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穿成伪神,我在万界扬名了》
1. 第一章
华灵隐隐约约地感觉到自己的意识漂浮在混沌之中。
四周黑压压,雾蒙蒙的一片,没有边界,也透不出任何光。
但自己好像没有了形体?这是怎么回事!
她倏地一惊,完全清醒过来,还没来得及做什么,就被忽然出现在面前的一道光束摄走了意识。
不知道沉睡了多久,华灵再次感觉到自己来到了一个封闭的小空间。
这次好像是一个“鸡蛋”?
“鸡蛋壳”泛着淡淡的金光,内里充满了乳白色的液体,交织着一些金黄色的絮状体。
而自己的意识就漂浮在“鸡蛋”的中央,自发地吸引着那些金黄色的絮状体。
“鸡蛋”的外面也能透出光来,甚至时不时还能看到一两颗水蓝色的光斑随着她的呼吸没入乳白色的液体中,加速了金黄色絮状体的生成。
“四月姐姐,你看!这里有个神胎。这是哪位母神或者父神不小心落在这儿了?”
“神明精血孕育的神胎最是珍贵,怎么可能会被不小心落下?让我来看看。”四月没有捡起地上的神胎,只是蹲在原地仔细端详了一番。
“新生的神胎有法则保护,你看不清楚也正常。只是这神纹既没有后天承袭的神性,也没有古老血脉的烙印,只可能是源河自然孕育所化。”
“可是源河的神胎怎么会出现在这里?”
“神魂初生,这些小神总是有些按捺不住的,想在这四周瞧瞧,没什么要紧的,送到育神园就好了。不过能从源河跑到这里来,可见潜力极好,可以重点关注一下,说不定会觉醒出不错的能力。”
“但源河不是已经进入衰弱期了吗,前几次哺育的神胎能力似乎都不太好。”
四月微挑了挑眉:“青芒,没想到你在下界还关注这种事?”
青芒讪讪笑道:“下界虽好,与神界比还是差些的。”
四月不置可否,但有意再多提点一番:“你一觉醒就得到了那位大人的看重,虽然不在神界,但天材地宝从未缺过,如今若是不想再待在下界,也要给那位大人打个招呼才是。”
青芒忙不迭点头,心里的石头落了地,神情轻松起来,便又兴致勃勃的说起眼前还未发育的神胎。
华灵正凑在“鸡蛋”的壳上,打量着四周的环境,猝不及防的听到了从“鸡蛋”外传来的声音。
这种声音听起来空灵悠长,有着独特的韵律,她从没接触过,但完全能够听得懂。
神胎?说的是她吗?
外面的神开始玩起了猜谜游戏:“那这小神胎既然不是血脉神的话,难道是受天地供奉的先天神或是自带信徒的荣耀神?”
“怎么可能会是先天神呢,先天神天生地养,降生时便会伴有各种异象。”四月小心翼翼的用神力托举住神胎,毕竟所有神都知道提前让神胎接触到神体会影响她们的神职认定。
瞥了一眼旁边心虚的小神后,四月继续慢悠悠地补充道:“荣耀神就更不可能了,你常待在下界,那些荣耀神是什么样子别神不清楚难道你还不清楚吗?”
青芒想到那些荣耀神身上快要闪瞎眼的功德金光,耸了耸肩,没了兴趣,转而说起神界中的几大神系。
四月摇了摇头,笑道:“你猜了这么多,怎么不猜是圣灵神和万象神呢?其实这些并不重要,神界大多是无属性神,要等神胎觉醒能力,踏入修行后才能分辨是哪派哪系。”
青芒撇了撇嘴,心中不以为然,“神族最是排外,没有类属之分怕是要被卷入派系争斗之中,吃得渣都不剩。”转头却笑嘻嘻地问四月:“那这一批育神园的神胎中可有提前觉醒能力的?”
四月沉吟了一会儿,从袖中伸出手捏指掐算,却在青芒逐渐面露期待时冷不丁反问:“这么急着打听做什么,总不至于是那位大人给你布置了任务?”
青芒被打了个措手不及,强作镇定,笑容却有些不自然:“主上近日确实提起,神域需要新鲜血液……”
四月眉头紧锁,心中已经明了:“难怪你家主上这次把你送了过来,原来是想贪图我这育神园的神女神倌啊。不过祂可打错了算盘。”
她扭过头,神情严肃,“你也是育神园出来的,应该知道这里的神胎虽然没有祂族内秘地孕育出来的得天独厚,但源河规则照拂,你和你家主上都碰不得。”
知道旁边的小神也是迫于无奈,四月点到为止,“你觉醒后便在下界为那些神界大族服务,从没去过神学院,想来对神界了解不深。你若真想长留此地,回去后便多补补《神界史》吧。”
走在去育神园的路上,四月忽然想起一万五千年前,自己刚被派来掌管育神园时的景象。
那时的她天真地以为,育神园是神界最纯净的圣地,远离权力倾轧的乐土。以前确实如此,但源河进入衰弱期后,还没降生的神胎不过是神界博弈的筹码罢了。
华灵在“鸡蛋”里默默地听着,想要捕捉到更多的信息,可惜外面的两位神祇好像能听到她心声似的,并没有再过多交流。
她的思绪渐渐跑偏,快速整理着自己知道的内容,原来自己是还未降生的神胎呀,可是她脑海里似乎已经有着零零散散的记忆碎片。
难道每个神族小孩还未降生就会有传承记忆?可是她记忆中的内容不像是神界的。
不再思考神族记忆传承的问题,华灵很快关注到了神界大族这个词汇。大族有专属的秘地,甚至还有专神为祂们服务。
看来神族内也分三六九等,有明显的地位和权力差异。她漫无目的地思索着,只要有地位的差异,斗争是避免不了的。
也不知道自己会是什么神,先天神和荣耀神听着都很厉害,可惜都被排除了,或许神界还有更高层次的神。
作为没有大族庇佑的小神胎,要赶快强大起来才能保全自己。
下定了决心后,她感觉自己身边突然多出了很多水蓝色的光斑,甚至来不及汇入乳白色的液体中,便直直冲向了她的精神体。
这些光斑好像都是从外面飘进来的,难道自己已经到了育神园?
来不及再思考这些光斑是从哪里来的,她的精神体宛如沉浸在暖流之中,全身都被打开了毛孔,鲸吞牛饮般将冲来的光斑全部吸收,直到体内隐隐传来饱胀感,才意犹未尽地停止。
与此同时,那些金黄色的絮状体仿佛此时此刻才确认了她精神体的位置,直接一股脑地缠了过来,那触感让她忍不住得颤栗。
这种体验诡谲而奇妙,恍如躯壳在命运的倾轧中化为齑粉,游离的残魂却在涅槃中织就了茧房,沿着鲜活的脉络,重新勾勒出灵与肉。
经过漫长的淬炼与沉淀之后,她的精神体甚至发生了质变,虚幻的身躯凝实,充斥着璀璨的金。
新生的形体具有可塑性,华灵像顽童揉弄陶泥般肆意变换形态,兴致勃勃地摆弄着自己的身体,把自己随意搓扁揉圆。
她将自己扯成纤长的玉带,又在两端缀上尖锐的龙角。细密的纹路爬上身躯,泛起鳞片般的光泽。眨眼间,她便成了一条活灵活现的小龙。
不知道为何,她对自己的这个形态格外青睐。
一股无法抵抗的倦意如潮水漫过眼睫,她陷入了沉睡,耳畔残留着蛋壳外隐隐约约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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来熟悉的说话声。
“四月姐姐,这个小神胎似乎对环境格外敏感。这里的环境,她好像都喜欢又好像都不满意。环境契合度不高,小神胎不愿意降生怎么办?”
“或许是自然类属,模拟一下自然之域的环境试试?”
“也试过了,还是没有反应。育神园的权限太低,我只能申请到克罗湖畔和新伽罗森的使用权。”
“看来是个生态环境复合型神胎,既然这样,这个小神胎就先放在东区吧。我在这里先布置一个阵法,能够自动调整成她想要的环境。再耽搁下去,恐怕就要赶不上和那些神族子弟同一批次降生了。”
旁边的神语气有些低落,“赶不上才好呢,谁要跟那些眼睛长在天上的神一起降生啊?”
不知道睡了多久,等华灵醒过来的时候,她发现自己精心塑造的小龙早已消散,取而代之的是一团湿热柔软的肉球。
自己的身体正以不可思议的弧度蜷了起来,浸泡在乳白色的液体中,脖颈隐没在圆滚滚的轮廓里。
“鸡蛋”的外面传来沙沙的雨落声,如同天然的白噪音,抚平了她内心有些焦躁不安的情绪。
从这以后,她绝大多数时间都在沉睡,只有极少数时间能够清醒。
每次醒来,乳白色的液体都会减少,她的身体又都会有新的变化。
那团肉球渐渐有了四肢的轮廓,她总会无意识地挥动手臂,时不时蹬动两下小腿。
直到乳白色的液体被完全吸收,她已经很久没有再陷入沉睡了。
“鸡蛋”内的空间越来越显得逼仄,她的身形在不知不觉间已经长大许多,每次伸展肢体都会撞到蛋壳内壁,她才再次听到了熟悉的声音。
“这个小神胎已经到了破壳期,可以转移到活动室了。”
紧接着,她便感觉到之前隐隐桎梏她的能量消失了。
她就说自己撞了那么多次,鸡蛋怎么还是纹丝不动的,原来是自己被禁锢住了。
一阵失重感袭来,她感受到有股能量在下方稳稳地托住了她。
“四月大人,请问您要去几号活动室?”
“四号有神在吗?”
“六月大人刚刚来过,听说送来了几名疑似元素类属的孩子。”
“那就巧了,我只听闻元素类属对自然类属的神胎破壳有奇效却从未见过,这次或许可以涨涨见识。”
“涨!涨!涨了!四号活动室又涨水了!”,第一次来的神侍有些手忙脚乱。
数不清是第几次了,华灵又感觉到自己被水流裹挟着漂来漂去的,有些无奈地任由自己随波逐流,却并不惊慌。
起初,她还会惊慌失措地挣扎,试图抓住些什么来稳住身形。
但现在?她眨了眨眼,精神体缓缓伸出手,指尖轻轻搓下那些湿润的土壤——这是她第二次被冲进土里时发现的秘密。
这个地方和她之前待过的都不一样。在这里,她好像是一颗等待发芽的种子,蛋壳的触感就是她的触感,她甚至能像伸出手一样伸出自己的精神体,并且用它干任何事。
至于捏泥人,华灵长叹了一口气。
那次她好不容易稳定身形,却发现自己精神体凝结的“手”中不知何时多了一团湿润的泥土。
她透过精神体看到自己的蛋壳灰扑扑的,裹着一层泥,唯有一处光洁如新。想必是精神体包裹蛋壳时,无意间蹭掉了一块泥土。
她无意识地揉捏着,泥土在她指间随意变换形状。忽然,一个模糊的人形逐渐成型——粗壮的四肢,宽阔的肩膀,手中似乎握着什么。
“是斧头?”
