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真的可以恋爱吗?》
1. 入学了
倭黑猩猩,是隶属于人科黑猩猩属的猴类。比黑猩猩拥有更高智能。
虽属惯于捕食小型哺乳类的杂食性动物,但极少爆发同族争斗。一般认为原因在于,当个体间紧张情绪或压力堆积到一定程度时,会通过进行频繁性接触来消除抗争的火种。
不仅是成熟个体的雄性和雌性之间,同性间或未成熟个体间也会进行拟态性行为。因此在念动力对人攻击行为频发之际,当时的人类效仿其习性,制定了倭黑猩猩式社会改革计划。从此之后,儿童间性接触包括同性间接触也被默许甚至推广。①
**
咒术高专今年有四个新生。
来自御三家五条家的神子,未来家主五条悟;父母都是普通人,却拥有罕见术式咒灵操术的野生咒术师夏油杰;能够使用稀有的反转术式的治疗人才家入硝子;以及来历不明,由校长推荐入学的咒骸操控者青沼爱。
对比往届,这一届可以说是人数众多了。
但是,也都是大麻烦。教师办公室内,夜蛾正道看着班级学生名单,叹口气,看向身边抱着兔子咒骸乖巧坐着的养女。
“小爱,还记得我跟你说的吗?”
“记得,忍不住的时候就和抱兔子。”青沼爱是一个有着黑色顺服长发,紫罗兰色双眸的清丽少女,她穿着黑色的咒术高专校服,半张脸被高领遮住,手上戴着手套,穿的也不是裙子是裤子,包裹的严严实实的,一寸肌肤都没有露出。
夜蛾正道忍不住摸了摸她的头,“乖啊,小爱。要时刻记得,大家都很脆弱,也很害羞,要小心地对待他们才行。”
那双清澈而美丽的紫罗兰色的双眸眨了眨,带着孩子一般的天真懵懂。她乖巧的蹭了蹭夜蛾正道的手,答应了一声好。
夜蛾正道将她带到了教室,安排在第一排中间的位置上。“小爱在这里等一等,我去接其它的同学来。”
“好的,爸爸。”青沼爱将兔子放到桌上,然后双手规矩的放在膝盖,点头。
等夜蛾正道离开后,她就像是一尊人偶一样,一动不动了。
从窗外有风吹进来,吹动少女细碎的额发,她盯着桌面上的兔子,刚才还灵动的紫眸失去了神采,略显呆滞。
一个人…要做些什么呢?
什么都不能做,要乖乖的。
五条悟绕路踩着窗户提前到教室的时候看到的,就是这样的一幕。一身漆黑的家伙坐在座位上,神经兮兮的盯着一个丑的惊人的大兔子咒骸……
不会吧,未来四年,他都要跟着样的人做同学?
光是想一想,五条悟就觉得未来无光,甚至开始怀疑起自己坚定要来咒术高专读书的想法是不是错误的。
直到对方转头看向了他。
架在少年鼻梁上的墨镜下滑了一点,“哇哦,倒是有一双好眼睛。”
女生整齐的刘海下,紫罗兰色的双瞳如同水晶一般透澈,对方看着他,眨了眨眼睛,睫毛纤长,眼神单纯。
‘怎么感觉跟小孩子似的?’他心中嘀咕,走过去拉了一把椅子坐下。“什么嘛,我还以为我是第一个到的。”
“恩,第一个。”青沼爱肯定的点点头,爸爸都还没有回来,但是他却到了,所以,是第一个。
女孩子的声音清澈又柔软,是和形象完全不符合的声线。
“哈?第一个的人是你吧。”五条悟朝她靠近了一点,“你这个样子,还有这个咒骸,难道就是校长推荐入学的家伙,青沼爱?”
她乖巧的点了头,“是的。”因为爸爸跟校长的关系好,才能走校长那边的关系让她来咒术高专念书。
“你的术式,制造咒骸进行战斗?”五条悟戳了戳桌面上的兔子咒骸,唔,虽然看起来很丑,但是这手感,使用最柔软的羊绒毛做的吧,如果用来战斗,太浪费了吧?咒灵的血肉落上去可不好洗。
青沼爱摇了摇头,有点不乐意的将兔子挪了挪,不让白头发的少年去戳。“我的,不可以碰。而且战斗,很简单,不用兔子。”兔子是和她贴贴的,不可以战斗,会变脏。
而她不知道,有些人、尤其是青春期的男孩子,他们全身都是由反骨组成的,越不让做什么越想做什么。
五条悟眯了眯眼睛,“不是用来战斗……”他一把捞过了兔子咒骸,“那你的喜好真奇怪,这么丑的兔子也喜欢。”
羊绒做的咒骸,只是简单的做出了卡通兔子形状,长长的耳朵和一对红纽扣所的研究,长长的身体和手脚,一只手上缝着一根绿叶子胡萝卜。
夸张大笑的嘴被缝了黑线,这要是打个绿光放在昏暗的地方,妥妥的恐怖游戏小怪。
对于青沼爱而言,兔子是她在没有寻找到爸爸口中[强大的][热情的][会接受她的所有的]另一半之前的替代品,和她有着很亲密的关系。
所以在兔子被五条悟拿走之后,少女就感到了不高兴。她站了起来,逼近五条悟。“把兔子还给我。”
然而就算生气,她的声音也是软的。
所以五条悟压根没有意识到危险的靠近。
他笑眯眯的捏起兔子的手,挥动了一下。“别那么小气嘛,借我玩玩啦,仔细看,它丑的也怪可爱的,身上还香香的……哇,你还专门给它喷洒香水了吗?”
青沼爱:…没有,那是她自己的味道。但是爸爸说过,那些是不可以说出来的,大家的脸皮都很薄,说出来会害羞的死掉。
但是、但是…他说她的味道好闻吗?
青沼爱又靠近了一点,俯身凑近了坐在椅子上的少年。“不还给我也可以,你要代替它吗?”她认真地问道。“你很强大吗?心灵足够坚强吗?”即使被她做一些事,也不会害羞的逃走甚至死掉吧?
“你在说什么啊,既然你的父亲是夜蛾正道,就应该听过我的名字吧?”五条悟嗤笑,“我可是最强的。”
“无论是哪方面。”
少年骄矜道。
青沼爱明白了。
“那,你来代替兔子吧?”她轻飘飘的问,提起手臂,戴着黑色手套的手按在了五条悟的肩膀上。
隔着布料,青春期少年过高的体温透过薄薄的布料传递过来,这让她的身体轻轻颤动了一下。总是被遏制,只能进行简单以替代品舒缓然后就主人意志压下的本能在这一刻再度醒来……兔子终归只是兔子,是死物,是无法替代同类的相贴带给她的快慰的。
五条悟听见了面前的少女仿佛舒服一般的喟叹。
他觉得有点不妙……虽然他知道自己很帅,但是第一次见面就这样不好吧?而且他们还是学生,这个发展总觉得一点都不学生——
明明只是简单地一声低叹,五条悟藏在发下的耳朵却陡然被烧红…太奇怪了这家伙,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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声音之前是这样的吗?
话说,代替兔子是什么意思?
不知不觉间,那双紫罗兰色的双眸已经凑近,墨镜被拉低,彼此视线相对,苍蓝和朦胧的紫近乎重叠到一起……
“小爱!”这时,开着的教室门外传来的夜蛾正道严厉的声音。
青沼爱顿时抽身,然后一把夺过兔子抱进怀里,又坐回之前的座位。她躲在兔子后面,完全不复刚才的危险气息,小心翼翼的看向夜蛾正道。“爸爸……”
她还没做什么的,不要生气。
那双清澈的眼睛是这么说的。
夜蛾正道顿时说不出什么了,而且他都看见了,五条悟拿着小爱的兔子。所以真要有错,肯定是五条悟先犯的错。
夜蛾正道先给五条家的神子在心里记了一笔。
虽然早就听闻五条家的神子不好相处,但是第一次见面就欺负同学…还是欺负小爱,简直是过分至极!
“夏油,家入都进来吧。”他招呼了一下外面的两个学生。他去接人的时候只看到了两个,还以为五条家的大少爷不打算来了,毕竟以五条家的底蕴,对方就算来学校能学到的东西也很少。
打了电话象征性问问,却说人已经去了。
于是他只能在哪儿又等了等……才遇到姗姗来迟的五条家司机,说人已经提前进学校了…夜蛾正道已经控制不住脑门上的青筋了。
黑发的少年和少女依次走了进来。
女孩子有着一头齐耳的黑发,清爽秀丽,面容柔美,整个人的气质都透着一股子娴静清雅的感觉。她走进来之后,嘴角扬了扬露出一个礼貌笑容。“家入硝子,请多指教。”
后面高了她一个头的男生反而是长发,头发扎在脑后绑成丸子,眼眸狭长,耳垂肥厚,嘴角那么一弯,就自带佛法高深大师气质。“夏油杰,请多指教。”
青沼爱礼貌的站起来,声音柔软甜美,双眸微弯。“你们好,我叫青沼爱。以后就是同学了,请多多关照。”
夏油杰看向她,微微迟疑之后点点头。“你好。”虽然看起来是个怪人,但是听声音,应该挺好相处吧?
