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爽哭!穿成恶雌后每天被兽夫们蹭醒》 01 睁眼看到半裸美男被绑树上 头好痛…… 好冷…… 乔笙皱眉睁眼,入眼便是塌了半面的古风小平房和杂乱的小院。 咦?奇怪,她不是因为爱犬去世,悲伤过度而跌下楼了吗? 随后她恍然,她穿越了! 只是这时,突听一声痛苦的呻吟。 乔笙周身一紧,猛地起来。 “这怎么还有别人?” 她捂着后脑循声而去,边走边给自己按压穴位止后脑伤口的血。 却在看到那人后,猛地停下脚步。 呀!是一个半裸的男人被绑在不算粗的树上。 他人瘦而不弱,皮肤白皙,身材高挑,媚眼如丝。 尤其胸腹,是大多数女人喜欢的薄肌型。 肌肉紧实,想让人上手就摸。 再往下,是稍微鼓起的裤子…… 乔笙赶紧将视线上移。 男人胸口起伏颇大,身上都是一道接一道的鞭痕。 且面色潮红,一双狐狸媚眼里,全是勾人的欲望和痛苦的神色。 他见到乔笙后,苦笑一声,道。 “雌主折腾我就好,不要折腾雀哥了,他身子弱,禁不住你打。” 乔笙有点懵。 这大帅哥在说什么? 忽然,她头脑发晕,止不住的记忆涌入自己的脑袋里。 原来这是一个雌尊雄卑的兽世。 只有雌性有完整的人形。 而雄性都是兽人模样,会时不时的冒出兽耳兽尾。 且雌性天生就有遏制驯服兽人的灵气。 原主这个人和乔笙同名同姓同长相。 就是品德低劣到极致。 别人家,兽夫们挖野菜打猎,亦或是做兽皮冬衣,雌主都会夸赞并给与爱抚。 总之是拧成一股绳过日子。 原主可倒好,什么都不干,天天虐打兽夫。 别看她和兽夫都是雏儿,但她玩的可花了。 鞭打他们,给兽夫身上滴蜡。 还喜欢窒息play,勒住兽夫的脖子,不让他呼吸。 更甚至给兽夫脚上佩戴铃铛,让他们走路还不能响铃,响一声就打一下。 好家伙,光是想想都疼。 每每把兽夫折磨的混身是血,起不来床,她便开心快乐,大口喝酒,打鼾睡觉。 醒来后,还得问一句,“饭呢?” 兽夫们还哪有力气去生火做饭,更没力气去山上摘野菜或者打猎。 如此换来的,又是另一番暴打。 就在刚才,原主把兽夫好不容易挖的野菜换了酒,勉强果腹后又玩起了捆绑鞭打play。 兽夫稍有不从,她就动用灵气镇压。 只不过,她太兴奋,常年喝酒引起心脏骤停猝死不说,后脑勺还砸在了地上, 所以,乔笙才穿了过来。 哦,一切明了了。 乔笙指着半裸的男人道。 “你是……胡以舟,是狐狸。” 乔笙对上号。 这狐狸兽人,家里很穷,被原主用三筐野菜换走结契。 说实话,就原主这个家暴成性的样子,也只有穷的揭不开锅的兽人能跟。 只是她刚念出“狐狸”二字,男人便“呃”了一声。 身子不由自主的颤抖。 脸上出了更多汗水,顺着喉结滚落。 很快一对红色的毛茸狐耳和一条蓬松的狐尾便显现出来。 看得乔笙一愣。 “天啊……毛茸茸,好可爱……” 好想摸摸他的耳朵,他的尾巴。 乔笙自幼在孤儿院长大,没有任何亲人,考出去读书后,更是与那些家庭幸福的同学不沾边,所以也没有朋友。 再后来,为了缓解孤独寂寞,她养了一只萨摩耶雪橇犬。 从那开始,她倒是觉得有了精神寄托。 甚至越发喜爱毛茸茸们。 现在看胡以舟这般,她更觉得原主就是个大傻子,吃不来一点细糠! “你怎么会……哦对了!我叫你原身,你就会露出兽态。” 胡以舟见状,更加胆怯的别过头。 “是……是又来那个吗?” 他咬咬牙,道。 “好,雌主,只要你今天不打雀哥,就算你把我尾巴上的毛拔光,我也不会叫一声。” 乔笙知道兽人的兽耳和兽尾敏感。 拔毛对他们来说是钻心的疼。 于是赶紧说:“我不会这样做的,这么蓬松柔软的毛,我爱还来不及呢。” 胡以舟瞪大了双眼。 这是他的雌主? 还从没发生过雌主打他,打一半不打了的情况。 乔笙解开绳子,安抚道。 “你先坐这缓会儿。” 随后乔笙又一想,不对,原主一共两个兽夫。 还有一只孔雀,也是家里很穷,原主用两筐野菜换来的。 此时正在卧房绑着呢。 乔笙转身就走,身后的胡以舟着急的唤着。 “雌主,你还是要找雀哥吗? 雀哥前些日子被你打断了腿,他真的不行!” “哎呀放心,我不是打他去的。” 乔笙脑子里想着孔雀的大概。 孔雀名叫孔寒,和胡以舟的明显区别便是,不管原主怎么打他,他都不会求饶。 人长得俊美,但性子很硬。 往往越这样,原主打的越狠。 一个月前,为了逼迫孔寒求饶,硬生把孔寒的一条腿打断。 但就算那样,孔寒也仍是没叫一声。 此刻,她回到卧房,便看到男人呆若木鸡一般,顶着一头墨绿的长发,眼神空洞地看着前方。 乔笙立即过去松绑。 倒让孔寒一抖,眼神里充满戒备。 “雌主这是又想到了什么新花样?” “不,我扶你起来,你腿不方便。” 孔寒以为自己的耳朵坏了。 不是说今晚要拿他另一条腿吗! 这时候胡以舟也拖着满身的伤,爬摔过来,拽着乔笙的裙角道。 “雌主,真的不能再打雀哥,他要是两条腿都折了……他会死的! 你要打就打我吧,我挺得住。” 孔寒听此话,拖着残腿来到胡以舟的面前,道。 “你不用求她,我死就死,这种日子我过够了,死了也是解脱。 她平时用灵气控制咱们,不让咱们自杀,那我被打死,还算好呢。” 乔笙双手叉腰,在心里骂了好几遍,原主这个死变态。 随后她努力让自己看起来温和。 “我真的不会再伤害你们了,我保证。” 孔寒只是低下头,没什么表示。 连胡以舟那妖艳的脸上,也没有信任可言。 他们被打怕了,打伤了。 反抗又会招来灵气压制,不反抗也是被打。 乔笙决定来个狠的。 “啧,这样,我用灵气给自己下诅咒,行了吧。” 两个兽人竟然一愣。 02 一筐野菜换来一个兔夫 因为雌主的灵气特别重要。 发动灵气时,对已经结契的兽夫说一句“跪下”,兽夫就得跪。 叫自己的兽夫去死,兽夫就得死。 对自己用,虽然不如对兽夫那么严重,但也轻则遭雷劈,重则断手脚。 所以在这片大陆,很少有雌主诅咒自己。 乔笙自然知道这事,但日子总要过,毛茸茸总要撸。 于是她伸手朝天道:“我给自己下诅咒,再酗酒,就断手。 再无缘无故打骂兽夫,就断头!” 嘿嘿,这个够毒了吧? 两个兽夫大气儿都不敢喘了。 胡以舟那原本竖着的两只毛茸狐耳,直接垂下。 看的乔笙心痒难耐。 稍微反应了一会儿。 胡以舟先要起身,孔寒却拉了胡以舟一把,冲胡以舟微微摇头。 乔笙想,也是,打了这么久,只一天说不打,谁都不信。 那今晚先给他们时间好好消化。 于是道:“先回去休息吧,塌了半面的那屋空出来,去住好的那间。” 两个兽夫更匪夷所思,因为雌主说过,他们根本不配睡好屋。 能有个半面破屋就不错了。 严重的时候,大冬天直接让他们睡院里,冻得瑟瑟发抖。 乔笙见人还不动,轻推他们一下。 “去啊,去吧。” 胡以舟扶着孔寒缓缓起身,试着迈动步子。 连走路都是提着个心。 当他们走到那屋前,雌主也没丢石头过来。 他们才呼出一口气。 今晚……好像是真的不用被冷风吹醒了。 乔笙这边关了房门,看着只有一颗苞米的缸,几颗发烂的野菜,以及漏雨的屋顶,只觉得这个家,太穷了。 她也要为生存做准备。 胡以舟是肉食动物,孔寒是杂食动物。 而乔笙,更是无肉不欢。 所以这个家不管怎样,都不能只靠烂野菜度日。 而且这快入冬了,别人家,兽夫打猎扒兽皮做衣服。 自己家连仅有的两件兽皮都被拿去换酒,不想想办法,这个冬天都不用过,得冻死。 “嗯……这么可爱的兽夫们,我不能让他们一个个都面黄肌瘦的。 要不然毛摸着不顺,不好撸了。” 乔笙嘀咕一句又想。 整个部落占地都没什么优势。 等下过第一场雪后,野菜都被冰雪压死,根本没得挖。 打猎更打不着。 所以各族群才囤积食物,晾晒野菜,她已经失了先机。 突然,乔笙灵光乍现,打不着猎,那养呢? 这个部落最多的,也是兽人们最常吃的便是野鸡,抓一公一母,不像别家当即就吃,而是留着下小的呀。 野菜挖来,试试在院里种。 大面积积雪除不掉,小面积积雪还除不掉吗? 到时候有了野菜和鸡蛋,拿去换别的兽人做好的兽皮棉衣,那吃穿住就都能解决。 乔笙可是双学历的研究生,人类医学和兽医同修不说,那在农学院里的选修还涉及种地,种菜,水培,养殖。 以前是因为没朋友,闲得无聊去选修。 现在看来,这不用上了! 这么想完,乔笙也决定休息。 翌日一大早,她便背着两个竹筐,打算先去山里挖野菜,多挖几个品种,弄够吃的,再研究怎么种。 胡以舟见状,也忙背竹筐要跟随。 乔笙制止道:“你昨天刚挨了打,好好休息,今天我自己去就好。” 胡以舟真的看不懂雌主。 他以为乔笙走远,忙拉来孔寒说:“雀哥,雌主是不是从今以后都不会打我们了? 雌主昨天说的一定都是真的,因为这是她这一年来,第一次想要出去搞东西。 你听到她刚才说什么了吗,她说让我休息。” 胡以舟一双眼睛里都带了希望。 孔寒压下一口气,小声说:“只怕是新的花样,你还是不要太相信的好。” 胡以舟低下头,眼里的光又没了。 而乔笙,找了个僻静的地方,挖了两筐野菜后,突听一声叫骂。 “我以后再也不找兔子兽人了,你们谁要,快带走,我还没有结契! 以前光听说兔子吃干草吃得多,没想到吃那么多,这马上要入冬了,我供不起他。 他来我家两天,就把我我家别的兽夫的干野菜,都给吃了!” 嗯?兔子兽人? 她得去瞧瞧。 稍微挤进去,便见中间跪着一楚楚可怜的……垂耳兔兽人! 黑发下两只低垂的兔耳是粉白色的。 身后一个圆球球尾巴颤了颤。 直接扎中乔笙的心脏。 啊~我死了~ 周围的雌性都说兔兽夫确实不好进他们这种部落里生活。 适合更湿润气候更好的地方。 对外,不能捕猎。 对内,需求干草还多。 徒有美貌与温顺,但是一点不实用。 原来这个兔兽夫是别的雌性从外面带进部落来的,现在后悔了,想给人。 剩下的雌性都不要,快入冬,本来干野菜干草就紧缺,哪能把他往家弄。 而那兔兽夫一脸的为难悲伤,他是真的喜欢那只雌性,才同意和她来她的部落。 怎么翻脸不认人? 乔笙心想,都不要~我要! 毛茸茸,大爱! 于是她举手。 “那个……给我可以不?” 结果一群雌性看着她。 有的挑眉,有的震惊,有的直接推她一下,觉得晦气。 也是,原主家暴成性,好吃懒做,部落里的雌性都讨厌她,要不然也不会给她挤兑到小坡上生活。 讨厌程度,是自家崽晚上不睡觉,都要用乔笙吓唬他们的地步。 掌管兔兽夫的雌性说:“去去去,你凑什么热闹。” 乔笙撇嘴,“我改好了,不打兽夫了。 你们看,我今天还挖野菜呢。” 那些雌性还是斜眼看她。 其实很多次,都想把乔笙赶出部落。 但是真要赶的时候,她就说打死兽夫挂部落族长家的门上,自己也不活,活脱脱不咬人恶心人。 所以雌性们都不信。 乔笙直接放下一筐野菜,说:“那我用这个换。” 记忆里,胡以舟,孔寒,不就是这么换来的。 那雌性自己也不想留着,别人也不要,若是拒了乔笙,怕是这个也砸手里。 于是她假意拒绝,推诿几次后,咳嗽一声,“不能打死兽夫,就给你。” 乔笙点点头,“我保证~” 03 都说狐狸精明,但胡以舟最傻 那雌性便一挥手,说:“你带走吧。” 乔笙便拉着兔子兽人走了。 雌性还在后面喊了句,“小心我去你家检查!” “放心吧!” 乔笙知道她不会来的。 兔子兽人不情不愿,还一步三回头的看刚才那只雌性。 他不喜欢乔笙,在这部落里几天,听到的全是乔笙虐待兽夫的事迹。 他好怕,越怕,兔耳越收不回去。 可是那只雌性不要他。 他靠自己可翻越不了大山。 到了乔笙的家门口,乔笙当真向他伸出罪恶的手。 兔子兽人立即瑟缩一下,紧闭双眼。 “别……别打我!” 乔笙却只是狠狠地摸了一把他低垂的兔耳。 啊啊啊啊,好软,好蓬松,手感好好! 兔子兽人也被这抚摸弄得全身开始发热。 等乔笙要摸兔兽人的尾巴时,兔兽人赶紧喘息着躲开。 “还没结契,我不是你这坏雌性的! 我……我也不要和你结契!” 乔笙压根没想那么多,刚才爽了就行。 回到家,孔寒和胡以舟在晒之前仅剩的几颗烂野菜。 看到乔笙领着一兔兽人进来,孔寒冷笑一声,又看看胡以舟。 “我就说,她不是真的去挖野菜。 这也是个傻瓜,就这么跟着她回来了。” 胡以舟红了眼眶。 孔寒又说:“你看坏雌主的表情,何时对咱们这样过?” 还别说,乔笙现在脸上都带着笑。 她真的很想摸一下兔兽人的毛球尾巴! 手欠的找机会去摸,却被兔兽人一巴掌打开手。 乔笙哼了一声,道:“孔寒,胡以舟,以后这兔兽人,也是我们这个家里的一份子了。” 她还问兔兽人叫什么。 兔兽人非常生气地说:“我叫涂羽。 还有,不就是一筐野菜吗,你们这部落,穷死了! 吃点野菜都能把她吃穷,哼,还是我以前的部落富足,你等着,等我挖野菜,挖够两筐,拿给你我就走! 一筐是还你的,一筐是你带我出山的。” 乔笙心想,挖吧,挖的都不够你自己吃的。 看你这个大兔兔怎么走。 随后她摘出不同种的野菜,将剩下的递给胡以舟,说:“你看看这些你想怎么吃或者储存?” “等你伤好了,咱们一起去捕猎。” 这么说完,乔笙进屋,研究那不同的野菜去了。 先选出几株进行水培,如果水能让其生长,最好不过。 就这样,一直忙到晚上,房门被人敲响。 “雌主,你也该吃些东西了。” 乔笙打开门一看,是胡以舟端着一小盆生野菜过来,也就洗了洗。 妈呀,吃生的啊。 没有沙拉的蔬菜沙拉。 乔笙今天忙了一天,有点小累,她想着,明天给他们露一手炒野菜。 随后乔笙让胡以舟进来,随便坐。 胡以舟低着头,有些拘谨,也不敢坐,只是站着道:“明天、明天我就可以去打猎。 我是有用的,我的伤不碍事了。” 他亮出手,白皙有力的手瞬间出现五个长长的指甲。 乔笙让他不要紧张。 “你可以多休息几天,还有脚上的铃铛摘了吧,我不会再因为它响,就打你们。” 胡以舟后退了一步,双手都攥着衣角。 额上的冷汗很快就落下来。 “不……雌主不用这样考验我,我不会拿下来的。” “诶?” 哦对了,原来这个原主喝大酒之后也说过几句软话,让他们把铃铛拿下来。 结果他们当真,第二天原主酒醒,就又对他们一顿狠打。 还用带倒刺的鞭子抽他们。 哎呀,这有薄薄腹肌的狐狸,她怎么下得去手。 于是乔笙亲自蹲下身要为胡以舟解开那铃铛,偏偏胡以舟后退数步,缩到角落里。 “雌主真的不用考验我对你的忠心,真的! 我喜欢,我会一直戴着,一直……” 乔笙没办法,吃几口绿色食品,怕自己太贸然接近,吓到他。 又发现这盆里只有一种野菜,便疑惑着说:“我挖了三四种,你是有什么规划吗,一天吃一种?” 胡以舟立即解释:“不是不是,是其他三种都是苦涩的,或者臭的! 所以我留着自己吃掉,这盆里的是甜的,也是咱们部落别人都喜欢的,给雌主你吃。” 乔笙一听,心里突然就泛酸了。 他好像自己养的那只小狗。 去世的那只小狗,生前会把碎骨头渣吃掉,把好的那一面留给主人。 虽然,那时候身为人类的乔笙根本不需要。 但是会让没有精神依托的她,感受到来自小动物的友善和温暖。 此刻也一样,啊~谁懂啊,兽医穿来这里,太快乐了。 她直接冲过去给胡以舟一个拥抱。 “你太好了,我的小狐狸!” 胡以舟一愣。 兽耳兽尾很快窜出,乔笙看着那火红蓬松的毛,简直想用脸埋进去。 胡以舟还是第一次被雌主拥抱。 在他的认知里,拥抱就是……想交配? 小腹立即热了起来,但他很快打消这个想法,因为雌主说过,他不配。 雌主更喜欢白毛的狐狸兽人,不喜欢红毛的。 哪怕他变为人形是黑发,但也令雌主厌恶。 于是胡以舟抖得更厉害,甚至想缩成一小团。 以为雌主又要扒他的毛,把他的尾巴拔秃。 乔笙说:“你放心吧,我就算叫你真身,也不是要拔掉你的毛,我只是想摸摸。” 这么说着,乔笙真的上手去摸,那蓬松的手感,又和摸兔耳不一样。 兔耳摸起来是绵密的毛茸茸。 狐耳摸起来,是蓬松中带着顺滑。 啊……她还想摸狐狸尾巴~ 小狐狸媚眼眨眨,睫毛颤颤,说了句,“雌主,苦野菜我都会吃掉的,能不能让雀哥,吃点好的野菜?” 乔笙说:“你们都吃好的野菜。” 随后她看到小狐狸尾巴上的伤疤,是原主那个变态打的! 长长的一条,带着血。 乔笙立即想到,白天不只摘了野菜,还分析了药性。 这不苦的野菜咬碎了敷在伤口上,有消炎止痛的功效,于是她赶紧抓了一把咬碎,敷在小狐狸的尾巴上。 胡以舟受惊,忙要抽回尾巴。 乔笙呵斥道:“别动。” 只需片刻,胡以舟明显感觉自己的尾巴不痛,还凉飕飕的,很舒服。 这次,他似乎真的知道,雌主不会再打他们了。 04 小狐狸最先喜欢上我 他试着伸手触碰一下乔笙。 发现没有被拍回来,又试着将小脑袋往乔笙那靠。 都没有被打,被骂。 他简直要喜极而泣了。 “雌主,其实你打我也没事,只要别打的太狠,只要有一个家,我就满足了。” 他垂下狐耳,说他从小在族群里生活,阿爹阿娘有很多孩子,都是白毛的,唯有他一个是红毛。 所以多不受待见。 和阿爹阿娘长得不像,和兄弟姐妹长得不像。 常遭兄弟姐妹欺负。 后来部落连年灾荒,土地长不出什么东西,族里孩子太多,决定给成年的兽人分配到雌性那去。 等于是族里的阿娘将不再供养,改由兽人的雌主接管。 几个兄弟都被发配给了还算富裕的雌主。 唯有他被剩下,最后让乔笙用三筐野菜换走。 “在等待被挑选的日子里,我一直被骂不中用。 所以在雌主你这里,我会好好干活的,雌主打我也可以,只要别……别不要我。” 这一句话说的,让乔笙小心肝颤颤。 红毛有什么不好,又不是绿毛。 她搂过小狐狸,顺了顺他的背说。 “你早就是这个家里重要的一份子了。” 乔笙说自己真的变好,昨晚那一摔,真给她摔醒悟。 如果小狐狸还不相信她,就多看几天,不用着急。 这么说着,乔笙托起胡以舟的尾巴,轻轻地吹着。 “我给你吹吹,让野菜的药性多往伤口里面渗透~” 胡以舟先是身子一紧,随后就感觉阵阵凉风。 尾巴比兽耳还要敏感。 小腹一阵阵的发热。 胡以舟第一次被这样对待。 一整天啊,都没有打骂,就算是雀哥说的新花样,那也是破了雌主半天不打兽夫就手痒痒的记录了。 乔笙偏偏问一句,“好点了吗?” “好~好多了。” 胡以舟又问:“那我和雀哥,今晚用搬离那间好房子吗?” “不用,就是得挤点,因为兔兽人也得住。 但你放心,我会尽快赶在过冬以前,把第三间修好。” 乔笙再抬头,发现小狐狸看她的眼神,都带着点点星光。 “怎……” “那雌主,以后我会天天干活,从日出干到日落。 就算吃苦兮兮的野菜,臭烘烘的野菜,也没关系,毕竟那是雌主你好不容易挖到的呀。 我会全吃光的!” 好家伙,不至于。 结果胡以舟还把尾巴伸到乔笙的脸前。 继续说:“我知道,你想亲亲我的尾巴,来、来吧。” 乔笙大喜,“你怎么知道?” “因为雌主你盯着我的尾巴,视线一直没有挪开,还流口水了哦。” 乔笙赶紧吸溜了一下。 就在她正要埋脸,享受毛茸茸的时候,外面兔兽人涂羽,惊呼一声。 “哎孔雀,你怎么了?! 我的天啊,你这是从哪上面摔下来,你怎么全身都跌破了!” 胡以舟和乔笙一听,赶紧出屋。 就见孔寒蜷着身体躺在地上,旁边是他砸坏的水缸。 嘴角有血,脸色更加惨白。 胡以舟先过去扶他,“雀哥,雀哥!” 只见孔寒手指动了动,随后才微微睁开双眼。 先“哇”的吐出一口血。 但眼里都是失望。 “又看到你了,小狐狸……我还是没……” 他话未说完,就直接歪头没了意识。 乔笙见状,拿了一根之前打磨好的木刺过去,对着孔寒胸口几处穴位扎下去。 有银针更好,但这个部落里,目前银矿啥的都挖不到,根本没有,也就先用木头棍代替。 涂羽忙去拽乔笙,差点没给乔笙拽倒。 妈呀,这兔子劲儿还挺大。 不是说兔兽人长相好看,温顺可人吗? 他除了长相好看,性格哪点温顺了? “你干什么?你这个坏雌性,他都这样了,你还拿针扎他,你真是太坏了!” 乔笙一个白眼过去,“我坏什么,我这是救他。” “你……” 乔笙转动木刺,几乎是瞬间,没意识的孔寒又呕出几口暗色的血。 “瞧见了吗,这是摔下来的淤血,你懂个屁!” 涂羽像是被踩了尾巴似的。 “你、你骂我!我还不是你的雄性呢!” 但随着孔寒悠悠转醒,涂羽闭了嘴。 因为刚才还感觉到一股死气,现在那孔雀却有点活气儿了。 兽人的感官都十分敏感,他闻的出来。 “胡以舟,去,把孔寒抬屋里躺着。 这只是放了淤血而已,后期还得搞点药吃。” 但是乔笙目前只知道野菜,还没大面积寻药。 涂羽还挺有正义感。 他见状也赶紧搭把手。 倒是孔寒,在混沌中,一脸迷茫地看着乔笙。 动了动嘴,发出无声的话。 【你为什么……要救我?】 乔笙再看周围,又看到几个小凳叠起,周围再无一物,明显是孔寒自己爬上去摔的。 想自杀? 这个高度……怕是想大头朝下地自杀吧。 摔个九分死,让雌主觉得他没用了,给个痛快。 “啧!得亏是兽人,要不然真得完蛋。” 乔笙呼出一口气,他竟然这么有烈性吗? 孔雀,她也挺喜欢的。 能开屏啊! 随后乔笙拿着竹筐又要外出。 这次胡以舟冲出来,问:“雌主,你要去哪?” “我去找些草药。” 胡以舟忙也拿起竹筐,道:“这次我一定要随你一起去,天黑山上会出现一些猛兽攻击兽人和雌性。 您还未到分出兽形的年纪,得需要兽夫保护。” “啊?哦哦哦!” 乔笙这是记忆太多,一时间忘了重要的。 这个世界的雌性除了人形,到了二十五岁的年纪,还能分出兽形,到那时候可以自由切换,再配合先天灵气,会更厉害。 这也是早期需要一个雌性配一堆兽夫的原因。 先由兽夫保护,再保护兽夫。 乔笙上下打量胡以舟,问。 “你行吗?身上还有伤。” “不往深处去,我可以的,何况是救雀哥呀。” 乔笙毕竟还不太熟悉进山路,因为原主这个死变态,压根不怎么出去。 所以自己摘野菜的时候,脑子里只有雏形,根本没有原主能提供的可挑选品种,才会挖到又苦又臭的。 只是去到进山口,乔笙好巧不巧偏遇到头顶掉蛇。 “嘶”的一声,乔笙刚抬头,就见一条小蛇张着嘴露着獠牙掉下来。 “妈呀,怼脸!” 05 和小狐狸亲嘴儿 乔笙都来不及躲闪,直接被那小蛇一口咬在右脸蛋上。 胡以舟见状,忙伸出利爪,一划一抓,动作迅速,将小蛇扔下山。 “雌主! 这是……这是很毒的蛇,平时都会待在深山老林,不知道今天怎么跑进山口这来了。” 乔笙皱眉,心想算我倒霉? 半边脸都是木的。 但她不紧张,从怀里拿出用小木棍打磨好的几根木刺,扎在自己右脸上,封住了整个右脸的穴位,让毒素不至于蔓延。 随后打算引着毒素到下巴处,用木刺扎破血管,引出毒血。 只是刚要动作,就听到头顶上方,传来更多的“嘶嘶”声。 乔笙拿着火把往上那么一扫,看到许多条弯曲扭动的暗影。 从他们的头顶大树上,一直蔓延到前方很远。 似乎每一棵树上都有许多条毒蛇。 胡以舟一双狐狸媚眼都瞪大了。 “怎么会这么多?! 这要都落下来……” 他都不敢想,拉着乔笙忙向里面跑去。 “雌主,有一处毒蛇不会进的山洞,我们先去那里躲一下。” 狐狸的行动很快,在夜间也身手矫健。 跑了几步,他竟将乔笙拦腰抱起,目的就是为了防止落下的毒蛇再次伤到乔笙。 可以说是将自己暴露在危险之下。 好在,他们很快就到了山洞里。 此时周围长满菱形小草,带着一股比薄荷还强的香味儿,蛇虫鼠蚁都不敢过来。 胡以舟略微粗重的喘息带动着腹部起伏。 薄薄的粗布衣裳根本掩盖不了那腹部完美的腹肌。 乔笙没扎针的那半张脸完全贴着这样的腹部上。 只有一个感觉~真刺激! 好想咬他腹肌一口。 但乔笙还是说:“把我放下来吧。” “是。” 可胡以舟不只是把她放下来。 还在她撤下脸上的木刺,打算引毒血的时候,突然凑过去,吻上她被毒蛇咬的地方。 “嗯?” 下一刻,他就开始往外吸那毒血,每吸一下,就吐一口。 原本淡色的双唇,沾染了血红,更带魅惑。 “雌主别担心,这毒血我给你吸出来就好。” “小狐狸,其实不用……哎呀,你看你,你的双唇,也肿起来了!” 胡以舟摇摇头,抖动着了一下那火红的狐耳。 “没关系,雄性的抗毒能力比还没有兽形的雌性要高很多,我吸进去一点毒也不危及性命。” 但这么说的小狐狸,身子却晃悠了一下。 乔笙去扶,胡以舟忙摆手:“真没事,我就算被毒蛇咬了,也只会睡一觉就好,但雌主可不行,会丧命的。 待天亮之后,雌主就快点下山,那时候我昏睡也别管我。” 这么说完,他又吸了起来。 乔笙很明显就感觉右脸不麻木了。 但是乔笙也知道,兽人虽然各有能力,凌驾于那些低端猛兽之上,但昏睡了的兽人也无法自保,会遭低端猛兽撕咬杀害。 等于小狐狸这是拿命在保护她啊。 他傻傻的,别人给他一个家,他便能为一件小事而舍命。 乔笙猛地侧头,吻上了小狐狸那已经开始发肿的烫人双唇。 “唔!” 他要躲,乔笙立即搂住他的后背。 哼,笨狐狸,给你一点为爱不珍惜生命的惩罚! 乔笙不仅吻,还咬了他的嘴角,咬的蛮重,希望他能通过这甜蜜的疼痛长教训。 哪料小狐狸的尾巴摇摆起来。 明显的,体温升高,脸颊泛红。 等乔笙松开胡以舟,发现他那蓬松的红毛尾巴,竟然缠着自己的腰。 还越发缠得紧。 “你这是干什么?” “唔,想、想……” 胡以舟夹着腿,不敢站直。 也努力控制着自己的尾巴,从雌主的身上下来。 然后才岔开话题,说:“雌主这样,不是自己也吃进去蛇毒了!” 乔笙不知道兽人以尾巴缠腰,是想交配的意思。 只往一堆杂草那走,说:“放心吧,喏你来,我已经找到了能救治孔寒,还能帮咱们祛除蛇毒的草药。” 胡以舟对着自己的尾巴猛拍好几下,才压抑住这种感觉。 跑过去问:“就是这些草吗?” 他搔搔头,一脸疑惑地说这些草一直都长在这山洞外,整个部落,包括族长都只知道蛇虫不敢靠近,却不知道还能治病。 乔笙一拍胸脯,“所以我来让它变得有用啊。” 她通过看、闻、识、吃、涂等专业的能力鉴别,怎么可能分辨不出来,要知道她可是从七岁就学习识草药。 “来,咱俩都吃点,谁都别中毒。” 胡以舟被塞了满嘴,腮帮都鼓起来,特别可爱。 乔笙装了满满一布包,却见山洞外已经汇聚了许多条毒蛇。 都是咬她的那种带花毒蛇,“嘶嘶”声此起彼伏。 乔笙挑了挑眉。 “你刚才说天亮之后,它们会离开,为什么? 根据我对蛇的了解,蛇确实喜欢在低温潮湿的环境下活动,白天阳光普照,温度较高,晚上比较贴合。 可……这里是树林覆盖的山上,那么厚的树叶遮蔽阳光,再者说已是秋季,白天温度升高不会很多,它们应该不会‘嗖’的消失。” 胡以舟解释,雌主以前从未上过山,不知道。 这种带花的蛇,只生活在山中最里面的一处浅水潭边,根本不会离开那处一下。 因为那处有它们专门吃的老鼠。 这山口处没有吃的,自然不会来。 乔笙捏着下巴,小声嘀咕:“习性的改变,往往意味着灾祸。” 她话音刚落,就听一声大吼,吼声粗糙,极具力量。 在山中带着回音。 那些小蛇,以肉眼看得见的速度,在往别处爬。 似是被吓的。 “这是什么猛兽在吼叫?” 乔笙没得到回答,回头一看,呀,胡以舟竟然缩到角落里,脸对着墙,狐耳完全耷拉下来,狐尾也缩着,全身颤抖。 “你在害怕?” 乔笙过去,一把捞起胡以舟。 “是很大只的猛兽吗?” “是……高阶雄性兽人的吼叫声。 他让我们快些下山,如果不这般,就、就撕碎我们。” 随着那声音又来,胡以舟颤抖着起身,拉着乔笙就往外跑。 06 大孔雀一心求死 他们跑出山洞,小狐狸慌不择路,跑错了方向。 向中间一条幽深小路跑去。 越往里走,越能看到一些死的野鸡野鸭,还有死的野猪野狼。 乔笙不想放过这大好的机会,于是挣脱小狐狸的手,抱着野鸡野鸭的尸体,让小狐狸去扛野猪。 “别跑了小狐狸,这些都是食物啊! 咱家多少天没开荤腥,光靠破野菜,一个个都面黄肌瘦的,这不行。” 胡以舟吓得全身颤抖。 站住还哆嗦,说话也是极力压低声音。 “雌主,都这个时候了,快些走才是,别要这些,保命要紧!” “哎呀,不是没什么事嘛,蛇都走了,也不差这会儿功夫,快扛起野猪,这么大一只,够吃很多天的。” 胡以舟又不能违抗雌主的命令,真扛起死野猪。 只是这时候,又一声吼叫,比刚才那声音还大。 小狐狸直接举着野猪盖过头顶,这么蹲了下去。 他牙齿打颤,说话都断断续续。 “雌主,快、快跑! 不要管我了……你快跑……” 乔笙环顾四周,只听吼声,不见真身,她反而有些奇怪。 什么兽人会居住在深山老林,没有雌主。 在这个兽世,雄性二十五岁后必须和雌主在一起,若不然只靠自己,没有雌主契约加持,他们根本活不下去。 她试探的往深处看,一片漆黑,还有树叶遮挡,什么都看不见。 但忽然,她看到一双冒着红光的眼睛,以及人影背后隐约晃动的五条尾巴…… 什么东西?! 确实吓了她一跳。 但她还保持冷静,催动身体一点灵气,对胡以舟说:“站起来,迈开腿,跟我走!” 胡以舟原本直不起来的双腿缓缓支撑起身体。 “是……” 于是乔笙在前面带路,抱着死鸡鸭,胡以舟在后面跟随,扛着死野猪。 任凭后面吼声大起,但是乔笙就是不回头。 因为她也没感觉有什么追逐着他们。 终于,他们下了山。 胡以舟整个人才脱力的把野猪丢在地上,气喘吁吁。 “我们……我们真的下来了……” “对,你很勇敢。” 胡以舟看着他们的收获,一双狐狸媚眼里,也带着劫后余生的喜悦。 雌主,真的和以前变得不一样! 雌主会为了他们这些雄性着想了。 稍微缓了会儿,他们回到家中,此时天蒙蒙亮。 兔兽人涂羽急的要哭。 见到乔笙后,忙说:“臭雌性,你终于回来了,孔雀他醒来就闹着不想活,还想用头撞墙,我这是一直拦着他,又不敢太用力。 你快过去看看,我真的没招了。” 乔笙让胡以舟处理这些战利品,三步并作两步去见孔寒。 孔寒披散着一头墨绿的长发,脸色惨白。 在看到乔笙后,他又露出苦笑的表情。 说:“雌主,我现在被断了一条腿,又这般模样,对你来说没有用处。 我既不能上山打猎,也不能去摘野菜,还要消耗过冬的食物,与其到了冬天,您看我不顺眼的折磨我,不如现在就解除契约。 我自己会找地儿死的,不会脏了雌主这块地。” 这么说完,孔寒咳嗽两声,又呕出血来。 乔笙知道,昨晚的施针效果,到现在也差不多结束。 必须再次施针,然后配合用药。 随着孔寒一个前倾,身子马上要从床上摔下去,乔笙忙上前搂过。 道:“我伤你伤的最深,我知道,毕竟我打断了你的腿。 但你给我一次机会,我不仅会治好你的腿,并且我再也不会打你了。” 乔笙回忆孔寒,觉得他不相信也是正常。 原主这个变态,就欺负他欺负的最多。 小狐狸性子软,好说话。 被打骂也会叫疼。 所以原主打一会儿小狐狸就歇了。 孔寒不一样,他生性高洁,且不是他的族群养不了他,和小狐狸需要一个家的心情,有本质区别。 孔寒是主动愿意被原主换走。 当初他是族里的骄傲,有一个超级喜欢他的雌性,想换他打底都是八筐野菜。 但原主两筐就搞定,只因为当初原主用了恶心的计谋,处处对他好,天天说真爱,把他给打动了。 没想到,结契后暴露渣滓性格。 与追求孔寒时判若两雌。 所以孔寒心里才过不去那个劲儿。 现在腿瘸了,还被这么玩弄,哪里还是骄傲,他当然不想活着。 乔笙下定决心,想了一个新方法,说。 “孔寒,我有个提议,你看看行不行。 我现在把契约解除,然后我还照顾你,治疗你,我会真的用行动告诉你,我改了。 如果你觉得我改好,你再和我结契,如果你觉得不管怎样都无法接受我,我会放你离开。” 毕竟,这只大孔雀活着,总比天天这么作死强。 活着还能看开屏,死了就只能变成烤鸡了,啊不,烤孔雀。 乔笙说着,当真催动雌性天生就有的灵气,从孔寒的额头划了一下。 当即,他们之间那根透明的线,断了。 孔寒嘴唇微微颤抖,看着乔笙的双眼,都是惊讶中充满了泪水。 “你……” 还未说出来,他便猛烈地咳嗽。 有更多的血被呕出。 小狐狸忙拿着草药进来。 乔笙道:“这不行,他已经张不开嘴,咀嚼不了。” 随后乔笙将孔寒平放在床上,一边用木刺扎他穴位,一边说:“你出去倒成汁液,这样就可以快速喝下,一步到胃。” 胡以舟才恍然大悟,忙称是。 他觉得雌主变得好聪明,他们这个部落里的雌性雄性都没想过改变物体的性状,去做什么事。 很快,乔笙给孔寒止血,将弄来的草药汁水灌进孔寒的嘴里。 可孔寒胸口疼的还是拼命呛咳,喝一口吐两口。 乔笙见状,便一口灌进自己的嘴里,用自己的嘴堵上孔寒的嘴。 孔寒身子一震,挣扎着就要躲开。 乔笙差点按不住他。 “我不要你的施舍……” 是啊,对他来说,重新对他好,他也以为自己被骗。 乔笙只按着他,灌下几口后,说:“哪里是施舍,你是我们家重要的一员啊。” 孔寒的泪水决堤。 07 肥兔子脑子笨被忽悠瘸了 乔笙再次给孔寒治疗后,因为药性,孔寒慢慢陷入昏睡。 这倒好了,省的担心他又寻死。 再出屋的乔笙,肚子都饿得紧,直叫唤。 “哎哟,不行,我得吃点东西,一晚上没睡,又进山,我太饿了。” 胡以舟拿来野菜道:“雌主先对付两口,我把这野的毛全拔掉,检查一下,就拿给你吃。” 胡以舟怕野鸡是毒蛇咬死的,身上也有毒。 乔笙摆手,“我看一眼就知道,这些都是被吓死的。 但我绝对不接受生吃。” 胡以舟一脑门子问号,“那我……切成断儿?” “切成断儿也是生肉啊,来,我教你做饭。” 记忆中,原主所在的这个兽世,是有火的。 但他们总认为,火只有保护的作用,有什么成群结队的野狼围攻部落,幼崽太多,雄性不宜战斗的时候,他们就用火吓退那些家伙。 却从没有概念吃熟食。 乔笙让胡以舟拿来火盆,弄几块木柴进去,随后用火石击打出火花。 自己找来一把刀,把鸡剔得干干净净,下锅和野菜一起翻腾。 随后问了句,“你们的盐巴摄取是从哪搞?” 胡以舟听不懂,什么盐巴? 乔笙说:“就咸的东西。” “哦,从海里弄鱼来吃,鱼就是咸的。 但是海离这里蛮远,得翻过那座山,只有族里最厉害的族长带着她的兽夫们才能去,所以想要鱼的话,得找族长拿东西换。 十筐野菜换一条鱼,对于咱们来说,太不划算了。” 乔笙想,好吧,有朝一日,让族长亲自过来送鱼! 今儿先这样,这个兽世的人,也没有像普通人类那般,特别需要盐。 在收拾野菜的过程中,乔笙勇于尝试,哪怕是苦涩的野菜和臭臭的野菜,她也觉得那些东西一定有用。 世间万物,都有其作用。 于是,真被她给研究明白了。 “小狐狸小狐狸,过来,张嘴,啊~” 胡以舟一脸疑惑,“嗯?这是那个臭臭的野菜……” “哎呀张嘴。” 胡以舟赶紧张开嘴巴。 只是入口嚼了两下,一双狐狸媚眼都在放光。 “嗯?!甜的,这臭臭的野菜,比之前那个好吃的野菜都甜!雌主,这是怎么回事?” “这外面有一层薄膜,是薄膜才臭,撕掉薄膜后,就不臭啦。” 乔笙又把苦的野菜放进锅里焯水,“这个苦的,加热后就能去除苦味儿。 这两种没人吃的野菜,都是好东西,能增强人的免疫力,哎呀,就是强身健体的意思。” 胡以舟眉眼弯弯,带着兴奋。 “那我们以后不用和别的兽人抢那点好的野菜了,这些臭臭的也能吃,这个冬天不用愁,我明天就去挖更多的这种野菜,没人抢的!” 乔笙笑着刮了下小狐狸的下巴。 让他再去砍点柴,添点火。 这期间,她余光一直扫着那兔兽人涂羽。 很难不关注他。 因为他在不停地收拾。 从散落的野鸡毛,到摘掉的臭菜根。 从烧火蹦出的黑炭星,到锅子溅出的鸡油。 乔笙才发现,连这破房子的小院,都变得干干净净。 落灰没了,杂草没了,当然,好吃的野菜,多半筐也没了。 他干活干的多,所以吃的也多。 难怪带他来这个部落的那雌性大姐,说养不起他。 此刻他卷着衣袖,露出细白的手臂,捡垃圾捡到乔笙面前时,白了乔笙一眼。 “脚,抬起来! 你这个臭雌性,不要随便乱扔好不好? 菜根烂掉会招虫蚁的,你可不要以为它们冬天就死了,它们会钻你床里去,把你床啃干净。” 兔子瘦瘦高高,情绪稳定时,就收起兔耳,情绪不稳定,就露出兔耳,怎么看怎么养眼。 随后乔笙往下看,看到他那小细腰。 哟,这么瘦,是怎么能吃多半筐野菜的。 体重有野菜重吗? 涂羽见乔笙看他,又白了一眼乔笙,“你等着,我这是替你照顾孔雀一晚上,没法挖野菜,这空下来,我挖两筐野菜还你我就走,离开你们这个部落。 哼,我的部落里有好吃的胡萝卜,有舒服松软的窝,比你们这强多了。” 乔笙“哦”了一声。 “那你自己可得搞清楚,已经不是挖两筐那么简单了,你还吃我多半筐,按照两倍来还,应该给我三筐。” 涂羽一愣,两只手蜷缩在胸前,歪头看一旁的竹筐,漂亮的脸蛋上眉头紧皱。 “好像是这样……” 随后一拍胸脯,“不就是三筐吗,还你,哼!” 乔笙内心偷笑,这半筐半筐吃下来,都乘二,到明天可就四筐,后天可就五筐,而且这只是半天,搞不好后面吃的更多。 傻兔子根本没有料到事态的严重性。 继续打扫乔笙身后的位置。 小细腰在乔笙脸边晃悠,乔笙超级想伸手掐一下。 可不是好色哦! 而是脑子里想撸一只毛茸茸的兔子,纯动物的兔子。 于是激动的心,颤抖的手。 乔笙捏上了涂羽的腰。 “哎呀,有肉肉,你是一只胖兔子。” 涂羽立即被戳中要害一般的跳脚。 “谁胖,谁胖!” 他气不过的解下腰带,直接大敞四开,“我一点也不胖,你这个臭雌性,给我看清楚一点!” 乔笙瞪大双眼。 发现他肌肤胜雪,整个身体真不胖,只不过没有胡以舟那样的肌肉。 小腹平坦,皮肤嫩滑,软肉比较多。 而这个兽世的雄性,刚过度完不裸露上半身的阶段,会穿整件衣裳,所以并没有什么害羞可言。 乔笙吞了口唾沫,养眼! 心想这要是搂着睡,手放在他的肚肚上,得多舒服呀。 涂羽哼了一声,“怎么样,臭雌性,我是不是一点都不胖?” “嗯,确实如此。” 涂羽傲娇捏了下乔笙的脸,用他自己以为很凶,但其实很可爱的腔调说:“那就闭紧你的小嘴巴,别对我指手画脚,我又不是你的雄性!” 恰此时,另一个雌性在大门外喊了两声。 “乔笙,你在家不?快,让我看看那兔兽人还活着不,是不是被你打死了!? 还有,族长让我捎话!” 08 我英雄救美救兔兔 乔笙搔搔头,结果刚要起身,涂羽先过去开门,怒气冲冲的。 “是你不要的我,还过来问,哼,我告诉你,你兔少爷在这过的好极了,半点不用你操心!” 那雌性看后,竟主动进来,看到地上的死鸡鸭以及死猪,惊道。 “乔笙,这些都是你兽夫弄来的?不太可能吧!” 乔笙也不藏着掖着,说自己昨晚去山里捡的。 后加了一句,可是冒着生命危险呢。 进山口就掉落下来一条毒蛇,咬了她的脸一口,多亏了自己的兽夫把毒血吸出来。 “喏,你看我脸上这大牙印。” 那雌性大姐倒吸一口气,这个牙印错不了。 她赶紧说:“乔笙,你能活着下山,算你运气好,之后可别上山了。 其实族长让我来,说的就是这件事。 每家都得通知一声,她们都不愿意告诉你,我寻思昨天咱俩刚见过,我来告诉你。” 原来昨天一天的功夫,许多雌性和雄性都被毒蛇咬了。 进山口那块很多雄性去,没有一个不中招的。 也就是雄性兽人抗毒性比较好,才没有性命之忧,但也有很多兽人陷入昏睡。 至于挖野菜的山坡,竟然也藏了几条毒蛇。 把一个雌性的腿咬伤。 “去到山坡,毒蛇没吃的也活不下去,简直不符合常理。 哎,族长正在想办法,这快入冬了,正是部落里的人们囤粮,囤肉,囤野菜的时候,你说这好端端的。” 乔笙立即想到昨夜在山上林子里,恍惚看到的红眼睛和五条尾巴。 毒蛇应该是被那东西吓得四散,不得不去到山口和山坡。 但乔笙心想,毒蛇把这部落里的人,咬得越伤越好。 这样自己可以把解毒草做成药丸,向他们换东西。 嗯,赶明个白天再去搞些解毒草。 于是说道:“知道了,谢谢大姐。” 下午,乔笙吃饱喝足后补觉。 再醒来,已是夕阳西下。 她出来就看勤劳的小狐狸在干活。 晒野菜,做风干肉,挂满了整个院子。 而大兔子倚靠在墙边,睡着了。 抱着双膝,头扎进怀里。 也不知道梦到什么,兔子耳朵和兔子尾巴全都冒出来。 加上他本身就穿着粉白色的衣裳,往那一缩,真是可爱死了。 真是下手的好机会~ 乔笙要去摸他尾巴! 只是乔笙刚走到涂羽身边,脚踩了一片残叶,涂羽便睁开双眼,露出一双黑亮的眼睛。 “臭雌性,你要干什么!?” “呃……不干什么。” 乔笙双手背在身后,对着空气吹口哨。 涂羽猛地就把兔耳兔尾缩回去,道:“摸我尾巴,想都别想,我去洗澡,哼!” 乔笙扭头小声问胡以舟,“他下午没去挖野菜吧?” “没去,一直在睡觉,还又炫了半筐,等于一天吃一筐,吃的可多了,把苦的都吃了。” “啧,他还不完。” 乔笙悄咪咪的溜到后院,看涂羽已经给大水缸填满了水,并开始解着衣服,便搓了搓手。 洗澡的时候,总会露出尾巴吧? 兔子的习性是本身挺爱干净的,美男兔子更是如此,露着一身雪白的肉,抬起那傲人匀称的大长腿,就直接进了水缸。 同时一双兔耳露了出来。 “嘿嘿,就在他出水缸的时候,我去揉他的兔尾巴,不信今天揉不到!” 人总是贪心的,揉了小狐狸的,就想揉大兔子的。 孔雀太应激,得哄好了再看他开屏。 乔笙想的挺好,就是突然有一种危机感。 “什么……谁在周围?” 好像有什么人,在别处偷窥他们,伺机而动。 突然,感觉草丛里有什么东西在动,她立即冲出去,来到水缸旁边。 “兔兔,快出来,有危险!” 涂羽一顿,还没反应过来。 一个一身黑气,四肢着地的家伙便从草丛冲了出来,直接扑向涂羽。 涂羽大叫一声,惊恐万状。 乔笙则抬手抵挡,因为那一下,是朝着涂羽的脖子去的。 只听“嘶啦”一声,乔笙胳膊上的衣服被划开,三道爪痕出现在她的胳膊上。 “嘶……” 然而只疼一下,乔笙便感觉身体里有一股莫大的灵气,要冲出身体。 她低呵道。 “退下!” 那全身染着黑气的兽人身子一震,退出十米开外,再想向前却怎么都动弹不得。 并惊奇的低语一句,“并未结契,不是吾主,竟然也能通过灵气命令我?!” 这下乔笙和涂羽都看清楚,来者是一个有着五条尾巴,血红眼睛,以及一只角的兽人。 脸上有些血道子,但掩盖不住俊容。 胡以舟也感受到了一股可怕的气息,忙跑过来道:“就是山上林子里那兽人的气息!” 他强压着恐惧,化手为爪,向那家伙冲过去。 但那兽人已经后退跑走,很快消失不见。 涂羽先反应过来。 “臭雌性,你替我挡什么挡,你还未满二十五岁,没有兽形,细皮嫩肉的,需要雄性保护呀!” 涂羽赶紧抓住乔笙的手,又吹又看。 眼里满是焦急和不敢相信。 “呜……你不是臭雌性坏雌性吗!你怎么比带我来的那个雌性还好?” 带他来,也就是上午刚通风报信的那位雌性大姐,在涂羽所在的部落对涂羽嘘寒问暖。 他脚崴了,那雌性都会背着他。 还亲自给他的胡萝卜剥皮。 但也就仅此而已。 哪曾想这个乔笙,人人喊打的家伙,竟然愿意为他挡伤。 乔笙开始说没事,不就是被抓了三道嘛。 连中毒的感觉都没有,而且三道皮外伤,也不深。 但后来一想,好机会! 她身子晃悠两下,直接倒在涂羽怀里。 “我我我……我头晕。” “啊?!” 涂羽立即呆愣住。 倒是胡以舟过来,又是摸乔笙的额头,又是查看乔笙的伤口。 “雌主,你哪里难受?” 哎哟,小狐狸着急的要哭了。 乔笙凑近小狐狸时,冲他眨了眨眼。 小狐狸立即心领神会。 随即便往严重了说:“雌主!你、你一定很疼,哎呀,这伤看似在浅表,其实皮肉下很深都是,快快快,我去把野菜嚼碎了来给你敷!” 乔笙很快倒进涂羽的怀里。 09 涂羽的心要被攻陷了 涂羽更惊,“喂喂喂,你别把她就这么放着,我还在洗澡…… 我还光着呢!” 好吧,虽说他也不在意自己的身体是否被看。 但他……他冷啊! 乔笙则感受了一把肤如凝脂的喷香怀抱~ 啊,他的肚肚好软! 不胖却软,这含金量谁懂啊。 而且这兔子身体蛮香的。 可能长吃野菜的缘故,周身有一股青草香。 涂羽抱直了乔笙,说:“你真的不用替我挡,就算脖子被抓,我也死不了,我们雄性兽人恢复起来很快的,起码比你们雌性快!” 他见乔笙不回答,以为乔笙受伤疼晕过去了。 便轻轻晃悠乔笙,让她的小脸贴着自己的胸口。 同时声音染上哭腔儿。 “喂喂,臭雌性,你别吓我,你这样、你这样让我心里很难受!” “嗯……让我、让我摸一下你的尾巴……我说不定会感觉好点。” 这次换涂羽沉默。 乔笙心想,他不会发现自己装的了吧? 结果涂羽用很小的声音说:“尾巴是、是和雌性结契之后,才能被雌主摸的,咱俩什么关系都没有,我……我……” 哦,摸不了。 好吧,这次摸不了,下次再说。 乔笙都要起来了,涂羽又红着脸说:“那给你轻轻地摸,不能说出去哦。 我还没被契约,说出去不好听。” 耶?可以摸! 乔笙伸手到涂羽的身后,果真摸到那可可爱爱的兔尾。 啊~圆球毛茸茸,我死了~ 果然人都是贪心的。 摸了他的尾巴后,就还想再摸。 甚至想埋脸。 手劲儿稍微大一点,涂羽竟然全身轻颤。 “臭雌性……你你你……” “嗯?” 乔笙真的没反应过来,天生喜欢毛茸茸的她,只想多rua,好好rua。 涂羽越抖越厉害,最后变为浑身颤抖,搂着乔笙的劲儿也变大,直接把乔笙往怀里按。 妈耶,葡萄干都按她脸上了。 随后涂羽突然脱力,也松开了她,自己扶着水缸站着喘息。 乔笙一脸疑惑,“你怎么了?” 涂羽努力压抑着自己的声音,生气的说:“你这个坏雌性,我真是……我真是太讨厌你了!” “到底怎么了?” “你……” 恰此时,胡以舟过来,将嚼碎的野菜敷在乔笙受伤的胳膊上。 于是乔笙一个转身,就窝小狐狸怀里去了。 心想,还是小狐狸一心向我,小狐狸最爱我~ 过了会儿,乔笙直起身子,说:“我感觉好多了,我得再去山上林子里,那东西出来,证明林子里是安全的。 我要趁机多捡野鸡野猪的尸体,以及摘点防毒草。” 胡以舟自告奋勇。 “雌主,还是我陪你去吧。” “别,孔寒一会儿要醒了,涂羽管不了他。 涂羽说什么,孔寒都不会听,万一再闹出什么事,吐了血,那可真不好治了。 你与孔寒相处较久,你能劝住孔寒。” 乔笙说完,瞄了一下涂羽,道:“小兔子,你跟我去,帮我扛几筐野菜,你是消耗野菜的大户。” “呃……” 涂羽咳嗽两声,说:“去可以,就是……你们两个先去前面待着,我得擦身从水缸里出来。” “你怕看啊?我们不看不就得了。” “那也不行,我、我刚才被你揉尾巴,所以身体有点……哎呀,总之你们先走吧。 臭雌性,你不要看我出丑了,真是的!” 乔笙真是一脑门子问号。 不就是揉了下尾巴吗?能怎样? 涂羽脸红的想要滴血,又娇怒的喊了句,“快走快走!” 等乔笙和胡以舟真走,他才低下头,夹紧腿,双手探入水下,让自己舒缓一下。 随后腿软地出来。 入夜,涂羽真和乔笙去山上树林。 这一次入口处没蛇,果然那东西出来,蛇就不怕,又回自己的老巢去。 乔笙沿路捡野菜,捡了两筐都给涂羽背着,连挖的解毒草也给涂羽背着,结果她在前面挖,涂羽在后面吃。 自己一人又炫了半筐。 乔笙翻了个白眼,“大哥,你现在已经欠我五筐野菜了,再这么吃下去,你确定你还的完?” 涂羽一愣,当即瞪大一双兔眼,“什么?! 哪有那么多,我也才吃了,两筐半……啊,我好像说要双倍奉还。” 涂羽嘴巴微张,这么一算确实是五筐,于是他又把嘴里那口咽下去。 “不知不觉,我怎么吃了那么多。哎呀,一会儿我多挖点,我就不信了。” 乔笙心想,你最好不信。 等摘完解毒草,乔笙决定趁着好时机往林深处探探。 越往里,吓死的野兽越多。 乔笙背着抱着野鸡野猪,一点不带怕的,只有丰收的快乐。 最后脑袋上顶着死野鸭,鸭子两脚张着,像乔笙戴了个鸭皮帽。 直到她看见胡以舟说的水潭,四处有蛇,但因为他们带着解毒草,气味很大,让毒蛇不敢过来。 涂羽惊呼,“这处怎么都是血!” “应该是今天攻击咱们的那个兽人流的血,当然,也可能是吐的。” 涂羽双手叉腰,嫌弃的点点脚,“我听说过了二十五的雄性兽人如果没有雌性的灵气干扰,就会发狂,到了一定程度,才会死。” 这个乔笙在原主的记忆中也能找到。 “可是……会有没人要的兽人雄性吗? 一个雌主可以有无数的雄性,而结契根本不耗费雌主什么,雄性兽人被喂点吃的就能活,你看我,我这个样子,还有两个兽夫呢。” 涂羽哼了一声,“你知道你自己是坏雌性啊。” “哎呀,我改好了。” 涂羽心想,鬼才信。 并拍着自己的胸脯说,自己今年二十四,但自己可一点都不担心。 因为自己回到属于自己的部落,有的是雌性要自己。 就在这时,一条小蛇伺机而动,猛地窜出来,要咬涂羽,乔笙一把拉开他,反手捉住小蛇,给小蛇嘴里喂了一大口解毒草。 小蛇立即像吃了一坨那啥的表情,扭着身体跌落下去,往回爬。 涂羽嘴巴微张,看乔笙的眼神都变了。 “你怎么、你怎么总救我……” 他双脚跺地,脸颊微红,一对兔耳冒了出来。 “雄性兽人被蛇咬也不会死的。” 乔笙理所当然地说。 “但是会痛啊。” 涂羽一愣,只感觉心脏“砰咚砰咚”跳个不停。 10 孔雀终于不自杀 他按着胸口,只想说一句,“糟糕,是心动的感觉。” 连之前那个带自己来的雌性,都没给过自己这样的感觉。 乔笙又查看了一下周围,摸到几根褐色的毛,问涂羽,“这是什么兽?” 涂羽皱了皱自己的小鼻子,立即往后退。 “不知道,但绝对很厉害!” 乔笙看涂羽的反应和昨天小狐狸的反应一样。 便明白,应该是比他们这种兽兽更高一级别的。 “算了,今天满载而归,就当老天爷赏饭吃,走吧。” 涂羽却说:“我觉得,和老天爷没什么关系。 是你这个臭雌性,和别的雌性想法不一样。” 他掰着手指说,就好比臭臭的野菜扒掉外面的膜。 或者通过加热去除野菜的苦味儿。 而且像现在这种情况,根本不会有雌性上来捡尸。 “你好像比大家都聪明。” 乔笙心想,谢谢夸奖,毕竟我不是从野人刚进化过来的。 涂羽叹了口气,说:“难怪你以前打兽夫,骂兽夫,原来还是有过人之处。” “不不不,那个……哎呀,是我,也不是我,我怎么和你解释呢?” “你和我解释什么,我又不是你的兽夫。” 乔笙想,迟早得是。 两人重新回到山下,就见部落里的雌性们三两个围在一起,说自家兽夫遭受攻击。 来者是一个奇奇怪怪的东西。 有五条尾巴,血红的眼睛。 很多兽夫被那东西咬了脚,现在都站不起来。 这时候另一个年长的雌性,左右看看,神色不好的说。 “别讨论了,族长焦头烂额,很可能是……当初那个被流放的雄性兽人作祟,等着族长安排吧。” “被流放?哦哦哦,我小的时候听说过,有一个雄性兽人有缺陷,没有雌性能用灵气压制他,故而被认定为不详。 可是……那也太久了,当时我五岁,他已二十五岁,被放逐的话,应该不到一年,就会因为找不到雌主而死去。 这现在我都二十岁,他应该四十,怎么可能还活着?” “哎呀,别说了,族长会解决的,咱们只需要相信族长就好。” 乔笙听了一耳朵,心想现在还没到自己出手的时候。 越是自己上赶着,越是不被待见。 她现在大丰收,这个冬天都非常好过。 于是哼着小曲儿回到家里。 胡以舟做了野菜炖肉,他看到乔笙,忙说:“雌主,我学着你教我的法子,将野猪肉混合着野菜一起煮来吃,还试试放了点解毒草,嗯……变得更香了。” 乔笙过去一闻,还真是,解毒草充当香料。 小狐狸真聪明。 “雀哥醒了,我拿点吃的给他,雌主你,同意的吧?” “当然。” 乔笙干脆自己端了一碗,表示亲自去喂孔寒。 这是胡以舟和涂羽都没想到的。 “这……不劳烦雌主。” “没事,给我吧,你们俩去吃东西。” 乔笙心想,有这把大孔雀捂热乎的方法,肯定要做。 而且,她也真的心疼大孔雀。 好好的美男,又伤又残。 一进屋,大孔雀就那么呆呆地坐在床上。 脸还是惨白。 记得大孔雀还差三个月才二十五,所以此刻哪怕解开了雌雄契约,他也不至于发狂或者短命。 “想什么呢?” 孔寒一听是乔笙的声音,立即坐直。 背部不自然的绷紧,还没怎样,先自发的颤抖起来。 “别想了,养好身体你才能想去哪就去哪,来,吃点东西。” 乔笙舀起一勺子肉,在嘴边吹了吹。 然后递到孔寒的嘴边。 “来,啊~” 孔寒只往后躲了一下,嘴巴紧闭。 乔笙又说:“你不吃东西,是不会好的。” 孔寒双拳紧握,笑了一声。 “好了又怎样? 解除契约又怎样? 我再也回不到过去了……” 他还说,雌主说不定又是像之前那般对他好,其实是哄骗他。 乔笙叹了口气,她把碗筷放到一边,直接捞过他那条残腿。 孔寒挣扎着要动弹。 乔笙呵斥道:“不许动,这条残腿,我也治得!” 她用木刺扎上孔寒伤腿膝盖处的两大穴位。 之前孔寒的这条腿,是完全没有知觉的。 但是现在被这么一扎,孔寒竟觉得膝盖处热热的。 他一顿。 “这……” “你这腿,筋骨、筋脉,全都断了,我得先治疗你的筋脉,等血液流畅,没有堵塞,再给你接腿。 你现在不吃东西,接腿的时候可绷不住,说不定会前功尽弃。 而且现在胸口的内伤,不除掉淤血的话,也会出大问题。” 这么说完,乔笙松开了孔寒的腿,站起身来,在屋子里溜达了几圈。 最终决定换另一个方式。 既然怎么说自己会改都没用,那不妨来一场坦白局。 终于,她站定,说。 “你有没有想过,我不是以前的乔笙,我是一个新的乔笙。” 她问孔寒,“以前的乔笙,会治伤吗? 以前的乔笙,会煮菜吗? 你再好好想想,以前的乔笙,她敢上山吗?” 这话确实提醒孔寒。 以前的那位雌性,自己了解也不少,自幼没有爹娘管制,好像是一只大鸟带了一个蛋来这部落,蛋破,那位雌性才出来。 属于吃百家饭长大。 又怎么可能学习这种奇怪的治疗之术? 现在的这个乔笙,多了份俏皮,性子也与之前完全不一样。 “那……” “孔寒,以前的乔笙,可以装好人,但绝对不是好人,她是利己主义。 她嘴巴上说的再好,也绝对不会把肉分给你们吃,你说对吧?” 最后乔笙表示,这里面的缘由,她解释不了。 解除契约,也是希望孔寒能像对待一个陌生人一般的对待她。 亲自看看,这个陌生人,她是什么性格,而不是用以前的那个雌性看待她。 孔寒抿了抿嘴,乔笙完全不逼迫,而是转身走了。 其实是扒在窗户边看。 孔寒盯着那碗肉,真的试着吃了一小块。 没有人来打他骂他,确实,以前的乔笙说的再好,也不会真的分肉给雄性。 盯着他们,都像防贼一样。 “真的……是个陌生人吗?” 而乔笙,看到他吃东西,就知道他应该不会再闹自杀了。 11 什么!需要我家孔雀去献祭? 当天晚上,天空陡然下起瓢泼大雨。 温度骤降。 秋中旬很快便向着秋末进行。 乔笙知道孔寒身上有伤,刚开始进食,而且之前原主对兽夫们进行拔毛惩罚,把孔寒身上的毛拔掉不少。 这天气加上他断腿酸痛,肯定很难熬,便把仅有的皮草拿去给孔寒保暖。 孔寒还是在乔笙出现在屋内的时候,一个激灵,身子轻颤。 不过乔笙并未逗留太久,而是道:“小狐狸,你今晚陪我睡。” “啊……啊?” 胡以舟一愣,陪睡,难道是交配? 他眼睛都直了。 至于涂羽,一身的毛,根本不怕冻。 乔笙说,他若觉得冷,大可以去挨着孔寒睡。 外面雨水“哗啦啦”的响,连呼出的气,都带着点白雾。 胡以舟进到乔笙的房间后,乔笙连唤三声。 “小狐狸,小狐狸~小狐狸!” 胡以舟全身抖动,狐耳狐尾很快冒出,火红张扬,看着就暖和。 “今晚我搂着你睡,你的耳朵尾巴都不要收回去了,要暖着我。 毕竟我把能保暖的东西,全给孔寒了。” 胡以舟点点头。 “谢谢雌主,优待雀哥。” “你说什么谢,又不是给你,傻瓜。” 胡以舟的狐耳有一只翻折过去,还傻笑一声。 等乔笙上床,小狐狸还捏着衣角站在床边。 乔笙拍拍身边,道:“快过来啊,傻站着干什么。” “唔……嗯!” 随着胡以舟上床,毛茸茸的红色大尾巴立即被乔笙捞进怀里。 “真暖和。” 乔笙用自己的侧脸枕着那大尾巴。 胡以舟就等着乔笙说可以交配。 一张魅脸已经变红,脸颊滚烫。 他努力地并着腿,若不然裤子鼓一块,不好看。 可是等了半天,先听到的是轻微的鼾声。 “……雌主,你、你就这么睡着了?” 问出去的话,当然没有回答。 乔笙在毛茸茸身边睡得安心,就如同在自己那个世界,搂着自己的萨摩耶小雪似的。 只是可怜了胡以舟,更是夹紧腿。 不敢下床,不敢动作。 因为没有雌主的命令,他什么都不能做,万一凑过去,被打就不好了。 雌主才好没几天。 就这样,胡以舟熬到了天亮,熬到他说:“雌主,你再睡会儿,我去做早饭。” 他才从乔笙的房间出来。 并且几乎是夹紧腿去后院跑。 涂羽这兔子是晨昏动物,清晨正活泼,他跟到后院忙问:“昨晚你们交配了吗? 我一直竖着耳朵听,啥也没听到,后来实在太困,睡着了。” “哎呀,你不是雌主的兽夫,问这干什么。” “好奇啊,以前在我自己的那个部落,交配声音很大的。 还有还有,雌雄交配,是什么感觉?” “不知道,反正我现在疼,快躲开,我要疼死了!” “啊?” 涂羽一脸懵。 其实胡以舟是憋的要疼死了。 早上的插曲很快就完,胡以舟很快去做饭。 可就在这时,外面乌泱泱来了一群人。 有兽夫,有雌性。 敲门声叫嚷声,更是把睡梦中的乔笙给吵醒。 “怎么回事?” 外面更乱。 “把你们的雌主给我叫出来。” 乔笙拍着脑袋,一边打着哈气一边出去。 就看到一穿戴非常好的雌性,她梳着高高的马尾,额头上还绑着一圈麻绳。 马尾上还插两根鸡毛。 脖子上佩戴着一些奇形怪状的石头。 哦,这是整个部落族长的女儿。 叫芊哲。 她身旁跟着很多个健壮的兽夫,要么是蜜色肌肤配胸大肌,要么是雪色肌肤配小蛮腰。 哎,她吃的挺好。 随后,芊哲开口道:“现在咱们部落出现危机,我阿娘说需要献祭才能平息这场危机,以禽类兽夫为主,每家献祭一个。 乔笙,虽然你家孔雀已经被你打断腿,不是最好的献祭人选,但也能凑数,你交出来吧。” “什么?” 乔笙掏了掏耳朵。 这么一看,才发现芊哲手上有一根很粗的绳子。 后面绑着的全都是禽类雄性。 哦,从别人弄来的献祭兽夫。 难怪他们一脸悲伤,又不得不认命的表情。 而孔寒已经一瘸一拐地出来。 乔笙伸手一挡,“我不同意!” 孔寒倒吸一口气,忙凑近乔笙耳边说:“你就算想表现决心,也不是这个时候。 在一个部落里,族长的命令和决定,就是一切。 一定是不得不这样做,才需要献祭。” 乔笙“嘁”了一声。 不就是以前放逐的雄性,不知道怎么着没死了,杀回来,族长就认为不详嘛。 于是她再次说道:“我不同意,这个献祭有何依据? 都说不出个所以然,我为什么要同意。 而且万一献祭完,那攻击咱们的家伙还不老实,还继续攻击呢?” 乔笙拍拍手,说:“还继续献祭,各家再出一个? 我一共目前就俩兽夫,我都献祭了,我还剩个屁。” 芊哲的兽夫们明显不满。 “乔笙,你怎么和我们雌主说话的? 再说,族长这么做,是为了保护部落里的弱小,这里面就有你。 如果不是有弱小在,只有雌主和族长,我们定与那家伙较量一番。” 乔笙敲敲脑袋,搜寻着原主的记忆。 这个兽世的雄性也分等级。 有能打的,有不能打的。 往往越能打,狩猎越多的雄性,越会找灵气强的雌性。 都慕强,并且认为这样诞生的幼崽,也不容易早夭。 很正常。 但不能说,大孔雀就活该死呀。 于是乔笙又说:“你没有回答我的问题,献祭,能不能保证一次解决事情,不能的话,我希望族长能给大家一个交代。 现在是,那东西为什么胡乱攻击我们。 又是谁造成的那东西攻击我们。 而且这次不弄清楚,未来还出现这样的事,怎么办? 回头幼崽还没长大,先献祭了兽夫好几个轮回,这谁受得了?” 乔笙这一番话,竟然让芊哲和其兽夫,觉得有道理,无法反驳。 还让被捆着的,要被献祭的一些兽夫,有了动摇。 “是呀,这以后再来,我们白为了雌主而献祭……” “我家雌主也只有四个兽夫,献祭完我还有三个,打猎都不够了……” 乔笙转身和孔寒说:“别担心,孔寒,你回屋躺着去,伤还没好呢。” 12 忽悠兔兔和我结契 孔寒抬头看乔笙,薄唇微抿,心中是五味杂陈。 这个乔笙,她可能真的不是原主。 因为原主再怎样,不敢违抗这种献祭之事。 说不定会嫌弃他没用,上赶着将他送走,还得标榜自己有功劳。 “那个……” “别这个那个的,回去歇着。” 这么说完,她想推着孔寒回去,可手刚一触碰孔寒的背,孔寒就下意识的颤抖。 这种应激反应比小狐狸严重很多。 于是乔笙让胡以舟扶着他回房。 芊哲见周围讨论的声音变大,双手背在身后,忍不住道:“那乔笙,你与我们一起回去,去见我阿娘,你把你的这番话,亲自说给她听。” “好!” 乔笙心想,去就去,谁怕谁。 她开始还有点忐忑,初到一个新环境,到底要怎么才能适应。 后来发现,这个部落是刚刚度过了衣不蔽体的野人生活阶段。 也就是,这些雄性雌性们,只比野人聪明一丢丢。 那自己正常发挥,就好啦~ 涂羽见乔笙被带走,也跟着去。 他十分担心,乔笙会不会被族长针对。 结果在路上,乔笙完全没有紧张感不说,还和涂羽聊天。 “哎,兔兔,你跟着来干什么? 你应该在家和小狐狸他们在一起。” 涂羽傲娇地哼了一声,道:“我还没见过你们这个部落的族长,碰巧跟着一块见见。” “哇,你胆子好大。” “我一个别的部落的兽人,怕什么?” 乔笙微微摇头,做出一脸担忧状。 “你忘了你在这个部落,被那个雌性卖了的事?” “这……” 涂羽眨了眨一双纯真的兔眼,有些迟疑地说:“那族长总不会干这种事吧?” “这你就错了,你想想,你一个别的部落的雄性,是不是跟着一个雌性过来?” “是呀。” “那是不是你在这死了,你那个部落的兽人或者族长,也不知道?” “呃……是的。” 乔笙比划着,很严重的样子。 继续说:“你想想,之前那个奇怪的五条尾巴的兽人想要攻击你,你说我们这部落的族长,会不会把你也献祭? 你又没有雌主,我连保护你,都没有借口哎~” 涂羽额角流下了汗。 “这个……那个……你说的这些问题,我好像真没想过。” 乔笙点点头,内心在偷笑。 “所以,你看你是不是和我结契一下,然后一会儿见了族长,她真想把你也祭祀,我好有理由保护你。” “这……” 涂羽有点犹豫。 结契之后可就是乔笙的兽夫了。 要为乔笙这个坏雌性做事。 到时候走也走不掉,只能等乔笙主动解开契约。 乔笙又继续说:“你看孔寒,我就与他解契了~度过这个危险期,我也和你解。” 涂羽感觉自己有点迷糊。 “那我现在回去,还来得及吗?” 也是巧了,前面芊哲听她们这窃窃私语,回头看了看。 一下子把涂羽给吓住。 乔笙说:“来不及,人家盯上你了。 快,结契不,结契我就能有理由保护你~” 乔笙又加了句,“不管怎么说,活着总比死在别的部落好吧? 活着,就有机会回到你的部落哦~” 涂羽一听,烦躁的兔耳都冒出来了。 “哎呀,早知道不担心你这个臭雌性了!” 他说完这个,猛地一愣,捂着自己的嘴巴。 糟糕,怎么说出来了。 乔笙听后一笑,“哦~原来你是担心我,才跟着一起过来的~那不更得结契了。” 涂羽没办法,主要他真的不想死。 于是只能小声说:“那可说好了哦,等危机解除,你就和我解契!” “嗯嗯。” 于是涂羽过来,把后颈露出,道:“咬吧。” 兽世结契是雌性通过咬雄性的后颈,并同时以灵气注入,才算契成。 这乔笙还挺不情愿的呢。 什么时候结契是通过摸尾巴,揉兽耳啊? 但她还是过去咬了一口。 嗯!这兔兔的肚子软软,后颈也软软~ 只见兔兔眼眶含泪,露出的毛茸茸垂耳都有些微颤动。 乔笙趁机赶紧rua了一把。 很快,他们就到了整个部落最中央,也是拥有最大房屋的族长家门口。 一身黑衣的中年女人已经站在那里。 她就是族长。 她身旁兽夫更多,不过也都是中年模样。 但具体多少岁看不出来,据说兽世雌性的年龄可达几百岁,兽夫受雌性灵气影响,也可增长寿命。 芊哲过去凑近族长说了几句。 族长眉头紧皱。 “哦?还有这种事……” 随后她走到乔笙面前,说:“祭祀是我们部落千百年来一直延用的方法。 不管任何兽人、怪物、强大的猛兽,只要拿了祭品,必定会消停一段时间。 你不认可这个方法,你就是置所有部落的兽人于不顾!” 她这话说的很重,帽子扣得很大。 不过她已经领略了打一巴掌给一甜枣的方法。 语气柔和了些,说:“但本族长理解你,不想贡献兽夫嘛,可是大家都贡献,也不是你一个人贡献。 我们都是为了整个部落好,哎……稳固都伴随着牺牲。” 乔笙“嘁”了一声。 “稳固确实都伴随着牺牲,但前提是有用的牺牲。 我听说那个五条尾巴的兽人,是你当初流放他的,也就是说,你没做好一个族长的责任。 是你,让他变成了问题。” 此话一出,族长在身后握拳。 心想这个平时只会打兽夫的乔笙,怎么变得这么伶牙俐齿。 而且这些话的矛头,直指她这个族长。 乔笙继续添油加醋,“你得给我们个说法,不能一句话,就让我们贡献自己的兽夫,如果你也有错,你为什么不贡献自己的兽夫?” “你……” 族长瞪大双眼。 倒是芊哲过来,扒拉一下乔笙。 “你说什么,你让我阿爹去献祭?! 哪有族长兽夫献祭的道理,族长以及族长兽夫是保护大家的呀!” 乔笙笑了一声,“你急了你急了,你看,涉及到你们家自己的利益,你就受不了了。” 一旁的兔兔惊得大张嘴。 这个臭雌性,是忒有本事哦。 13 五尾兽人长得忒美了 芊哲被乔笙这句话怼的根本无力反击。 “我……我不是,我没有…… 你……你这个……你在乱说! 什么叫涉及我们家的利益,我们家的兽夫还得保护所有人……” 乔笙双手抱臂。 哼哼,瞧瞧,开始一句话反复说了。 这就是词穷啦。 族长拍拍芊哲的肩膀,道:“芊哲,别说了,我会把事情的始末,说给所有族人听,去把那些当家的雌性叫过来。” 芊哲脸都气红温了。 但还是听话去做。 原来,十五年前这个部落有一个兽人,长相奇怪,其兽身拥有五尾一角,与什么狐狸啊,狼啊长得完全不一样。 所有兽人都不知道这是个什么东西。 不知道是谁的幼崽遗落到部落里。 还是不值钱的雄性。 大家就让他待在这里,直到他到了年纪被雌主选,每一个雌性试图去咬他的脖子,都无法注入自己的灵气。 那这个雄性对于整个部落而言,就是没用的。 族长说:“他一不能和雌型进行交配,无法为部落创造后代,第二个就是所有雄性到了二十五岁之后,一直找不到雌性,就会发狂,会在死之前伤害部落的人。 那本族长肯定不能留他,所以才把他流放,并时刻派兽夫守卫,大约过了一年的时间,觉得到了该兽人的极限,他必死无疑,才慢慢放松了警惕。” 族长还说,此后的十四年,一直没有问题。 谁都当他死掉了。 哪曾那家伙还会回来。 所有兽人都觉得有理有据。 觉得族长一心为部落。 乔笙又提出一个问题,“那你为什么当初不杀了那家伙,以绝后患?” “我……” 别的兽人也问:“是呀族长,你为什么不杀了他?” “对呀,对呀。” 因为不是没有处决的前例。 比如说有的兽人雄性幼崽是有先天缺陷的,缺胳膊短腿,长大后也不会有雌性要,留着发狂祸害部落,所以肯定要杀掉。 族长吞了口唾沫,她回答不上来。 乔笙道:“难道是,族长的兽夫们,打不过那个一角五尾的雄性兽人?” 那几个中年兽夫先不满。 “胡说!” 族长让他们不要说话,而是道:“这样吧,确实是我当初心软。 这么多年都没死,我觉得他早已成为怪物,才想着用献祭的法子。 毕竟没有雄性在缺失雌性的前提下,活这么久。 这肯定是天降下的惩罚。 现在我派我女儿芊哲和其兽夫,以及乔笙和其兽夫,共同狩猎那兽人,你们意下如何? 如果不行,我们再考虑献祭。” 涂羽听懂了,忙说:“为什么要乔笙去狩猎? 乔笙她……兽夫少的可怜,怎么可能和族长之女比?何况孔雀还断了一条腿,更无法参与狩猎。” 芊哲道:“这是我们部落的规矩,谁提出疑问,谁共同参与,为了更好的监督大家。” 随后小声嘀咕一句,“乔笙不是不信我阿娘的决策嘛,一起参与,自然知道对错。” “可这对乔笙不公……” 涂羽的话还未说完,乔笙抢先道:“我接受。” 这让芊哲更是吃了一惊。 随后族长又拍拍芊哲的肩膀,说:“那今晚就可以,你们两个分别带着自己的兽夫上山。” 之前那家伙下山的时候,族长用了十几只野鸡稳住了他。 想必现在又回到山里去。 所有人都说乔笙这次怕是凶多吉少。 有人说她为了自己的兽夫。 有人说不可能,乔笙之前还把兽夫的腿打断,是个坏雌性。 乔笙才不管他们说什么,直接道:“没事了吧,没事我就回去歇着了。” 一众雌性以为乔笙是故意装样子,到了晚上,说不定就把自家那瘸腿的孔雀兽夫推出来。 涂羽更是追着她一路小跑,黑发间的两只兔耳朵都忘了收回去。 “臭雌性,你真打算去狩猎那个奇怪的兽人?” “对啊,我记得那个兽人长得挺好看的,就是脸上血污比较多,我想去擦擦看,是不是白净些更好看。” 关键是,乔笙想着那五条大尾巴,岂不是rua他一个兽人,就可以有五倍的快乐? 涂羽顿了一下,已经和乔笙落下一大块距离。 于是又赶紧跑过去说:“孔寒不能狩猎,我……我一个食草兽人,我也不能狩猎。 就剩下胡以舟,可我看他,也是只是个普通兽人,不是族长身边那种高阶兽人。” 乔笙拍拍涂羽的肩膀,“你把你自己算在内,我很高兴,不过你们都不用去,我自己去。” 涂羽立即拍开乔笙的手。 “谁把我把自己算在内,我不是你的雄性,哼! 不过你自己去,不是送死嘛!” 乔笙已经回到坡上自家房子,让他别说了,别让小狐狸担心。 随后表示自己要补觉,为晚上做足准备。 只留下涂羽自己拽着自己两个耳朵,在原地乱担忧。 入夜,乔笙带了点解毒草和野菜,便直接上山。 山上也没芊哲和其兽夫。 入口处挂满了一条条毒蛇。 乔笙呼出一口气,嘀咕道:“这有蛇,就说明那东西在。 哼,芊哲估计是希望我噶了,再过来。 或者连过都不过来。” 乔笙直奔昨日和涂羽去的那深水潭处。 果然,远远的就看到一个黑乎乎的影子,在吃着野鸡。 声音“呼哧呼哧”,随着乔笙往里走,越来越接近那家伙,他发现那家伙的腿上有一道长长的伤口,还在往外流着鲜血。 整个身体非常瘦,几乎皮包骨。 但能看出他身体纤长。 今天一天都很阴沉,这会儿几道惊雷落下,大雨也随之而来。 冲刷着他身上的血污,可以看出,他很白,但不是涂羽那种嫩白。 而是可怜无血色的苍白。 光是看侧脸,就发现他的脸是天人造物。 线条简单,鼻子挺俏,浓眉大眼,右眼角还有一颗泪痣,绝色的男性之美。 突然,乔笙这踩到一个硬硬的东西,发出一声脆响。 那兽人立即回头,猛地便窜过来,按压着乔笙。 乔笙低呵道:“不可以!” 那兽人便像是被定住一般,没法再做出攻击的动作。 乔笙好好欣赏了一下他的脸。 苍白,脆弱,可怜中透着不甘。 这破碎感,绝了! 14 五条尾巴的哥哥超自卑 大雨将男人的头发全部打湿,有好几缕贴在他的脸上。 他不知道为什么这个雌性说话,他就必须得照做。 明明没有结契。 他只是觉得危险,既然上前不行,便只能后退。 乔笙见状又道:“待在这里,不许走!” 果然,这五尾的雄性兽人便退也退不了,前进也不行,只能保持双手撑地的姿势。 他疑惑又惊恐地道。 “这……这到底怎么回事?” 乔笙从他身下爬出,此刻她也全身都淋湿。 但她更在意这兽人腿上的伤。 就这么被雨水浇灌着,也还在往外冒血。 于是乔笙掏出野菜,嚼了几口,糊在那兽人的腿上,说:“有点疼,忍着点,但会很快感觉凉飕飕的。 然后就不痛啦~来,是不是?” 男人真感觉自己的腿不怎么痛了。 而且也不再流血。 他缓缓开口。 “你……你在治疗我?” “对,这不显而易见嘛。” 五尾兽人很是奇怪。 他明明之前还伤了她,而且现在是部落里人人喊打喊杀的怪物。 这个小丫头为什么要救自己呀。 何况,从未有雌性,这么对待过自己。 乔笙改了口令道:“坐直,坐好,让我看看你的脸。” 此话一出,那男人立即照做,一点都不拖泥带水。 兽人没有露出头顶的一角,倒是身后五条尾巴垂着。 黄褐色,有点像豹子的花纹。 “嗯……一角五尾,他们不知道是什么,但其实我在书中读过这种……你是狰,狰兽!” 这不就是山海经里的嘛。 这雄性兽人一顿,表情是欣喜中带着悲伤。 “你能认出我的种族……你不认为我是怪物?” 乔笙想,那些人没文化,我有。 再说了,兽世有山海经中的兽,也很正常啊。 只要有毛茸茸的大尾巴,她完全接受ok。 “哎呀,你长得多好看,我为什么要认为你是怪物。” 在乔笙的脑子里,怪物不是那种长很多脑袋,或者身上疙疙瘩瘩都是脓包的家伙。 而面前这小哥有一双杏眼,睫毛很长,忽闪忽闪。 但男人极其想扭头,却不行。 脸上带着窘迫又不信的表情。 “好看……从未有人夸我好看,你是部落里刚长大的雌性吧。 你不清楚也是正常,现在离我远一点,我会发狂,发狂起来不仅攻击雄性兽人,也会攻击雌性! 趁着我现在清醒,你快走!” 一说到这个,乔笙也有疑问。 “我听族长说,你二十五岁就被流放。 按理说你应该在一年之内发狂而亡,可你为什么活到四十岁,多活了十五年? 这十五年你都在这里吗?” 男人摇摇头。 “我不知道,我只是时而清醒,时而发狂。 应该是辗转多个部落的深山老林,可能一开始也期盼着别的部落,有能与我结契的雌性吧。 但终究不过是做梦罢了,最近发狂比以往更多,不知怎么就回来了。 你快走……让族长带兽夫来,将我捉去,以火刑处置!” 这么说着,男人的双眼再度失焦。 似乎又要陷入发狂的境地中。 身体也开始挣扎,要突破乔笙刚才下达的命令。 乔笙反而抱臂,一只手捏着下巴。 之前在后院让他退下,他就退下,这次让他不跑,他也没跑。 是不是自己对他来说特殊一点? 于是乔笙又道:“给我恢复清醒!” 果然,男人身子一震,一双杏眼又变得干净清澈,开始聚焦。 他拼命地摇摇头,疑惑地看着乔笙。 “你……” “以前有这种情况发生吗?” “没、没有!” 他说清醒的时间太少,有的时候当自己有意识起来,对比之前已经过去了大半年,甚至一年。 身处的位置也变了。 早就不是原先待的地方。 像这种这么快恢复意识的情况,还是第一次。 乔笙又想起雌性和雄性之间的结契。 一般在雄性二十五岁后,需要雌性结契,也就是靠雌性灵气的压制,才不至于短寿且发狂。 那么会不会自己是他的真命天女,啊呸,真命天雌。 于是乔笙搓着手,笑出声。 “嘿嘿,好哥哥,说不定我能与你结契,压抑你的狂躁呢。” 男人很快摇摇头。 “不……应该不可能,而且就算可能,也不要这样,还是快些告诉族长,让她对我施以火刑,才是上上策!” 乔笙撇嘴,“狰哥哥,你那么一心求死,为什么? 你明明之前还找求生的可能。” 男人很快低下头,苦笑一声,说:“不同于其他雄性兽人,我根本就是残缺的家伙。 去了不少部落,只知道我这个种族是‘狰’,其余的……为什么没有结契也活这么久。 为什么雌性无法与我结契,我根本不知道。 就算有一点点可能,我真的被你结契压抑住狂躁,我在这个部落也没有脸待着。” 他说他比乔笙大那么多,之前的十几年,攻击无数了雄性和雌性兽人。 他早已没有了生存下去的可能。 族长容不下他,整个部落也都容不下他。 只求一死。 而且他已经很满足了。 “这是我第一次……自二十五岁后,能这么清楚的表达自己的意愿。 这在之前,根本不可能,这都要多谢你。” 乔笙叹了口气。 “太在意别人的看法,就容易不快乐。 阿狰哥哥,我觉得你完全可以活下去,并且活的很好。 过自己的日子,随便谁想说什么就说什么。 关起大门来,别人说什么你根本听不见,而且我家就住在山坡上,四周都没有邻居,安静得很。” “我……” 乔笙已经绕到男人的身后。 盯着他白皙的脖子。 只要咬一口,并注入自己的灵气,就算是结契完成。 她猛地凑近,男人的身子已经开始轻颤。 甚至身子开始躲。 乔笙哼了一声,“保持这个姿势,不许动!” 男人身子一僵。 但话语里还是充满拒绝。 “你会后悔的,你才多大……我根本配不上你,我是他们口中的怪物啊,万一若还是发狂,我会把你的兽夫全都……啊呜!” 他惊叫一声,乔笙已经咬上了他的脖子。 15 狰哥哥一心护我 对比涂羽被结契的表现,这狰兽有明显的不同。 涂羽被咬,身子只是轻颤,眼眶含泪。 露出兽耳和兽尾。 但是这狰兽,本就露出的五条尾巴全都缓缓竖起,不停地摇动。 像一朵盛开的花。 同时像豹子一样的兽耳也窜了出来,来回抖动。 “呜呜……你、你这个小丫头,怎么用强……” 乔笙心想,我这哪里叫用强。 我这叫拯救一条美丽的生命。 于是她狠狠地咬了一口,并且许久都没从他脖子边离开,一直咬。 要让这只大兽兽,感受到生命的可贵。 “呜……” 哪料这狰兽感觉全身发热,尤其腹部,像是有一团火烧似的。 猛地转身,竟迅速的把乔笙压在身下,想去亲吻乔笙的唇。 不仅如此,他还想撕扯乔笙的衣服,想要交配。 可是他突然一愣,被发狂控制的恐惧再度袭来。 他不敢…… 所以男人最终咬牙忍下了这波热浪,任凭雨水浇着自己,最后也只是像大猫一样,不停地蹭着乔笙的颈窝。 扭着身体。 久久不能从乔笙的身上起来。 乔笙的一道灵气,就像甘泉一般,让他这么多年第一次感受到,和雌性结契,竟然这么快乐。 “呜……你以后,就是我的雌主……” “对~” 乔笙拍拍他的后背,心想狰在山海经中像豹,那豹,不就是大猫嘛。 猫挠哪里舒服? 下巴或者兽耳,再或者揉尾巴根儿? 于是乔笙果真像对待猫似的,先挠挠男人的下巴,接着又去揉他的兽耳。 “啊呜……” 男人舒服得缓缓翻了个身,双手像两只爪一样,蜷缩在胸口,双眼泛红,把本来没什么血色的唇也咬的泛红。 “哎呀呀,你真是个大可爱。 你有名字吗?” 男人摇摇头,说自己早已忘记自己叫什么。 乔笙便道:“那我就叫你阿狰哥哥。” 男人低垂着头。 小声说:“我一点都不可爱…… 我不配成为雌主的兽夫,族长不会同意的。 还是快块解除契约吧。” 正这么说着,芊哲带着一众兽夫上山。 他们没带火把,而是带了用兽皮制作的火灯笼。 专门防雨雪天气的。 有一个声音传来,“雌主,我已经嗅到了浓重的血腥气,那家伙吃禽类吃得凶猛,想必就是那深处。” “好,也不知道乔笙是不是在里面。” “呵,雌主,就乔笙那个平日里干什么都不行,只会通过灵气打兽夫的,她断不可能狩猎那怪物。 怕是已经被那怪物吃掉。” 芊哲笑了两声,“阿娘就是让她被吃掉啊,谁让她质疑阿娘的。 从古流传至今的献祭,她竟然质疑,我看她喝酒喝的脑子都坏了。 还煽动大家,呸!” 就在他们一行人全都到水潭这处时,芊哲眼尖的看到乔笙。 猛地一惊。 “你……你竟然……” 嗯~全听见了。 乔笙站起身,将被水打湿的发往后拢,说道:“芊哲,你来晚了。 这兽人已经被我契约,他现在完全无害。” “什么?!” 乔笙想拉狰兽往前,给他们看一看,但狰兽一直低着头,不敢上前。 芊哲那几个兽夫也是一脸不敢相信。 “这不可能,他是一个胡乱攻击部落人的怪物,怎么会变得无害!” “对呀,还有他这么多年,都不能被结契,怎么会被你结契。 你一个那么低端的雌性,以前那点灵气,也就够压制你那俩兽夫的。 但凡强一点的兽夫,你都控制不了。” 乔笙挑挑眉,笑着道:“但耐不住我运气好啊,你们过来闻闻他,是不是已经是我的雄性了?” 乔笙用力拽了一下狰哥哥,抬手捏正他的俊脸,说:“看,这清澈的小眼神,哪里还像发狂的样子。” 芊哲抿紧了嘴,让身边的几个兽夫过去嗅狰。 几个兽夫点点头,非常戒备的一会儿嗅嗅狰的手,一会儿嗅嗅狰的脖子。 狰就一直缩着。 突然,一只黑皮兽夫,猛地凑近撞了狰一下。 不着痕迹的那种。 狰装作什么都没发生的后退。 只把疼痛咽进嘴里。 他不想给乔笙惹麻烦。 结果另一只棕皮兽夫更过分,直接一拳击中狰的腹部,痛得狰都弯了腰。 “呜……咳!” 这次狰没能收住痛呼。 乔笙立即挡在他面前,“你们干什么!” 狰赶紧说:“没事没事,我没事。” “什么没事,他明明打了你肚子,就算较量比试,也给我明着来,背地里打一下拧一下,算怎么回事?” 狰赶紧摇头,还说没事。 而芊哲道:“这是正常的检测手段,我们要知道他是否还具备发狂的攻击力。” 乔笙皱眉,“你弄清楚好不好,我们今天上山是干什么来的,是狩猎他,现在我契约了他,不用狩猎,所有难题迎刃而解。” 芊哲颇看不上乔笙,只说:“我们得为整个部落负责。” 她又看向自己的兽夫,问:“确定结契了吗?” 几个兽夫都有些不甘。 “确定,现在那怪物身上,都是乔笙的味道。” 芊哲更是在背后握拳,冷冷地说:“去见我阿娘吧,给我阿娘一个交代,要让我阿娘知道这怪物无害才行,我说了不算。” 乔笙想人都打完了,你给我来这手。 她问狰,“阿狰哥哥,除了那个棕皮打你,还有谁?” “没有的没有的……谁都没有。” 哼,乔笙捡起一块石头,对着那棕皮兽夫就是一下。 不过对方只是一个踉跄。 这要是普通人,必须头破血流。 那兽夫以及芊哲同时回头看乔笙。 结果乔笙怕他们打自己,另一只手也是一板砖,直接打在了芊哲的面门。 那血瞬间就下来了。 芊哲先是整个人惊呆了一下,随后怒吼。 “你敢打我?!” 要知道她身为族长之女,甚至是下一任族长,还没被别的雌性这样打过。 乔笙也不怂她。 直接说:“我打你怎么着?我打你一点歉意都没有,是不是你刚才说,族长就想让我被吃?” 芊哲的兽夫一看自己的雌主满脸是血,顿时冲上前来,要把乔笙撕了的心都有。 阿狰见状,竟直接压在乔笙身上,护她周全。 16 大龄剩男被我收编 “不怕不怕,我保护你,唔……我会保护你的……” 阿狰死死地护着乔笙,不给乔笙留被打的空隙。 而芊哲的那些兽夫,拳头如雨点一般落在阿狰身上。 乔笙气不过,“你起开,你明明很厉害,为什么不还手!?” “不行……不行的。 如果还手,我在这个部落,就真的待不下去了……” 那些兽夫一个个骂着。 “让你打我们雌主,你什么东西,一个醉酒的无二两肉的臭雌性!” “就是,你当我们家雌主是你兽夫呢,随便都能打能骂!” 阿狰一动不动,护得死紧。 乔笙见状,从袖中出了许多跟木针,努力地翻身,正脸朝上,直接扎在那几个兽夫的痛穴上。 “啊啊啊!” “好痛,我的手……” “我的腿!” 芊哲的兽夫忙躲开,甩着手脚。 哼,我力量上比不过你们,但我能智取啊。 乔笙想,兽人也是人的身体,只要是人的身体,那都有穴位,没什么可怕的! 随后她起身,赶紧看阿狰,他嘴角挂血,脸上带着淤青,再一掀开浅薄的衣袖,连胳膊上都是青紫。 “傻瓜,人家打你,你就要还手啊,你又没伤过他们,不必抱有歉意!” 阿狰只是把手抽回去藏在身后,摇了摇头。 乔笙想再过去,把芊哲也扎一遍的时候,听到不远处小狐狸唤她。 “雌主,你还好吗? 雌主……我叫了部落里一些雌性和雄性过来帮忙!” 乔笙这才收了针,拉着阿狰撞开芊哲往外面走。 “小狐狸,我没事!” 她出去不仅看到了小狐狸,还看到了兔兔。 原来是涂羽一觉醒来发现乔笙没了,实在担心,便把乔笙独自进山这事告诉了胡以舟。 胡以舟当即就想过来帮忙,但又怕找不到雌主,反而给雌主增添了不必要的麻烦,于是和涂羽两个人一合计,找了部落里比较有胆量的雌性、雄性等,一同前往。 此刻,他们看到乔笙没事,顿时松了口气。 小狐狸却又立即心疼起来。 因为雌主全身湿透,身上还有泥巴,肯定是受了不少罪。 乔笙则过去,一把扑进小狐狸的怀里。 “能看到你真是太好了。” 胡以舟的声音也染了哭腔儿,“雌主,真是担心死我了,你叫我一起啊,雄性才是狩猎的主要群体。 你还未满二十五岁,连兽形都没有,你若是出了事,可怎么办?” 部落众人见胡以舟和乔笙这般好,都非常奇怪。 平时挨打,还有这般情谊啊? 莫不是乔笙真改了…… 一旁的涂羽竟然有点别扭。 他、他也想要个拥抱。 但是乔笙没有抱他哎。 不对,都没关系,抱什么抱,再说乔笙身上都是泥巴,脏兮兮。 乔笙回头看涂羽,轻唤一声,“大兔兔。” “哎!别乱说,我可没说我也想要抱抱,真没说,你幻听!” “……” “……” 胡以舟和乔笙一同无语。 随后乔笙道:“我没说,原来你想要抱抱啊?” “你没说!咳咳……那个,你刚才听错了,啊对,不用担心孔寒,孔寒让我们先顾着你,他知道自己来也是添乱,腿那个样子。” 随后乔笙将缩得不能再缩的阿狰带过来,道:“这就是你们口中的怪物,已经被我结契,现在大家一起去见族长,我要把事情说个明白。” 在场的所有人都惊讶。 再去寻芊哲,都没看见人。 乔笙想,要么提前报信儿去,要么被自己用石头拍了,不好意思出来。 等一群人回到族长的屋子前,乔笙发现,是前者。 因为那家伙已经站在族长身边了。 脸上的血迹也洗净,头被包扎着。 芊哲恶雌先告状,“阿娘,这怪物他仍具有危险性,你看,我的头就是被他打的。 一个雄性,被结契后还伤人,还伤我这个雌性,留不得!” 乔笙心想,我他妈一板砖,拍你拍少了。 “你有什么证据说是他伤你? 谁知道你那怎么搞的,说不定上山的时候摔的。” “我……我的兽夫都能作证。” 那几个黑皮,棕皮,全都点头。 乔笙心想,跟我这个“普通人”玩这手,你还嫩点。 “他们都是你的兽夫,当然给你作证,我这边兽夫,我随便让他们干什么,他们还都干呢,能作数?” 乔笙说着,对胡以舟道:“小狐狸,我是不是天下第一好?” 胡以舟立即点头。 “是的是的。” 乔笙冲大家点点头。 看,恋爱脑就是好。 “你们知道我什么德行,我好不好,你们心里清楚,所以,自己的兽夫作证,能算数吗?” 随后乔笙又道:“族长一开始的意思,就是狩猎阿狰,狩猎的根本目的是什么,是不让发狂的他伤部落里的人。 他为什么发狂?是因为这么多年,没有人能契约他,所以他才发狂。 那么现在我契约了他,你们别管怎么契约的,随便来人闻闻他身上的味儿,就一清二楚。” 乔笙双手砸实。 “那源头解决了,我就问,还用担心他发狂,还用狩猎吗?” “这……” 芊哲说不出话来。 连周围的雌性和雄性,也都觉得有道理。 乔笙心想,有道理就对了。 这在普通世界,就是强词夺理。 在这个兽世,面对一大群脑子没怎么开化的兽人,那必然洗脑神言。 族长最终道:“那也许是乔笙你的灵气,恰巧符合他。 不管怎样,现在的危机解除,大家又可以去山里打猎,也不用都害怕了。 但你一定要多观察,多注意,毕竟这家伙归你管,以后出什么事,你得负责。” 乔笙一拍胸脯,“当然,我的兽夫,我当然负责。” 芊哲还想再说,结果被族长拍拍肩膀,摇了摇头,示意她不要再说。 这件事,暂且就这么过去。 乔笙还不忘为自己做广告,说:“如果有谁因为蛇毒而昏沉无力,可以找我,我有解毒的药。” 随后乔笙拉着阿狰,拽着小狐狸,就往前走去。 倒是涂羽被落下,他站在原地,有点懵。 又一个兽夫? 乔笙她竟然把最厉害的那家伙,都收成了兽夫? 17 大兔兔吃醋了~ 随后涂羽一挥手,“哎呀这个乔笙,怎么不牵我的手,真是的。” 他喊着乔笙的名字,一边跑一边叫:“等等我,等等我啊!” 乔笙不是不想牵他,可自己就两只手,而且她知道大兔兔会追过来的,丢不了。 回到家,乔笙也犯愁。 四个兽夫,挤在一间小房子里。 好,姑且晚上有一人和自己睡,那三个人挤在房间里,也太拥挤了些。 是时候找时间把那间破了一半的屋子,整修一下。 “来,大家认识一下,他叫阿狰,他比我们都大,今年已经四十岁了,我叫他阿狰哥哥。” 兽世的年龄,只要不超过百岁,都不算老。 但纵使这样,阿狰也是双颊泛红。 这里只有他大。 怪不好意思的。 “那个,今晚阿狰哥哥和我一起睡吧,他身上都是伤,我给他治疗一下伤,顺便就不回那个屋。 剩下你们三个晚上好好睡,今晚谁都没休息好,明天可以晚点起,睡个懒觉。” 乔笙又想到,自家有好么多死野猪死野鸡,先拿一只给阿狰哥哥补补。 阿狰更不好意思。 说:“不、不用……雌主,我睡外面也行,这么多年,我都是睡在荒郊野外,没关系的。” 对于现在的环境,他还认为自己是在做梦。 因为这么多年,他由开始想活着,到后面越发不清醒,想死,压根就没想过,会有雌主,还会被真的像对待兽夫一样,接到家里。 现在这种日子,就是过一次,就是在梦里,也算是好了。 他始终不觉得乔笙能看得上他。 乔笙直接丢给他一只死鸡。 “吃吧吃吧,说起来也是你吓死,我们捡的,还是你的功劳呢。” “不……不用的,我真不饿。” 乔笙又拿了些草药,活血化瘀,给阿狰内服。 并坐在院中的小石凳上,打算再看看阿狰有没有内伤。 大雨后,气温虽低,但是空气格外清新。 带着湿漉漉的味道。 涂羽看着乔笙和新来的兽人说话,忙把胡以舟拉到一边。 “喂,小狐狸,你不别扭吗?” “不啊,有什么可别扭的。” 嘿,涂羽吞了口唾沫,一双兔眼完全不离开乔笙的身上。 “不是,兽夫多,你受到的关注,就少了。” “可是兽夫多,保护雌主,能狩猎的,就多了。 谁家不是一群兽夫,保护着一个雌主。” 涂羽被说的一顿。 好像也确实。 虽然他是兔子,但是他的部落也是一大堆兽夫保护一个雌主,他这种不能攻击的类型,负责照顾雌主生活起居。 “那……你不吃醋吗?不嫉妒……不难受?” “为什么要嫉妒吃醋?以前也是我和雀哥在一起呀,而且我爱雌主,雌主也知道我爱她,就够了~” 说这话的胡以舟,一双火红的狐耳冒了出来,一边歪一下,笑着说:“怎么了?” “呃,没、没什么。” 涂羽才弄明白,自己这泛着酸的心情,是因为自己不是乔笙真的兽夫。 只是一个被保护的由头在里面,才和乔笙结契。 哎呀,为什么只有自己是假的,人家都是真的…… 涂羽呼出一口气,忍不住靠近乔笙。 想说话,又不知说什么。 乔笙发现他转悠,便道:“赶紧休息去吧,还有谢谢你,告诉小狐狸我的事,让小狐狸去找了那么多雌性和雄性。” “啊那个……不用谢。” 涂羽心中想,怎么这么生分。 他又忍不住问:“今天让这个新的兽夫陪你睡,那明天呢?” “小狐狸呗。” “那后天呢?” 乔笙歪歪头,想了下,说:“当然又是阿狰哥哥啦,因为只有他们两个是我喜欢,又喜欢我的,孔寒那个样子,你也看出来了,得慢慢来,搞不好还不跟我,我肯定不能让他陪我睡啊。” 乔笙还问阿狰,“阿狰哥哥,是不是呀,你喜欢我~” 阿狰哪里敢说什么喜欢不喜欢。 他只觉得乔笙是他的救赎。 自己根本不配说喜欢。 于是点头,“雌主说什么是什么……” “你看。” 涂羽不死心地又问:“那那那……大后天呢?你总不能让人家天天轮换着陪你睡吧。” “嗯~是哦,确实不能可着他们两个祸祸。” “我就说嘛。” 乔笙笑着道:“那时候第三间房子大概就修整好啦!” 涂羽那长嫩白的脸,肉眼可见的,沉了下来。 “怎么了吗?” “没……没什么……” 他这次真的转身,打算休息了。 而乔笙,哪里不知道涂羽想问什么。 可是涂羽是一个嘴巴超级硬,肚肚超级软的大兔兔。 他未自己发现之前,就算乔笙说出来,“你留下吧”,他也不会承认的。 于是乔笙干脆什么都不说。 就等着大兔兔开口。 经过检查,她发现阿狰的身体没有骨折,只是一些瘀伤。 抵抗伤的能力相较小狐狸和孔寒,高出一个级别。 随后乔笙给他找了身干净的粗布衣服,是胡以舟的,让他在屋里换上。 结果,阿狰是目前兽夫里身高最高的,看上去瘦弱,却穿胡以舟的衣服都嫌小。 只能扣胸部以下的扣子。 饱满又好看的胸肌这么半遮半露,简直让乔笙看得要流鼻血。 “哇……穿衣显瘦,脱衣有肉,具象化了……哇,好标准的成男身材。” 像胡以舟,是青年人身材,十八九,二十岁左右的那种小伙子。 像涂羽,就是皮肤娇软的嘴硬萌兔。 像孔寒,就是二十四五的忧郁男性。 而这个阿狰,明显是二十九三十,那种成熟的身材。 乔笙吸溜了一下,说:“啊,那个先穿着吧,明天我去给你找一件别的衣服。” 随后她打了个哈气,困意袭来,准备入睡。 “来来来,你暖着我,最好是,让我摸着你的一条尾巴睡。” “是。” 阿狰躺到床上,只躺了一个小边边。 一条棕色的尾巴缓缓伸到乔笙的手里。 把更多的空间留给乔笙。 后又怕乔笙冷,用背部凑近乔笙,另一条尾巴还轻轻地拍着她。 “我……我会保护雌主的,雌主请放心睡觉。” 18 每个兽夫心里都有小算盘 阿狰自然不敢有什么交配的想法,他只是静静地躺着。 因为他清楚,他这种兽人,不配和雌主交配,甚至是可能过不了多久,就无法待在雌主身边,被解契了。 这片刻的安宁,已经让他觉得是奢望。 如此过了一晚,到翌日的中午,乔笙才悠悠转醒。 “哈……” 她刚一伸懒腰,便感觉温热的湿布盖在她脸上。 人顿时清醒不少。 “唔?这是……” “雌主,我用洗好的一块碎布给你擦脸,有没有感觉很解乏?” 乔笙真觉得上下眼皮不怎么打架了。 等阿狰拿走那块碎布,乔笙坐起来的时候,带着缺口的水杯已经递到乔笙的面前。 “雌主,请喝水。” “诶?水都准备好了,你什么时候起来的?” “天一亮就起来了,我就提前煮好了水,给雌主醒神。” 乔笙喝完水要下床,是阿狰跪在床边,给乔笙穿鞋。 还主动帮乔笙穿好衣服,甚至都不用乔笙自己动手。 Emmmm,这还有意外收获? 