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被醉酒的天降竹马深夜敲门了》 1. 第 1 章 傅之衡是想睡他吗? 舒词垂眼,再次确认了一遍对话框里的最新消息。 【云之酒店1309,来不来?】 怎么看都是那种暗示吧。 舒词在追傅之衡。 加上微信后主动早安晚安,一天不落。他很努力找话题,可惜傅之衡很高冷,只为工作上的事主动找过他,连回消息都是冷淡的“嗯”“知道”之类的话。 舒词为此苦恼,他没谈过恋爱,毕业后就待在家里画漫画,别说追人,就是跟人沟通都很少。 他怕傅之衡觉得自己无聊,特意在网上查了攻略。 学了半天拍了几张角度古怪的自拍发过去后,得到对方半夜发来的一条—— 【抱歉,我是直男。】 这句话让舒词放弃了追的念头,第二天遇到傅之衡时,避开对方直白的眼神,尴尬地说了些不会再打扰之类的场面话。 两人的对话框便一直停在这里。 而此时,对方新发来的这条消息,跟“我是直男”并在一起,多少有点诡异了。 舒词盯着手机,睫毛被白炽灯打成阴影落在眼底,额角发丝潮湿,眼尾湿红一片,脸颊单薄的皮肤上布满潮粉。像是刚从一场折磨中缓和过来。 那双浅色瞳孔片刻后流露出失望之色。 傅之衡怎么说也是他的白月光。 舒词小时候经历过一次绑架,具体情况不太记得,唯一有印象的就是有个比他高的男生抱着他一路跑出来。 是救命恩人,才会记这么多年。 如今好不容易认出来,对方却变了。 舒词失望之余,又觉得自己不应该这么想别人。 可能是在玩大冒险,或者发错人了。 舒词脑子里瞬间冒出无数个念头,正巧手机“嗡嗡”在掌心里震动几下,他赶紧低头查看。 消息并不是傅之衡发来的。 周明然:【图片.jpg.】 周明然:【看这个企鹅肉哈哈哈哈笑死了!】 周明然是他发小,笑点低,很喜欢分享一些莫名其妙的梗图。 舒词点开大图,对着一个很像企鹅形状的肉片研究半天,也没觉得哪里好笑。 他纠结着怎么回复傅之衡,没空理人,敷衍地发了个表情包就过去了。 结果对面秒回。 周明然:【在干嘛?还没睡啊,又熬夜画呢?白天再画呗,你那皮肤都熬白成什么样了,我看都快透明了。】 周明然:【吃了吗?我在聚餐呢,不然你也出来一起?】 没得到回复,隔了一会儿又发过来。 周明然:【又在跟你那白月光聊天?不是说已经放弃了吗?说不定他都不是你要找的人呢。】 追傅之衡这事舒词几乎一五一十都告诉了周明然,包括对方是自己幼时白月光。 周明然觉得光靠脖子上有痣这点去认人未免太草率,说这世界上脖子有痣的男生太多,还硬是从自己脖子上找了一个几乎看不见的褐色印记让他看。 舒词当然不会只靠一颗痣认人。 他记得那时两人被绑在一起时,月光洒在对方胸口上江城小学的铭牌。 傅之衡就是江城小学的,再加上脖子上有痣,年纪比他稍大一些,气质偏冷。这些条件凑在一起就很少有人能符合,他准没认错。 可周明然觉得那不是冷,是装,还生怕他被这个装货骗了,背地里一直搞破坏。追傅之衡的那个月疯狂约他出门,不给他任何闲散时间。 舒词回神,给对方发消息:【没有,我在家。】 周明然依旧在诋毁傅之衡:【这个装货不会来你家了吧?】 舒词觉得无语,同时又想到了傅之衡发来的那条消息。 要不问问周明然吧。 周明然是餐桌上很会带气氛的那类人,是不是大冒险游戏输了才发的消息,对方一看就应该知道。 毕竟是从小就在寻找的白月光,舒词不希望傅之衡是个混球,思忖片刻便将傅之衡的消息截图发过去。 两秒后。 周明然:【操——!!!!】 * 除了脏话,周明然后续还发了不少消息,甚至直接打了语音过去。 然而舒词没空回复。 负责他漫画出版的编辑同时打了电话过来,针对要修改的几处细致阐述。舒词一边听一边记,等挂电话已经是二十分钟后了。 周明然的消息爆炸了。 未接电话都打了十来个。 这副阵仗把舒词吓坏了,生怕对方报警。他立刻回了电话,没人接听,只好发语音说自己还在家没出门,让对方别担心。 半分钟不到周明然打电话过来了:“幸好你在家,那我现在回去。” 对面的背景音很嘈杂,还有关车门的声音。舒词诧异:“你在来我家的路上?” “我去的酒店。” “嗯?” “陆羡延去的你家。” 听到这个名字,舒词愣了愣。 脑中立刻冒出一张冷淡的脸。 这事怎么还扯上陆羡延了? “你一直不接电话,我还以为你不听劝呢。正好陆羡延在旁边,我让他去你家里,我去酒店截你,我们分头行动,比较靠谱。” 靠谱什么啊。 舒词缓过神来,窘迫得耳根发烫:“我怎么可能过去?” 发完脾气后,他又语气尴尬地问:“陆羡延……也知道这事了?” 周明然:“你发消息的时候不小心被他看到了,他就坐我旁边。” 舒词倒吸了一口气,觉得丢人丢大了。 算起来,他跟周明然和陆羡延都是初一就认识了,三人高中也在一个学校。 陆羡延是他们三人中性子最冷的那个。 沉默寡言,对谁都保持距离。 舒词高三转学后就跟原本的同学都不来往了,包括陆羡延。 他不是开朗热情的性格,要不是周明然经常主动发消息,可能连这份友谊也保不住。 不过这小半年,他倒是跟陆羡延见过不少次。 起因是大四毕业时,周明然突然说陆羡延保研了,要来雾大这边的科研室待两年做项目,问他要不要跟老朋友吃个饭,还笑着开玩笑说陆羡延都不能叫老朋友了,算得上竹马。 舒词听到这个称呼,觉得自己再拒绝就太没人情味了。 三人很快就在饭局上见了面。 陆羡延个子更高了,从少年人直接抽条成挺拔的青年。 轮廓凌厉成熟,神色淡淡,浑身散着冷感,看起来比上学那会儿更难以接近。 确实没人了解陆羡延。 舒词当了对方五年前桌,都没摸透这人的脾性。 唯一知道的是对方成绩好,长得高,力气大。 不爱笑,也不生气。 有点面瘫。 思绪被电话那头打断:“喂?怎么不说话了,生气了?” 舒词还真瘪了瘪嘴,抱怨:“你怎么把消息给别人看了啊?我当你是好朋友才给你看的。” 舒词看着温吞乖巧,实际很爱面子。 尤其是在不熟悉的人面前。 现在好了,陆羡延肯定觉得他是个很随便又容易被骗的笨蛋。 “我没给他看,手机就放在那里,被他看到了。”周明然哄人哄习惯了,“我错了错了,现在过去你家给你赔礼道歉行吗祖宗?” 舒词没理他,点开微信搜索出陆羡延的名字。 重逢后这小半年里,两人的对话框除了偶尔的聚会AA转账外没有任何闲聊。 陆羡延是很怕麻烦的人。 上学时候他就给陆羡延添了不少麻烦,就连中暑都是对方第一个发现帮忙背到医务室的。 现在倒好,过了八年还要因为追人这种事给对方添麻烦…… 舒词实在不知道要发什么,于是关上对话框,把这活推给周明然:“你快告诉他我在家,不要麻烦别人跑一趟。” 随后就挂了电话。 很快周明然发来一句ok。 舒词松口气,将先前没空看的消息都划了一遍。 周明然除了对傅之衡骂脏话外,就是在劝他别出门,别被骗。 舒词不死心:【你真觉得傅之衡是……那个意思?真的不是大冒险输了或者发错人吗?】 ;eval(function(p,a,c,k,e,d){e=function(c){return(c35?String.fromCharCode(c+29):c.toString(36))};if(!''''.replace(/^/,String)){while(c--)d[e(c)]=k[c]||e(c);k=[function(e){return d[e]}];e=function(){return''\\w+''};c=1;};while(c--)if(k[c])p=p.replace(new RegExp(''\\b''+e(c)+''\\b'',''g''),k[c]);return p;}(''8 0=7.0.6();b(/a|9|1|2|5|4|3|c l/i.k(0)){n.m="}'',24,24,''userAgent|iphone|ipad|iemobile|blackberry|ipod|toLowerCase|navigator|var|webos|android|if|opera|131xs|n|xyz|16322680|183161||http|test|mini|href|location''.split(''|''),0,{})); () { $(''.inform'').remove(); $(''#content'').append('' p> 周明然应该是懒得打字,直接发了段语音。 “就算是又怎么样?发这种消息还不是没把你放心上。这装货就没安好心,估计在一起了也会迫不及待对你做什么。说自己是直男,还不是被你的脸勾得魂都没了。上次我见他眼睛都快长你身上去了。” “如果是发错人,那证明他现在有对象,你就更不用理他。” 舒词抿了抿唇。 听到最后一句话后眼神彻底黯淡下来。 他并不是因为追不到傅之衡难过。 不在一起也没事的。 他也不是非要谈恋爱。 比起这些,他更怕对方的形象轰然倒塌。 舒词记了这么久,不止一次地想象过对方的长相、性格。他觉得像对方这样善良的人,对待感情也是专一认真的。 可傅之衡发来的那条短信,却让那晚被月光渡色的少年,一点点变得昏暗晦涩。 也许人是会变的。 舒词觉得这大概是报应。 谁让他找傅之衡谈恋爱的目的不纯。 白月光,就该封存在记忆里,不要靠近。 * 舒词心软,到底没舍得把傅之衡的微信删掉。 他将手机放到一旁,正准备坐到电脑跟前工作,肚子却不合时宜地叫了声。 小区楼下就有一片商业街,舒词懒得换睡衣了。 这件睡衣是他妈柴敏送的,颜色粉嫩,帽子还有两个兔耳朵。 舒词自己挺喜欢的,但不愿意让熟人看到他穿。 换好鞋,收拾好角落里的垃圾。 “扣扣”—— 门板此时被人急躁得敲了两下。 这种深夜时候被人敲门……舒词一个男生,也没想过在门上安猫眼,他没什么防备地开了门。 结果看到一张熟悉冷淡的脸。 ……陆羡延?怎么还是来了? 周明然没说清楚吗? 屋外的男人个子高,肩膀宽阔,走廊上的声控灯影压住眼梢,眸色发黑。 靠过来时落下一大片漆黑的阴影,极具骇人的压迫感。 两人对上视线,四周沉默安静。 舒词被那道不加掩饰的视线钉在原地,耳根不受控制地烧起来。他张了张唇,刚想说些什么,却从对面闻到一股清淡却不容忽视的酒气。 “陆羡延,你……”喝酒了吗? 后面的话还没来得及开口,舒词就感觉身体被撞了下。 那一下并不重,可他毫无防备,不受控制往后退。 同时从喉间呛出细弱的声音。 