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娘娘心声暴露,拿捏暴君被娇宠了》 第109章 举家离开 “阿娘,不是您想的那样,”云昭拉住母亲的手,声音带着一丝疲惫的沙哑,“是他……主动放我出宫的。只是……” 赵元英才不管那些,连忙拉着女儿在暖榻上坐下,上上下下仔细打量,仿佛确认她是否完好无损:“不管了,不管了!回来就好,回来就好!这次回来,总该不用再回那吃人的地方了吧?” 云崇山拿着夫人的厚棉斗篷跟出来,语气沉稳中带着关切:“你也是,一着急就什么都忘了。如今天寒地冻的,昭儿回来是天大的喜事,可你也不能穿着中衣就跑出来。”他边说边细心地将斗篷披在夫人肩上,系好带子。 “来人,”他转向候在一旁的下人,吩咐道,“给大小姐熬碗热热的姜枣汤来,再做些易克化的点心。” “是,国公爷。”下人领命匆匆而去。 云崇山又亲自给女儿倒了杯热茶,递到她冰凉的手中。他看着女儿泛红的眼眶,压下心中的疼惜,沉声问道:“陛下……除了让你出宫,可还有别的吩咐?” 云昭捧着温热的茶杯,指尖却依旧感觉不到多少暖意,她无奈地低声道:“他说……让我们举家三日之内搬离京城,回金州老家……种田去。” “什么?!”赵元英一听,顿时火冒三丈,猛地站起身,“他凭什么?!先是夺了你父亲的兵权,转眼又将你赶出宫,现在竟还要将我们全家驱逐出京!他、他真是刻薄寡恩,凉薄至此!” 云昭没有阻止母亲,此刻厅内并无外人,让她发泄出来也好。 云崇山面色凝重,却远比夫人冷静:“阿峰在北境无事,便是万幸。只要我们都还活着,比什么都强。既然陛下让我们走,那便走。明日一早便开始收拾,争取后日城门关闭前,全家离开京城。” 赵元英气得直抹眼泪,口不择言:“跟着你这么多年,一天福没享到,尽是担惊受怕!如今人到中年,反倒要回乡下去种地!姓云的,咱们家又不是没兵没将,干脆杀进皇宫,宰了那个忘恩负义的小皇帝,你自己坐那龙椅算了!” “胡闹!快住口!”云崇山脸色骤变,厉声呵斥,“真是越说越离谱!这种诛九族的话也是能浑说的?!” 云昭也急忙拉住母亲的手,眼中含泪,轻轻摇头,示意她慎言。 赵元英也知道自己失言,重重叹了口气,跌坐回榻上,赌气道:“罢了罢了!昭儿那院子许久没人住,定然冷得像冰窖!今晚跟我睡,你去书房凑合一宿!” 云昭连忙拒绝:“阿娘,这怎么行?您和阿父怎能分开?我回自己院子就好,多加几个炭盆便是。” 云崇山态度坚决:“听话。书房里的炭火一直没断过,暖和得很。你的院子久不住人,潮气重,一时半会儿烘不热,容易染上风寒。” 赵元英想着女儿今晚心情定然低落,也需要人安慰,便不再坚持,只又忍不住抹了把泪。云昭见父母如此,只得应下。 一家三口简单用了些宵夜,又说了一会儿话,主要是云崇山嘱咐离京的注意事项,气氛沉重。 之后便各自歇下。 躺在母亲温暖柔软的床榻上,赵元英侧身看着女儿,轻声问道:“他这般赶你出来,你心里……是不是不痛快?你之前不是总盼着出宫吗?昭儿,你告诉娘,你是不是对他……” 云昭立刻打断了母亲的话,语气有些急:“阿娘,没有的事。我只是……只是担心京城恐有异变。这几日我心绪不宁,总觉得有什么大事要发生。云香楼……塌了,阿娘。” 赵元英震惊地撑起身子:“什么?!云香楼塌了?什么时候的事?” 云昭低声道:“就在今晚,我出宫不久后。我怀疑是有人动了手脚,可我还没来得及……也没机会去细查……” “那是朝廷衙门该操心的事,轮不到咱们了。”赵元英重新躺下,搂住女儿,轻轻拍着她的背,“我的儿,你就是操心惯了,如今一下子闲下来,心里空落落的,对吧?别想了,快睡吧,明日还要收拾行李,且有的累呢。” 云昭却忧心忡忡:“阿娘,走得这样急,我们需得轻装简行。府中仆役,能带走的便带走,不能带的也要好好安置遣散。想必阿父今夜……也难以安眠,正在筹划这些。” “是啊,你阿父看着是个粗人,这些琐碎事情上,却向来思虑周详。”赵元英叹道。 云昭微微笑了笑:“阿父是武将不假,可从来都是有勇有谋,心细如发。” “你啊,就会说他好话,他就是个老奸巨猾的……”赵元英语气嗔怪,却带着一丝不易察觉的骄傲与依赖。 …… 一切正如云崇山所计划的那样。 翌日下午,日头偏西,距城门关闭尚有一个时辰,云家三房人口,连同愿意跟随的仆役,共计六十五人,十几辆马车,悄无声息却又秩序井然地驶出了京城巍峨的城门,朝着金州方向迤逦而行。 府中仆役遣散了十之六七,偌大的国公府只留下几名忠厚老仆看守照料。 等到第三日清晨,萧衍得到消息,急匆匆带人赶到云国公府时,只见府门大开,内里却早已人去楼空,只剩下几个老仆在洒扫庭院,一片冷清! …… 延英殿内,萧衍面对御座之上身影模糊的皇帝,强压着心中的惊疑与不满,质问道:“皇兄,为何突然让云家举族离开?荆襄流民一案尚未查清,并未最终定论。云国公于国朝终究是立下赫赫战功的肱骨之臣!此举岂不让天下将士心寒?” 御座上的萧烬似乎花了很大的力气才辨认出下方的人,他的声音带着一种刻意的不耐与厌烦,甚至有些蛮横: “朕就是瞧他不顺眼!一想到他过去做的那些事,就如鲠在喉,难以咽下这口气!如今朝中有你在,朕没有他云崇山,难道这大邺的天就塌了不成?!让他滚回老家种田,已是朕格外开恩,最大的仁慈了!” 他微微前倾身体,那双失焦的眸子“盯”着萧衍,语气陡然转冷,带着帝王的威压与猜忌:“怎么?五弟……你今日是特地来为他求情的?” 喜欢娘娘心声暴露,拿捏暴君被娇宠了请大家收藏:()娘娘心声暴露,拿捏暴君被娇宠了更新速度全网最快。 第110章 蕴嫔娘娘有喜了 萧衍闻言,非但没有退缩,反而显出一副更为激愤的模样,仿佛真是在为云家抱不平:“陛下!即便不论云国公之功过,那云昭呢?她在宫中这半年,兢兢业业,统领六局,没有功劳也有苦劳吧?您为何连她也要一并驱逐出京?此举岂非令人心寒?” 萧烬靠在龙椅上,神情淡漠,仿佛在讨论一件无关紧要的小事,语气甚至带着一丝刻意的不近人情:“她想走,朕便成全她,给她自由。这难道不是她一直所求?怎么,五弟,你对此很有意见?” 他话锋陡然一转,变得锐利而充满试探,那双看似无神的眼睛“望”向萧衍:“更何况,北境那二十万大军,至今还在云峰手中。朕都尚未想好该如何稳妥收回……五弟,你素来足智多谋,可有良策?” 萧衍心中一凛,谨慎反问:“皇兄……可是已物色好接替戍边的人选了?” 萧烬的手指无意识地在扶手上敲击着,抛出两个选项,语气随意得像是在讨论午膳吃什么:“阿衡去?或者……你去?又或者,五弟心中已有更合适的人选?” 萧衍立刻在心中否定了这两个提议。 晋王萧衡自由散漫,绝非合适人选;而他自己,绝不可能在此时离开权力中心的京城,去那苦寒边关。他面上露出为难之色:“皇兄,臣弟与阿衡恐怕都难当此重任。阿衡性子不羁,不喜束缚;而臣弟在京中还需统领京营,护卫京畿,亦是分身乏术……” “既然如此,那便暂且如此吧。”萧烬像是耗尽了所有耐心,疲惫地挥了挥手,声音透着浓重的倦意,“你退下吧,朕累了,需要歇息。” 恰在此时,张福安神色慌张地疾步而入,声音带着刻意的焦急:“陛下!陛下!蕴嫔娘娘突然呕吐不止,似是急症!老奴已急忙宣了太医前去诊治,您看……” 萧烬闻言,竟猛地从龙椅上站起,脸上瞬间写满了“担忧”与“紧张”,语气急促:“怎会如此?!还不快摆驾!朕要立刻过去!” 他伸出手,摸索着抓住张福安的胳膊,脚步甚至显得有些虚浮踉跄,全靠张福安搀扶着,急匆匆地向外走去。 萧衍冷眼旁观着这一幕,将萧烬那看似真情实感的焦急、对蕴嫔的“宠爱”,以及那无法掩饰的“病弱”体态尽收眼底,心中的疑虑似乎又消散了几分——这些反应,实在不似作伪。 …… 出了延英殿,萧衍并未回府,而是径直去了慈安宫。 周太后早已屏退左右,殿内只余母子二人。她见到儿子,脸上是掩不住的兴奋与期待:“衍儿,时机到了!当初哀家为了保全你,才不得已将他推上皇位,如今,是时候该把原本属于你的东西拿回来了!” 萧衍眼中再无丝毫掩饰,燃烧着赤裸裸的野心与渴望,他压低声音,语气笃定:“母后放心,一切都在儿臣掌控之中。就在这几日了!只需宫外的风声再闹得大一些,便是我们动手之时。您只需在慈安宫安心等待佳音即可。” “哀家明白!”周太后眼中闪过狠厉决绝的光芒,声音如同淬毒的冰刃,“若是到时候他识相,肯写下禅位诏书,便留他一个全尸。