那么厉害的兽人,现在照顾自己无微不至,这简直了。 “嘶……阿狰哥哥,你以前就会做这些吗?” “啊,雌主突然这么问我,我也答不上来,这么多年,因为发狂,记忆都混乱,我连自己的名字都忘了,这些更不知道。 就是下意识地,起来就要做这些。” 乔笙都有点怀疑,这阿狰哥哥是不是半路发狂去别的部落,进行培训。 还得是富足的部落,像涂羽那种。 不能是他们这个穷山沟里的部落。 但也不太现实,谁会要发狂的兽人,但凡能留住他,乔笙都不可能在山上狩猎他。 “奇怪……之前的木刺扎在芊哲那些兽人身上,都断了,我要想刺激你的脑袋,查看你失忆的病症,得打磨多一些木刺。 嗯,还得修房子,算了,按部就班,天越来越冷,紧着房子来吧。” 乔笙这么嘀咕着,推开门就闻到了扑鼻的菜香。 胡以舟像献宝似的,端着碗过来,说:“雌主,我按照你上次教给我做熟食的方法,又将臭臭的野菜剥了膜,和另一种野菜一起烤来吃,特别香。” 确实香,乔笙没吃就已经感觉到了。 小狐狸在做饭研究这条路上,渐行渐远,正好是她想要的。 她伸手照例要揉胡以舟的红色狐耳,胡以舟顿了一下,随后道:“稍等一下,雌主。” 他转过身,在胸口握拳,很快火红的狐耳和狐尾,全都露出来。 但胡以舟现在已经不怕雌主拔他的毛了。 而是抖动两下,用手将自己的毛梳顺,才给乔笙摸。 特意微微弯腰,让乔笙能够到的高度。 “可以了。” “嗯~好乖好乖,今晚你陪我睡,我要抱着你的狐狸尾巴睡。” 胡以舟身后的尾巴摇得欢。 他搓搓手,想问,今晚是不是可以交配了? 但阿狰在旁边,他又不好意思问。 更甚至担心,昨晚雌主已经和阿狰交配,如果今晚再和自己交配,那累坏了怎么办。 于是只是点点头,什么都没说。 只有黑着眼圈的涂羽知道,昨晚乔笙和阿狰什么都没干。 因为他趴在窗户边,吹着冷风,偷看了多半宿。 他本来想说,“哼,有什么了不起,你们一个两个,都只是陪着臭雌性睡觉而已。 又不是交配,更下不了小崽儿。” 可是转念一想,他连陪睡都人要,呜呜呜…… 更是现在想把自己的兔耳也给臭雌性摸,都没理由过去。 乔笙斜睨一眼涂羽,只见大兔兔在暗自捶胸顿足。 便勾起嘴角,轻笑一声。 吃过饭后,乔笙拉着阿狰给孔寒去见。 当然不是什么炫耀,示威。 而是对阿狰半开玩笑的说:“我们家是有禽类兽人的,所以阿狰哥哥,你千万不要饿急了眼,把他给吃了。” 阿狰赶紧赶紧摆手。 “不不不,虽然我记忆遗失,但我保证,我没有吃过兽人。” 孔寒见到乔笙平安回来后,一颗心终于放回肚里。 要知道,昨夜睡不着的,不止涂羽。 虽然听到乔笙回来,也听涂羽说乔笙没事。 但从胡以舟的话中,他得知乔笙满身是泥,好像是在林子中摔来摔去。 所以他一夜未合眼。 哪怕困极累极,就是睡不着。 这时候阿狰问:“雌主,他也是你的兽夫吗? 我怎么没有闻到你契约他的味道……” 乔笙赶紧说:“不是的,他现在不是我的兽夫,只是在我这里养伤。” 阿狰赶紧点头,见雌主没有过多解释,便知道不能再问。 而孔寒听到这句话,心口抽动了一下。 “嗯……对,在、在养伤。” 乔笙又捞过孔寒的腕子,给孔寒号脉。 很好,淤血都清除干净了。 “再养两天,我就给你接腿。” 乔笙说完,拉着阿狰转身就走。 在外面探讨要去林子里砍些木头回来,修房子。 孔寒的手则攥紧了衣裳。 他透过窗子张望,在乔笙回头时,又赶紧缩回脖子。 不知怎的,在乔笙说自己不是原来那个雌主的时候,真的好像一切都变了。 “她敢为我,反抗族长啊……” 孔寒的心本来很坚定,但这次却乱成一团。 乔笙自然没错过大孔雀偷偷瞄她的动作。 她润了润嗓子,说:“狰哥哥,小狐狸,你们两个随我上山砍柴,咱们争取明后天就修房子!” 这时候涂羽挤过来,说:“我、我也去。” 胡以舟一脸疑惑,“兔兔,你没有利爪,怎么砍柴?” “我摘野菜不行吗?哎对了,我还欠臭雌性五筐野菜呢,我摘了还她。” 乔笙摆摆手指。 “可不是五筐,随着这两天你不停地吃,已经十筐了,是你自己吃了五筐而已,要双倍的。” 涂羽身子一震。 “怎、怎么会,我自己就吃了五筐……” 胡以舟在旁边说:“真的,我数着了。” 涂羽立即怒瞪胡以舟道:“闭嘴,你不说话,没人把你当哑巴!” 乔笙赶紧护着小狐狸,道:“你又不是我的雄性,你干什么对我的兽夫凶蛮!?” 19 兔兔被两个兽夫气哭了 涂羽要说什么,嘴巴都张开,却什么都说不出来。 这不是自己爱说的话吗! 这次竟然被乔笙说了去。 最后一跺脚,说:“那我就要跟着一起去,就算十筐好了,我今天就去摘它三四筐,哼!” 乔笙耸耸肩,“我没不同意呀,我只是在纠正你的数量罢了。” 涂羽忙点头,“你说的,你等我去拿竹筐! 不许走啊,一定要等我!” 说完,他很快跑去后院。 乔笙转过身,嘴角勾起了笑容。 胡以舟说:“雌主,你是不是特别想留下他,要不要我去和他说说?” 阿狰也说:“雌主,想让我做什么也都行。” 哎哟哟,两个毛茸茸。 一个大乖宝儿,一个小乖宝儿。 太贴心了。 但乔笙知道,不是所有兽兽都像他们俩那么贴心。 于是乔笙说:“你们呀,也别都惯着他,就涂羽这个性子,得亏是遇到咱。 但凡遇到厉害一点的部落,或者栽族长她女儿芊哲手里,都得被扒了兔皮。 所以一会儿让他长点教训,你们俩就干砍柴,打猎,他让你们帮忙,是一点都不要帮。 最好在我面前,多夸你们自己,多展现你们自己。” 胡以舟点点头,“明白!” 阿狰有点犯难,“我……夸我自己?展现……我没有优点,雌主,我不知道我有什么值得夸赞的。” 胡以舟用手肘碰碰他,说:“谁说你没有优点,你很厉害啊,光是散发兽性,就能吓死那么多野鸡野鸭,还有野猪! 这就是优点,对不对哦,雌主?” 乔笙给胡以舟竖起大拇指,“小狐狸说的没错~” 随后涂羽身后背一个竹筐,身前挂一个竹筐。 两只手,各一手一个竹筐。 好家伙,竟然拿了四个。 “走吧走吧,咱们上山去。” 乔笙指了指他两只手的筐,道:“这么多,你拿得了吗?” “没问题,我今天就可以挖四筐,我明天再挖四筐,不出三天,我全都能还给你。” “好,那走吧。” 随后乔笙向胡以舟和阿狰使眼色。 那意思就是,不许帮他拿。 到了山里,光是阿狰开路,就没有猛兽敢挡。 更有识趣的,直接死在路边。 被乔笙沿路捡尸。 乔笙忍不住夸道:“阿狰哥哥真厉害,这个冬天,肉都不用愁了,回来我用这些多出来的肉,给你们换保暖的兽皮衣服。” 涂羽就在后面听着,咬紧了自己的唇。 紧接着胡以舟看到一些不错的树,伸手化爪,没一会儿就砍了一大棵。 “雌主,这个怎么样? 我觉得回去修房子刚好。” “嗯,你再砍一些小的过来,我要垒起来。” “是。” 林子中的小狐狸一没有了惧怕,活蹦乱跳,在很深的草丛里一会儿冒出火红的狐耳,一会儿甩出可爱的狐尾。 更是在远处叼住一只活野鸡,瞪着一双狐狸媚眼,冲乔笙炫耀,挥手。 随后才用手拎着那野鸡的脖子,道:“雌主,有活的吃哎!” 乔笙赶紧说:“别杀,给我凑一对儿,不,能多凑几对自然好,以后我让你们每天都有鸡蛋吃。” 胡以舟点点头,乔笙又补了句,“你真是太厉害了,绝对是我可持续发展中最优秀的一环。” 胡以舟歪头,听不懂一点。 但绝对是夸赞的话,于是一个翻身,又去抓鸡。 阿狰过来说:“狐狸弟弟真的挺厉害的,我都没见过活的野鸡,这么多年拿来就吃的,都是死的。” “那是因为你更厉害呀,把它们都吓死了。” 在他们后面摘野菜的涂羽,听得一愣一愣。 随后低头看自己的手。 “唔,我也有爪子,只是……” 只是冒出指甲后,虽然尖一些,但也还是短短的,白白的,甚至根部是粉红色。 “这样的爪子,我要怎么砍木头啊。” 乔笙就站在涂羽身后盯着他的爪。 看似是人手长指甲,更多的是乔笙脑补一只大胖兔,在看自己毛茸茸的,白粉色肉爪。 啊~~好想捏捏他的肉垫啊。 不着急! “咳咳,涂羽,你看仅过了一天多,族长献祭那事就解决了,我们之间的契约,也是不是也该解开?” “啊?!你、你不保护我了!?” “现在又不用献祭,还有必要保护你吗?何况,你不是要回自己的部落吗?” 涂羽抿了抿薄唇。 “是这样的没错……” 但是脑海里想的,全是乔笙之前保护他,为他受伤,在他怀里的样子。 更甚至,这么些日子,看到乔笙一举一动,保护雄性,真的和传闻那个打人的雌性不一样。 比自己部落的许多雌性都好。 于是他赶紧说:“我我我……我还没还够你野菜呢,等还完了,再解开契约也不迟。” “哦~好吧。” 没一会儿,胡以舟抓来活的四五只野鸡,两只野鸭。 乔笙快乐极了,还有公有母的。 阿狰也背了很多木头。 然后被乔笙安抚地摸头,“减少释放兽性,我们得让小鸡小鸭活着。” “好的,我收。” 阿狰说收就收,胡以舟抱着鸡鸭靠近,它们也没吓死。 “一上来释放了些兽性,目的是为了保护雌主,那现在雌主需要,我就收。” “哇~好棒,谢谢阿狰哥哥。” “也谢谢小狐狸~” 涂羽听着臭雌性一声声道谢,越发觉得自己没用。 一生气,又吃了一筐自己刚摘的野菜。 结果乔笙说回去吧,今天收获很大。 涂羽“哇”的一声哭了。 直接把竹筐仍在地上,自己也蹲在地上。 泪水止不住的流。 “我……我不回去! 你们回去吧,我一筐野菜都没摘出来,我回去干什么呀? 回来孔寒一问大家,都有什么收获……” 涂羽指着胡以舟,“你,抓了活物,还砍了木头!” 他又指着阿狰,“你,吓死了活物!” 小狐狸探头探脑,凑过来说:“你不是摘野菜吗?诶呀,你摘的野菜去哪里了,你的筐怎么是空的啊?” 涂羽一听,猛地一指小狐狸。 “你!” 他泪水在眼眶里打转。 简直破大防。 “我吃了,行了吧!” 20 兔兔原来是大力怪 胡以舟搔搔头,“本来不就是你吃了嘛,难不成野菜还会凭空消失啊?” “你……” 涂羽气的尾巴和兔耳全冒出来。 整个人颤抖着身体,泪水在眼眶打转。 “狐狸,我和你有仇啊?” 乔笙一想,好像还真是。 在生物链里,狐狸是不是可以抓兔子,吃兔子? 胡以舟不懂,明明自己只说了事实而已。 涂羽抽噎着说:“我一直吃这么多,我在我的部落里,这些野菜野草,比比皆是,根本不怕吃,绿植丰厚! 不止我,还有我的族人们,都吃这么多,吃的比我还多! 只是到你们这多是食肉且杂食动物的地方,才显得我胃口大,谁让你们这贫瘠的!” 涂羽一口气说完这些,喘着粗气。 又挠挠自己的手背。 “我那部落一年四季都很温暖,你们这气候干燥,干的我皮肤都不嫩,都要爆皮了,我没说出来,已经是很忍着,很给你们面子。” 乔笙看他眼尾泛红,便笑着道:“那这样吧,我现在解开契约,也不要你还我野菜了,并且和阿狰哥哥带你翻过山,你回去怎么样?” “啊……啊!” 涂羽身子一颤。 糟了糟了。 他赶紧转过身去,一双兔眼滴溜溜转。 死脑子,快想啊,还有什么理由留下。 这这这,臭雌性难道真不耐烦了? “那个……那个……不行,我是个言而有信的兽人,我说还给你,就得还给你之后才走!” 胡以舟接了句,“那很可能就走不了了,因为冬天大雪会封山。” 涂羽听后,心中大喜。 刚想说,那也没关系,必须得还。 乔笙双指并拢,凝聚着灵气,在涂羽的额头上划了一下。 几乎是瞬间,胡以舟和阿狰,都闻不见涂羽身上属于雌主的味儿了。 契约已解。 “你……” 乔笙双手背在身后,道:“我不用你还了,你还不上,因为你永远吃的多,所以为了避免损失更大,我们现在就送你下山。” 涂羽瞪大双眼。 泪水缓慢的流淌,仿佛他的时间静止了。 随后才迎来爆发。 “我不走!” “我我我……我就算回到自己的部落,也无法再寻找雌主了……我不要回去。” 涂羽拉着乔笙的手,几乎拖一般的不松开。 好家伙,乔笙感受到了大胖兔的力量了。 直接能拽低她半个身子。 “没有雌主要我,她们都嫌弃我吃得多力气大……他们都说我是异类,呜呜呜……” 涂羽终于说了实话。 就算在他自己那个部落,自己也属于吃得多,力气大的存在。 兔兽人都是应该温润娇小美丽的。 不能打猎,但可以织布等。 属于在一个雌雄群体中,后勤的存在。 可涂羽他除了符合美丽的长相外,其余都不符合。 “我的手一织布,就把织布机给弄坏,我也不知道为什么…… 我也很慌啊,我怕过了二十五岁没有人要我,所以我克制食欲,装乖,然后捕获了那个外来的,想要通过我部落买干草的雌性,呜呜呜,谁知道我肚子太饿了,实在没收住,一吃就被她发现。 乔笙,只有你要我了。” 涂羽哭的一把鼻涕一把眼泪,完全收不住。 把乔笙的衣袖都哭湿透。 乔笙却发现了关键字。 “力气很大?我也没看出来啊,还是说你特意隐藏?” “当然、当然是特意隐藏……” 涂羽一边抽噎一边说。 “那你展现一下给我看看。” “我不要,我展现完,你更要连夜打包给我送回去,我不会那么蠢的。” 乔笙心想,她承认,肥兔兔算是兽世里比较有心机的。 还知道伪装。 但心机不深哦。 “你都已经暴露,当然要坦诚相待啦。 谁会放一个骗子在身边,何况还是当我的兽夫。” 涂羽一愣,饱含着泪水的兔眼眨眨。 “对哦……是这个道理。” 这么说完,涂羽沉默片刻,兔耳朵抖动两下,道:“那我展现了之后,你能留下我吗? 我不想变成阿狰那样的怪物,我不想…… 而且我肯定坚持不了十五年那么久,等另一个雌主。” 乔笙心想,能有多大力气啊,说的跟怎么回事似的。 “你先展现啦。” 胡以舟也在旁边说:“不展现的话,就连机会都没有了呀。” 涂羽无奈,只好站起身,又吃了一把野菜,在嘴里嚼呀嚼。 随后来到林中一棵果树面前,扎起马步。 “嘿,哈!” 涂羽站定,双手一块扶着那棵比他腰粗的树,开始用力。 一双兔耳朵来回鼓动,连身后的兔尾巴都在小幅度转圈儿,像是为了加足马力似的。 “啊……好想摸摸啊。” 胡以舟更是大张着嘴,“雌主,你不要总盯着尾巴看,你瞧你瞧,他把整棵树扛起来了。” 乔笙惊呼一声,“我滴妈,这是倒拔垂杨柳啊。” 没想到最没什么技术含量的兔兔,竟然有怪力。 连阿狰都说:“雌主,这、这根本不可能是草食动物拥有的力量。 就算是我……也只是靠爪子斩杀,没有他那么大力气。” 涂羽摸了下小鼻子,还抽噎了一声。 “展现完了。” 乔笙问:“你累吗?” “还好……目前不累,我的上限大概是撞翻一只老虎,再扛几棵树吧,我也不知道。 大多数我是待在家里,不动弹的存在,我阿娘和阿爹告诉我,不要展露出来,展露出来会害了我。 他们也怕我找不到雌主,二十五岁一过就死掉。” “哦~” 涂羽被三双眼睛这么注视着,感觉特别不自在。 低着头,一只脚点了点另一只脚。 随后才说:“哎呀你们看完了吗? 我这样很不好意思,身为兔子却这么大力,我真的很难为情。” 乔笙撇嘴,“脱衣服没觉得难为情,因为这个反而难为情?” “哎呀,我要把树放下来了!” 乔笙赶紧制止了他。 “别,你直接把这棵果树扛回家去,种咱家后院,这样来年可以有许多果子吃,不用上山摘。” 涂羽还没反应过来。 “不要回去,你先说,你还会不会把我送走。” 21 兽夫都想和我睡,一起! 乔笙笑出了声儿,“哟,我不是你口中的‘臭雌性’‘坏雌性’啦?” 涂羽还泪眼婆娑,就是和他扛着树的行为不相符。 “不臭,你香喷喷的,也不坏,是我见过最好的雌性。 如果是别的雌性,碰到兽夫要被献祭的事,尤其还关乎着全部落的利益,肯定就舍了。 但你没有,你还救他,你最好了,呜呜……” 涂羽哭着说这些后,又补了一句。 “是我自己性格差,明明喜欢你喜欢的不得了,却一直不说出来,拿着个劲儿。” 乔笙看着他身子一颤一颤,抽噎着,想,还算诚实。 她也挺喜欢兔兔这种傲娇的性格。 说实话,目前自己的动物园,啊呸,自己的小院儿没有猫。 那有一只傲娇的大力兔子,也很不错。 再说,自己很喜欢rua他~ 于是道:“见你态度诚恳,又知错能改,那我同意和你重新结契。 所以我才让你回家的嘛,我要不同意,你早被送走了。 至于你那个傲娇的小性格,可以展现。 我当然不希望你同别的兽夫一样,谁还不能有点个性了?” “嗯……嗯?结契? 这么轻而易举的,就同意再次结契吗?” 涂羽瞪大一双兔眼。 乔笙想,不然呢? 大兔兔都哭的稀里哗啦。 也绷着难堪的劲儿,展示了自己的大力。 乔笙为人很简单。 行就行,不行就不行。 于是道:“好啦,走,扛回家,今天房子由你来修。 不早说,那么大力气,多适合搬搬扛扛。 回到家,我就咬你的脖子,和你再次结契。” 涂羽站着没动,而是努力忍着喜悦,低下头小声问。 “你真的不觉得我很怪异吗? 我本来是作为观赏性的兔兽人,现在能扛起这些。 你不觉得……很失望吗?” 乔笙搔搔头,这有什么好失望的。 “啊……你是说你吃的多,没关系,我已经发现有一种野菜特别适合种在院子里,到时候在院子里收割些,再去外面收割些,一天一筐,够你吃的。” 涂羽听后,猛地抬头。 连吃的多,都不被在意了吗? 他的眼尾和小鼻子,都是粉红色的。 让人觉得可怜又可爱。 于是他给自己来了个双保险。 “那、那你先在这与我结契,我怕你回去就说话不算话。” 这么说完,还转过身去,把那棵树举过头顶。 露出自己的后颈。 同时,毛球兔尾抖动的更厉害,张显其主人内心的激动。 乔笙叹了口气,真是败给他了。 她走过去,对着低下头的涂羽,张嘴便是一口。 兔兔的肉果然是最软的。 而涂羽颤抖了下身子,发出一声吭叽。 “嗯……咬完了吗?” “灯会,在注入零哈(等会,在注入灵气)。” 乔笙几乎是叼着他脖子上的皮,含糊不清地说着。 这简直激起涂羽更大的颤栗。 “雌主……你再不快点,我要泄劲儿,拿不住这棵树了……我腰软,手软,腿软……” 乔笙心想,怎么别的兽兽被契约,没这个感觉啊? 但她为了不被大树压瘪,还是赶紧注入灵气后离开。 涂羽将那棵树放在一边,倚靠在另一处,缓缓的呼气。 脸颊泛红,额角有汗。 乔笙拍拍他的肩膀说:“真是的,你刚才不会把树放下?” “哎呀,一时太兴奋,忘了。” “算了,你呢在我这里,就好好的做自己。 你不是吃的多,力气大吗? 该修房子修房子,该挖野菜挖野菜,不用想着隐藏,你就是你,你只是你。” 乔笙还转身,对着阿狰和胡以舟说。 “我说这话,不是光给他听的。 你们也一样,阿狰哥哥,你就做自己,你自己是怎样的,那是老天的赏赐。 为什么要苛责这份赏赐?为什么要一定大众化?” 乔笙还对胡以舟笑笑,“你的红毛特别好看,大雪天里,你最耀眼,不像那些白毛狐狸似的,根本找不见。” 胡以舟被说的很开心。 阿狰只是低着头。 这次他们再回去,涂羽扛着一棵树,很难不被人发现。 部落里的人,都窃窃私语。 “哎,你们看,那个兔兽人,竟然力气那么大,难怪吃得多。 咱部落右边的那大姐,是不是她带兔兽人回来,却因为养不起而不要的? 也不知道她看到这一幕,觉不觉得亏。” “不是,你只关注这个吗? 你没看到小狐狸的竹筐里,有许多活鸡鸭吗? 啧啧啧,乔笙可是咱们部落里,过的最不好的雌性,她现在过的比谁都富裕。” “不是那狰兽,也没攻击她别的兽夫……” 听着这一切的芊哲,表情凝重。 双手在身体两侧,紧握成拳。 话说回乔笙,回到家先把树移栽好,又用水培种植野菜。 这么就到了晚上。 理应是胡以舟陪她睡觉,结果兔兔死活说:“现在我也是你的兽夫,你让我轮一个晚上吧。” 胡以舟眼里有渴望。 因为雌主今天答应好他的。 不过他不喜欢争抢,哪怕和雌主特别想交配,他也忍得住。 他不想雌主为难。 乔笙则搔搔头,“按理说,今天我确实答应小狐狸了。 兔兔,你往后挪。” 而且这是乔笙现在房子不富裕。 等第三间房子修好好,她让他们两人一间,刚好。 涂羽使出杀手锏,用兔尾巴诱惑乔笙。 “坏雌,啊不,雌主,可爱的雌主,是不是应该握着可爱的兔尾巴睡呢? 雌主,你不是一直想摸我的兔尾巴吗?” 抖~ 兔尾巴再抖~ 乔笙确实有点把持不住。 倒是胡以舟,开口道。 “那不如,我们俩一起陪雌主睡。” 涂羽立即说:“好!” 乔笙倒是无所谓,全当自己左睡了只毛绒吹而退,右睡了只毛绒小狐狸。 “行吧,胡以舟没意见,那我就没意见。” 胡以舟赶忙又说:“雌主,我没意见,能在雌主身边就好。” 乔笙打了个哈气转身进屋。 只是乔笙没发现,胡以舟的一对狐狸耳朵耷拉了。 他觉得阿狰的到来,没有争宠。 这个兔子,反而争宠了…… 22 难道雌主有真的爱人? 深夜,乔笙睡得很熟。 她把被子全都踢走,因为挨着左右两个大火炉。 兔子的体温就是三十八九度,更别提狐狸也是犬科,也是三十八九度。 不管乔笙怎么睡,正着睡,侧着睡,反着睡。 全都不会受寒。 可涂羽睡不着,还伸手扒拉胡以舟。 “喂喂,你睡了吗?” “要睡了,嘘,不要吵醒雌主。” “不是……她没和我交配啊。” 胡以舟皱眉,“这很正常,雌主也没和我交配,没和我们任何一个兽人交配。” 涂羽一愣,什么鬼? “那、那她没有对你做什么,你疼什么?” 胡以舟没说话,心想,一会儿你也得疼。 只道:“雌主从结契开始,还打人的时候,就没和我们交配过,她那时候说,打人会让她感觉很快乐,不用交配了。” “这……可她现在不打人了呀。” “所以我不知道。 再说,雌主没有命令,谁敢和雌主交配? 我很怕雌主变回之前那个雌主,就是连提,也不敢提。” 涂羽听后沉思,“还真的,要是变回那个打人的家伙,那可就糟糕了。” 很快,涂羽“唔”了一声。 他瞪着眼往下看,伸手指了指还睡着的乔笙。 “唔唔唔……她她她,她捏我尾巴,她睡着了还捏我尾巴。” “嗯!” 涂羽憋过一声喘。 忙捂着自己的胸口,“她怎么还、还那样揉捏,她是不是不知道,这对兽人来说,是很……是很刺激的一件事? 这么捏尾巴,就是交配的意思啊……” 胡以舟点点头,“雌主那日也这么捏我的尾巴,还搂着睡,你应该庆幸你的尾巴,没有我的尾巴那么长,雌主她搂不了。” 突然,涂羽眯着眼睛抿着嘴,攥紧拳头,整个人像是隐忍什么极其痛苦的事。 同时双颊还泛红。 “她……她不光捏,怎么还……怎么还挠啊? 兔兽人本来就敏感,她这样的话……我、我也……憋疼了。” 胡以舟别过头想笑。 随着乔笙在床上再翻腾,一歪头,竟然一口咬住涂羽的尾巴。 涂羽立即炸了毛,张嘴就要叫。 但嘴巴被胡以舟捂住。 “啊啊啊”变为“唔唔唔”,声音很闷很小。 胡以舟竖起食指,抵在唇边,道:“嘘,不能叫出声儿来,吵醒雌主可不好。 万一,她若因为你这次吵醒,而变回去打人呢?” 涂羽虽然没见过乔笙打人的模样,但这是哪个兽夫都不想见的。 于是涂羽忍过这波异样,眼见着乔笙又松开他的尾巴,躺正睡觉。 而自己尾巴上的毛,被口水沾湿一小块,拧在一起。 就在涂羽想要掐乔笙的脸时,突听乔笙张口说话。 “小雪……呜呜,小雪,你是不是回来了,在我身边……好乖好乖……” 两个兽夫赶忙停下动作,以为乔笙她有什么指示。 发现乔笙一直不起来,才惊觉是梦话。 “雌主她?” “说梦话……” “小雪是谁?你的小名?” 胡以舟摇摇头,“我、我没听过这个名字。” “还有你没听过的,你不是最早的一个兽夫吗?你比孔寒都早。” “我是最早的一个兽夫,可我真的没听过‘小雪’这个名字。” 结果乔笙开始伸手,还是双目紧闭。 “小雪,快……让我主人揉揉你可爱的耳朵,让主人给你梳理长长的毛发……让主人抱着你又大又蓬松的尾巴……” 涂羽轻推了一下胡以舟。 “就是你吧,你看咱们这里,只有你有着长长的毛发,只有你有又大又蓬松的尾巴。 孔寒不符合,阿狰也不符合,阿狰尾巴像豹子的尾巴,毛很紧实。 我就更不符合了,我是兔子,尾巴是一直缩着,缩成圆圆的一团。” 涂羽让胡以舟赶紧露出狐狸耳朵,给雌主摸摸。 明显雌主做梦就是想。 胡以舟听话的露出狐狸耳朵,果然,乔笙伸手就摸,一边摸还一边说:“好乖好乖。 小雪你真的好乖啊,谢谢你又回来了…… 主人以后天天给你梳理毛,不会让你久等,不会把你一个放在家里,会给你那染土的毛,重新洗回洁白。” 这么说着,乔笙的眼角还流了泪。 一直到乔笙的手放下去,重新回归平稳的呼吸,胡以舟才说。 “不是我……我不是白毛。” 涂羽也发现了。 “是啊,她说会给小雪的毛洗白,你是红毛。 也就是说,雌主在认识你之前,就已经有了一个喜欢的兽人? 那你……你是替代品吗?” “我不是!” 胡以舟刚想吼出来,但看乔笙睡着,立即捂着自己的嘴,特意压低声音。 又补充了一句,“我不是替代品,而且这个部落里,狐狸只有我以前的母家,阿爹阿娘确实是除了我一只红毛狐狸外,其它兄弟都是白毛。 但他们早已和别的雌性重新组建家庭,雌主和我的兄弟们,根本没有任何交集,且我我的兄弟中,没有人叫小雪。” 涂羽歪歪头,“那说不定是雌主之前在别的部落认识的?” “那更不可能,雌主没有出过这个部落。” 胡以舟解释,出部落的大多数雌性,都是生活比较富裕的。 拿着自己的东西,去外面换别的东西。 乔笙吃百家饭长大,后来就染上了酗酒的毛病。 她根本没有余物,供她出去换东西。 “嗐,那就是更简单的,她给别的雄性起的外号,就是爱称。” 胡以舟越发觉得生气。 他猛地躺下,只说两个字,“睡觉!” 随后自己陷入无尽的猜想中。 尤其涂羽的话,一直回荡在他脑子里。 “你是替代品”这几个字,让胡以舟非常难受。 难道……雌主说喜欢红毛,也是骗他的? 涂羽撇嘴,心想这哥们搞啥呢,突然就没刚才的活泼了。 而且自己说替代品,那纯属随便一说。 他自己都立即否决了,那在生什么闷气? 就这样,一直到了天亮。 涂羽出门先解决自己憋疼的问题,随后直接向乔笙挑明。 “雌主雌主,小雪是谁啊?” 胡以舟大惊,忙拉住涂羽不让他问。 总怕听到什么不好的答案。 但涂羽没想那么多,脱口而出后,乔笙懵了一下。 “你怎么知道?” “因为雌主你昨晚,说梦话了呀。” “哦……” 提到宠物狗,乔笙露出了悲伤的表情。 这更让两个兽夫大大的怀疑,难道那位小雪,才是真爱? 23 孔寒真的很会忍 乔笙呼出一口气,单手扶额。 一提到小雪,她内心只有悲伤。 那是她的萨摩耶爱犬,自己上大学后,收留的一只流浪狗。 特别听话,喜欢对她摇尾巴。 好像什么都听得懂似的,吃饭让握手就握手,让等着就等着。 在出租房里超级乖,从不乱祸祸东西。 每当乔笙下课,回到出租屋,一开门,就能看到小雪坐在那里摇尾巴。 露出萨摩耶的标志笑容。 可惜……在一个午后,于睡梦中死亡。 大型狗很爱出心脏问题,加上小雪本来就有先天遗传疾病,所以才被原主人丢弃。 大学医科五年,加研究生的时光,她和小雪相处了大约七年多。 这不是一份很容易被割舍的感情。 真应了那句话。 它离开后,哪哪都是它的记忆。 乔笙想到这些,摇摇头,看胡以舟和涂羽都是一脸担忧的看着她。 忙说:“没什么,就是做梦而已。 今天要干很多活儿,你们俩和阿狰,主要是修房子,咱们材料都有了,你们别省料子,随便用,不够咱们再去林子里弄便是。 而我今天,要给孔寒治腿。” 这么说完,乔笙走出去,吃早饭。 涂羽跟着乔笙说:“坏雌,啊呸,好雌主,等等我。” 倒是胡以舟,他越发觉得自己是替代品了。 白毛,大尾巴,可爱的耳朵,浑身毛发也长。 那不……那不就是白毛狐狸吗? 胡以舟甚至想,雌主不和他交配,不和别的兽人交配,是不是心里住着一个特殊的兽人。 现在所有的兽人,都有那个兽人的影子? 但他还是压抑下自己这种想法,也出了屋。 装作什么都不在意的样子,继续当雌主的小狐狸。 午后,外面有搬搬扛扛,劈木头的声音。 乔笙则在屋里给孔寒看腿。 孔寒全身紧绷,不敢动,只有一条腿,裤子被挽上去,露出膝盖处的伤。 乔笙看孔寒如此紧张,便道:“疼肯定是疼,但我尽量快,如果你忍不住,就咬一下枕头,可千万别咬自己的舌头。” 孔寒的目光一直落在乔笙的侧脸上。 盯得乔笙都有点不自在。 “我脸上有什么?” “啊?啊!什么都没有,我……我没看你的脸。” “怎么可能?我的脸都有灼烧的感觉了。” 孔寒赶紧转过头,不看乔笙。 乔笙问:“孔寒,我刚才说的,你听见没有?” “嗯……听、听到了。 那个,我是想问,你违背族长意愿,当着部落里人的面,反驳了族长,她会不会刁难你?” 乔笙很快地说,“会。” 孔寒听后更是惊得拽住她的手。 “那怎么行,哎呀,你会在这个部落里,待不下去的。 现在应该拿些鸡鸭,向族长赔罪才是。 你当初为了我……” 乔笙凑过来,看着孔寒,孔寒还是下意识往后一躲。 “干、干什么?” “嗯……我在想,你还挺成熟的,你知道应该送礼赔罪哎。 你比他们都成熟,但你比胡以舟也就大一岁,比涂羽就大几个月。” “那是因为……那是因为我阿爹阿娘,他们有时候会带着我的弟妹,给别的人家道歉,说孔雀在这个部落里,没有什么大用,时常需要别人保护,同时送上几筐野菜。” 这么一听,孔寒是受到过稍微好一点“教育”的兽人啊。 也难怪当初原主喜欢他。 随后乔笙说:“不用,本来就是她不对,她自己解决不了的问题,让整个部落为她牺牲,还享受着那么高的待遇,我不送礼。 她愿意使坏就使,我接着。 因为我清楚,任人欺负一次,就会任人欺负很多次。” 想之前她只有两个兽夫,族长还让她献祭兽夫,不是欺负她,是什么? “这……” “好了,我要施针了,赶紧自己咬点什么。” 乔笙对着他的膝盖窝儿直接两针下去,刺骨的疼痛袭来,孔寒只咬上自己的下唇。 “唔!” 乔笙在他的膝盖里面转针,这个过程最痛苦,但必须把已经断掉的,死掉的筋脉重新连接,保证血流通畅。 血能养骨,血通了才能接骨。 好不容易找到另一处活络的筋脉,乔笙回头,发现孔寒已经汗如雨下,嘴唇上都是血。 “你这不行!” 她干脆伸出一只手过去,“咬我的手!” 这疼痛绝对是难忍的,孔寒鼻尖儿也都是汗珠。 他微微摇头。 不发出声音,继续忍着。 乔笙干脆把手往他嘴里塞,“你这样会把你的嘴唇咬穿,到时候我还要治你的嘴。 转针还需要一会儿,你尽管咬我的手。” 说是手,其实是乔笙顶着最硬的一个骨节儿进去。 让孔寒咬她的手骨节,这样自己也不会受太大伤。 可进了孔寒的嘴,孔寒竟然只是轻轻地含着。 一点也不咬。 这可把乔笙给弄的不知怎么办了,只能加快手上转针的速度。 终于,乔笙接筋完毕。 孔寒全身都被冷汗浸透。 乔笙忙搂住孔寒,说:“你真是……你怎么不咬我的手,在极其痛苦的情况下,搞不好身体会出大问题。” 孔寒痛得整个人都抖了,乔笙忙拿水来喂。 孔寒这才开口,用已经沙哑的声音说:“如果你是以前的乔笙,我咬你,你定会打我。 如果你不是以前的乔笙,那我就更不应该咬你…… 凭什么,她对我做的这些,要你来偿还? 你帮我治腿,我已经很感激你了。” “你……” 乔笙一时间说不出什么来。 只觉得孔寒,他受伤太深,又太懂事了些。 可偏偏,内在是一个很烈很硬的性子。 乔笙心疼他了。 这样的孔雀,或许真的不适合圈养。 乔笙想了想说:“我……给你治好腿后,放你走吧,甚至我可以帮你去找更适合的人选。” 原本她是挺想看孔雀开屏的。 但孔寒和小狐狸想有个家,不一样。 和大力的兔子那种简单化,也不一样。 和阿狰的自卑,还不一样。 这样的孔寒,她不应该束缚他。 “我会给你很多吃的,你带去找一个你喜欢的雌性吧。” 孔寒听后,呼吸一滞。 24 孔寒的前任追求者来了 孔寒想说什么,说不出来。 张嘴便是猛烈的咳嗽。 乔笙便又说:“再喝点水,多喝点,今天治疗你的筋脉,缓上三天,三天之后我就给你正式接骨,接完骨头再缓一周,你就应该可以慢慢地走了,不是一瘸一拐哦。” 乔笙知道,兽人恢复都比较快。 之前自己被阿狰挠的爪印,不出两天就好了。 早期雄性比没有兽形的雌性恢复还快。 所以哪怕是普通人几个月的伤,雄性兽人在得到根治后,也会一周就好。 这么说完,乔笙便出去。 孔寒伸手想抓乔笙一把,但是什么都没抓住。 他……他不知道自己的真心。 不想离开,但是转念一想,自己也没有留在这里的必要。 没有像涂羽那么的爱乔笙,留在这里,只会给别人添麻烦。 于是手又狠狠地攥拳,藏在了衣袖里。 说来也巧,乔笙刚动给孔寒找能契约新雌性的心思,自家门口便来了人。 当天晚上,第三间房子初见雏形,乔笙让三个兽夫过来吃东西,小院便传来敲门声。 胡以舟依然是最先起身的那个。 他说:“雌主,我去开门,说不定是找咱们换东西的雄性。” 结果门开,胡以舟却迟疑了,“你是……你是谁?” 从外面传来一个女声。 “我……找你们家雌主。” 乔笙疑惑,探起身子,看到外面的雌性穿的较好,虽不似芊哲那般,头上都是什么鸡毛鸭毛的装饰,但也是梳着高高的马尾,脖子上佩戴一些石头装饰。 而且她是一个人来的,手里什么都没拿。 看上去也不像是换东西的样子。 乔笙走过去,“你找我?什么事啊……” 胡以舟凑近乔笙耳边,小声说:“雌主,她应该是住在咱们部落东部一带,很边缘的雌性,如果不是东部一带,我不会不认识。” “东部一带,有什么说法吗?” “那地方是部落长老或者巫师住的一带,她可能是长老或者巫师的女儿。” “哦~” 乔笙在脑子里回忆了一下,一个部落的长老,她的定位也就选族长候选人的时候有点用。 至于巫师,那就是求雨之类的,就是真把孔寒献祭后,那就是部落巫师的活儿。 乔笙想明白后,再问:“喂,说话,找我什么事?” “乔笙,我叫后泽,我想……我想向你要一个雄性。” “诶?” “我想要孔寒……” 原来,她就是当初很喜欢孔寒的那个雌性,她同原主乔笙一边大,二十四出头。 只不过孔寒当时没选她,选了原主。 她一开始是死心的,后来听原主乔笙酒后吐真言,乔笙和所有雄性都没交配,只喜欢打雄性,来满足自己的快感,所以动了想要回孔寒的心思。 尤其最近献祭禽类兽夫的事一出,她更是听说孔寒被打断腿。 她这下真按耐不住了。 “多少野菜,甚至是野鸡,能让你和孔寒解除契约,我都行。 我想带孔寒走……我想让孔寒当我的兽夫。” 乔笙打了个响指,“我知道你了,你就是八筐姐! 当初用八筐野菜,想要孔寒的雌性。” “对对对。” 孔寒直接把后泽给拽进来,道:“进屋去,看看孔寒。” 后泽一顿,完全想不到乔笙这个做法。 孔寒更是想不到,乔笙把人给拽来了。 “他现在都不是我的雄性,我们早就解契,你想带他走,我什么都不要,我现在也什么都不缺。 最重要的是,孔寒并不是我的物品,我不想拿他换任何东西。 你对他好就行,但就得等上几天,我治好他的腿,你才能带他走。” 孔寒人愣在当场。 已经不知道该为哪句话而错愕了。 不是物品…… 什么都不要…… 对他好…… 真的是哪一句,都不可能是之前的乔笙,说出的话啊。 连后泽都惊讶不已。 “乔笙你怎么变的……变的和以前不一样?” “只许人犯错,不许人改正吗?” “啊不是……就是觉得,你应该不会那么轻易放走雄性。” 乔笙看着后泽,道:“再说一遍,我不喝酒了,喝酒误事,我肯定不会像以前那般,堕落下去。” 后泽又看了眼孔寒的腿。 膝盖虽然微微肿起,但确实有治疗过的痕迹。 她吞了口唾沫,“你能把断腿……治好?” “能,除非断腿被砍下,丢哪去没了,那我不能无中生有的治好,剩下的,都能看看瞧瞧。 姐妹你若有这种病人,可以介绍过来,我要的不多,小病几筐野菜搞定,大病就得是野鸡野猪不等了。” 后泽抿了抿嘴,又问:“你怎么会的这些? 你从小在部落吃百家饭长大,没人教你这些,啊不如说……咱们部落会这些的只有巫师祈福,你跟谁学的?” 乔笙搔搔头,说:“某日被雷电击中,就会了。” 她想的简单,就算和兽世这些雄性雌性解释,他们也听不懂。 不如胡诌一下。 乔笙说完,又一顿,才想起来,她问孔寒。 “你愿意和她走吗?她是不是以前拿八筐野菜换你,证明你们俩认识对吧? 啊那个……人都是会变的,如果你现在不喜欢她,不想和她走,我们也可以等等。 不用担心没地方住,你可以一直住在我这,你看这第三间房子都快修好了。” 未等孔寒说话,后泽过去,抓住孔寒的手说:“孔寒,腿治好了就跟我走吧。 我真的一直很喜欢你,你拒绝当我的兽夫之后,我日思夜想,总是忘不掉你。 你放心,我不会让你打猎,我的其他兽夫们能打猎,你就在家里,编织过冬用的皮草就行。” 孔寒低着头,让他现在抉择的话,未免太快了。 而且,他的内心有一种不想离开的感觉。 他看了眼乔笙,乔笙道:“不急,反正距离你腿被治好,还有几天呢。” 后泽起身,想了想,道:“你真能治病?” “能,你别的兽夫需要?” 后泽摇摇头,“是我阿爹,我明天,可否把阿爹带过来,嗯……能不能治好再给东西?” “行,不治好,我也不好意思要啊。” 乔笙想,治好了,你就是活招牌,你得满地给我宣传去。 送走后泽,孔寒反而在屋里唤乔笙。 25 被两个美男的胸部夹脸 乔笙很奇怪,这是这么多天里,孔寒第一次唤她。 于是她重新进去,“怎么,你腿疼? 应该会有些别扭,毕竟是血液重新流通,但不至于很疼。” “不是……不疼…… 而是,你真想放我走?” 乔笙点点头。 一点没有难受。 她很洒脱的,因为对她来说,孔寒留下,她高兴。 孔寒走,她也不强求。 本来孔寒就恨极了原主,过不去心里那道坎儿,回来憋出病不好。 自己当初坦白,是为了救他的命。 他只要不再自杀,那怎么都好。 “你不喜欢我,我为何要强留你? 小狐狸他要一个家,不在意我是谁。 阿狰哥哥和兔兔,本来喜欢的就是现在的我,和以前的那个乔笙,没有半点关系。” 孔寒也点点头,“我明白了。” 他说过些日子,等他能走动的时候,他会做出选择的。 乔笙出去后,伸了个懒腰,说想洗澡。 阿狰听到后,忙说:“雌主,我去烧水。” 乔笙拉住阿狰说:“今天不那么冷,我们几个一起去山脚下的那个小河里洗洗吧? 主要我也好给你们洗洗。” “啊?” 阿狰一愣,回头看看胡以舟和涂羽。 胡以舟也一脸莫名其妙,“雌主要和我们一起洗澡吗?” 涂羽说:“雌性还会给雄性洗澡,开玩笑的吧?” 乔笙翻了个白眼,“那我去那里洗,你们不得保护我吗? 既然保护我,不如一起洗。” 乔笙可没动什么歪心思,她打算穿着一件薄薄的衣裳下水。 脑子里想的全是给毛茸茸洗澡,别让毛茸茸有跳蚤什么的。 阿狰就很木讷的跟在乔笙身后。 涂羽看着阿狰,就像个跟屁虫似的。 他用手肘怼了怼胡以舟,说:“哎,小狐狸,你说雌主是更喜欢阿狰一点,还是更喜欢我一点? 那个阿狰……好像没有自我似的,超级木讷。 我昨天问他和雌主睡,想不想交配,你知道他怎么回答我吗?” 胡以舟一脸疑惑,歪歪头。 “怎么回答?” 涂羽学着阿狰的木讷样子,低下头,不看人,先摆手。 “不想不想,我不想的,我不配我不配。 我只要能这么清醒的待着,就是最好。” 涂羽学完后,叹了口气,“他倒是知足常乐。” 胡以舟却叹了口气,嘀咕一句说:“可是他……是独一份啊。” “啊?你说什么?” 胡以舟又摇摇头。 乔笙在前面喊:“喂,小狐狸,兔兔,快来!” 胡以舟和涂羽起身,一同说:“来了!” 乔笙做梦也没想到,她会在洗澡时流鼻血。 流的稀里哗啦。 因为她站在河水里时,对面的三个帅哥,都只在腰间围一块布。 这里面阿狰最高,有一米九多。 他依旧低着头,可苍白的肌肤,尤其胸肌上的伤痕,让他看起来特别性感。 “呼呼……缓一缓,我看另一边。” 月光下,胡以舟的八块腹肌显而易见。 薄肌款完美无瑕,再配上狐狸那魅惑的脸,一会儿一扫水面的红色狐尾。 乔笙咳嗽一声,“不行,我还得看向另一边……” 她最终看到大兔兔。 肌肤胜雪,肤嫩娇美。 夹在两个型男中,也独具魅力。 乔笙捂着脸,大叫一声,“啊!我的眼睛……不,我的鼻子!” 阿狰赶紧来到乔笙身边,像是照顾幼崽一般的,说:“雌主,哪里受伤了?快给我看看。” 见到乔笙指缝有血,更是惊慌,“雌主,雌主!” 胡以舟也赶紧过来,涂羽是挤不过。 乔笙被拽着松开了手,结果先对上的,是阿狰那有伤疤的胸肌。 身子一软,往下倒,再对上的是,胡以舟的腹肌。 乔笙的鼻血几乎如爆破式喷出。 “啊啊啊啊,你们洗你们自己的吧,我要静静!” 再不静静,她真的要流鼻血流死了。 最终乔笙没能完成给毛茸茸洗澡,检查是否有跳蚤的任务,而是……自己彻头彻尾,用河水浇灌自己火热的心。 乔笙本人,压根不知道要交配的事。 因为原主的记忆里没有。 所以她也不知道胡以舟和涂羽,为什么有时候夹着腿。 最终,乔笙感觉失血过多。 是被胡以舟背着,阿狰在一旁扇风,涂羽给她顺背,这么回去的。 这个晚上,三个兽夫一夜没睡,生怕乔笙再流鼻血。 翌日,乔笙睡醒,后泽已经带着自己的阿爹,过来了。 这位中年兽人,拄着个拐,是脚踝受伤。 脚根本沾不了地。 后泽问:“这个能治吗?” 乔笙让后泽扶着她阿爹去一旁的凳子上坐,把脚抬上来。 “伤了得有十来年了吧。” 后泽瞪大双眼,“是的!是十一年前,我还小的时候,我阿爹为了保护我,被一只进来的猛虎咬伤的。” “骨头没断,但筋伤了,只是拖得久而已,那也比孔寒伤的轻,我来治疗,三次就可以扔掉拐杖,慢慢地走了。 但想回到以前那种状态,得过个一年半载。” “真的?!” 这是后泽的阿爹和后泽异口同声。 乔笙点头。 直接施针,小小的木刺都是他们没见过的。 刚扎几下,后泽的阿爹直接说:“有知觉了!” “一会儿还会更有知觉呢,你这筋没有真断,所以效果比较显著。” 等乔笙施针完毕,道:“扔掉拐杖,走两步试试,但不能太用力,就正常走路。” 后泽的阿爹缓缓站起,扔掉拐杖,果然……他真的能走。 之前是脚不能沾地。 “乔笙,你好厉害啊!” “行了,拿起拐杖吧,这只是刚通了而已,还需要两天,这两天还是先用拐杖。” 后泽双手合十,问:“那我需要支付什么野味儿?” “不用,多给我来几筐野菜就好。” 这么说着,乔笙抬手摸上涂羽的头。 “我们家现在不缺肉,就是大兔兔需要吃野菜,野草,哪怕你们看不上的苦涩的那种,臭的那种,也可以给我,我就是自己懒得摘。” 涂羽直接凑过去,亲了乔笙一口。 “雌主记着我,真好~” 而这一切都被孔寒看在眼里。 他忍不住自嘲的笑了下。 26 孔寒决定离开我 就这样,过了三天,后泽的阿爹终于能抛开拐杖走路了。 而孔寒的治疗也进行的很顺利,再来几天,便结束。 在后泽和其阿爹要走的时候,孔寒突然拄着拐杖出来,对他们道:“后泽,你先别走,我有话要说。” 胡以舟还以为孔寒决定留下来呢。 十分欣喜地说:“雀哥,你是不是要和后泽说,你不走啦? 咱们这里的日子越来越好,雌主她真的不打人,也不再喝酒。 第三间房子都修好,还有吃不完的肉,哦对了,还养了活鸡鸭,它们会下蛋的。” 孔寒过来,只是摸了摸胡以舟的头。 道:“不……后泽,等我治完,我和你走。” 后泽原本都不报希望。 因为这几日,她和自己的阿爹,与乔笙相谈甚欢。 发现不喝酒的乔笙,真的是思想见解,都与以往不一样。 而且医术高明,对待自己的兽夫,真的很好。 甚至有时候,比自己还好。 那孔寒去到自己那里,反而不如这,起码心境上不如这。 她以为孔寒不会和她走了。 没想到孔寒现在说这些。 “你……你真的想好了?” 孔寒点头,“我想好了,我会努力尽我所能帮你干活的,你契约我,让我不发狂,我也不会吃白饭。 虽然我不是狩猎的那种兽人,但是别的,我都能做。” 后泽听到这个,反而一哽。 稍微反应了一下,才说:“好……好! 待你腿好,我来接你。” 后泽说完,便扶着自己的阿爹离开。 胡以舟不懂,“雀哥,你为什么要跟她走啊,雌主就在这里,雌主就可以重新与你结契,不让你发狂。” 孔寒却摇摇头说,“不是发狂的事,是……” 他说不下去。 因为他内心也很矛盾。 他见乔笙和涂羽,阿狰,胡以舟一起相处的模式,与他孔寒完全不匹配。 孔寒无法冲乔笙摇尾乞怜,无法像涂羽那么可爱。 可他脑海里,又是乔笙为他治腿,让他咬手的样子。 甚至还有之前,用嘴巴喂他喝药的样子。 如此矛盾,最后只化作一点,就是他留下来,只会让所有人都别扭。 乔笙道:“你是自由的,随心而行,你想如何就如何。” 乔笙对涂羽他们也说:“你们也是自由的,如果哪一天和我在一起不开心,也可以离开。” 胡以舟立即搂住乔笙,“我才不,我最最喜欢雌主了,只要雌主别不要我。” 涂羽双手抱臂,道:“哼,说什么屁话,我要走,你要我还野菜怎么办,现在都吃了多少筐,我还不起了。” 阿狰低着头道:“如若我走,那定是我不配待在雌主身边。” 乔笙笑道:“瞧你们,我和你们开玩笑呢,你们还当真了,我是为了让孔寒没有任何压力。” 这之后,孔寒一直在他腿残时的那间小房子里。 没事就看看窗外。 期间胡以舟还来劝。 孔寒说:“你别劝了,我心意已决。” “可是雀哥,你不喜欢那个后泽吧,我看你的眼神就知道。” “哎呀,小狐狸,雄性和雌性之间结契,本就是互惠互利的事。 在雌性没有兽形的时候,雄性要保护雌性。 同时雌性的灵气能抑制雄性发狂死亡。 这种,其实也不见得就有感情,何况我与后泽,确实熟悉……喜欢与否,就变得不那么重要了。” 重要的是,孔寒想融也融不进新乔笙所带来的氛围里。 留在这里,只会碍眼罢。 到了治疗腿的最后一日,后泽应该来接孔寒。 乔笙以为那雌性一早就来,所以在院子里边研究草药边等她。 结果到了晚上,后泽才来。 支支吾吾地说:“有些事,耽误了。” 乔笙觉得有那么点不对劲儿。 后泽在她的阿爹治疗完毕后,后三天都没有来。 这不像是她很喜欢孔寒的样子。 今天更是很晚才来,不免让乔笙有些担忧。 “什么事?” “打猎的事……” 孔寒倒是没想那么多,出来也没拿行囊,只是走的很慢。 乔笙就这么看着他们离开。 看着他们走远。 随后乔笙说:“阿狰哥哥,跟我夜巡一趟。” 阿狰有些诧异,指了指自己。 “我……我?” “对,就是你。胡以舟和涂羽,我怕他们他们太容易意气用事,大呼小叫,影响了夜巡。” 所谓夜巡,就是偷偷摸摸的去扒人家房顶。 阿狰的行动、力度、速度,都是兽人里顶尖儿的。 相信让阿狰带自己去偷窥,被发现的几率应该是极小的。 就这样,木讷的阿狰只是点了点头。 内心想着,能帮到雌主就好。 午夜,在大家都睡觉的时候,乔笙和阿狰悄悄出去。 经过这么几日,乔笙已经知道后泽居住在部落东边的哪块了。 后泽之前说过,家里房顶用红土盖了厚厚一层的,就是他们家。 果然,到了那处,乔笙回头,小声说:“阿狰哥哥,抱我上去。 要轻轻的,不被他们发现的那种。” 阿狰点头,将乔笙拦腰抱起,随后腹部收力,猛地跳上那红土房顶,双脚落下,就像猫垫儿一般。 乔笙这边掀开砖瓦,往下看。 不出意外的,后泽并没有入睡,而是在房间里踱步,周围都是她的兽夫。 有兽夫说:“雌主,实在不行,你就和芊哲挑明,你做不来这个事。” 另一个说:“可是咱们雌主,是长老的女儿,族长、长老、巫师,三个本为一体,损害族长的面子,那身为长老一家,肯定是要帮忙的。 咱们雌主怎么都躲不开……要是那孔雀,不同意过来,就没那么多事了!” 后泽说:“乔笙变得很好,我真以为孔寒不会过来。 但是、但是说到底也是我去找的孔寒,怨不得他。” 她的兽夫问:“那现在怎么办?芊哲让你找了孔寒,契约孔寒,然后再以雌主灵气控制孔寒,诬陷乔笙。 这个不做,是不是就意味着长老和族长翻脸,以后不好……” 就此时,孔寒猛地推开门。 “后泽,你原来找我,就是为了诬陷别人的吗?” 27 孔寒还是站在乔笙这边 门里,后泽的那几个兽夫,忙起身过去当着孔寒。 因为后泽还未契约孔寒,只是带回来,就一直苦恼。 何况还是晚饭时候带回来的。 所以他们怕孔寒听到这个,伤害后泽。 孔寒颇为激动,“你原来是想害乔笙,你怎么能害乔笙呢! 乔笙治好了你的阿爹,你怎么可以陷害乔笙……” 那几个兽夫直接把孔寒给拉进去,关上门,避免孔寒的声音溢出,虽然东部一带,都是长老,巫师等人居住,没有别人。 但这被人听到也不好。 孔寒挣扎了片刻,但是他只是一只孔雀,根本没有那些兽人有力气。 后泽说:“你先冷静一下,孔寒。 咱俩也算是自幼相识,我也没想好是否做这件事。” 她说,本来乔笙就是个天天打兽夫的混账。 这种人,芊哲要诬陷她,后泽也没什么做坏事的感觉。 之前献祭那事,是不需要他们长老和巫师先出面的。 所以后泽不知道那时候的乔笙就与以前不一样。 这次登门,一开始要孔寒,都是硬着头皮去的,想着如果开门的是一个醉醺醺的乔笙,她直接动手。 可不是,一切都不是。 “哎呀,谁知道那个乔笙变了,不喝酒的她不仅治好我阿爹,说话做事,都和以前不一样,我以为你不会跟着我来了,我还庆幸…… 还庆幸,不用帮芊哲害人,哪知道你跟着来了。 我这做坏事,我也不愿意啊。 可你都来了……芊哲也知道你来了,那如果什么事都没有,回来芊哲该以为我和乔笙一个鼻孔出气,专门害她了。” 阿狰和乔笙就在上面看着。 阿狰冲乔笙眨眨眼睛,示意自己要不要下去救人。 乔笙却伸手挡在阿狰的胸前,表示再看看。 这么近的距离,又不是什么武侠玄幻暗器世界,不存在瞬间杀人,那肯定说救就能救。 只见孔寒听后,也没有大吵大闹,而是道:“后泽,那我劝你不要做,既然你自己都知道那样是不对的,你为什么还左右为难? 乔笙已经不是之前那个乔生了,她为我治腿,她把房子建造好,她还弄了很多肉,给她的兽夫们。 纵使这些都和你没有关系,后泽,她治好了你阿爹。” 后泽倒吸一口气。 而后泽的兽夫们不乐意了。 “你什么意思? 你自愿和我们雌主回来,不向着我们雌主说话,反而要向着那打兽夫的乔笙说话。 我记得她打断了你一条腿,那他治疗你是应该的,你还那么护着她,你是不是有病?” 孔寒抿了下嘴,道:“我只是就事论事。” 乔笙听后轻轻一笑。 哎呀,孔雀还是站在我这边的。 可是既然那么担心她,为什么要走啊? 乔笙以为孔寒还是过不去心里那道坎儿,讨厌她,或者认为她是原主呢。 这刚才一听,也不是。 屋子里面又有了较大的说话声。 一众兽夫讨论完,最终,后泽说:“那这样,你先在我这待几天,我纠结一下,好不好? 大晚上的,该休息了,孔寒,你也去睡觉,单独那间小屋给你。” 一个兽夫说:“还不快谢谢我们雌主,你可是单独睡一间小屋呢。” 另一个兽夫说:“我很不能理解,孔雀有什么用,我们这有能织布的兽人了,他和兔子一样,是可观赏性的,一点用都没有。” 孔寒却站着不动。 “后泽,现在去和芊哲说,你做不了那事。” 因为孔雀太了解后泽了。 只要后泽一犹豫,准就是这事最后想干。 就是往不好的方向走。 然后自己再后悔七八的,捶胸顿足。 后泽抿着嘴,“我……我明天再说,成不成? 你先睡,先睡。” “你明天再说,就说不成了! 后泽,你现在不去说,我就去说,或者我直接去告诉乔笙。” 这么说着,孔寒就要走。 后泽那几个兽夫立即按着孔寒。 “你这个胳膊肘往外拐的混蛋,你还想告诉那个打人的臭雌性?” 孔寒挣扎了一下,“我要是知道后泽你找我,是为了让我诬陷别人,我就不来了!” 他只是觉得,他留在乔笙那,是碍了他们的眼。 他只是觉得,他一时间,无法接受一个新的乔笙。 可现在知道后泽要害乔笙,他是真的担心。 不由自主的,就去想乔笙。 后泽的兽夫们自发的说:“绝对不能让你出去,来人帮我一把,把他给我绑回去,绑到屋里,不让他出去!” “光绑干什么,他还会叫,还会喊,打晕他!” “对,打晕他!” 孔寒本来就没有什么战斗力。 腿才刚好,根本使不出什么力气。 就在他被完全禁锢住,要被打晕时,乔笙冲阿狰使了个眼色。 阿狰立即心领神会。 双手抱拳,猛地往下一砸。 就在轰鸣声中,阿狰最先落地,随后双手接住乔笙,稳稳地抱在怀里。 在场的所有人都是一惊。 乔笙说:“谢谢阿狰哥哥。” 随后从阿狰的怀里跳下。 那些兽人想上前,却都忌惮着阿狰。 孔寒更是没想到,乔笙会在这个时候出现。 他顾不及其他,只道:“乔笙,后泽要害你!” 乔笙把孔寒拉到身旁,说:“我听到了。 我就说,事出反常,必有妖。 孔寒,你没事吧?腿,身子,都没受伤吧?” 孔寒摇摇头。 心想这个时候,乔笙竟然还担心自己。 这时候后泽真不知道怎么办了,她仰头看着屋顶,又心疼又心塞。 “我的屋顶……这马上要过冬了,我的屋顶啊! 你们、你们……” 乔笙心想,还屋顶呢,没把你房子掀翻就不错。 她指着后泽,道:“你信不信,咱俩现在去找芊哲对峙,她绝对说这都是你一手策划的,她绝对不会承认。” “我……我知道……她身为族长的女儿,怎么会承认那些。 所以才难办啊,孔寒要不跟着来就好了……” 乔笙笑着坐在旁边,道:“不难办,孔寒要没来,我今天都不知道芊哲一直还记着上次的事儿呢。” “后泽,咱俩说说正经话吧。” 28 重新契约孔寒 后泽吞了口唾沫,她感受到了来自乔笙的危险气息。 “你都知道了,还说什么话……” 乔笙让她别紧张。 表示这个事有缓,“我动静闹的这么大,你可以说,你还没来得及实施,孔寒就又被我带了回去。 这个事从始至终不是问题,我想知道的是,芊哲她为什么想要通过你报复我。 她是族长的女儿,她大可以直接带兽夫去我家闹事。 随便给我按一个罪名,我那么差,不是吗?” 而且乔笙觉得,刚度过了野人期的部落,哪有那么聪明的人啊。 往往智商的提升,代表利益的大小。 利益越大,脑子转的越快。 利益小嘛……爱谁谁,都是这样的。 后泽说:“她八成是为了圣女选拔,乔笙,你不知道你在上次献祭一事中,多么有声望。 虽然长老和巫师这块,依旧对你十分讨厌。 但不用献祭的雄性以及他们家的雌性,都觉得你做了件不错的事。 而且……就连我,在接触你之后,也讨厌不起来了。” 原来,整个部落的圣女选拔,就是为下一任族长挑候选人。 选拔每三年一次,年龄二十三到二十五的雌性均可参加。 通过各种试炼,最终最厉害的那个雌性,成为圣女。 这样储备着,万一哪天族长暴毙,或者被猛兽袭击不能再带领部落…… 就可以让那些圣女们再相互比试,再选一轮,最终胜出的那一个最优雌性,成为族长。 乔笙不理解了。 “那全民选拔,为何非讨厌我,针对我?” “哎呀,虽说是所有适龄雌性都能参加,但也得有推荐。 以前的你,根本无人问津,但现在你有了声望,就不一样了。 她是觉得和你一起参加选拔,你这么差的雌性……她脸上没面子。 那如果孔寒诬陷你,你的声望就又会跌落原点,不招人待见,自然没人推荐你啦。” 乔笙挑挑眉。 心想这家伙,忒坏,忒烦! 一点小事,就用那么大的事较真。 以为这个破族长谁爱当似的,连个村长都不如。 于是乔笙笑了一声。 “那我势必要参加圣女选拔了,我对圣女没兴趣,但我对恶心芊哲,有兴趣。” 乔笙重新站起来,说:“好了,今晚就当我们把孔寒要回去,你好交代了吧。” “唔嗯……这倒也是。” 乔笙仰头看了看屋顶,对阿狰说:“把这桌子都砸了。” 阿狰一愣,“啊?” “砸。” “噢噢噢噢!” 阿狰握拳一砸,桌子就全都裂开,碎成几块。 后泽捂着嘴,心在滴血。 “我的桌子啊啊啊啊啊……不是,我家房子也被你弄一个洞,你怎么连我家桌子都不放过!?” 乔笙又让阿狰去把床也砸了。 后泽更是要飙高音。 “我的床!这马上冬天,你让我睡地上啊!” 乔笙才双手抱臂说道:“那谁让你们刚才要打晕孔寒的,还拉着孔寒不让走。” 后泽直接抻着脖子说:“我这不是没打嘛!” 乔笙笑道:“打了,就不是砸桌子那么简单,搞不好给你房子都点了。” “你……” 啊啊啊,觉得乔笙变好了的她,简直是脑袋被驴踢了。 这个乔笙,比以前更恶劣! 是那种恶劣,说不上来的那种。 乔笙则冲孔寒伸手,“来,孔寒,咱们回去吧?” 孔寒抿着嘴,有点惊讶。 “回……回去?” 乔笙一脸理所应当。 “孔寒你刚才很努力的要回去报信,甚至还说,你要知道后泽是这样的人,你就不会来,那不回去,你去哪儿啊?” “我……” 孔寒一脸的窘迫,同时脸有点红。 乔笙笑道:“行了,回去吧。 你现在的表情,明显就是,我是许愿池的王八,你一想见我,我就从天而降啦~” “什么话!” 但孔寒还是被乔笙拉着手走了。 只留下后泽在屋里抹汗。 冷汗。 而后泽的兽夫,也才说:“我们、我们真有点不敢去挑衅那个狰兽人,他能把屋顶打漏,这是何等的力量啊。” “对,要知道咱们的屋顶,就东边这一带,都是加厚加固的。” 后泽叹了口气,“等着吧,咱们部落要大乱了。 就是芊哲的兽夫,应该也打不过狰兽。” 走在半路上,阿狰继续当鸵鸟,不抬头,不说话。 雌主停,他就停,但很努力的保持距离。 他知道,雌主应该有话要和这个孔雀说。 果然,乔笙停下,道:“孔寒,你还是对我有点感情的,对吧?” 孔寒叹了口气,干脆别过头。 “危急时刻,我脑子里想的,都是你…… 但我不太能融合这种感情。” 他说,他无法把过去的乔笙,和新的乔笙,切换自如。 他还说,他好像无法融入到欢快的环境中。 “你和胡以舟还有涂羽打闹说笑,我觉得,就算我强行融入,我也……我也说不出来,我不会说那些,我以前就不是一个爱逗乐的雄性…… 我很无趣,我只能说,这是我的问题,不是你的问题。” 乔笙听后“嗐”了一声。 “什么你的问题,我的问题,只要你脑子里想的都是我,那就都不是问题~” “你要是脑子里想的是别人,那才叫问题。” 乔笙手一挥,表示不就是性格不同,融不进去嘛。 那有必要非硬融吗? “胡以舟和涂羽,性子上聊的来。 你看阿狰他说话不? 他不一直当背景板。” “嗯?” 孔寒自然听不懂“背景板”是什么,但是大概意思他懂。 乔笙又说:“哎呀,你愿意在家待着就待着,愿意干什么就干什么,我记得孔雀不擅长劈柴砍木,不擅长狩猎,但是特别能吸引禽类,那你帮我养鸡不就好了。 省的天天的,那些鸡见到胡以舟,就以为胡以舟要吃它们,来回啄他。” “有些圈子融不进去很正常,我还没法和芊哲好好说话呢。” 这么一说,孔寒豁然开朗。 是呀,是他自己,进到死胡同了。 “那乔笙,你重新契约我吧,我对新的乔笙,很好奇,很想继续看下去。” 29 雌主是不懂交配吗? 乔笙拉着他的手,说:“好~至于以前那个害你的坏家伙,她死了,她死的够够的。 如果你想出气,我给你想办法。” 孔寒听到那家伙死了,心里松了口气。 就是那种,莫名其妙不怕了的感觉。 要不然之前,乔笙走进屋里,他都胆战心惊,绷紧脊背。 如此,他整个人轻松不少。 于是他忍不住问了一句。 “乔笙,那家伙死的惨吗?” 乔笙想了想,“应该挺惨的,心脏‘嘎’的就不跳了。 前一刻还很快乐,后一刻,就什么都没有了。” 其实站在乔笙的角度,这种心梗死亡不过几秒钟。 在死法里,真不痛苦。 可是如果她不这么说,孔寒心里一直憋着仇恨,怎么办? 所以她只能从得失说。 孔寒又问:“你说,替我出气的办法…… 人都死了,你要怎么替我出气?” “烧纸钱,骂她。” 这个兽世,也有给死后的雌性雄性焚烧一些鸡鸭的习俗。 乔笙自己猜测,意思差不多。 果然,孔寒听后笑了一声。 贵公子范儿蛮足的,整个人也放开了。 “你是新的,你真的是一个活生生的新人。 你与我们的想法,完全不一样。” 孔寒突然就不纠结那些事,他觉得乔笙说的对,说的都对。 随后他稍微低下头,道:“快咬吧,我会用我自己的能力,帮助你越过越好,帮助我们越过越好。” 乔笙凑过去,踮起脚尖,一口咬住孔寒的脖子。 如此,乔笙这下真的有四个兽夫了。 当晚,乔笙把孔寒带回来的时候,胡以舟第一个冲过去搂住他。 “雀哥,太好了,你又回来了!” 他们俩认识最久,并且一起挨过了被打的时期,他自然不想孔寒离开。 涂羽在一旁直砸嘴。 内心想的是,他怎么回来了啊。 哎呀,本来雌主好不容易只有三个兽夫,一个月,每人能分十天陪雌主呢。 现在每个人一个月,只能分到七八天了。 真是的,回来干什么,都走了才好。 乔笙说:“孔寒也是我的兽夫了,今晚,让孔寒陪我睡,没意见吧?你们都轮过来,他还没轮过呢。” 涂羽当然想说有意见,有意见死了! 虽然睡觉压根不会交配,但是多在雌主身边一天,就越能有交配的机会。 阿狰不说话,就自动默认乔笙所说的一切。 胡以舟道:“没有没有!” 涂羽有点生气,难道就自己有吗? 他甚至看看孔寒的背后,又看了看自己的背后。 假如都出兽形的话,好像孔雀尾巴,是最好看的。 他这个兔尾,根本没什么意义。 “啊啊啊! 为什么他一来,他就可以陪睡!” 涂羽说的话,都有点吃味儿。 孔寒一顿,赶紧说:“我不去也没有关系,该轮到谁,就是谁。” 乔笙“嘁”了一声。 “你别理他,他就这样,嘴上说说而已。 就该是你,我没有一天搂着你睡过,而他,昨天已经搂着他睡完了。” 涂羽跳脚,“那叫睡吗? 而且我是和小狐狸一块,这么算,我只陪了半天!” 乔笙又“嘁”了一声。 “那要不,你今晚再和孔寒一块,再算半天?” 涂羽深吸一口气,刚想说行,后来一想,不行。 因为他问过阿狰,单独和雌主睡觉觉,雌主只会轻轻握着他们的尾巴,不会捏,不会动嘴。 情动还比较好忍。 如果两个一起的话,雌主就会做梦,乱动。 那不得让他憋的疼死? 所以他直接挥手,“算了,我等单独一天的。” 不交配,还能直接搂着睡。 说不定两个人,还能说点悄悄话。 乔笙耸耸肩,“那你自己说的哦,我可不哄你。” “谁让你哄我,哼!” 涂羽一跺脚。 结果当天晚上,乔笙没来,连一直他自认为,和他玩的好的小狐狸也没来。 让他一直站了半宿。 而乔笙在卧房里,终于rua到了大孔雀的尾巴。 毛很细密,属于那种一层叠着一层往下。 和狐狸兔子那种皮毛的手感,完全不一样。 “雌主,这样可以?” “可以可以,能不能开屏?” “嗯……能。” “哇,我还没有近距离看过孔雀开屏,能在开屏的时候,摸摸吗?” “……能。” 就是孔寒耳朵红了。 只不过乔笙没察觉。 孔寒也终于弄明白,小狐狸说的,得夹着腿,是什么意思。 雌主不和任何兽夫交配,只摸兽夫的尾巴。 而恰恰摸尾巴,就是要交配的前奏。 所以胡以舟和涂羽,才都夹着腿出来。 孔寒性子内敛,而且他本身是孔雀,和狐狸和兔子的发情期完全不一样。 一般也就每年的夏季和春季,这会儿都快冬天了,他当然没什么感觉,也不会被摸尾巴所撩拨。 所以还是好好的站着,背对乔笙,只展现尾巴的开屏。 乔笙吸了一口气,“哇,孔寒,你真的好好看,真的……不仅脸,尾巴也好好看。” “雌主说笑了,比我好看的是阿狰啊,还有涂羽俏皮可爱,小狐狸魅惑可人,大家都有属于自己的好看,我只是比较喜静罢了。” “嗯嗯!” 乔笙捏着自己的下巴。 “你和他们都不一样,从我看你第一眼,就知道,你是高洁端庄的存在。” “雌主,只有咱们的部落族长,她的兽夫能用‘高洁’一次,我们都是不可以的。” “管他们了,反正在我这,你倔强又高洁,就用就用。” 孔寒无奈地笑笑。 乔笙过足了手瘾,躺床上睡觉。 没一会儿就睡着了。 孔寒则睡不着,一个晚上,发生太多,但总归是开心的。 他第一次感觉到,他需要,就有人来救他。 这个只独属于新的乔笙。 就在这时,床边有“呲呲”的声音。 孔寒抬头,发现是不睡觉的涂羽。 “过来过来,说说悄悄话。” 孔寒立即过去,竖起食指。 “大半夜的,你不睡觉,吵醒雌主,她打你我不管。” “吵不醒,我和胡以舟聊了整晚,在她身边都没醒。 我就是想问,是不是她也没与你那个啥,交配?” 孔寒点头。 涂羽一脸吃苍蝇的表情,“哎呀,她是不是不懂啊?” 30 小狐狸长出第二条尾巴啦?! 孔寒微微摇头,“我也不知道,从她口中,甚至没有听到过‘交配’这两个字。” “是哦,哎孔寒,你们以前也这样?” 涂羽双手托腮,撑在窗台上。 还把自己的兔垂耳弄出来,左右两边的晃悠着,非常可爱。 孔寒眉头微皱,不愿意提起那个雌主。 但还是说:“以前的乔笙只打人,按她说的,打人就足以快乐。 交配,下小崽儿,她完全不考虑,因为真有小崽子,要吃饭的人更多。 她喜欢一人吃饱,全家不饿。” “渣子啊……” 孔寒点头,“以前的乔笙是渣子,但现在的绝对不是。 所以我也不知道,现在的雌主怎么想的。” 涂羽烦躁,“你憋的难受不?” 孔寒又摇摇头,“我过季节了。” “我没过啊,兔子就是春秋两季,我都要憋出毛病啦。” “嘘,小点声。” “你说她不懂,难道不好奇别人家都有小崽儿吗?” 孔寒想了下,说:“其实雌性在未满二十五岁之前,脑子不开窍的有的是,你看后泽,家里也没有小崽儿。 咱们族长的女儿,芊哲,家里更是连小崽儿的影子都没有。 都说每个雌性的成长,势必要经历一次圣女试炼。 说不定咱们的雌主,接受完这次的圣女试炼,就彻底开窍了。” “希望如此吧,你们这部落的圣女试炼,是什么时候来着?” “下个月,刚进入冬季的第一个月。” 涂羽烦躁。 “一个月后,冬季……那我也过日子了。 真烦,真烦真烦!” 孔寒说天都微微亮,赶紧睡吧。 他也要睡了。 孔寒愁的不是交配的事,他愁的是圣女的事。 私心来讲,他不希望乔笙去试炼,真出了事,伤了残了瘸了,都是问题。 他得心疼死。 翌日,乔笙是在胡以舟的一声惊呼中惊醒的。 她直直坐起。 “什么事?!” 孔寒赶紧起身也向外面看。 胡以舟用带着哭腔儿的声音说:“我尾巴变得好奇怪,又痛又痒,从清晨开始的……呜呜,我是不是得了部落里说的什么兽人的烂皮肤病,尾巴要烂没了……” 涂羽在一旁说:“不会吧,烂皮肤病都是天气热才会有,现在天气都冷了!” 他们说的病,毛发重的兽人都爱得。 轻则皮毛瘙痒,重则红肿脓包。 乔笙揉着眼睛打着哈气出去看,就见胡以舟一脸魅惑的样子。 登时整个人都一愣。 差点从台阶上摔下去。 还是孔寒扶了乔笙一把。 不同第一天见到的狐狸媚眼。 今天的小狐狸长得整张脸都很魅。 无处安放的魅力,让她的心乱跳个不停。 随后晃了晃头,才道:“小狐狸,让我看看你的尾巴。” 她这么说着走过去,蹲下身。 胡以舟还有点别扭。 这么大庭广众下被看被摸尾巴,呜呜呜,他一定要努力夹紧腿。 “诶?” 乔笙惊呼一声。 胡以舟头上火红的狐耳都直接耷拉下来。 “是不是……真的有烂皮肤病,雌主你说吧,我撑得住……” “不不不,你长尾巴了,长了一条小小的尾巴。 你还在发育期吗?” 胡以舟摇摇头,说自己的家族里,兄弟姐妹,都是一条尾巴,没人有第二条尾巴。 “难道,我不是我阿爹阿娘亲生的? 可是不对,整个部落里,有很多雄性雌雄看着我出生的……” 乔笙也看不出什么。 “不是病,真的是要长第二条尾巴,涂羽,阿狰,你们都过来看。 是不是第二条尾巴已经出来了,有巴掌那么大,被那条大大的火红尾巴挡着?” 涂羽点点头,“还真是。” 阿狰也称是。 乔笙又捏了捏,胡以舟身子都抖了。 双手忙用衣服盖住裆部。 随后便听孔寒一声唤。 “雌主,你过来一下,我也有点不一样。” 乔笙赶紧起身,这胡以舟才松了口气,夹着腿回房间。 原来孔寒自己过来喂鸡了。 结果刚一撒谷子,那些野鸡野鸭全都向他冲过来。 以往只是小小的聚集,仅仅是做到对孔寒没有敌意。 结果现在是往他身上蹭,把他给撞倒,手里的谷子撒了一地。 这些鸡鸭也不吃。 还往孔寒身上蹭,表明喜欢。 乔笙过去看到的,就是这般场景。 “这……你太招它们喜欢了……” “我以前可没这么招它们喜欢过,我在自己母家的时候,也帮忙喂鸡喂鸭,从未有过这种情况。” 然而,最让人吃惊的是,野鸡野鸭,竟然“噗噗”下蛋。 平时两天可能才下一次,甚至三天。 结果今天每一对都下蛋不说,还下的特别大。 乔笙抿了抿嘴,心想小狐狸和孔雀同时怪异,不应该是巧合。 “孔寒,你之前说过,你的能力就是养鸡养鸭,禽类对你比较有亲和力,对吧?” “对。 我没有利爪,没法捕猎。” 乔笙又叫胡以舟,“小狐狸,过来,给我抓个鸡。” 结果胡以舟“嗖”的一下窜出去,等乔笙再看,发现他已经叼着鸡了。 速度比之前快了不少。 “你们都是往好的方向发展,是结契的作用吗?” 孔寒和胡以舟都摇摇头,表示不知道。 没经历过这种事,也没听部落里别人说过。 孔寒说。 “部落里出现异事,我们都是要找族长,长老,或者巫师,由她们来告诉我们下一步怎么做。” 胡以舟接了句,“那我们现在要去找族长或者巫师吗?” 乔笙赶紧拦了一下。 “可别,咱们院里的人都听着。 以后什么事,都不要和族长,长老,巫师去说。 我觉得她们根本是什么都不懂,回来瞎搞,再把你们给焚烧,或者献祭,你们俩可就完了。” 胡以舟的一双狐耳,吓得全都立起来。 乔笙想了想,道:“先观察,都别怕,谁出现身体上的病痛,我都能治。 但不是病痛的,咱们没必要暴露。” 乔笙又捏了自己的下巴。 随后对孔寒和胡以舟说:“多抓两只鸡鸭,这个冬天咱家的鸡蛋鸭蛋,不得一筐一筐的。” 她有种预感,在不久的将来,她会成为部落中最富有的雌性。 31 都是因为他,雌主才不交配 没多久,乔笙在这个部落的生活,便越来越好。 甚至部落里,有人见到后泽的阿爹脚痊愈,还带着鸡鸭专门找乔笙看病。 但越安逸,乔笙越想小雪。 就是自己曾经养的那只宠物狗萨摩耶。 “广阔的地方,闲散的生活,再也不用每天把你关出租房里了…… 你说你要和我来这,多好。” 这白天想小雪的时候多了,晚上做梦就更容易梦见。 不止一位兽夫听到乔笙的梦话。 阿狰在清晨给乔笙用热水擦脸的时候,听到乔笙含含糊糊一句。 “小雪,你有颗牙坏了,不能啃骨头哦……” 阿狰动作迟缓了一下。 他知道雌主不会喜欢他,毕竟他随时都准备被雌主抛弃,再变回林中发狂的猛兽。 所以他不是很在意,依旧伺候着乔笙。 只要能保持清醒,他就心满意足。 孔寒也听到了这个称呼。 在一个雨夜,陪睡的夜晚。 外面狂风大作,雨点纷飞。 孔寒起床关窗户的时候,听到乔笙唤:“小雪,下雨了,不能去外面玩,我们就在家里玩好不好?” 孔寒眉头紧皱。 平时涂羽向他问小雪的时候,他总是装作不在意。 表示雌主有多个兽夫,很正常。 但唯独那个“小雪”,走进了雌主内心深处,让他有一种难言的妒忌。 他试图往下问。 “小雪长的什么样子?” “通身厚实的白毛,有着很可爱的笑,开心了会摇尾巴,是最最最可爱的……” 孔寒越听越觉得,除了毛色,剩下的和胡以舟一模一样。 小狐狸就是开心了会摇尾巴。 再说涂羽,不止一次的听到这个梦话。 尤其是他单独和乔笙睡一块的时候。 “你的毛,手感不好……换我的小雪来……” “什么就我的毛手感不好,我这是标准的兔毛,好吗!” 涂羽小声嘀咕。 一开始,还担心自己把这个雌性吵醒。 这个雌性变成胡以舟说的那种打人狂魔。 后来发现,乔笙做梦时,根本吵不醒。 而胡以舟,难得的把陪睡的机会让给涂羽。 他意思很简单,自己不知道怎么应对雌主说梦话。 涂羽一挥手,“嗐呀,还陪什么睡啊,咱们四个在院里说点话,雌主她睡着了就是打雷下雨,她都醒不了。” 孔寒问:“说什么,我们与你不太熟。” 不如说,他除了和胡以舟相熟,剩下的兔子和阿狰,他都不熟。 甚至见阿狰,还有点怕。 尤其看他吃死鸡的样子。 一咬脖子,嘬血,随后再吃。 涂羽哼了一声,“就聊小雪这个兽人。 我不信你们不嫉妒,不生气。” 阿狰给了一个疑问的眼神,充分的表现了他真的不生气。 “雌主……只要不解契,让我继续发狂,她就是我一辈子的雌主。 至于雌主干什么事,喜欢什么人,我都不在意,甚至她得不到,我都可以努力帮她去得到。” 涂羽扶额。 “好,我嫉妒,我嫉妒行了吧! 拜托,你们好好想想,凭什么一个根本没出现的兽人,天天占据着雌主的脑袋,让雌主做梦!?” “雌主不和咱们交配,一定是因为他!” 这一句话,倒是让孔寒和阿狰有点好奇。 好,这下子四个兽人达成共识,都要听。 于是四个雄性围成一个圈儿。 涂羽双手托着下巴,蹲在地上,动了动自己的圆球尾巴和兔耳朵。 孔寒的腿还不能蹲,于是选择盘腿坐在地上。 胡以舟单膝跪地,阿狰双手抱膝。 又是涂羽发话,“咱们把听到的信息汇总一下吧,咱雌主摸着我的兔尾巴毛,说着梦话。 说我的毛不如她的小雪顺滑。” 孔寒接话道:“其实可以认定,那个小雪,是一个犬系兽人,小狐狸也是犬系,他们之间有很多共同点。” “对对对!” 涂羽继续说着,“乔笙说梦话抬手摸小狐狸的头,就叫他小雪。 咱们是不是得找到那个小雪,把小雪带回来,雌主就可以和咱们交配了。 咱们得把这整个部落里的犬系兽人全都找一遍。” 他说的“叭叭”的,因为他不想错失明发情期时,和雌主交配的机会。 每个种族每年的交配也就那几个日期,错过了就得再等半年。 结果阿狰一句话,让涂羽心情跌落谷底。 “雌主说……她的小雪回不来,死掉了……” “什么?!” 孔寒赶紧捂住涂羽的嘴,竖起食指“嘘”了一声。 “别吵醒雌主。” 涂羽咳嗽一声,“不是,死掉了?雌主和你说的?” 阿狰点点头。 “有一天雌主做着梦,哭着醒来,我问她有什么需要我做的,她说不用,纵使去找,小雪也已经死掉,回不来的。” 涂羽最担心的事发生了。 “那我们和一个死人较劲,岂不是这辈子,都无法和雌主交配啦?” 阿狰依旧低着头,什么都不说。 但孔寒和涂羽却明白这严重性。 “雌性二十五岁后,仍不和雄性进行交配,灵气会慢慢枯萎。 不仅咱们雄性要发狂,连雌性本身也会被折损寿元。” 涂羽叹了口气,“我好不容易找了个雌主,怎么雌主心里还住着个死人? 小狐狸,你怎么不能代替那个死人呢,你也是犬系兽人!” “我……我……” 胡以舟现在比谁都伤心。 说来说去,雌主想的,不是给他一个家。 很可能是给那个小雪一个家。 他只是和那个小雪,同为犬系兽人罢了…… 如果不是狐狸,雌主可能都不留他。 “我不知道。” 胡以舟沉默了半天,只说出来这一句话。 这时候,随着鸡叫,天亮了。 小院的门,被后泽砸响。 “哎,叫乔笙,叫乔笙!” 孔寒先站起来,隔着门问:“为什么叫我们雌主? 而且你也不应该从东部过来吧,这不是尊贵的长老之女该来的地方。 现在还这么早……” “哎呀出事啦,二长老家的儿子,几个月前从山崖落下摔死,今天清晨竟然自己一瘸一拐地回来,嘴里叫着乔笙的名字。” “什、什么?” 32 情敌小雪真出现了! 又是一个乔笙猛地坐起的清晨。 她嚷嚷一句,“大清早的,喊什么喊,我刚想睡到自然醒。 每次一喊,就是有那种一连串的事儿,我都过不了温馨日常了。” 这么说着,乔笙下床,发现四个兽夫都在院里。 她皱眉,“你们四个嘀咕什么呢,后泽,你怎么来了? 芊哲让你又来害我?还是圣女选拔开始了……” “都不是都不是,圣女选拔还得半个月,他们正准备呢。 是二长老家的儿子,死了几个月,回来了,喊的你名字。 现在很多人都过去,巫师也过去,说是要除邪驱秽。” “不是……” 乔笙挠了挠头。 “他凭啥喊我名字,我又不认识他。” 乔笙还想,兴许是原主做的孽,又让她赶上了。 结果搜寻原主记忆许久,什么也没搜寻到。 原主和部落东边那块的人,压根没有交集。 够不上X格,人家嫌弃她。 后泽拉着乔笙的手就跑:“过去看看吧,我不怕别的,就怕是芊哲又想到害你的法子,让你不能参加圣女选拔。” 嘿,乔笙心想,这摇摆不定的后泽,人其实还挺好的。 “但……我参加圣女试炼,对你有什么好处?” “没好处没坏处,跟我没什么关系,就是你治好了我阿爹,我阿爹现在的腿,都可以打猎了,我觉得你帮助我,我也得回馈才行。” “好吧好吧。” 涂羽等四个兽夫也跟着过去。 毕竟在交配这种事前,雌主的安全才是最重要的。 没一会儿,在部落的进出口处,围一群人的地方,乔笙看到了一个一头银白发丝,走路踉跄的美少年。 他身上的衣服被树杈划破,带着血痕。 整体十分瘦弱,几乎是皮包骨一般。 周围的雌性雄性都不敢接近他。 毕竟他们这辈子都没见过摔下去死了几个月的雄性兽人,现在还能回来的。 “二长老到了没?” “差人去叫了,但我还是期盼巫师快点到。 这明显是怪物啊,比阿狰看着还恐怖的怪物。” “对对,阿狰起码还是活的,这分明是死的,你看他右手的手腕,都完全翻折过去了。” 那银发少年虽然好看,但乔笙真的不认识。 “我没见过他……” 这时候少年又在低语,还皱了皱小鼻子,不停地闻着味道。 “唔,我闻到主人姐姐的味儿了,乔笙……乔笙,我要找乔笙……” 猛地! 银发少年对上一个雌性,急切地问:“你们认识不认识乔笙? 我要找她,我要见她!” 那雌性被吓了一跳。 “啊啊啊,尸体、尸体啊啊啊!” 后泽拽了下乔笙,说:“你听见了吧,他是不是找你?” 乔笙便直接向前,挤出人群。 后泽都愣了。 “哎,你就这么过去?” 乔笙心想,他找我,我不过去问明白,那不是我风格! 等乔笙站定,那银发少年缓缓抬头。 他虽然小脸脏污,但能看出之前在二长老家养的挺好。 因为目前还没有雄性兽人,头上,脖子上,佩戴石头装饰的。 但他全有。 “主人姐姐……” “啊?不是,你谁啊?” 上来叫她这个。 问题是这兽世的雄性,结契的,叫自己的雌性为雌主。 没结契的,直接唤名字。 少年说着便流下泪来。 “主人姐姐,我终于找到你了……主人姐姐,是我啊,是我!” 他说着就开始嗅乔笙身上的味道。 不停地嗅,最后在乔笙的颈窝边儿,说:“就是这个味道,我是小雪啊。” !!! 听到这个,乔笙双眼都瞪大。 “小、小雪……” 连跟来的四个兽夫,有三个都是一惊。 唯一没惊讶的,就是破碎感拉满的兽夫阿狰。 乔笙简直不敢相信。 甚至不能理解。 都换了身体,他是怎么闻出自己味道的? 少年和乔笙一边高,看上去就是十八九成长期的样子。 他见乔笙不相信。 更是扁了扁嘴,说:“主人姐姐,味道……灵魂的味道,不会变的…… 我是小雪,我真的是小雪…… 我生病死后,其实灵魂一直没走,就在你身旁看着你。” 他说乔笙一直哭,状态很不好,他不舍得走。 可是不管他怎么叫唤,怎么和主人姐姐交互,主人姐姐都看不见,感觉不到。 最后直接看着主人姐姐几天没睡,魂不守舍低血糖的摔下楼梯。 看着救护车过来,把她人拉走。 至此,他再也没看到主人姐姐回到那个出租屋。 “我非常思念你,非常…… 可是我也不知道你去哪,我就向上苍祈祷,能让我见你一面,告诉你好好生活就好。 哪料一睁眼……我出现在了不认识的地方,但是我却能闻到你的味儿!” 乔笙看着少年,久久不能说话。 因为那些词语,什么救护车,什么出租房,都是这个世界,不可能有的词语。 他却知道。 他是小雪,他是! 但是乔笙还担心不真实,一边掐自己的脸,一边又问了一句,“你平时最喜欢吃什么?” “主人姐姐,当然是你给我买的,牛奶羊肉罐罐啊……” “最喜欢玩的?” “闪亮亮的悠悠球……” 乔笙不再问。 而是一把抱住少年。 “小雪,你真的来找我了,你真的!” 她在心里不停地感谢老天。 之前还嘀咕,这处有广阔的地,有自由自在的生活。 非常适合小雪。 结果小雪,就出现了。 少年不停地吸气。 “痛痛痛……好痛……主人姐姐,我的手还断着。” “姐姐来治!” 她对小雪的感情,可就真的是姐弟的感情。 当初养小雪的时候,小雪也不是月科儿的小狗子。 而是一只已经有几岁年头,遭人丢弃的流浪狗。 可能知道“家”得来不易,来了之后就很乖,什么都听得懂似的。 所以让自小为孤儿的乔笙,真有一种,有兄弟的感觉。 正要拉他走,结果二长老和巫师,全都过来了。 巫师的左右脸颊上,有用果浆和花瓣捣碎后,描画的部落图案。 显得她整个人很凶,很诡异。 随后她直接道:“乔笙,你怎么还想带那东西走?” 33 如精灵一般的白毛美少年 巫师右手握紧一根木杖,那木杖上头很圆,就像是一颗老旧的木头疙瘩。 下面很细,但不尖。 二长老看到自己的儿子,先是轻唤一声,“狼未,我的儿,你……” 随后被巫师的木杖打开了手。 “二长老,那不是你的儿子。 那一定是什么怪物,前来祸害咱们部落,索命来的。” 她说根据部落古书记载。 很久以前,出现过一些兽人的尸体没有被处理,只扔到山下,被山下的一些有毒的小猛兽,或者是毒草,刺激的身体还能动。 再回到部落,只剩下攻击的本能,早就失了全部理智,伤害部落幼崽。 古书管这种现象,叫“兽鬼”。 必须要火烧,将兽人的尸体,完全烧成骨头渣,才算是清除完毕。 乔笙听到这个就烦。 又开始迂腐的老一套。 “你好好看看,他能说话,且站在这没动,与我这么近的距离,他都没有攻击我。 是你们说的什么‘兽鬼’吗?!” 乔笙能理解古书上说的东西。 应该是指尸体死后,毒素还侵蚀神经,使神经其反应,故而造成还能动的假象。 就像尸体被火烧,明明那个人已经死透了,结果却突然坐起来。 就是一种反应而已。 其实该死还是死。 但小雪可不一样,明显是穿越的呀! 还是魂穿,和她乔笙一样。 只不过乔笙赶的时机好。 原主立即死,她立即过来。 巫师却左手蘸了腰间小罐里的一点果浆,在小雪站定时,要往小雪脸上涂抹。 乔笙挡了一把,“你这东西都没用,我且问你,你说的兽鬼,可会说话?” “那……记载中自然没有。” 乔笙让小雪说话。 小雪用还没断的那只手,按了按脑袋。 原主那个二长老儿子的记忆,便全部涌入脑海。 “我叫狼未,今年十八,在三个月前,抓捕山上猛兽的时候,不慎跌落山崖,摔成……重伤。” 乔笙立即道:“你们听,他说的很清晰。” 有雌性说:“可是他的一只手手腕,彻底反转,拧过去了哎。” “那是骨头的事。” 乔笙抓过小雪的手,让他忍着点,猛地一个扭转,又给掰了回来。 小雪痛呼一声,但是手上舒服多了。 “我这是暂时的治疗,回去还得打夹板。” 随后乔笙对大家说,“后泽阿爹的脚都是我治的,这就是骨头的伤病,不是什么奇怪的事。 他从山上掉下去,手不这样,浑身完好,你们才应该害怕。 受伤了,有什么好害怕的。” 二长老吞了口唾沫。 “我儿是不是真的只是受伤……巫师大人,你看他说话什么的,都很正常……” 乔笙又解释,“也不一定摔落悬崖就是死,中间的小树什么拦一两下,当作缓冲,也有可能啊。” 巫师皱眉,还是不死心的用蘸着果浆的手指,在小雪的额头上划了一下。 静等片刻,什么都没发生。 乔笙心想,本来就什么都不会发生! 她道:“巫师大人,没问题了吧?” 巫师眉头紧皱,又道:“他有没有问题,乔笙你这么着急干什么? 而且我记得你是最近才来往东部一带,曾经根本不曾踏入那里,又怎么认识的狼未?” “私下见面,不行吗? 都是一个部落的,私下相熟很难理解?” 乔笙打着自己要为二长老的儿子治伤的理由,拉着小雪就往自己那处走。 二长老也跟着过去,还有一些想看热闹的兽人。 就是巫师,攥紧了木杖。 她个子不高,身上各色石头的挂饰繁多,稍微一动,就发出碰撞的声音。 双眼在满是果浆颜色的脸上,狠狠一瞪。 方向直指乔笙那处。 乔笙现在管不了那么多,那可是小雪啊。 是她心心念念的小雪。 她一边走一边问:“小雪,你什么时候过来的?” “嗯……过来有几天了,在山下的山洞里一直躲着,因为这里好陌生,我又不敢乱跑。 可是闻到主人姐姐你的味道,就在山里的部落中,我想了又想,还是找来了。” 小雪庆幸自己来找了! 因为真的看到他朝思暮想的主人姐姐。 好想凑过去,抱住主人姐姐! 好想继续和她玩飞盘,扔球…… “主人姐姐,我以后还可以和你一起生活吗?” 这个乔笙没答。 因为乔笙清楚,他现在是狼未,是继承了他人命运的一名雄性兽人。 不管如何,小雪都不可能像以前那般,那么自由。 “我先给你治伤。” 而乔笙的四个兽夫,跟着她跑出去,跑回来。 回到小院,乔笙把小雪推进刚修好的那间房子里,直接拽开他上半身已经都是血渍的衣服。 小雪现在的模样,其实满足了乔笙对自己爱犬人形的全部幻想。 银发,瓜子脸,萨摩耶特有的杏仁眼。 笑起来甜甜的。 还有少年独有的成长期的瘦弱,和相对于其他成年雄性兽人的稍微矮一点的身高。 脖子上挂着同后泽一样的石头装饰,连额头上都绑着一颗像蓝宝石的小石头。 像个精灵王子一样。 只是他身上大大小小的伤口,太多了。 “胸骨错位,肋骨断裂,还有腿骨也裂了,天啊,你刚才还跟我跑,还说没事。你这多疼啊!” 小雪摇摇头,依然笑着说:“没事,真没事。 能像主人姐姐一样用双腿走路,我好开心,痛一点也没关系,狗狗很能忍的。 就是不知道……我现在是一只白狼,主人姐姐还能不能愿意和我一起扔球玩儿……” “傻瓜,只要是小雪,不管变成什么,姐姐都会和你一起扔球玩,但现在我先给你治疗。” 四个兽夫在院里,都不动弹。 不错眼珠的往乔笙和小雪这看。 涂羽已经开始拿自己和他比较。 “我是白毛垂耳兔,最关键的是,我的兔耳朵和这部落里所有雄性兽人的耳朵,都不一样,我是这整个部落的独一份儿。 雌主就算找到了她的小雪,想必过不久,也会想起我~” 胡以舟看着那新来的兽人小雪,忍不住说:“他比我好看……” 34 炸锅了,兽夫们吃大醋 涂羽立即用手肘怼他。 “别说丧气话啊,什么叫他比你好看? 咱们都是独一无二的,他是白毛,你是红毛,他是狼,你是狐狸,没有谁比谁好看!” 涂羽说完,根本没有人回应。 他又用手肘怼了怼阿狰。 “老大,你来说。” “啊……啊?” 阿狰很明显状况外,只低着头说:“雌主找到了她心心念念的人,不丢弃我就好。 反正……反正所有雄性都比我好,都比我看上去正常……” “哎呀!” 涂羽直跺脚,兔耳朵也出来了,耷拉在黑发两边,随着他的动作,来回上下动着。 “你总那么自轻自贱干什么? 我就觉得,那个小雪,不如你好!” 孔寒倒是很镇定。 “你也别单凭一件事,就断定人家的好坏。 雌主喜欢谁都是可以的,只要别只喜欢谁,就行。” 涂羽负气,“她还不只喜欢小雪吗?为了这个小雪,一直没和咱们交配过。 我之前还说帮她找这个小雪,了却心愿,咱们就都能和她交配了。 但现在可不这么想,你看她见小雪的表情,你看她小心翼翼的动作。” 涂羽说,她对谁有过这么呵护的动作? 那可是白狼啊! 骁勇善战,狩猎能力极强。 只不过对方才十八,年纪太小,才显得瘦弱而已。 “我还是只兔子呢,咱雌主对我可一点都不温柔,不呵护我。” 一旁阿狰接话:“可你是大力兔。” 涂羽发现,他真是倒霉到家。 以前小狐狸总揭短自己吃得多。 这些日子小狐狸好像有心事的样子,不说话了。 这个傻大个儿又接话,服了。 “你们瞧着吧,今晚我保证,雌主不找咱们任何一个人,就是她那屋的床空着,小雪回二长老家,她也不会找我们!” 而屋里,乔笙在一系列给小雪正骨后。 对外面喊了一句,“烧盆热水去,兑凉的,四六分,热四凉六。 小雪以前就肠胃不好,不能受凉。” 涂羽更生气,这还没怎么着呢,先使唤起他来了。 胡以舟则道:“我去吧。” 他双眼无神的向后院走。 小雪则轻拽了一下乔笙道:“主人姐姐,可我现在是兽人了,我已经不会闹肚子。” “哎对,你是兽人了,那也先别着凉,你身上都是伤。 还有,我今天留你不得,你看外面二长老,一直在等着,你今晚肯定要回到人家的家里。 你适应当兽人吗?你了解这个兽世吗?” 乔笙非常怕小雪露出点什么奇怪的行为,被巫师背地里处决。 哎,这个时候,乔笙就想,怎么不把房子建到东部一带呢,还能看着小雪。 小雪看出乔笙明显的关心则乱。 他歪头笑了说:“虽然萨摩耶是雪橇三傻,但那是受限于品种的脑子,现在我是兽人身体了,我早在醒来的第一天,就差不多明白,这是一个新世界。 我可以的……主人姐姐,你想啊,我死时,已经是只大狗狗了,不是小奶狗。” 小雪说,现在他理解自己的身份。 他要当好狼未。 说完这些,小雪晃了晃脚,又露出甜甜的笑。 还去安慰乔笙。 “主人姐姐,别想那么多,我觉得只要我们两个见面,未来会越来越好。” 乔笙还是十分担心。 她问小雪,“你这个二长老儿子的身份,能说得清吗? 你先给我说一遍,我听听。” “能啊,狼未的所有记忆我都有,而且狼未本身也是犬科,我也是,很多习性都一样。 二长老问我,我就照实说,我确实是捕猎摔下山崖,我躲的山洞,吃的野果,都可以说,没什么问题。 大不了,真有违和感,我就说我摔失忆了。 反正……只要我不是巫师说的兽鬼,不就好啦?” 小雪还说,狼未的记忆里,这个兽世的兽人,都不是很聪明。 他绝对没问题的。 这时候,胡以舟打水过来,乔笙和小雪都选择不再说这个问题。 因为说了,小狐狸也听不懂。 胡以舟反而为了避免尴尬道:“雌主,这是你要的四分热,六分凉的水。 我还拿了一些布过来,想必是需要擦身的吧……” 他话还未说完,乔笙直接说:“好了,放下你走吧。” 胡以舟抿了抿嘴。 心情失落的,一下子冒出了狐狸耳朵和尾巴。 但是这次乔笙,看都没看。 双眼一直看着小雪,给他轻轻地吹伤口。 胡以舟更觉得,自己就是小雪的替代品。 出来后,涂羽拉住胡以舟,道:“你进去,说什么没?” 胡以舟摇摇头,“没有,雌主让我出来。” “就、就完了?” 胡以舟点点头,“是的。” 涂羽更气,“小狐狸可是她第一个兽夫,她就这么对待。 果然是喜欢白毛,不喜欢红毛。” 胡以舟听后,捶在身侧的两只手,紧紧攥着衣角。 孔寒赶紧呵斥涂羽一句,“别瞎说!” 涂羽撅着嘴,仰着头,大大的哼了一声。 “我吃醋了!” 中午乔笙还想留下小雪吃饭,但情况不允许。 二长老和其兽夫,还有巫师,很多个人都过来搀扶小雪。 小雪身上的伤,也确实只剩下修养。 小雪现在又不是乔笙的谁,连亲戚都算不上。 乔笙肯定无法强留,看着小雪被搀扶一瘸一拐地走,忙说:“三天后我上门给他检查伤,看看恢复的怎么样。” 银发的少年回头再次冲乔笙笑笑,用少年特有的软糯声音说:“好~” 二长老和巫师一同看着乔笙。 之前乔笙契约了阿狰,她们东部一带,只是笑笑,觉得乔笙不久后就会被打脸。 结果人家越过越好,阿狰也没有发狂。 经过后泽阿爹的救治,以及这次,她们也觉得乔笙和以前真的不一样了。 “圣女试炼选拔,乔笙你参加吗?” 乔笙淡淡地说:“参加。” 二长老和巫师相互对视了一下。 但也没说什么。 而当天晚上,真如涂羽所说那样。 乔笙让他们四个,分开两人一间,反正现在房子够。 她今晚要自己睡。 涂羽问了句,“今儿本应该是谁来着?” 久久没人答,还是孔寒说:“应该是小狐狸。” 35 兔兔发情了 胡以舟一双狐狸耳朵彻底耷拉下去,尾巴也不摇摆,没什么精气神。 甚至可能都没听到涂羽说话。 涂羽还在说:“今天小狐狸不去,明天轮到我,肯定也不让去,后天,大后天轮到你们,还是没有,你们信不?” 阿狰还低着头,涂羽看他那样子就烦。 “喂,我们这里最厉害的,你说个话啊。” 阿狰薄唇微张,“我没有什么好说的……不让陪睡,就不让。 我只是担心雌主晚上踹被子罢了,尤其现在快要入冬。” “你……你真……哎呀,我都不知道说你什么好。 你一点不打算和雌主交配?” “雌主不想,我就不想。” “哪怕你憋炸了?” 阿狰不说话了,像个哑巴。 只脸颊有一丢丢红,大黑天的,不仔细看,都看不出来。 何况还用长发挡着。 涂羽知道答案了,就是认可嘛。 “那你也不要你自己的崽儿?” 阿狰赶紧摇头,“我都是怪物这个样子,我的崽儿万一是雄性,继承我怎么办? 而且咱们都是雌少雄多,很大概率就是个雄性,难道他也要当怪物吗! 我不要。” 这是阿狰说的最多的一次话了。 涂羽感觉自己要被气炸毛。 孔寒赶紧分开两人,说:“别吵,涂羽你不用这么激动,今天晚上本也不是你去陪雌主睡觉,等到你去陪的时候,你再激动。” 涂羽“嘁”了一声。 “我这是为咱们所有兄弟着想。” 孔寒直接推着涂羽去睡觉,就让他和阿狰睡一屋。 阿狰很听从安排,人高马大,从不做主。 就是涂羽苦了脸,“为什么我要和他睡一屋,孔寒,我想和你睡一屋,他……我害怕……” 原来涂羽之前和阿狰睡一屋,都有别人。 要么夹杂个小狐狸,要么夹杂孔寒。 后来分为两屋,涂羽更是和小狐狸睡觉咬耳朵。 这种只有他和阿狰的同住一屋,根本就没有过。 孔寒白了涂羽一眼,道:“谁让你说人家的,害怕了吧?” 但害怕了,他也不惯着涂羽。 平时嘴巴厉害,谁都说,以前他孔寒和雌主还有些疏离,所以没太注意屋外的事。 这自从成为雌主真正的兽夫,他观察涂羽好久了。 这兔子,谁的醋都吃。 “今晚我要和小狐狸在一起,你自己解决。” “哎,孔寒,孔寒!” 孔寒不理涂羽的叫喊,走到蹲在树下的小狐狸身边,也缓缓蹲下了身。 胡以舟立即道:“雀哥,你腿不好,别蹲着了。” “没事,我好很多,倒是你,别太把兔子的话,往心里去。” 小狐狸身后的尾巴摇摆两下,但也只是两下,像敷衍似的。 “雀哥,你说红毛的狐狸,是不是特别奇怪,咱们整个部落,听说几百年才出了我一个红毛的。 