家入硝子更直接一点,她坐到了青沼爱身边的位置上,“你好小爱——可以这样叫你吗?你也可以叫我硝子。”
青沼爱眼眸微亮,“当然可以,硝子。”
女孩子们亲切友好的交谈起来,夏油杰看了看,挑了个靠后的位置坐下,就不说话了。
咒术高专和普通学校不一样,第一天一般会留给学生们熟悉未来思念的同学,好好联络一下感情。夜蛾正道确定他们不会打起来之后就说让他们用今天的时间熟悉,之后会有人带他们去宿舍,授课明天正式开始之后就离开了,将空间留给了少年人们。
端架子等他们主动询问的五条悟就眼睁睁三个人中两个女生开始讲话,另一个男生开始单手撑下颌开始看窗外风景——总之,没一个人搭理他!?
搞什么啊?
这些家伙也太不友善了吧?这难道就是学校中常出现的校园霸凌吗?第一天就搞这个?
五条悟生气了。
“喂!故意孤立我,你们故意的吧?”
他气势汹汹的朝夏油杰发难了。
夏油杰:?
什么啊,难道不是这个白毛一开始就一副老子天下第一别跟我说话的臭脸吗?
2. 真亲了
“男生们好像吵起来了。”家入硝子把自己的桌子和青沼爱的并在一起,凑近了小声说道。“那个白头发的,刚才进来的时候你们在干嘛呢?”那姿势,看的她一下子就精神了,可惜被夜蛾老师打断了。
青沼爱诚实回答,“他拿走了我的兔子,就要来代替我的兔子。”说着,她收紧手臂,脸贴在毛茸茸的咒骸上,补充道。“……是他自己说的。”
可惜爸爸来了,她只能停手了,好可惜。
“代替?”家入硝子疑惑。
青沼爱:“让我抱。”
家入硝子被镇住了,这个抱不管是哪种涵义,她都觉得,自己的新同学,是个狠人。看起来柔柔弱弱的,没想到居然这么大胆开放。
青沼爱的视线不由自主的集中到了少女白皙的肌肤上,距离好近…闻到了硝子的味道,是烟还是酒呢?混合在一起,但是奇妙的不难闻。
她之前,一直在家里,因为无法控制自己…所以,不能出门,也不能见爸爸以外的人。硝子,是第一个和她做朋友的,也是第一个这样亲近她的女孩子。
青沼爱心里开出小花,小心翼翼的伸出指尖戳了戳少女的脸颊……
“硝子,我们是朋友了吧?”
家入硝子盯着那双暗藏期待的清澈眼睛看了看,在对方越来越紧张、逐渐变得像是小狗一样湿漉漉的可怜眼神中噗嗤一笑。“当然了。”
而男生那边。
“打就打,难道怕你?”夏油杰放狠话时也是一副笑眯眯的样子,他随意掰了掰手指,语气温和。“你要是输了可别哭啊。”
五条悟哈了一声,“这话对你自己说比较好,怪刘海的家伙!”
夏油杰额头跳起青筋,这个家伙真没眼光!
绝对要把他打哭!
两人不约而同的从窗子跳到了外面——在外面的一片空地上,先从体术开始了试探。
拳拳到肉的沉闷声响接二连三的响起,这场战斗居然是五条悟吃亏了——他双臂交叉格挡,挥拳夏油杰却对他笑了下。“你的想法真的很好猜,太古板了吧?”
他手臂一转,这一拳直接落到了五条悟的腹部。
“啧!”用咒力防护下来了,五条悟往后撤,有点不爽。这家伙,明明是野路子——但是就是因为是野路子,反而有些时候都会出乎他的预料。
“再来。”他绷着脸,语气不爽。“别以为你能一直赢下去啊。”
五条悟没有说谎,在接下来的战斗中,他成长的飞快,吃过一次的亏绝不会吃第二次。夏油杰惊愕的发现,不过短短几分钟,面前这个刚才还只会按招出拳的家伙,已经完全成长起来了!
什么啊——这种天赋!
他侧踢落空,即使紧急收回手臂防守,腰侧还是被一记鞭腿大力踢中——夏油杰下意识地学着刚才五条悟那样,将咒力汇集在腰侧,进行了防守。
五条悟嘀嘀咕咕:“学的倒是挺快。”
夏油杰不着痕迹的按了按腰,“彼此彼此。”
而外面打的热火朝天——教室里,家入硝子突然发现自己可能陷入了某种桃色危机。
事情的起因是她想看看小爱被遮住的脸。
“现在是六月吧,这么热的天气小爱的衣服却是高领,不会热坏吗?”今天来的新生都穿的是常服,咒高的校服还在制作中。天气炎热,家入硝子今天穿的是一件烟灰色的蝙蝠衫和黑色薄牛仔五分裤,踩着凉鞋。
看着青沼爱这一身严严实实的打扮,就有些担心。
“而且小爱的衣领不可以拉下来吗?我好像还不知道小爱的模样。”而且这个领,是不是太高了,边缘完全贴合在眼睛下面了,除了一双眼睛,连鼻梁都看不见。
太严实了吧!
“可以的。”青沼爱想了想,虽然爸爸说不可以轻易把脸露出来…但是硝子是朋友,而且未来四年都要一起上学,那应该没关系吧?
她抬手将拉链拉下,竖起的衣领没了束缚向两边倒下,然后,完整露出少女的脸庞。
那是一张美丽的脸,紫罗兰色的眼眸好似宝石一般清澈透亮,阳光投射到白色的肌肤上,能看见细细的绒毛,小巧高挺的鼻子,粉色的唇瓣不笑也自然弯起。
正是因为这份美丽,从衣领深处蔓延攀爬至脸上的黑色咒文就显得格外狰狞凶恶。
“这些咒文是?”家入硝子回忆自己学过的,发现并没有见过这种类型的咒文。但是上面的一些字符又有些眼熟,她下意识地抬手,将少女的衣领拉低了一点,试图看完整。
青沼爱抖了抖。硝子的手,碰到她了…温热的,柔软的,几乎是瞬间,青沼爱的眼神就变得朦胧起来了……
堵不如疏,兔子对于青沼爱而言,约等于望梅止渴,内心压抑的渴望反而随着时间推移愈发汹涌澎湃。
尤其是她在不久之前还被五条悟撩拨了,心中的渴望没有完全压制下去,不能保持平日的冷静。所以……
砰!
桌子被推到在地,家入硝子只觉得眼前天旋地转,后背一痛,她的视角已经被迫向上了——她眼中柔柔弱弱的小爱则是欺身而上,跨坐在她腰上,双膝将她的手压住,双手撑在她脸侧……然后少女俯身凑近,黑色的长发就犹如牢笼一般垂落,将她笼罩。
光线暗淡了下来,只有那双紫眸在昏暗之中散发着莹莹光彩。
家入硝子:“……小爱?”
她小心翼翼,大气不敢喘,觉得这种状态的青沼爱多了几分危险的气息。除此之外…家入硝子偷偷咽了口口水,她居然觉得这样的小爱,有几分性感?
少女的脸上有着奇诡的黑色咒文,双眸仿佛碧波起了涟漪,有了雾气,变得深邃,白皙的面颊上染上红晕,粉色的唇瓣微张,可以看见雪白的齿列和艳色的舌尖……不知道亲起来会怎么样?
家入硝子反应过来后大惊:她可是直的!!
“硝子……你好香啊……”青沼爱的鼻尖耸动,凑到家入硝子耳畔嗅道。她眼眸半闭,声音都变得甜腻了几分。“我可以亲亲你吗?只亲亲就好……”
这个时候,她还有一点点理智,所以还能用祈求一般的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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式说话。
家入硝子试图挣扎,却发现自己被完全压制了。下一秒,她仿佛触电一般,浑身一颤,白皙的脸也迅速充血涨红。
她的耳朵被小爱咬住了!
从耳垂上传来了湿热的感觉,罪魁祸首浑不在意的用牙齿轻轻咬了咬,仿佛很喜欢,她就像是饿极了的小狗咬住人伸出去的手指头一样,对其又舔又咬起来。
过了好一会儿,家入硝子的耳朵才被放开,然后她温度极速升高的脸庞被青沼爱捧了起来——而现在的家入硝子,已经两眼冒圈圈,魂飞天外了。
青沼爱缓缓低头,紫罗兰色的眼睛眨了眨,盯上了那张红润小巧的嘴唇……看起来,很好亲的样子,硝子没有拒绝她,所以是可以的吧?