若是不肯……那就休怪我们心狠手辣,送他上路!” 萧衍重重“嗯”了一声,脸上是志在必得的冷笑:“母后放心,儿臣筹划多年,早已万无一失!这一天……儿臣也等了太久太久!当年,本以为父皇会属意于我,却没想到……竟便宜了那个废物!” 提及旧事,周太后面容瞬间扭曲,充满了积年的怨毒与嫉恨,咬牙切齿道:“还能是因为什么!还不是他那个下贱的狐媚子娘!除了会搔首弄姿、蛊惑君心,还会什么?!养出这么个不成器的东西,先皇竟也当个宝似的捧着!若不是那贱人死得早,如今在这后宫作威作福的,岂能轮到我们母子?!” 萧衍上前一步,轻轻握住周太后因激动而微微颤抖的手,温声安抚,话语中却充满了对未来的许诺:“母后,不必再为旧事动气。很快,这天下最尊贵的太后之位,依旧是您的!只有您,才配端坐于这后宫之巅!” “还是我儿贴心!那养不熟的白养狼就该早死才是!” …… 摘星楼内,暖香馥郁,却掩不住一丝若有似无的紧张气氛。 蕴嫔虚弱地躺在锦榻之上,面色苍白如纸,眉头微蹙,似是承受着极大的不适。 太医屏息凝神,指尖轻按在她的腕脉之上,仔细品察。 萧烬端坐在不远处的椅上,面色沉静,看不出太多情绪,只有搭在扶手上、微微用力的指节,泄露出一丝不易察觉的关注。 良久,太医终于收手,起身恭敬地跪伏于地,声音因激动而微微发颤:“恭喜陛下!贺喜陛下!蕴嫔娘娘这是喜脉啊!虽时日尚浅,不足一月,但脉象圆滑如珠,确是龙胎无疑!只是娘娘凤体初孕,胎象未稳,还需静心安养,切忌劳累惊扰。” 萧烬闻言,脸上瞬间迸发出一种近乎夸张的、突如其来的狂喜,猛地站起身:“好!好!好!”他连道三声好,声音洪亮,透着扬眉吐气的畅快,“张福安!即刻拟旨,昭告天下!朕——有后了!” 小主,这个章节后面还有哦,请点击下一页继续阅读,后面更精彩!他仿佛喜不自胜,在殿内来回踱了两步,又迅速下达一连串命令:“来人!速将这天大的喜讯传遍六宫!晓谕各处,蕴嫔身怀龙裔,乃社稷之福,阖宫上下须得精心伺候,若有半分怠慢,朕绝不轻饶!” 他像是忽然想起什么,特意加重语气吩咐:“哦,对了!务必亲自去慈宁宫,将此事详详细细禀告太后!让她老人家也一同沾沾这普天同庆的喜气!” 说罢,他大步走到榻边,俯身看着因惊喜而睁大眼睛的蕴嫔,语气是前所未有的温和与嘉许:“爱妃果然是有大福气之人!你可是为朕、为这大邺江山立下了汗马功劳!朕登基近四载,一直因膝下无子而备受朝野诟病,今日终得解脱!好!实在是好!” 他越说越高兴,扬声道:“看赏!重重有赏!今日摘星楼内所有当差伺候的,统统有赏!” 兴奋之情溢于言表,他搓着手,又像是想起极重要的事,语气斩钉截铁:“拟旨!蕴嫔温婉淑德,今日又怀嗣有功,深慰朕心,特晋封为蕴妃!待他日平安诞下皇嗣,无论是皇子还是公主,朕即刻再晋其为皇贵妃!” 阿蕴被这接连而来的巨大恩宠砸得晕头转向,苍白的脸上泛起一丝红晕,挣扎着想要起身谢恩,声音娇柔无力:“陛下……臣妾,臣妾谢陛下隆恩……” 萧烬连忙伸手虚按,语气宠溺:“爱妃快别动!好好躺着,安心静养才是头等大事!” 他脸上洋溢着满足的笑容,“今晚朕便在此陪你用膳。如今有秦王替朕监国理政,朕空闲得很,正好多陪陪你。” 喜欢娘娘心声暴露,拿捏暴君被娇宠了请大家收藏:()娘娘心声暴露,拿捏暴君被娇宠了更新速度全网最快。 第111章 虎符还在我阿父手中 萧衍尚未走出宫门,蕴嫔有孕的消息便如同长了翅膀般飞速传来。 他脚步猛地一顿,脸色瞬间阴沉得能滴出水来,毫不犹豫地转身,再次折返慈安宫。 宫内,周太后正“失手”摔碎了一只茶盏,清脆的碎裂声恰好掩盖了儿子去而复返的动静。再次屏退所有宫人后,萧衍再也抑制不住满腔的戾气:“没想到……竟真让他有了子嗣!倒让他凭空多了几分底气!” 周太后保养得宜的脸上此刻布满寒霜,声音狠厉如刀,带着毫不掩饰的恶毒:“一个还没成形的肉胎罢了!没足月生下来,喘上那口气,就算不得数!他现在高兴,未免太早了些!” 萧衍眼中亦是阴鸷翻涌,接口道:“母后说的是。这才刚怀上,往后整整十个月,会发生什么……谁又说得准呢?” 周太后冷哼一声,语气中带着一丝被利用的恼怒与不屑:“给他一枚棋子,他倒真当成了宝!那贱婢,哀家费了三个月功夫,千挑万选才找到这么个像那死鬼的,没想到竟真让他……” 萧衍闻言,眼中掠过一丝遗憾与狠绝:“当初在冷宫时,就该直接了结了他!永绝后患!也省得如今这般麻烦!” 提及旧事,周太后脸上瞬间被积年的嫉妒与怨恨吞噬:“当年不是没试过!是有人拼死救下了那个贱种!哀家派去的人差点都折在里面!” 萧衍猛地一怔,追问道:“儿臣一直以为是父皇暗中回护……竟另有其人?母后,到底是谁?” 周太后嘴角勾起一抹残忍而得意的冷笑:“是云崇山。不过,他这辈子都休想知道了。待到事成之日,哀家倒要亲口告诉他,告诉他他是如何‘报答’他的救命恩人的!想必他的表情一定精彩得很!” 萧衍恍然大悟,眼中闪过算计的光芒:“原来如此……当年在内宫之中,能有本事从母后手下救人的,确实不多。那时云崇山还只是羽衣卫统领……” “你去吧,”周太后摆摆手,重新恢复太后的雍容,语气却冰冷,“去给他‘道喜’。他如今让你监国,也不过是被内阁所迫,不得已而为之。趁此机会,将宫外的流言给哀家散播得更广!声势要造得更大!朕要让全天下人都知道,他这个眼盲心疯的废物,根本不配坐在那龙椅之上!” …… 云家车队离开京城的第二日深夜,万籁俱寂,官道旁的荒野被浓重的夜色笼罩。 预料之中的围杀,终究还是来了。 尽管早有心理准备,但刀剑砍入血肉的闷响与家丁护卫临死前的惨嚎,依旧激起了云昭心中滔天的愤怒。 她护在父母马车前,长剑如虹,在夜色中划出凛冽的寒光。 厮杀中,她敏锐地察觉到,对方的大部分攻击都集中在自己这个方向——那幕后主使,是铁了心要她先死! 借着父亲和忠心护卫的掩护,云昭如同暗夜中的幽灵,悄无声息地绕过长剑相交的混乱战场,精准地潜行至那群杀手后方一个隐蔽的指挥点。 擒贼先擒王! 她如同猎豹般骤然暴起,剑柄狠狠击向那为首之人的后颈,在其瘫软倒地的瞬间,另一只手迅疾如电,猛地扯下了对方蒙面的黑巾! 月光下,苏明璃那张写满惊骇与怨毒的脸,暴露无遗! 云昭的剑尖没有丝毫犹豫,顺势向上疾削,冰冷的剑锋瞬间斩断她一大缕青丝,更在她白皙的脸颊上划出一道殷红的血口! “全都住手!”云昭清冷的声音如同寒冰炸裂,响彻混乱的战场,“你们的主子,现在在我手里!” 打斗声戛然而止。所有杀手惊愕地回头,看到被剑尖指着的苏明璃,顿时僵在原地,投鼠忌器。 苏明璃双手护在胸前,强作镇定,声音却带着一丝不易察觉的颤抖:“云昭!你放开我!” 云昭的剑尖又逼近一分,声音是从未有过的冰冷与狠厉:“放开你?凭什么?凭你够蠢?还是凭你够毒?我云家今夜死去的这些忠仆,你苏明璃有几条命来偿?!我告诉你,今日便是天王老子来了,你也必死无疑!” 苏明璃似乎难以置信云昭真敢杀她,色厉内荏地尖叫:“你敢动我一根汗毛!我若死了,你们云家所有人都得陪葬!萧烬如今就是个眼瞎的废人,自身难保!满天下都是逼他退位的流言!所有跟他有关的人都得死!” 云昭像是听到了天大的笑话,嗤笑出声:“是吗?那好啊,就看是他先退位,还是我的剑先割断你的喉咙!看看谁更快!” 苏明璃感到脖颈间冰凉的剑锋,终于流露出一丝真实的恐惧,却仍嘴硬:“你……你杀了我,苏家绝不会放过你们!你们休想安然回到金州!” “噗——”云昭彻底笑出声来,笑声里充满了无尽的嘲讽,“二十万北境边军,碾不死一个蝇营狗苟的苏家?苏明璃,你在做什么春秋大梦!萧衍为何至今不敢轻举妄动,你以为他忌惮的是什么!” 她语气陡然一转,如同抛出一枚重磅炸弹:“真正的虎符,从来就没离开过我父亲手中!你们攥着的,不过是个自以为是的空想!就凭萧衍暗养的那五万私兵,加上你苏家凑出来的三万乌合之众,不到十万的人马,就想撼动乾坤?真是滑天下之大稽!” 苏明璃如遭雷击,瞳孔骤然收缩,失声嘶吼:“你说什么?!云昭!你胡说八道!” 云昭却不再看她,仿佛她已经是个死人,只是悠悠地叹了口气,带着一种洞悉一切的怜悯:“让我算算……明日是腊月二十了吧?你们是不是还做着在皇宫里过新年的美梦呢?” 此言一出,连一旁的云崇山都面露诧异,女儿是如何得知这些机密细节的? 不等苏明璃从巨大的惊骇中回过神,云昭已冷声下令,声音清晰地传遍全场:“来人!将她捆结实了,严加看管!若让她跑了,唯你们是问!” 