼齐齐躬身算是应了一声。 “普献无边圣,香烟透冥关,酆都岱岳府,考校罪魂司,幽牢遍诸狱,地府众威灵,愿垂大慈力,超度此亡灵”向缺再次拾起一片符纸燃起后甩手扔到登天梯上,天梯“轰”的一声开始剧烈燃烧起来。 这叫登天梯,鬼魂上了天梯后就不会再存留世间。 在火光的映衬下,四个女鬼躯体开始逐渐变淡,隐约间似乎马上就要消逝了,那三个点燃的蜡烛忽闪忽灭的摇摆不定。 “普献无边圣,香烟遍榑桑,江河淮海济,雷电雨龙神,十洲三岛谷,水府众仙真,愿垂大慈力,超度此亡灵”向缺沉喝一声,双手抓起先前写好的四道往生符分别送进即将要消逝的四个女鬼身前:“地府请开门,鬼魂入其内,世间不再留,送你去往生” 四个女鬼突然齐齐消逝,天梯彻底燃尽,火光全无,那三盏蜡烛上的火苗也在同一时间熄灭。 陈夏,陈冬和王玉风在旁边都看傻眼了,这一幕在常人来看有点太玄了,林正英电影里演的也没这么牛比啊。 看三人还在那愣神呢,向缺把纸钱和元宝拿过来说道:“还看啥啊,把这些东西给烧了,你们和那几个女鬼也见过多少算是有点因果,烧些东西送她们去上路,把因果给断了” “哦,嗯呢,嗯呢”陈冬点了点头,又问道:“她们几个,这就能投胎了?” “嗯,入了地府进入轮回,只要她们生前没造过太多的孽,投胎不成问题” 陈夏轻声问道:“如果生前造孽了呢” “进地府是会受罪的,六道轮回里就不一定会进入人道,畜生道或者地狱道或者饿鬼道也没准” “那生前要是做了好事呢?” “也得分是什么好事,如果是大善人那就是功德无量,入天道,如果是小善那就是人道,多了我没办法跟你们深说,记住了人在做天在看,尽量多做些好事吧,就比如王大军他们,死后轮回必入饿鬼道和地狱道,这是他们生前造孽太深” 请记住本书首发域名: 第二十八章给我整点猪肉炖酸菜 东北的初春还比较寒冷,地上还有着尚未融化干净的雪迹和冰碴子,冷风吹到脸上像刀割的一样,刺骨的疼。 向缺抱紧肩膀想要暖和点,东北的冷和终南山的冷大不一样,在终南山的冬季,大雪纷飞的时候依旧有隐士只穿着单薄的衣裳坐在雪地里打坐,这帮隐士除了苦修外,也是觉得不太寒冷,但在东北谁要是坐在地上要不了多久就得冻抽筋了。 沈阳北站下了火车,向缺背着帆布包走出车站,找到了附近的长途汽车站等了将近一个多小时,才上了辆通往距离沈阳两百多公里外的一处偏僻小山村的大客车。 此时已经下午一点多钟,到家还需要三个多小时的时间。 上了大客车,折腾了大半天的向缺就缩在后面打盹,这几天把他有点折腾赖了。 向缺的家是一个四面环山的村子,村子不大就一百多户人家,多以向姓为主,基本上都沾亲带故的,祖祖辈辈的在这里生活了一百多年,向缺父母健在,爷爷奶奶也住在村里,他还有两个姐姐,一个大他四岁一个大两岁,前几年两人都结了婚。 大姐嫁给了沈阳一个开汽配修理的小老板,二姐嫁给了附近地级市的一个小公务员,总的来讲向家的日子过的还算不错,不算大富大贵但吃喝肯定不愁。 当然得除了一点,全家人十二年都没有见过自幼离家的向缺。 两个出嫁的闺女都很孝顺,虽然都嫁了出去但离家并不远,两三个小时的车程,所以逢年过节的时候大姐二姐一家带着孩子都会回来看看,每次回家向缺父母都挺高兴,但高兴之余眼神之中也会流露出一丝黯淡的神色,也不知道十几年没见的儿子现在过的咋样了。 晚上五点多钟天色全黑,大客车停了下来,售票员扯着嗓子告诉车里的人到终点了,向缺下了车之后瞪着眼睛站在原地打量了半天,顿时有点懵逼了。 如今这周围的景象跟他离家时全不一样,这黑灯瞎火的他根本就不知道自己该往哪走,四面全是被大雪覆盖的田地,一眼望去看不到一丁点的光亮。 这特么的往哪走啊,走出去不就得把自己给整丢了啊? 向缺赶紧拉住旁边的一个男人,问道:“大哥,打听下路呗,向家屯咋走啊?” 男人打量了他几眼,诧异的问道:“去向家屯?干啥的啊?” “回家啊,我向家屯的” 那男人皱着眉头凑到向缺脸前,看了半天才说道:“回家?我咋不认识你呢,我就是向家屯的,村子里的人我都认识,你哪家的孩子啊” “哎我去,亲戚啊”向缺顿时激动了,一把拉住那男人的手说道:“大哥,我是村东头向老实家的三儿子啊,我还有两姐姐,大姐叫向玉莲,二姐叫向玉萍” “啊?你说啥?”那男人有点懵了,寻思了半天才有点不确定的问道:“向老实家三儿子?你还别说,他家十来年前确实有个小子来着,但后来不知咋的那小子就离开村里了,再也没回来过,就是你啊?” 向老实就是向缺父亲的绰号,由于他为人太本分,没什么心眼,做事又很实在,所以村里的人都叫他向老实。 向缺忙不迭的点头说道:“嗯呢大哥,我就是向老实的儿子,出去打工了才回来” “小崽子,你特么的差辈了,叫我老叔”男人一巴掌拍在向缺脑袋上,说道:“我跟你爸论辈分是表兄弟,我们是一个太爷的,你管我叫啥大哥,得叫叔懂么?” “哎,懂,懂,老叔”虽然冻的都有点发麻木的脑袋挨了一巴掌,但向缺却感觉这心里老热乎了。 两人踩在雪地里“嘎吱,嘎吱”的走了四五里地,翻过了一座小山头,前方开始出现光亮,一个村子的轮廓若隐若现,这就是向家屯。 进了村子,那男人指着前方说道:“我也挺长时间没回家了,先回家看看,明天再去你家,你顺着小路往前走看见三间砖瓦房那就是你家了,这个点你爸妈应该都在家呢” “嗯,谢谢老叔了,赶明有空过来喝酒哈” 向缺打了声招呼就赶紧朝着村东头小跑了过去,离家十二年他归心似箭。 跑了三两分钟向缺才停了下来,前面靠路左边有一栋三间砖瓦房,外面套着院墙,房子有一间亮着灯挡着窗帘,似乎是听见有动静,院子里传来了狗叫声。 向缺放慢步子,走到大门前仔仔细细的端详着,地方还是老地方,当年他离家的时候家里还是茅草屋,没想到十几年没回来就变成了砖瓦房,看来父母这些年过的还算不错,向缺心里顿时不那么太难受了。 “那糟老道倒是没坑缺爷,说带着我离开后家里会越过越好的,日子绝对一天比一天好,算他说话有谱,他要是骗了我,回去必须好好修理他” 向缺抻着脖子看了半天没发现哪有门铃,就扯着嗓子喊道:“开门啊,里面有人吧?” 喊了几嗓子后,房门打开了,一个男人披着大衣慢腾腾的走了出来问道:“谁啊?” “爸,是我,我是向缺”向缺哽着嗓子说道。 “啊?”披着大衣走出来的男人愣在原地没动弹,似乎是没太反应过来向缺刚才叫的是啥。 向缺再次大声叫道:“爸,我回来了,我是向缺啊” “啊,啊,啊”男人一连啊了好几声,然后就甩开大衣飞奔而来,把整张脸都贴在了冰凉刺骨的大铁门上,瞪着眼睛紧紧的盯着门外的年轻人。 向缺凑了过来,让他爸能够更仔细的看清楚自己,然后轻声说道:“爸,爸,你咋还连我也认不出来了呢?” 向缺的父亲足足看了他能有一分钟,眼眶子里就渗出了泪水,连连点头说道:“是我儿子,是我儿子回来了,来,来,来,外面冷快点进屋” 向父手忙脚乱的掏出钥匙把门打开,开门后一把拉住向缺的手就拽到了怀里,搂着他一句话也说不出来。 向缺被抱着能有好一阵,才出声说道:“爸,我妈呢?咱先回屋吧” “哎,好,回屋,回屋,你妈在里面看电视呢”拉着向缺,向父连忙往屋里走。 家里很暖和,东北的农村都装了暖气和火墙,一进里面就感觉和外面是冰火两重天,十分舒服。 “老向,是谁叫门啊”里屋,传来一声女人的问候。 向父没等开口呢,向缺一把推开房门,看着靠在炕上正看电视的中年妇女叫道:“妈,是我” 靠在炕上的女人腾的一下就坐了起来,眼神直勾勾的看着向缺,她哇的一声就哭了,几乎是爬着下了炕,然后一下子堆坐在地上抱着向缺的大腿就喊道:“是我大儿子啊,我大儿子回来了,我这没做梦吧,你可算是回来了” 向缺蹲下身子,拍了拍母亲说道:“妈,你都搂着我了你说你做没做梦?真是我,我回来了” 向父赶紧把老婆搀扶起来:“起来,起来,儿子回来了你往地下坐干啥啊,快点起来上炕上坐着,怪冷的,向缺刚回来肯定在外面冻够呛” 一家三口坐在热乎乎的火炕上,向缺母亲摩挲着他的脸说道:“儿子,你还是那样跟小时候一样一样的,一点都没变,妈一眼就给你认出来了” 向缺乐了,说道:“那我刚才回来在外面我爸还瞅半天呢,好像都没敢认” 向父呐呐的说道:“我不是不信么,你小子也是,谁知道你突然就回来了啊,我就觉得有点不太真实” 向缺说道:“我又不知道咱家电话,下了山之后就坐上回屯子里的车,下车后不知道往哪走,幸亏碰到屯里一个老叔把我给带回来了” “你看看,你看看,带你走那老道也不说留个联系方式,这多危险,多悬没走岔道了啊”向母埋怨的说道。 向缺说道:“没事,我走那时候又不是不记事,都十来岁了记着家在哪呢,能找到” 看着父母脸上跟刹不住车似的笑容,向缺顿时感觉自己舒服多了,长长的舒了口气,十二年了父母惦记他,他又何尝不惦记家里。 “咦?我大姐,二姐呢”向缺歪着脑袋见那两个屋都黑着灯,也没有人问两个姐姐在哪。 向父笑道:“他俩都结婚了,都嫁出村子了······我这就给她们打电话,让她俩赶紧回来” 向父刚起身,向缺一把拉住他说道:“爸,你看外面都多黑了,路又滑,这时候回来太危险了,明早的吧你给我姐打电话让她们回来,我今天晚上又不走” “嗯,对,对,明天再打” 向母又接着问道:“大儿子你才回来是不没吃饭呢” “坐了一天的车,就吃了碗泡面” “你坐着,我去给你做饭,正好过年时候杀的猪还剩下不少肉呢,我给你弄点酸菜炖一下” 向缺顿时不淡定了,咽着口水说道:“有血肠和大骨头没,有也炖上,我在山上就寻思吃酸菜炖骨头呢,我都快忘啥味了” “有,有都是,我都给你炖了,你可劲吃” 请记住本书首发域名: 第二十九章三不看 回家第一天晚上,吃了一大碗猪肉炖酸菜的向缺大半夜都没怎么睡,他没睡向家老两口也没怎么睡,三人躺在热乎乎的火炕上唠了差不多一整夜的磕。 从向缺离家十二年开始,他父母几乎把他每一年是怎么过的都给刨根问底的问了出来。 而向缺的回答几乎千篇一律,因为他的生活每天过的基本都是一个样,但他也没有丝毫不耐烦,他告诉父母到了终南山之后道观里开始有四个人,师傅老道,师叔还有个大师兄。 前三四年,老道和师叔把他甩给了大师兄,从十二岁到十五岁他几乎是师兄一手带大的,无论是念经还是学习道法,他都跟着师兄的屁股后面学习,师兄对他很严厉,向缺有哪点要是学的不精了,师兄就会随手从观里那颗老槐树上摘下一根枝条抽他,一两年之后那颗老槐树下面的树枝居然都被师兄给拽光了。 后来道观里就剩下了三个人。 四年之后,师兄离山,走的非常突然,无声无息的就走了。 向缺不知道师兄去了哪,老道和师叔也没有告诉他,他咋问都不说。 从那以后,老道才开始负责起来,一天之中除了在老槐树下打盹睡觉外剩下的时间倒是开始教导起向缺来,又过了三年,老道对他撒手不管,师叔又接手了。 一直到两年前,两人又开始对他不闻不问了,向缺就一个人窝在三清殿后的经阁内独自看道经,直到下山之前都是如此。 “爸妈,你们别担心,这几年我过的不错,吃喝不愁啥也不用干,呆的相当安稳了,除了不能下山以外其它都挺好” “那这次那个老道为啥放你下来了,我记得他说要在你二十五岁的时候才会让你回家的” “他一天神神叨叨的谁知道了,前不久道观里去了一个人求救,老道就把我给派了出来,时间居然提前了三年,不过管他呢,这不是挺好的么,早下山就能早回家,省得你们惦记” “啊,没吃苦就好,我们就怕你在山上冷了饿了的,道观里没有男人,你说做个饭洗个衣服啥的谁干啊,我们心思你是徒弟,搞不好这些活就得全由你来干” “那倒是没有,道观下面有个村子,那些村民都不错,伺候我们吃喝,这些事根本就不用我们操心” “行了,孩子刚回来肯定累了,睡吧,睡吧有啥事明天再唠,等他大姐二姐回来,没准又得接着唠这些呢,那两个丫头跟你似的,都爱操心” “我们操心?就你不操?也不知道是谁一喝酒就在念叨,我儿子咋还不回来呢,都快魔怔了” 将近中午的时候院子外面有车开了进来,两台车前后脚的停在了院子里,向缺他妈抬头说道:“你大姐和二姐来了,肯定是带着丈夫和孩子回来的,你还没见过你侄子和姐夫呢,快点出去迎迎” 向缺走到外面,就看见两个二十多岁的女人抱着孩子眼泪婆娑的朝着自己快步走来。 “快点给姐看看,你这小子变啥样了” “哎呀呀,你这孩子咋突然就回来了呢,你倒是提前说一声啊,我让你姐夫去车站接你” 向缺的大姐二姐和他一见面,果然和昨天见到父母时如出一辙,两人拉着他问来问去的根本停不下来,向缺很耐心的回答两个姐姐,同时也看向了站在她们身边的男人。 大姐夫叫刘洋,三十岁长的个子不高很敦厚,面相普通没啥出奇的,他从小给修车师傅当学徒,一学就是七八年,很能吃苦耐劳,后来出徒了刘洋就自己整了个门脸修车,成为了个小老板。 二姐夫叫徐伟,在一个地级市考了个公务员,每天朝九晚五的上班虽然赚不了多少钱,但很稳定。 两家的日子过的都不错,两个男人都很老实,在村子里外嫁的女人中,向玉萍和向玉莲算是能让别人崇拜的标兵了。 一家人全都进到屋子里,两个姐姐家的孩子,一个四岁一个两岁,就爬在炕上玩闹,向缺一边跟姐姐,姐夫随意搭话一边把两个孩子全都抱了过来。 道家里,占卜算卦有一说,叫三不看。 一不看国君,那意思是一国之君一国之主不能给看,帝王乃真龙天子集一国气运于身,哪个看相的敢给天子看那必然是在找死,会被反噬的,至少寿命也会折十几二十年。 第二个不看,是将死之人不给看,无运道者不给看,意思是说马上要死的人是不能给看挂的,因为你只要看了就得收钱,而活人是不能收死人钱的,无运道着不看就是说占卜的人接下来后辈子都没用运道了你看也没用,就比如一辈子都捡破烂的人,你再给他看也是白搭。 第三个不看就是至亲之人不能看,比如向缺就不能给自己的父母看,不能给两个姐姐看,不能给自己看。 如果强行去占卜的话,反而会扰乱了对方的命理,会出大麻烦的。 两个姐夫的面相他都看过了,都是常人的面相,属于那种没有大灾没有大病一辈子安安稳稳活到死的那种,但他的两个侄子还没看过。 孩子还小身体各方面还没长成,脸没成型,一般的卦师都不会给小孩子看相算命,因为看不准,但那是一般的相师,向缺却敢给看。 有人问了,向缺两个侄子也是他的至亲,血缘深厚,怎么能给看呢? 其实不然,两个侄子是外姓人,虽然有血缘关系,但已经算刘家和徐家的人了,所以看他们没有问题。 向缺把两个孩子抱在怀里,不动声色的端详他们的面相,然后又摸了摸骨,向缺原本提着的心在看过之后就放下了。 他这辈子,注定不能在家常呆,要漂泊在外,顶多三两年能回来一次,向缺就担心自己走后,姐姐和父母无人照看那就得落在这两个侄子手里了。 所以,向缺不希望他的侄子出现任何差错。 请记住本书首发域名: 第三十章向缺旧事 向缺把自己的包拽了过来,从里面抽出两张符纸然后包上,用红绳系好挂在了两个孩子的脖子上。 大姐夫有点愣了,问道:“弟,那是啥玩意啊” “保平安的东西,我回来之前在终南山的一个道观里求的,人家都说很灵,特别是给孩子挂上能祛病躲灾,每年都有不少人抱着孩子去道观里求,还花了不少的香火钱呢”向缺拿的这两个符咒不是他先前用过的那些,而是在山上他亲自刻画然后调动天地气息凝练而成的平安符,虽然没有法器价值大,但常人却根本求不到这种符。 如果有懂行的人看见这两张符,一张换一辆车都不成问题。 这符挂在人身上,比开光的那些东西还管用,不但能祛病躲灾,连厉鬼都没法近身,并且还能抵挡三次血光之灾,属于级数相当高的平安符。 向缺手里还有几件法器,他不是舍不得给这两孩子带,关键是法器太贵重,给这两个孩子挂了没人发现还行,但真有识货的人看见两个孩子身上带着法器,那肯定会想方设法弄到手,到时候说不上整出啥事来,所以为了稳妥起见,向缺给了他们两个符咒防止有人打歪主意。 两个姐夫都看似不太信,但也不好拒绝,毕竟是向缺的一番心意,但向父向母和两个姐姐脸色却忽的一变,他们都知道向缺的话肯定不假,因为二十几年前发生在向缺身上的事,让他们对这类玩意不得不信。 向缺的爷爷发话了:“带着吧,这辈子就别往下摘了” 阴年,阴月,阴时! 向家屯东头老向家,屋子内传来一声声妇人的痛苦嘶吼,走在外面的村民都不禁为之侧目,有知道状况的不禁诧异的问道:“向老实媳妇要生了?不对啊,这才八个月,还早呢差一个来月了” “啥不对啊,难产,晚上那时候向老实他媳妇就开始叫唤了,一直叫到现在还没生出来呢,这罪遭的,老向他儿子够要他娘命的了” “你咋知道那是儿子,不是还没生出来呢么” “村里有接生婆看过了,说一准是儿子,向老实媳妇怀上后没几个月肚里的孩子就不老实,天天闹腾,都说小子皮啊,肯定是儿子没错的” “是儿子能咋的,早产一个多月这孩子生下来不得带点病啊,他也太着急了点” 这时,向家院里突然跑出来一个男子火急火燎的奔着村外跑去,有人高声问道:“向老实你干啥去啊?” “我媳妇坚持不住了,我去镇里找个大夫过来,实在不行就剖腹吧,把孩子整出来再说,这么下去都得把人给折磨死” 向缺是难产出生的,据说他出生时足足折腾他妈五个多小时,汗不知道流了多少,把床和褥子都给弄湿了,疼的是死去活来的,后来他爸跑到二十多里地外的镇子上请了个医生过来剖腹产才把他给生出来。 不光他出来的时候闹腾,当天晚上向家屯里的牲口同样很闹腾。 村子里六七条狗叫个没完,一刻都不停,叫的人心都发慌,一直差不多叫到快天亮了才停,而且村里好几只公鸡都从鸡笼子里飞了出来,满村子乱跑,到最后据说还有两只没找回来不知道跑哪去了。 向缺生下来就缺斤少两的,干巴巴的瘦,就剩皮包着骨头了,当时家里人都直犯愁觉得这孩子生下来也难养活,看起来就不像是能安稳活下去的样。 但养不活也得养,幸好他妈奶水还够用,喂他不成问题,一天三五遍的喂就是想让他快点胖起来。 向缺是活下来了,但是他活下来后向家却不太平了。 他出生后满月的那天向家本来是打算办酒席的,这是东北农村的习俗,孩子出生满月后要在家里请客办酒席,乡里乡亲的都要过来吃喜。 但那天的喜没吃成,因为向老实早上的时候想要杀一头猪,可刚把猪从猪圈里拉出来正想宰的时候那头猪突然跟发狂了似的一下子就挣扎开了,正好顶在向老实身上把他给顶了个跟头。 当时是冬天还没有开化,他这脚一滑,跟头摔的可巧了,人直挺挺的飞了起来然后正巧落在了院里的一个石墩子上,把腿给摔断了。 向老实断了腿自然就没法办喜酒了,本来是喜事没想到却闹出这么个麻烦来。 可这还没算完,向缺出生第二个月的时候,他大姐二姐出去玩,向家村后不远处有个池塘,当时寒冬腊月的池塘早就冻冰了,农村的孩子没啥玩的就喜欢在池塘上溜冰,可谁知道怎么回事,大姐二姐一个人拉着爬犁一个人坐在上面正溜的时候两人脚下面的一块冰突然就裂开了。 两个姑娘都掉进了冰窟窿里,扑腾着抓住旁边的冰块不让自己沉下去,然后喊着救命,幸好当时在一起玩的孩子非常多,见这姐俩出事后,就有小孩连忙往外跑去招呼大人,村里的人闻讯而来用绳子把两个小姑娘从冰窟窿里给拽了出来,好在池塘的谁不深也就一米左右,如果在深点她们两沉下去那就彻底没救了。 这件事情过后的又一个月,那时候已经开春了,四月份的时候沈阳已经不那么冷了,向缺正好三个月,村里有户人家盖房子,他爷爷去给人帮工,老向头是瓦匠,就爬到房顶去给那户人家砌房顶。 可没想到的是,老头刚爬上房顶不知道怎么脚下一软人就从房上掉了下来,摔断了三根肋骨。 老爷子这一出事,村里的人都不咋淡定了,因为从向缺出生到现在,三个月来向家出了三回事。 向老实被猪拱的摔折了一条腿,两个孩子滑冰掉进了冰窟窿里,老向头爬房子掉了下来,本来事都不大也没出人命,但关键的是这三回事出的有点邪性。 因为当时杀猪的时候那头猪被五六个人按着,按理来讲猪咋的都挣脱不开,而挣开后谁都没撞偏偏就把向老实给拱了。 那个池塘天天有孩子去玩,冰冻的也有半米多厚,这么多年了还没听说谁掉进去过呢,可寒冬腊月的冰就裂了这对东北人来说绝对是有点扯淡的,因为冰上跑车都是常有的事,没听说一个爬犁两个姑娘能给压塌了的。 而向缺他爷爷那时年岁并不大,才五十来岁,手脚还没到不好使的时候呢,他这一年当瓦工得爬个十几二十栋房子,几十年都没出过事,却赶上了向家的第三次横灾。 村里有风言,说早产的向缺折腾完他娘后,又折腾家里其他的人,命不好,祸害人,在这么下去早晚会让向家出乱子的。 村里有人建议向老实,赶紧找神婆或者大仙给向缺看看,这孩子是不是有什么说道,应该给他冲一冲。 向老实怒了,一项本分的他顿时急眼了,谁敢跟他说他儿子命不好他就要跟谁干一仗。 从那以后村里就没人敢在跟向老实提这事了,而向缺出生后的第四个,第五个月向家也太平了,没人在出过什么乱子,向家也以为之前那三次都是巧合呢,就都放心了,可谁想到三个月后,就是向缺出生恰好半年的那天,向家又有麻烦了。 那是夏季天还没全黑的时候,向缺的父母去田地里干活,家里就剩下两个姐姐陪着向缺玩,当时三个小孩玩的都挺好,可是那天地里活多大人回来的晚,天都黑了也没到家,两个小姑娘早就饿了,向缺也哇哇直哭特别的闹。 于是两个女孩就自己到厨房里想要找点吃的,把弟弟放在了院子里的一块草甸子上让他自己玩,两个孩子也没多想,毕竟向缺才六个月大只能爬来爬去的,连路都不会走在院子里也没啥事。 没想到的是,他大姐二姐找到吃的后来到院子里却发现向缺没影了,顿时她俩全慌了,找遍整个院子和屋子都没找到,两个小孩哭着就朝自家田地里跑去,见到父母后告诉他们弟弟丢了。 向缺父母有点反应过来是怎么回事,那年月东北还没有偷孩子的事发生,而向缺那么小连走都不会咋能丢呢? 向缺他妈气的打大姐二姐一顿揍,他爸没工夫在这耽搁,赶紧回家房前屋后的找孩子,找了一圈后还没有人影,顿时整个向家都麻爪了。 向家屯都沾亲带故的彼此之间都认识,向缺他爸于是发动全村的人去找,可翻遍了整个村子还是没有影。 这回,所有人都蒙了,向家村虽然不大,但对一个六个月大的孩子来说肯定是大的没边了,你说就这么会功夫他就是自己爬出来能爬到哪去? “是不是山上有黄皮子下来,把孩子给叼了?”有村民嘀咕道。 向家村四处环山,山不高但都是老林子,大的动物虽然没有,但黄皮子,野袍子,山跳也不少,这两年还好点,前几天的时候倒是真有黄皮子偷偷下山到农户家里偷鸡,偷鸭什么的。 这人的话把向缺他爸吓的一哆嗦,二话不说就求着乡亲们赶紧进山找孩子。 请记住本书首发域名: 第三十一章向家屯旧闻 晚上七点多,向家屯出动了三百多号人,分四组朝着村子四个方向拿着手电筒同时出发寻找孩子,采取地毯式搜寻的方法逐一排查,从村子里开始一直往外推,好几个男的手里还带着砍刀和棍棒,怕真遇到黄皮子什么的好动手。 向缺父母都急疯眼了,边哭边喊着三儿啊三儿啊,眼泪流了一路都没停,那时候向缺还没起名呢,由于他排行老三所以家人都管他叫三儿。 从村子里走出能有四五里地还没有发现孩子的踪迹,村民们基本都不抱啥希望了,从向缺失踪到全村出来找已经过了一个小时的时间了,六个月大的孩子只能四肢着地的爬来爬去的,就这么大会工夫他能爬哪去? 他真该是被黄皮子给叼走了,村里人都认为,被叼走那就完了,那孩子也就够一窝黄皮子塞牙缝的。 有村民小声嘀咕道:“向老实家这老三挺邪性啊,前几个月给家里闹出不少事,都寻思消停了呢,没想到这没过两月又出事了,哎······你说那孩子咋回事呢,早知道真该去请个大仙或者神婆子给看看” “我也觉得不咋对劲呢,你记得那小子出生那时候的事不?当时他妈难产,生不出来,然后全村的牲口都不老实,我家丢的鸡到现在还没影呢,旁边我二叔家那狗叫了大半夜,咋打都不停,就是叫唤,我说也挺邪门的” “行了,行了,都别说没用的了,小心让向老实听到了跟你们急眼,谁家孩子没了不急啊,赶紧帮着找吧” “各位叔伯兄弟们,我知道大家都不报啥希望了,都一个来小时了孩子还没找到,啥可能性都有,你们不报希望我得有,那是我儿子,说句丧气的话,孩子我必须得找,一天不行就两天,我活要见人死要见到骨头,只要有一点可能性我都不能放弃”向老实双腿一弯给后面的村民们跪下了,说道:“求大家了,孩子谁家都有,你们能理解我的心情,我不求别的,无论是找到还是找不到,我就要个说法” “哎,老实啊你起来起来,都是乡里乡亲的你扯这干啥,那是你儿子也是我们侄子外甥啊,这不都姓向么,你放心就是一晚上不睡村里人也得把这四周的山头给你翻遍了” “就是,向老实别耽误时间了,赶紧起来去找找吧,没准在往前走走孩子就找到了呢,咱们人多,找的也快” “哎,哎,谢谢大家了”向老实站起来擦了把脸连忙继续朝山里走。 又往前走了能有二里多地,向老头忽然停了,向老实问道:“爸,咋不走了呢?” 向缺的爷爷站着没动,往四处看了两眼,又寻摸了一圈,皱着眉头说道:“这嘎达,咱们刚才好像走过呢?” “啊?走过?”向老头说完,村民就都蒙了,好几个人四处打量了几眼后疑惑的说道:“咦?好像还真是的,看着挺眼熟啊” “不能吧,黑灯瞎火的山里基本都一样,咱们走的又不是山路,没准是打转了呢” 向老实挥起砍刀把旁边的一棵树上的树丫子给砍断了,然后说道:“我留个记号,咱们再往前走走看,应该是打转了” 一伙村民又朝前走,过了能有十几分钟,向老实低头捡起了砍断的那个树丫茫然说道:“又,又回来了?” 村民顿时不淡定了,叽叽喳喳的说道:“真是,真是的,咋又回来了呢?我草,这咋回事啊?” 向缺的爷爷说道:“可能是打转了,晚上山里没亮,走着走着就绕弯子也是没准的,老实啊你拿刀在树上给我划个印子,走两步划一个箭头,那样肯定转不了,咱们继续往前走” 向老实在身边的一颗树上刻出个箭头,然后带着村民朝前走,走几步画一个,走几步画一个。 十来分钟之后,向老实蒙了,村民也蒙了。 他们发现四周的树上全是箭头,也就是说这十来分钟的时间他们就在这一里多地的范围内转悠了,根本就没走出去。 村民都炸锅了,有人嚷嚷道:“完了,完了这是碰到鬼打墙了” “肯定是了,没错啊,咱们都走了三遍了,几十号人不能都瞎,都打转啊,这还没动地方,不是鬼打墙是啥啊” 鬼打墙多发生在郊外或者山里,就是分不清方向在原地转来转去的,一旦碰到鬼打墙你就是走上两小时一晚上也没用,还是走不出去。 村民第一次碰到这种事,顿时都慌了,焦虑不安非常惶恐,还好都是一个村里的都沾亲带故的也没人埋怨向老实他们家。 向缺他爷爷忽然皱眉问道:“咱们上山的时候,是不是朝着村西头走的?” “啊,是啊咋的了?” “什么咋的了,你忘了咱们村西头的山里有几个老坟,存在都多少年了,我听我爷爷说过,咱们村子没搬来之前那几座老坟就有了” 向家屯当年是为了躲避战乱才举族乔迁搬倒这里的,向氏的族人来到这四面环山的地界后,开始四处勘察找能建村的地方,当时找地方的人就发现在西面有孤零零的十几座坟头,坟头啥也没有连个墓碑什么的都没立,上面长着杂草,看起来十分凄凉。 当时的人都以为是无主之坟也没在意,毕竟就十来个土包而已,而且在那个年月别说坟头了,死人都随处可见,到处在打仗,要不然向氏的族人也不会为了躲避战乱往深山里面搬了。 据老一辈的人说,当时族人们搬过来后,就开始建造村子,本来之前建村的时候并不是在现在这个地方建的,最开始选址的地方离那十几个坟头挺近的,也就二里地远吧,他们对那十几个坟头也没当回事,死人都见多了谁怕这玩意啊。 可没想到的是,筹建村子的第一天晚上,半夜的时候向氏的人就隐约听见西面有动静传过来,那声音很怪,谁都没有听过,有点像夜猫子的叫声,但又不特别像,似乎是什么动物喉咙里被噎住了什么东西发出的声音。 请记住本书首发域名: 第三十三章其实都是幻觉 村民们顿时慌了,至少有一多半的人开始四处乱窜,到处乱跑,撕心裂肺的叫声此起彼伏,这一幕是常人一辈子都没有经历过的,谁见到都得发蒙。 很快烟雾已经弥漫到了人群所在之处,渐渐的布满了这一片林子,有人脱掉衣服想要挥散这片白眼,但却发现根本就是徒劳无功。 烟雾就好像是实质性的东西,无论挥出多大的风都不动,就那么一点一点的靠近,变浓。 方圆一里地的范围好像和外界成为了两个世界! 过了没多久,想要出去的人不在四处乱跑了,想要挥散烟雾的人也不动了,在未知的危险中忙活了大半天累的半死却徒劳无功,所有的人都聚在一处,靠在一起,静静的看着一会儿会发生什么事,几乎个个身上都冒出了冷汗。 二十来分钟左右后,白雾已经浓的快要连人和人之间都看不清的时候,他们忽然听到一阵孤零零的脚步声传来,而那之前一直响个不停的怪声却没有了。 那脚步声很怪异,明明听起来似乎是人走路发出的动静,但听着却好像是那人落脚时仿佛千斤重一般,每踏出一步大地好像都在颤动,但那脚步却迈的非常稳,而且每走几步就停一会,每走几步就停一会,由远及近很快就听的清清楚楚了,而同时他们也发觉身边原本很浓的雾气开始逐渐变淡,周围的人和景象也不是那么模糊了。 向老实突然指着远处说道:“你,你们看那里好像有个人影朝我们这边走来” 浓雾中,一道人影慢慢的显现出来,奇怪的是雾虽然淡了可却没散开,他们连彼此之间看的都不是特别清晰,但却发觉那人走来的时候却看的清清楚楚的。 而且,随着他迈动脚步,那先前听到的走路时发出的沉重动静和他的两脚非常吻合,他抬脚声音消失,落脚后又传了出来,看似普普通通的人这时却给村里这几十个人带来了无边的压力。 