2. 第二章
她端详了一会儿自己的造物,莫名觉得这个形象很重要。
“盘...古...”她无意识地呢喃出这个名字,尽管她根本不知道这个名字的含义。
在泥偶完成的瞬间,她看见那个叫盘古的巨人用身体撑开新生的世界,看见他的毛发化作森林,血液变成江河。当盘古最终力竭倒下时,她心中突然涌起难以言喻的悲伤。
“盘古——”
她伸手想要触碰那逐渐消散的巨人,指尖却穿过了虚无。刹那间,整个幻象如同被打碎的镜面般分崩离析。
一阵强烈的眩晕袭来,等她重新聚焦视线时,视野里只剩下奔腾不息的水流和指尖黏腻的泥土。那个刚刚成型的泥偶,此刻已不见踪影。
“该不会被水流冲走了吧?”她来不及细想,突然被某个念头击中。
她小心翼翼地再次从自己的蛋壳上搓下两团泥土,专注地揉捏起来。先是个大目,山准,日角的男孩,又是个眉眼温柔的少女。
当捏到少女下肢时,她忽然想起自己的龙形态,便突发奇想的参照着自已的龙尾巴,给少女也捏上了一条。
她捏的格外认真,然而实际捏出来的尾巴却像条笨拙的蚯蚓,软塌塌地垂在少女身后。
“真丑”,她忍不住笑出声,正想给男孩也添条尾巴,却发现两个泥人正手拉着手对她微笑。
少女那条歪歪扭扭的泥尾巴突然舒展开来,原本笨拙的“蚯蚓”渐渐变得修长有力,灵动飘逸,最终化作一条灵动的蛇尾,优雅地盘旋在少女身下。
她惊讶地睁大眼睛,看着两个泥人周身泛起柔和的光芒,转瞬便消失得无影无踪。
这回她看得清清楚楚,小泥人根本不是被水流冲走的,而是被一个莫名其妙出现的黑洞给卷走的!
她只不过盯着那道还未闭合的漩涡多看了几秒,整个“鸡蛋”就不由自主的跟了过去,恍惚间,她仿佛透过漩涡看到了黑洞里的另一个世界。
她甚至发现自己和那个黑洞有一种莫名的联系,总觉得自己好像忘记了很多很重要的事情。
从上次醒来后,她就有这种感觉了。
她的记忆似乎多了很多,又似乎少了很多,像有两股相悖的洪流激烈对冲,荡出真空,最终只有镌刻在灵魂深处的本能告诉她遗忘并非消亡,而是等待重新书写。
她常常混淆两份记忆,有时觉得人和神有天壤之别,有时却觉得人和神没有什么不同。
然而,黑洞的出现让一切似乎都有了解释。华灵意识到自己拥有着双重记忆,一份与神秘的黑洞有关,一份是神族的传承记忆。
虽然两份记忆都很破碎,没有什么有价值的信息,但在慢慢梳理这些记忆的过程中,她逐渐有了一个可怕的猜测:或许她根本不是纯粹的神族。
那些对人类的莫名亲近感,那些与神族格格不入的本能,都在指向一个令人战栗的可能——她的来历要比她想象的复杂得多。
从那以后,华灵也不再执着找回自己丢失的泥人,只是时不时的捏上一个,观察黑洞还会不会再次出现。
但可惜的是,自那以后她捏的小泥人都没引来黑洞,甚至不再拥有生命力,没多久就在水流的冲击下,重新变回泥沙。
华灵经过多次实验后终于发现了其中的差异,得出了黑洞出现的规律。
她所在的地方没有河流,却常常涨水。她在这里像是一颗等待发芽的种子,恰恰每次都能等来滋养的水分。
黑洞,也总在她被潮水浸透后,搓下身上附着的泥土捏制小泥人时出现。相反,若无涨水,或是她取了其他地方的泥土来塑形时,便不会引来黑洞。
这次她好不容易适应了被水流裹挟着的感觉,又等来了涨水,是时候验证一下她的猜想正确与否了。
果不其然,在她捏完两个小泥人后,黑洞出现了。
与前两次一样,黑洞卷走了她掌心的泥人;不同的是,这回它竟将先前吞走的泥人归还回来了两个。
只是,似乎出了一些差错?
盘古像是陷入了昏迷,蜷缩在一起,斧头落在了旁边,周身笼罩着一团混混沌沌的气。
华灵感知到盘古现在正处于一种奇妙的状态,且不能被外人打扰,便又看向右边。
被自己捏上尾巴的小泥人像是也继承到了自己的能力,甚至比自己还专业的多。藤条一甩,便是一排人。
华灵自愧不如,脑海中突然闪过一个名字:女娲。她不知道这个名字从何而来,却莫名感到熟悉,仿佛曾在某个遥远的时空听过千万次。
黑洞还停留在眼前,只是漩涡的吸引力对她小了很多。
华灵一直很好奇黑洞里的世界,却始终未能窥见其貌,这次她凝神去看,却什么都没看到。
很快,她就没有空好奇黑洞世界里到底有什么了。
因为,大力士醒了。
但他好像什么都看不见,只捡起了斧头,向前劈去。
华灵眼前闪过了一道白光,就在闭眼的一刹那,黑洞也朝着她的眉心钻来。
仿佛过了一万八千年,华灵听到了山脉隆起时岩石崩裂的脆响,闻到了新生草木挣扎破土的清香,感受到四季轮转,天地初生的浩瀚。
“咔嚓!”
“四月大人,您送来的神胎似乎要降生了。”
“咔嚓!咔嚓!”
“四月大人,小神女已经出来了!”
几声脆响过后,华灵动了动眼皮,睁开了双眼,第一次真切地观察着眼前的这个世界。尽管在蛋壳内,她早已通过精神体,看过无数遍外界反馈的景象。
华灵气定神闲,照看她的神侍却要急疯了。
不是说神胎降生艰难吗?
眼前这个小神女怎么回事?从有破壳迹象到成功降生不过眨眼功夫。
四月大人你快来啊,神胎降生的担子太大了,我担不起啊。
万幸,她的呼唤立竿见影,四月赶来的很快,匆匆扫过侯在一旁的神侍,视线定格在稳稳坐在蛋壳里的那个小肉团上。
布满玄奥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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纹的蛋壳被顶开了一小块,露出一双玄墨如夜、深处却流转着赤金色光晕的大眼睛,碎裂的蛋壳闪烁着金光,像一顶小巧的冠冕扣在她的头上,几缕湿漉漉的、墨玉般的胎发贴在脸上。
与此同时,灵慧之光化作文字,在蛋壳表面浮现出“华灵”二字,光芒流转间聚成一道庄严而神秘的神印,倏然没入眉心。
余下的蛋壳寸寸龟裂,四月眼疾手快,贴出一道符纸。
旋即,一个个古朴符文光华大盛,符文辉光交织,瞬息间化作一件流转着道韵的衣袍,悄然披覆于华灵的周身。
蛋壳彻底消散,飘然落下的金色光点凝成一枚灿金色的灵珠,轻柔的笼住化作本体形态的精神体,安然的归于识海之内。
月华是第一次作为神侍亲身经历神胎的降生,旁观全程后不禁有些咋舌,神女刚才的降生颇有些过家家,唯有在天地赐福环节方显出几分声势浩大。
四月收到传信后便赶来了,本以为自己过来能看到一个在奋力挣扎破壳的滚动的鸡蛋,没想到直接看到了一个完好无损的小娃娃。
没有看到意想中的情况,四月也不可惜,毕竟没有成功破壳的神胎也不在少数,能不费力自然是好的。
她随手为刚出生的小神披上衣服后,便不再理会那点异象,只垂眸暗忖天地为这小神明亲赐的名讳,“华灵”吗?可真是个好名字。
要知道神族的真名与本源神力息息相关,灵者能通天地,贯古今,取“灵”字作为名讳不可谓不大。
“灵灵宝贝,我是四月姐姐,是你的前辈哦。”
华灵抬头看向声音传来的方向,虽然是第一次见面,但她早已对这个声音熟悉的不得了。
神族生而承天眷顾,容颜皆似造化精心琢磨而成,得天独厚。
四月的形貌,恰如其声韵,既柔且韧,温和又不失威严,亲切又不失端庄。
华灵腼腆一笑,胖胖的小脸蛋上绽出两个圆圆的小酒窝。
见到熟悉的神后,华灵有些放松,却没有说话,毕竟她可还记得自己或许不是纯粹的神族呢。
自己原本的记忆干扰了神族的记忆传承,导致两份记忆都破碎的不成样子,而她现在对神族知之甚少,身边也没有同龄神作为参照物,凡事还是小心点好。
四月没有过多在意,毕竟来到育神园已经万年了,陆陆续续也见过不少形形色色的小神,性子像这样腼腆的,虽说少,但也不是没有。
“我带你去看看你要住的地方,月华,你也随我来。”话音未落,华灵就被抱着飞了起来。
轻柔的风吹过两颊,华灵有些昏昏欲睡,没来得及多看几眼,就闭上了眼睛。
四月轻轻呼出一口气,把华灵往怀里拢了拢才放下心来,在心里暗想“可算睡着了。”
其他刚降世的神胎破壳后还没撑到天地赐福环节就精疲力尽了,这娃娃虽说出来得不费吹灰之力,却也得好好睡上一觉,方能养足先天元灵。
但此刻的华灵心神都来到了一个奇特的地方。
3. 第三章
这是哪里?怎么这么熟悉?
华灵走过山川,踏过河流,突然想起盘古劈开炁时,向她眉心钻来的黑洞,也想起倒下的巨人所化的天地。
这里就是黑洞里的世界吗?怎么那么冷清。
动心起念,则意起缘生。
这个世界瞬间活了过来,她看到一个叫有巢氏的人教别人在树上建房子,燧人氏教人钻木取火,神农氏在教人怎么种庄稼。
她还看到了自己捏的另一个小泥人,在一条河边勾勾画画?
那是一个奇怪的图形,硬要说的话,和她蛋壳上的纹路有些相似。
瞬间,福至心灵,华灵知道了,那个图形叫八卦。
同时,她也知道了,这个小泥人叫伏羲。
那盘古和女娲呢?他们也在这个世界吗?
华灵继续用双脚丈量土地,走了很久很久,毕竟她在这里不会困,也不会累。
但是,走到最后,她还是没有找到他们的踪影。
终于,她决定停下来等等,或许他们只是错过了,如果他们知道有人在等,他们一定会跟过来的,她很确信。
于是,她坐了下来。
坐下的刹那,她感觉体内似乎有东西在呼唤她,平定心神后,稍显浮躁的心也已经完全静了下来。
华灵这次能够明显的感觉到识海内的金珠有些躁动,想到灵珠内身形比原本的身躯缩小了数分的小人,便试着召出了金珠。
灵珠内的小人果然除了大小外,与她的模样分毫不差。
却只见端坐在金珠内的小人两手摊开,各握着一尊泥像,一尊面容古朴庄严,一尊眉眼慈悲祥和。
原来你们藏在这里,华灵握着灵珠,心思回转。
了结心愿过后,她才迟钝的感觉到了些许困意,身影渐渐消散,离开了此地,真正的陷入了沉睡。
但在她没有注意到的时候,这个地方似乎迎来了天外来客。
“咦,这是新出的全息游戏吗?以前怎么没听说过。”白芷挠了挠头。
她是星际的一名游戏爱好者,今日,她同往常一般,打开游戏商城,浏览并下载新游戏。
只是好像不小心点到了哪里,没有看到下载进度条,就直接进入了游戏世界。
算了,不管了,点到哪里是哪里吧,既然点到了新游戏,就说明这个游戏跟我有缘,白芷心大的想。
她发现自己还穿着星网里的衣服,有些疑惑,这个游戏连新手服装都没有吗?
白芷不解,但白芷不在意。
作为一名全息老手,玩过的游戏不知凡几,弄套符合游戏背景的服装还不是小菜一碟!
当务之急,还是要先了解一下游戏的背景,搞清楚怎么过关。
然而,当她瞧见人影,兴致勃勃地跑过去时,眼前的景象却让她瞬间僵住。
视野所及,无论是狩猎归来的,还是采集果实的人,不论男女,身上竟都只用草木叶片遮挡关键部位!这个游戏的原始程度远超她的想象。
正是这个停顿,让她暴露了行踪。
几个眼尖的部落成员发现了她这个穿着奇装异服的异类。
短暂的惊慌与对峙后,白芷试图跟对方进行交流,虽然她能感觉到那些NPC跟她说的不是同一门语言,但游戏里似乎自带翻译器能帮助她跟对方正常沟通。
所幸,对方像是顾忌着什么,交流还算顺利,她了解到这里的人们穴居在阴冷的山壁之中,时刻面临着兽群袭击的阴影,生存极为艰难。
白芷听后,迅速捕捉到了关键词“兽群”,有些激动,看来游戏的主线任务应该就是帮助这里的人驱赶兽群了,或许她很快就能通关。
凭借着军校毕业的身手和腰间挎着的一把光刃,驱赶那些威胁部落的野兽,对她而言简直如同完成小刀切豆腐般轻松。
几次三番在兽口下救下族人,看着他们眼中从恐惧转为敬畏,再到近乎虔诚的感激,她心中不免泛起一丝高玩的得意。
这通关条件似乎触手可及嘛!