她收剑回鞘,目光扫过一片狼藉的战场和惊魂未定的家人,语气沉稳决断:“今夜我们就在此扎营休整。明日一早,再行出发!” 她要将苏明璃牢牢控制在手中,让她亲眼看着——她所依仗的一切,她和她家族、情夫苦心经营的阴谋,是如何一步步土崩瓦解,输得一败涂地! 喜欢娘娘心声暴露,拿捏暴君被娇宠了请大家收藏:()娘娘心声暴露,拿捏暴君被娇宠了更新速度全网最快。 第112章 对峙 寅时未至,万籁俱寂,唯有篝火噼啪作响,映照着云昭与父亲云崇安沉静的侧脸。 “何时察觉的?”云崇安拨弄着火堆,声音低沉。 云昭望着跳跃的火焰,轻声道:“从他以禁足为由将我困在偏殿,撤去您官职的那一刻起,又或是……更早,当他在太庙祭祖时,刻意踉跄摔倒之时,女儿心中便已了然。” 云崇安眼中闪过一丝欣慰与疼惜交织的复杂神色,点了点头:“如此便好。阿父今夜需秘密返京,你带着家人一路西行,务必小心。阿昭,你……可是下定决心,不再回去了?” 云昭沉默片刻,声音平静却带着一丝不易察觉的涩然:“回去作甚?他身边已有新人环绕,甚至即将拥有子嗣,我回去,反倒显得不合时宜了。更何况,那深宫内苑,从来离了谁都能照常运转。” “你能这般想,阿父便放心了。”云崇安长长舒了口气,眼中满是感慨,“我最担心的,便是你执念太深,放不下某些事,某些人。如今听你此言,心中甚慰。” 云昭眼中水汽氤氲,强忍着情绪:“爹爹,您一定要万事小心。待京城事了,请速来与我们会合。” “好,放心。”云崇安拍了拍女儿的手,语气坚定,“幸好你大伯二伯皆身手不凡,我云氏一族,从无怯懦之辈。阿昭,稍后便叫醒大家,即刻西行。不过……”他顿了顿,目光深沉地看向女儿,“若你改变主意,想要回来,阿父……也绝不拦你。” 云昭迎上父亲的目光,郑重道:“爹爹,您总是最懂我,也最纵容我。请您放心,我绝不会让家人涉险,也定会保全自己。阿娘方才服了安神汤,已然睡熟,您……趁此刻动身吧。京城之事,非您不可。” 云崇安凝视女儿良久,仿佛要将她的模样刻入心底,最终重重一点头,像是下定了极大的决心:“好!阿父走了!”话音未落,身影已悄然融入浓重的夜色之中。 寅时刚过,云昭便唤醒众人,连夜启程。 天色微明时,一行人已抵达一座偏僻小县城,打算稍作休整,采买些干粮物资再继续西行。 然而,就在县城喧嚣的早市中,云昭带着苏明璃策马扬鞭,朝着来的方向——京城,疾驰而去。 …… 京城,皇宫。 暗流终于冲破了最后的阻碍,汹涌爆发。 秦王萧衍动手了。 行动狠辣果决。他亲自带人潜入摘星楼,毫不留情地斩杀了那位刚刚诊出喜脉、晋升妃位不过三日的蕴妃。 阿蕴倒在冰冷的地上,绝望地看着腹部涌出的鲜血染红裙裾,那双曾盛满野望与欣喜的眼眸,此刻只剩下无尽的恐惧与不解。 她至死都以为那个将她捧上云端的男人会出现救她,然而,萧烬始终未曾现身。 侍奉蕴妃的宫人亦被尽数灭口,摘星楼顷刻间化作一片死寂的血海。 而此刻的萧烬,正端坐于延英殿主位之上,面色沉静如水,仿佛外界的一切腥风血雨都与他无关。 殿门被猛地推开,萧衍大步踏入,脸上再无往日半分伪装的恭顺,只剩下赤裸裸的野心与戾气。 他将一份早已拟好的禅位诏书重重拍在御案之上,声音带着胜券在握的嚣张:“皇兄,盖上玉玺吧。臣弟会念在兄弟情分上,送您去个山清水秀的好地方,安心‘养病’,保您后半生富贵无忧!” 萧烬并未动作。萧衍像是忽然想起什么,嗤笑一声:“哦,瞧臣弟这记性,竟忘了皇兄您目不能视。无妨,臣弟念给您听——‘朕,德行有亏,深感愧疚……且身染沉疴,龙体违和,恐难继宗庙之重……特禅位于五弟秦王萧衍……朕自愿……’” 萧烬缓缓抬眸,目光精准地落在萧衍袍角那抹尚未干涸的、属于阿蕴的暗红血迹上,眼神骤然变得锐利如刀:“朕若是不让,你待如何?杀了朕?” 萧衍猛地对上他那清明锐利的目光,心中陡然一惊:“你没瞎?!你一直在演戏?!” 不,不可能!若他看得见,为何刚才自己斩杀阿蕴时,他毫无反应? 萧烬语气平淡,却带着不容置疑的威严:“朕好端端的,你为何总咒朕不能视物?阿衍,朕已将十万京营兵权尽数交付于你,你为何还不知足,非要逼朕至此?弑君篡位,对你而言就如此重要?” 伪装被彻底撕碎,萧衍瞬间暴怒:“这皇位本就该是我的!是你!是你和你那卑贱的母亲从我们母子手中夺走的!如今我不过是拿回属于我的东西,何错之有?!你若识相,便乖乖写下退位诏书,我尚可留你一条性命!否则,就别怪臣弟不顾念兄弟之情!” 萧烬闻言,唇角勾起一抹冰冷的嘲讽:“你以为朕会怕你?朕昔日那般信任你们母子,换来的却是今日的刀兵相向!好啊,既然你执意要战,那便让朕看看,你究竟有多大本事!今日,若你之人能胜朕之人,这皇位,朕拱手相让!” 萧衍像是听到了天大的笑话,狂笑不止:“萧烬!死到临头还嘴硬!你可知整个皇宫早已被我的人掌控?你身边还剩几个虾兵蟹将?” “来人!”萧烬一声令下。 汪贵带人出现,围住萧衍! 萧衍狂笑不已:“本王的人将整个皇宫都拿下了,这么几个人能奈本王何?” 萧烬稳坐如山,周身散发着不容侵犯的帝王威仪:“呵,既然如此,那你便叫你的人进来试试!” 萧衍狞笑着放出信号。然而,预想中的千军万马涌入殿内的场景并未出现,殿外反而传来一阵激烈的兵刃相交之声与惨呼! 萧衍脸色骤变,惊疑不定地望向殿外。 就在此时,殿门轰然洞开! 一身戎装、风尘仆仆的云崇安,手持滴血的长剑,率领一队精锐亲兵大步闯入,甲胄铿锵作响。他目光如电,扫过僵立的萧衍,随即单膝跪地,声若洪钟:“老臣救驾来迟,让陛下受惊了!逆贼及其党羽已被尽数拿下,请陛下发落!” 萧衍目瞪口呆地看着本应远在千里之外、已被剥夺兵权的云崇安,脸上血色尽褪…… 喜欢娘娘心声暴露,拿捏暴君被娇宠了请大家收藏:()娘娘心声暴露,拿捏暴君被娇宠了更新速度全网最快。 第113章 局 萧衍脑中嗡的一声,如同被惊雷劈中,瞬间想通了所有关窍! 边军绝无可能在短短数日内神兵天降,悄无声息地出现在皇宫大内! 唯一的解释便是——他早已钻入了一个精心编织的罗网之中,一个由萧烬亲手为他量身定做的死局! 他双目骤然变得猩红,额角青筋暴起,嘶声怒吼,声音因极致的愤怒与恐惧而扭曲:“萧烬!你给本王的虎符——是假的?!” 御座之上,萧烬缓缓抬眸,唇角噙着一丝冰冷彻骨的嘲讽,仿佛在看一场早已料到结局的拙劣表演:“你以为呢?朕会将拱卫京畿的十万大军,真的交到你这等包藏祸心之人的手上?萧衍,你未免想得太美了!” 他声音不高,却字字如刀,劈开所有虚伪的假面:“父皇驾崩弥留之际,紧紧攥着朕的手,用尽最后气力重复了三遍的遗训,便是——‘守好虎符,绝不可假手于人!’朕,一日都未曾忘记!” 死亡的阴影如同冰冷的毒蛇,瞬间缠绕上萧衍的脖颈,让他透不过气来。他脸色惨白,踉跄着后退一步,色厉内荏地尖声道:“本王是亲王!是高祖血脉!是父皇亲封的秦王!你无权杀我!你不能杀我!!” 萧烬不再看他那副丑态,漠然抬手。张福安立刻会意,迅速铺开一道明黄的空白圣旨,研墨递笔。 萧烬执起朱笔,笔锋凌厉如剑,一字一句,亲自书写下最终的判决。那朱红的字迹,仿佛是用鲜血书就:“秦王萧衍,身为宗室,不思报国,反行大逆!逼宫谋反,罪同弑君;残杀妃嫔,戕害皇嗣;毁损百年云香楼,其行可诛;散播谣言,动摇国本,其心可灭!罪恶滔天,罄竹难书!着,削除其一切爵位封号,贬为庶人!即刻押赴大理寺严加看管,三日后,午门外,斩首示众!钦此——” 最后一个“此”字笔锋刚落,殿外忽然传来一个凄厉苍老、带着哭腔的声音,骤然打破了殿内肃杀的气氛:“皇帝!手下留情!先帝有遗诏!曾言无论如何,需饶秦王一命啊!” 只见周太后被两名宫女几乎是搀扶着,踉跄闯入殿内。她发髻散乱,往日雍容华贵的面容此刻憔悴不堪,写满了惊惶与绝望。 她先是扫了一眼面如死灰的亲生儿子萧衍,随即目光哀恳地看向萧烬,声音颤抖地重复道:“皇帝!先帝确有遗诏!无论日后发生何事,都需留衍儿一条性命啊!” 萧烬此次并未起身,甚至未曾看向太后。逼宫谋反,桩桩件件,背后岂能没有这位太后的推波助澜?他声音凉薄,带着毫不掩饰的讥讽: “太后娘娘怎么来了?萧衍谋权篡位,杀朕爱妃,害朕子嗣之时,您未曾出现。如今朕要按律法办,您倒是来得及时。此事,太后您……未曾参与吧?” 周太后被他话语中的冷刺扎得一颤,强自镇定道:“哀家……哀家并未参与。但先皇遗诏在此,皇帝乃仁孝之君,岂可违背先帝旨意?!” “他的命是命?!”