片刻后,那道人影已经走到了近处,连他的样貌都能看的很清楚了。 这是个让人看不出多大年纪的男人,似乎四十多岁,但看起来又像六七十岁,你根本没办法判断出他到底是多大年纪。 对方穿着一身褶皱的道袍,头发高高的挽起盘在脑后,左手空无一物,右手则是抱着个孩子。 没错,这个突然出现的人手里抱的就是失踪了几个小时的向家老三,向缺。 村里其他的人都愣着都没动,向缺的父亲和爷爷看见对方手里的孩子之后什么都来不及顾就慌忙跑了过去,那道士在他俩过来之际就把手里的孩子递了过去。 向家的老三此时歪着脑袋睡的很憨,发出微弱的呼吸声,闭着眼睛看不出有任何的不妥,但向缺身上的衣服却破了几处,双手和两脚渗出的血迹也干涸了,要不是这孩子看起来睡的挺香,向老实手里的刀绝对会向这道士砍过去。 “孩子没有事,不用担心”那道士说完又迈动脚步,绕着雾气走了一圈之后,村民发现雾气越来越散直到消失不见。 道士带来的一幕把村民给惊掉了下巴,这看起来太神乎其神了,有人壮着胆子问道:“这位道士,这,这到底是怎么回事?怎么突然起了这么大的雾,而且先前我们还碰到了鬼打墙怎么走都走不出去了” “没什么奇怪的,这雾是因为林子里起了瘴气冒出来的,最近天气比较干热的原因”道士淡淡的说道:“至于你们遇到鬼打墙是因为这瘴气具有迷幻性,你们吸进身体里以后产生了幻觉所以才走不出去的” “啊?这么简单?”有人不信,追问道:“可是,我们之前听到有怪动静传了过来,那声音很怪很怪,听着怪吓人的” “那也是幻觉” “可,可那时还没有雾气啊,而且听村里老人们说,几十年前那动静就有了” “没有雾气,但是瘴气已经生成了,这是因为比较淡,眼睛看不见而已,现在有瘴气,几十年前自然也有” 向老实现在可不管什么鬼打墙和起雾了,发连忙问道:“道士,您告诉我这孩子是怎么回事,怎么会被您给抱来了,我们找了几个小时都没找到,您在哪发现的” “他是被山里的黄皮子给叼进山了,我正好路过就顺手给救了下来” “哦,是这么回事啊,谢谢,谢谢您” 道士这个解释很容易让人信服,先前他们就猜测孩子是不是被黄皮子给叼走了,听他这么一说都理所当然的认为是这么回事。 向老实和向老头连忙跟道士致谢,那道士又随即说道:“天色太晚了,我也不赶路了,能不能去你们家借宿一夜?” “可以,可以,我还没好好的谢谢您救了我孩子呢,您借宿一夜算什么,多住几夜都可以” “嗯,那好,就多住几天好了”道士点头说道。 向老实一愣,心说你可真不客气,我就是随口那么一说,你接的到是挺顺,不过住也没啥,毕竟自己儿子可是人家救回来的,如果不是碰到这道士,没准这孩子现在就剩下骨头渣子了。 道士跟着村里的人下山,这一路走的很顺畅没多久就回到了村里,而隔了那么长时间另外那三队进山的人也回来了,向缺的母亲火急火燎的守在村口,见向老实抱着孩子回来了,顿时一把鼻涕一把泪的迎了上去,一把接过孩子死死的保住了。 孩子找回来了就是虚惊一场,村民们也都散了各回各家,而道士也跟着向老实去了他们家里,回到屋内两个姐姐见三儿回来了也不再担心了。 “孩他妈,赶紧去做饭,忙活一晚上了都累了,这位道爷肯定也没吃呢吧?” “嗯,没吃呢,但先不急”道士伸出双手说道:“来,先把孩子给我” “啊?给您?”向缺母亲紧紧的搂着儿子不撒手,向老实诧异的问道:“孩子这不是睡的挺好么,您这是要干嘛?” 请记住本书首发域名: 第三十四章西山老坟 道士笑道:“睡的挺好?你可以试着叫醒他,看这孩子能不能醒过来” 向老实夫妇惊诧的对视一眼,不解的问道:“您,这是什么意思?” “照我说的去做” “三儿,三儿,醒醒,吃饭了快醒醒”向缺的母亲摇晃着手臂,然后轻轻拍着他的脸蛋,还用手指挠了挠孩子的脚心。 向老实特意用手指探了探孩子的鼻息,发现睡的挺实诚,就稍稍的放了心。 可是无论怎么晃,怎么拍,孩子都不醒,就在那睡觉,发出均匀的出气声,跟普通人无异但就是醒不过来。 原本把心放下的两人顿时又慌了,这真是一波三折,之前孩子丢了找回来了,现在回来了可是睡着了却叫不醒,这到底是咋回事啊。 “把孩子给我,我能让他醒过来”道士伸手从向母手里接过孩子然后放到炕上,解开了向缺身上的衣服。 向家小三的手脚都有不少划痕,明显是被什么东西给划破的,身上却没什么伤痕,白嫩嫩的。 老道把孩子放在炕上后,右手摆了个极其古怪的姿势,中指和小指弯曲食指直竖,翘起拇指后食指快速的在向缺的印堂处连点了三下,随即手指从印堂向下一直划到他的肚脐眼然后用力的一按。 向缺父母惊诧的发现一股浓浓的黑气居然从自己孩子的七窍中向外扩散,黑气出来后那老道挥起左手拍向飘荡在孩子身体上空的黑气,没想到的是老道的左手拍去之时凭空居然传来一声闷响,而那黑气隐隐还有挣扎之势,尽然没有散开。 向缺的二姐抱着向缺父亲的腿指着屋子中间说道:“爸爸你看,刚刚从弟弟的身体里钻出了一个小人” “啊?二丫头你说什么胡话呢”向老实皱眉骂道:“给我老实点,消停的闭嘴” 小丫头委屈的说道:“就是么,就是么,我就是看见有一个小人从弟弟的身体里钻出来了” “哼,倒是挺阴魂不散的”老道从道袍中掏出一张黄色道符挥手掷向黑气所在之处后,道符一遇黑气就“轰”的一下着了起来,黑气迅速凝聚成一团,抖动不已,而老道的双手开始频繁结印,连续变换三次手势之后,那凝聚的黑气似乎终于承受不住,凭空突然的就消逝的一干二净。 而就在此时,向家屯西方忽然突兀的又响起了那之前村民们曾经以为是幻觉的声音。 这一次,他们听到的动静比先前大了不少,感觉上似乎非常凄厉。 向老实茫然的望向村西头,向缺的母亲则发现向缺的眼睛慢慢睁开了,瞪着大眼珠子提溜乱转,转了几圈之后他突然哇的一声就哭了,眼泪噼里啪啦的往下掉,身体还微微的抽搐着。 向母慌了,连忙把孩子抱到怀里,却发现小三儿的身子很软,仿佛这孩子一点力道都没有似的,软趴趴的窝在自己的怀里,呼吸之间断断续续的,看着就跟七老八十快要入土的老人一般。 “大师,大师孩子这是怎么了,刚才睡觉的时候看着还挺好,怎么醒过来一点精神头都没有了”向缺父母有点蒙了,这太几吧矛盾了。 刚刚睡觉的时候,孩子醒不过来但是看着挺正常,现在醒了反倒还不如睡着那时看着让人放心了。 向缺父母今天算是被折腾个半死,这心七上八下的来回折腾,这个小三太特么的摧残人了。 老道没吭声,走到厨房拿了个小碗倒了半碗水后又掏出张符纸点燃扔到碗里用手指搅了几下递给向老实道:“喂他喝下去,今晚睡一觉明天就好了” “哎,好,好的”向缺父母已经把老道当成是主心骨了,他说啥全都照办,因为自从回家之后发生的一切已经完全超出了他们的认知。 向缺好像很渴,半碗水全都喝完了,然后眨了眨小眼睛打了个哈欠眼皮耷拉着竟然又睡着了。 向缺母亲见孩子睡着后又恢复如初了,就把他放到炕上盖好被子,跟向缺父亲看着老道,实在是不知该从何问起。 那老道却笑道:“不是说要做饭的么?先吃着吧,咱们边吃边聊” 向老实点了点头,说道:“媳妇,去弄点吃的过来,都忙活一晚上了我也饿了” “再弄一瓶酒来,那就更好了” 没过多久,几样农家菜端了上来,老道好像还真挺饿,端起碗筷也不客气就开吃了,向缺父母却一点动筷子的心思都没有,就眼巴巴的看着老道自己在那风卷残云的。 老道吃了会菜,拿起装着酒的大碗咕嘟咕嘟的喝了一大口后,打了个饱嗝一抹嘴巴子说道:“孩子不是被黄皮子给叼走的” 向老实和媳妇对视一眼,同时点头说道:“之前在山上您这么说,我们信了,但现在看好像还真不是那么回事” “孩子是自己爬上山的” “啊?自己爬上山的?”向老实回头看了下向缺被划破的手脚,一看就是在地上爬了许久后划出来的,就不解的问道:“这怎么可能?他才六个月大,能在院子里爬两圈就不错了,怎么可能自己爬到那么远的山上去” “不是他想爬,是用东西让他爬的”老道又喝了一大口酒,眼神有些迷茫了,他指着村西头说道:“那东西,就在你们村西山上的老坟里,我这么说你能悟了吧?” 我悟个屁啊,你说的是啥啊,云里雾里的谁能听懂啊。 老道又接着说道:“你们遇到的鬼打墙不是幻觉,那团白雾也不是瘴气,我跟你们村里的人这么说是不想让他们害怕,其实这些都是老坟里的东西弄出来的,这下明白了?” 向缺父母消化了半天才弄明白老道嘴里说的是咋回事,东北的农村本就有许多传说,跳大神的神婆,能冲邪的黄大仙,萨满的巫师,就连向家屯里还有个会出马的老娘们呢,当初说向缺家犯邪事的就是她,当时向老实还差点跟他家爷们干一仗呢。 向老实跟媳妇此时也转过弯来了,这老道说的恐怕是西山的那十几座老坟里有啥东西吧? 请记住本书首发域名: 第三十六章你不能虎头蛇尾啊 就在老道离开向家屯的当天,原本晴朗的天气忽然阴沉起来,从中午到晚上天始终都很阴但就是不下雨,乌云压的很低让人有点喘不过气来。 傍晚有村民从外面归来,都觉得挺诧异,因为除了向家屯所在的这一片,山外的天很晴,只有这里乌云密布。 向缺父母今天都没有出门干活,老道走了后他们心里有点没底,整天就守着小三儿,两人轮番看着,眼睛从不离开向缺身上。 到了晚上的时候,向老实按照老道的吩咐,从邻居家的狗身上放了碗血,然后涂抹在向缺身上,老道之前抹狗血的时候向缺父母没感觉有啥异样。 可等他们自己抹的时候才发觉到,一有狗血沾到孩子身上,三儿的身体就哆嗦一下然后双眼瞪的老大。 “爸爸,我疼,不要,我不要抹这些东西” 向老实父母吓了一跳,一晚狗血都差点打翻了。 向缺突然眼巴巴的望着向老实,眼神之中流露出祈求的神情让他正抹狗血的手忍不住一顿。 “老实,这孩子不咋舒服啊?要不咱们先别擦了”向缺母亲不忍心看着孩子在那难受,伸手就要把碗接过来。 向老实没把狗血交给她,继续往孩子的身上涂抹:“你傻了?这孩子才六个多月大,你见过哪个没满周岁的孩子会说话的?还说的这么清楚,这口条比我说话都利索,你觉得正常么” 向缺母亲蒙了,这才反应过来哪不对劲,顿时磕磕巴巴的说道:“这,这是咋回事?他咋能说话了呢?” 向老实皱着眉头说道:“那老道不是说这孩子被上身了么?可他不也说东西被赶走了么,你问我我哪知道,照他说的就是了,继续擦狗血” 向老实人虽然老实也本分,但这种人通常来讲都很犟,一旦认准的事几头牛都拉不回来,老道告诉他要往儿子身上擦狗血,他就认准了,别管有啥事,那都得擦! 向老实端着碗一遍一遍的擦拭着向缺的身子,没想到这时他忽然挣扎起来,张开嘴呲着牙表情非常狰狞的想要脱离开向老实的手,小嘴里不断的吼着人听不懂的动静。 “按着他,别让他动弹了”向老实恨恨的说道:“这工夫你就别把他当成是你儿子了,他身体里的东西肯定没走干净呢,我们就按那老道说的去做,不然咱还能有啥办法” “咔嚓!” 屋外一直阴着天的终于下起了大雨,雨很大一道响雷劈了下来,雨点噼里啪啦的砸在了地上,并且随即狂风大作,那风大的吹得窗户和房门都嘎吱直响。 “汪汪,汪汪汪”老向家旁边邻居家里刚刚被放了血的那条狗忽然狂吠起来,那声音叫的十分凄凉,没过一会他家似乎出来人训斥那条狗,但没想这狗根本不搭理主人,仍然叫个不停。 身上被涂满了狗血的向缺挣扎的更厉害了,小小的身子力道大的惊人,向缺母亲险些按不住他了。 向老实极其淡定的用手指掐住了绑在向缺左手五指上的红线,只听孩子突然传来一声厉啸,那声音根本不像是一个孩子能够发出来的。 向缺两个姐姐缩在炕上被吓的身子哆嗦不已,他二姐抬起小手指着窗外忽然说道:“爸爸,外面有好多黑影在飞来飞去的,想要到咱们家来” “那些黑影是不是进不来?” “嗯,嗯,就在外面飞啊飞啊的,来回的转圈圈” 向老实和媳妇这才不觉得孩子是在胡说了,老道走时曾经叮嘱过他们,三岁以下的孩子看见的东西成人是看不见的,如果家里的孩子忽然说了什么奇怪的话得当真,别不信,得当真。 向老实牵着向缺手指上绑着的红线,对向缺母亲说道:“你去看看,贴在门外上面的那张纸掉没掉,老道说了那符纸一定不能掉下来,不然外面那些东西会闯进咱们家里的” 向缺他妈连忙跑到门外,外面的风跟抽疯似的刮的人都站不稳,但偏偏那张符纸却紧紧的贴在了门框子上,并且上面好像一点雨水都没沾上。 这一晚上,向家人都没消停,外面大雨一直再下,向缺一直在挣扎,向老实就叼着烟,一根接一根的抽着,手牵着那条红绳不为所动,向缺的母亲则是抱着两个孩子掉着眼泪在那盯盯的望着父子两。 直到快天明,家里刚买的两只大公鸡打鸣后雨才停下,向缺才老实下来然后昏昏沉沉的睡了过去。 整整一个星期的时间,向老实一家都是这么过来的,每天晚上擦狗血的时候,向缺都得折腾一遍,开始头两天他们夫妇还能挺得住,两三天后就有点赖了,几天不睡觉啥人都挺不住。 没办法,向老实把向缺的爷爷奶奶也给叫了过来,把家里发生的事跟他们交代了一下,这两老人毕竟活了几十岁,谈不上见多识广,但在这事上总归还能接受。 于是,老向家四个大人就围着一个六个月大的孩子转了,七天之后再给小三身上擦血的时候他消停了,不在挣扎了,就老老实实的躺在炕上任人摆布,只不过表情依旧狰狞着。 过了半个月,老向家的人都有点熬不住的时候,那老道回来了,并且还带了一个和尚。 “大师,您可算是回来了,这几天日子过的太不像人过的日子了,操他么的,我们天天白天晚上都被吓的直突突”向老实抓着老道的手,有点崩溃的说道:“您要是再不回来,小三儿倒是好了,我们一家人都他么的被整出精神病来了,那个啥······我这就让我媳妇给你整上一桌酒菜,你先吃着呗?” 老道摆了摆手,说道:“不急,我就是过来看看孩子有没有事,没事的话我们马上要出去一趟” “啊?”向老实顿时更崩溃了,抓着老道的手就是不放:“您还要走啊?那你干啥来了,你这办事不能虎头蛇尾的啊” “我去去就回,明天早上就能赶回来” 请记住本书首发域名: 第三十七章天道不可解第四更为路西法加更 向家屯西山有十几座无名无主的老坟,这几座老坟很普通,只有几十公分高半米宽,坟前没有立碑上面布满了杂草,看起来就像是被随意堆放的一样,不知道多少年了都没人打理。 这些老坟没人知道是从何时冒出来的,向家屯先人搬过来已经有一百余年了,从那时起老坟就在了,这些年过去了仍旧和之前被发现时一样,荒凉的孤零零的堆在那。 深夜,从向缺家离开的老道和和尚来到了坟前,老道有些埋怨的看着和尚说道:“你说你是不是故意的?是不是故意的?你这老秃驴太贼了,明知道这两年老坟就要出事,里面的东西要压不住了,你这贼秃居然从前年开始修了闭口禅,还一修就是二十年,哎呀我去了,你把我气的脑袋嗡嗡直响,要不是看你脑袋上已经没毛了,道爷肯定得一把阳火把你脑袋给烧冒泡了,我必须得让你知道啥叫太阳当空照” 老和尚淡淡的看了他一眼,没吭声,老道继续絮絮叨叨的说道:“你们悬空寺啊,没一个正常的和尚,你修了闭口禅二十年不开口,你师弟修苦禅坐十五年了不动地方,还有个秃驴云游三十年都不知道死哪去了,你说让我找谁来跟我搭档压制这些老坟?奸人,贱和尚,悬空寺里尽是一群狡猾之辈” 老道唠叨着愤愤的跳起脚来大骂,可他旁边的老和尚就是闭口不说话,到后来甚至干脆就闭上眼睛,连看都不看他了。 老道足足磨叽了十来分钟,然后抬头看天嘀咕道:“葵时了,算了让你耳根子清净点,赶紧办正事吧,还有那个什么······闭口禅不能张嘴,你念经文的话威力会不会大打折扣?秃驴你千万别忽悠我,今天要是不能把老坟给镇住,到时候更麻烦,旁边的那个村子就不说了,这一片都得生灵涂炭,你给我个准信到底行不行?你要是不行我就得豁出血本了” 老和尚这才睁开眼睛然后点了点头,迈步走到那些老坟中间然后盘腿而坐,从脖子上摘下一串念珠双手合十,又闭上了眼睛。 老道叹了口气,说道:“要是知道你前年修了闭口禅,我就带你去西藏密宗学那帮喇嘛的腹语了,总比你闭着嘴哼哼呀呀的强多了” 见老和尚坐好后,老道随即神色一整,挥手从道袍里甩出一十三章符纸,那些符纸凭空升起后仿佛跟长了眼睛一般,迅速飞到了十三座坟头上紧紧依附在坟顶。 就在那些符纸贴到坟头上后,老坟的上空迅速凝聚出了一团的乌云笼罩下来,密布了整片山林,老道双手结印一连串晦涩难懂的咒语从他的嘴里吐了出来。 “一卷神光咒,物象空中有,念动金光咒,万神都拱手,天地玄宗,万炁本根,广修亿劫,证吾神通,三界内外,惟道独尊······”随着咒语从老道嘴里念出,半空中的乌云更加浓密了。 盘坐在老坟当中的和尚快速的转动手里的佛珠,他紧闭的嘴里开始频繁的蹦出佛门经文音节,抑扬顿挫下那佛家经文居然凭空蹦了出来,老和尚的嘴里每蹦出一个音节他身前就会突兀的出现一团泛着金光的雾气,然后随即飘到了坟头上方的符纸旁缓缓旋转着。 此时,那乌云越来越低,眼看着似乎要压到山上树木枝头的时候,十几座老坟忽然开始剧烈的涌动起来。 十三座老坟同时涌动,坟上的泥土居然跟烧开了的水死的,竟然沸腾起来,似乎随时都有炸开的迹象,坟上的符纸也忽闪忽闪的好像随时都有被掀开的迹象。 “压不住你么?你不过成灵几百年,论道行我们虽然不如你,但要论手段我们古井观加上悬空寺,斗你你也不过是小道儿”老道停止念咒,双唇一合咬破了舌尖,深吸一口气后猛的一喷,一股精血被喷到了那些老坟上面压着的符纸上:“给我定!” 随着沸腾的泥土翻滚不止的符纸仿佛重有千金一般,十分平整的压在了坟头上,那仿佛要炸开的老坟开始逐渐平复下来,不再像之前那么猛烈了。 “秃驴,我要念大天雷咒了”老道突然伸手凭空一抓,那原本飘荡在上空的乌云居然被他挥手间吸了过来环绕在身侧,老道整个人都看不清楚之时乌云内传出了段段咒语:“三界侍卫,五帝司迎,万神朝礼,役使雷霆,鬼妖丧胆,精怪亡形,内有霹雳,雷神隐名,洞慧交彻,五炁腾腾,金光速现,覆护真人。急急如律令” 云内响起了一片雷声,原本包裹住老道的乌云慢慢的分成了十三份,然后飘到坟头上方。 “咔嚓”一声巨响下,雷光闪现,一道霹雳直中十三座老坟。 同时,盘坐在老坟中间的和尚突然挥手一扬,他手中的念珠被掷到了半空中后,那串佛珠竟然突兀的就炸开了,然后佛珠开始四散飞溅,射到了十三座坟头中。 雷光消逝,乌云骤散,林中又恢复如初,仿佛之前那一幕从来都没有上演过一般。 老道堆坐在地上抹了把冷汗,道:“上一次镇压的时候还没这么费劲,没想到这一次里面的东西都要破土而出快压不住了,哎······这就是天道啊,一饮一啄间无论布下什么后手都逃不过天道的算计,看来那个百鬼缠身的小家伙最后才是解决之道啊” 坟中的老和尚站了起来,走到老道身旁从袈裟内拿出一个罐子递了过去。 老道没有伸手接过罐子,而是双手合十十分恭敬的念了声阿弥陀佛后说道:“这是明净大师的骨灰吧?大师圆寂,功德无量,善哉善哉!” 请记住本书首发域名: 第三十八章镇压二十五年 得道高僧圆寂,有两种方式。 一是成为肉身佛后会被供奉在庙堂中受信徒拜祭。 还有一种就是火化,得道的高僧死后会凝结出舍利子,乃是佛家重宝,外人千金难求。 而除了舍利子以外高僧的躯体也会被烧成骨灰,骨灰虽然没有舍利子那么贵重,但佛法精深的高僧骨灰百邪难侵妖鬼莫近,跟道家法器的作用差不多,如果佛教信徒的家中能供奉那么一小撮高僧死后的骨灰可以保家中几代太平。 老和尚交给老道的骨灰坛,乃是装着二十年前悬空寺明净大师以九十九岁高龄圆寂火化后的骨灰,这次为了镇压向家屯西头老坟的邪物,特意从悬空寺带了过来。 悬空寺的明净大师在世人中声名并不显赫,甚至少有人知道,所以并没有什么信徒,这和悬空寺的处事方式有关,寺内僧侣极少,三代僧人只有十几个,而每年入世修行的则只有寥寥两三人,并且入世从不以法号世人,久而久之世人绝大多数都不知道悬空寺是哪座庙堂,只有世间一些年岁已久的高僧才知道。 但悬空寺的僧人在佛门中却威名甚大,受众多高僧敬仰,而明净大师在佛门乃是公认的佛法最精深的一个,在济世和普度这两大佛门因果中其修为更是让所有佛教高僧所敬佩。 明净大师生前入世,做过三次震惊佛门之举,这三次入世直接奠定了明净在佛门中的崇高地位。 第一次是他年轻之时,国内遭受战乱到处尸横遍野,民不聊生,明净大师二十三岁出悬空寺行走于世间,每到一处战场或者有哪里有死人众多的地方,明净大师就会开始超度那些亡魂,直到度化所有冤魂之后才会离开。 这一次明净共入世十一年没有回悬空寺,超度无数亡魂,十几年间他用双脚几乎踏遍了国内所有遭受战乱的地区。 第二次是明净大师五十岁之际再度出山,远赴印度,效仿当年玄奘大师西天求经之举,他来回一共苦行八年,从印度那烂陀寺求来了国内寺庙稀缺的几卷经文,然后公布于众,让国内的僧人修行经文。 而明净大师最后一次入世,则是在七十年代中期唐山发生地震之时他出悬空寺盘坐于唐山地震中心地带,连续默念经文八十一天超度死于地震中的那些普通人,直到唐山内再无冤魂飘荡在世间后才回山。 这三次明净大师出师修行让佛门中众多高僧所敬仰,他所超度的亡魂就连他自己都不知有多少,可谓是创下了佛门多少年都没有僧人创下的无上功德。 而且在明净死后,本来是有机会坐化成肉身佛然后被塑成金身存放于寺庙内让人供奉的,但明净却要求自己死后被火化成灰,然后凝结出的舍利子被安放在了几大极凶之地来镇压邪物,而他也言明如果哪里有需要他骨灰的时候,可以随时取出用来镇压。 所以,这一次老道离开向家屯半个多月,就是去悬空寺一是求修闭口禅的和尚出山跟他联手镇压老坟,二就是希望能把明净大师的骨灰带出来一些用于布风水阵用。 老道接过装有明净大师骨灰的坛子后,从自己的道袍内拿出五杆写着金木水火土的小旗子,旁边的老和尚见状眼睛顿时一亮。 “我可是下了血本了,一点都没手软啊”老道相当痛心疾首的叹了口气,说道:“我们古井观存世的法器本就不多,就那么几件,这次被我带来了这几杆旗子后震观之宝就所剩无几了,哪向你们悬空寺啊,建寺过千年留下了无数佛家重宝,随便施舍点出来都不牙疼,哎,人比人真是得死啊” 老道拿出旗子随手一掷,那印着五行的旗子就分别插在了老坟四周的五个方位,旗子这一插在地上整片西山区域都忽然为之颤抖了一下,明显感觉到脚下的土地似乎有所移动了。 “我要改变整片山脉的走势,这里距离当年努尔哈赤在沈阳建造的皇宫并没有多远,就是因为这一带有龙脉存在,虽然没有京城的龙脉那么牛比,但毕竟这山脉也带个龙子啊,况且努尔哈赤在沈阳凝聚了不少的帝气,也可以拿来用一用么”老道边嘀咕,边在五杆旗子旁埋下了明净大师的骨灰,又接着说道:“我要布五行锁阴大阵,引龙脉帝气于此镇压老坟邪物,明净大师的骨灰更是能助我一臂之力,就算每年鬼门大开之际阴气最重之时,里面的东西也绝对冲不出来” 每年农历七月十四日是鬼节也叫中元节,这一天世间和阴间的连接之处会大开,十一点后阴邪之物会游荡于人世间,鬼怪横行。 这一天阴气极重,什么妖魔鬼怪都有出来的能力,而这一天对于那些大凶之物来说也是出来蹦跶的最佳时机。 插好旗子,埋好骨灰,老道又冲着和尚说道:“你也别闲着了,用你们的地藏菩萨本愿经给我加持下符咒的威力,最好是把地藏六使者给我刻印进来,这可要点本事,你行不行?” 老和尚微一点头双手合十,老道眼睛瞪的老大,有些不敢置信的说道:“我就是随口那么一说,可真没想到你居然能把六使者也刻印进来,这至少需要三大高僧共同出手才能刻印出来的,出家人不打诳语!秃驴,你要是没诓我,我至少可以把这老坟里的东西压到二十五年之后” 老和尚默不作声,老道“啧啧,啧啧”的直摇头,然后拿出六张符咒摊在面前,咬破中指挤出鲜血后开始在符纸上刻画符咒,六张符咒画完,老和尚解开自己的袈裟食指连续划动,袈裟就被割出了六份,而同时他紧闭的嘴里似乎是在吟唱地藏菩萨本愿经。 随着经文念出,六块袈裟上居然逐渐的显露出地藏六使者。 焰摩使者,持宝童子,大力使者,大慈天女,宝藏天女,摄天使者的轮廓依次被刻印在了袈裟上。 老道有些兴奋的接过袈裟,然后脚踏八卦位,右手频繁结印,左手把符纸和袈裟一同嵌入了五行锁阴风水阵中。 “这个阵眼绝对霸气,镇压老坟邪物二十五年,绰绰有余!” 请记住本书首发域名: 第三十九章纹刺十殿阎罗图 老道和和尚从西山归来之时天色已亮,向老实正在家门口抻着脖子朝村口的方向张望,见那一僧一道又回来后他顿时松了口气,提着的心算是被放下了。 他是真怕这两人一走又是好几天,到时儿子晚上闹腾后,自己全家还得被折腾个半死,那一家人就啥都不用干了,就围着这小子玩吧。 “以后不用在往那孩子身上涂抹狗血了,他手指上系着的红绳也摘下来吧” 向老实大喜,连忙问道:“这么说,孩子身上的东西被赶出去了?他从今以后就没事了?” “没有,还在” 向老实啊了一声,不解的问道:“没走啊?和红绳了呢,这······这孩子要是在被带走了咋办啊,你也不能天天长在我们家啊” 老道翻着白眼说道:“我办事像是那么没头没尾的么?我说话可是一个唾沫一个钉的,我让你不用狗血和红绳是那东西已经被压住了,而且就算没被压住那两样东西也不管用了,得另外想办法” 向老实苦着脸,唉声叹气的搓着手,说道:“这可咋办,这可咋办” “先进屋再说吧,你不用担心我自有办法的” 回到屋内,向家小三儿已经醒了自己在炕上玩呢,他一见老道进来小嘴一撇,登时就哇哇大哭。 老道瞪着眼睛拍了他脑袋一下,嘿嘿笑道:“你跟我挺有脾气呗?呵呵,你这点眼力见都没有以后咋行走江湖,你可是要跟我混十几年的,老子有都是机会收拾你,赶紧给我憋回去不许再哭了” 小三儿完全不服管,哭的更厉害了,还在炕上翻身打滚扯着嗓子叫唤,老道哼了一声一把把他拽过来,然后手指捏在他的脑袋两侧微一用力,向缺就顿时闭嘴了眼皮一耷拉昏睡了过去。 向缺他妈大惊失色,把孩子搂在怀里盯着老道刚要开口,老道摆手说道:“就是睡过去了别紧张,我要在他身上画点东西,得睡着了才行” 向老实夫妇哦哦了一声,这才释然,老道转头对身旁的和尚说道:“不压住他身体里的东西,这孩子就废了,我的符咒只能压住一时,我还得十年后才能带他上山,这些年就得靠你们佛门的刻印把他体内的东西压制住了” 老和尚点头上前把向缺接了过来,然后平方在炕上抬起他的小脚,又掏出一根银针和一个装着香灰的小瓶子。 和尚用银针在瓶内沾上香灰,然后缓缓的朝着向缺左脚的脚心刺了过去,一针刺下后脚心处就出现了个黑点,片刻之后几十针下去脚心上就布满了密密麻麻的黑点,隐约中似乎能看出那好像是什么图案的轮廓。 香灰乃是悬空寺高僧常年在庙堂里诵经打坐之时点燃的,常年累月被经声缠绕早已具备了驱邪的用处,被纹刺进身体后能起到加持刻印的作用。 “你家孩子是百鬼缠身之体,早先你怀上他的时候去西山老坟,恰巧被里面冒出的邪物给侵入到了胚胎中,然后被先天蕴养起来,等八个多月之后恰好是阴年阴月阴日之时,那邪物就让你身体里被蕴养生成的分身出世,孩子失踪的那天晚上就是要被带到西山老坟去了,如果当时孩子到了老坟中就会被拽进坟内,他体内蕴养出来的鬼物就会和坟里的东西合二为一,到时它就能破土而出了”老道原原本本的告诉向家人,小三儿到底是为何会被缠上的。 老道已经掐算出老坟里的东西这段时间会要破土而出,所以连忙从古井观赶过来,幸好来的及时,在向缺要被带到老坟处时给截了下来送回向家。 他如果晚到一步,向缺就废了,而坟内的东西也不是简简单单就能处理的了。 安顿好向缺布置好后手,老道急忙赶往悬空寺请当年和他一起镇压老坟的和尚出山,想要再次把邪物镇住,并且处理向缺身上的问题。 那怪物会被暂时压制二十五年,二十五年后他就会一点一点的破掉风水阵然后再次破土而出,而只要不彻底消灭那邪物,向缺的百鬼缠身之体就破不了,他身体里的邪物会一直存在。 一般的手法根本没办法压制,所以老道让和尚采用佛门秘法在他的身上刻画十殿阎罗图。 手心脚心四处,后背六处,每年刻画一处,十年后会把整个十殿阎罗图刻画完成,至于为什么不一年刻完那是因为每幅阎罗图都蕴含着无上佛法,这么小的孩子根本撑不住的,只能每年一幅循序渐进,不然一下子全刻好他就会爆体而亡。 而老道也没办法把向缺带回古井观,这孩子百鬼缠身之体,注定得要入道才能解决这个因果,而向缺和家人还有十年烟火情没有续完,他一旦此时向缺带上身你就相当于是打破了向家人的命理,对谁都没有好处,只能十年之后才带他上山。 半个小时之后十殿阎罗图第一殿秦广王蒋刻画完成,一个漆黑的纹身被纹在了向缺的脚底。 老和尚刻画的图案非常逼真,乍一看那副阎罗图仿佛活的一般,甚至有点像要从向缺的脚底出来一样,老道说道:“这十年他在家和你们相处,以后每一年我都会和和尚来向家屯给他纹刺十殿阎罗图,直到十年后纹完我带他上山,二十五岁左右他才能下山,至于以后的日子里他和你们相处的肯定很少,他学习道法窥探天道太多会犯五弊三缺的命理,这一生注定要有所取舍,很多东西都不能像常人那般拥有,如果你们强行用亲情拴住他那反而会害了他的” 向老实和老婆经过这些天的折磨也早就看开了,孩子能活着就行,至于在不在身边到无所谓了,反正他还有两个姐姐家里总归是能照应到的。 老道望着还在熟睡的向家小三儿,忽然说道:“既然他犯五弊三缺之命,那以后就取名向缺好了” “你以后是他师傅,也相当于是他半个父亲,既然你给他取了名字,那就这么叫吧”孩子总归是姓向,名字叫啥向老实也无所谓了。 