女孩子们甜甜的呼吸逐渐靠近,鼻尖碰到了鼻尖…下一秒,呼吸重叠。
青沼爱无师自通的撬开了意识混乱的家入硝子的嘴唇,勾住了舌尖。这种程度的亲密接触,让她一直得不到抚慰的内心深处的野兽,长长的,舒服的喟叹。
硝子的味道,好甜呀~
她想要更多~
最后一点理智,也被甜蜜的味道消融了。时隔多年,再次开荤的少女本能的使用自己的力量,让猎物生不出逃离的心思。
家入硝子一开始是拒绝的,但是为什么小爱的吻技这么好?而且,她确定她对女性没有兴趣,但是小爱的吻,却不让她反感……
她被吻的呼吸困难,又深度沉迷,不知什么时候被松开了压制的双手抬起,勾住了青沼爱的肩膀,手指无意识的在她的后背上摩挲着……
五条悟和夏油杰两个打完回来看到的就是这样的一幕——
夏油杰下意识地转身,顺便拉了拉打完之后关系突飞猛进到好友的五条悟,“喂,别一直盯着看啊,非礼勿视——”
五条悟捏住下巴,“不是啦,但是我觉得,家入对吧?她好像被亲的快要昏迷过去了。”
被黑发少女按在地上,被肆意掠夺呼吸的家入硝子,看起来完全要失去意识了啊。
那副样子,与其说是享受,不如说是被困住一样的感觉。
而且在六眼的视线中,他从青沼爱的身上,看到了那掩藏在平静外表之下如同岩浆仿佛随时要炸裂开来一般的咒力量。
虽然看不到术式,但是青沼爱的确对家入硝子使用了什么力量没错了。
他几步上前,伸手抓向青沼爱的后衣领。
“——”
黑发的少女骤然起身回首,漆黑的发丝被大力迅疾的动作扬起,落在她的身后。一张爬满黑色咒文的脸露出来,上面一双紫眸莹莹的发着光。
五条悟的思维迟滞了一瞬,但是也只有一瞬而已。
他一把抓住了少女垂下的两片大衣领,用力将人从家入硝子身上撕了下来。然后另一只手顺便捞起了掉在一边的兔子,塞进她怀里。
“青沼,冷静一点。”他将兔子的脸怼到了青沼爱的脸上,“你的兔子是这个!”
所以别开学第一天就对同学做出奇怪又过分的事情啊!
3. 牵手了
熟悉的毛绒绒的感觉贴着脸,青沼爱的意识渐渐回笼。黑色的咒文似乎也感受到了她逐渐平定的情绪,一点一点的退回到了下颌的位置。
青沼爱抱紧兔子,恢复理智之后开始发抖。
糟、糟糕了…没有控制住,对硝子出手了!这就是爸爸说过的,一定会引起大灾难的状况吧?!
她新交的朋友,说不定会因为这件事跟她绝交……而其他的同学也会用异样的眼光看她,疏远她。未来四年,她都将形单影只的度过!
现在的青沼爱不比以前刚来到这个世界的懵懂了,她知道,她习以为常的与人释放压力的行为,在这个世界看来是绝对不行的,是伤风败俗且寡廉鲜耻的行为。
总之,是绝对不能出现在恋人以外的关系上的行为。
——一定要做的话,也必须要征求对方的同意,是对方自愿跟她做才行!绝对不能有强迫行为!
但是恋人…就目前而言,青沼爱还没有遇上让她心动的想要成为恋人的人。
而现在这种情况…是她失控了强迫了硝子。
她小心翼翼的觑着家入硝子的脸色,如果头上有耳朵,估计已经低落的垂下来了,她不想失去硝子这个朋友。
家入硝子其实没多生气,毕竟被强吻这种事,对方是个漂亮可爱,正常状态软萌乖巧,非正常状态邪气又魅惑的妹子。仔细想想,除了和她的性向不符之外,她其实也不吃亏。
但是——不代表她不会计较。
家入硝子故意板着脸。“亲都亲了,小爱最起码要告诉我为什么会对我那样做吧?你刚才的状态很不对劲哦,似乎还对我造成了影响,让我无法反抗。”
她刚才的状态很不对劲,只是被亲了而已,就完全无法控制自己了——虽说有小爱的吻技的确很好的原因,但是肯定还有其他的原因让她无法挣扎动弹。
青沼爱听出一丝讯息,如果她老实交代的话,硝子说不定就不会生气了吧?抱着这样的念头,她将关于自己的事情详细的说给了未来四年都要并肩作战的同学兼同伴们听。
关于她因为以前的生活环境特殊,而有了倭黑猩猩的习性这件事。还有大概只有她才有的,会将他人暂时同化到和她一样状态的奇怪能力——意思就是,她想跟谁亲密贴贴,就算那个人想拒绝,也会被她所控制。
“……哇哦。”五条悟听完,墨镜往下掉了掉,底下苍蓝的眼瞳睁大,充满了外面的世界果然奇妙的感叹。所以说嘛,家里那些老家伙故步自封要不得,还想拦着他来咒术高专,想好没有让他们得逞。
不然怎么能认识这么有趣的人?
宛如黄油女主出现在三次元一样。
夏油杰显然也这样想,那双狭长的眼睛都震惊的瞪大了一些,能够看清楚他的瞳色——是非常幽深的紫色。此刻瞳孔颤动,彰显了他并不平静的内心。
这种yellow game一样的设定,居然真的能在现实中见到?
“……”硝子微微皱眉,“女孩子还好,但是要是遇到男生,小爱又不能控制自己,那可会很危险的。”
硝子是医生,她几乎是瞬间就将少女身上的症状归纳成为了倭黑猩猩群侯症,她一边思考着有没有方法治愈,一边也为她的清白担心起来。
女孩子贴贴就算了,要是遇到臭男生可就不得了了。
“我会忍耐的。”青沼爱举起兔子,信誓旦旦。“只要有爸爸给的兔子,我可以忍耐很久很久的。”
她才不会跟不认识的、不喜欢的人贴。
家入硝子斜睨她,抬手拇指按住自己的嘴唇,那里破了一点皮,轻轻一碰就会生疼。这种程度用反转术式,会不会有点大材小用了?这样想着,家入硝子还是稍微运转了咒力,治愈了唇上的伤口。
“那刚才是怎么回事?”结束后,她好整以暇的看向青沼爱,声音分不出喜怒。
“……五条抢了我的兔子。”青沼爱可怜巴巴的垂下眉眼,“有点生气了,才会没控制好自己的。”
而且…青沼爱看了一眼五条悟,表面唯唯诺诺,内心理直气壮极了。是他自己说的自己很强,心灵也很坚强、所以她才想深入发展一下的。
毕竟那双眼睛青沼爱看见的第一眼就很喜欢了。苍蓝色的,像是藏了一小片天空在里面。
家入硝子看向了开始东看西看开始吹口哨的白毛。
“看我做什么?我当时又不知道。”五条悟只心虚了一瞬,就理直气壮了。“而且我也差点清白不保!”
就是、知道这一点的五条悟不仅没有逃过一劫的感觉,反而觉得有点遗憾。
青沼的嘴唇看起来挺软的样子……
“也就是说,在平时保持冷静的心态,小爱就不会随便把人扑到的对吧?”家入硝子冷静的问。
青沼爱迟疑了一下,才慢慢点点头。“大部分时候都是这样的……”
在没有人的时候,她很容易保持冷静。但是有人的话,她的心情就会有些难以控制。爸爸之所以没关系,是因为他是爸爸,是长辈,就算在倭黑猩猩的社会,也不会发生那种事情的哦——
但是如果是其它的、她不讨厌的人,青沼爱就忍不住想去搭话,然后心情就会产生起伏…很容易被趁虚而入。
当初夜蛾正道也犹豫了很久,才同意养女来咒术高专读书。
一方面是因为她总不能一辈子留在家里不接触外面的世界,另一方面就是…堵不如疏,他希望小爱在咒术高专的四年,能有所成长……
然后青沼爱第一天就没控制住,把唯一的女同学扑倒强吻了。
“牵手可以缓解吗?”家入硝子看向了青沼爱的手。
少女的手裹在黑色手套中,手指绞在一起,那双紫眸恢复理智之后色彩很是清透,忐忑不安的看着家入硝子,声音也小的可怜。“我不知道…硝子可以跟我试一试吗?”
家入硝子感觉自己在面对一只兔子或者松鼠这样胆小的小动物,但是脑海之中浮现刚才对方禁锢自己时强势又邪气的表现。
啊,这微妙的反差,有点过于迷人……咳!她的意思是,反差真是了不得啊!她向青沼爱伸出手,爽快道:“试试吧。”
五条悟和夏油杰窃窃私语:“真好啊,因为是女孩子,接吻了居然也毫不在意的样子,还能牵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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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就是女生的从容吗?”
夏油杰并不想跟他窃窃私语,嫌弃的拉远距离,他切割。“我可没有觉得真好。青沼自己也很苦恼吧。”
“难道你不就好奇嘛?这种神奇的体质——除了游戏里没见过吧?!”五条悟理直气壮,黑色的镜片后面,那双天空一般的眼眸目不转睛的盯着少女看。
黑色的手套是布质的,吸光的材料勾勒出少女纤细修长的指节。而现在,她低头咬住手套的指尖间,发丝随着她的低头自然而然的垂落,下颌至脖颈出黑色的咒文与雪白的肌肤对比显露出某种格外摄人的气息。
手套被她咬起,先是肌肤细腻白皙的半掌,而后是纤细的指节——家入硝子受不了了,“你就不能用正常一点的摘手套吗小爱!”