还是白毛的更好看些,更符合部落所有人的认知,对吧?” 胡以舟一张魅惑的脸,带着要哭泣的表情。 孔寒拍拍他的肩,“别想那么多,咱们两个认识最久,还一块被之前那个坏坏的雌主打,有什么话你都可以和我说,别憋在心里。” 胡以舟还是摇摇头,“没什么,我突然觉得雀哥你之前说的挺对。 雌主变好,也不好……这样她眼里,就没有我了。” “怎么会!” 孔寒还要再说,胡以舟站起身,说他要睡觉。 孔寒又无法和别人解释,雌主不是以前的雌主。 乔笙只和他坦白,和别人都没说。 最终孔寒叹了口气。 翌日,白天就那么过着。 到了晚上,涂羽终于绷不住了。 因为轮到他陪睡,乔笙没叫他。 “两天了,还想着那个小雪。 后天都能去看他了,有必要吗?!” 他小声嘀咕,蹲在树下,身后兔尾也出来了,颤了颤。 同时小腹有一股热流,来回窜,蔓延他全身。 他现在双颊红红的,兔耳朵左右摆动,整个兔身都十分别扭。 孔寒皱了皱鼻子,一顿,说:“空气中有一股青草的味道,很浓郁……” 涂羽软趴趴的接过话,“那是我的味道,我发情了。” 兽人都有自己的发情期,控制不住的时候,味道就会溢出来,为了让雌性闻到。 但现在的情况是,乔笙的房门紧闭。 自己在屋里担心小雪,还哪有心情敞开门闻他的味儿。 涂羽烦躁的夹紧了腿,不停地磨蹭。 “我之前和你说过,我就是秋季发情,你过了,我没过。 只是这几天,我心烦意乱,没压制住发请,直接窜出味儿来。” 孔寒重重的呼出一口气,“那你还在这站着干什么? 赶紧回屋解决一下! 你在这,长久散发气味,是会影响我们,诱导我们也情动的。” 涂羽气得跺脚。 鼻尖儿已经有了汗珠。 “我真想现在就冲进雌主的屋,让她闻闻我散发的味儿,别总想着那个小雪。” 孔寒挑眉,“你确定吗?” 来自兽夫的嫉妒是一方面,毕竟现在所有兽夫,除了卑微的阿狰,其余都想先当那个和雌主交配的雄性。 他们能维持平和,除了孔寒和小狐狸很久之前就认识外。 还有一个原因,就是谁都没和雌主交配。 涂羽吞了口唾沫,他有点心虚。 想干,但是没胆。 他是食草动物,就算力气大,但旁边还有那只很厉害的狰。 还是孔寒说:“回屋去吧,回屋自己叼着枕头,发泄一下。 毕竟你冲进雌主的屋里,雌主若真不同意,一声令下让你站到天亮,你可真会憋死。” 这么说完,涂羽咬着唇,直接夹着腿,努力保持站姿,走回了属于雄性兽人的卧房。 现在谁都没进去,他自己关上门。 没一会儿里面传来极其压抑的声音。 孔寒扇着鼻子边儿的味道,忍不住说:“果然兔子就爱情动。” 又过了一会儿,孔寒才过去,敲敲涂羽所在屋的窗子。 “完事了吗? 我要先打开窗子放味道,要不然一会儿你这屋,也没法睡人。” 突然用沙哑的声音说:“嗯……可以了……” 孔寒一推开,一股铺面的青草味儿,带着暧昧的气息。 床上趴着衣衫半褪,身上一层薄汗的涂羽。 36 精灵美少年让兔兔破大防 外面的兽夫们已经很矛盾了。 但乔笙一点不知道。 一个是,她内心担忧小雪,希望他别露出什么破绽。 别被臭巫师拉走。 一个是,自己晚上睡不好,或者睡得晚,影响了毛茸茸们的睡眠就不好了。 他们还得养鸡,摘野菜,抓野兽。 为了过冬而做足准备。 平日里他们都不让自己干活儿,自己也是只专心研究野菜的种植等,那他们这么累,晚上再睡不好,不得生病。 外面所有兽夫都不知道雌主的“良苦用心”。 翌日,乔笙起来,一开门,胡以舟就递过来喷香的烤鸡。 “雌主,这是用烤野菜的法子烤鸡,你尝尝?” 原来已经很晚了。 乔笙昨夜失眠到半夜,原想着一直不睡,反而睡熟,便起晚。 她啃了几口,果腹之后就道:“我去找小雪。” 在院子里所有忙碌的兽夫,全都抬起头,看乔笙。 乔笙道:“你们待着就好,我去去就回。” 涂羽忍不住问了一句,“不是说三日才去看他?” 乔笙赶紧说:“我是把他来的那日,当作第一日,这么一算,今天就是第三日。” 这一句,把涂羽弄得心里更不舒服。 “我先不说了,给小雪看伤要紧,等有机会,我把他介绍给你们认识,他是我一个非常好非常好的弟弟。” 这么说完,乔笙很快跑出去。 平时部落发干粮,都没这么急。 涂羽气着说道:“什么弟弟,哪来的弟弟,我一个别的部落的兽人都知道,乔笙根本没有兄弟,是一颗被鸟叼过来的蛋。” 这么说完,涂羽就跟着过去,他偏要看看那个白毛如何。 “你们去不去?” 孔寒只让涂羽去,随后拉着阿狰说:“走,咱们绕小路去,看看到底怎么回事。” 胡以舟是真不去,他双手死死的攥着大木桶的边沿,说给雌主准备中午饭。 但只有他自己知道,他快要把木桶边儿,掰下来了。 很快,乔笙便来到二长老的家。 其实不难找,东部一带就几户人家,过来一看,就见银发少年坐在小凳子上,仰头晒太阳。 他闭着眼睛,秋风吹着他银发的同时,还吹着他左耳新佩戴的铃铛耳坠。 “叮铃铃”的声音,很好听。 不同于现实世界的铃铛,他这种就是纯石块打磨做的,粗糙却又别样好看。 猛地,小雪低下头,睁眼,往乔笙那看:“主……” 他顿了一下,随后洋溢着灿烂的笑容。 “姐姐!” 乔笙的心一下子安了。 还想着小雪会不会被拉走,会不会被害。 这看到他还在后,乔笙连步伐都变得轻快。 “挺好的,就叫我姐姐,我就是你姐姐。” 自小孤儿院长大,没有亲人,小雪就是她的弟弟。 “身上的断骨好一些了吗? 还疼吗?还有哪里不舒服的……一定要说。” 小雪说自己已经可以慢慢走路,他站起身,刚迈开一条腿,便摇晃了一下。 乔笙马上过去扶住他。 “你是不是说谎?身体没恢复!” “姐姐,我只是坐麻了。” 乔笙这才又吐了口气。 趁着没人,问:“那个二长老有怀疑吗? 她对你好不好,还有那个巫师,有没有找你麻烦?” 小雪摇摇头。 说狼未的阿爹早就去世,二长老别的兽夫并没有与二长老下崽儿,好像是因为二长老年轻时让猛兽抓伤,身体不好,所以二长老只有这一个儿子。 她宝贝还来不及,根本不可能怀疑。 “至于巫师,来了两天多,每次见我都没问题,往我脸上涂抹果浆驱邪也没用,就不再来了。” 乔笙点点头,又问:“那他们没问你为什么和我熟悉吗?” “问了,我就说以前偷偷出去玩,和年少的姐姐玩的很好,只是一直没说罢了。” 小雪双指并拢,戳了戳脑袋。 “狼未有一段记忆,确实是以前偷跑出去玩过,只不过那时候他是自己玩,没有遇到任何人。” 乔笙听着便揉上小雪那一头银发。 “真聪明啊,我的小雪! 你以前就比别的萨摩耶聪明!” 而且银发的手感,比之前萨摩耶的毛毛,还好rua! 小雪也不自觉的展露出尾巴,摇摆了两下。 但他现在灵敏度比生前高了不少,他现在可是狼。 很快就察觉到涂羽的靠近。 于是指了指乔笙身后,“姐姐,他是你的兽夫,对吗? 他身上有你的味道,很浓。” 乔笙回头一看涂羽,眼里也没有不悦,而是拉着涂羽过来说:“他叫涂羽,是只兔子,很可爱的,以后你俩能玩到一块。” 涂羽一听雌主夸他,那小傲娇劲儿又来了。 白皙的脖子也伸直。 “哼~那肯定的,我是垂耳兔,这个部落都没有。” 正巧,从旁边那房子里出来二长老,看了眼乔笙,冲乔笙招了下手。 说:“乔笙,进来谈谈圣女试炼的事。” 乔笙眉头微皱,但还是进去了。 这可让涂羽抓到机会,忙左右看看,然后猛地凑近小雪,凑着他脖子闻味道不说,还用肩膀撞了撞小雪的肩膀。 “喂,你喜欢乔笙吗?” 小雪懵懂的点了点头。 “喜欢。” 涂羽立即沉下脸,心想果然,他们两个才是两情相悦。 于是咬着下唇,忍不住又问:“你了解乔笙吗,就谈喜欢,看你年纪如此小,怕是毛还没长齐呢。” 小雪又点了点头,“了解,我了解,真的。 姐姐晚上睡觉会踢被子,不擅长吃鱼,会被鱼刺卡着,不过还好,这地方也没有鱼。 还有还有,姐姐晚上会说梦话,所以白天金量不要让她干太多事,动太多脑子。” 涂羽听完这些,更是瞪大了双眼。 “你这只小雄性,你难道陪着雌主睡过? 你难道……和雌主交配过?” 涂羽瞪着一双兔眼,心中更是冒酸水。 小雪暂且还没理解交配,哪怕他作为一只狗,知道交配的行为,却不知道这个词儿。 到底他还是得先学会人类的话语才行。 于是只是道:“睡过啊……姐姐从以前就搂着我睡。 我喜欢枕着姐姐的胳膊,或者小腿,蜷成一团的睡。” 涂羽大张着嘴,“我都、我都没有过。” 这么说完,他负气地猛推一下小雪。 37 心机兔兔要强行和雌主交配? 小雪刚好点,一下没站住跌倒在地。 这时候乔笙出来,见到小雪这般模样,忙过来搀扶。 涂羽便赶紧自己也坐倒在地。 “那个……那个……” “是他推我!然后他本身还有伤,所以、所以他也没站住,对,就是这样。” 涂羽当然知道小雪现在在乔笙心里的地位。 直接说自己推小雪,那肯定完蛋。 搞不好还会被延后交配。 小雪还没说话,涂羽先挤出鳄鱼的眼泪。 “呜……好痛,好痛……” 乔笙哪里看不懂涂羽的小动作,再说了,她就算眼瞎,小雪事后也会与她说出真相。 根本不可能对她撒谎。 只是乔笙有点搞不懂涂羽这样做的原因。 “小雪,摔疼了?” 小雪摇摇头,露出安抚的笑,“没事,就是不知道兔子哥哥,是不是摔疼了。” 涂羽一顿,他都没想到这个小雪会说这么一句话。 反驳呢?指证呢? 什么都没有哎,竟然说出关心的话。 “我……” 这时候孔寒站在矮坡上往下说:“雌主,那兔子说谎,是他推的小雪,然后自己倒下说小雪推他。” 阿狰也点点头。 涂羽瞪大一双兔眼,简直气得胃疼。 “你们……你们两个!” 孔寒继续说:“我们两个从一开始就在,看了整个过程。” 涂羽恨不得跳起来打他们俩,可惜够不着。 “你们两个搞清楚,我是为了谁?!” 乔笙眉头紧皱,又拍了拍小雪身上的灰。 问:“真的没摔伤?” 小雪摇摇头,“真的,我没有那么脆弱。 小狗就算受伤,一点小口子,舔舔就好。” 得到肯定的答案,乔笙才放心。 随后让小雪回去,表示自己过两天再来看他。 这次乔笙真的可以放心离开,因为二长老说,愿意给她做推荐人,让她去参加圣女试炼。 但不会明着,而是背地里找几个本就想推荐乔笙的雌性。 刚才乔笙问:“是因为我让她们的兽夫,不用献祭吗?” 二长老点点头,“是的,而且,你救了我儿子,如果没有你这般强硬,我儿子肯定会被巫师带走处决。” 想到这个,乔笙便知道,小雪真的不会出事了。 随后拽着涂羽的手腕,就往回走。 涂羽抿着自己的嫩红的唇,回头恶狠狠的看孔寒和阿狰。 走到半路上,孔寒他们与乔笙汇合,在没什么人的地方,乔笙直接一掌推倒涂羽。 让涂羽摔了个大屁股墩儿。 “唔,好疼!” “好疼就长点记性,不能推小雪。” “究竟我是你的兽夫,还是他是你的兽夫?!” 乔笙很坚定地答:“他是我弟弟,再说他哪里惹到你了,刚来没几天,你们总共就见了两面,今天是第二面,能有什么矛盾?” 涂羽闹了小脾气,他站起身时,兔耳朵和兔尾巴全都出来。 甩动着,加上全身上下穿着粉白相间的衣裳,整个人像一只寿桃。 “他、他哪里都惹到我了! 我实在受不了,我不忍啦。” 涂羽本也不是一个很容易藏得住小心思的人。 属于笨娇笨娇的。 “你不和我们交配,是不是因为那个小雪? 你是不是只想和他交配,可你别忘了,我们才是你的兽夫!” 他问出这个话后,乔笙一愣。 孔寒则偷偷观察着雌主的表情。 乔笙惊讶的喃喃重复了一句,“交配?” 妈耶,这个词儿,听上去一点也不像人,就……就纯畜生啊。 涂羽又道:“有什么不能理解的,部落的日益壮大,肯定是因为有小崽子的诞生啊! 我们每个人都要有小崽子的,肯定要和雌主交配。” 乔笙沉默片刻,让涂羽都不知道说什么。 因为乔笙一开始没想那么多,结契只是咬脖子,她以为就是把大美男的毛茸茸们圈在一起养。 然后,一会儿rua一把这个,一会儿rua一把那个。 涂羽见乔笙还不说话,伸手戳乔笙的胸口。 “臭雌性坏雌性,我今天破规矩了,你就是又臭又坏! 你摸我尾巴,让我……让我躁动难耐,结果却不和我交配,我又怕我说出来你打人的老毛病犯了,这几天真是难受死我了!” 乔笙直接转身道:“回家!” “喂,你……” 乔笙走一路想一路。 开始还在想,自己能否接受和他们交配,嗯,就是人类之间那个啥,这样那样~ 后来假想一下,孔寒压过来,嗯~脸是贵公子般俊美,可以接受。 小狐狸压过来,嗯~八块腹肌,斯哈嘶哈,也能接受。 其实只要不把他们当毛茸茸,而是当男人,乔笙发现自己,确实不排斥。 但前提是她爱对方,对方也爱她的情况下。 乔笙回家便进入卧房,思考这个事怎么和他们解释。 涂羽却按耐不住了。 他做出一个大胆的决定,晚上悄咪咪的去乔笙房间,主动勾搭她。 把自己的兔尾巴,伸到乔笙的面前,让她咬。 只要她一咬,自己立即翻身而上! 涂羽不信自己脱光了,露出兔尾和兔耳,再把乔笙的头按自己怀里,贴着自己滚烫的肌肤,乔笙她能不动心。 于是,夜黑风高之时。 涂羽“嗖”的闪身进了乔笙的卧房。 他上半身的衣服已经脱去,系在腰间,只穿下半身。 随后撅着屁屁,用毛球尾巴去蹭乔笙的小脸。 乔笙一开始睡得很熟,后来鼻子皱了皱。 嘀咕一句,“棉花糖?啊呜。” 果然,乔笙咬了下去。 涂羽大张着嘴,整个人身子绷紧。 “呜……我的尾巴……” 他全身开始升温。 乔笙咬了几口并未尝到甜味儿,便松开。 涂羽又蹲下身,把自己的兔耳朵送到乔笙嘴边。 这咬雄性耳朵,虽没什么特别的说法,但在涂羽自己的那个部落,有加速情动的作用。 很快,涂羽感觉自己整个身体都热热。 也是此时,乔笙睁眼。 “嗯……尾巴?谁,兔兔,你在我屋干什么? 今晚我照例没找任何人陪……” 乔笙话未说完,涂羽站起身,就将乔笙搂在怀里,狠狠地搂着。 “雌主……雌主!我、我要交配!” 38 完了,兔兔被吓萎了 涂羽说着,便直接用他温热热的嘴巴亲上乔笙的脸蛋儿。 同时一手搂着乔笙,一手抓着乔笙的手,往自己胸口上按。 不得不说,涂羽的肚肚,真是又瘦又软,摸着很舒服。 啊不,不只是肚肚,全身都软乎乎的。 甚至乔笙还感觉到一个……咳咳,那啥顶着自己。 于是乔笙赶紧推开涂羽的脸。 “不行!哪能这么不清不楚……” “哪里不清不楚,我是你的兽夫,你是我的雌主,交配不是很正常的事嘛!” 乔笙想,是很正常,可是她现在有四个兽夫啊。 按时间,按前后,也得先孔寒,再是小狐狸,然后才能轮到涂羽。 “不行,这个事得投票表决,还有,很快就要圣女试炼,我觉得不管怎样,也得等试炼完才能交配。” 尤其,他们可是兽人啊。 那个……那个,乔笙还从未被这么滚烫的胸怀贴着,还未被那么那啥蹭着。 自己是个雏儿,这万一几天下不了床,耽误正事,想恶心芊哲都恶心不了! “你给我……起开!” 涂羽小脾气一上来,就说:“不!” 一看让乔笙摸自己的胸口不行,便抓着她那只手,往自己的身后摸。 直接扣上自己的兔尾巴。 “你不是喜欢吗?现在一整晚都可以摸。” 乔笙身子一抖,妈耶,他那兔尾巴好像抖动的更快,都可以想像,是怎样的一个马达毛团。 涂羽也夹紧了腿。 发出哼哼唧唧的声音。 “雌主,我的兔尾巴可爱吧? 他们都没有,犬系兽人,猫系兽人都没有,只有兔兔才有……唔嗯!” 并且他还使用了自己的大力“技能”。 让乔笙挣脱不了他的怀抱。 小脸紧贴着他起伏的胸口。 乔笙眼见着这大兔子双眼拉丝,双颊泛红,自己虽然身体也热,但她还有较多理智,毕竟她努力用手指按着自己手上的疼痛穴位。 若不然,被这大兔子的青草香也熏得混身难耐。 她终于在被葡萄干怼脸很多次后,忍无可忍! “你给我……起开!” 猛地,乔笙一喊,手上用力推着他的胸膛。 脸上冒出凶光,一抹奇异的幻象从她头顶出来。 是一只青色的,有着獠牙的兽形。 吓得涂羽瞬间泄劲儿,松开乔笙,坐倒在地。 “啊啊啊!” 他大叫一声。 把旁边两个屋的兽夫全都吵醒。 “大大大……大型食肉猛兽……别吃我,别吃我!” 涂羽抱着自己的头,拢着自己的兔耳朵,缩成一小团,变成只留兔尾巴在上方颤动。 “呜呜呜,我错了,再也不敢了!求别吃我……” 乔笙挑眉,心想真是又怂又爱玩,人菜瘾还大。 乔笙坐起身,抹了两把脸,被葡萄干怼过的脸,也热热的。 她怒斥:“你这死兔子,你还想用强?” 房门也被推开,胡以舟、孔寒、阿狰都纷纷过来。 胡以舟和孔寒都身子一震。 因为这个屋里,有一股很凶恶的猛兽气息。 胡以舟还好,是食肉兽人,孔寒一个禽类,真的混身都在发抖。 阿狰先跑到乔笙旁边,忙问:“雌主,兔子欺负你吗? 如果是,我打他。 如果你不满,我咬死他!” 阿狰这话说的非常郑重,忠心意思满满。 孔寒则赶紧开窗散味儿。 胡以舟过去涂羽身边,涂羽像抓到救命稻草一般,抱着胡以舟的腿,大喊:“我不敢了,求雌主别吃我,我以后不会强迫雌主交配,我会排队,我会等着。” “呜呜呜……” 涂羽说着,竟然低头看看自己两腿间。 又哭叫起来。 “完了完了,我可能不用等了……我、我的它自己下去了……” 涂羽说着,松开胡以舟,自己背过身去,不知道怎么捣鼓。 反正场面让乔笙都不忍直视,偶尔哼哼一两声,所有人都脸红了。 “彻底完了,不行了……呜呜呜,我生病了,它不行了!” 乔笙扶额,怒斥一声,“不许哭,憋回去!” 心想你这个始作俑者,还有脸哭,呸! 随后乔笙站起身,表示就是涂羽说的那么回事。 他想用强和自己交配,至于他怎么被吓成这样,应该是…… “我体内的兽性作祟吧,可能我是食肉动物,涂羽是食草动物。” 涂羽抽噎着插了句嘴,“你可不单单是食肉动物那么简单,你绝对、绝对是高阶猛兽,而且是我都不知道的那种,青面獠牙的,太可怕了。 我就是被这么吓、吓不行的。” 乔笙让他继续闭嘴,心想小兔子夸大事实而已。 他之前见了阿狰不还是一样的惧怕。 最后乔笙叹了口气,“他说的交配问题,我在思考了,我在这跟你们说实话,我不是不接受交配,更和小雪没关系,小雪只是我弟弟而已。 是我之前不懂交配这个事,才让你们误会。 接下来,我会优先圣女试炼的事,等事情都完了,我会和你们详细谈论交配。” 孔寒接话道:“雌主说的对,圣女试炼,本来就是最优先的。 是那兔子不懂规矩,这么晚打扰雌主。” 他白了一眼涂羽,心想白天刚作妖完,这大晚上竟然还作妖。 于是他又说:“阿狰,赶紧给他弄出去,让雌主好好睡觉。” 涂羽腿还软着,就被阿狰像拎小鸡仔似的拎了出去。 其余两个兽夫也要出去,哪料乔笙道:“孔寒,今夜你陪我吧。” “这……” 孔寒看了一下胡以舟。 乔笙又唤道:“小雪,啊呸,小狐狸,差点给你叫错,我脑子里想着小雪的事,嘴秃噜了。 小狐狸,我已经忘了轮到谁,这么多天,就从孔寒开始轮吧,好不好? 然后明天是你,后天是阿狰,至于那个涂羽,哼,晾着他,不等圣女试炼完,我都不想见他。” 乔笙现在不担心小雪的安全,便又回味起搂着毛茸茸们睡觉的感觉。 内心想rua的不得了! 孔寒称好。 在胡以舟临走时,他特意拍上胡以舟的肩膀,在其耳边说:“心情好一点了吧?” 胡以舟只是点点头。 但没有人知道,胡以舟出去后,依旧愁容满面。 “雌主……还是把我当成那个小雪……” 这么说着,他的身上竟然冒了一丝黑气。 39 阿狰哥哥,你不要再隐忍下去了! 如此,没几天就到了圣女试炼的日子。 入冬的第一个月,天气还不算太冷。 阳光很好,空气清新。 乔笙带着阿狰已经站在后山入口处的一片空地上,同所有要参与圣女试炼的雌性一样,身板挺的笔直。 就是阿狰没有随其他兽夫那般,挺胸抬头,蓄势待发。 而是低垂着头,一副微缩样子。 周围的雌性和兽夫全都窃窃私语。 “乔笙竟然带这个怪物去,天啊,光是这么和他一起站着,我就感觉我要被吃了。” “可是咱们的规矩,就是一个雌性带一个兽夫去进行试炼,乔笙的孔雀和兔子,根本没法参加,他们俩是观赏性兽夫。 小狐狸倒还行,但听说半夜高热,巫师都去亲自确定过,那她也只有狰兽了。” “怕什么,族长说了,只要狰兽发狂,别的雌性或者雄性身上有他的爪痕,哪怕乔笙成功走出后山,也依然没有资格。” 乔笙听着他们说话,忍不住翻白眼。 伸手顺着阿狰的脊背往上抚摸。 低声说:“阿狰哥哥,挺直。” “唔!还、还是不了,我太高,挺直就会看到别的雄性异样的眼光。” 他一头长发也散下很多,挡着侧脸。 大有我看不见别人,别人也看不见我的……掩耳盗铃之势。 随着族长一声令下,进后山的入口遮挡被挪开。 许多人都往里面涌。 倒是乔笙走的很慢,一直拉着阿狰的手。 “阿狰哥哥,你紧张啦?” “我……没有。” “瞎说,你全身都在颤抖,你怕什么?” 阿狰缓了缓,才说:“雌主,我怕我给你惹麻烦,后山里的雌性和雄性好多,我从未在那么多人的地方行动过。 万一……我干出什么真的给你惹麻烦的事,让你蒙羞,让你在部落都待不下去,那我不就……” 乔笙见他要说不吉利的词儿,立即踮起脚尖,伸出小手捂住他的嘴。 毕竟他有一米九多。 “都过去这么久了,我以为你不会想那些事。” 阿狰抿了下嘴,抓着乔笙的手挪开一点,又说:“如果不是我,雌主你刚才也不会听到那些声音。” “如果不是你,谁能做到百分百保护我呢?” 乔笙说这场圣女试炼还挺难的。 此前后山的入口都是族长亲自下令,让自己的兽夫用巨石堵住,且每日巡逻,以防有人误入。 就是因为后山十分凶险,里面毒草横生,且都是外面没怎么见过的。 而圣女试炼,更是要在这种地势险要,岔路横生的后山,狩猎十三种猛兽,还要拿到后山囚禁凶兽的牙齿。 就算去问曾经参加过试炼的圣女,也得不出什么答案。 有的雌性是一次就过。 误打误撞,根本走不进去第二次。 更多还是连过都没过,只等试炼后,大部队救援。 “阿狰哥哥,之所以带兽夫,很大情况上也是为了保护雌主的安全,让雌主就算没通过圣女试炼,也不至于丧命。 那人家的命,可是绑你身上啦~” 阿狰一听,又紧张起来。 他们刚进后山,阿狰就四下看看,随后重重的点头。 “我不会让雌主出事的。 现在这处周围几十里内,没有猛兽。” 只是他话音刚落,一块石头被丢过来,阿狰看都没看,下意识的抬手,便接住了那块石头。 但他接完,身子一抖,就把石头丢掉,且又迅速低下头。 “是、是别的雄性,冲我丢石头。” 他嘀咕一句,树后便出现几个嘲讽的声音。 “哟,怪物还挺敏锐的,怎么就把石头扔了呢?接着挡啊。” “是不是觉得他的雌主有他就稳妥了,来,咱们过去看看他。” “小心啊,别回这怪物把咱们几个都吃了。” “不怕,族长亲自说过,我们的身上要是有他的爪印,他的雌主就没有任何资格啦~” 这么说完,四个雄性兽人缓缓围过来。 乔笙只认识其中一个棕皮,是芊哲的兽夫。 剩下三个都没见过,但和芊哲兽夫玩的好的,怕只有几个长老女儿的兽夫了。 哼,物以类聚。 乔笙在阿狰耳边低语,说:“阿狰哥哥别怕,自从你来我身边后,没有发狂过一次,证明我的灵气管用。 所以你尽管回击他们,至于什么爪印,我有解决的办法!” 阿狰摇摇头。 那几个兽夫更是变本加厉。 笑着道。 “他怕他弄伤我们,但我们不怕弄伤他。” 这么说完,又捡起很多快石头,往阿狰身上打。 阿狰忙挡在乔笙身前。 生怕那被丢来的石头,误伤乔笙。 “喂!” 乔笙那个气,“阿狰哥哥,你光这么挡着,任人欺负,是没有任何意义的。 你没有伤害过他们,你不欠他们任何人!” 阿狰依旧低着头,眼见一块更大的石头被丢来,他忙搂着乔笙,将乔笙按在怀里,以背部挡去。 只不过这次冲击太大,阿狰搂着乔笙往前踉跄了几步。 “唔……” 乔笙挣扎着要挣脱出来。 阿狰不让。 只低语,“没事的没事的,只要不理他们,一会儿他们就会走。 我又能保护雌主,又不会惹起争端,不会给雌主惹麻烦的!” 哎呀,乔笙简直要气死了。 她深知,只一味的退让没有任何意义。 那几个雄性更是笑得令人想吐。 不行,乔笙得想个办法。 可那几个雄性连时间都不给乔笙,见丢石头不够,冲过来对阿狰拳打脚踢。 阿狰果然又像上次那般,直接把乔笙护在身下。 任凭拳头如雨点似的,落在身上。 这次那些家伙还拿了尖锐的石头打阿狰,没几下,就把阿狰的头,背,胳膊,打出了血。 那刺目的红色顺着阿狰后脑以及后背流下,染红了乔笙的手。 “阿狰哥哥!” “没、没事的……兽人的身体没有那么脆弱……” 乔笙赶紧挣扎着翻了个身,背对着阿狰,将自己手上那属于阿狰的血,抹到自己的额头上。 在一片混乱中,乔笙突然大叫,“啊!我受伤了,好痛,我的头流血了!” 阿狰一愣。 忙将乔笙翻过来,就见她一张小脸满是血红。 “雌主!” “阿狰哥哥,我被他们踢到了头,你不要再隐忍下去了,这么隐忍保护不了我!” 40 雌主,痛痛都飞走啦 现在乔笙的一张脸,看上去十分吓人。 几乎是满脸的血。 主要是阿狰流的血太多了,乔笙只是被他的血淋到,往脸上那么一抹并晕开,就像是被踢了血管,血流不止似的。 阿狰双眼大睁,嘴巴微张。 乔笙趁热打铁又喊:“阿狰哥哥,你看看我这个样子,你忍来忍去,又怎么保护我? 好痛,我的头被他们踢的好痛!” 乔笙甚至努力地揉搓眼睛,把眼尾揉得泛红,像哭泣似的。 阿狰的手控制不住的颤抖,一双眼睛变得猩红。 “他们……他们……” 是呀,自己这样隐忍,不就是为了雌主不受伤害吗?! 随着那棕皮雄性再踢过来一脚,猛地被阿狰抓住脚踝。 明明看上去很瘦弱的手,却让那棕皮的脚抽不回去。 棕皮一顿,“嗯?你想反抗?” 旁边三个雄性大笑出声,“哈哈哈,他还想反抗,他不怕他的爪痕留在咱们身上,咱们让乔笙这辈子都不可能再参加圣女试炼,甚至把他们一家轰出部落!” 阿狰喘着粗气,下唇被咬得发白。 根本听不进去他们说,脑海里全是乔笙满脸是血的样子。 那手瞬间出现利爪,长长的尖锐指甲,刺穿了棕皮兽人的脚踝。 “啊啊啊啊!” 一声惨叫划破天空,几只鸟雀惊飞。 其余三个雄性全都不敢上前,甚至躲到几米远,只留芊哲的棕皮兽夫抱着脚踝在地上翻滚。 他们没见过猛兽的利爪,能如此尖锐,一下子扎穿其他雄性的骨头。 那棕皮还大喊:“我要、我要告诉族长,这只狰兽攻击同部落的兽人,你们给我等着,我不会让你们好过!” 而阿狰一颗心全在乔笙这,转身捞起乔笙,小心翼翼的抱在怀里,四下看看,找到一处完全听不到什么动静的地方,以自己的背靠着巨石遮挡,才把乔笙缓缓放下。 “雌主,让我看看,你伤哪儿了,流这么多血!” 乔笙本想说,自己没受伤,是告诉他,必须要反抗。 结果阿狰惊呼一声,“呀,你的额角有道口子!” 乔笙伸手摸,太细了,估计就是刚才不小心蹭到的而已。 阿狰却慌忙地扒开乔笙的刘海儿,轻轻的吹着气。 满脸的心疼与不舍。 “不痛不痛,雌主不痛,痛痛都飞走啦,没事的,没事的……” 他的声音沙哑,但更多的像安慰小孩。 对待她的动作也像是对待小孩。 一双眼睛又恢复了平日的黑眼珠,不再是红眼珠。 乔笙看着如此担心的阿狰,她突然弄不明白阿狰对她是何种情愫了。 是大哥哥对妹妹的喜欢,还是更高一辈对小辈的喜欢。 还是真的有男女之情…… 乔笙忍不住问:“阿狰哥哥,你有过孩子吗?” 阿狰摇摇头,“虽然我失了大部分记忆,但我很清楚,我从未被契约过,更不可能有孩子。” 乔笙“哦”了一声,想也对,这个兽世的规则是先契约,契约后再交配,才能下小崽儿。 那、那这个阿狰,之前又给她弄热水洗脸,又喂她起床喝水,还细心的给她穿鞋,甚至今天像哄小孩子似的,到底是谁教的? 他在这个部落长大,但没有亲人,在外面发狂,更不可能有部落收留。 真奇怪,总感觉阿狰空缺了很重要的记忆。 这么寻思着,乔笙看阿狰倚靠的石头都有了血色,担心的拽过阿狰,说:“阿狰哥哥,让我看看你的伤!” “我没事,很快就好……” 乔笙踩着一旁的石块,扒着阿狰往上看。 先是轻轻掀开他的黑色长发,发现整个后脑都被血糊了,但伤口肉眼可见的缩小。 又扒阿狰的衣裳,露出他已经不算惨白的肌肤。 发现他背上淤青很多,正在变斑斑点点的浅痕,就是中间一个大口子,渗血最多,愈合缓慢。 乔笙见状,拿了药丸往阿狰嘴里塞。 “阿狰哥哥,吃下去,我用治疗伤的野菜做的,能消肿止痛。” “我真的没……唔。” 阿狰没说完,就“咕”的一声咽下去了。 他叹了口气,反而像抱小孩似的,把乔笙从石头上抱下来。 “雌主不痛就好,不用管我。 要不要再吹吹?” 乔笙抓住阿狰的手臂,道:“阿狰哥哥,你看到没,你不反抗,他们会变本加厉,他们把我都弄伤了,这是你想要的结果吗?” “不!” 阿狰说完,又低头看着自己的手。 “可我还是把族长女儿的兽夫抓伤,这个部落,只有我,有如此利爪,他出去被别人一看,就知道是我做的……” 阿狰说着说着,又带上懊悔的表情。 “我好笨,不动手保护不了雌主,可是动手又会给雌主惹麻烦,或许雌主,当初我就不应该和你回来,我不应该成为你的兽夫……唔,好痛!” 原来是乔笙又踩着石头爬上去,一口咬住了阿狰的后颈。 虽然阿狰已经和乔笙契约过,再咬也还是契约中,但却让阿狰的身子抖了一下。 狰那类似豹的耳朵和五条尾巴全都冒出。 乔笙想,哼,打断施法。 “既然你都说了不,那就够了,为什么总要加后面那些,就好像一切的不幸和苦难,都是你一个人造成似的。 但分明不是这样,你本身在幼崽期,就不知被谁遗落在此,所以不管怎样,都是遗落你的那个族群有错。 后来整个部落的雌性都不能契约你,说白了是她们无能,你发狂,更不是你的错了。” 阿狰听着乔笙这一番话,眼眶都有些湿润。 这么多年,从没有人说,不是他的错,从没…… 他不管到哪个部落,人们都叫他怪物,躲避不及,拿石头丢他,让他快滚。 只有乔笙,这么说。 阿狰突然感觉自己的心,跳动过快。 也没有想交配的感觉,就是心跳声吵得自己烦躁。 脸有点热。 而乔笙完全没注意到此现象。 只在阿狰身后,把他的五条尾巴绑成了了一个大蝴蝶结。 “好了,走,我们去揍剩下那三个混蛋。 你尽管揍,我带了药,能除掉你的抓痕和气味儿~” 41 狰哥哥叫我雌主乖乖 阿狰一脸疑惑。 “真的?” “真的,我前几日去东部一带看小雪,沿路就看到一些野草,当时不觉得它们有什么用处,只觉得它们很香,超级香。 摘回去研究后,发现那东西能覆盖掉兽人的气味儿。 而且对皮肤软组织挫伤,非常有效,能活血化瘀。” 乔笙见阿狰听不太懂,还是很努力的听。 便又道:“哎呀,就是你打完,我喂他们吃这些药,他们内里该痛还痛,但是外在没有你的气味儿,没有你的爪痕,怎么样,不用担心了吧?” 阿狰听后,还有些不敢相信。 但想到雌主最近救治的兽人都夸她,那么雌主做出什么药,倒也正常。 乔笙见阿狰动摇,继续游说。 “阿狰哥哥,我的额头可是受伤了,好痛好痛,难道你不想替我报仇吗?” “想,他们打我无所谓,唯独不能伤你!” 乔笙笑道:“那走吧。” 阿狰走了两步,发现自己的五条尾巴还被系着,于是赶紧自己解开,也没有生气,只是摸摸乔笙的头。 “雌主乖乖,你调皮!” “诶?‘雌主乖乖’这个称呼,又是哪来的?” 阿狰一顿,仰头望天,因为他也被问住了。 “好像……以前对谁叫过,也是小孩子。嘶,我就是想不起来了……” 他甚至攥拳,拍打自己的脑袋。 “我这个脑袋,真是没什么用处!” 乔笙见状忙拉着他的手,说:“别打了,等圣女试炼结束,我就开始着手治疗你,阿狰哥哥。 你既然这么叫,以前肯定照顾过小孩。” 这种称呼,加上阿狰的行为,乔笙越来越好奇阿狰的遭遇。 之前一直没有治疗,是因为事情太多。 更因为关于脑子的治疗,不像断骨似的,短短几天就能完事。 是一个长久的过程,且不能半途而废。 她忍不住说:“你再叫一声。” “雌主……乖乖?” “哎呀,别拘谨,连起来好好叫嘛。” 阿狰低下头,不看乔笙,反而能叫的更顺。 “雌主乖乖,乖乖雌主,你比我小了十六岁,这么叫也是正常的。 如果我二十五岁就和别的雌主结契,过正常雄性的生活,那我的崽儿,也就比你小几岁。 我应该是你,叔叔或者舅舅的那种年纪……” 阿狰越说越心虚。 不知怎的,他内心很排斥当乔笙的叔叔亦或是舅舅。 乔笙自动屏蔽他后面那些话,又道:“再叫一声,只叫这四个字。” “呃……雌主乖乖……” “嗯!听上去好可爱。” 不仅听上去,连阿狰叫这个词儿,都是低着头,用一缕黑发遮挡着脸叫,看他微抿一下嘴,然后才开口,他都变得可爱了。 乔笙打了个响指,走在前面说:“阿狰哥哥你愿意叫我什么都可以,但你得清楚一点,我不是小孩儿。 不管怎样,你不能拿我当小孩。 你要拿我当一个成年的雌性来看” 阿狰听后一顿,感觉心跳又有点加速。 还是不想交配的那种。 就纯纯的,脸变热,心跳变快。 他自己都不明白这种情愫。 不过他们很快就又回到了刚才受攻击的地方。 那三个雄性兽夫在帮棕皮看脚踝骨。 一个说:“你这不行,你这完全帮不到你雌主,你根本无法狩猎,还是让人把你带出山吧。” 棕皮一拳砸地,“不行!我雌主都已经往山里走,我怎么能出山? 到时候别说雌主,就连族长都会受人嘲笑。” 另一个说:“可是你连走都走不了……” “给我绑上,我就算用树棍支撑,我也得去到雌主身边!” 乔笙这时候笑了一声。 接话说:“你这个样子过去,芊哲八成会气炸哟~ 尤其她得知,你这个样子是我和我兽夫造成的。” 那棕皮雄性看到乔笙和阿狰,尤其是看到阿狰,全身抖了一下。 咬牙道:“你们还敢来,你们才是最应该退出的家伙!” 乔笙猛地冲向这棕皮,掏出三根木针,对着他的脚踝伤口扎下去。 剧痛袭来,棕皮要叫,只是这次刚一张嘴,就被乔笙拍进嘴一颗药丸。 他痛得额角汗水直流,双拳紧握。 其余三个雄性想要过来帮棕皮,却被阿狰从身后窜出,一按,一抓,动作迅速。 等阿狰再站到乔笙面前时,那三个雄性已经前胸后背,甚至是脸,都是他的爪痕。 “唔啊!” “呃,乔笙你是、你是真不怕被轰出部落!?” 乔笙看看阿狰,阿狰立即心领神会。 他站在中间,双眼变红,身上的兽性猛然散发。 那三只雄性直接跪倒在地。 对高阶猛兽的臣服,此刻体现的淋漓尽致。 乔笙见他们动不了,过去后也一人一个药丸。 随后指着棕皮道:“你们嗅嗅,他身上还有我阿狰哥哥的味儿吗? 你们再瞧瞧,他的脚踝虽伤,但有我阿狰哥哥的爪痕吗? 哈,你们说,怕是都没有证据。” 那三个雄性兽人皱着鼻子真闻味儿。 乔笙则拿了一块称手的石头,过去对着一个兽人的脑袋就砸。 “我让你用石头打我阿狰哥哥!让你打,你还打吗?! 手怎么那么欠,人怎么那么贱!?” 砸了几下,那兽人因为阿狰的震慑,动都不敢动,乔笙又转身用石头直接拍上第二个兽人的脸,拍得他口鼻流血。 “你也是,踢我阿狰哥哥时,你最带劲儿是吧,哪天把你腿给你据下去!” 第三个她也没放过,直接用石头打他下巴,打掉了他几颗牙。 “还有你,又用石头砸,又用脚踹,你怎么不上天呢!” 最后乔笙在砸了数十下后,将手里的石头,直接丢出,砸在棕皮受伤的脚踝上。 让刚缓过来的棕皮,再一次痛得全身颤抖。 “啊啊啊啊啊!” 乔笙只冷哼一声,“现在没有爪痕,没有留下味道,我看你们怎么说。” 棕皮疼的直抽气,还伸手指着乔笙。 “你……你!你迟早有被发现的一天!” 乔笙拉着阿狰转身就走,并摆摆手,说:“迟早是多久,哈,我就这样,有办法想去,没办法憋着!” 等到了后山更深处,乔笙问阿狰,“阿狰哥哥,感觉如何?” “嗯……有雌主在时,我就可以为了保护雌主而反抗,是让我知道这个吧?” “哎呀,我在或不在,你都可以反抗! 我这次就是为了你啊,不要再任人欺负下去了。” “为了我?” 阿狰这次终于感觉不仅心跳加速,连身体都有想交配的冲动了。 42 阿狰开始喜欢乔笙 阿狰低头看着自己的手,又顺势按上自己的胸口。 这种感觉和第一次被契约都不一样。 那时候只是干枯的身体被注入灵气后,迎来了第一次甘泉般的感觉,所有他才会冲动的想交配。 受自身情况影响,担心自己又发狂,担心自己契约后也没用,担心自己最终还是沦为不受控制的野兽。 所以阿狰在被乔笙契约后,一直处于很边缘的位置。 狐狸、兔子、孔雀他们说话,自己也不去说。 他们因为小雪吃醋,阿狰也没什么感觉。 永远低着头,永远不敢看别人的眼睛。 永远想着保护雌主,照顾雌主就好。 但现在不是,就这么一天的功夫,他觉得雌主不仅仅是救了他的命,还让他的心,也暖起来。 这种想交配,就真的是想和雌主,一直一直走下去,在一起的冲动。 乔笙走着走着,突然回头问:“阿狰哥哥,这里的猛兽,你能通过兽性,震慑住吗? 嘿嘿,我想轻松的捡点死尸,凑齐十三种。” 阿狰说差不多,因为走进来一段路,也能感受到周围的猛兽凶狠程度。 虽然比外界山上的猛兽厉害一些,但并没有特别突出的。 甚至是他在别的地方,都吃过那些。 “要不我还是狩猎一下吧? 圣女试炼,不就是要狩猎吗?” “哎呀,阿狰哥哥你不用那么抠字眼,费那功夫干什么,能捡就不要要浪费力气。 在这大山里,是狩猎的,还是捡的,谁能知道?” 阿狰低着头,有些为难的说,“那出去,不就欺骗了族长……” 乔笙看着美男大哥哥双手搅紧的样子,忍不住笑了一声。 “欺骗又怎样,她又何尝不是欺骗大家。 当初说你是怪物,没有人能契约,要烧死你,其实她根本就没有求证! 她和她那个闺女啊,肯定有猫腻儿,只不过我还没查出来罢。” 乔笙双手伸到脑后,让自己的脑袋枕着手,望天想。 其实“投机取巧”这个词儿,看似不是好词儿,以小聪明去获得利益。 但在长大的人生社会中,反而很吃得开。 会让人活的不那么累,只要稳住底线。 乔笙的底线又不是不骗人,那有什么关系。 “阿狰哥哥,你如此实诚,那出去也要说出你抓伤了那些讨厌的雄性,从而让自己被处决,让我……被轰出部落,流落街头,客死他乡?” 阿狰一听这个,赶紧抬头,露出了很心疼的表情。 “不不不,不可以,唯独你,不可以…… 我不说,我什么都不会说,只要是你不让干的事,我都不会干。” 阿狰突然就被点醒了。 差点,他的愚昧,就要令雌主伤心。 乔笙微微摇头,又露出无奈的笑。 “阿狰哥哥,你也不用这么拘谨,我又不会说你,不会打你,我只是怕你受到伤害啊。 因为你自始至终,就是一个宁愿自己受伤,也不愿意给别人添麻烦的人。” 乔笙其实还有点小唾弃自己。 因为似乎只有拿自己去说事,阿狰才会上心,才会反击。 真不知道,他到底爱不爱自己。 反正自己已经很心疼很喜欢他了。 正这么说着,山中突然传来一声大吼。 吼声震耳。 几乎让地都颤动。 受惊四散的鸟雀,还未来得及冲出树林,就直直在空中掉落下去。 有一只还差点砸在乔笙的脸上,好在乔笙把竹筐举起来,顺利接住。 “啊!就这么被吓死了?! 嗯,不过也是,这吼声,比阿狰哥哥你之前在水潭边的吼声还要大。” 乔笙说着继续往前走,结果阿狰没跟上来。 她回头一看,就见阿狰双拳紧握,浑身绷紧。 薄唇都抿得发白。 “阿狰哥哥,你害怕这吼声吗?” 乔笙突然想到小狐狸之前听到阿狰的吼声,吓得缩成一团。 难道是一级压一级? 于是她忙跑回到阿狰的身边,伸手搂住他。 想告诉他不要怕。 并脑补了阿狰这个脆弱大美男眼眶含泪的表情。 结果手围了一圈儿,都没围住他的大胸肌。 真紧实啊。 乔笙吸溜了一下口水,阿狰才说:“雌主乖乖,我不是怕,我是……” 他顿了一下,心想是更加兴奋,想与那猛兽一战。 但阿狰很快用利爪抓了自己大腿一下,他看着出现的五道血痕,重重的呼出一口气,通过疼痛把好战的劲头压下去。 并反手把乔笙捞进怀里,双手环住乔笙。 还把下巴轻轻磕在乔笙的脑袋上。 果然,还是雌主的安全最优先。 他道:“此处囚禁的猛兽虽没有人形,还未开化,但绝对足够凶猛。 雌主乖乖你,千万千万不要离开我身边,” 这么说完,他又一顿。 想到这次圣女试炼的目的,说。 “雌主乖乖,我记得你说过,你只是想报复芊哲,也就是说,你并不想当圣女,对吧?” “确实,我不想当,那很累人的。 哪有现在舒服,有那么多可爱的毛茸茸,我每天不愁吃不愁喝。” 乔笙说,她想的很清楚,芊哲这种人,除非一下子杀了她,永诀后患,否则就只能恶心她。 杀了她,就目前的条件,根本达不到。 “她拿十三种猎物,我也拿十三种猎物。 她拿兽牙,我也拿兽牙。 到时候出去,我们俩都是圣女,她当,我也不说不当,我也不说当,我别扭死她。” 阿狰低头看着乔笙白皙纤长的脖子,忍不住吞了口唾沫。 想舔一口。 想咬一下。 想亲吻一次。 这是他第一次,这么仔细的看着雌主的脖子。 初冬的后山不热,他的鼻尖儿却冒了汗珠。 “雌主乖乖,所以去拿兽牙,由我来。 这猛兽吼声如此巨大,我怕就算你被误伤,也会是重伤。 到时候,你只要站在边儿上就好。” 乔笙却不乐意,“那怎么行?那还有我什么事! 我会做我自己该做的事,阿狰哥哥也不要保护我保护的太严。 话说,阿狰哥哥,你是不是拿我当你的孩子了? 今儿反正没别人,你说句实话,你到底喜欢不喜欢我? 我问的可是雄性对雌性的喜欢!” 43 咬一口尾巴,阿狰哥也受不住 阿狰咳嗽一声,结果因为说的太急,呛了一口。 “咳咳咳……咳咳!我是雌主你的兽夫,怎么会拿雌主你当孩子呢。” 他低着头着急地解释。 “你契约我的那天,我就已经认定,你是我的救赎,哪怕只有一天清醒,我也会感恩戴德!” 这次阿狰真的呛咳的眼角挂泪。 但他又忍不住不说,就怕少说一句,被雌主误会了。 乔笙对这个答案还挺满意的。 毕竟自己一开始就是以看“男人”的美貌为由,才去救的阿狰。 她对阿狰的定位可是“破碎感拉满的一男的”,而不是“破碎感拉满的一爹”。 “那只有感恩戴德啊?” 阿狰一哽,头低得更甚。 “原先是这样,原先觉得我自己能清醒已经是天大的幸运,不敢奢求更多。 但随雌主一同在坡上小院住的时候,我发现,我也适合有一个家。 一直到现在,我觉得我……我觉得我……是喜欢雌主的!” 阿狰说完,身体绷得笔直。 头已经低到乔笙都得努力往里挤着看才能看到。 脸瞬间变红。 乔笙听到这个答案,她可太满意了。 “那这样一算,我喜欢小狐狸,小狐狸喜欢我。 我喜欢孔寒,孔寒喜欢我。 我喜欢阿狰哥哥,阿狰哥哥也喜欢我。 两情相悦才是最舒服的感情,我最讨厌那种单相思,或者一方拧巴,爱而不得了。” 乔笙说,如果真是那样,她往往都会放另一方走,自己直接退出。 不谈让人累的恋爱,就是她的准则。 阿狰忍不住问:“那雌主乖乖,你不喜欢涂羽吗?” “其实也喜欢,但是涂羽的性子太拧巴又太任性,老实说,我现在说喜欢他,你回来说给他听,他能得意很多天。 然后又干不少蠢事,所以我不承认,你们也不会说给他听。” 阿狰点点头,身后五条尾巴轻轻甩动,他自己都没反应过来,尾巴是多么的想被抚摸,竟然缓缓的伸到前面,一条点了点乔笙的额头,一条戳了戳乔笙的脸颊。 另外三条则一会儿圈圈她的胳膊,一会儿圈圈她的腰。 阿狰慌乱的拍着自己的尾巴。 “回去回去,干什么呢,竟然戳雌主的额头,不听话的尾巴!” 乔笙觉得可爱,还想着,果然大猫的尾巴和身子是分开的。 尾巴有独立的思想。 她张口咬住戳她脸颊的尾巴,阿狰倒吸一口气。 “唔!雌主乖乖……你、你不乖!” 阿狰也终于懂,涂羽那些兽夫,为什么要夹着腿了。 乔笙说:“那阿狰哥哥,你以后就叫我乖乖,挺好,咱们每个人,都有属于自己的小称呼。 好啦,在这知道了你的心意,我可以安心去看这后山囚禁的猛兽了。” 阿狰深吸了好几口气,又打了自己尾巴很多下。 心想这要是以后不受控制的总出来,多丢人啊。 但他摸着发烫的尾巴尖儿,还回味了一下。 随后几步追上乔笙。 “雌主乖乖,一定要小心,不要离开我身边。” “知道了~” 这一路上,乔笙觉得阿狰放开了许多。 而且她沿路见猛兽的死尸,放满了整个竹筐。 甚至想着,这些饭菜回家怎么做,能好吃,能让兽夫们双眼亮晶晶的那种。 入夜,乔笙便和阿狰来到了那吼声的声源地。 是后山的一个一堆小山丘围着的凹陷处。 从那往下走了很多同部落的雌性。 有的说,“不行不行,我看见它那血盆大口,我就下不去手捡,我放弃!” 有的说,“我觉得这个圣女,我也不是非当不可,咱下去吧。” 还有的说:“哎呀妈呀,我光是站在那家伙面前,就已经腿软,不过芊哲好像一直在那边,伺机而动。” “那肯定的呀,她是族长的女儿,她肯定是要当圣女的。” 乔笙拦住一个雌性,问:“这位阿姐,你们去看过了吗,就是那个被囚禁的猛兽……” “乔笙啊,我劝你也别要那牙齿了,你现在吃好喝好,为了那颗破牙,回来受伤什么的,不值得。” 原来那处的猛兽是被四条锁链锁着四肢。 还有一条锁链链接着山的整体,从底部往上,正好在猛兽所处那个位置的钻出,锁着猛兽的大粗脖子。 这种囚禁,据说也是很久很久以前,别的部落猛兽帮忙完成的。 光凭兽人,不太可能。 乔笙听完点点头,“了解,我再去看看。” “哎,哎你怎么还去啊!” 乔笙只是挥挥手。 阿狰就跟着乔笙,越往那些小山丘围着的地方走,越能闻到浓重的血腥味儿和凶猛的兽性。 就在乔笙要下去的时候,阿狰一把拉住她。 “雌主乖乖,别太靠近了。” 而下面被束缚的猛兽身体巨大,毛发很长,整体像牛。 它似乎感知到周围有兽人的靠近,而仰头咆哮,叫声震耳欲聋。 在它整个身子正下方的地上,有几颗它自行脱落许久的牙齿。 “难怪她们都说,这个牙,她们不要了。 这个位置,确实很难拿到。” 而芊哲这时候却从草丛中起身,往乔笙这边走来。 乔笙直接咧开嘴,笑着问:“芊哲,你不要兽牙了?” “要,等我兽夫来。” 乔笙笑的更甚。 “那你得等很久哦~” 毕竟芊哲的那个棕皮兽夫,脚踝都断裂,一瘸一拐的走路。 芊哲只是斜睨了乔笙一眼。 没一会儿,这处只剩下乔笙和阿狰两个。 阿狰特意嗅了嗅味道,说:“雌主,周围真的谁都没有了。” 乔笙双手砸实,道:“我有办法,一会儿我去到那猛兽的东南方向,让它看见我,并且往我这冲,攻击我。 以它现在能活动的角度和最大范围,我大概站在那块石头处,就既可以挑衅,又不会真的被它吃到。 然后趁着我如此吸引它时,阿狰哥哥,你去它身子下方,帮我拿一颗牙。” 阿狰觉得乔笙的行为太过冒险。 不停地摇头。 “雌主乖乖,你又不乖! 还是别下去的好,让我去试吧,让我! 我动作敏捷,起码跑的快。” 乔笙笑道:“阿狰哥哥,别担心,风险与收益成正比,关键是我想看看这猛兽,有没有穴位,能不能用我的木针~” 44 阿狰哥哥舍命救我 乔笙绝对称得上是医学研究的先行军。 人,兽人,兽,她都想研究。 而且手里握着木针时,双眼还有点发光。 阿狰赶紧抖了一下。 “雌主……你……算了,就算我让你乖乖等在这里,你也不会听话。” 阿狰想,与其那时候雌主突然跳窜出来,不如现在确定好位置。 但他仍担忧的说:“雌主乖乖,你一定要小心啊。” “放心!” 乔笙跑到那个她算计好的石块上,站在那处。 果然,中间被锁链拴着的猛兽在闻到味道后,猛地往后右方,也就是乔笙所站的位置窜。 阿狰忙往她那个方向冲。 “雌主,雌主!” 但那猛兽在与乔笙几乎贴面的时候,再也无法上前一下。 脖子上、四肢上,所有的链子全都绷直。 它能活动的范围,已经到极限。 血腥味儿扑鼻,让乔笙感觉恶心,但也不是不能接受。 她打了个响指。 “嘿嘿,阿狰哥哥,我没事吧。” “是……但就差一点点了……” “我计算好的,就是这一点点。 近距离观察,才能看得清啊,阿狰哥哥,你也趁现在,赶紧去拿兽牙。” “啊是!” 乔笙则细细观察,发现这像牛一样的猛兽,它那长长的毛下,有眼睛,很细很长,头顶还有四只角。 “你是……诸怀。” 山海经中描述像牛一样,有眼有四只角的就叫诸怀。 随着猛兽晃动,发现它还有猪的耳朵,没跑儿。 山海经就是这么形容的,其实就是超大只的野猪,攻击力很强,食人。 比一般猛兽更有灵性。 乔笙忍不住伸手摸了一下诸怀,啊……皮肤很粗糙,很硬。 而且摸不到穴位。 这猛兽眼睛已经十分混沌,明显不清醒,到底怎么搞的? 阿狰晃了晃手,示意捡到牙齿,乔笙点点头, 只是突然,那猛兽回头,发现自己的兽牙少了一颗,便窜回去用鼻子来回拱那块地方。 随即对着乔笙发出带着唾沫星的大吼。 眼睛瞪得很大,并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势冲过来。 乔笙只听“咔”的一声,她心道不好,猛地往后躲去。 “是不是有锁链断了?” 那猛兽一爪接一爪的往前抓,刚才乔笙站的那块石头已经被它抓碎。 幸亏乔笙躲的及时。 结果在这过程中,乔笙和阿狰又听到“咔咔咔”三声。 猛兽的四肢全都挣脱出来。 跑的更快,活动范围更广,乔笙连连后退,到脊背贴着小山丘,退无可退,阿狰“嗖”的一下,在那巨大的爪子来之前,以自己的手臂抵挡,将乔笙完全搂进怀里。 “阿狰哥哥!” 她感觉自己的身体晃动一下,等再抬头,已经暂时躲到另一处,阿狰的胳膊则鲜血淋漓。 乔笙忙去看,“呀,它这一爪这么重,竟然抓你一大块肉去!” 阿狰摇头,还顾着安抚,“雌主乖乖别怕,我、我不疼,我也没有那么严重,但是事情很怪,来的时候族长特意和大家说,虽然圣女试炼很严格,但这被囚禁的猛兽,断不会挣脱锁链。 可它现在竟然挣脱了…… 甚至如果它脖子上的锁链也挣脱,不就出去危害别人,危害部落?” 乔笙也觉得奇怪,据说每年族长都会带兽夫加固此处的锁链。 不会出现年久失修的问题。 乔笙突然想到芊哲,据说一开始就在这,和兽夫分开行动。 “是芊哲搞的鬼,那锁链的豁口是不是很整齐?” 还真是问什么来什么,随着那猛兽四肢灵活的动作,一条断掉的锁链连着脚铐真的滚过来。 乔笙见那豁口里面整齐平滑,外面还有锯子锯过的痕迹,大骂芊哲。 “这混蛋!她还真是不忘初心啊。” 乔笙拿出木针在阿狰的手臂上扎了一下,迅速止血,随后拔出道:“咱们先离开这里。” 阿狰却说:“走不了。” 阿狰将乔笙背在背上,整个人弓着身子,双手微微前倾,展露出随时准备快速移动的兽态。 “雌主,它要狩猎我们,只要我们以背部对着它,它绝对会过来咬断咱们的脖子。” 乔笙也看出来,只有脖子上的锁链,还是太长了。 她咬了下嘴唇,说:“这次回去,我要把芊哲的脑袋,按茅坑里,憋死她。” 这么说完,那诸怀起跳窜来,阿狰又躲,可诸怀那条大尾巴横扫着无数的石块。 一些乔笙根本抱不动的石头,也被轻而易举的弄过来,阿狰忙不停地躲避。 “雌主,一会儿我如果能抓住它,你就赶紧往外跑,跑到小山丘外,知道吗?” “不是,那你怎么办? 你先别急,我来想办法。” 可诸怀根本不给乔笙想办法的时间,大吼过后,又用尾巴扫着无数石块过来,几乎迷了乔笙和阿狰的眼。 等乔笙再眼前清明的时候,那诸怀已经冲过来。 阿狰这次不躲不闪,在诸怀撞过来的那一瞬间,竟然抱住诸怀头上的两只角,整个身子被撞到小山丘上。 “雌主,快,快走!你转身就可以走……” 乔笙爬上小山丘,那诸怀往前一顶,两只兽角竟戳穿了阿狰的身体,带出一趟血色。 阿狰也咳嗽一声,呕出血来。 “阿狰哥哥!” 乔笙瞪大双眼。 阿狰依然说:“走……走啊,我没事,避开要害了……你快走!” 乔笙又怎么可能在这时候走!? 她跳起来看诸怀的背部,既然脸上的皮肤硬,那背部的皮肤是否软呢? 乔笙想也不想,助跑着冲过去,一踩阿狰的肩,整个人跳起,握住诸怀的另外两只角,坐到了诸怀的背上。 双指并拢,顺着诸怀的脖子往下找。 “穴位……穴位在哪?应该大同小异! 阿狰哥哥,你再坚持一下,我不会放弃你的!” “雌主!” 阿狰想上前,可诸怀从他身体里抽出角后,他血流不止,上前一步,就眼前发黑,单膝跪地。 他捂着伤口喘息粗重,“雌主,你为什么回来呀!” 诸怀不停甩动身体,试图把乔笙甩下去。 乔笙的身子已经歪七扭八,一只手攥住它的角,一只手在摸到一块软肉后,拿处木针直接扎。 “就是这里!” 三针下去,诸怀猛地仰天大叫,竟疼的把乔笙甩了出去。 甩落了……悬崖! 45 浅金色头发的漂亮叔叔 乔笙整个人都崩溃大叫。 “啊啊啊啊啊!” 难道老娘又要穿越了! 可是小雪才刚来,她才刚攻略了兽夫们。 要不要这么秀儿啊。 最后,乔笙只听到阿狰的一声泣血般的呼唤,整个人便陷入黑暗中。 过了不知道多久,乔笙感觉周围有动静。 是那种很轻很轻,很小心翼翼的动静。 随后自己的身体,便被盖了一层厚重的被子。 厚重到……上面的灰尘都很厚重。 呛得乔笙直咳嗽。 “咳咳咳,这什么发霉老被子,我的妈呀,呛死我了,不晒太阳的吗?” 乔笙直接坐起来,她额角一痛,伸手去摸,发现自己的头,裹着一圈儿布。 “唔……被包扎了。” 她又赶紧去搜寻给她盖被子的人。 那人就蹲在她身边,抱着双膝,特别亮眼。 因为那人有一头浅金色的发,眼尾有着天然的红色,直接入鬓。 整个人是个标准的温润如玉的漂亮美男。 就真的太温润了,有点与兽人脱节的感觉。 乔笙总觉得这种美男,应该出现在别的古风小说里,手拿折扇,雌雄莫辨。 可这家伙身后金色的大尾巴出卖了他,也打破了乔笙再穿越的幻想。 “啊,我还活着!” 那浅金发兽人点点头,又将被子往上拉了拉。 “你头上有伤,还不宜乱动,正好今夜洞外雨雪交加,你裹着被子多睡一会儿吧。” “不儿……你是谁,我在哪? 我从上面掉下来,不应该摔在地上,摔个稀巴烂吗?” 浅金发的男人身后金色的大尾巴摇了摇,原本耷拉下去的兽耳也支棱起来。 是狮子! 他一定是一只很漂亮的狮子! “喂,说话啊,你总得让我知道我在哪吧,若不然,我怎么躺的下去!?” “我不叫‘喂’,而且以你的年纪,你应该叫我老爷爷,啊不,算了,你叫我叔叔吧。” “哈?” 乔笙又盯着浅金发男看,发现他脖子上戴的石头,比小雪还要多,不,比芊哲以及族长还要多。 她知道,在部落里,脖子上佩戴石头坠子的,一般都是长老啊,长老的子女啊,族长等地位比较高的兽人。 芊哲脖子上有五块石头,族长脖子上有七块石头。 二长老脖子上有六块,小雪脖子上有三块。 但是像浅金发美男这种脖子上一整圈儿都是颜色各异石头的,乔笙还是第一次见。 难道整个部落,还有比族长位置更高的兽人吗? 浅金发男人只是静静地看着乔笙。 “你不用怀疑,我已经二百多岁了。” “二百多?!” 乔笙从上往下打量他,男人虽然蹲着,但足以能看出修长的腿,身高大概一米八几吧。 光看他的小臂,就很有力量。 没有突出的肌肉,但是很紧实。 “那你的雌主,是不是也得二百多?在部落里,我只见过一百多岁的兽人,我还没见过二百多的呢。” 乔笙知道兽人的寿命都很长。 雄性的寿命更是依附雌主的寿命,受雌主灵气的影响而延长。 乔笙四处看,可是此处出了一些生肉堆积,一点也不像还有第二个兽人居住的样子。 小小的山洞,藏得很深。 只有一块石头做的枕头和一张窄窄的草席垫子。 杯子也是一只,木桶只有一个。 基本上所有的东西,都是一份儿。 浅金发男人笑笑,“我的雌主,只活了一百岁,很早很早之前就死了,死于和凶猛野兽之间的交战,为保护部落而死。 以你的年纪可能不知道她,嗯……如果我说她的身份,你大概了解,她是这个部落的第一代族长。” 浅金发男人说到这,带着一些自豪。 说是她带领族人,从没有吃食没有狩猎的极寒之地,来到这里。 在这里扎根,与这里的本地兽人交配融合,形成了部落。 也是她创立了圣女试炼的规矩,为部落后续的发展起到关键作用。 乔笙听的歪歪头。 “哦~先行军的伟大雌性啊,那叔叔你怎么还活着?” 浅金发美男双手托腮,“因为我是选圣女的关键呀。 我雌主在死前给我注入了她所有的灵气,我是她结发的兽夫,我将选出一代又一代圣女,看着部落发展,直到我的生命走到尽头为止。 我总不能让她的心血,在短短几十年一百年,就付之东流了吧。” 他指了指乔笙,笑容中带着长辈满意的宠溺。 还刮了下乔笙的小鼻子。 说:“小雌性,你就是近百年来,最符合圣女人选的人。” 原来乔笙掉下来,被这雄性接住,不是巧合。 而是诸怀那凶兽不再发狂,才是真圣女试炼的条件。 诸怀这个猛兽,每隔几十年就会发狂。 现任族长不知道很正常,因为中间几代族长,也只出了一个能让诸怀不再发狂的。 剩下的族长中,都没有抑制诸怀的雌性。 只能将就着,在一群这样的雌性中,挑一些有脑子,且兽夫强壮的。 “没有,也不能断了不是。 不过这次好了,咱们部落又有人能成为真正的族长了。” 乔笙吞了口唾沫。 心想,我只是扎了它的痛穴。 别说诸怀,就是人啊,狗啊,被扎了痛穴,都会清醒一下吧。 她真的不想当族长啊…… “那个,漂亮叔叔,你能不能当这件事没发生过?” “不能!” 男人终于站起来,身后的尾巴也高高的翘起,摇了摇。 “不仅不能,我还要悉心教导你,让你未来成为一个合格的族长。” 乔笙真想让时光倒流,然后她绝对不手欠,不想再研究那诸怀的穴位了! 随后,浅金发的男人抱过来一盆生肉。 就摆在乔笙的面前,“来,吃! 瞧你瘦弱的,这怎么能当一个好雌性,又怎么当族长? 我要把你养的壮壮的,教你摔跤,教你如何与别的雌性对抗,教你在抓捕猛兽中,起到什么作用。 哦对了,你是什么真身? 咱俩说不定可以在红泥巴里,一起打滚儿~” 乔笙吞了口唾沫,心想,神他妈在红泥巴里一起打滚! 46 兽夫们一个个哭红眼 乔笙裹着那满是灰尘的被子,躺下又睡。 她不想别的,就想快点恢复,好回去和兽夫们说这个匪夷所思的事。 浅金发的男人用尾巴戳了戳她的脸。 “小雌性,你还没说你真身是什么呢,我好根据你的特性训练你啊。” “我不知道!” 乔笙拍开那条狮子尾巴。 “我是遗落下来的一颗蛋,破壳而出,还没到二十五岁,没展露兽形,我也不知道我是什么。” 乔笙说完,用被子蒙上头。 她脑子里已经想着跑路的事了。 回去第一件事,抱着兽夫们,好好rua一下。 回去第二件事,把芊哲脑袋按茅坑里,憋死她! 让她张嘴呼吸就是屎,不张嘴呼吸就憋死。 这么想着,乔笙又沉沉睡去。 再醒来,外面的一束光照进来,天亮了。 山洞里没有了浅金发的雄性,乔笙爬起来就往外走,发现此刻为下午,夕阳西下之时。 “那我还等什么,现在正是好时机,回到家应该就是晚上夜深人静的时候,正好可以不让部落的人知道。” 乔笙说干就干。 她就这么从山洞里溜了。 在路上,远远的看到一两个同部落的,才知道已经过了两日。 而且部落里的人都认为自己摔下悬崖死翘翘。 终于在肚子咕咕叫时回到家。 还没进去,光是在外面就听到里面的哭声。 那最响亮的肯定是大肥兔。 “呜呜呜……雌主把我吓萎了,然后撒手不管,我怎么那么倒霉,这雌主死翘翘,咱们的契约是不是过不了多久就失效啦?” 他甚至双手捂脸,明明是垂耳兔,结果两只兔耳都飞起。 “啊啊啊啊,我不想临近二十五,偏偏没了雌主,发狂而死啊。” 结果他的哭叫直接被孔寒呵斥。 “别哭了,吵死人! 你再哭,我拿布把你嘴给你堵上。” 涂羽赶紧闭上嘴巴。 小狐狸眼圈儿红红的,蹲在一边没说话。 倒是阿狰从房里踉跄地出来。 孔寒见状,赶紧过去扶他。 “你现在就下床,没问题吗? 你可是被抬着满身是血回来的!” “唔……是我的错,是我没有保护好雌主……” 阿狰捏紧门框,若不是那时候他失去意识,他真的想跳下山崖,和雌主一起去了。 孔寒赶忙让阿狰再回房休息。 “不是你的错,那种情况,一点忙都帮不上的我们才是最无能的。” 结果涂羽很不客气地说:“谁无能,我不无能! 就是他的错,就是他的错! 他可是狰啊,那么厉害,还保护不了雌主! 难道指望着我们这种去保护吗?” 阿狰一听,脸一下子就白了。 他迅速低下头,好不容易有点气色和表情的脸,又变为那种要哭不哭的破碎表情。 他捂着胸口咳嗽几声,越咳越停不下来。 嗓子眼堵的难受。 孔寒忙给阿狰顺着背,结果阿狰歪头便吐了一口血。 “喂!你这……” 孔寒回头怒瞪涂羽。 涂羽也惊得站起来,过来扶着阿狰。 “我我我……我不是故意的,我就是刚才一时闹了脾气,我不是要气你,你怎么吐这么多血。” 涂羽抬手一看,自己刚才摸阿狰的腹部,竟然也是一手的血。 “这……你的伤口裂开了!?” 孔寒烦的想扇涂羽巴掌。 涂羽只想找个地大头朝下,扎进去。 “这这这、这和我没关系!这伤可不是我弄的,是试炼那被囚禁的凶兽弄的!” 孔寒让死兔子赶紧去后院烧水。 他自己则扶着阿狰,让小狐狸帮忙,赶紧给他弄回屋。 其实孔寒觉的,乔笙应该还活着。 乔笙听着这一切,表情也暗了暗。 阿狰的伤虽没在要害,也禁不住这么感伤自责。 那死兔子,真应该把他的嘴缝起来,总因为嘴巴坏事。 他可爱是可爱,怎么就长了张嘴呢。 不行,得再给他点教训。 乔笙快速来到阿狰躺着的那间屋。 屋里三只雄性全都倒吸一口气。 “雌……” 乔笙立即捂上小狐狸的嘴,转身又对着孔寒“嘘”了一声。 她低头看阿狰的时候,阿狰抿着发白的唇,泪已入鬓。 乔笙用木针给阿狰止血,随后指了指外面,对着口型,很慢很慢地说给孔寒。 就为了他能读懂。 “我去教训那死兔子,你们在这好好照顾阿狰哥哥。” 孔寒点头。 他也眼眶含泪,泪中带笑。 伸手摸了下乔笙被包扎的头,眼里都是心疼。 毕竟雌主是为了他,才参加什么圣女试炼。 乔笙回头想拥抱一下小狐狸,结果手臂都张开了,小狐狸眼底也有着欣喜。 可他就是不上前。 身子顿了一下,反而往后缩。 “嗯?” 乔笙只能发出一个疑惑的声音。 不能说太多。 奇怪,小狐狸怎么没扑进她怀里啊? 不过乔笙已然回来了,那就都好说。 她悄咪咪的去到后院,看涂羽在打水烧水,忍不住更放轻了脚步。 并给自己头上贴了很多稻草。 反正这件衣服已经够脏,还染了自己跌破头的血。 不把他这嘴吓好了,乔笙名字倒着写。 倒是涂羽,对着新会用的火炉,喃喃自语。 “臭雌性,坏雌性,你竟然就这么死了……我还想把你带回我的部落,和他们炫耀呢。 说我找了这么一个好雌性……不是没人要我……” “要是我和你去就好了,说不定我的大力气能派上用场。” “不是阿狰的错……是我的错……就算一个雌性只能带一个兽夫,我也应该悄悄跟过去嘛,是我自己不好,想干的事,永远犹豫不决。” 乔笙一哽。 这还要不要吓了? 他确实刀子嘴豆腐心。 但不行,他说阿狰说的很难听。 乔笙已经来到涂羽的身后,涂羽又低语:“她把我都吓萎了,她得负责啊。 要不我跟她去了吧……反正我活着也没用,就算再找雌主,我都残疾了,也没人要我,本来就吃得多……” 涂羽说完,感觉火光照出了影子。 不过以他那不怎么灵光的脑子,加上兽世,是根本不知道“鬼”这种东西的。 他一转身,就看到乔笙高举双手。 以为是什么猛兽。 直接“啊”的大叫一声,从小凳上摔了下来。 手和脸都跌破了。 但在看到是乔笙后,想都没想,就扑了上来,一把搂住乔笙,往自己怀里按。 47 雌主要交配,兔兔不行了 涂羽的泪洒了乔笙一脸一脖子。 甚至他一个很爱干净的雄性,竟然捧着乔笙脏兮兮的小脸亲起来。 “雌主,你真的没事,你没死啊…… 么么,么么么……知道你死了那一刻,我的心真是难受死了!” 他搂着乔笙,亲的叭叭响。 “哎!” 乔笙叹了口气。 他都想和自己殉情哎。 被吓了也不说什么。 乔笙都有点下不去手了。 但还是道:“一会儿你要和阿狰道歉,明明不是他的错。 你不知道,没有他,我早死了。 他身上的伤,都是替我挡的!” “我知道我知道,本来也不是他的错。” 涂羽拍自己的嘴,“我就是话赶话说出来的,我现在就去道歉。” 涂羽拉着乔笙回屋,抹着脸上的泪水说:“你们看,雌主回来了,好好的!” 结果屋子里的三个,都不惊讶。 涂羽还看了下阿狰胸口的木针,一跺脚,哼了一声。 “啊……原来雌主是先来的这屋,就故意吓我呢,你们都知道了呀。” 乔笙一扯涂羽的手,“道歉呢?” “嗯,对不起,阿狰,我知道不是你的错,是我把气撒你身上了。” 不过乔笙知道,阿狰吐血,还是因为伤的缘故。 加上自己心里忧虑,自责。 和被气,还原因不大。 毕竟不是一下造成的。 孔寒白了涂羽一眼,直接把乔笙从涂羽怀里拉过来。 改为自己搂着,小心的看着她受伤的头。 “兔子就是眼睛不好使,雌主哪里好好的? 雌主的头都受伤了!” 涂羽想捞乔笙一把,没捞到。 哎呀,他真的想独占雌主,尤其是这个时候。 乔笙让大家别担心,先缓一两天,她养养头上的伤。 别人以为她死了,最关键是芊哲以为她死了,到时候她出其不意,干芊哲去。 “说来话长,阿狰哥哥,我且问你,是不是我掉下山崖后,那被禁锢的猛兽彻底安静了?” 阿狰要起来说,乔笙让他躺着说。 这都受伤了,还施着针呢。 阿狰点点头,“雌主乖乖,确实,你掉落山崖后,我救不到你,以为你死了,想着我也别反抗,哪曾想那猛兽根本没攻击我,而是老实的趴着。 后来我便晕厥,再醒来,已经是被抬回来了。” 涂羽一听阿狰叫乔笙“雌主乖乖”,心里更气。 一双兔眼都气红了。 “都有特定称呼了?什么时候的事!” 乔笙转过身来,很理所应当的说:“当然是在试炼时期的事,阿狰哥哥之前在小树林里救我,把我护在身下,让别人打他。 我自然喜欢他了,他在这次试炼中喜欢我,有特定称呼不是很正常嘛!” “我也要我也要!” 乔笙鼓鼓嘴,说:“我对你有特定称呼啊,肥兔胖兔大肉兔,很多啊。” 涂羽更是气的想按自己的人中,不,兔中。 “不好听,还有不好听也就罢了,我忍,谁让我爱你呢,但是我叫你的特定称呼没有。” “还没有啊,你叫我,臭雌性,坏雌性。 我和孔寒才是没有呢,我叫他孔寒,他叫我乔笙。” 乔笙又看向胡以舟。 “我叫他小狐狸,他叫我雌主。” 乔笙有意和胡以舟说话,“小狐狸,你希望叫我什么?” 胡以舟明显和之前不一样,蔫巴了。 只是摇摇头,说:“我就叫雌主,没有什么特定的。” 乔笙觉得小狐狸不愿意和自己说话似的。 她以为小狐狸还因为她的“死”吓住了,没回神儿。 于是说点让大家都开心的事。 “圣女试炼算是平安度过,我也说话算话,我之前真的不是喜欢小雪而不喜欢大家,而是因为小雪对我很重要。 你们都不知道,小雪是我弟弟一般的,关系非常好的存在。 我对小雪和对大家的感情不一样。” 也许一开始是一样的,毕竟乔笙非常喜欢毛茸茸们。 因为小雪,乔笙才觉得这个兽世很好。 可后面完全不一样。 阿狰的付出,孔寒在后泽那的正直,还有小狐狸吸出毒素的爱护,以及胖兔的想一起死,这都不是亲情啊。 乔笙说,她很清楚,对大家的感情是雌雄之间的喜欢。 “喏,我对着小狐狸会流口水啊。 我超级喜欢大肥兔那软乎乎的肚肚,总想摸。 我喜欢看我咬阿狰哥哥尾巴时,阿狰哥哥的脸红。 以及孔寒,我超级想搂着你睡。” 涂羽最先发问:“这么说,雌主的意思就是,可以交配啦?” 乔笙听到这个词儿,小脸也红了。 她生前,在那个世界,还没有谈过恋爱呢。 不过她学医,这人类男子的那啥啥,倒是见过。 “嗯……是这样的,但是我可能不太懂啊。” 涂羽“嘁”了一声。 “雌性普遍比雄性年纪小一两岁,不懂也是正常,再说,咱们兽人都是遵循本能,只要雌主有这个想法,咱们一拍即合,不就成了。” 只是,涂羽低头看看自己的那啥,完了,起不来了。 自从他上次被吓萎后,自己在被窝儿里试了好几次都不行。 脑子里怎么想雌主的小手摸自己的肚肚,都没感觉。 他突然抿起嘴,露出要哭的表情,像极了表情包。 “我突然想到一句话,我孩子死了,你来奶了…… 我这起不来,你说可以交配了……” 孔寒一顿,“我怎么没听过这句话?” “当然,你们这部落大多是肉食性雄性,最差也是你这只孔雀,杂食性的。 我之前那部落,都是兔兔,我们很胆小的,被吓坏的话,真有可能一辈子都、都起不来。 所以……哎呀,所以我当初急个什么劲儿!” 乔笙“噗”的笑了一声。 “阿狰哥哥现在受伤,你就负责照顾阿狰哥哥吧,等阿狰哥哥好了,你要还是不行,我亲自给你治。” 不就是男科嘛~ 乔笙还想叫小狐狸,只是胡以舟慌忙说:“雌主,我发热刚好,最近还是别接触我,万一传染给你,让你也生病,就不好了。” “你……” 乔笙总感觉胡以舟和自己离开时完全不一样。 而且他竟然自己低着头,转身出屋。 直觉让乔笙觉得,小狐狸心里有事! 48 和孔寒最先完成交配 就这样,过了一夜,乔笙额上的伤敷了她自己的药后,不疼了。 伤口也结痂,只需要盖一块小布,挡着点伤口别让血痂掉落就行。 现在部落里的人,都往试炼的后山那去。 据说是被囚禁的猛兽又被他们锁了起来,然后也一直不动弹,谁都不知道怎么回事。 总之,就是住在坡上的乔笙,压根没人管。 也没人来。 阿狰养伤,涂羽内心受伤,小狐狸则白天根本不见人。 倒是孔寒,现在最适合伺候在乔笙身边。 他不幼稚,不自卑,不聒噪,不闹腾。 乔笙研究野草野菜,他就坐在旁边,不说话,不打扰。 但会时不时的问询,乔笙要不要喝水,肚子饿不饿。 给乔笙额头伤口换药的时候,他更是仔细小心。 就比如说现在。 “雌主,千万别动,我来轻轻撕下你额头上这块早晨贴着的布,如果痛,一定要告诉我。” “嗯,没事。” 孔寒的手,像是拿什么珍宝一样。 他和乔笙挨得极近。 为了自己的呼吸不喷洒在乔笙的脸上,他一直屏住呼吸。 可乔笙没想那么多,自己呼出的热气,直接让孔寒整张脸,都有点泛红。 雌性天然的吸引力,是适龄雄性无法抵抗的。 何况两人早已契约。 乔笙看孔寒滚动的喉结,也忍不住吞了口唾沫。 孔寒的喉结不是那种肌肉男的粗大,而是小巧灵动。 他的身材颀长,整体偏瘦,脸是那种高端俊美。 不知怎的,说开了后,乔笙这么近距离看他,会觉得脸热。 想看更多。 于是乔笙抬头,换来的是轻声呵斥。 “不许动,蹭掉血痂怎么办!” “哦……” 乔笙忍不住向前靠了点,闻到一股兰花的味道。 清新脱俗,很好闻。 她说:“孔寒,你有没有闻到一股花香?” “呃,咳!先别说话,我在做最后包扎。” “哦……” 乔笙又长长的“哦”了一声。 但越闻,越觉得脑袋晕乎。 一股热流自心底蔓延,流向四肢百骸。 她突然鬼使神差的问了一句,“交配会不会痛?” 孔寒的手抖了一下,但还是将药重新敷在乔笙的伤口处。 “也分兽夫的种族,像食肉性的兽夫,通常发情期会猛烈一些,但肯定都是以雌主为最优。 而且不是发情期,需求就没那么旺盛。 雌主不同意的话,任凭兽夫怎么释放自己的味道,都没有用。 而且雌主不想的话,就算是半截儿,也肯定停下。” 孔寒说,雌主的灵气,是压制兽夫的一切。 如果兽夫用强,大概就会变成涂羽那样。 终于,孔寒彻底包扎完乔笙的头。 乔笙却已经被兰花香,熏得直接搂住了孔寒。 整个人都栽进孔寒的怀里。 “也太香了吧?” 孔寒的呼吸也有些急促,但还能克制。 他搂紧乔笙,在她耳边说,“雌主,那是我的味道,现在还不是我的发情期,这还不是最香的。” 说完这句,他低下头,用脸轻轻蹭蹭乔笙的颈窝。 “自从昨晚雌主说,不排斥交配,不是因为喜欢小雪而不喜欢我们……我就想,也许我今日可以散发一点味道。” 兰花散发出的是高洁的香味儿。 如同孔寒本人一样。 但在这清冷之气中,还有一股醉人的感觉,也就是这感觉,让乔笙烧起来似的。 乔笙感觉自己都要站不住。 “你怎么不说一声啊,我还没准备好呢。” 这和乔笙想的不一样。 她想的是电视里那种,入夜了,自己躺在床上,拉个床帐,孔寒站在床帐外,伸手掀开床帐的那种。 然后自己要慢慢找找感觉。 没想到这么直接……这么有感觉啊。 孔寒小声说:“你凑近我,就是已经有感觉了呀。” 乔笙则盯着孔寒的脖子,想咬一口,在嘴里细细摩挲的那种。 孔寒将乔笙拦腰抱起。 就这么稳稳当当的抱着,还让乔笙有点吃惊,生怕自己摔下去,而双手赶忙环着他的脖子。 “你能抱的住我吗?” 乔笙心里有点没底。 小狐狸和阿狰哥哥有这么抱着自己起来过,他和兔兔还没有呢。 “尤其孔寒你……之前还受了伤,还有你的腿……” 孔寒被说的忍不住低头亲吻乔笙的唇。 真的是用嘴物理意义的堵住。 “唔!” 这么站定好一会儿,乔笙环着孔寒脖子的手都紧了,感觉全身被卸了力气。 孔寒才缓缓松开她。 乔笙大口呼吸,吸进去的也都是兰花香。 孔寒也微微喘气。 道:“我的腿早就好了,还有我胸口的伤,也早就好了。 雌主,你把我想的那么弱,我也挺不好意思的。” 孔寒将乔笙放到床上,很细心的关门关窗。 就是还缺个床帐。 其实是乔笙作为一个人类的灵魂,虽然她不排斥上床,但一个屋子,内外还是要分的。 尤其是孔寒已经解开上身的衣物,露出瘦而不弱的胸膛。 乔笙盯着他,倒吸一口气。 然后立即捂着脸,在床上来回滚动乱踢乱蹬。 “啊啊啊啊,你的身体,好好好……好美啊,吸溜……” 真要形容的话,虽少了些肌肉,但整个身体的皮肤肌理都很紧绷。 男团,爱豆,男模,露出的身材也没有这么黄金比例的。 虽然没有哪一方面突出,但是整体就是好美。 孔寒缓缓低下头,轻轻按住滚动的乔笙,让他松开自己的脸,道:“雌主,不管怎样,我也是兽人啊,没有你想的那么弱。” 他捉着乔笙的手,摸上自己的胸口。 肌肤细腻光滑,手感好极了。 乔笙感觉自己都要流鼻血。 随后孔寒一条腿跪上床来,就跪在乔笙的两腿之间。 说:“雌主,现在的我挺适合你的。 我不在发情期,你又是第一次。 我会很轻柔,绝对不让你有一点点不适。 如果有,你就展露你的兽性,像对涂羽那样,把我吓走。” 乔笙现在连听孔寒的话,都觉得是迷惑人的声音。 他那墨绿的头发扫着自己的脸,乔笙看他已经两只手撑在自己身体两侧。 她忍不住吞了口唾沫。 孔寒,是知道她不是原主,重新爱上她的人呀。 49 雌主,你的兔兔要憋死了 这一天,从白天到夜晚,又从夜晚到白天。 乔笙真是一会儿度日如年,一会儿又光阴似箭。 她整个人好似处在云端。 不过真如孔寒所说,孔寒很温柔,她的胳膊都没有淤青。 只有脖子处,有几个小小的吻痕。 相反,倒是孔寒的脖子、锁骨、胸口,有几处她的咬痕。 像是孔寒被折腾很惨似的。 果然,兽人的身体就是好,雌性也可以很狂野。 再醒来,乔笙除了腰有点酸,身体有些发软,其余都没什么难耐。 孔寒则无时无刻不关注着乔笙。 只要乔笙动一下,孔寒就立即起身。 轻唤她,“雌主,可有不适?” 一开始乔笙迷迷糊糊还想睡,孔寒便不打扰,而是搂着乔笙。 情动时,兰花香有催情效果。 情动结束,他自身的兰花香,则有安抚作用。 后来乔笙动弹的频繁,孔寒便知乔笙睡不实在,睡不下去。 便又在乔笙耳边说:“雌主,睡醒没,可有不适?” “唔……腰有点酸……” 乔笙嗓子还有点疼,声音有些沙哑。 孔寒便拿过水杯,给乔笙喂水。 随后放下水杯,给乔笙按腰。 力道刚刚好,舒服的乔笙打了个哈气。 稍微清醒一点,她开始回忆昨天白天和夜里的过程。 越回忆越脸红,越回忆越觉得自己这个兽人的身体,还挺强的。 缠着孔寒,不让他走。 哪怕孔寒说自己只是给她倒点水喝。 搂着孔寒亲,从上亲到下。 啊啊啊啊,自己怎么表现的,像是没见过男人似的? 半截儿口渴,还意乱情迷的,竟然点着自己的嘴巴,半命令似的,让孔寒嘴对嘴的喂自己水喝。 美其名曰,“我都嘴对嘴的喂你药,你怎么就不可以嘴对嘴的喂我水了?” 孔寒宠她无度。 何况兽夫就应该对雌主言听计从。 雌主都选自己当第一个交配的兽夫,别说喂水,就是天天抱在怀里,都愿意。 最后,乔笙占有性很强的,咬了孔寒的脖子、锁骨、胸口。 落下了深深的痕迹。 孔寒也不躲,只是宠溺的笑,任由她这个雌性为所欲为。 等等,牙印儿! 不会是衣领都盖不住的那种吧! 天呀,这要是出去,让别人都看到,岂不是羞死人了。 乔笙猛地起身,回头去看孔寒。 哪料起的太猛,抻到了腰。 “嘶……我的腰……” 躺着的时候只觉得有点酸,结果这么抻了一下,就是疼了。 眼见乔笙小脸一白,孔寒忙加大了按摩的力度。 “雌主,哪有你这么起来的,交配本就耗费体力,你还这么大动作。 什么都不干,这般起身,也容易抻到啊。” “啊……对。” 乔笙看到孔寒的脖子,果然一个很红很深的牙印。 一想到昨晚咬孔寒时,孔寒隐忍又放任。 呜呜……丢死人了! 乔笙又重新趴回到床上,把脑袋埋进枕头里。 孔寒却有些疑惑,“雌主,我脖子上的牙印,有什么特别吗? 这是每个雄性和雌性,在交配后,都会获得的呀。” 孔寒还说,往往发情期时,获得的牙印更多。 并且牙印越多,越代表雌雄之间交配良好,感情深厚。 “不过……不是发情期的交配,也比较不容易有子嗣,所以这次我和雌主,也仅仅是交配而已,没有为部落延续新的生命。” 乔笙被按摩着后腰,哼哼唧唧。 突然想到子嗣。 “那如果有子嗣,我孕育宝宝十个月,兔兔不得憋死? 诶,戳我盲点了,这么多兽夫,如果有子嗣,岂不是别的兽夫就要一直忍着?” 这次反而换孔寒一愣。 不解的问。 “十个月?什么十个月,雌主你在说什么? 雌雄交配后,如果有了子嗣,会在交配完,就出现在雌主你的肚子中。 到时候你的肚脐的上方,便有一颗痣。 红痣则证明子嗣为雌性,蓝痣则证明子嗣为雄性。 只需十天,身为兽夫的我们,就会浅挖出属于我们孩子的种子,自己慢慢养育,等小崽破壳。” 原来,这个世界的繁衍和乔笙那个人类世界的繁衍,不太一样。 虽然还是雌性孕育生命,但只需十天就如鸡蛋大小。 孔寒嘴里那句“孩子的种子”其实就是已经完成的受精卵。 然后每个受精卵出雌性肚子时,外面就有一层壳儿,雄性只需照顾六个月,幼崽就可破壳而出。 是狐狸崽的话,壳里就是小狐狸兽人。 是兔兔崽的话,壳里就是小兔兔兽人。 基本崽子的幼年期,也都是雄性负责照顾养育。 乔笙心想,这个好,这个不用受生育之苦。 而且也符合兽世这雌雄的身体,毕竟雄性有发情期,如果雌性孕育十个月才生产,还得雌性带孩子的话,那别的兽夫可能几年都轮不上一个发情期。 没有自己的崽儿呢。 那人口不就更少了? 宝藏兽世啊! 又过了会儿,突然有敲门声。 这还是乔笙教兽夫以后进来,都要敲门的。 乔笙和孔寒互相看看,“谁啊?” 孔寒把被子往乔笙身上盖一些,说:“进。” 大兔子就急不可耐的进来。 先是皱着小鼻子,一顿嗅,随后说:“啊啊啊,你们俩交配了!” 好吧,虽然他昨天白天就觉得不对劲儿,在外面都能闻到一些兰花香。 但看到现实,还是觉得这个事实好扎心。 乔笙翻了个白眼,“我前天晚上就说,我不是喜欢小雪,你还问我是否可以交配,我说的明明白白,白说的?” “没白说,我不行而已!” “……” 这句话把乔笙给说无语了。 “那你过来是……” 别说,她挺不好意思,这还没穿什么衣服呢。 有什么事,好歹也得等她出去说吧。 涂羽垂头丧气,深吸一口气说:“我虽然不行了,但我身子难受。 就是、就是……我知道孔寒散发兰花香诱惑你,我身体就开始发热。” 乔笙点点头,“啊,你嫉妒孔寒。” “我没有!” 涂羽走过来,双膝一软,竟然在床边跪下。 还不是那种岔着腿跪,而是双腿并拢,歪在一旁的跪。 “你又搞什么!?” “雌主,救救你的兔兔吧,你的兔现在要憋死了!” 50 小狐狸发情了! 涂羽说,自己是不行,但身体有感觉啊。 胸口热热的,心跳好快,仿佛要跳出来似的。 可上下不通。 上面烦躁,下面冷淡。 “这冰火两重天,我真的要憋死了……雌主,你给我瞧瞧,快点让我好受点吧。 只要好受点,我以后绝对听话,你说什么我都干。” 乔笙真是无语。 她让涂羽先出去,自己穿了衣服就去。 涂羽还闹别扭。 “有什么好穿的,咱们变为兽形,不都是赤身裸体,再说我都是你的兽夫,互相看看,搞不好雌主你二十五岁之后,有了兽形,还能和我一起蹭背,蹭痒痒呢。” 乔笙挑眉。 但脑补了一下,和大胖兔子一起蹭背,不是人身,而是一个巨大的毛茸茸垂耳兔。 乔笙突然感觉自己就不累了。 “行了行了,快出去,出去我给你看。” 乔笙还问阿狰怎么样。 涂羽爬起来,垂头丧气。 “他能有什么事,经过雌主你的治疗,他现在血也不流,只躺着,好的不得了。 昨晚,你们两个动静那么大,他睡的可熟了……只有我、只有我! 听了一整夜,憋死了。” “现在是我不好……你一定要治疗我,你要不要看看,究竟是哪的问题。” 涂羽说着就要冲乔笙脱裤子。 乔笙赶紧伸手制止。 “打住!” 就算要查看,也不是当着另一个兽夫的面吧? 他们不在意,她还在意呢! 涂羽扁扁嘴,很委屈的说。 自己部落里的兔兽人,真有被吓了,一辈子都不行的兽夫。 被雌主契约,却什么都不能干。 永远只能吃最烂的菜叶子,一辈子看着别的兽夫养崽。 最后被慢慢的疏离,不受待见,含恨而终。 他越说,越眼眶含泪。 乔笙扶额。 “停停停,这才哪到哪! 你别给我戏精啊,赶紧出去!” 乔笙冲孔寒使了个眼色,孔寒真起身推着涂羽出去。 涂羽边走还边问:“什么是戏精啊?戏精什么意思呀……哎呀,大孔雀,你别推我。 你这是得了便宜卖乖,我不是不行的话,阿狰不是受伤的话,第一个怎么都轮不到你。” 待孔寒回来,他继续给乔笙按着腰。 就这样,一直到中午,乔笙才出屋。 一出去,就看到胡以舟匆匆回来。 “小狐狸,你跑哪去了?” 乔笙这么一叫,胡以舟立即“呃”了一声,身体不自在的冒出狐狸尾巴和狐狸耳朵。 其实在小狐狸知道她不会再打人后,是很满心欢喜的接受这个称呼的。 狐狸耳朵和尾巴,也时常露出来。 应该早就没有这种突兀的表情才是。 真是奇了怪,怎么了? 乔笙本是关心。 前天兽夫们知道她没死后,只有小狐狸,眼底虽有欣喜,但没有与她接触,连说话都很少。 “雌主、雌主你起来了,饿了吧? 我现在就做饭,你再等一下。” 自从小狐狸被乔笙手把手教的做熟食后,基本上每天中午的饭,都他来做。 变着花样的想,混合着各种的野菜,像是把每个都尝试一遍似的。 今天乔笙说:“不急,我们要不要说点话?” 胡以舟抿了下嘴,“嗯,雌主你说。” “不是在这,而是去屋里,只有你我二人。” 胡以舟闻到乔笙身上的兰花香,他微微皱眉。 “雌主,你和雀哥,那个、那个什么……交配了吗?” 乔笙也有想问的,“小狐狸,你昨晚都没回来吗? 你现在白天出去,晚上也出去,究竟是去哪?” 乔笙低头,一下子看到胡以舟的双手,上面都是细小的伤口。 她惊呼一声,“你干什么去了? 怎么手上都是伤! 你出去是别人欺负你了吗?” 胡以舟把手藏在身后,赶紧摇摇头,“不是不是,我没事,不耽误给雌主做饭。” 这还做什么饭。 乔笙逼近胡以舟,兰花的香味刺激着胡以舟的神经。 他内心迫切的想让雌主染上他的味道。 可是思想上又知道不行。 不管别人,但在他这块,一定是雌主更在意小雪。 胡以舟感觉自己就是小雪的替代者,兽夫也好,弟弟也罢,胡以舟都是替代者。 雌主喜欢他,那就是因为喜欢小雪。 雌主不喜欢他,那就是弟弟回来了,他连弟弟都算不上。 所以胡以舟后退两步。 “真没事。” 可说着说着,他内心便有一个声音。 “你喜欢她的,你只喜欢她,你想让她也喜欢你。” “杀掉小雪,只有小雪死了,你才不是替代者。” 胡以舟大惊,什么声音,哪来的声音。 “谁?” 乔笙一脸疑惑。 “什么谁,怎么了?” “啊,没什么!” 这个时候涂羽又叫唤起来,“雌主,你真的要看看我了,我疼……我那个啥,下面疼,还不行……” 乔笙真的有点烦。 “你自己是不是又瞎捣鼓了?” “不是,我快死了……你救救我吧,疼死了!” 乔笙不想搭理涂羽,可胡以舟偏偏推她走。 “雌主快去吧,我去做饭了。” 乔笙无奈去到第三间卧房,就见涂羽小脸煞白,额上都是汗。 而涂羽,见到乔笙来,又想脱裤子给她看,乔笙受不了,呵斥道:“大白天的,脱什么裤子,号脉就行!” 涂羽不解,明明是下面疼,不脱裤子脱什么? “什么叫号脉啊?” “你……” 好吧,乔笙知道兽世没这个词儿。 于是道:“就是搭爪。” “哦哦哦!” 涂羽伸出雪白的腕子,乔笙按了两下,说:“你是气滞,不是憋的。 兔兔,你爱生气啊。” 涂羽心想,有什么区别,昨夜听交配,听了一晚上,恨得牙痒痒,拿被子磨兔牙。 “来,现在给我看看吧。” “嗯~” 涂羽拉开裤子,乔笙看了一眼,“啧”了一声。 “紫啦,不行,我得给你扎一针。” 乔笙就看着涂羽的那啥给他扎针,因为要亲眼所见消肿啊。 也就是这时,突然一股扑鼻魅香。 像是曼陀罗,但比曼陀罗更暖,更甜。 “这、这是谁的味道?” 涂羽不停地在鼻子前扇风。 乔笙想,涂羽是青草味儿的,她闻过。 魅惑,一张魅脸。 “小狐狸,你发情了是不是?!” 胡以舟一愣,在小院里猛地抬头,随后竟然捂紧自己的身体。 十分慌张的,丢下还烧火的锅,直接跑出去。 “喂,喂!” 51 雌主,我好难受 “不是,他发情了,他跑什么?!” 乔笙真觉得胡以舟很奇怪。 孔寒出来,也扇着鼻子前的气味。 “这确实是小狐狸的味道,但狐狸发情不是这个月份,应该在每年一月到三四月左右,奇怪……” 乔笙问孔寒,自己去圣女试炼的这两天,胡以舟有没有什么奇怪的行为,反常的,就是平时不那么干的。 涂羽直接说没有。 乔笙白了他一眼。 “就你那兔脑袋,你除了想恶意交配,你也想不了别的。” “什么叫恶意交配,哪个兽夫不想交配?” 乔笙伸手戳涂羽的额头,施针的这会儿功夫,他那啥已经不肿了。 但乔笙说不够,得多施针几天。 而且还得兔兔自己不要那么生气。 “哪个兽夫不想交配,可哪个兽夫像你似的,想用强?” 孔寒说:“小狐狸在之前,总认为自己是替代品。” “替代品,替代谁呀?” “替代小雪。” 自从小雪出现后,孔寒说,小狐狸就蔫蔫的。 不,应该说,自从雌主说梦话,说喜欢白毛后,小狐狸就不对劲了。 这么想来…… 胡以舟指着涂羽,说:“还是你的问题啊!就是你一直说,小狐狸是小雪的替代品,所以小狐狸才越发不自信,认为雌主根本不喜欢他。” 乔笙一瞪眼,“谁说我不喜欢他,我第一个喜欢的就是他!” 胡以舟又听话,又温顺。 八块腹肌配上狐狸妖媚的脸,简直是她的心头好。 最关键是,小狐狸是第一个愿意让她捏尾巴的兽夫。 非常缓解乔笙刚来这个兽世的焦虑。 乔笙手中用力转针,直把涂羽扎的“嗷嗷”叫。 “疼疼疼!肿、肿下去了,我感觉我那啥也下去了……啊啊,雌主,你这怎么治的,我怎么感觉我变小了!呜呜……” 乔笙心想,不给你弄一辈子的不举,就不错了。 “我让你和小狐狸瞎说,你什么都不知道就瞎说,我都不应该治你,让你把下面憋坏,然后拿刀给你剁了完事!” 乔笙想起,胡以舟本就因为家里只他一个红毛,而从小缺爱,在家里不受重视。 现在小雪是白毛,他又误会自己喜欢小雪。 哪怕解释清楚,别的兽夫信,但缺爱的小狐狸不信啊。 涂羽更委屈,“是你开始说梦话,才让人误会的。” “我说梦话,谁让你添油加醋啊。” 乔笙收针,表示先等等,等胡以舟回来,必须所有人都得和他说清楚,劝明白。 绝对不能让他走极端。 因为胡以舟发情,很可能不想让大家见到他狼狈的样子,所以才跑走。 大家一定要当作什么都没发生的样子。 可是乔笙等啊等。 从下午等到晚上,从晚上睡了一觉,等到翌日白天。 胡以舟还没有回来。 乔笙便不能再等了。 “我要去找他!” 孔寒说:“雌主,我陪你一起。” “不,我有一个地方要去,但我拿不准,你们就在这等着。 阿狰受伤,那兔子就跟没用一样。 所以万一小狐狸回来,还有孔寒你在这。” 乔笙说她现在偷偷上山,也没什么要紧,反正部落的人注意力还在试炼后山上。 这么说完,乔笙头也不回的就走。 她去了一开始,正常山上的那个山洞中。 就是蛇不敢进去,且四周有药草的山洞。 果然,还没进去,就听到胡以舟的声音。 很奇怪,很痛苦。 “唔,难受……肚子难受,哪里都难受……好热!” “救救我,谁来……救救我。” 乔笙听到小狐狸如此低唤,忙跑进去,从背后搂住他。 “胡以舟,你怎么了?” 这么一碰,她发现胡以舟浑身滚烫。 并且身上冒着一点黑气。 “你怎么了,你这不像普通的发情啊。” 胡以舟身子一震。 他,听到了雌主的声音!? 怎么会…… 他回头,真的见到了乔笙。 但他并不觉得是真实,而是觉得自己想的难受,实在出现了幻觉。 “雌主,你能不能不要抛弃我,我没有家的。 如果你不要我,我就没地方可去了……” “雌主,我希望做我自己,而不是、而不是作为一个替代者。” “我知道白毛好看,部落里的狐狸都是白毛,只有我是红毛,但我也没办法啊,我也想生出来就是白毛,被阿爹阿娘喜爱……” 他说着说着,声音染了哭腔。 随后皱着小鼻子,不停地嗅乔笙的脖子。 “唔嗯,是雌主的味道,幻觉也会有雌主的味道吗?” 他喘息粗重,控制不了自己。 开始亲吻乔笙的脖子。 说:“那、那既然是幻觉的话,我想雌主和我交配,没有别的兽夫,只有我……” 乔笙被他湿漉漉的,含着泪水的吻,弄得也身体发软。 主要是他身上的曼陀罗味道有点邪乎。 不是普通的发情气味。 而是让人闻了之后还想闻,很上瘾的那种感觉。 和兰花啊,青草气息,都不一样。 让乔笙自己都觉得难受,却又贪恋更多。 胡以舟猛地转身,紧紧搂住乔笙,双手扳着乔笙的肩膀,让乔笙肩膀一痛。 “喂!” 胡以舟猛地欺压下去,吻住了乔笙的唇。 力道很大,让乔笙躲都躲不开。 “唔!呜……你松……啊!” 胡以舟竟然咬了乔笙的脖子一口。 这、这是得了狂犬病吗? 胡以舟双眼已经迷离,本就魅惑的狐狸眼,此刻更是双眼发直,虽看着乔笙,但好像活在梦里似的。 “雌主,雌主……我要成为你的,你也要成为我的……咳呜!” 他说着这句话,突然弯下了要,一只手扶着腹部。 “雌主,我肚子疼,我好难受……我好难受,你要帮我,你要救我……呜呜,我要死了……” 乔笙忙去掀开胡以舟的上衣,想看看他肚子到底怎么了。 结果胡以舟却突然推开乔笙。 力道之大,让乔笙都摔倒在地,手肘、手掌,都搓破皮。 而胡以舟却冲出去,一边跑一边说:“是那狼兽人的味道,是他,他也出现了! 就算在梦中,也要抢我的雌主吗?! 我不允许!” 52 我的精灵美少年为我动气 乔笙赶紧揉了揉自己摔疼的屁股,开始有点没寻思过来。 后来听到一点点风铃的声音,与胡以舟脚上绑着的铃铛声音不一样。 她才一拍额头,“小雪上来了?这是小雪那个石头耳坠的声音。 哎呀,胡以舟现在不对劲,伤到小雪怎么办!” 她爬起来就去外面追。 “小狐狸,你回来,你回来!” 但胡以舟没有听她的,而是冲到了树林旁边的斜坡上,就见斜坡下正上来一个白发少年。 那少年穿的比之前更精致一点,银白的长发柔顺的披在肩上。 身上石头链子多加几条,俨然一个部落小少爷的模样。 胡以舟展露兽人的状态。 身后尾巴冒出,已经不是一条,而是两条又长又大的毛茸茸甩动着。 身子前倾,十根手指都长出了尖锐的指甲。 他要下去,狩猎那只狼! 虽然在自然的法则下,狐狸是不可能狩猎狼的,但现在胡以舟已经成年,而小雪处于少年期。 那他可以一搏! 乔笙眼见着喊不住他,只能大喊:“小雪,快躲开!” 胡以舟“嗖”的就往下跃去。 小雪其实早就闻见狐狸的味道了,只不过这味道太强烈,里面还覆盖着似有似无的姐姐气味,所以小雪才凑近,想要闻的更仔细。 这下狐狸跃来,他迅速往旁边一闪,改为单腿弯曲,侧蹲在草地上。 若不是乔笙担心他们,她真想说一句。 小雪好帅。 萨摩耶的美丽还保持着,但萨摩耶的憨憨气质没有了。 “小雪,没事吧? 你之前的伤,都好了吗?!” 小雪拿下脖子上的一条石头链子,往远处扔。 胡以舟则循着气味,先跑去追链子。 这下两个人都清楚,胡以舟不清醒,而且有大异样。 乔笙还要追胡以舟,小雪拉了一把她,说。 “放心,他现在追链子,是把链子误认为我了,一会儿拿风一吹,链子上我的气味消散,他就知道,味道最浓的还是这边,他还会回来。” 小雪让乔笙站好,上下打量乔笙。 才又说。 “姐姐,我没事,你不用担心,现在是你让人担心啊。” 小雪弯腰拍拍乔笙的腿,又拍拍乔笙的胳膊,确定乔笙没缺胳膊断腿后,颇为激动的说。 “我就知道你没死! 虽然你的气味儿一瞬间消失,但我心里有预感,你一定会没事。” 小雪嗅了嗅乔笙的脖子。 说现在她身上,是一股子兰花味儿,不凑近,闻不出来本身的味道。 乔笙有点脸红。 心想都过了两天,自己身体都没感觉,竟然还有气味。 小雪倒是没细问,而是轻搂了一下乔笙。 又捧着乔笙的脸,亲吻了乔笙的额头。 喜悦之情,溢于言表。 “太好了,姐姐,真是太好了。” “嗯嗯~” 乔笙倒没觉得小雪这样动作有什么违和。 一是小雪的拥抱,很浅淡。 二是小雪的亲吻,也没有任何情欲色彩。 她想到自己当人,小雪当狗时,乔笙还总抱起小雪,亲一口额头呢。 说:“真漂亮,姐姐亲一口,以后你就和姐姐过。” 