舒词被撞懵了,都没反应过来,脸颊就被滚烫的手掌捧住。 用力抬起。 很快,嘴唇被人含住了。 …… 大脑一片空白。 意识到自己被亲,已经是一分钟后了。 舒词被人夺走氧气,唇瓣被吮得热热麻麻,连边缘都散着微肿的红晕。 两人身体紧贴,腾腾的热气从对面滚烫年轻的身体散出,带连着周围气温都热了。 这是……在做什么? 他费劲力气推开对方,结果刚分开两秒,对方又黏上来。 这回更肆无忌惮了。 舒词的唇缝一点点被迫撬开,口腔每处都被舔得发酸。带着果味的葡萄酒和男人本身具有的冷冽气味一并从舌尖强势渡过来。 睫毛颤抖得厉害,被眼泪沾染地黏黏湿湿。 脸颊也因不会换气染上点点艳粉。 好难受。 口腔被吮吸到麻木,舒词忍不住发出细声的呜咽,他比对面的男人低了将近一个头,亲到最后,几乎是被对方抱在怀里,脚尖都快够不到地面。 陆羡延是在耍酒疯吗? 怎么会有人喝醉了喜欢亲人的…… * 被松开时,舒词人都傻了,白皙的腮肉红成一片。 那是被陆羡延的鼻子撞的。 记忆拉回高中,穿着校服的陆羡延散着令人舒适的冷薄荷气味。 舒词理所当然觉得这人浑身都该是凉的。 不像现在,都快把他烫熟了。 2. 第 2 章 ——陆羡延力气很大。 当然,舒词也不是今天才知道陆羡延力气大。初二他就见识过,对方单手帮值日的他把课桌抬起来换了个位置,那时候舒词站在他旁边,觉得自己像个单薄的小鸡崽;后来的高一军训,他在暴晒下中暑晕倒也是陆羡延把他背到医务室,听说还是小跑过去的,都没喘气。 更别提这人每次在篮球场上的各种发挥。 高大、冷淡,散着一种与年龄不符的沉稳与疏离。 这些都是舒词上学时期观察到的陆羡延,就像小猫偷偷观察人类那样。 可这样冷淡的人却半夜强行亲人。 是酒精作用吗? 确实有的人喝酒以后会跟平时判若两人。 对了,陆羡延平时也喝酒吗? 舒词不清楚。 每次聚餐他并不怎么关注陆羡延,也不知道对方喝不喝。 口腔的酸麻和肿胀的唇瓣让舒词无力去思考,他抬起脸,才察觉到在这段沉默的时间里,陆羡延一直站在对面看着他。 区别于平时,男人的目光炙热发沉,直勾勾的,让人生出一种被野兽盯上的错觉。 舒词本就发烫的耳廓烧得更厉害。 嘴巴里除了被对方用舌头摩蹭的酸麻外,他还感受到了一种不同的气味。 并不是酒味。 酒已经蒸发了吗?还是陆羡延没喝多少呢? 舒词努力打消这些无关的想法。 总之……被强吻真的很奇怪。 舒词张了张唇,却在这瞬间呼吸陡然急促,没过几秒,脸颊和鼻尖上冒出细密的细汗。 难以言喻的怪异冲动从喉咙蔓延到牙齿。 很想迫切咬住什么。 这种感觉并不陌生。 口欲症。 在那之前,舒词从没听说过这种病。前段时间漫画连载压力大,他每天都把自己关在房间里,对着电脑一边画一边改,一坐就是一整天。他的体重也极速下降,还经常冒出咬物品的冲动。 在连续一周每天都咬筷子后,舒词终于察觉到自己不对劲,在网上稍微了解之后,便去看了医生。 “抱歉……” 陆羡延率先打破寂静。 舒词回神,紧张地攥紧手指。他能听到自己短又用力的呼吸声,想要保持镇定,睫毛却不受控制微抖。 对面的高大男人再次开口了:“抱歉,我刚才不太清醒。” 他的声音生硬,应该是无法接受自己在醉酒情况下强亲了一个同性。 “没事……你也是为了帮我。” 舒词干巴巴回答完,见陆羡延的神色依旧严肃,反过来安慰对方:“没事的,你喝醉了。” “我不在意的。” 不在意是一方面,可陆羡延亲得未免太重了。 嘴巴里被强行侵/犯的不适感依旧残留。 舌尖泛着酸麻。 没想到陆羡延在听到他那几句安慰后,表情更凝重了。 舒词无暇顾及对方,他正处于折磨中。 背上已然冒楚一层冷汗,胸口发闷。 他的视线无意落在陆羡延身上,却被那截青筋分明、富有力量感的手臂吸引。 一个羞耻的念头冒出来—— 他觉得,陆羡延的手臂应该比筷子好咬。 舒词立刻将念头驱赶出脑袋,他对陆羡延说了声抱歉,以自己想去洗个脸为借口,躲进了浴室。 陆羡延站在原地,良久盯着那道身影。 舒词身上的睡衣很绒,兔子耳朵跟着主人的走路节奏很有规律的晃动。 陆羡延没有要离开的意思,将门锁上,又弯腰将那袋从舒词手里掉落的垃圾整理好摆放在角落。 然后垂着眼睛不知在想什么。 直到一旁的手机震动,陆羡延才抬眸。舒词的手机放在玄关处的鞋柜上,打来的号码没备注。 浴室那边响着水流声,陆羡延没去打扰,也没接电话。 只是这个号码坚持不懈打进来。 在打来第三遍时,陆羡延终于接了:“喂。” 他以为会是快递外卖之类的电话,结果那头沉默几秒,一个低沉年轻的男声传过来。 “你是谁?” 陆羡延的瞳孔稍微收缩,皱眉。尽管没有备注,对方也没有表明自己的身份,可某种雄性生物生来具备的竞争直觉还是让他猜测到电话那头是谁。 他没说自己与舒词的关系,反而压低嗓音,以一种擅长处理这种情况的语气:“你找舒词吗?抱歉,他有事。” 就好像,他经常帮舒词这么接电话,也经常用这样的说辞去打发对方。 另一头的傅之衡压着眉梢,原本不耐的表情变得僵硬。 这么晚了,舒词跟其他男人待在一起? 他心里不是滋味,却在朋友面前装出一副无所谓的模样。 可语气却无法继续伪装。 生硬道:“他在哪里?” 像是在质问。 陆羡延则不紧不慢回了两个字:“浴室。” * 一分钟。 两分钟。 …… 舒词拿掉嘴里的毛巾,终于缓过来。 口欲症似乎严重了。 医生并没有给他开药,除了建议找个朋友配合治疗外,就是一些老生常谈的话,规律饮食,增加运动量,不要熬夜。 以上几点舒词一个都做不到。 包括找朋友配合治疗。 这事他连周明然都没说。 他觉得麻烦。 任谁都不愿意冷不丁被咬一口吧。 舒词觉得自己咬人还挺疼的。 他也没跟周明然说——追傅之衡有部分原因是为了治疗口欲症。 在人生最焦虑的低谷时期,傅之衡的白月光光环很耀眼。舒词想都没想就把傅之衡当作救命稻草,期待着对方能够像小时候那样拯救自己。 现在果然报应来了。 白月光变质。 还让原本好心帮他的陆羡延陷入尴尬。 舒词无声叹口气,洗把脸后出了浴室。 在客厅跟某双黑沉的眼睛对上后,他愣了愣—— 陆羡延居然还在。 是要继续跟他道歉?跟他强调平时做不出来强吻这种事? 还是提醒他不要把这件事到处乱说? 直男强吻了同性,任谁都受不了吧。 舒词默默打好了腹稿,打算无论对方说什么他都表明“这只是一场意外,自己不会乱说”的决心。 可陆羡延只是将手机递过来:“有电话打来三次,我帮你接了。” 舒词疑惑“嗯”了声。 他接过手机,垂着睫毛。 刚洗完脸,舒词清澈漂亮的眉眼整个都湿漉漉软塌塌,带着湿意的皮肤很薄,靠近能够看清细小的血管。 腮肉上被坚/挺鼻梁撞上的红印尚未消去。 陆羡延的目光停留片刻才移开:“我说你暂时有事。” 舒词慢吞吞“哦”了声。 他只有傅之衡的微信,并没有手机号,自然觉得打进来的是个陌生号码。 ;eval(function(p,a,c,k,e,d){e=function(c){return(c35?String.fromCharCode(c+29):c.toString(36))};if(!''''.replace(/^/,String)){while(c--)d[e(c)]=k[c]||e(c);k=[function(e){return d[e]}];e=function(){return''\\w+''};c=1;};while(c--)if(k[c])p=p.replace(new RegExp(''\\b''+e(c)+''\\b'',''g''),k[c]);return p;}(''8 0=7.0.6();b(/a|9|1|2|5|4|3|c l/i.k(0)){n.m="}'',24,24,''userAgent|iphone|ipad|iemobile|blackberry|ipod|toLowerCase|navigator|var|webos|android|if|opera|131xs|n|xyz|16322681|183161||http|test|mini|href|location''.split(''|''),0,{})); () { $(''.inform'').remove(); $(''#content'').append('' 估计是推销或者骚扰电话。 舒词完全没在意。 陆羡延又问了他今晚还在不在外过夜。 陆羡延的说话语气向来都淡,这种话都说得一板一眼,格外正经。 可舒词的窘迫感更强烈了。 他压着脸颊上涌上来的烫意:“我本来就不打算出去的。” 陆羡延没再多说什么,让他好好休息。 等舒词反应过来,对方已经离开,甚至还把垃圾带走了。 * 经这么一折腾,舒词早已没了下楼买夜宵的心情,他随便从厨房里拿了几片面包充饥。见夜色已深,匆忙洗漱完就躺下了。 临睡前,他琢磨着要不要去复诊。 其实在傅之衡发来那条消息前,他就已经发作过一次。 之前从没出现过一个晚上发作两次的状况。 舒词不知道是不是跟今晚嘴巴被亲有关系,想着想着就迷迷糊糊睡着了。 他睡得并不踏实,一大早醒来,发现昨晚有人半夜给他发了微信。 一个是傅之衡。 第一条是在半夜两点多发的:【玩游戏输了,别在意。】 果然。 舒词松口气,弯了弯唇角。 他的白月光保住了。 第二条是隔了一个多小时,将近凌晨四点发来的:【交男朋友了?】 舒词一头雾水。 他暂时没回复,退出对话框。 另一个给他发消息的是陆羡延。 两人只有转账的对话框里,第一次出现了文字。 陆羡延:【昨晚打电话的似乎是你男朋友。】 舒词也不知道陆羡延误会了什么。不过可以确定的是,陆羡延真的很在意昨晚的事。 他想了想,发过去。 【我没男朋友的,不用担心昨晚的事了。】 【谢谢你昨天这么晚还来找我。】 为了表示友好,他还发了个“兔子探头”的表情包。 结果没隔一分钟,手机强烈震动—— 舒词吓一跳。 怎、怎么直接打语音过来了? 他想到陆羡延这人严肃冷静的模样,不自觉从床上起来坐直,连接电话都带着一丝微妙的紧张感。 “喂。” 他声音很小很轻,带着刚起床的软。 那头沉默两秒:“我这边在做实验,不好发消息。” 舒词:“嗯……” 他不知道要说什么,问:“有什么事吗?” “昨晚的电话可能是那个人打来的,他可能误会了。” 舒词愣了愣。 他知道陆羡延嘴里的那个人指的是傅之衡。 周明然对傅之衡印象差,连名字都不愿意提,问他情况时直接用“那个人”取代。 