部落上下视她为神祇,尊崇备至。然而,这份爱戴也需要付出不小的代价。
为了深度融入剧情,她不得不跟随族人挤进阴暗潮湿的洞穴,忍受着刺鼻的气味和硌人的石地;每日的食物,更是只有带着浓重腥气的生肉。
强忍着胃里的翻江倒海,她一边硬着头皮吞咽,一边在心里疯狂吐槽:“这生存模拟也太硬核了吧?味觉模拟有必要这么真实吗?策划是不是有什么特殊的癖好……”
就在她几乎要怀疑这游戏的真实目的是折磨玩家时,偶然听到几个族人用一种混合着不解和些许嘲弄的语气,谈论着一个怪人:“有巢氏那家伙,又在捣鼓他那树上的窝了!”
白芷猛地抬起头,瞪圆了眼睛,脑子里嗡嗡作响。
这NPC的AI设计得好叛逆,居然不按系统设定住洞穴?
在族人的闲聊中,白芷很快补全了有巢氏的人物设定,眼前好似浮现了一组画面。
一个奇怪的男人正执着地重复着一件在族人看来近乎疯狂的事:在粗壮的树干间搭建一个离地的“巢穴”。
第一次,他用藤蔓捆扎树枝,刚具雏形,便被一场突如其来的暴雨无情摧毁,散落的枝条混着泥水砸向地面。
族人们摇头叹息,但他没有放弃。
第二次,他加固了结构,选了个更加稳固的树杈。然而,当呼啸的狂风扫过山林时,那苦心搭建的“巢穴”再次发出不堪重负的呻吟,瞬间被撕扯得七零八落,仅存的几根主梁在风中凄惶地摇晃。
有巢氏站在狼藉之中,仰望着再次变得空旷的树杈,雨水和汗水顺着他紧锁的眉头流下。但他的眼神里却没有绝望,只有更深的思索与一股不灭的倔强。
终于触发了游戏画面吗?巨大的震惊过后,一种前所未有的好奇和强烈的玩家本能瞬间攫住了她。
莫非她触发了隐藏任务,探索到了特殊玩法?
白芷几乎是立刻跳了起来,循着族人的指点,兴冲冲地找到了那个正在清理失败残骸的“怪人”——有巢氏。
在她眼中,这个沉默寡言、满身泥污的男人,头上仿佛瞬间顶起了一个金光闪闪的感叹号!这绝对是解锁新技能、提升生活品质的关键NPC!
“嘿!”,她努力挤出一个友善的标准笑容,凑上前去,“听说你在树上建房子?这想法太——独特了!”
她差点把“超前”说出口,及时改成了“独特”,以免跟NPC聊天的时候暴露一些不属于游戏背景的知识,触发危险的判定。
她指了指那堆散乱的树枝藤蔓,带着一种发现隐藏攻略般的兴奋,热切地问道:“能跟我说说吗?为什么想到要在树上建房子啊?我可以帮上忙吗?”
她的话语里充满了玩家特有的探究和好奇心,满心期待着能接到一个NPC发放的“协助建造”或者“收集特殊建材”的任务,好让她早日摆脱穴居生活的硬核体验。
有巢氏停下清理残枝的手,缓缓抬起头,雨水和泥浆在他棱角分明的脸上留下沟壑,但那双眼睛却异常明亮。
他没有立刻回答女主关于帮忙的热切提议,目光在她身侧的武器上停留片刻,又扫过她因兴奋而微微发红的脸颊。
他开口了,声音低沉沙哑,却带着一种奇异的穿透力,仿佛在陈述一个不容置疑的事实,“你很强,一个人就可以做到我们一群人无法做到的事情。”
白芷挺直了背脊,面上不动声色,心里却猛烈地叫嚣着,“对,就是这样,再多夸我几句,好听,爱听,多听”。
她心里被夸得美滋滋的,刚想承诺自己会一直“打怪”,保护每一位部落成员时,有巢氏却话锋一转,目光如炬地直视着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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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你能一直留在这里吗?像山石扎根,像树木生长?”
白芷脸上的笑容微微一僵,“呃……游戏……呃,我是说,我当然——”
她忽然卡壳了。
她从未想过这个问题,甚至不用思考就能立刻给出答案。玩家最是多情,通关了自然就登出游戏了呀,难道还要在这一根树上吊死啊。
难道不是吗?这只是一个“游戏副本”啊!
有巢氏似乎看穿了她的迟疑,他弯腰捡起一根被风折断、却依然坚韧的粗壮藤蔓,手指摩挲着断裂处,感受着藤蔓的韧度:
“你能打跑它们一次、两次、三次,或许更多次。”
“可之后呢?它们会等你疲惫,等你再也挥不动拳头,或者……等你离开的时候。”
他抬起头,眼神深邃,仿佛映照着无数次部落被野兽夜袭的血腥记忆,“野兽,是杀不完的风,是赶不尽的雨。它们永远在阴影里。”
这番话像一盆冷水,猝不及防地浇在白芷那颗被甜言蜜语暖热的心上。
她下意识地反驳:“那我可以教你们战斗!教你们更强的技巧!”
她脑中瞬间闪过星际格斗术的分解动作,心中暗想这是每一个星际民都必须学的基础动作,部落战士学会这个,一定就万无一失了。
有巢氏却缓缓摇头,嘴角甚至扯出一丝极淡的笑,带着苦涩的弧度:“力量啊,不是几天、几个月就能长成的树。”
他示意白芷去看身边几个正在好奇张望、身材瘦弱的部落孩童,“在他们长成能对抗猛兽的战士之前呢?”
“他们会被抓住,然后,被毫不留情的撕碎”,他的声音不高,却像重锤敲在白芷的心上,“住在洞穴的每一天,都是一场豪赌。我们输不起。”
他不再看白芷,而是将目光投向头顶那些巨大的、枝繁叶茂的古树,眼神中燃烧着一种近乎偏执的渴望。那眼中的火焰几乎要将她点燃:
“我要的,不是一个能打跑野兽的神!我要的,是一个让我的族人能在夜晚安心合眼的地方!一个野兽的牙齿够不着,爪子挠不到的地方!一个即使我不在,即使你离开,即使部落里只剩下老人和孩子,也能让他们活下去的希望!”
白芷彻底怔住了。
她没有接到任务,预想中的“任务提示音”没有响起,预想中的“收集清单”也没有弹出。
只有眼前这个男人粗重的喘息,和他话语中那沉甸甸的、几乎令人窒息的生存重量。
那“硬核体验”的源头——穴居的恐惧、野兽的奔袭、生肉的腥膻,此刻在有巢氏的话语映照下,显得如此真实而绝望。
但他不需要她“打怪”,他甚至不寄望于她的武力。
他要的,是一个超越个体力量、能庇护整个族群延续的“巢”!
那堆散乱的树枝藤蔓,不再是待收集的材料,而是一个不屈灵魂对抗残酷自然,试图点燃文明星火的挣扎痕迹。
她张了张嘴,那句“我能帮上什么忙”卡在喉咙里,第一次感觉如此轻飘飘,如此肤浅。
她看着有巢氏眼中那几乎要灼伤人的光芒,看着他那沾满泥污却异常挺拔的身影,一种前所未有的悸动在她心底翻涌。
她好像真的接到了一个“任务”。
一个没有系统提示、没有经验值奖励,却远比打跑一百头野兽更艰难、更重要的“任务”。
她凝视着泥泞中散落的枝条和有巢氏沉默却挺拔的背影,第一次模糊地意识到,她或许正站在一个伟大而艰难的起点,见证着人类文明星火最初的闪烁。
“那……”她的声音有些干涩,带着一丝连自己都未察觉的郑重,“您这次需要什么样的藤蔓?”
她不再问“为什么”,而是问“怎么做”。
她的目光,第一次真正落在了那堆失败的残骸上,带着探究,带着一丝敬畏。
4. 第四章
白芷沉浸在游戏中无法自拔,已经习惯了游戏里过于简陋的设定和玩法,偶尔也会抱着“开地图”的心态,离开有巢部落,向更远的地方溜达。
然而,几次探索并没有带给她更新奇的游戏体验,反而让她更坚定的待在了有巢部落。
那天,当她满怀期待地靠近另一个依河而居的聚落时,眼前的景象让她瞬间石化,几乎是连滚带爬地离开了那处。
视野里,那些在泥泞中劳作、在篝火旁休憩的男女老少,竟然浑身上下□□!
风吹过他们毫无遮蔽的身体,带起一阵鸡皮疙瘩,他们却仿佛习以为常。
“这建模尺度也太大了吧?竟然还没有被和谐?这种游戏还能通过审核?”
她面红耳赤,心跳如鼓,感觉自己像个误入限制级区域的游客,之前还觉得有巢部落只遮挡了关键部位,太不文明了,跟眼前一比,简直是小巫见大巫。
她再也不敢多看,像只受惊的兔子般,灰溜溜地沿着原路逃回了相对文明的有巢部落。
至少这里还有草木叶片蔽体!她已经对游戏的原始程度,有了全新的的认知。
因为她对有巢氏“巢屋”计划的鼎力支持,有巢氏对她的态度明显亲近了许多。
这天,他难得地邀请白芷进入了他那个虽然简陋,但已初具雏形,位于粗壮枝桠间的屋子。
白芷刚在铺着干燥草叶的地板上坐下,一个陌生的女人掀开兽皮门帘走了进来。
这女人身形矫健,眼神却异常专注。
刚走进来,她的目光就像探照灯一样,第一时间牢牢锁定了白芷身上那套即使在昏暗树屋内也隐隐流动着微光的常服。
“啊!”女人发出一声短促的惊叹,像发现了稀世珍宝,几步就冲到白芷面前,完全无视了有巢氏的招呼。
她几乎是贴着白芷蹲下,粗糙的手指带着难以置信的轻柔和渴望,虚虚地抚过白芷的衣袖。
那女人口中反复喃喃着:“果然是这样!我想的没错……真的存在!不是叶子,不是树皮!是另一种东西!更密实,更柔韧……能包裹,能贴合在……”
白芷被她灼热的目光盯得浑身不自在,下意识往后缩了缩。
这NPC的互动模式也太热情了吧?
“辰放,”,有巢氏带着一丝无奈的笑意开口,声音里却有着明显的尊重,“别吓到我们的朋友。这是一位来自远方的客人。”
他转向一脸懵的女主介绍道:“她是辰放,你也可以叫她缁衣氏,住在河的下游。她脑子里总有些特别的想法。”
缁衣氏这才仿佛从某种顿悟中惊醒,意识到自己的失态。
她不好意思地笑了笑,但眼神依旧亮得惊人,紧紧盯着白芷:“能告诉我,你身上这个皮,是什么兽的?怎么弄出来的?能让我摸摸看吗?”
她的问题像连珠炮般冲着白芷发射而来,充满了纯粹到极致的求知欲。
在有巢氏的解释和缁衣氏断断续续、夹杂着比划的补充中,白芷渐渐明白了面前的女人为何对她的衣服如此狂热。
寒冷,是比野兽更无孔不入的杀手。
每当凛冽的朔风像刀子一样刮过大地,当冰冷的雨水浸透一切,部落里那些瘦弱的老人、初生的婴孩,甚至一些体弱的成年人,便会无声无息地在寒夜里逝去。
缁衣氏亲眼目睹了太多这样的离别。
她看着族人在寒风中瑟瑟发抖,教他们用树叶、用稀疏的干草包裹自己,可用处根本不大。
一个念头在她心中疯狂滋长:为什么野兽有厚实的皮毛可以御寒,人却只能赤身裸体地受冻?