萧烬猛地一拍御案,积压的怒火与痛楚瞬间爆发,声音震彻殿宇,“朕那未出世的孩儿的命就不是命了吗?!朕的性命、这江山社稷,在你们眼中就如此轻贱,可以任由你们践踏算计?!没想到啊太后,您对着朕是一副蛇蝎心肠,对着您的亲生儿子,又是另一副面孔!看来慈安宫的日子,确实是让您过得太安逸了!” 周太后被他吼得浑身一颤,嘴唇哆嗦着,却仍固执地举起手中一卷明黄绢帛:“无论如何!先帝遗诏不可废!张福安,呈给皇帝看!” 张福安躬身接过那卷所谓的“遗诏”,小心翼翼地在萧烬面前展开。 萧烬目光扫过那绢帛上的字迹,嘴角勾起一抹冰冷而了然的弧度。 那上面赫然写着的,早已不是太后口中的“饶恕”,而是他早已暗中部署、悄然修改后的真正内容—— “……如日后有皇子亲王胆敢谋逆作乱,危及社稷者,格杀勿论,绝不姑息!钦此。” 周太后伸着脖子,急切地想看清内容,当她模糊看到“格杀勿论”四个刺眼的朱红大字时,如同被一道惊雷劈中,整个人猛地僵住,随即像是疯魔了一般,竟不顾一切地扑向御案,声音尖利得变了调:“不可能!这绝不可能!先帝明明不是这样写的!你改了遗诏!萧烬!你篡改了先帝遗诏!!” 萧烬冷漠地看着她失态的模样,抬手将那卷遗诏拿起,如同丢弃什么秽物般,随手扔到太后脚下的金砖上,声音平静得令人胆寒:“太后,您老了,眼神也不好了。您再仔细看看,这上面的笔迹、印玺,可有半分虚假?这,便是父皇真正的意思!” 周太后如同被抽走了所有筋骨,彻底瘫软在冰冷坚硬的金砖上,发出凄厉绝望的哭嚎,仪态尽失:“不能!你不能杀了他!他是哀家的命啊!皇帝!你不能如此狠心!若非哀家当年……若非哀家扶持,你焉有今日!你根本坐不上这龙椅!” 萧烬居高临下地看着她,目光中没有一丝动容,只有积压多年的冰冷与释然:“父皇弥留之际亲口所言,他属意的储君,从来只有朕一人!父皇更曾明言,朕母妃的牺牲,换你登上后位,皆是为了朕能稳坐这江山,再无后顾之忧!若非为了保全朕的安危,你以为,这太后之位轮得到你来坐?周氏,你未免太把自己当回事了!” 这章没有结束,请点击下一页继续阅读!他不再看她涕泪纵横的狼狈模样,重重一拍惊堂木,声音斩钉截铁,不容置疑:“来人!将太后送回慈安宫,严加看管,无朕旨意,不得踏出宫门半步!其余逆党,一并押入大理寺死牢!朕不想再看到这些乱臣贼子!” “遵旨!”禁军与内侍齐声应喝,声震殿宇。 处理完叛逆,萧烬的声音沉痛下来:“蕴妃……追封为敬懿皇贵妃,以最高仪制厚葬,务必风光体面。” “是!” 安排完这一切,萧烬霍然起身,快步走下御阶,径直来到依旧单膝跪地的云崇安面前,亲手将他扶起。 他紧紧握住老臣粗糙而布满厚茧的手,眼中含着隐忍的泪光与深深的愧疚:“国公……委屈您了!为了朕的布局,让您蒙受数日不白之冤,背负污名,朕……心中实在难安!” 云崇安就着皇帝的手站起身,神色坦然,毫无怨怼:“陛下言重了。为国除奸,为君分忧,本就是老臣分内之事。些许污名,不足挂齿。” 萧烬看着他风霜遍布却依旧坚毅的面容,喉头哽咽,郑重承诺:“国公赤胆忠心,天地可鉴!您有何心愿,但说无妨!无论是什么,朕今日皆可应允!” 云崇安深吸一口气,退后一步,再次深深躬身,声音平静却坚定:“老臣别无所求。只望陛下念在老臣年迈体衰,多年征战旧伤缠身,允准臣……卸甲归田,返回故里,安心养病。” 萧烬闻言,眼中热泪几乎夺眶而出。他深知这是老臣功成身退的智慧,亦是对他最大的保全。他正要开口,殿外忽然传来急促的脚步声。 一名侍卫疾步入内,单膝跪地,朗声禀报: “启禀陛下!罪臣之女苏明璃,已于宫外擒获!请陛下发落!” 喜欢娘娘心声暴露,拿捏暴君被娇宠了请大家收藏:()娘娘心声暴露,拿捏暴君被娇宠了更新速度全网最快。 第114章 臣女不愿 此局环环相扣,精妙狠辣,高明到连那些久经沙场、见惯风浪的忠诚良将都被全然蒙在鼓里,直至最后一刻才窥见冰山一角。 尘埃落定后,不知多少人在私下倒吸一口冷气,不得不在心底暗叹一句:这位年轻的帝王,心机城府之深,手段之果决老辣,远超常人想象! 萧烬听完侍卫禀报,眸光微凝,追问道:“她是如何被擒获的?详细说来。” 侍卫恭敬回禀:“回陛下,是一名女子将其送至宫门外。那女子只说了一句‘逆贼当亡’,便打马离去,并未留下任何名姓。” 萧烬闻言,心中已然明了——是云昭。唯有她,才会在此刻以这种方式,将这份“礼物”送至他面前。 “汪贵!”他当即下令,“备马!朕要出宫!” “嗻!”汪贵立刻应声,点齐三十余名精锐护卫,簇拥着皇帝,一路向西疾驰而去。 云昭并未走远,不过是在官道旁的一家简陋食摊吃了碗热气腾腾的馄饨面,萧烬便已追至。见她安然坐在那里,仿佛早知他会来一般。 她并未惊慌逃窜,只是平静地放下碗筷,起身,敛衽行礼,姿态恭谨却疏离:“臣女拜见陛下,陛下万安。” 萧烬快步走近,伸手欲扶她起来:“此处并无外人,不必多礼。此次……让你受委屈了。朕亦是不得已而为之……” 云昭却微微侧身,避开了他的触碰,自行站直,声音平稳无波:“陛下行事,自有圣裁,无人该质疑,更无人该觉得委屈。一切皆为江山社稷,陛下亦是无奈之举,臣女明白。” 萧烬看着她这般模样,心中酸涩,却还是将盘桓已久的话说出了口:“阿昭,谢谢你……能理解朕。朕亦是担忧你卷入其中,受了伤害,才不得已将你逼离宫廷。如今诸事已了,随朕回宫去吧。尚宫之位太过辛劳,不必再做了。朕……朕想封你为后,你可愿意?” 云昭心下猛地一惊,立刻垂首,语气坚决地回绝:“陛下厚爱,臣女愧不敢当!臣女才疏德薄,实不堪母仪天下之重任。还请陛下另择贤良淑德之人,方是社稷之福。” 萧烬此刻听不到她心中所思,不由着急:“为何不愿?朕以为……你我早已心意相通。” 【阿蕴说死便死了,昔日恩宠转眼成空。看来也不过是枚棋子。那所谓皇嗣,恐怕更是子虚乌有!】 【帝王心术,实在可怕!即便只是棋子,那也是一条活生生的人命啊!】 云昭心底寒意更盛,下意识地后退一步,再次深深行礼,划清界限:“陛下,君臣之分,臣女从未敢有半分逾越之心!陛下先前已允准臣女出宫返乡,金口玉言,还望陛下莫要食言。念在臣女父亲此次再次为陛下效命的份上,求陛下成全。” 萧烬见她如此决绝,心中郁闷难当,忍不住解释道:“你!你就这般不愿留在朕身边?你就如此厌恶朕?那阿蕴所怀……并非朕之骨血!并非朕不愿保她,而是朕保不下她!朕亦有朕的无奈啊!” 云昭神色依旧淡然,仿佛在听一件与己无关之事:“陛下言重了,臣女从未厌恶过陛下。只是乡野生活,更为自在罢了。至于蕴才人之事,陛下从未委屈过臣女,臣女心中清楚。多谢陛下告知。” 字字句句,礼貌周全,却也字字句句,透着令人心寒的客套与疏离,仿佛在他们之间筑起了一道无形的高墙。 萧烬看着她油盐不进的模样,终是长长叹了一口气,带着几分无力与妥协:“既然如此……你便先回金州去吧。待到来年春日,朕再去寻你。你父亲既也上书恳请归乡荣养,朕……便一并准了。” 【如此也好。暂且分开,或是上策。待到明年春日,还有数月光阴,或许届时,陛下早已遇上更称心如意之人,便能渐渐忘却云氏,忘却我了。】 “臣女,多谢陛下成全。”云昭再次行礼,语气中竟带着一丝如释重负。 萧烬凝视着她迫不及待转身、匆匆离去的背影,心中一片苦涩。 爱上别人?怎么可能?他从懵懂年少至今,真正放在心尖上的人,唯有早逝的母妃和眼前的她。无人能取代她们分毫。 汪贵悄步上前,低声劝道:“陛下,风寒露重,还请保重龙体。奴才护送您回宫吧。云姑娘她……总会想明白的。” 萧烬收回目光,掩去眼底所有情绪,淡淡应了一声:“嗯。” 他翻身上马,忽又想起一事,对紧随其侧的汪贵道:“此次你暗中纠察逆党,传递消息,办事极为得力,朕心甚慰。若非你潜伏周旋,那些盘根错节的老狐狸,岂能如此顺利伏诛?” 他语气一转,带着帝王的决断:“回去后,朕会下旨,设东缉事厂,监察百官,肃清余孽。便由你担任督主,统辖其事!若有人胆敢非议反对——”他冷笑一声,目光锐利如刀,“便将这数月来搜罗到的铁证狠狠砸到他脸上,朕倒要看看,谁还敢多嘴!” 汪贵心中剧震,面上却愈发恭敬,甚至显出几分感激涕零之态:“奴才……叩谢陛下天恩!定当竭尽所能,万死不辞!” 萧烬策马前行几步,望着官道两旁冬季苍茫凋敝的景象,忽然又低声吩咐,语气冰寒刺骨:“还有一事。