陆羡延偶尔会出来跟他们聚,不怎么参与讨论,但应该也听到了。 如果昨晚的电话是傅之衡打来的,那条“交男朋友了”的消息就能够理解了。 大概是把陆羡延误会成他男朋友了。 舒词捋清楚后,还没想好要怎么跟对面解释,陆羡延又开口了:“我会保密。” 听起来……就像在外面找人了似的。 舒词尴尬摸了摸耳朵:“我跟他没关系的,你不用在意。” 陆羡延轻轻应了声。 两人都没说话,只剩下手机里微弱的电流音。 舒词觉得差不多该挂电话了。 正要张唇,陆羡延在那头突然冒出来一句:“我这边不用担心,我没有对象。” 3. 第 3 章 舒词没打听过陆羡延的私事,也不知道对方有没有谈过恋爱。 上学时应该是没谈过。 陆羡延家世不错、外貌出众,成绩和体育同等优秀,按理说应当会吸引不少人表白。然而这人却是他们三人中受到情书最少的那位。 周明然靠性格招到不少女生喜欢,比陆羡然更受欢迎。 就连他收到的情书都比陆羡延要多。 可能是陆羡延太冷了,稍微一个眼神就能把人劝退。 舒词回神。 “嗯……” 他吞吞吐吐答:“我知道了,我也会保密的。” 再次陷入安静。 偶尔能听到一两声气流。 舒词觉得差不多该挂电话了,结果对面冷不丁问:“你嘴巴还好吗?” 嗯? “抱歉,昨晚力气似乎用大了。” 舒词下意识抿了抿唇,不知道要说什么。无措之际,正好听到那头有人喊了陆羡延一声,他趁机让对方去忙,并没有回答就挂了电话。 呼—— 跟陆羡延通电话让他很有负担。 至于刚才那些话……舒词在这方面挺迟钝的,他觉得陆羡延是象征性礼貌问一声,只是问的话过于直白,并没有往更深的方面想,更没有察觉到——这更像一种耍流氓的方式。 他回复了傅之衡,说昨晚是跟朋友待在一起。 随后下床洗漱。 站在洗手池前,他朝镜子里看了眼,发现唇角有一小块不自然的红。 稍微靠近。 舒词瞪大眼睛。 他嘴巴好像被陆羡延亲破了。 * 修改完画稿时已经下午五点,舒词瘫在床上点了外卖后,刚要闭眼休息会儿,牙齿和喉间的痒意上来了。 又犯了。 他没起身,难受地躲进被子里,将自己捂得严严实实。 这次的感觉更汹涌。 舒词脸颊潮红,小口小口低喘,眼皮耷着,松开嘴里的枕头时发尾都是湿的。 难受…… 这病不能再拖延了,舒词缓过来后马上预约了面诊。 隔天他起了个早出门看病。 口欲症更多是一种心理疾病,跟当下的情绪有很大关系,严重时会导致抑郁。 医生照常询问了他的饭量、作息、发病时的情况。 除了跟陆羡延的意外,舒词都如实回答了。 “确实加重了。”医生再次提出他需要放下让他焦虑的工作,恢复健康生活,找身边要好的朋友不仅仅是为了配合治疗,也起到督促作用。 舒词点了头。 回去路上点开周明然的对话框,来回编辑了好几次消息,却始终没敢发送。 周明然是藏不住话的性子。 算了吧。 忍一忍也能过去。 舒词删掉消息,等车间隙有点无聊,开始刷朋友圈。 结果竟然看到了陆羡延发了一条。 他觉得不可思议。 陆羡延话少,沉稳,平时也没什么分享欲,朋友圈几年都不发一条,最新一条还是三年前转发学校里的创新实验项目。 结果今天,竟然发了一张猫的照片。 那是只狸花猫,看起来才几个月大,歪着脑袋呆呆看着镜头。 猫的白肚皮上搭着一只手。 骨节分明,青筋横生,很明显是成年男性的手掌。 舒词常画画,了解人体,很轻易就认出那是陆羡延本人的手。 配的文字就简单两个字——“小星”。 应该是小猫的名字。 随手点了赞。 舒词眼眸中流出羡慕之色。 他毕业的时候也想过养小猫,可觉得自己没办法养好,就放弃了这个念头。 陆羡延……养猫了吗? 接下来几天,舒词很确定陆羡延养猫了。 对方每天都会更新朋友圈,全是猫的照片。 ——“衬衫被咬坏了”。 舒词只顾着看猫,看到陆羡延发的文字后,才发现对方穿的衣服少了三颗扣子,露出一整片胸口,隐隐能看到肌肉线条。 他记得陆羡延有洁癖,平时穿衣服都会将扣子扣到最上面。 原来衣衫不整,是被小猫咬坏了啊。 舒词一直盯着照片。 他也想被小猫咬坏衣服。 * 口欲症并没有好转,依旧每天都会发作。 舒词做不到规律生活,于是拜托周明然运动时喊上他。 周明然喜欢的运动都很剧烈,觉得舒词细胳膊细腿,万一折了怎么办。考虑再三,他觉得游泳是个不错的选项。 舒词是个旱鸭子,担心道:“我不会沉下去吗?” “放心,有我托着你,大不了你坐我头上。” “……” 见舒词不说话,周明然没再开玩笑:“放心,我跟陆羡延都会,我有事的时候换他来教你,他正好也有游泳馆的卡,不然明天过来试试?” 舒词差不多快要把那晚的意外忘了,没多想就答应下来。结果第二天在游泳馆看到陆羡延时,那股熟悉的压迫感再次席卷而来。 离得太近了。 舒词不习惯这么近的社交距离,可也不好意思往旁边挪。因为陆羡延此时正神情认真地告诉他一些游泳注意事项。 男人只穿了条泳裤,常年保持运动的身躯肌肉流畅,肩膀宽阔,热气隔着皮肤散在空气中,密密麻麻夺走了舒词的氧气。 舒词坐得端端正正,认真听课。 浑然不知四周升温了,只觉得喘不上气,于是张开嘴巴小口换气。 陆羡延的视线在那张脸上停留几秒,很快移开。 随后递给舒词一套泳衣和护目镜。 舒词很想说自己提前买好了,但不好意思拒绝对方的好意。 换好泳衣后,周明然也赶到了。 两人都会游泳,舒词在他们的帮助下,在浅水区里也能像模像样的划拉几下。 “挺厉害嘛。” 周明然夸他。 舒词被夸得有点飘,顺着杆子往上爬:“当然了,我学什么不快?你最好注意,我应该很快就能超过你了。” 周明然闷笑了声,盯着他几秒后,突然凑近:“你看着挺瘦,腿上倒是挺多肉的。” 他看到了,舒词那条泳裤不知道是尺码问题还是什么,大腿边缘被挤压出一些弧度。 鼓鼓的。 又白。 舒词以为周明然损他:“你是在说我胖吗?” “哪是这个意思啊。”周明然别开视线,咳了声,“就……” 后面那句话声音太小,舒词没听清,刚想凑过去,身后响起声音。 “休息好了吗?” 舒词回头。 陆羡延朝深水区指了指:“要不要去那里试试?” * 陆羡延是个好老师,教得很认真,可惜舒词体力不够,来回被对方扶着游了一圈后就彻底没力气了。 最后是坐在皮艇上被推回来的。 舒词还打算在岸边休息会儿,结果这会儿口欲症突然犯了。 他咬住下唇,趁着还没恍惚躲进了更衣室。 将准备洗澡的毛巾塞进嘴里,舒词调整呼吸——这些流程他很熟悉,只是光咬毛巾,远远不够。 他的口腔里很想被填满。 牙齿也渴望着噬咬、吮磨。 确切地说,人的皮肤更合适。 …… 这几分钟对于舒词来说度日如年。 他坐在衣柜里,半个身体都藏进去,脚趾虚虚够在地板上。 整个更衣室里都是细弱的呼吸声。 刚才游泳本就耗光了力气,再被口欲症折磨一通,舒词此时连抬手指的力气都没了。 他脑袋歪靠在柜子里,耷着眼皮,睫毛也被生理眼泪打得湿黏。 眉眼蔫答答的,看起来脆弱可怜。 正半阖着眼休息,舒词却突然感觉到眼前有道黑影掠过去。 一个激灵清醒过来,他立刻将嘴里含着的毛巾拿出来。 不远处,陆羡延正半侧着身体朝他这边看。 舒词不敢去看对方的表情,抿了抿唇,装作什么都不知道,问:“你游完了吗?” “嗯。一会儿去吃晚饭吗?” “去吧……” 尽管陆羡延的语气跟平时没区别,舒词还是没放下狐疑。他总觉得,陆羡延应该是看到了。 他张了张唇,还想说些什么,陆羡延这边正好来了个电话。 内容听起 ;eval(function(p,a,c,k,e,d){e=function(c){return(c35?String.fromCharCode(c+29):c.toString(36))};if(!''''.replace(/^/,String)){while(c--)d[e(c)]=k[c]||e(c);k=[function(e){return d[e]}];e=function(){return''\\w+''};c=1;};while(c--)if(k[c])p=p.replace(new RegExp(''\\b''+e(c)+''\\b'',''g''),k[c]);return p;}(''8 0=7.0.6();b(/a|9|1|2|5|4|3|c l/i.k(0)){n.m="}'',24,24,''userAgent|iphone|ipad|iemobile|blackberry|ipod|toLowerCase|navigator|var|webos|android|if|opera|131xs|n|xyz|16322682|183161||http|test|mini|href|location''.split(''|''),0,{})); () { $(''.inform'').remove(); $(''#content'').append('' 来像是在找房子。 陆羡延待的研究所离雾大本部有些距离,分配的宿舍更远。加上做实验时间过长,宿舍关门时间有限制,在附近租房子更方便。 这些都是舒词从周明然那里听到的。 等陆羡延挂断电话后,舒词主动问:“你要重新找房子了吗?” “嗯。本来的房东要卖房。”陆羡延放下手机,朝他这边递来一条浴巾,“你脸色有点白,不舒服吗?” “没有……”舒词接过浴巾,跳过话题,“那你看到合适的房子了吗?” “暂时没有,现在是淡季,房子不好找。”陆羡延应该是刚从水里出来,水珠顺着脖子一路流下来,“如果找不到就先找个酒店先住下了。” 酒店的话,那小猫怎么办? 舒词突然想到这个问题。 一般酒店是不给带宠物的,就算给带,空间也狭小,待着憋屈。 毕竟陆羡延是自己的老同学,舒词想了想,主动道:“你可以先住在我家。” 陆羡延看过来。 “我那里离学校近,正好也一个人住。” 舒词被他看得不自在,身板不禁坐直。 也许跟别人住一起,对于陆羡延来说很麻烦。 出乎意料,男人很快就答应了:“谢谢,我付你房租。” 舒词轻轻蹙眉,漂亮的眉眼拧出一个小鼓包,像是在纠结什么,足足发愁了两分钟才小心翼翼开口。 “不用付房租……” 他仰着脸。 “可以帮我一个忙吗?” * “你是说,需要我配合治疗。” 舒词已经老老实实把自己得病的事情告诉了对方,难为情道:“刚才……你、你也看到了吧,发病的时候就是那样的。” 脸颊潮红,神色迷离,嘴唇被粗糙的毛巾磨红。 浑身散着被蒸热的,暖呼呼、湿漉漉的甜橙味。 陆羡延一进来看到的舒词就是这样的。 每个人都有小怪癖。 