请记住本书首发域名: 第四十章离家稍后还有一更 从这以后向家恢复了平静,在老道,和尚离开的头几天,向老实夫妇还有点担心自家再出什么乱子,等过了十天半个月之后一切恢复如常了,他们才算是彻底放心。 为此,向老实还特意跑到城里买了两条大黑狗栓在院子内压阵,而自从狗买回来后就基本没怎么叫过,向家二小姐也没再看见什么不干净的东西,向家的人至此不在担心老三儿身上的事再次上演。 隔年,老道还有和尚如期而至,在向缺的右脚心刻画第二幅十殿阎罗图,第三年也是如此,然后一直持续到第五年,向缺已经能够从满炕打滚转移到在院子里满地打滚的时候,这一次老道刻完十殿阎罗图后就没有离开,而是在向家短住了一个月。 老道掏出一本残破的羊皮纸制成的书卷,上面一共只有十页,每一页上都画着一幅图,前五幅图正好和向缺身上纹刺的五幅十殿阎罗图一模一样。 在向家住的这一个月里,老道除了吃睡以外就手把手的教向缺按照羊皮纸上的图谱打坐。 “兔崽子,天大的好处送到你面前你都不珍惜,你说你是不是傻?”老道拽过在院子里跟黑狗摔跤的向缺,然后按在自己身前说道:“悬空寺里的那些秃驴把这几张破纸当成宝似的放在藏经阁里供着,信誓旦旦的还说这乃是镇寺之宝,是曾经被地藏王菩萨亲手拓印出来的法相,我呸他们一脸,当我不知道这是当年明净大师从那烂陀寺求回来的十殿阎罗镇狱经么,你乖乖的把这些打坐的图像给我练好,在配上你身上的那十幅图,以后你行走江湖将如虎添翼,神挡杀神,佛挡······算了,总之这几幅图你给我牢牢的记在脑子里就是了” 向缺跟鸭子听雷似的极其懵懂的抬着小脸望着老道,说道:“老杂毛你放开我,不然我让二黑掏你” “哎呀我去,你才屁大点就敢有欺师灭祖的心思?”老道抻着脖子吼了一声,然后觉得自己犯不上跟一小孩在这扯皮,就从身上掏出一张符纸甩手扔了出去,符纸被扔到半空中后突然就着成了一团火。 “杂毛,你跟村子里过年来耍猴那帮人是啥关系?” “那是耍猴,老子这是道法” “原来那帮耍猴耍把戏的也会道法啊” “我再说一遍,这是道法,那是耍把戏的,不一样” “有啥不一样啊?” “这是道法,道法懂么?” “不懂,这不是跟耍猴的差不多么,人家更厉害一张嘴就能吐出火来” “好吧,你赢了”老道彻底没脾气了,笑眯眯的说道:“我跟你换个思路唠唠,你想不想学把戏?” “想” “那妥了,来,来,来,按照这十幅图上面的图案,你给我照着练,练完了你就能学会那些把戏了” “杂毛,你跟我扯犊子呢?”向缺一撇嘴,擦这大鼻涕十分不爽的说道:“这根本就不是一回事······二黑,给我掏了他” 五年之后,向缺满十岁的那天向家一家人齐聚,本来挺高兴个事但全家没一个笑脸,除了没心没肺的向家老三儿在那满嘴流油的吃着蛋糕,他父母,两个姐姐和爷爷奶奶一脸的愁云惨淡。 “老道说,十年后小三儿生日的那天就要把这孩子带上山了”向老实看着埋头吃个不停的向缺说道:“这一走就是十几年,而且回来后也就是在家看两眼然后还得离家,今算是这孩子在家吃的最后一顿饭了” 向缺他妈呆愣愣的坐在那抹着眼泪,向缺爷爷抽着旱烟袋一声不吭,他两个姐姐到是有点明白事了,知道弟弟马上就要离家好久不会回来,都耷拉着小脑袋哄着弟弟吃饭。 向老实唉声叹气的说道:“我不是说过么,就当是他给人做上门女婿了,以后一年能回来看几眼也行,至少人不是还在么?行了吃饭吧,别苦着脸了” 向缺一抹嘴巴子,说道:“爸爸,以前来咱们家的那个老杂毛老说要带我走,他要带我去哪啊?” “他要带你去学本事” “我不是学过了么?为啥还要带我走啊”向缺这十年被老道硬逼着把十殿阎罗镇狱经上的十幅图给全都练了一遍。 “你学的还只是皮毛,没个十年八年的你能学出个屁啊”老道推门而入,一屁股坐在凳子上拿起碗筷就开吃:“赶紧吃饭,吃完就走,还一堆事等着我呢” 向缺翻着白眼说道:“杂毛,二黑是不是没给你掏服气了?你总来我家白吃白喝的不说,还要把我给带走,你咋这么赛脸呢” 老道没搭理他,转而对向缺父母说道:“他留在家里不但没有好处,反而会害了他,他离那些老坟越近那里面的东西就越躁动,我又不能常年呆在向家屯,所以得带他上山才行等他学完道法下山,他的后半辈子你们就不用担心,他自有解决的方法” “您说这个我知道,可让孩子一下离我们这么长时间,谁不惦记啊”向老实皱眉说道:“要不您留个电话,想他的时候我们就跟他通个话,看不见人听听声也行” 老道摇头说道:“他在山上这十几年,得彻底跟家里断了才行,除了人不能见以外,其他的联系一样也不行” 向缺父母更愁了,他们还以为至少一年能跟他通个信呢,得,老道一句话把他们所有的念想都给断了,孩子在外面是死是活不说,过的好不好也不知道啊。 老道放下筷子,一本正经的说道:“向缺的面相不是短命之相,一辈子波折是有一点,也没办法过上大富大贵的生活,但总归最后能善始善终的走完一辈子,你们操心是正常的,但关心则乱这个道理我希望你们也能明白,这十几年一晃而过,很快就会过去的” 当天吃完饭后,老道就带着向缺离开了向家屯,远赴千里之外的终南山古井观,一走十二年向缺未归。 请记住本书首发域名: 第四十一章向家屯扛把子给路西法解封加更 向缺归家之后第三天,晌午,他独自一人从家里出来朝着西山走去。 半个多小时后,西山老坟外向缺静静的站立着,望着那十三座孤零零杂草丛生的坟头。 从站在坟前后,他就感觉到体内有一股气息在涌动着,要不是身体上刻画着十幅十殿阎罗图和如今道法有成,他估计体内那躁动的气息会在一瞬间就破体而出然后冲进老坟。 这是向缺第一次面对面的和老坟相视! 二十二年了,在古井观无论修炼何种道法,或者十殿阎罗镇狱经达到什么地步他都无法清除体内的气息,老道告诉他,自己体内的气息和老坟内的邪物乃是同一个东西,当年向缺他妈来到老坟这采蘑菇被老坟里的邪物发现分出一股分身进入了刚刚怀胎的向缺母亲体内蕴养着,在先天蕴养中那股气息早就和向缺合二为一了,要想清除身体里的气息,他和老坟内的东西只能二者活其一。 要么自己彻底灭了对方,要么对方吞噬自己。 还有三年,老道布下的风水印就该破了,压制不住老坟里的东西,到时他必然要来此彻底解决这件事。 到时,生死各由天命! 向缺走向坟中间,离的越近那躁动的感觉就越强,甚至他还感知到十三座老坟也在蠢蠢欲动,向缺盘坐在地上连续摆了几个非常古怪的姿势,那正是十殿阎罗图中的几种。 这几个姿势依次摆完之后,他的身上泛起了一道淡淡的金光,看起来相当庄重肃穆,隐隐有一道佛音透体而出。 那佛音缓缓的响彻在老坟上空,然后萦绕着久久不散,蠢蠢欲动的老坟上长着的一片野草忽然开始猛烈的晃动起来,肉眼可见下初春里原本就已经干枯的野草居然彻底枯萎了,完全耷拉下来一点生机都没有了。 “哇!”正在施展镇狱经的向缺突然猛的吐出一口鲜血,脸色瞬间变的苍白无色,他叹了口气说道:“老头子说的没错,以我现在的道行还真没办法和里面的东西对抗,关键是时间只剩三年,这三年我能达到何种地步?” 向缺起身,心有不甘的望着老坟无奈的摇了摇头,这是他的心魔,十岁上山学道之后这个魔就已经在了,如果一天不解决干净他的道法就会被限制一天,无法更上一层楼。 稍微有那么一点操蛋的是,他还没办法收拾里面的东西,当年老道和和尚联手也只能是封印,压制,根本没法彻底清除,以老道的能力尚且如此,向缺估计自己再过几个三年都不一定能够达到除去对方的地步。 向缺颇为无奈的下了西山,朝着向家屯走去,农村的路很窄只能容一辆车过去,向缺走在路当中心里正琢磨老坟的事呢,就听见身后传来一声刹车的动静。 “来,哥们把你那螃蟹腿往旁边挪挪,你挡着我道了,我过不去”一个带着黑色哈墨镜叼着烟的小青年从一辆挂着辽a的丰田霸道里探出脑袋说道:“得回兄弟我练过,不然我这一骑绝尘而去的话不得把你那螃蟹腿给压断了啊,麻溜挪开哈” 向缺歪着脑袋回身,然后走到车旁把胳膊搭在车窗上说道:“你是向家屯扛把子呗,你让我挪我就得挪啊” “我草了,真让你说着了,我他么的在屯子里嚎一嗓子谁家大姑娘小媳妇不得突突啊,哪家老爷们不得把菜刀拎出来啊” 向缺一巴掌拍到对方脑袋上说道:“我就服了,都几吧十来年过去了,你这张嘴就吹牛比的性格咋一点都没往回收收呢,还大姑娘小媳妇都得突突,你家养的那一窝老母猪都是你给配的种啊,你那小弟弟成天在刀尖上翩翩起舞呗,你会点啥啊!” 向缺这一巴掌把小青年给拍懵逼了,叼着的烟刚要急眼,他忽然把哈墨镜摘下来凑到向缺脸前相当震惊的说道:“哎呀我去了,这不向老三儿么?” 向缺拉开车门一屁股坐到副驾驶说道:“走起,晚上必须喝点” “啊,草了,你也不是对手啊,咱现在得踩箱喝酒,你行么?” 开着丰田霸道的青年叫杜金拾,向家屯为数不多的外姓人,跟向缺他们家就隔着两间房子,这两孩子属于前后脚出来的,向缺出世后的一个星期杜金拾他妈就把他生下来了。 由于两家离的近,岁数又差不多,从能光屁股和泥开始这两孩子就凑一块了,向缺在家的十年里村里人都说他有点邪性基本上都告诉自家孩子,向家老三儿找你们玩谁也别搭理,有多远离多远。 而杜金拾他妈也曾经告诉过他这事,但偏偏这孩子好像有点彪,就专挑向缺跟他尿尿和泥玩,那十年向缺无忧无虑的童年里,杜金拾扮演了极其重要的角色。 可以说,要是没有这个有点彪的孩子陪伴,向缺就得跟俩姐姐混,搞不好等长大了就得成为向家屯第一个娘炮。 而杜金拾自从跟向缺玩起来后,屯子里其他的孩子都比较听话,就离这两小孩挺远,基本上都不在一块愉快的玩耍。 所以,向缺也在杜金拾的心中占据着无与伦比的地位。 那几年里,老道还有和尚来向家屯给向缺纹刺十殿阎罗图的时候杜金拾也在场,特别是看到向缺身上的几处纹身后那小眼睛就眨个不停了。 他曾经问过老道这么几句话:“大师,你身上有枪么?” “啥玩意?枪?我要那东西干啥啊”老道有点蒙圈的说道。 “你们是东兴的还是洪兴的?你认识我浩南哥么?”那年月古惑仔比较流行,就连几岁的小孩都看过。 老道相当迷茫的说道:“不,不认识啊,他哪个道观的还是和尚庙里的?” 杜金拾一撇嘴,不屑的说道:“连我浩南哥都不认识,你们装啥hei社会啊,还纹身呢,你说你们折腾向老三儿干啥?他又不能混社会,以后长大了让人看见他身上有纹身那不得挨揍啊” 老道都要急眼了,说道:“这孩子,你能不能好好跟我唠嗑?我特么的一个道士混什么社会啊,要枪干啥啊,你把你浩南哥叫出来,我教育教育他怎么教的孩子,不说人话呢” 杜金拾一扬脑袋,非常霸气的说道:“我先从向家屯扛把子做起,二十年后我要成为我们这嘎达第一个陈浩南” 请记住本书首发域名: 第四十三章带你体验世界有多美好 看见那打扮奇特的两个人走进包房后杜金拾原本有点奇怪但却没在意,过了片刻之后喧嚣的包房忽然安静了下来,那破锣嗓子的歌声也都停了。 他这才觉得有点怪异,于是拿了两瓶酒端着托盘就推门进了包房,进屋之后杜金拾腿肚子就哆嗦了,那两个人站在茶几前一人手里拎着一把双管猎枪,其中一个人指着屋内的其他人,剩下的那个把枪顶在了坐在沙发最中间一个中年男子的头上。 突兀闯进来的服务生顿时吸引了包房里所有人的目光,拿枪的一个人挥着手说道:“往旁边站站,小心一会血喷你身上,刚出来的血比较热乎,烫着你就不太美好了” “大哥你们不是来喝酒的啊?”杜金拾很傻比的问了一句。 “我草,你是不是虎?没看见我手上这黑洞洞的枪管子啊,这玩意杀人于无形,你觉得带着他喝酒能合适么”男人有点蒙了,没想到进来个服务生居然会甩出这么一句台词来。 杜金拾咽了口唾沫,紧张的说道:“大哥,这离派出所挺近的,你说你要干点啥万一把警察引来咋整?外面堵车呢,你们不好跑” 一直拿枪顶着中年人脑袋的另外一人无语的说道:“大哥,我他么都服了,你跟一个服务生废啥话啊?别几吧磨叽了,赶紧让他一边去呆着,咱们一枪把人崩了好立马撤退,这天都黑成啥样了还堵车啊?我看是他脑袋堵上了吧” “快点,往旁边站,在特么跟你唠下去我脑袋就该跑偏了” “哦,哦,好的”杜金拾端着托盘似乎要转身,但身体还没转过去呢,他突然把手里的两瓶酒连带着托盘全都砸在了离他最近的一个人身上,他带来的两瓶酒是一万多块的皇家礼炮,酒贵不说关键是瓶子比较厚实,他这一砸过去全都干在了对方脑袋上。 顿时,那人彻底被砸蒙了,手里的枪直接就掉了下来。 整个包房里没有人相信,酒吧这个不到二十岁的年轻服务生会突然动手,他不光台词整的让人意想不到,出手更是很有鬼斧神工之妙。 一人被砸蒙了,剩下那人条件反射的就把枪口掉过来冲着杜金拾,枪管子刚刚挪到杜金拾眼前他伸手一拖就把双管猎枪给举了起来。 “砰”散发子弹直接击在了包房的天花顶上,杜金拾见状连忙向前猛的一推把自己和对方全都给推倒在前面的茶几上。 对方见枪管被抓住了,左手从小腿上抽出一把匕首就朝着杜金拾脖子上划了过去,压在对方身上的傻比服务生把头一缩,然后就感觉到自己脑袋上有点冒凉风,一股鲜血滴在了对方的脸上。 杜金拾毫无征兆的出手给包房里其他的人争来了机会,至少有四个男的拎着酒瓶子一拥而上把两个带着猎枪的枪手给敲趴下了。 杜金拾捂着额头站了起来,摇摇欲坠的晃荡着,感觉看啥都有点发飘。 “小兄弟,你咋样?”先前被枪顶着的中年人走过来轻声问道。 “没啥事,就是脑瓜子感觉有点漏风” “你挺猛啊,你告诉我为啥刚刚你要动手?和你又没关系”中年人问道。 “有关系,关系大了”杜金拾相当实在的说道:“我在这儿一月挣两千多不容易,我得珍惜这份工作,我们经理告诉我要好好伺候你们这帮人,我就寻思所谓的好好伺候,就是得让你们啥事都没有,所以见那两人进来后有点不对劲,我就跟进来了” “行了,这份工作你不用珍惜了”中年人拍着他的肩膀说道:“从明天开始,你为我工作” 杜金拾的这番话后来据酒吧的人推敲,觉得这货当时把这个屁放的太无与伦比了,因为没人相信他真是为了两千多的工资去拼命的,所有人都觉得,他是知道包房里那伙人身份显贵,才搏命抓住了这个可以让他少奋斗几十年的机会。 “至于到底是拼命,还是想抓住机会,我他么的也忘了”杜金拾端起酒瓶子跟向缺磕了一个后说道:“反正跟了那个中年人后,我把霸道开回来了,一年还有七位数的工资拿着,并且要是娶媳妇也不用担心彩礼钱了” 向缺乐了,说道:“你不光是牛比吹的厉害,办事也很灵光啊,草······两千多块钱值得你卖命啊?” “现在两百万都不能让我卖命,但那个时候两千多代表的却是我后半辈子的生活,如果我当时不进那个包房我人肯定没啥事,但事后那份工作肯定就丢”杜金拾很实在的说道:“在社会上,钱是唯一能让人不知道性命两字是咋写的玩意” 向缺晃着手指一本正经的说道:“在我这肯定不是,因为钱对我来说是最没用的东西” “哥,你这话听的我大腿都合不拢了,真霸气” “不唠这个了,你啥时候回沈阳?”向缺自然不能告诉他,唐山有个叫陈三金的人分分钟等着用钱砸自己呢。 “我给我爸送药来了,他胃不咋好,送完明天就走” “多呆一天,后天我跟你一起去沈阳” “啊?你不是刚回家么,不多呆两天啊?屁股还没坐热呢就要走啊” 在炕上坐着的向缺父母看了过来,有心张口却不知该咋说,向缺回头咧嘴笑着说道:“爸,妈我也不往远走就去沈阳呆着,这回我不上山了,想回来也方便,况且我不是把电话告诉你们了么?没事常打电话就是了” “沈阳啊?妥妥的,呆多久都成,那是哥们腥风血雨路走起的地方,在沈阳我必须得让你体会世界很美好这句话到底是啥意思” 向缺去沈阳不是为了体验下世界到底美不美好,他是得帮杜金拾把过段时间的那个坎过了,这场牢狱之灾无论如何也不能让他摊上。 请记住本书首发域名: 第四十四章可拜上将军 人分命理和命格,这是每个人都生来注定的。 命理呢,简单来讲就是人活一辈子所要经历的一些事,比如升官发财,生个病进个监狱什么的,甚至包括每天要做的什么事,这都是命理。 而命理是可以被改变的,就像陈三金先人碰到古井观的道士一样,原本可能是籍籍无名的一辈子因为古井观的出现,而让陈家富甲一方了。 也比如有些人找算卦先生问前程,问姻缘,一旦问准了自己照着卦象走也算是更改了自己的命理。 命格呢就是无法改变了,这就是人的生老病死,生下来活下去然后死了,这是天道注定的无法更改,你不可能让一个人一直活下去而不死,有句话叫命理注定,说的就是这个意思。 但并不绝对是无法更改的,在风水大师中就有此手段,除了生死以外一些命格也可以被更改,道家,佛门,风水大师都有手段可以稍微动动一个人的命格,比如让濒临死亡的人延续一段时间寿命,甚至逆天改命把他原先固定的生活轨迹彻底改变了。 当然了这两种手段所要付出的代价相当大,没有那个风水大师愿意出手,因为那是要以自身受损为代价的,折几年寿算是轻的。 而向缺打算更改过段时间发生在杜金拾身上的那场牢狱之灾就属于更改他的命理。 前提是向缺得知道杜金拾是因为啥要犯牢狱之灾,所以得跟着他一段时间才行······归家之后第四天,向缺坐着杜金拾的丰田霸道从向家屯来到了沈阳,他下山的头三年其实是无所事事的在哪呆着都一样,只有到二十五岁之时才要回到向家屯西山处理那几座老坟,所以这段时间向缺并没有明确的目的地要去哪。 白天,杜金拾带着他逛遍了沈阳的大街小巷,严格来讲这是他第一次进城,前十年在向家屯后十二年在终南山,向缺的的确确是个从没有进过城的土包子,所以他看啥都很新鲜。 到了晚上,在外面逛了一天的杜金拾也没打算回去睡觉,而是带着向缺去了中街的一间酒吧。 “来,哥们带你故地重游,看见这场子没?”杜金拾指着酒吧的弥红灯招牌说道:“多有意思哈,我刚来沈阳那时候就在这当服务生,后来跟了一个大哥后才知道,这场子居然是他旗下的,我跟他第二年他就把这间酒吧让我管了,从那以后连问都不问,我第一次来这里是打工的,我现在进去谁都得点头哈腰的管我叫声杜哥······走啊下去,我带你体验一把都市男女的疯狂夜晚” 向缺按着他的手摇头说道:“不去,换个地方” 杜金拾着急的问道:“为啥啊,你是不是年轻人啊?居然不爱来这地方,我跟你讲哈,这个时间沈阳有一大部分漂亮的小姑娘都往这地方钻,你土是土了点,但我一会给你弄把奔驰的车钥匙放在桌子上,今晚照样可以有人给你暖被窝” “大哥,换个地方我真不爱来这”向缺不是装假,这种人多热闹,特别是气场混乱的地方他越少来越好。 酒吧,夜总会三教九流啥人都有,乱糟糟的事经常发生,这种地方对于风水阴阳师来讲属于不喜之地,因为这里气场太混乱了容易对自身气息有影响,尽管很小但能不来还是不来的好。 “妥了,哥们知道你啥意思,喜欢直接点的呗?”二十分钟后,杜金拾领着向缺来到了一家浴场外面,说道:“本地最明目张胆的窑子,俄罗斯大洋马,日本小家雀啥都有,服务杠杠的,我跟你讲就是上帝来到这脱了裤子都提不上,必须得流连忘返三五天才会意犹未尽的乘风而去,今天晚上我带你领略下异国风情吧” 向缺都无奈了,说道:“哥,你给我买几瓶酒我自己回去对着月光跟嫦娥共饮一杯行不,你自己在这领略呗” “哎我草了,你他么的是上山当道士去了,也不是进庙当和尚,哥们你咋一点荤腥都不吃呢?咋的啊,道士必须得保持童子之身啊,你要这么说那咱就不去了,我不能破了你的法身啊那可是罪孽,我怕一道天雷给我劈死了”杜金拾崩溃的说道。 向缺无语的说道:“别瞎逼逼了,不是那么回事,自身原因没办法融入这污水横流的社会,赶紧的咱俩回家喝点酒睡觉得了,我比较得意这一口” “操,真服你了”杜金拾调转车头就要带着向缺回去,车刚调过来电话就响了,他接通后啊,啊的答应了两声就说道:“先别回去了,我大哥找我,我带你去他那呆会,放心,不是啥乱地方挺清净的” “那成,我这么干净的人,你别把我往歪道上领就行” 向缺听到杜金拾要去见自己大哥后,侧头的瞬间忽然发觉他面相上主牢狱之灾的官禄宫颜色居然又深了一点,本想回家跟着嫦娥喝酒的念头直接就被掐断了,找到问题的前因马上就要出现了,他不可能不去。 “你那大哥是干嘛的?好像很牛比的样子么”向缺闲聊道。 “他啊?那你得分怎么看了,在他家人眼里看我明哥,这人属于一事无成抹黑家族光辉历史的那号人,但要在社会上来看,他又属于各方敬仰的人物,是不有点矛盾?”杜金拾解释道:“简单点说呢,他家里人觉得明哥现在干这些有点不着调,看不上,外人呢觉得明哥呼风唤雨的挺牛比,我大哥说过一句话,我就愿意这么活着咋潇洒咋来,谁爱得意就得意,不得意咱也不用惯着他,我他么的睡了个漂亮小姑娘事后还得和您们分享过程么?你们只要觉得那姑娘漂亮就行了,其他的不用管” “挺性情中人呗?对你咋样啊?” “义薄云天!”杜金拾仰着鼻孔,又吹起了牛比:“我大哥说他收我,不是因为当初在酒吧救了他,而是因为我确实是个可堪早就的大才,有句话咋说来着?胸有惊雷而面如平湖者可拜上将军,说的就是我” 向缺顿时懵逼的问道:“你不小本毕业么?这文采浑如天成啊” 杜金拾羞涩的说道:“昨晚看电视,隋唐演义,就记着这句话了” 请记住本书首发域名: 第四十五章因出解封加更章节 丰田霸道里,向缺实在没法忍受杜金拾那无时无刻不吹牛比的状态,索性干脆闭上眼睛睡觉,直到半个多小时后霸道进入皇姑屯东街别墅区一带,停在一栋三层别墅前他才被杜金拾给叫起来。 进了别墅后,大厅里稀稀拉拉的坐着六七个人,看见两人进来就跟杜金拾打了声招呼,他指了指楼上问道:“明哥在上面呢?” “嗯呢,你上去吧等你呢” “好叻,走了,跟我上去带你见见东三省传说中能让我杜浩南心甘情愿低头的大哥,小明哥” “这货的牛比又有点刹不住车了,明哥肯定得脑袋疼,妥妥的”大厅里几个人看着上楼的杜金拾习惯性的夹紧了裤裆。 上了三楼,走廊里站着两个人正闲聊,见杜金拾带着向缺上来后点头跟他打了个招呼,杜浩南拉着向缺跟两人说道:“我发小,从农村出来的没地方睡觉了,我带他溜达一圈,这不正好听见明哥的呼唤了么,我寻思让他见见世面就给领来了,瞻仰下社会另一面的风采” “别比比了,快进去吧明哥等你半天了” 敲了两下门,杜金拾和向缺进了屋,里面坐着四个男人正围在茶桌上喝着茶,其中一个四十来岁的中年男人见杜金拾和向缺进来后,淡淡的指着身边说道:“搬两把凳子坐过来” 杜金拾搬着凳子坐下来后,十分麻溜的拿起桌上的茶壶洗茶,泡茶,那手法整的还挺地道,给桌子上几个人一人倒上了杯茶然后跟个小媳妇似的坐在那,四个人开始的时候也没搭理他们两个,有一搭没一搭的闲聊着。 这一桌人向缺都不认识,但也没感觉有啥不自在的,端起茶杯抿了一口又放了下去,这茶跟陈三金拿出的大红袍肯定是比不了,但勉强还能喝几口,只不过对于养叼了的向缺来讲,也就能润润嗓子。 “小兄弟,这茶不行啊?”明哥看出向缺喝茶时有点皱眉,就笑着说道:“北方人里会喝茶的不多,就比如说我们吧,也就是凑个热闹附庸风雅,你真要是让我说这茶有多好,那我肯定讲不出来,但你要让我说不好,我他么的还觉得它挺贵” “这喝茶呢就是讲究个情调和意境,品味其中的精髓,来陶冶自己的情操”杜金拾在旁边十分矜持的说道:“明哥,谈钱就俗气了,这是高雅,不能涉及到铜臭” “草了,一听你说话我就感觉有牛在天上飞,你赶紧闭了,我跟你唠唠正事”明哥脑袋有点嗡嗡响,他抬手指着桌上另外三人说道:“你王哥他们平时没少打交道,赶紧以茶代酒敬人一杯,以后少不了还得给他们添麻烦呢” 杜金拾相当礼貌的端起茶杯起身恭敬的给三人弯了个腰说道:“王哥,李哥,赵哥,小杜呢你们也不是第一天认识了,这么久走下来,你们是不是都品出小杜挺会来事的?” 叫王哥鼻孔里嗯了一声,然后淡定的笑道:“小杜这孩子不错,明啊你得着重培养,很有发展,是一块料子,好好雕琢的话这沈阳城里的人必定会说你有识人之明啊” 杜金拾又矜持的说道:“那得靠三位老哥哥捧着才行,不然我得一步一个跟头,磕的满脸都是大包” “你看看,这孩子小嘴忒甜了,这要是生在女人身上不得把人哄的骨头都酥了啊”三个五十来岁的老头子相当默契的暧昧一笑。 明哥摇头笑道:“得调教,得调教,玉不雕不成器么,老王啊这次的事你还得帮着小杜琢磨琢磨了” “嗯,有点难度,关键是你们前期没做好工作,但大体上来讲问题不大”王哥沉吟着,说道:“那几个钉子户死霸占着窝不动,光用怀柔的手段不行,你们得下点猛药,这年月普通老百姓都指着自家房子出钱呢,一听到拆迁两字眼睛都绿了,那不得胃口有多大就撑多大啊” 叫赵哥的接着说道:“别说是那帮小老百姓了,就是换我住那,没扣出够全家三代吃喝的钱来我都不动,所以啊他们胃口很大,明啊你光用钱喂肯定是喂不饱的,你喂多少他们就能吃多少,你得让他们觉得这胃不能再撑下去了,不然撑破了咋办,是不?” 明哥淡淡的笑道:“和xie社会么,我们提倡以和为贵不能给政府添堵啊” “哈哈,你看还是明识大体,懂进退”王哥摸着下巴说道:“你放心,政府是看不见不和xie那一面的” 明哥转头望着小杜说道:“听见了么?有赵哥他们在一旁给你压阵,接下来你就放手去做吧” 杜金拾抬起茶杯一饮而尽,抹着嘴巴子说道:“妥妥的” 向缺眯缝着眼睛看着桌上五个人,就在他们双方刚刚谈妥的一刹那,他发现杜金拾官禄宫上的阴暗气又变得浓烈了几分,而那个叫明哥的则是财帛宫泛出了灰黑色,这是明摆着要破财的征兆。 向缺明白了,杜金拾这场牢狱之灾就是从今天晚上这场谈话中引起的。 他最开始以为,杜金拾是干埋汰事的,专门替上面的大哥干黑活啥的,毕竟这货身上带着人命呢,但现在看来还真不是,这个明哥似乎对他不错。 明哥‘奸门’无痣,并不是小人相,相反他的额头宽阔印堂明亮,这是心胸开拓有容人之量的面相,不会做出背地里捅刀子的破事,所以原因应该都是出在刚刚谈的那什么拆迁上。 明哥忽然看着向缺笑道:“小兄弟,你老看着我干嘛?” “这小子经常跟我说,他认识了个能让他拜上将军的大哥,我就寻思谁眼光这么特立独行呢,就想瞻仰瞻仰” 明哥乐了,说道:“你听他说话啊?那你得跑铁西那边听去” 杜金拾相当羞涩的说道:“低调,低调” “哥,那我出去办事了?过两天你就听信呗”杜金拾拉着向缺起来,跟桌子上四人打了声招呼就走了出去。 坐到丰田霸道里,向缺回头望了眼楼上的方向,说道:“以后离那三个人远一点” “啊?为啥啊?” “他们没几天蹦跶了” 请记住本书首发域名: 第四十六章浩南哥吹哨子了 杜金拾很无语的看着他说道:“缺啊,人家三个正当红呢,那官帽子带的老稳了,你干啥诅咒人家没几天蹦跶啊?你要这么我得跟你叽歪了,哥们跟他们走的很近,他们要是蹦跶不了,我他么的不也得瘸啊?” “所以我告诉你离他们远点啊”向缺实在没法跟这货解释,那三个老家伙要大祸临头了,官帽子被摘是小事搞不好后半辈子进去就出不来了。 他只能含糊的告诉杜金拾,不能说自己从面相看出他们官气已散了,一旦说了那就是给小杜同志卜了一卦,他可是要被因果牵连进去的。 向缺又语重心长的说道:“你也知道那十二年我干啥去了,有些事明白就行,别刨根问底儿的对你没好处,对我也没有” “憋屈不憋屈我不管,你照我说的去做就行了,不用多久,这三个月你跟他们别往一块凑就行,还有以前你们之前有啥尾巴也尽量清理干净,如果你跟那个明哥真那么掏心窝子的话,也顺便告诉他一声”向缺随即又接着问道:“你跟我唠唠,明天你有啥安排,我听刚才你们说话那意思,好像是有啥事让你去做” 两人上了霸道,杜金拾开着车往自己家走,在路上向缺详细的询问他这件事的前因后果。 明哥,叫陈启明,表面上是个做买卖的商人,他啥都干,在省里生意多了去了,酒吧夜总会,物流都有生意,近两年房地产行业火爆的一塌糊涂,所以明哥也进军地产业了想要踩在浪尖上捞一把。 最近他在铁西那边拿了块地准备开发,九成的住户都搬走了,最后还剩下七八户人家没有搬,现在是万事具备就差拆迁了,所以没走的那几户就像是人脸上长了几颗痣一样,摸着手感不咋好,看着也他么的磕碜。 开始的时候,明哥给那几家把拆迁的钱提了提,对方没答应,后来又提了提,还是没答应,到最后明哥不打算提了,把铁西那边公安口,城建口的老大给约出来谈话,明着告诉他们那些人必须得搬走,给钱呢不行,那我就得下点手段了。 明哥一直比较信任杜金拾觉得他办事挺靠谱,所以处理那几家问题的事就交到了他手里,让小杜同志在这几天里,麻溜的让自己脸上这几颗痣赶紧消失。 向缺拍着他的肩膀说道:“明天把哥带上,我跟你溜达溜达去” 杜金拾无语的说道:“缺啊我是真服你了,带你去酒吧去窑子你不乐意,非得爱看当街见血的事,你这欣赏水平我是真不敢恭维” “给我出几个车装点人,人头费一百一个······家伙必须带上啊,响就不用带了,不是社会层面的人,你整两根镐把子就能镇住他们了” “小旭啊还没起呢?赶紧把裤衩子穿上跟哥出去办事,你带两车小兄弟,铁西集合” 这一早上向缺就看见杜金拾在那打电话摇人呢,他初步统计了下,这货打了七八个电话好像能聚齐了有一百多号人,他感觉这根本就不是拆迁,好像是要去劫狱。 “你真挺有拜上将军的气质啊,这么会功夫一挥手不少人响应呢吧?” “沈阳杜浩南吹哨子能不好使么?这也就是跟那几家吓唬吓唬,真要是摆队形的话哥们说要能给你调来百万大军那是吹,但二三百号人就是几个电话的事” 向缺头疼的说道:“你就是拆迁去了,咋还喊打喊杀的呢?