她开始观察动物身上的皮毛。
可那些皮毛太难处理了,她一直在摸索,在失败,直到今天——她看到了白芷身上那件浑然一体、轻薄却似乎异常保暖的“皮”!
“所以……你想用兽皮,”,白芷看着缁衣氏眼中那与有巢氏如出一辙的为了生存而燃烧的火焰,试探着问,“做出能让人穿在身上保暖的东西?”
“穿在身上?保暖?”,缁衣氏咀嚼着这两个词,眼睛越来越亮,猛地用力点头。
“对!就是这样!穿在身上包裹全身!像鸟儿的羽毛,像熊的厚皮一样能隔绝冷风,留住身体的热气!”
她激动地抓住白芷的手,“你身上这个,是怎么做到的?那种‘兽’在哪里?皮怎么能变得这么……这么……”,她一时找不到词汇形容那种柔软和细密。
白芷看着缁衣氏因为激动而微微颤抖的手,感受着她掌心粗粝的茧子,再联想到那些在寒夜里逝去的生命,一股复杂的情绪涌上心头。
她好像……又撞见了一个试图改变世界,或者说,改变人类命运的“疯子”。
“呃……关于这个‘皮’……”,白芷舔了舔有些发干的嘴唇,大脑飞速运转,思考着如何在“游戏设定”中找到一个能解释得通的答案。
可还不等她回答,缁衣氏似乎又想起了什么,眼里迸发出更灼热的光,念叨着“动物、骨骼、骨针,对,就是这样……”飞快离开了这里。
白芷感觉,自己可能又能见识到点燃另一簇文明的火苗了。
但在那之前,她或许要先处理一下现实中的事情,那片原始森林的景象如潮水般褪去。
在下线的时候,白芷瞟过游戏图标,看见了一行醒目的字——群星闪耀时。
这就是这个游戏的名字吗?游戏里的星星确实很闪,那是她见过最亮的星空。
“轰——咔!!!”
一道银紫色雷霆,狠狠劈落在森林边缘的一棵参天巨木的树冠上!
震耳欲聋的爆裂声中,粗壮的树干瞬间被撕裂,电光点燃了干燥的枝叶,熊熊烈焰如同愤怒的金色巨兽,咆哮着冲天而起,将浓重的黑夜撕开一道狰狞而明亮的口子。
“啊——!!”惊恐的尖叫瞬间炸开。
部落里的人们如同受惊的兽群,连滚带爬地涌出,面色惨白地望着那冲天的火光,在噼啪的巨响中瑟瑟发抖。
“神罚!这是天神降下的惩罚啊!”
恐慌如同瘟疫般蔓延,人群哭喊着,推搡着,本能地想要远离那毁灭性的火光。
然而,混乱中,一个身影却逆着人流,非但没有后退,反而像被无形的线牵引着,狂奔着向那跳跃的火光靠近。
孟焦来自极寒世界,能源枯竭,只有冰冷的地热管道维系着地下城的苟延残喘,刺骨的寒风早已刻入骨髓,成为永恒的梦魇。跳动的、散发着光和热的火焰只存在于早已湮灭的传说里。
虽然现在他不知道来到了哪里,但此刻,那扑面而来的、霸道而纯粹的温暖,对他而言,不是毁灭,而是新生!
他几乎是贪婪地伸出手,想要触碰那跳跃的精灵,感受那足以融化灵魂的热量。
“危险!别过去!”一声清亮的断喝自身旁响起。
一个身形矫健、眼神锐利如鹰的青年猛地拉住了他的手臂,力道沉稳。青年没有像其他人一样恐惧,反而死死盯着那咆哮的火焰,眼中跳动着与火光同样炽烈的光芒。
他松开孟焦,猛地转身,面向慌乱的人群,声音洪亮如钟,压过了火焰的嘶吼和族人的哭嚎:
“错了!这不是神罚!”,他弯腰,敏捷地用一根长树枝挑起一块边缘燃烧的木头,高高举起。
那跳跃的火光照亮了他年轻却无比坚毅的脸庞,也映亮了族人惊疑不定的眼睛。
“这不是毁灭!这是‘燧明’!是驱散寒冷、驱逐猛兽、照亮黑夜的神赐之物!是天神赐予我们对抗严冬与黑暗的武器!”
青年充满力量与信念的话语,像投入水潭的石子,激起了巨大的涟漪。
恐慌渐渐平息,取而代之的是一种混杂着敬畏与好奇的注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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人们看着那被举起的火把,感受着它辐射出的、驱逐寒意的温暖,看着野兽在远处林间畏惧徘徊的影子,大声欢呼起来,而那个勇敢的青年,被族人称为“燧”。
然而,天火终会熄灭。
当最后一点火星在寒风中化作青烟,黑暗与寒冷再次笼罩大地时,部落里的人只能仰望苍穹,等待下一次神赐的雷霆,不知何时会再次降临。
孟焦注意到,燧并未像其他人一样陷入消极的等待。
他常常独自一人,在森林附近徘徊。“你在看什么?”,孟焦忍不住问。
燧的眼神专注得可怕,他指着一棵枯树,示意孟焦去看上头那只色彩斑斓的啄木鸟:“看!当它的喙以极快的速度敲击树干……”
就在这时,“啪!”一声极其细微的轻响,一丝橘红色的火星,竟从鸟喙与枯木的撞击点迸溅出来,瞬间又消失在空气中。
孟焦心中猛地一跳!燧的呼吸变得急促,眼中燃烧着比当初看到天火时更灼热的光芒:
“看到了吗?火种并非只能等待上天赐予!鸟喙撞击枯木能生出火星!如果……如果我们也用坚硬的小树枝,去钻磨干燥的大树枝,是不是也能自己创造出这‘燧明’?”
这个石破天惊的想法,让孟焦感到震撼。
燧立刻开始了疯狂的尝试。他收集了各种树枝,不知疲倦地用手掌搓动小枝,试图摩擦生热。
失败!失败!!还是失败!!!
有的树枝太潮湿,只冒青烟不见火星;有的木质太软,几下就磨秃了;有的纹理不对,摩擦力不够……
燧的双手磨出了血泡,结成了厚茧,族人的目光也从最初的期待变成了不解和隐隐的嘲笑,认为他在做无用功,甚至亵渎神灵。
孟焦看着燧跟着火入魔似的,自己也帮不上什么忙,觉得这样也不是个办法,便总是强行拉着他四处走动,美其名曰——寻找更合适的树枝。
有次,他无意间指着一棵被虫蛀得千疮百孔、内部几乎中空的大树,半开玩笑道:“看这棵树,里面被虫蛀得这样厉害,都够啄木鸟开个自助餐了。”
“啄木鸟……里面?”
燧猛地停下脚步,死死盯着那树洞,像是捕捉到了什么至关重要的线索,疯了一样扑到树洞边,伸手探入洞内,掏出了一大把干燥的木屑。
“不是,我也没说啥吧。”孟焦呆若木鸡,愣在原地。
燧激动得浑身发抖,平复心情后小心翼翼地将一大撮干燥木屑堆在钻板的凹痕里,然后用尽全身力气,双手飞速搓动!
“嗤……嗤嗤……”
钻头高速旋转,与干燥的木屑剧烈摩擦!一股淡淡的青烟首先升起,接着……
“噗!”
一点微小却无比清晰、明亮、充满生命力的橘红色火星,猛地从木屑堆中迸溅出来!
它没有立刻熄灭,而是点燃了周围同样干燥蓬松的木屑。
一小簇金色的火苗,如同初生的太阳,在燧人氏颤抖的双手下,在干燥的木屑中,跳跃着诞生了!
不知何时来了一股风,孟焦伸手去拦却没拦住,只见火苗被风撩了一下,他的心也随着这簇火苗颤了一下。
可小火苗非但没有被吹灭,反而凭借着风势,慢慢壮大,直至挺立。
“成了!成了!!”,燧小心翼翼地将这簇用智慧与双手创造出来的火苗,转移到早已准备好的干燥草绒中,轻轻吹气……
人类掌握的第一缕“文明之火”,就此在燧的手中,熊熊燃烧,永不熄灭!
燧,成为了真正的“燧人氏”。他教会了族人如何钻木取火,如何收集保存火种,更教会了他们用火烤熟食物。
腥膻难咽的生肉变成了散发着诱人焦香的熟食,温暖驱散了刺骨的严寒,火光守护了漫长的黑夜。
一个被火光照亮的新时代,正式拉开了帷幕。
5. 第五章
“小神女,您醒啦”,看到华灵睁眼后,月华笑吟吟地走上前来,“可是饿了,用些灵芝露可好?”
“好。你自行安排便是。”华灵醒后,脑海中关于神族的记忆更清晰了些,明白神族婴孩与人族不同,由于传承记忆的影响,甫一降生,就有不弱于人族十岁孩童的神智,言谈举止便无所顾忌了。
月华微微颔首,没有多余的疑问。
华灵刚刚起身,便看到月华托着一个悬浮的玉盘走了进来。
“小神女,请慢用。”玉盘稳稳地落在床边一张由一整块灵玉雕成的矮几上,上面不止盛放了月华提过的灵芝露。
几颗仿佛包裹着晨曦的浆果,一盘散发着月霜气息的半透明糕点,还有一碗氤氲着淡金色光芒的液体。
“这是喜果,幻月糕和灵芝露,由神膳局所做,很受幼神喜欢”,月华的声音如同月光洒在沙堤,温柔轻灵。
华灵伸出手,拈起一枚浆果,小口咬下,甘冽清甜的汁液瞬间盈满口腔。
幻月糕入口即化,留下清凉的薄荷感和绵密的奶香味。
她又端起那碗灵芝露,慢慢饮尽,滋味简直难以形容,仿佛浓缩了森林的精气与大自然的灵光,一股温和的能量顺着喉咙流遍四肢百骸,带来舒适的暖意。
神界的食物,不仅是味蕾的极致享受,更是对力量本源的滋养,可惜过犹不及,不能多用。
看着华灵三两下就用完餐,月华嘴角笑意更深,“这启源庭您还未看过吧,需要我带您参观一下吗?”
华灵摆了摆手,“不必,你忙你的事就好,我自己去看。”
“既然这样,那我就退下了,您若有事,用这个牌子唤我就好。”月华把一个月白色的牌子系在华灵的手腕上,轻声补充道,“还没觉醒过的幼神都住在这里,您也可以找他们玩耍。”
确认殿内只剩下自己,华灵才走到那面悬浮在半空中,微微荡漾着水波的水镜前。
镜中清晰地映照出她此刻的模样:
黑色的发丝已能垂至肩头,泛着珍珠般柔和的光晕;身体明显拔高了些,四肢有了孩童特有的圆润线条,皮肤细腻得仿佛最上等的白瓷,大约已是三岁稚童的形貌了。
神族的时光,在幼年期仿佛被无形之手悄然拨快,每一次沉眠都可能带来显著的成长。
华灵走到门口处,迈入光门,一转眼,就来到了庭院。
脚下的小径并非石板,而是由一种会发光的植物铺就,随着她的脚步落下,落脚处就会泛起涟漪,并向四周扩散出柔和的光波。
光波所到之处,路旁那些形态奇异的花朵便会轻轻摇曳,发出风铃般细碎悦耳的清音。
天空上飘浮着一些半透明的“水母”——它们没有实体,由纯粹的光晕构成,时而聚拢成团,时而分散成星点,变换形态时往往能喷洒出不同色彩的光雾,美轮美奂。
她沿着小径,看到了很多形态各异的居所:有些是精致小巧的树屋;有些是圆润可爱的蘑菇屋;有些是笨重古拙的石堡……更多的是流光四溢的殿堂。
这些都是幼神的居所,每一个居所的外形和装饰都是可以改变的。她的房型是初始房型,但样样齐全,华灵暂时没有改动的想法。
她回到了自己的居所,刚坐下,月华便也跟了进来。
“四月大人让我来告诉您,过两天就是神降日了,”四月的神情比之前多了几分庄重,“您将初次沟通本源神性,觉醒属于您的天赋伟力。大人特意叮嘱,请您在这几日静心凝神,提前思量您的‘神谕’。”
“‘神谕’?”华灵轻声重复。
“是的,小神女。”月华颔首,“那是您力量的昭示,是您神性的初啼,亦是您对世界宣告自身存在的第一缕真言。请您务必慎思!!”