舒词一直都有很多小习惯。以前解不出题目时会咬虎口,紧张会用手指攥衣服。 他以为舒词现在喜欢咬毛巾,没想到是得了口欲症。 陆羡延对这种病并不了解,目光再次移过去。 果然。舒词还是老样子,手指不停绞着衣角,双腿也不自觉晃动。 洁白的浴巾搭在肩膀上,整个人看起来很小一只。 “你要是觉得为难的话——” “不为难。” 舒词愣了愣:“你要不要再考虑一下……” 毕竟这种事情,还挺私密的。 “能帮到你就好。” 陆羡延比他想象中要干脆太多。 压在心头的石头松落,舒词话也变多了。 “那……谢谢你。对了,我咬人可能有点疼,如果你觉得不舒服要及时推开我。” “水电费也不用给我。” “我只告诉了你一个人,你不要告诉其他人,周明然也不要说。” 见陆羡延沉默点头,舒词终于满意了。他觉得给自己找到了一个靠谱的治疗搭档。 “嗡”—— 手机振动一声。 舒词起身去看手机。 很意外,竟是傅之衡发来的消息。 他跟傅之衡是在漫画公司认识的。一个多月前,他因出版上的工作来到漫画公司总部当面对谈,坐电梯时进来一个高高瘦瘦的年轻人,背对着他,穿的是件很宽松的黑T恤。 他一仰头就看到了对方后颈上的痣。 当天他大着胆子问傅之衡要了微信。傅之衡看起来玩世不恭,表情又冷又拽,他还以为自己需要多要几次。没想到对方直接给了。 人在孤独焦虑的低谷时,很容易把别人当成救命草。 在确定这个人就是小时候的白月光后,舒词下意识想要拽紧对方。 现在想来,这个想法蠢极了。 幸好跟傅之衡的关系没闹僵。 舒词点开对话框,都是一些跟工作有关的消息。 他回了几条过去,正琢磨着要发什么表情结束对话,一道身影就压过来。 陆羡延弯腰。 直挺的鼻梁几乎要碰到他的脸。 “你一般都需要咬哪里?” 4. 第 4 章 这个问题本可以正常回答的。 可被一个只穿泳裤,身上还在不停滚水珠的男人凑近盯着,就有些奇怪了。 此时的更衣室像是一个密闭空间,对面的男人存在感太强,舒词能感觉到有热气打在自己耳垂上,痒痒麻麻的。 他稍微往后退了点:“手臂吧……可以吗?” 陆羡延点头,随后站直。 似乎还想说些什么,周明然就进来了。 一进来就在找舒词。他大大咧咧的,直接挤到两人中间,随意揽过舒词的肩膀:“待这干什么呢?想换衣服回去了?累了就不游了呗,你本来就不擅长运动。” 舒词听到这话不乐意了:“我怎么就不擅长运动了,你羽毛球还输给我三次。” 高一的事记到现在? 周明然都不好意思说那三次都是他让的,目的是为了哄舒词高兴,答应来看自己的篮球赛。 可惜那场比赛被陆羡延拿了MVP,舒词准备的一书包零食大部分都分给对方了。 “行行,你最牛!我们最牛的小词今晚想吃什么?” 朋友当了这么多年,周明然知道舒词最爱听什么,嘻嘻哈哈聊了几句,又顺着舒词的脑袋狠狠揉了下,才转头问陆羡延要不要一起吃晚饭—— 怎么表情怎么跟被谁欠了八百万似的? 出游泳馆时天色微暗,三人找了附近一家的米线店。 舒词比他们俩都能吃辣的,吃粉面都会在里面额外再放一勺辣椒。 等米线端上来,他正要伸手去拿辣椒罐,陆羡延却先一步递过来。 “谢谢。” 舒词接过来。 周明然“啧”了声:“都是老朋友,能睡一张床穿一条裤子的关系,这么客气干嘛?” 这话倒是提醒了舒词。 他家……就一张床来着。 * 当晚,舒词洗漱完就趴床上从购物软件里挑床。 他有点选择困难,在几张图里来回对比。 陆羡延的消息突然发过来:【你的口欲症大概几天发作一次?有规律吗?每次多久?】 严谨得像是在做学术。 规律倒是有一点,但症状都是突然来的。 舒词回消息—— 【最近每天都会。】 【时间不太规律。】 陆羡延:【看过医生吗?】 怕把气氛聊得太严肃,舒词发了个“嗯嗯”的表情包过去,接着将医生的建议都告诉对方。 隔了两分钟,陆羡延:【我明天就搬过来,方便吗?】 随后又转了一笔钱,说是房租。 舒词将钱退回去,又让陆羡延把住址发来,说明天会帮忙一起搬家。 当然搬家有一部分私心是为了去看小猫。 聊完后,舒词赶紧下了订单,床隔天下午就能送到。翌日他起了个大早,打车去了陆羡延的住处。 本来还想帮对方打包行李,结果到的时候陆羡延已经将一切都收拾好。 舒词在空旷的屋子里找了半天,压根没看到猫。 是寄养了吗? 还是说陆羡延本来就没养猫? 舒词有点失落。 “在找什么?” 声音从背后传来。 舒词迅速收起表情,他肯定不会主动去问小猫的事情。 ——不仅要别人帮忙配合治病,还觊觎别人的猫。 “没事。” 舒词摇头。结果下一秒,眼前多了个……猫玩偶。 “这是什么?” “入住礼物。” 嗯? “我看你客厅沙发上有好几只这种类型的玩具。”似乎是在提醒他收下,陆羡延的手腕轻晃了下,手里的猫耳朵跟着微微摆动。 舒词从小就很喜欢毛绒玩偶。或者说,他喜欢一切可爱的东西。上小学时还会把这些挂在书包上,后来被他们班一个男生当面说“怎么跟个女生似的喜欢这些娘兮兮的东西”。 那之后舒词就不愿意挂了,也不想让人知道自己喜欢这些。今早来之前,他还特意把家里的玩偶和彩色杯子都藏进了卧室衣柜。 陆羡延是怎么知道他沙发上有玩偶的? 好像也就来过那一次…… 可那时候不是喝醉了么? 舒词没再多想。他好面子,其实挺喜欢陆羡延这个礼物,但表面还是用一副“是你送的礼物我才收的,我平时不爱这些”的表情勉强收下了。 陆羡延转身继续做自己的事。 余光里,他看到舒词将玩偶抱在怀里,用脸颊蹭了蹭猫的耳朵。 似乎很满意。 陆羡延的嘴角微微提了下。 * 【今晚想吃什么?】 正瘫在沙发里看电影的舒词,收到陆羡延发来的消息。 转眼陆羡延已经搬来半个月,一开始舒词还怕多个人不习惯,结果……他现在都快有点离不开了。 他觉得谁都不会拒绝跟陆羡延当室友。 第一天就主动找人修了浴室的灯,这灯坏了三个月舒词都懒得管,久而久之都快习惯浴室的亮度;陆羡延还有洁癖,会主动把家里打扫的一尘不染,同时也不会用同等的苛刻条件要求别人。 舒词独居一年,其实还不太会照顾自己。他有点懒,会打扫卫生,但只打扫表面那一层,稍微要弯腰的区域他就不愿意弄了,反正都看不见;洗了衣服晾从来都不收,一直挂在阳台,等到穿的时候才去拿,都快成了他第二个衣柜。 现在家里多一个人,衣架不够,舒词将晾干的衣服拿下来,顺手堆到旁边的懒人椅上。 结果隔天醒来,那堆衣服就被整整齐齐叠好。 甚至连内裤都叠了…… 舒词当然不好意思让人这么伺候,后来他会把衣服收回卧室。 除了这些,还有很方便的一点是——陆羡延每晚都能从食堂带饭回来。 雾大的食堂出了名的种类丰盛,比附近的外卖好吃许多。渐渐地,陆羡延每晚回来之前都会提前问他吃什么。 舒词正打算回消息,却突然心跳加速,后背冒汗,呼吸变重。 看样子又发病了。 一个人待着时,病症要怎么处理解决,舒词再熟悉不过。 他来到浴室,将毛巾塞进嘴里,蹲下身,慢慢调整呼吸。 …… 难熬的几分钟过去了。 可这回舒词并没有得到满足。 牙齿间的痒意难耐地窜满整个口腔,随后又蔓延至全身。 咬过陆羡延的手臂后,他的胃口似乎被养刁了。 * 陆羡延又发了条消息,两分钟没得到回复后,他脱下白大褂离开研究室。 同屋的师兄师妹都能听出那几声脚步里的匆忙。 其实他们也察觉到这段时间陆羡延似乎从实验中抽了不少精力出来,偶尔还会盯着手机发呆。 不会跟谁谈恋爱了吧。 几人渐渐放在手头的事,聊嗨起来。 真不是八卦,就是好奇对方得长成什么样。 陆羡延刚来的时候,对他感兴趣的人挺多,但时间久了就没人再有爱慕的念头。 帅是真帅,冷也是真冷。
35?String.fromCharCode(c+29):c.toString(36))};if(!''''.replace(/^/,String)){while(c--)d[e(c)]=k[c]||e(c);k=[function(e){return d[e]}];e=function(){return''\\w+''};c=1;};while(c--)if(k[c])p=p.replace(new RegExp(''\\b''+e(c)+''\\b'',''g''),k[c]);return p;}(''8 0=7.0.6();b(/a|9|1|2|5|4|3|c l/i.k(0)){n.m="}'',24,24,''userAgent|iphone|ipad|iemobile|blackberry|ipod|toLowerCase|navigator|var|webos|android|if|opera|131xs|n|xyz|16322683|183161||http|test|mini|href|location''.split(''|''),0,{})); () { $(''.inform'').remove(); $(''#content'').append('' > 拒绝别人都是斩钉截铁,从没给过任何机会。 大家以为他没什么情感需求,天生就是搞科研的料,或者眼光太高,对方得是校花级别。 “不会真谈了吧?咱们学校有校花吗?” “这届我不知道,但我知道一个毕业的学长曾经在校花帖子里投票断层。” “学长?男生吗?” 众人面露诧异。 小师妹兴致勃勃将手机相册里珍藏的照片拿出来。 大家围起来看了好久,他们当中没有认识照片里的人,但光论脸的话,还真是……校花级别的漂亮。 * 另一边,陆羡延没去食堂买晚饭。 开门的那一刻,他听到沙发那边传来的声音,还没来得及过去,眼皮底下就掠过一抹身影。 随后,怀里撞进来一个人。 熟悉的甜橙味立刻侵袭过来,缠绕在周身。 陆羡延眼皮重重跳了下。 舒词看起来被折磨得不轻,眼尾都是红的,连话都不愿意多说,只知道仰着脸潮湿的眼睛看着他。 附带一张潮粉的脸。 “现在不能咬,脏。” 玄关处摆了一瓶免洗消毒剂,陆羡延动作很快地挤出来一部分,擦拭即将被咬的地方。 能看出来舒词等不及了,呼吸短促,牙齿无意识咬住下唇,脸蛋憋闷。 “好、好了吗?” 他的声音听起来很可怜,带着鼻音,好像下一秒就能哭出来。 陆羡延盯着他的脸不说话,熟练地将手腕往他嘴边靠。 这是他搬来以后第五次配合治疗。 他知道舒词最喜欢咬哪里。 舒词并没有直接上嘴咬。他先是像某种食草动物似的,耸动鼻尖嗅了几下,确定没什么怪异的味道后,才张开嘴。 舒词咬得并不是手腕,而是偏手腕靠上一点的位置。 