朕要让萧衍那个野种,在死前亲耳听到,他的好母后与那逆贼苏明璃之父,当年是如何勾结,他究竟是不是所谓的‘高宗血脉’!他既然自诩身份尊贵,朕便要让他知道,他合该是个见不得光的野种才对!” 汪贵心头一凛,立刻领命:“奴才明白!定办得妥妥当当,请陛下放心!” 萧烬勒住马缰,俯瞰着这片被他牢牢掌控的江山,冬季的寒风卷起枯枝败叶,一片苍白寂寥。他低声呢喃,仿佛在向冥冥之中的先帝禀告,又像是在对自己立誓:“父皇,您留下的江山,儿臣守住了……但母妃的血海深仇,儿臣……还未曾彻底讨还!” 喜欢娘娘心声暴露,拿捏暴君被娇宠了请大家收藏:()娘娘心声暴露,拿捏暴君被娇宠了更新速度全网最快。 第115章 一切都完了 云氏一族离京那日,天色灰蒙,寒风萧瑟。 萧烬独自立于宫墙之上,目送着那队车马渐行渐远,直至彻底消失在官道的尽头。他一夜未眠,任凭张福安如何劝说,也只是沉默地站着,仿佛化为一尊冰冷的石像。 张福安陪着熬了一宿,年老体衰的身子终究没能扛住,第二日便病倒了,发起高热,咳嗽不止。 汪贵闻讯前来探视,看着师父憔悴的病容,忍不住劝道:“师父,您这又是何苦?如今宫里事务,交给徒弟们去办便是,何必事事都要亲力亲为?” 张福安靠在榻上,重重咳了几声,声音沙哑:“你小子……知道什么。陛下还年轻,咱家却已是风烛残年。如今若不拼着这把老骨头尽心尽力,这宫里……哪还有咱家的立锥之地?再等上两三年,待一切安稳,咱家再求个恩典出宫荣养,陛下念在这些年的苦劳上,给的待遇……总也能丰厚些。” 汪贵替他掖好被角,宽慰道:“师父多虑了。陛下对身边人向来宽厚信任,尤其是您这样的老人,绝不会亏待的。” 张福安长长舒出一口气,眼中流露出些许欣慰:“这个……我自然知道。陛下啊,看着面冷,心却最是重情义。如今秦王这一党的祸患总算彻底铲除,陛下夜里……想必也能睡得安稳些了。” “太医可来瞧过了?”汪贵又问。 提及此,张福安苍白的脸上竟浮起一丝值得的笑容:“来过了,来过了。咱家刚咳了几声,陛下那边就得了信,立刻派了太医过来瞧。还特意吩咐了,让咱家好生歇息几日,不必急着回去当值,还叮嘱……别再凡事都自己硬扛着了。”话语间,满是知遇之恩的感慨。 汪贵闻言,亦是欣慰点头:“陛下对师父,对奴才的恩德,奴才们必当结草衔环,终生报答。” “好好效忠陛下,便是最好的报答。”张福安语重心长,“陛下专门为你设了东厂,数千番役皆归你统辖,这是天大的信任和恩典。你定要谨慎当差,莫要辜负圣恩,也给为师……长长脸。” “是!奴才明白!奴才誓死效忠陛下,绝无二心!”汪贵郑重应下。 …… 秦王及其党羽被一网打尽后,萧烬以雷霆手段推行了数条新政。朝堂之上虽仍有窃窃私语,但无人再敢明目张胆地反对。汪贵执掌东厂后搜集来的那些证据,桩桩件件都直指命门,足以让任何心怀异动者噤若寒蝉。 大理寺的监牢,在寒冬时节更是阴冷潮湿,刺骨的寒意如同毒蛇般钻入骨髓。那些昔日养尊处优、高谈阔论的文官们何曾受过这等苦楚,不过几日便纷纷承受不住,哀嚎求饶之声不绝于耳,只求速死。 这一日,周太后竟以探视秦王为名,来到了这腥臭污秽之地。她的真正目的,却是关押在最深处的苏渊。 苏渊虽身陷囹圄,饱受寒潮折磨,却仍强撑着一份文人傲骨,在阴暗潮湿地牢中挺直了腰背,面对太后,脸上并无多少悔过之色。 然而,他们都没料到,萧烬不知何时也已悄然而至,如同暗夜中的猎手,静默地立于阴影之处。 穿着玄色大氅的皇帝缓缓走出,面色比这牢狱更加阴冷。他目光如刀,在令人作呕的血腥气中,一字一句,无情地揭穿了两人隐藏多年的秘密: “太后,苏相。这阴曹地府般的所在,倒是很适合互诉衷肠。要不然……朕发发慈悲,给你们一次机会,让你们做一对亡命鸳鸯,可好?” 二人闻言,如遭雷击,猛地看向声音来源,脸上写满了难以置信的惊骇。 不待他们从震惊中回神,萧烬的声音再次响起,带着冰冷的嘲讽:“朕其实真的很想成全你们。可惜啊……朕还得顾及苏相身后那些家眷族人的感受。当然,最重要的是——” 他刻意顿了顿,目光扫过太后瞬间惨白的脸,“朕得顾及高祖太宗以降,历代先帝的颜面!岂容皇家血脉,被如此玷污!” 周太后强自镇定,声音却微微发颤:“皇帝休得胡言!哀家……哀家只是过来瞧瞧衍儿,并无别的目的。既然皇帝来了,哀家……便先回去了。” “回去?”萧烬嗤笑一声,步步逼近,“您不打算陪着你这位一生挚爱,把这牢底坐穿?此时离开,岂不是显得太后您……太不近人情了?” “皇帝!你莫要在此无理取闹!”周太后色厉内荏地呵斥。 萧烬却不理她,转而看向一直沉默的苏渊,语气玩味:“苏相,你呢?难道不盼着太后留下来,与你同生共死?黄泉路上,也好有个伴。” 苏渊终于抬起头,嘶哑开口:“陛下!此事皆由罪臣一人谋划,与太后娘娘毫无干系!太后娘娘对您有抚育之恩,更助您登临大宝,请您明鉴!所有罪责,罪臣一力承担,只求陛下……饶过罪臣的家眷!” “哦?还真是情真意切,感人肺腑啊!”萧烬抚掌冷笑,“苏渊,你饱读圣贤书,难道不知谋逆乃十恶不赦、罪当株连九族之大罪?你联合党羽,屡屡给朕制造麻烦时,可曾想过今日?” 他话锋陡然一转,如同淬毒的利刃,直刺核心:“还是说……你如此殚精竭虑,甚至不惜赔上全族性命,是因为五弟萧衍——根本就是你苏渊的种?!你莫不是坏了朕萧氏皇族的高贵血脉!” “陛下!”苏渊猛地扑倒在地,污水浸透了他的衣袍,他嘶声喊道,“罪臣愿认下所有罪过!但秦王殿下确确实实是皇家血脉!罪臣承认……罪臣与太后娘娘确有私情,但绝不敢、也从未玷污过皇室血脉啊!求陛下明察!” “哦?你终于承认了?”萧烬轻轻拍掌,脸上却无半分意外。 随着掌声,一旁的牢门轰然打开!只见苏渊的家眷、以及被除爵羁押的萧衍,竟全被侍卫推搡着拉了出来!他们显然早已被带来,将方才的对话听得一清二楚! 这又是萧烬精心布下的局!一个彻底击垮他们所有心理防线的死局! 完了!一切都完了!苏渊面如死灰,彻底瘫软在地。 喜欢娘娘心声暴露,拿捏暴君被娇宠了请大家收藏:()娘娘心声暴露,拿捏暴君被娇宠了更新速度全网最快。 第116章 朕觉得孤单 萧衍双目赤红,如同疯魔般死死瞪着周太后,发出受伤野兽般的嘶吼:“母后!你告诉我!这究竟是不是真的?!你们……你们竟然——!!” 苏渊的正室夫人李氏,此刻已是目眦欲裂。她猛地挣脱侍卫,如同疯妇般冲上前,用尽全身力气狠狠扇了周太后一个耳光,紧接着又回身重重给了苏渊两记耳光! “你们这对不知廉耻的狗男女!阖该千刀万剐!早该下十八层地狱!”李氏声音凄厉,字字泣血,“苏渊!我当你为何鬼迷心窍,非要行此谋逆大罪!原来都是为了这个老贱人!为了让她生的野种登上皇位,你就不惜拿我生的儿女、拿我全族人的性命去做赌注!是不是?!是不是我们全都死绝了,你就满意了?!你就对得起你这‘一生挚爱’了?!” 苏渊看着结发妻子扭曲痛苦的面容,眼底终于掠过一丝深深的愧色,哑声道:“成王败寇……政治博弈,本就是一场豪赌。如今……我说什么都是错。终究……是对不住你们了……” 李氏闻言,像是被抽走了所有魂魄,忽然发出一阵比哭还难听的癫狂大笑,笑声中满是绝望的眼泪。 下一秒,在所有人惊骇的目光中,她猛地转身,用尽最后一丝决绝,狠狠撞向一旁冰冷坚硬的石墙! “砰——!” 一声闷响,血光迸溅! 李氏当场香消玉殒,鲜血染红了斑驳的墙面,也彻底冻结了牢狱中所有的声音。 苏明璃发出一声凄厉至极的惨叫,猛地扑了过去:“阿娘——!” 一旁的苏明润也如梦初醒,连滚带爬地冲上前,抱住那逐渐冰冷的身躯,声音破碎不堪:“母亲……母亲!您何错之有啊!错的是苏家!是那些狼子野心!可最该死的……怎么会是您啊……母亲!” 极致的悲痛瞬间冲垮了苏明璃的理智,她猛地抽出身边一名侍卫腰间的佩剑,寒光一闪,以所有人都来不及反应的速度,狠狠刺向瘫软在地的周太后心口! 利剑透体而过,又猛地被拔出,带出滚烫的鲜血,溅了她满身满脸。 “你该死!你才最该死!”苏明璃状若疯魔,握着滴血的长剑,声音因极致的恨意而颤抖,“我们苏家满门为你效忠,为你奔走,可你不该!不该与我父亲行那苟且之事!你是太后!是曾母仪天下的国母!你怎能如此不知廉耻,将我苏家拖入这万劫不复的深渊!!” 萧烬静立一旁,冷眼瞧着这幕人伦惨剧,瞳孔深处波澜不惊,仿佛在看一场与己无关的戏码。 唯有萧衍,发出一声撕心裂肺的悲鸣,扑过去试图捂住周太后不断涌血的伤口,抬头朝着萧烬嘶声哀求:“母后!不——!陛下!