月华带来的消息,像一颗投入平静湖面的石子,在华灵的心中漾开层层涟漪。
之后月华还提到了很多其他方面的东西,但华灵的心神早已被这则消息牢牢攥住,追问了几句神谕相关话题,却都被月华不动声色的糊弄过去,知道从月华的口中套不出更多的消息后,这才作罢。
几日的光阴对神族漫长的生命来说不过是弹指一挥间。
神降日当天,华灵被月华引着,来到了升仙台。
苍穹之上,悬浮的巨大平台流淌着温润而磅礴的能量光晕。平台中心,古老而繁复的符文法阵缓缓运转,散发出令人心悸的空间波动。
四周云海翻腾,霞光万道,无数或华美、或威严、或诡谲的神族身影悬浮于空,衣袂飘飞,飒飒作响。
在众多神中,华灵一眼就看到了四月。无他,她只认识四月。
此时仪式已经开始好一会儿了,有些心急的幼神早早来到这里,难免有些对觉醒结果不太满意的,四月正忙着做心理疏导。
眼看着四月一时半会儿脱不开身,华灵也不急着往前凑,让月华去报名后,寻了一处不太起眼的位置坐下,观看了起来。
此时,正是一个小神倌站在台上,他朗声念诵:“倾听草木低语,响应吾之呼唤!吾乃森之神,赐汝等自然生机!”光华闪过后,他身披藤蔓与绿叶交织的神装,气息与自然融为一体。
“唔。竟然还会变身,看起来还不错。”华灵默默在心中评价。
接着上台的是一个小神女,“仰望星河,循迹而行。吾乃星轨之神,予汝等……”光华流转,她披上了仿佛由星光织就的纱衣,周身星辉点点。
观察了好几个神的觉醒过程后,华灵对大概流程算是了如指掌。
每一个神的神谕都大不相同,可长可短,甚至可以选择念出声或者在心里默念,看起来似乎挺简单的,不过可能也有部分内容没有显露出来。
参观神降日的神有很多,但实际上真正参与觉醒仪式的没有华灵想象的那么多,于是很快就轮到了她。
她定了定神,排除杂念,深吸一口气,缓步踏入光芒流转的法阵核心。
虽然已经知道了流程,但轮到自己的时候就会不可避免的陷入紧张,也不知道她能觉醒出什么能力来。
刹那间,一股难以言喻的力量贯通全身,璀璨夺目的光华自她体内迸发,绽放出一种深沉、厚重、仿佛承载了千古岁月、万古风霜的玄黄之光!
华灵立于平台中央,神情庄严肃穆,在光芒的引导下,在心中念出了属于她的神谕:
“三皇五帝始,尧舜禹相传。夏商与西周,东周分两段。春秋和战国,一统秦两汉。三分魏蜀吴,二晋前后延。南北朝并立,隋唐五代传。宋元明清后,青史翻新篇。”
在诵念神谕的时候,华灵才知道为何其他神明在提到神谕的时候总是那么语焉不详。
在她宣告神谕的瞬间,她感觉自己仿佛骤然拔升,立于九霄云巅之上,脚下不再是冰冷的仪式平台,而是她意识所笼罩的整个神域疆土。
山川河流、草木生灵、乃至那些人类……一切都变得无比渺小,却又无比清晰。
她的意念微动,神域内的风云仿佛随之变幻;她的一呼一吸,都牵动着下方无数生灵的命运丝线。
那些信仰、期盼、恐惧、乃至他们未来的兴衰荣辱,此刻都如同无数细密坚韧的丝线,从四面八方汇聚而来,最终缠绕在她虚握的掌心之中。她只需一个念头,就能轻易拨动这些丝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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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改变“木偶”们的轨迹。
在这片土地上,她拥有着绝对的威严和掌控权!她的意志,便是不可违逆的“天意”!
什么是神呢?
“原来……这就是‘神’!”神并非仅仅是力量的拥有者,更是规则的制定者、命运的编织者、信仰的唯一锚点!
神即是吾,吾即是神!
而最让她感到惊异的是,她刚才在心中默念的神谕其实并非她提前准备好的任意一种。
那段话如同早已铭刻在她灵魂深处的印记,在这重要时刻自然而然地,毋庸置疑地取代了那些无意义的词组,成为了她沟通神域的共鸣点。
当光芒褪去,神装显现时,整个升仙台似乎都安静了一瞬。
只见那神装底色为沉静庄重的玄黑,内里却隐隐透出如晨曦微光般的赤纁,仿佛由承载万物的大地与喷薄欲出的初阳织就。而在其上,金线却并非唯一主角,各色线条勾勒出日月星辰、山川河流、农耕渔猎、乃至人文礼乐的图景。衣袂飘动间,仿佛有九州山河的虚影随之流转。
“这是什么神系的神装,你们有谁知道吗?”“过了这么多次神降日,我可从未见过有神……”低低的议论声在观礼席中蔓延。
华灵平静的走下台,步履从容。刚踏下最后一阶,三道身影便带着各异的神光迎了上来。
“天哪!你的神装……我从未见过这样的风格!太特别了!像把一部古老史诗穿在了身上!”一个娇小玲珑,眼睛亮如星辰,发间点缀着几朵鲜亮花朵的女孩率先惊叹,声音清脆悦耳,充满了纯粹的欣赏。
“确实特别。”旁边一位身材高挑健美,穿着暗金色贴身战甲,背负一柄巨大战斧的女孩也沉稳点头,声音带着金属般的铿锵质感,“看着就很结实!有种不动如山的感觉。”
稍远些,一位衣着华贵如流淌的夜色,面容俊美却带着天生疏离感的男孩也缓步走近,矜持地颔首。
他那双仿佛蕴藏无尽黑夜的眸子华灵的神装上停留片刻,薄唇微启,声音清冷而客观:“浩瀚且有序。非同凡响。”这已是这位高傲少年难得的赞誉。
“华灵。”华灵报上名字,对三神的称赞回以淡然的微笑,心中快速判断着这几位主动靠近的新神的来意。
娇小玲珑的女孩率先发问:“我是芳蕊,是个花神,这是瑞娜,是力量之神,这位是司夜,是夜之神。华灵,你是什么神啊,之前怎么在启源庭都没见过你呀?难道你也和司夜一样住在族内吗?”
噼里啪啦的问题砸了下来,瑞娜和司夜的目光也带着探究落在华灵身上。
华灵心中波澜不惊,面色坦然:“嗯,我是前不久才降生的,住在启源庭,一直待在自己的初始居所里,没怎么出来过。”
“原来如此!”芳蕊恍然大悟,眼中闪过一丝了然,“前不久确实听说新降生了一个同伴,我和瑞娜一直想结识一番呢。”
瑞娜颔首:“没错,要不是刚才芳蕊说想近距离观赏这么好看的神装,等你去神域里,我们就更见不着面了。”
就在这时,一个被华灵忽略的关键点闪入脑海,她迅速回忆起刚才观察过的觉醒仪式。
所有将神谕念出声的幼神,其神谕中都明确包含了自己的神名!或是森之神,或是星轨之神,或是……清晰明了。
她之前以为这只是幼神们在给自己加戏,但不可能每个神都如此巧合。觉醒时她自己也能感受到,神谕内容并非完全随心所欲。
而眼前这三位,她正巧都完整的观看了她们的觉醒仪式。瑞娜和司夜并未念出神谕,却也能明确说出自己的神名。
所以,问题在她自己!
6. 第六章
芳蕊正想继续夸赞神装,顺口问道:“华灵,你的神装这么特别,你一定是掌管……”
眼看神名问题即将被直接点破,华灵心思如电,在芳蕊问完之前,主动抛出答案:“我是河神。”
“河神?”芳蕊的脸惊疑不定,她难以置信地指着华灵神装上那涵盖天地的日月星辰、层叠的山川、奔腾的河流、丰收的农耕、繁忙的渔猎乃至象征礼乐的纹饰,“可……可是你这神装……这怎么看也不像只管一条河的河神呀?”
瑞娜看着沉默寡言,出口却毫不客气:“确实不像,河神神装多为水蓝碧波,或带些水族特征。你这说是天地共主的神装都有神信!怎会是河神?”
司夜的眸子更是锐利地锁定着华灵,显然也觉得这个答案荒谬至极。
面对三人直白的质疑,华灵面不改色,甚至露出一副“你们格局小了”的坦然。
“为何河神,只能拘泥于一段河流呢?”她目光扫过自己神装上的山川星辰、农耕礼乐,“滋养生灵、划分大地的,是水脉,是河流。但浩瀚宇宙中,星辰运转的轨迹何尝不是一条璀璨的星河?”
华灵越说越顺,“生灵心中的爱恨情仇,聚合离散,不也是奔流不息的心河?文明兴衰,薪火相传,那流淌于时光之中、承载着族群记忆与智慧的,也不过是一条更为宏大的文明长河。”
“万物归焉而不为主,可名为大。万物皆可为河,我这神装上的东西虽然多了‘一点点’,但这都是正常情况。”
这一番强行升维、偷换概念的诡辩,配合她笃定而高深的神情,瞬间让芳蕊晕头转向,只觉得“虽然不明白但好像好厉害的样子”。
瑞娜也被这段话砸得有点懵,觉得哪里不对但又无法立刻反驳这听起来似乎自洽的逻辑,只能皱着眉,说了句:“……倒也有理。”
司夜初次接触这种言论,有心反驳,但不善言辞,索性不发表任何见解。
芳蕊眼看着场子要冷了下去,便把话题过渡到了其他方向,“我的神域可漂亮啦!是一整片花海!神殿是亿万花瓣自然凝结的水晶圣殿,祭坛就在中央的花蕊上!也不知道我将来的信徒会给我献上什么宝物,我可是很期待呢。”
瑞娜声音沉稳:“我的神域是‘巨石之脊’,神殿就坐落于山巅,祭坛上镶嵌了重力结界,只有最强的勇士才能进入。”
司夜语气平淡:“我的神域融合了族中长辈给的空间碎片,还在扩展,看不清样子,神殿是一轮血月。”
他顿了顿,有些犹豫,“我的祭坛有些副作用,可能会用星核重新打造一个。”
轮到华灵:“呃……我的神域依托于一条很重要的河流,神殿在水中央的小岛上,祭坛就在岸边。”
骗她们的,实际上,她没有祭坛。
实话说,没有祭坛反倒让华灵松了一口气,毕竟她总有一种预感,有了祭坛后,她会经常收到很奇怪的东西。
之后,芳蕊悄咪咪的说了一句:“你们有召唤出眷属吗?”
眼看几人齐齐点头,芳蕊格外兴奋:“太好了!初次就能召唤出眷属的神明极为少见,没想到我能一次遇到三个!以后我们可以一起讨论讨论。”
正说着,芳蕊扬手召出灵蝶,让它绕着几人飞了一圈,“我的小蝶能够播撒迷幻花粉,可厉害啦!”
瑞娜不服:“我的裂地熊力能拔山,更厉害!”
司夜申请出战:“我的暗夜使者可以隐身,比你们两个都厉害。”
再沉默寡言,性格腼腆的神在争夺谁更厉害时都会寸步不让,分毫必争,这是神的本性。
气氛骤然紧绷,几个人争得面红耳赤,突然齐刷刷将目光投向华灵,异口同声道:“华灵,你来说!到底谁的眷属更厉害?”