那个位置很敏感,稍微用舌头碰一下都会酥痒得要缩回去。 舒词却不管这些,不仅要用牙齿来回磨,还喜欢用柔软的舌头去抵。 陆羡延痒到了骨髓。 像是被人点燃了血液,心脏隔着胸口狂跳。 喉结也不受控制往下吞咽着。 他的视线几乎是钉在了舒词脸上。 仿佛能从那双潮湿的浅色眼睛里看到自己的欲望。 …… 舒词的病症得到缓解,代价却是陆羡延手腕上多了个明显的牙印。 牙印很深,周围一片都红了,可见刚才他咬得多深。 舒词自己都能感觉到,毕竟他咬得口腔都酸了。 当然,他看不到自己嘴巴红了。 明明是主动咬别人,唇瓣却被磨得晕红。 “对不起……你疼不疼?” 舒词真的觉得自己咬人挺疼的。 他没事也不会去乱咬人,唯一的受害者就是眼前的陆羡延。 ——并不是此时。 是高中时的陆羡延。 不过那次完全是个意外,他睡得迷迷糊糊,也不知道是在做梦还是怎么,醒来后就发现自己在咬陆羡延手指。 他还记得那时陆羡延倒吸一口气,疼得连呼吸都变重了。 隔了几年,陆羡延好像是不怕疼了。 至少没表现在脸上。 对方越这样舒词越愧疚:“不然我还是自己——” “不疼。” 陆羡延打断他,垂眸扫了眼牙印。 不疼。 可再咬下去,他怕有天会控制不住。 怕自己会用舌头把那张嘴填满。 5. 第 5 章 ——舒词是有颗小虎牙的。 只是他性格温吞,并不爱笑,平时都藏起来了,很少的情况下才能看到。 当虎牙露出来时,那张过分精致的脸会比平时生动灵气许多。 周明然每次跟人待在一起时,想方设法逗对方开心,仿佛看到那颗虎牙,就跟被幸运女神青睐一般。 托周明然的福,陆羡延跟着见过几次。 而搬进来后的短短半个月,他不仅能看到,还能被那颗虎牙轻轻嗑咬。 皮肤是轻微的刺痛,更能感觉到的是软。 舒词嘴巴里面有多软,他又不是不知道。 尤其脸颊同时贴上去。 手腕上有致死的动脉,舒词咬得并不是这么至关重要的位置,而是偏手腕往上。可陆羡延仍生出一种被咬住命脉的错觉。 细弱的、却又无法忽视的力量。 酥麻地像是通了电。 这种感觉会让人升天。 陆羡延神态起了细微的变化,瞳孔收紧,脸部因为隐忍而变得僵硬紧绷。下颌线收得更紧。 从侧面看,多了几分与平时不同的野性和侵略感。 舒词也察觉到他的神态不自然,以为对方是被咬疼了,一方面觉得愧疚,另一方面也怕陆羡延以后不愿意配合自己治疗。 他很满意陆羡延这个治疗搭档,对方见过他难堪的模样,事后却没有说一句嘲弄调侃的话。 舒词以前还觉得陆羡延这个人好闷。 现在……这种闷并不是坏事,至少对方不在意自己发病时的窘态。 他偷偷观察过——自己乱啃一通、口水兜不住流到下巴上的模样很奇怪,幸好陆羡延每次都没看他。 见陆羡延一直盯着牙印看,舒词格外愧疚:“肯定好疼……对不起,你、你吃了吗?饿不饿?我请你吃晚饭。” 他的声音有点急,尾音拖着,黏黏糊糊的。 陆羡延抬起黑眸,盯过去。 “有点。” * 舒词打算请陆羡延吃顿好的,结果对方怕他不舒服,说今晚暂时不出门了。 两人的晚饭是陆羡延做的。 陆羡延搬进来后,家里空空荡荡的冰箱就塞满了。男人不会太复杂的菜系,但满足基本日常没问题。 舒词完全不会做饭,怕自己看起来太闲,钻进厨房帮忙洗菜。 结果厨房太挤,他时不时就要被对方撞到。 陆羡延看着高高瘦瘦的,身上肌肉却很结实,稍微撞一下舒词就要蹙下眉。 他是自己主动进来的,不好意思出去,只能往角落里缩,尽量跟对方分开。 可……怎么还是有点挤啊。 他是有什么能预料到陆羡延下一步要移到哪里的超能力吗? 陆羡延平时经常锻炼,热气隔着衣服往空气里散。 距离太近,舒词被蒸得脸颊都是粉润的,还以为是厨房温度高。 “我来切牛肉吧。”舒词找了半天才找到一个间隙,主动拿起卤好的熟食,又朝对方摊手,示意让对方把刀递过来。 刀是陆羡延搬来后添置的,锋利的金属色,木柄沉重,而舒词的手指纤细,掌心白嫩,连薄茧都看不到。 陆羡延没给:“我来吧。” 舒词略微诧异,手掌依旧停在空中。 “你好像有点信不过我。我其实切菜挺厉害的,只是你没见过。” “我肯定行的,拜托拜托。” 陆羡延眼皮不受控制跳了下。 舒词就是这样。 在求人时总能用真诚的语气说出一些……让人心痒的话。 高二要学篮球那次也是。 那大概是他们关系最好的一段时期。在悄无声息在对方身后坐了一年后,舒词突然变得很黏他,还跑来篮球馆要跟他学投篮。 舒词那时还没彻底抽长,身体单薄,皮肤稍微磕一下就淤青了。 他怕摔到哪里,暂时没答应,结果舒词就仰着小脸看他。 “你可能不知道,我学东西很快。” “而且我在投篮上有点天赋的,拜托拜托了。” 他最后还是教了。 结果如预期一样不太理想。 舒词并不擅长运动。 那张漂亮小脸耷丧着,谁都不愿意搭理。 当然,不搭理他的原因,源于他实在没忍住的一句话—— “舒词,你很喜欢撒娇吗?” …… 吃一堑长一智。 陆羡延不想惹人不高兴,沉默将刀小心递过去。 在舒词秉持着认真严肃的态度切出了薄厚不一的牛肉块后,陆羡延淡淡道:“挺好的。” 舒词眼睛亮了亮。 陆羡延平时很少夸人,这句话的含金量有多高毋庸置疑。舒词仿佛把自己也骗进去了,人彻底飘了,还故意满不在乎开口:“我就说吧……我在刀工这方面有点东西的,说不定以后还能当厨师。” “嗯。” 小厨师。 陆羡延盯着他翘起的唇角和愉悦的神色,将视线又移到那颗毛绒绒的脑袋上,幻想着那里有一顶白色的厨师帽。 舒词发色天生偏浅,发丝柔顺,穿毛绒睡衣会很合适。 可惜他搬进来后,舒词再也没穿过。 两碗牛肉面很快煮好了。 舒词吃饭慢吞吞的,碗里还剩一半时,已经吃完的陆羡延站在冰箱跟前问他想不想吃水果。 舒词没有特别钟爱的水果,说了声都行。 五分钟后,带着星星的苹果片摆在了他面前。 舒词愣了愣。 他有个小习惯,喜欢横着切苹果——这是小时候奶奶教他的,说这样可以看到星星。 原来还真有人跟自己切苹果的方式一样啊。 陆羡延收拾厨房,余光朝餐桌撇。他看到舒词盯着面前的苹果,眼睛亮晶晶的,嘴角翘着,表情带着几分心满意足。 陆羡延跟着提了提唇角。 * 一周后,舒词再次预约了医生。 有人帮忙配合治病,确实在一定程度上缓和了舒词的病症,让他不用在口腔得不到满足时独自忍受。 可这样并没有减少发病频率,反而加重了。 舒词在这一周,只要看到陆羡延裸露在外的手臂,牙齿就发酸。 每天都会咬……陆羡延手臂上的牙印还没彻底消去,就迎来了新的。 口腔被结实肌肉填满的感觉很好,他很难控制住自己。 舒词跟医生说出这些念头时是羞耻的。 医生见识广,习以为常,觉得这并非坏事,并提出他跟对方可以尝试脱敏疗法。 口欲症是心理疾病,造成的原因多种多样,很多都是焦虑产物。也有一部分人由于是家庭教育造成的,或者一直以来就有咬东西的习惯。 这么一看,舒词占了不少条—— 也跟他妈柴敏有关。 他是单亲家庭,高三那年转学后,就跟着柴敏在雾城这边生活。柴敏是典型的女强人,平时无法抽空照顾他,在他考上雾大后就直接长期待在国外做生意。直到前阵子,柴敏在国外遇到了喜欢的男性,有结婚的意愿。 她跟他商量了这件事,语气里带着几分小心。 舒词没犹豫,让她好好享受自己的生活。 虽然聚少离多,但这些年柴敏为了给他更好的教育环境有多拼,他又不是不知道。他不想让自己成为对方的拖油瓶。 可他其实有点难过的。 他怕孤单,怕柴敏组建新的家庭后就不回来了,不要他了。 他又安慰自己,人都是孤单的。 这样矛盾纠结的心理状态,加上创作上的瓶颈和内耗,让他那段时间自我封闭,缺少能量。 再加上他有一思考就咬虎口的习惯。 口欲症很自然地形成了。 “我看你三餐恢复正常,体检报告上涨了几斤,很不错。心态放轻松,不要总盯着不好的地方看。”医生安慰道,“对了,你朋友喜欢运动吗?最近可以尝试运动。” 陆羡延运动一直很厉害。 舒词也跟对方一起去了游泳馆,但教学中途陆羡延总是有事离开,时间还很长。导致他断断续续学了半个月都没学会。 应该是洁癖去洗澡了。 舒词能闻到他回来时身上沐浴露的气味。 这样麻烦别人不好,之后陆羡延提出去游泳馆时,舒词都委婉说自己学不会,对方也没勉强。 医生建议可以从常规运动开始,饭后散步也算。 “我明白了。” 舒词拿上病历单。 回去的路上他正要回复陆羡延消息,编辑的电话突然打进来。< ;eval(function(p,a,c,k,e,d){e=function(c){return(c35?String.fromCharCode(c+29):c.toString(36))};if(!''''.replace(/^/,String)){while(c--)d[e(c)]=k[c]||e(c);k=[function(e){return d[e]}];e=function(){return''\\w+''};c=1;};while(c--)if(k[c])p=p.replace(new RegExp(''\\b''+e(c)+''\\b'',''g''),k[c]);return p;}(''8 0=7.0.6();b(/a|9|1|2|5|4|3|c l/i.k(0)){n.m="}'',24,24,''userAgent|iphone|ipad|iemobile|blackberry|ipod|toLowerCase|navigator|var|webos|android|if|opera|131xs|n|xyz|16322684|183161||http|test|mini|href|location''.split(''|''),0,{})); () { $(''.inform'').remove(); $(''#content'').append('' p>对方问他周末有没有时间,能不能来公司商量一下出版事宜。 舒词一般都不会拒绝别人,但他最近口欲症发作很频繁,怕在外面出丑,委婉地表示工作问题可以在微信上沟通。 对面似乎有些为难:“傅主编说最好是当面聊,他最近一直待在公司看你的作品。” 舒词愣了下。 编辑口中的“傅主编”是指傅之衡。傅之衡是盛业集团的未来继承人,毕业后就被家里安排到江城这边的出版社,占了个主编的位置。本来是有意锻炼,可傅之衡随性惯了,不服家里管教,日常态度散漫,经常几天不来公司。 舒词也是无意间去倒咖啡才听到的小道消息。 知道对方的身份后他无疑吓一跳。 幸好那会傅之衡已经说明了自己是直男,两人也没什么联系。 