这就和自己养大的孩子没区别。 但很快,小雪看到乔笙的脖子上有牙印。 一双专属于狼的琥珀色眸子转了转,染上了怒意。 “姐姐,这是谁咬的?是那只狐狸吗!” 这么一用力道拉乔笙的手,乔笙倒吸一口气。 “嘶,好痛!” 小雪又把乔笙的胳膊袖子往上撸。 看到她手腕处一块块破皮的地方,更是生气。 “他打你?还能有兽夫打雌主的?” 要知道,这在兽世,只有雌主打兽夫的份儿。 乔笙忙说:“不是他打的,他推了我一下,我没站住,他以为我是幻觉。” “那也不行!” 小雪又心疼的摸了下乔笙脖子上的牙印。 向来只有兽夫被雌主契约的时候,被咬脖子。 而兽夫咬雌主的脖子,这就是意味着宣战,向别的任何雄性宣战,说雌主是他的。 这种行为十分恶劣。 “说句不好听的,这就像那种占有欲极强的变态,路边的狗,都要上去踩一脚,来显示自己厉害。” “我真没事。” 乔笙话音刚落,胡以舟拖着两条火红的毛茸茸狐尾回来了。 他双眼更直。 “雌主,我的雌主! 你放开我的雌主,你不许碰她!” 胡以舟竟然双手着地,身后的两条尾巴高高翘起,并不是平时那种开心的摇摆。 小雪让乔笙躲远点。 “就算姐姐以灵气压制你,我也要让这只狐狸知道,雌主的脖子,不是他该咬的。” 语毕,小雪冲过去,一白一红两道身影碰撞了几下。 按理说,平时别说是狼,就是大型狗,都能制服狐狸。 但今日胡以舟像是有使不完的劲儿。 并且速度和动作,都比上次瞬间捉鸡那会儿,还要顺畅。 “小狐狸,你到底怎么了? 别打了,你别再受伤!” 胡以舟起先不理,就像没听见似的。 后乔笙撸胳膊挽袖子,打算动用灵气压制胡以舟,哪料胡以舟眼尖的看到乔笙胳膊处的擦伤,一下子瞪大双眼。 他动作一顿,就被小雪得了空,一爪子抓伤他的肩膀,同时另一只手按着他的脖子,将胡以舟给按在地上。 “你还咬不咬我姐姐的脖子?!” “呜……” 胡以舟痛呼一声。 还想挣扎,可是小雪竟然冲着胡以舟的耳边发出狼吼。 胡以舟立即身子颤抖,最终发出呜咽声。 “我、我咬了雌主的脖子?” 他的双眼越来越清明,不再发直。 并且小鼻子在不停地嗅,比起小雪,契约后的雄性对雌主感知更强。 “雌主血的味道……手上的擦伤,也是我弄的吗……呜……” 胡以舟的尾巴立即垂下去。 一对儿狐狸耳朵也紧紧地贴着自己的头。 眼里都是泪水。 “对不起,对不起! 所以雌主就别来找我了,就让我自己去发泄吧,不要管我了!” 小雪见胡以舟身上没有了黑气,才缓缓松开她。 胡以舟翻过身,脸朝天空地躺着。 胸口被小雪抓的抓痕在渗血。 乔笙立即过去,蹲下身给他止血。 “哎呀小雪,你怎么还真抓啊,这多疼。” 小雪抿了抿嘴,眼底露出了嫉妒。 53 小雪的别样感情 “姐姐,他推倒你,那么受到惩罚也是应该的。” 小雪四下看看,特意压低声音凑近乔笙耳边说:“我是你的狗,我应该保护主人,抓伤他都是便宜他了。” 乔笙赶紧拉着小雪去到一边,说:“小雪,这个世界和咱们那个世界完全不一样。 这个世界,雌性有绝对拿捏兽夫的灵气,完全不用担心。” 随后乔笙去到小狐狸身边。 蹲下身给胡以舟拉开衣裳看抓痕。 哇,好深的抓痕。 “小雪,你变这么厉害了? 但是下次还是让我用灵气来镇压吧。” 这么说着,乔笙抓了一旁的草药,嚼碎了敷在胡以舟的伤口处。 胡以舟一直以手臂遮着脸。 他觉得他没脸见雌主。 小雪在一旁,低头看着自己的手,十分满意。 他再也不是以前那只没什么战斗力的萨摩耶。 他现在是狼人。 只是,他又看了眼红毛狐狸,觉得自己做的没错,。 而是道:“姐姐,你身上的兰花香味儿,大约两天后彻底失效,那时候整个部落里的人,嗅觉灵敏的犬科,基本上都能闻到,那你没死的事,就会暴露。” 小雪表示,从在圣女试炼出事之后,芊哲就很开心。 虽然没表现出来,但是族长家一般祭祀节日才吃的冻肉,芊哲现在就吃上了。 “要怎么报复芊哲,姐姐你在这两天可以好好想想。 不管姐姐干什么,我都支持姐姐。 有需要我帮忙的事,我都会干。” 小雪说他现在身份挺方便,感觉在这个部落,权限也挺高。 最关键是,他说话,他阿娘,也就是二长老,很听。 乔笙点头,“我自有打算,你就开开心心的过日子便是。” 她从不想把小雪拉入这种斗争中。 小雪只需要快乐的撒欢,奔跑,当一只漂亮的兽人,就够了。 这时候胡以舟吸了吸气,乔笙低头看,发现小狐狸在默默流泪。 她忙安慰,“你现在可以告诉我,你手上的伤怎么搞的,还有你到底误会了什么事吧。 小雪现在就在这里,什么事都可以求证。” 胡以舟哪有脸。 他觉得他最差劲了。 他缓缓起身,蜜色的胸膛敞露着,他的腹部最好看,薄肌款。 乔笙忍不住多看两眼。 胡以舟才说:“我手上的伤,是这几天在山洞挖土挖的,我明明没到发情期,身体却时而很热,时而很冷。 我怕我更惹雌主讨厌,所以来山洞,挖土发泄。” 乔笙听着,忍不住笑了一声。 果然小狐狸就是这里最蠢笨的。 她给小狐狸号脉,道:“你还和之前一样,是个不喜欢给别人添麻烦的小狐狸啊。 哟,你这内心郁结,虽然不知道那团黑气怎么回事,但你心事太多了。 是不是混蛋兔子说的话,你当真了? 说你是小雪的替代品什么的……” 胡以舟听后,就仰头看了一眼小雪,又看了眼自己。 然后攥紧衣角说。 “白毛……果真都很正常,很好看吧? 雌主,我没有成为白毛,真的很抱歉……” “瞎说什么,白毛和红毛,是平等的!肯定是你祖上有过红毛狐狸,你出现了返祖现象,才会这般。 哎呀,我这么说你也听不懂。 我只是想说,小雪来或者不来,你都是你,你只是你。” 胡以舟仍旧低着头,但一对狐耳颤动几下。 乔笙知道,他听了。 于是趁热打铁,“我说梦话,还不是因为小雪之前……咳咳,出了事嘛。 我以为小雪死了,心里很难受,哪曾想他跌落山崖也大难不死。” 胡以舟咬着下唇迟疑片刻,才说:“那是不是族长的儿子,不允许被普通雌性契约,所以雌主你现在才和我说这些。 如果他是部落里普通的雄性,雌主你就不要我,和他结契了。” 乔笙回头一脸懵的看了看小雪。 “还有这事呢? 这半个野人时代,他们还挑三拣四? 小雪,你不能和平民雄性结契啦?” 乔笙自己说的都想笑。 “只能在族长女儿和长老女儿之间选呗。 不行,你现在还小,等你大了,真碰到喜欢的平民雌性,你得跟姐姐说,姐姐绝对支持你自由恋爱,到时候给你想办法。” 小雪眉头微皱。 “姐姐,我没有喜欢的人。 我只是想……想……” 小雪顿了一下,双手背在身后,紧紧握拳。 指甲都要掐进肉里。 “我只是当姐姐的弟弟就够了。” 乔笙指给小狐狸看,“喏,你听到啦,我们是真姐弟关系,虽然没有血缘。 但很多时候,有血缘的,还不如我们那么亲呢。” 小雪背过身去,脸很冷。 眼底充满攻击的侵占性。 胡以舟放下一点心,可没完全放心。 他自幼敏感缺爱,此刻听到一点点自己不是替代者的可能,就很开心。 身后的两条蓬松红毛尾巴,还摇了两下。 “嗯……雌主,那我长尾巴这事,还有我发情期突然提前这事……是不是说明我得病了? 推倒你和咬你,我真不是故意的,小雪弟弟做得对,我该罚,我该打!” 乔笙摸着胡以舟的头,说:“长尾巴和发情期提前这事,我得研究一下,先吃点草药,扎点针,看看心里不憋着事,是不是会好。” 乔笙直接把兽夫们的发情期定义为内分泌不调。 “至于如果发情期还不稳定,那看看别的方法?” 胡以舟脑子里直接蹦出“交配”二字。 他不停地摇头。 “我不要救治的交配! 我想正常的交配,我不要被可怜……” 乔笙又笑了一声,“我哪里说交配了,你看,你自己也爱多想。” 最终,夕阳西下时。 乔笙扶着受伤的胡以舟缓缓下山。 小雪走在他们的身后。 脸冷的像别人把他家房子毁了。 乔笙猛地回头,小雪还赶紧露出微笑。 “姐姐,怎么了?” “没什么,你快回家,这么晚了,你别在外面逗留,回来你阿娘数落你。” “好的,姐姐。” 他停下脚步,不再跟着乔笙和胡以舟,独自走另一条路下山。 却忍不住嘀咕一句,“为什么……我没有穿成姐姐的兽夫?” 54 我把芊哲吓尿了~ 又过了一日,是夜。 初冬乍冷,部落各家都熏草取暖。 富裕的家庭更是生点儿火,又有光亮,又增加温度。 芊哲就在自己的屋里,一边接受兽夫的按摩肩膀,一边大口啃食冻肉。 她撕了一口冻羊腿,说:“阿娘的主意真不错,我都没想到,让乔笙那个讨厌的雌性消失,不用我亲自动手。 你们说她也真是的,喝酒喝的脑子坏掉了,开始接二连三的反对我阿娘的事。 还参加什么圣女试炼,她真有脸。” 随后芊哲抬眼看了下对面拄拐的兽夫,说:“只是苦了你,先对上她,还疼不疼?” 棕皮兽夫摇摇头。 “不是乔笙有本事,是那个阿狰。 应该是很高阶的雄性兽人,当初不知道怎么落咱们部落这来。 若是雌主你能契约他就好了,你当了族长后,一定比阿娘还强。” “没有他也一样,乔笙就是运气好而已。” 这么说着,外面响了几个惊雷。 狂风呼啸,屋里的小火堆被刮得瞬间熄灭。 在黑暗中,芊哲一开始还没觉得怎样,这种天气,这种情况,她从小到大见过很多。 兽夫们忙着起身重新点火。 也就这时,芊哲听到了窗户被打开的“吱呀”声。 “咦?谁在开窗户? 话说你们闻到没闻到一点兰花香味?” 其中一个兽夫说,“闻到了,而且我也听到窗户那响。” 另外几个兽夫说:“没人开窗啊,我们都不在窗户边。” 芊哲放下冻肉,起身往窗户那走。 她也还未过二十五,没有兽形真身,所以视力也就一般人。 刚摸到窗户,准备关上,突然一道闪电划过,芊哲面前竟然站着一个人。 那人勾起嘴角,冲芊哲露出了笑。 “啊啊啊!” 芊哲猛地后退,被自己坐的小凳绊倒。 “雌主?” “雌主你怎么了?” “乔乔乔……乔笙!” 芊哲绝对没看错,她俩刚才离的太近。 自己在窗里,乔笙在窗外,都快贴上! 兽夫们听的一脸懵。 “雌主,乔笙掉下山崖,死了! 那里陡峭险峻,根本没有活着的可能。” 正巧又是一道闪电划过照到乔笙,随着芊哲指着窗户那尖叫,这下所有的兽夫也都看到了乔笙。 乔笙蓬头垢面,头歪着,肩膀扭着,就像摔下山骨头断裂错位似的。 随后,她一瘸一拐地要往屋里爬。 吓得芊哲嗞哇乱叫。 整个一屋子的兽夫也都慌了手脚,挡在芊哲面前,让芊哲逃。 有人喊:“请巫师,请巫师啊! 这是兽鬼,乔笙掉落山崖,变成兽鬼回来了!” 乔笙听到这个词儿,就想笑。 他们不懂何为鬼吧,但是知道兽人死了后再回来就很可怕。 能把他们吓尿的那种可怕。 还是之前小雪的事给乔笙的启发。 乔笙在内心想,你们兽人还是有点弱智的哈,要不然这种扮鬼吓人说实话的段子,普通人根本上当不了。 于是她更加扭动的走,倾情演绎兽鬼。 “芊哲……你、你害我……” “不不不!” 眼看乔笙一抽一抽的爬窗户,芊哲惊叫着往外跑。 雷声又起,伴含着雨水和小雪粒。 乔笙则想着她见过的丧尸,干脆仰头发出一声咆哮,把左肩歪四十五度,把右手翘起,不仅抽搐,还每走一下哆嗦一下,像是喉头咔老痰似的,发出“呼哧”声。 芊哲作为一个土生土长的兽人,哪里见过这个。 顿时吓得腿软,跪倒在地。 “我没、我没害你……” “你、你没害我,被、被囚禁猛兽……身、身上的锁链,怎么、怎么断的?” 乔笙每说一句话就抽动脖子,翻着白眼,努力露出白眼球。 她挪蹭到芊哲的面前,步步紧逼。 芊哲吓得生理泪水滚滚而下,不停地摇头,“真真真……真不是我害你!” 乔笙猛地低头,用提前化好的,有着青筋蔓延的脸凑近芊哲。 大张着嘴,发出一声“呃呃呃呃”的低沉粗吟。 像极了丧尸马上要暴走啃人的样子。 芊哲双目圆整,眼白爬出许多条血丝。 她双手不停地推拒,“是我阿娘,是我阿娘说,你上次反对她,她要给你个教训! 你结契了狰兽,狰兽又是这个部落的最强雄性,以后她这个族长说话,都没人听了,所以、所以我才做的。 你去找我阿娘,去找我阿娘啊啊啊啊!” 哦~ 乔笙听着,内心超级愉悦。 原来这就是打脸的快乐。 又能玩,又能作。 而芊哲不知道的是,房子两旁已经有很多人都被孔寒和涂羽带过来。 全都听到芊哲说的这些话。 乔笙则还没停止,因为她觉得扮演丧尸真的有爽到。 尤其是近距离欣赏芊哲受惊的表情。 “呃~” “呼呼……” “我要啃死你……” 乔笙摆不同的丧尸表情,做不同的扭曲动作。 连一旁的涂羽吓得后退,忍不住撞到孔寒。 “不是,大孔雀,咱雌主咋还不停,不是真的有问题吧? 还有,她从哪学的这些,我都没见过。 我去过那么多部落,第一次遇见咱雌主这种雌性。” 孔寒推了涂羽一下,让他别挨着自己。 道:“小心背后说雌主坏话,回头雌主都不给你治了。” 孔寒伸手指了指他腰下面。 涂羽赶紧闭嘴。 但只闭了一会儿,又忍不住,说:“这么看来,我觉得还是和雌主下雄性小崽比较好。 如果是雌性小崽儿,变成咱雌主这样,时不时来一下,我这个阿爹得被吓尿。” 这么说着,他皱了皱鼻子,“咦?真有尿味儿。” 孔寒嫌弃他聒噪。 指着乔笙那块,道:“是芊哲被吓尿了。” 随后孔寒亲自过去,从背后搂住乔笙,说:“雌主,人都到齐很久了,你穿这么少,别再冻病。” 乔笙这才收了戏瘾,“嘿嘿”一笑。 正经地打了个响指,“芊哲,你说族长位置那么高,都能率领全部落,害我一个小粑粑渣儿,干什么?” 芊哲还在惊恐中,双眼从瞪大到缓缓收缩微眯。 然后才发现,眼前的乔笙说了很完整的句子。 “你……不是兽鬼?!” 55 漂亮叔叔怎么来了? 孔寒手里一直带着一件兽皮斗篷。 此刻给乔笙披好,又抹去乔笙脸上的青黑血管脉络。 乔笙才冲芊哲比了个中指。 “这是我用能染色的枝子捣碎了,专门在脸上化的,好不好看? 是不是吓的小心脏都要不跳了~” 而周围被引过来的族人对芊哲指指点点。 有的说,芊哲怎么这样啊。 有的更说,族长才是最令人失望的那个。 后泽、二长老、小雪,都在人群中。 后泽直接扶额。 她忍不住低语,“我就知道……变了的乔笙惹不得,芊哲这个笨蛋,这个笨蛋啊!” 二长老也是微微摇摇头。 小雪在人群中,用不大不小的声音说:“族长怎么让自己的女儿干这种事,是不是之前的献祭,也是私心,私自报复族人? 更甚至,这要是谁以后稍微对族长提出一点反对声音,那不都得被害?” 二长老赶紧拽了下儿子的胳膊。 “狼未,别这样说。” 小雪回头冲二长老无辜的笑笑。 “啊……对不起阿娘,没想到我无心一说,会引起大麻烦,我以后都会小心的。” 二长老见自己儿子年纪小,傻傻的,于是只是叹了口气,拍拍他的肩。 “不是你的错。” 其实小雪说那些话,就是为了给大家听,让大家更怀疑族长。 虽然姐姐不想把他牵扯其中,但他一定要帮姐姐。 没一会儿,族长就带着自己的一众兽夫走了过来。 其中也包括芊哲的阿爹。 一路上,他们当然都知道发生了什么。 族长的脸已经冷的不行。 芊哲看到族长后,几乎是爬一般的过去,跪在族长脚边。 “阿娘,我……我不是故意的,是乔笙这个混蛋,扮兽鬼吓我……我、我是被吓才说的胡话!” 族长一挣,就让芊哲放手。 这个部落本就雌少雄多,雌尊雄卑。 若不是族长只有芊哲这么一个女儿,她早就丢弃芊哲了。 芊哲又赶紧去拽她阿爹的衣角,说:“阿爹,我真的不是故意的……” 乔笙耸耸肩,又掏掏耳朵。 打断芊哲的哭诉,说:“我管你是不是故意的,现在就是你们私自报复我,害我,差点害死我。 你们说怎么办吧? 怎么赔偿我?” 基本上部落的所有人都过了来。 五个长老,一个巫师,还有族人。 哪怕半夜睡着的族人都被拉过来看。 没办法,乔笙理解,就算是半个野人,也不能错过吃瓜。 巫师还想帮族长说话,她木杖一砸地,在风雪中挺起身板,说:“乔笙,这么多年,族长一直带领兽夫保护部落,尽心尽力。 你不要什么事,都诬陷族长。 芊哲刚才说的那些话,都是在受了惊吓后乱说的,说到底还是你扮兽鬼吓她。” 巫师还说,如果乔笙活着,就正经的出来,想必这几日部落族人也不会乱成一团。 芊哲也不会悲伤这么久。 乔笙“嘁”了一声,“芊哲悲伤? 芊哲哪里悲伤,她高兴的都吃冻肉了,冻羊腿还在里面呢。” 谁都知道,每家的冻肉是在冬季开始时,挖个坑埋点土,放土里冻起来的。 没有格外高兴的事,谁没事挖冻肉来吃。 巫师脸很冷,她继续说:“那只是你的一面之词,芊哲今日吃,也是连续几天悲伤吃不下饭,所以她的雄性才……” 小雪接话道:“芊哲姐姐前日就吃上冻肉了,我看她啃一个冻牛腿呢。 哦不仅是我,后泽姐姐也看到了,还和她打招呼。” 小雪看向后泽,说:“是不是呀,后泽姐姐?” 后泽咳嗽一声。 她被公然戳了一下,只能说:“是……” 这玩意,她必须得实话实说。 若不然,最后被乔笙再抓到什么把柄,她觉得她不仅没有过冬的床,连整间房子都得没。 巫师一见两人都倒戈,还想再说。 族长却先发话。 “够了,巫师,是我的错,也是芊哲的错。 但我绝不是故意报复,我只是让芊哲担起一个族长之女的责任,哪曾想芊哲自己动了歪脑筋,为了目的,不择手段。” 芊哲一愣,仰头看族长。 “阿娘……” 她阿爹则一手扣在芊哲的脑袋上,用了用力,阻止了芊哲说话。 “是我没有教好她,雌主。” 芊哲像是突然明白了什么,缩了回去。 只小声道歉。 “是……是我的错,是我领会错了族长阿娘的意思……” 乔笙心想,这太假了。 但~并不影响乔笙报复芊哲啊~ 咩哈哈哈! 乔笙拿起一块厚重的石头,道:“芊哲既然承认了,那我可先报复一下了啊。” 这么说着,乔笙过去,扬起手中石头,对着跪地的芊哲,那就是一“板砖”。 “啊!” 芊哲的额头立即流出鲜血。 芊哲的兽夫哪里见雌主受这个苦,纷纷过去要打乔笙。 孔寒和涂羽这时也赶紧来到乔笙身边,把乔笙挡在里面。 孔寒道:“真若打,我们可把阿狰叫来,你们想好了!” 那几个兽夫又不敢动。 乔笙不解气,又打了四板砖,反正都是兽人,打不死。 何况乔笙还能治。 毕竟她可是跌破头,她必须五倍偿还! 这么打完,巫师先动怒,“乔笙,你这是干什么,芊哲承认错误,族长自然会罚她!” “族长罚她是族长,我的气没出不行,我平白摔伤,凭什么?” “你!” 这会儿巫师反而倒认为乔笙没什么变化。 和之前那恶雌一样。 只不过更癫狂了。 之前是打兽夫,现在是见谁打谁。 乔笙扔了石头,又看向族长,说:“你要怎么罚你女儿?” “关禁闭,让她在部落北面的山洞内,禁闭三个月,每日只给普通食水。” “不够。” 这次连芊哲的阿爹都耐不住,“乔笙,你怎么能和族长讨价还价?” 只是这次没等乔笙回答,反而另一个声音从乔笙的身后冒出。 “她可以讨价还价。” 所有人都回头,就见一个一头浅金发男人,背着手走了过来。 在所有族人都没反应过来他是谁的时候,族长一愣。 “是你?” 男人笑笑,“是我,我这个大祭司说话,还管用吧?” 56 兽夫们,这个真别吃醋 族长吞了口唾沫。 巫师的身体也紧绷起来。 周围的族人不认识浅金发的男人,小声询问:“这大祭祀是谁啊?我怎么好像听过似的。” “应该是大家都听过吧,大祭司,一个咱们部落里很古老的存在。 石头上的一些刻画儿就有他,他帮助族长观天象什么的,教出的兽人成为巫师,一代传一代。” “噢噢噢噢,就是那个为了和历代巫师区别开,被授予‘大祭司’称号的初代巫师? 那不就是初代族长的兽夫嘛!” 乔笙双眼微眯的看着那大祭司,心里觉得有点不妙。 之前自己逃走,意图很明显,就是不想搭理他。 不想当什么族长。 她觉得这个大祭司应该看得很清楚,咋还追出来了? 乔笙冲浅金发的大祭司眨了眨眼睛。 示意不需要他,自己也可以搞定。 结果大祭司冲她宠溺的笑笑,眉眼柔和。 “这……” 大祭司对族长直接说:“圣女人选有了,就是她,这个叫乔笙的小雌性。” 族长立即说:“还有别的候选人吧,一起?” “不,今年只有她一个。 因为她让被囚禁的猛兽安静,这是一条最早且最具有效力的圣女选择标准。” 乔笙咧嘴,“哈?我不想当。” 族长更急,“多选几个圣女才有利于部落发展,您后来说过,只要试胆可以,就……” 大祭司让她打住。 “后来的规定不是因为没几个雌性能让那猛兽安静吗! 只能在一堆不行的里面找,实属没办法。” 族长本来就很生气,这次又憋了一口气。 “大祭司,乔笙在这个部落根本没有根儿,她是一个被大鸟叼过来的蛋,根本不知道她是什么兽类。” “那又怎样?我的雌主一开始还带着别的部落的兽人和这地方的原住民结合。 你说她没有根,我认她当女儿,她有没有根?” 乔笙瞪大双眼。 过去拉着大祭司的手说,“叔叔,三思啊,就是多思考一下。 我我我,我觉得我现在过的很快乐,当圣女要学太多,我不快乐!” 大祭司摸摸乔笙的头,说:“也可以很快乐,哎呀,先当圣女,又没让你直接当族长,怕什么。 还有,从现在开始,你叫我阿爹。” “我……” 这老登,上赶着给人当爸爸! 大祭司又对族长说:“你也别急,后面选圣女还有好几次,我也公平公正,能出现和乔笙这个小雌性差不多的雌性,我依旧选为圣女。 现在最重要的是,把你那女儿好好教导一番,三个月确实太少,部落里怎么能有如此黑心的雌性。 真若是她当了圣女,未来当了的族长,公报私仇,整个部落不得七零八落?!” 大祭司想了想,“禁足半年吧,并且前三个月要日日跪着,前十天要挨鞭子。” 乔笙听后竖起大拇指。 “这个好。” 族长那背在身后的一只手,把拳头都要捏爆了。 可是没有办法,大祭司是初代族长的兽夫,观天象,求雨,献祭等,后面巫师会的所有东西,都是大祭司教的。 说他是代理族长也不为过。 而涂羽在一旁,有点吃味儿。 用肩膀撞了撞大孔雀。 “这又弄来一个,这么快就六个了。” 孔寒一脸疑惑,“哪里六个?你,我,阿狰,小狐狸,不才四个吗?” 涂羽掰着手指头说,“你把小雪忘了,然后再加这个金毛,嗯……感觉他也是食肉性兽人,就是六个嘛。” 孔寒皱皱眉头,“雌主说了,小雪是弟弟的存在。” “弟弟也可以变兽夫啊,又没血缘关系。” “还有这个金毛,虽然年纪大,但阿狰年纪也大。” 孔寒简直无语,“阿狰说到底是四十岁,这个都二百多岁了,你又不是没听到,人家是第一代族长的兽夫。” 涂羽翻了个白眼,“兽夫又不是不能再被契约,何况他长得年轻啊。” 孔寒真的想打他。 “我觉得,你那玩意还是别好了,雌主说你爱生气,纯纯把下面给气坏了,就算治好了也还是气坏,不如直接坏着吧。” “你……你是因为第一个和雌主交配,所以心宽的很。 你等着的,先胖不叫胖,胖到最后才叫胖。 第一个交配又怎样,你肯定不是第一个有崽儿的。” 乔笙回头瞪了涂羽一眼。 心道,你声音太大,这边都听到了。 乔笙也比划了一下,最后做了个“切割”的姿势,然后猛地直指他下面。 涂羽赶紧夹紧腿。 族长那边没有办法,最终只能说:“大祭司,我会尽快给您收拾出来一间屋子,至于这两天您住……” 大祭司笑笑,“我住我女儿那里。” 乔笙第一个不愿意。 “我没地儿!我就三间房,我自己一间,四个兽夫每两人一间。” 大祭司撇嘴,“你怎么才三间房?” “我长得像是很富有的人吗?” 巫师忍不住说道:“大祭司,我觉得您不了解这个小雌性,她之前打兽夫,后来更是打族长的女儿,当时都要被赶出去,她耍无赖,说谁让她走,她就命令自己的兽夫,吊死在谁家门口。 我觉得您应该多听听关于这个小雌性的事情,再做打算,看她究竟是否适合当圣女。” 大祭司却伸出尾巴,拍了拍乔笙的脑袋。 “阿爹今天就住你那,你让你四个兽夫挤一挤。” “我……喂,喂!” 大祭司根本不听乔笙说话。 直接往乔笙家的那个方向走。 倒是小雪,也皱皱眉头看着那大祭司。 都能住姐姐家,唯有他,不能住姐姐家…… 再说乔笙,回到家后,胡以舟裹着兽皮斗篷,抱着自己的两条大尾巴,脸红红的看着那个独自坐在小院里的狮子兽人。 他委屈巴巴的说,“雌主,你是为了跟我说,白毛不是唯一的,所以弄了个金毛来吗?” 乔笙扶额。 心想,我的内心缺爱敏感的狐狸哦,你再敏感下去,我可要真的使用我的杀手锏了! “不是,小狐狸你快进屋,别被冻着,这还病着呢。 这个老头子,他想当我爹。 你们别慌,都别慌,真不用吃他的醋!” 57 小狐狸持续发情 胡以舟自从前天回来,身体就一直发热。 也就是持续发情。 乔笙用针给他卸心里的郁结,但是只管一时,没多久,他体温就又升高不少。 索性那团黑气没有出来,而是一直脸红红的,兽耳兽尾也回不去。 乔笙过去拍拍胡以舟的手,又说:“这老头子二百多岁了,是第一代族长的兽夫,跟什么颜色的毛没有一点关系。 你是红毛,我就爱你这个红毛。” 胡以舟只是低下头。 随后乔笙说:“今晚先挤一挤,涂羽、孔寒,你们和阿狰睡一屋,顺便看看他的伤,给他换药。 叔叔,你自己睡那个第三间吧。 然后小狐狸,你今晚跟我睡,我得好好的再检查检查你。” 大祭司伸手拍自己的尾巴,像个老小孩。 拍的很开心。 拍下去,那狮子尾巴又摇摇晃晃起来,继续都弄他自己。 神了。 不过大祭司还是很强调一点,就是…… “你要叫阿爹。” “我……我不要,我自小没有爹娘,我叫不出口,叫叔叔已经是顶天的事了。” 乔笙这话一点不惹人怀疑。 原主在这也没爹娘。 自己在那个世界的孤儿院也没爹娘。 涂羽一直小声嘀咕,“好不容易睡了两人间,这才多久啊,就要睡三人间了…… 他不是大祭司嘛,没回来之前住哪,就还住哪呗。” 孔寒拽了下他的手,说:“别说了。” “我为什么不说,雌主都带着小狐狸回房,也不在这,听不到。” 结果下一刻,他身后就出现一个声音。 “可我听到了。” “噫!” 涂羽全身紧绷,身后的狮子兽人大祭司竟然还舔了下舌头。 “兔子挺肥美的,真想尝尝味道。” 涂羽吓得垂耳兔都要成飞机耳了。 “都、都是兽人,不、不至于的吧。” “二百年前,什么都没得吃,没什么用的兽人也会牺牲自我,给强大的兽人食用~” 涂羽立即回头,全身颤抖。 “阿爹,雌主不叫,我叫,你别吃我!” 大祭司笑了一声,甩着尾巴回第三间卧房了。 涂羽直接没站住,跪倒在地。 孔寒看了涂羽一眼,“活该。” 再说乔笙卧房。 胡以舟被按着躺下,乔笙抬手按压他身上的穴位。 从上到下。 按到胸口时,胡以舟憋着气。 乔笙道:“必须放松,这个穴位就是通气理的。” 随后乔笙的手,一直往下,按到了胡以舟的腹部。 硬硬的。 嗯?硬硬的? 乔笙拍了胡以舟的腹部一下,“别绷着身体,我说了放松,这处也有穴位。 不过小狐狸,偶尔和我说点知心话,也是完全没问题的。” 乔笙又看到他两条毛茸茸大尾巴,忍不住将他的大尾巴抱在怀里。 “你看涂羽,他就很容易被人一诈,就把心里话全说出来。 你再看孔寒,前期不喜欢我,就是不喜欢我。 而阿狰,更是一个一眼看到心里想什么的兽夫。 小狐狸,你觉得我哪里让你误会,你直接说出来。” 胡以舟在被雌主摸过腹部后,整个人又难受了,他觉得肚子有点胀痛,但没有那日不清醒时疼的那么厉害。 并且双腿之间那啥好像控制不住似的。 尤其被雌主抱着尾巴,他整个人都有些微微发抖。 克制,再克制。 乔笙又道:“我告诉你哦,憋着不说,胡乱瞎想,叫内耗。 是不是平时总是失眠,烦躁,多梦? 你与其想你是不是替代品,不如直接问我。” 胡以舟听到这话,身体滚烫,却是悲从中来。 他竟然说了句不合现在情况的话。 “雌主,难道我直接问你,你就会说真话吗?” 胡以舟不是用怀疑的口吻,而是用悲伤的口吻说。 “小时候,我站在一群白团子兄弟中,看着我阿爹阿娘说,我们都是他们的好孩子,好幼崽。 我信以为真,可是逢大节日的时候,兄弟们有冻肉吃,到我领饭的时候,我只能啃骨头配野菜。” 胡以舟说那个时候,他还没觉得特别难受。 直到他阿爹和大娘,想丢掉他。 把当时六岁的胡以舟,带去很远的地方一起打猎,等他累了困了睡着,起身就走,不带他回来。 “我还是赤着脚,走了两天两夜,回来的。 我看到了他们很失望很失望的脸,但是他们却说很担心我……” 乔笙听到这个,心都被揪的很疼。 松开他的尾巴,一把搂着他。 将自己的脸,贴在他滚烫的胸膛上。 “我肯定不会的,我不是内卷内耗的人,哎呀你听不懂,反正一句话,我从没想丢下你,也绝对不会干那种不要你却又不说的事。 你看孔寒,他不喜欢我,我就放他走。 你也一样,如果你只是想找个安身之所,并不是对我有什么感情,我也放你走。” 胡以舟挣扎着要起身。 “不!不是的雌主,我开始只是觉得,只要你不打我,就够了。 你变成不打我的雌主,就是我最喜欢最喜欢的雌主。 是我后来太贪心,我觉得只是这样,还不够。 我想和你说很多话,想每天都看着你。 你像变了个人似的,我却越来越想和你说更多,依偎更久。” 乔笙一听这个,倒吸一口气。 “你是说,我变了之后,你更喜欢我了?” 胡以舟摇摇头,“你变之前,我只是怕你,没喜欢过。 你变了之后,我觉得我才是那个嫉妒别人的兽夫,我开始想独占你了!” 乔笙却越发欣喜。 搂着胡以舟,搂得更紧。 “你真是……只喜欢我呀。” 那个“我”字咬得极重。 她还担心胡以舟对原主有什么留恋,甚至怕胡以舟总把有个家,就当所有,当全部,当喜欢。 现在好了,他没有弄不清。 “不管你问我几次,我都会告诉你,你绝不是小雪的替代者。” 白毛,红毛,甚至是黄毛,在我眼里都没有美丑之分。 因为,你只是你,独一无二的你。“ 这么说完,乔笙低头,主动亲吻了胡以舟那滚烫的唇。 这么亲着亲着,胡以舟竟然坐起来,改为将乔笙搂在怀里亲。 乔笙下意识的感觉,自己的后腰,竟然有什么顶着自己。 58 雌主,给我一个小狐崽儿 “唔,小狐狸……你这是?” 胡以舟赶紧松开乔笙,用被子好好盖着自己的下半身。 “不不不,没什么,没事的! 放着不管就好了,我不要以治疗为目的的交配。 我要雌主真的喜欢我,真的想和我交配,才行。” 乔笙看胡以舟脸都红了,一双狐狸媚眼,眼眶里都是水光。 她笑道:“有没有另外一种情况,就是我看你难受也心疼,因为我喜欢你,不想你难受,所有~才又治疗,又交配?” 胡以舟还是低着头,但裸露在被子外的双脚,动了动。 那上面的红铃铛很扎眼。 稍微动几下,就有“叮铃铃”的声响。 那是之前原主的恶趣味。 说只要铃铛响了,她就打胡以舟和孔寒。 孔寒早就摘了,在治腿时就摘了。 而小狐狸还没有。 乔笙过去,一把将那铃铛摘下,胡以舟有些疑惑,“雌主?” “不要戴在脚上了,既然你喜欢的是改变后的我,那改变前的东西,不要再戴。” “哦……可、可这是我长这么大,第一次收到别人给的东西。” 这话说的。 让乔笙心里更难受了。 酸酸涩涩。 原主也没给什么好玩意啊。 她干脆拿下来,用一旁的石头在铃铛上刻字,刻上乔笙自己的名字,后一想,原主也叫乔笙。 于是又刻上胡以舟的名字,还在两个名字中间,划了一个歪七扭八桃心。 这样,她的心才算松快一点。 说:“那,这重新佩戴的话,可就是我送你的新东西啦。” 胡以舟一双狐狸媚眼瞪得大大的。 他只在部落里的石壁上,见过历代族长的名字。 还从未想过雌主和自己的名字,能被雕刻在石头上。 这……是不是说明自己在雌主心中的位置,很重? “新的,刻着我和雌主的名字……” “对,寓意长长久久,我们能永远在一起。” “唔!” 这句话简直让胡以舟的脸要爆炸红。 同时还有另一个部位要爆炸。 胡以舟用被子压了又压。 两条毛茸茸的大尾巴不停地舞动着。 一会儿卷卷乔笙的腰,一会儿勾勾乔笙的腿。 胡以舟是顾上顾不了下。 拽住自己的尾巴,就会暴露被子下的窘迫。 不拽自己的尾巴,尾巴又会去缠雌主的腰。 乔笙看他的样子就清楚,他确实处于发情期的临界点。 再不交配,搞不好生出别的病。 而且现在满屋子的曼陀罗香味儿,熏得乔笙也有些热。 怕是连屋子外面都闻到了。 “小狐狸,你的曼陀罗花味道,很独特,很好闻。” “呃……谢谢。” 胡以舟已经不敢看乔笙了。 他一对狐狸耳朵竖起来,不停地抖动,乔笙便觉得更可爱,想伸手摸一下,可胡以舟那狐耳像是自己长眼睛似的,来回躲。 乔笙负气,一口叼住那毛茸茸的耳朵。 胡以舟差点从床上弹起来。 “啊?!” 他短促的叫了一声。 两条大尾巴全都缠上了乔笙的腰。 他身体抖得更厉害。 胸口起伏更大。 连那一双狐狸媚眼染上了浓重的情欲。 “雌主……你、你怎么能……咬我的耳朵……” 耳朵和尾巴都是很敏感的。 胡以舟脑子里的那根弦马上就要绷断。 他直接一手捞过乔笙的腰,让原本站着的乔笙倒进自己的怀里。 四目相对只是一瞬,胡以舟便将乔笙整个人都捞上了床。 他用唇轻轻触碰乔笙的脖子,毕竟之前咬了乔笙一口,这阴影还在。 随后他小心地搂着乔笙,双手手肘都磕在床上,将乔笙夹在怀里趴着,小声地问:“雌主,你不应该咬我耳朵,你这样,我会控制不住我自己……” 乔笙额角冒了汗。 她双手环住胡以舟的脖子,笑道:“你的曼陀罗香味儿都这么浓了,你以为,我还能像没事人似的,正常的睡觉吗?” 胡以舟先是一惊,随后用湿漉漉的眼睛看着她。 说:“那一定要……因为喜欢我,才和我交配的啊!” “傻瓜,从你给我吸脸上的毒液时,我就很喜欢你了。 我又不是木头,谁对我好,谁对我不好,我不知道吗? 那你不能只允许自己对我好,而忽略了,我也是会想要回馈你,想要爱你的吧?” 如果不是喜欢,乔笙自己都过不去自己那关。 她虽然知道这个兽世的交配,很多情况下只是为了繁衍。 但她不行,她必须只能是因为爱。 乔笙可以入乡随俗,一雌多雄。 但绝不轻贱自己,轻贱兽夫。 最终,乔笙想,果然我还是得需要一个床帐。 而小狐狸脚上的铃铛,随着动作一会儿一响,真有别样风情。 胡以舟捧着乔笙的脸,一边亲吻一边流泪。 “喜欢……最喜欢雌主了。 如果和雌主有一个狐狸崽儿,就更好了……” 翌日,乔笙在迷迷糊糊中醒来。 根本不知道现在是什么时间。 她昨天太疯狂。 啊不,是胡以舟太疯狂。 乔笙可算是体会到孔寒说的,发情期肉食兽人的凶猛。 她的胳膊上都有了好几处淤青的痕迹。 而且一起身,便是“嘶”的一声。 浑身哪哪都疼,可不是只有腰。 “呜……好酸……” 胡以舟这时竟然跪在床上。 听到雌主说难受,他忙问:“雌主,是不是腰酸的厉害?” “嗯……是,但不止腰酸……” 胡以舟赶忙问,“那还有哪里? 昨晚一次又一次,是我强迫雌主了,只听雌主喊了几句腰酸不行,没想到还伤了别处。” 乔笙听着这些话,便忍不住脸红。 “别说了。” “啊,是!” 胡以舟想用双手给乔笙按按后背。 但他一想,不对,自己昨晚已经用双手弄疼了雌主。 雌主现在手腕都是淤青。 他果然,不能像雀哥那般温柔。 眼底都是歉意。 但胡以舟又一想,他也不是光有双手。 还有尾巴呀,正好现在有两条尾巴。 便伸着尾巴,一条给雌主抱在怀里,美一美。 另一条,则轻轻的滚过乔笙的后背。 “雌主,这个力道行不行?” 乔笙把脸埋进他那蓬松柔软的尾巴里,小声说:“后背的力道再重点。” “好~” 就在此时,乔笙由趴着改为侧身,面朝胡以舟。 凌乱的衣衫下,肚脐上方,竟然有一颗蓝色的痣。 59 兔兔哭晕 胡以舟简直不敢相信自己的眼睛。 “这……这这……雌主,别动!” 乔笙被胡以舟说的一愣,赶紧绷紧身体。 “怎么了?” 胡以舟下床,蹲在地上,只把两只“爪儿”搭在床上,还把尖细得下巴磕在自己的手背上。 对着乔笙的肚子仔细看。 “雌主,你……我们……” “到底怎么了?” 胡以舟激动的一对狐耳微颤。 并且一条大尾巴赶紧圈住乔笙的腹部。 “我们有小崽子了!” 胡以舟说完,感觉自己激动的要哭。 其实原本胡以舟这么被撸尾巴,他感觉自己又有些情动。 真是和雌主几次都不够,把雌主全身染上曼陀罗香味,都不够! 不管多少次都觉得没有安全感。 尤其是契约的掌控权在雌主手中,她说不要自己,就不要自己,只要划断那契约之线就行。 但看到这个后,他一点那种感觉都没有。 心里热热的,满脑子想的都是,我很快就成为阿爹啦! 乔笙也是一顿,“咦?这就有小崽子了吗? 可我一点感觉都没有啊。” 胡以舟说,“不会有感觉的,甚至雌主,等小崽子这颗蛋出来,你都不会有感觉,后面就是我这个阿爹来照顾小崽儿了!” 胡以舟开心极了,他抻着脖子,用自己已经不怎么滚烫的唇,亲吻了乔笙腹部的那颗蓝色的痣。 乔笙其实还不太明白原理。 但兽世,好像本来也没有那么科学。 若不然雄性又怎么是一个个长着尾巴的大美男呢。 “那我需要做什么?” 胡以舟摇摇头。 “只要雌主这十天,都别太累就行。” 胡以舟还跑出去,乔笙都不知道胡以舟是干什么去的。 结果小狐狸自己衣衫不整,还拉来了大孔雀。 “雀哥,我少年时期没有被阿爹和阿娘教导过,只听说过蓝痣和红痣,你快帮我看看,这是不是小崽子的痣。” 乔笙都不好意思。 知道胡以舟和孔寒关系好。 但也不至于这么好吧? 乔笙忙用被子遮住自己的身体。 但这么一动,她才发现,自己穿着衣服,身体也很清爽。 那很可能就是小狐狸一夜没睡。 生怕自己难受,给自己擦身,穿好衣服。 只有肚子这块露了点。 乔笙咳嗽一声,“我是真不懂……有什么注意的,你们一定得告诉我。” 孔寒和胡以舟两人一起盯乔笙的肚子。 盯的乔笙都别扭起来。 还想看看床上有没有什么爱痕遗留。 孔寒才说:“真的是小崽子,恭喜你小狐狸,你成阿爹了。” 他是真心的祝贺。 其实原本他想的,就是自己和胡以舟,一前一后的交配,谁先有崽儿都没问题。 他可不是不嫉妒,但只要不是兔子他们那后来的先有崽儿,他就能接受! 乔笙自己也低头看,“真的好神奇,我的肚子里,已经有了小种子。 而且这个种子,不会给我带来任何生育的痛苦。” 她自己都不自觉的,嘴角上扬。 因为从出生就是孤儿的她,第一次有了自己的孩子,那就是血脉相连的亲人啊。 以后她不再是漂泊无依的无根之人。 乔笙忍不住喃喃自语。 “我在这处扎了根,有了孩子。” 这时候涂羽也挤进门。 他眼睛最尖。 “啊”的一声,吓了所有人一跳。 “痣,有痣!小狐狸,你和雌主有孩子了?” 一发就中…… 涂羽气的直接道:“我说刚才在外面,这俩嘀嘀咕咕说着什么呢。 原来最最最没存在感,最不被重视的小狐狸,竟然先有孩子了!” 乔笙听这个就瞪眼。 “哎,瞎说什么呢,你别嘴巴没个把门的。 什么最没存在感,什么最不重视,你再这样乱说,我先让你最不被重视。” 乔笙真是拿这个大肥兔没办法。 你说罚他吧,他吭叽吭叽,闹着和自己赴死。 你说宠他吧,他那张嘴,又来回蹦出扎人心窝的话。 乔笙看向胡以舟,生怕缺爱狐狸再度自我怀疑。 但结果回头,看到的只不过是一张笑脸而已。 胡以舟根本没听见涂羽说话。 涂羽凑过来,更气了。 他真的是气的浑身都难受。 “哼,蓝痣而已,就是一雄性小崽儿,众所周知,雌性才是最最最重要的,咱们本来就是雌少雄多。” 乔笙和孔寒都沉下脸了。 但这次,还是胡以舟先说的话。 “没关系啊,是我的崽就好,雄性有什么的,我也是雄性。 这部落里才多少雌性,哪能让我一下子就赶上。 但……” 胡以舟用尾巴扫了扫乔笙的肚子,继续说:“但不管是雄性还是雌性,只要是我的孩子,我都会努力保护他,然后从小就告诉他,不管他的皮毛什么颜色,我永远爱他。” 他说完这个,乔笙和孔寒都觉得心里酸酸的。 倒是涂羽,一口气压得不上不下。 因为他也被这句话震撼到了。 他也突然好心疼小狐狸…… 可他依旧生气。 于是涂羽重重的“哼”了一声,转身离开。 他跑到院里那棵树下,蹲下身,揉搓自己的兔脸。 孔寒怕涂羽再作妖,也跟着出来。 “怎么了?是不是想起自己说的那句话,先胖不叫胖,胖到最后才叫胖。 兔子,你胖了吗?” 涂羽抽噎着说,“我胖了个屁……我是崽儿也没捞着,第一次交配也没捞着。 闹了半天,我连行都不行,我争来争去,什么都没有……” 孔寒忍不住要笑。 但看兔子哭得梨花带雨,他还是把那笑,咽下去了。 “明年,再接再厉。” 涂羽一听这话,眼泪更是“啪嗒啪嗒”的掉。 “明年……是哦,明年!我那不行的事,还没得到治疗,发情期也过了……” 孔寒挑眉,“明年二月到四月,你也有发情期,不过就是再等两三个月,你有什么好哭的!” 正这么说着,小院的门被敲响。 孔寒问道:“谁啊?” 外面那人没立即回,而是沉默了一小会儿,才说,“我是小雪。” 涂羽站起身,跑过去开门,说:“你来干什么? 难道小狐狸和雌主有崽儿的消息,你也知道了?” 小雪顿时微眯了一双琥珀色眸子。 “你说什么?!” 60 让我来照顾姐姐吧 涂羽猛地冒出兔耳和兔尾,他感受到害怕了。 面前的银白发少年,露出了一点狼性。 涂羽捂着自己的兔耳朵,又小声说了一句,“就是、就是雌主和小狐狸,有了崽儿……” 孔寒拍涂羽一下,“雌主从昨夜到今日,一直未出屋,人家怎么会知道? 蠢兔子,你不要再犯蠢了。” 涂羽甩了甩自己的大垂耳,嘀咕一句,“你说的对哦,人家不太可能知道。” 但小雪已经撞进来,直接往乔笙屋里走。 把涂羽撞得一个踉跄。 “哎哟!” 还是孔寒扶住了涂羽。 涂羽有点懵,然后说:“那他不知道,他生什么气啊,还撞我。 还有,这是谁家,这是他家吗? 搞得他要吃了我似的,天啊,这简直是大白狼和小粉兔,我都要吓死了。” 孔寒知道涂羽这家伙遭人恨,但刚才这个事,确实莫名其妙。 他隐隐觉得不安。 但没有说什么,只希望昨晚涂羽说的小雪与乔笙没有血缘关系,能成为兽夫这事,别是真的发生才好。 这么想着,孔寒深吸一口气。 小雪什么都没说,便进入乔笙的卧房,这让胡以舟一愣。 “你……你怎么来了?” 乔笙则直接问:“小雪,你来是不是有什么重要的事,比如说长老,亦或是族长那边的事?” 小雪直接跳过胡以舟,完全不搭理他,和乔笙说话。 “是,我听我阿娘,也就是二长老说,族长非常生气,亲自去鞭打了面壁的芊哲。” 乔笙开始觉得,好事啊。 是不是族长那个傻缺,认识到了错误。 后来一想,不对。 “她应该是在怪芊哲做事不干净不利落,给她惹麻烦了吧? 亲自去打,做做样子,搞不好告诉芊哲做别的事呢。” 乔笙现在最烦族长,尤其自己意外遇到大祭司叔叔,被他认定为圣女,简直变成了小说中那种天降之人,成为命运漩涡中心的争抢对象。 “小雪,你一直住在东边,给我查件事。” 小雪点点头,“什么事?” “你给我查查,过去十五到三十年间,族长一共轰出去多少雄性。 亦或是,举办过多少次献祭,每次都是什么事。 我总觉得阿狰被轰出去,不太简单,起码不是表面说的那么简单。” 因为阿狰的行为举止,很明显是受过这个部落“良好教育”的。 不是说什么读书识字,这地方没那个。 就说阿狰懂得用温热的水伺候雌主敷脸,还知道如何照顾小孩,就挺奇怪。 “好的姐姐。” 胡以舟以为那日自己不清醒,和小雪打架,令对方很讨厌。 不搭理自己也是正常。 所以低着头说:“雌主,你肚子肯定饿了,我现在去做饭,我之前研究出一种野菜和鸡蛋炖煮的饭,很香很香。 你就在屋里待着,别出去,好好歇着。” 现在乔笙这边,是床也收拾妥当,衣服有穿整齐。 倒确实没什么问题。 胡以舟走后,乔笙招手,让小雪过来。 “小雪小雪,来来来,你知道这个世界多么新奇吗? 完全不用怀胎十个月,只需十天,然后就出来一个小蛋。 所有的宝宝都是从小蛋里慢慢孵化而出的,是雄性孵化!” 小雪听着,但脸上没有喜悦的表情。 反而是在身后的手,紧握成拳。 那只狐狸! 乔笙也发现小雪没有多么喜悦的表情,说:“哦对了,你是雄性,以后你长大了,到了二十三四的年纪,你也得找雌主。 哈哈哈,到时候你雌主的孩子,得你来带。 所以你觉得辛苦,是不是?” “啊……没有,我作为狗的时候,碰见别的小狗,也会想要和它一起玩,照顾它。 姐姐你说什么呢,我可是萨摩耶啊,狗中超级友好的,能抚慰别的狗的抚慰犬。” 小雪说这个的时候,自己还笑了。 他只是很嫉妒,嫉妒自己为什么不穿成姐姐的兽夫。 他以前作为小狗的时候,真的拿姐姐,当姐姐。 也不知是这兽人的身体怎么回事,自从用了这身体,他对姐姐的期盼,与日俱增。 “姐姐,这十天,我每日都来好不好? 让我来照顾姐姐,比起他们,咱们两个更有话题可说。” “这个……” 乔笙有点为难。 小雪竟然主动露出雪白的大尾巴,以及一对好看柔软的狼耳。 像之前在那个世界似的,蹭了蹭乔笙的手和脖子。 乔笙伸手摸了一下,“哇,狼尾巴的手感比你之前当萨摩耶时的手感,还要好。 而且这毛真顺,二长老家吃的不错吧?” “嗯,是吃的不错,就是……我更怀念姐姐给我买的罐罐。” “哎呀小雪好可爱,可是这个世界很难有罐罐,这样吧,等事情告一段落,我和小狐狸研究研究新美食,你不知道,他就像是被打通了任督二脉。 自从被我告诉可以加热,可以烹炒,可以不只局限于肉类之后。 他就总变着花样的捣鼓美食,搞不好他要去咱那个世界,他可能是大厨呢。” 小雪抿着嘴。 “他做的我不放心,只要姐姐做的。 所以,这几日,就让我来照顾姐姐吧,我来陪着姐姐解闷。” 乔笙又摇摇头,“我只是怕你总往我这边跑,族长、二长老等人,怀疑你我。 尤其你是二长老的独子,我怕她训斥你。” 小雪说没事的。 他站起身,在乔笙面前转圈圈,就是不停地寻着自己的尾巴。 像曾经那样,逗主人笑。 只不过现在,乔笙觉得他更好看一些。 捂着嘴笑出声,“你呀,我知道你担心我。 只要你那边没麻烦,你就来呗。 正好看看你小外甥,是怎么出生的,听说就划一个小口,一天不到就愈合的那种,好像是这十天内,子宫会把已经结合的受精卵,往表皮处顶。 具体怎么回事,我也不知道。” 而涂羽和孔寒,就一直躲在窗下。 把这些话,听的清清楚楚。 孔寒心想,这个小雪,绝对不想只当弟弟。 怕是只有雌主,只认为他想当弟弟。 61 小雪加入雄竞 下午时候,乔笙躺不住了。 身上的酸软也都消退。 她现在是兽人,没那么脆弱。 所以干脆起床,去外面呼吸新鲜空气。 中午饭都是胡以舟亲自端过来,亲自喂到她嘴边。 她寻思,自己又不是断了手脚,何况那个小蓝痣,根本让她没有任何感觉,那不动弹干什么。 小雪就一直围在乔笙身边。 乔笙说:“小雪,这么晚了,你出来这么久,也该回家,我真的没事,你回去吧。” 她顿了一下,像是想到什么似的,又说。 “你看孔寒在后院喂鸡,一会儿你拿些鸡蛋走,给二长老,就算是你告诉我那些的谢礼。 涂羽在晒干野菜,你也拿些回去。 哦对了,之前捡的野兽死尸,我打算这几天做成腊肉,到时候你也拿回去点。” 主要是现在乔笙这富裕得很。 吃得饱穿得暖。 她之前培育的那些野菜,也都大丰收。 而且胡以舟抓活野鸡抓上瘾,现在后院很多只,每天都有蛋收。 只要他们一天不吃鸡蛋,就能富裕好几颗。 小雪赶紧说:“哪里需要谢礼,这都是我应该做的,姐姐! 你什么都不给我,该为你做事,我也会为你赴汤蹈火……” 乔笙捏了下小雪的脸蛋。 嗯~嫩滑。 “二长老,还是需要点甜头的。” 乔笙说,相信她,哪怕是半个野人,见到好处也会开心。 正这么说着,大祭司从房间走出来。 他双手背在身后,说:“你这个小雌性,真的好聪明,知道拉拢部落里的人。” 乔笙“呃”了一声,搔搔头。 “也没有啦,怎么都要有来有往。 那个……叔叔,我还是想和你说,我不想当什么圣女,我现在的生活多好。 当圣女,万一未来真成为族长多累啊。” 乔笙表示,她参加圣女试炼,纯属是为了恶心芊哲,她们俩之前就有过节。 而且不当圣女,被人抓把柄的机会就少。 往后再有过节,再恶心芊哲。 主打一个如影随形的恶心。 大祭司却微微摇头,“小雌性,你和部落里的人,都不一样。” 乔笙心想,当然不一样。 我可是……普通人啊。 不是半开化的野人。 但大祭司继续说的,却让乔笙一愣。 “你的兽夫,都很特别。 你看你的小狐狸,有两条尾巴了,未来他还会长尾巴。 你看你这兔子,力气很大,未来他力气会更大。 还有本就稀罕的凶兽狰,以及连你这孔雀,都增强了自己的能力,让那些禽类喜欢。 这都不是巧合。” “那是……” “这都是因为你这个雌主。 是你的灵气,让他们产生了变化,变强了。 也是你,吸引着强大的异类汇聚到你身边。” 大祭司还说,部落里虽然生育简单,雄性比雌性多,但也没有那么简单,一次就有了崽儿。 “所以有时候,不单单是巧合。 也不单单是你想不想的问题,能力就在那里,你什么都不干,能力也在那里。” 乔笙吞了口唾沫。 大祭司过来摸摸乔笙的头。 一旁的小雪很不满。 上前一步,但没说什么。 可在他心里,姐姐的头,哪是谁都能摸的? 大祭司依然做轻松状,道:“好了,这十天你先孕育小崽子,十天之后,我要教你点本事。” “什么本事?” 小雪也说:“我姐姐会的可多了,行医做药,种菜种地,哼,根本不用你教什么。” “是这样没错,可是小雌性到底还是弱了点,手上没劲儿,身体不那么灵活。 虽然整个部落都是雄性在狩猎,但肯定会有一些猛兽攻击雌性,以断掉整个部落的生机。 更甚至,雌性和雌性之间,有时候也会起争斗。 到了没有兽夫在小雌性身边的时候,那她岂不是无法自保?” 小雪眉头微皱,“就算没有她的兽夫,我也会保护姐姐。” 乔笙回头看小雪,小雪立即又岔开话题。 “啊那个姐姐,我的意思是,我现在已经不是曾经的……” 乔笙根本没往别处想,只是摸了摸小雪的头。 “好乖好乖。” 小雪一面伸出狼尾摇摆两下,用脑袋去蹭乔笙的手掌,摆出小狗的姿态,一面在心里暗自憋气。 他不要这样,不要被姐姐当小孩子。 倒是大祭司说:“我回房了,这十天,你先待着吧。” “不……喂,你可以出去转转的。” “阿爹没兴趣。” “你……” 真是犟种啊,都说了不是阿爹。 而小雪的一言一行,被涂羽看个满眼。 蹭手,摇尾巴,甚至是保护欲,涂羽都看得清清楚楚。 他自己跑到屋子后面,倚靠着墙,小声嘀咕。 “那只狼崽子,嘴上说的好听,说自己是雌主的弟弟。 我呸,心里根本不这么想。” 他对着墙,踹了两脚,一对垂耳冒出,被他摇得飞起。 “他什么想法,我能不知道吗? 我是雌主的兽夫,他那些小心思我都有。 别看我是只兔兔,我也是大力兔啊,我也想保护雌主,我也想让雌主摸我的尾巴。” “嘁,也就雌主,一直拿小狼崽当小孩子。 不过这小狼崽也真是的,毛都没长齐,就过来勾搭雌主。 雄性虽然十八岁成年,但真正到了找雌主的年纪得二十四五呢。” 结果涂羽发泄完,一抬头,就见墙上的影子似乎粗了一些。 随机他恍然大悟,身后站着人! 一回头,就看到银白发的少年站在那里,勾着嘴角,单手撵着自己头发上的石头配饰。 十八岁的少年,还在成长期。 腰身纤细,个子不高,长发银白在发梢处带着点卷儿,俊美之极。 但并不影响,他是一只狼。 他嫩红的唇微抿,露出让涂羽胆寒的笑。 “你说谁毛都没长齐? 要不要进我胃里,看看我长没长齐。” “胃……胃?!” 涂羽哆哆嗦嗦,双手蜷在胸前,就像两只兔爪似的。 小雪看他的怂样,又笑道:“你有什么资格笑我,我好歹不是姐姐的兽夫。 而你,是姐姐的兽夫,不还是没和姐姐交配? 呵,我告诉你,阿狰和姐姐关系拉近,都没你的事,你信不信?” 涂羽咬着下唇,松开后又说:“你承认你对雌主,不是姐弟之情了?” “以前是,现在是不是,你看不出来吗?” 62 小雪生病 小雪说完,转身就走。 天已经将将黑了。 乔笙不放心小雪太晚回去,很强烈的要求小雪快点回家。 她有时候还会把小雪想成萨摩耶,那么一个傻憨憨,半路被叼走了怎么办? 这会子,小雪也乖了。 十分听话,一手拎着鸡蛋,一手拎着野菜,笑嘻嘻的说:“那姐姐,我走了,明天我再来看你。” 乔笙冲小雪方向挥挥。 当天晚上,所有人都很自觉的,一致认同胡以舟陪着雌主睡觉。 因为他的崽儿不久后就要出来,这段时间肯定是他伺候雌主。 大兔兔心里不舒服,可这种几乎是硬性规定,他也只能憋着。 但一想到下午那个可恶的小雪,他憋不住啊! 于是蹭蹭的,拉着孔寒道:“走,跟我出去。” “大晚上你去哪?” “陪我去拔几棵树!” “……” 孔寒一时间不知道说什么。 涂羽展现大力的时候,孔寒腿不好,并没有直接观看。 此刻,在树林里,涂羽一手扛着一颗大树。 直接把孔寒给看呆了。 “你……你这么大力气,这么一看,你吃的是真不多。” “讨厌!我也不想这么大力气的。 不过先别管我了,大孔雀,咱俩都很危险,你知道吗?” 涂羽开始给孔寒塑造危机意识。 说阿狰无所谓,阿狰能清醒的活着就行,要求很低。 可他们俩不行,他们俩要崽儿的。 “哎,我以为你是最安全的,没想到小狐狸是最安全的,直接有了小崽儿。 你知道那只狼,多么坏吗? 他明摆着跟我说,他也喜欢雌主。” 孔寒其实对涂羽说的话,都不太信。 涂羽这只肥兔子有个毛病,就是把不怎么严重的事,说得很严重。 就好比曾经吓唬小狐狸。 其实人家雌主从未表达过不要小狐狸,都是涂羽来回自己担心,把小狐狸吓坏了。 所以这次涂羽说小雪,他也不怎么信。 “我们管好我们自己就行,管别人干什么?” “不,绝对不!我敢保证,那个小雪会把咱们一个个,都挤兑下去。 小狐狸现在有孩子,很安全,咱们俩很不安全啊!” 孔寒无语的翻了个白眼。 “行吧,你自己在这发泄,我不陪你了,这天寒地冻的,我去看看雌主需要不需要依偎。” “哎,大孔雀,大孔雀!你别走啊,我说真的,小雪他绝非善类,他坏得很!” 孔寒转身就走,理都不理。 涂羽心想,哼,一定是自己部落里那个故事应验了。 就是狼来了的故事。 前期自己夸大很多次,结果这次再说,没人信了。 当天晚上,乔笙睡的很好。 胡以舟那毛茸茸的大尾巴,果真如大祭司说的那般,出来第三条。 这可让乔笙这个毛茸茸狂rua星人,满意极了。 一条大尾巴从腰间揽着乔笙,一条尾巴充当被子,盖在乔笙的身上。 第三条尾巴,充当乔笙的抱枕。 而胡以舟,更是在旁边,一会儿按摩乔笙的腿,一会儿给乔笙捶肩。 “雌主,还需要什么,你都告诉我~” 乔笙逗弄一下胡以舟。 她张嘴,便咬了胡以舟的尾巴尖儿。 胡以舟整个身体绷直,火红的狐耳更是抖动不已。 但已经泻过火气的胡以舟,现在被咬尾巴,没有太多想交配的感觉。 更多的是,腰眼儿酸软,别扭。 他涨红着一张脸,说:“雌主,可以咬哦,但……能不能别三个都咬? 我不舒服……” 可是说完这句话的胡以舟又赶紧改口。 “算了,雌主喜欢就好,我只有一点点不舒服,一点点,可以忍耐。” 乔笙就知道,她的小狐狸不管做什么,都是以她为最优先。 她看到小狐狸红着脸的样子,觉得很可爱,玩心也收了,转而往胡以舟怀里挪。 “小狐狸,你很想贴着我吧?” “嗯~是哦,好想雌主在我的怀里,我一直抱着雌主睡。” 结果说完,他赶紧甩甩头。 心想,自己怎么把心里话说出来了? 于是又解释。 “啊不不不,雌主想的我都想,雌主不想的,我都不想,一切以雌主来。 等小崽子出来,我就照顾小崽子,晚上陪睡让给别人。 有小狐狸崽儿,我就够了。” 乔笙笑着摸胡以舟的头,那么多兽夫,就胡以舟又甜又傻的可爱,傻的叫人心疼。 于是乔笙亲自拍拍胡以舟的尾巴,让他松开自己,并坐进胡以舟的怀里。 道:“好啦,晚上我的被子,就是你的三条尾巴。” “唔,雌主……雌主你真好。” 胡以舟低头,亲吻怀里乔笙的额头,三条又大又蓬松的尾巴盖过来。 这一晚,就说乔笙怎么能睡的不好? 翌日,小雪没来。 涂羽还挺纳闷。 自己揣着兔手,小声嘀咕,“怎么没来呢?他昨天那样对我说话,按理说,今天肯定会来的啊。” 孔寒在一旁,用很淡漠的声音说,“是你自己瞎想吧。” “不可能! 我告诉你,那个小雪,绝对有大动作!” 涂羽说这话的时候,还一只手挡着脸,悄悄地说。 孔寒不屑地道:“你怎么不大点声?” “那不行,雌主听见,更以为我乱说,回来更不给我治下面了。” 孔寒心想,你还知道啊。 不过很快,就传来了砸门声。 特别急切。 “乔笙,乔笙!快开开门!” 涂羽和孔寒走过去,发现赶来的是二长老,大冷天,二长老额头都是汗。 连大祭司也出来了。 涂羽开门,二长老挤进来说,“让乔笙给我儿子看看病吧,他全身发热,我不敢找巫师,自从上次那个事之后,我怕巫师直接又说出我儿子是什么兽鬼的话,给他献祭焚烧了!” “诶?他病了?” 这时候乔笙也出来,听到小雪病了,走路都着急。 毕竟小雪在那个世界当小狗,就有先天性心脏疾病。 到了这个世界,用了狼未的身体,也不知道会不会触发心脏病。 “我去!” 涂羽更是不开心,“雌主,你还有崽儿呢。” “我这什么也不耽误啊,我又不是去狩猎。” 小狐狸说:“那我陪雌主去吧,反正雌主现在是有小狐狸崽儿,去哪都应该我陪着。” 63 小雪晕倒在乔笙怀里 乔笙让涂羽等人,全都在家待着,小狐狸也不用跟着。 她怕小狐狸误会,忙说:“你昨晚都没怎么睡吧,睡的比我晚,醒的比我早,天不亮就做早饭,你再跟我去,该累坏了。” “可是雌主,兽夫在雌主受孕期间,是必须保护自己的雌主和崽崽的。” 乔笙心想,规矩是死的,人是活的呀。 “我很快就回来,我只是觉得,如果你累病,九天后要怎么照顾崽崽呢?” “这……” 胡以舟一双眼睛挑挑,带上点豁然开朗。 “好像是这样。” 结果这时候大祭司直接说:“我跟着,总不会有问题。 主要我也想看看小雌性的医术,要知道她把那被囚禁的猛兽都扎晕了,我着实好奇她怎么治别的病。” 乔笙翻了个白眼。 但有大祭司陪同,小狐狸终于安心。 还被乔笙告诫,最好在这段时间睡会儿。 随后乔笙随着二长老来到她家。 她的兽夫只有三个。 不多的原因是早前说过二长老年轻的时候受过伤,无法孕育小崽儿了,一些最初的兽夫受不了,解契又和别人过去。 这剩下的三个都是感情好的。 “小雪,啊不,狼未是什么时候发热的?” “今早叫他吃饭,他就没起来。 昨天他从你那带回来的鸡蛋和野菜都很多,我以为他昨晚吃的够多,就没管他。 哪曾想……我一进来,他整个人热的像个火炉!” 乔笙想,说的都是没用的。 她亲自去一间小屋看小雪。 银白发的少年倚靠在床上,后背贴着墙,脸上汗涔涔的,身子微微发抖。 看到乔笙后,刚想喊句姐姐,却咳嗽数声。 咳的肺都要出来的那种。 可怜极了。 乔笙赶紧过去,坐到床边说:“给我手,我号脉看看你怎么回事。” 小雪却将头别过去,小声说:“姐姐来干什么,我就是感冒,传染姐姐就不好了。 姐姐快回去吧……” 他说话声音太小,只有乔笙凑近他嘴边儿,才能听到。 旁人只见小雪嘴巴动了动而已。 乔笙道:“快伸手!” 小雪这才伸出胳膊。 乔笙这手指刚一碰那腕子,就像被烫了一般。 知道犬科体温高,但这也太高了。 绝对奔四十度去的。 “小雪,你高热啊,内热外感,体内火气大,又外感风寒,怎么回事,难道昨夜你出去挨冻?” 小雪摇摇头,“就是半夜,可能睡着了,发现没关窗。” 乔笙让大家都散开点,得留点空气流通,别围死了。 随后给小雪施针。 也就是此时,外面还有没人发现的大兔兔偷看。 是的没错,涂羽他竟然偷跑出来。 哪怕孔寒让他不要去,但他离开前,仍是甩着手说:“不去不行,我必须得看看那个小狼崽子,在玩什么花样,搞不好是什么成为兽夫的新手段。” 现在涂羽越看越觉得,就是这么回事。 只见小雪被木针扎着,起先隐忍的咳嗽几声。 后剧烈咳嗽。 二长老递过来一碗水,也是冰凉凉的,乔笙觉得这不行,这喝了炸肺。 哎,这些兽人,好像也不是特别在意喝冷水热水。 只要水不结冰,对他们来说就是好的。 小雪咳得更厉害,针都要扎不住,他顾不了冷热,接过乔笙手里的碗便喝。 乔笙呵斥,“别喝!” 可已然来不及,小雪喝了两口,就被刺激的咳嗽剧烈,眼泪都出来。 乔笙都没法扎针,生怕他身子太过颤抖,扎错了穴位。 猛地,小雪歪倒在乔笙的怀里。 一只手抓着乔笙的衣领,喘着粗气道:“姐姐……我会不会又要死去? 我不要……离开姐姐。” 乔笙忙安慰着,“不会的,不会的!只是着凉而已,你别瞎说。” 同时用另一只手捏着针,刺了一下小雪的后颈。 随着这么刺入,小雪眼前越来越模糊,人也感觉越发乏力。 他努力地抓着乔笙的手,杏仁眼里含着泪光。 乔笙不停地顺着他的发,说:“你睡一觉吧,姐姐保证,醒来还在你身边。” “嗯……嗯……一定哦。” “一定!” 说完这句话,小雪缓缓闭上了眼。 呼吸也平缓起来。 沉淀了一下,乔笙立即说。 “他高热晕厥,必须抬我家治疗。” 乔笙拔出扎在小雪后颈的针,一针扎在小雪的胸口处,指尖儿不停地转着针往下,给他卸了点心里的火气,但更多的还得喝药。 于是转身对二长老说,“他得在我那住几天,你同意吗? 因为我没法在你这天天熬药给他喝,我得试不同种的草药。” 二长老哪里敢说不同意。 她一直觉得,是自己刚才那碗水,才让儿子这样的。 于是说:“乔笙,只要你能救他,怎么都行!” 她还让自己的一个兽夫背着小雪去乔笙的家。 大祭司一直盯着乔笙的针,问:“你这是哪学的?” 乔笙只想了下,便说。 “嗯……只能说某日电闪雷鸣,一道惊雷批中我,就会了。” 大祭司笑出声儿。 明显不信。 而在外扒墙角的涂羽,气得啃手手。 这这这……这就是那小狼崽子的新手段! 瞧瞧,这不就住进雌主的家了?! 涂羽简直要气死,伸手猛地一拍门框,顿时痛得眼角挂泪。 不行,绝对不能允许他这样! 涂羽先极速跑回家,拽着孔寒的手,把自己的所看到的,全都说出来。 随后道:“咱们不能让他就这么简简单单得住进来啊,有一就有二。 他住进来,慢慢的,搞不好就不走了。 到时候雌主又那么喜欢他,他又是最小的,以后交配轮得到轮不到咱们,都两说!” 孔寒还未发表任何意见,果然,二长老的兽夫,背着小雪进来了。 涂羽道:“你看,我说怎么着。” 孔寒这次有时间说话,也不说了。 他双眼微眯,双手抱臂,就倚靠在树上。 而在乔笙给小雪一顿施针喂药后,小雪竟趁着没人的时候,面冲墙壁,睁开了双眼。 没错,他其实只睡了一小下,在二长老兽夫背上的时候就醒了。 并且……他昨夜可是站在外面冻了一夜,又把衣服弄湿,紧贴在身,才生的病。 64 小雪成功入住乔笙家 小雪用修长的手指卷着自己的银白头发,琥珀色的眸子里满是期待。 闲来无聊,他竟然分析起乔笙的四个兽夫来。 小狐狸已经有了崽儿,这个就动不了了。 阿狰那家伙,目前在养伤。 而且阿狰是姐姐要查的对象,这个也动不了。 孔寒……平时喜怒不形于色,比较沉稳。 那就剩下那只乱吃非醋的死兔子。 又蠢,又笨,嘴巴坏,最容易把他弄下去。 而且还可以通过他,了解一下姐姐的那位孔雀兽夫。 小雪看着自己的手,松开又并上,低语道:“姐姐必须是我的。” 这么说完,他听到外面有走路声,是姐姐的,于是又把手伸进被子里,闭眼装睡。 乔笙进门,端着一碗药汤。 来到床边,轻轻用手肘推了推小雪。 “醒醒,该醒了啊小雪,再喝点药。” 这个部落挺贫瘠的,现在不是指吃穿了,而是草药。 之前乔笙搞了些冻伤药,解毒药,祛瘀药,但就是没搞到那种治疗风寒,清热解毒的草药。 她还以为这个世界的兽人,不会得感冒呢。 好吧,她想少了。 于是在捣鼓了一下午,研究药性后,弄来一种差不多的,快要被雪压死的小嫩芽,煎煮了一碗汤药。 小雪缓缓睁眼,本就白皙的脸现在变得苍白。 连嘴唇都干裂发白。 他热度退下去不少,可人还是无力。 只翻了个身,以自己的脑袋贴着乔笙的手臂,喃喃说:“姐姐,我好像变回了那只小狗……不停地蹭着姐姐的手,感觉好温暖。” 乔笙只感觉他在撒娇,于是摸摸他的头。 “来,把药喝了。” 小雪仍是没起身喝药,而是拍上自己的脸,又改为比较正经地说:“姐姐,昨天回去我就查了,整个部落,在过去的三十年里,一共有四名雄性兽人献祭。” 乔笙挑挑眉,心想以这个部落族长和巫师的情况,倒真不算多。 但小雪继续说道:“可是族长,以各种原因为由,轰出、送出等十九名雄性兽人。 这还不算意外去深山失踪的,加起来有几乎三十个了。” “三十个?一年一个,那可就有点多了。” 乔笙顿了下,捏捏下巴问:“算阿狰吗?” “三十个里,算进去了。” 乔笙觉得这个事不查彻底,族长还得找她麻烦。 其实一切的初始,就是从她契约了阿狰开始,族长不停地找她麻烦。 让后泽找孔寒陷害,不成后,又在圣女试炼里下死手。 一开始乔笙察觉不出来,只觉得半个野人,顶多小打小闹。 但现在看,看似无足轻重,乔笙轻松化解,却蕴含着对方的杀心。 “哎呀小雪,你是不是着急查这些,才冻病的? 不着急啊,这事十天半个月也是查,一个月两个月也是查,你一天就查出这么多,自己病了,还惹人怀疑。” 小雪缓缓起身,很乖巧的喝药。 只是喝了一口,就蹙起好看的眉。 “苦……” 乔笙见小雪那一双萨摩耶特有的杏仁眼挤挤,便又笑着摸上他的头。 “良药苦口,你还记不记得以前你苦的躲在桌子底下,喝完药,都要吃一个羊奶罐罐? 现在这里没有羊奶灌灌,但你吃完药,有甜甜的野菜饼。” 乔笙像是变戏法似的,从身后拿出一小筐野菜饼,在小雪面前晃晃。 小雪则摇摇头。 笑着说:“不用,我长大了,我不需要哄,就能乖乖喝药。” 他说着,仰头将那苦涩的药汤一饮而尽。 又呛的咳嗽几声。 自己抹着嘴,才说:“不会惹人怀疑,其实这里面有一多半,是我这个身体原主的记忆。 狼未自小住在东部一代,还是很清楚的。 甚至……狼未的跌落山崖,也很蹊跷。” 小雪说,回顾一下,原主跌落山崖前是在狩猎不错,但闻气味,族长当时应该就在附近,很近很近的那种,她不仅没救狼未,甚至有极大可能,眼睁睁的看着狼未掉下去。 “也就是说,我也是她害的目标之一,不过我回来这么久,她也没动我,那就只能是无差别害雄性?” 乔笙听到这个,眉头紧皱。 “你怎么不早点告诉我?!” 如果小雪也是被害的目标,那这些日子,小雪住在东部一带,多令人担心啊。 “我……我确实没事,姐姐。” “这不行,正好趁着这次养病的机会,你先在这住几日。 如果你也是被害的目标,那我就不能慢下来,我得快点查那个破族长了。” 乔笙说完,让小雪躺下。 小雪现在还有些低热。 她给小雪盖好被子,小雪却抓住乔笙的手,说:“姐姐,这一共就三间房,本来因为那大祭司,你的兽夫们就挤在一起,现在多个我,不好吧? 我还是回去,我已经好很多,没问题的……” 乔笙的手上却用了劲儿。 “小雪,你要这样,姐姐可就生气了。 三间房,哼,你和那老登住一间,凭什么那老登自认为是我老子,让他自己住啊?” 这么说完,乔笙出去就要和那老登说清楚。 想住下来,必须就和小雪一间。 待她走后,小雪盯着门那处,勾起了嘴角。 姐姐的担心和爱护,真令他皮毛都舒张开,全身放松。 随后小雪又看了眼那落在床边的一小筐野菜饼。 被夸好看的萨摩耶杏仁眼也变得凌厉起来。 “臭狐狸做的,我才不要吃。” 当天傍晚,涂羽听到小雪真要住在这里些日子,当场炸锅。 “我不同意,我不同意! 他明明是二长老的儿子,为什么要住在咱这?” 乔笙看着大肥兔最近变得是白里透红,更加想咬一口,便不生气地笑说:“他不是生病了吗? 二长老同意,再说,不挤你屋,我和叔叔谈好了,他们俩睡。” 前提是,她每次治病,施针,辨别草药也好,都要带着那老登。 老登年纪不小,好奇心不少。 涂羽抿着唇,猛地凑近乔笙,一双兔耳朵出来,蹭着乔笙的脸。 特大写的脸上,写满了三个字。 不愿意。 乔笙却笑着探头,一口咬住涂羽的脸蛋。 65 大肥兔不是小白狼的对手 “啊呜~” 抿抿抿~兔兔的皮肤比之前更嫩了。 可能这边到了冬天,日照少,他皮肤吹弹可破,兔耳的毛也更厚重。 就被他两个大垂耳扫着脸,宛如深陷一群真皮毛茸茸玩具里,那感觉,别提多爽了。 涂羽被这个突如其来的“吻”,弄得心漏跳了一拍。 一双兔眼也有点迷离。 但是他及时醒悟,猛地撤离,捂着自己的右脸说:“咳,你别以为你亲我,我就会允许他住进来,不可能!” 不过被“吻”过的地方热热烫烫。 他心里如小鹿乱撞。 乔笙心想,自己只是觉得他皮肤太嫩了,想咬一口而已。 随即伸手指了指他,道:“你可别激动,你下面还没治好呢,想想我上次用针扎你手腕,你才不痛。 那玩意,得保证一个月不充血,不痛,才能继续往下治哦。” “啊?” 涂羽脸都吓白了。 他想明年有小崽儿啊。 乔笙见吓住涂羽,又说:“所以啊,你好好的,别动怒,别动情,总而言之,就是,别动气。 要不然,真一辈子都治不好了。” 涂羽低着头,双拳紧握。 憋了又憋说:“可我那么爱你,你只要用眼睛瞟一下我,我就觉得心跳加速。 你只要亲一下我,我就想和你生小兔兔。 刚开始还没这样,刚开始你就算摸我尾巴,我也就喘喘。 现在不一样了,你接受了大力气的我,你可以让我做自己…… 这还是从小到大,第一次有人接受真实的我,所以我对你的爱,与日俱增。” 哟哟哟。 乔笙听他说话,嘴角就不自觉的咧上天了。 最后大兔子表忠心,在胸口处握紧他粉白的拳头。 “你死我都想跟着去,你叫我怎么忍……” 乔笙捏着下巴想了想,“要不,你多去拔几棵树,又能发泄,又能给咱攒木头,造第四间房子。” “你! 你太过分了,我在说真心话。” 乔笙叹了口气,“我也在说真心话,你憋坏了,更得延长救治时间。” 她说她也知道自己说的话没风情。 但涂羽要治疗下面,真的不能生气,而且刚充血过,没几天,必须得修养。 就这样,今晚还是小狐狸陪睡。 可涂羽却觉得小雪在这很别扭,尤其上次小雪直接出现在他身后,总让他觉得小雪是在装病。 于是涂羽趁着大祭司在后院看雌主识别野菜的机会,偷偷溜进了第三间屋子。 小雪还躺在床上,只不过人已经睡足了。 除了还有些低热之外,没什么太难受的地方。 小雪歪歪头,看涂羽,问:“你进来干什么?” 涂羽听这话心想,像你是家里主人似的。 这又不是你自己的屋子。 他凑近小雪,真是鼓足了勇气,违背自然的恐惧,以自己的兔兔之身,去拽小雪那狼爪子,并用另一只手,摸小雪的头。 “这也不烫啊,这算什么发热。 你身上有伤口吗?” 小雪还没来得及摇头,涂羽便过去扒小雪的衣服。 “你肯定没受伤,你是骗雌主的,就是为了住进来,就是为了和雌主,日久生情,当雌主的兽夫!” “你在胡说什么?” “我没胡说,如果我发现你没有受伤,你就出去,回你自己的家。 雌主的兽夫有四个了,够多了!” 小雪心里说,确实太多。 他希望姐姐只有一个兽夫,那就是他。 不过面上,小雪还推拒着涂羽。 “你到底在干什么?!” 涂羽几乎扒开了小雪上半身的所有衣裳,露出少年还算精瘦的身体。 随后涂羽喊道:“雌主你快过来,这小子一点事都没有,温度也不高,身上也没受伤。 他就是骗你的,他就是想住在这里而已。” 涂羽喊得很大声,把乔笙、孔寒、胡以舟以及大祭司,全都喊进来了。 乔笙一脸疑惑。 “这大晚上的,你搞什么?” 所有人都看到小雪裸露着上半身,涂羽一只手拽着小雪的手腕,一只手撑在小雪的胸口上。 嗯…… 好暧昧的姿势。 乔笙记得,好像公兔子也会骑公兔子。 “涂羽,你不会这么饥渴吧? 小雪他可不是公兔子,他是公狼,你再想交配,也得看看物种啊。” 涂羽瞪着一双兔眼,“什么交配,谁要骑他?! 雌主,我是给你看,他不烧也不病,他就是在骗你。” “嗯?” 乔笙更是挑挑眉。 小雪露出哭笑不得的表情。 “姐姐,涂羽哥哥……好像误会了什么。 他以为我是为了赖在这里,他还以为我是想成为你的兽夫。” 涂羽“嘁”了一声,“难道不是吗?” 小雪和乔笙异口同声地说:“不是呀。” 乔笙继续道:“之前我都跟你们说清楚了,小雪是我弟弟般的存在。 还有还有,小狐狸都比你清楚,你怎么还找事?” 胡以舟傻傻的点头。 “雌主都和我交配,有了小崽子。” 涂羽觉得胡以舟太蠢了。 只有他自己,一双兔眼,看到了真谛。 “什么弟弟的存在,他是弟弟的存在,他就不会用这种心思,故意留在这不走。” 小雪听后笑道:“我是要走的,如果在这让你误会姐姐,那我现在就走。” “诶?!” 涂羽懵了。 不是应该死缠烂打的必须要留在这吗? 乔笙有点小生气了。 “首先,小雪下午醒来就要离开,是我让小雪在这住几天,因为还有别的事。 其次,狼的体温和兔兔的体温不一样,兔兔的温度相对高一些,所以哪怕小雪现在仍在低热期,没好利索,在你摸来也是正常。” 涂羽更加震惊。 “这……” 乔笙走到他们面前。 抓着涂羽的手,让他松开小雪。 果然,小雪的手腕上有很重的淤青。 “最后!涂羽你难道不知道自己力气多大吗?你看看你给他抓的! 你再这样,我告诉你,我可给你延后治疗。” 而且乔笙想,就算她不延后,依涂羽这个性格,也得给自己又憋炸了。 涂羽皱眉,低头,撅嘴。 “你……你不相信我?!他那天亲自去到我身后,表达出他喜欢你的……” “够了,你要我解释几次?” 乔笙的声音也有点大,只有小雪面上露出为难,但心里爽歪歪。 66 完了,兔兔被做局了 涂羽原本有点炸的兔耳,一点点的软下去,更垂,甚至都挡了脸。 表情自然是不好看,兔眼里带着委屈和不甘。 乔笙这时候没有一点心软的感觉。 “我解释了那么多遍,你是一遍也不听。 之前还把事情扩大化,让小狐狸都有发狂的趋势。 现在见小狐狸没事,你自己又闹腾!” 涂羽张了张嘴巴,什么都说不出来。 一旁的小雪轻轻拉了下乔笙的手,说:“姐姐,其实不怪涂羽哥哥,他可能只是误会了。 而且我在这,也确实有点占地方,要不我还是回去吧。” 小雪说着就要下床。 乔笙直接让小雪躺着别动。 “为什么犯错的人不知错,没犯错的人,倒要为了犯错的人让步?” 乔笙这边本就烦,因为涉及狼未是被害者,更不能放回去。 可是乔笙又没法跟涂羽说。 什么事,告诉了涂羽,就等于告诉了全世界。 于是这次乔笙大声训斥了涂羽,让涂羽赶紧回房睡觉。 孔寒拉了一下涂羽的手,说:“你也确实该回房了。” “我……” 涂羽张了张嘴,可他什么都说不出来。 最终他只是更生气,气得一脚踢向墙壁,然后被孔寒推着出屋。 孔寒还说:“雌主,我会去开导一下他,你现在情况特殊,可别生气。” 乔笙才想起来,自己还有小崽子的种子呢。 这才刚过三天,还有七日。 “对对对,生气对小崽子不好,本来孕育时间就短,我不能这几天都让小崽子感受到我的压力,发育不好。” 乔笙说着还轻拍自己完全扁平的肚肚。 小雪面上更是急切的过意不去。 “姐姐,我真的很抱歉,早知道昨夜睡觉,就关上窗户了。” “不是你的错,他乱吃醋,也不知道这兔子的脾气和醋性怎么这么大,你没来的时候,他就挺爱生气。 你不知道,他一会儿气孔寒,一会儿又气阿狰。 我扮鬼吓唬他,都没给他把这毛病扳过来。” 乔笙拍拍小雪的手,又说:“你啊,安心在这住,如果那族长还以你为目标,搞不好她会再动手,或者派人动手。 你在我这,能随机应变。” 说这话时,乔笙可没背着大祭司。 大祭司就一直倚靠在门框上,摇动着自己那小狮子尾巴,看戏。 看了一出又一出。 他已经听乔笙说了族长的事,从头到尾,从三十年前的献祭、轰雄性兽人出部落等各种。 但他没有做评价。 只是听着,甚至有时候乔笙不知道他是否在听的时候,大祭司会“嗯”一声,表示自己听见了。 当然,乔笙从未想过,让这个一直住在后山山底的大祭司站队。 也没想过依靠他的权力。 但这个大祭司住在这,就得清楚她乔笙是干什么的。 别回有朝一日,她一板砖拍族长脑袋上时,这个大祭司过来叽里呱啦的当圣母,啊呸,当圣男。 这晚上的事,就算告一段落。 到了第六日,小雪彻底不烧了。 涂羽却依旧犯脾气。 只不过嘴上不说出来,而是吃饭不与乔笙一起吃,也不与乔笙说话,甚至乔笙看涂羽一眼,两人视线相对,涂羽直接“哼”一声,扭过头去。 孔寒来到乔笙身边,小声说:“雌主不必在意,我这几日,每晚都安慰他,过不久就好了。” 乔笙看孔寒眼底的乌青,她也有些心疼。 这就是愣的怕横的,横的怕不要命的,不要命的怕不要脸的。 乔笙觉得涂羽现在就是那冥顽不灵的家伙。 可小小的兔子有捅破天的气性,他在树后,吃了三筐野菜。 暗自下定决心,说:“我一定要揪出他的狼尾巴! 到时候所有人,尤其是雌主,就知道我没骗人,是狼崽子在骗人。” 当天晚上,涂羽就有了一套“周密”的计划。 他真的考虑用他天生的大力气了。 就算是狼,其实对他的大力气也应该无可奈何。 那么把那只狼崽子逼到角落里,自己露出阴狠的表情,他不说实话就把他像大树一样连根拔起。 这样,想必大家就都知道真相了。 这还是他受雌主的启发,雌主不就是扮兽鬼吓唬芊哲,让芊哲说的实话? 涂羽信心满满。 翌日一大早,小雪从屋里出来,伸了个懒腰,就被眼前一抹粉白“嗖”的给拽走。 按在墙上。 涂羽特意一晚上没睡,训练自己凶狠的表情。 甚至一拳打在小雪脸边的墙上,把墙都打出裂痕。 “你!小狼崽子,你不说实话……看见这墙了吗? 我保准你会像这墙一样!” 涂羽故意将下巴抬起,双眼向下,露出蔑视的表情。 他自觉这般已经很凶狠,可是特意去水缸那里照了照。 小雪只是淡淡的看着涂羽。 低声说了句,“蠢货。” “你……” 涂羽将拳头抵在小雪的下巴上,道:“我不是开玩笑的,你不仅要说实话,你还要把你怎么诬陷我,是何居心,都说出来! 否则……” 他搬起一块石头,足有水缸那么大,随后在小雪面前充分表演了一个碎大石。 “否则,你就像这块石头一样!” 巨大的动静把所有人都引过来。 乔笙这次简直要骂人了。 边往这边走,边吼道。 “又怎么了?! 能不能别给我三天两头的出岔子。” 小雪冲涂羽露出一个挑衅的笑。 但很快,那张少年的俊脸就变为困惑、惊恐、胆怯,双眼含泪。 等乔笙和孔寒过来的时候,小雪已经开始解释。 “涂羽哥哥,就算你这么吓唬我,我也不可能去说没存在过的事。 你让我向姐姐去说谎,说我就是想当姐姐的兽夫,我做不到。 还有你力气好大……我从未见过这么大力气的兔兽人……” 乔笙先看到墙上的裂痕,随后又看到地上那碎石。 登时整个人怒火中烧。 “涂羽!” 涂羽身子一抖。 他想,怎么和自己预想的不一样。 怎么和雌主对芊哲做时,效果不一样?! 乔笙觉得涂羽冥顽不灵,无奈动用灵气,第一次,也是唯一一次,镇压了兔兽人。 她已经很收着灵气了,只一点点。 涂羽就身子一颤,全身像是电流窜过一般的难耐。 67 涂羽哭了 但涂羽也知道雌主手下留情。 这种不适的感觉只是一瞬。 若是雌主真的动用正常的灵气,自己恐怕连站也站不住。 他在自己的部落见过被雌性惩罚的兽夫,跪在地上,汗涔涔的,全身都被冷汗浸透了。 痛苦哀嚎,求得原谅。 涂羽要是真的做错了,他也会求得原谅的,可是他没有。 “我是被冤枉的……雌主,我是被冤枉的,我是有吓唬他,但我只是让他说出那天的真相。 真的是他在我身后,表露出了想要当你兽夫,给我一种错误的认知,我才会防范他,看他不顺眼。 他要争就直接争嘛,可是他骗人!” 乔笙这次真的很生气。 “我不管别人,但我的话,你得信吧? 我说我和小雪没别的感情,你为什么不相信我?!” 乔笙问他,他喜欢的是小雪还是雌主? 如果是雌主,那么只要相信雌主的话就好啦! “你一而再,再而三的这样做,本质意义是你不相信我! 我们相处这么久,都没有建立信任关系吗?” 乔笙过去问小雪,有没有受伤。 小雪摇摇头,仰头露出一张满是汗的脸。 但小雪还在安抚性笑笑,“我没事,我……唔!” 他身子一颤,顺着墙就要倒下。 乔笙忙扶住他,去摸他的脉门。 “小雪,你……你心脏的毛病,还在?!” 之前乔笙给小雪号脉,他脉搏跳的厉害,又赶上发热,乔笙便没多想。 因为不管是病毒感冒也好,还是细菌感冒也罢,发热起来都会引起心跳加速,是正常现象。 之后小雪不烧,乔笙还有给小雪把脉,那时候就真的心跳不快了。 而此刻,明显是心悸,心颤,心脏病发作的前兆! “小雪,你受到惊吓了是不是? 那兔子吓到你了,是不是!” “没有没有,涂羽哥哥根本没打到我,不是涂羽哥哥的错。” 小雪虽然这么说,但好看的眉已经拧起。 努力咬着下唇,也还是泄露一声痛呼。 “唔呃!” 他按着胸口的手越发用力,指尖都带着紫。 并开始大口大口的呼吸。 乔笙不停地呼唤小雪的名字。 “小雪,小雪! 别怕别怕,这次可以治的,这次你不是睡梦中!” 小雪咬着唇,抬头,一双眼睛已经积满了泪水,稍微抿一下,就能无声的落泪那种。 “姐姐,我怕……” 乔笙的心一下子揪起来。 毕竟在那个世界,小雪是在睡梦中离世的,突发心脏问题,一点没得缓。 乔笙那时候又不在家。 这次不一样,小雪是人了,能说的。 “我保证,一点问题都没有,你放松!” 乔笙猛地按压小雪胸口两处大穴,抬眼对上孔寒,让孔寒过来帮忙背小雪进屋。 她要给小雪施针! 孔寒道:“雌主,去你屋吧,地方大好施展。” “对,去我屋,我屋的床大一些。” 涂羽看小雪苍白着一张脸,额上冷汗越来越多,他小声嘀咕一句,“他就是装的,他刚才还冲我挑衅地扬了扬下巴,他骂我蠢货!” 涂羽凑近乔笙,拽了拽她的衣袖。 “真的,雌主,他是装的,他刚才还冲我得意的笑……雌主,你相信我啊。” 乔笙猛地推开涂羽。 把涂羽推得一愣,没反应过来,坐倒在地。 乔笙单手叉腰,怒瞪涂羽。 “小雪待人很有礼貌,他不会干你说的那些事,不过你确实是蠢货。 他不说你,我都要说你。 诬陷……也不选个好点的理由! 你再这样,解除契约,滚出去!” 那小雪的脉搏,是能装的吗?! 人都要死了,这兔子还说这话。 涂羽身子一震。 而乔笙顾不得涂羽,要赶紧给小雪稳住心脉。 在治疗过程中,乔笙汗都下来了,大祭司在旁边一直看,并且是每一次看,都觉得新奇。 胡以舟则担心雌主被累坏,一直给乔笙沾着额头的汗,偶尔递上点水。 孔寒回头看了看还在外面呆愣的涂羽,总觉得有些违和。 过了好一会儿,乔笙才收针,呼出一口气。 小雪脸色好了些,脉也稳了。 “小雪,你这身体也带着心疾,你怎么不告诉我啊! 而且好险,你风寒的时候,没勾起这个病就是万幸,要不然人在家高烧烧着,就容易没了。” 小雪一脸无辜,“姐姐,我也不知道为何还带着,我一直以为没有呢。” 但其实从小雪穿过来不久后,他就时常感觉胸口不适。 憋闷,气短。 倒是不太影响身手,可是午夜中,总感觉心口痛。 他就知道他自己有问题,还是心脏问题。 八成是二长老年轻时身体受伤,所以这个狼未本身就病弱,有问题。 风寒初愈后,他就感觉晚上胸口压的难受呼吸不畅,是以前那种要发病的样子。 后续乔笙探脉,他也不给看,就等着找个契机呢。 这不……就来了。 乔笙拍拍小雪的头,“那以后可得注意了,知道吗? 有不舒服赶紧说,有什么问题都来找我。 你这次心脏问题不是特别严重,胜在年纪小,身体各方面别的素质都不错。” 小雪乖巧的点头。 乔笙回头,也看到门外站着的涂羽。 她眉头紧皱,出去道:“你知道错了吗? 你知道你差点害死他吗!” 涂羽看了看那屋里的人,又低头看了看自己的手。 他觉得那只小狼崽子一定在内心发笑。 可是辩解没有意义,没有人会信的。 他好像又回到了自己以前那个兔子部落,那是只有兔子的部落。 所有的兔兽人,全都害怕他,厌弃他,躲着他。 他点头,很慢的点头。 “我知道我做错了,但想害死他的,不是我。” 涂羽说完,眼尾泛红,流下泪来。 和以前的哭闹都不一样。 安静的叫人想擦拭他的脸,抹他的眼角。 随后涂羽直接走了,走出小院,走到外面去,消失在尽头。 乔笙一顿,甚至有点没反应过来。 “喂,喂! 不是,你这……” 乔笙感觉,像是所有人都在欺负兔兔似的。 并且自己还很心疼。 68 狐狸的小崽就这么被挤出来 孔寒出来,看乔笙的表情,就知道乔笙心里也不好受。 他主动道:“雌主,我去看看他,你别担心。 而且那兔子只是看着弱,一身怪力,在林子里出不了事。” 乔笙第一次看到兔子如此反差的一面,她心里发酸。 倒是大祭司走过来,不合时宜的说:“你这扎针的治疗术,能不能让我也学学?” 乔笙回头,挑眉。 “叔,你现在问这合适吗? 你没看我正处理家务事了嘛……” “哎呀,我也算你家庭一员,阿爹是过来人,阿爹告诉你啊,这雄性你不搭理他,他自己过了那个劲儿,就会回来了。 雄性都是被契约的,有雌主的灵气,才能不发狂,很平稳的活下去。 你有什么好担心的?” 乔笙叹了口气,“你也是雄性,这么说不好吧?” 大祭司那小狮子尾巴缓缓伸上来,从后方拍拍乔笙的头。 “正因为我也是雄性,所以我很清楚雄性啊。 哎,说点正事,你那扎针救人的治疗术,能不能教教我? 你看你教我这个,我训练你别的,咱俩有来有往。” 乔笙又翻了个白眼。 心想我也没让你训练我啊。 于是说:“你训练我,你要当我老子。 那我教你扎针,我们俩什么关系?乱套!不教。” 大祭司一头浅金色的发在阳光下变得耀眼。 他说:“我还当你阿爹,这有什么?年轻人教教老一辈人也是正常,经常有小的兽人发现新的捕猎方法,被年老的兽人学习。” 乔笙瞪了一眼大祭司。 “你还真是……脸大啊。” 大祭司毕竟也算半个野人,而且还是老古董的那种,他竟然没听出来乔笙的阴阳。 而是摸摸自己的脸,问:“真的变大了吗? 是不是小雌性你这猛兽的肉太多,给我吃胖了?” “我……” 乔笙张嘴想要说什么,大祭司又解释:“二百多年前,没那么多吃的,我就很瘦。 在山洞里,我没什么活着的真实感,只是偶尔打野鸡吃。 像这么在你家一顿三餐都吃饭的生活,实属没怎么过过,吃胖也是正常。” 乔笙挫败了。 但更令乔笙烦心的是,涂羽晚上没回来。 孔寒说,他确实有跟着涂羽出去,下午还安慰了一大通。 涂羽那时候没表现出来什么不对劲,只是说自己想静静,晚上会回来。 可是并没有,一直到深夜,孔寒和小狐狸再去找,在原来待的地方,也没有涂羽了。 乔笙说去亲自去找,兽夫们哪能让乔笙去! 这还有两天,乔笙那小崽子就能出来,成为一个小蛋。 现在,尤其是大晚上的,雌性出去再被猛兽给狩猎,不完蛋了! 大祭司说:“你别去了,我去找。” “这……” 大祭司摆摆手,表示自己闲着也是闲着。 而且当爹有当爹的样子。 当爹的,为女儿做点事,不是很正常嘛。 “你看现在,我这个爹,够有用的吧?” 乔笙都没有父母的,不管是那个世界,还是这个世界。 这个举动挺让她觉得心里有点暖。 说不出来什么感觉。 她也知道,自己出去,确实有点对小崽子不负责任。 就这样,乔笙在隐隐的担心中,顺利迎来了那颗小小的蛋。 第十日,她的肚子就像长了一个小小的包,就像平时的粉刺那样,大约鸡蛋大小,只不过不痛不痒。 小狐狸让乔笙躺在床上,而他拿小刀的手有些颤抖。 “雀哥,我我我我……我只看过一次我阿爹取宝宝的蛋,后来就不被允许进屋了,所以我怕我……我做不好。” 孔寒安慰小狐狸道:“没事,我来。 我看过很多次,也亲自给阿娘接生过弟妹。” “可……总觉得好可怕又好激动,我这刀磨的可以吗? 要不要再在火上烤一下? 我想给雌主的伤害,尽量规避到最小。” 孔寒原本不怎么紧张的。 可马上就要操刀,他也有点别扭。 “小狐狸,你别总说,你总说,我也会手抖的。” 孔寒呼出一口气。 虽然他给阿娘接生过弟妹,但那时候属于内心上没什么波动。 现在不一样了,雌主对他很重要。 他自然不想雌主受一点苦。 胡以舟脸都白了几下。 他现在内心忐忑不已,心跳加速。 但不是情动的那种心跳加速。 就在两个兽夫迟迟不动手的时候,乔笙自己轻轻一挤,耶~小鸡蛋出来了。 感觉真是和挤粉刺没啥区别。 而且这个鸡蛋大小,她真说大了,可能也就比鹌鹑蛋大一点。 说实话,十天能长成这么个大小,这受精卵可以了。 “那个……你们确定还需要动刀吗?它出来了哎。” “啊!?” 胡以舟惊呼一声,随后丢了刀,赶紧过去捧着。 “我的崽儿!” 据说,这个出来的小蛋,会在一个月内变为鹅蛋那么大,然后每月都大一圈儿,到了第六个月,破壳出一个宝宝。 胡以舟虽然很喜欢自己的蛋宝儿,但是一看雌主肚子上有一个小坑,便赶紧又去亲吻雌主的肚子。 并且三条大狐狸尾巴,分工明确。 一条直接伸到乔笙的脑后,让乔笙枕着。 一条轻轻蹭着乔笙的脸。 还有一条,卷走了自己的蛋。 “雌主,很痛吧?” 乔笙摇头。 其实更像破了一个小口子而已,血就流那么一点,很且是在很浅表的地方。 乔笙都觉得这个生育方式,很nice。 就这样,胡以舟还心疼的了不得。 “雌主,不能自己挤啊,用我们的手法,伤口会更小的。” “这都没事。” 乔笙心说,这么浅表的伤,拿不拿草药敷,一两天也就好了。 正此时,乔笙瞥见小雪捂着胸口缓缓走来。 要不是孔寒轻轻按着她的肩膀,她都要起来,去迎接小雪了。 “小雪,你心脏不好,别起来呀,这才给你治了两天。” 小雪摇摇头,“没事的,只还有一点疼。 姐姐的宝宝,能让我看看吗?” “还不是宝宝呢,就是一颗蛋。” 她冲小雪挤了挤眼睛,想表示,这个世界,所有的兽人都从蛋壳出来。 胡以舟便把卷着蛋的那条尾巴伸了过去。 “喏,你看。” 小雪低头,看着那蛋,他心有点酸,有点疼,就是不得劲。 69 小雪开始打孔寒主意 他每天都还会想,要是我直接穿成了姐姐的兽夫,就好了。 两个人都来自那个世界,有共同的话题。 两个人会更合拍。 但小雪哪怕再不喜欢,他可从没想过,动姐姐的孩子。 另一半血脉再不好,但只要有姐姐的一半血脉,小雪也会非常保护这个孩子。 于是他说:“真好,你们说,我现在冲它打招呼,它感知的到吗?” 小雪伸手,摆了摆,“小崽子,我是舅舅哦~” 乔笙笑了下。 心想,小雪这般,应该不至于欺辱大兔兔。 哎,那大兔子也没个消息。 大祭司有找,但是两天都没回来。 甚至孔寒这两天,一有功夫也去找。 可是都没找到点信儿。 乔笙有点担心。 之后仅仅过了一天,乔笙肚子那小伤口就愈合成一条线,本就不怎么疼,后面更是一点感觉都没有。 一大清早,乔笙起身,换衣服要出去。 小雪捂着胸口,问:“姐姐,你是要找涂羽哥哥吗?” “是,但也有别的事,我想去看看芊哲。” “那我陪姐姐一起去?” 乔笙摸摸小雪的头,“你在这好好修养吧。” 而芊哲那地方路途遥远些,孔寒作为一只孔雀,其实去那也不太方便,孔寒毕竟不是老鹰,没法带自己飞。 小狐狸还要看着自己的宝贝蛋。 于是乔笙去看了阿狰。 阿狰休息了十日,早就起身能动了。 之所以没去看小崽儿蛋宝儿,是怕自己真的万一那个时候发狂,打碎了蛋,就不好了。 他真的挺小心翼翼。 乔笙也知道他的良苦用心。 于是道:“阿狰哥哥,你陪我去见一趟芊哲吧。” 阿狰可以抱着乔笙快速跳跃,时间上比较充裕。 阿狰一听,欣然答应。 “雌主乖乖,这几日,涂羽离开,我觉得也有我的原因。 这几日,我总躺着,他照顾我照顾的累了,觉得我吃白饭,而生气吧?” 乔笙顿了一下,赶紧看阿狰。 并给了阿狰一个拥抱。 “天啊,他这么说了吗?” 阿狰点点头又摇摇头。 “只在最开始,我躺着的时候,他嘀咕了一嘴,不过孔寒很快制止了他。 并且涂羽也跟我道歉了,我感觉的出来,他只是碎嘴,但心肠很好。” 阿狰说,这几日伤口换药,都是涂羽亲历亲为,生怕弄疼他。 甚至最开始,涂羽怕他伤口迸裂,使用大力气,亲自把他扶起来,让他胸口别使劲儿。 乔笙很感动,阿狰竟然这么通情达理。 同时又在心里埋怨那兔子,真是把嘴硬心软发挥的淋漓尽致。 乔笙赶忙说。 “阿狰哥哥,你和普通雄性没有什么区别,如果有,只能说是雌主能力不够,才显得你有区别,知道吗? 不要总把错,揽在自己身上。 你也不是吃白食,真算起来,我们都是靠你,才过上富足生活的,这些猛禽的死尸,都是靠你,才能轻而易举捡走吃的。” 阿狰搔搔头,不好意思的笑了。 很快,阿狰拦腰抱起乔笙,跳跃狂奔了一会儿,到达关押芊哲的那个面壁山洞。 此处基本没有任何兽人活动。 周围也没什么猎物。 阿狰老实的守在外面,芊哲则跪在里面,被锁链锁住脚踝,身上全都是伤痕。 嗯~看来族长,是真叫人打芊哲的。 芊哲听到动静,抬头看乔笙,眼里有了愤恨。 “你来看我的惨状? 我现在这个样子,你满意了吧!” 乔笙摇头,“不满意。” “你……” 乔笙双手背在身后,说:“因为害我的真凶,并不是你。” 芊哲一愣,赶紧说:“不,是我!” “你啊,有那个脑子,也没那个胆量。” 就冲芊哲被兽鬼吓尿这么来说,证明她胆子很小,若非别人教她,她又怎么敢做? 芊哲还要说话,乔笙伸手制止。 “你先别说,我问问你吧,你幼年,可曾见过阿狰?” 乔笙给芊哲好好分析。 阿狰是十五年前被轰出部落的,那时候阿狰二十五岁,芊哲怎么也得有九岁十岁了,肯定有记忆。 哪怕阿狰是不知被谁遗落在部落的兽人,哪怕阿狰在自己成长的前二十五年,没有暴露过兽性。 