她直接伸出手帮她把还有一小半挂在指节上的手套拿下来丢一边,然后握住了少女的手。是那种将对方的指间全部包裹在手心的握法。
“怎么样,有好一点吗?”
有吗?或许吧…心情好宁静啊,不是压力反应下性-欲被满足的快乐,而是另外一种更令她开心的情绪。一点一点的从心底冒出来,填充胸膛,像是她吃过的棉花糖一样轻飘飘又甜滋滋的。
她不自觉的靠近了硝子,低头抵在了她的肩膀上,藏住自己的脸。“恩,好很多了。谢谢你,硝子。”
谢谢你愿意原谅我,明明被她无礼的对待了,却还是这样温柔的对待她,真的很谢谢。
家入硝子能够感受到她话语中的真诚,她笑了下,“恩,我们是朋友不是吗?朋友的话,不需要道谢的。”
“硝子~”少女愈发的感动了。
直到她的头发被人扯了一下——扭头一看,最开始的五条正兴致勃勃的看着她。“我说青沼,你的能力是什么?”
“你说当个体间紧张情绪或压力堆积到一定程度时,会通过进行频繁性接触来消除抗争的火种。”五条悟挑眉。“跟咒灵战斗呢?你会在战斗途中因为体质的影响失去战斗能力吗?”
夏油杰皱眉:“五条,你说的话太没礼貌了!”他一把将人拉开,“青沼,你别在意他说的话——你要是生气的话,我会站在你这边狠狠修理他一顿的!”
怎么能对女孩子、还是备受那种事困扰的女孩子说那种话!!
然而出人意料的是——青沼爱很平静,说到底她从有意识开始所接受的认知就是[儿童间性接触包括同性间接触也被默许甚至推广的。]
即使已经明白她习以为常的解压行为在这个世界对于其他人来说是[羞耻][寡廉鲜耻][绝对不行]的行为,但是那跟她有什么关系呢——
即使被五条悟这样说,她也没有生气的情绪。
“咒灵?”少女的紫眸平静的看着他,流露出些许疑惑。“那种程度,也算是争斗吗?”
顿了顿,她重新拉起拉链,遮住了眼睛以下的脸。又将手从家入硝子手中抽出来,重新戴上手套。
乖巧的坐在座位上,她安抚的对同期们说道。
“别担心,只是咒灵的话,是不会让我感受到压力的。”
“因为我是最强的。”
4. 发现了
五条悟大惊失色:“你这家伙怎么还是个学人精啊?‘因为我是最强的’明显就是在学我刚才跟你说的‘我可是最强的’这句话吧!”
青沼爱想了一下,发现对方真说过。她顿时缩了回去:“抱、抱歉…总之我的意思是,咒灵不会给我造成压力的。”
手指揪住一缕发丝缠绕在指间,她小心的看着自己的新朋友硝子,还有未来四年的两位男同学,声音轻柔,眼眸弯成两道绮丽的月牙。
“以后,请多指教了。”
即使看不见脸,家入硝子在这一刻还是被少女的笑给狙击到了。她不好意思的移开视线,总觉得嘴唇依旧残留着些许触感…柔软又温暖,明明是秀气的类型,接吻却跟迥异的气质一样充满了进攻性。
而这视线一移开就注意到了之前没发现的事情——她是因为被小爱强吻了所以稍微、好吧是很多的在意她,但是你们两个男生是怎么回事?
一直盯着小爱看什么呢?!
清丽的黑发少女顿时警觉起来,牵起了将自己包裹的严严实实的好友的手。“小爱,我们去宿舍吧。早一点整理出来,晚上也好休息。”
青春期的男子高中生是很烦的物种,而小爱又是这种体质性格。家入硝子已经开始担心了,总感觉未来的日子不会平静了。
*
咒术高专位于山林深处,占地面积广大,虽说学生少的一只手就能数清楚,但是各种设施都十分齐全。宿舍也是分了男宿和女宿。
青沼爱和家入硝子一起到了女生宿舍。
“欸?不选在一起的宿舍吗?”家入硝子有些惊讶,小爱之前那么粘人,她还以为在宿舍的选择上她会选相邻的宿舍。
结果不仅没有,反而选了最角落的啊。
青沼爱局促的动了动脚尖,藏在衣领下的脸微微泛红。“距离太近的话,我担心会夜袭硝子。所以还是保持一点距离比较好。”
她从来到这个世界之后就一直克制自己,即使有爸爸送给她的兔兔作为舒缓,那些沉积在身体深处的压力堆积的欲望却还是真实存在的。
所以,为了避免失控的时候袭击朋友,她还是离硝子的房间远一点比较好。
小爱若无其事的说出了很了不得的话呢!
家入硝子陷入了沉思。
“这样啊。”这里要是说自己没关系……恩,果然有点奇怪吧,小爱是体质原因,但是她是正经同学,正经朋友。
家入硝子最后点点头:“好吧,我明白了。”
她想,如果小爱迫切需要的话…作为朋友,她其实是没关系的。只是亲一亲的话…恩,没关系的!
“硝子?没事吧,脸有点红,是热了吗?还是感冒了?”关心的声音响起,惊醒了家入硝子。她看着眼前关心看着自己的少女,那双纯澈的紫眸之中是对她单纯的关心,啊她在想什么啊!家入硝子,陷入怀疑。“没、没事……我先去收拾行李了哈哈。”
她…她的性取向是男没错吧?
应该,还是的吧?
她摇摇晃晃的离开了。
青沼爱:有点担心,硝子真的没事吗?
——青沼爱的行礼很少,只有简单的两套衣服和惯用的洗漱用品。实际上等定制的校服到了之后,她带的这两套衣服大概都会长时间的束之高阁了。
不过没关系,因为校服可以根据自己的喜好定制,所以她有要求做成跟自己的常服的同款。
将兔子咒骸放到床上,她将自己的行礼整理好,然后坐到了床沿——开始发呆。这是她最常用的,压抑自己堆积的欲望的办法。
不过,今天感觉比之前要好多了……
压力的感觉也变轻了。
是因为和硝子的接触吗?还是说,比起独自控制,她更适合多跟其他人接触呢?视线注视着虚空中的某一处,青沼爱不安的收紧了手指。
其实……她还是说谎了。
倭黑猩猩本能确有其事——依靠频繁性接触来抵消争斗的火种也是真的——但是,她是残次品。
和其他人压力堆积之后才会爆发的本能不同,她时时刻刻都处于那种状态。
在曾经的世界,大家都很包容她,会在她需要的时候不吝的与她拥抱亲吻,所以她从来没有忍耐的概念、自然也没有尝过克制自己的痛苦与难受。
意外来到这个世界之后,是爸爸捡到了她,也是爸爸教导了她在这个世界生存的正确观念。不能随便的拥抱,接吻,甚至做更亲密的事情——在这个世界,人与人之间要保持合适的距离,越过那条线的话就是失礼,会被讨厌。
而她失控对人做的事情更是失礼中的失礼,是会被抓起来审判的程度!
她不认为与人亲密接触是错误——但是她愿意接受这个世界的规则。接受这个让她知晓了什么是家人,什么是[正常]的世界的规则,并且作为其中的一员,安稳的生活下去。
手指拉开拉链,保守的高领外套下是紧贴着纤细柔软身躯的无袖黑色薄衫。黑色的外套铺在床上,青沼爱抱住了那只兔子。
少女将脸埋在兔子的怀中,雪白修长的手臂紧紧地圈住它的身体。兔子长长的手搭在她的背上,长长的腿被她压住,虽然是个丑萌丑萌的咒骸兔子,但是被黑发散乱的少女紧紧抱在怀中的样子…似乎也不是那么丑了。
有薄汗从她的肩膀手臂渗出,闷在咒骸身体上的脸早已染上绯红,汗水和急促的呼吸一起被毛绒绒的兔子吸收殆尽。
裹在长裤中的双腿用力绞紧,少女弓着腰,抱着兔子的手用力扣紧,裹在黑色手套中的手指陷入一片软乎乎的毛绒之中——
“呜哇,果然,你完全没有缓解啊。”从小阳台传来了男生的声音,带着一股早就看出来了你瞒不住我的得意洋洋。
埋首于兔子的少女茫然地抬起头,稀碎的汗湿的发丝粘在她脸上,疑惑地看着出现在她宿舍自带的小阳台上的同期。“五条……?你为什么在这里?”