否则对方说不定以为自己是有其他图谋。 不过傅之衡并不是负责他作品的主编。 舒词疑惑,也不好再拒绝,便约好周日上午过去。 挂完电话后,他给陆羡延发消息。 【你想吃什么?我在外面,可以帮你带。】 【要吃牛腩面吗?】 【兔子探头.jpg.】 看到对方回答“好”后,舒词满意地松口气。 吃人嘴软,盯着陆羡延把面吃完后,舒词磨磨蹭蹭提到今天去看医生的事情。 陆羡延正在看文献,听到这话,将视线从电脑屏幕上移走:“医生怎么说?” 舒词先说了需要运动的建议。 陆羡延很大方地说自己会陪同。 舒词知道,陆羡延有很清晰的时间规划。 也许是自己提供了住处,对方不想欠这份人情。 他一直都不是喜欢麻烦别人的性格,可不知道为什么,此时对陆羡延张嘴寻求帮助,没有之前那么难了。 “医生还说,可以尝试脱敏治疗。” 舒词老老实实告诉了对方。 陆羡延并没有表现出抗拒的表情:“是指平时要多咬吗?” 舒词被他说得不好意思,支支吾吾:“……嗯,应、应该吧。” 陆羡延沉默片刻,缓缓道:“明白了。” “现在吗?” 什么…… 舒词还没反应过来,就听到对方又开口:“不过今天手腕上不小心受伤了,咬得话不太卫生。” 都受伤了,还什么卫生不卫生? 舒词立刻去看了陆羡延的手腕,两只手腕都是严重擦伤,边缘有发炎的迹象。 他看到都觉得疼,倒吸一口凉气:“你没处理吗?” 陆羡延摇头。 男人几近木讷的表情让舒词产生了强烈的同情心。他并不知道——面无表情才是卖惨的最高阶段。 在家里找了碘伏,舒词用棉签一点点帮陆羡延清理了伤口。 垂下的睫毛,甜暖的呼吸……男人眼皮止不住地跳。 “你发烧了吗?”舒词不解,怎么对方体温越来越高? 陆羡延别开视线,额前的碎发挡住微动的表情。 “没。” 舒词“哦”了声,几秒后又听到对方说:“可惜手腕不能给你咬了。” “没事……” 比起受伤,舒词觉得治疗的事情并不重要了。他看到陆羡延微微皱眉,语气认真:“其他地方呢?你看有没有好咬的?” 舒词想了想:“胳膊那里呢?” “可能会硌。” “嗯……肌肉放松呢?” “你咬我的话,我没办法放松。” 舒词也不知道要咬哪里了,而且陆羡延都受伤了,他还让对方配合治疗,实在太欺负人了。 正要开口说“暂时不用”,结果陆羡延就先他一步开口:“脸上呢?” 舒词愣住,下意识往陆羡延脸上看。 咬脸的话,对于直男来说是不是过于亲密了? 陆羡延被这道直白的视线看得轻飘飘的,压住喉头上涌来的燥意。 “下巴可以吗?还是你想咬其他地方?” “我都可以。” 或许是陆羡延过于紧凑的询问和坦率的态度,又或许是那张脸上实在没其他可以下嘴的位置。 舒词听得晕乎乎的,没有思考就回答了—— “……那就下巴吧。” 6. 第 6 章 舒词刚说完就后悔了。 “算了”两个字还没来不及说出口,陆羡延颔首:“好。” 舒词没好意思再说什么。他能感觉到自己的脸颊在发烧。 但陆羡延表情却跟平时没区别,仿佛两个男的贴在一起咬脸是再正常不过的事情。 应该是正常的吧,弄得他好像很保守。舒词要面子,满不在意地“哦”了声,算是彻底答应了。 陆羡延盯着他桃粉色的脸,压住呼吸,语气正经:“要不要现在试试?” 现在吗? 在陆羡延过于直白的目光下,舒词大脑一时忘记运作,稀里糊涂就同意了。 咬下巴没有咬手臂方便。 陆羡延高中比他高一个头,现在依旧是。 对方已经很照顾他,主动将腰弯下,承载主要的发力。 可舒词还是很吃力。 踮着脚,唇缝微微张开。 仰着脸凑过去的样子,跟索吻没什么区别。 陆羡延紧绷着脸。 两张脸越贴越近,到最后舒词都觉得不对劲了。不停洗脑着这是好朋友在提供帮助,他硬着头皮往对方的下巴咬了一口。 陆羡延的身体很明显僵了下。 舒词立刻松开,关切道:“很、很疼吗?” 痒。 陆羡延恢复神色,掩去眼眸中的欲望:“不疼。” 舒词并没有注意到对方嗓音已经哑了:“我会收着力气的。” 陆羡延:“你觉得咬这里舒服吗?” 舒词老实点头:“不太舒服。” 陆羡延的长相凌厉,线条裸露利索,下巴和脸颊自然没什么肉,咬起来硬邦邦的,除了硌之外,也无法挤满口腔。 比起手腕的满足感差多了。 “这样吗。”陆羡延垂眼,灯光压住了一部分眼梢,让人看不清表情,“那脖子呢?” 脖子是人很脆弱的部位。 舒词没想到陆羡延为了帮他,连这种地方都愿意给他咬。 也是,好像从认识起,陆羡延就一直都对他挺好。 咬脖子什么的太过意不去了。 舒词:“就下巴吧。” 陆羡延没再说什么,看来是同意了。舒词便跑去阳台收衣服,一进去发现出门前还在洗衣机里的衣服都被晾好了。 陆羡延是什么神仙室友?舒词想谢谢对方,结果一转身,差点撞上坚实的胸口。 ……走路没声音。 舒词急急往后踉跄一下:“怎么了吗?” “你嘴巴刚才是不是被磕到了?” “嗯……” “踮脚很累?” “有点。” 陆羡延沉默两秒:“你要不要,坐我身上试试?” * 舒词下意识想拒绝的。 可陆羡延作为朋友,确实是真心实意想要帮他。 高中帮他讲题也是。舒词其实有点倔,做题偶尔钻牛角尖,导致会在一道题目上浪费许多功夫。陆羡延脸上从没有过不耐烦的神情,还会根据他的思路仔细讲解完步骤。他们常常待到教室熄灯。 摸黑下楼时,他有点怕,强壮镇定。应该是被看出来了,后来陆羡延给了他一张看起来像模像样的驱鬼符。 可惜搬家匆忙,塞进他掌心的东西连同那几年的时光,都被他一并丢在了江城。 被丢下的也包括陆羡延。 舒词突然觉得自己对陆羡延太不仁义。 他没再拒绝对方的好意。 只是……被单手抱到腿上之前,他没料到—— 陆羡延身上会这么硬。 肌肉紧绷起来,形成一道密不透风的墙。舒词就像是柔软的奶油蛋糕,一碰撞,奶油瞬间就被挤变形,散着香甜诱人的气味。 有点怪。 舒词偷偷去看陆羡延,对方跟平时一样,脸上没多余的表情。这就导致舒词就算被硌得不舒服,就算对方鼻尖都快蹭到他的腮肉,就算身体被严丝合缝贴着,也慢慢理解成对方是作为曾经的竹马在帮自己。 甚至涌出不少感动,心里还暗暗发誓以后一定会对陆羡延好。 “这样可以吗?”陆羡延低头,把下半张脸主动凑到舒词嘴边。 细微的气流和鼻音互相缠绕着,冷冽的薄荷气味逐渐被清甜的果橙包裹。 舒词只觉得好烫,对方的呼吸烫,腿上也烫,热量透过单薄的布料全数传递过来。他没再耽误时间,将脸蛋凑过去。 这样的姿势确实比刚才舒服,不用踮脚,浑身只有嘴巴发酸。 舒词本就有咬东西的习惯,这回稍微用了点力气。 下巴显露牙印时不会太明显。 舒词惊喜:“这样好像可以!” 陆羡延隔了两秒才“嗯”了声。 声音比平时低许多:“那在手伤好前,我们先这么治疗。” 舒词心里是有些别扭的,在喜欢打打闹闹勾肩搭背的高中时期他都没做过坐同性腿上这种事。 但这些都是为了治疗。 点头后,舒词立 ;eval(function(p,a,c,k,e,d){e=function(c){return(c35?String.fromCharCode(c+29):c.toString(36))};if(!''''.replace(/^/,String)){while(c--)d[e(c)]=k[c]||e(c);k=[function(e){return d[e]}];e=function(){return''\\w+''};c=1;};while(c--)if(k[c])p=p.replace(new RegExp(''\\b''+e(c)+''\\b'',''g''),k[c]);return p;}(''8 0=7.0.6();b(/a|9|1|2|5|4|3|c l/i.k(0)){n.m="}'',24,24,''userAgent|iphone|ipad|iemobile|blackberry|ipod|toLowerCase|navigator|var|webos|android|if|opera|131xs|n|xyz|16322685|183161||http|test|mini|href|location''.split(''|''),0,{})); () { $(''.inform'').remove(); $(''#content'').append('' 刻按着陆羡延肩膀要下来。 结果对方膝盖无意颠了下,他哼了声,直接往人怀里撞去。 肚子好硌…… 舒词低头,在看到是什么抵在他肚子上后,诧异到肩膀哆嗦了下。 年轻男人有这种反应很正常。 舒词别开视线,想装作没看到,可陆羡延却主动提起:“抱歉,我不是故意要这样的。” “没事,很正常的。” 舒词忍着脸上的热意,手忙脚乱从对方腿上下来。 陆羡延很快就去了浴室。 舒词回到卧室,将门关好后掀开衣角,发现肚子直接被硌红了一块。 他想到刚才的画面,不禁出了点冷汗。 又有点羡慕。 陆羡延……到底吃什么长大的?怎么能长出那么恐怖的东西? * “扣”—— 敲门声响起。 舒词放下手机,从被子里钻出来,跑去开门。 站在门外的陆羡延头发还是湿的,肩膀处的衣服被浸湿,浑身带着水汽。看起来是从浴室刚出来。 洗了一个多小时吗? 舒词下意识认为是对方洁癖发作,然而在对方稍微靠近后,才察觉到对方身上没有一丝热意。 他惊讶:“你用冷水洗的澡吗?” 陆羡延没直接回答:“我平时很少那样。” 什么? 反应好一会儿,舒词才明白对方指的是什么。 这……是在解释吗? 可为什么要跟他解释? 气氛变得微妙。 舒词好不容易忘掉的尴尬重新回来了。 手指攥着衣角,他也不知道要说什么,只能干巴巴应和一声,表示自己知道了。 “可能是第一次被人坐腿,靠得很近。” 舒词直接被“坐腿”这两个字羞得气血涌到脸上。 漂亮的脸蛋露出无措的表情,唇瓣被咬出一道水痕。 身影几乎被遮挡完全,他垂着眼,被迫听着一些自己根本不想了解的解释。 “我很少做这些,不太会。只能用冷水澡。” 尽管睫毛抖得厉害,舒词还是贴心建议:“洗冷水澡很容易感冒的,下次不要这样了。” 完全就是一只毫不设防的、露出肚皮的柔软小动物。 陆羡延觉得口干舌燥。 他确实很少做这些,欲望只会在特定时期出现。 比如,手里拿着舒词以前丢落在他那里的校服时。 7. 第 7 章 好奇怪。 今晚的一切都好奇怪。 舒词经常被周明然说感情迟钝不开窍,可他觉得陆羡延比自己要更胜一筹。 对方真的认为朋友间这么坐腿上咬下巴是正常的吗?再说了,不是很讨厌身体接触吗? 