但这么个人在,芊哲就有记忆吧? 芊哲迟疑了一下,“有。” “那你有的是哪方面的记忆?” “你问这个干什么,部落其他人对阿狰什么印象,我就是什么印象。” “不,你不是,一定不是。” 芊哲气笑了,“你又不是我,你怎么知道不是。” “因为阿狰懂一些更高端的礼仪,比如说,给雌主擦脸,给雌主穿鞋。 你阿爹给你阿娘,这么做过没啊?” “你……没!” “哦~既然没,那怎么有一天,狼未说,看到你阿爹蹲地上给你阿娘穿鞋子呢?” 芊哲抿了抿嘴,回道:“我阿娘是族长! 别说兽夫给她穿鞋子,就是作为女儿的我,也可!” 乔笙笑笑,不说话了。 芊哲看着乔笙笑,内心有点发毛。 随后乔笙说。 “我骗你的,狼未没跟我说过,你阿爹蹲地上给你阿娘穿鞋子。 但……你让我知道了,这一规矩,只有族长家有。 阿狰,以前一定是作为族长兽夫,被秘密培养的。” “不,不是!不是的!这都是你瞎猜……” 乔笙打了个响指,瞎猜猜对就够了。 她不再逗留,转身就走。 以至于芊哲觉得自己闯了大祸! 完了,完了! 自己不被阿娘打死,自己这个族长的女儿,怕也是当到头了。 乔笙在回去的路上,一边找涂羽,一边想,族长一定是在这几十年里,不停地害雄性兽人。 只不过害到阿狰这,没法暗害或者献祭,才想通过流放,让阿狰在发狂中死去。 阿狰这个人太好了,又太强了,没有把柄,又在本部落没有亲人,所以也威胁不了。 那族长这么做的原因,是什么呢? 乔笙呼出一口气,低语:“阿狰,我快要还你清白了。” 而在乔笙的家里,小雪开始想着,要对另一个兽夫下手。 涂羽离开,三日未归,可能回来的概率很小。 并且就算回来,姐姐也不会相信他。 那么趁热打铁。 要让姐姐兽夫少点,就得再弄走一个。 孔寒! 没孩子,没有厉害的身手,只是一个观赏性兽人而已。 小雪看胡以舟打瞌睡时,会把蛋抱在怀里,用尾巴盖着,便一直看,明晃晃的看。 看得惹院里的孔寒注意。 待孔寒问时,小雪摇摇头,说:“我没看什么。” 如此反复几次,孔寒便更加疑惑。 直到小雪悄悄走进屋里,想伸手偷拿蛋的时候,孔寒立即跟过去,呵斥一声。 “你要干什么?!” 胡以舟被吓醒,一脸懵的看着孔寒。 而小雪却很假惺惺的说:“孔寒哥哥,我是看狐狸哥哥睡着了,想把蛋拿到安全的地方,没做什么呀~” 孔寒抿了下薄唇,总感觉这个小雪,似乎在打蛋的主意。 殊不知小雪,其实是打孔寒的主意。 70 姐姐,我保护了你的崽! 孔寒看着小雪,双眼微眯,并没有再说什么。 而是拉着小狐狸起身,“走,跟我去另一屋。” “啊?” 小狐狸还有点懵,但他和孔寒之间的感情,与别的兽夫之间,都不一样。 别的兽夫拉他,他可能不去,也不动。 但孔寒拉他,他一定动。 到了小院后面,还问:“怎么了,雀哥?” “我看那小雪,一直盯着你的蛋,你最好小心点。 说实话,虽然兔子讨厌,但兔子毕竟是兔子,是食草动物。 而狼,才是危险的。” 胡以舟顿了一下,才说:“我之前发狂,要攻击雌主,是小雪弟弟救了雌主。 雌主在我面前,也和小雪弟弟说,他们只是姐弟关系。 你说咱们这么猜忌他,不好吧?” 孔寒作为旁观者,一直很清醒的看所有。 他摸了下小狐狸的头,“你傻啊,那也可能是骗人的。 更关键的是,你得保护你的蛋,这是你的崽子,是你唯一的崽子。 没个兽人,后代都是最重要的,你又不是不知道。” 孔寒说,虽然他从未见过害后代的兽人。 整个部落都知道子嗣难得,但如果兔子说的话,才是真的,那不觉得这个小雪,很可怕吗? 胡以舟点点头,“嗯,我懂。” “你要真的懂啊,一开始的雌主,天天打人的时候,咱俩相依为命,你总护着我,所以我是不会害你的,知道吗?” 胡以舟又重重点了下头。 “知道。” 这么说完,孔寒才深吸一口气。 入夜,乔笙回来,她表示没有找到涂羽的踪迹。 甚至阿狰闻味道,方圆几十里,都没有兔兔的味道。 涂羽就像消失了似的。 小雪赶紧问:“姐姐,涂羽哥哥不会是翻山越岭,回自己的部落了吧? 我听别人说的,小雪哥哥不是咱们这个部落的人。” 乔笙摇摇头。 “应该不会,以兔兔的胆子,他不敢自己翻山越岭的。” 虽然他力气大,但他还保持着兔子特有的本性。 乔笙让大家也别太着急,因为契约还在,涂羽是安全的,她感觉的到。 深夜,乔笙说:“孔寒,今晚小狐狸就不陪我了,你陪着我睡吧。 让阿狰和小狐狸一个屋,小雪,还睡大祭司那屋。” 说实话,并不是乔笙优待小雪。 别看大祭司不在,小雪一个人一屋,但乔笙真不想让自己的兽夫和小雪挤在一起。 在乔笙的心里,兽夫是兽夫。 小雪是弟弟,必须有严格的分明。 就算兽夫们不介意了,她也不能让小雪和他们混为一谈。 哪料孔寒说:“雌主,你让阿狰陪你吧,我知道,屋子不够,有点挤。 但小狐狸自己一个人,晚上带不了宝贝蛋,我帮他。” 胡以舟忙点头,“是的是的,雌主……我小时候被阿爹阿娘不待见,不让我进屋,接生我帮不了忙,照顾弟妹,他们也不让我帮忙。 所以我只知道看阿爹怎么照顾新幼崽,没有自己照顾过,不像雀哥,带大弟妹,得心应手。 就现在,我都怕把宝贝蛋压碎。” 这个胡以舟说的是实话。 而孔寒,却是担心自己不陪着小狐狸,小雪做什么奇怪的事。 小狐狸,太傻,太善良,太天真了。 他还不像涂羽那嘴,能说出来。 乔笙听着胡以舟的话,真是每一次都听到了他同年悲惨的遭遇,缺爱的家庭。 心都要抽痛一下。 于是点头说:“好好好,小狐狸,你也别有压力,没有谁,天生就会当父母的。” “嗯,谢谢雌主,竟然还安慰我。” 他特意把头顶的狐狸耳朵冒出来,往前探头,给乔笙摸。 乔笙拍了拍,小狐狸抖了下耳朵,抱着他的宝贝蛋睡觉去了。 小雪看着胡以舟的背影,很快就有了下一步计划。 深夜。 孔寒就睡在胡以舟的身边,还是床外面。 而胡以舟依旧用尾巴卷着蛋,缩在床里,紧贴着墙。 小雪蹑手蹑脚地推开门走进屋,以狼匍匐在地,埋伏猎物的姿态,悄然进入。 孔寒是孔雀,说白了,在小雪的眼里,就是一只鸡。 那很容易捕捉,且不被察觉。 而狐狸,虽然是食肉性动物,但他的速度和耐力,远比不上狼,加上这是只蠢狐狸。 小雪的嘴角,微微勾起。 猛地他起身,要够胡以舟尾巴卷着的蛋。 胸口的配饰蹭着孔寒的胸口。 也是此时,孔寒在困意和异样中醒来,抬眼就看到小雪在对那蛋不轨。 孔寒想也没想,抓着小雪的手,便低呵,“你果然有别的心思!” 这说话间,小雪的指尖便勾到蛋,小小的蛋滚落掌心,他一个转身,拿着蛋就要跑。 孔寒以身去挡小雪,而胡以舟也猛地醒来。 结果抬眼看到的就是自己的蛋被抛向空中,他心脏都要不跳了,大叫一声。 小雪飞扑,接住了蛋。 整个人都摔在门框上。 乔笙和阿狰闻声赶来的时候,看到的就是小雪呲牙咧嘴,痛呼出声。 而孔寒也摔倒在地。 乔笙眉头紧皱,“你们到底在干什么!” 小狐狸则吓傻了,缓了下,才连滚带爬的,从小雪手里抢过蛋,小心的护在怀里,仔细检查。 没事,还好没事! 他一双狐狸媚眼一挤,直接哭了出来。 “我的崽儿没事……吓死我了……” 乔笙忙搂过胡以舟,“没事的没事的,到底怎么了?” “我也不知道,我醒来,就看到我的蛋被抛在空中,雀哥和小雪弟弟都想接,最后是小雪弟弟接到了。” 小雪爬起来,捂着胸口,一边痛得直吸气,一边说:“姐姐,那大孔雀和狐狸哥哥睡在一起,是有原因的,他嫉妒,他想害狐狸哥哥,想弄破那颗蛋!” 孔寒眉头微皱。 他似乎明白了什么。 小雪继续说,“我白天就看他不对劲儿,眼神总是盯着那颗蛋,晚上我怎么都睡不着,翻来覆去,总觉得心里有事,哪料我过来一看,竟然看到他想偷狐狸哥哥尾巴裹着的蛋。 我当然不能让他得逞,还好,护住了!” 71 孔寒是一只理智的大孔雀 小雪说完,原以为会听到孔寒气急败坏的辩解,像涂羽那样。 他已经很期待了。 因为在姐姐的那个世界,他看电视上很多都是这么演的。 不要以为狗蠢,有的时候,狗只是不懂如何像人一样表达罢了。 但屋内一片安静。 乔笙抿着嘴没有说话,孔寒皱眉,也没有说话。 阿狰在这种时候,更不可能发言。 只有胡以舟抽噎的哭泣声。 一对狐狸耳朵直接歪向两边耷拉着。 小雪觉得有点别扭。 这孔雀,为什么不吵不闹? 乔笙终于问:“孔寒,他说的是真的吗?” 孔寒听后,笑了一声,“说实话,我也不知道。 因为这个屋,只有我,小狐狸,小雪弟弟。 小狐狸作为证人,不能说清楚的话,那么我们俩无非是各执一词,没有什么用。 他说他的,我说我的,互相左右不了对方。” 小雪听后,心里一惊。 这大孔雀平时没有什么争宠的表现,也不怎么吃醋,小雪还以为他只比阿狰边缘一点。 说实话,从姐姐参加圣女试炼开始,小雪就一直时有时无的,观察这边的情况。 他充分运用了一只狼,狩猎前观察猎物的特性,去观察他们。 兔子最蠢,小狐狸第二蠢。 这个孔寒,也没什么事让他表现,只听部落里别的人说,他腿被原主打断过一次,那应该很胆小吧? 怎么今日,没有表现出来。 “姐姐,凭我们俩的关系,你应该相信我的。 我肯定是不管什么事,都站在姐姐这边,并且毫无条件帮姐姐的。” 小雪还说,兽夫多喜欢争宠。 就算以前表现得再好,看到有小崽子出现,难免心理失衡。 “姐姐,这大孔雀……我听说他是和姐姐第一个交配的,却没有小崽,那心理不平衡,也是正常啊。” 乔笙摆摆手,让小雪别说了。 只道:“我的孩子,不应该出问题。 其实有一句话,孔寒说得对,没有证人,没法证明。 那么纠结这个,没有意义。 我加一句,我的孩子出事,连坐,你们知道什么叫连坐吗? 就是都有错,都解除契约。” 小雪一听这个,心下大喜,都解除契约岂不是…… 结果乔笙回头看了下小雪。 又道:“你也一样,你不是解除契约,你是给我滚出部落,永远别和我见面。” 小雪一愣,萨摩耶那杏仁眼瞪得老大。 银白的长发被冷风一吹,额前刘海和耳朵上的石头耳坠,都在抖动。 “叮铃~叮铃~” 小雪内心简直要发出狼吼,他恨! 凭什么自己和那些兽夫,处于了同一位置。 自己在姐姐心目中的位置,应该是独一无二的。 但面上,他一点也不能表露这种愤怒。 只是眼眶含泪,被说的有点要哭了。 他甚至鼻头都红了。 哽咽着说:“姐姐,你不信我……” “小雪,没做过,就不要怕啊。 小狐狸,你抱着崽儿,跟我睡。” 胡以舟抹抹眼泪,又亲了一下自己的蛋,点点头。 他今晚是被吓住了。 主要是他活了二十多年,没见过这种事。 这个部落,这个族群,乃至自己以前的阿爹阿娘的家,都没有过啊。 相处再不好,没有人会想还小崽子。 后代子嗣多么稀有…… 乔笙把小狐狸拉到屋里,让他坐在床上,他的狐狸尾巴也还不放松。 一条卷着小蛋,另外两条也不欢快的摇摆了。 而是裹着里面那条尾巴,裹到紧里面去。 “雌主,为什么要害我的小崽子? 我真的好害怕,我都没听过这种事……” 乔笙拍拍胡以舟的肩膀,让他放松。 经过涂羽的事后,她觉得她的后院,有点乱了。 而她现在还在查族长的事呢。 这不免让乔笙有点烦躁。 “小狐狸,你凭心而说,你觉得是谁?” “不知道……我觉得……我甚至觉得有误会。 因为小雪弟弟是、是我亲眼看着他接我的蛋,没有他,我的蛋早碎了。 而雀哥,我觉得他更不可能做伤害我蛋的事……” 是呀,乔笙也很难评。 其实乔笙话说的有点重,她自己也知道。 因为她判断不出谁是凶手,只能以这种方法,两边都震慑一下子。 这里面,也就阿狰可能觉得,锅从天上来。 因为阿狰哥哥陪着她睡觉呢,是谁都不可能是他。 乔笙捏着下巴,嘀咕一句,“现在兔兔没找到,想当我老子的那个老登还失踪了,我后院起火,要不是这只是个兽世,我都以为谁施法了。” 乔笙让胡以舟躺里面去睡觉,自己躺外面。 这下子不用担心,绝对安全。 胡以舟点点头,乔笙躺下后,脑子里过着之前的事。 突然,小狐狸的一句话,又蹦进乔笙的脑海。 【我真的好害怕,我都没听过这种事。】 小狐狸说没听过!? 等等,乔笙忽略了一个细节。 那就是,这是个半野人的部落。 兽人们刚刚度过了只穿皮裙,探路胸膛的时代。 还没进化到需要害崽子的那种思想。 顶天了争夺争夺至高无上的圣女之位,对于幼崽,子嗣,延续,还是很重视的。 所以小狐狸才没见过有部落里的哪个谁,害崽子。 乔笙猛地坐起来。 是小雪…… 不,还不百分百确定,但已经百分之九十九了! 小雪这个der,拿错剧本了吧。 她拿的是恶雌剧本,小雪不会拿的恶雄剧本吧? 不,搞不好他自己想玩成宫斗剧本。 乔笙呼出一口气,在身侧的拳头紧了紧。 她猛地下床,道:“小狐狸,你先睡。” “诶?雌主,你去哪?” 乔笙没说,而是打开门,就喊道:“大孔雀,你给我过来,我挨个找人谈话,今晚你们俩谁都跑不了!” 孔寒一直没睡,听到“大孔雀”三个字,他觉得有点问题。 因为雌主还没这么叫过他。 他迟疑了一下,过去,却发现雌主在冲他眨眼睛。 小雪听到声音也过来。 乔笙又恢复了表情,道:“小雪,你排第二个。” 随后乔笙想,狼的听力不错,于是她道:“阿狰哥哥,陪小雪聊聊,安抚一下。” 不让你听~ 72 引小雪入局 孔寒进了屋,乔笙并没有关门,而是凑近孔寒,用极小的声音,在他耳边说。 “我怀疑,兔兔没说谎,小雪说谎。 孔寒被弄得耳边痒痒的,但听到这些,更惊讶。 一时间内心还有点开心。 因为他觉得这也是雌主在相信他。 没有什么比信任,更让人开心的了。 但孔寒比较沉稳,他也不是那种开心了,就像小狐狸欢呼大叫的类型。 更多的,只是嘴角微勾,轻笑一声,更带着成熟稳重。 “那雌主,你需要我怎么做?” 乔笙一听这答案,就知道是孔寒是聪明人,啊不,聪明兽。 不问那么多,两人一两句话,就彼此什么都清楚。 说是心灵上的默契,也不为过。 “待我和小雪聊完,我找茬的时候,你跟我吵架。” 孔寒有点疑惑。 “找茬?” 乔笙看孔寒那样子,就知道孔寒没听太懂。 别说,乔笙都穿过来小半年了,有的兽人行为,还看不懂呢。 所以孔寒有时候没了解她的意思,也正常。 磨合。 乔笙感觉和孔寒在一起,就有点从新开始,从头谈恋爱的感觉。 “就是……你没做错,原主天天还找理由打你的那种。 你给我的反应,比那时候野一点就行。” 孔寒一顿,大概理解了。 “那雌主,我等你。” 这么说完,孔寒往外走。 乔笙声音大了点,说:“行,我问完了你,我要问小雪了。 孔寒,你能保证你所说必是真实吗?” 孔寒也很硬气,“能。” 于是乔笙叫了一声小雪。 “小雪,小雪!快过来吧,该我问你了。” 阿狰这个搭话人,确实做的不错。 聊的小雪分心不少,别说乔笙和孔寒的对话啥也没听见,就连乔笙喊他,都是第二遍,他才反应过来。 “姐姐,我来了!” 小雪跑过来,挺着急,气喘吁吁。 同时牵动着胸口,有些痛。 但他顾不上那些。 “姐姐,那大孔雀,怎么说的?” 乔笙想了想道:“还是去你屋吧,就第三间屋子。” 她一指床上的小狐狸,说:“喏,他太累了,听着我和孔寒的对话,都睡着了,我不想吵醒他。” 小雪也看了眼小狐狸。 红毛在一点破菜油灯下依旧耀眼。 破菜油灯还是他姐姐来到这世界后,搞出来的。 蠢狐狸就这么卷着尾巴,护着他的蛋睡着了。 “好。” 嘴上这么说着,小雪内心很嫌恶。 特权,应该是他才有的。 两人来到第三间房,乔笙进来先让小雪伸手,给他把脉。 “刚才摔那一下,没伤到心脏,但是淤青肯定得有几天了,话说,你跟姐姐说实话,蛋,为什么会掉?” “我不知道那孔雀是怎么说的,但姐姐一定要相信我! 是那孔雀,一直眼神不对,我盯着他一整天,结果到了晚上,大家都松懈的时候,他弄出这事,我怎么能不急?!” 乔笙坐了下来,挠挠头说:“小雪,你觉得是当狼未时快乐,还是当小雪时快乐?” 小雪立即脱口而出。 “当然是当小雪时快乐,不管怎样,姐姐总是……” 总是,会陪着他。 一起看电视,一起玩。 一起丢球球。 他撕扯毛巾,姐姐会装作拽不住的样子。 最后说一句,“哎呀,还是小雪力气大。” 但是小雪说不出口。 他低头看自己的手,说:“当狼未也很好,身体轻盈,嗅觉听觉都更灵敏了,能好好保护姐姐。” 乔笙叹了口气,“可我初到这来,第一个想的是,这地方广阔,你可以随意奔跑,再也不用担心撞到人了。 结果你成了长老的儿子,我觉得是我拘谨束缚了你。” 小雪赶紧摇头。 虽然不知道姐姐说这些是什么意思,但他心里还想着孔寒那事。 “姐姐,你想多了,喜欢和你在一起,不管是当狼也好,当小飞虫也罢,我都很开心。 只是……现在处理害小崽子的事比较重要吧! 我是不会害姐姐的,所以姐姐一定要相信我!” 乔笙点点头。 “当然,我信你。” 这么说完,小雪一愣。 这……这就信了? 小雪一点没有喜悦的感觉,有的只有突兀。 倒是乔笙说:“小雪,睡吧,我也困了,明天一早还要处置孔寒呢。” 小雪听后大喜。 处置?! 那应该就是姐姐真信了。 小雪记得,那孔雀其实十分不讨喜,当初还和姐姐断过契约。 后来又不知怎的,和姐姐和好。 如果二人之间关系没什么特别的羁绊,能快些断了也好。 反正小雪脑子开化后,接受的是这边的思想。 以雌为尊,雄性都是便宜货。 “啊……嗯,我听姐姐的。” 这一夜,代大家各怀心事的睡觉。 小雪甚至睡了个好觉。 他一想到起床就能看到那孔雀被指责的样子,莫名的内心舒畅。 但这不过是一时的。 小雪很清楚,未来还得弄走那个阿狰。 狐狸虽然已经和姐姐有了孩子,但孩子可以留下,狐狸要滚。 一想到这些,小雪又开始在清晨想别的办法。 只听一声低沉的男音。 “雌主,结果你还是不相信我吗!?” 小雪赶忙坐起,啊!吵起来了! 他扒着门边去看,大孔雀很决绝,态度冷硬。 “雌主,早知道你还是和以前一个样子,我就应该待在后泽那,不再回来!” 乔笙也声音拔高。 “我哪个样子?! 作为我的兽夫,你就应该一切以我为先。 我看是我平日里把你惯的太好了,你现在在我面前,竟然提别的雌性。 再说,没做过的事,心虚什么?” 孔寒突然停下脚步,转身对上乔笙,一双高洁的眼睛,竟然含泪。 他嘴唇轻轻颤动。 “你说……你觉得我心虚?” 呃,乔笙一哽,心想入戏不要这么真吧? 还有,说归说,说的激动点就成,怎么还哭上了? 一旁的小狐狸早晨被自己悄悄耳语了几句,大概意思明白,此刻看孔寒哭了,赶紧说:“雀哥,雌主她不是这个意思。” “她只有这个意思……我又不是傻瓜,何必和已经认定事的人说那么多。” 孔寒苦笑一声,转身便走。 73 姐姐,我胸口疼 胡以舟抱着他的蛋,还在喊:“雀哥,雀哥!你别走啊……” 孔寒让胡以舟最好也离开,省的自己的蛋被害没了,都不知道。 小雪见状,觉得再不出来不合适。 事情都到了这个地步,他站出来道:“就是你害人,你还不服气。” 他挡在孔寒面前,想看看孔寒吃瘪的样子。 这让他心里有一种莫名竞争的胜出感。 结果,孔寒只是撞了一下他的肩膀,就走了。 小雪转身,盯着孔寒的背影,双眼出现狠意。 乔笙唤了句,“小雪。” 小雪立即扭头,露出温和的表情。 “姐姐别生气,我就知道这种家伙,就像野兽,脑子没开化,说不出什么好来。” 乔笙缓缓摇头。 也十分生气的转身,回房。 她大概知道小雪下一次要挤兑谁,不是那么快的,所以乔笙必须给他一个机会。 趁着小雪不注意,乔笙去后院拿了个鸡蛋。 老实说,兽人的蛋比鸡蛋小些,所以乔笙挑挑拣拣,甚至煮了半熟,小心打磨了一下,看上去才像。 悄悄递给胡以舟时,借着看自己崽子的名义,小声说:“别弄混了,一会儿,鸡蛋放外面的石桌上,一定要表现得很自然的遗忘,懂吗?” 胡以舟用尾巴将两个蛋分开,怀里揣着的是自己的蛋。 尾巴卷着的,是鸡蛋。 随后才歪着一只狐狸耳朵说:“什么叫很自然? 雌主……我怕我表现的不好,这样雀哥和涂羽,是不是就回不来了?” 乔笙抬头一看小狐狸,眉眼含笑。 现在的小狐狸,就挺呆萌的。 其实自然就是简单之意。 胡以舟一直很简单,简简单单的想有个家,简简单单的想被爱,连闹脾气发狂都简简单单,知道自己去刨土,不想伤害别人。 被小雪打了,抓伤肩膀,也觉得是自己的错。 都没怪过小雪,只是觉得自己红毛,不争气。 更甚至,有了崽儿,就变得无欲无求。 乔笙叹了口气,“你就是平常的你,就很自然了,去吧。” 胡以舟的另一只狐狸耳朵也歪了。 最后两耳对着,像是飞机耳似的。 看得乔笙真想好好rua。 没多久,到了中午,胡以舟坐在院里石桌边吃完饭,起身的时候,尾巴不经意的将卷着的鸡蛋放在石桌上。 乔笙全程在屋里偷偷的观看。 小雪本来没在意,后来瞟了眼那蛋,也还是没行动。 反倒是天空飞来的鸟,落在院里的小石桌上,忍不住用嘴要啄。 小雪见状,忙跑过去,伸手轰那鸟。 “去去去,这是什么蛋,也是你能啄的?” 那鸟飞起来,扑腾着翅膀,还害得蛋滚落石桌。 小雪连忙用手护住。 露出一对狼耳,对着那鸟呲牙。 “滚!” 鸟一下子被吓走。 乔笙都觉得有点不理解了。 刚才那个时机多好,真若是蛋掉了,小雪可以直接怪小狐狸看护不周,这个爹,究竟是怎么当的。 可是没有,小雪没做。 要说气味不对,也不现实。 因为胡以舟自己用尾巴滚了许久,连小狐狸自己都闻了闻,两个蛋,短期内味道没啥区别,都是自己的味儿,分量也一样。 既然小狐狸这个亲爹都闻不出来,那小雪肯定也闻不出来。 “奇怪……” 结果小雪喊道:“狐狸哥哥,狐狸哥哥!” 口气有点不善。 “你怎么把你的蛋忘了? 这是多么重要的东西,何况这是我姐姐的崽子,快收好!” 乔笙打发胡以舟去收。 小雪见胡以舟过去,又说:“狐狸哥哥,你可得看好我姐姐的蛋,我是要当舅舅的,你不要再粗心马虎了!” 乔笙想,小雪是不是怕做的太快,太密集,被怀疑? 她动了动脑子,又想了一个办法。 收拾了一下行囊,乔笙装作若无其事的要出去。 小雪见到立即叫住她。 “姐姐,你去哪?” “我想了想,我还是想去找孔寒,我觉得我也许和他真有误会。” 小雪立即挑眉,原本柔和的眉眼,瞬间变得凌厉。 还未收回去的一对白色的狼耳,也颤动了下。 “有什么误会? 你看他那个态度,还有我是亲眼看到他要害小崽子的。” “我不是你那个,我是说他为什么害小崽子,是不是我之前让他起了什么误会? 总之小雪,我想找他问清楚。” 小雪不懂,好不容易轰走两个,怎么姐姐还要找其中一个啊。 “姐姐……在这个世界,雌性可以有数不尽的雄性。 如果去死拽着一个雄性,是很掉价的事。” “嗯……可是姐姐,还有点在意他,挺喜欢他的。” 小雪一哽。 乔笙摸了摸小雪的一对狼耳,说:“你乖乖的,我出去找找,说不定孔寒就在附近,我会很快回来的。” 小雪咬着下唇。 他松开乔笙的手,乔笙蹲下整理自己的鞋子。 小雪双眼冒出狠意,往后走了两步,走到小院后面,狠狠的握拳,敲击自己的胸口。 混蛋,混蛋! 姐姐竟然说有点喜欢那只孔雀。 不过是一只野鸡! 很快,他一只手撑着墙,钝痛从心口蔓延,从一点小疼,变为剧痛。 他几乎没多久,身子就倚靠着墙。 该死的,他砸的太用力了。 可要是现在不发病,姐姐走了,自己不白孔寒轰出去了! 其实乔笙看着这一切呢。 小雪自以为没有错漏其实是漏洞百出。 直到小雪顺着墙,捂着胸口滑下去,他才喊了一句,“姐姐……我胸口疼……” 小雪额上的汗都出来。 乔笙听到他呼救,自然是过去。 她都没想到,小雪对自己能这么狠,而且乔笙本来就是为了诈小雪,当然不会真的走。 “小雪!” “姐姐,我胸口疼……我不行了……” 乔笙摸了下小雪的脉。 “啧”了一声。 就算是脉搏去探心脏,也能探出,是受过击打造成的问题。 他也太极端了吧。 乔笙拿出木针,扎了小雪几个大穴。 小雪脸色苍白,额前碎发都被冷汗浸湿。 但还是抓着乔笙的手说:“对不起姐姐……耽误你去找孔寒了。” 74 原来大祭司也有悲苦过往 又是这样! 一句“耽误你去找孔寒了”,才是杀伤力最大的。 乔笙大概理解小雪的套路。 这是在那个世界,看绿茶电视剧看多了呀。 这好端端的孩子,怎么学了些这个。 但乔笙还在治疗中。 “别说话!” “唔……呜……” 小雪这次是本就有心疾,还有郁气。 比之前严重不少,救治也需要些功夫。 过了好一会儿,乔笙一转针,往下深扎几针,小雪歪头,“哇”的吐了口淤血。 此时,全身的冷汗已经将他的衣服浸透。 小雪吐出这口血,好受许多。 他还想张嘴对姐姐说一些看似往外推,其实挽留的话。 可是他太难受了。 眼前渐渐变得模糊,想伸手抓乔笙的衣袖,手刚抬起来,小雪就实在受不住,直接歪倒在一旁,手也捶了下去,彻底昏死。 乔笙叹了口气。 “究竟是哪一步长歪了?” 小狗的脑子,应该想不了那么多才是。 难道是变成兽人后,他的思想也变了? 乔笙想,这何必呢? 伤敌一千,自损八百。 而且还没一千,目前孔寒被伤,是假的。 打个对折,伤敌五百,自损一千。 乔笙叫了阿狰帮忙把晕倒的小雪抬进屋。 这期间,一直没见人的浅金发大祭司回来了。 他进门,先闻到一股子血腥味儿,随后用手肘碰碰乔笙。 “闺女,你这院里,那个小雪……又闹事了?” 乔笙挑眉,她现在已经对这个称呼不敏感。 因为老登总叫,一天叫很多次,就算自己否认,他还叫。 直接给乔笙叫无奈了。 “你怎么知道,是小雪闹事?” “哎呀,我多大岁数,我见过多少小崽子们,互相闹的。 尤其是雄性之间,都喜欢一个雌主,雌主就喜欢其中一个,不喜欢另一个,你说能有什么办法,那另一个,又不认命。” “你说小雪喜欢我,是这意思吧。 可是我不喜欢小雪,我只拿小雪当弟弟。 还有一个最关键的点,说出来你可能不信,他以前真是我弟。 而且他现在表现的行为,也不是爱我的行为。 有点像小狗得不到主人的关注,撒娇那种感觉。 只不过他自己没想明白,误以为是爱。” 大祭司笑了一声,“你说啥我都信,是你弟弟好啊,我又有个儿子。” “不儿,叔叔,你认这么多孩子干什么啊? 你自己没孩子吗,你应该子孙成群才对啊,以你的年纪。” 大祭司难得沉默了会儿,才说:“我有孩子,我有个女儿,但是还没长大,有一天发高热,浑身起痘痘,不知道是什么问题,就咽气了。 我雌主对我很好,非常好,她想很快跟我再生一个,可我过不去那个劲儿,一直让她和别的兽夫在一起。 但不管怎样,二百多年过去,我雌主的孩子们,也都老死,孙辈的话,可能也不认识我,也和我没什么感情。” 他说,毕竟当初雌主死的也早。 带领部落走向新的旅程后就死了。 没了雌主,雌主的灵气还都给他,让他当个见证。 以至于别的兽夫和他关系也不太好。 乔笙突然一哽。 心里有点难受。 “这就是你想让我教你医术的原因? 你还想,救谁吗?” “我没有想救谁,我也救不了谁,我就是想知道,我闺女当初,得的那种病是什么病,要不我心里,总觉得有个事没完成。” 乔笙的内心有点松动。 他没孩子,自己没父母。 好像,有那么点搭。 “那……我教你吧,其实我也不太会教学,就以后每样的草药啊,人体的穴位啊,我都给你说道说道。” 大祭司听后很开心。 “呀,你同意了!” “嗯……但是,我还是不能叫你阿爹,真没叫过。” “哎呀慢慢来嘛,说不定某天你就想叫了。 之前你还说,你不能教我呢,现在不也教了。 人都是会变的,现在的我,不是过去的我。 现在的你,不是过去的你。” 不过大祭司说正事,他找到肥兔子,并且用自己的气味,覆盖了肥兔子的气味儿,所以大家才闻不见他。 兔子安全得很。 就是闹脾气,不想回来。 “这个事之后还得你去哄。 然后你得快点解决你后院的事,因为阿爹我,循着你之前说的思路,问询了几户人家。 就是自家儿子或者兄弟,当初被族长带走,没送回的人家。” 大祭司说,有一个共同点,就是那些雄性被带走前,都被族长频繁接触。 那些雄性偏说雌主喜欢他们,要和他们结契。 但都没结成。 “我觉得这块很蹊跷,杀戮的理由有很多,为什么这些家伙会说族长喜欢他们呢? 族长想要什么样的兽夫要不了啊? 你要说他们不从,可多少雄性,上赶着成为族长的兽夫。” 大祭司说完这个,甩了甩自己一头浅金色的发。 “阿爹不懂了,真的是想破头也想不明白。” 乔笙表示,原因可以有很多,太泛泛类了。 可是转念一想,半个野人,能有多聪明? 嘿,有点感觉! 乔笙伸手示意大祭司给她些时间,处理完后院,她好好想想,不会太久的。 “嗯,确实不能太久,放任她这么杀人,我愧对我雌主。 我也有错,当初选了这么个玩意。” 当天晚上,小雪悠悠转醒。 一睁眼,就看到乔笙坐在床边,在捣鼓药。 他还想,难道自己进姐姐的卧房了? 好像是姐姐的卧房才有一大堆野菜药草什么的。 小雪正欢喜着呢,结果一歪头,又看到第三间房子才有的那个木头凸起,心凉了半截儿。 是姐姐挪过来了。 “呜……” 他发出一点声音,乔笙赶紧转身,“小雪,怎么样,还疼吗?” “好多了,只不过让姐姐劳心劳力,实在不应该。” “嗐,没有什么不应该的,我是你姐姐,你唯一的姐姐。” 小雪咬着下唇,一醒来就听到这个词儿,他恨不得自己最好再昏睡过去。 什么姐姐,不想当她是姐姐了! 不过小雪还是问了句,“姐姐,你后悔穿过来吗?” 乔笙摇摇头,“当然不。” “我在这里,认识了胡以舟,孔寒,阿狰,涂羽,我很开心。” 75 摊牌吧,小雪 小雪忍不住问:“如果是我先过来,姐姐你一睁眼就看到我,你会不会开心?” 乔笙点头,“也会开心,但感觉不一样。” “有什么不一样的? 看到我后,是不是应该更开心?” 乔笙压下一口气,“并不。 如果一睁眼就看到你,和你这么生活下去,只能说和在那个世界没两样,我们姐弟之间,只能慢慢归于平静。 而先认识他们,从不熟悉到熟悉,从只是普通的喜欢,到习惯上不能缺少他们,再到每一个都有亮点,他们都喜欢我,这种感觉是不一样的。” 乔笙觉得,自己已经说的够明白。 如果小雪悬崖勒马。 自己不会太苛责他,毕竟他身体不好,从上辈子就不好。 但免不了受点罚。 可如果一直这样下去,乔笙肯定会严厉起来,搞不好真来个一年半载不见他。 这么说着,乔笙拿了针,又给他扎了几处穴位。 小雪内心却是很生气。 什么叫慢慢归于平静? 除了姐弟之情,就不能有点别的感情? 当狗时他不懂,当人,尤其是当了雄性兽人,他是知道雌雄感情的。 突然,乔笙说:“你想什么呢?” “我……没想什么。” “没想什么怎么这个穴位,扎不下去?” 乔笙在他胸口上动了动针,小雪立即眉头紧皱,痛呼一声。 “好痛!” “当然会痛,有气儿顶着,不痛才怪,所以说小雪,你哪来一股子气儿?” “呃……没有,就是想到那孔雀之前还去后泽家,还看不上姐姐,心里就有点憋屈。 姐姐还看不上他呢!” 小雪在内心不停地告诉自己,赶紧少生气,起码现在不要。 若不然,越解释越不通,惹姐姐怀疑。 随着扎针,乔笙又说。 “一会儿呢,你吃点安神的药,好好睡一觉,晚上我出去找大孔雀,和他说清楚。” 还找? 小雪听完这个,觉得烦死了。 有什么必要找。 “姐姐,这么一整天过去,是不是就算出去找,也找不到他? 不如等我好了,我陪姐姐一起找,大晚上的,我不放心。” 乔笙摇摇头,“你知道,我喜欢今日事,今日毕。 一个涂羽,没回来就够烦的,我不能让孔寒也这样。 有阿狰陪着我找,更安全。 而且阿狰的嗅觉比你还灵敏,你闻不见的距离,他能闻见。” 小雪惊得要坐起来。 但碍于乔笙扎着针,他没起。 过了好一会儿,他才问:“安神的药是什么?” 乔笙拿出一包用叶子包着的粉末,在小雪眼前晃了晃。 说:“这是从这个世界的一些植物里提取的,类似安眠药的效果,喝完没多久就困,能一觉睡到大天亮,还没有什么副作用,因为是纯植物。” 小雪的双眼,就盯着那个叶子包。 目前这个世界,喝水什么的,也没讲究的杯子。 随便能用什么缺口的石头碗,或者一些木头盒喝,都可以。 乔笙就给自己打磨了个石头杯,每日用那个喝水。 没过一会儿,乔笙给小雪盖上点被子,起身,道:“我去给你煎药,你在屋里好好休息。 喝了药,再喝安神的,就差不多了。” “好,谢谢姐姐。” 待乔笙走后,小雪一直躺在床上。 脑子里过着所有。 姐姐因为兽夫多,有能力的也很多,所以随便拿出来一个就能用。 他确实忘了,阿狰性格虽然木讷,边缘化,但武力值很高,姐姐说什么,他就听什么。 哎呀! 绝对不能把那孔雀找回来。 看孔雀心高气傲的样子,不去找,搞不好就真不回来了。 正在此时,小雪一歪头,瞟到了那用叶子包裹着的安神粉。 如果姐姐喝了呢? 起码今晚不用愁。 说不定过了今晚,那大孔雀彻底走了,那个阿狰闻也闻不见,雌主也找不到他。 于是小雪缓缓坐起身,看向了那包粉末。 一瞬间,恶从胆边生。 他解开叶子包,将里面的白色粉末倒进乔笙的杯里,殊不知,乔笙正看着这一切。 乔笙很失望! “小雪!” 小雪一愣,手都被吓抖了,往旁边一撒,全都倒歪。 “姐……姐姐……” 小雪慌乱无比,姐姐刚才不是去煎药了吗? 而且姐姐的气味,明显是后院比较重,怎么跑前面来了。 小雪再一看乔笙,直接脱了外衣,穿了一件别的衣裳。 他才恍然。 姐姐早就……发现他了。 所以才故意这样。 小雪抿了抿嘴,说:“姐姐,你听我解释,很多事不是你想的那样。” “那是哪样,我确实需要你的解释,但先从哪件事开始? 从孔寒被冤枉,还是从涂羽被冤枉开始?” “啊对了,有一点不用解释,就是我知道,你从没想过害孩子,你还很保护我的孩子。” 这也是乔笙觉得,小雪没有变太多的原因。 如果像那种,又诬陷人,又伤害她的小崽子。 那不管之前情谊再深,这个弟弟她都不要了。 小雪抽回了手,双手都抓着自己的裤子。 脸还很苍白,嘴唇也有点发紫。 不过乔笙刚才那针不是白扎的。 她过来,坐下,道:“慢慢说,不着急,我实话告诉你吧,涂羽找到了,只不过没回来,也没出这个部落。 你呢……如果觉得不舒服,随时想倒下,我随时能治。” 乔笙把所有情况都和小雪说出来。 比如说,他现在的身体,和之前当萨摩耶的时候,并不一样。 之前萨摩耶是先天疾病加年龄问题。 现在小雪这个狼未的身体,虽然也是先天疾病,但兽人的体格要比小动物好很多,且年岁很小。 到不了丧命那种地步。 顶多就是跑跳啊,不能太多,受点局限。 “那小雪,我把话都给你放这了,你是不是也……跟我摊牌啊?” 小雪低着头,看着自己的双手,心想,姐姐不是把话放这,而是把他的后路,都堵死了。 “姐姐,你既然知道这么多,干什么还陪着我一块演? 你这样,让我之前的种种,看起来像个笑话。” 76 打了小雪一耳光 乔笙关上门,关上窗。 她早在过来的时候,就让阿狰和小狐狸一直在屋里待着,不要出来。 有些事,得他们姐弟两个人关起门来处理。 别的人一多,就麻烦了。 乔笙道:“其实也不是笑话,姐姐甚至觉得你很聪明。 我会感觉,我的小雪这么聪明,在二长老家生活,也没什么问题,不用我担心。” 小雪一咬下唇,说:“姐姐,不……乔笙,我不想再叫你姐姐了。 我、我……” 小雪顿了一下,他总感觉自己说不出口。 说出口,得到否认,那万一以后姐姐永远不见自己,怎么办? 可是,事情已经到了这个地步。 小雪终于微闭双目,说:“我喜欢你,乔笙。 自从来到这个世界,我开始变得喜欢你。 我想住在有你的房子里,我想每日醒来,都看到的是你!” 小雪说,他根本不在乎什么长老儿子这个身份。 也不在乎能住东边的那种比较好比较厚的房子。 他想要的,不过是和乔笙住在一起,还像以前一样。 可是,条件不允许了。 “你那些兽夫有什么好?胡以舟就是电视上演的傻白甜,涂羽就是个嘴巴又坏力气又大的兔子怪物。 那个阿狰,连最基本的抬头见人都做不到。 只有孔寒,看上去还正常点,有些脑子,可惜是只不能捕猎,也不能保护你的孔雀。” 小雪说,乔笙应该把他们都舍弃,只和自己待在一起。 “乔笙,其实你也不在意有没有孩子吧? 现在有了也没关系,我可以当小崽子的阿爹。 反正狐狸和狼,都是犬科,没有什么区别。” 乔笙想不到,小雪竟然连这些都想好了。 乔笙叹了口气,“小雪,你自认为,你了解我多少?” 小雪感觉这个问题,就像是给他的加分题。 “当然是百分百了解了! 姐姐喜欢吃甜食,睡觉爱踹被子。 喜欢毛茸茸的任何动物,哪怕是玩偶……” 乔笙继续问:“还有呢?” “还有……姐姐喜欢和我丢飞盘,永远是左手先丢。 喜欢和我用毛巾拽拽……喜欢梳理我的毛……” 乔笙忍不住打断他。 “小雪,你说的是,我和你在一起的时候,喜欢怎么做。 我想问,我不和你在一起的时候,你觉得我喜欢什么?” “这……” 小雪突然答不上来。 他当小狗的时候,他的全部就是姐姐。 姐姐可以有很多条狗,而他一条狗只有一个姐姐。 这并没有什么不对,因为他的手不是手,是什么都抓不住的爪子。 他的腿也不是腿,是站不直的狗腿。 但现在不一样了,他什么都能抓住,他长得和人一样。 那么他想,他的全部是姐姐,姐姐的全部,也要是他啊…… “我不知道,我可以慢慢知道。” 乔笙看着小雪脸上,还有这当初当萨摩耶的纯真,她说:“我啊,挺喜欢自己血脉相连的孩子。 并不是不在意有没有孩子。 你说小狐狸傻白甜,可我就喜欢他纯真缺爱,得到一点点爱就满足的样子。 你说大肥兔,是怪物力气大,可这样我才放心他随便去哪里,不会成为一具尸骨。 你说阿狰说话都不敢抬头,但你不知道他猎杀猛兽的时候,抬抬头,那些就全死了。 你说孔寒只是一只孔雀,可是他开屏的样子只给我看过。 小雪,你呀,不喜欢我,只是觉得姐姐给你的时间少了,仅此而已。” 乔笙站起身,轻轻按了按小雪的肩膀。 “但你也是兽人了,是人形,你可以去干更多的,属于自己的事。 这个部落里有很多人,并不是只有我。 你能懂我的意思吗?你可以看到更多,看得更远~” 小雪把唇抿得更白。 他先是轻轻摇摇头,随后猛地摇头。 “我不要! 我就是喜欢你,我不要你当我姐姐了,我要让你永远和我在一起……” 但小雪其实并不知道要怎么做。 他穿过来的这个身体,狼未……年纪也很小。 记忆里都没有他接触什么雌性的事。 也就接触过他阿娘。 所以小雪也不知道要怎么向雌性示爱,只能往前凑,学涂羽之前的样子,想亲乔笙。 乔笙猛地向后一躲,说:“小雪,这是不对的。” “可我想……想完全占有姐姐……” 他竟然挣脱开乔笙按着他肩膀的手,猛地向前。 只是一瞬间,两人位置便对调。 乔笙坐,他站。 他的双手,狠狠按住了乔笙的肩膀。 “姐姐,我也可以亲吻你,啊不,乔笙,我要亲吻你!” 这么说着,小雪直接低下头。 哪怕乔笙伸手要推他,那一刻,他也卯足了劲儿,抓着乔笙的手腕,用强也要亲。 “小雪!” 随着乔笙一声低吼,有着獠牙的猛兽幻象,从乔笙的头顶猛地窜出。 像是要咬小雪一般。 吼! 哪怕是狼的小雪,也在这一刻,瞪大双眼,猛地松开乔笙,单膝跪地,低着头,身体不停地颤抖。 “这、这是……” 这是什么呀! 乔笙站起身,刚才灵气过剩,她一瞬间只感觉灵气从头顶冒出。 原以为是食肉动物,之前才会吓退兔兔。 现在连小雪也这般,乔笙真不知道自己真身是什么东西了。 不会是什么特别难看的家伙吧? 但那些都抛到脑后。 乔笙一把拉起小雪,扬起手,就给了小雪一个响亮的耳光。 “啪”的一声。 小雪连头都被打偏,嘴角更是被打裂,挂着血。 “姐姐……” “你太让我失望了,小雪,你回去吧,咱们接下来,不要见了。 如果你身体不适,我会直接拿药给你阿娘,避免与你见面。” “不……不可以!” 乔笙唤了阿狰。 “阿狰哥哥,过来,送小雪走。” 房门被推开,阿狰进来,从后面箍着小雪,就这么拖拽的,把小雪带出门。 在狰面前,小雪这种幼年狼,没有挣扎的可能性。 “不……不!我不能不见姐姐,我在这个地方,只认识姐姐,我不要离开姐姐…… 我比他们都好,姐姐为什么不爱我?!” 77 人与人之间,除了殴打还有虐心 乔笙放声道:“小雪,什么时候你想明白,你对我根本不是雌雄之爱的时候,你再与我见面吧。 我说到做到,这些日子,不会去找你。 还会告诉二长老,你的身体不宜外出。 如果你坚持伤害自己,那么每伤害一次,往后延期一年,伤害自己超过三次,我们就五年别见,你看我是否做的出来。” 小雪那一双眼睛里,带着不可置信。 精美如妖精般的容颜,却是悲恨交加。 他知道乔笙做得出来。 因为知道,所以惧怕。 “不……你不能这样做,你这样对我不公平,你不可以! 乔笙,你还是我姐姐吗!乔笙!” 阿狰不管,只一味箍着他走。 小雪伸手要抓乔笙的手,只碰到她的指尖,就被乔笙立即打回。 乔笙直接背过身去,全然不接收小雪的任何言语。 小雪的喊叫持续了很久。 一听就是阿狰都拖着他走出一段距离了,他还不死心。 乔笙,又何尝不是心疼。 可小雪,不再是狗了,自己不可能每天陪他玩,他需要认清现实,有新的生活。 他可以慢慢懂,养育的陪伴不是雌雄的爱。 他可以去找雌雄之间的爱。 这对他,才是真正的公平。 大祭司过来,说:“哟,我的小雌性闺女,你还挺决绝的,我说处理后院,还以为你能等个几天,没想到你这大半夜,就处理了后院。” 乔笙说,倒不是因为他的话。 而是本身,自己就已经想抓小雪把柄了。 如果小雪害小崽子蛋的话,根本等不到半夜。 不过乔笙也庆幸,小雪幸亏没有害小崽子蛋,那样的话,性质就变了。 那样的小雪,根本就配不上人形的人性。 “话说,你确定小雪回去后,不再闹腾?” “肯定会好一段时间,他很怕见不到我,别说我是他姐,就算我是他妈,他也会怕突然的分别,所以他一定会老实。 至于能想清楚到什么地步,那就得看他自己了。” 乔笙说,小雪这种性格,就算把他按地上打,也没用。 他为了诬陷别人,自己都伤的很重。 对自己下狠手,又怎么可能怕打? 打他一耳光,都是乔笙确实生气。 “人与人之间,最好的处罚,除了殴打,还有虐心。” 大祭司给乔笙竖起大拇指。 “我第一次听这种见解,闺女,你真的和别人的想法不一样啊。” 乔笙心想,我不是这个世界的人。 “然后叔叔,这从白天到晚上,处理小雪的事时,想通点族长的做法。” 她表示,凡事必有理由。 人生一辈子,不过是情、钱、权、利。 小雪就是为了情。 钱在这个世界,还没有重要到那种地步。 大家多努力打猎就可以。 再说族长不差这个。 那就剩下权和利。 有什么威胁到她的权? 再结合阿狰的事,没有人能契约阿狰,所以族长当初把他轰出去,想让他在发狂中死去。 那是不是说明,族长害的这些雄性,都没法契约? “叔叔,一个雌性,她一般什么时候衰退?” “这……不确定的。 有的时候八九十岁衰退,有的时候,一百多岁才衰退。 还分灵气的大小。 灵气大的,一瞬间衰退,衰退完就死,往往出现在本身就已经一百多岁,快死的那种雌性身上。 还有七八十岁缓慢衰退的,衰退到灵气没有的那一天。” 乔笙打了个响指,“我猜,族长开始衰退了,衰退到,她十五年前,契约不了阿狰,近些年,连别的雄性,连小雪,都契约不了。 她又不能让人知道,所以只能把她契约不了的雄性,杀掉。” 大祭司听后一愣。 他重重地吸了一口冷气。 这个理由,站得住脚,乔笙这个小雌性,想别人所不能想。 也太聪明了。 不,大祭司甚至觉得,乔笙所处在的世界,和他们不一样。 部落里,没有人会倒推。 理论上谁要想干点坏事,其实是无法被其他人知道的。 “可是……族长才五十多,根本不到衰退的年纪。 就算按照八十岁算,也还有二三十年。” “以前没存在过的事,不代表未来不存在。 以前是八十岁才衰退,但叔叔你也说了,一代不如一代,很久都没有人,把后山的猛兽制服了。 那么只试个胆子,就选族长,其实根本试不出强弱。” 大祭司想了下,“那之后怎么办?就等她完全衰退吗? 还是我……去把她弄下来。” 乔笙说麻烦。 直接再来一个她不能契约的雄性,在部落里呼来喝去,横着走。 乔笙不信族长没打算。 “你要知道,当猎人以猎物的形式存在的时候,才是最完美猎杀的时候。 何苦我们动手,等她自己暴露就好。” 乔笙打了个哈气,表示,“只是原定的小雪,现在成不了那个耀眼的雄性,横着走了。 我们得换个目标,往后几日,大家时不时的打听一下哪家的雄性比较强,或者从附近部落弄来几个。” 大祭司听着乔笙的意思,觉得言简意赅,分外通透。 很棘手的事,也变得简单了。 他甚至重复了一句乔笙之前说小雪的话。 “除了殴打,还有虐心。 你这个办法,对族长来说,何尝不是虐心? 让她在众目睽睽之下暴露,最想要的东西,最后全变成针对她的尖刺。” 乔笙微微摇头,“叔叔,这叫多行不义必自毙。” “什么?” “哎哟,太文邹邹你听不懂,就算了。” 大祭司才不管小孩子说什么,他忍不住道:“那这几日,你也别闲着。” “干什么?” “把身手练起来,我说过的,我要教你。” 乔笙一听就烦。 这才刚处理小雪的事,什么就练身手。 学医的不想学武,懂不懂啊他。 哪料大祭祀的狮子尾巴,又凑过去,点了点乔笙的头。 “她们都会自保,你不行。” “谁说我不行,我扎死谁,这比蛮力好用多了!” “可有的时候,你碰到皮糙肉厚的猛兽,扎不下去怎么办? 敏捷的身手能让你在不利的情况下,顺利逃脱,明早就练起来。” 乔笙“嘁”了一声,“明天我要去把大兔兔哄回来。” “那你不练,阿爹就不告诉你他在哪。” 78 妈耶,撞见兽人要吃兔兔 乔笙立即回头,“喂,你也学会要挟人了?” 大祭司晃动着一头浅金色的发,一对狮子耳朵冒了出来。 还抖动一下。 “嗯~跟你学的,刚才听你要挟小雪,我觉得不错。” 乔笙揉了揉眉心,心想这大祭司,二百多岁了。 怎么还跟个孩子似的,好的不学,偏学坏的。 大祭司又凑过来,“闺女,你得这么想,遮住兔子气味的是我,把他藏起来的也是我,这些都是我干的,就算要等价交换,你也要听阿爹的话啊。 何况阿爹又没逼迫你,让你叫我‘阿爹’~” 乔笙想,好吧,确实没有做更逼迫的行为。 乔笙却还是有被现学现卖,摆一道的感觉。 “不是,我还得谢谢你呗?” “行。” “我……” 这兽人听不懂好赖话是吧。 不过乔笙摆摆手,表示算了。 翌日一早,小院里恢复了平静。 小雪虽然不在,但乔笙有派阿狰时不时的过去溜达,给族长施加压力。 并且现在小雪病弱,族长应该也不太会以小雪为目标,再害小雪。 胡以舟抱着他的宝贝蛋,一早晨,眉眼都带着笑。 “快快长大,我的小崽子,爹爹等着你破壳呢~” 他低头亲的“叭叭”响。 乔笙忍不住笑道:“你别在给宝贝蛋亲裂了。” “啊……啊?!” 小狐狸听后吓了一跳,两只狐狸耳朵全都竖起来,随后更是小心的看着蛋。 乔笙觉得逗弄小狐狸还挺有意思。 不过很快,她就被叫去后院练身手。 先从捉鸡开始,要以最快的速度,捉鸡的同时,不踩蛋。 好不容易被训练了一上午,乔笙全身上下都汗哒哒的,她抹了把脸,对那浅金发的大祭司说:“我可以去找兔兔了吧?叔叔,你告诉我,兔兔在哪里?” “嗯~以后每天都练啊,兔兔在我之前住的那处下方更小的山洞里,至于孔寒,他暂时回他母家住一天,带了一些野菜回去,不介意吧?” “不介意,他回去看家人,带东西是应该的。” 乔笙说完,洗了把脸,就匆匆往涂羽那走。 一路上,她想了很多道歉的话。 例如…… “对不起啊大兔兔,谁知道平时都是你惹事,结果你也有被陷害的一天。” 不行不行,大兔兔听完肯定不会和自己回来。 那…… “兔兔,我那天冤枉你了,实在抱歉,以后我发誓,绝对不会,绝对!” 好像也没有很真心。 那就说~ “兔兔,我保证给你把不举治好!” 思来想去,乔笙就这么到了大祭司说的地方。 哪料过去,就听到一声咆哮。 不是兔兔的。 听不出什么叫声,像故意假叫。 乔笙跑过去,便见兔兔缩在墙角,瑟瑟发抖。 而他面前站着一红色长发,略有些痞气的男子。 男子头发未束起,前面长度到胸口,后面长度到后腰。 双手举在上方,声音是故意压粗。 “大肥兔子~你吃的挺好啊,我还是第一次见到你这么多肉的兔子,哼哼~吃了你一个,管三天饱,我要把你吃了!” “啊啊啊啊……我不胖啊,你去找别人吧。 这怎么都是兽人,还自相残杀,你去找没有人形的吃啊啊啊啊啊啊!” 红发男人双眼微眯,又上前一步。 “就吃你,嗷呜!” 他吼了一声,涂羽简直要吓死。 猛地转过身,以脸贴墙。 兔尾巴兔耳朵全都冒出来。 屁屁自然外露,那一坨圆圆的兔尾巴,不停地颤。 “嘤嘤嘤……你有病啊,你吃我,兽人之间不应该吃啊,那么多走地鸡你不吃,你吃我……” “别给我提鸡,不许吃鸡!” 红发男人“哼哼”的笑了一声。 “听说兔兔的尾巴,拉出来,可以很长~不是表面这么圆,这么圆是你缩的。 等我把你咬死,是不是你那尾巴,就耷拉下来了?” 乔笙原本想立即救涂羽。 但听了这么会儿对话,觉得有点弱智。 而且一般话多的,都成不了反派。 所以乔笙干脆直接插了句嘴,“喂,你真想吃兔兔,直接就吃了,不用说那么多。 你这明显是在吓唬他,他哪里惹你了,你这么吓唬他。” 那红发男人立即扭过头。 别说,哎哟喂,长得真好看。 浓眉大眼,娃娃脸。 带着一点点痞痞的感觉,绝对是男模本模。 睫毛还挺长,一双大眼忽闪忽闪,忍不住让乔笙一直看。 倒是涂羽看乔笙那眼神,顿时气个半死。 都经历过那种心脏如小路乱撞般的感觉,谁不知道谁啊。 他伸手横在两人中间,大喊一声:“雌主,你、你是不是来跟我道歉的?” “呃……” 好家伙,这么直接。 乔笙想到了所有的情况,唯独没想到涂羽主动问起的情况。 涂羽见乔笙迟疑,气得跺脚。 “你不是来跟我道歉的?” “啊不不不,我是来和你道歉的,小雪已经被我清楚的警告过了,现在在受罚,我冤枉了你,对不起对不起,所以这不赶紧过来了。” 乔笙来到涂羽身边,看到他颤动的兔尾巴,心想真是好久没有揉过了。 真的好可爱,百看不腻。 她甚至伸手去摸,涂羽赶紧拍开她的手。 “别摸别摸,现在这个兽人不让我走。” 乔笙其实刚才就想和那红发兽人说话。 这不是涂羽打岔嘛。 可是乔笙想回头看的时候,涂羽双手又捧着乔笙的小脸,给她正回来。 “不许看他,你看他看着看着,喜欢上了怎么办?” 乔笙咳嗽一声,“我有那么花心吗?” “有啊,你对阿狰不就是看着看着就喜欢,你用一筐野菜换的我,不也是看着看着就喜欢。 而且我们大多是黑发,小狐狸都是黑发,只有孔寒是墨绿的头发。 这红毛太特别了,你万一真喜欢呢?” 乔笙心想,喜欢涂羽和阿狰,也是在慢慢相处过程中喜欢的呀。 也不是见第一面喜欢。 尤其阿狰,保护她多少次。 真是的。 倒是那红头发的兽人,说:“小雌性,你是他雌主?那你来的正好,你替他赔。” “赔什么?” “赔他踩死的小绿!” 乔笙挑眉,“野鸡啊。” 79 新兽人虽美但脑子秀逗 乔笙有点没反应过来。 你说你这要是家养鸡,起个名儿,当个宠物,也就当了。 这野鸡起什么名儿? 而且野鸡长得,难道不都一样吗? 怎么区分的呀。 “不儿,他是兔子,他不吃野鸡,他只吃野菜甘草什么的,你是不是搞错了?” 而且乔笙有印象以来,大祭司叔叔待的地儿,没有别的兽人住。 怎么那老登一走,这块反而有人住了? 涂羽也说:“你那鸡根本不是我踩死的,天那么冷,它自己冻死的。 然后下了一夜的雪,冰雪把它的尸体覆盖住,我没看到,我照例只是想找点水喝,哪料一踩,就踩到了这硬硬的尸块。” 红发的兽人双手抱臂,“我不信,我不信我的小绿会被冻死。” 涂羽叹了口气,“不是,死都死了,死了你就吃了嘛。” 红发兽人一听到这个,一双本来就像葡萄一般大的眼镜,更是噔得更大。 还握紧了拳头。 “我再说一遍!我不吃鸡,小绿是我养的,它要和小红交配,然后给我生一窝窝小鸡。 但现在,它死了……小红也没有了伴侣,它们生不出来小鸡了! 赔我,你赔给我,这一切都是因为你!” 乔笙把大兔兔挡在身后,挠挠头,说:“嗯,可是它已经死了,那你说怎么赔给你? 就算把兔兔给你,他和你的小红,也生不出小鸡哦。” 涂羽忍不住在乔笙耳边咆哮:“你胡乱说什么呢? 我是兽人,小红就是兽,我们俩根本不是一个物种。” “所以我说了,你和小红生不出来小鸡。” “不是……你真赔啊。” 乔笙这不是在想解决办法嘛。 知道对方是兽人,但不知道对方是什么品种的兽人。 如果不分青红皂白与之对敌,两败俱伤可不好。 红发男人压下一口气,说:“这样吧,你们给我抓一只一模一样的小绿来,公的,这样我就当你们赔了。” 乔笙想,今早刚跟老登学完抓鸡,这就实战上了。 哈~ 世间就是一个巨大的巧合。 乔笙说:“行,我给你抓只鸡,抓完了就两清了啊。” 红发男人眨了眨大葡萄眼,没说话,只等着。 乔笙走到男人身边时,能感觉一股热流。 很暖和,与这冬天,完全不相符。 虽说兽人抵抗寒冷的能力已经很强了,但不至于散发热源。 奇怪…… “小哥,问一句,你是什么兽人?” “去找小绿赔给我! 不要套近乎,你套了近乎,难道就能不赔鸡了吗?!” “呃,不是不是……” 乔笙见他不想说,就把涂羽拉到山洞外面,一边找鸡,一边问涂羽。 “你知道他是什么兽人吗?” 大兔子摇摇头,兔耳朵也没收回去,垂在脑袋两侧,配合着深思的表情,别有一番风情。 惹得乔笙都过去rua了把他的耳朵。 “喂,不要动手动脚。” “我对我自己的兽夫摸摸,有什么关系,我好久都没摸了,我都恨不得趴你身上,让我猛吸口兔兔你的气息~” 涂羽一把搂住乔笙,将乔笙按在怀里。 “其实……雌主,我也好想你。 一想到你信那个小雪,不信我,我就好伤心。 我当时真想咬咬牙,翻山越岭,回自己的部落去了!” 乔笙努力的将小脸蹭在涂羽的胸口处。 真软~ 同时小手还忍不住捏了下他的肚肚肉。 啊~更软了~ 乔笙的手,不老实的往涂羽的后腰摸去,就想rua软乎乎的尾巴,结果涂羽又是在临门一脚时,抓住了乔笙的手。 “不行……你在外面摸我,那我受不了,岂不是在外面露了丑态,要露也是在家里露。” “嗯?你能露什么丑态,就是摸一下毛茸茸的尾巴。” 今天的乔笙,依然不知道摸兔兔的尾巴,会让兔兔比别的兽人更加敏感。 于是她伸出了罪恶的手,摸了涂羽的尾巴一下。 换来的是,涂羽把她搂得更紧。 乔笙的鼻孔都贴在他胸口,被堵着,根本喘不上气了。 “唔!松……松……” 涂羽还哪里想松开她,虽然下面没治好。 但是内心里有感觉啊。 被摸尾巴后,只能通过胸口与雌主的脸蹭蹭找找感觉了。 随着乔笙挣脱一下,涂羽彻底感觉消失。 两人最终就是搂抱在一起。 乔笙呼出一口气,“你想憋死我啊,用你的胸……” “不,我只是……只是……哎呀!” 涂羽岔开话题。 “我也不知道那红发兽人是谁,我感受不到,你说他食肉,是有的,我怕他。 但是他不吃鸡,按理说食肉的兽人,最应该先吃鸡,所以我也搞不懂了。” 乔笙搔搔头,说:“靠近他,我感觉很热。” 涂羽一听,不再和乔笙抱抱,而是改为双手捧着乔笙的脸,揉捏了一下。 “雌主,你还说你不花心,你光是靠近他,就感觉身体发热,那要是多和他接触接触,还了得?” 涂羽表示,虽然雌少雄多,且雌性都是多兽夫,用灵气压制的。 但也不能光是看一眼,就喜欢吧? 乔笙“啧”一下,真是无语子。 “我说的感觉很热,不是那种热,是真的很热,就是……就是靠近火的感觉,你懂我的意思吗? 我想让你想想,有什么兽人,是自己就发热,让别人都暖和的。” 涂羽用手抵着下巴,道:“凤凰?” 随机赶紧摇头。 “凤凰都只出现在壁画里了,我长这么大,根本没见过,连故事都很少听到。 再说,如果真是凤凰,多么神圣的兽人啊,能长他那样?” 乔笙笑道:“戴有色眼镜了啊。” “什么叫有色眼镜?我说真的,凤凰是祥瑞之兽,是不会吃我这种小兔兔的。” “嘁,你还小吗?” 两人说着话,有一搭没一搭,后来想,这野外的鸡,也没多少啊,大冬天的,要么冻死,要么缩哪不出来。 好不容易看到山洞走来的一只,乔笙一个飞扑捉到它,忙和涂羽抱回去给那红发兽人看。 “怎么样,这可以不?” 红发兽人却气得全身颤抖。 “可以?可以个屁! 这是小红,是小绿要交配的对象! 你们不仅杀死小绿,现在还绑架小红,我真是讨厌死你们了!” 乔笙额上流汗了,是那种无语的汗。 这男的长的虽美,脑子却有那个大病啊! 然后那红发兽人一挥手,四周竟然冒了火。 80 暴娇兽人竟被我压在身下 涂羽惊得忙把乔笙护在怀里。 虽说他只是一只兔兔,是观赏类兽人。 但兽夫保护还未满二十五岁的雌主,是职责,是使命,是天生具备的义务。 雌主还没有兽形,无论如何都不能有事。 涂羽自己吓得浑身颤抖,却还要保护她。 乔笙更内疚了。 她拍拍涂羽,“别紧张,他只是点了火,但并没有做别的事。” 乔笙从涂羽的怀里探出小脑袋,问:“喂,红头发的,你是不是凤凰?” “不是!” 那大眼痞萌的男人立即回绝。 并且听后还很生气。 “凤凰有什么好的? 尾巴那么大,下落的时候,搞不好踩到自己尾巴上的毛,又痛又脱毛。 我才不要当凤凰,哼!” “那你是什么,你也不说,我只能猜了。 嗯……你不吃鸡,莫非是野鸡兽人?” 红发兽人更是瞪眼。 “你哪只眼睛觉得我像鸡?鸡能燃起这些火吗!?” 这么说着,他的背后,左右,都冒起了熊熊大火。 在寒冷的冬天,这是非常温暖的。 可这也是…… “喂喂喂,冷静一点,你不会是想把我们烤焦吧?” 乔笙在内心承认,烤兔肉其实也很香,但绝对不能说出来。 红发的兽人听到“烤焦”一词儿,眼睛瞪得更大,脾气更急。 “火点你身上了吗,你就说烤焦,你也觉得我这火,驾驭的不行?” “你们一个个,都认为我这火驾驭的不行,我又没烧你们,一群胆小怕事的家伙!” “迟早有一天,我要让你们看看,我的火……啊!啊烫烫烫烫……” 他说着话,火是没烧到乔笙和涂羽,却烧到了他自己身上。 “好烫烫烫!” 他的衣袖冒着火焰,手也被烧着,乔笙见状,忙捧起一把雪,就往他着火的衣袖上盖。 可那火也奇怪,刚压下去一点,就又窜出来。 温度很高,把那一捧雪,都烧成了雪水。 “水不能灭火?” 这还是乔笙第一次见。 眼见着那红发兽人上半身都被火焰包围,乔笙也是病急乱投医。 想到用灵气试着镇压。 并推了一把涂羽,道:“快出去,我怕这火把你毛点了,快走,出去躲着!” “雌主!” 涂羽出来,就见那山洞被一块石板挡住。 而乔笙推涂羽出去,还有一个原因,就是怕自己要释放出的灵气,影响他。 乔笙想的是将灵气汇聚到额头,像昨天对小雪那样。 正巧乔笙自己也看看,出来的到底是什么兽形,让涂羽和小雪都害怕。 结果目的没达到。 灵气只是稍微扩散一下,那红发兽人身上的火便变小,从而消失。 乔笙也没有办法追寻原因,只能又伸手去往他身上扑腾。 “快快快,你别再点火!” “我没在点了!” 更令乔笙惊奇的是,这火吧,把周围都烧了,什么石头啊,地啊,都烧的黢黑儿。 也烧了男人身上的布料,但他皮肤是一点事都没有。 也就红了两下。 乔笙还以为他大面积烧伤,几乎达到植皮那种地步。 脑子里还想着烧伤要怎么治呢。 结果,什么都没用上。 倒是男人脱力,直接向后倒去。 乔笙“哎哎”两声,重心不稳,也跟着倒去。 正好倒在男人的身上。 嗯……整张脸,贴在男人的胸口处。 他上半身的衣服几乎烧没,热热的感觉从他的胸口,一直蔓延乔笙的脸。 妈耶,兔兔在大冬天里,那是凉凉的皮肤。 这咋还热热的皮肤? “好痛……” 男人抱怨两声,随后是对自己的咒骂。 “我这个混蛋啊,猪狗笨脑子,说着能控制火焰,结果还是不行,又烧坏自己一身衣服。” “我真该死啊,这都是我烧坏的第五十六套衣服了。 养鸡换的钱,全都换衣服了,真倒霉。” 乔笙听明白了。 这哥的能力是点火,却不能控制火。 而且每次不烧别人,就烧自己。 并且这哥脾气火爆,一点就着,如同他的火焰能力一般。 狠起来,自己都骂。 “喂!你这小蠢雌,占哥便宜是不是? 还不快起来,在我身上趴着干什么呢,等着被烤成火鸡吗!” “呃……因为你暖和。” 乔笙要起来,结果自己的头发被男人的手肘压着。 男人的头发还缠绕其上,一时两人被扯的头皮疼,怎么都分不开。 乔笙耸耸肩,“你可别生气,不是我不想起的。 还有,我真不想变成一块焦炭,请控制一下你自己。” 红毛负气,但他刚才有很明显的感觉到,是眼前的这个雌性,帮自己压制住火焰。 这还是第一次。 以前从未有过。 “喂,你是这部落里什么族长的女儿,还是长老的女儿,亦或是巫师的女儿?” “呵呵,都说错了,都不是。 我就是一只普通的雌性。” 红发兽人白了乔笙一眼,心想,难道是偶然? 可是,跟着她,万一不用再烧焦衣服呢? 乔笙见这红毛雄性不说话,便也打量起他来。 又白又张扬,皮肤细的连毛孔都看不到,一双葡萄大眼,滴溜溜的。 而且他这暴脾气,是自己所有认识的雄性里没有的。 和涂羽那种爆不一样,这是真火爆。 绝对是急了,能上手打人的那种。 乔笙刚想完,那雄性抬手给了乔笙脑袋一下,就打脑壳那种力道。 “哎哟,你打我干什么?” “打你都是轻的,趴我身上还看,看什么看? 你没见过雄性吗?看你兽夫去! 想办法解头发啊,反正我的火烧不死我,能烧死你。” 他说着还说自己倒霉,怎么遇到个踩死小绿的家伙,结果又碰到凶手的雌主,绑架他的小红。 最关键是骂他是鸡,害他生气,又点着了衣服。 “现在,你不仅要赔我小绿,还要赔我衣服!” 乔笙解着头发,不小心rua心又犯。 当然,这次可不是爱恋的rua心,而是真好奇。 “你的尾巴是什么样的,能不能给我看看?” “你滚!占便宜没边儿了,你知道摸尾巴意味着什么吗?” “什么……不就是摸尾巴?” 那红毛雄性瞪着眼睛说:“你个小鬼精灵,变着法的装是吧,摸雄性的尾巴,是要求交配的意思! 我又不是你兽夫,交什么配,交配什么!” 81 哦天,美人的作用来了! 乔笙这次瞪着的眼睛,比这红毛兽人都大。 “你说摸尾巴,就是求交配?” “别给我不懂装懂,你多大,看上去也二十三四了吧! 怎么可能不知道,还有,快解头发,你那另一只小手怎么在我腹部上乱摸,我剁了你手啊!” 天大的冤枉啊。 “我哪里乱摸,只是不小心撑一下而已,大哥,我不会对你一见钟情的。 感情这种东西,得慢慢相处才能有。” 乔笙一边想着,原来兔兔和小狐狸之所以有时候夹着腿,是因为自己摸了他们的尾巴啊。 甚至有时候还咬一口。 老天奶,她最开始的相处,原来是调情,怎么没有一个兽夫告诉她啊。 唯一庆幸的是,她从没有咬过小雪的尾巴。 呼呼,要不误会大了。 终于,乔笙解开了纠缠的发。 她道:“小哥哥,你叫什么,你多大?” “问这干什么,你只需要赔我小绿,赔我衣裳,就够了。 不想和你有交集啊,我是高洁的,你配不上我。” 嘿哟。 你还配不上我呢。 一个连自身能力都控制不了的家伙。 “我现在上哪赔你,我能空手变出来吗? 我不得知道你的年纪,选些符合你性格的衣裳,然后给你送过来吗。 再说知道名字怎么了,我叫乔笙,难道你的名字是什么金贵的,镶金边的,叫一下都叫不得?” “呃……” 男人一哽。 乔笙心想,非逼我这么跟你说话是吧。 男人寻思了一下,好像有那么点道理。 于是不耐烦地说。 “我叫……毕阳。 今年三十三岁了。” “嗯?你三十三,没发狂,没死?” 毕阳用一脸看傻子的表情。 “要不说,这个部落贫穷,里面的兽人也不咋地。 不是每个种族的兽人雄性,都会二十五岁之后就发狂。 越厉害的雄性,当然发狂时间就越晚,而且就算发狂也不会死。 那好巧不巧,哥哥我这个种族,就是超级厉害的,四五十找不到雌主,才会发狂的那种。” 乔笙当即想到了阿狰。 发狂后也没死。 符合毕阳说的话。 阿狰也确实比小狐狸,大兔子他们厉害一些。 那也就是说,毕阳比阿狰还厉害,那能是什么兽? 不过这也更加说明,厉害的雄性不能被普通的雌主契约,这是很正常的事。 只不过是他们的族长接受不了,开始搞破坏。 想到这,乔笙觉得,这个毕阳,很适合当诱饵。 之前自己和叔叔说,正愁找不到引诱族长的诱饵。 又强,又张扬。 现在这个兽人正符合。 “小哥哥,你先穿我的外衣。” 乔笙脱下自己的外套,盖在毕阳的身上,若不然他总以为自己对他有企图。 好的相识,是从互相尊重开始! 毕阳一愣,耶?突然这么好。 随后道:“我不冷,你别把自己冻坏了。” “哎呀没事,小哥哥,我不仅赔给你小绿,给你衣服,还让你去我那挑很多只鸡,成不成?” 乔笙一拍自己的胸口,“我是养鸡大户,啥鸡都有,活的。 公的母的都能配,我还有专门能让鸡活性很高的兽人。 他养,包活的,而且下蛋很多,很快。” 这个让毕阳听着,确实很心动。 他养的鸡,如果很快下小的,那他也能快速换取衣服,就算再烧坏一身,他也能有备用的,立即换上。 “那你要我干什么? 和你契约,绝对不可能,想都别想。” “大哥,我承认你长得好,但我真没想和你契约。 我有兽夫,四个!” 乔笙向他比划着,表示个顶个的也都不差。 最关键是,他们一心为自己,人很好,很顺着自己。 对于他这种强扭的瓜,乔笙真的不感兴趣。 随后才道:“帮我当个诱饵,诱导我们这族长契约你,但你放心,她绝对契约不了你。” 这一点,毕阳倒是没担心。 “你们这部落,基本上都是中等偏下的低阶兽人,契约不了我。” 呀,乔笙一听。 真感觉天外有天,人外有人了。 啊不,兽外有兽。 “那你是同意了?” “同意,不过得先让我看看你养的鸡。” “没问题,等天黑了你随我一起回去,然后你收敛点气息,好吧?” 毕阳斜睨乔笙一眼,算是同意。 这都谈妥了,乔笙也不觉得冷,因为挨毕阳挨得近啊。 可是随着石板被缓缓推动,涂羽凑头进来。 一下子,乔笙就感觉冷了。 不是真的冷,而是被兔眼刀的冷。 “雌主……为什么,你的外衣,穿在他身上?” 涂羽双手的食指,在胸口处点了点,对了对。 一双兔眼,微眯着,看乔笙,像是看了做坏事的人。 “他还光着上半身,他也没被烧熟,嗯……怎么就衣服偏偏被烧没?” “兔兔,我可没做什么,你不要误会。” 涂羽一点点走进来,双手叉腰地看着乔笙。 “哼哼,孤雌寡雄,共处一室,还特意把洞口给挡上。 你说,雌主!” 兔兔几乎以鼻尖挨着鼻尖的距离,凑近乔笙。 “你们俩,干了什么!? 雌主,你不会喜欢他吧? 你要想清楚,你的房子不够了,不够了! 现在把阿爹算上,我们几个都不够住。” 涂羽说,小狐狸现在已经有了自己的崽儿,以后不能说崽子大了,也还好几个兽夫挤一间吧? 他说一雌多雄,虽然一个雌主可以有多个兽夫。 但崽子对自己的阿爹是很明确的。 “那别的雌性,在二十岁的时候,开始和兽夫们建造房子,你没有啊,你那时候光打兽夫了,你还搞那么多兽夫,以后怎么办?” 乔笙都没想到,兔兔竟然是以大局观考虑的。 哟,这离家出走一次,变成熟了。 乔笙忍不住往前,一下子吻上了涂羽的嘴。 “唔!” 涂羽先脸红心跳。 乔笙心想,这是给你的奖励~ 涂羽顿了一下,只有一个想法,雌主在他面前吻我了! 他立即一把搂住乔笙,不停地亲着乔笙的小脸蛋。 而对面披着乔笙衣服的毕阳,挑了挑眉。 心想,这要是我雌主,我弄死她。 82 暴娇毕阳他超正直 乔笙被亲了满脸,涂羽就像爱不够似的。 “雌主,雌主!回去快把我下面治好吧,我太爱你了,我要和你生一窝小兔兔,随便你怎么叫我,叫我大肥兔都行,我不能没有你。” 乔笙推拒着涂羽。 “行了,够了!唔……我的鼻子你也亲啊。” 得亏不是整容脸,要不亲着亲着,亲歪了。 哪料兔兔并没有收手。 而是又亲了乔笙的额头,还抓着乔笙的手,往自己身后那兔尾巴上摸。 “雌主,随便摸兔尾巴,随便摸!” “耶?又不是你说的,在外面不好,在家里没事了是吧? 这现在可在外面,你看看场合。” 涂羽说没事,在刚才周围都没人的林子里不行。 在这个暴躁的雄性兽人面前,行! 心想,就给他看呢,看我们感情有多好,别来挨边! 毕阳握紧拳头,硬了,拳头硬了。 他直接又用敲脑壳的方式,给涂羽和乔笙,一人一个脑壳。 “别在我面前发情,一个个的,找打。 我,能看上这小雌性,我眼珠子挖下来给你们。 就她,弱了吧唧,比我小十岁呢,嘁,还打人是吧?别惹我,惹我,我直接给她烤焦。 好了,等着天黑,带我看鸡,赔我鸡。” 乔笙趁着毕阳转过身去的时候,忍不住纵着鼻子比中指。 看上你,我也把眼珠子抠下来给你。 什么玩意,以为自己多牛逼。 要不是看他有利用价值,乔笙绝对不带鸟他的。 自己是犯了什么病吗,放着四个对自己言听计从的兽夫,看上这货。 就这样,乔笙等啊等。 期间毕阳远离了他们点位置,不穿外衣的乔笙立即觉得冷。 涂羽直接把乔笙搂进怀里,用自己三十九度的体温,温暖着她。 直把毕阳给看膈应了。 好不容易等到入夜,涂羽就这么搂着乔笙回去,半路上,毕阳就受不了了,把外衣还给乔笙,自己光着膀子在月下走。 “反正大晚上,谁也看不见。” 他的身材也是黄金比例。 腹肌不是八块,但很紧实。 最关键是背部,线条完美,月光洒下,能清楚的看到他从上而下的肌理。 到腰那里,最好看。 “这真是斩男又斩女的腰啊……” 随后乔笙赶紧摇头。 别被爱吃醋的兔兔发现了。 还未到家,只是在家门口,屋里的大孔雀,小狐狸,大祭祀叔叔,都出现在门口,绷着个脸。 反应最强烈的,属阿狰。 “什么味儿,雌主带了更厉害的兽人回来,我都……我都闻不出来是什么兽人。 但是你们后退,后退!” 乔笙是一点都感觉不出什么的,只疑惑。 “你们都站着干什么?迎接我啊?” 她回头看光着上半身的毕阳,又怕他们误会。 “我和他没关系啊,你们不要以为他光着上半身,我们俩就有什么问题,兔兔作证! 这是碰瓷儿的,但是碰瓷儿碰的,还不错。” 乔笙又打量了一下男人,哇~他完美的肌肤,好像在发光啊。 月光独照他一人的感觉。 红毛也不显突兀。 和小狐狸真身那个毛,不一样。 小狐狸真身的毛,就是狐狸的皮毛,蓬松,柔软。 而毕阳的头发,那是一根根很细,却又很垂。 乔笙忽然发现了个事,孔寒的头发是墨绿。 其余兽人,不管毛色如何,都是黑。 大祭司的头发又是浅金色,这到底怎么回事? 她一把拉过来年龄最大的大祭司叔叔。 悄悄凑近他,问:“头发的颜色有什么讲究吗?按品种分的?” “不,基本上雄性兽人的人形头发颜色,都是比较统一的。 因为有些毛发很容易暴露自己,所以黑发能在很大程度上保护自己。 唯有禽类,发色无法掩盖。” 大祭司那意思,因为禽类的种类太多,在从古至今多少种都说不完,外人不好猜,他们还能飞,所以发色就不作为保护色。 乔笙抬头看了眼他那一头浅金色的发,挑眉。 “那你呢?” “我都二百多岁了,我还要什么保护色? 我得让所有人都知道,我是大祭司才行啊。” 大祭司碰碰乔笙的手,说:“小闺女,你弄来了个狠角色。 连我都不喜欢他的气味,他比那狰兽,还厉害。” 乔笙回头看,阿狰挡在小狐狸和孔寒的面前。 毕阳却道:“哎,这雌性打你们吗? 如果她打你们,你们跟我说,我给她瞬间烧成灰,帮你们报仇。” 阿狰他们听得一愣。 瞬间就从一种敌对感,变为愧疚感。 毕阳以为他们不信,抬手,手心处便冒出火焰。 这一下子,所有人都惊了。 “火……火焰?!” 阿狰他们是真没见过,身体可以冒火的。 毕阳还说:“别怕别怕,在低端兽人的部落里,没见过这个很正常。 在我的族群里,这是吉祥的象征。” 乔笙赶紧拍了下毕阳的肩膀,“行了行了,一会儿你连你自己的裤衩子都烧掉,我们可不管你啊,赶紧来穿衣服,来看鸡。 完事后就听我指挥,去做我们约定好的事。” 毕阳立即弹开乔笙的手。 “别碰我,死开!” “我……” “打兽夫的雌性,最令人讨厌了,他们跟着你,肯定是因为怕你,在我,留在这个部落的期间,你要敢打人,我就把你烧成烤鸡,挂房梁上!” 乔笙一口气憋着,山不去下不来。 他误会我! 好,他为我兽夫说话。 他暴躁! 好,他还很正直。 服了。 乔笙干脆让大祭司去和他聊,省的自己气死。 倒是涂羽,扭哒扭哒过来,冲阿狰、胡以舟、孔寒,炫耀起来。 “你们不知道,雌主为了气那个光膀子的,当着他的面,亲了我的小嘴儿~” 他说着,双手捂脸,身后的兔尾巴不停地颤。 乔笙看他那样子,忍不住道:“涂羽,你今晚和我睡,我要试试治疗你的下面了。” 涂羽觉得幸福来得太突然,他整个人都要晕倒。 “雌主~是不是今晚治好后,就能交配了?” “啊不对,雌主,你好像还有针对族长的事,那没关系,我忍的了,过几天能交配也成~我也要养小兔兔~” 83 你下面,呵呵 孔寒看着涂羽这个样子,是真心瞧不上他。 真的。 “你老实点吧,你最好自己去想想,为什么小雪第一个先算计你。” 涂羽哼了一声,“那是因为兔兔可爱又纯真,小雪嫉妒~” 孔寒叹了口气,“那是因为你嘴碎,总说别人。” 涂羽又哼道:“大孔雀,你也嫉妒我。” 这么说完,涂羽便继续扭哒扭哒的去乔笙卧房了。 孔寒无奈摇头,“我真希望,他下面别好。 这要是给他治好,他不得兔子耳朵美上天,天天就剩下炫耀。” 胡以舟笑了一声,“我大概也摸清楚他的脾气,他说的话,信个三四分就行。 就像他说,雌主为了气那个光膀子的,我觉得根本不太可能,是他自己想象。” 孔寒听后,伸手揉了下小狐狸的脑袋。 胡以舟能这样想,再好不过。 于是孔寒用颇为宠溺的语气说:“你啊,也终于长大了些。” “雀哥,谢谢你,一直保护我。” 孔寒摇摇头,说哪里是他保护小狐狸。 在之前那个打人的雌主殴打他们时,是胡以舟一遍遍的求那家伙。 如果不是胡以舟,自己这个破脾气,估计还没遇到现在的好雌主,就已经被打死了。 “去睡吧,今晚还是你睡里面,好好看着你的蛋。” “嗯~” 而涂羽,进屋就等不及了。 忙解着自己的衣裳。 乔笙喝了口水,坐在床上伸了个懒腰。 涂羽便凑过去,说:“雌主,快给人家看看下面,快点快点。” 乔笙憋笑。 “那你过来。” 两人都上床,涂羽跪在右边,乔笙坐在左边。 涂羽跪得绷直,乔笙则终于能卸下那床帐了。 因为大祭司给她弄来了床帘。 这个遮挡,简直安全感爆棚。 乔笙先给涂羽把脉,涂羽非常期待。 以至于乔笙直接弹了涂羽的额头一下。 “脉搏太快,扰乱我。 别胡思乱想,我要找到病根。” “哎呀,人家是能上雌主你的床,所以快乐,心跳加速嘛~” 但这么说的涂羽,还是深吸一口气,改为盘腿坐好。 乔笙闭目,过了好一会儿,才说:“下面没再痛,没再充血或者怎样?” “最近哪有那心情啊,根本没往那方面想。” 乔笙点点头。 涂羽看着她点头,以为这是不错的意思,小兔兔,有眉目了! 哪料乔笙来了句,“你啊……短期内,别想着你的小兔兔了,虽然没恶化,但是要想好的话,得扎针吃药最少三个月。 你现在呢,肝郁气滞,虽然心情舒畅了,可之前的郁还积攒着,得给它消了才行。” 乔笙表示,如果只扎针,并不能药到病除。 只一时通气,治标不治本。 涂羽立即垮了脸,“雌主,我听不懂,就是我还是不行,对吧?” “对!通俗来讲,心里想的和身体想的不一样。 你的心想,来呀来呀,造小兔子呀。 你的身体是,不,我太虚,我不想。 懂?” “呜呜呜……懂。” 涂羽简直欲哭无泪。 “呜呜呜,三个月,再过两个月,就是我发情期了,没机会的话,只能等明年的后半年。 我的小兔兔,什么时候会出现啊!” 他竟然直接趴在床上,一只手砸着床板。 乔笙咳嗽一声,“别用力,把床砸坏,咱俩都得睡地上,我可不想过后泽他们家的日子。” “知道,我也不想睡地上。” 涂羽说完,又哀叹一句。 “闺女!你要再晚点来找爹了~” 乔笙拍拍涂羽的脸,本来是示意他起来。 结果涂羽把兔耳朵弄出来。 于是乔笙rua着兔耳朵,问:“你怎么知道是闺女? 小狐狸和我的崽儿,还是雄性呢!” “哼,我有预感,我这么可爱,肯定生闺女。” 乔笙想,之前大祭司给她解答。 雌性本来就少,所以雌性不管多么融入雄性的血液,也都会随母同族。 好比母亲是一只老虎,那生的雌性,就也是一只老虎。 而雄性,则跟从父亲的种族。 这是针对本就不同种族之间结合,而千年不变的事实。 但雌雄若都是老虎,那生下来不管是女儿,还是儿子,自然都不会变。 乔笙想,那还是生儿子,比较适合涂羽。 起码雄性落个垂耳兔的种族,漂亮。 这要是生成雌性,性格再随爹,完了,找不到对象了。 尤其这个世界,还必须得雌雄搭配才能生活。 “那雌主……” 涂羽缓缓起身,先是用自己的头,枕在乔笙的腿上。 乔笙感觉,自己的大腿,一下子热乎乎的。 她也顺势摸上兔子的兔耳,问:“怎么了?” 涂羽又往上蹭,用脑袋蹭上乔笙的肩膀,在乔笙耳边吐着热气。 “雌主,你看,我下面不行,你可不可以,亲亲我的上面……比如说,亲亲我的小嘴。” “今天白天不是亲过了?” “那不算,那么浅一下,虽然是在那毕阳面前,让我很满足,但我想要长长的亲吻。” 他几乎把身子软在乔笙身上。 说他们那个部落,每年会有一个比赛,就是雌雄接吻大赛。 看哪一对吻的时间长,哪一对就是胜利。 涂羽撅起自己的嘴巴,说:“么么~” 乔笙被他的模样,弄得笑出声。 涂羽闭着双眼,双颊泛红,却一个劲儿的往前撅嘴。 真的是一个大寿桃。 “行了,老实睡觉,我要是亲完你,你下面直接爆炸,那也不用治了,直接成为兔公公。” “嗯?什么是兔公公? 哎呀,这现在亲也不能亲,什么都不能干,那我白陪着你睡,无聊死了!” 乔笙“嘁”了一声,就像之前,他不陪着乔笙睡觉似的。 可这个大兔兔,今天仗着是乔笙让他回来,跟他道歉。 有点无法无天。 不停地用自己那柔软的身体,蹭着乔笙。 甚至还撅屁股,一直颤着自己的兔尾巴。 而且他腔调一直是上挑,勾的乔笙心口都有点热。 乔笙自己都要忍不住了。 于是乔笙伸手轻轻地拧了一下涂羽那软软的肚子。 只听涂羽“哎哟”一声,“雌主,好痛!” “痛就好好睡……” 那个“觉”字还没说出来,窗户就突然被人打飞开来。 一块小木头,正好落下,打中乔笙的头。 “我的窗户!” 同时外面的男人喊:“你这打人的混蛋雌性!” 84 美色在前,谁不上钩? 乔笙猛地起身,拽着床帐,往外看。 “你凭什么卸我窗户!” 外面那毕阳倒也微挑着下巴。 “就凭你打他,我听到他喊痛! 你怎么能欺负小兔子?” 乔笙简直一口老血要喷出去。 同时外面的兽夫们也都从屋里出来。 胡以舟说,是不是误会了什么? 雌主早就不打兽夫了,阿狰则低着头没说话,但是如果这个味道奇怪且厉害的雄性兽人真的要闹,他也会挺身而出。 倒是孔寒,沉默片刻道:“都冷静一下,毕阳,我们还是让当事人说一下比较好。” 今天晚上,大祭司和毕阳说明白族长那事后。 毕阳一拍自己胸口,表示,“包在我身上,别的兽族常说我们族是灾祸,我这次就做出个样子给大家看看,让兽人们以后不怕我,知道我们族也是善良正义的。” 本来一切进行的很顺利。 大祭司安排他和自己一屋住。 凑合一宿。 结果毕阳说不用管他,他喜欢自由。 在外面晃悠到天亮就行。 还表示他们一族没有那么在意睡眠。 加上又不怕冷,在大冬天也可彻夜狂欢。 结果,他就晃悠到乔笙的窗根儿。 “不是,你听墙角,怎么还听得那么理直气壮!?” 气味什么的,可能是他在这个家待了有一会儿,被各种兽夫的气味儿覆盖,涂羽便闻不大出来。 乔笙一拍大肥兔子,说:“告诉他,我打你了吗? 我明明是在治疗你!” 涂羽赶紧起身,搂住乔笙,不停地亲吻她的脸蛋,特别黏糊的那种。 “没有~雌主是爱我呢~ 我说痛,是因为雌主她捏了我的肚肚,可是我喜欢她捏我肚肚~” 涂羽其实当众这么亲乔笙,也是有自己的小心思。 抛开小雪不谈,涂羽绝对是兽夫中争宠第一名。 找准任何时刻争宠。 胡以舟心里有点不爽,不过看看自己的蛋,又觉得还好。 孔寒双眼微眯的看着涂羽,心想,早知道刚才就不说话了。 毕阳直接一句,“下贱!” 孔寒内心想,说得好! 紧接着毕阳说:“为了争宠,你这是自甘堕落!” 乔笙有点生气,“我不打人,我得跟你解释清楚一下,他口中的那个‘打人’不是真的我,你不要瞎说。 还有,别管我们家的事,鸡看了吗?” 毕阳梗着脖子说,“看了。” “有看上的吗?!” “有!” 两个人明明是很正常的说话,却像是发脾气似的,谁也不让谁。 乔笙双手叉腰,继续扯着脖子喊,“有几只?” “有五只!” 好家伙,这人一点也不见外,狮子大开口,一下子就要五只鸡。 虽然自家后院现在野鸡成群,因为孔寒的加持,大冬天也每天都下蛋,但要知道一开始,多么困难。 乔笙瞪了他一眼,说:“行,事情办完,给你五只鸡,现在,你也没事干,出去溜达吧,溜达到族长面前去。 让她注意到你,你早完事,我早给你鸡!” 毕阳狠狠的剜了乔笙一眼。 “去就去,你给我等着!” 随后他转身就走,一头火红的发,在月下也很张扬。 乔笙让大家都散了吧。 她把涂羽重新推回床,直接打了个下他那紧实又翘的小屁股。 “都怪你,在他面前,之前说什么我二十岁打人,不盖房子,他信了吧! 你遇见那时候的我了?你又知道什么!” 涂羽呜咽一声。 双手抱着自己的头,拽着自己的兔耳朵,却把屁屁抬高。 “嗯……雌主,再打一下? 我感觉、我感觉还不错哎。” 好家伙,乔笙直接拧了他的腰一下。 听说兔子打屁屁,也会发情,难道是真的? “给我睡觉,不睡觉我就换人了!” “嗯……睡睡睡,我睡……” 这样,过了一日,乔笙便听到部落里有关于红发雄性兽人的事。 她和大祭司学完身手后,就出去溜达。 本着用鸡蛋与部落其他人换一些没吃过的菜,或者新款式的兽皮斗篷为由,观察族长。 听听部落其他人对毕阳的评价。 有的雌性说:“那雄性兽人好好看哦~而且关键是,他能放火,他好强!” “对对对,火是神圣的东西,能保护我们抵抗猛兽。 他自身能放火,岂不是光凭他一个雄性,就能保护整个部落?” 有的雌性一脸花痴,“我和他搭上话了~他说他没有被契约,从外族而来,沿路找不同部落的族长,试图被契约。 可是不成功~” “什么?非得族长吗,不能是我吗?”另一个花痴搭话。 “哎呀,别捣乱,我试过了,不行。 人家应该是高阶猛兽,普通雌性契约不了,也没有发狂,估计年纪还小。 而且人家说了,沿路找了几个部落,都是直接找族长。” “是哦,能冒火,这种兽人,怕也只有族长才能契约,他沿路找的部落族长都不行吗?” “不行,有的是禽类部落族长,有的是食草动物的部落族长,不过我估计咱族长应该行。 咱是杂类部落呢,族长的阿娘和阿爹都是猛虎,有什么是猛虎不能契约的?” 乔笙要的就是这个效果。 涂羽在旁边,一边用那嘴巴嚼嚼嚼,嚼野菜。 突然冷不丁说了句,“我突然想到个事。” “啥事?” “老虎不能契约阿狰,不能契约小雪,是很正常的,因为阿狰和小雪,明显的食肉动物。 按照雌主你和阿爹说的那些,她衰退不能契约食肉的,很正常啊。 可那个毕阳,万一是什么低端的禽类动物呢? 老虎吃鸡……” 乔笙挑眉,接了一句,“天克?” 不会那么巧吧! 但乔笙越想越烦躁,好像昨天和大祭司分析,毕阳大概率是禽类。 毕阳死活不说,万一真是喷火的火鸡呢! 不直接送入虎口? “这……我跟你待久,我都变笨,你回去。” 乔笙从小路走,涂羽问:“那雌主你呢?” “我去悄咪咪的看看啊。” 只是在乔笙走后,一直隐匿在树上的大祭司,勾起了嘴角。 “美色谁都爱~乔笙如果能让毕阳成了兽夫,日后的力量,会更加强大。” 85 毕阳说,我腰软了! 乔笙沿小路走,不停地搜寻。 毕阳那一头红发,在这个部落里算刺目的,所以比较好找。 一会儿的功夫,她就看到那男人坐在一块干草堆上晒太阳。 周围围着很多雌性。 按理说,雌性都是被雄性围着转。 但是毕阳这个家伙,不仅是头发颜色,连说话方式都奇特。 所以雌性像稀罕什么新物件似的,都过来问东问西。 “喂,你叫什么名字?能不能告诉我们一下。 还有,你要在我们部落待多久?” “哇,你皮肤好好,你多大岁数了?” 毕阳老实回答自己的姓名。 但没说年纪,就说还小呢。 “至于待多久,当然是要看族长什么时候有时间,能不能契约我。 如果你们部落的族长也像之前那些食草动物那么弱的话,我只能很失望的去找下一个部落的族长。” “不会,绝对不会! 族长可是老虎,肯定能契约你。” 乔笙听着,看得出部落里的大多数雌性,还都很认可族长。 毕竟这么多年,族长带领兽夫保护部落。 部落里的人,也没有以前那么贫困了,起码和吃不饱饭的部落比,他们认为族长合格。 毕竟谁冬天真没棉衣,去求求族长,也会被给过冬的粗糙兽皮。 并且上次芊哲那事,许多兽人,真以为只是芊哲犯错。 他们根本没多想,也不习惯多想。 所以族长,在他们心中,算得上一直是一个威严又具有保护性的存在。 这时候,毕阳开始发问。 “你们问了我这么多问题,我也问问你们。 你们部落里那个乔笙,是不是经常打兽夫?” 诶? 乔笙挑眉,他还问我。 一个雌性回道:“那是以前,现在的乔笙还不错啦。 我家兽夫没有去献祭,多亏了乔笙。” “对,她做的解毒丸也很好,我之前被蛇咬,去换,吃了就有效果。 就是……得拿三只活鸡去换。” 随着乔笙又靠近一点,哪怕自己很收敛步子了。 毕阳也似乎察觉到了她。 对那些围过来的雌性,说:“到中午了,你们回去吃饭吧,我再在这看会儿天。” “好好好~” 待那些雌性走了后,毕阳转过身,对着树后的乔笙说:“出来!” 乔笙白眼翻出天际。 但还是走了出去,问出涂羽说的让自己在意的问题。 “你到底是不是禽类?” 毕阳不屑的笑了一声,“跟你有什么关系?” “我只是怕你单细胞,逞能。 族长可是老虎,天生吃鸡,你别真让她契约了。” 毕阳听不懂“单细胞”这种词,但一听鸡,顿时火冒三丈,“你说谁是鸡?!” “你……” “我还说你是猪呢!” 乔笙简直无语,老娘关心你,好心换来驴肝肺。 越想越气,乔笙直接怼回去。 “那你就是火鸡,正好,能喷火的鸡,不是火鸡是什么?而且你火还控制不好,别人夸你两句,你就忘了自己差点把裤衩子烧没的事儿了。 来,咕咕哒,叫一个。” 毕阳一听,乔笙是事事戳他心中最不想被提及的那些。 他简直要气吐血。 他张开双臂,猛地向乔笙扑来。 那一瞬间,乔笙感觉他像一只大鸟。 想躲,结果脚踩到软泥,一滑就被毕阳扑个满怀。 “让你这么说我,你才多大,我多大! 你才咕咕哒,不,你给我哼哧叫!” 毕阳身手又要敲乔笙的脑壳。 他那手,敲的可疼了。 一看就是在他自己的族群中也经常干这种事。 乔笙可不想再被敲,而且这个事,自己又没错,是他,像个炮仗似的,一点就炸。 她猛地抓着毕阳的手腕,不服气地说:“多大怎么了?你不就三十三,我那院里,还有四十的,还有一个老登,二百多岁,把我惹急了,我照样说!” 但毕阳的力气很大,看着手腕细瘦,但那手腕稍微一挣,就从乔笙手里出来。 眼见着自己又挨他打脑壳,乔笙冷不丁的猛向前一探。 想着亲他的脸,让他呆愣错愕。 因为这个世界的雄性兽人,还没接受过撩拨。 从涂羽那就能看得出来。 那只亲他一下脸,看他不知该怎么办的样子,一定很解气。 乔笙想象了一下,甚至他估计得手足无措,小脸,啊不,老脸通红。 只是这一探,乔笙没亲成他的脸。 却吻在他温热的唇上。 “嗯……嗯?” 乔笙发出个疑惑音。 毕阳则直接瞪大双眼,连声音都发不出来。 好家伙,那本就是葡萄一般的大眼睛,瞪得都有点恐怖了。 毕阳真的是愣了下,抬起的手也放下去。 等乔笙挪开的时候,毕阳还在愣神。 “喂……” 乔笙伸手在毕阳眼前晃了晃。 毕阳回神。 还是眼疾手快的敲了一下乔笙的脑袋。 “啊!我的头……你还来!” 乔笙也不甘示弱,上去就咬毕阳的唇,直接尝到点血腥味才松开。 毕阳更惊。 抬手改为巴掌,就在乔笙要抵挡的时候,那巴掌却停住了。 耶? 乔笙以为大辣椒会跟她真的互殴呢。 结果比起巴掌,先过来的是哥哥的香气~ 呸,什么鬼。 但乔笙真觉得他挺香的,而且是突然散发出的香。 “喂,你怎么……浑身冒香味儿?” 毕阳立即推开乔笙,不停地在周围扇着。 “不,我没有,你闻错了!” 可乔笙不可能闻错。 虽然现在很快就淡了不少。 但刚才那股扑鼻而来的味道,真的存在。 就在此时,乔笙感受到一些动静。 她立即搜寻,打眼看,径直的林子里竟然走过来族长。 “喂,族长来了,你知道怎么做吧?” 乔笙说完要躲起来,哪料毕阳一把拽住乔笙的衣袖。 “嗯?拽着我干嘛呀,让族长看见我,大傻子都知道咱俩有猫腻。” 毕阳却一直没松手。 而是低着头说:“我……我现在状态不对,没法帮你,你带我也躲起来。” “啊?不是大哥,你怎么关键时刻掉链子。” 尤其是族长一脸什么都没发现的表情。 看着就是衰退的样子啊。 哪料毕阳低着头,咬着下唇,最后干脆直接说:“我腰软了,我现在站起不来!” 86 毕阳被小雌性吸引 “哈?” 乔笙一脸懵。 心想,你怎么这个时候腰软啊。 为了计划进行顺利,乔笙无奈,只能从后面箍着毕阳的腰,将毕阳给拖到草堆后面,自己也去那躲着。 再远没戏,该被过来的族长发现了。 因为草堆窄小,乔笙和毕阳还得搂着。 以乔笙从背后搂着毕阳为主,要不然,也是暴露。 这毕阳可真不客气,基本上身子的重量全在乔笙身上。 真是看着瘦,其实一点也不瘦。 都是紧实的肌肉,这叫啥,密度大。 在自己怀里,都要重死了。 眼见毕阳要动,乔笙又立即捂住毕阳的嘴。 她的小手堵上那湿润润的唇,自己没多想。 可毕阳却觉得呼吸一滞。 想让她放手,但自己连手指头都很无力,抬不起来。 浑身上下发酸。 只有毕阳自己知道,他刚才散发的香味儿,是他们一族被雌性吸引后,身体的自然反应。 他被乔笙吸引了? 不可能! 乔笙明明是个坏蛋。 此时,族长在他们刚才站的地方找了找,嘴里嘀咕着:“奇怪,不是说那红发的冒火兽人一直在这吗? 怎么没了……” 随后又捏紧了拳头,一脸的生气。 “该死的,这节骨眼,来什么厉害的兽人啊。” 乔笙觉得自己猜测八九不离十。 因为族长距离他们大概十五米左右的距离,竟然听不到他们这的动静。 要知道毕阳刚才可是距离乔笙二十米距离,还能发现乔笙呢。 这不是一只老虎该有的警觉性。 那不是衰败,是什么! 乔笙这么想着,鼻尖儿竟然有了汗珠。 她才发现,自己越来越热,搂着毕阳,像是搂了个火炉。 难怪毕阳就穿薄薄一件单衣。 而毕阳喘息也有点粗,额角上都是汗。 乔笙轻轻在毕阳耳边吹了口气。 本意是现在也不能说话,也不能大动作,吹这口气是为了引起毕阳注意,两个人好眼神交流一下。 哪料被吹气的毕阳,身子一抖,更是紧绷。 “唔……” 一口呜咽,差点泄露出来。 还是乔笙又在手上加了点力,捂紧他的嘴。 不过好在,族长听力也在下降。 并没发现这有什么异样。 而且乔笙和毕阳,成功对眼了。 【我把手撤下,你别出声!】 【千万别出声,我手太热了,必须要松开。】 乔笙是瞪眼又挤嘴。 也不知道毕阳是否看得懂。 但毕阳点了点头。 乔笙松开后,感觉手心都热乎乎的。 毕阳更是重重的呼出一口气。 觉得自己的嘴都麻了。 这还是他活了这么多年来,第一次有这种触感。 雌性的手,是这么软的吗? 又小又软,甚至有那么一瞬,毕阳在自己的嘴被捂着的时候,想伸出舌头,舔舔她的手心。 他真是控制再控制,才忍住没舔。 随后在心里唾弃自己。 是没见过雌性吗?! 比她好看,比她高贵的雌性,有的是,自己都没看上,怎么可能去舔她的手心。 糟糕,一定是那个吻,一定是。 两个人都在心里想着乱七八糟。 但突然,乔笙发现族长在往这边走。 这就不好了。 这块地方这么小,只要再走个七八米,就能看到这处躲着人。 那任谁看到躲着人,都会冲过来一探究竟的。 乔笙的心提到嗓子眼,伸手碰了碰毕阳的背,比划一下。 【能不能动?】 毕阳也很尴尬。 他现在腰是不软了,可是全身上下都软。 于是摇摇头。 乔笙给了个无语的眼神。 【就你,还强?我呸!】 乔笙无声地啐了一口。 毕阳更是生气,用眼狠狠的剜了乔笙一下。 【谁害的?!】 而且他也确实发现这族长真的有问题。 听谁说都不如自己看。 族长脸上并出现什么疑惑的表情,甚至如果她能闻见味道,她就清楚这处有人藏着,根本不用她自己走过来看。 而一只老虎兽人,这个距离对她的嗅觉和听觉,都不应该是挑战。 就在毕阳打算,不管如何确实应该出去的时候。 族长却被人叫住。 “族长大人,你怎么在这啊? 你找到那红头发雄性兽人了吗?” 族长回头,发现来者是狼未。 也就是小雪。 乔笙想,他肯这个时候出现,八成是闻到他们的味道,过来帮忙。 乔笙松了口气。 