皇兄!求求您!快宣太医!宣太医啊!!” 萧烬的目光这才微微转动,落在周太后迅速流失生机的脸上,薄唇轻启,声音平静得令人发寒:“张福安,宣太医。” 他脸色苍白,仿佛透过眼前这片血色,看到了遥远的过去,喃喃低语:“朕仿佛……又看到了母妃当年倒地身亡的场景……周氏下令杀死朕母妃的时候,也是这么多血……染红了整个宫殿……” 周太后口中溢着血沫,眼神涣散,却仍强撑着最后的恶毒,死死瞪着萧烬,断断续续地诅咒:“该死……你们……都该死!若不是为了我儿……若不是当初……有人心软救了你……萧烬……你早就该……下去陪你那卑贱的母妃了!” 另一边,一直失魂落魄跪着的苏渊,眼睁睁看着生命中最重要的两个女人接连香消玉殒,整个人如同被抽走了魂魄,变成一具空洞的提线木偶。他痴痴地望着周太后逐渐僵硬的尸体,又看了看状若疯癫的女儿,忽然惨笑一声,猛地抓起地上那柄沾满鲜血的长剑,毫不犹豫地横向自己的脖颈! “父亲!不要——!”苏明润的惊呼声戛然而止。 温热的鲜血再次喷涌而出。苏渊的身体重重倒下,就倒在他倾慕一生、也利用他一生的女人身边,结束了这荒唐而可悲的一生。 周太后涣散的目光瞥见苏渊自刎的景象,最后一丝生机仿佛也随之流散。她艰难地抬起颤抖的手,抚摸着儿子涕泪交加的脸庞,气若游丝,充满了无尽的悔恨与不甘:“阿衍……母后……对不住你……没能……没能让你坐上那个位置……你还没……没大婚……连个嫡子……都还没有……都是母后的错……若是……若是母后只想让你做个平安喜乐的亲王……或许……或许你我母子……都不会是今日这般下场……” 萧衍痛哭失声,紧紧握住母亲冰冷的手:“母后!您别说了……儿臣都知道……您爱一个人有什么错?!父皇……父皇他何曾真心爱过您?!您守了一辈子活寡,受了半生委屈……寻求一点慰藉……又有何错?!” 这扭曲而悲凉的一幕,终于让萧烬感到一阵窒息般的厌恶。他蓦然转身,不再多看身后那血腥狼藉的牢笼一眼,大步向外走去。 本小章还未完,请点击下一页继续阅读后面精彩内容!即便周氏罪该万死,至少她死时,还有亲生儿子在身边悲痛送终。 可当年他的母妃惨死时,他还是个无力无助的稚童!那种刻骨铭心的绝望与痛苦,今日,也该让这些人好好尝一尝了! 他尚未走出大理寺阴森的回廊,便听到身后牢房内传来一声绝望的嘶吼:“太后……太后薨了——!” 萧烬脚步猛地一顿,随即剧烈地咳嗽起来,仿佛要将心肺都咳出来。汪贵急忙递上干净的帕子,萧烬接过掩唇,好一阵才缓过来,雪白的丝帕上赫然染上一抹刺目的鲜红。 他悄然将帕子攥紧在手心,喉间嘶哑,声音低沉却不容置疑:“传旨……周氏……按太后规格国葬,一应事宜,交由礼部操办。年节照旧,不必因丧废礼。” “嗻。”汪贵躬身应下。 “至于里面死了的人,”萧烬的声音骤然变得冰冷彻骨,“拖出去,扔乱葬岗便可。秦王萧衍,斩首之刑,如期执行!其余参与谋逆之苏氏党羽,全部处死,一个不留!若有谁敢求情,以同罪论处!” 命令森寒,斩钉截铁,再无丝毫转圜余地。 此刻的帝王,心如铁石,谁也不敢再发出半点质疑之声。 萧烬回到空旷冰冷的延英殿。昔日云昭在此处理公务、与他针锋相对又或是默默陪伴的身影仿佛还历历在目。他的目光落在她常坐的那张椅子上,旁边还放着那个她跪坐时常用的软垫。 他缓缓走过去,俯身将那个软垫紧紧抱入怀中,仿佛上面还残留着她身上淡淡的馨香和温度。 一代帝王,此刻将脸深深埋进那柔软的织物里,肩膀微微颤动,眼角终于难以抑制地湿润了。 空旷的大殿里,响起他低哑而孤独的呢喃,充满了无尽的疲惫与思念:“阿昭……没有你在身边……朕觉得……好生孤单……” 喜欢娘娘心声暴露,拿捏暴君被娇宠了请大家收藏:()娘娘心声暴露,拿捏暴君被娇宠了更新速度全网最快。 第117章 那一盏安神茶 时光荏苒,倏忽一年已过。 如今的萧烬,已真正将大邺王朝的权柄牢牢握于掌中。汪贵执掌的东缉事厂权势熏天,爪牙遍布朝野,文武百官见之无不屏息凝神,忌惮非常。 又是一年开春,万物复苏之际,奏请皇帝广选秀女、充盈后宫的折子也如同雪片般纷至沓来,几乎堆满了御案。 武灵玉正细心整理着被萧烬拂落满地的奏折,忽然,一份封口处粘着赤色翎羽的紧急军报映入眼帘。 她心头一紧,立刻拾起,快步呈上:“陛下!北境八百里加急军报!” 萧烬眸光一凛,迅速接过,拆开火漆封缄。只扫了几眼,他面色便瞬间沉凝如水,当即下令:“武尚宫,即刻传朕口谕:召晋王、内阁诸臣、于阁老、兵部、户部尚书及侍郎,速至延英殿议事!” “是!”武灵玉领命,匆匆而去。 不过半个时辰,被宣召的重臣们已齐聚延英殿,感受到殿内不同寻常的低气压,人人面色凝重。 萧烬将手中的急报掷于御案之上,声音冷肃,带着不容置疑的威严:“瓦剌铁蹄犯我北境,烧杀抢掠,气焰嚣张!北疆将士正在浴血奋战,情势危急!诸位爱卿,都议一议,有何良策?” 他目光扫过众人,率先定下调子:“调兵之事,毋庸再议!云峰在雁门关直面突厥主力,分身乏术;东北二十万、西北二十万大军皆肩负守土重责,不可轻动!如今京畿尚有余力二十万,诸位看看,谁人可堪重任,能速领援军,驰援北境?” 殿内一时陷入沉寂,旋即众臣纷纷举荐人选,但提出的几个名字,皆被萧烬以各种理由否定。 他眉头紧锁,显然对此事极为看重,寻常将领皆难入其眼。 刚刚大婚不久、尚在新婚燕尔中的晋王萧衡,见状深吸一口气,出列躬身,主动请缨:“陛下!臣弟愿亲率大军,北上增援!北境屏障万万不容有失!一旦雁门关压力倍增,被瓦剌突破,则京城危矣!臣弟虽不才,愿以身护国!” 萧烬看着这位日渐沉稳的弟弟,目光深邃,并未立刻表态。 此时,于阁老于成略一沉吟,上前一步道:“陛下,老臣斗胆举荐一人——或可请云国公再度出山挂帅。国公正值壮年,威名赫赫,且从金州赶往北境,路途更近,可节省大量时间。” 此言一出,不少人暗自揣测,于阁老此举是否因心疼新婚女婿晋王,才将这位已沉寂一年的老将推了出来。 萧烬未置可否,转而看向兵部尚书白齐:“白爱卿,你以为云国公可还合适?” 白齐拱手,言辞恳切:“回陛下,臣以为云国公确是上佳人选。国公戎马半生,极擅用兵,谋略深远,自身武艺亦极高强,在军中威望无人能及。去岁为国受屈,亦无半句怨言,足见其忠君爱国之心,天地可鉴!” 萧烬沉吟片刻,目光再次落回萧衡身上,语气缓和了些许:“七弟之心,朕已知晓。但你新婚不久,朕实不忍拆散你们夫妇。更何况,你此前并无与瓦剌交战之经验,此战关系重大,不容有失。” 萧衡却态度坚决:“陛下!臣弟可不为主帅,愿为副将,随军辅佐云国公,从中学习,为国效力!” “罢了。”萧烬抬手制止他,眼中闪过一丝决断,“看来,还是需朕亲自去一趟。即便朕不亲临战阵,也当坐镇宣化,以振军心!先帝在位之时,瓦剌便屡犯甘州、肃州、大同一带,掠我子民,毁我家园!这才安分了六年,竟又敢卷土重来!此风绝不可长!” “陛下!万万不可!” “陛下三思啊!” 萧烬话音未落,便遭到群臣激烈反对。白齐第一个扑倒在地,声音因急切而颤抖:“陛下!万万不可!遥想英宗先帝当年,便曾于征伐瓦剌时不幸被俘,长达一年之久方得返朝!国不可一日无君!陛下身系天下安危,岂可亲身涉险?!还请陛下收回成命!” 于成也立刻跪倒,老泪纵横:“陛下!瓦剌人野蛮凶悍,其骑兵来去如风,战力极强!陛下万金之躯,关乎社稷存亡,万万不可亲临前线!老臣恳请陛下三思!” 萧衡同样再次恳求:“陛下!臣弟愿代陛下前往!请您务必坐镇京城!国不可一日无君啊!” 眼见众臣态度坚决,萧烬知此事难成,只得暂退一步,沉声道:“既如此……便依诸位爱卿所议。即刻以八百里加急传旨云国公,命其火速赶往宣化总督军务,抗击瓦剌!” 他旋即又看向户部官员,语速加快,命令如连珠炮般发出:“户部立即着手,征集粮草军饷,务必充足!由兵部尚书白齐亲自押送,即刻运往宣化!宣化本有守军十万,再从京营速调十万精锐,驰援宣化!务必将来犯之瓦剌贼寇,阻于国门之外,绝不令其一兵一卒踏入我大邺疆土!” “臣等遵旨!”众臣领命,深知军情如火,纷纷躬身退下,疾步出殿安排事宜。 方才还人声鼎沸的大殿,转瞬间变得空旷寂静。萧烬疲惫地靠向椅背,用力捏了捏紧蹙的眉心,端起手边的茶盏饮了一口,冰凉的茶水让他混沌的头脑稍稍清醒。 已是秋日,殿外有落叶飘零。他忽然想起,云昭当年初入宫廷,成为奉茶宫女的第一天,为他奉上的那盏温热的安神茶。