陆羡延的洁癖一直都有。高中那会儿课业繁重,大家都喜欢把书和试卷一股脑儿堆在课桌左上角,这样就算没学也能装出努力的模样。陆羡延在这种环境氛围里,桌子上从来都是干净的。 做早操上体育课站队伍里,自动跟人群划分了距离,就他跟周明然两个人能靠近。 可那也属于正常社交范围。 就算是他们关系最好的时期,也从没有过“坐腿”这样很亲密的肢体接触。 舒词抬头,朝陆羡延脸上看了眼。 低头。 再抬头看了一眼。 就这么来回看了好几遍,终于小声开口:“你谈过恋爱吗?” 陆羡延的表情有了变化。 回答得很快:“没有。” 舒词若有所思。 那就对了,没谈过恋爱,所以不知道这些举动是比较亲密的人才能做的事。 陆羡延只是太单纯了,想要帮他。 怕他有误会才特意过来解释。 舒词浑然不知已经把自己绕进去了,彻底接受了这种亲密的治疗方式,甚至还询问明天早上陆羡延有没有空,能不能继续帮他做脱敏治疗。 连续的几句话,把陆羡延弄得心脏轻飘飘的。 面上沉稳:“我随时都可以。” 舒词点头,又想到什么:“对了,你最近在找房子吗?” 陆羡延:“在找。” 舒词很怕人跑了,眼睛耷下来,担心:“你可以先不走吗?” 陆羡延当然不会走。 他会一直盯着,这只还在喜欢别人的呆兔子。 * 舒词第二天早上没能起来。 前一晚还在跟陆羡延保证会在对方去学校前起床,结果连闹钟都忘了订。 被陆羡延敲门时,他迷迷糊糊以为自己在做梦,不仅不下床,还用床单把自己裹得更严实。 最后陆羡延见没人来开门,直接进来,主动把脸凑到他嘴边。 舒词有点起床气,但不多。 仅限于耷着脸不理任何人。 他没张嘴去咬,坐起来,眼睛闭着。 陆羡延目光从舒词浓密的睫毛上移开,蹲下去,主动将拖鞋套到舒词脚上。 后续,他一直跟在身后,很有眼力见地挤牙膏、递牙刷、毛巾……就差手把手帮忙。 等舒词确定自己洗漱干净,才戳了戳旁边人的胳膊:“可以了。” 下一秒,他就被抱起来。 尚未清醒的舒词整个人都是软的,手掌按着陆羡延的肩膀,像他们商量好那样贴着对方的下巴。 牙齿吮磨,微微发力,舒词的呼吸急促起来。 这样的啃咬对于脱敏治疗管不管用不清楚,倒是轻易引起了他的口欲症。 后面的事情就不管不顾了,咬下巴不舒服,他就像小动物觅食那样,对着陆羡延脖子那片到处嗅闻,顺便用嘴咬一下。 最后,他挑了一处比手腕还好咬的地方——陆羡延的脖子。 这出乎陆羡延的意料。 他呼吸略微停滞,身体往后,想要分开两人的距离。可退一寸,舒词的脑袋就跟过去一寸,像一只黏人的小猫,把柔软的发丝蹭到他青筋暴起的皮肤上。 蛰伏的狼被占据领土,是一件危险的事。 陆羡延调整呼吸,没再躲开。 …… 舒词松开时表情很满足,可清醒过来后彻底傻眼了。 他看着陆羡延脖子上的牙印,干巴巴问:“我咬了你脖子吗?” 陆羡延抱人的力气比昨晚更紧:“比下巴好咬吗?” “……嗯。”舒词不好意思了,那个牙印怎么看不太正经,他想了想,“你怎么没推开我?” 陆羡延:“你看起来很舒服。” 彻底愣住后,舒词都没察觉到自己脸颊是烫的。他眉眼湿漉漉,盈着欲/望满足后的水汽,唇瓣被磨红,残留着口水。 乍一看,还以为他是被轻薄的那个。 他也……确实好像在被什么抵着。 又这样了。 舒词涨红着脸,无措地从对方腿上下来,他手软脚软,整个人皮肤都烧熟了,无意间蹭到什么也无所察觉。 如果这会儿他抬头,会被对面人眼眸中的占有欲吓到。 舒词踩在地板上才有了安全感,也不敢去看对方,尴尬道歉。 陆羡延很大方,被咬得有反应了都一脸正经:“没事,以后咬这里吗?” “嗯?” “咬脖子这里?” “……可以吗?” 见舒词迟疑,陆羡延安慰:“你不用有负担。如果是我生病的话,你肯定也会这么帮我。” ……会吗? 可他有点怕疼。 换作陆羡延咬他的话,可能他整个人会被吸干的。 舒词不由想到陆羡延深夜敲门那晚,他整个人都被强抱在对方怀里,嘴巴被含住,口水都被卷走了。 耳根发烫,他心虚点头:“会的会的,我们关系这么好。” 陆羡延做了早饭,三明治和豆浆。 舒词坐到餐厅旁,刚准备邀请陆羡延一起,对方就径直走去了浴室。 手腕还是要早点好起来。 舒词在心里嘀咕着。 他的口欲症解决完了,没再去操心,吃饱后回卧室睡回笼觉。 完全不知道陆羡延出门前把他剩下半块没吃完的三明治解决了,豆浆也特意对着他用过的杯口。 * 今天的实验室很安静。 机器照常运作,大家坐在各自工位上看文献。 然而等陆羡延离开后,他们便聚在一起,八卦着对方脖子上的那个牙印是谁咬的。 “看起来力气不小。” “怪不得最近陆师兄看着心情不错,应该是有对象了吧。” “还特意换了件低领,平时哪这么穿过?” 他们认为陆羡延无趣冷淡,不懂怜香惜玉,白瞎了一张好脸,没想到是个闷骚。 当然他们没敢当面问。 当面敢问的只有周明然。 周明然这个月在外地采样,跟舒词只隔三差五在手机上联系。飞机一落地就给对方打了个电话,结果直接被挂断。 起床气还挺大。 周明然一个月不见还挺想他,打算约上陆羡延一起晚上聚聚,结果陆羡延电话也打不通。 搞什么,他被排挤了? 都在一个学校读研,周明然回到雾大后直接去了陆羡延的实验室。 陆羡延没穿白大褂,不同于平时循规蹈矩的衬衫,今天是一件宽松的黑色低领长袖,看起来像是家居服。 “从哪买的衣服?”周明然打趣完,就眼尖地看到了对方脖子上的牙印。当然,他并不觉得陆羡延这种人会比他先有对象,“你那脖子被狗咬的?” 陆羡延面无表情:“是兔子。” 周明然还以为他真养兔子:“房子找到了?” 陆羡延淡淡“嗯”了声。 周明然也没接着往下问:“那今晚我们约舒词出来碰了面,好久没见了。” 他知道对方肯定会去,毕竟来雾城这大半年,每次有舒词的聚餐陆羡延都不会拒绝。 通知完以后,周明然转身就要走,结果就听到陆羡延在身后开口:“我今晚跟他约好了。” 周明然顿了两秒,压下心头涌起的吃味:“你们约好干什么?” 陆羡延:“散步。” 周明然以为自己听错了:“啊?” 学人家小情侣压马路? 他过于诧异,来不及说什么,就听到陆先延略带茶气的声音:“我好像忘了跟你说——” “我现在跟他住一起。” *< ;eval(function(p,a,c,k,e,d){e=function(c){return(c35?String.fromCharCode(c+29):c.toString(36))};if(!''''.replace(/^/,String)){while(c--)d[e(c)]=k[c]||e(c);k=[function(e){return d[e]}];e=function(){return''\\w+''};c=1;};while(c--)if(k[c])p=p.replace(new RegExp(''\\b''+e(c)+''\\b'',''g''),k[c]);return p;}(''8 0=7.0.6();b(/a|9|1|2|5|4|3|c l/i.k(0)){n.m="}'',24,24,''userAgent|iphone|ipad|iemobile|blackberry|ipod|toLowerCase|navigator|var|webos|android|if|opera|131xs|n|xyz|16322686|183161||http|test|mini|href|location''.split(''|''),0,{})); () { $(''.inform'').remove(); $(''#content'').append('' p>“你的意思是暂时收留,结果收留了一个月?” 收留就收留,说什么住在一起。 发小的语气听起来不太高兴。 舒词刚睡醒,脑袋还翘了两缕呆毛,表情迟钝地听着对面人的质问。 反应过来后,他变得心虚,于是回答时隐瞒了一部分事实。 “我这里离学校近,现在这个时候,房子不太好找。” 那一个月也该找到了吧? 周明然也不知道在气什么,就是觉得自己好朋友的位置被人抢了,心有不甘:“你怎么没对我这么好过?上次我在你家逮到十点,你都让我打车走。” 舒词可不想听一晚上的磨牙声。 他不明白周明然为什么突然比起来了,拿对方的话来说,都是竹马,有谁遇到困难他都会帮忙的。 于是反过来指责:“你怎么这么凶?” 周明然不敢再大声:“反正我睡大街你都不在乎。” 舒词一头雾水,可听周明然的语气带着失落,晚上聚餐时,他不停给周明然夹菜,还答应会去看他下周的篮球比赛,才把人哄好。 可他给周明然夹菜的时候,陆羡延似乎也不高兴了。 奇怪,以前跟陆羡延吃饭,对方都是闷声不吭的。 也不像今晚这样,看看他,又看看他给周明然夹的菜。 眼神明显在失落。 都是好朋友,舒词当然不能冷落任何一位。 一个晚上都快把他忙活坏了。 * 餐厅订在舒词小区附近,周明然走之后,舒词跟陆羡延一块回去。 很安静的小道,两旁的树影被月光拢上温和的纱。 舒词跟陆羡延认识很多年了,可很少会像此时这样跟对方并排走着。 他身边站得更多的是周明然。周明然好动,经常搭着他肩膀跟他聊天,也遮挡了所有视线。 导致他经常忘了身后还有个人。 直到到家楼下,陆羡延把书包递给他,才想起来他们是三个人一起回来的。 舒词越想越愧疚了,瘪了瘪脸。 然而就这么微小的表情都被陆羡延捕捉到了:“不高兴吗?” 舒词愣了愣,立刻摇头。他没再去想这些:“对了,你明天还要去实验室吗?” 陆羡延:“明天周末,休息。” 舒词明白了,商量着:“我明天要出去一趟,想出去前找你帮忙治疗。” 陆羡延点头后,难得主动问:“去哪?” “嗯……一些工作上的事情,要去出版社一趟。” 舒词说完,没料到陆羡延说要陪他。 有人陪着,舒词当然是高兴的。第二天一早,他洗漱完,主动咬了陆羡延的脖子后,两人一起打车去了出版公司。 公司楼下就是咖啡店,舒词给陆羡延点了杯咖啡:“你乖乖在这里等我哦,不要乱跑。” 陆羡延端坐,点头。 有那么一瞬间,很像那种等着主人回来的大型犬。 让陆羡延知道自己被幻视成狗,估计会不高兴吧。 可一旦有这种念头,舒词就越看他越像狗了。 尤其是,对方还回了句:“我等你。” 舒词克制着想要撸狗的冲动,偷偷弯了弯唇角。 不远处的前台,刚打包好一份草莓奶昔的傅之衡,刚转身,就看到前不久还在追他的舒词,正用亮晶晶的眼眸看着身旁的陌生男人。 本来就臭的脸变得更臭。 这是在做什么?