再仔细看小雪,脸色很苍白,两三日不见,身板比之前又单薄了。 不用想,肯定是在二长老那里不好好吃饭。 但具体想没想明白,乔笙就不知道了。 族长问:“狼未,你看到这的红发雄性兽人了吗? 部落里人告诉我他等在这里,想找族长契约。” 小雪摇摇头。 “族长,他好像是被谁家邀请,去人家家里吃饭去了。 想必吃完饭,可能亲自去找你吧,他等了一天呢。” 族长叹了口气,“巫师一直和我说寒冬圣火祛病邪之事,我这才闲下来。” 她站在小雪身后,一抬眼,趁着小雪蹲在路边用石头划地玩儿,双眼染上了一丝杀意。 放在身侧的拳头,紧了又紧。 蓦地,她问:“狼未,我看你再也不去捕猎了,是上次的事,被吓怕了吧?” 小雪点头,“上次我追猎物到悬崖,停不下来,直接掉下去,真是一生难忘。 这次被救治,身体也大不如前,阿娘叮嘱我,再也不要去捕猎,家里够我吃的,也就这样了。” 族长一步一步靠近小雪。 又道:“当初,要是谁在附近帮你一把就好了。 我若在附近,我一定不管任何情况,都冲出去把你拽回来。” 小雪却露出无奈的表情。 “我当时都追到尽头,那里四下无人,我闻过,谁都没有,只能说我自己倒霉。 或者说,当初那只羊不知是聪明还是傻,竟然慌不择路,往悬崖处跑。” 族长最终伸手拍了拍小雪的肩膀。 “行了,我要回去处理事情,这巫师还不放人呢。 你若再看见那红头发的雄性兽人,记得跟他说一声,晚上我都有时间。” 小雪点点头。 待族长彻底走远,走到毕阳也听不到声音。 小雪才过来探头。 “姐姐,出来吧。” 他瞄了一眼被扶着的红发男人,又看了一眼乔笙。 忍不住说道:“就喜欢红毛,是吧姐姐?” 87 毕阳中了催情草 乔笙赶紧让小雪打住。 “别瞎说,我可不喜欢他,我现在超级无敌讨厌他! 成事不足败事有余,和胡以舟比,他比不上一点。” 小雪觉得乔笙一点说服力都没有。 因为…… 小雪的视线下移,看到乔笙的手,正搂着毕阳的腰。 乔笙立即把手松开,让毕阳自己扶着草堆站着。 “别误会,实在是刚才地方太小,这大哥临时说腰软了,动不了,我给他拖那去一块躲着。 要不我好端端的计划,就这么被发现了,我凭什么。” 乔笙说的很生气。 小雪却不大信。 这个部落以白毛的狼,白毛的狐狸居多。 所以固有认知里,就是白毛比较正统。 偏偏他这个姐,人家就反其道而行,喜欢别的颜色。 乔笙抓住一点话头,为了不让小雪再问下去,赶紧问他,“我让你别出来,你现在出来,可是想清楚了?” 小雪没说话,只是点了下头。 “想清楚了。” 乔笙撇撇嘴。 这回答,也太干脆了。 效果就有点像在那个世界,乔笙手里拿着包狗零食,小雪不停地咬尾巴想吃那种。 就是只要得到,所有的答应,都是假话。 于是乔笙又强调一遍。 “那你就是我弟,我就是你姐,一辈子的哦~啊不,几辈子都是。” 小雪依旧点了下头。 太乖了,emmm…… 乔笙捏上小雪的脉门,把了会儿脉,说:“别看你瘦了,但是心脏没有再出问题。” “那当然,我不还不至于想一年半载见不到姐姐,当然是好好养身体。 这几日总睡觉,吃得少而已,有了精神,我会多吃饭的。” 小雪说完这个,心想,虽然姐姐一时半会儿是不可能接受他。 但他可以等啊。 可以不用着急,先监管一下姐姐新认识的兽夫。 先保证姐姐这个花心大萝卜,新认识的越少越好。 这么想着,他抬头,对乔笙讨好的笑笑。 这时候乔笙才发觉,那一直一点就着的毕阳,已经沉默好久,都没说话了。 她回头用手肘怼了怼毕阳的胸口说:“赶紧,你也说点什么,你之前还跟我对骂呢。” 毕阳像是才回过神一般。 “我……” 毕阳嗓子都有些沙哑。 他咳嗽一声,清了清嗓子,才重新找回气场,单手叉腰地说:“我对你这种比我小了近乎十岁的小雌性,没兴趣! 我喜欢的是成熟、稳重的大雌性。” 乔笙听到这,冲小雪耸耸肩膀,道:“你看,我就说你别误会吧。” 随后乔笙又绷着脸,“看不出来啊,你还喜欢姐弟恋? 那之后对上我们的族长,你可别沦陷,她好像就是五十多,是你喜欢的类型。” 毕阳听后,简直差点被噎死。 他憋了又憋,终于才咆哮出声。 “滚!” 随后自己大步向族长居住的最中心走去。 乔笙向小雪又耸耸肩,说:“你看到了,我们俩脾气不对路,根本不可能在一起。” 但是摊开的手,尤其是搂过毕阳腰的那只手,手心处,还感觉很烫。 小雪说:“先不管那个了,姐姐,那个气味很怪的雄性兽人去找族长的话,也就是说开始收尾了,对吗? 用不用我去监视芊哲?” 乔笙表示不用看芊哲,阿狰一直留意芊哲那呢。 以芊哲的脑子,怕是只能告知族长,她乔笙知道族长当年想契约阿狰没契约成而已。 想不到毕阳这手外牌,吊着她们。 小雪想了想,又说:“姐姐,我觉得还应该小心一下巫师。 那个巫师,我感觉也不是好东西。” 乔笙倒是没觉得巫师怎样,只觉得她守旧。 适合巫师这个身份。 人家没必要放着族长不信,而信乔笙一个曾经打兽夫恶心部落的坏雌性吧。 “行,我知道了,你赶紧回去休息吧。” “不是姐姐,你与那个毕阳,之后有什么大动作,你告诉我,关键时刻,我也好出来作证。” 乔笙说:“其实事情很简单,按照这么多年的例子,族长只要发现自己契约不了毕阳,肯定会想办法下杀手。 但这我估计不好是翌日,还是过两三日。 所以我想等毕阳的反馈,等有了反馈,我再告诉你。” 小雪这才松了口气,姐姐没有特别排斥他。 “那、说定了哦。” “说定了。” 可乔笙,总觉得有点违和感。 说不上来。 她有时候会想问,族长这种落后的部落,她是怎么动杀心的呢? 难道不觉得族长在这个部落,有那么点聪明嘛。 可是后来一想,物种的进化,总要有一两个聪明的,何况这种小手段,小把戏,只是竞争中的一环,也谈不上聪明。 另一处,毕阳在夜幕来临时,去找了族长。 每个部落的族长都挺好找。 房子最多,房顶最厚,且房子外也挂着一串串石头挂饰的,肯定就是族长的居所。 毕阳喊了句,“有人吗?” 先从房子里出来一个灰皮兽夫,十分健壮,宽肩窄腰,肌肉饱满。 仅仅是一个上臂膀,都快差不多和毕阳的腰粗了。 “你就是那个找寻契约对象的红发雄性兽人?” 毕阳一点也不怕。 不卑不亢地说:“正是。” “你是什么种族的?” “我为什么要告诉你? 有能力,就让族长契约我,没有能力,哼,这破部落,我根本不屑留下。” 随后,毕阳抬手,手心冒火。 灰皮兽夫双眼微眯,转身进了屋子,说:“雌主,是真的。” 族长这才出来,笑脸相迎。 “进屋来说吧。” 灰皮兽夫做了个“请”的姿势。 但令毕阳比较疑惑的是,灰皮兽夫并未一同进去,并且族长屋里,一个兽夫都没有。 奇怪,难道外族的雄性来,兽夫们都不保护雌主吗? 但毕阳还是进了去。 只是毕阳没发现,这个屋子四处的角落,都点着奇怪的草。 他只觉得有什么烧着了,不停地呼扇。 族长说:“别担心,最近巫师和我在探讨冬季圣火祛病消灾的事,点了些杂草留下了味儿而已。” 毕阳哪管那些,只道:“你试试咬我脖子,不行的话,我玩两天就走。” “这么急?” “都是慕强的,你不行,不能契约我,就说明你不够强。” 这话可让族长心里燃起怒火。 背在身后的拳头,握得死紧。 但她面上没说什么,只是说:“行。” 毕阳坐在凳上,撩起自己的火红长发,露出白嫩的后颈。 族长缓缓凑前,她还未咬,就自觉一种排斥之力。 她已经在很多雄性身上,感知到这股力,甚至她自己那些已经被契约的兽夫,最近也在排斥着她。 族长咬着下唇,过了会儿,才说:“要不过两天,再契约吧。” 88 好热,怎么被勾得发情?! 毕阳皱眉,放下自己的长发,回头看族长。 “什么意思?我说,你成就成,不成就不成,耽误我时间干什么!” 他依旧火爆,主要是真生气。 因为他要快点和乔笙达成交易,去得到那五只鸡。 毕阳一心为鸡,哪管别的部落怎样。 不过说起来,他看这族长,真没有乔笙那小雌性顺眼。 小雌性那里,有一种温馨的感觉。 虽然房子少,地方小,但是相处起来,很自然。 可看这族长和她的兽夫,虽然只出现一个兽夫,却是与族长有些生疏。 别的也仅凭一面看不出来,但总觉得不得劲。 “我告诉你,你可别耍我,我真心求契约,你耍我,小心我把你烧成灰。” 毕阳说着,又手心冒火。 当然,他没敢冒太多,怕失手把自己的衣服都烧没。 族长依旧平缓的说:“你别气,确实是我现在有点忙,我刚想起来,我晚上还要和兽夫们巡逻。” “嗯?还要巡逻?” “是的,虽然不知道你是什么种族,但能冒出火焰的,一定是比较厉害的种族,往往不懂我们小部落的保护有多么难。 为了部落,契约的事,得先等一等。” 毕阳挑眉,“你先契约我,就一会儿的功夫,说不定我能帮你巡逻。” 结果外面的兽夫开始一个接一个的进来。 看得出,这族长的审美一直保持不变。 就是兽夫们个顶个的壮硕,仿佛一只手就能砸裂地面一般。 “雌主,到时间巡逻了。” 还有兽夫给族长拿着兽皮斗篷,披在身上。 更有三两个兽夫,把毕阳往外挤。 这是轰毕阳走? 毕阳无奈,这个情况,乔笙和那个浅金发的大祭祀,也没说啊。 “那好吧,等你两天,就两天!” 他说完转身就走。 脑子里想着小雌性家的那些鸡。 哦天~如果五只真的都给他,那他鸡生蛋,蛋生鸡,岂不是能换很多身衣裳。 到时候点火随便烧,看他族群里那些只有小火苗的家伙,还怎么嘲笑他点火不准。 可是走着走着,毕阳感觉眼前的事物变得模糊起来。 他晃了晃头,再睁开眼,直接单手撑在树上。 “不对劲……” “怎么我身体开始发热,我明明不在发情期,怎么身体还这么软?” 毕阳心想,糟糕了。 他如果发情的话,身体会散发一种香甜腻腻的味道。 和雌雄相吸可不一样。 被雌性吸引,散发香甜只会是一瞬间,大概就是求偶中,让雌性注意到自己的意思。 毕竟这个世界雌少雄多。 他们族竞争,就看谁的味道,令雌性更喜欢。 而发情就糟糕了。 发情时身体散发的香甜味道会慢慢扩散到周围百里。 会让非同族的雌性,精神恍惚,不受控制的向他涌来。 所以往往他这个种族在发情期时,要么躲在深山老林,要么回自己部落。 “不是……那族长,难道知道我是什么?” “完了完了,嚣张那么多次,这次遇到事了……” 毕阳又走了两步,实在走不动,他四处看看,现在想立即去到之前那个没人的山洞处躲着。 这要是这个部落里大批的雌性过来,那他就真的完蛋了。 在他的族群中有一个规定,引起多雌性骚动,是要受罚的。 而且在别的部落,也是不允许和多雌交配。 本来雌性就少,还恶意多雌交配,也会被别的部落巫师降下神罚。 毕阳这么想着,身体顺着树干滑落。 很快,他就听到跑步的声音。 “是谁来……” 抬眼见的,就是那个气喘吁吁的小雌性。 “乔、乔笙?” 乔笙也很快锁定了这红发兽人,更是加快速度跑过来。 随身带着一筐叶子,就是山上能抵御那些蛇的,有很强香味儿的叶子。 她过来,喘着粗气喊:“你怎么回事?! 你那个味道……已经散出去几十米了,要不是我家住在坡上,属上风口,有鼻子好使的人,你这味儿不得让全部落的人都闻到!” 毕阳不知道要说什么。 乔笙又问:“你到底怎么了? 这些味道……你是控制不住吗?” 毕阳顿了一下,点点头。 乔笙便将野草给毕阳背着,并且拿出一些,咬碎了,盖在毕阳的脖子动脉和手腕动脉处。 这样能有效抑制气味。 随后乔笙让他伸出另一只腕子。 “来,我来瞧瞧,你是不是内分泌失调。” 乔笙说着,给自己说笑了。 像是看大姨妈。 但是这话,毕阳听不懂。 只能努力抑制着自己的呼吸,把手递给乔笙。 指尖刚触碰他皮肤的那一刻,乔笙像是被烫了一般的缩回手。 “这么烫!?” 倘若毕阳之前的体温就是个火炉,那现在绝对是在煤气上一直热着,要过载的情况啊! 烫手。 乔笙不得已用袖子垫着给他号脉。 “心跳太快了,气攻于肾,不得宣泄,乃至下阳……不儿,大哥,你发情了啊?!” 乔笙不敢相信。 “你真喜欢那五十多岁的族长?” 毕阳本就难受,听到这句话,他只有一个想法。 并暴躁喊出口。 “你给我死!我要把你烧成灰! 我不知道为什么会变成这样……我根本没到发情期,每年五月才是我的发情期……” 毕阳气到最后,眼睛都要冒火。 “我让族长契约我,她不契约,拖来拖去,出来我就觉得不舒服,不知道怎么搞的。” 乔笙听后,心中警觉。 先用针给毕阳泄一口火。 问毕阳,“能站起来吗?” 毕阳试了试,双腿比刚才有力了些。 于是点头,“能。” “那咱们得去隐秘的地方,去大祭司之前住的山洞吧。” 那里位于悬崖底的下风口,就算刮大风,毕阳的气味也不会往上飘。 毕阳站起身,乔笙在旁边想伸手,却又没伸出去。 只问:“用我扶你吗?” “不用!” “嘁,脾气还是这么糟,我救了你,你好歹说声谢谢吧。” 谁都知道,要是这个味道让更多的雌性闻到,找过来。 毕阳上演真人那啥啥啥是小,直接被轰出部落,完不成乔笙的计划,是大! 原以为毕阳会继续和她吵,死活不服软。 哪料毕阳沉默半天,都走了一会儿,才哑着嗓子说:“谢谢。” 诶?! 这个声音,有点性感,怎么回事? 89 毕阳说,我怎么全裸啊?! 乔笙便盯着毕阳看。 发现毕阳整张脸红红的。 身上的衣服因为汗液,全紧紧地贴着皮肉。 把他的背部线条勾勒出来,那腰线,让乔笙觉得自己在看秀儿。 也太完美了。 如何的锻炼,才能练出如此完美的背肌和腰线? 所以,乔笙在如此环境下,忍不住嘀咕一句,“你说什么,我没听见,大点声?” “呃!” 好不容易道谢,她竟然还要求重复? “谢……谢。” 这次毕阳说的有点咬牙切齿。 乔笙忍不住逗他,“我还没听见,你要不要再大点声? 还有,你最好说清楚,谢谁? 因为什么事道谢,对吧。” 毕阳看着乔笙的眼神,越发暴怒。 想用一双葡萄大眼,给她夹死。 故意的,绝对故意的。 “你死!我烤了你啊!” “嘁,没良心的家伙。” “快走!” 两个人终于来到了悬崖底的山洞里,这个时候毕阳的体温更高,香甜气味更浓,活像一个高温糖罐子。 但绝对安全了。 全顺着下风口去到人迹罕至的地方。 毕阳一进来,就站不住,单膝跪地,整个人也放肆的喘息起来,不再憋着。 乔笙问:“你的发情期持续多久?” “大概会是三天。” “那你去族长家的时候,有没有碰到什么奇怪的东西,例如说喝了,闻了,舔了?” 毕阳瞪眼,“还舔了?我是狗吗!” “哎呀,就那个意思,又不是真舔。” 毕阳捂着胸口,脸上都是汗,一双葡萄大眼都有了水雾。 眨一眨,让乔笙的心漏跳一拍。 毕阳有认真思考,忍不住低喃,“我进去……但是族长的兽夫都不进去。 也不是,是我要走的时候,他们才进去。 没喝任何东西,但是进去有草点燃的味儿……” 嗯? 乔笙一听,草点燃? 她猛地凑头,凑近毕阳,“在烧什么?!” “啊!” 毕阳抬头就见小雌性一张放大的脸,他吓得直接坐倒在地。 随后又觉得自己一个三十三岁的大雄性,竟然被小雌性吓到,不能够。 于是他起身又咆哮地喊道:“凑那么近干什么,你要死啊?!” “哎呀,我是问你,她在烧什么?” “我没看见! 我只是闻到而已,难道是那东西,让我发情?” “极有可能。” 这部落里,她未发现的草有很多,每种草什么作用,她还没摸清。 只能说光是大自然的近距离馈赠,就足够她满足生活所需了。 所以,真有一种草,点燃能让雄性发情,也不是不可能。 可……族长能想到这一步,族长真有这么聪明吗? 乔笙觉得更违和了。 也就是此时,毕阳整个人发出“唔”的一声痛苦呻吟。 人倒在枯草上,蜷缩起身体,很痛苦的样子。 他那一头红色的长发,早就被汗水浸湿,有的贴在脸上,有的贴在脖子上。 看上去特别可怜。 乔笙疑惑,“喂,我刚才用针压制了,都给你泄气,你怎么还这么严重? 让我再给你把把脉,快,手给我。” 但是毕阳这次没给手,而是道:“你回去,赶紧走! 别在这待着,别被我影响,快!” 乔笙心想,影响什么? 她没啥感觉啊。 结果发现枯草都冒烟,不是被烧着的冒烟,纯属是在这寒冷的空气中,被高热烘出的那种草灰。 “不是……你有这么热吗?” 乔笙伸手过去探,这次真把她烫得叫唤。 “哎哟我去,大哥,你到底是不是凤凰? 你这温度,我手都得烫出泡来。” 乔笙不厚道的想,来个鸡蛋到他身上,能煎熟。 同时还吸溜了一下口水。 好久没吃煎鸡蛋了。 回来闲下来,真可以给他们一人试一下,除了孔寒。 毕阳则喘着粗气,断断续续地说:“我不是凤凰,我是……我是毕方。 你听过毕方吗?毕方的火比凤凰更不友好,更有杀伤力。 所以你快点走,别一会儿真被热死!” 毕阳说,自己这一族发情和普通雄性发情有区别。 普通雄性发情,就是自身体温升高一点,没有特别难耐。 但毕方这个族群不一样,因为本身高热,发情时更是达到巅峰。 就算不冒火,也容易把周围的小动物烤死。 所以最好泡在自己族群的冰窟窿之中。 自己所处的地方,比这里冷五倍到十倍。 这里虽然是冬天,但完全无法消耗掉他的热,毕阳这才让乔笙走。 乔笙有一个大胆的想法,不动用自己的灵气,自己的手被烫。 那动用灵气呢? 之前,毕阳衣服被烧着那次,自己就是动用了灵气,毕阳才没烧掉裤子。 如果这次也可行,加上之前契约阿狰。 那乔笙的灵气,可能就是针对雄性的,那就是天选之人啊! 于是,乔笙缓缓伸手过去,释放出自己的灵气,再触碰毕阳,嗯!? 不烫爪! “乖乖哟,我不会是那种桥段里的女主吧? 本以为是无能废柴,结果却是天选之人。 昨日的我你们爱答不理,今日的我你们高喷不起,咩哈哈哈~” 乔笙感觉自己整个人,都高大上起来。 她一把捏住毕阳的腕子,直接道:“拿来吧你,我再号脉,现在我可不怕烫了。 我要是能帮你度过难关,以后你再对我凶,我直接把你今天的糗态给你说出来,贴脸开大。” 当然,更重要的是,乔笙想诊治更多兽人。 见的病例越多,对她在这个世界越有好处。 现在小雪也过来了,她也没什么牵挂,那当然要过爽歪歪的人生,啊不,兽生。 就这样,乔笙一边号脉一边研究毕阳的身体。 而毕阳,除了一开始的挣扎,随后便被高热烧昏头脑。 完全不清醒。 他嘴里只嘀咕着,“快走……走!” 就这样,到了翌日中午。 天大亮,毕阳缓缓睁开双眼,先是被阳光照得双眼眯起来,随后双眼开始聚焦到自己的手臂上。 “嗯?怎么没有衣服?” 他坐起来,先看到自己的一双裸露大长腿。 往上,看到自己的腹部,胸部。 彻底懵了一下,毕阳才咆哮出声。 “小雌性!小雌性你给我起来,我怎么全裸啊?!” 90 毕阳误会了什么? 乔笙被这低沉的一嗓子吼得睡懵了,找不着北。 起来之后就问:“谁?是族长来了吗! 我跟她拼了,我扎死她!” 人都冲出山洞,在大太阳下,发现什么都没有。 才拍着脑袋又进来。 看全裸的毕阳,就像没事人似的,问:“你吼什么吼?吓死宝宝了,我还以为是族长发现我的计划,来了呢。” 那毕竟是算计人的事,乔笙面上没带怕的。 心里也怕被发现啊。 本来睡觉就是放松的事。 毕阳已经蜷起自己那两条大长腿。 一双大眼睛四处寻找自己的衣服,终于,在乔笙的脚底下发现。 而她现在的脚底下,就是她刚才躺着的位置。 于是毕阳用更冷硬的语调儿喊:“你,给我抬脚! 还有,把衣服给我拿过来!” “那么凶干什么?之前晚上,你不还裸着上身跟我回家的嘛。” 毕阳伸手就指乔笙。 “住嘴!再说你给我死!” 可是他手刚一松开,又赶紧撤回,遮挡自己重要部位。 这一刻,毕阳脑补了很多。 完了完了,我的热度退下去,不会是和这个小雌交配了吧? 没被契约就交配,不管是哪个部落,都是不应该的。 这就是坏了规矩啊。 除非让这个小雌性当自己的雌主,否则自己就是那种被所有兽人瞧不起的雄性。 很难找到雌主的。 可……自己不喜欢她啊。 毕阳又看了两眼乔笙,乔笙一脸疑惑的歪头看他。 好像……长得很漂亮。 好像,还救了自己,也不是看上去那么无用。 除了爱和兽夫亲嘴腻乎外,目前也没发现什么缺点,但是,她还小嘛。 最终,乔笙把毕阳的衣服给拿过来。 毕阳伸手要接,又慌忙说,“给我放地上!” “哎哎哎,你这样搞的,像是我欺负你似的,而且兽人,没有那么在意吧?” 乔笙心想,不是哥们,你比我都在意哎。 我不就晚上怕你热,给你扒了,啥也没干啊。 “雄性不应该是随便在哪脱衣服,撒欢奔跑吗?” “滚!那叫野人! 我自己的部落可没你们这低级部落那么粗糙! 创造衣服是为了什么?就是为了把该遮住的,都遮住! 上半身可以露,下半身……没门!” 乔笙像是发现新大陆一样。 呀!大祭司快看,这里有更高端的思想! 不,这里有守男德的毕方! 这也让乔笙知道,这个世界,虽然大家都是从野人进入到半野人时代,但每个部落的发展,有快有慢。 毕阳那个部落,因为都是毕方种族,十分强大,处于食物链顶端一带,所以不用为食物,环境等发愁。 更因为自身能冒火,温度高。 那种高温基本上能杀死大量的细菌和病毒,所以就剩下温饱思那啥欲,富贵生乱心了。 那么对下半身衣服重视,也是应该的。 乔笙眨了眨眼睛,“话说,毕方是一只脚,常常预示着火灾发生,你怎么成为人形,有两条腿啊?” “废话,我都有人形了,难道还靠飞吗? 虽然飞也不是不行,但作为兽人,站在陆地上的机会比在天空中多吧。 自然是要两条腿站在地上,难道鲛人还一条尾巴,在地上游啊。” 乔笙打了个响指,“有道理!那你现在,赶紧穿上吧。 热度也下去,咱回了。 想必族长好奇死,为什么你没事,还得想办法,把你给弄出部落。” 毕阳先披上点衣服,随后动作敏捷的把裤子穿上。 就是更加猜忌,自己是不是和乔笙交配了。 因为毕方发情期,发作起来就是三日,一日都不会少。 结果这刚过一日,竟然就没事,那除了交配,毕阳想不到还有什么方法能解那热。 认定这个事情后,毕阳艰难的做了一个决定。 那就是……慢慢求爱。 然后好水到渠成的,让乔笙契约自己。 要不然,自己就成了契约前和别的雌性乱交配的渣雄! 没人要了! “咳咳。” 毕阳清了清嗓子。 “小雌性……你家房子有点少。” “我知道,这得等解决完族长的事,我再让兽夫们盖房,事情不完,就想着盖房的事,三心二意,不可取。” 毕阳又说:“小雌性,我觉得你家雄性的衣服款式,也比较少。” “哈?” 乔笙有点小懵。 “是,怎么,你嫌弃你身上这身不好看?” 乔笙捏着下巴,想了下,毕阳之前穿的那身,是张扬的火红。 他们雄性,都想穿符合自己毛色的? “也得等过了这段时间,我才能多换衣裳。 你别说,胡以舟穿艳红最好看,孔寒嘛,自然要穿墨绿色,身上还得有点蓝色石头搭配的那种。 涂羽不用说,粉白粉白。 倒是阿狰,要穿一身明黄呢。” 毕阳抿了抿嘴,再次说:“小雌性,我想……问一下你对契约后兽夫的看法。 你会随时解除契约吗? 你会有半路不想要这个兽夫的时候吗?” 毕阳对雌主的要求,是很高很高的。 虽然毕方四十多岁才结契也没问题,但其实还是大多数,都二三十就找到了雌主。 毕阳是被剩下的那个。 他不想凑合。 乔笙已经完全弄不懂毕阳想什么。 “你在和我探讨人生吗?” “好吧好吧,我回答完你这个后,就必须得往回走了啊。 我肚子好饿,我要回家吃我小狐狸给我做的饭。” 乔笙说,如果契约后,两个人相处,处处不合适的话,她当然要解除契约。 在乔笙心里,这就好比谈恋爱嘛。 她对阿狰,就是先抱着帮助他的心理,然后两个人慢慢才你帮我助,互相生了更深厚的情。 “我们家那大孔雀,你看到了吧? 之前我还解除契约过,让他去找他的青梅竹马白月光。 结果他还是喜欢我,我又契约他了。” 这简直冲击了毕阳的三观。 “你……你们玩的好花啊……” 他吞了口唾沫,“这要是我,我绝对不能接受,我的雌主契约了我,又跟我解契!” 乔笙总觉得毕阳误会了什么。 “不是,假如,我是说假如,我契约你,什么都不做,你又不是真的喜欢我,那我解除契约也没什么不好。” 毕阳登时大吼一声。 “你再说,你给我死!” 91 我家脆弱美人阿狰恢复记忆(1) 乔笙心想,这个毕阳怎么像小学同桌似的。 就是那种,过了三八线就是三八,然后他天天骂你去死,除了这种话没别的词儿。 骂的时候,表情也有点可爱那种。 再配合一点偏沙哑的嗓音,怎么听怎么性感。 “行了,我就举个例子,举例懂吗? 不是真实发生的事,走啦,回家去。 我得把事情和大祭司说一下,复盘一下。” 毕阳却想,要是真的就好了。 哎呀,小雌性怎么也没提这个交配的事。 他要怎么开口? 可天知道,乔笙只是动用了灵气,根本没和他交配。 就这样,两人悄咪咪的回了家。 没让任何部落的人看见。 大祭司已经在院里等乔笙,笑眯眯的甩着自己的那黄色的大尾巴。 “闺女,就算去处理事,也不能丢了练身手的时间。” 乔笙撇嘴,心里一万个不想。 她一个大夫,那么会打干什么。 不过大祭司就跟她对着干。 大早晨堵,大晚上唠叨。 乔笙叹了口气,“我有话跟你说,今天暂停一天吧。” 她抓鸡已经学的很完美了,与其训练抓鸡,那根本训练的就是敏捷性。 现在大祭司开始向她丢石头,来让她躲避。 她真的越来越兽性化。 大祭司依旧拒绝。 “叫阿爹。 还有,可以边练边说啊。” “你……” “要想暂停一天也行,你以后都叫阿爹~” “我不!” 乔笙让孔寒他们过来,带着毕阳说说话。 主要是监督他不要无端点火,回来把她三间房子都点着了。 在后院,大祭司不知从哪捡来满满一筐的石头,大小不一,让乔笙站对面,他就开始丢。 还不忘道:“有什么话,说吧。” “我去……这么说啊,你这丢的也太快了! 族长没契约毕阳,不是没成,是根本没契约,反而在屋子里弄了一些草,促使毕阳发情,我救了一整夜,才给他治正常。” 大祭司改为两只手丢石头。 “一些草,促使兽人发情? 怎么还有这种东西啊,不过这不就是变相的说,族长就是契约不了强一点的雄性嘛。” 乔笙听大祭司的反应,觉得这种草,部落里的人都不太懂。 那就是最近几年才出来,且被悄悄使用的。 她心中隐隐觉得不安。 但还是说:“那么不管怎样,事情闹得全部落都知道,全部落的人都等着族长契约毕阳,只要她无法契约,势必会再动杀心。” 乔笙一边说着,一边躲避了所有丢过来的石头。 她顿时大喜,都要喊一声,“哦耶!” 结果额头被一块很小的石头击中。 乔笙这才发现,大祭司不仅用双手丢石头,连尾巴也卷起石头来丢。 “你犯规!” “犯规?可有的兽人,有的不止一条尾巴~什么情况都要想到,这才是当族长该干的事。” “我不想当族长!” 大祭司耸耸肩,“不当族长就当长老,要么当巫师,总共那么点位子。” 不过大祭司看乔笙要生气了,便话锋一转,继续谈论族长。 “我觉得,假如催情是真的,那么族长已经动杀心了,毕阳真和多雌交配的话,他身上的气味一杂,哪个地方都待不了。 回不去自己的部落,留不了新的部落。 这样晃荡到发狂的年纪,也是完蛋。” 大祭司说完,感叹一句,“好恶毒,我活了二百多年,都没有见过如此恶毒的法子。” 他说雄性之间为了争一个雌性,是可以互相残杀,打架。 一个把另一个的角掰断,或者杀死,都有可能。 这就已经是最糟糕的事情了。 但是族长现在害人,就、就…… “一句话,兽鬼也不过如此吧。 不像是兽人,像是哪来的死而复生的鬼。” 乔笙摆手,“嗐,就是阴。 用阴招,阴人。” “啊对,还可以这么解释,你的语言挺奇怪的,但是却很好理解。 就是夏季躲在阴凉的地方,我虽然觉得凉爽,却又担心蛇突然出现,给我一下。” “嗯,可以这么理解。” 乔笙脑补,这不就是打游戏,你自认为去对方塔下偷塔,人家没发现。 结果对方全员就埋伏你一个,乌泱乌泱的把你给群殴了。 阴人。 就在此时,乔笙听到前院涂羽一声叫。 “啊!你、你怎么了? 你你你你……你不会要吃了我吧!” 乔笙与大祭司对视一眼。 两个人赶紧往前院走。 就见阿狰已经掐着涂羽的脖子,把涂羽给提溜起来。 涂羽伸手拍打着阿狰的手臂,双腿不停地蹬着。 他兔耳也被吓出来。 “放、唔!放手……” 阿狰则不停地低语,“我没有喜欢多个雌性,我没有! 你不能冤枉我……我没有!” 孔寒也抓着阿狰的手,劝说他,“你冷静一点,他没说你! 你是不是误会了什么?快放手!” 可惜孔寒就是一只孔雀,他根本无法掰动阿狰的手。 胡以舟忙抱好自己的蛋,伸张开自己的三条大尾巴,从后方缠住阿狰,试图把他拉开。 乔笙见状,大声呵斥。 “阿狰哥哥!你在干什么,你清醒一下!” 并且事关涂羽的性命,乔笙喊出这句话时,是动用了灵气。 阿狰顿时一愣,看了一眼乔笙,一开始眼里还满是迷茫。 直到看到自己的手,才猛地松开。 “我……我怎么会这样,我我我……我怎么攻击了他?” 涂羽则摔在地上,捂着脖子咳嗽。 一边咳嗽一边说。 “怎么总是我倒霉,我是拿来替打的吗!? 咳咳……天,我以为我要被吃了……” 阿狰稍微反应过来点,立即抱着头,蹲在地上。 “对不起雌主,我不是故意的,我也不知道怎么回事!” “真的对不起,我还是发狂了,雌主你快解除契约,我不能待在这里了。” 乔笙赶紧安抚,“到底发生什么事?你好好说。” “我也不知道,他们聊着聊着,我脑海里突然有在族长屋里的场景,好多人,好多她的兽夫,好多雄性都围着我。 他们说我喜欢多个雌性,不配、不配被契约……” 乔笙立即想到,这不就是阿狰要找回记忆了吗! 92 我家脆弱美人阿狰恢复记忆(2) 乔笙赶紧过去,抬手轻抚阿狰的头。 这次只是缓缓的注入灵气,让他冷静下来。 其实她感觉这方法,不如直接咬脖子来的好。 可是这里还有不是自己兽夫的人,大庭广众咬脖子,有点害羞哦。 好在阿狰很快冷静,声音也没有刚才那么颤抖。 乔笙道:“咱们慢慢说,肯定不是你发狂的问题,有时候有些遗忘的记忆,被刺激一下就出来。 出来的太凶猛,你控制不住自己而已。” 乔笙告诉他,现在自己过来了,不会再发生不可控的事,所以不用那么紧张了。 孔寒立即说:“我去给他倒点水。” 乔笙点点头。 涂羽爬起来,直接过去搂住乔笙。 这次不是把乔笙往自己怀里拉。 而是故意弯了腰,把自己往乔笙怀里塞。 “雌主雌主!好可怕……我刚才差点就要被掐死了~呜呜呜呜!” 乔笙拍拍涂羽。 又给他看脖子,确实有一大圈儿红痕。 涂羽其实已经不怎么疼了。 但必须得抓住这个机会,好好让雌主可怜一番。 “雌主~你说我要真死了怎么办? 我还没跟你生闺女…… 我还没跟你交配呢! 呜呜呜,刚才好怕好怕,你多安抚我一下,要不要再捏捏我的肚肚~ 可以的话,我希望雌主你亲我小嘴儿,这样才是最最最最……最好的安抚啦。” 涂羽不停地用脸蹭着乔笙的胸口。 那冒出的垂耳,也时不时的扫着乔笙的脖子。 让乔笙觉得痒痒的。 乔笙下意识的给他脖子处的红痕吹吹。 由热变凉的气息让涂羽简直要愉悦的跳起来。 但还是绷住了,继续蹭。 “雌主~再来……” 他心里想得很精明,嘿嘿,本来今晚轮到孔寒陪雌主睡,但是他这样,说不定今晚又可以是他了。 孔寒都和雌主交配过,还睡什么睡。 真睡出小崽儿来,那他真成万年老三了。 不,搞不好,老四,老五。 所以他又小声说:“雌主,我脖子以下,整个锁骨都是疼的,我是不是锁骨断掉了……呜呜呜,你晚上,可不可以帮我看看?” “嗯?我现在就帮你看看。” 还锁骨断掉了。 锁骨断掉那应该是很疼的,脖子都抬不起来才对。 哪还有他闲工夫,这么仰着头,悠哉游哉的说话? “啊……现在看?晚上进房间看,多好?啊疼疼疼!” 乔笙一把按在涂羽那锁骨上,按得涂羽嗞哇乱叫。 随后道:“锁骨一点事没有,你啊,别作妖,今晚是孔寒,就是孔寒。” “按理说昨晚是孔寒!” “昨晚我没回来,我在治疗毕阳。” “那就错过就错过嘛。” 乔笙一口咬住涂羽的大兔耳,咬得涂羽呜咽一声。 这乔笙才松开,说:“错过就延后,我这没有错过就错过的道理。 你,好好站着,别撒娇了!” 虽然涂羽撒娇起来,还挺萌挺可爱,一身软乎乎的肉也挤压着她,让她感觉很舒服,但乔笙没有被攻陷! 涂羽哼了一声,站直身体。 “我被他差点掐死,雌主不多怜爱我一点吗?” “你上次还把人家气吐血呢。” 只能说,天道好轮回,苍天饶过谁。 事情的起因,乔笙也听说了。 是毕阳跟这些兽夫们说族长的事,还说自己真身是禽类。 也不知道这个毕阳,突然怎么就什么都说了。 之前不说动不动“你管呢”“问这么多干什么”之类的。 乔笙不知道毕阳想让她契约,所以才知无不言言无不尽。 没一会儿,冷静的阿狰喝了几口水后,说:“雌主,我是想起来一些事。 我……我之前,就是十七八年前,是族长的兽夫。 不、也不能算,没契约,但是要契约。” 乔笙过去,看着阿狰还蹲在那里,于是也蹲下身,轻轻地抚摸阿狰的长发。 阿狰一直披散着头发,之前孔寒熟络后,想给他梳起来,说那样不碍事。 但阿狰很抗拒。 现在,乔笙抚摸了一下他,阿狰便自己撩起来。 乔笙笑道:“阿狰哥哥,没关系,你想到什么说什么,在这里你很安全,有我在,你是绝对不会变成原来那样的。 我一个声音,就可以阻止你,你看,刚才我做到了。” “对、对!雌主乖乖,你做到了。” 阿狰说,他从小长在部落里,幼年期很短。 后来就自己捕猎吃了,因为是外来幼崽,没有家人,所以族长是偷偷找到他,和他说,喜欢他。 想让他被契约,大家一起保护部落。 “我有一段时间,是住在族长家的空房子里。 被她已经存在的兽夫教导要照顾幼崽,要学如何侍奉族长的规矩。 那个热水擦脸,还有起床递鞋,都是对待族长的礼仪。” 乔笙“哦”了一下。 声音拉得老长。 “难怪你会做,说得通了。 以前我一直觉得,你是出去到别的部落学习。 现在想想,族长有最高待遇,正常。 还有阿狰哥哥,你叫我乖乖,是因为帮族长养过幼崽,对吧。” 阿狰点头,“是,养过一些雄性幼崽,负责给他们喂饭之类的。” “也照顾过芊哲吗?” “照顾过……” 阿狰说,只是突然有一天,就被族长的兽夫告知,自己玷污部落神明,是无法被契约的象征。 他被轰出去。 害怕极了。 一个部落,可不就是族长说什么是什么。 他原本安稳的生活,突然被打乱。 恐惧笼罩所有,所以开始寻找能契约自己的雌性。 不知怎的,就被族长说成,与多雌纠缠…… 最后被轰出部落。 而他,根本没有与多雌纠缠,连被那些雌性咬脖子,都没有过。 随着久不能被契约,所以发狂。 阿狰说这些的时候,眼里都是痛苦和恐惧。 最后,他说:“雌主,我是不是……不配成为你的兽夫。 我之前是被族长选为兽夫的,我不配和你生活在一起……” 乔笙听后,拿了一块石头猛砸地面。 “你怎么能这么说!? 你是受到伤害的那个,而且你什么都没干,不是吗? 都没被契约,只是被拉着去干活,你有什么好自卑的啊! 你是我的阿狰哥哥!” 一旁的毕阳一双葡萄大眼眨了眨。 心想,小雌性,说的好感人啊…… 93 毕阳觉得这个家他有点爱 毕阳在自己三十三年的人生中,第一次听到如此言论。 这是不管他走访何处,看到哪个雌性,都没见过的。 哪怕是自己的阿爹阿娘那代。 阿狰听后,已经双眼含泪。 “雌主……” “我还是希望你叫我‘雌主乖乖’。 这个‘乖乖’不是说你拿我当小孩子,当以前照顾过的幼崽。 而是我们在后山,一起经历磨难,留下的证明啊。” 阿狰听后,眼泪直接落下。 那张脆弱的脸,终于迎来了他的笑容。 笑着哭,哭着笑。 “雌主乖乖,遇见你,真是太好了!” 阿狰说着,搂上乔笙,搂紧乔笙。 努力的吸着属于乔笙的味道。 他觉得遇到乔笙,是他这一生,最幸福的事。 不再发狂,有平稳的日子。 甚至现在还恢复了记忆。 乔笙也觉得自己幸运呢。 这战力,前期无敌~ 甚至现在毕阳出来,也是这个部落陆地上无敌的存在了。 关键是,他很喜欢自己呀。 乔笙站起身,拍拍衣服上的土,打了个哈气。 治毕阳忙活了一整晚,想着白天补觉。 她好久没让阿狰陪着睡觉了。 便道:“阿狰哥哥,你白天陪我一起休息吧。 嗯~把五条尾巴都伸出来,让我好好撸撸,好不好?” 阿狰简直不敢相信。 “我……我可以吗!? 我明明刚才攻击了涂羽…… 雌主,我都觉得我已经,无法再入你的眼了!” 他冒出一对类似豹子的耳朵,在头顶上抖动一下。 乔笙赶紧去rua! “涂羽上次把你弄吐血,你俩真扯平了。 而且别的事,都不是你的错,你放心,我很快替你报仇,到时候打族长脸的这个事,就交给你了!” 阿狰用自己的头顶,亲自去蹭乔笙的手。 一对软软的,短小的三角耳,让乔笙心里狂喜。 啊~要是能咬一口这样的兽耳,不知道阿狰会有怎样的反应呢。 好想看! 结果涂羽在一旁跺脚。 “可恶!白天也能陪睡了,雌主,明天白天就是我,我!” 乔笙白了涂羽一眼。 “我又不是天天白天晚上的睡,这不昨晚没怎么睡嘛! 我白天也睡,晚上也睡,我成什么了? 我是睡鼠嘛!” 眼看涂羽要闹,乔笙直接过去,挑起他的下巴,亲了涂羽的脸蛋一下。 “行了啊,你脖子的掐痕都快消失了,别闹。” 涂羽被这个吻弄得瞬间安静。 自己拽着自己的垂兔耳,先是心漏跳了几拍。 晃了晃身子,来消耗这份过度的甜蜜。 随后忍不住大叫。 “啊啊啊啊!太、太自然了! 自然到我都没察觉! 能不能,再来一次?!我想察觉! 我想细细品味。” 乔笙翻了个白眼。 “不许叫! 再叫,以后不亲了啊!” 涂羽又赶紧站好,点头如捣蒜。 乔笙抿嘴一笑。 她发现了,她对蠢兔子越霸道,蠢兔子越吃。 这样闹腾了一上午,乔笙肚子饿得直叫。 胡以舟便笑着说:“雌主也该饿了,我有一直热着饭,早晨刚做的,烤鸡,烤野菜。” 乔笙对上胡以舟那一双魅惑的双眼,心里只有温馨的感觉。 不愧是小狐狸。 她又加了句,“我教你个新菜,你去后院拿两个鸡蛋,直接用你烤肉的油煎一下。” “好~” 小狐狸欢快地跑着去。 乔笙磕开一个鸡蛋,整个摊在一个不怎么匀称的铁饼铛里。 这铁饼铛还是她找了块铁石,打成的。 凑合用吧。 很快,喷香的味道传来。 胡以舟一双眼睛都亮晶晶的。 “雌主~它好香啊!” “你咬一口,它更香~” 胡以舟听话的咬了一口,烫得“嘶哈嘶哈”,但忍不住说:“油滋滋的,真的很香,和我平时吃的生鸡蛋,味道不一样!” 他说着起身又要走,乔笙拉住他,问:“你干什么去?” “多拿几个,给大家都尝尝,给大祭司也尝尝。” 乔笙忍不住感叹,善良~真善良~ 但…… “孔寒吃鸡蛋,不就和吃儿子一样? 我估计毕阳也是如此,毕竟他们都是禽类。 至于其他人,兔兔不能吃,兔兔吃完会消化不良。 阿狰情绪不稳定,都不想吃饭。 那老登,更别吃了,吃我的喝我的,天天训我,不给他!” 胡以舟听完,笑起来。 小声地凑近乔笙耳边说:“那这是我和雌主的第一次,只属于我们的第一次,对吗?” 乔笙点头,“对!” 胡以舟身后的尾巴完全张开来,不停地摇摆。 有一条还不停地蹭着乔笙的后脑。 乔笙感觉那尾巴又大了,又蓬松了。 感觉自己整个人都躺在里面,也不成问题。 但还是嘱咐一句,“你开心,可别忘了咱们的蛋,回来一个没卷住,摔了。” “不会的!在里面卷着呢!” 而观察着这一切的毕阳,则越来越觉得,这个家庭,友爱! 原以为乔笙是家暴打人的雌性。 兽夫们都像兔兔一样,低贱求爱。 但接触后发现,不是,都不是! 毕阳在心里琢磨着,他挺想加入这个家庭的。 就这样,乔笙在睡了一下午后。 一个许久没出现的人,敲了他们家房门。 “乔笙,乔笙! 你快出来,巫师在山上的蛇潭处问天,得出的占卜结果,是你为不祥。” 来者正是后泽。 毕阳早就出去,不在这个家待。 是胡以舟给后泽开的门。 乔笙睡饱了,打了个哈气,伸了个懒腰,随后脸就被一热乎乎的布擦着。 阿狰伺候更周到了。 给乔笙擦完脸,还低头很不好意思的,亲了乔笙的脸蛋一口。 乔笙都惊讶,他竟然会主动。 还未来得及问,就被后泽推门进。 “乔笙,别睡了,出大事,你还睡得着?” “哎呀我听见了,不就是占卜我不祥嘛。” 族长一点动作都没有,才奇怪。 这命令巫师把她搞臭,属于预料之中。 后泽气不过,“你知道不祥什么后果吗?你会被轰出部落!” 这么说着,后泽抓着乔笙的手就走,“跟我去山上树林。” 只是她前脚刚走,大祭司回来便莫名其妙。 “我刚从山上下来,哪里有巫师在?” 孔寒一愣,随即便也跟了出去。 并道:“大祭司,去找小雪。” 94 我的兽魂有这么丑? 大祭司寻思了一下。 原本还温和的双眼,也变得凌厉起来。 “不对劲儿,他们应该针对毕阳的,如果没针对毕阳,那么就得启动我闺女的另一个计划。” 他叫了阿狰,“走,去找小雪后,陪我去见芊哲!” 阿狰一脸疑惑。 “不是……为什么要去见芊哲?” 阿狰理解,后泽骗人,把雌主骗走了。 应该现在立即去救雌主才是。 大祭司却轻轻摇头,“我原本也是这么想的,当初也是这么提的。 但是我那小闺女,她不认可,她管这叫,什么、什么乙计划,甲乙计划……” 其实乔笙原本说的叫B计划。 奈何大祭司根本没懂,还补了一句,“毕阳的毕?” 靠! 当时乔笙觉得自己给野人说英文字母,自己才是脑子秀逗了。 于是说甲乙。 阿狰见大祭司态度坚决,也只能跟着大祭司走。 涂羽也想跟着。 大祭祀呵斥一声,“你和狐狸就在家待着吧,你们现在一个食草,一个有蛋要孵,不宜外出。” 且说乔笙。 被后泽带到山上的时候,仰头看了下。 入口处没那些挂着的蛇。 也是,冬天了,蛇该冬眠。 可随着往蛇潭那走,乔笙觉得有点奇怪,巫师哎,在部落里也是德高望重的存在了,她问天,怎么能不带点人呢。 就算不站在入口处,怎么也得山上树林站两排吧。 “后泽,你确定是在这个地方?” “当然,族长他们说话,我亲自听到的。” “你偷听的啊?” 后泽点头。 还一拍胸脯,表示乔笙有她这个朋友,就偷着乐去吧。 “傍晚出来的时候,远远的瞧见族长他们在说话,我就偷听啊。 一下子被我听到,我赶紧来找你了。” 后泽说,经过相处,也经历过部落里之前献祭禽类兽人一事。 她真心觉得乔笙很好。 乔笙忍不住问:“那你觉得族长怎么样?” “族长……我说不上来,这么多年,她都为部落着想,率领兽夫们保护部落里的人。 每晚巡逻,遇到一些猛兽突然袭击,她也会带领兽夫们去围剿。 我觉得她……还行,挺好。 但我和她,是不能当朋友的那种好,我和她女儿芊哲,也是不能当朋友的那种好。” 乔笙总结,“那就是一般。” 她忍不住又问:“后泽,你是什么猛兽真身,你也没到二十五岁,但是很快就到了吧?” “哦,我阿娘和阿爹都是野猪,所以我虽然没出兽形,但我肯定也是野猪。” “呃……野猪啊。 那你的听觉,和老虎比,谁强?” 后泽一脸疑惑,“我们俩不一样,我们是能迅速察觉到危险,老虎是捕猎。 真要有个比较的话,还是老虎狮子等比较强。” 于是乔笙挣脱后泽的手,站在树林中央,距离水潭还有几米的位置,道:“那别走了,你受骗了! 是族长故意让你听到,来告诉我的。 就是为了把我引入这地方。” “啊?” 后泽还没想明白。 却见水潭处已经堆积满了蛇。 这处确实是块宝地,寒冬腊月,水潭没结冰,蛇还在里面游。 可能这块四季的温度都差不多,所以这种蛇才能在这活。 这处乔笙来了无数次,每次蛇都很四散的在水潭边或者里面,今日却扎堆的一致对外,对乔笙和后泽吐着信子,发出“嘶嘶”的声音。 这摆明是进攻的意思啊。 “有谁……在操控蛇?” 乔笙话音刚落,那些蛇就像回应她似的。 听到笛声,猛地窜来。 树上的也大规模的往下掉。 后泽直接大喊:“啊啊啊,这这这这……这从树上掉蛇,谁受得了? 我的兽夫啊啊啊啊啊!” 乔笙推了她一把,“喊有什么用,看来族长连你都想舍,也得必须杀死我。” 两个人转身想出去,就见前方一条长长的走道,已经蛇缠着蛇,相互交叠,或挂于树,形成了一个天然的蛇围栏。 谁过去,都得被咬上几十口。 那还是少说的。 她们又没带那驱蛇草来,几十口毒素下来,不得让她们俩分分钟玩完? 后泽却摸上乔笙的手,道:“我好歹是野猪,要不我背着你,冲撞过去? 野猪的冲撞能力可强了,说不定能把蛇墙冲开。” 乔笙看着后泽,心想,妈呀,都这个性命攸关的时候,自己是该夸她,还是该说她单蠢啊。 “不儿,大姐,明显是有人操控,这个你懂吗?” “嗯……你刚才说了。” “我说了,你还冲撞什么,你带着我过去,肯定会有无数的蛇墙,你冲的了第一层,冲不了第二层。” 乔笙甚至觉得,肯定有个人克她。 要不怎么偏偏选用了控蛇。 别的猛兽拦截,乔笙还能用针刺穴位的方法。 现在有这么多蛇,针都不够用。 突然,乔笙想到一个事,“后泽,你说你虽然没有兽形,但是已经保持了兽性,对吧?” 后泽一面拍打踢踹着那些蛇,一面仰头看,大长虫别掉自己脖颈(geng三声)里。 说:“其实就是兽魂,咱们雌性快到二十五岁的时候,通过灵气差不多能凝聚成猛兽的样子。 只不过没法变身,喏,你看我的。” 后泽说完努着劲儿,其头顶出现了一只……大野猪的幻象。 只不过那兽魂对着蛇呲牙,蛇不怕。 “乔笙,你得想办法,我皮厚,哪怕这么多条蛇,我也能坚挺一会儿,你……你怎么办啊?” 乔笙看了眼那野猪兽魂,耶噫,别说啊,猪鼻子粉嫩嫩的,周围包裹着白毛,两颗大獠牙抵着自己的粉鼻鼻,乔笙竟觉得她有点可爱。 “坏了坏了,我连野猪也想rua了。” “嘿嘿,我好看吧?我阿娘说,我是长得最标致的一只猪。” “那我也凝个兽魂儿,你帮我看看长什么样呗?怎么凝?” “把灵气全部汇聚于额头就行。” “额头,不是头顶啊。” 难怪之前涂羽看见,别人看不见。 乔笙也努着劲儿,终于感觉额头“波儿”的一下,“后泽,看看我的!” “哎呀妈呀,吓死我了!什么丑东西,青面獠牙!” 乔笙额角暴起青筋,有这么丑? 结果后泽,吐了。 95 孔寒说,心里全是我 嗯嗯嗯? 乔笙都要出表情包了。 “不儿,这对吗? 我这么丑,都能给你丑吐了?” 后泽摇摇头,乔笙放松点心情。 还想说这妞儿是不是被毒蛇咬,开始出中毒反应,才吐的。 没错,乔笙宁愿她被毒蛇咬,也不愿承认她是被丑吐的。 结果后泽缓过来说,“你比丑还丑,你简直丑到恐怖,让我瑟瑟发抖。 快,对着蛇,快!” 后者说完,就从下方托起乔笙,直接堪当移动的冲撞大车。 乔笙也来不及管别的,只得一直保持灵气凝结于额头得行为,展出自己的兽魂。 别说,那些小蛇全都吓得四散而去。 所谓的蛇墙,也不击而溃。 乔笙发现,自己真是太厉害了。 她甚至忍不住往树林深处,比了个中指。 “你丫!” 待来到山口处,后泽才气喘吁吁的把乔笙放下。 乔笙伸手道:“姐妹,击个掌吧,咱俩合作愉快。” 后泽虽然不懂击掌是什么意思,但还是照做,而且击掌完,感觉还挺爽的。 “合作愉快。” 乔笙知道,这就是拉开战局了。 后泽也不可能回去,回去也得被弄死。 这一次,乔笙想,不是你死,就是我亡,你个混蛋族长。 也是此时,孔寒从山下走来。 他看到乔笙后,紧绷的表情立即有所缓。 “雌主,你没事真的太好了。” 他过来,张开双臂,直接给乔笙一个稳重的拥抱。 让乔笙的小脑袋,磕在他起伏过剩的胸口上。 乔笙也觉得安心,别看来的不是好战的兽夫,但是孔寒一出现,她就觉得特别安心。 她把刚才的情况和孔寒说了后。 孔寒道:“雌主,我让大祭司去找小雪了,而且大祭司和你,是不是还商量了别的计划?” “这都被你发现了!” 乔笙表示,当初她就觉得会有两种情况发生。 一,只除掉毕阳,延续族长的老套路。 二,不仅除掉毕阳,还要除掉乔笙,因为她乔笙说的话,以及能契约阿狰的能力,对族长来说总是威胁。 所以基于这两种情况,乔笙和大祭司都商量了对策。 只有第一种最好了。 只要族长露馅就行。 可族长玩了个阴招,促使毕阳发情。 那这样,乔笙不让她成功。 就会转入第二种情况。 那么第二种情况,就是彻底撕破脸,让族长暴露自己衰败的事实了。 “以芊哲为切入点,让芊哲被猛兽攻击,放出消息,需要救援,看族长能不能救。 她衰败,必不能救,可那是她女儿,又必须得救。 人嘛,逼迫一下,才会现出原形。” 后泽听得云里雾里。 她基本能听懂乔笙是在说族长衰弱,不行了,保护不了村子。 也基本能听懂乔笙说,族长在害雄性兽人。 但是后面的,什么芊哲啊,什么保护啊,她是一点都听不懂。 “那个那个,哪来的猛兽啊? 族长每天都带着兽夫巡逻,说实话,这个部落,已经很多年没有外面的猛兽成群结队的攻击了。” 乔笙还没解答。 孔寒先说:“可以没有外面的猛兽,但不能没有内部的猛兽啊。” “什么内部的猛兽?” “朱厌,就是后山那只被囚禁的猛兽,之前还把我雌主甩下山,它不是很好的……攻击芊哲的猛兽吗?” 乔笙听完,看孔寒的眼神都变了。 我的大孔雀,真是人越发冷静,脑子也聪明! 她觉得不用自己给蠢猪解释,简直太完美了! 以至于乔笙激动的搂住孔寒。 “以后!我的大孔雀,你就负责给别人解释我的意思。” 孔寒被抱着,感觉有点不好意思。 摸了摸自己那在前面的发梢。 “雌主,我也是猜的。” “你光猜,就很准,证明咱俩心有灵犀啊! 你懂心有灵犀吗?我不用说什么你就知道了,你心里有我,我心里有你~” 孔寒被乔笙的热情弄的不知道说什么好。 他只重复了后半句。 “嗯,我心里有你。” 乔笙一顿,哟,难道大孔雀已经进化成能撩我的存在了? 乔笙哪是那把话落地上的人啊。 她接了句,“有多少我呀?” 孔寒只是淡淡的笑笑,“全是你。” 这一次,乔笙反而脸红了。 内心就一个感觉。 我原来是土狗啊! 要不然我怎么这么爱听呢…… 乔笙直接踮起脚尖,亲了孔寒那淡色的薄唇。 孔寒面上依旧淡淡的笑,如同他再次被契约那时一样。 没有过多的反馈。 可乔笙看到他眉眼弯弯,就知道他十分高兴。 一直看的后泽受不了了。 “喂喂喂,你们不要再亲亲抱抱了,现在怎么办? 我回不去,乔笙你不也回不去嘛!” 后泽还从未见过,雌雄之间可以如此亲密的。 在她看来,雌雄之间应该只是交配而已。 或者是一种前期雄性保护雌性,雌性延续他们生命的互惠互利的交易。 原来,雌雄之间,还可以这样的? 搞的后泽都想回去试试。 她赶紧甩了甩头,说:“乔笙,现在要怎么办啊!” 乔笙笑了一声,“我一直在干活,没闲着。” 后泽一脸懵。 “你不一直在闲着呢嘛,除了出了个特别丑的兽魂。” “闭嘴,谁丑,谁丑?!” 不可以在我家大孔雀面前,说我丑。 随机乔笙言归正传。 表示她一直有违和感。 就是用催情药陷害毕阳也好,找各种借口害那些厉害的雄性也好。 这种事,本就在这个部落里,不太应该发生。 或者说,太超前了。 但族长可是一点不像什么聪明蛋的样子。 她要真聪明,她怎么会把芊哲教育成那个样子? 加上今天笛声控蛇,乔笙便觉得,这背后还有个人,既然都来了,那就把那个人也引出来。 孔寒解释道:“后泽,我雌主的意思是,进山只有这一个入口,她和你一直在这堵着,没有人出去,就说明那个家伙还在里面,是抓那家伙的好时机。” 乔笙打了个响指,“对! 哎呀,大孔雀你简直是我肚子里的虫,什么都知道!” 孔寒一顿,“虫?虫不好,如果非要当的话,那雌主你当我肚子里的虫吧。 我可以把养分都给你吃。” 96 围剿-大兔兔尾巴不停地颤 乔笙感觉自己的脸,突然就红了。 老实说,她打小在孤儿院长大,早就练就了没皮没脸的本领。 都多少年不脸红了。 可是今天对上孔寒,尤其是孔寒说的那些话,她不由自主的心跳加速。 “果然,好的食材往往需要最简单的烹饪。 让我脸红,往往需要最纯真的话语。” 孔寒没听懂,“什么?” “啊,没什么,就是……哎呀,都不当虫,还是你心里有我,我心里有你。 行了,我确定了那家伙就在里面躲着的事,现在就去找那家伙。” 乔笙说她在这站了会儿,复盘了所有,自己既然不怕蛇,那么就可以重新杀回水潭那里。 孔寒不是捕猎形兽人,嗅觉也不好,闻不到那家伙在哪,可以不进去。 随便找个地方躲着就行,但要注意安全。 孔寒赶紧摇头,“我虽然不是捕猎形兽人,但我可以帮助雌主,扰乱对方。 我能出一份力的,相信我。” 乔笙哪里能让她的大孔雀,毛都脏了呀。 只是说,“你能过来,我都超开心的。 你解释那么好,我更是心满意足! 所以回去吧,或者去山下待着,等我下来。” 这么说完,乔笙让后泽继续堵在这里,如果谁出来,势必抱着同归于尽的气势去拖住她。 后泽狂点头。 她说她懂,自己都要被害死,又怎么能放过加害的人! 随后,乔笙小跑着往深处,蛇的聚集地那里去。 孔寒则没有离开,而是微微叹息的摇头。 哎,他帮不上雌主呀。 但同时他也勾起嘴角,有别人来帮雌主。 乔笙在林子里不停地踱步想着,怎么让那家伙出来。 她现在都觉得,那家伙的聪明与这个部落,与这个兽世,格格不入。 不会是…… 乔笙甩甩头,时间紧迫,她还是等抓到亲自问的好。 此刻,那些蛇都不敢靠近乔笙。 就算有一两只挑衅,想窜出来咬乔笙,也都被乔笙瞬间出了兽魂而吓退。 她仰头看着这些树,直通天空。 虽然树叶凋零,但盘在上面的蛇太多,导致就像树叶没脱落似的,全部遮挡乔笙的视线。 她有个感觉,那家伙就躲在蛇群之中。 她注视着那家伙的同时,那家伙也在注视着她。 因为刚才笛声,无论是声音大小,还是声源高度,都昭示着从上方传来。 能看清下方一切的,也肯定是上方。 乔笙呼出一口气,嘀咕一句,“要是这个时候,谁来能树都拔走就好了。 啊……兔兔在就好了。” 结果话音刚落,就听到一声甜甜的声音。 “谁想兔兔呀?” “嗯?!” 乔笙回头,就见涂羽很小心翼翼的走来。 一身粉白的衣服都脏污了,小脸也有一两道黑。 “你怎么来了?” 涂羽看了一会儿乔笙,这才不绷着,赶紧冲过去,搂住乔笙。 用自己的脸贴乔笙的小脸蛋。 “我我我我……我当然是想和你在一起,就来了! 你那个大祭司阿爹都不让我来,说留在家里看家,说我是食草动物。 可我很担心你啊,担心的心脏都‘噗通噗通’的。” 涂羽还说,胡以舟是没办法,确实以蛋为主。 那涂羽又没自己的崽儿,就跑过来了。 乔笙捏了一把涂羽的肉肉,道:“你不担心我,你那心也得‘噗通噗通’的。 除非,彻底不跳了。” “哎呀,讨厌!” “好了好了,你都听到我说我想你,那赶紧发挥作用,把树都给我拔了。” 结果涂羽双手食指在胸口前相互戳戳。 看了看那些树上的蛇,小声嘀咕,“我怕蛇……好怕好怕。 拔树很简单啦,但是它们中途落下来,咬我怎么办?” 乔笙拍上涂羽的肩,“所以我一直在你身边,它们不敢落下来。 我已经会出兽魂了,放一百个心吧。” 涂羽想了想,雌主的兽魂他见过,吓萎了那次。 那确实超级无敌恐怖! 嗯,都能把自己吓得至今不行,那把蛇吓跑也正常。 于是涂羽又开始讨价还价。 “那我帮了雌主,雌主可要多陪我睡几天,最好多亲亲我肚肚上的肉肉~” 乔笙皱眉。 你是精你是傻? 不,应该说傻精傻精的。 “再憋坏真救不了啊,你想好,亲你肚肚上的肉,你还能好不。” 涂羽一双兔眼来回滴溜转。 最后说:“算了,我先拔树,好处先留着。” 终于,他站在树前,兔耳和兔尾都露出来。 随着拔,他那兔尾巴还不停地抖动。 到最后拔出那一刻,尾巴简直像个小陀螺。 猛转几下,树出! 这个时候,乔笙觉得这世界还是有缺点的。 那就是没有相机啊! 不过涂羽拔树快,每几十秒,那尾巴就颤抖!发力!旋转! 真把乔笙给看过瘾了。 所以也还算爽。 就这样,一棵棵树被拔出,乔笙也渐渐感知到那家伙的存在。 开始还能从一棵树上跑到另一棵树上。 借着那么多蛇来打掩护。 随着树倒蛇掉,乔笙双眼适应黑暗。 便能看出那是个女人。 “喂,下来说说话吧!” 那女人没下,依旧在逃窜。 直到已经不剩几棵树,她猛地又吹笛,控制着蛇全都往乔笙那涌,借此机会一跃而下,想往旁边逃。 乔笙怒瞪,一个回眸,从额头便冒出青面獠牙的猛兽。 她越来越熟练了。 收放自如,还不让拔树的涂羽看到。 “你能逃到哪去?!” 乔笙直奔一点,猛地窜出。 她现在被大祭司训练的,速度和灵敏性都提升。 她冲过,在一群蛇中,抓到了那女人的衣袖。 “嗯?这个质感……” 乔笙一顿,那女人拿出小刀,割袖再逃。 不过这次乔笙并未追上去,而是小雪从天而降。 直接箍住那女人的身体,袖中出现了圆月弯刀,反手就抵在女人的脖子上。 女人登时不敢再动。 乔笙发现,被大祭司训练后,听力也变好。 所以她刚才停那一下,就是知道小雪来了。 “小雪,来的正好。” 小雪喘了两口气,刚恢复没多久的身体还不太能经受剧烈运动。 不过他笑着看向乔笙。 “姐姐,让我们大家一起看看这人是谁吧。” 97 围剿-我到底是什么兽? 乔笙伸手去探那女人的面纱,那女人还不停地反抗。 甚至在乔笙指尖触碰她的时候,从她怀中还窜出一条小蛇,做最后的挣扎。 不过乔笙一直没有松懈。 灵气一直往脑门那拱,到最后兽魂维持半出不出的状态。 只一个眼神,那小蛇就吓得瞪着一双绿豆眼,缓缓落地,往旁边爬。 连小雪都差点站不住。 涂羽更是在一旁拽着自己得兔耳朵蹲下。 “雌主,你好了没,兽魂状态下,我不敢看你。” “怕又吓萎了?” “说什么呢,本来也没好,哎呀,反正你那东西,谁都怕。” 乔笙现在没镜子,看不到自己。 “我兽魂到底是什么样子,你们描述一下。 还有,青面獠牙这个词儿,我都听腻了。” “就是……就是一种脸上疙疙瘩瘩,眼睛如铜铃大的……奇怪的东西,没见过!” 小雪也点头,“我也没见过,但是欺压感很强。” 再看那被箍着的女人,竟然歪头干呕起来,咳嗽数声。 状态和刚才的后泽一样。 “我去,连你也觉得我丑,是吧? 你她妈还给我丑吐了,你有脸吐吗!” 乔笙掀开那面纱,“咦”了一声。 “竟然是你……巫师!” 小雪也也是一愣。 他特意嗅了嗅味道,道:“姐姐,她没有平时的味儿,反而身上有草香,她应该是用什么遮掩掉自己的味道。” “我也大概猜出来了,只是……” 没想到平日里拿个破木杖拄来拄去,脸上满是用鲜花汁子染色的家伙,竟然能干出这些事。 在小雪回来的时候,是这迂腐的大巫师说他是兽鬼。 阻拦自己治疗小雪。 那时候,就真的……真的很像这个部落的人。 所以把她都给骗过去了。 乔笙想到这,对涂羽说:“兔兔,你下去找后泽,让她过来。” “好!” 待涂羽走后,乔笙咧开嘴笑了一声,改为蹲在地上。 悠悠地问:“巫师,你是什么时候穿过来的?” 巫师开始不语,乔笙仰头逗了下小雪。 就如同以前逗萨摩耶似的。 又道:“都没外人,说说呗。 以族长那脑子,芊哲那遗传的智商,那是不可能想出来用药催情雄性兽人。 也不会想出来,把我骗到这,杀我的。” 小雪则内心狂跳。 啊啊啊,姐姐看我! 不过哪怕他内心像表情包,但他面上也没表露。 巫师听到这个后,冷笑一声。 “听不懂你在说什么,乔笙,自从你出现在这个部落,这个部落就没有好了! 我看到你的兽魂,明显是一怪物的样子,你等着,到你二十五岁,我看你有了兽形,展露出兽态,这个部落怎么能容得下你!” 说到这,她又笑了一声。 “你不知道吧,被部落轰出去后,别的部落都不会再接收你。 尤其是你这种怪物! 到时候你会成为所有部落的公敌,各个部落族长都会命兽人追杀你!” 哎哟欸,这货还想以后呢。 乔笙拿起一块板砖,道:“小雪。” “哎!” 几乎是瞬间,小雪死箍巫师,乔笙一板砖拍巫师的脸上。 一下,再一下,再再来。 反正兽人骨头硬,之前拍芊哲那么多下,也没给芊哲拍死。 那么对巫师来说,也可劲儿拍。 “我让你害我,我让你针对我,见老娘兽魂都能吓吐,你有什么本事还杀我?!” “你!啊……” 她本想反驳,结果先被板砖拍了几下,额头、口鼻,全都流血。 后来干脆鼻子都被乔笙的板砖拍歪了。 “还想着以后,你哪来的以后! 你等着,你不是喜欢帮助族长,让族长一块跟着撵我走嘛。 我就让族长亲自把你给你卖了,然后处决你。” 终于,乔笙打累,小雪用蔓藤捆住巫师。 巫师才恶狠狠的咳嗽着吐着血沫说,“好不容易把那个原来的毁了,怎么又出现个新的……乔笙,我和你有仇吗!” 乔笙听到这话,才觉得真实。 用手指敲了敲脑袋,虽然继承原主所有的记忆,但幼年的记忆也会随着时间而遗忘。 所以这么被提醒下,乔笙想起了原主的幼年记忆。 “你无父无母,不好好享受生活干什么?” “你看别人那么苦那么累,其实这些事完全可以让你未来的兽夫给你干呀。” 年幼的原主问巫师:“那他们若是不干呢?” “那你可以用灵气镇压他们,威胁他们给你干。 兽夫都怕自己的雌主,毕竟是雌主才能让兽夫延续生命,不是吗?” “对哦,对哦!” 乔笙回忆起这个后,她突然发现,这个巫师好像就是怕原住成长起来,才给原主灌输了那个思想。 本来她在前面走,小雪在后面押着巫师。 乔笙突然说了句,“小雪别动。” 随后自己跑到水潭那里,把蛇都吓跑,让清澈的水照着自己的容颜。 凝聚灵气,放出兽魂。 !!! 绿色的,一张看起来就像是超凶恶兽的脸。 头上有角,嘴巴獠牙巨大,都顶出来。 眼如铜铃,舌头上还带着倒刺。 妈耶,这是什么东西?! 难怪后泽看后会生理性的被吓吐。 乔笙自己都要吓吐了。 “坏了坏了,山海经我也没一页一页的看。 这算是正常的兽吗? 这……给孔寒他们看,会不会把孔寒这个禽类,直接给吓死?” 因为一些野鸡野鸭见到阿狰就直接死路边了啊。 乔笙起身,抿了下嘴。 巫师绝对知道她是什么,才针对原主。 于是乔笙回去,又拿了板砖,二话不说,对着巫师就一顿砸。 巫师惨叫连连。 乔笙干脆拿出针来,扎着巫师右手的穴位,直接拧转,卸了巫师的右手。 小雪都觉得有点惨。 他吞了口唾沫,“姐姐,别打死了。” “我当然知道。” 乔笙捏着巫师的下巴,再次问:“我的真身,到底是什么兽?” 巫师痛得已经额角冒汗,左手握着右手的手腕,说:“我不知道,你就是打死我,我也不知道!” 乔笙嗤笑一声,“我废你右手,是给孔寒和胡以舟报仇。 等族长下去了,你还不说,我废了你另外一只手和双脚,让你求生不得,求死不能!” 这么说完,乔笙让小雪把她拉起来。 “走,是时候把族长也拉下来了。” 98 围剿-多方打脸 【很快就争宠甜饼了~别急~毕竟故事要完整】 天大亮的时候,乔笙、后泽、小雪以及没走的孔寒和涂羽,来到了芊哲面壁的地方。 那里早就围满了部落的人。 因为大祭司放出了消息,说芊哲被诸怀攻击,人都要不行了。 当时闹得满部落都知道,族长哪怕不想去,那么多双眼睛盯着,也得去。 所以现在,所有部落的人,都看族长以及兽夫们,和诸怀的争斗。 乔笙赶到时,大祭司兴冲冲的凑过来。 “闺女闺女,刚开始。” “叔叔,你预计她能坚持多久?” “坚持不了多久,应该到不了正午。 毕竟当初诸怀,也是被许多人联合起来,囚禁在后山上的。 不过自从被你扎了一针后,诸怀听话多了。 真是下达你的指令,它就照办。” 乔笙想,可能是自己给诸怀泄郁浊之气的缘故。 诸怀暴躁好像本就是自身因加环境问题。 用针卸了那口气,它舒服了,就知道谁是真正的救它,所以听乔笙的话吧。 乔笙笑了一声,“叔叔,我觉得你数一百下的时候,族长就会暴露了。” 大祭司有点不信,双手背在身后。 “族长就算再衰败,也不至于一会儿都挺不了吧?” “要不要打个赌?” “好,你输了叫我阿爹。” 大祭司真的开始数数,只不过数到八十,那族长便没有躲过一个很明显的攻击,被诸怀一顶,直接顶出数米远。 她的兽夫全都冲过去。 “雌主,雌主!” 部落的其他族人纷纷疑惑,甚至有的雌性说:“刚才那一下,我都躲得过,为什么族长躲不过?” 乔笙看了看大祭司,“算上咱们之前说话的时间,应该是刚好一百下。” 大祭司深吸了口气。 “闺女,你已经……有如此敏锐之力吗?” “不不不,我纯属是看到了族长右膝盖,有点问题。 之前没看过她抓猛兽,或者与猛兽之间较量,今天一看,我发现她右膝盖站不稳,可能是有病。” 最后一个词儿,可不是乔笙骂人。 而是觉得族长真有病痛。 那这个时候,乔笙也大概理解,族长为什么会听巫师的了。 因为巫师的办法,能让她不暴露自己的弱点。 能让她不去战斗。 随着那边击打出来的烟尘散去,部落里的族人们都看向族长。 族长身上挂了血,胸口被诸怀顶出一个大口子。 她要起身,尝试了一次,刚刚站起来一半,就又单膝跪地。 部落族人便更疑惑。 而族长冷着脸,攥着拳头,要尝试第二次站起来。 她膝盖一直在打颤。 乔笙就这么看着,不出所料,族长又是堪堪站起来,却不能受力,再次倒下去。 便不是单膝跪地那么简单了,而是直接坐在地上。 族人们惊讶。 “族长怎么会这样?” “是呀,只是一撞,她怎么就站不起来了?” “咱们的族长,没有那么弱吧,她是老虎啊,她才五十多岁。” 这种你一句我一句的言论,乔笙相信族长心态都要炸了。 再看族长,也确实是双眼狠瞪,但这不是怨恨谁的眼神,而是与自己较劲的眼神。 它的兽夫们已经要扶着她了。 手都伸出去,族长却说。 “不用!” “雌主……” 只是这时,诸怀又叼起在一旁装死的芊哲。 芊哲大叫:“阿娘救我,阿娘救我啊!” 诸怀将芊哲往上一抛,准备抬嘴接着吃掉。 乔笙这时候高呼一声。 “诸怀。” 那大兽立即看向乔笙这边。 也是此时,天空一道火光袭来,是毕阳展开一对红羽翅膀,从天边划过。 等族人们再反应过来,乔笙已经被毕阳拽着,直接去往诸怀那边。 大祭司都惊了。 因为毕阳在后泽去家里的时候,已经不知道跑哪。 他也不知道这个小雌性和毕阳说了什么。 只同所有人一样,看着乔笙帅气的落在诸怀的背上。 乔笙掏出木针,说:“诸怀,你体内的气还没清干净是吧? 这次让你热身一下,就可以把气全清干净了!” 说罢,猛地使劲儿,将木针扎入诸怀的脖子软肉处。 只听诸怀仰天大叫一声,双眼开始变得清明。 芊哲就摔在它脚边,它也不吃,更不踩,更甚至还怕踩到芊哲,粗壮的脚脚故意往后退。 这一幕太神奇,又太清楚。 族人全都惊讶地看着乔笙。 夸赞之声此起彼伏。 “乔笙好厉害哎。” “乔笙比族长都厉害……” “是乔笙救了芊哲,可是族长她正值壮年,为什么连躲避都吃力。 被打了一下,就站不起来,到底怎么回事?” “还有还有,那冒火的兽人,竟然愿意在空中拉着乔笙哎!” 乔笙看向族长,说:“给个解释吧。” 族长却不屑地回道:“我只是一时不小心。” “你不是一时不小心,你已经衰败了,一次,两次,都起不来,难道你现在起得来吗?” 族长咬着下嘴唇,一只手撑在地上。 现在任何一个明眼人,都看得出,族长连蹲都不行。 右腿根本动不了一下。 她好不容易借着胳膊的那点劲儿起来,却无法支撑,最终以下巴着地,又摔在地上。 比之前还要惨。 两旁的兽夫再也受不了自己的雌主这般,连芊哲也受不住的喊道:“阿娘,你不要再逞强了,没办法瞒下去,没办法了! 你早就衰败,已经多年都无法狩猎了!” 乔笙依旧骑着诸怀,加了句。 “不止如此,我觉得族长,你还应该说说,你是怎么在三十年间,害死那些雄性兽人,伤害狼未坠崖的。” 此话一出,族人们那细小的讨论声都没了。 只有全神贯注的注视。 在空中缓缓飞着的毕阳,更是补了一句,“还有呢,让她说说,她是怎么用催情草害我的!” 原来毕阳这两日出去,就是蹲守在族长家附近,等到没有一个兽夫的时候,潜入进去。 在里面一顿翻找,不仅找到点燃的草灰,还找到了一捆捆干硬的草。 他闻了闻,和点燃的草灰,味道相近。 “喏,这就是她屋子里,一捆捆的催情草,那日她契约不了我,就用这种东西害我,让我发情,希望这个部落里无数的雌性去与我交配,让我背一个与多雌有染的坏雄性罪名。 若是谁不信,大可以自己点燃这草,看看自己是否发情。” 99 毕阳说要当我的兽夫?! 小雪拽着巫师,也走向中间,走到被族人们围观的地方。 轻推一下巫师。 芊哲的脸上都是震惊的神色。 她清楚,事情再也没有挽回的余地了! 巫师都出来,证明乔笙已经发现了所有。 而族长,看着巫师,她不用猜,光凭野兽的直觉,她也清楚,她衰败的事,藏不住了。 小雪道:“我回来后,一直没有向大家说,我跌落悬崖,不是巧合,而是族长故意为之。 我是追着羊跑,但那羊按理说,不会往悬崖跑去才是。 那天在追逐过程中,我闻到奇异的香味儿,还闻到了族长的味道。 尤其我跌落悬崖的时候,单手拽着一根树杈,坚持了许久,都没有等来附近的族长救我。” 二长老一听儿子这么说。 猛地窜出来。 “狼未,你说的是真的吗?!” 小雪点点头。 二长老和自己的几个兽夫,全都怒瞪着族长。 “我这边早年抓捕猛兽,替你挡了伤,后身体不好,一直未能有子嗣,就这么一个儿子,你竟然害他?! 你这个族长是怎么当的!” 小雪拽了拽二长老的衣袖。 “阿娘,族长她害我,和害所有兽人一样,是因为她衰败,已经连狼都契约不了。 她不想让她契约不了兽夫的事传出去,所以才杀害了一个又一个她契约不了的雄性。” 大祭司把阿狰推了出去。 阿狰很怯懦,依旧不敢抬头看别人,乔笙知道阿狰受到伤害这么多年,一时半会儿也改不过来。 她都不想让阿狰说了。 倒是族长,终于微闭双目说:“够了,我承认,我确实在衰败。 是我要挟的巫师,让巫师替我想办法怎么延缓衰败,所以这一切和巫师没关系,都是我做的。 把巫师放了吧。” 乔笙拍拍诸怀,让大猛兽低头,她从上面跳下来。 心想,把这巫师放了不可能。 她绝对是罪魁祸首。 乔笙还得问她,自己究竟是什么猛兽呢。 但现在得先解决族长。 乔笙让小雪把巫师带走,继续看管。 族长终于在兽夫的搀扶下起身。 看着一脸疑惑,震惊,不满的族人们,她恨不得砸了自己的腿。 可最终,族长只是苦笑着说,“别的雌性,参加圣女试炼后,随着年龄的增长,逐渐强壮,更加厉害。 而我……呵,没想到圣女试炼时期,反而是我最强壮的时期,从此以后,便开始走下坡路,衰败。” 她说她害的第一个雄性,是部落里的一只白虎。 她心仪对方很久了,直到要契约的时候,不管咬几次脖子,都契约不上。 她那时候还不知道自己衰败,只觉得白虎厉害。 不能契约,就不能率领他保护部落,他将会被别的部落的雌性契约,成为别的部落的助力。 所以族长和自己已经契约成功的兽夫,合力把他推落了山崖。 事后就说他自己夜里捕猎时,摔死了。 是直到后来,慢慢的,发现契约不了的越来越多。 才惊觉,自己衰败。 乔笙去到族长身边,族长的兽夫还挡在自己的雌主面前。 是族长说,“让开吧,现在挡着有什么意义?” 那些兽夫才挪开身子。 乔笙给族长把脉,又伸手捏了族长的腿,说:“你这是软骨病。 症状大概就是骨头很爱骨折,也就是很爱断,并且发病越来越频繁。” “你说的对!巫师告诉我,这是不治之症,这么多年,我找过不同的办法,也确实没有任何好转,反而越来越严重。” 族长看着族人,她内心只有羞愧。 她直接给大家跪了下来。 两旁兽夫忙要拉她起来,连芊哲也灰头土脸的跑过来。 “雌主!” “阿娘!” 族长双手撑地,给大家磕了个头,甚至露出了老虎的虎耳和虎尾。 “我……是真心想保护大家的,我想契约那些雄性,增加战力。 可我衰败的太厉害,向下兼容却也还是无法契约! 最后搞成这个样子,我连诸怀的一个很小的攻击,都躲避不了,我也确实没法再带领大家了。” 这么说完,族长狠狠的将脑袋磕在地上。 “请对我……处以火刑。” 乔笙见她如此,忍不住说道:“巫师告诉你,这是不治之症,对吗? 我能治,而且我摸了摸,你这个不是肿瘤,初步怀疑是缺某些元素。 大约三天,我就能让你有所好转。 那么你还觉得巫师,是帮你的吗?” 族长猛地看向乔笙。 双目圆整。 这话,乔笙说的比较小声,那些族人大概都没听见。 但乔笙可不是圣母,连这个害了阿狰的族长都要救一下。 她只是想让族长更难受罢了。 族长拿巫师当朋友,巫师拿族长,顶多当把刀。 借刀杀人的刀。 而那些族人,是又生气,又担忧。 “现在怎么办?我们的族群,没有族长了!” “这要是外敌或者猛兽攻入,我们会不会完蛋……” “要让乔笙当族长吗?之前也选出了几个圣女,要从这几个圣女里选吗?” “可是乔笙只有阿狰一个能打的兽夫,并且她一共才四个兽夫! 她年纪又小,连兽形是什么都不知道,怎么当族长?” “不不不,你们搞错重点了,现在那个红发的雄性兽人,他被族长害,他出去告诉自己的部落,或者别的部落,不是更完蛋!” “他一把火把咱们都烧了,也没话说啊。” 这时候毕阳来到乔笙的身旁。 重重的咳嗽一声,清了清嗓子。 “你们不用担心我报复大家,更不用担心我说出去。” 乔笙听着点点头。 心想毕阳本来就是自己用五只鸡换来的。 不是问题。 结果毕阳接下来那句话,差点让乔笙呛死。 “我已经打算和乔笙契约,成为乔笙的兽夫。” “噗!” 而在一旁看着的阿狰,涂羽,孔寒,三个人同时抬头。 涂羽简直要气得就地打滚。 孔寒也出乎意料。 阿狰只想着,完了,他不是雌主里面最强的了。 本就只剩下这一个优点,现在这一个都没有! 倒是安顿好巫师的小雪,过来听到这个,心里只有一个想法,偷家啦?! 100 毕阳认定和我交配过 小雪晃了晃一头白发,忙问乔笙。 “姐姐,你不是说和他没关系吗? 果然,那天在杂草堆后面,不只是搂腰吧!” 涂羽一听,什么玩意,还搂腰? 他简直要按人中,啊不,兔中。 自己熬啊熬,这么久了,狐狸的崽都有了,自己还没和雌主交配。 现在又来了只鸟,开什么玩笑。 涂羽直接过去扯乔笙的衣袖。 “雌主,我没看到你和那毕阳有什么发展啊,他堵着我的时候,你不还说他了? 哦!我知道了,那天你们孤雄寡雌共处一室,他裸着上半身,你把你的外衣给他披着,是不是就是那时候,暗生情愫!?” “不是啊。” 乔笙心想哪跟哪。 她都不知道毕阳还有这想法。 她和毕阳没什么交集啊。 结果小雪听完裸着上半身后,他更是惊讶。 “他还对姐姐裸着上半身?你怎么不早说啊,你愚蠢啊!” 乔笙身旁一下子乱成一锅粥。 本来事件的中心是族长,结果现在族长都边缘化了。 族人们那边倒是松了口气。 “还好还好,乔笙这个小雌性真厉害啊,连毕方大鸟都喜欢她。 要知道毕方大鸟,可是象征着火灾的凶兽。” “是呢,不知道这个小雌性有什么魅力。” “那族长之位……” 大祭司看乔笙那边连自己的事都忙活不过来,赶紧站出来道。 “族长之事不急,曾经我雌主先死,族长之位空了三年,照样没什么问题。 只需要选出一些雄性,依然每日巡逻便是。 至于其它事情,我来暂管。” 对于大祭司的说法,族人们还是很认同的。 因为选不选乔笙当族长,不同的言论,不同的理由,支持的,反对的,都太多。 就算大祭司现在选乔笙当族长,也难以服众。 二长老主动要求给族长和巫师,都施以火刑,选在五日后的月圆之夜,当众烧死。 那天是照例焚烧干草,驱邪祛病的日子。 也是在过往中,处死部落罪人的日子。 过去有那种同敌对部落,害自己部落的兽人,就会在这日烧死。 乔笙倒是赞同。 一个是可以暂时弄走族长,一个是有缓,能让自己问巫师自己的真身。 说白了,如果巫师不知道,完全没必要一穿过来,就开始用言语诱导原主。 乔笙想完这些,拉着毕阳,忙问:“你为什么要被我契约,当我的兽夫? 咱俩的交易,就是五只鸡,可不包括我自己!” 正巧,除了胡以舟,其余兽夫都在,连小雪也在。 他们都想听听毕阳,到底是什么意思。 他们几个已经自动来到一处角落。 毕阳也有些急切。 “我们俩都提前交配过了,难道我不应该被你契约吗?” 此话一出,孔雀、兔子、阿狰,以及小雪都看向乔笙。 异口同声。 “交配过了?” 涂羽回头对孔寒说:“哥,抱住我,我不行了,我要倒了。” 这么说完,他真是直接就倒。 “哎哎哎!” 众人又推兔兔。 “先别倒!” 涂羽简直要跳起来。 “我被契约了,都还没交配,这家伙没被契约,先交配!有没有天理了! 你们这么欺负兔兔,你们有良心吗!” 以前从不争交配的阿狰,这次却难得说了话。 “我也、我也没交配。” 涂羽回头看他,“你不算。” 随后涂羽又把矛头指回到毕阳那。 “你,怎么还搞契约前交配,虽然各个部落规矩不完全一样,但不契约就交配,是每个兽人都避讳的! 只有成为雌主的兽夫,才能交配。 若不然,咱们兽人和猛兽有什么区别?” 毕阳听此也很委屈。 “乔笙,你跟他说清楚,我中了催情草,本来应该发情三天,结果因为你只发情一天,是你把我扒光了,与我交配,我才这般。 难道你交配了,也不想契约? 我是很遵从规则的,是你不遵从规则。” 乔笙简直冤枉啊。 她摊开双手。 “我什么时候与你交配了,你别瞎说,别冤枉我,我们俩之间,什么关系都没有!” 毕阳听到这个后,怒意爬上脸颊。 他手心冒出火焰。 吓得乔笙赶紧后退一步,三位兽夫直接将乔笙护起来。 “喂,有话好好说,你别动粗。” “对啊,你们交配,我这么难受,都没想杀雌主,你还想烧死雌主?” 毕阳十分坚信,他就是和乔笙交配了。 乔笙这个翻脸不认人的小雌性,坏透! “小雌性,我跟你说过,我不接受契约后,再解除契约吧? 现在我告诉你,我也不接受契约前交配,然后不契约的!” “可可可……可我真的什么都没干啊! 衣服是你自己一直喊着热,本来就扒的差不多,我就直接给你扒了。 你之所以三天发情变为一天就结束,是因为我给你治疗,用针泻火。” 毕阳额角冒出青筋。 “我信吗?” “你凭什么不信?” “就凭你睡着我的衣服,你完全的躺在我的衣服上!” 这话说出来,兽夫们又看向乔笙。 乔笙赶紧伸手解释,“我发誓,我没有和他干任何奇怪的事,小手都没拉过。 之所以躺在他衣服上,是我怕我自己冻着,受风!” 毕阳已经濒临暴怒的顶点。 “好,不承认是吧,你胆子很大啊。 我告诉你,你那兽魂,别人怕,我不怕。 你给我死!” 他说出了他经典的口头禅,同时手上的火也往乔笙脸上烀。 只听乔笙“嗷”的一声大叫,所有兽夫以及小雪,都惊叫出声。 “雌主!” “姐姐!” 倒是没烧着乔笙啦,也不知怎的,毕阳的火就是点不着乔笙。 但这不妨碍毕阳给乔笙的脑袋上,打了大大的一个包。 以至于回到家,乔笙都很生气,很委屈。 偏偏毕阳还跟她回家了。 理由就是,要契约。 乔笙也是,就不契约,别看毕阳长的很好看,但是! 谢邀,不爱! “你怎么证明,我与你交配过?” “这还用证明?我赤身裸体,处于发情期,和你待了一夜,热度退,这还要什么证明?” 乔笙第一次在这个世界,有了一种骂街的冲动。 101 他们都吃醋了! 深夜,本来一天一夜没有睡过的乔笙,应该很困很累。 可是,并没有。 她坐在自己房间的小凳上,盯着菜油灯生气。 屋里两个兽夫,一个是阿狰,一个是孔寒。 孔寒就坐在乔笙对面,单手托着下巴,眉眼微弯的看着她。 阿狰则用已经冻过的冰布块,轻轻的冷敷着乔笙脑袋上被打出来的包。 还时不时的吹一吹。 “雌主乖乖,我这样吹吹有没有好一点?” “嗯……” 乔笙内心很悲伤。 “五只鸡他要,还说要被我契约,这个毕方鸟,他真是一点都不吃亏啊。” 孔寒只是淡笑一声。 没有说什么。 乔笙继续道:“我得想个办法,让他不要出现在我家,天知道,他竟然自己跑到第三间屋睡。 那是大祭司之前睡的,他一点也不拿自己当外人。” “还有,他想多要鸡,他可以跟我商量,而不是直接用成为我兽夫的事,来威胁我。 哪有不商量,暗自加码的。” 乔笙说了一大串,内心才稍微平稳点。 但一想到那家伙公然对部落里所有兽人说,他将成为她的兽夫。 乔笙就想掐死对方。 一个两个还好解释,现在怎么解释? “哎呀我跟你说,我知道我这个人很好,非常好,特别好,但是我也没好到他瞬间就想和我在一起的程度吧。 他过往遇到的那些雌性一定很差,所以见到我,就试图用暴躁的脾气引起我的注意,一定是这样!” 乔笙甚至想到,小学生里面,总有些小男孩拽小女生的头发。 你让他道歉,他也好好道歉。 但他下次还拽。 基本两种可能,一种纯手欠,一种为了引起注意。 想到这,乔笙忽然发现,孔寒一直没说话。 屋子里只有她一个人说话。 于是她才反应过来,孔寒的眉眼,弯的不是很厉害,只是淡淡的。 你说他生气了吗? 乔笙不知道。 因为乔笙自从以自己的身份和孔寒在一起,重新谈恋爱后。 孔寒遇到事,都没有生气过。 连小雪诬陷他,他都不生气,能冷静对待。 所以…… 乔笙忍不住问:“孔寒,你是不是生气了?” “雌主,你从下午回来,到现在,嘴里说的,全都是毕阳,没出现过任何人。” “呃。” 乔笙往后缩了下脖子。 “那是因为我在骂他。” “就算是骂他,出现的次数也太多了,雌主,你总不能让我笑意满满的,去听你和别的雄性的事吧?” 乔笙想到小狐狸,胡以舟。 她刚回来的时候,胡以舟忙跑过来,问她有没有受伤。 他说都打算,雌主再不回来,他就去找她。 但后来听到涂羽说毕阳也要成为兽夫,胡以舟露出了哭笑不得的表情。 竟然说了句,“雌主,我知道你喜欢红毛了,但也不用……一直喜欢红毛吧。” 代入胡以舟就是。 雌主真的喜欢红毛,嘻嘻。 可红毛多了,不嘻嘻。 乔笙想到这,又忍不住问孔寒,“我没和他交配,你信吗?” 孔寒低头不语。 就在乔笙觉得,连孔寒也不信的时候,孔寒开口,“信。” “真的真的?” 孔寒点头。 乔笙回头问阿狰,“阿狰哥哥,我没和毕阳交配,你信不信?” 阿狰挠挠头,“雌主当然说什么我都信,只是那毕方说话,好像也不假。” 孔寒接过话头,“所以这里有误会,并且他可能真的喜欢你。” 孔寒说,自己心里不舒服。 不是因为乔笙交配与否的事。 而是真的有一个别的雄性,过来喜欢乔笙。 “雌主,你很好,你不知道你被毕阳拽着,划过天空,落到诸怀背上的时候,底下有多少雄性看着你。 一想到,连毕阳这种凶兽的雄性都喜欢你,那未来不知有多少雄性会踏破咱们家的门,我这心,就有点难受。” 孔寒又说,可他清楚,一般一个雌性在青壮年时期,有十个兽夫都不为过。 越厉害的雌性,兽夫越多。 因为越厉害的雌性越会遭一些外族的兽人攻击,也更容易遭好战猛兽成群结队的袭击。 所以越需要多兽夫保护其平日睡觉、吃饭等放松的时刻。 “雌主……” 孔寒伸手,轻轻的戳了下乔笙的胸口。 指尖在那上稍作停留。 “以后你这里的位置,还有我吗?” 乔笙这才明白,孔寒是有点吃醋了。 她立即说:“有,而且啊,就你们四个,别来外人了。 我房子不够住,也没有那么多心力。” 乔笙想,毛茸茸的话,有狐狸,有兔兔,有孔雀,有像小豹子却五条尾巴的狰,那几乎就满足她rua毛茸茸的所有条件了呀。 孔寒笑了一声。 乔笙回头问阿狰,“你吃不吃醋,阿狰哥哥?” 阿狰顿了一下,“有、有点……” “那你也跟我生小崽子?” “不不不,我不要,我不要宝宝像我似的,万一长大了真找不到能契约的雌主,那会很惨很惨。 所以,我觉得现在就好,我不要交配,也不要小崽。” 乔笙有点无奈。 “怎么族长都要嘎了,你还这么怕啊,哦对,没亲自打她是吧,明天我带你去亲自用板砖拍族长的脸。” 而涂羽,大晚上的在院里却闹起来。 “你不可以睡这间屋子,这间屋子是给大祭司睡的,他现在不在,就是我们的!” 毕阳也不甘示弱。 “你们可以睡进来,都是雌主的兽夫,没有关系。” “可你不是!” 毕阳笑了一声,“我很快就是,我即将是。 你早点熟悉吧,以后抬头不见低头见,省的尴尬。” “你……” 涂羽一激动,兔尾巴兔耳朵全冒出来。 毕阳指着他道:“你这个样子,能吸引雌主,吸引不了我。” 这么说着,他手心冒火,“要么一起睡,要么出去,否则,我就吃烤兔肉。” “啊啊啊啊!” 涂羽直接拽着自己的大垂耳,又怕又崩溃的跑出去。 “来人啊,有坏蛋要烧兔兔了!” 涂羽冲撞出去,直接撞到小雪。 让小雪痛得嘶了一声。 涂羽更懵,“你怎么还没走?” “我走不走,跟你有什么关系,我姐姐又没下逐客令。” 102 绿茶小雪碰到厉害的了 涂羽有一种感觉,就是……前有狼后有虎,啊不,后有毕方。 一个是以前害过他的,一个是刚才直接喷他的。 小雪揉了揉胸口,推开涂羽说,“不管如何,我姐姐不承认你,没和你结契,你就算不上什么兽夫,滚出去。” 涂羽一双兔兔的圆眼瞪大。 哦么,小雪竟然会帮他说话。 也不对,只能说,敌人的敌人,就是朋友。 于是涂羽也单手叉腰,躲在小雪身后,对毕阳说:“对啊,滚出去!” 毕阳将额两边的长发也捋到脑后,又露出了那种涂羽第一次见,带着点痞的表情。 双眼如同冒着火焰,特别有精神。 他自信地指着小雪,“你口口声声喊着乔笙为姐姐,那既然是弟弟,怎么不见你喊乔笙的兽夫们为姐夫?” “我……” “哎别急。” 毕阳伸手做了个停的动作,让小雪先别说话。 “之前我和乔笙躲在杂草后面的时候,是你解围,我很感谢你,但是那时候,你是不是说乔笙,就不喜欢白毛,你是白毛,对吧?” “你……我没说过!” 小雪一只手背在身后,琢磨着怎么把他弄走。 还想自己好不容易乖几天,如果做得太过火,姐姐会不会又说他。 可是这个家伙,并不算姐姐的兽夫。 小雪也不想姐姐的兽夫,再增加了。 涂羽口口声声嚷着没交配,其实在小雪来看,那是生在福中不知福。 小雪连兽夫都不是,根本不想那个事,只想和姐姐永远在一起。 可是小雪还没开口,毕阳先说:“你说没说过,你自己心里清楚。 某人怕不是想当弟弟,而是只能当弟弟!” “你……” 小雪感觉一口气,堵在喉咙处,上不去下不来。 乔笙和孔寒还有阿狰出来的时候,听到的就是这个。 乔笙一顿,毕阳把小雪给说了。 新鲜。 孔寒都要过去,但乔笙拽了拽孔寒的衣袖,示意孔寒和自己好好扒门口看看。 小雪指着毕阳说:“弟弟又怎样,姐夫可以换,弟弟永远换不了。 我姐姐可以说不契约兽夫,就不契约兽夫,但我姐姐永远认我这个弟弟。 她之前又不是没解除契约过,我可问过,她之前把孔寒的契约还解除了呢。 你们这些,都不保险。” 小雪这话,颇有些与全部兽夫为敌的趋势。 孔寒听完,回头看了看乔笙。 一双好看的眼睛眨了眨。 凑近乔笙耳边,小声问:“你是这么想的吗? 兽夫可以换,弟弟不能换?” “呃……” 乔笙忍不住缩了下。 因为孔寒的气息很热, 声音还是那种偏低沉的。 让她突然就有点回味,他们俩有多久没在一块了? 但毕阳的回击让乔笙暂时想不了这事。 他直接走到小雪身边,这么一看,小雪比毕阳矮了一整个头。 “兽夫不兽夫的,起码我和你姐,交配了。 而你和你姐,一辈子不可能。” 他甚至伸手摸了摸小雪的一头银发,感受了一下在禽类身上感受不到的柔软触感。 “你见过别的雌性吗? 你还是个少年。 乔笙的每一个兽夫,要么契约,要么交配,你呢?一样不占。 晚上都不能留宿吧,要回去,找你阿娘。 所以不管怎样,我们交配了,和你的性质,就是不一样,懂吗?狼未……弟弟!” 毕阳把“弟弟”二字咬得很重。 气得小雪直接把毕阳的手挥开。 他双眼露出琥珀色的光,是那种狩猎的表情。 他甚至忍不住骂了一句,“说到底,你也不过是一只野鸡。” “毕方虽为禽类,却是大了你不知多少倍,下次在地里睡懒觉的时候,你最好睁着眼睛,要不然,说不定我看你不顺眼,把你叼起来,摔死。” 小雪听到这话,简直要气炸。 涂羽在一旁,突然不知道该站谁。 站小雪吧,好像站的住。 因为小雪帮他对抗毕阳啊。 可占毕阳吧,好像也站的住。 因为毕阳把小雪怼得哑口无言,好解气。 尤其是涂羽上次被毕阳诬陷,百口莫辩的时候。 这次小雪什么都说不出来,真是爽。 小雪忙咳嗽一声,随即而来的是不停地咳嗽,一只手撑着墙,一只手捂着胸口。 他这次胸口丝丝拉拉的疼,和之前哪次都不一样。 “你这个……咳咳咳!” 涂羽看小雪的脸瞬间煞白,赶紧从后面扶了他一下。 “小雪弟弟,你不会真生气了吧? 不气不气,快深呼吸!” 毕阳却完全不在意,向后一撩自己的长发,道:“死,也给我死外面去,死在屋里,晦气。” 六六六! 乔笙都要给他竖起大拇指。 别说,这毕阳脾气虽然暴躁,但是一视同仁。 没有趋炎附势,没有见风使舵。 怎么说呢,乔笙还挺欣赏他平等的创飞每一个人的这种性格。 随着涂羽叫她,乔笙也不再看戏了。 走过去,直接按住小雪的脉门。 小雪这次一改往日作风,很快甩手。 “我没事,别管我!” “啊这……你抽风了?之前你胸口疼,不是还嘤嘤嘤,来姐姐这哭鼻子吗?” “这次不一样,别管我!” 嚯哟,小雪这脾气变大了。 乔笙手上用了劲儿,发现小雪这颗脆弱的心脏,确实这次受真生气影响,房颤的太厉害了。 乔笙道:“你别说话,快冷静冷静,吸气。” 小雪反而甩开乔笙的手,跑到院里去。 “我真没事,我不用姐姐管。” 乔笙戳戳小雪的脑袋,“哎,小雪,你知道有一种人,他那个性格很怪。 就是别人没说准的时候,他不走心,不生气,但不妨碍他闹,他害别人。 结果嘛,当别人说得很准得时候,他走心了,生气了,刀子扎自己身上知道疼得时候……” 小雪当然知道姐姐在说他。 他装傻,不接话。 乔笙便一边给他扎针,一边说:“小雪,你不会还喜欢我吧? 若不然,毕阳说那些,你生什么气啊。” 小雪抿了抿嘴,别过头说,“我只是看不惯他以姐姐的兽夫自居。” 103 我和孔寒有闺女了! 乔笙叹了口气,揉揉小雪的头。 “你啊,最好说的是真的。 我们俩可以做一辈子的姐弟,除此之外,别的关系都不行。 当然你再长大点,咱俩还可以当朋友,探讨人生。” 小雪嘴上不耐烦地说着,知道了。 还问乔笙,这扎针好了没有,那么久。 乔笙松了针,道:“行了,本也不严重,但气堆积多了,可就浑身不痛快。” 这时候涂羽小跑过来,脸上还带着焦急。 “雌主,小雪弟弟他没事吗?没真被气坏吧。” 小雪嘴巴张了张,突然觉得胸口酸了下。 他还问乔笙,“姐姐,你这次扎针,会导致我胸口酸吗?” “当然不会,怎么,还有别的地方难受?” “也不是。” 小雪想,自己还害过涂羽呢。 这个大蠢兔子,担心自己干什么? 乔笙回头看涂羽,用手挠了挠涂羽的下巴,别说,这手感就是不一样。 看上去,这兔兔也没有双下巴,但是摸他的肉,就是软乎乎的。 她道:“兔兔,你这么善良,我以为你会拍手叫好呢。” “刚才是在心里觉得毕阳说的挺爽的,已经拍过手啦,嘿嘿。” 眼见小雪瞪眼,涂羽赶紧说,“可小雪弟弟让他滚,也确实是把我心里话说出来了。 而且,很关键的是,不管小雪弟弟怎么想,他都是雌主重要的弟弟啊,所以我不希望他出事。” 好家伙。 这一番话,把乔笙说的心都软了。 把小雪说的心里更难受。 他一挥衣袖,直接说自己回家了。 让乔笙小心那个毕阳。 这时候,乔笙是真的累了。 她打了个哈气,对着院里的毕阳说,“你等我睡饱了的,你等着。” 毕阳现在是轰也轰不走,还闹的全部落都知道。 乔笙迟早得和他好好解决误会。 索性他只是让兽夫们都吃了个醋,也没要求别的。 毕阳微微挑起下巴,颇为自信的说:“我等着!” 这么说完,直接回屋。 涂羽抖动着自己的兔尾巴过来,说:“雌主,雌主!今晚让我陪睡吧? 你就让我陪睡吧,或者我,孔寒,一起也行。” 涂羽其实想的是,两个雄性在一起,雌主应该就不会和任何一个交配。 这是有效防止雌主和孔寒交配! 哪料乔笙说:“你啊,陪小狐狸睡吧,我让阿狰去毕阳那屋,至于今晚,我要和孔寒在一起。” 随即乔笙就拽着孔寒的手走。 进了屋,关了门窗,裹着厚厚的皮裘,乔笙坐在床上呼出一口气。 终于……可以好好休息了。 而且明天没什么事,可以晚起。 孔寒坐在乔笙的身边,静静的,连脸颊两边的墨绿发丝都恰到好处的好看。 乔笙便这么一直盯着孔寒。 过了会儿,孔寒转身去铺床,乔笙却一把环住孔寒的腰。 “大孔雀……” 孔寒拍拍腰间的手,问:“怎么了?” “你在我心里,是很重要的。” 孔寒点点头,忍不住笑了一声,“怎么突然说这个?” “就是想说,不管出现谁,你的位置永远不变。” 孔寒直接转过身,将乔笙抱在怀里,抱坐在腿上。 “雌主,我问你,你是什么时候喜欢的我?” 乔笙将下巴磕在孔寒的肩膀上。 想了想说,“我开始只是注意到你,觉得你脾气特别硬,后来随着治疗你,我发现你是一个,眼里不揉沙子的人。 当然真正喜欢上你,是你在后泽家,一定要把真相告诉我的时候。 话说大孔雀,你怎么突然问这个?” 孔寒听后笑了一声,去啄乔笙的嘴角。 “我只是在想,巧了。” “诶?巧了?” 孔寒小声说:“对啊,因为我开始喜欢雌主的时候,是雌主从天而降,把后泽的房子弄漏的时候。” “呀,还真是同一个时间,前后没差多少。” 孔寒点点头。 乔笙觉得,他俩真是心有灵犀。 且这么近距离接触下,乔笙心里反而有点痒痒。 好像,她和孔寒已经许久没有亲密接触了。 不知为何,乔笙这一放松下来,闻着孔寒身上那淡淡的兰花香,就觉得心底一片沉静。 