华灵不想评理,并试图杀死比赛,“我的眷属是人族。”
这话倒也算没骗神,在她觉醒之后,与其他新神一样,华灵的视野范围内也浮现了一块仅自己可见的半透明光板。
【神名】:华灵(河神???——自定义)
【眷属种族】:人族???(女娲;盘古——“泥人也是人”)
【能力】:化虚为实,所蕴无极
【信仰点】:无/9999......(可切换)
【潜力评估】:泥胎塑文明薪火之形,神性蕴开天辟地之息。
但这话成功镇住了三神,毕竟谁都知道眷属是神族的臂膀,是在万族战场争夺资源、传播信仰的利剑与坚盾。
战力、特性,潜力……都至关重要,一处不好,就相当于自断一臂。通常而言,潜力越高、战力越强、特性越独特的眷属,越受青睐。
而人族在万族中,成长艰难,潜力有限,更遑论战力和特性了,成长所需的时间与资源远大于许多强力种族,并且在下界中一抓一大把,往往是作为信徒,用来收割信仰点的。
芳蕊脸上掠过一丝担忧,瑞娜也皱起了眉头,司夜则轻轻叹了口气,开口道:“不必过于介怀。眷属的潜力固然重要,但也并非全无转圜余地。”
他谈起族中长辈给他讲过的一则趣事,“有位前辈,本是光明本源,却在初次觉醒时召唤出了与其相克的‘永夜梦魇’,他族中本以为他神途尽毁,只能沦为其他强大神明的侍神了。可那位前辈不知怎的竟让‘永夜梦魇’发生了进化,如今已是正神了!”
芳蕊眼神一亮,连声附和:“对啊对啊,虽然希望渺茫,代价高昂……”,说着说着,她竟不知怎么继续安慰下去,“总之,只要不期望过高,稳扎稳打,还是可以立足的。”
言下之意,进化的可能极小,想靠人族眷属在神族激烈的竞争中脱颖而出,希望极其渺茫。
瑞娜白了芳蕊一眼,平常那么能说会道,安慰神专挑心窝子捅,“世事无绝对!至少你与眷属神力无斥,神界从不乏化不可能为可能之奇迹。”
华灵从不觉得人族是低潜力种族,更别说是她亲手捏的女娲和盘古,但也没辜负她们的好意,静静地听着,目光扫过光板上的信息,平静地向三神道谢。
现在的三神为了安慰华灵绞尽脑汁,搜肠刮肚,也不知道若干年后看到华灵身后跟着的几道身影,想起今日的场景,会不会想穿越时空,回到此刻,狠狠掐死那个安慰过祂的自己,或者恨不得把话塞回肚子里,当作从未说过。
当然,现在的三神并不知情,甚至觉得任谁发生了这么大的事情都不可能无动于衷,看着华灵脸上平静的神情,暗忖她定是强抑失落。
为免触及伤痛,几位幼神默契地以神力在彼此的光板上留下烙印,约定之后再联系,就匆匆离开了此地。
三神离去后,华灵心神沉入神域,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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到神殿前,看着眼前的神殿。
飞檐斗拱,雕梁画栋。亭台楼阁,古韵盎然。琼楼玉宇,巧夺天工。势凌碧落,气势恢宏。于是乎乃历夫太阶,以造其堂。
每一根蟠龙柱都流转着温润玉光,殿内穹顶绘有浩瀚星河,地面铺陈着象征山川地理的玄奥纹路,空气里弥漫着古老沉香的清冽气息,每一处都极符合她的审美。
就在她指尖抚过殿内一只铭刻着《山海经》里的异兽的青铜灯盏,并好奇的举起来上下打量时,突然觉得这大殿内似乎还少了些东西。
是什么呢?
念头方起,异变骤生!
“咚——!”
沉闷到极致的巨响仿佛直接敲击在灵魂深处,震得整座神殿似乎都在微微颤抖,刹那间,两尊庞然巨物已然矗立眼前。
一尊,是盘古。他筋肉虬结如龙盘山岳,须发怒张似欲裂天穹,那柄开天巨斧被他高举过头,凝固在劈开混沌的瞬间。斧刃之上,仿佛还残留着劈碎鸿蒙的凛冽寒光与未散的混沌气流。
仅仅凝视那姿态,便能感受到一股撕裂虚空、重定乾坤的无匹伟力,仿佛要将这神殿的穹顶都撑裂开来。
另一尊,是女娲。她的面容慈悲而静穆,带着造化生灵的母性光辉,螓首微侧,面容悲悯而神圣,玉指轻捻,姿态优雅而神圣。
掌心之上,正小心翼翼地托着一个刚刚捏塑成型、尚显稚嫩的小泥人,那泥人虽小,却折射出了众生万相。
华灵几乎是下意识地沉入识海深处。
果然!
在她的识海深处,原本悬浮着一颗金色的灵珠。而灵珠的核心,那个一直静静盘坐、仿佛亘古不变的半透明小人,此刻手中空空如也。
退出识海后,华灵毫不犹豫地召唤出那面仅自己可见的半透明光板。
她目光一一扫过光板上的核心信息——【神名】、【眷属种族】、【能力】……一切似乎都停留在她上次关闭时的状态,没有任何新增或删除的异常条目。
“真奇怪,不过眷属没有出错就好”,她低声自语,确认光板显示一切正常后,意念微动,准备将其关闭。
就在那光板如同水波般开始消散、边缘变得模糊透明的最后一刹那,代表着【能力】列表的那一栏,极其短暂地、微弱地闪烁了一下。
那光芒微弱得如同夏夜萤火,迅捷得如同电光石火,随即又迅速归于沉寂,似乎什么都没有改变。
但神域内却悄然显现了几道身影。
孟焦蜷缩在冰冷的金属舱内,避过刺骨的寒风,试图再从体内汲取一丝热意时,只能触摸到满手冰凉,脑海中挥之不去的,是燧人氏专注而坚毅的面容,是那簇驱散黑暗、带来无限希望的火光。
那份强烈的思念与渴望,如同在灵魂深处点亮了一盏微弱的灯,奇异的牵引感再次降临——他重新回到了这片神奇的土地。
刚站稳,一道冰冷的机械声便直接在他耳旁响起:“欢迎来到神仙国,远方的旅人。”
眼前的景象瞬间清晰,不再是上次的荒野篝火,而是一片生机勃勃、秩序初显的古老部落景象。
“此地乃华胥古国。然故土虽安,人口日繁,所产已难维继。为族裔存续,华胥氏正率子民,沿大河之畔,寻新生之地。”
【主线任务:迁徙之路】已触发!
7. 第七章
【主线任务:迁徙之路】
目标:协助华胥氏完成华胥部族的阶段迁徙,确保族人安全。
奖励:基础生存物资包(可提取至本源世界)、华胥古国声望+100、积分×10。
特殊提示:卓越贡献将解锁更高阶奖励
请选择是否接受该委托!
“你是谁?我怎么会来到这里?”已经经历过一次空间转换的孟焦很快冷静下来,沉声询问。
机械音很快响起,“你可以用意识跟我交流,叫我小五就行。我检测到你在所在位面存在重大危机,所以邀请你来到了这里,这里的时间流速与你的本源世界不同,你可以把这里当作一场游戏。请问还有什么疑问吗?”
孟焦仔细想了想,“别的暂时没有,我想知道我会死吗?”
小五认真回道:“游戏里的死亡不会影响你在本源世界里的身体。”
孟焦松了一口气,表明自己愿意接受委托。
“小五现在需要休息,任务通知根据面板提示操作就可以。请玩家自由探索游戏世界。”小五说完就陷入了沉寂。
再次踏入这片土地,悬浮在空中的半透明界面,耳边响起的机械音都在提醒孟焦,原来之前的经历不是一场大梦,也不是昙花一现的异界之旅,而是一个神秘游戏的邀请!
他可以通过这场游戏获得生存奖励,甚至更多东西!
巨大的渴望瞬间压倒了所有的疑虑。“我接受!”他毫不犹豫地用意识在面板上确认。
接下任务后,他便想方设法的寻了个不起眼的借口,悄然融入了那浩荡迁徙的人流之中。
只是他本以为很快便能接触到华胥部族的领袖——华胥氏,并完成任务时,现实却给了他沉重的打击。
任务果然不是那么轻易就能完成的,孟焦哀叹一声,垂头丧气的完成每日的工作日常。
转机出现在一个寻常的午后。
孟焦无意间听闻旁边有人压低声音议论着:“首领上一胎,足足怀了十六个月,神异非常……如今腹中骨肉也不知……可会难产?”
“伏羲……雷泽脚印感而有孕……”
虽然声音断断续续,有些难以辨别,但是大致情况他已经了解了。
孟焦果断抓住这千载难逢的机会,毛遂自荐,声称通晓助产之术,终于叩开了华胥氏的大门,得以近距离接触这位有圣德之名,被部民奉若神明的女性领袖。
“你便是那号称自己通晓助产之术的男子?”
孟焦心中一紧,连忙说:“是有些心得。”
华胥氏嗤笑一声,不知信没信,只让他完完整整地将妇人生产流程说一遍。
孟焦脸憋得通红,他说自己懂助产术也不是信口开河,胡乱打包票的。
能源没枯竭前,他听人说电子书虽便捷,却终究比不过实体书阅读体验感好,就跟风胡乱买了几本实体书,最终束之高阁。
大灾变来临后,那段煎熬的日子,他快翻烂了这几本书,其中一本便是与助产术有关。
虽然后来,他还是烧了那几本书用作取暖,但早已将书上的内容烂熟于心,也算榨干了那几本书最后的价值。
思绪万千,孟焦确是一点儿也不敢怠慢,回忆着书上的内容,剔除了一些不符合这个时代的一些东西和专有名词,挑挑拣拣的结合着他的理解说了起来,说完后便紧张的盯着华胥氏。
华胥氏没说好和不好,满意和不满意,只让他跟着部落里的巫医好好交流交流。
孟焦走出屋子,抹掉额头上的冷汗,心想着应该算过关了,华胥氏的气势太强,让他一时无法分神去想任务。
他打开面板,看到任务进度果然动了一大截,松了一口气。
总算进入主线了,接下来就以不变应万变,应该不至于比在极寒世界里生存下去更难了吧,他乐观的想。
难,真难!不仅难,还难得要死!
她们走到了新的地方,刚在这里安营扎寨,就有人喊着不想再往前走了,要留在这里,人数竟然还不少。
开玩笑,孟焦能让她们走吗,都走了,他保护谁去啊?
孟焦再次提醒自己,任务果然不是那么轻易就能完成的,他满头大汗的阻止着华胥部落的部落民,晓之以情,动之以理:
“大姐啊,您要走不动了,早说啊,我好去背您啊。您看这事闹的,我保准给您送到地方,安置得漂漂亮亮的,能不能别走啊?”
“姐唉,姐!这男人长得不好看,跟个还没进化完的大马猴似的,听话啊,咱不要!再往前走走,说不定咱能碰上几个更好的呢。”
可惜一通操作猛如虎,回头一看白辛苦。
怎么还是都要走啊,眼见没有人愿意留下,甚至不少人觉得孟焦对他们有意思,热情地邀请他加入他们的party,搞一种新的play。
他欲哭无泪,气冲冲的跑去跟首领告状,“首领,您看看她们!哎呀,您别忙活了,再不管,您的人都要跑光了!”
华胥氏闻言,动作不急不缓,深邃的眼眸中掠过一丝了然,随即化作温和的笑意,“此事你不用管,我自有打算。”
可恶!真是皇上不急,太监急!没办法,首领撂挑子不干,他不能不干。
傍晚,就着不远处明明灭灭的火光,孟焦躺在比人还高的杂草上看月亮,嘴里还念叨着什么“吃了秤砣”“铁了心”之类的话。
将整件事翻来覆去想了半天,孟焦还是有些想不明白,华胥氏那么英明的人物,能当机立断的带着部落迁徙,教人们渔猎和农耕,怎么可能想不到部落民就地驻扎,分路迁徙对她的影响呢?
人都跑了,对她也没什么好处啊?