拉门没锁,五条悟轻而易举的就拉开门走了进来。外面清爽的风随之扑了进来,冲淡了室内有些闷热潮湿的气息。
五条悟发现青沼即使被同期撞破了这种事,她的表情也是平静的。甚至当着他的面,相当平静的放开了那个丑兔子坐起来,明明脸上的红晕还没有退却,却随意的整理了一下头发就相当自然地看向了他。
“是有什么事情找我吗?有什么我能帮到你的,请尽管说吧。”
墨色镜片之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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少年那双天空一般色彩的眼眸正亮着——字面意义上的,因为咒力量的流转所以正散发着光彩。
“青沼,你的咒力多的吓人啊——就像是被压缩在煤气罐里的煤气一样。要是炸掉的话,感觉会很可怕欸?”从发现青沼强吻家入的时候,五条悟就在观察对方。非常仔细的,认真的观察。虽然有点累,但是观察的结果让他很有兴趣,所以值得。
青沼是他目前认识的人之中咒力量最多的人,但是奇妙的是,他没有看到对方的身体里有术式——制作咒骸只是技术,而非术式。
青沼身上有很多秘密。
不仅仅是那个游戏一样的什么倭黑猩猩体质——他在宿舍的时候搜索了一下,的确有这个种族,而且习性也跟青沼说的一般无二。
但是人怎么可能会跟倭黑猩猩一样?
还有那个惊人的咒力量…一般来说,负面的咒力是比较沉郁的,但是她身上的咒力,看一眼都能察觉其中的躁动。
不过在跟家入接吻跟牵手的时候,对方的确有少量的咒力平静了下来。也就是说,她说的话是真的。
但是说什么‘保持冷静就不会随便袭击人’,‘牵手就能缓解压力’之类的,全部——全部都是骗人的。
少年抬手,手指勾下了墨镜,苍蓝的眼眸盯着她。
“你这家伙,其实一直保持在倭黑猩猩本能中吧——需要时时刻刻跟人亲密才行呢,青沼。”
被戳穿了谎言的少女发出了可怜巴巴的道歉。“对不起,我说谎了——但是我真的会忍耐的,不会随便袭击你们的。”
她只是,想要普通的跟大家相处、做朋友。
之前袭击硝子的事情——绝对不会再发生第二次!
少女那双湿润的紫眸认真的看着他,开口保证:“没有得到允许,我是绝对不会对朋友出手的。”
五条会接受他的道歉吗?他还会认可她是他的朋……不,认可她作为同学吗?他会把这个秘密告诉夏油,告诉硝子吗?
心脏砰砰砰的跳着,她的手指无意识的绞在了一起,下唇被咬住,被牙齿咬的近乎渗出血来。
会…吗?
‘咒力,沸腾起来了——虽然之前也很活跃就是了。’五条悟看着她,走近俯身,伸手捏住了她的下颌,拇指将她的下唇从牙齿下解救了出来。“我说你,现在很想——”
剩下的话他说不出来,因为他的拇指被咬住了。
“喂!刚才才说了没有得到允许,不会对朋友出手的吧!”少年抱怨,却没有收手。六眼的视线下,他能够清楚地看见她咒力量的翻涌…应对倭黑猩猩的话,她感到紧张压力了吗?
因为他的话。
柔软的嘴唇,潮湿又滚烫的气息,还有若有若无的更柔软的什么…是舌头吗?少年看似平静的表情背后,是掩藏在雪白发丝下通红的耳朵。他试图表现出游刃有余的样子,但是即使从游戏中得到经验,理论就是理论,一遇到实战就立马怂了。
而青沼爱已经忍耐不住了。
但是——
湿润的眼眸看着俯视自己的少年,她的声音因为忍耐而带了泣音。“那五条你愿意吗?”
她握住了他的手。
“呐?”
5. 帮助了
——事先声明,他只是觉得她现在的紧张是因为他,所以负起责任而已。
作为从小备受[六眼]影响的人,五条悟清楚知道身体不受控制是什么样的感觉。但是六眼的影响可以通过特制的墨镜遏制,大脑的损耗也能通过糖分弥补。
但是青沼这种……
单纯的抚慰‘兔子’只能暂时的舒缓,治标不治本。只有和人亲密接触的时候,她那沸腾的咒力才会冷却。
那样的力量如果日日压抑,迟早有一天会炸掉的吧。
为了学校的安全,也为了这位同期的小命,他也只能负起责任了吧?
[不需要羞耻,这时正当的帮助同学的行为。]看着就近在咫尺的少女的面容,五条悟想。[而且青沼很有趣,我并不讨厌她。]
[她只是为了缓解压力,本身没有其他的意思。所以结束之后,也能正常的做同学。]
五条家的六眼说服了自己。
少女的手套被摘下丢到一边,纤细柔软的手捧住了他的脸。五条悟坐在床边,双手撑着后仰的身体,手下是同期的外套,布料柔软又厚实。
而他的同期站在他身前,弯腰低头,黑发倾泻而下,黑色的咒文已经覆盖了她大半张脸。但是并不可怖,反而有种奇妙的绮丽。
“你脸上这个是什么?”他视线循着咒文往下,发现剩下的咒文隐没在她的衣襟之下,看不清源头。
青沼爱吻住了他,就像是之前对待硝子一样,温柔又强势的打断了他。当肌肤相亲,舌尖叩开少年的齿关,触碰到更柔软的内里。
她的身躯终于放松了下来。
五条悟终于知道为什么家入当时会反抗不能了——
第一次居然就是舌吻吗?!这是不是太刺激了!……还有这家伙,熟练过头了!
呼吸的交替,吻的轻重,灵蛇一般灵巧的舌似猎手一般,一寸一寸的刮过他的口腔,然后纠缠着他的不放。
整个人都藏进了他怀里的少女从喉咙里发出稀碎的呜咽,这不是一句话,但是五条悟却无师自通的领悟了其中的含义。
‘可以抱抱我吗?’
真是贪心,光是接吻还不够吗?他不满的想着,手却诚实的抬起,一手按住少女的后颈,一手扣住少女的腰肢,靠着强悍无比的核心稳住了半仰的身躯。
这种情况,要是躺下去的话,不就完全复刻了家入被这家伙压制的样子了吗!!
——而且感受到了,对方的力量对他的压制。就是因为这样,家入才会无法反抗。而且从青沼的表现来看,她自己也不知道干了什么。
五条悟试图保持清醒,这对他来说不难做到。六眼对周围情报的摄取让他的大脑几乎时刻处于活跃状态,想要安静下来才是难事。
但是同期湿热的气息铺天盖地的笼罩而来,嘴唇偶尔会磕绊在牙齿上,产生陌生的痛感…细微又清晰,让人无法忽视。
她黏在额头脸侧的发丝,湿润明亮的眼眸,急促的呼吸和灼热的体温。还穿插在他的发间抚摸着他的头皮的手指,被他按住的腰间透过轻薄的衣衫传来的温度——
这一切也都在六眼的观测范围。
倒不如说,因此看的更清晰了。
感知不知不觉的扩大,五条悟能[看]到家入在整理宿舍,而男生宿舍那边夏油则是在打电话——而他和青沼。
则是紧密的贴在一起,做一些刚认识不久的同学绝对不会做的事情。
刚才涌进来的清爽的空气被更加灼热的空气驱逐、或者说感染。肆意沉迷于肢体接触和肌肤相贴的青沼爱近乎贪婪的攫取少年的气息。
然后就像是米饭咀嚼到了最后终于尝到了甜头一样,她一点点的平静了下来。
六眼的视线中,刚才波澜起伏的咒力变得平静。如同阳光下波光粼粼的湖面,即使你清楚的知道它深不可测,却还是会为它的平静与阳光照射时产生的粼光感知到美。
不懂换气全靠硬撑的男子高中生倒下了。
青沼爱坐在他身上,眼神清明又关切的看着他。“你还好吗五条?要不要喝点水,你的脸好红。”
“不需要。”因为不懂换气所以接吻差点被憋的大脑死机这种事情不管怎么看都太丢脸了,五条悟干脆的把这段记忆团吧团吧丢一边了。他的手向一旁摸索,摸到了不知道什么时候丢一边的墨镜重新架在鼻梁上。
声音变得好奇怪…嘴唇也火辣辣的,青沼这家伙属狗的吗?还有,她脱离的也太快态度也太自然了!
伸出手戳了戳她的腰,白发的少年闷声闷气:“起来。”
“哦!抱歉!”发现自己一直压着人的青沼爱立马离开他,并附上真诚的道歉。“没压坏你吧?”
五条悟坐起来哼了一声,“你以为我是谁啊,而且你甚至都没有杰的拳头重。”
黑长直少女乖巧听话,“原来是这样——”
两人面面相觑。
视线落在对方泛红微微肿胀的嘴唇上,五条悟针扎一样跳了起来。“既然你的问题解决了,我就先走了!”
和来的时候一样突然,同期走的也很突然。青沼爱坐在床上,心想五条同学真是好人。她看向兔子,这个时候她已经不需要抱它了。果然,人类和兔子还是不一样的…兔子无论如何都做不到,像是人类那样有效。
因为她是人类。
“下次的话,不知道五条…不,我们是朋友的话,应该叫的更亲密一点吧?”青沼爱躺下,发现自己的衣服上全是对方的味道。她只犹豫了一秒,就高高兴兴的贴了上去。“satoru、悟!”
“下次见面的时候就这样叫他好了。”
青沼爱虔诚的许愿。“希望下次,悟也能帮我。”对了,她要问、不对,要好好观察一下悟喜欢什么,接受了他人的帮助,得好好准备谢礼才行!