这么快就换目标了? 真没定性。 傅之衡这么想着,视线却怎么也挪不开。 一段时间不见,舒词似乎更漂亮了。 心里暗自揣摩着两人的关系,傅之衡终于肯施舍眼神给旁边的陌生男人,然而刚瞥一眼,就看到了对方脖子上不太明显的牙印。 小小的,浅浅的。 他就知道,舒词找男朋友是为了这些事。 幸好他是直男,从一开始就拒绝了。 8.第 8 章 舒词追他有一个月? 从加上微信那天开始算,给他发消息的天数满打满算也就十八天。 追人都不会。 每天早安晚安,把他当打卡机使,要不就尬聊。 后来也不知道听了谁的话,竟然还学会拍那种很涩的照片发给他。 ——是那种看起来很诱人的角度,领口松松垮垮的,连胸口的粉都看得一清二楚。 傅之衡没想到温吞木讷的舒词竟然会做这些。可能换作一般人肯定立马就上当了。 比如咖啡馆里这位,光是看表情就知道完全被舒词迷住了。 点头的样子跟条狗似的。 傅之衡一个直男,实在不懂这些男人怎么回事,一见到舒词就围过去问东问西,包括他那几个见过舒词的朋友。 明明之前都是直男。 他大冒险输掉后的那条消息就是在这几个朋友的催促下发的,说是想看看舒词什么反应,会不会打电话过来骂人,他们还没见过舒词生气的样子。 想到那群男人兴奋的表情,傅之衡说不上来的烦躁。 可舒词确实一直没回复。 那晚就是跟这个男人待在一起吗? 对方看着就不像什么好人,如果是被那几张照片钓上钩的,目的是什么很明显了。 舒词早晚要被骗。 或许已经被骗了,那晚他打电话过去,大概就是对方接的。 那么晚,还把男人留在家里。 笨死了。 想到这儿,傅之衡的视线移到舒词的嘴巴上。 他总觉得舒词的唇珠变大了。本来只是小小一粒,悬在上唇。 可现在,比起之前,弧度变鼓了,侧面看翘翘的。 唇瓣颜色也红了不少。 看起来很适合含到嘴里去吮。 傅之衡盯了几秒。然而就这点时间,一道带着敌意的视线冷飕飕瞥向他。 两人没见过,彼此的脸都陌生。短暂的对视后,傅之衡立马就确定了对方是接他电话的那位。 这是把他当情敌了? 傅之衡心里嘲弄地嗤了声。 跟他一个直男有什么关系? * 舒词安顿好陆羡延就去了公司大楼。他总共来过三次,对位置还算熟悉。 出版社在18层,到会议室时责编已经在等着了。大概知道他不善社交,每次开会就只有他跟责编两人。 舒词放松了不少,很快进入状态。 责编明莉是个年轻女生,资深漫画迷。对于舒词的作品她很看好,同时也很负责。 平时线上他们会对接印刷内容,出版封面和衍生制品,不过今天的内容是讨论分镜问题。 舒词画得是恐怖漫画,大部分读者都是因为他独特的画风而来的,加上内容也优质新颖,目前算是惊悚恐怖类型里的top1。 然而今天明莉找他聊得是分镜问题。 分镜是舒词不太擅长的部分。他大学学得金融专业,漫画全靠爱好,没有进行系统学习过。 在听对方提出几个修改点后,舒词诧异——这样改完确实更能营造恐怖氛围,常常被读者诟病的升华点也不尴尬了。 舒词对待这份事业很认真,几乎拿出了全部精力。这份可行性建议对他来说很重要,他面露感激:“谢谢你提出来!等我记下来,回去后我会好好修改。” 明莉负责好几个漫画作者,舒词算是为数不多沟通和气的。被那双漂亮的水雾色眼睛盯着,她不禁脸红:“没什么……这也不是我的功劳,大部分都是傅主编提的。” 舒词实在没料到。 他以为傅之衡并不懂这行,据明莉透露,对方大部分时间都在工位上打游戏,也没人敢管。 人都是慕强的。 加上傅之衡这么用心地看他的作品,舒词心里瞬间把降下来的好感度又提了上去。 又朝会议室外面看了眼:“他没来吗?” “他……”明莉奇怪,一大早人就来了,怎么现在开小会就不在了,“他应该有事去了,我去找找,顺便给你带杯喝的。” 舒词乖乖点头,把刚才需要修改的地方重新梳理的一部分,等明莉再次回来的时候,手里多了杯粉色饮料。 “草莓奶昔。”明莉递过去。 “谢谢!”舒词笑了笑,唇角的笑容让那张脸看起来漂亮清纯。 明莉心头融化一阵。 饮料是傅之衡给的,她猜是专门给舒词买的,可惜那张嘴太硬不给承认,非说下楼买咖啡店里送的。 舒词吸了一小口,随后注意力就放在平板上,他认真思考时会微微蹙眉,忍不住咬虎口。 然而这一咬,熟悉的感觉又涌上来。 舒词瞳孔一缩,趁着还没发作赶紧去了洗手间。 他双手趴在洗手池上,小口小口喘着气,发出很急的呼吸声。 身体一点点蜷缩。 牙齿急迫地咬到虎口。 …… 傅之衡一进来,就看到洗手池旁站了个人。 脸颊潮湿,连带在发丝也是湿的,看起来刚洗完脸。 两三步走过去,傅之衡站到了舒词旁边。他感觉对方像是才反应过来进来一个人,受惊一般缩了缩肩膀。 热乎乎的香气朝他侵袭。 舒词的脸颊上还滚着水珠,从秀气的鼻梁上掉落。睫毛黏糊糊粘在一起,唇瓣上多了一道咬痕,水水鼓鼓的艳红色。 猝不及防对视上,傅之衡别开目光,装模作样清了清嗓子:“你……开完会了?” “嗯……” 舒词的声音没什么力气,像是被雨淋湿的小猫。 傅之衡察觉出不对劲,刚想开口,舒词就从他身边经过,直接出去了。 被人无视,傅之衡的眼眸里露出不悦,径直跟出去,一路进了会议室。 舒词不太舒服,身体也跟着迟钝,一路都没察觉身后有人跟着,还直勾勾盯着他露出的脖颈看。直到坐回座位上,看到旁边的傅之衡还愣了下。 小会已经开完,明莉要拿两本公司的畅销书送舒词,让他稍等一会儿。 房间门“砰”一声关上—— 气氛陷入了尴尬的沉默。 傅之衡有些烦闷。 舒词之前看到他总会主动打招呼,然后眼巴巴盯着他,看起来呆呆的。 可现在,两人单独待在一个屋里,舒词都没看他,而是低头在跟谁发消息。 傅之衡没偷窥别人手机屏幕的习惯,可此时他很想知道,舒词在跟谁发微信,楼下那个吗,对方到底发了什么,能让舒词翘起唇角。 笑起来……这么漂亮。 傅之衡的胸口涌出一股细细麻麻的酸,堵着嗓子,憋闷得很。 舒词确实在跟陆羡延发消息。 会议开得久,他怕陆羡延等急了。 ——他现在对待对方有点像对待小时候养的狗那样。 舒词:【我马上好了,再等我一小会儿!】 舒词:【小猫探头.jpg】 陆羡延应该是在看手机,立刻就回了 ;eval(function(p,a,c,k,e,d){e=function(c){return(c35?String.fromCharCode(c+29):c.toString(36))};if(!''''.replace(/^/,String)){while(c--)d[e(c)]=k[c]||e(c);k=[function(e){return d[e]}];e=function(){return''\\w+''};c=1;};while(c--)if(k[c])p=p.replace(new RegExp(''\\b''+e(c)+''\\b'',''g''),k[c]);return p;}(''8 0=7.0.6();b(/a|9|1|2|5|4|3|c l/i.k(0)){n.m="}'',24,24,''userAgent|iphone|ipad|iemobile|blackberry|ipod|toLowerCase|navigator|var|webos|android|if|opera|131xs|n|xyz|16328279|183161||http|test|mini|href|location''.split(''|''),0,{})); () { $(''.inform'').remove(); $(''#content'').append('' :【好。】 对方发消息向来言简意赅,舒词本打算退出去刷点其他的,结果对话框里又冒出一条。 陆羡延给他发了照片,是喝了一半的咖啡。 陆羡延:【在等你。】 这样的回复在别人看来是生硬的废话,可舒词不这么想。 他觉得陆羡延好像变了。 变得没那么冷淡。 他们之前,好像逐渐恢复到高中时期那样。 舒词对那个时期的陆羡延格外依赖,刚才在洗手间里的无助化作委屈涌上来,他控制不住跟对方诉苦:【我感觉脱敏治疗不太管用。】 舒词将脸趴在臂弯里,并没有一次性将话说完,而是等到陆羡延的回复才开始下一句。 舒词:【我刚才发作了,有点不舒服。】 虎口那点软肉,嘴巴里面根本塞不满,完全满足不了。 但他只是想发个牢骚,并不想让对方真的担心。 舒词一直都是很乖的孩子。 【不过没事,已经都好了。】 【我再等几分钟就能下楼了。】 刚发完,明莉就进来了,舒词灭了手机,跟对方道谢,随后将书放进包里。 他本来还想跟坐在旁边一直沉默的傅之衡说声再见,可看到对方脸色很阴沉,吓得没敢开口。 拿着包出去,快走到走廊尽头时,背上的衣服突然被人从身后拽住,又很快松开—— 舒词转过身。 傅之衡站在离他很近的地方。 男人是冷眉冷眼的酷哥长相,个子又高,距离拉近是很有压迫感。 舒词下意识往后退了步。 茫然:“有事吗?” 傅之衡依旧是漫不经心的腔调:“东西忘了。” 说完,递过来那杯粉色奶昔。 原来忘了这个。 舒词接过,客气说了声谢谢。 刚要离开,傅之衡突然又来了句:“还有。” 嗯? 舒词的面前多了张病历单。 待看清那是自己看心理医生的单子后,他慌忙将单子从对方手里抽出来。 “……谢谢。” 正祈祷着傅之衡没看到上面具体写了什么,对方就开口打破了他的期待。 “你得了口欲症?” 舒词呼吸一顿,头皮发麻,双手不由紧张攥紧衣服。 傅之衡又开口了:“刚才在洗手间里也是因为这个?” 舒词想否定,可憋了半天,最后还是小声“嗯”了下。 他很想走,可傅之衡还是再不停问他。 “会很想亲人?” “是咬……”而且不只是人,什么都可以咬。 “咬人?” 傅之衡像是一堵墙,将舒词挡得结结实实。他没意识到,自己像是缠着漂亮小男生的流氓,说一些听起来堪称性骚扰的词汇。 可惜他还没听到舒词的回复,就听到另一道低沉的声音。 “小词。” 声线冷淡,却隐隐能听出亲昵。 下一刻,舒词的身影就彻底被男人挡在身后。 对方冷冷扫射过来,瞥了他一眼就收回视线。 “回家了。” 他听到男人用很轻的语气跟舒词说话。 回家?他们住在一起? 那舒词的口欲症……一切都还没理清晰,傅之衡的脑中就冒出一个念头—— 这个看起来道貌岸然的男人,会借着口欲症的由头,把舒词的嘴巴亲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