“瞿瞿——”
“瞿瞿——”
突如其来的音乐声打乱了他的思绪,“这音乐声是哪里来的?”孟焦翻身坐起,循声找去,发现音乐是从首领的屋内传来的。
孟焦有些气闷,都什么时候了,首领竟然还有闲情逸致在这里演奏乐器,沉浸在自己世界里的他没发现音乐声已经在他到屋前的时候停下了。
“既然来了,怎么不进来?”孟焦一抬头就看到华胥氏倚靠着门边,好整以暇地把玩着手里的乐器。
他定眼望去,那器身呈葫芦状,里面还安装了一个竹制的簧片。他还想看得更仔细些,却见华胥氏手掌一翻,直接收了起来,还不忘出言打趣他:
“这是笙簧,是我的女儿女娲研究出来的乐器。你若喜欢,也叫你女儿给你做一个。”
孟焦嘴角一抽,所以您老人家大半夜吹这个就是为了炫耀你有个好女儿,你女儿还会给你做乐器呀。
真厉害!真了不起呢!
扰民了,知道吗!扰民了!
华胥氏自然不知道孟焦心里的无能狂怒,挑眉问他,“那边在开篝火晚会,热闹得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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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怎么不去?”
孟焦面色一正,有些欲言又止,有心想请首领帮他答疑解惑,但又有些犹豫。
因为这个游戏太过神秘,他完全不敢把这里的人当作寻常NPC看待。他看不懂事小,若首领怀疑他别有居心,事情就大发了。
华胥氏一联想孟焦几日前来找她说过的话,就知道他在想什么了,看不惯他纠结来纠结去的样子,直言不讳:“你想问我为何不管?”
孟焦深吸一口气,既然已经点明了,他也不好再藏着掖着,索性一股脑将他这些天的疑惑倾吐了干净。
华胥氏闻言,深邃的眼眸中掠过一丝无奈,随即化作温和的笑意,“你可还记得,我们当初为何要迁徙?”
孟焦回忆了一下任务的前情提要,脱口而出:“是为了族群的延续!”
华胥氏颔首,“没错,所以我们之前生活的地方都不能维系一整个族群生存,你为何会认为我们之后就能找到一个合适的地方呢?”
这话把孟焦说的哑口无言,是啊,迁徙不是最终目的,最后能活下来才是硬道理,但他仍不解:“可那些分裂出去的还是我们的族人吗?”
华胥氏的眼神意味深长,“她们以前是,现在是,将来也都会是。”
“都说了,我是玩家,玩家!喂?听不到吗?我可是玩家!你们到底懂不懂什么是玩家!”白芷的弟弟惊恐地看着姐姐从全息舱里爬出来就开始发疯,灰溜溜的躲进了房间。
环绕四周找不到出气筒,白芷只能气鼓鼓地坐在沙发上自己一个人生闷气。
她中途有事提前退出了游戏,在快速解决完现实中的事情后便登录了星网,点击了游戏图标,结果天都塌了,她进不去了!
怎么回事!你们游戏能不能对玩家上点心啊!知不知道谁才是你的衣食父母!
啊对,白芷突然想起这个游戏好像还没开放氪金通道。
不过,她照样骂!
狗游戏,这也没有,那也没有,你还有什么?把你花在自创语言和设定NPC上的心思用一半也不至于还要我穿着自己的衣服,拿着自己的武器去漫无目的地接任务吧。
明明游戏已经下载下来了,她甚至点进去换了个名字,总不至于换了个名字把她卡下来了吧。
白芷深信游戏服务器出了问题,结果星网上竟然找不到这个游戏的信息。
你们游戏团队是都住在深山老林里面吗,都不知道宣传一下自己的游戏吗?
当然,人与人之间的悲欢各不相通。
在白芷破口大骂的时候,佘夭却警惕地打量四周的环境。
佘夭浑身浴血,妖力几乎耗尽。她刚刚才经历了一场生死厮杀,强撑着最后一丝力气,从混战中逃脱,却不知被什么力量卷入了一片陌生的天地。
这里不是妖界,也不像人间。
苍穹如洗,云霞流转,远处山峦起伏,古木参天,奇花异草散发着沁人心脾的清香。更奇怪的是,这里的天地法则似乎与外界不同,连她的妖力都变得滞涩起来。
“不管这是哪里,都要小心,不能留下气味。”佘夭低声告诫自己。那些修士的追踪术法极强,哪怕只剩一滴血都有可能暴露行踪。
她迅速洗净身上的血迹,又潜入水中游了一圈,确保血腥气彻底消散,这才拖着疲惫的身躯爬上岸。正当她准备调息恢复妖力时,远处的林间忽然传来枯枝断裂的声响——有人来了!
8. 第八章
佘夭瞬间绷紧身体,蛇瞳收缩,警惕地望向声源处。
只见一名身披兽皮的男子从林间走出,他身形高大,长发披散,手持一根木杖,目光沉静如渊。
最令她惊讶的是,这男子身上竟无半点妖气或灵力,却莫名给人一种深不可测的感觉。
男子似乎在寻找什么,目光扫过四周,最终落在了她身上。
佘夭本以为他会惊骇逃窜,或是执杖打杀,毕竟她半人半蛇的模样,在凡人眼中应当极为骇人。
可没想到,男子只是微微挑眉,眼中闪过一丝讶异,随即竟露出一抹笑意。
“你也是人首蛇身?”他开口,声音低沉而温和。
佘夭一怔,蛇尾不自觉地蜷缩了一下,没有回应男子说的话,反而戒备道:“你是谁?这是什么地方?”
男子走近几步,目光坦然:“这里是河洛古国,我叫伏羲。你不用怕,我母亲和妹妹都是人首蛇身,我也不会对你做什么。”
“河洛古国?”佘夭心中一震,这个名字她从未听过,难道是机缘凑巧来到了还未出世的秘境?
佘夭尚在思索,伏羲却忽然问道:“你有没有见到一只龙马?龙头,马身,身上有奇异的花纹。我刚才听到了它的吼声,似乎就在附近。”
“龙马?”佘夭刚刚才来到此地,自然没见过什么龙头马身的生物,于是便摇头,“未曾见过。”
伏羲定睛向四周看,忽而目光一亮:“我找到了,它在那里!”
山下一条清澈的河流蜿蜒流淌,河中央矗立着一块巨大的圆石,石面光滑如镜,黑白两色交错,竟隐隐形成太极之象。
而就在那石头上,伫立着一只神骏非凡的异兽——龙头马身,鬃毛如焰,周身布满了玄奥的纹路。
“果然是它!”伏羲眼中闪过欣喜,快步走去。
佘夭迟疑一瞬,也悄然跟上。
这条河她很熟悉,毕竟她前不久还在里面洗了澡,但她很确信自己没有见过这块石头和那只异兽。
伏羲站在河边,凝视着龙马,又低头看向河中的太极石,若有所思。
忽然,他似有所悟,拾了一根树枝,在地上勾画起来。
佘夭默默站在一旁,看着他画出一道道玄妙的线条,最终形成一个完整的图案。
天地风雷,水火山泽,八种自然之力在图中流转,仿佛蕴含了宇宙至理。
佘夭心中震撼,这图案竟让她体内的妖力隐隐共鸣,仿佛触摸到了某种大道真意。
伏羲画完最后一笔,长舒一口气,这才发现佘夭仍在身旁,顿时有些不好意思:“抱歉,一时忘形,把你晾在一旁。”
佘夭摇头:“无妨,倒是你这图案——很了不起。”
伏羲笑了笑,目光温和:“饿了吧?我请你吃鱼。”
伏羲手脚麻利地折了几根柔韧的藤条,手指翻飞,竟编织成一张简陋的网。
佘夭从未见过这种东西,好奇道:“这是何物?”
“渔网。”伏羲笑道,“有了它,捕鱼便容易多了。”
他将网撒入河中,不多时便捞起几条肥美的鲜鱼,生火烤制后,鱼肉香气四溢。
佘夭接过伏羲递来的烤鱼,轻轻咬了一口,鲜嫩的滋味让她眯起了眼。
她已经很久没有这样安心地吃过一顿饭了。
伏羲看着她,忽然说道:“你若不嫌弃,可以暂时留在我的部落。”
佘夭抬眸,对上他诚挚的目光,心中微动。
跳动的火光模糊了眉眼,落日的余晖为两人镶上金边,半空中只能隐隐约约听见一位姑娘轻声细语地说了一声“好”。
半是清醒半糊涂,佘夭趁着伏羲氏在观想时试着调息了一下,确认过这里的天地法则确实与外界不同。
她不能动用妖力,便没有自保之力。
但刚才伏羲所画的图案竟让她体内的妖力隐隐松动,不管从任何方面考虑,跟着这个男人都是最优解。
解忧应醉在无忧,华灵恨不得一醉方休。
人在大殿坐,事从天上来。
华灵正在神殿内调息,忽然感应到光板微微发亮,一道神念传入她的识海:【司夜·夜之神】附言:最近水系一脉的神似乎想见你。你若想见,便到神界的清水亭中,不想见也没事。
华灵眼眸微闪,要去吗?
其他神系的邀请拒绝掉没关系,毕竟自己名义上属于河神,算是水神一脉。
现在本家找过来了,还要继续拒绝吗?
神降日后,她就直接降临到了神域,在神殿内闭不出户。
神域是每个神的绝对领域,未得允许不得私自闯入,否则按侵犯神权罪交由执法神处理,所以除了之前加过联系方式的神,其他神还真没办法联系到她。
这段时间,她待在神殿内也并非什么都没做。
她在研究自己的光板,更准确来说,是在研究自己的能力。
华灵神念微动,视野范围内再次浮现了那块半透明光板。
【神名】:华灵(河神???——自定义)
【眷属种族】:人族???(女娲;盘古——“泥人也是人”)
【能力】:化实为虚,所蕴无极
【信仰点】:无/9999......(可切换)
【潜力评估】:泥胎塑文明薪火之形,神性蕴开天辟地之意。
果然,她没看错!
能力那一栏确实变了!
她记得之前是“化虚为实,所蕴无极”。
现在仅仅把其中的两个字调换了一下位置,意思却千差万别。
觉醒那日,她和芳蕊三神从神装聊到神名,再聊到神域,连神殿、祭坛这种细枝末节的东西都秃噜出来了,甚至初次觉醒的幼神根本不会关心的眷属问题都有所涉及。
但唯独没有任何神提及能力相关的话题,导致她现在没有其他神明的能力作为参照物,不确定自己现在的情况是否正常。
这种变动是暂时性的,还是永久性的?是只有她一个神这样,还是其他神都这样?这种变动会对她的身体有影响吗?
她都不知道。
看来,这一趟神界之行她是不去也得去了。
恭喜玩家完成主线任务【迁徙之路】,奖励已发放。
华胥氏对您的好感度为60点,您已获得【华胥氏】R级卡牌,点击查看卡牌详情——
【华胥氏】
等级:R级
别名:华胥、风华胥
介绍:华夏之根,中华民族始祖母,母系氏族社会杰出的部落女首领
效果:所有风姓及衍生姓氏的华夏人对您的基础好感度为10点
孟焦本来已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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做好心理准备,过五关斩六将也一定要帮助华胥部族成功迁徙,不让族人掉一根汗毛。
结果,他根本没出多少力,全程就被华胥氏带着躺赢,这下他终于明白抱上个好大腿有多么快乐。
在听到任务完成的提示音时,他正吃着香喷喷的烤肉,“嗯,真香,软饭真好吃。”
孟焦原本还忧心他出的力太少,也不知道这游戏会不会追究,并克扣他的奖励。
没想到这游戏还挺实诚的,说是多少,就是多少,不仅如此,还额外给了张卡牌。
首领,您可真是我的贵人啊。孟焦眼含热泪,毫不犹豫地选择查看详情。
卡牌上面的信息很多,华夏应该是一个地名,就像他来自冰城,他就是冰城人,就是不知道华夏在哪里了。
华夏和首领的名字里都有一个“华”字,可能两者有些关系?等会儿他可以去问问首领。
华夏应该挺大的,还有不同的姓氏。不过孟焦现在才知道原来首领还有姓啊,他连这个都不知道,难怪首领对他的好感度只有60点呢。
孟焦心虚地挠了挠头,随即又想到,部落里面更看重女性,他不好凑近打探信息,不知道这些也情有可原,便彻底放下,转而思考风姓的衍生姓氏又都是什么。
“小五?你在吗?”孟焦这些天也算天天跟玩家面板打交道,知道面板的智能程度有限,很多事情都解决不了,于是有事没事就想喊几声小五,有枣没枣打一杆子再说。
没想到这次小五真的给了回应,“我在。玩家有什么需要帮助的吗?”