那时的她,眼神清澈,带着几分小心翼翼的惶恐,却又有着一股不服输的韧劲。 武灵玉悄步上前,将批阅好的手札整理妥当,轻声道:“陛下,若无其他吩咐,臣先行告退。” 萧烬从回忆中抽离,沉默片刻,忽然道:“派人将延英殿的偏殿……好好打扫一番,一应物件,皆按旧例摆放。” 武灵玉微微一怔,随即垂首应道:“是,臣遵旨。” 萧烬顿了顿,又补充道:“还有,云香楼若是已修缮完毕,便择日重新开张。去寻那位原来的掌柜,请他回来继续经营。此外……翊坤宫也每日派人仔细洒扫,不得怠慢。” 武灵玉心中了然,陛下这是仍未放下离宫已久的云昭。她恭敬应道:“臣,这就派人去办。” 喜欢娘娘心声暴露,拿捏暴君被娇宠了请大家收藏:()娘娘心声暴露,拿捏暴君被娇宠了更新速度全网最快。 第118章 在金州有人了 金州的秋日,天高云阔,风物疏朗。 湛蓝的天幕上丝絮般的云彩悠然飘过,空气里浸满了草木干燥清冽的香气,令人心旷神怡。 辽阔的马场上,云昭一身利落的骑装,青丝高束,正带着年幼的弟弟云奉,与父亲云崇安并辔驰骋。 马蹄踏过微黄的草甸,溅起细碎的泥土,惊起不远处成群的牛羊。 欢声笑语随风飘散,将这秋日的午后点缀得格外生动。 然而,这份难得的惬意与安宁,却被一阵急促的马蹄声骤然打破。 一名风尘仆仆的传令官疾驰而至,勒马停驻,高举明黄卷轴,声音洪亮而急促:“圣旨到——云崇安接旨!” 云崇安神色一凛,立刻翻身下马,撩袍跪地。云昭与云奉也紧随其后,安静地跪在父亲身后。 “瓦剌犯境,北疆告急!特旨,着令云崇安即刻启程,前往宣化总督军务,抗击外虏!援军与粮草已自京畿发出,火速驰援。钦此——!” “臣,云崇安,领旨谢恩!吾皇万岁万岁万万岁!”云崇安双手接过那沉甸甸的圣旨,声音沉稳有力。 传令官略一拱手:“军情紧急,还请国公爷速速动身,卑职还需赶往下一处传令,告辞!”说罢,再次策马,绝尘而去。 待那马蹄声远去,云昭才扶着父亲起身,眉头紧紧蹙起:“阿父,今日便要动身吗?” 云崇安凝视着圣旨,目光沉毅,点了点头:“圣意已决,军情如火,刻不容缓。阿昭,你在家要好生照顾你母亲和弟弟。放心,阿父定会凯旋归来!” 云昭闻言,下意识地扫了一眼身旁好奇张望的弟弟,转而看向父亲,语气坚定:“瓦剌人凶残狡诈,骑兵战力极强。女儿……也想随父同往宣化,助您一臂之力!” “胡闹!”云崇安想也未想便断然拒绝,“战场之上刀剑无眼,岂是儿戏!你一个女儿家,怎能去那等险恶之地?”他话锋一转,语气缓和下来,带着为人父的关切,“爹爹瞧着,那金州知州家的二公子赵泽,人品敦厚,文武双全,对你又是一片真心。你不如就应了这门婚事,早日成家,我与你母亲也好安心。” 云昭顿时无奈:“爹爹不让女儿去战场便罢了,为何非要急着将女儿嫁出去?女儿才刚满二十,还想多陪伴在爹爹和阿娘身边尽孝几年。” 云崇安看着女儿娇俏却倔强的面容,叹了口气:“二十岁,已是大大姑娘了。寻常人家的女儿,在你这个年纪,早已是儿女绕膝。你倒是说说,那赵泽究竟是哪里不入你的眼?爹爹冷眼瞧着,那孩子品貌才干,皆是上乘,配我家阿昭,那是绰绰有余的。” 云昭被父亲问得有些不好意思,脸颊微红,低声嘟囔道:“爹爹,女儿也没说他不好,更没说他不配……只是,只是女儿对他……并无男女之情罢了……” 云崇安摇着头,一边往马场外走,一边继续念叨:“感情之事,日久便能生情。那小子眼巴巴地跟在你身后大半年了,风雨无阻,这份诚意已是难得。你呀,就是眼光太高……” 一旁的云奉人小鬼大,忽然插嘴道:“我知道!阿姐定是在宫里的时候,心里就装了皇帝陛下,如今回到金州,自然是看谁都比不上了!” 云昭心头猛地一跳,像是被说中了隐秘的心事,立刻板起脸呵斥:“休得胡言!陛下天威赫赫,岂是能随意编排喜欢的?再乱说,仔细你的皮!” 云奉却不怕她,吐了吐舌头,继续爆料:“阿姐你明明自己说过,你是不敢喜欢,并不是不喜欢!我也见过皇帝陛下的,他确实是天下第一英俊威武的男子!赵泽哥哥嘛……是比不过啦!” 云崇安被小儿子的话逗笑,看向长女的目光中多了几分了然与慈爱,温声道:“阿昭,若你心中当真有意,便不必如此自苦。他若至今仍在等你,你何不试着放下些心防?人生在世,能得一心人,实属不易。” 云昭垂下眼帘,长长的睫毛掩去眸中复杂的情绪,声音低微却清晰:“阿父,他……并非寻常男子。那是九五之尊,身系天下。女儿不想因一己之私,将云氏再次置于风口浪尖。我们手中握着兵权,已是树大招风。女儿若入深宫,恐日后不仅自身磋磨,更会成为父兄的牵绊与负累。” 她将顾虑说得明白,这也是她一直以来最深的心结。 云奉却又在一旁老气横秋地叹道:“唉,说来说去,还是阿姐不够勇敢。骑马射箭、读书写字,阿姐你样样都比儿郎强,可惜偏偏在终身大事上畏首畏尾,怕是难觅得好郎君喽!” 云昭被弟弟说得哭笑不得,嗔怪道:“阿奉!越说越没规矩了!这些话也是能随便说的?若是被旁人听去,可是要惹祸上身的!” 云奉却笑嘻嘻地一夹马腹,跑远了些,回头喊道:“反正山高皇帝远的,他也听不着略略略……”说完便催马跑远了。 云昭作势要追,刚跑出两步,忽听不远处传来一个清朗带笑的声音:“阿昭——!今日可还要再比上一场?若你赢了,翠英楼的炙羊肉随你点,我请客!” 云昭循声望去,只见夕阳金色的余晖下,一个身着湛蓝骑装的青年勒马而立,身姿挺拔,笑容爽朗。 正是金州知州次子赵泽。他既有西北儿郎的豪迈英气,眉宇间又不失书卷文的清雅,两种气质在他身上奇妙地融合,形成一种独特的风采。 云昭望着他眼中诚挚而热烈的光芒,不由也展颜一笑,如同秋日最明媚的阳光,驱散了方才的些许阴霾:“好啊!那你可要加把劲了,赵二公子,否则今晚你的钱袋怕是又要瘪下去了!” 策马扬鞭,尽情奔驰,赛后围坐在火堆旁,吃着焦香四溢的烤肉,喝上几口醇厚的本地奶酒,畅谈天地…… 这几乎是云昭回到金州后,每日最肆意快活的时光。 仿佛只有这样,才能将那些深藏在心底的、关于宫廷、关于那个人的复杂心绪,暂时地抛诸脑后。 喜欢娘娘心声暴露,拿捏暴君被娇宠了请大家收藏:()娘娘心声暴露,拿捏暴君被娇宠了更新速度全网最快。 第119章 我陪你去 云崇安连夜整顿行装,带着亲随,悄无声息地离开了金州府邸。 赵元英送至门口,望着丈夫身影消失在沉沉夜色中,回到屋内便再也忍不住,泪如雨下,哭成了泪人。 云昭心中亦是酸楚,却强忍着担忧,柔声安慰母亲:“阿娘,您别太过伤怀。爹爹的本事和能耐,您是最清楚的。他征战沙场半生,什么风浪没见过?此次定然也能安然归来。” 赵元英抽泣着,话语中满是心疼与不舍:“这才刚过了一年安生日子,脚根还没站稳,他就又走了……还是这般说走就走!连件厚实的棉衣都没多带,只说那边不冷。可那是打仗啊!一旦打起来,天寒地冻,没完没了,哪是那么容易就能结束的!” 云昭轻轻抱住母亲,试图用自己单薄的肩膀给予她一些支撑,一个念头再次浮现,她试探着轻声问道:“阿娘,要不……让女儿暗中前去照应爹爹?也好让您安心些。” 赵元英闻言猛地一愣,推开女儿,抓住她的手腕,眼中满是不可置信:“你……你这孩子胡说些什么?!嗯?那是什么地方?那是你能去的吗?简直是胡闹!” 云昭连忙解释,试图让母亲宽心:“阿娘,您别急!女儿不是要去冲锋陷阵,只是想着暗中随行,或许能在关键时刻护爹爹周全。您放心,女儿惜命得很,还没嫁人呢,绝不会胡乱冒险。” 赵元英仍是坚决摇头:“那也不行!刀枪无眼,战场岂是儿戏?说不准的事太多了!”她话锋一转,又提起那桩心事,“说到嫁人,赵泽那孩子,你到底觉得如何?这大半年,人家风雨无阻地来看你,心意天地可鉴。他母亲都已明里暗里问过三五回了,你总得给个准话。” 云昭见母亲情绪稍缓,顺势道:“阿娘,此事……容女儿再细细思量一番。待到此番爹爹凯旋归来,女儿一定给您和爹爹一个明确的答复,可好?您也可先给赵家回个话,若阿泽着急娶妻,不必非等女儿的意思,我们云家绝不会因此有何芥蒂。” 赵元英看着女儿,无奈地叹了口气:“你这丫头,自小就主意大,认定的事九头牛都拉不回。你心里啊,分明就是还念着宫里那位。你越是不肯承认,阿娘越是清楚。” 云昭脸颊倏地飞起两朵红云,像是被说中了最隐秘的心事,忙不迭地岔开话题:“阿娘!您快别瞎猜了!时辰不早了,您今日忧心过度,早些歇息吧。还有,那些费眼的针线活儿少做些,大夫说了您这眼睛需得好好将养。西北天凉得快,眼看秋深了,我们得早些预备过冬的物什。