刀枪棍棒都备齐了,整这么大阵势干啥啊,吓到小猫小狗的咋整” 杜金拾呸了一口,说道:“那几户人家就是给脸不要脸,开始给钱,加多少都不搬走,后来我跟四个人去找他们面谈吧,刚没说几句话,那几户人家出来好几个人上来就对我们又抓又咬的,跟他么被十几条疯狗咬过一样,拦都拦不住,现在我手下还有三个小老弟在医院躺着呢,那脸被啃的血呼啦的,有个小弟更惨鼻子都被咬掉了,你说我不得整点人去震慑住他们?这万一把我也啃了咋整啊?” “行了,我跟你看看去,哪有这么邪乎啊,是不因为你们长的太不招人待见了” “撒谎儿子,那些人真跟疯了似的,见到你啥也不说上去就咬,好像被哮天犬附身了似的,我今天就要让他们知道知道,我杜浩南是跟二郎神拜过把子的” 杜金拾开着车火急火燎的带着向缺赶往了铁西区,到了一片棚户区之后就看见一条路两边停着不少私家车都打着双闪,见杜金拾从霸道上下来后,一溜小青年都过来叫杜哥。 “人手都备齐了?家伙用衣服给我包好了先别露出来,人给我排成排立正站好了”杜金拾吊着膀子扫了一圈大概的点了点人头数,然后领头朝着北面走去。 铁西区这一带基本都是棚户区,这些年政府提倡棚户区改造工程后,这里就被大力开发了,陈启明拿的这块地面积不小,足够盖一个拥有十几栋高层的小区了,前期工作做的很顺,拆迁户已经搬走差不多了,工程队也已经开始进入了,但到后来有六七户人家说啥都不搬就守着自己的房子,给钱也不行,恐吓也不行,后来没办法了,明哥让杜金拾上手段吧。 走了十几分钟后就看见,在一片废墟当中有七户人家的房子孤零零的杵在那,十分显眼。 这几户人家都挡着窗帘,房门紧闭,看着好像没人似的。 杜金拾让人把房子给围上,然后打电话让拆迁队把铲车也给喊了过来,然后对旁边的人说道:“去叫门,让里面的人都出来” 请记住本书首发域名: 第四十七章曾经是片乱坟岗 四五个人拎着镐把子晃着膀子就朝那几户人家走去“咣,咣,咣”的敲起了门。 让向缺很无语的是,他们敲门不是用手,而是用镐把子敲的,照他们这么敲下去不用人开,那门自己都得开了。 “吱呀”几户人家同时都打开了屋门,走出来十几个穿着打扮很平常的普通人,这些人有老有小,男女都有。 杜金拾拎着一根钢管带着几十号人浩浩荡荡的就冲了过去:“来几个哥们把他们给按住,其余的人跟我进屋,把里面的东西给挪出来” 那些住户不为所动,低着头默默的站在自己家的门前,排成排的挡着不让人进去,杜金拾提着钢管喊道:“草你么的,你们不是会咬人么?谁他么的第一个张嘴我就把他满嘴牙都给敲了,识相点我们帮你们搬家,不识相的那过会你们就得自己搬走一堆破烂” 那些普通的住户听见他的话后仍然低着头,并排站着,好像对他的话充耳不闻,杜金拾急眼了迈步就说道:“开砸,谁拦着就给我剁了” 向缺算是知道杜浩南这场牢狱之灾是咋出来的了,尼玛的,带着一帮人到拆迁户家里这么折腾,不让你蹲进去那不是惯着你么? 但向缺又感觉到有点不对劲,照理来讲现在这情形对面那些普通人早该有点反应了,至少你得抬头张嘴整两句吧? 这些人愣是不为所动,就像个木头桩子似的杵在那一句话不说,等杜金拾带着手下要推开他们的时候,向缺眼神一紧,骂道:“坏了,真邪性” 杜金拾和手下推推搡搡的就把门前的人给推开了,但还没等他们进屋呢,那些住户全都忽然抬起了头,他们的双眼红通通的全是血丝,整张脸看着苍白而无力一点血色都没有,两个眼眶子全都陷进去了,跟好几天没睡觉一样,更让人惊诧的是,他们完全不管不顾即将要挨刀身上的镐把子和钢管,张嘴就朝着杜金拾他们咬了过去。 社会浩南哥顿时急眼了,挥舞着手里的钢管就要朝着身前的人砸去,向缺连忙从后面一把拉住他说道:“回来,先别动手” 杜金拾一把甩开他,急头白脸的说道:“滚犊子,我今天必须把他们全给撂倒了,活人还能让疯狗给咬了啊,牙我全都给他们砸碎乎了” 向缺死拉着他说道:“我让你回来,今天的事有点不对,这帮人犯了邪病早就没意识了” “啥?大哥这大白天的你跟我讲鬼故事呢?”杜金拾有点蒙圈了,向缺愤愤的骂道:“你他么的见过哪个正常人一句话不说张嘴就咬人的?精神病人还得有两句台词呢,他们一个屁都没放,你觉得对劲啊?赶紧让你的人都给我退回来” 杜金拾脑袋是有点彪,但并不是傻比,向缺这么一说他也有点回过味来了,赶紧喊一嗓子让自己这边的人退回来。 怪异的一幕是,和那些住户拼起来的这伙人退出房子前面,那些人居然不追也不咬了,就那么站在那低着头,好像刚才那场争斗根本就没发生一样。 “哎呀我去,是挺邪性啊”杜金拾眨着无知的小眼睛转头问道:“缺啊,这特么是咋回事呢,肿么这么让人迷惑不解呢?” “让你的人回去,今天到此为止” “不是,明哥都交代我了,这两天必须把事办妥,人都回去了我咋给他们搬家啊” “让你回就回,这事用不着他们了,给我三天我让他们自动搬” “你是出家人,不能打诳语啊,哥们这一世荣华富贵来的不容易,你别坑浩南哥” “放心吧,我心有数,这事你咋硬来都没用”向缺不耐烦的挥了挥手,然后向前走去,当他来到那群住户身前的时候对方仍然没有啥反应。 杜金拾怕他被咬,拎着钢管给他护驾,向缺向前探了探身子皱着鼻子闻了片刻后,嘀咕道:“好大的尸气味,真他么的活见鬼了” 尸气味,也就是死人身上的味道,闻着有点像是腐臭的味,比较刺鼻,常人闻的时间长了脑袋会发晕会有呕吐的症状。 杜金拾紧张兮兮的问道:“缺啊,真有问题啊?” 向缺点头说道:“嗯,让他们先回去再说,这帮人硬来肯定是不行的,你又不可能把人全干死,我研究研究的” 杜金拾叫来的人浩浩荡荡的回去了,就剩他俩在这,而那些拆迁户似乎感觉到人都走了,就调头又回到自己家里,把门窗全都给关上了。 向缺和杜金拾绕开前面几栋房子,走到旁边的一处废墟里,看了半天他也没看出啥猫腻来,这里大部分的地方都被拆掉了,只有那七所房子还在,除此以外啥也没有,看不出有啥门道来。 向缺有些头疼的说道:“咋回事呢?问题到底出在哪了呢?” 杜金拾直翻白眼的说道:“你让我把人都给整回去了,现在自己又没辙了,哥们不带这么玩的哈,这个玩笑可不咋好笑,我特么的哭的心都有了” 向缺除了闻到那伙人身上一股尸气味外,其他一概没看出来,活人身上是不可能有尸气的,除非是将死之人或者病入膏肓无药可治的人,身上会散发着淡淡的气味。 那些住户外表都是正常人不可能是这两种原因,除非他们是被尸气给侵蚀了身体才会散发出来的。 但这种情况一般都发生在古墓,或者刚埋死人没多久的坟地里,绝对不会出现在闹市区。 “你知不知道这一片以前是什么地方?就是没住人之前” “这我上哪知道去,我才来沈阳几年啊” “给我打听打听,尽快” 杜金拾是彻底赖了,琢磨了片刻后说道:“找这的派出所吧,他们那肯定有记载的” 杜金拾打了几个电话,拖关系找到了当地派出所的一个所长,中午的时候请人吃了顿饭,又扔了两条中华,所长下午的时候给回信了。 “这一片几十年前是片乱坟岗,后来沈阳城区扩建,就往四周推进,把这一片的乱坟岗给推了建了一个棚户区,让周边进城打工的农民住了过来,一住就是二十来年” 请记住本书首发域名: 第四十八章一地鸡毛 乱坟岗多出现在战乱时代或者大饥荒那些年。 十一年战乱期间死人无数,死的都是无家可归的,冻死饿死,死于疾病,战场的,那人死的成千上万了。 这么多死人都无人去管,但又不能暴尸荒野,所以基本上就把那些死人都归拢在一块然后找个地方给埋了,甚至连坟头都有可能没有,一个坑里说不定埋少人呢,几十个都没准。 大饥荒那三年,人也死了不少,那时候家家都很穷,活人连饭都吃不饱,死人也就买不起棺材板,所以那时候死的人就拿草席或者干脆啥都没有直接就给埋了,这样的最多就是有个坟头而已。 有个词叫尸变,指的是两种情况下产生的。 一是多发生在古时特别是清朝时下葬的尸体,常人所见到的僵尸多数都是那时候产生的,因为在那时风水阴阳师颇多,术法颇多,人死后处理方式有很多种,可以让尸体不腐,没腐烂的尸体就会吸收阴气,所以古时出现僵尸的几率就非常多。 还有一种就是发生在乱坟岗里,当时死的人很多,也有可能没死彻底还剩一口气的,但已经没有治愈希望的就全都混在一起给埋了。 而埋的时候没死彻底的人剩口气憋着再死就会有几率出现尸变,加上旁边死尸众多也会吸收阴气和尸气,这么一来尸变的可能性就大大增加了。 向缺估计,这几户人家的下面以前是乱坟岗,下面埋的尸体有的出现了尸变,在地下埋了多年后最近拆迁时给挖了出来,然后出来的时候用尸气侵蚀了那几个不愿意搬走的钉子户,这才导致他们神智全尸只知道咬人,而没有任何行为能力。 老实讲,这事有点棘手,比对付厉鬼什么的难多了,况且对付产生了尸变的僵尸并不是古井观的看家本领,在这方面向缺基本可以说是没啥经验。 没经验也得硬着头皮往上冲,他不能看着我们浩南哥被难在这件事上,所以必须抓紧时间给处理了。 虽说对付尸变的僵尸经验不多,但向缺也知道啥手段管用,白天的时候他就让杜金拾带着他买了一堆的东西,糯米,黑驴蹄子还有七枚枣核和一块八卦镜。 看着车后一堆的东西,杜金拾直接突突了:“缺啊,你跟浩南哥讲,你买这些东西就是没事闲着玩的,不是要真用吧?” “我咋那么有闲心呢,买这东西玩”向缺笑道:“听这意思你还有点明白啊,知道我买的东西是干啥用的啊?” “网络里有都是讲这个的,对付僵尸黑驴蹄子,糯米和枣核最管用了,再说了我没看过多少书,电影也看过不少啊,小时候在村里林正英正是最火的时候,他的电影我都看过,你说你买的这些东西我一看能不知道干啥的么” “知道就好,晚上你跟我一起去,给我打个下手” 杜金拾着急了,问道:“大哥,你真确定那几个钉子户那有僵尸啥的啊?这他么的太玄乎了,这朗朗乾坤的新社会,怎么可能会有那东西呢,你这么讲是会被批斗的” “我是干啥的你不知道啊,我说的话能没准么” “你又不是龙虎山,茅山的道士,你装什么高深莫测啊,大哥你快点告诉我你是在跟我开玩笑呢” 向缺一本正经的说道:“不管你去不去,晚上我肯定是要去的······你不说你义薄云天么,你要好意思,就在家给我眯着,浩南哥” “我就无语了,真是遇人不淑啊,我咋摊上你这么个货了呢”杜金拾仰天长叹:“我可是将军的料,不是马前卒啊” 夜晚来到此处他顿时就发觉这地方阴气森森的较之白天要明显能感觉出一丝不同来。 甚至没看到那些住户,他都觉察到有尸气弥漫在了这一带。 “哪户人家人最少,你给我查出来没有?” “西面第二户,就一对老两口,儿女都在外地,两人七老八十了岁数也不小”杜金拾哦了一声说道:“你是想挑软柿子捏呗?” “走,就去他们家”向缺领着杜金拾来到西边第二户人家,这户人家仍然紧闭门窗,没有一丝的光亮,房子里就跟没人似的。 向缺让杜金拾在房后的窗户上撬开了一道缝隙,然后打开窗户翻身就跳了进去:“你在外面守着吧,不用跟进来了” 杜金拾看着身后漆黑一片的废墟,腿肚子都打转了,他也翻进了屋子,觉得自己还是跟着向缺身后比较安全。 进了屋子后那尸气更重了,闻着让人作呕,杜金拾干呕着差点把晚上吃的饭都给吐出来。 这栋房子并不大,只有三间屋子,两人进来的地方是厨房,再往里走则是两间卧室。 这时卧室里传出了‘嘎嘣嘎嘣’的动静,期间还伴随着阵阵的吸允声。 杜金拾迷茫的问道:“这个点吃的是晚饭还是夜宵啊?” “嘘,你给我轻点”向缺拉着他轻轻的推开了前面的一道门,从门缝里两人看见卧室的地上蹲着两个黑影背对着他们,屋子很黑,只有窗外的月光透过窗帘洒了进来,勉强能看见屋内的情景,那两道蹲在地上的黑影似乎手里正拿着什么东西正在往嘴里塞,闻起来有着淡淡的血腥味。 杜金拾咕嘟的咽了下唾沫,拽了下向缺的袖子指了指地面。 地上,散落着一堆杂色的鸡毛,那些鸡毛血淋淋的上面还带着肉,好像鸡没死的时候硬从身上拔下来的一样。 似乎是感觉到了后面有人来,蹲在地上的两个人同时回过了头。 深凹进去的眼眶里,眼珠子上的血丝仍旧很浓,两个老人嘴上沾着一大片的血迹,一人手里抓着一只被啃得面目全非的鸡。 其中一只鸡的脖子已经断了,鸡血滴答滴答的正从脖子上低下来,那老头边看着他们边把断了脖子的鸡凑到嘴边,旁若无人的开始吸着鸡脖子上的血。 那个老太太则是扯着一只鸡大腿往嘴里送,然后嘎嘣嘎嘣的咀嚼着,她吃的很慢很费力,甚至能看见她吃的时候嘴边不断掉落的鸡肉。 请记住本书首发域名: 第四十九章跟哥混吧解封加更 “哎妈呀!”杜金拾被吓的嚎一声就跑了,手忙脚乱的想从窗户钻出去。 向缺一把拉住他说道:“没那么吓人,他们就是被尸气给侵蚀了,产生了僵尸的本能反应,只要把他们体内的尸气逼出去就行了” 杜金拾急头白脸的说道:“你当我没看过生化危机啊,僵尸跟丧尸不都一回事么?咬了人立马尸变,就跟现在一样逮到活的就往嘴里送,跟他么永远吃不饱似的” “他们不是僵尸,我跟你也解释不通,老实的呆着你出去会更危险,外面肯定有个真正尸变了的家伙,你要是撞倒了那被咬可就真成僵尸了”向缺掏出一大把糯米洒到地上,然后慢慢的朝着地上那两人走了过去。 吃鸡的老两口连看都不看他,就蹲在那喝着鸡血吃着鸡大腿,满嘴流着鲜血,杜金拾嘀咕道:“老子以后绝对不吃鸡了,看着就反胃” 当向缺走进那两老人身前的时候他们才有反应,放下手里被吃的血呼啦的鸡,瞪着布满红血丝的双眼喉咙里发出“咕噜,咕噜”的声音,然后缓缓站起来似乎是想要伸手抓向向缺。 他往后退了一步,引导着两人往前走让他们踩到地上的糯米,绝大部分的僵尸都是没有灵智的,一切活动都靠本能反应,而被尸气侵蚀的人则不可能有灵智,完全处于懵懂的状态,他们甚至都不知道自己要干什么,最多就是有人主动攻击的时候还手,然后感觉到饿了就茹毛饮血。 看着两人踩到地上的糯米却毫无反应,向缺皱起了眉头,杜金拾却麻爪了:“大哥,你这可有点扯犊子了,他们穿着鞋呢踩到也没用,你到底行不行啊这道理我都懂,你可真不靠谱,咱们要不赶紧跑吧” 向缺也真没指望糯米,枣核能起作用,要说他真跟僵尸干起来没经验,但要说杀手锏他包里有一堆。 从古井观出来,他保命的东西可是带了不少。 尸气和鬼气并不相同,但殊途同归,鬼气是人死后没散的魂魄凝聚而成,游荡于天地之间,尸气是人死后尸体里憋着的一股气没散导致尸体吸收阴气产生了变化。 两者都属于邪物,无论是道家还是佛门都有手段对付这两者,只不过是古井观的术法里没有直接降服僵尸的术法,这一行里茅山一派比较在行。 直接退到厨房里,退无可退了,向缺才掏出两张定身符甩手贴在了两个尸变老人的脑门上,定身符一贴他们顿时就不动了,摆着正在迈步的姿势僵硬的立住了。 向缺用手指戳了戳他们的身子,很软并没有感觉很僵硬还和常人一样,这表明他们没被尸气侵蚀多久,尸气入体时间越长人的身体就会越硬,侵蚀的时间足够长了就会变的跟死人的尸体一样硬,到时候可就真是尸变了救都救不回来了。 向缺凑到老头身前扒开他的衣服看对方的脖子上有没有齿孔,他担心两人被尸变那家伙给咬了,被咬了几天的人只能人道毁灭,连救都没必要去救。 还好,两人身上都没有被咬伤的痕迹,向缺又用刀割破他们的中指见流出的血还是鲜红的并没有变成浓黑色就彻底放心了,这样处理起来就简单多了。 向缺摊开两手,露出了手心被纹刺的十殿阎罗图,宋帝王余,五官王吕,同时默念十殿阎罗镇狱经,他的双手刹那间迸发出一道佛光,金光灿灿的一闪而过之后向缺迅速把双手印在了两个老人的胸膛处。 僵尸已经跳出五行外不入轮回,但被尸气侵蚀的人仍算生灵还在轮回中,十殿阎罗掌管六道轮回,乃是镇压六道中邪物的最佳手段。 他的双手印上去后被符纸贴在面门上的两人同时睁开眼睛,瞳孔中的血丝极其快速的退去,他们微张的嘴里开始慢慢的散发出了一阵阵恶臭,一小搓黑气从嘴中冒了出来。 刚刚睁开眼睛的两个老人又重新闭上眼睛然后身子一软倒在了地上,向缺对杜金拾说道:“把他们抬到炕上去,在给我弄盆清水来” 清水打来后,他把自己的食指刺破滴了两滴鲜血进去,搅拌之后把水管进他们口中。 他常年修习道法,身上的阳气非常重,两个老人被尸气侵蚀后已经虚脱,喝了他的两滴精血后能快速的清除体内残留的阴气,身体很快就能恢复过来。 杜金拾默默的在他旁边看着向缺忙活完,才沉声问道:“你这些年,真的跟那老道去山上学习道法了?” “嗯,十二年”向缺盘腿坐在炕上,伸出手指说道:“来根烟抽,咱们有的等了至少得天亮之后他们才会醒过来” 一人点了根烟,杜金拾叹了口气,说道:“我一直以为小时候发生在你身上那些事都是大人胡编乱造呢,后来就算老道还有和尚一年来一次你们家我也以为是你们远方亲戚呢,没想到你刚出生那时候真被鬼上身了,也真是去学道了” “嗯,要不是碰到我师父,我都活不过周岁就得被老坟里的东西给弄死”向缺抽着烟,歪着脑袋问道:“你是不是感觉挺不可置信的?” “你在路上随便拽过来一个人问问,谁他么的要能信那纯粹是扯淡”杜金拾痛心疾首的说道:“早知道,我也跟那老道和你一起上山去好了,我觉得干这一行比较有前途” 向缺乐了:“你的愿望不是在江湖上腥风血雨,走你浩南哥的那条路么” “这也是扯淡,谁不想过安稳日子啊,提着脑袋在刀尖上跳舞那是有病的人才想干的,我这不是被逼无奈么”杜金拾茫然的说道:“你说昨天明哥那三个人蹦跶不了多久,我又何尝不是呢,我是踩的太深出不来了” 向缺拍着他的肩膀,很实在的说道:“干我们这一行,更他么让人揪心,你还是当你的浩南哥去吧” 杜金拾说道:“关键是,我怕我也蹦跶不了多久了” “放心,跟着缺哥走,我保你” 请记住本书首发域名: 第五十章井中死尸 这对老夫妻是在天亮时醒过来的,两个老人一睁开眼睛,连杜金拾都看出他们跟昨天大不一样了,瞳孔的血丝已经散了,深凹进去的眼眶也没泛着深黑色,除了看起来没啥精神有些虚脱外跟普通人已经差不多了。 老夫妻看着坐在自己家炕上的陌生人一时半会没反应过来,向缺就捅了捅杜金拾,他干咳了一声说道:“大爷,大娘我们是拆迁公司的,您家这现在不是拆迁么?这一直没搬,我就过来看看您还有啥问题啊” 老夫妻还是没吭声,眼神极其默然的看着他们两个,向缺开口说道:“大爷,是不最近两天的事有点想不起来了?”“嗯,好像是不记得什么了”老头这才开口。 向缺说道:“我们是昨天晚上来的,当时您跟大娘都高烧,昏迷不醒,我们就找大夫过来给您打了一针又喂了点药,然后在这呆了一夜你们早上才醒过来” “啊?”老夫妻有点不可置信的问道:“病了?这是给烧糊涂了?” “嗯,病了您自己也不知道,要不是我们昨天晚上过来找您,你们可就危险了”向缺转头低声对杜金拾说道:“叫辆车来,把他们送医院去” 老头连忙爬起来握着向缺的手说道:“谢谢,谢谢你们,要不是被你们给碰上了,我们这说不上出啥事呢,哎” 向缺端来一杯热水递给他们,又接着问道:“您就是感冒了没啥大事,一会我叫车给你们送到医院在检查检查,实在不行就住两天院应该就没啥问题了” “嗯,那麻烦你们了”老头又诧异的问道:“你说,你们是拆迁公司的?” “是啊,就负责你们这片拆迁的” “拆迁公司的人有这么好心?” “哎我去,这话唠的”杜金拾忍不住义正言辞的说道:“大爷,我们就是拆迁公司里面心肠比较好的那一伙,以民为本,服务社会,不干那些生孩子没屁眼的烂事” 老太太在旁边瞪了眼老头,说道:“你看看,这两孩子哪像那些又抢又砸的王八犊子,要不是他们咱俩没准都醒不过来了,你看你这话说的,多伤人啊” 杜金拾羞涩的点了点头,抽出根烟给自己点上了,这货相当汗颜了,他就是又抢又砸的那些王八犊子。 向缺这时问道:“大爷,你想想就在您没记事的前几天,家里发生啥事没有?” 大爷茫然的问道:“什么事啊?” 大爷和大娘摇了摇头说没有,向缺皱着眉头问道:“您在好好想想,比如晚上有没有听到什么动静,或者你们这养的鸡鸭什么的有没有无故丢失的?” “啊?你这么说我们有点印象了”老头恍然大悟,说道:“半个多月前吧,我们岁数大了平时睡的也晚,有一天半夜就听到后院那边有啥东西在叫唤也不知道是啥啊,然后邻居家那天晚上养的大鹅被不知道啥东西给啃了,鹅毛到处都是,死鹅还给分成了好几块,血也都流没了,然后又过了两天我们家的土鸡也是,我们几户没搬走的还寻思呢,这是啥玩意跑出来饿急眼了吧” 向缺继续追问道:“其他的就没什么了?” 老头想了半天没想起来,这时老太太插嘴说道:“我们这四周房子不是给拆了么,就后面一百多米远那地方,当时被拆的时候从一户人家仓库下面挖出口井来,那井没有水还挺深的,挺黑的也看不见下面有啥,不过说过两天给填上,也不知道还在不在了” “缺,车来了” “嗯,把这两老人弄出去送医院里,让人看着,这两天别让他们出来,他们要是回来看见邻居都那德性就坏了”向缺低声吩咐道。 两人连哄带骗的就把老夫妻给送进车里拉倒了医院后,向缺和杜金拾找到了他们所说的那口井。 井口不宽,就半米左右,尽管是白天下面也是黑漆漆的啥也看不见,杜金拾捡起块石头扔到井里半天之后才听到回声。 向缺找了两把铁锹递给他一把,杜金拾蒙圈的问道:“哥,你该不会是告诉我要把这井全都给挖开吧?” “你虎啊?我他妈有你这么彪么”向缺说道:“不用全挖开,把井四周表面的一层浮土挖开就行了” 向缺隐约怀疑这井有问题,估计尸变的东西就是从井里爬出来的,他们两把井四周的土挖掉以后,他蹲在地上抓起一把泥土皱了皱眉,递给了杜金拾。 尽管都三月份了但天还很冷,地上的土凉一点很正常,但杜金拾手里的泥土却是另外一种凉,都凉到骨子里去了,让人忍不住的打了个寒颤。 向缺眯缝着眼说道:“没错,就是这了” 这井下肯定被堆了不少的死尸,多少年过去后里面有死尸产生了尸气出现了尸变,由于井中阴气非常重,直接导致整口井四周都被阴气给腐蚀了,变的冰凉刺骨,他估计这井附近的水源应该也被尸气给侵蚀了,就导致周边的人喝了水之后吸收了阴气。 杜金拾吓了一跳,问道:“咋办?你能对付得了么?” “晚上咱们再过来,你弄一桶油倒进去然后一把火就搞定了” “这么简单就完事了?” “你以为呢?还得大战三百回合啊?”向缺笑道:“我在这守着,看他会不会出来,如果没出来晚上我们就烧了他,尸变的东西刀枪不入但最怕火,一把火烧过去立马成灰” 白天过去,到了半夜,杜金拾开着车带了一大桶汽油回来了:“有东西出来没?” “没有,我在这呆一天了也没见到它爬出来,来,咱俩把油倒进去” 杜金拾说道:“得回这边没人,拆迁完都给搬走了,不然让人看见还以为咱俩是纵火呢” 一大桶汽油全都被倒进了井中,杜金拾掏出烟抽了几口后就朝井口弹了出去。 “轰” 一大团火苗蹿了出来,火势烧的非常猛。 请记住本书首发域名: 第五十一章等我拯救世界后再来睡了你 一桶汽油全都倒进井里后,顿时火光冲天的烧了起来。 火势凶猛,两人全都后退了几米远,在火光的映衬下隐约间见到一股浓浓的黑烟掺杂在了里面,并且伴随着刺鼻的焦糊味还有着阵阵丝丝拉拉的噼啪声,就跟炒豆子似的。 “就是这个味啊”杜金拾张着大嘴吃惊道:“年前我去给家里老人奔丧,送葬到火葬场,等火炼的时候那里全是这股味,跟现在一模一样” “也不知道这井里当年被塞了多少尸体进去,估计绝大部分都腐烂的只剩骨头了,就剩下那一个憋了口尸气的尸变了,幸好咱们发现的快,不然再过几年尸变的家伙要是还没被清理掉,那这一片的人就该倒霉了” “哥啊,赶紧走吧,闻这股味我他么两天不用吃饭了,这几天折腾的,以后把鸡也得给戒了”杜金拾愤愤的说完,就要拽着他赶紧离开这鬼地方。 那黑影穿着破烂的衣服,衣不蔽体,一头过肩的长发乱蓬蓬的批在肩头,双手的十个指甲泛着阴森森的绿光垂在两侧,嘴上还露出了两颗獠牙。 最重要是,离的这么近向缺一点都没有感觉到那道黑影身上的人气,反而散发着浓浓的尸气。 尸气直冲云天,和空中的月光相交融着。 尸变之后的僵尸都喜阴,他们惧怕阳光和一切强光,但惟独却喜欢月亮散发出的光芒,并且年月已久的僵尸还能吸收日月精华淬炼己身增加道行。 “操,糟了,没烧对地方”向缺蒙了,一桶汽油倒进井里全废了,尸变的家伙压根就没在井里面。 杜金拾咽了口唾沫,向缺这幅德性把他给吓麻爪了,虽然不知道咋回事,但他明显感觉到后背有一股凉气冒了出来。 “缺,黑灯瞎火的你可不能给我整鬼故事啊”杜金拾说话的强调都赖了。 距离铁西相隔不远的一栋高层住宅楼里,一个二十来岁的青年正端着杯红酒,把一个穿着吊带裙的女子给顶在了阳台上。 端酒的青年把杯子递到女子的嘴边,一本正经的说道:“来,对酒当歌人生几何,让咱们借着月光共饮这杯酒,然后一起踏上云端感受下人性中最癫狂的快乐” “咯咯,咯咯”女子接过酒杯一饮而尽,相当妩媚的笑道:“你就直接说想睡我就是了,还谈什么人性啊” “第一次见面,本来就不太熟悉,为了弥补下道德上的缺陷,就得把人性给扯出来,不然睡的不踏实” 女子搂着他的脖子吐气如兰的说道:“刚才在酒吧里把我带回来的时候你咋没想想道不道德呢?一夜情还让你给说的这么理直气壮的,你还谈什么道德啊······来,抱我去床上” 青年弯腰把女子横抱在怀里刚要转身往卧室走,就看见阳台外月光下,一束浓烈的黑气竟然缓缓升起,迎着月光上升到了半空中。 “我草,好浓的尸气,这他么是哪个千年老妖出师了啊?”青年的手忽然松开了,他怀里的女子‘噗通’一声掉在了地上,青年随手从墙壁上摘下个旅行包就背在肩膀上夺门而出。 “王八蛋,你摔死老娘了,你要干什么去” “我去替天行道了,等我除魔卫道拯救世界之后再回来睡你,你赶紧把自己洗干净的等我回来”青年叹了口气,说道:“拯救世界和花前月下谈人性,真是让人难以抉择啊” “趿拉,趿拉”杜金拾后面传来一阵磨鞋底的动静,这货顿时一股冷汗冒了出来,瞬间就把后背给湿透了。 “趴下”向缺嚎了一嗓子,右手就伸进了包内连看都来不及看抓起一把符纸就甩了过去。 杜金拾身子猛的向前一扑,趴在地上后,向缺扔出的符纸就从他身体上空朝那道黑影甩去,这些符纸杂乱无章啥都有,定身符,护身符,天雷符有好几张,他这个时候来不及了,只能硬着头皮甩出去砸中哪张算哪张。 几张符纸砸到僵尸的身上后,那尸变的家伙竟然一缓立着不动了,趴在地上的杜金拾连滚带爬的就跑到了一边去。 向缺双手结印,右手食指与中指伸直,无名指和尾指弯曲至掌心,道家剑诀掐成后在他身前突兀的冒出一截剑尖,然后直冲僵尸刺去。 “噗”剑气击中僵尸发出一声闷响,“蹬,蹬,瞪”的连着后退了好几步,向缺掏出黑驴蹄子连忙跟了上来,对着僵尸的嘴就塞了进去。 “吼!”僵尸发出一声痛吼仰面跌倒,直挺挺的摔在了地上,身体不断的抽搐着,向缺没等他起来,反应极快的再次结印,这回剑气则是奔着对方的面门而去。 “噗嗤”无形的剑气直中僵尸面门,脑壳上明显一凹出现了个圆形的空口,但却没有任何血迹流出来只有一个洞口。 向缺心里一突,糟了,这玩意命门没在脑袋上。 被连续重击之后,僵尸似乎根本就没有还手的余地,仍旧躺在地上身体抽搐着,黑驴蹄子还插在他的嘴里正滋滋的冒着黑气。 这一连串的出手后向缺都有点跟不上节奏了,连续两次不间断的掐印让他体内的气息有点紊乱,他需要平复一下。 “死了?”趴在地上躲在不远处的杜金拾钻了出来。 “回去,他应该没这么容易挂了”向缺感觉不咋好,虽然僵尸已经躺在地上看似要挂了,但他可不认为尸气这么重的家伙会撑不了几下就死了,而且他发觉天上的月光洒在僵尸身上的时候仿佛是被吸收了进去。 “哎呀,跟他么电视里演的一样,一点都不差”杜金拾惊诧的叫道。 向缺慌忙后退,“蹬,蹬,蹬”连退了好几步后,脚下竟忽然绊在一块石头上“噗通”一声朝后面载了过去。 跌在地上的向缺没等反应过来呢,僵尸已经扑上来了,十指泛着森森绿光就朝着他脖子上掐来,他连忙伸出双腿架在了僵尸的身上,硬顶着不让对方靠近自己。 请记住本书首发域名: 第五十二章茅山弟子 一股浓烈的尸臭味从身前僵尸的嘴里散发出来,差点熏的他晕过去,十指长长的指甲眼看着就要刺破自己脖子上的皮肤了。 但向缺却被死死的压在下面动弹不得,他只能用两条腿顶着僵尸尽力不让他压下来,这个时候浩南哥相当霸气的出场了,眼看着向缺就要化身成丧尸了,他觉得自己有必要硬着头皮助他一臂之力。 杜金拾从地上捡起块板砖就悄悄的摸了过来,然后高高跳起一板砖就奔着僵尸的脑袋砸了过去。 “砰”板砖砸到僵尸的脑袋上震的他手都发麻了,但僵尸跟没事似的看都没看他。 “操,这脑袋练过金钟罩啊,很牛比呗?草你么的,我得让你明白一个道理,天下武功并不是唯快不破的,我砸你一小时我看你还能不能这么牛比” 杜金拾急眼了,拿着搬砖“砰,砰,砰”的就往僵尸的脑袋上一顿狂砸不止,到最后搬砖都被砸碎乎了,那僵尸仍然压着向缺没动弹。 杜金拾傻眼了,说道:“哥,你告诉我有啥招能救你,我没辙了” 向缺哪有工夫跟他说话,他现在全靠一口气挺着呢,要是一张嘴这口气泄了的话,僵尸的十指能瞬间洞穿他的脖子。 这时,从远处的废墟快速的奔跑过来一道人影,那人影背着个旅行包在废墟的上空十分灵活的跳跃着,正朝这边快速赶来。 “何方道友在此降妖除魔,我来助你一臂之力” 远处传来一声沉喝,杜金拾茫然的回过头,就看见有一道人影拿着一把剑正高高的跃起到半空中,他连忙转过身躲到一旁,就看见那人影手里的剑忽然飞出然后笔直的就朝着压在向缺身上的僵尸插了过来。 “噗”一把拴着红绳的木剑正中僵尸后背,向缺明显感觉双脚一沉,就看到僵尸的嘴里喷出一口黑血要喷到自己脸上了。 他连忙闭上嘴和眼睛转过脑袋,然后一股恶臭就钻到了鼻孔里,到底还是被喷上了。 僵尸被木剑插中后背似乎非常痛苦,他从向缺身上挪开后,居然来回的在地上不停的打着转,横冲直撞的到处乱跑。 “接着,喝下去,尸血有毒不清理干净,你会被尸气侵蚀也变成僵尸的”那人影扔给向缺一个白色瓷瓶,然后就奔着僵尸追了过去。 向缺打开瓶子,里面味道很怪异有点像是发霉了的豆腐,闻着不比那尸臭好到哪去,他一仰脖子喝到嘴里后一阵干呕险些没吐了。 “你,你都给喝了?咋没给我留点呢”杜金拾气愤的问道。 向缺说道:“你又没被尸血喷到,你喝这玩意干啥” “万一呢,它有没彻底干掉,万一咬到我咋办?你可真抠,一口全给喝没了” 向缺都服了,这玩意他也愿意抢着喝? 那道突然闯出来的人影踩着十分奇怪的步法围斗着僵尸,他的步子迈的非常急而且快,整个人都在绕着僵尸转圈。 “天清地灵,兵随印转,将逐令行,弟子曹清道奉茅山祖师敕令,拜请中方五鬼姚碧松,北方五鬼林敬忠,西方五鬼蔡子良,南方五鬼张子贵,东方五鬼陈贵先,急调阴兵阴将,火速前往此处助弟子手刃僵尸” 那人影忽然刹住脚步站立不动,然后双臂高举,左手握拳右手食指中指并列,由上而下唰的一下就挥了过去,半空中由四面八方突然传来了一股股的劲风,开始绕在僵尸身体四周。 同时,他右手食指中指对着僵尸身上插着的那把木剑快速念道:“居收五雷神将,电灼光华纳,一则保身命,再则缚鬼伏邪,一切死活天道我长生,急急如律令······剑出!” 那把木剑先是一阵剧烈的颤动,然后突兀的就从僵尸的后背处飞了回来,被那人影接在手中,他随即手持木剑连续凭空划动,围着僵尸身体四周的劲风像一把把刀子似的,不停的在尸身上来回的切割着。 那无数股劲风瞬间就把僵尸的躯体划的遍体鳞伤,僵尸痛苦的连连吼叫。 “操,缺啊,这人看着比你手法地道呢?本事相当了不起啊”杜金拾惊诧的说道。 “是茅山弟子,对于产生了尸变的家伙他们是行家,术业有专攻么”向缺挠着脑袋尴尬的笑道。 确实,斗鬼,布风水局,占卜他们古井观术法乃是翘楚,但在驱邪降服僵尸这一块则差了许多,茅山和龙虎山的人才是行家里手。 “道友,你能不能别在那看戏了?快点过来,我一个人应付不过来”手持木剑的青年十分不满的说道:“速度支援我,这货我一个人肯定干不了” “啊,原来我高估他了”杜金拾撇嘴说道。 “哎,又得动用老本了”向缺咬牙切齿的从包里掏出了惊雷木,抖手扔到半空中。 “天地自然,秽炁分散,洞中玄虚,晃朗太元,八方威神,使我自然,灵宝符命,普告九天,急急如律令······天雷现”惊雷木飞到僵尸头上,天空中雷声轰隆,一道强光闪现后,惊雷木中劈出的闪电直中僵尸的头顶天灵盖。 天雷乃一切邪物克星,就连跳出五行外的僵尸也是如此,这一道天雷劈中他的天灵盖后,他的七窍都流出了浓黑的血液,眼看着连站都站不稳了。 茅山青年见状,迅速上前两步手持木剑奔着僵尸胸口前的心窝一刺而入。 木剑透心而过,青年再次食指中指并列顶在剑把上面,嘴中念出茅山术法,僵尸七窍里的黑血流的更多更浓了,身上止不住的冒起了一阵阵的青烟,然后那青年翻手从后面的背包里掏出一张符纸“啪”的一下贴在了僵尸面门上。 僵尸被彻底的定住了,动弹不得,那青年一脚踹在了他身上,把僵尸踢进还在燃烧的井中,没过片刻一股更加浓烈的尸体燃烧的气味传了出来,井中冒出了滚滚的浓烟。 “大哥,你早干嘛来着,早把这东西拿出来咱俩还用被撵的像狗似的么”杜金拾不满的说道。 向缺心疼的说道:“我不得试试他的斤两么,一上来就把看家的本事拿出来,我以后再行走江湖可咋办?” 请记住本书首发域名: 第五十三章事了喝一杯解封加更 僵尸被曹清道一脚踹进井里后火势顿时猛烈燃烧起来,一股浓浓的黑烟从井口直冲上来,整片废墟处都弥漫着一股刺鼻的焦糊味。 片刻之后火光逐渐减弱,只剩下零星的火苗蹿出来,曹清道这才放心的转过身来朝向缺拱了拱手说道:“刚才我就在不远处,看见这边尸气冲天估计是有尸变的僵尸出现了,就火速赶了过来,没想到正看见道友与其相斗,危机之下来不及思索就斗胆出手,请道友见谅” 杜金拾眨着迷茫的小眼睛不解的问道:“明明是他刚才救了你一下,为啥还跟你道歉呢?” 向缺说道:“风水阴阳界的规矩,如果我没主动邀请,他擅自出手,哪怕他是为我解围也是不对的,会被我认作是不礼敬的” “谢了,我没那么多事,你救我一次应该是我跟你道谢才是”向缺朝着曹清道也拱了拱手。 风水师布风水局,或者占卜的时候推算卜卦和阴阳师出手驱邪时,如果被同行看见都是不能随意出手的,无论你做的对或者不对,假如被对方所不愿,那就是一场误会很容易起争执的,所以在风水阴阳界都有一条不成文的规定,未得前人允许后人插手属于违规,要么你道歉要么两人就会产生争斗。 “茅山弟子曹清道,不知道这位道友出自何处?”曹清道很诧异,他在沈阳住了有近两年多,除了路上碰见过摆摊算卦的以外还没碰到其他道家弟子,不知道向缺到底是从哪冒出来的。 “全真弟子?”曹清道挑了挑眉头。 终南山乃是道派大教全真教的地盘,除此以外终南山上还有很多不世出的隐士,其中有不少都是道派高人,他们与世无争只一心修道,几十年,甚至直至终老死去都不会下山。 “不是,不是,在终南山但是是小地方”向缺干咳了一声,从地上捡起惊雷木,见上面又多了一道裂痕相当不爽的叹了口气。 曹清道眯缝着眼睛盯着他手里的惊雷木忍不住的咽了下口水,都不说刚才惊雷木调集天地之气凝成天雷一下子劈的僵尸直接毙命,就现在来说这块惊雷木上散发出的浓浓气息都相当惊人,这绝对不是一般的法器,比自己手里的木剑估计都要强上不止一个级别。 他可不信向缺是出自什么小地方的,就凭他手里的那件法器一般的道家大派估计随便都拿不出来,他们茅山倒是有不少,但都是镇派之宝只在茅山几个辈分最高的人手中,一般弟子连见都没见过。 他连问两次对方都给搪塞回去,明显是不愿意说出自己的出身,其实世上除了天师,武当,茅山,龙虎山几个传世的道门大派之外,国内一些小山头甚至小村里也有道观,有的哪怕就是延续了过百年除了当地的人以外,外人基本都没听过。 道家三清祖师,其下弟子无数,像张角,葛洪,陈抟,王重阳,许逊,陈靖姑、张觅娘这些人都曾创立道派,在往下他们的弟子也有不少开门立户,所以道教传承有多少估计没人能数的清。 世间道观八百间,没准就有六百多传承。 但要论正统,还得算天师,龙虎山,全真,茅山这些传世过千年的为正统道门。 这时废墟外传来了警笛声,刚才井里火光冲天估计不少地方都能看见,并且燃烧尸体的味道方圆几公里都能闻的到,肯定有人报案了。 三人连忙从废墟出来,向缺正要和杜金拾离开,曹清道拉住他说道:“既然都是道友碰见就是缘分,晚上喝一杯如何?” “额”这货挺热情啊,这才见一面就想喝点? 向缺转头对杜金拾说道:“你先回去处理一下,估计明天那些被尸气侵蚀的拆迁户睡醒之后会大病一场,在加上晚上后面着了大火,你可以吓唬他们一下说此地不太干净,估计你再把之前的价格给他们,都会乖乖搬走的,记住了如果他们不愿你也得想别的办法,不能用强了,知道不?” 僵尸被灭之后,杜金拾官禄宫上的隐晦之气已经散了,这场牢狱之灾算是过去了,但这货要是继续作死,那他仍然没个跑。 杜金拾说道:“你今晚不跟我回去了?” “嗯,我跟曹清道出去一趟,有事我给你打电话”向缺也想和对方接触一下,他刚下终南山对世间的风水阴阳师不太了解,就想找个明白人问问,之前碰到的那个王玉风是个不入流的货色,啥也不知道,如今碰到曹清道估计能打听出点状况了。 三个人分开后,向缺问道:“去哪坐会?我刚来沈阳,还不咋熟悉” “啊,我操了,你等会”曹清道忽然想起来,家里还有个女人等他探讨下人性道德方面的问题呢,刚才火急火燎的跑出来扔下那女人自己,也不知道对方还在不在。 他掏出电话拨了过去,刚一接通里面就传来一顿臭骂:“王八蛋,你给姑奶奶死开,你他么的拯救世界去了谁拯救我?不好意思,姑奶奶没空等你,我找人去拯救我了” “啪”电话挂了,曹清道讪笑的说道:“额,女人么有点小脾气都正常······我家里还有不少酒,就去我那呆着好了” “理解,理解”向缺笑道:“你需不需要人拯救?如果需要的话就把刚才那哥们叫回来,他比较精通此道,我觉得你们两个可以互相探讨,探讨” “同道中人么?那以后必须得好好相处,我觉得我们两个好像挺有眼缘的,早知道把他叫过来好了” “不急,以后你们有都是机会” 两人走了没多远就来到一片高档住宅小区,小区的面积很大郁郁葱葱的环境不错,但向缺却狐疑的指着不远处一栋还没竣工的高层刚要开口,曹清道就说道:“过会再聊,这就是我找你来的原因” 请记住本书首发域名: 第五十四章十八层楼 曹清道住在最顶层,由此可以俯瞰整个小区,小区的面积不小多数都为高层,大多数的楼内都已经有住户了,只有靠在小区最东侧边上的一栋楼还是黑漆漆的。 那栋楼还没有竣工,盖了十八层,外墙都已经砌好了,窗户还没有装上,顶层也未被封住,基本上算是完成了三分之二。 曹清道到了一杯酒递给向缺,他看着杯子里暗红色的液体觉得有点反胃,就问道:“没有啤酒?这色我看着不太爽,喝到肚子里容易拉稀” “我去,你这什么毛病啊?对红酒过敏啊” 向缺摇了摇头,最近红色见的有点多自己还没适应过来呢,估计得过段时间才能没反应。 曹清道又从冰箱里拿出两瓶啤酒递给了他,然后指着远处那栋没有竣工的高层问道:“看到了?说说啥感觉” 此时已经午夜,十一点左右,小区里基本上绝大多数的住户都已经熄灯睡觉了,小区内地面有路灯显得有些光亮,在往高一些就漆黑一片了。 但尽管高处漆黑无比,从这看向那栋高楼时却仍然能发现整栋楼都被一股极其浓烈的黑气缠绕着。 那黑气从楼下开始一直延伸到最顶层,包裹了这栋十八层高的楼,局限在大概楼外一米左右远的距离,在往外层黑气则没有了,恢复如常。 “不是阴气也不是尸气,而是煞气,极其浓烈的煞气,那里有大凶之物?”向缺愕然,有些不可置信的问道。 曹清道点头,喝掉杯子里的酒后眯眯着眼说道:“煞气冲天,刚刚那僵尸的尸气和这一比简直没有任何的可比性,整栋楼都被煞气给环绕了,这得凝聚多少的煞气才行?呵呵,而且我告诉你,我刚搬进这小区的时候是两年前,那时候煞气还只是在楼下,如今才两年过去了,煞气已经包裹住了整栋楼,这回你觉得呢?” 向缺被吓了一跳,无论是尸气,煞气,还是阴气,凝聚而成都需要不短的时日,就比如之前他们灭的那头僵尸身上的尸气估计得几十年甚至过百年才能达到如此地步,这那栋楼短短两年时间,煞气居然就从底部延伸到了楼上,这个速度都赶上井喷了。 “这到底怎么回事?两年的时间这么多的煞气,那肯定是大凶之地,按理来说此处应该出过不少邪事,那这小区里怎么还有这么多人在住?没被吓跑?” 凡是大凶之地,或者邪气,阴气环绕之地都必定会发生极其阴邪的事,就比如井里爬出来的那头僵尸,附近的人都被尸气给侵扰,渐渐的出现了尸变的特征,如果是阴气环绕的地方就会有常人无故失踪,被鬼上身甚至出现多条人命的状况等等,而且死状极惨极其怪异。 “没有,此处没有出过任何邪事,就连整个沈阳也很少出现”曹清道想了想,然后说道:“要说有那也是早期的事了” 小区是三年前建成的,当然了得除了那栋十八层的楼以外。 小区刚刚开建那时候一切都很顺利,没有出现过任何事故,等小区内所有楼都盖好将要封顶的时候才出现了异常状况。 状况发生在那栋十八层的楼里,当时其余的楼都没有什么问题,惟独那栋楼盖到第十八层的时候出事了。 当时楼下到楼上装了一个简易的电梯供施工的工人使用,有一天电梯里一共有六个工人,要乘电梯到楼顶施工,可当电梯行驶到第十八层还没停下来的时候就突然开始往下掉落,一直掉到底下,当然了里面的六个人全都死了,没一个活的。 开放商都蒙了,一下子出了这么大的事故这小区都不用再接着往下盖了,于是市里一个安监组过来查验,其余几栋楼的电梯都很正常没有任何缺陷,但这栋楼的电梯据检查完后的结果显示,是其中一条钢丝绳断了。 这个结果挺不可思议的,因为钢丝绳非常粗,由每根两公分宽的钢丝一共三根拧成,这个力道可以承受过百吨的重量,六个人加一个电梯是绝对不可能拉断的。 但没办法,事故就是出了,钢丝绳也断了还死了六个人。 开放商没辙,花了不少钱疏通关系然后又重新把电梯给检修了一遍,确认无误之后才再次开工。 等电梯开工之后倒是恢复正常了,工人也能上去施工了,但没想到的是工人施工之后第二天再进去时发现,之前一天施工的工程居然被损坏的一塌糊涂,也就是说他们前一天干的全都白干了。 开始的时候施工队没在意,以为是有人蓄意破坏的,然后就继续施工,可等过了两天之后他们不得不停下了,因为每次施工结束隔了一夜,第二天就会出现之前的状况,干了也白干。 这下子施工队和开发商都火了,蓄意破坏你一次就可以了,还接着来? 于是开放商特意让人在楼内装了监控系统,看看是谁在蓄意破坏。 没想到结果一样,第二天再上去的时候还是如此,并且那些监控也坏了啥也没拍到。 这一回,开放商不淡定了,这事明摆着有点邪门了。 向缺仰头干了瓶酒,望着那栋楼插嘴说道:“是有人,或者有什么东西不想让这栋楼竣工结束” “没错,被拦着了,这栋楼到此为止无论如何都建不下去了”曹清道掏出烟递给他一根,说道:“开放商也不傻,凡是做工程的都比较信奉鬼神一说,等这件事出了之后自己没法解决了,他们就找了个风水师过来看看” 向缺问道:“是半吊子,还是行内的人?” “行内的,算是个专家了名气不小,特别是在南方一带被很多富商所巴结,据说也做过几个成功的风水局” “据说?” “嗯,可能是有点本事,但真正的风水大师通常都不会对这种地方出手的,怕沾因果” “然后呢?局做了么?” “没做,到这看了一眼之后就走了,走的时候直接告诉开放商这件事他解决不了,不是钱的问题,而是因为他根本看不出来这有啥问题”曹清道笑道:“他也算聪明,没盲目出手,知道自己看不了的不能动,不然他现在活没活着都不知道了” 请记住本书首发域名: 第五十五章定狗 那个风水师没出手就离开之后,开发商又陆续的找了几个风水师来,这一回就鱼龙混杂啥人都有了。 有半吊子的风水师过来后瞎捣鼓一通也没见效,灰溜溜的走了。 稍微带点道行的来了后看了几眼也走了,反正就是两年多时间了没人管,开放商也没辙,这栋楼干脆就放在那不管了。 向缺诧异的问道:“这世间风水阴阳师应该不少,难道就没有一个人看出问题所在,或者能解决的?” 曹清道乐了,说道:“谁告诉你这世间风水师不少的?应该是有人看出来了,但看出来的人肯定不愿意管,这么凶的地方管了就是牵上因果了,如果没解决得了那自身修为就会受到牵连,你说谁愿意管?” “你那意思是,现在的风水师水平都不咋地呗?”向缺忽然有一种哥们出世天下我有的感觉了。 曹清道有点小迷糊了,他愣愣的问道:“那你觉得现在的风水师应该都是啥水平啊?大哥,你看看那楼外缠绕的黑气,都他么的快冲上云霄了······不是,我问问你你现在啥境界啊?说话语气挺冲啊” “境界?”向缺眨了眨眼睛,含糊的说道:“还行吧,反正也练了不少年了” 风水阴阳师之间,境界划分的很鲜明,聚气比较常见,能看出那栋楼有问题的应该都属于此境界内。 再往上一层就是凝神了,绝对属于风水阴阳界中的高手行列了,比较少见,基本都属于不世出的人物了。 至于通阴那就有点属于传说了,只有一些大派里的掌门或者辈分高的人才有此道行,世间基本见不到了,因为这类人就一心修道根本不问世事,那剩下的合道一境就压根只是听说没人见过了。 向缺下山的时候老道告诉过他,最好别让外人知道他在定神之境,向缺问为啥,老道神叨叨的告诉他,别说就是了,不然他有可能会被天下道士群起而攻之的。 向缺忽然觉得自己被带上山,是不是进狼窝里了,咋感觉古井观挺不招人待见的呢,下山之后既不让说自己的出身,也不让别人知道自己的境界。 合着古井观是过街老鼠咋的? 站在大道上喊一嗓子会人人喊打啊? 曹清道也没在意,风水阴阳界里,一般不太熟的人是不会擅自打听对方底细的,那是过界了,容易让人误会。 向缺指着那栋楼问道:“看来你叫我不是光喝一杯这么简单吧?” “来,我让你看看”曹清道从背包里拿出一张符纸并没有催动里面蕴含的道法,而是让符纸飘向那栋楼,等符纸轻飘飘的飞了过去,刚一接触楼外的黑气那纸突然就烧了起来,并且黑气猛烈的涌动着,还有着向两人之处蔓延的趋势。 向缺瞪着眼睛,极其迷惑的问道:“排斥道法?” 没有催动道法的符纸是没有任何威力的,就跟一张普通的纸差不了多少,正常来讲符纸应该会进入黑气内再掉落,而现在却是刚一接触黑气居然就烧了起来,明显是被排斥了。 “这还不算邪门的,更邪门的是自从这栋楼出了问题后就被外界传闻是鬼楼,就有不少闲的蛋疼的人来这探险,以前经常有人在白天甚至是晚上进入楼里,但进去的这些人啥事都没有,也没有任何发现,进去兜一圈之后就安然无恙的出来了”曹清道叹了口气,无奈的说道:“怪就怪在我曾经也去探过一次,跟刚才一样,刚一靠近就被那股黑气给顶了回来,哪怕是白天去也不行” “普通人可以,我们就不行?” “没错,就跟对我们有歧视似的,我他么觉得那楼上好像有个牌子,是不是道士与狗不得入内啊” “草,狗?”向缺忽然开口说道:“你有没有弄只狗放进去看看?” “啥,整狗干啥?”曹清道刚问完就反应过来了,一拍手说道:“你反应可真几吧快,一语中的啊” “明天我们去买条狗然后扔进楼里去看看啥反应” 狗乃通灵物,一碰到邪物或者孤魂野鬼就会狂吠不止,所以以前家里有养狗的,不光是为了防贼,也是为了警惕有脏东西接近自己家,只不过到了近代后邪事出现的少了,大部分人也不太信这个了,养狗纯粹是因为喜欢,辟邪这一点基本没人会记得。 “买啥啊,这小区里有都是,一到白天就有人放出来给狗放风,到时候我们弄一条扔进去看看就行了”曹清风不怀好意的说道。 “你可真他么坏” 第二天一早。 两个偷狗的家伙就下楼了,在小区里逛了半天果然看见有不少人在遛狗,而且有些狗还没拴着就自己四处蹦跶。 “整一条呗?你看哪个没人牵着就弄过来”向缺东张西望的说道。 “个头大的不好偷,我觉得还是偷个小点的,你觉得泰迪咋样?我觉得这狗战斗力挺强的,逮到什么就日什么,啥也没有了连空气都敢日,别看个头小但绝对属于很有魄力的那一种” 向缺都无语了,说道:“大哥,就偷个狗而已你他么的还考虑它的血统,我真服了” 两人最后决定就朝着草地上玩的两条棕色泰迪下手,可他么有点憋屈的是,那两只泰迪相当灵活了,他俩追的满头是汗一个也没逮到。 曹清道气的一点耐心都没有了,居然掏出一张定身符把泰迪给定住了一只,然后抱起来撒腿就朝着楼那边跑。 “我,我草,这他么的偷狗还用定身符?三清祖师咋不一道天雷劈死他呢,这事得憋着不能让人知道,丢人都丢到姥姥家去了” 曹清道和向缺贼头贼脑的抱着泰迪就来到了那十八层楼的下面,向缺先是尝试着往里走了走,果然他刚一接近居然就被一股无形的力量给排斥了出来。 曹清道抱着狗朝着楼内猛的一扔,泰迪就被甩了进去。 泰迪进去后被摔的有点发蒙,站起来摇摇晃晃的冲着罪魁祸首一顿呲牙咧嘴的叫唤。 “汪汪汪,汪汪汪” “来,小狗子,往这看”曹清道从身上掏出两块带着肉的骨头比划了下,就朝着泰迪后面甩了出去。 请记住本书首发域名: 第五十六章坑你没商量 “哎我去,你别说今早这骨头炖的还挺香,我他么刚才都想啃一口来的”曹清道舔了舔手指上的油,砸吧着嘴明显有点意犹未尽的意思。 两块带着肉丝的骨头飞过泰迪后就掉在了楼道里,泰迪鼻子一皱,也不在朝两个偷狗的“汪汪”叫了,转头就朝着骨头追了过去。 刚跑几步,泰迪就站住不动了,警惕的开始慢慢向后退来,鼻子里不断的喘着粗气,然后就开始狂吠起来,那块骨头距离它只有两三米远。 “汪汪,汪汪汪”泰迪一阵狂叫,边叫边退,然后退了能有三四米后直接干脆就跑了出来,四个小短腿一个劲的捣腾,没多大一会就跑没影了。 “有东西,这是必须的了”向缺不解的问道:“到底是啥都东西,居然把道法都给排斥在外了?明显有点不合常理” 邪物,脏东西,鬼怪都惧怕道法这是常理,但还没听说有排斥的,这世上就是一物降一物这个道理,孤魂野鬼,邪物如果没有能降服他们的东西那这世界早就乱套了。 曹清道撇了撇嘴,有点不甘心的说道:“拉倒吧,咱俩也撤吧,·这地方太邪性了” “走了?不进去看看啊?” “嗯,那锅骨头还没凉呢,咱俩正好回去趁热吃了” 向缺无语的说道:“大哥,你咋这么馋呢?你把我勾搭来,整条狗进去探个路然后就撤了,你做事太不靠谱了” “关键是进不去啊,我有啥招啊”曹清道见他认真了,就皱眉问道:“你不会真想进去吧?我他么就是闲的想知道里面有啥玩意,可真要让我进去我也得寻思,寻思,哥们我劝你一句咱俩最好别趟这趟浑水,如果我们进去了解决不了的话,那可就沾上因果了,这事情的严重性不用我提醒你吧?” 风水阴阳师最怕沾因果,因果循环对自身道行修炼影响太大,如果能善始善终还好,但如果真沾了又没法解决,那就是一场孽业,会在因果循环一道上留下魔怔的,对于以后提升修为蔽障太大。 所以之前那些有点道行的风水阴阳师过来看一眼后都摇头走了,因为解决不了,那就别往前凑合了。 向缺搓了搓手,叹了口气说道:“不进去就没因果了?你就干这事啊,要是之前你远远的看着,没试探过然后调头就走,那就没沾上,我要是不跟着你偷了条狗过来,我也没沾上,可他么的现在咱俩都站这半天了琢磨半天了,你再说没沾上那就晚了” “啊?我去,不是吧我他么就看看,也没干啥啊,这是咋说的······沾边就赖呗”曹清道相当不解的嚷嚷道:“哥,你可别吓我” 向缺一本正经的说道:“我可有闲工夫吓你了,你自己琢磨,如果你现在走了你心里一辈子都得寻思这栋楼,永远都放不下,为啥?因为这栋楼杵在这没有解决,就是你的一块心病,明白不?你放不下的东西就是心魔,是你突破不了的屏障,除非你想停滞不前” 曹清道顿时都要哭了,直接抽了自己一嘴巴,说道:“真欠啊” 向缺是有点吓唬这货,其实没他说的这么严重,两人没跟里面的东西纠缠上谈什么因果,最多就是有点不甘心而已。 向缺是真想进去看,他下山就是历练,得想办法让自己停滞不前的修炼突破瓶颈,所以碰到事他不能躲,越是没法处理的越不能躲,说不上碰到什么机会自己的瓶颈就能松动了。 如果不能再进一步,三年后他如何面对向家屯的老坟? 所以,向缺想进去看看到底是啥东西能排斥道法,但他一个人又怕解决不了,而曹清道正好是个帮手。 这话他当然不可能跟对方说了。 他怕曹清道一急眼,把自己当骨头给啃了! 曹清道哀声怨气的蹲在地上抽着烟,苦逼的抬头问道:“进又进不去,咋整啊?” 向缺指了指他的背包问道:“你都啥装备啊?给我念叨,念叨” 曹清道把背上的旅行包摘下来打开后说道:“一把桃木剑,我师父祭练的算是灵器吧,从我入茅山开始就一直佩戴到现在有近二十年了已经跟我相通了,还有几张符纸和一个控尸铃” 等了一会,曹清道就把背包拉上了,向缺干咳了一声说道:“没了,就这么点东西?” “啊,我又不是机器猫,你还以为我能掏出啥来啊” 向缺很有脾气的问道:“你们茅山也是大派,都过千年了,你一茅山弟子出来行走江湖,抠搜的就带这么点东西?不是,你们茅山也太不负责了,法器,灵器啥的咋不给你带上呢,这万一要是碰到硬茬子你们不得嗝屁了啊” 曹清道一个劲的翻着白眼,很无语的说道:“哥,茅山弟子都过千了,你以为谁都能有法器啊?茅山也不是机器猫啊,这还是因为我师父就我这一个徒弟呢,所以装备算不错的了,有的弟子出山光秃秃的啥都没带,连符纸还得自己画,然后还是没有啥品阶的,哥们你站着说话真是不腰疼” 曹清道狐疑的又打量着向缺,想起昨天晚上干僵尸的时候,这人居然甩手就扔出一件能降天雷的法器,这货底子绝对很厚啊。 那块黑木头,曹清道敢打包票,在茅山派中也就长老或者掌门手里可能会有差不多品阶的东西,而且还不是个个都有,这家伙居然随便就能掏出来一个,他到底是什么地方出来的? 向缺被他盯的有点发毛了,就转头看着那栋高楼琢磨着说道:“我要是能进去,你敢跟进来不的?” “啥,你能进去”曹清道一下子就蹦了起来,不可置信的说道:“不可能,这里排斥一切道法,不信你现在往前走走看,绝对会被弹回来的” “我是说,要是能进去的话,你跟不跟进来”向缺不耐烦的摸着自己的背包。 “你都这么说了我还能没有骨气么?”曹清道扯着脖子说道:“道爷,必须有骨气” 请记住本书首发域名: 第五十七章阴邪极凶之地解封加更章节 黑气排斥道法,风水阴阳师界中人只要到了聚气境界后体内就会蕴含天地之气,修炼之后就会产生道法,无论是驱鬼,辟邪,占卜,甚至刻画符咒都必须以天地之气驱动道法才可以完成。 向缺和曹清道都是道派之人,两人修炼多年早已道法有成,所以他们两人只要一靠近黑气缠绕的大楼就会被排斥在外。 但是,向缺手里有一器物虽没有蕴含道法,但却可以带着两人穿透黑气进入楼内! 向缺从帆布包里拿出一个锈迹斑斑的铁片,那铁片的卖相十分不堪,估计就算扔在地上也不会有人弯腰去捡,但当向缺手持铁片走向楼前然后挥手而去的时候,曹清道顿时蒙了,因为他居然眼睁睁的看见,黑气居然被向缺手里的铁片子给划出了一道缝隙。 “你还楞着干嘛?快跟我进来”向缺不耐烦的催促着。 曹清道跟傻了似的,走过来的时候两条腿都夹紧了,他不可置信的问道:“你手里拿的是啥啊?它,它咋就能把黑气给划开呢,你这人真邪门,身上什么古怪的东西都有” 曹清道对向缺越来越好奇了,这人很怪,身上带着一般道家之人都没有的器物,但偏偏却对世间风水阴阳界的事不太了解,要说邪性,他才更邪! 向缺收回铁片子也不搭理他,自己的底细哪能随便告诉别人啊:“你感觉到了么,这里的煞气似乎更加浓烈了” 曹清道这才回过神来,他说的没错,楼外黑气缠绕,但是进入里面顿时就感觉到一股煞气布满在了身体四周,这煞气非常浓烈似乎楼内每一处都蕴藏着,要是普通人可能还没啥感觉,但是风水阴阳界中人对天地气息的领悟非常敏感,顿时就能觉察到那无边无际的煞气将自己给围绕了。 向缺长吐了口气,这煞气给人的感觉非常不舒服:“这是大凶之地啊,绝对不是短时间能够形成的,没有几百年的酝酿都不会产生如此浓稠的煞气,你知道沈阳这边哪里有这么离谱的地方么?” 曹清道摇了摇头,说道:“我也是两年前才来到这里的,根本就不了解这地方” “我打听一下,找个人问问”向缺拿出手机想要打给浩南哥让他帮忙查查这里以前是什么地方,可手机拿出来却没有信号。 曹清道也看着手机说道:“要么是磁场太强,要么就是受到了煞气影响” “没事,往上走看看,大不了就跑呗,反正也拦不住咱们”向缺很光棍,反正拿着师叔给的剑尖呢,如果见势不妙跑就是了。 十八层楼大体都已经盖完了,一间一间的毛坯房也隔了出来,估计再坚持两月就能住人了,盖楼的时候没有出过任何事,可是却偏偏在要盖完住人的时候出了事,无论如何都盖不下去了。 向缺忽然说道:“这栋楼排斥一切蕴含道法之人,同样的,它也不允许任何施工的人进来,除此以外其他人一概不拦着,好像很有针对性” “没错,就像是这栋楼里的东西不允许有人把它建完,也不允许道家之人破坏,反倒是对楼没有任何企图的人它却不管” 两人边走边谈,从一楼一直走到了十八楼后却傻眼了,因为什么发现也没有,这楼特平常,就跟外面那些已经竣工的楼一样,看不出什么异样来。 “我有点蒙了,这里面处处透着古怪,但却看不出是怪在哪,越是看不出就说明越怪,你说是不是咱俩经验太少,道行不行的原因?”曹清道有点泄气了,爬了十八层的楼白跑了。 向缺说道:“你这么说我不否认,但你这么打击士气可不应该,我信心杠杠的但也很脆弱,你能不能不说丧气的话” 曹清道靠在窗户上掏出烟来甩给他一根,朝外面看了会后皱眉问道:“风水之事我不太懂,你说这栋楼会不会是一个风水局?” 除了邪物或者鬼怪有能力阻挡外,如果整栋楼被建成了一个风水局的话,也同样有此作用。 而且,风水局运转起来有的时候比人为的效果还要强上不少,比如唐山陈家的风水局运转了近百年,直接让整个陈氏家族成为巨富商贾,这就不是人力能够达到的。 这一点向缺早就想到了,在没进来之前他就曾经绕着楼走了三四圈,但却没看出这里是个局。 况且如果楼被建成了风水局,开放商和施工队不可能不知道,如果不是他们干的,那就是暗地里有人操纵了一场阴谋,神不知鬼不觉的把建楼的图纸给改了。 “有两个地方咱们没去过,如果这两个地方咱们去了再找不出啥原因,那就彻底没辙了”向缺指了指楼上和下面,说道:“天台,然后楼下是不是还有个地下车库?” 台的视野非常开阔,这栋楼是小区里最高的楼之一,登上天台之后向缺绕着四周看了两圈也一无所获,两人只得从天台上下来然后直奔下面的地下车库。 地下车库一共有两层,每层深有三米,这两个车库直接把地下挖空了近十米,并且占地非常广。 车库还没有装灯,里面一片漆黑,伸手不见五指,但两人根本不用看,刚一站到车库外面就感觉到一股阴寒之气从里面缓缓渗了出来。 “上面是煞气,下面是阴气,我去,这到底是什么鬼地方?”曹清道膛目结舌的问道。 煞气是极凶之地,阴气是阴邪之地,这是两个概念,根本就不相同。 蕴含煞气的极凶之地在现代已经很难找到了,古时往往颇多,比如当年白起坑杀四十万赵军之地,就乃是古往今来声名最响的极凶之地,那里常人难入,鸟兽不近,因为只要一靠近,就会被无边无际的煞气给侵蚀掉,要么变成痴呆要么就会彻底毙命。 而阴邪之地一般都是厉鬼或者孤魂所处的地方,比如常人所说闹鬼的楼,就可以被认为是阴邪之地。 请记住本书首发域名: 第五十八章地府有片海 地下车库里的阴寒气息冰凉刺骨,向缺和曹清道的身上宛如被无数把尖刀割过一样,火辣辣的疼。 两人同时道气加深,把体内的天地之气调出来浮在身体表面来抵抗阴气的袭扰,曹清道重重的呼了口气,这才勉强开口说道:“从没见过这么邪门的地方,这里的阴气比酆都鬼城鬼门大开之时还要重,这他么的又不是阴曹地府,活见鬼了不是” 酆都鬼城,就是阴曹地府的入口,天地间所有的亡魂都会被阴差带往鬼城统一在那里集合,然后从奈何桥通往阴曹地府,而每当鬼节来临鬼门大开之际,阴曹地府内的阴气就会疯狂涌出,整个酆都鬼城都阴寒无比,常人难入,只有道气加身或者死后的亡魂才能忍受得了。 向缺没吭声,自从感觉到车库里渗出的阴寒之气后,他的身体内就开始躁动不已,特别是双手和两脚还有后背,他隐约感觉这几处地方居然跳个不停,就好像有什么东西要蹦出来一样。 双脚,双手,后背正是当初被悬空寺老僧纹刺十殿阎罗图的地方! 向缺低头把右手摊开,第三殿宋帝王余的图像居然散发出了淡淡的佛光,原本黑色的纹身竟然带着淡淡的金色余韵,向缺大惊,心砰砰直跳,连忙把手握紧免得被身边的曹清道发觉。 “哥们,我觉得咱俩应该回去了,这地方太邪门了”曹清道后退几步,说道:“比酆都鬼城的阴气还重,这根本不是我们能够进去的地方,大哥因果沾身就沾身吧,总比丢了命强啊” “嗯,确实不能在深入了”向缺低声说道。 “那就走呗,草了,好奇害死人啊,妈的没事往这地方跑干嘛,真几吧闲的”曹清道转身就要走,但却看到向缺没动,他皱眉说道:“走吧,你还站着干啥啊,流连忘返啊?” 向缺摇头说道:“你走,我留下” “啊?不是,你魔怔了啊,不是说走的么” “我是说走,不过是你走我留下”自己身上的十殿阎罗图突然有了反应,向缺觉得他很有必要深入探个明白,他不是担心因果,而是觉得这地方他非去不可。 向缺对曹清道叹了口气,说道:“你出去吧,这地方对你来说太危险了,至于我你不用担心,我身上保命的东西有很多,哪怕就是真去了阴曹地府我也不见得会被留下,我有把握可以全身而退” 曹清道懊恼的张着嘴愣是半天没吐出一个字来,过了半晌他恨恨的跺着脚骂道:“你他么的可真死心眼,草,我咋碰到你这么个二货呢,得了,既然跟你进来了我他么也别自己一人回去了,共同进退吧,谁让是我把你叫来的呢” 向缺歪着脑袋盯着他笑道:“你不怕死?这地方这么邪门,去了的话没准就回不来了” 曹清道懊恼的说道:“关键是你他么又不回去,我哪好意思把你给扔下,万一你回不来我他么的这因果是沾定了” 向缺拍着他的肩膀说道:“放心,不见得去就回不来了,我曾经听闻有道法高深之辈能贯通阴阳两界,魂魄离窍进入阴间后也能安然无恙的返回来呢” 曹清道翻着白眼说道:“你口气真大,你说的那是通阴之境,但我们可是小鱼小虾能比么?我才聚气啊,差了两级别呢” “福兮祸兮,原本看似危险的地方也许没准还暗藏机遇呢”向缺觉得,太过顺风顺水的修道不见得是好事,得磕磕绊绊的走才能扶摇直上。 当年他入古井观,曾听师叔说过,他十八岁下山三十岁归来,整整十二年都在世间磨砺,每一次遭遇险境对自身境界就是一种磨练,带来的好处就是修为上涨。 如果他一辈子守在古井观不出山,他的境界撑死了也就是到凝神就停了,不可能达到如今的地步。 向缺也曾经问过师叔和老道,他俩现在究竟是什么修为,但这两人都没告诉他,可向缺当年随师叔有次外出碰到野鬼缠身时,曾亲眼看见师叔只是吐出一口煞气就逼的那些野鬼四处逃窜了。 以向缺现在的修为还达不到这个程度,他估计老道跟师叔应该都是属于通阴那一境了。 试想,当年老道和悬空寺老僧联手都没能解决向家屯西山老坟里的东西,以自己的境界三年后如果还停滞不前的话,他肯定彻底玩完了。 所以,向缺需要搏一搏,哪怕是险境也得闯一闯,也许里面就暗藏着什么机缘也说不定呢。 如果他遇险就退,那三年后肯定斗不过西山老坟! 向缺从身上掏出两张护身符和曹清道带在身上,符纸不能保命但却可以让他们保持心神清灵不至于被阴气侵蚀后丧失心智。 进入到地下车库,越往里走阴气越浓,浓郁的程度已经达到了骇人的地步,隐约间在这密闭的空间里甚至还能听闻阴风呼啸的动静,等两人走到地下车库中间地带的时候,他们居然发现有一个巨大的黑色漩涡缓缓转动着,而从漩涡内涌出的无数阴气正向四周蔓延。 曹清道愕然的说道:“茅山秘典记载,地府中有一片海,名为苦海,在苦海之中有一个巨大的漩涡,从苦海形成以来就无时不刻在转动,那道漩涡会汲取天地间无数阴气来填充整片阴间,从未停止过” 多年以后曹清道每每回忆起来今天这一幕,都会唏嘘感叹一句:“初出牛犊不怕虎,年轻就是本钱这句话真他么的没说错,如果再给我一次机会,我绝对不会跟那傻比进地下车库,真的,撒谎儿子的······我他么绝对不带进去的” 有人问道:“后悔了?真不去?” 曹清道叹了口气,说道:“说不后悔是假的,但要说去不去,那还得去,那个二货说的没错,机遇伴随的往往都是未知的危险,你不朝前走一步而是退回去的话,危险是躲开了,同样的,机遇也会离你而去” 请记住本书首发域名: 第五十九章古井观命魂灯 见曹清道没在往下说,向缺有点意犹未尽的问道:“咋不说了呢?接下来呢?” “没了啊!” “茅山秘典就记了这么点东西?只言片语的啥用没有啊,你这说了和没说一样啊”向缺不满的说道。 曹清道解释了一句:“茅山秘典,是茅山派千百年来搜集整理出来的,里面有八成是茅山历代祖师,长老在外所见然后记录在案的,还有一部分则是道听途说的也不知真假,关于阴间典故这一项到确实出自于我们茅山祖师,据说那位祖师达到了通阴之境曾经魂魄离窍从鬼城进入过阴曹地府,但他从阴间回来之后只片面的叙述了一些事,其他的一概没说,后来那位祖师交代,阴间之事不能随意向外界透露,所以记录的非常少” 曹清道说完,又诧异的问他道:“你手里存货不少而且品阶相当好,貌似你所在的地方底蕴不见得会比我们茅山差,难道你的门派里就没有这一类的记载?” 向缺苦着脸叹了口气,古井观藏经阁中存书几十万,这些年里他没少看过,经阁存书中有一部分是记录道法的,还有一部分则是像茅山秘典那样记录各种典故的。 而关于阴间之事,经阁存书中也有记载,可是却没有关于这个能吸纳天地之间阴气漩涡的记载,他对此也是一无所知。 可是正当两人在漩涡旁迷惑之时,向缺猛然感觉自己身体中被纹刺的十殿阎罗图突然躁动的更猛烈了,并且全身开始迸发出极为强烈的佛光,随即佛光和漩涡中渗出的阴气突然连接在了一起,并且把向缺给缠绕住迅速包裹起来,然后他整个人都开始被漩涡猛的向内拉近。 他身旁的曹清道完全是条件反射般的伸手拉住向缺,然后两个人就感觉身子突然一轻,消失在了漩涡之中。 向缺消失的瞬间,千里之外古井观。 依旧盘坐在老槐树下打盹的老道右手指突然开始频繁跳动,他猛的睁开眼睛有些不可置信的望向东北方,然后道观大殿内抱着半截铁剑的男子迅速跑了出来沉声说道:“向缺的命魂灯要灭了” 老道连忙起身和抱剑男子进入三清大殿内,在大殿的三清祖师雕像前摆放着有四盏青铜古灯。 古灯样式古老,上面布满了青铜锈迹,显得非常古朴,仿佛经历了无数的岁月。 在古灯上方的灯座上有一簇凭空燃烧的青色火焰,那火焰燃烧的十分巧妙,火苗在灯座上方悬空着,和灯座并未连接在一起,看起来就像是被什么东西虚托起来一般。 一共四盏青铜古灯,其中一盏古灯上的火苗燃烧的十分旺盛,乃是四盏中烧的最旺的一盏,而另外三盏古灯,有两个稍小一些并且在老道和抱剑男子进来后火苗就显得非常欢快的跳跃着,至于剩下那一盏的火苗则是忽闪忽现,比其他三盏都要燃烧的小了很多,并且萎靡不振仿佛随时都要熄灭一般。 老道和抱剑师叔神情大骇,两人盘坐在地上,面对那盏即将要熄灭的古灯连忙抬起双手,开始频繁结起了手印。 一时间整个终南山山脉处所有的天地之气都疯狂的转动起来,快速的朝着古井观的小山头上涌来。 初春虽然正是万物复苏的季节,终南山的积雪虽已融化,但地上的植被和山中树木仍旧如深冬那般沉睡着,可是当老道和抱剑男子双手结印,引动天地之气汇入山头的那一瞬间,古井观周围的植被全都泛出了丝丝绿意,一股浓浓的生机展现出来。 地上,枯草逢春! 古井村的村民,在这一刻全都感觉身体忽然一松,全身上下的毛孔都仿佛被打开了一般,无比的舒畅,几个原本感冒的孩子和老人也在此时突然痊愈,有病痛在身的人也在悄然间好转起来。 终南山全真教,几个不世出的长老和当代掌门从各自修炼之地快速的跑到了外面,一脸骇然的望着半空中朝着终南山一带缓缓汇集的庞大天地气息。 而那些终年在终南山苦修的隐士,有道行深厚的也走出了自己的住所,抬头望天。 “是什么人在我们终南山腹地调动天地之气?此人好强横的手段,居然是强行抽取气息,并且让天地气息没有任何反抗的能力就被抽过来了?”一个年逾八十的全真长老惊诧的说道。 全真掌门轻声说道:“上一代掌门就曾说过,在终南山深山处,有着不为我们所知的存在,那些存在不入世,不参加纷争,从不在世间露面,我一直以为那只是谣传,现在看来是真的了” “掌门,此人既然在终南山潜修,我们要不要·······”一个长老询问道。 全真掌门笑道:“要不要什么?就凭他能如此大规模调集天地气息的手段,我们全真教里能找出一个跟他对等的么?就当是不知道好了,由着他吧,我们最好消了那份打扰的心思,免得给全真带来劫难” 无数浓郁的天地气息被老道和抱剑男子强行从各处抽取而来,汇入古井观,最后汇集到三清殿内那一盏即将要熄灭的古灯旁。 而就在这时,最后一盏古灯的火苗突然毫无征兆的熄灭了,灭的非常突然,就连老道和抱剑男子都没有反应过来。 两人的惊呼还没有出口之时,那古灯上的火苗居然又凭空燃起,只是火苗已经由青色变为了非常诡异的淡白色透明火苗。 这四盏青铜古灯上的火焰乃是古井观四人的命魂灯,几年前离山未归的大师兄,先前下山的向缺,还有老道和抱剑男子,这四盏命魂灯代表了四个人的性命,灯火在则人就在,反之灯火灭那人也就死了。 最关键的是,如果老道和抱剑男子发觉古灯上的火苗要熄灭之际,可以迅速让天地灵气将命魂灯紧紧包裹住,不让其灯熄灭,以保魂灯那头的人生机不灭,留的一命。 无论向缺收到什么重创,只要老道和师叔有机会调集天地之气护住他的魂灯,向缺就能留住一口气在,不至于瞬间毙命! 请记住本书首发域名: 第六十章阴阳二隔 老道和师叔先是愕然,然后惊诧,最后看着那一抹淡白色的透明火焰对视一眼后,抱剑男子皱眉说道:“他太鲁莽了,这个地方并不是他现在所能过去的” 老道则是摇头说道:“也不见得,碰上了谁能定论是好是坏?福祸相依罢了” 抱剑男子叹了口气,说道:“可是他体内的那个东西去那里并不合适,危机重重” “但是你别忘了,他的身上还有十殿阎罗图”老道说完然后也是苦笑着说道:“这个小王八蛋,真是让人操心啊” 抱剑男子起身,看着老道说道:“你来,还是我来?” 老道哼了一声,扭头说道:“你都站起来了,还问我?你太护犊子了,应该给他点磨难才是” 抱剑男子淡淡的说道:“磨难,也得是能保住性命的前提下才能磨的,他要是一去回不来还磨个屁?” 抱剑男子说完,带着那把上了锈的铁剑脚不沾地的就飘到了道观庭院内,在庭院当中的那颗老槐树下,他忽然凭空挥起半截铁剑,老槐树枝叶一阵抖动,随即树前的半空中就出现了一道漆黑的缝隙,一股透着阴寒的气息瞬间涌了出来,而抱剑男子带着那把铁剑迈步而入。 此时,三清大殿内那盏代表着他的命魂灯则先是忽然熄灭然后又突兀的重新燃烧起来,火苗也由青色变成了和向缺那盏一样的淡白色透明火焰。 老道懒洋洋的说道:“你去了那,比我面子大” 向缺和曹清道一脸茫然的看着他们两人的周边。 在他们的四周是一片海,海很静,波澜不惊,没有一丝波浪荡起,水面死沉沉的仿佛海内没有一点生命的迹象。 两人就悬空在身后的漩涡处,被拖着没有掉进海里,这海一望无际,看不到头也看不到边,到处都弥漫着一股死气,天空也是灰沉沉的,云压的很低,好像海天相接一样。 “哥,这场景看着好像有点眼熟,我觉得好像在哪听过一样呢?”曹清道懵逼了,他们两个被地下车库里那道旋转的漩涡突兀的吸进来之后,就到了这里。 “你这么快就把你们茅山的秘典给忘了?”向缺也是极其不可置信的说道:“你不觉得这里就是你刚刚提到的那个苦海么?草,我也蒙了,咋跑这来了呢?” 两人所在之处,乃是阴间苦海上方,他们有点麻爪了,往旁边看全都是一望无际的苦海,两人被一股阴气给托着飘在上面,脚不沾地哪也动不了。 曹清道从身上掏出个打火机,随手就扔到了海里,打火机掉进海里后一点浪花都没溅起来,直接就沉底没影了。 两人一阵突突,这他么的要是人掉下去了,连个泡都冒不出来啊? 这就是浪里小白龙来了也没辙啊! 过了半个多小时,曹清道无奈的说道:“唯一能让人安心的是,我们好像掉不下去” “嗯,关键是我们会饿死的” “早知道我多带几块骨头好了” 又过了一个小时,两人彻底赖了,整片天地间就好像只有他们两个似的,孤零零的什么都没有,在这期间他们试图尝试着重新返回漩涡内想要被吸回去返回到地下车库,但他们两个这回又被排斥了,压根就进入不了漩涡内部。 “我好像有幻觉了,是饿蒙圈了么?”几个小时之后,曹清道眨着迷茫的小眼睛望着远处的海面说道:“你瞅那是不是有条船,好像飘过来了” 向缺舔了舔干裂的嘴唇,张望片刻后突然站起来朝着远处大声呼喊,曹清道说了声草后,摇着双手嗓子都要喊哑了。 那是一艘漆黑无桅的小船,三四米长一米宽,船上空荡荡的什么都没有,随着无波的海水流飘了过来。 “上去么?”曹清道茫然的问道:“我觉得还是脚能沾到点啥比较靠谱,在这海上飘着太揪心了” 向缺和曹清道跳到船上,小船等这两人落上之后居然又无风自动开始飘了出去,两人舒舒服服的躺在船上眯着眼,站了几个小时腿都累的合不拢了。 也不知道飘了多久,两人忽然从船上猛的坐了起来,在前方不远处似乎看到了一条线,好像是地平线。 船终于靠岸了,脚踏在土地上总比飘在海上让人安心,虽然陆地上仍是一望无际的荒凉,没有任何的生命气息,地上只有枯枝和沙石,还有的就是弥漫在周围的阴寒之气。 “回去回不去的,咱先不想了,我就犯愁要是被饿死咋整?”曹清道唧唧歪歪的说道:“这个死法我比较难以接受,会被茅山祖师一道天雷劈死的” 向缺咦了一声,说道:“你没感觉大半天的时间过去了,咱俩好像也没感觉到饿么?” 从早上到现在,已经过去了几个小时,至少也是到中午了,但两人除了两腿发酸外并没有什么不适,要不是弥漫在天地间的阴寒之气,就跟在荒漠上的感觉也差不多。 两人走走停停,朝着一个方向苦逼的迈着两条发酸的腿,这里好像没有黑夜白昼之分,因为他们走了自己都不知道多久的路后,天上依旧昏沉沉的没有一点的变化。 时间不知到了何时,向缺忽然又感觉到沉寂了许久的十殿阎罗图又有了反应,阵阵佛音从他的体内渗出。 曹清道茫然的转着脑袋,四处张望道:“什么动静?你听到没有” 当然听见了,就是从我身体力发出来的,我能不知道么? 向缺这时候也不在隐瞒了,摊开双手,宋帝王余,五官王吕显露出来,一抹佛光闪现在他两手之中。 曹清道被吓了一大跳:“你不是道士么?怎么会纹刺佛门的十殿阎罗?大哥,你是哪边的卧底么?” 在风水阴阳界,佛门和道门到并不是敌对关系,可两者是不同的信仰,无论是佛门弟子还是道门弟子可以交好,但没见过谁既学道又修佛的,这到不是犯冲,而是理念的问题。 “这有点小复杂,三两句话跟你也说不清楚,你就别管了”向缺感受着体内的躁动,那忽然透体而出的佛音似乎是在朝着一个方向响彻着。 请记住本书首发域名: 第六十一章莆田有座庙为解封的朋友加更谢谢 曹清道感觉相当不妙,为啥? 因为每次向缺给他指道带着自己走的时候,都能把自己给拐进沟里去,这二货说话太没边了。 如今这货又说在远方似乎有着什么东西在召唤自己,说啥都得去看看,曹清道就不淡定了。 这一去,不太好说啊。 向缺一本正经的说道:“既然咱俩反正也不知道该去哪,而我这又有点头绪,索性咱们就按照天意走呗,你说对不?” “几吧天意啊,大哥,我他么跟你进来就后悔了,如今居然跑到了阴曹地府,回又回不去,这四处还鸟无人烟的,连个孤魂野鬼都看不见,多突突啊,我现在觉得就算看见个小鬼都得老亲切了”曹清道唉声叹气的说道:“不能被困在这里一辈子吧?” “总会有出路的,如果我们能够达到通阴的境界,就能贯穿阴阳两界,到时一定能够返回阳间”向缺淡定的说道。 曹清道差点喷了,说道:“冲你这一本正经的吹牛比,我必须得给你点个赞······草,我还不如一刀把自己干死,然后直接在这转世入轮回投胎算了,通阴?你在这么跟我唠这磕,信不信我直接把你的后庭花给通了?” “你可真埋汰,别逼逼了”向缺一头大汗。 向缺觉得自己走的没错,他身上的十殿阎罗图躁动的越来越厉害,而佛音的声音也是越来越大,明显是曙光就在眼前啊! 曙光离两人确实不远,没过多久,他们就从前方隐约听见有声音传了过来。 人在孤寂的空间呆的时间长了,就会有一种本能的反应,甭管听见什么动静都想加快脚步赶过去,哪怕是他们根本不了解那是什么动静。 所以,当曹清道和向缺停下脚步的时候两人都傻眼了。 “你妈比,我就说么肯定又被你给带沟里去了”曹清道欲哭无泪,都他么的要崩溃了。 前方是一道深不见底的悬崖,下方戾气滔天,无数厉鬼和恶鬼在撕声嚎叫着,那声音响彻云端,震的两人耳朵发聋,道心微颤。 曹清道目瞪口呆的说道:“这就是召唤你来的动静?这明明是阴曹地府镇压孽业深重的厉鬼和恶鬼的牢狱,你竟然被召唤到这来了?你大爷在里面关着呢啊?” 恶鬼乃是生前作恶多端之人死后所化,人生在世如果造孽太多死后不入轮回,而是会被关进十八层地狱受万般折磨,不知被折磨多少岁月后就会被关进阴曹地府的牢狱之中,不得投胎转世。 而厉鬼则是人死后没有进入阴间,反而是在世间徘徊,做下诸多恶事后没有魂飞魄散,而是被阴差抓回阴间然后也被关进了牢狱之中。 悬崖牢狱内的厉鬼和恶鬼似乎感受到了有气息接近,顿时嚎叫的更为凄厉,他们疯狂的从悬崖下方往上猛蹿,似乎是想要冲出来。 但在悬崖的上方,每当有厉鬼和恶鬼冲上来之时,就会有一道光幕突然闪现,厉鬼,恶鬼撞上之后就会被那无形光幕所伤,身上冒出一串黑烟。 悬崖上方被布置了结印,以防恶鬼和厉鬼闯出来,不管他们如何疯狂的冲击,那道光幕都能把它们的冲击抵挡回去。 “我们赶紧走吧,此地不宜久留,我感觉到道心受了影响,道气被一股无形的力量给牵引住了根本不受控制”曹清道没心思再扯淡了,只想着赶紧离开这关押厉鬼和恶鬼的牢狱。 向缺不但没走,反而还往前迈了一步,曹清道都急眼了,跳着脚大骂:“你他么疯了还是聋了?” 向缺崩溃了,艰难的转过脑袋说道:“我,我他么的动不了了” “啥?”曹清道蒙了,因为他眼睁睁的看见向缺似乎在被拉扯着朝着悬崖边走去。 向缺离悬崖牢狱越近,下方的厉鬼就冲击的越是凶猛,它们悍不畏死的冲击着光幕,一波被挡回去之后另一波马上补了上来。 而同时,向缺身上金光大现佛音宏大,他全身上下十幅十殿阎罗图居然浮现在体外,然后缓缓环绕在他身前。 向缺此时终于明白了,自己为何会被召唤而来,那十殿阎罗图也为何显现佛音了。 这一切全都来自他的体内,是西山老坟里的东西在作祟,是它强行指引着向缺来到了地狱关押恶鬼和厉鬼的悬崖牢狱外。 而十殿阎罗图则是在镇压他体内的东西,不断的吟唱佛音想把对方给镇压,但最后终究向缺还是被影响了,一步步的走向了悬崖边。 佛音消逝,金光暗淡! 而这一刻向缺突然一蒙,脑中一片空白,瞬间就失去了神智。 曹清道眼睁睁的看见,向缺从自己的包里拿出那个诡异的铁片子,然后凭空挥去,砍在了悬崖牢狱上方的光幕上。 向缺每一次出手,那光幕都会为之一颤,下方的厉鬼和恶鬼则是嚎叫着冲击的更为凶猛了。 向缺不知疲惫的挥动着铁片,全力攻击光幕一处,渐渐的,过了许久之后,光幕突然消散在了悬崖上方。 牢狱被破了! 曹清道被吓的腿都软了,差点翻白眼晕过去,悬崖下方无数的厉鬼和恶鬼正从牢狱内铺天盖地的飞了出来。 而冲出的厉鬼和恶鬼,居然全是奔着向缺而去,它们瞬间就冲进了呆立不动的向缺身体中。 福建莆田,有一座小庙,小庙上面有一块简陋的牌匾,牌匾上书三字。 悬空寺! 寺内后院偏堂有一终年打坐念经的老僧,老僧始终就是转动着手里的佛珠,嘴里却从没有念出过一句经文。 老僧手里的佛珠突然毫无征兆的散开洒落在地上。 闭着眼睛的老僧突然睁开双眼,望着东北方思量片刻之后,他挥手凭空收起洒在地上的念珠,然后猛的把手里的念珠洒出,一颗颗佛珠在他的身前炸裂。 一道漆黑,散发着阴寒气息的缝隙出现在他的身前。 老僧双手合十,一道佛音从他的体内迸出,然后源源不断的进入到了那道漆黑的缝隙中······ 请记住本书首发域名: 第六十二章阴帅领兵 曹清道麻爪了,眼看着一道道厉鬼和恶鬼的魂魄涌进向缺的身体中,他就知道这二货彻底废了。 通俗点来讲,向缺现在的状态应该被称为鬼上身。 在阳间这种事并不少见,被鬼上过的人多了。 但曹清道很想说一句草他么的话就是,他只见过一个人被一个鬼上身的,但还没见过一个人同时被数不清的鬼给上了的。 “哎呀我草,他这是被轮了啊?” 向缺感觉很怪异,他神智全失,放出牢狱之中的恶鬼和厉鬼后,脑袋瞬间又恢复了清明,但却失去了对身体的控制。 他眼睁睁的看着厉鬼和恶鬼冲进自己的身体中,同时也感觉到他身体中有一股黑气开始流窜全身,吞噬那些冲入身体的魂魄,厉鬼和恶鬼的魂魄仿佛是飞蛾扑火一般,明知道会被吞噬但却好像仍挡不住诱惑似的,源源不断的冲进了他的身体中。 而每吞噬一道魂魄,那游窜于全身的黑气就稍稍装大一分,就好像贪吃蛇一样,越吞越大。 “我知道你是何物,你就是西山老坟里在我还没有出生之际就进入我妈身体里的那个东西,也是你让我进入阴间,然后被引导到了阴曹地府关押恶鬼和厉鬼的牢狱之处,你想吞噬它们壮大自己”向缺幽幽的叹了口气,像那道黑气传了道神念,说道:“难怪当年老道还有和尚都没办法把你彻底给灭了,你确实相当牛比啊” 黑气没有搭理向缺,不知疲倦的进行着吞噬,而从牢狱之中被释放出来的无数魂魄已经把他整个人都给包裹住了,曹清道甚至都已经看不见向缺的影了。 “照这么下去,当你吞噬的足够庞大的时候是不是有可能从我的身体中破体而出?” 一直沉默的黑气感觉到向缺传来的这一道神念之后微微一顿,然后又毫不迟疑的开始继续吞噬下去,向缺笑了,这家伙到底还是能感觉到自己的神念的。 “你想把我取而代之,那你说我能愿意么?” 十殿阎罗图没能镇压住它,那是因为当初向缺被蒙骗了,现在他回过味来了虽然已经晚了,但肯定不是一点办法没有。 向缺的神念开始诵读十殿阎罗镇狱经,经文缓缓朝着那道黑气而去,然后汇聚成一道金色的洪流,黑气在吞噬魂魄,经文就在它的后面蚕食。 向缺感觉到了它的不甘,它慌了,拼了命的加快吞噬的速度。 而就在向缺神念默念十殿阎罗镇狱经的同时,一股凝聚着悬空寺老僧经文的佛音居然凭空飘来,穿过苦海的上空,飘到悬崖的上方,然后佛音瞬间涌入了被恶鬼和厉鬼包裹住的向缺身体中。 曹清道蒙圈的发现,所有包围向缺的魂魄忽然发出一声厉啸,它们仿佛被一股无形的力量给推开了,瞬间四处飞散,向缺的身体露了出来。 向缺看着目瞪口呆的曹清道说道:“我们快走,马上离开这里” “啊?我草了,你居然没死?被那么多鬼上身你居然没死?”曹清道不可置信的叫道。 “少他么废话,赶紧走” 不知道从何处飘来的一串佛音和十殿阎罗镇狱经融合在一起后,那道黑气根本无暇顾及继续吞噬魂魄,正在全力抵挡经文的蚕食。 向缺觉得自己必须得马上离开悬崖牢狱,不能再给恶鬼和厉鬼的魂魄上身的机会。 两人一路飞奔,迅速逃离悬崖,而在他们的身后无数厉鬼和恶鬼尖啸着疯狂追来,仿佛曹清道和向缺拖着一条长长的尾巴,魂魄追击的速度非常快,它们根本不用两条腿完全就是飘来的。 “大哥,这么追下去咱俩迟早会废的,两条腿的哪能跑得过天上飘的啊”曹清道都要哭了,拿出桃木剑说道:“干吧,我是跑不动了,你身上装备那么多,这工夫就别留着了,保命要紧啊” 向缺从背包里掏出一把天雷符,抖手甩到半空中,然后抽出那半截剑尖,驻足横扫。 一道无形的煞气迅速汇集于向缺身前,煞气成形后那些追来离他们最近的魂魄瞬间灰飞烟灭,连一声尖啸都没来得及发出。 “你这把破铁片子到底是什么东西,不但能划破十八层楼的阴气,居然还能破了悬崖牢狱的结印,那些魂魄更是沾上就死,这肯定不是什么法器” “当然不是法器,这就是一把剑的半截剑尖” “三清祖师祭练的啊?我没听说过三清祖师谁用剑啊” “剑是我师叔的,当年我离山之后他给了我半截剑尖让我防身的” 抱剑男子那把终年不离身,满是锈迹的铁剑,乃是杀神白起当年征战六国的佩剑,随着他征战的二十年里饮了无数亡魂,乃是天下间排名第一的凶器。 白起光是征战赵国一役,就坑杀四十万赵军,那些年间死在白起手中的亡魂据传近百万,白起成就了杀神之名,而他手里的那把剑也成为了人间声名最盛的凶器。 所以,这把剑饮尽了无数亡魂,凝聚了无边煞气······ 没有人知道,阴曹地府的悬崖牢狱内到底关押了多少的厉鬼和恶鬼,哪怕就是阴间的十殿阎罗也不知道,牢狱被迫后无数年间被关押的魂魄全都蜂拥而出,之前最先飘出来的都被向缺和曹清道吸引而来,后面陆续飞出的则是漫无目的的四处飞散。 最终,阴曹地府发觉了悬崖牢狱被破的事,阴间十大阴帅立即领命前来镇压。 一时间,阴曹地府的十大阴帅迅速调集手下阴兵全力赶往悬崖牢狱处。 疲于逃跑和拼命的向缺,曹清道发现,远处阴气涛涛,数不尽的阴兵正全速赶来,阴兵之前则是鬼王、日游、夜游、无常、牛头、马面、豹尾、鸟嘴、鱼鳃、黄蜂等阴帅。 阴帅的职责就是捕杀亡魂,无论是阳间还是阴间的亡魂都难逃阴帅之手,成群结队的阴兵冲进了厉鬼和恶鬼中和亡魂厮杀,十大阴帅坐镇后方指挥阴兵。 厉鬼,恶鬼亡魂早已顾不得向缺和曹清道,他们开始四处逃命躲避阴兵的追杀······ 请记住本书首发域名: 第六十三章仗剑前来一片寂静 亡魂溃败四处逃散,四个阴帅带着手下开始进行围捕,曹清道和向缺无所适从的看着朝着他俩走来的几个阴帅手心都出汗了。 “居然是阴帅亲来?这事搞大了”向缺尴尬的对曹清道说:“都说了让你别跟我来,你看看······” “哥,我算是他妈折你手里了”曹清道都几吧无语了,仰天长叹道:“我三岁习文,四岁习武,五岁熟读道家经文,六岁胸口碎大石,八岁就能降妖伏魔······这么叱咤风云的人生,居然载在你手里了,真他么的恨啊” 向缺迷茫的眨着眼睛问道:“你七岁那年干嘛去了?” “六岁那年不是胸口碎大石来的么,肋骨他么的干骨折了,休息一年”曹清道一脸白痴相的看着他。 向缺捂着脸说道:“你赶紧跟这帮阴帅吹牛比吧,想办法咋能让咱俩脱身” 十大阴帅分别为,鬼王、日游、夜游、无常、牛头、马面、豹尾、鸟嘴、鱼鳃、黄蜂,他们手下无数阴兵,专职缉捕世间亡魂。 常人比较熟知的就是黑白无常和牛头马面了,这四大阴帅专门负责缉拿人死后不愿进入阴曹地府和危害人间的魂魄,至于其他几大阴帅则是维持阴间秩序的。 十大阴帅齐出的状况在阴间极少发生,都是发生阴曹地府无法控制之事后才会各自领兵出现,上一次还是在一百多年之前,这一回悬崖牢狱被破乃是阴间多少年来都没发生的大事了,阎罗有命让阴帅前来领兵镇压。 “哥们,别想着脱身了,这就好像是我们抢了银行然后被武警和部队给包围了一样,你只要一动就得被乱枪打成马蜂窝,操他么的最关键的是我们还得罪不起人家,谁死了都得入阴曹地府去轮回,你要是把这帮阴帅给得罪了,就等着投胎的时候穿小鞋吧”曹清道垂头丧气的说道:“认了吧,我们捅了大篓子了,据我估计最好的结果就是被镇压在阴间的牢狱内,甚至再惨点可能这辈子都别想入轮回投胎了” 鬼王皱着眉头扫了两人几眼说道:“有阳气?你们寿命未尽却进入了阴间,修为也没到贯通阴阳两界的地步······你们是怎么来到阴间的?” “额,这个,这个,说来就话长了”曹清道呐呐的说道:“阴帅,我要说我们也不知道咋来的阴间,那些亡魂也不知道是咋跑出来的,不知道你们信不信?真的,撒谎儿子的” “鬼王,不要再废话了,有亡魂吐露这次牢狱被破就是因为他们,带走先关押起来,然后慢慢审问”日游恼怒的说道:“整个阴间都乱套了,到现在还不知道有多少亡魂没有捉拿回来,阎王震怒要求彻查此事,凡是有关人等一概关押在牢狱内,由阎王亲自审问” 向缺摸了摸鼻子,尴尬的说道:“这个······各位阴帅,不知能否听我们解释解释?” “没什么解释的,先带走再说”日游挥手对阴兵说道:“强行抽离他们的魂魄,关押在炼狱内等候发落” 几个阴兵上前,拿出锁魂链就要缉拿两人。 