爸爸以前给她的零花钱她都存着——虽然为了保持稳定她都尽量不出门,但是爸爸很支持她在线上购物。不过在今天之前,她对那些都没太大兴趣就是了。幸好没兴趣,才能存下这笔钱,现在正好能够派上用场!
还有硝子,她也想要送礼物给她。
唔…好像还有一个同学。
埋首于布料之中,已经被硝子和悟占满了的大脑勉强挤出一个角落。她记得,是眼睛很小的同学,但是也是好人。
新同学,也要见面礼才行。
满足的感觉充盈身躯,青沼爱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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上眼睛,陷入了睡梦之中。这一次,她是浑身轻松的入睡的。
不远处的办公楼里的老师办公室,夜蛾正道有些坐立难安。但是随着时间推移,他渐渐的放松下来。
这么久也没有引发骚动,看样子小爱没问题了。
夜蛾正道没有养小孩的经验,而小爱这样特殊的孩子,他更是无从下手。无论是强大的咒力量,还是天生的特殊体质,亦或是和常人完全不同的三观。
这点,从夜蛾正道捡到对方的第一天他就明白的。
——夜蛾正道是听见小巷中传来的女声惊呼才转道走进去的,他是抱着狠狠教训一顿袭击路上女性的家伙的想法去的。
但是走进去之后一看,年幼的女孩跨坐在成年女性身上,强大的咒力量将那位女性的反抗全部压住,而她本人则是在强吻对方!!
不仅如此,刚才还发出惊呼拒绝的受袭击者在短短数秒内就已经转变了态度,开始回应起了女孩。
夜蛾正道觉得自己眼花了。
但是使劲揉揉眼睛再定睛一看,画面没有改变!
真的是幼女还袭击成人啊!!?
还是一个小咒术师!
夜蛾正道三步并两步的冲了上去,一把揪住了小女孩的后衣领把人揪了起来——这就是他和小爱的初遇。
然后不知道为什么就发展成了他按着小女孩的头给那位惨遭袭击的女性低头道歉的场景……且不知道是不是因为小爱的力量的影响,对方并不在意,轻松地就原谅了小爱,说着这孩子长大后会很了不得的之类含糊的话就离开了……
而后,他也从性格单纯的小爱口中得知了她的来历。
虽然很不可思议,但是这个孩子好像来自异世界…从未听过的地名和社会形态,以及对方异于常人的三观。
而后在经过调查,确实找不到小爱的一点存在的痕迹之后,他终于彻底相信了,她是异世界人这回事。
而且还是个稍有不慎就会无法自控到处袭击人的异世界人。
出于某种责任感——他收养了小爱,至今已经七年。虽然过程有点坎坷,但是这孩子还是长大了,也没有因为袭击被通缉,各种意义上来说真是太好了。
其实一开始,夜蛾正道纠结过要不要让女儿成为咒术师。小爱拥有咒力,而且很强大。
然而咒术师啊……虽然他是咒术师,但是他不认为这是一个好职业。和诅咒打交道,和人的恶意纠缠不休——如果可以选择的话,他希望小爱能作为普通人度过一生。
但是小爱的体质却不允许她作为普通女孩参与同龄人的社交、甚至对于大人而言,她也很危险。
无法克制的倭黑猩猩的本能,让她时刻处于压力之下,渴望与人亲密接触缓解。
夜蛾正道很肯定,这样的小爱,大概无法被普通人所接受。就算接受,对那孩子而言,也一定是不怀好意的…而小爱甚至不懂拒绝,她只会认为想对她做那些事的人是好人。
夜蛾正道头发都要愁白了。
两相比较之下,咒术师这边的环境说不定会比较适合这孩子。而且考虑到堵不如疏这点……所以变成现在这样了。
目前来看,进展不错。
6. 上课了
咒术高专——全名东京都立咒术高专,是专门培养咒术师的特别学校,主要是以实战化教学为核心,咒术理论和通识课为辅助的学校。
在这里上学的没有普通人,只有拥有[咒术才能]的咒术师。
而拥有着才能得人很稀少……最起码从今年的新生来看是这样的。
咒术高专今年的新生只有四个:青沼爱,五条悟,家入硝子,夏油杰。
不过也不是今年少就是了,所以也不算奇怪。要说有什么奇怪的,大概就是五条家居然愿意放自家珍贵的六眼神子跑到东京都咒术高专来念书——而不是留在他们御三家的大本营京都那边的咒术高专。
但是考虑到这一届中有珍贵的反转术式持有者和稀有的咒灵操术使,也有人猜测五条家是想提前下场拉拢这两位。
至于最后一位学生青沼爱——制作咒骸并非是术式,而是技术。在某些人看来,既然会以咒骸使的身份入学,那对方大概没有什么厉害的术式,不用过多在意。
**
一年级一班——教室门口的门牌上是这么写着的。夏油杰盯着看了一会儿,疑惑地看向身边的人。“难道还有二班?”
“说不定。”五条悟有点心不在焉,他看向来时的道路尽头。“女生们也太慢了吧?马上要迟到了喔。”
恩?夏油杰敏锐察觉他有点过于在意了,昨天的时候应该不是这种态度吧……一晚上过去,态度大转弯?
不过也可能是他想多了,一个年级只有四个人的话,能谈论的范围就很小。在他和五条已经到了的情况下,会提起另外两个女生也不奇怪。
“我们进去等吧,距离上课还有一会儿。”
宽阔的教室里只有并列在一起的四套桌椅,,五条悟径直走向靠窗的那套拉开椅子坐下,夏油杰想了一下考虑到女孩子大概会比较想坐在一起,他就在五条悟旁边坐下了。
远离人烟的学校里格外的安静,夏油杰坐了一会儿之后决定主动打开话题。“五条——”
“恩?”被喊了姓氏的少年已经翘起了二郎腿,作为支撑的那条腿抬起,脚踩在课桌上,椅子往后滋啦一声,前脚就翘了起来,全靠少年掌握着重心才没有向后倒去。“什么?”
“青沼的情况特殊,我希望你能以更端正的态度对待她——不要再说那种轻浮的话了。既然选择了成为咒术师,她肯定也已经做好了袚除咒灵保护他人的准备。”黑发丸子头的少年认真说道。“你说的那些话…是对她的侮辱。”
“再有下次,我会揍你的。”
白发少年踩着桌面把凳子摇来摇去的动作慢了下来,最终停止。他看向夏油杰,墨镜从高挺的鼻梁上往下滑了一点,露出一双眸光冷淡的苍天之瞳。
“哈?你这家伙,在对我说教?”
夏油杰否定了,狭长的眼眸一步也不退让的与他对视。“不是说教,只是提醒你应该怎么正确对待自己的同伴。”
自觉自己主动帮忙了所以比其他人关系跟亲近的五条悟哈了一声,“我跟青沼怎么样,不关你的事吧?”
压根不明白青沼受到什么的困扰,需要什么样的帮助的家伙,到底哪里来的资格在他面前叽叽歪歪啊?
五条悟活动了一下手腕,“还说要揍我?等一下别被我打的哭出来——现在立刻给我道歉并且大喊五条大人我错了,我就原谅你哦?”
“那就来试试啊。”夏油杰完全不带怕的,他挽起袖子指向外面。狭长的眼眸之中一点幽深的紫色。他下定决心,在两位女同学来之前,绝对要揍的五条学会怎么正确的尊重同伴!
于是等青沼爱和家入硝子手牵手抵达教师的时候,看到的就是空无一人窗户大开的场景。
“男生们起这么晚吗?现在都还没到。”
青沼爱单手抱着兔子,表情还带着些许的困倦。太久没有睡这么香的觉了,稍微有点醒不过来。她差点迟到了,还是硝子敲门把她叫起来。
“还没到吗?那要迟到了吧……”她努力想了一下,摇摇头。“但是没有他们的手机号,没法打电话通知。”
家入硝子视线从两张已经被拉出了椅子的课桌上扫过,心中微微一动。她想起了昨天这两人一言不合就跳窗出去打架这件事,所以不是没到,而是到了又出去打的火热了吗?
随便就是了,也不关她的事。
“别管他们了,小爱你坐这里吧。”她将少女带到了进门的第一张桌子前,拉开椅子把她按着坐下。“昨晚睡得不好吗?”
从见面开始就一副怎么都睡不够的困倦表情,家入硝子想她是不是有点认床。要是睡不着的话,她也会点按摩的手法,放松放松应该可以好睡一点吧?