对了,阿兄前日来信不是说阿嫂顺利生产了吗?说不定年关时,他们就能带着小侄儿回来看您了呢。” 好说歹说,总算将母亲安抚下来,伺候着躺下歇息。 待母亲呼吸渐渐均匀,云昭悄步退出房门。她回到自己房中,目光坚定地取出早已准备好的行囊,又迅速研墨铺纸,留下一封简短的家书。 收拾停当,她避开府中巡夜的家丁,身形灵巧地翻墙而出,轻盈落地。 然而,脚刚沾地,一旁暗影里便传来一个熟悉的声音,带着几分了然与坚持:“我就知道你会来。” 云昭吓了一跳,循声望去,只见赵泽牵着两匹骏马,从墙角的阴影里稳步走出,目光灼灼地看着她。 “赵泽?你怎么会在这里?”云昭惊愕不已。 赵泽将其中一匹马的缰绳递向她,语气平静却不容拒绝:“你要去宣化,我陪你一起去。那日席间听你问起北境舆图和瓦剌风俗,我便猜到你绝不会安坐家中。” 云昭简直无法理解:“你疯了不成?赵伯伯和伯母若是知道了,非得气晕过去不可!你是家中备受疼爱的二公子,怎能如此任性,跑去那等险地?” 赵泽却笑了笑,神色间有种难得的洒脱:“家中自有大哥继承家业,支撑门庭。我这个次子,素来在他们眼中便是‘不务正业’,惯会惹是生非。既然如此,倒不如跟着你去北境历练一番,或许还能挣份实实在在的前程。” “那也不行!”云昭断然拒绝,“战场之上,刀剑无眼!万一你有个闪失,我如何向赵家交代?这个责任我担不起!” 赵泽上前一步,目光紧紧锁住她:“那你呢?你一个女儿家都去得,我堂堂七尺男儿,为何去不得?国难当前,外虏犯境,我辈岂能安坐后方,袖手旁观?” 云昭不欲与他再多纠缠,生怕惊动府内,索性利落地翻身上马,丢下一句:“反正你不能去!”便一抖缰绳,欲要催马离开。 赵泽似乎早料到她会如此,并不强行阻拦,只是不紧不慢地翻身上了自己的马,声音顺着夜风飘来,带着几分无奈的威胁,又似妥协:“你若不让我跟着,我现在便回去叩响云府大门,将伯母唤醒。届时,你我谁都走不成。” 他顿了顿,语气放缓,带着十足的诚意:“阿昭,我并非一时冲动。行李干粮、沿途路线我都已备好,绝不会给你添乱拖后腿。我也留了家书,只说是外出游历增广见闻,绝不会牵连于你。放心好了。” 云昭勒住马,回头瞪他,又是好气又是好笑:“我是怕你连累才不让你去的吗?我是怕你出事!” 她不再多言,猛地一夹马腹,低喝一声:“驾!”骏马如离弦之箭般窜入夜色之中。 赵泽见状,毫不犹豫地策马跟上,他的骑术竟也丝毫不弱,很快便与云昭并驾齐驱,声音在呼啸的风中依然清晰:“两个人互相做个伴,彼此有个照应,岂不更好?你说是不是,阿昭?” 无论云昭是加速还是变换方向,赵泽总能稳稳地跟上,保持着恰到好处的距离。月光下,他看向前方那抹倔强身影的目光,坚定而执着。 至少在此刻,他心中唯有一个念头——无论她去往何方,他都要跟随左右。 喜欢娘娘心声暴露,拿捏暴君被娇宠了请大家收藏:()娘娘心声暴露,拿捏暴君被娇宠了更新速度全网最快。 第120章 战乱 二人连夜策马离去,杳无音信,两家人翌日发现后,果真炸开了锅。 云昭留下的信笺写得直白坦荡,直言北境危急,父亲孤身赴险,她需前往暗中保护。 而赵泽的信则含糊其辞,只说是男儿志在四方,欲外出游历闯荡一番。赵家上下,无一人相信这番说辞——他日日眼巴巴地围着云昭转,心思昭然若揭,怎会突然独自远行? 赵泽的母亲孙夏雨心急如焚,径直来到云家询问,脸上写满了焦虑与担忧:“元英妹妹,我家那混小子一声不吭就跑了,信上说是去历练,这鬼话谁能信?他从小到大何曾独自出过远门!你可知道阿昭去了何处?莫不是两人一道走了?” 赵元英闻言,心中顿时一阵心虚,已然猜到定是自家女儿拐带了赵家公子同去宣化那凶险之地。 她面上却只能强作镇定,拉着孙氏的手宽慰道:“雨姐姐快别急,我家阿昭也确实不在家中,留书说是出门游历些时日,想来立冬前便能回来。孩子们都大了,翅膀硬了,由不得我们做主了。” 孙夏雨一听,更加惊讶:“阿昭也一同去了?”她原以为是儿子莽撞,没想到竟是两人同行。 赵元英满腹苦水无处倾诉,只得叹道:“可不是么!都是半夜三更悄无声息走的。看来是早就商量好的,是我们做父母的被蒙在鼓里了。” 孙夏雨见状,反倒压下自家担忧,转而安慰起赵元英:“这个臭小子!自己胡闹也就罢了,竟还把阿昭也给带走了!妹妹你也别太着急上火,说不定两个孩子只是结伴出去散散心,过几日就回来了。如今瓦剌不安分,外面流民又多,他们能跑到哪里去?” 赵元英心中忐忑,只能点头称是。 送走孙夏雨,赵元英立刻唤来府中得力的老仆,吩咐道:“老张,你速带两个稳妥的人,沿着去北面的官道追一追。若能追上,把这些银两交给大小姐,若追不上……便回来吧,不必强求。” 一直侍奉在侧的老嬷嬷轻轻摇头,低声道:“夫人,怕是追不上了。大小姐自幼马术精湛,昨夜便走了,如今怕是早已出了州境。更何况……大小姐若诚心不想让人追上,自有她的办法。” 赵元英长叹一声,愁容满面:“谁家的姑娘像她这般,主意正得很,既不急着嫁人,还总想着往外跑,去的还是那等刀兵之地……” 老嬷嬷温声劝解:“夫人,大小姐是龙凤之姿,非寻常闺阁女子可比,这小门小户的安逸日子,终究是关不住她的。您不如放宽心,由着她去吧。好在还有二公子承欢膝下,最为贴心孝顺。凭大小姐那一身超凡的本事和机敏,定能逢凶化吉的。” 赵元英听了这话,眉宇间不禁流露出一丝难以掩饰的骄傲:“这倒也是,她那股聪明机灵劲儿,也不知道随了谁,论起心思手段,阖府上下都没人是她的对手。” 老嬷嬷笑着附和:“自然是随了夫人您啊,既有倾国之貌,又有玲珑七窍之心。” …… 通往北境的官道上,满目疮痍,流离失所的百姓络绎不绝。面黄肌瘦的孩童、衣衫褴褛相互搀扶的老人与妇人,甚至还有身怀六甲却仍在艰难跋涉的孕妇……凄惨之状,令人鼻酸。 云昭心肠软,最见不得这般景象,一路上但凡遇到可怜人,总是忍不住拿出干粮和银钱相助。 她见到一个瘦弱的小女孩蜷缩在母亲怀里,那双大眼睛里满是恐惧与茫然,便不由自主地勒住马缰,从行囊中取出最后几块干粮递了过去。那母亲颤巍巍地接过,连声道谢,眼中噙着泪水。 赵泽起初默默支持,但眼见所剩的盘缠和口粮日益减少,终于忍不住劝阻:“阿昭,非是我心狠吝啬。只是我们此行路途遥远,目的地又是战火纷飞之地,这些干粮银钱是我们安身立命的根本,若尽数散尽,只怕未到宣化,我们自己便要陷入困境了。” 他语气恳切,目光沉毅:“要想真正帮助这些人,唯有从根源上平息战乱,恢复太平。我们早日赶到北境,多杀几个犯境的瓦剌贼寇,便是对他们最大的仁慈。你说呢?” 云昭望着远处哀鸿遍野的景象,深吸一口气,压下心中的酸楚,终是点了点头:“你说得对,是我一时不忍,险些误了正事。” 她望着那些蹒跚前行的百姓,眼神逐渐坚定:“这些流离失所的人,本该在家中安居乐业,却因战乱而背井离乡。我们必须尽快结束这场战争。” 赵泽见她听劝,心中稍安,伸手轻轻拉住她的手腕,语气坚定而温暖:“阿昭,此刻我无比庆幸坚持跟你来了。亲眼见到北境如此荒凉破败,百姓流离失所,我才真切体会到何为‘天下兴亡,匹夫有责’。我们确实不能再沉溺于金州的闲适了。” 云昭回望他,在他眼中看到了与自己同样的决心。 她忽然展颜一笑,那笑容在尘土飞扬的官道上显得格外明亮:“你说得对,阿泽。我们加快速度,早日抵达宣化,早日参军报效国家。” 两人相视而笑,心中的信念更加坚定。他们重新翻身上马,扬起一阵尘土,向着东方的宣化城疾驰而去。 夕阳将他们的身影拉得很长,仿佛两个坚定的剪影,正奔向充满未知与危险的未来,却也带着年轻人特有的热血与勇气。 越往北行,路上的景象越发凄惨。有时他们会遇到整村整村逃难的百姓,携老扶幼,推着简陋的独轮车,车上堆着些微薄的家当 云昭虽然不再随意施舍,但每次看到特别困难的老人或孩子,还是会忍不住分些干粮。 赵泽也不再劝阻,只是默默地将自己的干粮也分出一部分给云昭。他们都知道,此去北境,生死未卜,但这些微小的善意,或许就是他们能带给这些苦难百姓的唯一慰藉。 夜幕降临时,两人在一处破庙歇脚。赵泽生起篝火,云昭则将干粮烤热。 跳动的火光映照着她坚毅的侧脸,忽然轻声说道:“阿泽,谢谢你愿意陪我来。” 喜欢娘娘心声暴露,拿捏暴君被娇宠了请大家收藏:()娘娘心声暴露,拿捏暴君被娇宠了更新速度全网最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