一道人影出现在不远处,他慢慢的踱着步,不紧不慢的走了过来。 那道人影走的很慢,背着手,然后就看到围着的阴兵居然全都自动散开给他让了条路。 六个阴帅无人出声阻拦,就看着那人影走到了向缺和曹清道身前。 “你解释给他们听听吧”那道人影淡淡的说道。 “啊?”向缺张大了嘴巴看着对方,眼睛眨的老不可置信了。 “让你说,你就说,别吞吞吐吐的” “额,其实我们也是无意之中闯入阴间的······”向缺咽了口唾沫,然后一五一十的交代他是怎么闯下这个大祸的。 那人影转头对鬼王几个阴帅说道:“他也是事出有因,并不是无意放出牢狱内的魂魄的” 鬼王皱着眉头说道:“余秋阳,你一句事出有因就想替他脱罪?你可知道这一次他捅了多大的篓子么,阎王已经震怒了要求彻查此事,有关人等一律不能放过” “那你们想怎么样?” 日游怒声说道:“当然是抽离他们的魂魄,镇压在炼狱内,等候阎王发落” “好,可以”那人影挥手一招,插在地上的那半截断剑就飞入到他的手中,然后横剑在身前就那么淡淡的看着几大阴帅。 日游握着拳头,却始终没有再下令让阴兵缉拿曹清道和向缺。 “余秋阳,你近百年没入阴间,一入阴间就提这么过分的要求有点不太合适吧”鬼王脸色阴晴不定的说道。 余秋阳说道:“呵呵,我可没提什么过分的要求,我就是让他解释了一下,你们要抽离他的魂魄我也没干涉,我不是说可以了么” “你那是没干涉么?”日游恨恨的说道:“我们要是真抽了他的魂魄,你是不是还想像当年那样,一人一剑闹的我们阴间颜面无光?” “那就放了他” “这不可能,他把悬崖牢狱内的万千鬼魂都给放了出来,这件事必须得有人负责” “好,那我就试试看这百年里你们阴间十大阴帅到底有没有什么长进”余秋阳断剑指地,右脚重重一顿,一道剑气从那剑中突兀的释放出来,在他们三人身前划出一道长长的鸿沟,他淡淡的说道:“当年你们十大阴帅齐出都没能拦得住我,今天我看看你们是不是能比当年强了那么一点半点” “哎呀我去,这人谁啊?嚣张的简直不讲道理,跟这帮阴帅讲话跟训孙子似的,肿么这么霸道呢”曹清道一脸艳羡的说道:“哥们,我说你咋敢乱闯阴间一点都不含糊呢,你挺有背景啊” “我有个几吧背景,全他么是背影,这是我师叔”向缺萌萌的说道:“我也不知道他咋这么嚣张呢······咦,不对啊,一百多年前我师叔不还没投胎呢么?” 请记住本书首发域名: 第六十四章阴司之职 一百二十几年前,有一女子身死,入阴曹地府等待轮回转世。 那女子乃是余秋阳的结发妻子,两人相濡以沫八十载,他为了能和妻子在下一世继续结发为妻,以通阴之境提前终结自己的阳寿,然后强行让自己的魂魄离体进入阴间,想要和妻子一同保留记忆等待转世之后继续结为夫妻。 但没承想被黑白无常所阻拦,必须让他妻子喝完孟婆汤后才能入轮回,余秋阳到底来晚了一步,妻子已经喝了孟婆汤进入人道投胎到下一世。 余秋阳一怒之下仗剑直闯阴间,搅的整个阴曹地府都不得安宁,十大阴帅齐出仍旧没有拦住他,最后余秋阳的师傅,也就是向缺的师爷出面才制止了发狂的余秋阳,而他则是带着前一世的记忆入了轮回。 鬼王叹了口气,上前说道:“余秋阳咱们各退一步,这次牢狱被破必须得有个说法,而你也不能就这么胡搅蛮缠吧?我们十大阴帅镇不住你,难道你想逼的十殿阎罗和阎王出面不成?我们各退一步,这两个人我们可以放了不追究,但你要入阴间帮我们肃清这次逃离的魂魄,直到缉拿完所有逃离的魂魄为止······余秋阳,我们是拦不住你,但这两个小子却难逃我们之手,两败俱伤的结果你也不想看到吧?” 余秋阳沉默片刻,然后笑道:“好,我答应你,但你们也要答应我一个条件” 日游愤愤的哼了一声,说道:“余秋阳,你别得寸进尺” “我的要求并不过分,我替他们求两个阴司之职如何?”余秋阳说完,上前低声和日游还有鬼王说道:“你们可以感受下那小子体内有什么东西,你们看完之后非但觉得我没有得寸进尺,反倒是给了你们阴间极大的面子” “嗯?你什么意思?”日游和鬼王相视一愣,然后皱眉看着向缺片刻,两人忽然齐声惊诧道:“这,这怎么可能?” 余秋阳鼻子里哼了一声,说道:“这两个阴司之职给是不给?” 鬼王叹了口气,让向缺和曹清道过来,余秋阳笑眯眯的说道:“算你们因祸得福,都给我滚过来” 向缺和曹清道一脸懵懂的走了过来,鬼王抬手在他们二人额头处刻画了一个印记后说道:“阴曹地府十大阴帅执掌阳间阴间缉拿亡魂之责,但有时我们身有要事无暇分身,就会在阳间寻找合适之人给以阴司的职位,让他们替代阴帅行事,而身为阴司第一个要求就是必须达到通阴之境才可,你们离这个境界太遥远本就不大合适,我们这次算是破了列,希望你们能好自为之” 曹清道一脸蒙圈的询问道:“虽然没太听懂,但感觉好像相当牛比呢?” 鬼王说道:“身为阴司可以随意穿梭阴阳两界,并且可以代替阴帅对亡魂施行缉拿,甚至可以随意处置,而不受天道因果循环的限制,除此以外好处颇多,你们以后会慢慢领悟的” 鬼王说完,转头又对余秋阳说道:“这件事到此为止,希望你能妥善的给我们个交代” 向缺和曹清道眨巴着小眼睛,等把鬼王的话全都消化完后,两人只有一个念头:“嗯,必须牛比了” 鬼王率领其他阴帅离去,向缺呐呐的走到余秋阳身前说道:“师叔,我们是不整的挺麻烦啊” “麻烦?有什么麻烦的”余秋阳说道:“我是没料到你会这么快进入阴间,早知道你会来阴间我应该提醒你一下的” “提醒我低调呗?” “不是,是提醒你把古井观的招牌亮出来” “那啥,我下山出观的时候你和师傅不是告诉我,别提自己是古井观的么?” 向缺挠着脑袋,羞涩的说道:“师叔,这次麻烦你了,下次······” “滚吧,还想有下次?下不为例”余秋阳干脆利落的带着断剑一起绝尘而去。 向缺和曹清道很顺利的就从阴曹地府返回了阳间,他们额头上的那道印记在被刻印之后两人就领悟了其中的妙用,同时也知道了那栋十八层楼为何会被阴气和煞气所缠绕着。 这是阴间设立在阳间用来搜罗亡魂回阴间的一个中转站,十八层楼这种地方在各地都有,只不过多数都是建在隐蔽的地方,以阴气极重的地方为基础来构建的,但在这边暂时还没有找到合适的地方,所以就把这个中转站设在了这栋楼内。 “这阎王爷办事也够草率的,弄了这么个地方也不找两阴兵看着,万一出点啥事咋整,你看看,咱们两个倒霉催的给碰上了吧,要不是你师叔去了咱们就是有去无回,哭都没地哭去”曹清道唧唧歪歪的说道。 向缺扒拉着他脑袋,笑道:“听你这意思还有点不满呗?” “虚惊一场,虚惊一场”曹清道嘿嘿笑道:“你看,这就叫大难不死必有后福,咱们说来还是赚了” 这个阴司之职对于风水阴阳界中人来讲十分重要,有了这个头衔在身,以后碰到鬼物或者亡魂出手的话就名正言顺的多了,他们是代替阴间行事,不受天道约束,所以不在束手束脚担忧太多。 两人在风水阴阳师里,相当于是开了外挂,老牛比了! 在曹清道的家里向缺一连呆了半个多月都没出门,这些天他一直在全力催动十殿阎罗镇狱经镇压体内黑气和残存的几道冲进身体里的魂魄。 在这期间,向缺发觉了一件令他相当震惊的事! 就是当他镇压黑气,用镇狱经经文蚕食的时候他那进入了瓶颈许久没有上升的修为居然有了一丝松动的迹象,而且他每消灭一道亡魂,修为就松动的越是明显。 向缺隐约知道,师叔替他要这个阴司之职的最终原因是为何了······ 请记住本书首发域名: 第六十五章南下 半个月之后,向缺暂时镇压住了老坟黑气,也肃清了体内的亡魂。 “我回茅山要见我师父和掌门,身上带有阴司之职怎么着也得和上面交代下,完事后我会再次下山,到时有事我联系你”曹清道也要和他分开回茅山一趟。 这个阴司之职并不是白给的,有了这个头衔加身后,向缺和曹清道要定期出手缉拿一定数量游荡在天地间的亡魂输送到阴间,如果他们长期不作为,光拿头衔不办事,阴司的职位就会被阴间收回去。 所以,曹清道回茅山交代完之后就要马上下山,以免耽搁太长时间丢掉头衔。 曹清道走后向缺就给杜金拾电话,没想到这货居然不在沈阳,跟着明哥出去办事了也不知道啥时候能回来。 向缺有点蒙了,草,自己这是无处可去了么? 下山之后,向缺只有杜金拾和曹清道这两个朋友,至于唐山陈家他不想跟对方有太多纠葛,所以曹清道回茅山,杜金拾不在沈阳,向缺就不知道自己该去哪了! 既然无处可去,向缺索性觉得自己就该行驶阴司的权利,去收纳世间亡魂,免得站着茅坑不拉屎后阴帅再把头衔给收回去。 在沈阳逛了几天后,屁的收获也没有,一个游荡在世间的孤魂野鬼都没撞倒,向缺干脆就起了离开沈阳的心思,觉得自己应该潇洒一点,仗剑走天涯,游历人世间。 想法虽然很美好,但现实比较操蛋。 想要离开沈阳,向缺悲哀的发觉自己口袋里比脸还干净,穷的都要尿血了。 在古井观的时候吃喝都由古井村的村民管着,白吃白喝了十几年,根本用不到钱,后来下山他也只是带了些零钱够回家用的,这段时间过去后,向缺就捉襟见肘了。 他对金钱根本就没有什么概念,身为风水阴阳师他的命理注定五弊三缺,无法像其他风水师那样布局占卜收钱,因为他一旦沾到因果太多,以后五弊三缺就会越重。 就算他布局和占卜收了钱也得马上散出去,必须得财不留身。 向缺一旦因为风水之事大肆敛财,自身孽业就会加重,天道之下因果循环中,是会糟到报应的。 最后,向缺干了一件相当缺德的事。 曹清道回茅山之前就把自己房子的钥匙给了向缺,以两人现在的关系已经可以被称之为狼狈为奸,狐朋狗友了。 曹清道觉得这货没地方呆着,自己很有必要尽下作为兄弟的责任,就把钥匙给了向缺,告诉他随便住不用客气。 向缺也真没客气,因为他干了一件让曹清道极其憋屈的一件事。 向缺找了一家收二手家居的公司,直接让他们过来把房子里的所有东西都给收了。 由于这货不但对金钱没什么概念,对买卖东西也没有任何概念,所以当初曹清道花了近六位数添置的家电和家居被向缺以极其低廉的价格全都给卖了出去。 等曹清道从茅山回来后,看见空空如也的屋子还他么的以为是遭贼了,等他给向缺打了电话后,对方才告诉他,自己是因为出门没钱,才把房子里的东西给卖了,曹清道真想一道符纸砸过去,让他灰飞烟灭算了。 所有的东西被卖了一万多块,向缺觉得自己口袋里充裕了,就决定离开沈阳仗剑走天涯。 沈阳火车站售票口,向缺看着密密麻麻的售票信息脑袋嗡嗡响。 “去哪?快点的后面排队呢” 向缺迷茫的说道:“给我来张火车票” “我问你去哪,票多了,你不告诉我去哪我咋卖给你”售票员不耐烦的说道。 向缺萌萌的说道:“啊,哪都行,来一张” “我去,大哥,是不没啥事来这逗乐子呢?” 向缺不爽的说道:“不是,我不说买票么?你咋听不懂呢” “我问你去哪,你光说买票你咋不说地方呢?”售票员崩溃了。 向缺无语的说道:“我不说了么,哪都行” “你那意思是全国几百个车站,我随机随便给你挑一个呗?” “你才悟了啊?给我来一张,马上要开车的就行,省的等着时间长了闹心” 售票员愣呵的看了他半天,转头朝旁边的人小声问道:“来,你看看这人像不像网上追逃的?我肿么感觉他很有跑路的气质呢” “你看他身份证信息不就得了” “草,都给我气糊涂了”售票员一拍脑门,仔细看了半天觉得向缺不像什么在逃人员之后,就给他选了一张车票。 沈阳到上海,十六点五十出发! 上了火车之后,向缺舒舒服服的往床上一躺就开始睡觉,这几天没钱愁的直上火,不但大便干燥睡眠也不咋好,在车上没啥事正好补一觉。 一觉睡到第二天早上,吃完饭后火车就到地方了,全国人气最旺的城市之一,上海! “这里的气运果然不是一般的地方能比的,霸气啊”站在上海的街头,向缺就感觉到这个国际化的都市有着冲天的气运。 人有人气,鬼有鬼气,而一个城市也会有气运之说。 国内的城市,比如京城,西安,南京等历朝古都就具有龙气和紫气,由于这些城市曾经被帝王立为都城,就会在几百上千年的发展中渐渐的形成气运,这种气运基本分为两种,龙脉之气和紫气。 像现在的京城乃是一国之都,气运如果昌盛就能保佑国家强盛,快速发展,而如果京城的气运出现衰败之势,国家就会渐渐的经济衰落逐渐走下坡路。 而一些大城市,比如广州,上海,深圳这种人口众多,经济发达的城市也有气运,这乃是大城市发展几十年间慢慢积累而成的,这种气运会让这些城市呈现发展的势头,人越多经济越发达气运就会越加的旺盛。 总的来讲,无论是城市的气运还是都城的紫气,都是人为带出来的,只有人气聚集的多了,城市的气运才会随之增加,反之人口减少气运也会随之减少。 每一座城市都是以人为本,人气乃是所有气的始源······ 请记住本书首发域名: 第六十六章夜闯民宅 一个月之后。 上海瑞金医院西门,向缺靠着墙边盘腿坐着,面前放着一瓶水和一包十块钱的红双喜,地上的烟头已经扔了一地,他抽的嘴都有点发麻了。 还有半个多小时就是午夜十一点半。 自从到了上海之后,向缺就租了间八百块一月的小插间,白天的时候他基本就是打坐,念经,画符咒,然后吃饭,拉屎,睡觉。 晚上九点多,他会从住处出来坐上公交车来到八站地远的瑞金医院然后坐到西门旁边。 因为西门是医院的住院部和停尸房所在地。 不到一个月的时间里,他在医院的西门收了四个亡魂,一个枉死的冤魂和两个带着戾气的厉鬼,业务量相当喜人了,出手的纯熟度也是与日俱增。 向缺估计照这么下去,用不了多久他就能提前完成今年的任务不用担心阴司的头衔被摘了。 “来小伙子抽一根吧”看门的老大爷搬着个小凳子坐在向缺旁边。 “谢了大爷,不能抽了,在抽这嘴就跟打麻药了似的,都没知觉了”向缺连忙摆手。 看门大爷笑道:“没事,抽个过堂烟,陪我咕嘟两口,小伙子我看你在这蹲着有些日子了,干啥来了?家里有人在里面住着呢?” 向缺接过烟,叼在嘴里点上后摇头说道:“不是,我工作来了” 大爷一愣,稍有不解的说道:“在这工作?小伙子你这是会点啥啊?” “嗯?大爷咋这么说呢” 看门大爷笑呵呵的说道:“我在这打更了三十多年,你说我啥不知道?只要是医院就得死人,天天都得死,而死完人后魂魄离体最容易碰到的地方就是住院部和停尸房,我看门这三十来年里啥没见过?以前有个跟你差不多的年轻人也是在这一蹲大半年,后来我跟他抽烟抽熟了,他没事就给我讲讲他为啥蹲在医院这一呆就是半夜,最后他几年前离开的时候还给了我一张符纸,说我在这看门时间太长阴气太重容易受侵蚀,会得大病的,你还别说啊,自从他离开后大爷还真啥事都没有过” 向缺笑呵呵的问道:“他这么说,大爷你还真就信了啊?” 看门大爷吧嗒,吧嗒的裹着烟说道:“为啥不信啊?常在河边走哪有不湿鞋,你常去坟圈子里睡觉能不见鬼么?没看见那个年轻人之前,这医院的西门一到晚上后半夜什么动静没有啊,后来他来了这算是安静了不少,然后他走的那几年又热闹上了,如今你来了一个月这不又消停了么” 向缺乐了,说道:“大爷,我这是给你排忧解难了呗?” “嗯,有你在我这晚上睡觉都清净了不少”大爷低头看了看表,起身说道:“差不多到点了,我就不耽搁你了,你收拾完就赶紧回去睡觉吧,总这么熬夜会未老先衰的,看你年纪轻轻的还没结婚呢吧?以后小心夫妻之间生活不和谐” “哎我去,大爷你真明白”向缺拍着屁股起身,用手指在印堂上一划,开了天眼。 医院这地方游魂是不少,基本上每天都能碰的到,这些游魂里如果是正常生老病死的,他们会无牵无挂,对世间没有什么留恋,根本不用人出手它们自己就会前往鬼城过奈何桥入轮回。 而还有的游魂是暴病身亡,突发车祸什么的,这一类游魂生前由于是突然死亡就心有不甘,会对人世间有所留恋,就不太愿意前往鬼城入轮回。 这类游魂假如有家人管,就会在头七烧了天梯上贡品,然后在念叨几句就能把魂魄送走,反之如果没人管那这些游魂基本上就不会前往鬼城会在死的地方徘徊无处可去,然后由阴差或者阴兵出手捉拿送往酆都鬼城。 还有一小部分就是枉死的,比如谋杀这一类的,这种魂魄在死的时候会积累大量的戾气,死后戾气缠身根本不想入轮回,只想报复或者为害人间,这一类的就得采取强制性的手段了。 今天晚上向缺没啥收获,等到半夜一点多的时候也没有游魂出现,他估计今晚是白守株待兔了,就站在路边等了片刻后上了夜宵班车回去睡觉。 时间往回退到一个小时之前。 午夜十二点,榕城华府别墅。 一辆挂着皖a牌照的帕萨特通过别墅大门后长驱直入,最后停到了最靠里的一栋三层别墅院子前然后嘎吱一声停了下来。 别墅的一二层都黑漆漆的,只有三层的一个房间里还亮着灯,车门打开后从帕萨特里走出三个人。 “哥,晚上六点多的时候那家伙就回来了,然后就再也没有出门,房子里就他和那姘头,除此以外没有别人”其中一个人低声对身边的人说道。 “嗯,知道了,小亮子你跟我进去,德成在外面蹲着,有事就打招呼” “嗯呢,哥你注意安全哈” 三个人,一个留在帕萨特里望风,剩下两个直接从别墅外的院墙翻了进去,奔着大门走了过去。 叫小亮子的年轻人从身后抽出一把黑星就奔着两条黑背蹿了过去。 他出手十分干脆利索,两条黑背见有人进来后刚要扑过来,小亮子抬手就是两枪击中了狗脑袋,黑背连叫都没来得及叫一声就毙命了。 剩下那人连看都没看就从死狗身上迈了过去,小亮子跟在他身后来到别墅门前后抬手“啪,啪”两枪就把门锁给崩开了。 两个人进了别墅内,穿过一二楼后来到三楼亮灯的房间前,那人抬起一脚“砰”的一下就踹了过去。 房门被人一脚踹开,屋内还没睡觉的两人瞬间就被惊了起来,光溜溜的都忘了自己跑风了。 “草,耽误你们办事了?来,你们继续,我正好也累了坐着休息一会,等你们忙完了咱在接着往下唠”那人坐在卧室里的沙发上,掏出根烟叼在嘴里,他身后的小亮子拿出火机“啪”的一下就给点着了。 卧室床上是一男一女,男的五十多岁,秃顶,脸色蜡黄,肚子跟怀胎三月似的,明显是被酒色给掏空了身子,床上那女的姿色看起来相当妖娆了,年纪轻轻的也就二十出头,这时已经被吓得花容失色了。 请记住本书首发域名: 第六十八章二个男人之间的火星四溅 看见那道戾气升起,向缺乐的腿都合不拢了,相比于普通的亡魂来说,他比较得意这一口。 从阴曹地府返回,他无意中发觉,恶鬼或者厉鬼上他身后再被自己镇压炼化,就能让那停止不动的修为出现一丝松动,并且还不用担心天道循环因果加身,这简直就是一本万利的买卖。 所以,一见到戾气形成的厉鬼,向缺就有点刹不住了,必须拿下! 王昆仑丝毫不以为意的从别墅内淡定走出,崔老板的亡魂如跗骨之蛆般紧紧的跟在他的身后,无时无刻的都想要上了王昆仑的身。 他算是厉鬼中比较憋屈的一个,明明手刃自己的仇人就在眼前,可他却无法加以报复,这种情况下直接让崔老板魂魄的戾气无休止的增长下去。 崔老板算是正当壮年,五十二岁,十年前他达到了人生的小高峰,靠着强取豪夺和不光彩的手段把白手起家创立的公司逐渐发展壮大。 他的膝下有一儿一女都已二十来岁,有个糟糠之妻一直默默的站在他的身后不争不抢,而他则是在外面彩旗飘飘夜不归宿,并且和姘头在床上的时候,火星子都能给摩擦出来,相当生猛了。 以五十几岁的年纪达到这个高度,再过几年崔老板完全可以收手隐退去享清福了,颇有种人生得意须尽欢的感觉。 但他万万没有想到,两三个月前的一次失手让他直接在最得意的时候饮恨了。 崔老板是做工程的,拆迁,盖楼,囤地,做这一行的十个老板里有八个手段不怎么光彩,他自然也算一个。 崔老板有个竞争对手,两家掐架有好几年的时间了一直彼此不分胜负,半年前崔老板要拿一块地,他的那个竞争对手自然蹦了出来又和他开始短兵相接了,这一次的竞争是块待开发的黄金地段,只要拿到手里开出来后利润足以让崔老板身家至少翻上一番。 所以,这一次他下了狠心,必须一劳永逸的解决那个对手,把地牢牢的抓在自己的手里。 崔老板通过朋友认识了个阴阳师,据他朋友所说这个阴阳师手段相当霸道了,只要价钱给到位了,一准能心想事成。 巨大的利益摆在面前,崔老板毫不犹豫的就拖朋友联系上了那个阴阳师,对方开出的一百五十万的价码摆平此事,崔老板痛痛快快的就答应了,这个价钱和自己要到手的利润没有任何可比性。 两个多月之前,崔老板得到了一个让他无比震惊的消息。 他的竞争对手和司机在高速上出了车祸,人直接进了医院昏迷不醒,据说抢救不抢救得了都两说呢。 崔老板暗自窃喜的时候,没想到那个阴阳师给他打了个电话,告诉他事情解决了,把尾款打过来。 当时,崔老板极其不可置信的问他:“他不是出了车祸么?” “嗯,没错,你不觉得这个车祸出的有点太巧合了么?”电话那头十分笃定的说道:“你要认为这是巧合,那我奉劝你一句赶紧买张彩票试试,你也能中” 崔老板将信将疑,没当面拒绝对方而是打了个马虎眼说等手头周转一下后就把尾款给打过去,对方啥也没说就挂了电话,只告诉他一个月内把款结清了。 事后,半信半疑的崔老板拖人打听了下,竞争对手的车祸到底是怎么出的,传出来的消息是他们在高速上刹车失灵追尾大货车。 崔老板狐疑了,觉得这是个巧合,根本不是自己花钱摆平的原因,那个阴阳师完全是凑巧碰上的,他不但连那五十万的尾款不想付,自己还特意去医院假模假样的看望那个对手时,还告诉他,是有人在他的车上动了手。 崔老板事后觉得自己这个买卖整的挺明白,他不但脱了身,钱还省下了,剩下的就只等招标结束后自己把地给拿到手里了。 崔老板到死都没有想到,为了这九牛一毛的五十万,自己在即将要最辉煌最巅峰的时候被人一枪给崩了。 不甘,费解,和嫉恨下,崔老板死后的魂魄戾气开始无休止的增长下去,在他身死短短半个多小时的时间里,戾气已经达到了一个极其骇人的地步。 而向缺正顺着那凭空升起的戾气,追了过来。 “别送了,你刚死走不了多远的,连这个院子你都出不了,我奉劝你还是赶紧去鬼城等待入轮回吧”王昆仑叼着烟,淡淡的笑道:“哦,忘了提醒你一句······你生前作恶太多,死后入六道说不上会被踢进哪一道呢,自作孽不可活啊!” 王昆仑说完转身就走,但却看见道人影正朝自己走来。 这世上的缘分,男的和女的见了要是来电了,那叫一见钟情。 两男的碰一块,除了一见钟情外也有可能擦出火花来,而王昆仑和向缺第一次在榕城华府相见,就火星四溅了,这火星子喷的直接导致两人之后一直都纠葛在了一起。 向缺后来回忆,自己当初见到王昆仑的时候要是调头就走,以后可能就没那么多狗屁糟糟的烂事了,他虽然能掐会算,但他却不能给自己占一卦,所以向缺没有调头而走。 “降妖伏魔的呗?”王昆仑看着向缺笑道:“你鼻子挺好使,戾气刚一成形就顺着味追过来了,要是再过那么几天你后来才发觉,可就不那么好下手了” 向缺一挑眉毛,问道:“同道中人?那打扰了” 向缺以为他也碰到了收魂的风水阴阳师,在行内有个不成文的规定,同行相见,谁先出手算谁的,后来的不能插手。 王昆仑摇了摇头,朝身后指了指说道:“我和你不是一路的,这个亡魂你看着办,随便收,跟我一点关系没有” 向缺却是没动,对方虽说和他没关系,但他却看出来那道亡魂和这人之间有一道线在牵着。 那是因果线,摆明了两人是有关联的。 请记住本书首发域名: 第六十九章布阵遮阴阳 向缺一时有点蒙,看不出来这一人一鬼到底是什么路数。 开始,他还以为对方是来收魂的,可看见人鬼之间连着的那条因果线他就蒙圈了,过了半天他才回过味来,这个新鲜出炉的厉鬼,死前应该是面前这人出手给杀了的。 王昆仑掏出烟叼在嘴上,眯眯着眼看着在那犹豫不觉得向缺,过了片刻见对方还没动手,他索性直接转头走了:“该收就收你不用客气,我不是装着看不见,而是真的打算不去看,拜拜了” 王昆仑一转弯人没了,剩下向缺独自在风中凌乱。 “给我整的有点蒙呢,这玩什么悬念呢?”向缺蒙了一圈,有点没琢磨明白后索性就不琢磨了,直接奔着别墅走去打算把崔老板的魂魄给收了。 街角拐弯处,没走远的王昆仑掏出电话拨了出去,等接通后说道:“嗯,一一零么?我要报个案啊,榕城华府别墅区内我看见有人杀人了,就是刚刚的事······我是目击证人啊······不让我走?那不行,我是报案的,万一凶手你们没抓住他再报复我呢······你们别劝我了,我就是想尽一个良好市民的责任,再见了人民的公仆” 王昆仑挂断电话,拆掉手机后盖,拽出电话卡就随手扔了出去,然后两手插着口袋晃悠悠的就走了。 榕城华府别墅区内,歇斯底里的崔老板的亡魂已经完全不管自己面对的是什么人来,奔着向缺就扑来,想要上了他的身。 刚刚凝聚成冤魂,时日尚浅,崔老板只能局限在别墅这一带活动,根本没办法出这片区域,但他可以上了人的身,然后就可以出去了。 向缺等那道亡魂突然冲过来后,随即就压制住了身上的十殿阎罗图,让崔老板的魂魄毫无阻碍的就冲进了自己的体内,等对方上了自己的身后,果然老坟里的那道黑气毫不犹豫的就冲了过来,开始吞噬着亡魂。 镇狱经经文在向缺的体内缓缓形成一道金色的洪流,尾随在老坟黑气后面慢慢的蚕食着,那道黑气似乎十分气愤,明白了自己的所作所为是在为他人徒做嫁衣。 而崔老板的亡魂则慌了,它要是有肠子的话估计都得悔青了,这具身体里怎么会有两个让它心惊胆颤的东西存在? 这时,正忙着吞噬炼化亡魂的向缺忽然发觉远处似乎有车子奔着别墅区这边快速开了过来,他扭头诧异的望去,见着好几辆警车纷纷扎在了门前。 “我草他么的,跟我玩埋汰的”向缺急眼了。 这里是案发现场,刚刚死了人他还呆在这,警察要是来了他一百张嘴都说不清楚,而这大半夜的警察还能来这么快,那摆明自己是被点了。 等不及把身体里的亡魂炼化镇压,向缺连忙奔着别墅后院跑去,门口下车的警察正好看见了他的背影。 向缺撒腿狂奔,跑到后院一跃而起就攀上了墙头。 “砰,砰,砰” 向缺的身子刚刚从墙头翻过去,三道枪声就从身后响起。 六七个警察追了过来,尾随在向缺身后,这货恨的牙直痒痒,刚才那损人玩的太埋汰了,自己这跟头载的真他么憋屈。 警察紧追不舍,他们还没来得及看见房内的尸体,只是接到有人报人命案就过来看看,如今正好看见有人在案发现场逃跑,警察直觉的认为逃跑这人肯定跟人命案有关。 向缺跳下墙后拐了个弯就进入了一条胡同内,他随手从包里掏出一张符纸“啪”的一下就给贴在了墙上,然后脚踏戊、己、庚、辛、壬、癸六仪位,抬头看了眼天际的七元解厄星(也就是北斗七星),他右手忽然凭空一顿,指尖冒出一道青气点在了身前半米远的地方。 “先须掌中排九宫,纵横十五图其中,次将八卦分八节,一气统三为正宗”向缺迈了两步走到半米远处后,轻声道:“阴阳顺逆妙难穷,二至还归一九宫,天地都来一掌中······定” 向缺话音刚落,翻墙而出追来的警察就拐进了胡同中,追进来的警察居然纷纷从向缺身边快速的跑了过去,压根对就站着不动的向缺视而不见。 风水局包罗万象,其中一项叫奇门风水阵,和失传已久的奇门遁甲阵极其相似。 风水布局可以改天换地,寻龙点穴,招财,除魔,定阳宅定阴宅乃是风水大道。 而奇门风水阵则就属于偏门了。 比如向缺刚刚布的一个小阵,叫一气六仪阵,以北斗星为阵眼,引气入阵可以蒙蔽常人感官,也就是俗称的障眼法,让身前的人对自己视而不见,一刻钟内他宛若从世间消失了一般,凡是从他身前经过的人都看不见他的存在,一刻钟之后阵法失效。 一气六仪阵如果在演化的话,就会变成三气六仪九宫阵,此阵就不是普通的障眼法了,是可以蒙蔽天机的,也不是三两下就能布成的,其布阵之复杂据说要持续多天才能形成。 只不过几十年来都没有人布出这个大阵,只是据说四几年建国时,曾有高人赴京城在立国大典时,布下了三气六仪九宫阵来蒙蔽天机。 立国之时,天道显现,会让立国之初呈现很多磨难,一国之运很容易受到影响,从而导致建国之后国家多灾民众多难。 要想躲过这个坎,就需要蒙蔽天机让天道不至于发现立国之时逐渐凝聚而成的一国气运。 所以,建国之前有传说,当局者请出了某位风水大师来京城布下三气六仪九宫阵来蒙蔽天机,以此能让立国大典顺利完成。 多少年来,这只不过是个传说而已,就连风水阴阳界中的绝大部分人都不太确定是不是有这么一回事。 也许只有当局者和那位赴京城的风水师知道孰真孰假罢了。 请记住本书首发域名: 第七十章是谁在哭泣 “因果线断了?时间有点长啊,这手法可不怎么地道”点了向缺的王昆仑正漫步在大街上,他已经感觉到自己和崔老板之间连着的因果线断了,这表明崔老板已经魂飞魄散或者要么被送往地府了。 只不过,这个时间用的有点长,摆明了那小子似乎是颇费了一番手脚。 “嗯?有点不对劲”王昆仑忽然停下脚步,察觉到和崔老板的因果线已经被切断,但他冥冥中又感觉到那条断了的因果线并没有彻底消逝,而是发生了转变。 同一时间,炼化镇压了崔老板亡魂的向缺也发现了这一异常现象。 王昆仑和向缺谁都没有意识到,一个不足为道的崔老板,生前死后居然让他们两个在冥冥之中被串联在了一起。 两天之后瑞金医院西门,向缺准点的来报道了。 看门的老大爷跟他聊过一次后熟稔了很多,这一回居然带着两包花生米,一盘猪头肉和两瓶白酒跟向缺坐在了一块。 “大爷,您这是要赏月么?”四月份的上海已经很热了,向缺光着膀子靠在墙角看着大爷拿来的东西乐了。 “嗯,我这实在是没啥意思,白天我休班,晚上来打更,我这地方到了晚上正常人都不愿意过来,一个人呆的时间长了连话都不会说了,正好碰见你咱爷俩算是有缘,你不是还得等一会才能到正点么?正好,咱喝点呗?能不能行啊?”