清晨的光线柔和又明亮,少女今天换了一件外套,虽然同样是高领的但是颜色是藏青色。要说有什么不同的话,今天青沼爱没有戴手套。
骨肉匀停的手被家入硝子握在手里,她无意识的捏了捏——顺着掌心捏到指尖,又摩挲过纤细的指节,发现这只手真是一点茧子都没有,又软又暖,就很好牵。
不过因为小爱已经坐下了,她只能遗憾放开。
青沼爱摇了摇头,“睡得很好。”没有压力,身心轻松的入睡,就是因为太舒服了,所以有点醒不过来。
看她眼睛底下也没有青黑,眼神也算清明。家入硝子放下心来,“要是有不舒服就跟我说。只是些小毛病的话,我还是有办法的。嘛,毕竟我以后可是打算做医生的,因为只会反转术式嘛。”
反转术式对付不了疾病,是她自己因为能力的缘故对医疗方面比较感兴趣自学的。虽然现在才高中,但是家入硝子已经对未来有模糊的预感了。那些发现她的人对她挺重视的样子,大概不会让她去直面诅咒什么的吧。
也没什么不好,反正她不喜欢也不擅长打斗。
医生的话,也不错吧,比较受人尊敬的样子。
青沼爱看着她,紫水晶一样的瞳孔里倒映出少女的面容。修饰的弯弯的眉毛,注视远处时虚无的眼神。
硝子的表情……有点寂寞。
咒术师,在选择读咒术高专之前爸爸都给她解释清楚了。未来的同期也在那时候了解过…不过只是对他们能力的了解。
硝子的反转术式也是了解内容之一。反转术式,是将负面的咒力相乘,继而产生正向的力量,起到治愈的作用。对普通的伤势愈合自然不必多说,更重要的是,反转术式能够治愈诅咒留下的伤口。
是非常珍贵稀有的才能。
也不擅长战斗。
青沼爱想,硝子是不是担心遇到危险呢?她想说别担心我一定会保护你的——但是她又有点犹豫,因为她觉得,硝子现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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的表情,不是‘害怕’‘担心’什么的。
正在纠结的时候,她完全不知道家入硝子已经收敛了情绪,正饶有兴致的打量着她。都说眼睛是心灵的窗户,家入硝子觉得此话果真不假。
明明眼睛以下的部分都被高领遮掩,但是那双剔透的紫眸中闪动的情绪却能让人清晰的看出眼睛的主人正处于怎样纠结的心绪之中。
“在想什么?”
耳畔的声音轻柔带笑,青沼爱不假思索回答。“硝子。”
她回神,对上硝子惊讶的目光。她瑟缩了一下,后知后觉的征询对方的意见:“不行吗?”
可以是可以,但是是不是有哪里不太对?家入硝子试图严肃,但是嘴角完全压不住。她伸出手,在空中略微停顿之后还是按在了少女的头上。顺滑的发丝冰凉,触感非常好。“可以。恩,有什么事情的话,就直接跟我说吧。”
如果是需要帮忙……
她也可以的。
不过,今天小爱的状态比昨天稳定了很多,手套也没戴,被她牵手也没有失控。不知晓昨天发生的一切的家入硝子视线余光落在被放在桌面上的咒骸兔子上,心里不知道是遗憾还是安心,只是有点疑惑:这个的效果……那么好?
硝子的手法像是在摸猫。
青沼爱想,身体却诚实的蹭了蹭她的手心。
“没什么事,只是在想我们四个人的话,组队行动果然是我跟硝子比较合适吧。”青沼爱轻咳一声,眸光真诚。“那个硝子…我之前没有说谎的,我很强的。无论是什么诅咒,我都会保护好你的。”
“不过我的咒力无法保护自己,如果受伤了的话,就拜托硝子你治疗我了。”
家入硝子说她可能不会去前线战斗袚除诅咒,想说她作为反转术式大概很少有机会直面诅咒,也想说她不擅长战斗,真要打的话只会拖后腿——理由有很多,但是嘴唇微动,在那双真诚的眼睛注视下一个也说不出口。
更别说,她的心里本来就——
“轰!!”伴随一阵巨响,狂风和炸裂开来的窗户碎片朝着两位少女无情袭来!家入硝子下意识的闭上眼睛,但是比痛更先笼罩她的是柔软的怀抱。
在意外发生的那刻,坐着的青沼爱第一时间站了起来,纤细的手臂目标明确的伸出,强硬的将僵住的家入硝子抱入怀中。
而同时间那双因为力量涌动而骤然亮起锋锐光芒的眼睛看向扑面而来的无妄之灾。
无形的力量在灾难和她们之间形成壁障,并非是守护——而是狂暴的反扑!风起,比袭来的风暴更加狂暴的向外吹去!
外面因为打嗨了使用了咒力却发现方向不对紧急奔来试图挽救点什么的两个男子高中生刚冲刺两步,就被窗框碎片还有夹杂其中的玻璃碎片糊了一脸!
“嘶?!”这时抬起手臂遮挡的同时以咒力强化身体但还是被吹飞还受伤的夏油杰。
五条悟当机立断开了无下限,避免了破相结局,但是还是不可避免的飞了出去。“哈哈哈杰,看来不用担心了!”
“谁让你自来熟的叫我名字了!”擦掉嘴角被玻璃碎片割开之后渗出的血色,终于稳住身体停下的夏油杰看向教室的方向。“这个力量,是青沼吧。”
五条悟把滑落的眼镜推上去,嘴角上挑。
“没错,她可是超强的哦。”
7. 自信了
确认不会有后续攻击之后,青沼爱这才松开了怀里的少女,“已经没事了,硝子。”她看向被开了个口的墙壁,迟疑。
这个咒力,是悟。另一个有点陌生,应该是夏油同学吧。虽然不知道发生了什么,但是既然是同学弄出的动静的话,应该不是袭击吧?
刚才好像看见他们的身影了,青沼爱心头一跳:糟、糟糕!刚才她没有注意力道,他们两个不会受伤吧?
但、但是这件事情是悟和夏油不对,如果她不在的话,硝子就要受伤了!心虚担心了一瞬,青沼爱又理直气壮起来。
她记得爸爸说过,咒术师的咒力量可以用在强化身体上,她刚才只是用风把那些吹了出去,不是直接攻击的话,应该没事吧……
虽然有着一定的身高差,但是总体来说,家入硝子和青沼爱差不多高。所以,被她纳入怀抱的时候,因为后脑勺也被一只手扣住,她的脸不得不埋进了对方的颈窝。
隔着一层布料应该什么都感觉不到才对…但是鼻尖是对方身上凑近了才能闻到的香气,不知道是洗浴用品还是香薰什么的,还有柔软冰凉的发丝,随着动作贴合在她的脸上,让她脑海中再次浮现了昨天被这个人按在地上,被她发丝做成的网笼罩的情景。
已经做好了受伤准备的家入硝子顿时大脑一片空白。
直到甜美又温柔的声音在她耳畔呼唤她,说:已经没事了,硝子。
家入硝子抬头,故作镇定:“恩……恩。”要不然,等回宿舍的时候,问问小爱用的是什么牌子的洗护用品吧,味道挺好闻的。
两位男生的身影也出现在洞口,弯腰从洞口走进来。
“抱歉哦,没注意到你们。”五条悟大大咧咧的说道。得益于术式,他看起来浑身清爽,连灰尘都没染上一点。
他看了一圈,发现自己的桌椅没了。“呜哇,站着上课吗?不要吧,青沼你知道哪里能领新的桌椅吗?”
家入硝子:好随便好自我的家伙——虽然昨天已经初见端倪,但是果然还是接受不了。还有,随便跟小爱搭话,自来熟真是讨厌!
青沼爱敏锐察觉身边的硝子似乎心情不佳,果然还是被吓到了吧…而且差一点就受伤了,要是她的反应再快一点就好了。
犹豫的看看正盯着自己等待回答的白发少年,又看看表情不快的齐耳棕发少女。
回答吗?硝子会不高兴吧…不回答的话,悟也会生气的吧?前者是友人,后者是好人——没办法了,她也不是不能忍耐。
青沼爱选择站在朋友身边,握住硝子的手,她视线看向地面,假装没听到。虽然做出了选择,但是悟的视线好强烈,压力好大!
被无视的五条悟:?
夏油杰额头青筋跳了跳,什么叫没注意到她们啊,而且立马说无关紧要的小事,完全不把女生们收到的惊吓当做一回事,真的是道歉不是火上浇油吗?!
他观察着女生们的表情,青沼的…呃看不清楚,但是家入的表情看起来很不爽就是了!他连忙垂眸,“对不起,青沼,家入,是我跟五条闹过火,波及到你们了,真的抱歉。”
少年头发大概被割断了几缕,绑的整整齐齐的丸子头也散乱了,那缕刘海也不复一开始的整齐顺滑。脸上多出好几道伤口,衣服也变得破烂了。
“如果不是有小爱在的话,我大概要做入学以来反转术式治疗的第一人了。”家入硝子平静的开口。“别再有下次了,我可是很脆弱的。”
“是,万分抱歉,不会再有下次了。”
五条悟双手环抱,挑起一抹不怀好意的笑。“我也会注意的,因为家入很弱嘛。不过青沼的话没关系吧,说起来,要不要来打一架?”
虽然没有术式的样子,但是对咒力的运用真漂亮啊。
家入硝子并不在意,只是会以若有所思的微笑。“这样啊。那就祈祷吧五条,你千万不要有落到我这个弱者手中的那天。”
这一刻,明明是[弱者],五条悟却从她身上感受到了威胁。
再看另一个人,从刚才开始,就完全不正眼看她一直站在家入身边的家伙。明明对他做了那种事,现在却选择站在他的对立面(错误的)?!