孟焦惊喜万分,“小五,你已经休息好了吗?那真是太好了!你知道风姓的衍生姓氏都有哪些吗?”
小五仍旧是冰冷的机械音,“小五还是需要大量的休眠,不过可以维持一段时间的清醒。风姓的衍生姓氏目前我不能告诉你,请玩家自主探索。”
孟焦的情绪随着小五的话大起大落,不过还是很开心小五这段时间都能保持清醒,哪怕暂时不能得到有用信息,也不是很失落。
“那好吧。不过游戏积分有什么用,这你总能告诉我吧。”游戏积分是主线任务完成的奖励。
之前孟焦的目光都放在基础生存物资包上面,对其他奖励的兴趣不是很大,再说也不能保证自己一定能够通关主线任务,索性不去管也不去问,现在拿到手了,总得知道用途吧。
小五一板一眼地解释道:“游戏积分可以看作游戏里的通用货币,用处极广。比如可以换取你手中的卡牌,进入游戏副本,将游戏世界里的物品带到现实世界,或将现实世界里的物品带入游戏世界……”
“好了,好了,可以了,不用说了。”孟焦直接打断了小五,毕竟他觉得如果不打断,小五还会继续说个没完没了。
他想尽快把任务收尾,下线后回到现实世界看看,目前知道积分有很大用处就好。
“但是,我现在的积分怎么是110呢?”孟焦打开玩家面板,停在玩家信息那一面有些疑惑。
他不是只完成了一个任务嘛,任务奖励也只有10积分,怎么会变成110呢?莫非是小五给他算错啦?
那他是不是不应该告诉小五,自己藏着偷偷用。
话说偷来的积分能用吗?孟焦心绪千回百转,又觉得没必要贪这小便宜,便迅速调整好心态,看看小五怎么说。
9. 第九章
小五沉默了良久,随后孟焦便听到了一声响亮的播报:
恭喜玩家参与并收集到关键剧情【钻木取火】,奖励已发放。
燧人氏对您的好感度为70点,您已获得【燧人氏】SR级卡牌,点击查看卡牌详情——
孟焦不急着查看卡牌,直接点击了用于存放奖励的系统仓库。
一根树枝、一块不知名的兽肉、一张兽皮,应该就是这次的奖励了,看起来似乎有些简陋。
“小五,这些奖励有什么用啊”,孟焦懒洋洋地道。
小五有气无力地回复:“点击物品即可查看物品信息,请玩家自行摸索游戏规则。”
孟焦讪笑着照做,反思了一下自己确实有些懒散,有了小五后都懒得思考了,就连这么简单的操作都需要小五提醒。
“这是一根神奇的树枝,据传是燧人氏钻木取火所用,在冰雪环境中,钻木取火成功率提升30%,生成的篝火可持续更长时间,携带时可小幅提升角色抗寒值”,孟焦眼前一亮。
“这是一块神奇的兽肉,据传是燧人氏亲手所炙,食用后可3日内不进食,并获得“耐寒”buff”,孟焦眼前再一亮。
“这是一张神奇的兽皮,据传是燧人氏亲手制作,披之可入水不溺、入火不热,雷不扰耳,寒暑不侵”,孟焦眼前一亮一亮又一亮。
他激动得声音发抖,“小五,我可以把这些物品带到现实世界吗?”
小五的声音又恢复了往日的样子:“可以,但是需要用积分兑换。”
孟焦欣喜如狂,有了这些后,他就不用再害怕自己会被冻死了,“需要多少积分?”
小五毫不犹豫地道:“树枝25、兽肉35、兽皮50。”
孟焦一算,狐疑地反问小五,“你怕不是提前算好我的积分定的价,竟然这么巧能全部用完,一分不剩?”
小五脸不红,心不跳,“你若不喜欢这个价格,那便125、135、150。”
孟焦被噎住,只能举双手投降,卖方市场容不得他议价,积分或许还可以留着用在其他事情上,但这是他目前最紧迫的需求。
交易完成,双方心情都很好。孟焦甚至能从小五那万年不动的电子音里听出来些愉悦。
小五心情的确很好,破天荒地提醒道:“你是不是忘了查看【燧人氏】的卡牌了?”
孟焦一拍额头,连忙点击了【燧人氏】的卡牌——
【燧人氏】
等级:SR级
号:燧皇、天皇
介绍:三皇之首,钻木取火的发明者,火祖
效果:所有风姓及衍生姓氏的华夏人对您的基础好感度为20点(基础好感度可叠加)
孟焦打眼一看,除了数值高一点,跟华胥氏的卡牌效果差不多,就是……
“小五,这个‘基础好感度可叠加’是什么意思啊?”
小五耐心解释道:“就是你之前获得的同类型的基础好感值可以叠加在一起。现在,任何一名风姓及衍生姓氏的华夏人跟你第一次见面都会对你产生至少三十点的好感值。”
“哦,哦!听起来好像不错。”孟焦看了两眼介绍,感叹了一下,不愧是我好哥们,就准备收回卡牌。
小五出言阻止,“不再看看背面吗?再点一下它就会翻面。”
“竟然还有背面?”孟焦惊诧不已,将卡牌翻面。
刹那间,面板界面泛起一抹蔚蓝色。原本只显示文字信息的卡牌缓缓翻转,燧人氏的影像逐渐变的清晰:
兽皮裹身的男子单膝跪地,手持燧木,火星飞溅。他身后是围拢的原始部落,人们惊恐又期待地望着那簇新生的火焰。
再次看到这幅画面,孟焦依旧感到震撼,就像当初亲眼目睹燧人氏真的就用那两根树枝造出火来,不过,“这不对吧,小五,我记得我当时好像就站在旁边来着,这里面怎么没有我啊”。
小五终于忍无可忍,“你别叫孟焦了,你叫子涵吧。”
孟焦想了想,“子涵听着像是女孩的名字,不太适合我。但是,孟子听着不错,孟涵也可以。小五,我现在还可以换名字吗?”
小五沉声:“不!可!以!”
孟焦小声地嘀嘀咕咕“不可以就不可以嘛,凶什么凶啊。当初我想起名叫蕉太狼不通过就算了,改个名字都不行……”
感受到周围的空气越来越凝重,生怕小五气急败坏,偷偷给他穿小鞋的孟焦终于意犹未尽的住嘴了。
小五的的声音平淡如常,“检测到玩家已获得本源世界生存关键道具,根据玩家行为模式分析,返回意愿强烈度为——‘归心似箭’。现为玩家开放快捷通道,祝您有一个美好的旅程。”
“欸,小五,等一下,我没说要回去啊,我还没看华胥氏……”
话音未落,原地已空无一人,半空中似乎落下了一块烤肉。
不久后,一只偶然经过的野兽发现了这个遗落的宝藏,先是警惕地环顾四周,然后飞快地低头,叼走了肉块。
任何东西都有存在的价值,任何生命都在努力的活着。
但华灵不一样,她不是很想活,也不是很想死。
谁懂啊,这年头,哪怕是神族也逃不过表演节目的命运!
决定赴约后,她便干脆果断地前往神界,打听到清水亭在哪儿后,不久后就来到了清水湖边。
一道蓝色身影似乎在湖边等候多时,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势冲了过来,一把抓住了华灵的手,热情洋溢地上下摇晃:“哎呀!可算把你盼来了!我们这儿好久没来新神了!”
华灵:“……”
眼前这位自称“清漪”的河神穿着一身亮闪闪的蓝纱裙,发间别着几朵会发光的水晶花,整个人散发着一种过于活泼的气息。
“我就知道你会来,日日在这等着呢。”清漪语气欢快,侃侃而谈,“想必司夜那小子也没跟你说清楚,清水亭的进出方式有些奇特。”
“第一次来这里的神要先取得清水湖灵的认可才可以进入清水亭。”说着说着,清漪不知从哪抱来一把水晶竖琴递到她手里,“清水湖灵喜欢热闹,就乐意听点吹拉弹唱,劲歌热舞,怎么样,来一曲?”
华灵抱着手上的水晶竖琴,一神一琴相顾无言,只能在心里默默感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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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们水神真是太潮了。
现在她强烈怀疑司夜这小子绝对是故意不告诉她这个消息的,说不定还悄悄躲在某处看她好戏。
看着华灵踌躇不定的样子,清漪好心安慰道:“不用怕,随便弹弹就行。不好听也没事,水清的心还是很软的。”
眼看是躲不过去了,华灵想了想,问道:“我不会这个。让我的神力幻化生物来代替我唱个歌可以吗?这首歌它唱才有感觉。”
清漪似乎在跟某个看不见的存在交流,不久之后抱走了竖琴,爽快点头,“可以。”
清水湖本身规定如此,并不是有神刻意刁难,只是每年在这里丢脸的神不知凡几,因此他们特别喜欢看后来的神笑话罢了。
总有神眯着坏心眼不告诉初次到清水亭的神那独特的进入方式。更有甚者,闲暇时间到清水湖边乱逛或悄悄躲在暗处录制一些见不得神的录像。
但哪怕是看热闹,也不会有神愿意自讨苦吃,让耳朵经历惨无神道的音乐折磨。
尤其是个别神一阵抓耳挠腮后自暴自弃,乱吹一气,难听程度突破了神的想象,任哪位路过的司乐之神偶然听见,都能让最温和的神瞬间化作一座喷发的火山,气得七窍生烟。
所以,来此的神自己有想法是最好的,说不定还会得到清水湖灵的额外馈赠。
“准备好就可以开始了哦。”清漪提醒到。
华灵屏息凝神,双手结印。刚才她脑中突然出现了一个画面,还附带了一段旋律。现在,她要把刚刚出现在脑海里的画面用神力幻化出来。
虽然从没试过这样做,但冥冥之中有个声音告诉她,这对她来说不算难。
顿时,一阵优美的旋律响起,一道粉红色的身影手持粉红色的话筒从远及近缓缓浮现。清水湖泛起了轻微的涟漪。
“汨汨汨~水泡轻轻的飘~哗哗哗~碧水清清的摇。”
“这是……一只水母?”清漪瞪大眼睛,惊讶地开口。
她本以为华灵有所依仗,所谓的神力幻化生物只是个托词,毕竟刚觉醒不久的神还不会那么精妙的神力技巧,最有可能的是她觉醒出了像精灵、人鱼一类有天籁之音的眷属。
可是,她看到了什么?
一只会唱歌的水母!这对吗?这不对吧?哦,这是神界,好像又挺对的。
歌声还在继续,“太阳从这里跳出问声你早~我们尽情遨游在这晶莹的怀抱~”
“啵——啵——”,湖面悄悄冒出了几个小气泡,慢慢地,气泡越来越多,越来越大,从湖底摇曳上升,在水面炸开声响。
湖中心荡开了一圈圈的涟漪。湖底的黑影开始浮动,尖尖的鱼鳍划破了水面,鱼尾溅起水花,鱼群的动作整齐划一,映衬着旋律格外应景。
一曲终了,粉色水母的身影渐渐淡去,湖面静悄悄的,所有生灵都沉醉在余韵之中。
突然,岸边传来一阵“咯咯”的笑声,一个穿着红肚兜、扎着冲天辫的奶娃娃拍着小手,不知道从哪里冒了出来。他圆溜溜的大眼睛亮晶晶的:“真好听!我就是这清水湖的湖灵,你可以叫我水清。刚才那个是你的能力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