看门大爷摆好桌子和酒。 向缺坐过来,笑道:“男人啥都能说,就是不能说不行” “妥了,先走一个呗”两人直接拿瓶对嘴吹了一大口。 大爷放下酒瓶,抓起一把花生米后问道:“前两天咋没见你过来呢?” “哎,别提了大爷”向缺顿时有点急头白脸了,憋屈的说道:“碰到一,办事太不地道了,草······这人都坏出水来了,跟我无冤无仇的背后给我捅了一刀,我在家老老实实的眯着来的,怕惹麻烦” 向缺回家之后倒是没啥担心的,以他的能力就是被警察发现了,也照样能全身而退,只不过就是有点麻烦而已。 所以,第二天醒了后他就跑到房东的客厅打开电视看了一会,新闻上并没有昨天跟那个案件有关的报道,又等了一天之后见没啥风声,他才又出来。 大爷挺明白事的,也没追问他是啥麻烦,两人就是喝着酒然后闲聊打发时间。 “这两天你没来,我觉得这边动静有点不太对劲”大爷抽出一根烟递给向缺说道:“你一会给看看,是咋回事” 向缺诧异的问道:“什么动静?” 大爷说道:“前天十二点多的时候我还没睡觉,在屋里看电视呢,然后我就听到外面有人在哭,开始我以为是有人死了,家属在哭,可是等过了一会后那哭声还在,我就走出去了” “大爷,你胆子够大的啊,你这边是停尸房和住院部,大半夜的有人哭你还敢往出跑” “这不是有保障么?以前那小子给我的东西很好用,从来没碰到过脏东西”大爷拍了拍自己胸脯的位置,然后又接着说道:“等我出去后,就看见是两个小孩蹲在墙根底下在那哭呢,当时就把我给吓了一跳,小伙子老实跟你说哈,以前来那小子曾经告诉过我,这地方阴气重容易遭脏东西,但我基本上都看不见,如果我要是能看见的话,那就说明这东西有点邪了” 向缺点头说道:“没错,常人基本是看不见这些东西的,除非是那些玩意有意让你看见” “当时我是挺害怕的,但也好奇,就朝那两个小孩走了过去,这一过去可好,把我给吓的半死”大爷仰头喝了一大口酒,然后唏嘘着说道:“那两个小孩太吓人了,也太惨了,全身上下没一块好地方,身上冒着脓疮,皮肤干巴巴的一点血色都没有,全是焦糊的黑色,衣服一块一块的都沾在皮肤上了,看着跟被火烤了似的” 向缺皱着眉头说道:“那两个孩子可能是死于大火里,基本上应该是被活活烧死的” “看着挺吓人,但也挺可怜的,两个孩子都不大就四五岁左右,在那哭哭啼啼的也不抬头”大爷叹了口气,说道:“我看了一会见那两个小孩没啥反应,也不抬头也不说话就是哭个没完,过了会我就回去了,然后快到天亮的时候那动静就没有了” “那应该是这两个孩子无心害人,不然大爷你绝对不会这么容易就回去的”向缺说道。 大爷一愣,不解的问道:“怎么着?” 向缺解释道:“惨死的人怨气都比较重,特别是死于大火或者溺水的人,这两种死法都比较惨,临死之前糟了不少的罪,最容易产生暴虐的气息了,他们会对世间的一切充满恨意,所以很容易祸害人,可能是这两个孩子比较小,生前呢过的也不错,所以死后没有产生戾气,不然他们就不会在这哭了” 大爷哦了一声后说道:“昨天半夜的时候他们又来哭了,还是蹲在墙角那,后来今天白天的时候我特意打听了一下,真跟你说的差不多,这两个孩子是死于一场大火,当时被救出来后马上就给送到医院来了,没想到一进抢救室孩子就断气了,我估计他们连着来了两天,怎么着也得过了头七之后才能走吧” “也不一定,真要是死于火灾的话,家人好好操办一下到是能给送走,但要是有人蓄意纵火烧死他们两个的话,那就不好说了,孩子心愿没了是不会走的” “哎,这造孽啊,孩子才多大啊,这要是被人给放火烧死的,这孩子得多冤啊” “不急,等他们来了我过去问问,看看到底是怎么回事” 两人喝到晚上十二点后,大爷就主动回去了,向缺就坐在凳子上等着。 果然,过了没多久,从医院里就缓缓飘来两道黑影,然后来到墙角那一蹲,就开始哭了起来。 请记住本书首发域名: 第七十一章我想整死他一户口本 两个小孩的惨状跟看门大爷描述的基本一样,但有些东西大爷看不出来,向缺却能看得出。 两个四五岁的小孩除了死的比较惨以外,他们身上的怨气出奇的重,这说明他们死前遭受了非人的虐待,哪怕就算死了怨气也无法消散。 怨气和戾气有很大的不同,怨气是因为人死前受到了无边的痛苦,死后凝聚而成。 戾气则是死的人本身就罪孽深重,心有不甘,死后形成的。 两者的共同点就是,死后的魂魄可能都会为害一方。 而区别就是怨气凝聚的魂魄可以超度转世,戾气相对来讲就算超度之后到了地府也可能不得善终,也许会再受折磨。 这两个孩子死状如此凄惨,怨气如此深重,向缺都感到诧异他们生前到底碰到了什么,才会沦落到这个地步。 也幸好只是两个小孩子,就算有怨气在身但因为生前心思比较单纯,还没有害人之心,如果换成是心思复杂的成人的话,恐怕昨天看门的大爷首先就得倒霉了。 他慢慢的走到两个孩子前面蹲了下来,从身上掏出一张空白的符纸折了个纸鹤,然后向缺放到嘴边轻轻一吹,那符纸折成的纸鹤居然在两个孩子面前翩翩飞起。 孩子不哭了,缓缓的抬起小脑袋,眼圈里还渗着怨气凝结而成的泪水,望着纸鹤看了半天后,伸出两只漆黑的小手抓了过去,两个孩子是一男一女长的比较相像,看起来似乎应该是兄妹。 对于孩子来说,无论是生前还是死后,都有贪玩的性子,他们哪怕就是成了一缕魂魄也不会改变。 向缺抓住纸鹤放到其中一个孩子手中然后笑眯眯的说道:“拿去玩之前告诉叔叔,你们怎么了?” 接过纸鹤,那孩子出声说道:“叔叔,我们好疼啊,真的好疼啊” 向缺大惊,诧异的一愣后,毫不迟疑的伸手接过两滴泪水然后拿出一张符纸包好放在身上。 他也没有想到,这两个孩子的怨气居然会凝结成实体,这绝对是极其少见的情况。 魂魄就是人的魂和魄,乃是虚无之物,就像鬼魂可以穿墙而过,不受约束一样,这不是实质的东西。 无论是怨气还是戾气都只能看得见而无法摸得到,就算凝聚成形也只不过是形体而已,仍是虚无的。 但也有一种特殊的情况下列外。 这两个孩子生前的前一世,乃是受天道照应的,也就是说前一世他们或许曾为大善人,或者曾位高权重而却从未做过什么违心之事,死后入轮回时天道照应下他们这一世本该是大富大贵的,但却因为突发横死和这一世的因果却尚未中断。 那两滴怨气凝结而成的眼泪,如果能交到他们这一世的亲人手中,他们则将会再续前缘。 这两个孩子喊疼,现在也不是真的疼,是因为死前受的罪深深的印到了他们的魂念中无法消散,所以仍旧对临死之前的痛楚难以忘却。 “告诉叔叔,你们是怎么死的?”既然是横死,向缺可不认为他们是死于单纯的火灾之中,这里边肯定有隐情。 按照常理来讲,这两孩子这一世应该是大富大贵,不可能突然夭折的。 两个孩子断断续续的跟向缺讲完,他脸顿时就阴了,这事算是情理之中意料之外。 果然有隐情在里面! 而且这隐情还比较棘手。 “来,你们两个进到纸鹤里,叔叔带你们去见爸爸妈妈,好不好?” 两个小孩点了点头,他们似乎对向缺很有好感。 向缺走到门卫室,敲了敲窗户。 “完事了小伙子?”大爷打开窗户问道:“给收了啊?” “嗯,还剩下点尾巴要处理,大爷您给我打听下那两孩子的父母在哪,我要去见见他们,你明天问着了之后告诉我一声,我自己去找他们”向缺把自己的电话留给了看门大爷。 “呦,那你得等着了,医院那边肯定有登记,但我得早上下了班之后才能去”大爷皱眉说道。 “没事,我不着急” 向缺跟大爷打了声招呼就离开了,他刚走出没多远,就看见辆车一头扎在了医院门口,一个人拎着两条烟走到了门卫室,然后对方就把手里的烟递给了还没关上窗户的大爷。 两人隔着窗户交谈起来,看那意思大爷和对方还挺熟。 “肿么看着有点眼熟呢?”向缺眨了眨小眼睛,但天太黑有点看不清楚,很有种似曾相识的感觉。 这时,拿烟的人和大爷说了几句话后就转身朝着那辆车走去,向缺借着车灯的光隐约间看出对方是谁了。 “哎呀,冤家路窄呗?”向缺调头就追了回来,刚跑两步那车就开了起来,透过车窗这回他彻底看清了。 车里的人,就是两天前把他给点了的那家伙。 向缺寻思跟对方一别之后双方再无相见之日了呢,自己正经得憋屈好一阵子呢,没想到几天过去,他们居然又碰上了。 但对方似乎没看见他,一脚油门就把车开走了,向缺追了几步没追上,看门的大爷也跑出来问道:“小伙子,你追他干啥啊,那是个老爷们,不是姑娘” “大爷,别跟我唠男女之事,这根本就不搭边”向缺急头白脸的骂了一句后说道:“车里坐的那家伙,我想整死他一户口本,你说我追他干啥?” 大爷迷茫的问道:“杀父之仇夺妻之恨么?” “大爷,那人要是再过来,你就跟他说,你跟那个亡魂的因果断了,但有人跟你注定要缘定三生了”向缺吐了口唾沫,愤愤的就走了。 看门的大爷有点迷惑了:“王昆仑那小子,又坑人了?” 请记住本书首发域名: 第七十二章续缘又见路西法出手 佘山,翡翠山庄。 这里算是上海最老牌的别墅区之一,当年翡翠山庄开建那时就由此拉开了上海房价大涨的序幕,这个当时坐落在城乡结合部地带的高档别墅区,每平方起价就过六位数了,十年变迁过后,翡翠山庄房价直逼九位数,乃是长三角地区最奢华的住宅小区之一。 向缺是打车来到翡翠山庄的,上午的时候看门大爷给他打了个电话告诉向缺,那两个三天前死了的孩子,家里就住此处。 从出租车上下来,在山庄正门口,向缺就感觉到此地萦绕着一股浓郁的富贵之气。 “玉带环腰,财星高照”向缺眯缝着眼睛,唏嘘的说道:“长居此处者,乃大富之命啊,现在再想找这种地方可难了” 玉带环腰,就是指河流或者道路呈圆形环绕居处而建,宛如古时官员的腰带缠绕在腰间,乃是极佳的风水宝地,常人住在此处只要不作死一生富贵命是跑不了的,如果世代祖居在这种风水宝地,富过三代也不是瞎话。 那两个孩子命理果真富贵,居然投胎在玉带环腰之家,他们两个要不是幼年夭折的话,这一世必将福气临身享受无尽的荣华。 向缺走到山庄门口就被拦下来了,保安告诉他私家园林非请莫入,然后一脸警惕的盯着向缺。 关键是这货穿的这一身太寒碜了,比保安那身工作服的档次还要低。 向缺白了保安一眼,掏出电话拨了出去,接通后他压着嗓子说道:“赵先生,您好?” “哪位?”电话那头的声音很低沉。 “有关你的两个孩子,有些事我想和你见面谈谈” “嗯?你是什么人?警察前两天不是联系过了么?”电话里的声音瞬间警惕了起来。 向缺说道:“不是,得见面谈谈,电话里不太好说” “啪!”他一句话说完,电话那边就给挂了。 “哎我去,出师不利么?”向缺眨着眼睛不爽的嘟囔了一句。 “大哥,商量下,我就进去找个人行不?要不你跟着我一块过去看看也行”向缺无奈了,只得再次跟保安说道。 保安抬起脑袋,就拿鼻孔看着他。 向缺掏出包红双喜抽出一根递给他,挤出一副人畜无害的笑容:“大哥,真的,我就是找个人,你通融一下呗” 保安没接,从自己兜里拿出一包玉溪来叼在嘴里“啪”的一声点着了,然后吐出口烟说道:“你穿的没我好,烟没我有档次,你还说你要去里面找个人,你知道里面住的都什么人啊?我在这干了三年多一个都不认识呢,你凭啥说你进去找人啊,啊?啊?凭啥啊!” “哎呀,大哥你别说了”向缺羞涩的掩面而退,调头就走了。 阳关大道我走不了,翻墙不行啊? 偷偷摸摸的从正门绕了一大圈,找到一处围栏边,向缺就翻了过去,进去之后就有点蒙了,这里边太大他又不知道那家具体住几号,这还得一家一家的去找。 一个个的找,肯定没那闲心,向缺拿出纸鹤把两个小孩的魂魄给放了出来,两个孩子出来后顿时就缩缩着蹲到树根地下后说道:“叔叔,我们害怕,这里的阳光好吓人啊,我们不喜欢这里” “没事,等下就好了”向缺食指和中指按住自己的额头,从阴司印记里渗透出一丝地府阴气笼罩了两个孩子的头顶。 此时正值晌午,乃是一天之中阳气最重的时候,绝大多数的魂魄出来后都会感觉特不舒服,地府阴气可以遮掩阳光,而且阴气还是亡魂最喜欢的气息。 两个孩子在阴气之下带着向缺朝着自家走去,那是一栋独门独院的别墅,院子里挺着几辆车,院子东南角搭建着一个灵棚。 向缺推门而入,别墅的大门也没关,屋子里坐着不少的人,每个人的脸上都愁云惨淡,一个三十多岁的少妇手里拿着张相片蜷缩在沙发上抹着眼泪,一个和她年纪差不多的中年男子搂着她默默的抽着烟。 “爸爸,妈妈”两个被阴气笼罩的孩子一进屋后就看见了沙发上的父母,欢快的就跑了过去,他们似乎还不知道,父母是看不见他们的。 叫了几声之后,两个孩子转过小脸嘟着嘴说道:“叔叔,爸爸妈妈为什么不理我们,是不喜欢我们了么?” “哎,他们现在听不见,过会叔叔会让他们和你说话的”向缺迈步走进屋内,里面的人都诧异的望了过来。 “您是哪位?”屋内的人很有礼貌,有人起身问候了一句,还以为向缺是来奔丧的呢,赵家亲朋众多,前两天经常会有人过来探望。 向缺笑了笑,走到沙发上那对中年夫妻身旁低声说道:“赵先生,刚刚是我给您打的电话” “嗯?是你”中年人皱着眉头不解的问道:“有什么事么?” 向缺压低了声音说道:“是关于你两个孩子的事” 赵先生掐灭烟头,淡淡的说道:“不是警察?” “不是” “那是你知道点什么?” “嗯” “这两天我接到过三个电话,见了两个人,他们都说知道关于我孩子死因的事,可是警察已经给了定论这是场意外,你是第五个来找到我的” 向缺一愣,哎呀我去,这他么是把哥们当成搅屎棍的骗子了? 向缺摸了摸鼻子,尴尬的笑了笑,说道:“那你看,我都主动上门来找你了,你说有这么嚣张的骗子么?我可不是来胡搅蛮缠的,是确实有事要和你们夫妻见一面” 向缺冲着两个孩子招了招手,然后食指突然按在赵先生的印堂上,又接着说道:“看见什么听见什么也别吭声,我们换个地方谈” 被向缺一指点在印堂上后,赵先生脑袋一片空白,感觉两眼有些雾蒙蒙的,没过片刻他的眼前就出现了两道浑浊的影子,那两道影子非常渺小,像两个孩子一般正朝着自己走来。 赵先生张大了嘴,因为他正看见,自己的儿女正张开小手扑向自己的怀中。 请记住本书首发域名: 第七十三章组团捉鬼的 楼上的一间卧室内,向缺已经给两个孩子的父母开了阴阳眼,现在一家四口正阴阳两隔的在那哭诉叙旧呢。 足足等了能有半个多小时,姓赵的中年男子才红着眼睛恭恭敬敬的走到向缺身旁弯腰行了一礼,说道:“谢谢先生,要不是您的话,可能我们和这两孩子已经再无相见之日了” 向缺淡淡的说道:“见了也是枉然,你们注定阴阳两隔,从他们身死到现在已经过去了四天,再有三天就是孩子的头七,他们要转世投胎了” “我们到现在还内疚,要不是那天没有看住孩子让他们跑出去,也许就不会发生意外了,但现在我们才知道光是内疚也无用,原来这其中还有隐情”赵先生紧皱着眉头,表情有点狰狞了。 向缺掏出烟后递给对方一根,说道:“隐情的事过后再说,先谈谈两个孩子的问题······这两孩子生前的前一世乃是积了大阴德的人,转世投胎后才入了你们家,本来是该享受这一世富贵的,但阴差阳错却幼年夭折了,天道因果循环下必然有得有失,这两个孩子虽然是横死但并非没有解决的办法” 赵先生和妻子一听,脑袋顿时当机了,磕磕巴巴的问道:“向,向先生还能让他们活过来” 向缺脑袋一阵暴汗,干咳了一声说道:“没那么扯,你听我慢慢说行不?” “哦,好,好的,您说”这对夫妻也不好意思了,觉得自己刚才的问题挺白痴的。 向缺拿出那张符纸包裹的怨气凝结而成的眼泪递给他们说道:“孩子和你们的缘分未尽,还能再续前缘,简单点来讲就是,虽然他们之前已死,但你们还有机会再成为他们的父母,明白么?” 两人错愕的一愣,半晌才回过味来,有些不可置信的说道:“我们还能成为这两孩子的父母?您说的是真的么?” 赵先生,命叫赵放生,三十六岁,妻子李玲歌和他同岁。 两人属于晚婚晚育那一伙的,在国内来讲,三十二岁结婚生子已经算晚的了,结婚当年他们就生了对龙凤胎,这对单传了三代的赵家来说,无疑是全家之喜,这对龙凤胎一出世就是含着金钥匙落地的,赵李两家家境相当殷实,并且都是单传,所以两个孩子成为了全家六口人的心头肉。 可是几天前发生的意外,直接让两家如坠冰窑,天都塌了半边,两家全都心灰意冷了。 四个老人受不住打击现在全在医院里躺着呢,他们甚至决定等孩子的后事办完,就把家产和公司全都变卖掉然后离开上海找个地方混完下半辈子算了,因为他们觉得自己已经没有生活的奔头了。 向缺的前来,无疑是给这对夫妻打了针强心剂,他们顿时精神了,颇有种拨开云雾见青天的感觉。 “三天之后,孩子头七我会再来的,那天晚上这里只留你们的家人就可以了,外人不要留”向缺交代完后就离开了翡翠山庄。 他并没有打车回走,从山庄出来后就顺着一条小路上了不远处的佘山。 佘山并不大,海拔就一百多米而已,十几年前佘山其实就座荒山,只有一个天主教的教堂和一家道院,其余的啥都没有,后来佘山建了翡翠山庄地价才起来,人气才旺盛,发展几年之后佘山旁建了游乐园,山上还建了个度假村。 赵家两个孩子出世的地方就是在度假村里,这是个占地面积并不太大的度假村,里面只建了一个四层高的会所和十几栋二层高的乡间木屋。 为啥出事的地方是个度假村呢? 因为这度假村,荒了。 据说建了一半之后,开发商资金断裂没建下去,只把房子盖好了其他的配套设施还没等上呢,开发商没钱就干不下去了。 停工了一年半之后,开发商实在没辙了找不到资金就打算变卖度假村,由于那几年佘山地价跟他妈窜天猴似的,涨的都要登天了,而开发商又指着这块地翻盘呢,所以把地价抬的非常高,有些想接手的地产公司都被吓退了。 再过一年,上海周边开始疯狂开发,类似佘山这样的地方又被开出来不少,所以这个度假村渐渐的就偃旗息鼓了。 这个时候开发商又打算降价卖了,但可惜的是无人接手,而价钱呢肯定不是唯一的原因,有消息说这个度假村闹鬼。 不是谣言闹鬼,而是真的闹。 有消息说,一到晚上度假村里就跟坟圈子似的,阴气缭绕,鬼声徐徐,离老远就能把人给吓的腿都软了。 据说开发商也曾找过几次得道高僧和修道有成的大师过来看看,但没人能看的明白,更有传言说有大师晚上去度假村里开坛做法,但一进去就再也没有出来过。 除此以外,还有个不太真实的传言,说是最近一两年,佘山这一带经常有小孩子失踪,都是六岁以下的,据说已经有四五个了,就连警察也来查了好几次,最后给的定论是人口拐卖,孩子被拐跑了。 久而久之,这个度假村就彻底荒废了下来。 向缺绕着那个度假村转了一个多小时,幽幽的叹了口气:“这几吧地方是谁盖的啊?不他妈坑死你都怪了,本来是建阴宅的地方愣是想给建成度假村,这地方不出事才怪呢,赔死你个” 阴宅之地,也就是俗称墓地,这种地方最适合埋葬死人。 而一旦阴宅建成阳宅,就会成为凶地,祸害无穷。 度假村在白天的时候看起来并没有什么异样,里面杂草丛生长的一米多高,几个二层木楼多数都已经倒塌,那栋四层高的会所门窗已碎,里面黑漆漆的什么也看不见。 向缺正要抬腿进入度假村,身后突然传来几声汽车轰鸣的动静,片刻后两辆挂着沪牌的越野车从山坡下疯狂的蹿了上来,然后嘎吱一声停在了度假村的门前。 “砰,砰”几个年纪不大的年轻男女从越野车上跳了下来。 向缺迷茫的说道:“这是要组团捉鬼么?” 请记住本书首发域名: 第七十五章女人唯一不变的就是善变 这地方挺邪性的呢,明明是阴宅之地但却没有一丁点的阴气笼罩在度假村里。 正经的阴宅宝地阴气是比较重的,因为尸体喜阴,就好像把尸体暴露在阳光下炙烤那样,都他妈烤糊巴了那能得劲么? 凡是阴宅的阴气必定要比一般的地方重上许多,比如在墓地或者火葬场,就是普通人去了也能感觉到阴气森森的,除了心理作用外,另外一个原因就是这种地方确实阴气较重。 而佘山度假村就挺怪的了,明明是阴宅宝地但却感觉不到一点的阴气存在,这就比较邪性了。 扔掉手里的炭灰,向缺走到不远处另一个木楼外,伸手推开了木门。 “嘎吱”房门发出一声难听的动静后,掉下来一层灰。 这种木质的二层小楼很小,在整个度假村内有十几栋,估计是打算等建好以后单独租给客人居住的,除了中间那一栋几天前被烧毁以外,其他的多数都已经倒塌成为废墟,只有两栋保持的还算完好。 屋内空荡荡的什么也没有,铺满了厚厚的一层灰,面积不大一共上下两层,当向缺走到第二层的时候他眯缝着眼睛走到墙角下,墙角下放着一小堆纸钱折成的纸车和纸船。 这种东西是用来祭祀用的,祭拜成年人多数都会烧些元宝或者纸糊的别墅和房子,有心思活的没准还会烧两个模特过去,而一般家里有小孩子夭折后,每到忌日或者清明,家里人就会用纸钱折成车或者船烧给死了的孩子。 从楼里出来后,天色已经有点黑了,旁边草地上那帮年轻人似乎已经忙活的差不多了,炉子里的火着的很旺,帐篷也已经搭好了,一共四个男的五个女人围坐在火堆旁聊着天。 向缺就独自一人坐在不远处,抽着烟望着那栋四层楼高的会所,其他的地方都已经看的差不多了,惟独那里自己还没有去过。 “那个人好怪,自己一个人溜溜达达的转了一圈也不知道干啥呢,天都要黑了也不走,他该不会是想一个人在这过夜吧?”马尾辫女孩扭头看着坐在地上的向缺说道:“他胆子挺大啊,别说这地方闹不闹鬼了,就是不闹一个人在这不害怕么?” “蛋蛋,我觉得那家伙是醉翁之意不在酒”一个小年轻意味深长的说道:“他要真没地方住,桥洞子也能睡一觉,何必在这四处漏风鸟无人烟的地方呆着呢?关键是,他可能被你们的美色所迷了,别的想法他不能有,看两眼总归还能过过眼瘾吧,你说是不?” 蛋蛋撇嘴说道:“他眼神都没往这边瞄一眼,迷个屁,多淡定啊” “这在泡妞守则里叫欲擒故纵,装比两个字形容他比较合适” 李铭纹说道:“蛋姐,你信不?现在你过去让他来咱这共度晚餐,他绝逼抬起屁股就过来,都不带犹豫的” “不的,万一你蛋姐我去了人家不来,那多没面子” “他要是不来,年前我新到手的那辆gtr给你开一年,油钱我管” “你说话要是放屁的话,蛋姐必须把你胳膊拧折了插你嘴里”蛋蛋麻溜的就站了起来一路小跑来到向缺身前笑眯眯的说道:“帅哥,一个人在这孤芳自赏呢?看你挺寂寞的,跟我们去凑个热闹呗?” 向缺叼着烟,抬起头茫然的问道:“你说什么?” “我说,你跟我们去凑个热闹,我们那人多” “不是,是前一句” “我说你在这孤芳自赏呢,不寂寞啊” “不是,不是,前一句” 向缺抬起屁股就说道:“嗯呢,谢谢了啊” 蛋蛋有点崩溃的说道:“你不应该高冷点的拒绝我么” 向缺是闻着味过去的,一天没咋吃饭肚子早就饿抽抽了,那边炉子里的火烧的挺旺,一股肉香味飘的到处都是,他屁股早就跟长了钉子似的,坐不住了。 李铭纹笑呵呵的给他挪了个位置,然后递给向缺一瓶酒:“大哥,喝一口” “嗯,谢了”向缺也没客气右手接过酒仰头就干了大半瓶然后一抹嘴巴子看着炉子上被烤的滋滋冒油的肉忽然有点没啥胃口了。 蛋蛋跑回来一屁股坐在他旁边,不满的嘟囔道:“大哥,你咋不矜持点呢,让你来你就来了?” 向缺迷茫的说道:“不是,你让我过来的啊,咋看你好像挺委屈的呢” 李铭纹乐呵呵的说道:“哥,我告诉你,女人这辈子唯一不会变的,就是善变······女人的心思你也不能猜,猜了你就输了” 都是二十来岁的年轻人坐在一起很容易产生共鸣,没过一会向缺就跟他们唠的挺热乎了,只有那个叫唐夏的女人从头到尾都没有开口说过一句话。 “来,大哥吃肉”李铭纹用盘子装了块烤好的肉递给向缺。 向缺犹豫着,叹了口气说道:“最近肠胃不咋好,吃完一上厕所就停不下来,你还是给我换点素的吧” 这烤的滋滋冒油的肉让向缺直接就联想起木屋里曾经发生的活炼,尸油就是被这么烤出来的! 他估计自己要是吃完,这辈子见到肉都得有心里阴影,以后见肉就得吐。 唠了一会之后,向缺才知道,这伙年轻人是上海一所大学的同学,由于深感学生生活的枯燥无味,他们打算趁着明天周末出来找找乐子。 由于夜生活什么的早就玩腻了,几个人就琢磨着整点刺激的,这伙同学里有个上海本地人,曾听家里人说过佘山这有一个度假村闹鬼。 顿时,几人就来精神了,夜探鬼楼?必须很刺激啊! 向缺干了瓶啤酒后,幽幽的叹了口气说道:“你们收拾收拾还是走吧,换个地方继续喝酒我觉得比较合适” 李铭纹诧异的说道:“怎么的呢?哥,这快破草地被你给承包了啊?” 向缺有点不知道咋解释了,跟人唠鬼磕,对方信不信的不说,没准一说完他们反倒来精神了,毕竟这帮闲的蛋疼的青春小伙,小姑娘们就是奔着闹鬼这事来的! 请记住本书首发域名: 第七十六章分道而行 向缺有点小头疼了,这帮孩子太让人操心了! 一伙人唠嗑唠到晚上七点多,天色已经彻底全黑,肉吃的也差不多了,特别是李铭纹几个男的酒还喝的有点迷糊了。 “蛋蛋,我觉得咱们应该进行下一步了”李铭纹打了个酒嗝,指着后面那栋会所说道:“今晚的重头戏该上演了,咱们该拔刀相向,朝着鬼楼开赴了吧” “妥了,月黑风高正是夜探鬼楼之时”蛋蛋挥舞着小拳头就咋呼起来了:“咦,唐夏你怎么还不起来” 整晚都没吭声的淡定女人正歪着脑袋看着半空中,向缺也是仰头望天。 凭空一股小风从众人身边划过,地上的野草都被吹的倒向了一边,蛋蛋抱紧肩膀说道:“咋还起风了呢?都四月份了,居然还刮上小凉风了” 四月份的上海,就算刮风也是热的,关键的是这阵风根本就是阴风,不凉才怪呢。 露面了? 向缺皱着眉头,对李铭纹他们说道:“那里不干净,你们不要过去了,空穴来风并非无因,真要是碰到什么脏东西你们躲都来不及,还想这往前凑?” 李铭纹乐了,说道:“哥,活这么大啥都见过,就是没见过鬼,黄瓜必须拍人生必须嗨,我们就是奔着闹鬼这事来的,你这时候让我们打道回府,那我们能愿意么?” 蛋蛋急切的说道:“快点,趁早进去兜一圈好快点回来睡觉,女人是不能熬夜的” “哎我去,我真服你们了,咋就听不懂人话呢”向缺都要崩溃了,这帮玩意油盐不进呢。 吃了人家一顿饭喝了两瓶酒,也算是跟这几个人结了个善缘,向缺是真不愿意看见他们一步踏入火坑,关键的是那里面的脏东西真要是难对付的话,他们去了纯属添乱,碍手碍脚的自己不好发挥啊。 没等向缺再拦着他们呢,李铭纹和蛋蛋带着人直接一路小跑奔着会所那边冲了过去,只有那个叫唐夏的女人走在后面,大有深意的看了他一眼。 向缺盯盯的看着对方,忽然上前几步和她并列而行:“你知道里面有什么?” “嗯,你不是也知道么”女人淡淡的点了点头。 向缺问道:“那你为什么不拦着他们?” “你不是也拦过了么” “我和他们不熟,说的话他们并不一定会听,但你要说就不一定了” 唐夏双手插在口袋里,轻声说道:“这个世界上,未知的总会让人感觉到好奇和憧憬,无论是好事还是坏事,都难以抵挡住人的好奇心,特别是对一群生活已经了然无趣没什么追求的年轻人来说,好奇是为了消除他们心中压抑了许久的沉寂” 向缺长叹一声说道:“不作死就不会死,说的就是他们了” 四层楼高的会所里空荡荡的,只剩下以前残留下来的废料,房子里自然没有灯,只有外面的月光能透进来一丝微弱的光亮。 不过这帮闲的蛋疼的家伙装备居然挺齐全,男生手里都带着强光手电,另向缺有点无语的是那三个女的手里竟然还带着驱鬼必备的武器,狗血,朱砂,木剑和红绳。 只不过这些东西看起来嘎嘎新,红绳还被捆着没拆开,那木剑上还有一股油漆味,相当刺鼻了。 向缺无语的指着蛋蛋手里的木剑问道:“这是什么东西?” “没看过电影啊?这是桃木剑,一剑砍过去甭管啥鬼都立刻魂飞魄散,驱鬼辟邪之利器” “那怎么还有这么重的油漆味呢?” 蛋蛋哦了一声,解释道:“店家说是新货,刚刚做出来的” “店家?”向缺迷糊了。 蛋蛋解释道:“某宝上买的,一把桃木剑送一捆红绳,喏······就是你旁边那小妞手里拿的,五十八块钱,江浙沪包邮,七天包退换,便宜吧” “哎我去,你拿它当打狗棍都他么不好使,还拿来捉鬼?”向缺懵逼了,觉得自己很难跟他们沟通。 进入会所内,向缺刻意的和唐夏拉开距离,一个走在最前面一个垫后,这楼里邪是肯定的了,就是不知道到底有什么道行的鬼。 向缺挺好奇后面那女人是什么路数,他有点看不出对方的深浅,但看对方如此的云淡风轻和不食人间烟火,估计肯定是同行,甚至还有可能是某个道家大派子弟。 因为向缺在她身上感觉到了一股极其明显的波动,那是法器上承载了天地灵器散发而出的,就跟他身上的惊雷木差不多,难怪对方敢让几个同学进入会所里来的,估计这女人保障的手段还不少。 会所从一楼上到二楼什么状况都没发生,就好像是一栋彻底荒废了的楼一样,除了不时有风从窗口灌进来冒出点怪声外,其他的都很平常。 向缺放慢脚步,走到唐夏身边低声说道:“你跟着他们,我自己到上面转转” “嗯?你行么?”唐夏笑道。 向缺摆了摆手,无所谓的说道:“男人能说不行么” 从进来后,向缺就感觉到了在冥冥之中似乎有什么东西在盯着他,中途上楼的时候他曾经有几次刻意观察,但都没有发觉,都上到二楼了还没有动静冒出来,他就觉得这楼里的东西相当狡猾了。 要是普通的鬼魂,只要一发现有人进入自己的区域,就会毫无犹豫的钻出来,这是寻常的角色。 而谋而后定,伺机而动的那就不简单了,绝对有点道行! 这是已经产生了灵智的厉鬼或者恶鬼。 他缓缓的转过脑袋,抬起头。 一个穿着红衣,扎着冲天辫的小孩,正趴在天花板上露出半个脑袋朝着他咯咯的笑了起来。 “滚开!”向缺淡淡的朝着他说道。 请记住本书首发域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