她下意识的要亲吻孔寒的嘴。 孔寒往后躲了一下。 “雌主,现在并非我的发情期,就算交配,也很难有子嗣。” 乔笙觉得,一向很好的孔寒,说出的话,现在有点毁气氛。 “这个吧,也不见得非得是为了孩子,难道没有孩子,我们之间就没有爱了吗? 难道不是我们先有爱,才会在爱里面诞生孩子吗?” 孔寒听到这话,一直冷静平淡的性格,也增添了一丝兴奋。 他俊白的脸上,染了一抹红。 箍着乔笙腰的手,收紧了些。 “雌主,我第一次听到这种说法。” “感觉怎么样?”乔笙问。 孔寒沉默了一会儿,说:“感觉……很好。 我的心跳很快……” 乔笙笑了一声。 本就坐在孔寒的怀里,现在两人则是紧贴着,乔笙拥抱住了孔寒。 直接吻了上去。 随后对着孔寒的脖子呼出一口气。 一开始乔笙占主导。 到了后来,孔寒一个转身,让乔笙躺在床上,自己则单手撑在乔笙的脸侧。 乔笙笑着用手捧着孔寒的脸,细细摩挲。 然后脚一勾,将床帐彻底散下。 一回生,二回熟,三回四回晃悠悠。 在翌日太阳照进来的时候,乔笙缓缓睁眼。 这次,她都没有疲惫腰酸的感觉。 当然,也可能孔寒不在发情期,加上孔寒本就是个不冲动的性子。 所以乔笙,可以说是神清气爽。 她揉了揉眼睛,看着睡在她旁边的孔寒。 正好四目相对,孔寒也睁着眼。 只见孔寒的脖子上有几个吻痕,手臂上还有抓痕。 噫~乔笙脸都有点红了。 看来昨晚情到浓时,还挺激烈的。 她将被子往上拉了拉,遮住自己的脸,当缩头乌龟。 孔寒便问:“雌主,可有不适?” “哎呀,要真有不适,就不是蒙被子那么简单了。” 孔寒本不报希望会有子嗣,但按照惯例,交配后需要看雌主的肚子。 这一看,孔寒的手抖了。 “红、红痣?!” 乔笙立即惊呼,“闺女!” 104 我不活了,你们都欺负兔兔 孔寒对天发誓,他压根没想过自己能有崽,别说他,想必这件事给谁说也是如此啊。 不在发情期,怎么可能有崽。 更何况,还是个雌性崽崽。 那就是随了雌主的兽类。 孔寒自小帮助阿娘接生过无数弟妹,这红痣,一点错没有。 乔笙拍着孔寒的肩膀,“你看你看,这就是知道父母相爱,而来的孩子啊。” 他们这屋里闹的声音太大,外面都听见了。 涂羽先推开窗子。 孔寒怕冻着乔笙,忙用被子给乔笙裹上。 “喂,涂羽,你探什么头。” 涂羽红着眼眶,“你有崽儿了是不是? 还是个闺女……呜呜呜呜,我受不了了! 我就知道,我就知道!昨晚我就有预感,才想和你们在一起的……啊,可恶啊。” 乔笙莫名其妙。 “你怎么受不了了?不是涂羽,你那是没治好,得慢慢养,又不是说谁害的你,谁把你给弄成这样。” 涂羽竟然流出晶莹的泪珠。 “啪嗒啪嗒”的一颗颗,像极了言情剧中的美人落泪。 好吧,虽然兔兔哭,她还在欣赏有点不地道。 可这兔兔的敌人,是他自己哎。 “我来的时候,你和胡以舟,和孔寒,还都没交配呢。 结果现在他们崽儿都有了,我什么都没有! 他的崽还是雌性……多么稀有的雌性啊……” 涂羽说,别人可能一直造孩子,造到最后一个才是雌性。 还有的人家,连雌性都没有。 所以才雄多雌少,一雌多雄。 结果这个孔寒,也就交配第二次吧,竟然就有女儿,那他涂羽,未来肯定没有女儿了。 “完了完了,他把我的女儿都选走了……” 乔笙无语。 “什么叫选走了,那就是人家的。” 说的好像是所有孩子都在那任凭挑选,先到先得似的。 这时候胡以舟抱着自己的蛋过来,没有嫉妒,没有不满。 只有祝福。 “雀哥,你也有小崽了吗?是女儿……太好了,我的崽子有妹妹了!” 涂羽在旁边忍不住接话。 “好什么好!你的这个还是个雄性,是个儿子,他那个可是女儿,是稀罕的雌性。 我告诉你,现在没人期待你的蛋破壳,都期待他的。 而且未来大家都喜欢他的那个闺女,不喜欢你儿子了。” 乔笙和孔寒第一次达成一致。 就是摩拳擦掌,想打涂羽一顿。 乔笙先说:“肥兔子,你在说什么屁话,你这是又管不住你的嘴了,是吧! 不管是儿子女儿,我都爱。 我会一视同仁,并且给他们最好的。” 孔寒则连忙安慰胡以舟,“小狐狸,你别听他瞎说,你的孩子是第一个孩子,不管怎样都是雌主心中不可替代的位置。” 胡以舟则摸了摸自己已经大了两号的蛋,笑着说:“放心吧,涂羽的话,现在我连一半都不会听了。 不管怎样,从我做起,我早说过我的孩子不管是男是女,我都爱他。 我不要当我阿爹那种人,看着雌主别的兽夫有了女儿,就心里难受,连带着对自己的孩子也不好了。” 乔笙听得这话,甚是欣慰。 她忍不住摸胡以舟的头,胡以舟还冒出一对狐耳来蹭乔笙的手。 身后竟然冒出了四条尾巴,又多了一条。 每一条都那么蓬松,甚至有一条伸到涂羽的身后,点了点涂羽的脑袋。 乔笙不敢想象,这要是自己彻底扑进胡以舟的尾巴里,这要多么幸福啊。 她一定会被毛茸茸包裹的退化成胎盘! 涂羽拍开脑袋上的狐狸尾巴,还扑腾了一下,扫掉在头上的狐狸毛。 结果转身就看到毕阳走过来。 涂羽想想就胃疼,觉得这是内忧外患。 对内,孔寒有女儿了。 对外,还有这个上赶着的大火鸟。 兔兔抱臂,兔兔生气,兔兔叹气。 乔笙则估算小狐狸搞不好未来会长出九条尾巴,正好对应山海经中的九尾。 于是她让胡以舟以后再长尾巴也不要担心。 “你会变得很厉害也说不定~” “真的吗?厉害到我可以保护我的崽,一直保护他?” 乔笙笑着点头,这还不是忘崽狐狸。 “我这个阿娘也会保护小崽子的,也不能总靠阿爹,我这个阿娘一点用都没有吧?” 毕阳扒开涂羽,凑了过来,直接拽着乔笙的上衣,往上撩了下,看到那颗红痣。 乔笙赶紧拍开他的手。 “掀什么掀!” 毕阳笑了声,“掀点衣服露露肚子怎么了?你我都交配过,我全身上下都被你看过来,我不能看你肚子吗?” 乔笙发现,这个毕阳是认定了自己和他交配。 如果想彻底改变他的思想,得让他再发情一次,并且让他在意识清醒下,看自己施针,这样就能充分说明,自己根本不需要与他交配,就能缓解他。 想着这个,乔笙决定说干就干,明天就干。 而涂羽,又用肉乎乎的身子挤进来。 “你把我挤出去干什么,雌主不与你契约,是不可能有你崽儿的,你就想想吧,现在看着人家的崽,乐呵乐呵。” 毕阳一点也不生气。 而是直接说:“我未来和雌主,也会生女儿。” “什么?! 你在异想天开什么,雌性多么稀少,是你想生就生的吗? 孔寒这个女儿,搞不好是雌主唯一的女儿。” 毕阳依旧自信。 乔笙发现他对谁都不输。 阿狰是完全没自信,他是完全自信。 他摆摆手指,说:“毕方一族,第一个孩子一定是女儿,不管交配的雌性是什么,第一个孩子永远是女儿,这是我们一族的特性。” 涂羽听完,人破大防。 伸手指着毕阳,一张嫩红的嘴抿呀抿。 像极了欲哭无泪表情包。 “你……你们……你们都欺负兔兔! 两个有孩子,一个根本不想交配,还有一个第一胎一定是女儿,最后只有我这么倒霉。 如果我不想着第一个和雌主交配,我就不会被吓萎,如果不被吓萎了,我就不是最后一个…… 世界都欺负兔兔,呜呜呜,我不活啦!” 这么说完,涂羽直接跑出去。 乔笙心想,你还来! “哎,我可没冤枉你啊,还有别动怒,再动怒搞不好你得明年才能被治好!” 105 毕阳愿意为我当恶人 涂羽听到这个话,更是感觉无数的箭射在自己的后背上。 他想他为什么总这么倒霉。 小时候吃得多力气大,除了爹娘和兄弟姐妹外,其他族人都害怕他。 出来好不容易找一个自己喜欢的雌主,不怕他,结果因为雌主太优秀,又被人惦记。 呜呜呜,真的好想雌主只是我一个人的呀! 涂羽边跑边想。 胡以舟问乔笙,“雌主,用不用去找涂羽,他上次就离家出走……” 乔笙摆摆手。 “不用,这次和上次情况不一样,不要担心了。” 这次又没人害他。 没多久,乔笙起床,吃了今天的第一口饭。 今后十天内,都是孔寒晚上陪睡,照料雌主,保证雌主睡眠了。 阿狰很开心。 别看没交配,没子嗣,但是雌主的孩子多,还是女孩,那就证明他们这个家庭未来会很兴旺。 他喜欢乔笙,自然希望乔笙好。 乔笙看着阿狰道:“阿狰哥哥,你喜欢小孩子吗?” 阿狰低着头,又点点头。 乔笙想也觉得,阿狰喜欢小孩子。 因为他曾经照顾过族长家的幼崽啊。 “那以后我和谁生二胎,他们照顾不过来,你来照顾好不好?” 这生育方式,乔笙当然喜欢。 自己的身材不会走样,都没感觉,又没痛苦。 十天之后就是雄性去照顾不说,乔笙还过足了是自己生娃的瘾。 还真是亲自生的,有参与感。 这生育方式,谁会不爱? 阿狰赶紧摇头,“我先看……先看!我怕我吓到幼崽,还是之后再说吧。” 也是此时,小院的房门又被人敲响。 毕阳这次主动去开门,俨然一副被契约雄性的样子。 “你们……找谁?” “找胡以舟,哎哟,毕方鸟大人,你果然也一并住这啊。” 这个雄性说完,另一个雌性说:“当然了,你蠢死了!毕方鸟大人都公然宣布要被乔笙契约,不住这,住哪?” 这一雌一雄挤进来。 乔笙发现,他们是中年男女,看上去和族长差不多大,甚至比族长都大。 乔笙也不认识他们啊。 倒是胡以舟起身,疑惑又惊奇地唤了声:“阿爹,阿娘……你们怎么来了?” “我们当然要来,小狐狸,你的雌主是乔笙,我们早该来了。” “是呀是呀,这不一直忙活着嘛,前段时间打猎,没时间。” 胡阿爹拎着两只鸡,胡阿娘胸前背后都背着竹筐。 里面是满满的干野菜。 “来来来,这些是我们带过来的一点见面礼。” 他们往乔笙手上塞,乔笙才不要呢。 无事献殷勤,非奸即盗。 而且两只鸡,自己的后院,随便抓,都能抓出五六只鸡。 野菜更是水培出一大堆来。 胡阿爹过去先问胡以舟,“你有没有给你雌主延续子嗣?” 胡以舟点头。 胡阿爹听后顿时欣喜。 “那你的崽,是雌性还是雄性?” 胡以舟眉头微皱,他听这话,听了太多遍。 从小听到大。 胡以舟上面全是哥哥,有过一个姐姐,但是刚成年就生病去世。 下面又很多年诞生的都是弟弟。 前几年才出了个妹妹,听说今年还在生,又有一个女孩。 反正他印象里,不管哪个兽夫和雌主有小崽,他爹都要问一句,是雌性还是雄性。 这次,胡以舟直接答,“是雄性。” 胡阿爹立即不满,“哎呀,怎么是雄性呢。 你雌主喜欢不喜欢你?还与你交配吗? 赶紧让雌主诞下雌性,你才有地位啊。” 而胡阿娘则小心翼翼的问乔笙,“那个……您最近想不想要新的兽夫? 我有一个儿子,通身白毛,没有一根杂毛,比胡以舟好看多了。” 乔笙就知道,他们俩来,没好事。 这是看她在部落里有了名,毕阳都点名让她契约,所以上赶着来。 乔笙自然说道:“我不喜欢白毛,我就喜欢红毛。” 胡阿娘被怼的一哽。 随后又赶紧说:“你这院里没有白毛,你不知道。 在咱们部落,狐狸啊,狼啊,都是白毛,白毛才是正常的。” 乔笙回头看胡以舟。 她其实想立即就发飙了。 让胡阿爹胡阿娘直接滚出去。 但又怕胡以舟这个从小缺爱,渴望家庭温暖的小狐狸怪她。 于是想用眼神询问胡以舟是什么意思。 哪料胡以舟先和他阿爹争吵起来。 更像是赌气一般的说:“阿爹,不管是雌性,还是雄性,都是我的孩子,我都爱。 我不会刻意追求雌性的子嗣,哪怕所有的后代,全都是雄性,哪怕我雌主不喜欢我,不和我交配,我也会一直爱我的孩子!” 胡阿爹简直要被胡以舟气死。 “你你你……你瞎说什么呢! 本来就是雌少雄多,雌性才能更有效的繁衍后代。 你弄那么多雄性子嗣,有什么用?浪费口粮,一抓一大把!” 乔笙听到这话,直接过去,搂住胡以舟说:“别信他的,我们之间并不是为了繁衍子嗣,当然,有子嗣更好,没有子嗣也不怎么重要。 最关键是,我们互相喜欢,这才是最重要的。” 还真是,好的童年治愈一生。 不好的童年,要被一生治愈。 胡以舟就是因为在不爱他的家庭中长大,所以才会被三筐野菜换走。 他和孔寒不一样,孔寒最初是被爱弄昏了头脑,自降身价,愿意两筐野菜。 而胡以舟,是他的白毛兄弟都值四五筐野菜,他只值三筐。 早就被父母定义了价值。 乔笙又说:“未来我的崽子,雄性的,找到喜欢的人还要征求我的意见,让我看看那个人值不值得被他喜欢呢。 大不了,让他只被契约,然后在我家住一辈子!” 话说到此,胡以舟猛地回头,一脸惊讶的看着乔笙。 “雌主……” 雌主竟然会这么说。 这简直挑战了全部落的规则。 而此时,毕阳发话。 “找什么新雄性? 经过我的同意了吗! 我之后,我不允许雌主再找新的雄性,谁给她塞,谁就是与我做对,小心我一把火,烧了你们的房子!” 而说完这个的毕阳,又在乔笙耳边小声说。 “别在意,骗他们的,你就算再找雄性,只要是心正的,都可以。” 乔笙呼吸一滞。 诶?! 他故意为我这么说? 106 毕阳认定就付出 胡阿爹和胡阿娘,还有些不愿意。 可是借给他们十个胆子,他们也不敢惹毕阳。 毕阳可是全部落都不敢惹的存在。 族人们简直是天天祈祷,毕阳这个毕方大鸟,能留下来,留在部落,保护部落。 如果因为他们,毕阳离开部落,那他们一家就是整个部落的罪人,会被轰出去的。 最终,只能说:“是,是我们逾越了。 走走走,快走。” 胡阿娘推着胡阿爹离开。 乔笙斜睨了一下那两只鸡和三筐干野菜,毕阳与她眼神相对,像是真的心有灵犀一般。 立即道:“回来,把带来的东西拿走,我们不稀罕。” 乔笙呼吸又一顿。 想她所想? 难不成这个毕阳,真成她肚子里的蛔虫啦。 胡阿爹和胡阿娘抿着嘴,带着生气又不敢发作的样子。 最终离开。 乔笙坐回到小院的躺椅上,盘算着下午就去见被长老们看押的族长和巫师。 族长那块,基本已经确定,就是个被利用的傻子。 或者说,自以为的互惠互利。 但巫师那块,对于自己的真身,必须要问清楚。 乔笙有种预感,等到自己二十五岁,能出真身的时候,也就是明年,搞不好给所有人,给自己,拉了坨大的。 正这么想着,自家的那颗树上,似乎有东西。 乔笙猛地一抬手,便抓住了那东西。 真的是被大祭司训练的,手比脑子先反应。 但等看清楚后,乔笙直接咧了嘴。 “哎呀,噫呀,我滴妈……” 那手中蠕动的,不是别的,正是一条蛇。 乔笙赶紧起身,同时毕阳飞快地出现在她身后,抬手又接住了两条蛇。 “这个院子,进蛇了。” 乔笙都没发现,背后还掉落了蛇。 若是没毕阳,那估计自己得被蛇钻脖领儿。 “噫!” 与此同时,孔寒捏着一条蛇从屋里出来。 “雌主,屋里也进了蛇。” 胡以舟惊呼一声,“后院的果树上,好多条蛇!” 他跑过来,一条尾巴卷着蛋,剩下三条尾巴全都不停地挥动,倒是比手好用多了。 而阿狰,已经极快的在院里上蹿下跳,最终双手抓着数十条蛇。 乔笙感觉太不对劲了。 “快,把屋里的那些解毒草都散开,铺在地上,墙上,各处。” 这时候后泽跑过来。 她一边喊一边跑。 “乔笙,不好了,咱们部落里来了许多条蛇,超级多,小路上,大道间,连我们家的房子都进了蛇。 大祭司正在让所有对蛇抗性比较高的兽人出动,抓蛇呢。” 乔笙回头看向阿狰手里的那些蛇。 她忍不住凝聚出兽魂,对着小蛇就是一瞪。 小蛇吓得浑身颤抖,一双绿豆眼都颤了颤。 抖~ 乔笙试着用兽魂吼了一声。 那小蛇颤抖着点点头,随后歪头,昏死在自己那一堆已经被吓晕的同伴上。 乔笙抬头,“它承认,是巫师命令它们出来攻击部落里的所有人。 若不然,这么冷的天,它们根本不会出来,大多数都在冬眠,或者在水潭那处活动。” 可是乔笙说完,一回头,后泽也吓得跪倒在地。 胡以舟直接用四条尾巴包裹着自己,坐在地上。 孔寒扶着树,在远处不敢过来。 连阿狰,攥着蛇的手,都忍不住颤抖。 连视线也不敢与乔笙对上。 只有毕阳,依旧如初,稳定的站着。 “不是……我有这么可怕吗?” 后泽见乔笙收起兽魂,爬起来不停地点头。 “有啊,超级可怕,我都要被吓尿了,我还是野猪呢,更别提孔雀。 哎,你们家兔兔呢?吓死没……” “去!别没个正形,这是巫师搞的鬼,她想逃!” 乔笙寻思了一下,这些蛇都是毒蛇,往大道上铺解毒草,那是多少都不够的。 “带着我的药,你们去帮部落的人。” 后泽给乔笙竖起大拇指,“乔笙,你真是个好雌性,呜呜呜……” “去,不白给,孔寒,你和小狐狸跟着后泽一块去,每救一个部落的人,就收一只鸡,或者一只鸭,或者鸡鸭收多了,收衣服,收好看的款式。 后面衣服也收多了,收链子。” 乔笙伸手摸了摸后泽脖子上戴的,“要比这种还好,哦对,给小雪和小雪他们家免费。 后泽你……一块出生入死的,也免费吧。” 后泽瞪大双眼,内心想,她给我免费哎! 还挺开心。 走了两步,又说:“她给全部落人的都不免费哎……她好像比以前更坏了,可是,也有比以前好的部分。 好尴尬,算了,给我免费就行,谁让那些部落的人,没有一开始认可乔笙。 我这只猪,还是挺聪明的。” 回家她要和她娘炫耀,谁说猪笨,这不抱上大腿了。 随后乔笙让阿狰去林子里找兔兔,把兔兔带回来。 真是他一跑总有事。 最后…… “我去堵巫师。” 还未等其他几个兽夫反对。 毕阳开口道:“我会飞,我带着你去堵巫师。” 孔寒抿了抿嘴,毕阳又道:“孔雀,我知道你担心什么,雌主现在有小崽嘛,还是一颗小芝麻,我会负责保护她和她的小芝麻。” “你……” 孔寒握紧拳头。 他这时候会想,他要不是观赏类兽人,也是一个能打的,哪怕是个食肉动物,就好了。 这样就可以让毕阳去参加普通的换药行为。 而自己,能保护雌主。 能陪着雌主一块去堵巫师。 可是……没有那些假想。 毕阳看出孔寒短暂的纠结。 他道:“你真的不用担心,我不会说因为小崽是你的,我就不付出真心。 未来我也会成为雌主的兽夫,只要是雌主的孩子,我都会保护。 所以我也希望,未来我和雌主的女儿,你们也能善待。” 这么说完,毕阳双手箍着乔笙的腋下,展翅,飞翔。 那一刻,乔笙觉得毕阳的格局,很大。 非常大。 足有n个小雪那么大~ 咳咳,此处对不起小雪。 乔笙忍不住问:“你们毕方一族,都是认定就开始付出? 咱俩八字没一撇呢,你怎么确定,我一定会标记你啊?” 毕阳说:“不是毕方族认定就付出,是我。” 107 乔笙倒像个反派 乔笙一哽。 她还从未见过这种男人。 这算是隐形霸总不? 因为喜欢你,所以你的孩子,都要保护起来。 不不不,毕阳喜欢自己吗? 应该只是认为有肌肤相贴,所以才要被契约吧。 于是乔笙问出了自己的想法。 “毕阳,如果没发生你发情那个事,你还会想成为我的兽夫吗?” 结果毕阳很成熟的说了句,“往事不可追,你别给我谈‘如果’,没有‘如果’。 事实就是,你和我交配,然后我一直观察你,我看你的为人处世,看你在部落中的行为,我觉得你配成为我的雌主,所以我才必须让你契约我。” 诶? 诶!!! 原来毕阳是观察了一下她,觉得她这人还成,所以才愿意让她契约的。 也不是只因为一个误会的交配。 “那毕阳,是不是你观察我这个人不行,你就不提交配的事了,其实啊,我跟你说……” 乔笙想把自己的坏全都说出来。 这样毕阳觉得不行,就可以走人了。 哪料,她还没说,毕阳先说。 “如果我观察你这个人不行,我直接捏爆你的头,你给我死! 我不允许和我交配的雌性是个坏种,如果命不好,那就大家都命不好。” 呃…… 乔笙看了下自己距离地面的距离。 她是在高空啊。 这要说了实话,毕阳会不会直接松手,让她摔死。 恰巧毕阳问:“你刚才要跟我说什么?” 乔笙直接狠吞一口唾沫。 “没有,你听错了,我什么都没想说。” 还是让他意识到,自己并没有和他交配,才是正解。 现在不要刺激他了。 毕阳还偏偏一直问,“到底是什么?” “哎呀,没什么!啊,你快往那边飞,那边草丛有动静,估计是巫师。” 乔笙之所以认为,巫师逃走的路,是走悬崖峭壁那条最难的出山路。 是因为乔笙觉得这条路很多猛兽不能走,太陡峭。 就算是毕阳带着她飞,她也很难落到那条陡峭的路上抓巫师。 在靠近那处后,毕阳和乔笙都看到了,那蠕动的,就是巫师。 毕阳问:“雌主,你要怎么抓她?” 乔笙想反驳,我不是你雌主。 但现在情况又很紧急,便说:“带我过去,不用落下,我从上方撒药粉。” 乔笙从怀里拿出很大一个布包。 一打开,就有一股刺鼻的味道。 是山上的解毒草,碾成干粉,又加了一点粗糙的硫磺。 没错,乔笙之前发现了一点硫矿床,部落的人都不懂这些,本身兽人防虫的能力就很强。 所以这东西对他们来说,显得没用。 但是经过乔笙加工,让它的效果比雄黄都强。 巫师能操纵蛇,其本身应该也是蛇。 虽然乔笙问遍了部落的人,人们都说巫师见首不见尾,神秘得狠,不知道她真身是什么。 但考虑到那么多房子,唯有巫师的房子墙极厚,里面极暖。 那蛇为了不冬眠,弄成那样,也可以解释的通了。 毕竟巫师冬天也得出来,为部落祈福。 果然,随着大量的药粉从上面撒下。 巫师的身上,头上,都有着灼烧的感觉。 刺激性气味更是让她不停地打喷嚏,流泪。 她爬在半山坡上,本就陡峭。 双手被灼烧,让她连岩石都箍不住。 最后用蛇尾巴缠着一根残枝,勉强挂在悬崖峭壁上。 而乔笙让毕阳给她弄近点,说:“就这个位置,我对着她的头撒粉!” 巫师几乎咆哮。 “你……你太恶毒了!” 乔笙笑了一声,不仅往她头上撒,还往她嘴里撒。 大祭司教给她的抓鸡准头,全用在这了。 “嘿嘿,硫磺给我吃起来~ 下一步我就撒你眼睛里~咩哈哈哈~” “唔!呜呜……噗!” 巫师不停地扭动头。 想开口喊眼睛好痛,结果一张嘴,又吃了满满的一嘴。 反而乔笙笑的像个反派。 毕阳都被乔笙逗笑了,觉得乔笙很可爱。 终于,巫师受不住,自己从悬崖上滚下来,那蛇尾巴连同自己的身子,在悬崖上滚成一个圈儿。 最终跌落到半山腰的平地上。 毕阳问乔笙,“没有我来带你飞,你怎么办?” “有别的招儿啊,找个部落里会飞的就好。” 毕阳听后,忍不住说了句,“那还好是有我。” 他和乔笙落到半山腰上,乔笙蹲下身,扯着巫师的头发,拽过来道:“只要你告诉我,我是什么,我放你走。” 当然,乔笙说的是谎话。 这巫师,害死部落里那么多人,最关键是告诉族长伤害阿狰,伤害小雪的原主,甚至还伤害毕阳。 她就得嘎。 那巫师冷笑一声,“你以为我蠢? 乔笙,你等着倒大霉吧!” 乔笙“嘁”了一声,一把掐住巫师的脸,迫使她仰头,随后把自己研制的粉末全倒进她的鼻子里。 看着她痛苦扭动,笑着说:“你说不说? 你不说,我就把你舌头割下来,让你写。” 她真觉得,当那种反派真的好爽。 碰到纯坏的人,也没有负担。 终于能体验一把杀伐果断了。 而巫师双手不停地推拒,终于,乔笙不耐烦,从怀中掏出一把比手,对着巫师那蛇尾巴就扎了上去。 “快说,我那兽形是什么?” 巫师咬着牙,尾巴处的剧痛,让她浑身颤抖。 她好不容易发出气音,“我……我说……” 可下一刻,巫师却猛地推开乔笙,用那把匕首斩断自己的蛇尾,翻身又跃下悬崖。 这般骨气,倒是乔笙没想到的。 尤其那地上的蛇尾,很长一截儿,几乎是从一半截断。 这样再跌落悬崖底,她还能活吗? 她活了,变为人身,应该也是连双腿都没有,只剩下腰部以上。 这…… “毕阳,带我下去,下到悬崖底。” 毕阳再次抱住乔笙,一跃而下。 这次脸颊蹭了蹭乔笙的头顶,说:“雌主,你需要我,回去就契约我吧。” “啊?” “我能感觉,你的心脏跳得很厉害,回去,你就咬我脖子。” “不儿,这么急速往下,我的心肯定跳动的厉害啊。 我要坐过山车都没点心里变化,我和死人有什么区别?” 毕阳不管乔笙说那些,只是将乔笙拉高一点,亲吻了乔笙的脸颊。 108 乔笙,不讨厌毕阳 乔笙能明显感觉毕阳温热的嘴唇。 他是毕方,浑身冒火。 所以连这嘴巴,都比别的雄性要热上许多。 乔笙的脸瞬间泛红。 不是,大哥,你怎么还突然亲人啊! 而且还是在空中。 乔笙心里有点异样的感觉。 但这和她亲吻孔寒,亲吻小狐狸,甚至亲吻兔兔,感觉都不一样。 起码现在她的四个兽夫,有她主动,有她一眼就觉得可怜喜欢,有那种软绵绵的主动贴她的。 就毕阳,给人感觉,是很霸道,脾气很差,但很愿意付出,且你不要,他还给的。 他的那种,容易让人后知后觉,却在回想起来后,忽略不掉。 “雌主,你脸怎么红了?是因为我在你身旁,很热吗?” “呃,不是。啊不对,是!” 这要是说不是,毕阳再问别的原因,她答不上来啊。 回来毕阳真误会她喜欢他了。 结果飞到悬崖底,乔笙一下子就闻到烧焦的草的气味儿。 “这味道……是不是你说的那个催情草的味道?” 因为很显而易见啊。 这悬崖底,俨然是巫师早就埋伏过的。 多了许多一堆一堆的烧焦草灰。 如果不是巫师所为,以这个世界的兽人脑子,估计都想不到。 这家伙,连这一步都算计到了。 她也不是真的蠢。 毕阳点点头,“是!是催情草,错不了。” 乔笙慌忙捂着毕阳的口鼻。 “别别别,快屏住呼吸! 千万不要闻,咱们飞到下风口去。” 不过乔笙又一想,不对啊,在这让毕阳发情,又是清醒状态的话,不就可以分分钟让毕阳知道,自己和他没有交配嘛! 就这么办! 乔笙立即松开手。 “你……吸吧。 快点发情,巫师早就料到这一步的话,那就是早就想到了断尾求生的结果。 估计这会儿已经不在可抓捕范围内。” 所以乔笙想,既然都要解决,那解决毕阳也是解决。 巫师的事,真的可以回去,同大祭司从长计议。 倒是毕阳,一脸冷静。 一张俊美的脸,连红都没红。 只是双手背在身后,大有乔笙需要,他就随时为乔笙服务的样子。 乔笙皱眉,“毕阳,你没感觉啊?” “你想让我有什么感觉?” “这……这不是有催情草嘛。 你当然应该是全身燥热,小脸发红,喘息加重!” 毕阳却微微扬起下巴,露出一抹有点得意的笑。 “你想我发情?” “呃……” 毕阳来到乔笙的面前,乔笙忍不住后退。 毕阳却伸手点了点乔笙的眉心。 “小雌性,你不乖,在孕育小崽的十天里,你不可以与雄性兽人交配。” 毕阳解释,雌性本身没什么事,只不过小芝麻太小了,又从肚子上升到浅表皮肤。 所以这期间,稍微腹部一用力,就容易把小芝麻挤死。 千不能万不能,在这个时候雌雄交配。 毕阳改为拍拍乔笙的头。 “你就算再想,也应该注意一下,我们要保护幼崽。” “嗯?嗯嗯嗯?” 乔笙脑袋上一大个问号。 “不儿,为什么是我想,为什么不是你想?” 天知道这催情草,对她没用啊。 这催情草,乔笙在制服族长当天,就研究了一下。 它的主要作用是让雄性发情,让雄性发出那种甜甜的味道,从而吸引雌性。 毕阳一脸很自信的问。 “你不想,你盼着我发情干什么? 好啦,我知道年轻的雌性,会比较冲动,但是你特别想的话,我可以亲亲你,也可以等十天之后,我们再交配。” “不是!大哥,我是想让你知道,我们根本没交配这个事,你再发情,我好在你清醒的情况下,让你认识到咱俩什么都没发生!” 乔笙真的忍不了,全都说出来。 毕阳的脸一下子变得阴沉。 他都没想到,这小雌性,还在说谎,还想着推开他。 这和她一直表现出来的智取,有勇有谋,完全不一样! “你怎么这么没担当?” 难道是他看错了人? 乔笙想哭了,她没做过就是没做过。 这要怎么解释,这世界对处男处女,好像也没个认定,呜呜呜。 要是能让毕阳知道,自己还是处男就好了。 最后毕阳有点生气的说:“让你失望了,毕方一族不管碰到什么有害的东西,只要一次,第二次就有抗性。 因为我们的身体会用高温杀死那些不好的东西。” “啊这……” 失策了! 乔笙不知道毕方还有这个特性。 毕阳又问:“现在是回去,还是继续找巫师。” 乔笙挠挠头,她心说,早知道毕阳没问题,就找巫师了! 哎,现在是巫师也没解决,毕阳也没解决。 泪目! “那个,我回去和大祭司商讨,所以带我……回去?” 毕阳面无表情,箍着乔笙又展翅飞翔。 乔笙抿了抿嘴,一路上不知道要说什么。 总觉得毕阳很伤心。 乔笙忍不住问:“毕阳,你喜欢我吗?” 毕阳笑了一声,“喜欢又怎样,不喜欢又怎样,反正你都不会喜欢我。” “不不不,很在意。 你看啊,你喜欢我,那另说。 但你不喜欢我,你非要我标记啥呢? 两个不喜欢的人在一起,是没有好结果的,强扭的瓜不甜,你懂吗?” 毕阳开始没说话。 乔笙估摸不准,沉默的毕阳,乔笙还挺没底的。 直到快到部落里,毕阳才说:“强扭的瓜甜不甜我不知道。 但是我能把你这个瓜,打爆。” “呃……暴力是解决不了问题的。” “那你死。” “我……我凭什么死啊。” 乔笙早就想问这句他的口头禅了。 但毕阳一直没回答。 很快,到了部落最中央,毕阳缓缓放下乔笙。 说了句,“我没有解契,我只有丧偶! 而且我不让你白死,你死我也死,所以你最好,想想再说话。 你这个和我交配了的小雌性,想不承认,吃干抹净走人,没门!” 乔笙无语,怎么就碰到这样的雄性。 她要是真吃了,她也认。 关键就是,什么都没干。 亏死了…… 同时乔笙心底有个声音,要不要真给他契约,来个样儿看看? 不不不不!等等,怎么有这么个想法冒出? 自己竟然,不讨厌契约毕阳。 109 可爱的兔兔也在改变 乔笙甩了甩头。 甚至心底冒出一个想法。 真跟他交配愿不愿意?给他办了! 让他知道知道,什么叫真正的交配。 嘿~不排斥啊! 乔笙竟然不排斥和毕阳交配,真是……活见了鬼。 难道自己,也有点喜欢毕阳? “那个……我先去找大祭司了,你回去吧。” “我在门口等你,你出来后,我继续飞着给你带回去。” 毕阳说着指了指乔笙的腹部,那意思,还是要照顾小崽子。 “我答应了孔雀会保护你,哪怕不远的路,万一有危险呢? 所以,我怎么带你出来的,我就怎么带你回去。 保证你的原模原样,不少一块肉。” 乔笙想,他还挺信守承诺。 嗯,他一直信守承诺,一开始让他引族长上钩,人家一听就干了,还很有正义感。 干的还不差。 要不是中间出了岔子,八成这会儿拿了五只鸡,都走人了。 乔笙叹了口气,进到一处宽大的屋子里。 这是以前族长居住的屋子,只不过大祭司不在卧房,去了别的地。 他又没兽夫,不需要那么多空间,随便找来一处办公即可。 在他的各种安排下,现在部落里有人定时巡逻,防止野兽攻击部落。 也有人处理一些什么祈福等普通工作,暂代巫师职务。 反正就井井有条。 大祭司一见乔笙,忙要过来拥抱。 “闺女,你是不是想阿爹了?” 乔笙赶紧躲,直接从大祭司的手臂下面穿过去。 “哎,说正经事,你别闹。” “我哪闹,我之前天天住你家,天天能与你这个小闺女见面,现在见不着了,岂不是你想我? 来,你才二十四岁,可以撒娇。” 乔笙白了大祭祀一眼。 “说正事,我没追到巫师。” 她把巫师断尾巴以及在悬崖底都做好了准备的事说出来后,表示这个巫师不简单,应该是从被抓之前,就想过退路。 又狠,又决绝。 对自己对别人都下得去手。 关键是,她知道乔笙的真身是什么,一直不说。 就绝对憋着坏水。 大祭祀虽然活的年头久,但也不过就是狮子,他在毕阳没表露身份之前,都不知道毕阳是什么身份,更无法通过看乔笙兽魂,来知道乔笙是什么。 此刻,他捏了捏下巴,道:“你说你会不会是什么神兽,后边各个部落都为了抢你,而进攻咱们部落?” 乔笙不信。 “就我这兽魂这德行,神兽?呵呵。 但不管怎么说,巫师绝对不会善罢甘休。 所以,最好是多派些人手,不停地巡逻才好。 找人轮换的那种,白天黑夜的巡。” 大祭司却犯了难。 “不太行,没有真正的原因,只能劝动少部分兽人,劝不动大部分兽人。 不过我会想办法。 现在还是先紧着部落内兽人的救治来说吧,毕竟很多人都被毒蛇咬伤了。” 说到这,大祭司笑了一声。 “你有灵丹妙药,还跟他们换兽皮野鸡,换那么多,你用得了吗? 而且你本来也有很多鸡鸭,很多兽皮斗篷了吧。 适当而为比较好,毕竟有些兽人家里,不富裕,可能只有一件皮衣,换给你就没有穿的了。” 乔笙有点不满。 “我这又不是白来的,我也是付出了努力做出来的,那凭什么我要白给,让他们白得? 叔叔,你是把我往族长上培养,但我不是,我一辈子都不可能是。” 大祭司说乔笙想太多了。 他目前没有这个想法,如果有,何来他代理族长? “我只是觉得,你可以降低点要求,每人就贡献出半框野菜,可好?” “我……” 乔笙往大祭司身后看,还真多了许多筐野菜,难怪他要这么说。 “你替我做决定了?!” 大祭司笑着点点头,“我和孔寒还有小狐狸说,这样是为你好,能让你在部落里,不树敌太多,他们倒是同意了。” “你……” 乔笙叹了口气。 就算乔笙不乐意,难道还能把已经给了的解毒药,收回来吗! 他们早就吃了。 乔笙冷冷地说了一句,“你逾越了!你只是我叔叔,顶多从干叔叔变成半干的叔叔,变不成亲叔叔,更变不成我爹!” 这么说完,乔笙气鼓鼓地离开。 没彻底发飙,是因为乔笙感恩大祭司教给她的那些身手,让她现在确实灵敏很多。 再被毕阳带回到自己家。 乔笙看到涂羽被阿狰带回来了。 不仅如此,院里还有很多棵粗壮的树。 “这是……” 涂羽扭着屁屁,凑过来说:“这是我拔的树呀!之前你让我在树林里拔树,都没带回来,怪可惜的,然后我都扛回来了。 阿狰还帮了我点忙,最后有点累了,实在扛不动。” 涂羽没等乔笙说话,又说:“雌主,咱们家不是房子少吗? 小崽多了,以后一个阿爹照顾一个小崽儿,不能总挤在一间屋里,我扛回这些树,建房子呀。” 说完这些,涂羽低着头,双手捻着自己的衣服。 走到乔笙面前,露出兔耳朵,兔尾巴,说:“我……我跑出去想了想,这次是我不对。 人家什么都没干,我自己就气走了。 我确实不应该……我更不应该说小狐狸的崽儿是不受重视的雄性。 因为、因为我也是雄性啊,我为什么要说一个还未破壳的小崽儿呢……” 呀! 兔兔能有这个思想。 相当的不错。 在一些重男轻女的地方,很多人都意识不到。 “我是觉得再怎样,我都不应该对小崽说那么过分的话,所以我去把之前拔的树都扛回来,盖房……” 涂羽用自己的头和毛茸茸大垂耳去顶乔笙的手掌。 “那个……雌主,你能原谅我吗? 我以后会注意的,我这次已经注意了。 但是大家都交配,除了不愿意交配的,就剩下我了。 我这才着急……其实,雌主,我现在已经无法离开你啦。” 这么说完,涂羽搂上乔笙。 不停地用垂耳蹭,一会儿蹭乔笙脸颊,一会儿蹭乔笙下巴。 身后的兔尾巴不停地颤。 涂羽抓过乔笙一只手,按在自己的兔尾巴上。 “你就原谅兔兔嘛~” 110 兔兔竟然贫血 乔笙捏了一下涂羽的脸蛋,说:“你这出去一趟,倒是想通不少。” 涂羽特意又往乔笙怀里挤了挤。 “这次本来也是我闹脾气,按雌主你的话说,就是破防。” 他不停地用那毛茸茸的耳朵蹭乔笙。 屁屁也扭一扭。 别说,乔笙摸着他那兔尾巴,心情大好。 刚才和大祭司的那点小不愉快,也很快过去。 乔笙其实不是非要别人的兽皮斗篷,如果那家真的贫困到只有一件兽皮斗篷,她肯定不会要,就算真拿到,也得给人家还回去。 乔笙的本质是,不能一点不付出,白得救治。 若不然,他们就会认为是应该的。 会变本加厉。 别跟她说,不是这样,而是她清楚,人心都是越来越贪,贪得无厌的。 想到这些,乔笙叹了口气,下次见到大祭司,说点什么缓和气氛好呢? 毕竟拉下族长,也有大祭司一份功劳。 而且他也是好心。 乔笙赶紧晃了晃脑袋,奇怪,明明大祭司只是一个普通朋友的存在,为什么自己还觉得愧疚上了。 又不是真的爹。 好在怀里的涂羽被孔寒扒开。 “你现在不要挤到雌主,雌主身上有小崽儿呢。” 胡以舟也过来,现在他的四条尾巴已经运用自如,不管是卷着自己的大号蛋,还是用尾巴卷着别人。 就像现在,孔寒扒拉开涂羽,胡以舟便用尾巴缠住涂羽,给他带过去。 涂羽一看胡以舟,又看胡以舟身上那大号的蛋,便说:“对不起,小狐狸,搞不好雌主未来生的都是女儿,就你这一个儿子,得稀罕死。” 胡以舟尴尬的笑笑,他内心只有一句话。 不信,什么都不信。 兔兔的话,可以整句都不信了。 殊不知,这以后会成真。 乔笙让阿狰再忙一趟,帮忙把大祭司那边的野菜都拿过来。 “一人半筐,也不少了,而且还是各家在冬季之前就晾晒好的干野菜。 够兔兔吃很久的,填补一下野菜的库存。” 结果兔兔说:“我最近都没胃口,后院放着的几筐野菜,都没吃,不用填补库存。” 他说完这句话,所有人都笑了出来。 以为他开玩笑呢。 乔笙甚至说:“涂羽,你离家出走来这么一遭,也不用把胃口都改了吧。” 胡以舟继续用那毛茸大尾巴,戳了戳涂羽的头,“对啊,肥兔兔,你一天就得吃两筐,怎么会没胃口。” 涂羽翻了个白眼,“我成熟了,不行吗?” 他还是挥动着手,不停地拍打着胡以舟那几条大尾巴。 倒是乔笙,现在极其想用脸埋进胡以舟的多条大尾巴里。 孔寒本也不当真,去后院喂鸡的时候,一回头,便看见了满满当当的野菜筐。 “嗯?” 他赶紧走回前院,“雌主,涂羽真的没吃野菜,除了离家出走的这一天,昨天,前天,大前天的分量,都没吃。” 乔笙一顿。 涂羽这才“嘁”了一声,“我有什么必要说谎?” “不是……你是大力兔啊,你怎么突然不想吃东西,是不是哪里不舒服?” 涂羽摇头,连带着垂耳也一并甩。 “一定是老天发现我前二十多年过的太苦,要让我恢复正常,成为真正的兔兔了~” 这也是涂羽这次并没有多么伤心的原因。 以前野菜一筐一筐的吃,也吃不饱。 现在,吃几口竟然没食欲。 而且他之所以去扛树,完全就是发现,这几天力气也有变小的趋势。 趁着还能扛动树,赶紧做点帮助雌主,帮助他们这个大家庭的事。 “我啊,再也不是大力兔,以后吃的也不多,就像小兔子一样,然后我就可以带着雌主你,去见我部落的阿爹阿娘,告诉他们,我变正常了~” 乔笙自觉不对劲。 她和孔寒对视了一眼。 孔寒说:“一般情况下,吃不下饭,就是生病了。” 乔笙点点头,“对,尤其你是从小就大力,大胃,又不是半截儿因为什么事而大力大胃。” 兔兔只是撩了自己的兔耳。 兔兔不信,兔兔不屑,兔兔不语。 他就高昂着头,白皙的脸上冒出两坨小红。 满脸都是自己恢复成正常兔子的期待。 并且在心里感谢雌主,一定是雌主的灵气,让他变得正常的~ 啊~部落之神保佑。 就在这种喜悦的心情下,涂羽眼前越来越模糊。 整个人也摇摇晃晃起来。 走了两步,便双腿发软,最终往前栽倒。 不得不说,可靠的毕阳走过去,让涂羽正好靠在他的胳膊上。 淡淡地说:“他应该就是生病了。” 涂羽还逞强的说:“没有……我没有……我……” 彻底晕厥。 毕阳接住涂羽,就这么接着。 乔笙过去查看,又扒涂羽眼睛,又按压涂羽的穴位,最后还翻了翻涂羽的大垂耳。 说了句,“贫血。” 这个词儿,别人听不懂。 乔笙解释,有了这种病,就会食欲减退,还会眼底出现一些细小的红。 整个人易怒,发脾气,爱暴躁。 胡以舟先问出来,“所以,兔兔平时嘴巴坏,爱生气,把自己气到那啥啥都不行,是因为贫血吗?” “这……你把我问住了,因为兔子贫血,常见于营养失衡,或者身体其它器官出问题产生的疾病。 但涂羽的身体器官什么的,没问题。 如果是营养失衡,他吃各种干野菜,他能失衡到哪去?维生素什么的都很齐全。” 别人大概听懂了。 可乔笙却很疑惑,以前摸兔子的脉,就是一股气顶着。 没感觉贫血啊。 这次是亏空到一定程度,乔笙才摸出来。 “贫血还有一种可能,就是长期不吃肉。 可兔子,本来也不能吃肉,连吃蛋都容易胃部不适。 奇怪……太奇怪了。” 第一次,乔笙有点为难,不知道要怎么救治涂羽。 胡以舟歪头问:“要不要给兔兔吃点肉?” “不行,兔兔吃肉,轻者消化不了,重者有生命危险,他是完全的食草动物。 先给他放到床上,我研究一下吧。” 殊不知,涂羽被放到床上后,双眼便睁开了。 并且一双原本很好看的兔眼,现在有些发直。 他的周身,冒了黑气。 111 兔兔,不是兔兔! 今天晚上同昨日没什么区别,毕阳还是不走,就住第三间房。 涂羽一直没醒,乔笙试着给涂羽扎针,可是除了泄一泄那股子气,便也没什么办法。 现在她最想给涂羽吃肉。 可涂羽是兔子,又不能吃肉。 难道,她得搞一下提纯,萃取,找点当地的药,给涂羽补血? 孔寒说乔笙今天太累了。 又去追巫师,又操心涂羽,该休息休息。 这还有小崽子呢。 乔笙当然拎得清。 而且涂羽也不是要死的病,关键是她真没招儿。 入夜,乔笙躺在床上,孔寒在她身旁坐着。 他没有胡以舟那种毛茸茸的尾巴,没有萌萌的耳朵,但只是坐在那,就让乔笙觉得安心。 乔笙打了个哈气,下一刻,就被孔寒搂了个满怀。 脑袋躺在他的怀里,让乔笙整个人都被兰花香熏染着。 “雌主,你哪里不适,都要告诉我。” “我好得很,倒是你,孔寒,你也别坐着了,快一起睡觉吧。” 孔寒笑着轻抿嘴,摇了摇头。 “我就这样睡,雌主你在我的怀里,我安心。” 乔笙忽然想起,她和胡以舟有小崽的时候,胡以舟也是这么抱着她睡。 “我说,不会是你们雄性在雌主有小崽儿时,都喜欢这样抱着吧?” “倒也不是,姿势什么的无所谓,但是必须得在自己的可保护范围内。 若不然,就算规规矩矩躺在床边,也睡不着。” 乔笙伸手,轻轻抚摸孔寒的脸,“那你可要辛苦了,这十天这么保护我睡,后面还都是你们养小崽。 不过话说孔寒,你是观赏性兽人,你保护的了我吗?” 孔寒微微蹙眉。 他倒不是对雌主生气,只是有点尴尬。 他点上乔笙的小嘴儿,道:“睡觉,别说话。” 孔寒知道,乔笙的真身很厉害,根本不需要他保护。 何况,他都不是纯食肉性兽人,更无法像别的兽夫那般保护她,可是他的保护欲,此刻却无处安放,必须这般圈着乔笙。 乔笙看出来了,便说:“我上次没好好看你的孔雀开屏,他们展露兽尾兽耳的多,你展露的少。 你再让我看看嘛~” “好。” 这处孔寒缓缓在床边露出自己的羽毛,而外面,涂羽突然从床上缓缓坐起。 双眼发直,身上冒着黑气。 胡以舟不在屋里,抱着自己的蛋在月下亲,他白天睡多了,晚上不困。 阿狰倒是和涂羽一屋,睡得很熟。 而毕阳,本来已经躺下,他却嗅到一丝危险的气味。 这感觉,就像是他的族群,进来了什么厉害的猛兽,要攻击他们。 毕阳赶紧下床。 夜,还在继续。 乔笙美美哒欣赏孔寒的孔雀开屏。 真好看,真美。 她这次上手细细的摸。 毛是硬中带软,手感上,和摸那种毛茸茸区别很大。 乔笙凑过去,亲了一下墨绿色的羽毛,最蓬松的位置。 她很奇怪,不知道这样,孔雀有没有感觉。 因为孔寒一动不动。 乔笙问:“什么感觉?亲你尾巴,总不是交配的感觉了吧?” 孔寒脸上依旧平淡,只是眉头又皱了皱。 “雌主,你该休息了。” 就在乔笙依旧抚摸那墨绿色的孔雀尾巴时,外面传来一声叫。 “啊啊啊!” 吓得乔笙手一抖,直接拔了孔寒的一根毛。 “嘶!” 孔寒倒吸一口气。 乔笙忙说:“对不起,我这是应激反应。” 那根羽毛上还带着一点血。 但孔寒立即收起自己的尾巴,转过身说:“雌主,这叫声,怎么这么粗,我没听过……这是什么东西,进咱们院子里了?” 乔笙心想,今天还让不让人休息了! 不过也幸亏,她没有脱衣服真的睡。 乔笙和孔寒循着声音去找,发现粗糙的声音来自旁边涂羽他们睡的那间小屋。 一进去,就见到毕阳单手抓着涂羽的手腕。 一直冒火。 他在灼烧涂羽的手,那粗糙的“啊啊啊”声音,竟然是从涂羽的口中发出。 涂羽不是一个偏娇弱的细嗓子吗?! “怎么回事!” 阿狰的五条尾巴和三角兽耳全抖冒出来,完全是炸毛的状态。 警觉地在床脚。 看到乔笙来,才手脚并用,真的像猛兽一样下床,挡在乔笙身边。 “雌主,这兔子不对劲。” 他说,原本涂羽是直接睡在他身边的。 阿狰想着半夜出什么事,自己好照顾他。 按平时来说,那是有一点动静,阿狰就醒了。 可是今天,这个兔子都站在他身边,他都没感觉。 还是毕阳过来,抓住了涂羽伸向他的手,他才惊醒。 “雌主,这兔子……好像、好像想捕猎我。” “什么?!” 兔兔捕猎狰? 乔笙做梦,都不敢这么梦。 倒是毕阳,开口道:“他好像,不太像兔兔。 我感受到了更凶猛的猛兽,入侵这里的味道,结果是从他身上散发出来的。 而且他眼睛直了,不与我对视,我怎么和他说话,他都不理。” 毕阳可说,自己真不想烧他,是他一定要去伤害阿狰,所以自己不得已才烧他。 就这说话的功夫。 涂羽猛地甩开毕阳的手,一拳打在他们之前睡着的床上。 那床瞬间开裂。 不过涂羽的力气本来就大,很正常。 可他手腕处,原本被烧伤的皮肤,正在以肉眼可见的速度恢复。 这就不正常了! 涂羽之前受过伤,可不是那么快恢复。 他擦破个皮,也得一天呢。 乔笙道:“涂羽,你碰见什么了?” 她脑子里还想,别是那恶心的巫师,又在部落里做了什么手脚,并且让涂羽沾染上,变成这般神志不清的样子。 结果,很快打脸。 涂羽的衣服在快速炸裂,因为他在变壮硕,变大。 人脸都很难保持,堪堪露出兽形。 乔笙从来这的那天,就从原主的记忆中得知,这个世界的雄性兽人,其实平时都不爱变出原形的兽样。 都以人形外露为准。 毕竟他们进化的,自己都不想露兽形。 涂羽这…… “他这是失控了吗?” 猛地,涂羽变得巨大,浑身长满白色的毛发,看上去是挺肉乎的,可一张脸上,除了兔子的模样,却还露出了巨大的獠牙。 “这……这怎么像山海经中描述的另一种猛兽?! 他不是兔兔啊!” 112 兔兔一脚一栋房子 乔笙不停地在脑子里翻着山海经。 可惜了,有很多都是几句话概括,并没有每一个都配图,很难想象。 倒是毕阳说:“这面相,像犼。” “嗯?跟我认知的犼不一样啊,犼不应该是长的像狗吗?” 就是那种望天吼,朝天吼,望远的。 毕阳直接冲乔笙比了个手势。 让他们快出去,别在这狭小的空间里。 “你说的我也知道,但这是两种族群。 你说的只是其中一种,另一种就像兔子,但个头很小,能吃狮子。” “嗯?” 乔笙又疑惑了,“大祭司就是狮子,涂羽怕他啊。而且涂羽很大只,不像是你说的那种。” 毕阳微微摇头,“看面相,就是那种犼,只不过他为什么这么大只,就不知道了。 但我走过那么多部落,也见到过一些,整个族群都很正常,但是其中出现一两只特别高大,不同于族群,却又是这个种族的兽人。” 乔笙脑子里当即想到一个词。 基因突变。 不过如果涂羽真的是犼,那也说得通。 他说过在他的族群里,别人都是兔兔,吃的少,就他吃的多。 这个世界都是蛋生,一开始某些族群的蛋和兔兽人的蛋混淆在一起,叫人分辨不出来也正常。 兔兔出生就吃干野菜,自然没尝过肉。 从心里上讲,他就认为自己是兔兔,且不能吃肉。 那么一直贫血,也正常。 “是不是长久这种不对的生活,让他发狂了?” 之前胡以舟是因为强烈的缺爱,属于情感缺失,导致发狂。 涂羽比胡以舟严重,搞不好就是饮食缺失。 乔笙提出问题后,毕阳说:“那是不是找一些肉,给兔兔吃,就能抚平这次发狂?” “应该是。” 但乔笙说,后院那些鸡不行。 鸡是白肉,补血没有红肉好。 “拿我的存货,冻猪肉给他吃,在后院缸底下压着呢。” “好。” 胡以舟此刻要冲过来,保护乔笙。 乔笙忙制止,“别过来,你小心你的蛋。” 孔寒也道:“我会保护雌主的,虽然……虽然我是只孔雀。” 他看了看四周,然而就算出来,好像用处也不大。 因为那涂羽的身体,还在不断变大,直接冲破房子。 “哎,我的屋顶!” 乔笙叫了一声。 内心只有心疼。 她本来就三间房,要不要这样啊? 不过涂羽这浑身白毛,就算巨大化,也可爱。 何况他还是兔脸,只不过巨大的獠牙显得恐怖些,但他能收进去啊。 嘿,以后他冷静了,说不定真能实现,自己与大号毛茸茸的他,蹭背,耶! 所以乔笙心疼归心疼,还有兴奋。 可涂羽现在思考不了一点,满脑子只有破坏。 它握紧拳头,对着第三间房,“轰”的一下,砸下去,乔笙秒变表情包。 “啊啊啊啊啊!我的房子!” 涂羽那堪比两层楼那么高的身子又转过去。 要砸乔笙的卧房。 “给我留一间!” 糟糕,她怎么有一种回旋刀扎在自己身上的感觉。 之前她把后泽的房子弄漏,把她床砸了,现在轮到自己了。 只不过乔笙的叫喊吸引了大兔兔的注意。 那家伙开始把注意力放到这边的“小虫子”身上了。 “啊这……” 涂羽巨大的身子,每走一步,肚子上的肉都颤颤的。 “duang~duang”的。 看的乔笙真的想把自己送过去,好好的贴贴它那大肉肚肚,可是不行,它已经抬起了它的兔脚。 “不不不不,不要踩!” 乔笙想凝聚出兽魂,来吓一下涂羽。 不过还没放出兽魂,涂羽就被四条红红的尾巴从后方箍住。 是胡以舟! “小狐狸……” “雌主,快、快走!” 胡以舟抱着怀里的蛋,拼命地抑制涂羽的行动。 “你现在揣着小崽儿,还是不要凝聚兽魂的好,会很耗费灵气。 在雌主揣小崽儿这十天里,都是兽夫……保护、保护雌主!” 胡以舟说完,又努力地往自己那个方向拉涂羽。 孔寒很想飞的,很想将雌主拦腰抱起,飞起来。 可是他只是孔雀,他飞不高,只能扑腾两下翅膀,飞的也就比野鸡高一点,持久不了。 乔笙反而拉了一把孔寒,道:“走呀,先别管房子了。” 孔寒回过神来。 哪料涂羽突然挣脱胡以舟,开始用那毛茸茸的大兔脚,疯狂踩旁边的房子。 木头块等各种残渣飞出,全都变成利器。 孔寒直接把乔笙拉进怀里,护在身下,以自己的身体去挡那些从上方掉落下的东西。 “孔寒!” “我没事,雌主你别动!” 乔笙分明看着那些从高空坠落的木头块儿,石头块儿砸下来,怎么可能没事。 可孔寒将她护得死紧,连她的头,都用手给她捂上了。 毕阳拎着猪肉跑回来,就看到自己住的那间屋子,被踩得稀巴烂。 顿时怒火中烧。 “喂,混蛋兔子,你是故意不让我住吗!” 他又赶忙搜寻乔笙,见乔笙被孔寒护在身下,更是全身都冒了火,手上拎着的猪肉瞬间被烤熟,冒出了肉香。 并且毕阳身上的火焰,连接大地,直接烧上涂羽的身体。 涂羽感觉很烫,仰头发出一声咆哮。 但很快,双眼恢复了清明。 用哑着的嗓子,发出了人声。 “怎么会……怎么会这样……” “呜呜呜,雌主,我怎么变得这么大……” 要知道,他只在幼年变过完全的兽形。 那时候,他的体型只比一般兔兔大一点,还能被阿爹阿娘抱在怀里呢。 怎么现在,比两栋房子都高。 “我不要这样……我讨厌这样……谁来、谁来救救我……雌主……” 乔笙从孔寒的怀里缓缓冒出头。 喊了句,“你先变回人形!” “我……我不会……” 兔兔转身,抬脚要走,乔笙大喊:“别踩死我的鸡!” “啊!” 涂羽惊呼一声,也知道那些鸡对雌主很重要,是过冬的保障。 只是脚都抬起来,往后一挪,整个大胖兔身不稳,直接向后倒去。 乔笙只来得及大张着嘴。 那个“no”都没发出来。 涂羽,即将倒在她的卧房上。 113 我,被迫契约毕阳 “不!” 我的房子! 乔笙伸出了手,而是根本不可能阻止涂羽。 就在这个时候,胡以舟再次用尾巴反方向拴住涂羽的脖子。 与此同时,阿狰在下方拼尽全力地顶着涂羽那大胖身子。 他道:“我倒是可以变回原形顶着他,可是那样的话,雌主……你的房子也保不住了!” 毕阳见状,气得肺都要炸了。 他再次手心冒火,就在涂羽的屁屁后面,直接一拍涂羽的大尾巴,传递火焰烧了涂羽整个身子。 并把烧焦的肉扔上去,让涂羽吃。 “死兔子,你快吃!” 其实乔笙挺怕毕阳走火的。 这一控制不好,自家的鸡鸭不都得成烧鸡烧鸭。 经济可持续发展才重要的。 而且这还有她种植的那么多草药。 还有移栽过来的果树。 都烧成灰,她将一无所有。 不过先是肉眼可见的,兔兔周身的黑气被烧没。 随即兔兔的毛被烧的有点黑。 乔笙皱了皱小鼻子,从孔寒的怀里爬出来,说:“不会要烤兔肉吧,还挺香。” 很快,涂羽就在毕阳的火焰中慢慢变小。 最后又变回了人形,直接摔在地上。 “哎哟,我变回来了。” 他又变回那种两只大垂兔耳在黑发两边,一个圆球尾巴在身后的兔兔兽人。 就是身上的衣服,早就在变大的时候,撑裂了。 胡以舟也没那么费力,先把尾巴撤回来。 阿狰更是不用顶着涂羽那大胖身子。 涂羽根本不知道自己吃的是什么,只知道嘴巴里的东西,好硬好硬,比冻了两年的干草还硬。 过了好一会儿,涂羽都感觉自己烫了。 才说:“这得烧多久啊? 我都恢复过来了,还继续烧吗?” 涂羽还挺奇怪,这火,可以只烧衣服,不烧肉哎。 毕阳控制的还是太好了。 然而,他刚这么想完,就听毕阳气急败坏的回。 “我……我收不回我的火!” “啊!?” 发出惊讶之声的是胡以舟,阿狰,还有涂羽。 涂羽更是激动的想跑,可是他刚跑一步,毕阳便大骂:“混蛋,死兔子你给我回来! 我控制不住火,可就你走哪,烧哪!” 涂羽一听,不敢动了。 “不是……你怎么又控制不住了……那、那会真烧熟了我吗?” “闭嘴!我正在想办法,小雌性,过来,过来摸我!” 眼看毕阳额角的汗就下来了。 涂羽简直要哭。 “你这个意思就是……我、我会被烧熟?! 你后续将无法控制,你的这个火只围绕着我,是这个意思不! 你要把我里外烤焦……妈呀,我怎么觉得,我已经有点烫了?” 乔笙也让涂羽闭嘴,心想这都是谁惹出来的。 她快速抓着毕阳的手,通过释放一点灵气,来让毕阳像上次在山洞里一般,让火焰消失。 可惜这次也不知怎的,没效果。 “奇怪……不对!不是没效果,而是我有点,释放不出灵气。” 乔笙感觉就很平时不太一样。 孔寒过来,道:“可能是揣小崽的缘故,雌主,这也是这期间,兽夫为什么要保护雌主,日夜守候的原因。” “这……这怎么办?难道真吃烤兔兔?” 涂羽一听,一双兔眼不停掉小珍珠。 “我还没交配,连小崽儿都没有,就要成为烤兔兔啦?! 呜呜呜,老天能不能对兔兔好一点啊!” 乔笙和毕阳异口同声。 “闭嘴!” 正是忙的时候,他还乱叫,添乱。 孔寒听到他们两个一起说话,竟然有点吃味儿。 但还是压下这股酸味儿,说:“雌主……现在想不烧兔兔,唯有您彻底契约毕阳,通过他的脖子,注入微量的灵气。 这样,毕阳就是您的兽夫,就彻底在您掌控内,只要一点点,微不可言的灵气,他就会立即熄火。” “这……” 乔笙本来就挺拒绝这个事。 现在事上赶着让她契约毕阳,这什么玩意啊。 毕阳也微抿着嘴。 看得出,他也想让乔笙,心甘情愿的契约他。 而不是被迫。 他现在极其痛恨这样不稳定的自己。 本来是要帮助乔笙,救房子的。 结果因为无法控制火,像是威胁乔笙契约一般,实属不是他的性格。 涂羽看不下去,说:“我真的很烫了,你们要不要考虑救一下兔兔,暂时的牺牲一下。 然后再解契也行啊,对吧?” 说完这句话的涂羽,换来双倍的怒瞪。 又是一个异口同声。 “不可以!” 毕阳却惊讶的回头看乔笙。 因为毕阳说不可以,是他的兽胜中,只有丧偶,没有解契。 只要契约,就是一辈子在一起的事。 可乔笙,也说不可以? 毕阳的心,突然有那么点甜。 但乔笙的“不可以”是知道,一旦契约,就解不了了…… 哎! 突然,毕阳的起火更大,涂羽的脸都被熏黑。 “哎哎哎,真的好烫,真的好烫!” 毕阳忙一只手按住自己的另一只手。 “糟了,混蛋!我这火,有真的要烧毁所有的趋势……小雌性,你不契约我,再想想别的办法!” 哪里还有办法。 情况危急,乔笙又不能真的看着兔兔去死。 于是猛地撩开毕阳那一头火红的长发。 对着其后颈,便是一口。 “唔!” 毕阳的身子,肉眼可见的抖了一下。 他本来体温就高。 可是乔笙咬那一下,让他觉得,被灼烧的,好像是自己。 好烫…… 脖子好烫,身体也变得异样了些。 不再关注起火,果然手中的火就一点点消散下去。 涂羽挣脱出来,直接坐倒在地,重重的吸了口气。 “哎呀妈呀,差点真死了……” 而毕阳,迟迟无法说话,只能死攥着手,来度过这种与雌主短暂接触的快乐。 乔笙注入一点灵气后,慌忙挪开。 就连唇边擦着他的脖子皮肤,都惹得毕阳浑身发颤。 他猛地单膝跪地,阿狰要扶,毕阳却道:“不必!” 他绷着劲儿,重重地深吸一口气才站起身。 对乔笙说的第一句就是,“小雌性,你既然契约了我,我是绝对不支持解契的,除非,你死,我也死。” 114 孔寒的内心开始变化 乔笙没接话,但是她知道,毕阳的性格,这完全干的出来。 她不想接,不想自己被控制被强迫,又不想现在说了,回来大清早的和毕阳争吵。 而且,真的是大清早了……这忙活一通,天都亮了。 她很累,不想再折腾。 乔笙说:“我要睡觉,一切等我睡完觉,起来再说。” 她往前走,别人都没有说话。 因为都看出乔笙真有点闹别扭。 涂羽扁扁嘴,毕阳更是站定不动。 明明他期盼的结果已经达到,可是他一点都不开心。 他发现,乔笙只要不笑了,他心里就分外难受。 他喜欢看乔笙笑,喜欢她发自内心的张扬和俏皮。 不说话的乔笙,他也不知道怎么面对。 倒是乔笙,走了两步,突然转身,道:“孔寒,你怎么不跟过来,快跟过来,晚上没睡,你白天陪我睡。” 孔寒呆愣了一下。 “啊是。” 孔寒其实也有自己的纠结。 他刚才不能像胡以舟,阿狰他们似的,出一份力,制止涂羽。 他完全是无能为力。 现在雌主的观赏性兽人,只剩下他一个了。 连涂羽都不是观赏性兽人,岂不是只有他一个人没用? 孔寒跟着乔笙走回到屋里,这现在是她唯一一间完整的房子。 乔笙呼出一口气,关上门,道:“孔寒,快,去床上把上衣脱了,让我看看你的背,刚才石头木块全砸你背上了吧。” 孔寒站在窗边没动。 身体修长,身板笔直,要很细,系着的腰带都能打两圈。 只不过他藏在身侧的手,一直攥拳。 过了会儿,才说:“雌主,我没事,你赶紧休息吧。 这揣着小崽呢,还耗费灵气契约了毕阳,这十天您都该好好休息的。” “诶?孔寒,你怎么说话带敬语了,之前他们在,你说话带着敬称,我也无所谓,但咱俩在一块,还什么‘您’的。” 孔寒也赶紧摇摇头,“不是,外面的事,一晚上发生太多,我有点没反应过来。 雌主,你休息吧,我坐在你床边就好。” 但就算这样,孔寒仍觉得自己不行。 自己这种观赏性兽夫,坐在雌主床边,又有什么用呢? 事来了,保护的了雌主吗? 正这么想着,乔笙过来,直接扯着他的上衣,往外扒。 “你肯定受伤了。” “我没……” “别动!” 乔笙用微微呵斥的声音说道。 “你不想我再耗费灵气,命令你,就不许动!” 孔寒的身子僵了一下。 其实乔笙特别不想这样,原主总是用命令的口吻去命令孔寒,她不想孔寒有不好的回忆。 可是这么一扒下衣服,孔寒的背全是青紫。 乔笙顿时低气压:“你看怎么着,我就说你背上都是伤,我亲眼看到那些石头木块落在你背上,你又不是钢筋铁骨!” 她去拿一些去除淤青的草药过来。 让孔寒内服外敷,索性没有伤到内脏。 也是兽人的身体,确实比她那个世界的普通人结实。 孔寒自己吃下草药,等乔笙要敷那些淤青的时候,他直接接过来,说:“雌主,快休息吧,我自己来就好。” “你够得到后背?” “我……没问题。” “得了吧,不差这一会儿,而且我跟你说,这个毕阳,达到目的了,我这心里怪难受。 我不想契约他,我和他什么都没发生,最关键的是,感情没有那么深厚。 你懂吗?你能理解我吗? 我是那种,肯定要有一个点,要么他可爱,要么他一心为我,要么我们俩互生情愫。 可是现在,哪一个点,都没达到。” 乔笙说完这些,又觉得也不对。 起码毕阳是为了她做了一些事的。 她的内心也不是毫无波澜,可仍旧,那些都没达到一个点。 反正,乔笙总有一种,被威胁的感觉。 干了自己不那么愿意干的事,就像刀架在脖子上似的。 孔寒回过头来,轻轻亲吻乔笙的额头。 “雌主,毕阳这个事,既然他的目的已经达到,别的你都可以不用管。 不用交配,不用在意。 因为交配是不可以强求的,雌主不喜欢,大可以放置。 而且他确实是一个不错的战力。” 孔寒被敷好药后,转过身,再一次拥抱住乔笙,还让乔笙安稳的躺在自己的怀里,一边轻抚乔笙,一边说:“雌主,这些都不是你该烦恼的,睡吧。 我一直陪着你,一直在你身边。 如果毕阳日后要求交配,我会去说的。” 乔笙就这么被安抚的,缓缓有了困意。 孔寒在她身边,这么搂着她,还是让她很安心的。 随着乔笙平缓的呼吸,孔寒开始陷入到自己的问题中。 毕阳对他来说,确实是小事。 多一个战力,根本没关系。 有关系的是,他自己发觉了自己的弱。 他无法保护雌主。 今日是以自己的身体抵挡那些东西,这还算好的。 他日,真有什么猛兽袭击雌主,又是赶在雌主的特殊时期,别人都被占着的话,那么他无法完全保护雌主不受伤害。 孔寒低头,看着自己的手,张开又攥拳。 最终,他仍是低头,亲吻了乔笙的睡颜。 乔笙再起来,已经是晚上。 胡以舟一直热着饭菜,准备雌主什么时候醒来,什么时候吃。 乔笙打了个哈气,睡饱了,心情好很多。 一出屋,除了闻到香喷喷的烤鸡,还看到涂羽缩在角落里,抱着双膝坐着。 他之前没穿衣裳,不如说,衣裳都被毕阳烧光了。 现在穿了一件儿不属于他的蓝色衣裳。 因为兽夫们的衣服都在第二第三间屋子里。 现在屋子塌了,衣服都被压在下面,真是扯出来啥,就穿啥。 而且涂羽看上去挺可怜的。 一双兔眼都红肿肿,肯定是哭过。 乔笙满院子找毕阳,没找到。 胡以舟说:“雌主,毕阳下午出去,一直没回。 哦还有,这些废旧木头什么的,我们一会儿会收拾,下午雌主睡觉,我们不想打扰,我们想找雌主不休息的时候再干活。” 乔笙看着这倒塌的房子,肯定得重盖。 叹了口气,道:“我去和大祭司说,先借用族长的房子几天,你们去那里睡吧。” 115 兔兔哭着说,不配成为我兽夫 胡以舟连同阿狰一起说:“没关系,我现在有四条尾巴,特别大特别厚,把自己一裹,就睡在院里,一点不冷。 我还可以给阿狰分一条盖着。 总之谁来,我都能分一条盖着。” 他那意思,他要日夜开工,除了乔笙睡觉的时候,其余都开工,这样就能快速重建房子。 搞不好趁此机会,用涂羽之前搬来的树,再造第四间房子。 “当然雌主,你的饭食,我每天都会做的。 不会耽误雌主你吃饭休息,我干活很快。” 阿狰点点头,“我干活也很快,不怕累。” 孔寒说,“我也能干活,这几日……” 然而他话还未说完,胡以舟说:“雀哥,你没什么力气,也不是肉食性兽人,不用帮着干,你就天天继续养鸡,便好了呀。” 孔寒听到这句话,竟无法反驳。 是呀,他没什么力气。 连收拾这些倒塌的房屋,都做不到。 但孔寒并未表露太多。 只是说:“我会尽我所能的帮助你们,让你们减少负担。” 乔笙看了眼一直缩在远处的涂羽,自己吃了几口烤鸡,觉得美滋滋后,又拿了一个烤鸡腿。 问胡以舟,“他从下午就一直坐在那,不吃不喝的?” “雌主,他从早上发生那件事后,就一直坐在那,不吃不喝了。 我中午有把猪肉给他,他吐了,干呕数声,什么都吃不下去。 但我记得你说过,他不是兔兔,对吧,得吃肉。” 乔笙点点头,便拿着烤鸡腿走到涂羽身边。 涂羽是不停地缩,缩了又缩,根本没地方退。 才说:“雌主……你过来干什么?” 他声音粗的不像话。 配合他依旧娇娇的一张脸,声音很出戏。 以至于乔笙直接笑出声儿来。 “哈哈哈,你的声音,现在像个感冒,啊不,风寒后的老大爷。” 涂羽觉得雌主应该不喜欢他了。 毕竟当时,雌主是因为他粉白粉白,很可爱,才和他亲亲抱抱的。 现在,他真身一出,哪里还和可爱搭边? 涂羽也是从胡以舟口中得知,原来自己并不是兔兔。 而是一种叫犼的猛兽。 可他从小,就是被当兔兔养的呀。 乔笙笑着拍他的肩膀,把烤鸡腿放在他面前,道:“既然都不是兔兔了,那你就可以和大家一样,吃肉肉了啊。 啊不对,孔寒不行。” 说到这,乔笙还回头看了下孔寒。 孔寒在吃菜和干饼。 幸亏没听见。 涂羽闻着那鸡肉味儿,直接歪头干呕。 “呕……呕!” “不行不行,我吃不了肉,我要吃菜……” 乔笙翻了个白眼,“再吃菜,再失控,踩踏我最后一间屋子?” 涂羽刚想遗忘这件事,听到后,一对大垂的兔耳又冒出来。 乔笙这次伸手rua了一把,不知是不是上午吃过烤猪肉的缘故,他的毛更亮,更软乎。 “你爹妈就从未和你说过,你不是他们亲生的,或者没发现你哪里不一样?” 涂羽眼眶含泪,他一说就想哭。 “我说了啊,我小时候变回原身,才比普通兔子大一点,我阿爹阿娘就以为我吃野菜吃得多,长得壮而已嘛。 后来、后来我都没变回过原形,我是我们部落里长得最好看的雄性,我没事总变回原形干什么。 兽人之所以是兽人,就是因为变得好看了呀,又不是猛兽。” 乔笙看他这个样子,简直要憋出内伤。 这就像丑小鸭白天鹅的那个故事。 这是犼混入了兔兔群中。 “真亏你在一堆食物中,还能过得如此自信且快乐,你爹妈教育的真好。” “喂!不要说兔兔们是我的食物啊,我没吃过一只兔兔!” 涂羽说完,背过身去。 哭的更甚。 就是表情包那种,先捂脸,随后直接往前趴的那种哭。 兔耳一抖一抖,兔尾也一颤一颤。 虽然乔笙知道他根本不是兔子,但还是愿意用兔子来称呼他。 “呜呜呜,雌主,你解除契约吧,我我我……我不再是你最初看到的样子。 我配不上你,原以为你的兽魂丑,没想到我的真身更丑。 我能接受你丑,但我不能接受我自己丑……呜呜呜呜……” 乔笙忍不住用脚踢了踢他的软屁屁,说:“我可不丑,我那叫兽性。 再说了,你也不丑啊,只不过大了几号,大号的,抱着更舒服,相信我。” 涂羽不停地摇头,泪珠子都甩出来。 “不行不行,我这嗓子也坏了,我没有让你喜欢的地方了。” 听他这么说,乔笙内心只有一种感觉。 更喜欢他。 大号的毛茸茸,大号的快乐。 自己是否可以想象一下,陷入到大玩偶中的情景呢? 乔笙忍不住,过去将涂羽捞起来。 这一捞不要紧,涂羽直接像吊死兔那样,软在乔笙的怀里。 “哇……你更软了。” 男兽人是水做的,嗯。 “行了!” 乔笙拍拍他的兔头。 “快点吃肉肉,有了劲儿,赔给我双倍的房子,你踩坏两间,陪我四间。” 涂羽听完,伸起自己粉白的拳头,就要打乔笙。 “你在这还等着我呢,野菜我没还够啊?” 但涂羽终究没打乔笙,怕自己把乔笙的脑袋打下来。 两人这么抱了会儿,涂羽闻着雌主身上的味道,又将脑袋蹭在乔笙的胸口上。 随着乔笙伸手捏了下他的尾巴,他猛地身子一抖。 乔笙挑眉。 “怎么了?我之前捏你尾巴,你不都没感觉了吗?” 涂羽眨了眨眼睛。 “再、再捏一下。” 乔笙都没搞懂,不过他尾巴也很可爱,于是乔笙又捏了一下。 “嗯!” 涂羽更是绷紧身体,猛地起身,并着两条腿。 “嗯……我好像,突然被这个变身给……治好了。” “啥?那过来让我瞧瞧。” 涂羽没敢动,也确实不方便动,而是转过身,背对乔笙,自己扯开裤裤往下看。 “耶?” “我我我……我真的好了!” 涂羽看了看前面,又看了看自己里面。 随即夹着腿,猛地递腕子。 “雌主,快快快,快号脉! 我是不是正常的,未来可以有小兔兔了?” 116 兔兔下半身痊愈了 乔笙给涂羽号脉,果然,涂羽不知是这次变身发泄也好,还是消耗太大也罢。 总之,涂羽的气儿顺了。 下面自然好,不用再扎针泄气,也不用吃通气的药。 “是,你下面正常了。 不过你因为吸入风寒太多,内火虽然消去,但外寒乎了身子,所以嗓子一时半会儿好不了,会很长一段时间,保持着这公鸭嗓的声音。” “啊?! 不是……我什么时候能都好? 还有七天,七天好得了吗?” 乔笙在努力憋笑。 涂羽一说话,现在就是“呱呱呱”的那种超低音。 乔笙摇摇头,“照着七十天吧,两个月左右。 话说你为什么非得七天?” 涂羽撅了撅嘴,把手抽回来,双手搅着,左看看右看看,兔耳微微甩起。 说:“因为……因为七天之后,你的小崽儿出来,我我我,等个一两天,就可以和雌主你交配了啊。 说不定,赶在开春,我也有小崽儿。 我不重雌轻雄,生小兔兔,我也喜欢。 那声音还是公鸭嗓,多难听……” 乔笙剜了他一眼,“你等着吧。” 她心想,她才不要被迫。 她得想,才行。 她得有那种热恋中的感觉,才行! 乔笙才不要为了繁衍,而做那种事呢。 涂羽撇撇嘴,又小心翼翼的问:“雌主,你真的不觉得,大只的我,很难看吗? 你真的还愿意喜欢我吗? 我……不是真的兔兔了。” 乔笙伸手捏了下涂羽腰间的软肉,涂羽又伸手把乔笙拍开。 小动作,和最初乔笙见他,想摸他兔耳朵时被拍开的情形,一点没变。 嘴里嘀咕着:“我都这样了,雌主你还捉弄我?” 乔笙笑道:“你哪样了?你还是你啊,这就够了。 你还是这么胖乎乎,肉乎乎,软乎乎,你是你,就行啦。 你自己都说,兽人是兽人,如果总变回原形,那和猛兽有什么区别?” 涂羽听完,突然顿悟了。 自己喃喃自语。 “我,还是我。 对啊,我一直是我。 我一直是这个样子。” 他看着自己的手,人形的时候,也没有变大,也不会一脚一间房子。 他习惯什么的,都保留…… 真正觉得他变了的,是他自己。 涂羽改为把乔笙搂进怀里,身后的兔尾巴,摇摆的都像螺旋桨了。 “雌主,我好爱你,成为你的兽夫,太好了!” “呵呵,如果你能把房子什么的都盖好,就更好了,哦对,记得适应吃肉。” 还别说,这之后,涂羽突然变得有劲儿。 整个晚上都在收拾残局。 小狐狸用尾巴卷着碎木头,一趟接一趟。 涂羽一个人扛着好几根房梁,轻松自在。 就是吃肉,还没适应。 还是以更多的干野菜为主。 这个急不得,这个纯属有生理上和心理上的双重压力。 至此,又过了七天,乔笙的小崽儿又变成了肚皮上的一个小包,被孔寒划开一点小口,就取了出来。 这次不是她自己挤的。 而是真的靠孔寒用这个兽世的方法,弄出来的。 别说,真的比她自己挤,创口还要小。 之前自己挤完,一个小破皮,一天就好。 这次,也就一个小时吧,就愈合,连衣服蹭一蹭都不痛。 按照孔寒说的:“珍贵的雌主,怎么可以受生育之苦。” 他抱着自己的小小蛋,胡以舟偏把自己已经长得像鹅蛋那么大的蛋拿过来,和孔寒的蛋贴贴。 说:“看看,这是妹妹~” 孔寒面上笑笑。 但内在,没有一点初为人父的喜悦。 更多的是焦虑。 他的女儿将继承雌主的兽形,他这样的观赏性兽人,又怎么保护女儿呢? 大祭司难得抽空过来。 他一进门,先是看到露天的房子,随后感慨。 “你爹我就出去几天,怎么第二第三间房子,就连屋顶都没有了?” 乔笙不想再回忆那惊心动魄,只道:“你再早来几天,不仅没有屋顶,连屋都没。 这是重新搭建的,还有,你来干什么?” 大祭司用自己那狮子尾巴,敲敲乔笙的脑袋,说:“我的小孙女降生,我当然得来看。 你真的好厉害,别人起码得一年半载才有一个崽儿,你这么快就有第二个崽儿了。” 乔笙来回扒拉开他那狮子尾巴。 大祭司又道:“你这房子,快点盖好吧,我要回来住了。” “啊?不儿,族长那房子,你住的好好的,回来干什么!” 大祭司笑得灿烂。 “当然是我闺女在哪,我在哪了! 长久的不见我闺女,我心里难受。” “那你暂代族长之位,你就这么安安心心住我家?” 大祭司点点头,“是呀,我还有更多的捕猎方法等要教给你呢。 哦对了,现在你得先跟我走一趟。” 乔笙疑惑,“去哪?” “去见族长。” !!! 乔笙一顿,“喂,她不是五天前,就应该被处死吗!” 乔笙之前一再向大祭司表示,必须处死族长。 因为不管族长有什么苦衷,她害人了,她为了一己私欲害人,这就不能留。 她今日可以为了自己杀雄性。 他日,说不定可以为了自己,杀整个族群。 但大祭司却说:“我是想杀她的,但是考虑到她可能知道你的真身,所以我留着她。 你别忘了,她和巫师,是一伙的。 既然巫师知道,保不齐,她也知道。” 前面这些,还能让乔笙反驳。 后面这个,真有可能。 大祭司那个意思是,前几天,因为乔笙揣小崽,不想烦乔笙,这现在也没什么事了。 大可以继续走起。 乔笙想了想,道:“走,兔兔,狐狸,阿狰,都留在这干活儿,孔寒,你跟我走。” 孔寒一顿。 “我?” “对,抱着你的蛋,和我一块去听,你比较聪明,说不定能想我不能想。” 孔寒摇摇头,他说雌主才是最聪明,在这个部落属于特立独行的存在。 谁都赶不上雌主。 乔笙转身就埋进孔寒的怀里,啊~瘦而不弱的胸膛,好香~ 随后道:“你陪我去吧,你要相信你自己也很聪明。” 大祭司凑过来,“你阿爹我也很聪明,别忘了,我可是活了二百多岁呢。” 117 慈父 乔笙哼了一声,“你那叫积累和沉淀,与聪明应该不沾边。” 三个人一起向外走着。 乔笙那意思,现在芊哲的阿娘,也就是族长,还是他从一众圣女中挑的呢。 结果怎么着,挑出歪瓜裂枣了吧。 大祭司自嘲的笑了一声。 “搞不好,不是她一个歪瓜裂枣,之前的几个,没人查证,谁发现的了,毕竟每年都死兽人,这对一个部落来说,太正常不过。” 大祭司表示,是乔笙带了一种新的思维过来。 让人豁然开朗,他才能重新审视,那些死亡背后的蹊跷。 看着大祭司仰头望天的表情,乔笙又觉得自己说的有点过分。 好在大祭司一直都不在意。 只是双手背在身后说:“闺女,你那个新的兽夫呢? 就是那只毕方,他可是全部落都惧怕的存在。 不在你家,满处乱溜达,可能引起部落族人的恐慌。” 说起来,乔笙也不知道那家伙哪去了。 只知道自己契约了他,且契约这个感觉没断。 但他人……自从自己睡觉醒来后,一次都没出现。 晚上也不回来住。 白天也不露头。 涂羽还说抽空去找找,乔笙没让。 因为乔笙自认为,自己没有任何理由去找他。 “闹别扭了?” “没有……我们都到不了闹别扭那种关系。” “谁说的,我看你们两个关系好的很,他之前还带着你飞来飞去,还在门口等你。” 大祭司告诉乔笙,如果想知道兽夫的行踪,也不是完全没办法。 可以透过契约后那条隐形的线,聚精会神,去嗅一嗅兽夫的味道。 虽然会受天气等影响,不大准确,但多找几个方位,总能找到。 正这么说着,孔寒接了句。 “这后山的天很阴,怕是很快就要下雨夹雪,要不要先找个地方躲一躲?” 乔笙仰头。 “叔叔,你把族长藏哪了?” “藏在我那山洞里了,全身捆绑,不过你没有给她细致治腿,就算不捆绑,她也上不去。” 这说话间,竟然真开始落大雨点子。 孔寒没有像胡以舟那样毛茸茸的尾巴。 不能把雌主直接卷进怀里。 于是赶忙脱下外衣,要盖在乔笙的脑袋上。 大祭司说:“孔寒,你的衣裳就盖着你的蛋吧,我带你们避雨,这附近有一处小屋。” 这么说着,大祭司竟然把自己的兽皮斗篷脱下来,盖在乔笙的脑袋上。 乔笙一哽。 “我……我不用,这雨夹雪也不大,那个……” “盖着吧,每一个阿爹,都是要保护自己小崽的。 你看,他保护他的小崽,我保护我的小崽,有什么不对?” “我……” 乔笙一时间都无法接话。 老实说,她看到了胡以舟的爹娘后,都想象不到爱崽的爹出现在自己身上是什么样。 这突如其来的关心,让乔笙心里七上八下。 大祭司过来拉着乔笙,“你跟我走,注意台阶。” 随后对孔寒道:“你虽然是孔雀,但身子灵巧吧,别摔着蛋。” “是。” 乔笙就一直躲在软乎乎的兽皮斗篷里,只露一张脸。 被抓着的手,能感受到大祭司的体温。 小时候,孤儿院的一些叔叔阿姨,经常这么拉着自己的手走路。 因为据说她是两三岁才进的孤儿院,收养家庭一般想要一岁半以内的孩子。 所以乔笙小时候,总希望这么被叔叔阿姨,拉久一点。 可是人家还有工作。 久而久之,她也就不想这个事,一直到长大。 “叔叔,什么样的兽人,才会爱自己的孩子。” “大多数兽人都爱自己的小崽儿,尤其是第一个,因为是第一次当阿爹。 只有少部分兽人,家里小崽太多了,才会冷落一些,或者重雌轻雄。” 大祭司说完,回头笑了一声。 “闺女,你放心,我不会认别的小雌性当闺女了,就认你一个。” 说到这,乔笙问:“你为什么,非认我当闺女? 是就觉得我真正通过了试炼,让猛兽冷静下来,还是觉得我脑子好,适合当圣女,更适合当族长?” 大祭司都否认,也都不否认。 “什么原因都有,但这些都不是主要原因。 是我觉得你笑起来的样子,像我女儿。 当然,在知道你会那么多后,我觉得,你天生就是当圣女的料,也是……当族长的料。” 很快,他们都到了一处小木屋。 那小木屋特别小,只有乔笙卧房的一半大。 勉强够三个人在里面站着。 里面什么都没有,就只是空荡荡的屋子。 虽能挡雨雪,却四处漏风。 乔笙将兽皮斗篷脱下来给大祭司,问:“这是用来干什么的?” 总不会是茅房,兽人还需要茅房? 那边孔寒把蛋拿出来,小心的看着。 一点事没有后,他笑着亲吻那颗蛋。 大祭司说:“这间小屋,下面埋得是我女儿。” “呃!” 此话一出,乔笙瞬间闭嘴。 同时想,刚才我真该死啊,怎么能想这里是茅房呢。 孔寒也不知道如何回答,只是默默地收起了自己的蛋。 总觉得在人家面前晒孩子,不好。 大祭司继续说:“我女儿当初死了之后,按照族里的规矩,生病死的幼崽是要烧掉。 但只有她生病,别的幼崽以及接触她的兽人,都没被传染。 所以我的雌主准许我把她埋一块地儿,想念的时候,可以看看。” 大祭司声音很平淡。 乔笙却越听越伤感。 大祭司表示,后来他就总看,他过不去那个坎儿。 遇到刮风下雨,他就想,女儿小小的身体,在土里面,土都被淋透了,那是不是意味着女儿也被淋透了。 于是他建造了这个小屋。 还是在雌主死后建的。 因为雌主活着的时候,不让。 总希望他忘记过去,能和雌主生育新的孩子。 乔笙听着心里泛酸。 这个世界的兽人,可能不太懂立坟头什么的吧。 又或者,山上猛兽太多,小小的坟头,并不能规避猛兽的横冲直撞。 总之,乔笙心里很不舒服。 “叔叔,我觉得……未来可以把这个房间好好建造,在里面放床,做挡风的帘子,我来做帘子。” 孔寒说:“那我们来造房子。” 大祭司很开心,重重的点了点头。 乔笙想,要不要张口叫声爹? 可是嘴巴都张开了,那个字,还是没能说出来。 118 我是四凶之一?! 不过后山天气多变。 没一会儿,雨夹雪就停了。 他们三个这才出来,去找那个狗屁族长。 终于,来到山洞中,族长被绑着跪坐在地,面前有一只死鸡,看样子是大祭司怕她饿死,给她叼来的。 但族长也是个硬骨头,就是不吃。 野鸡那血都干了。 她看到乔笙走来,立即抬头便说:“我真不是想要包庇那个巫师,我不知道乔笙你的兽身到底是什么。 你是一颗被大鸟叼过来的蛋,雌性破蛋之日,就是人形,只能等到二十五岁,才会出真身。” 族长说,不仅如此,连那个催情草,都是巫师告诉她,祈求上苍,献祭鸡鸭而来。 还有很多,从以前到现在。 一些奇奇怪怪的东西,用法,都是巫师说求来的。 “我是最近被乔笙你拿着采来的催情草,才知道这个东西,生长在山外的其它地方,不在部落中。 那么巫师每隔几个月就要翻山越岭,离开部落,其目的也就清楚了。 她不是去用自己的行为感动上苍,而是真的去拿部落外的野草而已。 只不过,我们出去,从不会去看那些不起眼的野草,也不知道每种野草的特性。” 乔笙听着,点头道:“理解。” 随后乔笙找了地方,直接坐下。 让孔寒也坐着。 道:“我现在凝聚出我的兽魂,你看看,有没有在哪里见过我这个样子。” 族长抿了下嘴,随后点点头。 乔笙将灵气汇聚于额头,一直绷着个劲儿。 对孔寒说:“你转过去,别看我,我怕吓到你。” 孔寒也见过了,有心理准备。 只是说,“放心吧。” 随着乔笙出了兽魂,最先吓一跳的是族长。 她本来跪坐在地,没想到看到这个兽魂,直接向后躲去,脑袋一下子撞在了山洞墙壁上。 大祭司则后退一步,几乎要单膝跪地了。 乔笙又赶紧收回。 “怎么样?看清楚了吗? 我知道你们害怕,所以打算一遍遍出。 缓一缓,能承受后跟我说,我再出一遍。 请你们一定要仔细看清我兽魂的长相,与自己的记忆比对,哪怕有一点点相似,都请告诉我。” 乔笙告诉族长,巫师绝对憋了坨大的,绝对。 这个毋庸置疑。 还望族长好好想想,动动脑子。 “因为如果那家伙逃走只为了报复的话,她大可以不承受断尾之苦,先告诉我,我是什么,然后再趁机想办法。 而她不说的原因,很可能是我的兽身,能起反作用,打我自己一个措手不及的那种。” 族长虽是罪人,但仍然一心关心部落。 她重重的点了点头。 “我会的,再来。” 于是乔笙再次用灵气唤出兽魂。 族长顶着恐惧感,双眼睁得大大的,死死盯着乔笙那青绿色的兽魂。 “见过……我见过!壁画上有……” 乔笙这次咧嘴发出一个疑问。 “壁画上有?啥玩意,我都成壁画上的火柴人了?” 乔笙咳嗽两下。 她当然知道,这些人理解不了火柴人的意思。 她收了兽魂,族长吓得惊魂未定,基本上就是双手撑地,要给乔笙匍匐磕头的样子。 那是兽人最基本的臣服。 大祭司也扶着墙边,才重新站直了身体。 乔笙道:“孔寒,转过来吧,有眉目了。” 孔寒的手有些抖,不过还好,他有心理准备,并且他是雌主的兽夫,效果没那么大。 族长呼出一大口气,额角都是汗,她抹了下头,才继续说:“咱们部落有山中壁画,很多年前,我和巫师看过,那时候你应该是个小孩。 我不知道巫师怎么清楚你的真身,只是某一日,她让我带她去看山中壁画。” 族长说,那壁画是许多兽人,一代接一代刻画的。 这时候大祭司接话,“对,最初的那些也不是我雌主画的,比我雌主还要靠前。 我说过,第一代族长,也就是我雌主,其实是融合了这本地兽人创立的部落,之前人家还有。” 族长继续说,当时巫师指着壁画上那个和乔笙一模一样兽魂图案,笑了一下。 “她说……她说绝对不能让你立起个儿来。 我们得打压你,让你没有斗志,没有活下去的动力,才好……” “她还说,这样,我就可以安稳的当我的族长,在许多年后,如每一代族长一样,安稳的享受着名誉与荣誉退位。” 乔笙立即问:“她有透露过,我是什么吗?” “凶……什么……四凶之一!” “四凶之一?!” 乔笙吞了口唾沫。 她记得山海经中四凶是混沌,饕餮,穷奇,梼杌。 哪个长她这样啊? 啊不……只能说明,那些是画。 与真实有差异。 杂交,混血,兽人与同族兽人,与不同族兽人之间,都有血脉融合,所以到原主这,血脉混杂,不完全按照课本,也正常了。 大祭司想了下,猛地道:“有一个传说,不,也不是传说。” 他琢磨了下。 想着怎么措辞,后来干脆说:“对我们这种小部落来说,可能是传说,但对于毕阳那种很厉害的族群来说,应该不是。 反正,相传在很久以前,四凶问世,必会一路杀虐,血流成河,让各大部落不得安生,族群灭亡。 所以只要有四凶中的一种问世,各大部落族群,一定会同仇敌忾,斩杀那家伙。” 他说完,族长、乔笙、孔寒,以及大祭司本人,都一副豁然开朗的震惊。 孔寒赶紧说:“岂不是……岂不是那巫师等着雌主显露真身,然后让所有部落,都来攻击猎杀雌主?” 乔笙一拳打在墙上。 “混蛋啊! 难怪她断尾也要走。 她是去通风报信的,她是拿捏不了,就要毁了所有人的家伙!” 乔笙第一个想法就是,她走,她离开这。 带着兽夫! 有兔兔的大力,有孔寒的养鸡能力,有胡以舟的做饭等,去哪活不了? 去哪,她都活得美滋滋。 但是族长立即说:“不能走!你走,他们也会屠杀这个部落,他们会斩杀幼崽,来逼迫成年雌雄吐露你的行踪!” 119 我得宠幸个兔兔压压惊 “那我不走,到时候这个部落不是就把我交出去了?” 族长直接抱住乔笙的大腿。 表示乔笙绝对不能走,走了的话,整个部落就会被灭。 这里面一共三百多口,全都会死。 大祭司叹了口气,揉了揉自己的额角。 “其实……乔笙,你走或者不走,这个部落,都难逃劫难。” 他那意思是,乔笙走,巫师会等着时间,一到乔笙二十五岁,让猎杀乔笙的别的部落兽人屠杀幼崽,威胁成年兽人。 乔笙不走,为了不让乔笙的子嗣有被包庇的可能,也还是要赶尽杀绝。 乔笙一顿,“不儿,这什么烂规定啊。 再说,四凶为什么一出来,就要被这样对待。 又不是每个四凶,都会暴怒无度。 谁干的坏事,针对谁就好了嘛,跟我有什么关系?” 乔笙舔了下嘴唇,想了想,“我还有大概一年才二十五岁,过完冬后,就整个部落迁徙吧。 我想这段时间,那巫师需要养伤,而且就算她和别人说,有外部落的人来,只要我不露出兽魂,应该谁都发现不了。 那我们有大量的迁徙时间,困难的点是,怎么和族人解释。” 乔笙从未想过自己有一天,直接从闲散的酱油,变为人人追杀的四凶之一。 更想不到,开局恶雌,以为是最最最倒霉的,现在还有更更更倒霉的。 老天奶,要不要因为给我几个美男,就这么惩罚我啊。 族长却道:“解释,相信大祭司自然会解释。 这种事情,虽然不常见,但也不是没有。” 大祭司接过话来,说:“而且错在那个巫师,这是所有的兽人都看在眼里的,你不用担心,部落里的人一听就懂,还会咬牙切齿的去骂巫师。” “诶?” 乔笙有点没反应过来。 孔寒又说:“就算不发生雌主这件事,那巫师怂恿族长杀族人,也留不得。 她根本就是为了她自己的地位,为了一己私欲。 所以雌主,你不用担心,我们的敌人,从始至终,都是一个。” 乔笙竟然被这些话,鼓舞了。 她突然想明白一件事。 这是部落,不是宫廷。 这些人,是半个野人,不是习惯了尔虞我诈的家伙。 他们的思想很单一。 谁对,就是对。 谁错,就是错。 乔笙在这个部落里,忽然有了归属感。 她开始觉得,这个部落,可以是她的家乡了。 但她仍有一种奇怪的感觉。 那巫师是穿越过来的,她应该不能让他们迁徙才对。 乔笙依然,隐隐的不安。 说完这些后,乔笙凑到大祭司耳边,说:“族长先不杀,我需要知道巫师的过往,何时来,何时与以前不一样。” 此时已经过了一夜。 她得先回去了,要把事情和兽夫们说清楚,还要多研制一些解毒的丸药,和治病治伤的药。 现在只有那些药在手,乔笙才有安全感。 就这样,乔笙和孔寒回去。 她也想自己好好消化。 四凶……她是四凶之一! 难怪,长得那么难看。 这次乔笙回去吃了一整只烤鸡,又吃了一盆烤野菜。 和兽夫们说完这些后,果然,兽夫们也一点没觉得是乔笙的错,都认为是巫师的错。 可乔笙还是有些忐忑,不如说,是对未知事情的焦虑。 她已经很久没体会这种感情了。 这种,有点担心别人,又有点不希望某些事情发生的感觉,简直是新奇又糟糕。 最终,乔笙睡前问了句,“该轮到谁陪睡了?” 涂羽举手:“我我我!” 涂羽几乎是蹦哒着过来,公鸭嗓喊的满院子都听得见。 他还掰着手指算。 “雌主,你看,孔寒完事就应该是我。 中间他有了小崽,他陪睡十天,这个期间就是我一直延后,对不对? 那你昨晚又出去办事,一夜未归,谁也没陪,怎么算,都应该是我。” 乔笙直接笑出声来。 “哈哈哈……” 她忍不住拍涂羽的肩膀。 “真难为你用公鸭嗓,来算得那么清楚。 我知道是你,来吧来吧,让我搂着你这个软乎乎的大兔兔睡。” 涂羽果然高昂着头,转身冲孔寒和胡以舟挑了挑下巴。 胡以舟都没搭理他。 反而是孔寒,一直盯着涂羽那个方向看。 别人都进入到搬搬扛扛的尾声,而且因为涂羽的大力气贡献出来,第二间房子直接修补了一半,现在是有屋顶了,没有四面的墙,只有支撑的房梁。 所以晚上他们三个可以缩在一起睡,盖着胡以舟的大尾巴。 胡以舟唤了孔寒三声,孔寒才回头。 “啊?怎么了?” “不是雀哥,你怎么这次愣神了? 你拿那兔兔的话,当真啦?他也没说什么吧。” “不……我只是想,兔兔他下面好了,可能会和雌主交配。” 胡以舟耸耸肩,“那是肯定的,毕竟他很早就来了,轮也该轮到他。 他应该开心,如果这次交配,搞不好以后不闹腾,不天天哭唧唧呢。” 孔寒点点头。 但孔寒却想的更多。 因为他知道涂羽很强了,涂羽这种,只要吃好肉,日后可以保护雌主。 有了小崽,也可以保护小崽儿。 他呼出一口气,将这份心思藏在心底。 再说乔笙,她搂着兔兔,回到自己的卧房。 兔兔直接就软在她怀里。 不一样,和别的兽夫绝对不一样! 他有他自己的特点! 乔笙伸手挠了挠他的下巴,哇,好软啊~ 乔笙又捏了捏他的肚肚。 这次,他表现的和以前还不一样,以前就拍打乔笙的手。 这次涂羽直接变得更软。 乔笙将涂羽完全放到床上,他就真的像一直吊死兔似的,趴在床上。 两只兔耳颤了颤,身后的秃尾巴缓缓的抖动。 “雌主……嗯~今晚、今晚……你想不想看看兔兔更多,更好看的地方?” “哟,你还有更多,更好看的地方呀~我怎么不知道?” 涂羽翻了个身,他把上身的衣服轻轻往下拽。 露出白中冒粉的肩膀。 小声说:“雌主~你都没和我那啥过,你当然不知道啦~我这次好了,你觉得可以知道我的好~” 他特意抓着乔笙的一只手,往自己肩膀上摸。 皮肤光滑细腻,比乔笙的都好。 最关键是,他扁平的身体,也渐渐展露出类似羞红的粉红色。 和那些有硬硬肌肉的,有着完美的反差。 120 难道要把兔兔吃掉?! 乔笙伸手轻戳一下涂羽的胸口,涂羽就吭叽的向后倒去。 他倒,也不是正经的倒。 而是软绵绵的,挥动两只白皙的手臂,把自己的上衣脱干净的倒。 嘿,这小动作! 别说,好可爱。 涂羽的可爱不做作,不刻意。 就是很自然的,不管是低垂着兔耳,还是扭搭屁屁上的尾巴,都是带着一股娇劲儿。 以往乔笙都是被动,例如孔寒散发兰花香的气味儿,熏染她,让她情动。 例如她和胡以舟两人一起情动。 但第一次,乔笙有一种想往上冲的感觉。 过去,撕咬他的脖子,撕咬他软软的肚肚。 看他继续哭。 那种从腹部往上,直达心口,然后要呼之欲出的感觉,简直太奇妙了。 乔笙按了下自己的胸口。 “我心跳好快……不行不行,不对劲儿。” 尤其这次频繁露出兽魂后。 她有一种想跳起来,过去压住涂羽,像对待猎物那般。 这……这对吗? 涂羽继续在床上滚了一圈,一边滚,一边冲乔笙抛媚眼。 两条腿胡乱的蹬着,把他自己的裤子也给蹬掉。 直到两条腿露出来,腿上的肉肉也颤颤的时候。 乔笙忍不住吸溜了下口水。 那双腿,又长又白,有肉感,却看着很细,不粗。 这就是恰到好处的……兔腿啊。 她有点馋了。 但说不上是怎么馋。 是胃馋,还是什么……乔笙自己都分不清。 涂羽用被子盖住自己,只盖重要部分,然后冲乔笙招手。 “雌主~来嘛~来嘛!” 乔笙晃了晃脑袋,让自己清醒些。 “你们兔兔一族,都是这么勾搭雌主的?” “嗯~” 涂羽点点头,随即另一只手抓着自己的大垂兔耳,盖住了自己的一只眼,红着脸说。 “纯食草动物,肯定是要和别的雄性不一样,有自己的特点啊。 外面那些食肉的雄性,一个个很壮硕,八块胸肌,或者臂膀好看精瘦紧实,我们兔兔不捕猎,哪里会有嘛。 我们当然要另辟蹊径~雌主,我白不? 为了皮肤好,能讨雌主欢心,我阿娘告诉我,不仅要多吃野菜,还要吃一些酸酸甜甜的野果~” 乔笙舔了下唇角。 心想,这肥兔子,不仅白。 看上去皮肤还嫩,那多吃野菜野果,肯定是补足了维生素c,维生素b等。 啊~咬一口,他的皮肤不会也是野果那么甜吧? 乔笙为了让自己不那么冲动,她故意岔开话题。 “可涂羽,你不是真的兔兔,你未来吃肉,不停地锻炼,也还是可以练成阿狰啊,小狐狸等那样的,你要不要练练?” 涂羽哼了一声。 转过身,背对着乔笙。 “我不……我不!” “我就是兔兔,我要一直是兔兔! 把胸腹的肉都练得硬硬的,有什么好! 还是我现在最好了~ 雌主,来摸摸我的软肚肚嘛~” 涂羽很清楚,自己这半路练块的,肯定没有阿狰还有小狐狸他们,一直捕猎的线条好。 再说,他的审美,他的饮食,他从小被教导,都是成为一只兔兔呀! 乔笙翻了个白眼,过去直接扣上涂羽的头,说:“你啊,不管你平时怎么想当兔兔,必要时刻,必须给我吃肉。 起码把贫血给我维持在一个最低限度,要不然刚盖好的房子,又完蛋了! 我可不想我两个孩子破壳出来,都没地方住。” 这越过越差哪行? 乔笙告诉涂羽,要是再因为贫血发狂一次,以后陪睡,压根没他事。 给他挂房梁上,吹冷风。 涂羽一听,陪睡没他的事,顿时倒吸一口冷气。 脸上的羞红也褪去不少。 “不能不陪睡……不陪睡,那小兔兔什么时候有?” “你还小兔兔?搞不好生出来雄性,呵呵~是超级无敌巨大的兔兔,犼呢~” 涂羽听后,一双兔耳直往后背。 “什么!? 不不不不,那我一定要有雌性的小崽才行!” 涂羽突然不想交配了。 他问乔笙,“有没有一种草,吃完一定有雌性小崽的? 雌主你那么厉害,一定有办法,对不对?” 毕竟这个世界,雄性的小崽随父,雌性的小崽随母。 乔笙拍了他兔尾巴一下,道:“如果那么方便就能改性别,这世界还至于雌尊雄卑?” 这么说完,乔笙看涂羽的耳朵一直颤抖。 她鬼使神差的,那股想咬他一口的感觉,又来了。 并且这次更加冲动。 她的双眼开始离不开涂羽那牛奶白的背。 她脑子里甚至蹦出一个想法,白巧克力一般的丝滑。 于是乔笙真的低头,一口咬住涂羽的兔耳。 毛茸茸的绵密口感。 涂羽还没意识到,即将会发生什么。 只是“唔”了一声,眯起一只眼睛。 “雌主……你想交配了吗?我……我还没准备好,你等我……还有更可爱的一面,没给你展露呢。” 乔笙想,什么更可爱啊。 是现在就很可爱了。 乔笙感觉胃口,饿了。 她基本上只遵循野兽的本能。 咬完涂羽的兔耳朵后,一口咬住了涂羽的后颈。 这次涂羽惊讶的大叫。 “呜哇哇,雌主,你干什么? 已经契约过一次了,不用再契约了…… 就算你再咬后颈,也没什么用……呜呜,好痛……” 乔笙的双眼却冒出了淡淡的红光。 她脑子里只有一种感觉,那就是,这兔肉,真香。 随后,乔笙开始咬上涂羽的背。 涂羽睁着一双含泪的眼睛,瑟瑟发抖。 他捏着被角,突然不知道雌主这是怎么回事。 “雌、雌主?” 他发出一点小吭叽。 但乔笙已经朝他扑了过来。 “啊啊啊啊,妈呀,大灰狼!” 一声喊出后,便是更多的声音。 期间涂羽动静闹得很大,哭了又咳,咳了又哭。 以至于外面闹了误会。 胡以舟抱着自己的大蛋说:“雌主和兔子,在一起吃什么东西啊? 两人开小灶呢?那吃的也不一样,雌主是肯定要吃肉的,兔兔能接受肉吗? 我不记得雌主有把肉拿进卧房。” 一旁阿狰凑过来,说:“你听兔兔的叫声,多惨。 是不是雌主在逼迫兔兔吃肉啊?” 倒是孔寒,一句话没说。 121 这个交配和兔兔想的不一样 胡以舟用自己那毛茸茸的大红毛尾巴,拍了拍孔寒的胸口。 孔寒才回过神儿来。 “什么?你们在讨论什么?” 胡以舟盯着孔寒看了一会儿,有点担心。 但还是回道:“我们在说,兔兔一直惨叫,可能是雌主在强迫兔兔吃肉。” 孔寒“哦”了一声,点点头。 他完全不在意,不如说,胡以舟不知道他到底在意什么。 “雀哥,要不要把宝贝蛋,给我抱着? 我有大尾巴,可以一条卷俩,让哥哥和妹妹在一起。” 胡以舟的大尾巴都伸到孔寒面前了。 孔寒还不为所动,双眼只看向门。 不是吧,这又走神了? “雀哥,雀哥!” “啊……蛋是吧,谢谢,晚上有劳了,毕竟晚上有点冷。” 胡以舟自觉把他的蛋卷走,心想,孔寒怎么和当初的他,有点像啊。 自己那时候愣神,是因为信了涂羽说,雌主只喜欢白毛,不喜欢自己。 那孔寒有什么好担忧的? 奇怪,没有替代品啊。 而且那个毕阳虽然是禽类,也被雌主契约了。 可他从那天离开后,就再也没出现过,雌主连找都没去找。 胡以舟希望是自己看错了,想错了。 毕竟孔寒,是开导他的人呀。 就这样,到了翌日。 乔笙醒来,先是迷迷糊糊的往旁边摸摸,嘴角还流着口水。 随后猛地惊醒,双手撑起身体。 “我去……我没把涂羽吃了吧?!嘶……我的头,有点痛。” 是那种宿醉后的痛。 但乔笙可不是不记得,她记得昨晚自己很饿,想吃肉不说,还把涂羽当成晚餐。 最令她难堪的心理活动是……好大好肥的一只兔子。 这要是吃完之后,就能很饱了吧。 甚至最后开始想,是麻辣兔头好,还是红烧兔头好。 不管哪一个都好好吃,都好久没吃了,因为这个世界,目前来说,还不够时间去挖掘香辛料。 乔笙捂着自己的头,她看身旁,被子外面冒出一只很大的毛茸兔耳,随后松了口气,“没吃……还在。” 随即,她又一想,不会吃的只剩下一只兔耳了吧! 啊啊啊,她是魔鬼吗? 天知道,她脑子里想的就是一掀开被子,只剩下染血的兔耳。 于是乔笙惊得掀开被子,看到粉白白的美男躺在那,她才真的从头到尾松了口气。 涂羽则全身上下,都是咬痕。 没错,不是吻痕,是咬痕! 后颈,后背,这些很正常的地方,自不必说。 一路往下,嗯?怎么连自己喜欢的两条肉乎乎大长腿上,也有? 难道昨晚自己真把他的腿,当兔腿啃了? 一说兔腿,乔笙竟然又有点饿了。 天知道,她昨天吃了一整只烤鸡,而且也没干什么特别费体力的事。 对! 最关键就是,乔笙这次竟然没有任何的腰酸等不适感。 和孔寒那只孔雀,都还有点不适的腰酸呢。 怎么和兔兔,一点腰酸的感觉都没有! 到底有没有交配? 不会是真的啃了涂羽一晚上,想吃兔兔了吧! 乔笙忙伸手推涂羽。 “兔兔,兔兔! 快醒醒,快点,别睡了,太阳晒屁股!” “嗯……嗯?” 涂羽鼻音很重。 一听就是昨晚扯嗓子哭过的那种。 他的公鸭嗓没好,反而更严重。 几乎不用力,达到了说不出话的地步。 “……雌主……” 涂羽缓缓睁开眼,一滴泪,就这么顺着眼角流了下来。 哇!垂涎欲滴! 呸,怎么还是想吃,明明应该是楚楚可怜。 涂羽揉了揉自己的眼睛,反而是他说:“我身体好痛……动不了了,咳,嗓子也好痛。” 乔笙忙下床给涂羽倒水,又扶着涂羽喝水,等涂羽嗓子好一点。 他就用小拳拳捶乔笙胸口。 “臭雌主,坏雌主!你真的太可恶了! 你昨晚是没吃饱饭吗! 为什么你像要吃了我似的!?” “那个……我也不知道。” 涂羽挣扎着要起身,好家伙,正面翻过来,更是数不清的牙印儿。 “你躺着吧!” “我躺不了,我闺女,我得看看,有没有我闺女!” 他掀起乔笙的衣裳一点点,正好露出肚脐上方那块。 那处什么都没有。 涂羽直接泪洒当场。 转身趴在床上大哭起来,没错,用他的公鸭嗓。 “啊啊啊啊!亏死了……我昨晚差点被吃掉,结果折腾了一晚上,我闺女没来! 为什么小狐狸一下子就来了,孔寒第二次也来了,就我,命运多舛!” 乔笙一听这个,啊,还是交配了。 只不过自己真的没感觉。 只记得,兔肉的香…… 乔笙明显感觉自己的体格子变好了。 而涂羽,真的是抬起一根手指,都费劲。 乔笙想给涂羽盖上被子,结果发现,连兔尾巴上,都有一个牙印儿。 “不儿,这怎么咬的? 我还有这个癖好?” 涂羽哼了一声,闹了小脾气。 “不然呢?!我咬的,我咬的成了吧! 我自己半夜想不开,转过身,身子扭八段咬的!” “啊不不不,我没有怀疑你的意思,我只是在想,我不是饿疯了,我怎么可能咬你尾巴。 毕竟尾巴挨着屁股,我没这么变态。” “你还说,你要不要往下扒扒被子,我后腚上还有你的牙印儿呢!” 乔笙扶额。 “兔兔,我都把你当食物了,还能与你交配啊?” 涂羽咳嗽一声,脸有点红。 他沉默了会儿,才努力凑近乔笙,勾了勾手指,说:“那个……雌主,你过来点。” “哦哦,好。” 乔笙凑过去,涂羽在乔笙耳边呼出一口热气,小声地说:“当然能交配了,我可是搂着你的脖子,不让你走呢。 咳咳咳……所以我才贡献了我的脸啊,你看,你连我左脸都咬了一个牙印儿!” 乔笙一顿,“妈呀,你脸上都有牙印儿,你这还怎么出去见人?” 不提还好,提了更气。 “所以,我付出这么多,结果我连自己的小崽还没有,真是亏死了!” 下一刻,胡以舟猛地推门而入。 涂羽惊慌的将被子拉过头顶。 大喊道:“小狐狸,你怎么不敲门啊!” 胡以舟跳过涂羽,对乔笙说。 “雌主雌主,毕阳回来了。” 122 毕阳对我道歉 乔笙小小的惊呆了一下。 这么多天,自己和孔寒的小崽都生了,毕阳才回来。 这无疑让乔笙不知道说什么,甚至不知道如何出去面对他。 这个毕阳,之前脾气那么爆,一点就炸。 这次回来,怎么没声儿了? 她小声问:“毕阳回来,可有透露自己要干什么?” 胡以舟有点结巴。 “他他他,他说要见你。 我们说今天是涂羽陪睡,雌主还没起,他就让我把你叫起来。” 胡以舟说完这个,歪歪头,身后的尾巴不停地舞动。 他有些为难地说:“雌主,毕阳不会也是想要加入轮流陪睡的行列中吧? 那我们,真的要给他排吗?雌主你……真的要让他陪睡吗?” 乔笙直接拒绝。 “不可能!” 没有一点点感情基础,而且现在,乔笙就算喜欢毛茸茸,发生了被迫契约的事,自己也不想摸他的毛了。 乔笙起身,道:“他是不是就在门口?” “对,就在小院里站着。” 乔笙觉得,这个毕阳其实本身也有点生分。 之前毕阳还会主动凑近窗户,跟他们说话,这次都是让胡以舟捎话。 可想而知,确实有意疏远。 “应该不是什么陪睡不陪睡的事,我出去看看吧。” 乔笙站定,涂羽却从被子里伸出一只手。 “雌主,我、我怎么办?” “躺着吧,躺到你能起来为止。” 乔笙说,如果可以的话,胡以舟拿桌上那干草做成的药,给涂羽敷一敷。 前提是,涂羽能接受被胡以舟看。 这么说完,乔笙走了出去。 胡以舟还想,耶,这次不是雌主在床上赖床了。 “兔兔,你和雌主,到底交配没?” “嗯……” “那你怎么还不高兴?” 涂羽露出有牙印的那张脸,说:“如果你忙活一通,木有小崽,还被差点吃掉,然后还能高兴的起来的话……那我从此喊你叫哥。” 胡以舟看到涂羽脸上的牙印儿,又一掀被子,顿时倒吸一口气。 “你昨晚乱叫,是因为雌主在啃你?” “不然呢!” 且说乔笙,出去后,看到毕阳双手背在身后,背对着她站着。 她抿了抿嘴,唤道:“毕阳。” 毕阳转过身,疾走几步,来到乔笙面前。 很近很近的距离,吓了乔笙一跳。 “你……” 毕阳什么都没说,便探头在乔笙的脖子边儿轻嗅。 “喂!” 乔笙想躲,毕阳双手箍着乔笙的肩膀,继续嗅着。 过了会儿,才说道:“你气味变了,变得比之前凶猛,狂野。 现在的你,怕是出去碰到野狼什么的,能不露出兽魂,直接吓退它们。” “哈?” “碰到山上那些蛇也是,不用兽魂,不用解毒草,直接可以吓退。” 乔笙挠挠头,这难道就是四凶的震慑力吗? 那以前怎么没出来…… “毕阳,你见过四凶吗?” 毕阳说见过其中一种。 “我见过穷奇,不是你兽魂那样子,所以可以排除你是穷奇。” “哎?你知道我是四凶之一了?” 毕阳点头,说来这之前,和大祭司碰过面。 他说乔笙具体是剩下三种的哪个,目前没人知道。 而且他来不是为了这件事,这件事目前不重要。 “这件事目前还不重要?” “对,我这几日一直在这个部落里溜达,看到靠近边缘区域的一些小崽,竟然身染痘疫,发高热。 我和大祭司说完后,他已经冲过去,拜托我务必来叫你一块过去看。” 乔笙也愣了一下,她记得大祭司的女儿,曾经就是发高热,然后浑身长奇怪的痘痘,最后去世。 莫不是,那种病,又出现了? 乔笙稍微寻思一下,道:“现在就走,你在路上,把具体的情况都说说。” 同时乔笙喊起孔寒,道:“孔寒,在我回来之前,你们任何人不允许去别的地方,就在这待着。 然后保持通风,让涂羽别赖床了! 还有,不允许任何人进来,谁来都别开门,且保持三米以上距离,并护住口鼻。” 孔寒一听这个,也知道事态严峻,于是道:“你放心,我会照做的。” 乔笙和毕阳一路走着。 期间,乔笙想,这个毕阳,此次若不是大祭司拜托他来找自己,怕是他都不会来。 乔笙一直时不时的看向毕阳,随后竟被毕阳夹着腋下,再次抱着飞向天空。 他说这样速度比较快。 乔笙问了句,“你接触过那生病的小崽,你没事吗?” 毕阳也迟疑了一下,才回道。 “我当然没事,我散发的热度,足矣烧死各种疾病。” 并且,他说他观察到,得病的都是幼崽,也就是大约十四岁之下。 成年的雌性目前没有人患病。 初步考虑和灵气有关系。 首先一般十五岁之后的雌性,就开始缓缓有灵气,因为十八岁就可以契约雄性。 其次,雄性被契约之前,也不是一点灵气都没有。 在于种族,种族越强,灵气越强。 “像我这种,都能冒火,我的灵气都可以支撑我二十五岁之后不立即发狂,这本身就是一种差异。 阿狰应该也没问题,你家那个兔兔也没什么问题,毕竟是犼。 至于小狐狸……他本身应该是九尾,灵气已经在慢慢增大,我感觉的出来,一天一个状态。 就是孔寒,不好说。” 他说完这些,乔笙感觉这个毕阳超级聪明。 说的全都是乔笙想要的点。 乔笙心里有点小别扭,毕阳绝口没提他自己被契约后的想法。 没有展露出暴脾气,这反而让乔笙有点不习惯。 两人相对无言。 毕阳说完必要的信息后,就不说话了。 这个不算大,却也不算小。 乔笙被夹着飞在空中,忍不住说:“毕阳,被我契约之后,你想……干什么? 就是回自己的族群,还是留在这个部落。” 乔笙表示,这个部落,怕是过完冬季之后要迁徙。 房子也不用盖那么多了。 直接盖个过冬能住的就行。 毕阳听着,却没回话。 沉默片刻,他才说:“乔笙……对不起。” 此话一出,乔笙听得心里“咯噔”一下。 123 完了,我和毕阳之间相处尴尬 那个毕阳,竟然会道歉! 就这种事,根本不可能出现在毕阳这个人身上。 亦或是,乔笙对毕阳这个人,了解的还是不够多。 毕阳说:“都怪我自己打火不稳,才让你被迫契约我。 其实……我也是想慢慢的,让你知道我是个怎样的人,我没想过让你有被迫感。” 乔笙听不出这话真假。 不如说,正因为毕阳说的听不出假,乔笙才这般。 她想了想道:“不管怎样,咱们已经契约了,我们有没有做交配的事,我怎么说你都不相信的话,我看,只能交给时间来判定。 你想回你的族群也好,还是你想留下,都看你自己。 只是要迁徙,我不知道你是否愿意跟着。” 毕阳沉默了。 他没有回答。 可能他也不知道,究竟要怎么做吧。 乔笙想,他又不接受解除契约。 哎。 没多久,毕阳带着乔笙去到有幼崽生痘疫的边缘地方。 浅金发的大祭司果然已经到那里。 他一个个的看着那些幼崽身上的痘,见到乔笙后,赶紧过来,拽着乔笙的手说:“是同样的病! 他们和我女儿,是同样的病! 乔笙,你快看看,这到底是什么病,我要……我要弄个明白!” 乔笙看出大祭司脸变色了。 她忙安抚大祭司,“我知道我知道,你放心,你先让我看。” 乔笙来到一个雄性抱着的小崽面前,小崽脸上还好,没什么显眼的包。 但是一掀开衣袖,一串! “这是……这是天花。” 乔笙又仔细看了看,因为在她那个世界,天花也已经绝种了。 基本上因为人人都打疫苗,天花早就不在人群中留存。 是一个只能在教科书上看到的病例。 再三确认,乔笙道:“就是天花,这是一个大面积传染的疾病,考虑到成年雌雄的灵气,我只能说成年雌性可以暂且安心,不会被传染。 但是同龄的,或者灵气较弱的,都可以得,哪怕一些年老得雌雄或者灵气特别少的雄性,也不是绝对的安全。 现在,立刻马上隔离!” 那个小崽的阿爹阿娘都懵了。 “什么叫隔离?” “哎呀,就是给这些孩子放在一起,别人不能接触他们。 食水什么的,都靠灵气强的雌性送过去。” 乔笙自己倒是没事,她都四凶之一了,在这个部落,可谓是灵气最强。 大祭司忙问:“有的救吗?” “得天花一次,就会终生免疫,哎呀,解释起来,就是一辈子都不得。 没得天花的,需要用牛痘来免疫,用于预防。 正在进行中的天花患者,没有特效药,只能靠自身免疫去抵抗。 但我可以……给开一些清热解毒的药,以及增强免疫力的药,这期间注意补水,注意降温,就是用凉一点的布,盖在脑袋上。” 乔笙说,不能肯定每个幼崽都得救。 毕竟这是传染病,只能尽她自己所能,去救治幼崽。 “我现在回去搞药,你们按我说的做,最好再把患病幼崽活动过的地方,都用火焚烧一下。” 这时候幼崽的阿爹阿娘说:“大量焚烧,要很多木柴才行,我们整个过冬的木柴,都不够……” “这,等我想想……” 毕阳过来说:“大量的焚烧,我做得到,我的温度很高,被契约后已经很稳定了,我来焚烧吧。” 乔笙扭头看看毕阳。 毕阳其实没必要帮这个部落。 代入毕阳的思想,他认定自己交配,那么雌主不承认,又被怀疑强迫契约。 甚至有没有以后,都不确定,他为什么要帮雌主的部落去干那些事? 可是毕阳真的做。 并且在这附近的小崽儿都进屋后,确定没有病患再进去,便开始抬手放火。 这次那火焰在毕阳的手心,没有一点不稳。 并且说烧哪就烧哪,收放自如。 为了保证抱过小崽的成年雌雄没有携带这个病疫,乔笙建议烧热水后,独立的好好洗澡。 乔笙要往回走,大祭司则赶紧跟着。 “乔笙,啊闺女,有没有什么我能做的? 我什么都可以做,或者你刚才说什么清热解毒的药,增强免疫力的药,要不要我来帮忙做?” 乔笙看了一眼大祭司。 哎,真亏了大祭司,能把“免疫力”这个词,给背下来。 他一定不懂这是什么词儿。 可是他一直努力的记。 乔笙道:“等我先弄些药,再慢慢给你讲,哦对了叔叔,你有没有成群的牛,就算从别的部落借也好,给我找一些牛。 如果牛身上有一些丘疹,就更好,只带那只过来便是。” 大祭司狂点头。 并且没有二百岁的样子,直接飞奔而去。 乔笙看着大祭司这般,微微勾起唇角。 “他一定是在为了过去努力。 如果我能穿越到他女儿的那个时代……不不不不!” 乔笙赶紧摇头。 如果真穿那个时代,就认识不了小狐狸,胖兔兔他们了。 所以还是别想那么多,只做好现在的自己便是。 乔笙往回走了几步,对毕阳说:“你能给我身上也消个毒吗? 啊,就是加热的意思,我回去,怕把孔寒传染上,他现在最弱。” 毕竟乔笙没法在外面洗澡啊。 她总不能让毕阳回去拿个木桶,给她搬到树林里,让她这么洗吧。 毕阳顿了下,脸上露出犹犹豫豫的表情。 一头张扬的红发披散着,偶尔背风吹起,只让乔笙尴尬。 “不是……行不行,你说一声。” “行,但是得我抱着你。 单独给你身上打火,是烧的意思,可现在你把我契约,也烧不了。 所以就是无用功。 我抱着你,我自己身体加热,也顺便给你加热,还不会让你有被灼烧的感觉。” “啊这……” 打火机还得抱抱啊。 是挺尴尬的,难怪毕阳刚才迟疑。 乔笙问:“怎么个……抱法。” 毕阳抿了下嘴,缓缓走到乔笙面前,将乔笙揽入怀中,说:“就是……这么个抱法。” 一瞬间,乔笙觉得自己的脸滚烫。 心脏跳动剧烈。 毕阳的身子也紧绷起来。 妈呀,更更更尴尬了! 124 毕阳竟然受委屈 乔笙不仅能感受自己的心跳,还能感受毕阳的。 毕阳前面的肌肉不太突出,只是够紧实. 毕阳的背部才好看,可能是他总飞起来的缘故吧。 第一次,两颗心脏,处于最近的距离。 乔笙的手,都无处安放。 是搭在身体两侧? 可那样只会让身体紧绷。 但她总不能搂着毕阳的腰吧? 而且好热,整个脸都热热的。 乔笙忍不住问:“那个毕阳……你已经开始身体冒火了吗?” “没有。” “没……没有?!那我的脸,怎么这么热?” 乔笙都奇怪,想伸手触碰自己的脸。 可手刚要动,毕阳先道。 “我只是还在询问你,这样的拥抱行不行,能不能接受。” “你不是都已经抱上来了! 快快快,给我把携带的病疫烧没,我好回家不传染别人,尤其是孔寒。” 毕阳这才全身冒了火。 是一瞬间的那种。 站在乔笙的角度,仰头看,发现毕阳下巴微尖,一张脸不露出暴躁霸道坏痞的表情时,是很清秀的长相。 淡色的薄唇微抿,人挺严肃。 周围升起的火焰对乔笙来说,一点也不烫。 反而还很温暖。 大有被红色的夜空笼罩的感觉。 只不过没有夜晚的星星罢了。 很快,火焰消失,乔笙的贴贴结束。 毕阳没说什么。 倒是乔笙,离开了那温暖的怀抱,竟然觉得有些冷。 尤其冷风一吹的时候。 毕阳问:“用不用我再把你带回去?” 乔笙当然知道,他指的是飞回去。 乔笙摇了摇头,“我要沿路看看,找找一些奇特的草药。 而且这次用药量一定很大,我那边水培可能会不够,我得看看哪片积雪少,再挖点以前那种。” 乔笙就这么沿路走,毕阳也不说话,就这么跟在身后。 她不知道毕阳是想保护她,还是怎样。 但两个人一路相对无言的感觉,太糟糕了。 甚至乔笙走两步停一下,毕阳也走两步停一下。 摆明就是在一定距离内保护她。 那毕阳还要跟她回去吗? 亦或是毕阳,给她送到门口,又消失。 正这么想着,小雪突然急匆匆的跑来。 “姐姐,姐姐!出事了,现在部落东部一带的小崽儿,也出现了痘疫。” “东部?” 乔笙今早问询了大祭司,也问询了所有幼崽。 边缘地区的没有去东部。 而大祭司也是今天第一天去边缘地区。 不存在携带了病毒回来。 也不可能从沾染到发病,瞬间就出现症状。 “糟了,这应该是全部落都遭遇天花! 不是一个地点,是很多地点! 小雪,你知道天花这个东西吧,你现在赶紧去告诉东部所有人,怎么隔离,怎么防范! 还有,后泽是野猪,灵气应该不弱,让她去西部,去北部,反正把能说到的地儿,全都说到!” 小雪寻思了一下,想到乔笙以前读天花文献时,他是作为狗,趴在姐姐脚边听的。 隔离,牛痘疫苗,发病时只能增强免疫力,没有特效药。 于是小雪点点头。 他斜睨一眼那跟在乔笙身后的毕阳,又皱了硬挺的小鼻子,嗅了嗅。 “姐姐,你彻底契约那只大鸟了,是吗?” 毕阳冷冷的接话道:“我不是什么大鸟,我是毕方。” 乔笙叹了口气,拉着小雪往前走几步。 说:“这个事说来话长,不过我和他的关系,没你想得那么亲近。 你若有什么事,直接和我说,或者去和孔寒说,让孔寒转告给我。” 乔笙说自己又有了一个小崽儿,这次是个女儿。 小雪偷偷的看毕阳一眼,发现毕阳只是双手背在身后,那么站着。 这一看,就是不被爱的表现啊。 小雪太懂了。 他对乔笙说女儿的事“嗯啊”两声。 虽然小雪内心吃醋,但并没有很在意。 因为那有小崽的孔寒,早就已成定数。 本来就存在,也不太可能再被轰走。 不如说,现在姐姐的四个兽夫,都不太会被送走,也知道他的把戏,不可能主动走。 所以重点是,现在别增加的好。 于是小雪说:“姐姐,我现在相信你们俩没交配了。” “诶?!” “真的,因为以姐姐你的性格,你要特别喜欢,或者觉得谁是你的所有物时,你肯定对他笑脸相迎。 像对兔兔那样,不是把他抱在怀里,就是被他抱在怀里。 不会出现这种尴尬的,我都要抠脚趾的情况。” 乔笙不停点头,想说,小雪你说的太对了。 可不就是这种感觉。 尴尬的能抠出三室一厅了! 小雪轻笑着抬头看毕阳。 冲毕阳说。 “你之前说我什么来着?弟弟,只能是弟弟,对吧。 你想说你交配了,可是现在我也有一句话要说给你听。 交配了又怎样?还是不爱你~” 小雪说完,挑挑眉毛,冲毕阳wink一下,带着小小的得逞。 哎,这口气,出来了。 舒坦! 毕阳眉头微皱。 乔笙都没想到小雪嘴巴那么快,直接去说毕阳。 其实狗,尤其是小雪这种本身是萨摩耶的宠物狗,最知道见风使舵了。 倒是毕阳,不再与小雪对视,只是像看小孩一般的笑笑。 但乔笙知道,毕阳内心绝对不好受了。 也不是她看出来,就是有一种冥冥中的感觉。 小雪继续说:“不被爱,还被契约,不就是强迫我姐姐的嘛。 是软磨硬泡,还是半夜使坏? 哼~总之,一个被契约也就到头了。” 乔笙让小雪别说,赶紧去东部处理天花的事。 小雪伸手冲毕阳扮了个鬼脸,扒自己的眼睑。 “不被爱的大鸟,什么毕方,多牛不也是不被爱嘛。 你就是四凶之一来了,你该怎样还怎样。 我就叫你大鸟,大~蠢~鸟~” 小雪才不怕毕阳,之前怕是因为姐姐没契约他。 现在都契约了,他要想伤自己,姐姐肯定拦着。 只是毕阳看小雪,还是一副看小孩的表情。 然后露出一个很浅淡的笑。 淡淡地道:“你说的对,你说的都对。” “……” 不仅乔笙,连小雪都不知道说什么了。 125 毕阳怎么让我有点心疼? 乔笙被那笑容刺到了。 觉得内心有点痛。 她也不知这感觉从何而来。 只是伸手拍了下小雪的头,“乱说什么!说一句两句完了,你这三四句七八句,说起来没完,小心他一会儿把你烧熟。” 小雪一对白狼耳都被拍了出来。 开始是立着,有些不满的小声嘀咕,“姐姐你向着他干什么,你的四个兽夫,肯定都不喜欢他。” “我没向着他,我只是说,你真的该去忙了。” 小雪是雪狼,其灵气不小,乔笙倒是不担心他也感染天花。 而且他十八岁,已经脱离幼崽期。 只是这小孩,怎么学的又茶,嘴巴又坏。 乔笙也不知道怎么回事,在那个世界,自己一心钻研医术,搞学业。 没看什么电视剧啊。 小雪的狼耳动了动,开始冲乔笙撒娇。 “姐姐,你摸摸我的脑袋,揉揉我的头,你摸摸我就去,就一下,就一下。” 乔笙凑近小雪耳边,小声说:“你现在不是狗了,你是狼,有点狼的血性。” 小雪心想,有啊。 昨晚都咬死一只鸡,生吃了呢。 但是在姐姐面前,他不要。 他努力地摇摇头,一双白色狼耳直接变为飞机耳。 把脑袋蹭在乔笙的手上,道:“都好久了,没有姐姐的摸摸,我什么都不想干。 就一下嘛,拜托了!” 小雪说着,露出楚楚可怜的表情,连那超级无敌蓬松的白色狼尾都冒了出来。 乔笙小小的摸了两下,也过足了手瘾。 小雪这才蹦蹦哒哒地走,“我现在就去,放心吧姐姐。” “你自己也小心,还有尽量去通风处。” “好~” 小雪跑了几步,还冲毕阳露出得意的笑容。 乔笙冲他瞪眼,他才完全跑走。 乔笙想,要是小雪也能找到自己喜欢的人就好了。 她转过身,对毕阳说:“你别往心里去,他其实是一个特别小特别小的小孩,他和这个部落的兽人有很大区别。” 毕阳示意乔笙继续走吧。 到达一片积雪较少的地方,乔笙开始挖下面已经快要冻死的草。 毕阳十分有眼力劲儿,他快速消失,又快速出现。 结果乔笙的面前,便多了两个竹筐。 毕阳自己背上还有一个。 “三个筐,够不够? 不够你摘满一筐,我就送回去。” 乔笙心中一暖,原来毕阳是拿竹筐去了。 可是暖过后,乔笙又觉得心里不得劲。 他刚才被小雪那么说。 “那个毕阳……你不要奇怪,小雪他就是我弟弟,你别看他是狼,我是什么四凶之一,但我们……我们之间已经堪比亲姐弟。 嗯,他不承认,我也把他吼承认,打承认。” 毕阳只是站在乔笙身边,看乔笙摘出来那些野菜,然后将野菜放进筐里。 从始至终没有接乔笙的话。 乔笙更觉得别扭。 她又找了一处,果然发现新的野草,这是以前没见过的。 只不过大雪把上面的一层全冻死了,就剩下面的小嫩芽。 乔笙扒拉两下,发现被冻死的这批,根部还能用,而且闻了闻气味儿,有点像清热解毒的草药,具体怎样还得回去彻底捣碎了看。 索性,便想把这些冻死的也都拿走。 双手触碰在冰雪上,没一会儿就变红。 毕阳忙蹲下身,将乔笙往边上挤,说:“我来吧。” “你……” “我不怕冷。” 不是! 这是怕冷不怕冷的事吗? 他刚才被小雪奚落一顿,要是放他以前那爆炸的“你死我也死”的脾气,他早炸了。 必须把小雪烧成狼肉干。 可是他不但没反驳,还帮她又拿筐,又挖野草的。 乔笙忍了又忍,实在绷不住,说:“毕阳,如果小雪让你很生气,你可以怼回去。就是骂回去,甚至你打他一巴掌,他就是招欠。 至于我……你大可不必这么帮我。” 乔笙细说了他们的开始,是源于交易。 就是乔笙出五只鸡。 然后毕阳给她引诱族长现形而已。 结果现在却变成这般。 “交配,契约……我们之间的关系,已经很乱了。 我觉得我们要相处下去,哪怕什么关系都不是,就是一陌路人,也得捋清楚吧。” 毕阳却道:“乔笙,我想……我大概是知道你,没有说谎了。” “什么?” 乔笙感觉自己说着东,毕阳说着西。 都没说到一块。 但很快,毕阳解释道:“乔笙,你没有和我交配,你说的是真话。” 乔笙刚想,太好了哥,你是怎么发现的! 后面就听毕阳说:“因为我也尝到了被冤枉的滋味。 我说我没有强迫你契约我,你信吗?” “我……” 毕阳表示,自己切身的体会到,被人误会,被很多人误会的感觉了。 那天让涂羽恢复正常后。 孔寒、胡以舟,以及阿狰,虽然没说什么。 但都认为毕阳是故意为之,故意火儿不稳。 甚至是,明知道自己火儿不稳,还要抢着去救涂羽,就是有心而为。 毕阳说到这,冲乔笙笑笑。 但那笑,带着太多的无奈,让乔笙的心,又酸疼。 毕阳微微摇头,说:“所以我想,你对我不再露出笑容,想必是因为被冤枉,被怀疑,很多次,太难受了吧。” 好家伙,这话说的。 乔笙感觉自己的表情都变了。 特别想安慰他,可是连个理由都没有。 而且觉得突然不暴躁的他,有点可怜。 毕阳缓缓站起身,“可是阴差阳错,你契约我了……” 乔笙道:“如果你真的相信我,那我也可以解除契约,还你自由。 现在的你,确实没必要跟着我,你应该更享受自由吧。” 毕阳在身后的一只手紧握成拳。 他沉默了片刻说,“我知道,你的心是好的,可是没办法…… 我的部落,不允许契约后解除契约,否则,我会被部落处刑,身为雌主的你,也会受到我部落的惩罚。 我想我们,很可能要这么不愉快的相处下去。 抱歉啊,占着你一个位置。” 乔笙在毕阳的眼里,看到了落寞。 看到了“真的不被爱”的悲伤。 乔笙的心,再再再次抽痛起来。 126 孔寒感觉自己被区别对待 乔笙站起身,拍拍身上不存在的土。 小动作巨多。 这也证明乔笙的心理活动巨多。 她呼出一口气,说:“那个,也不算占一个位置,哎其实没事。 一开始我和孔寒也是没什么感情,后来就有,还蛮深厚的。” 乔笙越说,越不对味儿。 怎么像培养感情似的。 这话像不像可怜毕阳? “那个,我不是怜悯你的意思,要不……要不等我这的事忙完,我陪你去你的部落,我亲自和你们部落的族长说。” 乔笙想,这世界的兽人不大聪明,她说几句,battle一下,肯定就能搞定。 毕阳又不说话了。 乔笙现在已经不理解毕阳这个人。 不过,她也有点不理解自己了。 喜欢就是喜欢,不喜欢就是不喜欢。 怎么现在,自己还不自觉的去想毕阳。 毕阳不说话,自己还特别关心他…… 过了好一会儿,毕阳道:“可以了吧?我们回去,我可以背着一个竹筐,用两只手夹着你飞回去,你拎着两个竹筐。” “啊……嗯! 毕阳,你考虑考虑我说的话,你不能把后半辈子的幸福,全放在一个不喜欢的人身上啊。” 毕阳点点头。 拉着乔笙飞起来的时候,他说:“那要是喜欢怎么办?” 可惜风太大,乔笙压根没听见。 “你说什么?那要是怎么着?” 毕阳没继续说。 乔笙带着野菜等回来的时候,大祭司已经来她家了。 说现在部落里东西南北以及边缘地区的兽人,全都通知到,也全都做好防范。 目前统计出来,已经感染痘疫的有五十四个幼崽。 这五十四个幼崽,以每间六个,分成九间屋子。 安排了部落中九个灵气挺高,且正值壮年的雌性过去送水送饭。 还有三个正在高热,放到另一间屋子。 乔笙听着,突然想到一个问题。 “叔叔,你消毒了吗,你就来!” “啊……啊?” “哎呀,我的意思,就是你身上携带那个病,你不得,容易传染给弱的人啊。” 大祭司一脸懵。 “你的幼崽在蛋里,根本没出来,而且……你这院里,都是被契约好了的雄性兽人,都有灵气。” 乔笙着急地说:“有孔寒啊! 孔寒他弱,孔寒他只是一只普通的孔雀,不是食肉动物,也不是变异的犼,他被传上怎么办,我这还没研究出更好的药呢。 再说天花本就没的治,只能靠自身!” 乔笙看孔寒往这边走,忙过去问:“孔寒,你今天距离大祭司有多远,他来多久了? 你有没有感觉不舒服,发热或者别的什么的?” 孔寒摇摇头,“没有不舒服,我挺好的,没什么事。 大祭司他来了有一会儿,我还给他倒水呢。” “哎呀!” 乔笙心想,孔寒就不应该那么懂事。 这时候毕阳说,“我来试试,我现在能控制火儿,按理说,我和他都属于被同一个雌主契约的关系,那我的火在他身上,应该也不会点燃。” 毕阳过来,先用指尖儿触碰孔寒。 打了个小火儿,见没事后,直接拥住孔寒,像对乔笙那样,全身冒火。 孔寒一开始很懵。 不知道这样要为何。 两个雄性抱在一起,很尴尬。 不过后来听懂了,是怕自己得病。 他早就知道部落里有了痘疫,也听到雌主说自己很弱。 只是还需要别的兽夫帮忙,这让孔寒都觉得有些丢脸。 好在,毕阳很快结束。 说:“这样应该算是高温杀死那些病了。” 乔笙叹了口气,“这现在还不是最安全的,得等几天看看。 因为万一刚才就染上,直接进入潜伏期,后续还得发病。 高温只烧了表皮,没有烧内在。” 乔笙让孔寒这几日哪里不舒服,一定要和她说。 大家都互相照应着点。 大祭司有点不好意思,也被毕阳用高温抱了一下,才能过来。 他道:“闺女,抱歉我太着急了。 那个……你要的牛我已经找了几头,但是没找到有身上起丘疹的,我再继续找。 现在,我还有什么能做的?” 乔笙摇摇头,“暂时没有了,找到身上起丘疹的牛,其实不是为了当下,是为了以后,不再感染。 当下情况,还是要看命,和我。 丑话说前面,我也不知道,我是否能让每一个幼崽都不死去。 但我会尽力而为。” 大祭司重重的点了点头。 “那个,你想吩咐我做什么,都可以!” 乔笙知道大祭司憎恨这种病。 想更多的出力,就像要打败这个病似的。 所以她说:“叔叔,目前就只有这样的事,如果你觉得累,可以休息。 毕竟……你要有很好的精神面貌,去面对这次我对抗它的结果。” 乔笙自己也挺兴奋的。 这时候,就是一场她对抗天花的兴奋。 能见到只出现在课本中的病症,她势必要好好和它碰碰。 乔笙拎着那些野草进自己的屋。 让别人都别打搅她。 兽夫基本上都站在小院里,知道这次部落面临的危机。 乔笙门都关上了,又猛地推开。 “喂喂!你们一定要多关注一下孔寒。 基本上,咱们院里,除了孔寒有点弱,可能会患病外,其余人都不可能。 所以最近什么干活儿啊之类的,都不要叫他干。” 乔笙还嘱咐小狐狸胡以舟。 “你晚上用你那大尾巴,好好给他盖着,千万别让他冻着,知道吗?” 胡以舟忙点头。 说实在的,若不是乔笙做好了熬夜的准备,她都想让孔寒直接来她屋睡。 可孔寒,不这么想。 孔寒只觉得,自己真的是没有一点优点。 不能像雌主别的兽夫那般,可以肆意捕猎。 现在连抵抗疾病的能力,都比别的兽夫弱…… 他最终,难道只能是观赏类兽人吗? 被雌主如此小心呵护的孔寒,一点都高兴不起来。 胡以舟来到孔寒身边,说:“雀哥,蛋继续给我抱着吧,我尾巴多,还暖和。” “啊……好。” “晚上我们一起挤着睡啊?” 孔寒抿了下嘴,没说话,脑子里已经过了万千思绪。 127 第一次享受“爹爹”的照顾 胡以舟看孔寒又露出那种表情,他过去,伸出双手拉了拉孔寒的衣袖。 “雀哥,你到底在想什么?” “没什么。” 孔寒有没有什么,胡以舟最清楚。 “雀哥,咱们俩可是从一开始就相熟,有什么是你不能告诉我的?” 孔寒看着胡以舟,以前那个需要他担心的小狐狸,自从有了幼崽,又长尾巴后,已经不需要他再想什么。 所以孔寒还是摇了摇头。 自己的事,小狐狸解决不了。 又何必给他增添麻烦? 难道告诉他,还能让自己变得强一点,不是什么观赏类兽人吗? 且说乔笙,她进屋就开始捣鼓药。 已经有的药,她自然清楚,是清热解毒的作用。 内服外敷都可以,普通风寒也能治。 但是天花,这个病棘手啊。 新弄来的草药,她将那些东西泡在水里解冻,想看看其清热解毒的效力如何,还有,这些野菜干草,究竟哪个能提高抵抗力。 这么忙活到中午,胡以舟敲门来送饭。 乔笙正在研究的兴头上,她开始都没听见。 是胡以舟敲的更大声,乔笙才开门。 一见小狐狸拿着烤鸡,乔笙只拿了个鸡腿,说:“我吃这个就行,你走吧,晚上不用送饭,我不饿。” “这……” 门很快就关上。 胡以舟知道,这可不是雌主不想搭理他,而是雌主真的在搞治病救人的药。 涂羽和阿狰凑了过来,一整盘的烤鸡,只少了一个鸡腿。 要知道雌主的饭量可是一顿一只烤鸡没问题的。 而且雌主忙活一上午了。 从与涂羽交配完,就和毕阳出去。 这么大消耗,怎么能不饿。 涂羽依旧用公鸭嗓说:“吃的太少,这不行,万一身体坏了怎么办。” 胡以舟回头看看涂羽,尤其看他脸上的牙印儿。 想到涂羽满身的吻痕,忍不住用身子轻撞涂羽。 “乌鸦嘴,你不要乱说。” “嘶……你别撞我,好痛。” “我没用力。” “我知道,可是我腰酸的厉害,腿也好痛……还有还有,我的下面……” 胡以舟赶紧用一条长长的大红尾巴堵住了涂羽的嘴。 并且一只狐狸耳朵立着,一只狐狸耳朵歪着。 眉眼也随着自己的耳朵,一个上挑,一个微微下垂。 “不许再说了!现在是雌主没吃多少饭的事。” 涂羽“嘁”了一声。 随着太阳下山,日暮降临。 乔笙的屋除了点个破菜油灯,其余都没什么变化。 兽夫们一直在外面等。 胡以舟把烤鸡热了又热,后来干瘪瘪的,觉得不好吃,不新鲜,他干脆自己和阿狰分了,又煮了几个鸡蛋等着。 乔笙在屋里废寝忘食,终于,她发现新的草药比之前的草药其清热解毒的效力还强。 对应兽人的体质应该能更好。 便赶紧拿着那些草药,开门对大祭司说:“叔叔,叫人去挖这种草药,短时间内我做不成药丸,你们就把这草煮水喝。 切记,煮水,煮出里面的汁液,液体呈现黄绿色为主。 可不是随便拿什么水泡泡就行,是需要彻底煮沸,冒泡,懂吗?” 大祭司立即点点头,“懂。” “然后饮食一定以清淡为主,不要食用过量的肉,要肉菜蛋奶都吃,鸡蛋不够的,从我这拿鸡蛋。 平时喝水,可以以我这个煮草药的水替代。” 乔笙一口气说了那么多,终于有点累。 但是还不够。 要给没得天花的,研究疫苗。 “叔叔,身上有丘疹的牛,找的……找的怎么样……” 那个“了”字还没说出来。 乔笙便眼前发黑,整个人栽倒下去。 “雌主!” 与此同时,胡以舟,涂羽,孔寒,还有阿狰,全都是一惊。 纷纷冲过去。 而大祭司已经先扶住乔笙。 “哎,小闺女,你怎么了?! 难道也感染了痘疫?” 大祭司的语气里满是慌张。 乔笙摇摇头,“不是……不……” 她没说完,整个人就彻底陷入了黑暗。 她的牛,她的草药,全都一时间被抛在脑后。 耳边只有更多的呼唤。 “雌主,雌主!” “呜呜呜,雌主你怎么了……” “快给她抬床上去!” 胡以舟更是说出一句,“死兔子,就是你乌鸦嘴! 你看,雌主出事了吧!” 涂羽嘴巴微张,想反驳,结果反手给了自己一耳光。 “哎呀我这嘴,真贱!” 一阵闹腾后。 夜半三更。 乔笙才微微转醒。 刚恢复点意识,就感觉自己的胃,灼烧的难受。 超级想吃饭。 屋内有人影晃动,随后乔笙就感觉有人给自己擦脸,给自己擦脚,擦完还拍两下。 没一会儿,被角又被掖了掖。 床开始有点下陷,是大祭司坐在了乔笙的床边。 “呜呜……” “醒了?” 刚坐下的人,又站起身来。 很快,乔笙就感觉自己鼻子前有一股肉香。 “烤烤烤……烤猪肉!” 乔笙立即张嘴,叼住一口肉。 嗯~滋滋冒油,还配合了野菜的香甜。 小狐狸的手艺,越来越好了。 已经开始尝试之前没用过的那些干菜去烤。 “慢点吃,别噎着。” 大祭司很平和的声音传来。 说他虽然不知道乔笙是否患了什么病,巫师也没了,但他可以确定一点,就是乔笙肚子饿了。 “啊……对,我才感觉,我这胃口,火烧火燎的。” 乔笙直接躺着吃了一条烤猪肉。 大祭司还细心的给乔笙擦了擦嘴上的油。 又拿了水,道:“来,喝水,我扶着你的头,你靠在我怀里,自己别使劲儿啊。” 这么说着,大祭司一只手臂果然穿过乔笙的后颈,轻轻给她搂过来。 乔笙想说,她应该能起来,哪料强撑之后,就使了一点劲儿,整个人便头晕目眩。 刚吃的几口肉全部和胃部的酸水一并呕出来。 呕了大祭司一身。 乔笙知道自己什么毛病了,饿的,纯饿的。 这就是低血糖啊。 自己可能太专注研究药了,可就一顿没吃,中午一个烤鸡腿,也不少了吧,怎么还能这么严重? 乔笙因为刚干呕完,声音有点沙哑,眼角挂泪。 “叔叔,对不起,吐你一身。” 大祭司完全不生气。 “没事没事,我就说你别逞强起来吧,小雌性饿极了,就会吐酸水,你和我女儿小时候一样。” 128 兽夫们都陪我睡 大祭司一点没嫌弃恶心,他把外衫脱下来后,就往地上一扔。 重新搂着乔笙,让她一点点喝水。 又擦嘴,又收拾床。 干的很熟练,仿佛曾经干了千百次。 乔笙真有一种,被长辈爱的感觉。 因为曾经在孤儿院里,自己呕吐了,弄脏床单,里面的工作人员还会唉声叹气。 虽然不会明着说,但乔笙从小就知道,那是人家不高兴了。 但是现在,乔笙真没感觉大祭司有一丁点不高兴。 “你这胃里得先热乎一下,然后再吃。 我原本以为你只想吃一口,没想到你差点咬我手,一条都进去了。 而且既然吃这么多,就不能忙着起来,多躺一会儿。” 大祭司说完,看乔笙喝完一小碗温水,才耐心地问:“好受点没? 要不要吃一口肉肉?” “嗯……” 大祭司又拿来热热的布给她擦脸,还用手抹了下她眼角的泪水。 “这次小口小口的吃,知道吗?” 乔笙点点头。 大祭司又拿来一条烤猪肉。 这次小一点点。 乔笙光是闻着,就想直接一口吞。 好饿,好香,好想吃! 但乔笙也知道不能一口气贪多,就是这股子饿劲儿,怎么那么大! 像是几百年没吃饭似的。 大祭司看乔笙小口小口的吃,很耐心的就这么一直举着。 乔笙想举,大祭司说:“你别动手了,一个是怕你这个小贪吃鬼又自己多吃。 一个是怕你自己手举着酸,这不还头晕着呢嘛!” 乔笙看着大祭司平和的脸,心想,你举着,手就不酸啊? 等乔笙慢悠悠吃完一条肉,大祭司才开始拿自己那件已经被吐上的衣服擦地。 乔笙躺着问:“叔叔,别做这些了。 你不是很担心那些幼崽吗?你去看着那些幼崽吧。” 大祭司说,找牛的事已经让几个经常出去雌性去找了。 至于那些幼崽…… 他停下手里的活儿,沉默良久。 才说:“乔笙,其实那些事,是不需要族长操心的,也自然不需要我这个代理族长操心。” 他说一个族长,要会安排事儿。 除了保卫族人,也不能事事都冲在前头。 “我只是……又见到当年那个害死我女儿的病,内心有点冲动。 但知道你在救治,并且这场杖,有的打,不是束手无策,我就没有那么担心了。 我有种感觉,我们会赢的,一定会。” 大祭司说,不能只顾着胜利,不顾着乔笙这个小雌性的身体啊。 “你研究归研究,但也别把自己累着。” 他还说,现在一个幼崽都没死。 有的甚至竟然开始退热,只是一天的时间。 乔笙想,说是她的功劳,也不全是。 可能由于这个世界的兽人,抵抗力比普通人高,她弄些增强免疫力的药,他们更能扛吧。 乔笙知道大祭司为了一口气。 而且,这么照顾自己的长辈,怕是也只有大祭祀了。 大祭司真的对她很好。 就……如果她有爸爸,应该就是这样吧。 “那个……那个!” 她张嘴,想试着叫声“阿爹”。 因为大祭司一定很想听到那个称呼。 乔笙酝酿,再酝酿。 终于开口,想叫那么一声的时候。 大祭司站起身,先道:“行了,我回去看看那些幼崽,让你的兽夫们陪着你吧。” 他那意思是刚才不想让外面那些兽夫一拥而上,让乔笙头晕。 这会儿缓过来点,他们可以进来了。 “喂……喂!你还是担心那群幼崽,你只是嘴上说着不担心嘛。” 但是大祭司只是摆摆手,一拉开门,乔笙的兽夫们就都涌了进来。 而大祭司连声音都被淹没掉。 涂羽先冲过来,“雌主,呜呜呜……你怎么晕了? 我都没晕,我被你这样那样,那么厉害,我都没晕,你怎么能晕。” 乔笙嘴巴微张。 伸手就捏住涂羽的兔嘴。 “好了,小嘴巴!” 给我闭上! 胡以舟用尾巴卷着两个蛋,一个大蛋,一个小蛋,然后腾出双手,将乔笙搂入怀中不说,还用剩下两条尾巴,卷着乔笙的身体。 让她的脸蹭着毛茸茸的尾巴。 孔寒则给乔笙捏腿。 说这么躺着,身体肯定难受。 阿狰左右看看,找自己能干的事。 见什么都没有,便只老实站着,低着头。 乔笙一眼就看到阿狰他是担心自己的,表情骗不得人,便道:“阿狰哥哥,你给我再热点水。” “好。” 涂羽看了看阿狰,又看了看胡以舟。 他们都有活儿干。 就自己没活儿干。 啊呀! “雌主,雌主!给点地儿,我我我,我给你按摩手臂,你手臂也睡累了吧?” “并没有。” 涂羽皱眉,这么大个地方,就没有自己能待的地。 乔笙心想,哼,让你小嘴巴乱说。 涂羽干脆自己爬上床,直接倚靠着乔笙,用自己的兔耳朵贴乔笙的脸。 “那我只能照顾雌主的小脸蛋了~” 涂羽说完,就这么躺着。 乔笙砸吧砸吧嘴。 瞥了一眼窗外,那处好像有人影在晃动。 莫不是毕阳? 是呀,毕阳好像没什么身份,可以进来。 甚至他们两个之间,连说句话,都会尴尬。 乔笙道:“我……我饿了。” 涂羽撇嘴,“雌主你还饿啊?大祭司可是拿着两条厚厚的烤猪肉进来,你都吃了吧?” 乔笙也奇怪,可是她的肚子真的很饿。 胃虽然不冒酸水了,也还是酸酸的。 并且很快,她的肚子就发出一声很大的叫声。 “喏,我饿了,我要再吃两条烤猪肉。” 胡以舟说:“那雌主,我给你拿,外面小炉子上还有剩,这么会儿,还有余温的。” “不,你们都在这,今天晚上,你们都陪我睡。 嗯……让毕阳给我拿食物吧。” 乔笙特意喊了声:“毕阳,给我拿点烤猪肉。” 果然,窗外的身影,顿了一下。 他只低声说了句,“好。” 没一会儿,就拿过来烤肉,在推门看到乔笙脸色不错时,毕阳松了口气。 乔笙也松了口气。 起码他有进来的理由了。 不过毕阳很快出去,没有逗留。 乔笙一直盯着门口,盯得涂羽都不耐烦,用自己的兔尾巴蹭她的手。 129 孔寒发热! “雌主~既然你说大家一起睡,那就都快点上床嘛。” 涂羽表示,自己已经躺好。 雌主都晕倒,自己必须允许今晚整晚,雌主都揉着他的兔尾巴,随便怎么捏捏揉揉都行~ 乔笙心中有点不知道要怎么和毕阳说。 很明显,毕阳不等同于一般兽夫,他没法过来一块陪她睡。 可是就这么晾着他一个人,在外面,独自待着,也很不对劲啊。 这么想着,胡以舟也上了床,依旧抱着乔笙的上半身,让乔笙陷入到超级无敌暖的毛茸茸中。 道:“雌主,今晚就这么睡,我搂着你,用我的尾巴盖着你。 至于阿狰……让他坐在床那块,给你露出五条尾巴,如何?” 阿狰没等乔笙说什么,自己就过来,坐到床上,露出五条有点细,却手感很好的尾巴。 一瞬间,乔笙这个超级无敌爱rua毛茸茸的人,已经感觉自己左手揉捏兔尾,右手握着阿狰的尾巴尖儿,快乐的要飞向神仙仙境 这~这也太爽了! 再加上小狐狸那裹着自己的蓬松大尾巴,乔笙简直达到了人生巅峰。 “好、好可爱……” 她都不敢想,这一觉醒来之后,依偎在毛茸茸的海洋里多么幸福。 “孔寒孔寒,你也上来,咱们一起!” 乔笙拍拍床,面露笑容。 孔寒却搬来一个小凳,紧贴着床。 说:“雌主,床上没什么地方了,我就坐在这里贴着你。” 孔寒还说,自己的孔雀尾巴若是冒出,手感没那么好,而且也太占地方。 等着雌主睡醒后,都恢复过来。 他直接开屏展示给雌主看。 乔笙重重的点头。 “一言为定!” 随后,她真的有点累了,吃饱了就困。 只是在进入梦乡前,她想的还是毕阳。 毕阳一个人在外面,不孤单吗? 翌日,乔笙醒来,天大亮。 是一个难得的好天气。 她稍微一动,脸颊就陷入到毛茸茸中。 “唔,是小狐狸~” 手也有了实感,一团毛球,是涂羽。 下巴处有点痒,五条尾巴似有似无的挠着,是阿狰。 乔笙想伸手摸摸孔寒的手,结果入手,只有滚烫。 “呀!” 乔笙叫了一声,猛地起身。 连带着别的兽夫,都被乔笙给吼醒了。 涂羽直挺挺的坐起来,“怎么了怎么了?!有猛兽来吃我吗!” 他抱着乔笙的一条胳膊,瑟瑟发抖。 乔笙猛地推开他。 “大哥,你怕什么,你周围不都是厉害的猛兽嘛! 阿狰,狐狸,我!你有什么好怕的,再说你自己已经不是兔兔了,你就是一个很厉害的超级无敌大的猛兽!” 乔笙忙去看孔寒。 只见孔寒脸颊带红,额角都是汗。 且这么大动静,都没醒。 乔笙直接下床,摸摸孔寒的头,更烫。 这绝对发烧了。 “孔寒,孔寒!别睡,别在这睡,上我床睡。” 胡以舟也忙下床,要去扶着孔寒。 这时候孔寒已经醒了,有点迷茫。 乔笙再次道:“你发热了,快给我看看你的胳膊和腰腹,有没有丘疹。 你是不是感染天花了!” 之前大祭司过来时,没有消毒,孔寒还跟他接触。 乔笙大力的把孔寒弄到床上,直接往上掀起他的衣服。 腰腹很瘦,没什么肌肉,皮肤却很紧致。 “没有丘疹……再观察三天,最好只是普通的风寒。” 孔寒抓着乔笙的手,说:“雌主,我没什么事,而且,我真生了痘疫,你们应该远离我,不能被传染上。 把我放在第三间屋里待着就行,只是我要占雌主现在为数不多的房间了。” “你瞎说什么呢,什么叫占着,你睡哪屋都行。 但不管怎样,你得喝药。” 乔笙让胡以舟去煮自己新弄来的草药,煮出黄绿色的汤汁。 不管是不是天花,都得增强体质。 阿狰自告奋勇,负责背孔寒去第三间屋子。 而孔寒,一个劲儿的说自己能走,没有问题。 这种回到第三间小屋,只坐在床上盖着被子看向窗外的情况,仿佛又回到了过去。 孔寒的双手,捏紧了自己的被子。 当时是没有与雌主建立感情,这次则是因为自己的弱小。 “为什么……我是只孔雀,是观赏性兽人呢。 我要也是一只食肉性兽人,就能帮到雌主,就不会这么弱了。” 孔寒一拳打在床板上,低骂一声,“该死的!” 同时身上隐隐有着黑气。 胡以舟看了眼在屋里的孔寒,双手一直捏着衣服,在犹豫要不要告诉雌主。 想了会儿,还是去到乔笙身边。 “雌主,那个雀哥他……” “怎么了?” “他前几日,不知道想什么,房子被涂羽弄塌后,我们晚上都挤在一起睡。 我现在毛发这么蓬松,很暖和的,可是不知为什么,雀哥只把蛋给我,一个人去门口那地方待着。 四处漏风的,我觉得他就是被吹得着凉,应该不是痘疫。” 乔笙听出来了。 重点不在病,而是在孔寒想什么。 “哎,我知道了,等这件事结束,我来和他谈谈。” 正巧此时大祭司回来,牵着几头牛。 说:“小闺女,你快过来看,你说的那有丘疹的牛,我给你弄来了!” 这次大祭司没敢进院子。 就在外面喊乔笙。 乔笙小跑着出去,一眼就看到牛身上的丘疹。 双眼都亮起来。 “这是牛痘!没得的也不用胆战心惊了,有救了!” “给我几天时间,我就能做出疫苗。 叔叔你还是观察已经患病的幼崽,保证其数量不要再增加。” “好。” 乔笙盯着那几头牛,突然开始吞口水。 不知为啥,她又觉得胃口很饿。 想把这头牛烤来吃。 而牛,似乎也感受到了自己的危机,还“哞哞”叫了几声。 不对劲,乔笙昨晚可是满打满算,吃了三大条烤猪肉呢,加起来得有一斤了吧。 怎么可能现在还饿,而且她也没睡多少小时啊。 乔笙的眼睛有点直,大祭司赶紧过来拉乔笙一把。 “小闺女,你又饿了?” “啊……没、没有!” 乔笙吸溜了下口水。 大祭司微微歪头,挤了挤眉眼。 130 和毕阳总是不同频 乔笙知道大祭司的意思,可是自己这么饿,才有问题吧。 但是号脉的话,乔笙感觉自己身体强健得很。 甚至比刚穿过来那会儿,都强健。 真是奇了。 她赶紧甩甩头,表示先不想那么多,随后摸摸可爱的牛。 “不吃你不吃你啊~” 这时候牛的双眼,都仿佛含泪。 感恩的泪。 乔笙问大祭司,这几头牛要还回去吗? 大祭司说:“当然得还,这是从别的部落借的,人家要求还,小雌性可不能吃牛肉啊。 如果想吃,得我们自己抓,可我们部落这块,并没有牛。” 乔笙点头,心想吃牛肉干什么,留着牛牛种田耕地,不是能更好。 算了,也不能指望半个野人的族群,直接通向农耕时代。 便说自己抽点血就行,大祭司下午来,就可以把牛带走。 她解释道:“牛身上的牛痘和天花的结构类似,但不同的是,天花这个病,很急很凶,而牛痘多没有高的致死率,所以一个人先得了牛痘,就不会得天花了。 那不得天花,就不会被那种病弄得丧命啊。” 大祭司点点头又摇摇头。 “小闺女,你说的我,有点懂,又不太懂。 话说‘牛痘’和‘天花’,这词儿都哪来的? 你怎么知道的这么多啊。” “呃……” 乔笙挠挠头,想说自己是别的部落听来的。 可是别的部落,原主也没去过。 于是只能老段子。 “我被雷劈中后,突然就知道了。” 大祭司尴尬的笑笑。 乔笙认准了这个说法。 只要自己信,那别人都会信。 并回屋立即做了个简易的针筒,抽牛牛的血。 但牛的血液一出来,乔笙只感觉整个屋子,都飘着牛肉味儿的香甜。 生牛肉,带血,香甜? 这对吗? 乔笙到现在还不知道,自己的身体,将发生怎样的变化。 终于,她培育出了牛痘疫苗。 先给自己打了一针,又给院里的胡以舟,阿狰打了一针。 他们都信极了自己,没有任何怀疑和怨言。 等到给涂羽扎针的时候,涂羽这个闹腾的货,又开始。 “唔嗯,雌主轻一点。 呜呜~噫呀。” “去,别吭叽!你再发出这种声音,以后没有任何交配机会。” “呜……你就会欺负我,平时欺负我也就罢了,在床上也欺负我,哼!” “小嘴巴!” 乔笙伸手捏了涂羽那软薄薄的唇。 至于孔寒,倒是一直没出丘疹,但因为高热,本身就不符合打疫苗的标准。 最后就剩下毕阳。 毕阳一直在那棵果树上坐着。 乔笙感觉,他不像什么凶兽毕方。 他现在更像一只被囚禁的笼中雀。 毕阳看向远方,乔笙在树下叫他。 “毕阳,你也来注射疫苗,也许你不懂,但这是好东西。 虽然你的高温能消灭很多病,但老虎也有打盹的时候,万一某天你的高热没启动……” 乔笙自己说着,都不太好意思。 总觉得,好像也没那种情况。 毕竟毕阳这个,都成天性了。 但不知为何,乔笙就想找他说话。 要不然这心里,总是别扭。 毕阳跳下来,道:“来吧。” 他掀起衣袖,露出自己强健有力的臂膀。 乔笙又说:“一会儿我要让部落里所有没感染天花的兽人,去接触这个牛痘。 你能带我去吗?靠飞的会快一点。” 毕阳听到这话,心中一喜。 这是乔笙想与自己结伴同行了? 想同行,是不是意味着他们之间的关系,缓和了一点? 毕阳想趁机多说说话。 结果乔笙又加了句,“那个……如果你不愿意,咱们可以继续交易。 你是禽类,你不吃烤鸡,你肯定能吃烤猪肉吧。 我也不知道你这几天在我这吃的是什么,还是抽空去外面捕食,但完全没必要。 你看你帮了我,我给你食物也是应该的。” 毕阳脸上的表情,一下子就沉下去了。 原来还是交易……只是交易。 什么时候乔笙对他能改观啊。 不过毕阳看乔笙全身上下都好极了,他也算松了口气。 昨晚听到乔笙晕倒,他真的很想像乔笙的其他兽夫那样,等在门口,甚至挤进去看看。 “不必了,你现在扎完针了吧,咱们走。” “嗯……确实,我是第一个接受疫苗的,我没反应,这会儿应该就是没问题,可以走了。” 乔笙不知道毕阳为什么拒绝。 这搞得自己也很不开心。 心里有一口气堵着。 原本能和毕阳正常的交谈,她还松了口气呢。 乔笙深吸一口气,想着再慢慢来。 这之后,毕阳箍着她飞向高空。 她自己拎了个小筐,开始想往里放一个个针管,但因为制作针管的技术和速度都达不到。 并且也担心,有的兽人不能一下子接受扎针。 所以乔笙打算的是直接将牛痘病毒小幅度洒在兽人的一定活动范围内。 沿路去了几个兽人居住点。 乔笙彻底查看他们没有感染天花后,开始让他们有序的接触天花病毒。 先从排队接触疱疹液开始,慢慢的扩大面积。 乔笙还解释,如果有少量不适,是正常的。 如果有很严重的不适,一定要来找她。 正在这时,一个只到乔笙膝盖的幼崽跑过来,他头上有两只羊角,一看就是雄性的小羊。 “姐姐,姐姐!大祭司说得过的就不会再得这个丘疹,我得过,我还用触碰这些吗?” “你得过?” 乔笙有些疑惑。 这孩子目前没有正在发生时,怎么可能得过。 难道以前就得过? “宝宝,你什么时候得这个病?你确定是这个病吗,不是什么别的? 长疱疹啊或者丘疹啊,很多病都长,不是只有这一个病。” 那小羊羔不停点头。 “真的真的,姐姐,相信我。 我得过,和现在的那些小崽生的病一样,不过我两三日就好了。 哦对,就是在巫师离开之前,她还将一个包袱交给我,让我埋在水源旁边的泥巴地里。” “什么?!她将一个包袱交给你,之后你就得病了?” “嗯!对的。 只不过我家在山腰上,嘿嘿,羊羊都在山腰上,就我一个幼崽,我是独生子~所以我阿爹阿娘照顾完我,就好啦~” 131 毕阳为我受伤 乔笙与毕阳对视一眼,乔笙立即道:“羊宝宝,你带姐姐去你埋东西的那个地,好不好?” “嗯,好。” 小羊宝在前面蹦蹦哒哒的走。 甩出来的小胳膊上,确实有一些点状疤痕。 很像得过天花落下的麻点。 乔笙已经信了百分之百了,只是更想知道,那混蛋巫师是不是主谋。 很快,他们就到达河边的泥巴地处。 现在大冬天的,河水都冻成冰。 泥巴地也硬硬的。 小羊宝儿说,“就在那,我来给你们挖出来。” 他过去乍着两只藕节儿一般的小胳膊,便开挖,没一会儿,挖出一个布包,道:“姐姐,这个这个,就是这个。” 乔笙过去看,稍微打开,就看到里面是一块被冻住的冰疙瘩。 随即她直接丢在地上。 “毕阳,烧!” “好。” 几乎是瞬间,那个布包就被烧成灰。 并且毕阳还贴心的,把这一片地方都灼烧了一遍。 都完事,乔笙才说:“那八成不知道是哪个得天花的一块冻住的疱疹液! 什么玩意,混蛋! 那巫师肯定是一直保存着这东西,就等着以备不时之需。” 若不然,这东西怎么可能三两天就有。 并且她被抓住,事情败露后,是一直被关着看押,也不可能先出去一趟,去别的部落弄到这疱疹液,又回来。 “她应该不止埋了一个炸弹!” 乔笙小声嘀咕着,又看小羊宝。 心想,人家可是独生子啊。 那个混蛋巫师就像骗傻子似的,让这么小的孩子,给她埋天花病毒。 她肯定知道,这个小羊宝儿会感染。 是小孩子,又没什么灵气,还是雄性,更是直接接触。 估计是大一点的兽人,可能会有所怀疑。 太坏了,太坏了! 坏她八辈儿祖宗! 索性,这个小羊宝儿没什么事,挺过来。 要是这么小这么可爱的孩子死去,乔笙内心得难受死。 “宝宝,她还让你干过什么? 或者,让和你差不多年纪的孩子,玩的好的孩子,干过什么?” “嗯……我想想,她还让我埋了不少东西,有三四个地点呢,至于别的幼崽,我不知道。 话说姐姐,巫师大人到底犯了什么错,要逃跑啊? 她以前很好的,经常给我好吃的东西,我觉得她超级好。 可是我阿爹阿娘说,她很坏很坏……” 乔笙一时无法回答。 她不想和小孩说太多,也解释不明白。 只是觉得那混蛋巫师,就应该死! 害这么小的孩子,辜负他的信任和喜爱。 “那你带姐姐去,好不好?” “嗯!” 小羊宝又蹦蹦哒哒的去。 在一处很空旷的地上,小羊宝儿手脚并用的挖,结果挖到下面,突然说:“姐姐,这底下好硬,我挖不动。” “让我来看看。” 毕阳跟着乔笙过去。 乔笙伸手一挖,确实硬硬的,好像有什么东西挡着。 她还以为巫师只会埋一些患者的唾液啊之类的。 结果不是,明显是冰冷的金属。 猛地,乔笙大力往下一按。 有个弹簧似乎被按掉,一支箭“嗖”的就蹭了过来。 毕阳来不及多想,搂着乔笙扑倒在地。 “唔!” 他轻叫一声,身子颤颤。 乔笙看到毕阳的手臂上,有一条长长的血痕。 “毕阳!” 她惊呼,“你受伤了!” 这里面竟然是机关暗器, 而且这个孩子埋了三四个,若是很多的孩子,都有埋…… 乔笙不敢想,这得多少个机关啊。 乔笙伸手往机关处摸,受重力影响,孩童兽人可能在这跑跳也不会出问题,但是成年兽人,甚至变回原形的兽人,只要重重的跳跃,踩踏,一定会触发机关。 “什么时候会跳跃……说起来,兽人几乎每天都捕猎啊……不对不对,方向不对。” 巫师那个混蛋,应该不是只简简单单暗算雄性兽人才对。 她的每一步都有用。 她不蠢,而是单纯的坏! “如果有大部分的别的部落的兽人,知道我是四凶之一,来猎杀我呢?” 打斗,踩踏,摔倒…… 那不就能触发机关,让很多兽人,失去战斗力!? 乔笙又看向周围,这一处,确实挺像逃跑时的必经之地。 想明白这个的乔笙,直接说:“我得让大祭司叔叔,给部落里的所有兽人,开一次会了。” 这么说完,她低头,就看毕阳缓缓的起身。 手臂上的伤口,流出更多的血。 但这血一开始是鲜红,随后变为更深的颜色。 “这箭……有毒!” “毕阳,快别动了,我来给你解决一下,先把这处伤口用布条扎上!” 乔笙想,这部落也没什么动物,也没什么可用的。 调配毒药的话,那家伙的原主身体,是一条蛇,那蛇毒最好搞。 用、用嘬的? 把他胳膊上的毒血,嘬出来? 乔笙还未来得及想,毕阳却先说:“无碍,你不用担心,我可以通过提升自己身体的温度,来抵抗蛇毒。” 这么说着,毕阳全身冒火。 他定是烧不死他自己。 自从被乔笙契约后,他控制火焰越发精湛,现在竟然可以不烧衣服了。 只是…… 乔笙十分担心。 “大部分的蛇毒加热是有效果的,会让里面的蛋白质和酶失去活性。 但是还有少部分蛇的蛇毒,对这些不敏感,会给你身体造成伤害。” 乔笙也不管毕阳是否听得懂,四下看看,周围没有一处遮风挡雨的地方。 于是对小羊宝儿说:“你赶紧回去,通知大祭司,让他下令,所有人不得来这处最空旷的地方。 并且让他去悬崖底的山洞找我。” 小羊宝儿见了血,也吓坏了。 开始抽噎,抹抹鼻子,不知道怎么回事。 乔笙便道:“快去,姐姐是在救哥哥呢,挪不开身。 嗯……宝宝加油,你能行,我看好你!” 这么说完,小羊宝儿真像个马达似的,猛地跑走。 临了,还喊了句,“我……我能行!” 倒是毕阳,还有心情开玩笑。 他道:“他不能叫我哥哥,怎么也该,叫我叔叔。” “哎呀,咱们先去悬崖底,你还能飞吗?” 132 我去,毕阳直球告白 毕阳点点头,“不影响我飞行。” 而且这个时候,他自觉良好,身体没什么不适,毒素应该清干净了。 但乔笙不这么认为。 她总觉得巫师不是什么省油的灯,不会搞一般的蛇毒。 所以乔笙说:“那你现在赶紧飞到咱们之前相识的山洞处。 我从上方自己下去,我保证我会很快……哎,哎!喂!” 乔笙说话间,竟然被毕阳又箍着腋下抱了起来,飞在空中。 “喂……毕阳,你手臂上有伤!你不能用力了,快快快停下!” 毕阳说没事。 虽然他不觉得自己有问题,但乔笙怕他真有什么事,影响部落,也是正确的选择。 乔笙心想,我怕什么影响部落啊。 分明是你给我挡伤,我怕你有问题! 而且,毕阳那手臂有伤,还提她这个“重物”怎么行! 可是话到嘴边,她竟然说不出来。 人家都觉得没必要担心,自己还担心,不是很奇怪吗? 没一会儿,毕阳带着乔笙落到悬崖底,乔笙双脚一沾地,就忙回头查看。 “你的伤怎么样?会不会更严重,我刚觉我还挺重的。” “没有,你不重。” 乔笙拉着毕阳的胳膊,发现他胳膊处的伤口,已经结了一层血痂,不再流血。 这乔笙才算是松了半口气。 现在他们两个也不知道干什么,大祭司没过来。 这处就他们两个人。 进山洞后,乔笙直接找了个地方坐下。 对毕阳说:“你也坐,现在咱们能做的,只有等。” 如果等个半天一天,毕阳也没什么事,那想必毒素是因为他高温而烧干净了。 毕阳也听话。 只不过坐下后,是与她反着。 乔笙脸冲里,毕阳脸冲外。 两人中间隔着小半米的距离。 山洞内,除了他们刚进来时有点动静,剩下都是无音。 就在乔笙尴尬的想找点话题时,突然肩膀一沉。 她整个身子都紧绷起来。 毕毕毕阳……竟然把脑袋枕在她肩膀上! 天啦噜,这搞什么? 自己又要说什么! “那个……毕阳,毕阳你怎么突然,这个样子?” 毕阳没有说话,但却连身子,都已经靠近了乔笙. 乔笙稍微动一下手,就能触碰到毕阳。 乔笙又唤了句,“毕阳?” “唔嗯……好热……” “嗯!?” 乔笙赶紧转过身,与毕阳并排。 她发现毕阳脸红红的。 额角有汗,体温比刚才高一些。 并且双眼有点发直。 “这是蛇毒生效了?不……应该也不是完全的生效,毕阳刚才点火,让体温升高,还是有点用。” 乔笙想,厉害的蛇毒,会在加热后慢慢失去活性,慢慢……并不是立即。 而且符合自己对巫师的刻板印象。 纯坏。 从她散播天花开始,她想的就是这个地方她不待了,谁都别活! 这他妈的,不就是一报复社会的变态吗! 正这么想着,毕阳又开口道:“乔笙……你个小雌性……不要动,就让我这么倚着你……” “好好好。” 你中毒,不清醒,你最大。 看上去只是不清醒而已,乔笙又给他号脉。 发现问题不大,以毕阳的高温和心跳,他应该不多久就能代谢掉。 毕阳的心跳,是她见过的兽人里,跳的最快的。 和体温有关。 他又这么烧了一下,才让毒变成这样弱,那要是普通兽人中了这个毒,不死也残啊。 “不要动!” “好好好,不动不动,这不是给你号脉嘛。” 毕阳的脑袋,开始蹭乔笙的肩膀。 红色的长发也扫着乔笙的脸颊,不蓬松,却也软软的。 “小雌性,只有我这么倚着你,我才觉得有点开心。 可是我知道,我开心……你不开心。” “为什么我不开心啊?”乔笙问。 “因为你不笑了,自从你契约完我,你就不对我笑了。 也不对我闹,比刚认识的时候,还生分。” 说完这个的毕阳,又用头蹭乔笙。 还往上挪了挪,蹭乔笙的颈窝。 这个毕阳,他现在的行为和平时反差太多。 毕阳接着说:“我喜欢你对我笑,和我吵架。 我喜欢你和我争论,反驳我。 我喜欢你……我喜欢你……” 毕阳像是中了什么吐真剂似的,说了平时根本不会说的话。 乔笙听后,心“砰嗵”“砰嗵”狂跳不止。 她捂了下胸口,若不是她自己精通医学,她都要怀疑自己得了什么心脏病。 “你说的……是真的假的?” 毕阳嘟囔一句,“什么?” “我说,你喜欢我这事,是真的假的?” 毕阳不满的继续蹭。 “当然是真的,一开始只觉得你是一个很新奇的小雌性,我从未见过你这样的小雌性。 后来慢慢的,我发现你很聪明,很有魄力,不怕事,不惹事……我就想多看你几眼。” 毕阳说,看到后面,发现移不开眼睛。 只想每日都看一看。 这么说完,他又蹭,这次蹭上乔笙的脸。 乔笙稍微一躲,毕阳竟然压倒乔笙,双手撑在乔笙的脸两侧。 红发扫着乔笙的脸颊。 毕阳的脸红扑扑的,呼出来的热气,让她脖子都起了鸡皮疙瘩。 “小雌性,真的……真的不是我强迫你契约我,我当时,只是想挽救你的房子……” 毕阳说得很急切。 但是说完这么盯了乔笙一会儿,又改为整个人都蹭蹭乔笙。 背后张开的火红翅膀,老么大。 这次乔笙才真切的看到他的翅膀。 完全张开,足以将她包裹进去。 羽毛细腻又柔软,让她再次陷入到毛茸茸的海洋里。 “我喜欢你……我活了三十多年,第一次喜欢一个雌性…… 我想和你在一起,乔笙,但是现在你误会我,我误会你,我不知道我们两个要怎样相处了……” 他说得很悲伤。 乔笙听完这个,也开始审视自己。 确实,和毕阳相处的感觉,同别的兽夫相处,都不一样。 可能别的兽夫天天见。 对涂羽是游刃有余。 对孔寒算得上相敬如宾。 对狐狸是宠爱。 对阿狰是心疼。 可对毕阳,不看时会想,会期待和他说话。 但见了面,还不知道说什么。 自己这种感觉,是不是就是……谈恋爱的感觉呀? 133 毕阳,我也喜欢你 想明白这个的乔笙,呼出一口气。 直接伸出双手,环住毕阳的脖子。 “傻瓜,那你和我都说出来不好吗? 人与人之间,最重要的是沟通,你不说,我以为你不愿意见到我这个人。 咱们俩只会越误会越深啊。” 毕阳此时特别乖,没有平时的冷淡与暴躁。 只是乖乖的,像小孩子一样点点头。 说:“嗯……以后都说。 以后有什么我都和你说……” 这么说着,毕阳开始低头,轻轻的亲吻乔笙的脸。 从额头亲到鼻子,又亲回到眼皮上。 最后,盯着乔笙的嘴巴,一直犹豫,要不要亲。 他说:“小雌性,如果一只毕方和你亲了嘴,才是这辈子都走不掉,不是被契约哦。” “耶?那你说被契约后再解,你们部落的族长会对你处刑。” “是、是处刑,没错啦……但是我觉得我自己扛得下,不是那种要死的处刑。 而且你的责罚,我也可以一并承担……” 他说,其实狠狠心,他也可以直接让乔笙解除契约的。 大不了自己回去受罚。 但是他有私心,自己不想解。 所以故意的,话只说一半儿,让乔笙误解,以为解除契约就是死。 “对不起,我欺骗了你…… 但是亲嘴巴,是毕方一族,代代流传下来的一个说法。 虽然我们本族的族长已经不会用这个去要求。 但每一个毕方的心里,都认定亲嘴,就是要过一辈子的……” 哦~原来是这样。 这个毕阳,也不像看上去的,那么的直白嘛。 不过嗐~有点自己的小心思很正常。 如果谈恋爱,一点爱的私心都没有,那他们俩,不真成了契约情侣。 毕阳又道:“那现在……我可以亲吻你的嘴巴吗?” “当然。” “亲吻之后,我们两个真的……不能分开了!除非,阴阳两隔。 不!如果雌主你意外亡故,别的兽夫我不管,但我会跟你一起!” 乔笙忍不住问了句。 “那要你死了呢?难不成,我也得跟着陪葬?” 毕阳一下子沉默了。 乔笙想,坏了,自己破坏了浪漫的气氛。 她真的只是嘴巴一说,纯属嘴欠。 涂羽什么时候把属性传给她了。 哪料毕阳张口,道:“嗯……我死了的话,你不要跟我一起,没关系的,你还有别的兽夫,我们性质不一样,我只有你呀。” 哦么,乔笙捂着嘴,都被他给说感动了。 天啊,自己都要泪目。 她赶紧搂着毕阳的脖子,主动亲吻他的嘴巴。 他的嘴巴很温润,热热的,亲着很美好。 就在这亲吻过程中,毕阳的身子突然一紧,双眼恢复清明。 他猛地瞪大双眼,向后一躲。 “你!” 他离开乔笙那薄唇,顿感嘴唇上的热度消失,竟然还带着一点被凉风吹的感觉。 乔笙心想,这才亲了一下,躲什么。 于是继续凑过去,再亲。 亲的毕阳一下子失去所有的力气,浑身发软。 他怕自己的身子撑不住,砸到乔笙,于是猛地往侧面一倒,两人位置调换。 让乔笙这个小雌性整个人摔进他怀里。 乔笙皱眉,“你干什么?你这还有伤,不要乱动。” 毕阳心想,他不乱动,那受伤的就是小雌性了。 “我的伤没事。” “噫,你怎么这么快恢复过来,你们毕方还真是抗蛇毒抗的有一手呢。” 乔笙盯着毕阳看。 看得毕阳心跳加速,脸有点发红。 “你看什么?” “你这脸还有点红哎,你蛇毒还没退干净吗?” “没有了,我现在一点问题没有。 脸红是……是刚才的副作用,哎呀,你别盯着我看!” 乔笙“嘁”了一声。 “还是不清醒的时候可爱,你不知道,你刚才多么纯粹~ 眼含泪光的说,‘小雌性~我喜欢你~’” 毕阳听完,顿时就火了。 “我……我没说!” “你没说?你没说你刚才把我扑倒干什么? 你想想你那姿势,你刚才是清醒的~” “啊……” 其实他什么都记得。 就是嘴巴太快了,先反驳而已。 乔笙用手指划着毕阳的胸口,一会儿划圆圈,一会儿划十字。 弄得毕阳浑身发颤。 他想逃离,却又作为乔笙的肉垫,动不了。 终于,毕阳忍无可忍的说:“好了,不管怎样,你先从我身上起来再说。” 乔笙动了下身子,往上一蹭,道:“我不! 我起来,你该不承认了。 我就想亲耳听到,你把你喜欢我的事,重新说一遍。 或者直接说,刚才你中毒不清醒的那些话,你都认。” 毕阳抿着嘴。 心里把那个混蛋巫师骂了个遍,都是她的破蛇毒,让自己刚才有一会儿的不清醒。 才把心里话都说出了出来。 真是的,丢死人了! “你起来!” “我就不!” 乔笙还动了动腿,她自己穿的本来就厚,双腿隔着冬天的兽皮斗篷呢。 自己也不知道自己蹭了毕阳的哪里,但毕阳知道呀。 因为毕阳身体本就温度很高,自己不怕冷,穿的很单薄,乔笙这个小雌性蹭着自己的小腹,简直……简直真的在撩火。 毕阳明显感觉自己的小腹,热热的。 他以前从未有这种感觉,这是第一次。 “我说毕阳……” 毕阳猛地箍着乔笙从自己身上起来,几乎是用强。 将她从自己身上挪下去后,毕阳整个人去到角落里坐着。 并且并着两条腿。 “你别说,而且,我这次真的知道,咱俩没交配过了。” “嗯?不是,这话你之前不是说过吗?” “是说过,但没有那么真,想着先如你意,但是现在很真很真,非常真。 乔笙,对不起,我之前误会你了,我向你道歉。” “等会儿~” 乔笙看毕阳紧闭着双腿,他忽然明白了什么。 她也不是刚穿过来,什么都不懂的乔笙了。 “嗯……你,不会是有点想要交配吧?” “没有!” 毕阳吼的很大声。 嗐,声音越大,乔笙越有底,证明毕阳越心虚。 乔笙过去,用手指轻轻戳了一下毕阳的后背,毕阳整个人都颤抖的绷紧身子。 “不许碰我!” 乔笙悠悠的说:“我回你的话,还记得吗? 我也~喜欢你啊~” 134 调戏毕阳很快乐 毕阳听完这个,肉眼可见的,整张脸都红了。 两只耳朵更是烫烫的。 “我……我记得……但是不要再说了,让我冷静一会儿。” 毕阳只感觉胸口处一团火。 从上往下,烧得他特别难受。 和发情时还不太一样。 因为发情,尤其是被迫发情,那是不可控的。 其实他本人很讨厌发情,那会让他变得不像自己。 会少些思考。 但现在不一样,他单纯是被一个小雌性,勾起了交配的想法。 因为喜欢她,所以想和她干能生小崽儿的事。 因为喜欢她,所以想亲吻她,把她抱在怀中,不让她离开。 可……下面那啥起来,让对方看到,也不太好。 他们毕方,是接受一些礼仪的,不能这样。 那就和低级的雄性,没什么区别了。 他不知道涂羽在家里重重的打了个喷嚏。 他只是依旧并着腿,说:“总之,你先别碰我!” 乔笙笑着看他,连眼神都带着似有似无的往下瞟。 毕阳坐得更靠里,几乎把自己缩成不能再缩的地步。 “再加一个,也不能这样看着我。 扭过去,快扭过去!” 乔笙发出一声不屑的“哼”。 “你现在知道我当初没说谎,是不是自己的身体有什么感觉了,以前没有,来说说~” “没感觉,死嘴,给我闭上!” 毕阳说完这句话,竟然气喘吁吁的。 他顺了顺自己的胸口,乔笙站起身,双手背在身后,缓缓弯腰,对着毕阳裸露的脖颈,轻吹一口热气。 “嘿~” 毕阳立即捂上自己的脖子,回头瞪大双眼看着乔笙。 “你还来……” “这怎么了?你是我的兽夫,我是你的雌主~我对着你脖子吹口气,有什么不可以的?” 乔笙现在也知道了毕阳的真实想法。 也算是互生情愫,两情相悦。 那等于就是先契约,没交配嘛。 像是先扯了结婚证,没洞房的道理一样。 只要两个人没有误会,没有拧巴,那就比什么都强。 于是乔笙伸手戳了毕阳的后颈。 “我不仅吹气,我还戳你的脖子~” “你……” “嘿嘿,我不仅戳你的脖子,我还~吻你的脖子!” 这么说着,乔笙低下头,重重的嘬了一口毕阳的后颈。 “我喜欢你~你喜欢我~以后你想和谁一间房睡啊,要和涂羽吗?” 不过乔笙说,她以后一定会建造不少房子,争去保证每个兽夫一间。 只不过他们整个族群因为巫师要迁徙。 所以她现在不会让涂羽他们建造新的,有能住的地儿就行。 毕阳已经坐在那不动了。 双臂箍着自己的腿,特别紧,把本就紧实的小腿,都勒出一圈儿肉肉。 “绷着干啥呢? 毕阳~说点什么。 你不说的话,我可就一直,戳你啦~ 而且我不仅戳你的脖子,我还想戳你的小脸~” 乔笙真的扒拉毕阳一下,让他的脸微歪,然后不是用手戳,而是“吧唧”一口,亲上了毕阳的脸颊。 毕阳更是双眼瞪直,身后的翅膀再次张开,张成很大的羽翼。 很多火红的毛掉落下来,特别好看。 “嗯?你羞到掉毛?” “别说了……” 乔笙顿时在内心坏笑。 凭什么你让我不说,我就真的不说啊。 害我别扭那么几天,我都没发现自己喜欢你,你也不说,那我现在都要讨回来。 乔笙这么想,又伸手戳了毕阳的胸口。 “我还想~戳你胸口~” “什……” 毕阳脑海里的画面,就是乔笙过去,“吧唧”再亲他胸一下。 温热的唇,亲胸口…… 天啊! 毕阳“蹭”的一下,身上冒了火焰,可以说是熊熊烈火,把乔笙吓了一跳。 “哎呀妈呀,你要烧死我啊!” 毕阳低着头,已经当鸵鸟了。 但还是忍不住小声回:“我们之间已经契约成功,我的火焰是不会烧死你的,完全受我控制,不必担心。” “不是……完全受你控制,你怎么还浑身冒火?” 这毕阳现在就像一个火把,她敢说,这要是大黑天的看,不定是以为哪个火把成精了呢。 “我有点想在你冒出的火上,烤肉。” 毕阳红着脸说,“那你可就太过分了。 我冒火是因为我……我再不烧点什么,我下面也要爆炸了……” “噗,噗哈哈哈,你们都是置疑兔子,理解兔子,成为兔子,超越兔子,笑死我了。” 待毕阳的火下去,乔笙才过去,看了看毕阳,道:“你不让我触碰你,难道以后都不能触碰了吗?” “你只要老实的触碰,我没事,还不是你不老实。” 但他却猛地转身,很郑重的说:“那我们以后,可就是正经关系了!” 乔笙心想,我们本来也是正经关系啊。 毕阳拉住乔笙。 “我们亲过嘴巴了,在我心里,真是你死,我也死!” “哦~还有刚才某人说的,你死,我就不用跟着死了,因为我有别的兽夫~” 毕阳双眼微眯,直接敲了一下乔笙的脑壳。 “唔!好痛!” 久违的敲脑壳。 “你给我住嘴!” 乔笙不住嘴,而是继续问:“那假如,我后面真又因为别的原因给你解契,你是不是也没事。 因为你说了啊,你们族个人内心更看重亲嘴巴! 那万一某天,我因为特别的原因,不得不解契……” 毕阳直接捂住乔笙的嘴巴。 “那你死!” 他怒瞪着双眼。 乔笙只能无语。 正当乔笙再想戳戳毕阳的背肌时,大祭司进来了。 急匆匆的,带着外面的冷气。 “闺女,我已经让所有兽人,都不去那块空旷的地上。 我听小羊宝儿说了,这该死的巫师,是想让整个部落灭亡,简直是罪大恶极。” 大祭司又问毕阳的伤怎么样。 乔笙掀开毕阳的衣袖,让他露出那条长长的伤口,说:“中毒的人幸亏是他,要是别的兽人,可能早就躺板板了。 但点不在这,我怀疑,巫师还憋着坏。 天花也是巫师散播的,她都不待这个地方,一定会把这个地方搞得乌烟瘴气。” 所以乔笙的意思,是先说明所有情况。 让兽人们询问自家的小崽,都埋过什么。 或者与巫师有关的任何事,都可以说出来。 然后挨个去寻。 “机关的事,先由我来拆除吧。” 毕阳立即说:“我也去,你不能自己一个人去!” 135 我一口咬住毕阳的锁骨 乔笙看出毕阳着急担忧的样子。 这次毕阳是真没藏着掖着。 “小雌性,以后你去哪,我都跟你一起去。” “我拉屎你也跟我一起去?” 毕阳眉头皱皱,伸手要敲乔笙的脑壳,不过那手始终没落下来。 “我是说危险的事,你却给我扯不正经的事。 难道……你还能掉粪坑里淹死不成?” “嘁,拉屎也是正经事,你便秘三个月试试。” “我……我没法跟你说话!” 大祭司看着毕阳和乔笙之间的互动,直接笑出声来。 “好好好,毕阳你和我小闺女之间,互诉情感了,是不是? 你喜欢她,她也喜欢你。 你要成为我小闺女真正的兽夫了。” 毕阳别过头,不看大祭司,但却有点傲娇的说道:“我本来,就是她的兽夫。” 乔笙咳嗽一声,把他们的注意力全拉自己这。 随后说:“我肯定不会自己一个人,而且我们现在最重要的事,是问出各家孩子有没有接触巫师,或者接受了巫师给的糖果之类的东西。” 乔笙解释说,巫师在幼崽中很受欢迎。 起码她早就知道,小孩子最好骗。 也早就打算让小孩子帮她干事,从而毁了整个部落。 那就必须问清楚所有,不得隐瞒。 “叔叔,新接替的巫师,能不能做一些从嘴里喷火的事?” 大祭司以一种奇异的眼神,看乔笙。 “这……嘴里喷火,毕阳?” 毕阳也有点懵,“我可以全身冒火,但我们一族,不用嘴喷火。” 大祭司又接话道:“代理巫师,其实只是一个资质比较平庸的兽人。 而且别说他不会搞,我这个见过那么多代巫师的人,我都不知道有谁,能嘴里喷火的。 咱们部落并不是历史太过悠久的部落,因为当初的合并,也并没有太多厉害的兽人。” 乔笙想了想。 她本意是吓唬小孩,只有吓唬透了他们,他们才会说实话。 要不然谁漏掉一个,真害了别的兽人,可麻烦了。 所以说对幼崽虽然有点残忍,可却是最简单方法。 但乔笙突然一拍脑袋,“不用那么麻烦,这活儿我也能干,叔叔,你拿瓶酒给我,毕阳你给我准备个火把,我直接当场表演酒喷火把。” 别忘了,这群兽人普遍智商不高,幼崽兽人更是笨啊。 乔笙微微摇头,心想我刚才一瞬间,怎么像对普通人那样,对他们了。 大祭司自然是完全信得过乔笙。 说干就干。 这回到部落的中心地带,天已经完全黑透。 全部落的人,除了已经生天花的,剩下全在大祭司的带领下,接触了牛痘疱疹液。 一个个小崽被自家成年的雌性或雄性箍着。 全都统一的说:“我们知道的点已经都说了,孩子跟我们保证过,千真万确! 现在出了那块空地埋了几十个机关外,还有出部落的那条进山路,也被混蛋巫师诱骗小崽子埋了东西。” 乔笙心想,我自己就是从孩童过来的。 我会不会完全说实话,我自己不知道? 搞不好就因为惧怕,少说一两个。 她拿过毕阳准备的火把,小崽们就有些瑟缩。 随后乔笙说:“说实话的孩子呢,晚上会睡得很安稳。 不说实话的孩子呢,有一天就会被火神奶奶带走哦~” 乔笙又说,什么是火神奶奶呢。 她虽然也没见过。 但她知道火神奶奶的威力。 于是乔笙含了一口酒,对着燃烧的火把,喷了过去。 一瞬间,那火把的火焰变得巨大。 所有看着的小崽全都瑟瑟发抖,有的已经被吓哭。 乔笙心想,就是这个效果。 果然又有好几个小崽举手。 “乔笙姐姐,我还有、我还有没说的,她让我埋别的机关在咱们部落的躲藏地。” “我也是我也是,咱们部落的躲藏地,太神圣了,我不敢说,呜呜呜,阿娘,对不起,我会不会被火神奶奶带走?” 乔笙回头给大祭司一个眼神。 我就说吧。 乔笙冷着脸说:“所有小崽,全去和大祭司汇报地点,不得遗漏!” 成年兽人们都害怕,以为真有什么火神奶奶。 关键是,现在那什么天花,按照乔笙的方法,也没害死小崽子们。 他们对乔笙被雷劈中,受神明指引的事,深信不疑。 倒是这时候,突然刮了一阵风,把火焰往乔笙身上吹。 那火直接扑面。 “哎我擦!” “毕阳,快快快,帮忙,我头发着火了!” 毕阳见状,也赶紧过去扑腾。 乔笙小声嘀咕,“不是说你的火烧不着我吗!” “它它它,它烧别的东西后,再起的火,和从我身上过去的,不一样!” 一顿拍腾,乔笙小脸都变黑,不过好在,没烧成爆炸头。 倒是这么闹来闹去,她的胃口又饿了。 不仅饿,还觉得那些排队去大祭司那里的幼崽,很……很香甜。 “羊肉味儿……猪肉味儿,大鹅味儿……” 红烧羊肉,糖醋里脊,铁锅炖大鹅! 乔笙脑子里冒出很多好吃的菜。 并且很快就流了口水。 “不对不对!” 他们是一个个可爱的幼崽啊。 我怎么想吃他们? 乔笙见所有人的注意力都在大祭司那,没人关注她,便拉着毕阳赶紧跑。 跑到阴山背后,她已经有一种饿得前胸贴后背的感觉。 “给我找点吃的,什么都行,只要能填饱肚子。” 可是放眼望去,这片地上全都是积雪。 根本没什么吃的。 乔笙感觉自己饿得手都抖了。 她想啃山。 哦么,她的牙还想要。 可是她行为上,控制不住她自己! 就在她刚想啃的时候,毕阳一把挡过去,把乔笙搂在怀里。 让乔笙一口啃上他的锁骨。 “唔!” 他吃痛得身子颤了一下。 随后忍不住敲乔笙的脑壳。 “你有毛病啊,啃石头!” “饿……好饿……” 乔笙开始全身发冷。 毕阳一看乔笙真不对劲,打横抱起乔笙,张开翅膀就飞。 往家飞,因为乔笙的院里,烤猪肉,烤鸡,有的是。 “你先忍一忍。” “嗯……忍一忍……” 乔笙也不知道怎么搞的,开始亲吻毕阳的锁骨,一下接着一下。 从亲到啃,把毕阳差点没弄得飞不起来。 136 吃兔兔,真的吃兔兔 真真的,毕阳原本在高空飞翔。 被啃锁骨的第一下,他的身体就莫名发软。 一边翅膀直接塌了下来,根本找不到平衡。 两个人都极具下坠。 以至于乔笙大叫出声,“啊啊啊啊啊!” 毕阳才反应过来,在空中打了个盘旋,又赶紧伸张好自己的翅膀往上飞。 毕阳大骂一句,“小雌性,我好心抱着你,你怎么能……你怎么能啃我脖子!” “因为……饿。” 像麻辣鸡脖。 正好毕阳够辣。 嗯,脾气够辣,只不过乔笙没敢说。 毕阳也很无语。 “你饿……你也不能吃我吧。 再说、再说除了第一下,就是刚才没飞起来的时候,那啃得像是真想把我吃了似的,你后面根本就是在亲我……” 这话说的毕阳都不好意思。 “你这样……我会飞不稳的!” 乔笙也不想亲啊。 “可是我饿……我嘴里不含着点什么,我的注意力就全在胃部了。 会烧得难受,但是一想到毕阳你现在是我的正经兽夫,是我喜欢的人…… 我就不舍得咬你了,只能亲两口。” “你!” 毕阳还没法发脾气,因为他的小雌性说,不舍得咬他。 他真是彻底爱上小雌性了。 就这么一句话,以前他根本不当回事。 现在则…… “那个,那你亲吧,起码比啃石头强。 啃石头的话,回来你牙都坏了。 还有现在,你还难受吗? 有浑身发冷吗?” 乔笙的小脑袋蹭在毕阳的锁骨上,反而让毕阳觉得,毛茸茸的,有点暖心。 乔笙吭叽的回道。 “嗯……好点。” 乔笙只是好一点,一点点! 主要毕阳身上挺好闻,像个会飞的暖气,暖烘烘的。 让乔笙哪怕饿得发冷,也没有那么难受。 她还坏心眼的,趁机往下亲毕阳。 锁骨之下,当然是胸口了! 基本上每亲一下,就要用牙齿摩挲一下。 她能明显感觉,这么过程中,毕阳一会儿晃悠一下。 还发出隐忍的声音。 最后用略微颤抖的身体,呵斥乔笙一句,“你……你也别得寸进尺,你给我收着点!” 嘿嘿~ 乔笙在内心偷笑。 但很快,头晕袭来。 就是那天吐大祭司怀里的头晕感觉,纯纯低血糖的那种。 非常饿,饿得抓心挠肝! 她发出一声干呕。 “呕……” 毕阳原本还以为乔笙好点了呢,听到这个,忙忍不住亲吻乔笙的头顶,希望她得到缓解。 “你怎么更严重了!不会是生了什么重病,没告诉我吧?!” “咳咳……不是,就是单纯的……饿的……” “饿的?你出来之前,吃了许多。 就算中间一顿两顿不吃,也不至于全身发冷,头晕想吐啊。” 乔笙懂毕阳的意思,可乔笙更相信自己号脉来的结果和感觉。 她真的好饿! 并且身体最近总是一饿就低血糖,其实按照这个速度和严重的情况,这绝对是不合理的。 别人从饥饿,到低血糖,到头晕想吐,是一个长久亏空的过程。 而自己吃了就好,总反复。 也确实不合常理。 好不容易,乔笙被毕阳带回到家。 毕阳慌忙的对院里的人说着:“快给雌主准备吃的! 快……烤猪肉烤鸡肉,全都拿出来,做多越好!” 院里的是涂羽,他还有点懵。 “什么……” 毕阳看涂羽那个样子,就着急! “你还愣着干什么! 吃的,快去拿吃的!” 涂羽这才“哦”了一声,转身就与胡以舟撞在一起。 胡以舟端着餐盘来的,他忙护住那些烤肉。 “小心点!” 涂羽皱眉,“小心……小心来小心去,结果怎样? 不还是又进来一个。” 乔笙根本来不及去听涂羽的酸言酸语。 几乎是抓过来就吃。 狼吞虎咽,其中差点把自己给吃噎死,食物卡在喉咙处,上不去下不来。 胡以舟、涂羽,以及毕阳看到都要去帮忙。 还是毕阳离得最近,直接搂过乔笙,在怀里轻拍她的脊背。 “慢点,慢点!” “你就算吃,也不要这么急,你这还没有兽形,小脖子那么细,真噎坏怎么办啊!” 乔笙这才点着头,顺了气。 涂羽用手肘撞了一下胡以舟,想说悄悄话,又怕毕阳和乔笙看见。 于是用自己的大兔耳朵挡了一下。 反正他是垂耳,又厚又蓬松的兔耳,一直能垂到下巴。 拉起来正好遮挡嘴巴。 真是现实版的掩耳盗铃,啊不,掩嘴说话。 “你看,他们俩以前可没这么亲密。 那毕阳,何时叫咱们雌主为‘雌主’啊,这次竟然叫了。 肯定是在他们都出去的时候,他们之间的感情发展迅猛,不定发生什么事了。” 胡以舟倒是发现毕阳和雌主之间亲密不少。 说不嫉妒,也不现实。 现在哪个不希望雌主能多分时间给自己。 以前一个人陪睡一天,三天就能有个轮回,后来四个了,就是四天有个轮回。 这次怕是五天才能有个轮回。 可胡以舟,也没有涂羽那么闹腾。 毕竟不管怎么说,也不可能阻止别人不来。 毕竟雌主……那么的优秀。 反观涂羽,一边用兔脚跺着地,一边说:“哼他们两个交配没啊,我也不知道。 这要是有了小崽,那岂不是我更成为笑话。” 涂羽烦躁的背过身去,开始对空气挥拳。 左勾拳,右勾拳。 他也不知道自己在打什么,反正不是雌主就对了,但可以是除了自己之外的每个兽夫。 因为涂羽,除了孔寒,他谁也打不过,谁也不敢打。 他行为可爱,在别人眼中,就是一只大兔子,在蹦跶。 在乔笙眼中,是一只毛茸茸在打拳击。 但是…… 没看一会儿,乔笙就觉得,涂羽像是那个行走的红烧兔腿。 看得乔笙又流了口水。 于是,激动的心,颤抖的手。 乔笙直勾勾的看着涂羽,猛地就过去抱住涂羽的背部。 涂羽开始还以为乔笙哄自己。 还想着很甜蜜,腻乎腻乎。 看~雌主还是爱我的。 结果下一刻,肩膀就被乔笙咬了一口。 涂羽“嗷”的一声跳窜起来。 “你又要吃我!” 137 看着兽夫们都想吃 涂羽那一声惊叫,让乔笙恢复来点理智。 她赶紧摇头。 “不……我怎么又想吃兔兔……” 随着涂羽的惊叫,连阿狰也出来。 生病的孔寒扶着门,还有些虚弱。 他们问:“怎么了?” 涂羽直接又骂又哭的。 “雌主想吃我……真是过分,我没有小崽就罢了,现在还想拿我当下酒菜!” 孔寒眉头微皱,“是不是你做了什么惹雌主不高兴的事。” “没有……” 正这么说着,乔笙的大脑又被饥饿控制。 可能刚啃的烤鸡,还没让全身感觉舒服。 她双眼发直的扫视每一个兽夫。 脑子里没有他们是自己兽夫的概念,只有他们一个个是否能吃,是否好吃的意思。 狐狸,九尾……不吃。 需要周旋,更耗费体力。 而且搞不好,还没抓到,他先逃窜了。 刚才的兔子,身上一股青草味,本来能吃,但没了先机。 而且他好像也不是真兔子,力气还大。 毕方,真打起来,毕方会飞,不行。 而且毕方的火,有点麻烦。 狰兽……也是需要周旋的,而且她现在异常饥饿,搞不好不是对方的对手。 那就剩下…… 乔笙锁定孔寒。 一只扶着门框而战,虚弱的鸡。 嗯,大只的鸡很鲜甜,咬破脖子先喝血,后吃肉,完美。 而且他跑不远,飞不起来。 这么想着,乔笙已经趁着周围的人自乱阵脚之际,猛地冲到孔寒面前。 速度极快,并且张嘴就要叼孔寒的脖子。 孔寒哪里见过这个,刚反应过来,他自己就因为本能摔倒在地。 乔笙根本不管那些,见孔寒摔在地上,更想一口,爆头! 一定是……鸡肉味,嘎嘣脆。 只可惜,她刚张着嘴,要咬的时候,身子被猛地抱住。 是阿狰和毕阳先冲过来,一个箍着乔笙的上半身,一个抱着乔笙的下半身,几乎是拼尽了全力,才让乔笙没有再往前啃。 但就算这样,毕阳也已经要没什么力气。 他几乎是咬牙切齿的说出来。 “快来……帮忙啊! 我要拽不住了!” 胡以舟忙抱着两颗蛋,用自己的尾巴箍着乔笙的脖子。 其实他一开始,还怕乔笙脖子受不了。 结果刚一箍上,他整个人都惊呆。 “连雌主的脖子,都这么大力! 雌主真的……好奇怪!” 胡以舟把自己的所有尾巴都用上,一条在乔笙的脖子上,一条在乔笙的腰上。 剩下两条在乔笙的腿上。 此时此刻的乔笙,脑子里只有吃。 “饿……好饿……我要吃了你们。 你们这大鸡腿,大兔腿,大狐狸腿,哈哈哈……我迟早有一天,给你们啃的骨头都不剩。” “我……我要把你们放在火上烤,烤得油滋滋的!” 乔笙这么说着,见一时间吃不到面前的孔雀,便歪头咬上箍着自己肩膀的一只手。 阿狰的手。 “啊啊啊啊!好痛!” 阿狰平时被踢打都能忍,但这次的痛,简直让他崩溃。 是痛到骨子里那种,咬得很深。 阿狰被迫松手,手上便一个很大的牙印冒着血痕。 并且能看出,乔笙是想撕下来他一块肉的。 因为齿痕,很深。 没了阿狰这一力道,其余两个都感觉很吃力,两人的身子都被乔笙带着往前拖拽。 要知道毕阳的本体不小,胡以舟的本体也还行,并且胡以舟已经没有吃不饱的时候,他都觉得自己涨了点膘儿。 “别松手啊,快……快来,要拉不住她了!” 乔笙真是一步一挪,整个身子完全呈现斜着的状态。 只要他们一松手,乔笙绝对能把孔寒咬死。 并且这个时候,乔笙还在笑。 一边流口水,一边笑。 “嘿嘿……我要吃鸡,我要吃这么大只的鸡。” 胡以舟吃力的喊着:“雌主……咱们后院有的是鸡……你完全没必要吃雀哥啊,他是你的兽夫!” 乔笙还听得见,但回答的话语,就像不是她似的。 “我要吃大只的鸡,后院那些根本填不饱肚子!” 毕阳感觉自己的手指头都要掰断,而孔寒一再后退,身子已经抵上了墙,退无可退。 他呼出一口气,已然决定,死就死。 反正……他对雌主来说,也不是那么重要。 而涂羽,这个时候冲过来,直接箍住乔笙的上半身,乔笙瞬间就不动了。 涂羽力气大是公认的。 但在雌主已经如此大力之后,涂羽竟然还能让雌主不动,那真是毕阳想竖起大拇指的佩服。 可是他大拇指已经拽乔笙拽的,麻了。 竖不起来。 乔笙当真想挣扎,再挣扎。 腿乱踢。 “我要吃……放开我,我要吃! 死兔子,你小心我一会儿把你吃了!” 涂羽当然害怕,但现在除了他力气大,能制止雌主,别人都不能。 所以没办法,他忍着惧怕,直接把乔笙给往屋外拉。 乔笙还想张嘴咬涂羽的手,像对阿狰那般。 可惜,涂羽直接箍住乔笙的腰,把乔笙给举起来。 “都松手,都松手!我来我来我来……” 涂羽直接将乔笙扛过头顶。 让乔笙咬也咬不到,正面朝上,不停地蹬腿。 “死兔子……放我下来,老子下来第一个吃了你!” 涂羽就一直在院里转圈跑。 也不知道有什么解决的办法。 直到乔笙不怎么骂他了,还晃了晃头,眼神在清澈和混沌之间来回徘徊。 终于,乔笙的理智回来了! 肚子虽然很饿,但人却清醒。 “我……我怎么在这?” 乔笙一歪头,惊吓之余,人也清醒了。 “呜哇哇,我怎么在这么高的地方!谁!谁把我带这这来的!” 她又看到了毕阳,看到了胡以舟,看到了阿狰。 刚才那不冷静时的记忆,缓缓涌入脑海。 “啊啊啊!刚才我因为饥饿,差点伤害孔寒!?” “不……我已经伤害了阿狰哥哥!” 乔笙抬手就给自己一巴掌。 “哎呀,我大概知道我是四凶之一的谁了。” 涂羽还在转圈,也不确定雌主恢复正常了没。 乔笙则肚子很饿。 “再给我来只烤鸡,我现在就吃,刚才是饿过劲儿。” 同时她忍不住想,四凶之一,谁最爱吃? 饕餮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