真是无情的家伙!!
五条悟:咬牙切齿!
——难道不应该是能够帮助她的他,才是最重要的吗?搞清楚立场啊青沼!
没有立场的青沼爱紧紧牵着硝子的手,然后贴在她耳边小声:“硝子才不是弱者,硝子很厉害。而且,我也是硝子的力量。”
又是这样,平平无奇的说了很了不得的话。家入硝子想,但是啊,她说不定,就是这样,才会突然冒出和以往不同的念头。
“我明白了。”她侧头,微微前倾,就和少女额头抵着额头,四目相对之间,家入硝子弯起眼眸。“要组队的话,小爱会遇到很多阻力吧?要多努力才能做到,在那之前,我都会等着你的。”
五条悟:“组队?什么组队?”
女生没搭理他。
青沼爱睁大眼眸,硝子回应她的邀请了!硝子好!她弯起眼眸保证:“不管多困难,我都想办法的!”
夏油杰看一眼不爽的同期,再看亲亲秘密的女生们。低声嘲笑:“自作自受。”
“哈?还想打架吗?”
“你这个语气,不会觉得刚才赢过我了吧?”夏油杰完全不怕。“你那个让人碰不到你的术式能保持的时间有限吧?刚才为了挡下青沼的反击又用了,现在还有力气跟我打?”
“要试试吗!”
而在两人的气氛再次剑拔弩张起来之前,先一步响起的声音制止了他们。
夜蛾正道站在教室门口,面无表情的看着室内。视线从墙壁上的洞口上扫过,再看看两个男生,再看看靠在一起的女儿和另一位女同学,感觉额头的青筋在一抽一抽的痛。他只是迟来了一会儿,这里又是发生了什么?!
“或许,你们可以告诉我为什么教室会被开上一个洞?”他平静的问,视线却锁定了五条悟和夏油杰。“五条,夏油,你们知道吗?”
——最后恭喜两位新生在正式开学第一天喜提千字检讨。
之前就说过了,咒术高专是以实战训练为主,咒术理论和通识课为辅的教导咒术师的学校。
而夜蛾正道,他是这一届新生的班主任,负责他们的实战训练和咒术理论和通识课中的国文。任务繁重自是不必说,而学生大概也不是什么省心的类型。光是今天发生的事情,就已经足以预料到未来几年的多灾多难。
不过咒术师嘛,正常的正常的,倒不如说从咒术师里面找个省心的才是难事。就算是女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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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夜蛾正道也不能昧着良心说这孩子省心。
搬来新的桌椅,四个学生整整齐齐的坐下了。墙壁一时半会儿补不上,外面的风一阵一阵的吹进来,吹得大家都心凉如水。
五条悟想跟家入交换一下位置——理所当然的被拒绝了。少年单手托腮,跟小孩子似的嘟着嘴。夏油杰夹在两人中间,觉得青沼的位置真好啊,可以的话他也想换,不想夹在这两个三岁小孩中间。
青沼爱把兔子抱到怀里,下巴垫在兔子脑袋上,认真的看着讲台上的老师——也就是她的养父。顺便悄悄的竖起大拇指:很有威严!
夜蛾正道看见了,为了今天的第一堂课的确做了点准备的他轻咳一声。
“作为未来四年的同学,大家就先自我介绍一下吧。”夜蛾正道率先开口。“我是你们未来四年的班主任,夜蛾正道。”
老师都开口了,即使学生们早就交换过名字了,也老老实实跟着自报家名。
“青沼爱。”只是乖巧型的。
“五条悟。”这是不耐烦的。
“夏油杰。”这是随波逐流的。
“家入硝子。”这是懒洋洋的。
夜蛾正道开始说正事——“关于咒术师和诅咒。”
他的四个学生中,小爱是他开学之前单独开了小灶的。五条悟是五条家的神子,这些东西打小就清楚的。所以他的主要讲解对象是家入硝子和夏油杰。
如果是之前的家入硝子大概会想自己是后勤类型,这些东西不听也无所谓,反正也不会轮到她去跟诅咒打生打死。
但是现在……
因为跟朋友约定好了,所以她稍微听听比较好。
五条悟光明正大的掏出了手机,顺便骚扰认真听讲的夏油杰。“杰,杰,我们来交换line吧~”
夏油杰无视了他的骚扰。
讲台上的夜蛾正道看他没被影响之后也没多说什么,只是继续说道。而关于咒术师和诅咒是什么讲完了之后,他也简练的科普了一下如今咒术界的组成。
例如总监会,例如御三家什么的。
听到五条这个姓氏之后,家入硝子和夏油杰不约而同的将视线投向了百无聊赖当着老师的面刷手机的白毛同期。
“所以五条还是大家族的——”家入硝子起头,夏油杰结尾。“大少爷?”
青沼爱觉得这个词很合适,“悟的话的确有那种气质,像是电视剧里看到的大家少爷一样的气质。”
突然被亲密称呼了名字的五条悟动作一顿。墨色镜片后面,那双辽阔美丽的眼睛一点一点的偏移,锁定了自然而然的同期。
哼…别以为这样讨好他,就能让他忘记她之前站在家入那边的事情了。
听见青沼爱如此亲密称呼讨厌白毛的家入硝子也是一顿,她看向青沼爱,眼中流露出些许疑惑。小爱跟五条的关系,什么时候这么好了?
而夏油杰稍作思考,恍然大悟。明白了,青沼和五条一样,都是会自来熟叫别人名字的那种类型。
啊,要是青沼对他直呼其名……
夏油杰犹豫片刻,决定对青沼同学温柔些。就自然而然的接受吧,青沼同学受困于体质问题,大概很希望有能够平常相处的朋友吧。
作为同伴,他当然不会用有色眼光看待自己的新同学。
8. 受伤了
夜蛾正道讲完之后就把人带到了操场——是的,今天主要的课程是实战课。
“夏油同学,请指教。”少女顺滑的黑发倾泻肩头后背,被高领遮住的脸上,唯有一双莹莹紫眸注视着他。
夏油杰和她对视,意识到虽然他们的瞳孔颜色差不多,但是青沼同学的眼神要比他透彻多了。从之前的表现看,他以为对方应该是……更纤细敏感的类型,但是现在向他邀战,目光却出乎意料的坚定。
也是,能在意外时护住家入,青沼的实力大概要比外表表现出的强得多。
他客气的回应:“请指教。”
——青沼爱使用的力量虽然也被称为咒力,但是和夜蛾正道刚才讲述的咒力不同,那并非是从负面情绪之中提取的力量,而是在她的世界,某些人生来就有的力量。
通过仪式觉醒,再通过仪式封印,最后通过真言召唤精灵重新获取咒力。
这就是属于她的咒力量。
这份力量不能用作自身进行防御,即使是自己的咒力,彼此也会发生冲突,产生彩虹一般的干涉波纹,空间也会因此扭曲,产生严重的后果。
所以,在决定成为咒术师之后,她也有好好的锻炼自己的体术。而且虽然不能用咒力强化身体,她也找出了适用于自己的辅助方法。
少女颇为自信的看着向自己袭来的拳头,双臂交叉挡在身前:有无形的力量随着她手臂交叉在距离身体大概一指宽的位置形成,然后随着她的挥臂振出!
场外围观的五条悟眼眸骤亮,“不是把咒力运用于自身,而是在体表外像是斥力一样释放出来吗?”
这件事情作为同期迟早会知道,夜蛾正道想着,开口解释。“和你们不同,小爱没办法把咒力用来强化自身。为了在近身战不落下风,她学着控制咒力成为她的[铠甲]。”
“进攻是最好的防御。”五条悟接话。说话的同时,他的视线依旧锁定着两人,杰的体术他是已经体验过了的,野路子但精炼有效。咒力上的应用,无论是进攻还是防御他都游刃有余。
但是青沼……一眼看得出的刻板招式,却因为精妙的咒力运用而具备了几乎没有死角的防御。而斥力形态放出的咒力,在短兵相接的时候又是最佳的进攻手段。
这样的形态,有点像是五条家祖传术式中的某个运用。
五条悟用力抱紧手臂,压抑自己的兴奋。好想、好想自己亲自上场去感受一下,她的力量究竟是怎样控制的!
夏油杰发现了,虽然看似他和青沼是你来我往的拳脚相加,但实际上他完全没碰到她一根头发丝——有种跟悟打的感觉,但是打五条可不会每次攻击都会被反击,跟打刺猬似的扎手!
不过,少年狭长紫眸扫过已经气喘吁吁的青沼爱,眸光深邃。
不过青沼的缺陷也很明显,这才过去不到三分钟,她就已经开始体力不足,反应能力也在下降了。只要他加快进攻的速度,她这种需要提前调动咒力反击的战斗方式就会被攻破——
心中的想法实施到身体上,就是夏油杰进攻的动作顿时加快了!
青沼爱在防御(反击)的同时,也在寻找进攻的机会。挥出的拳头被夏油避开,她就顺势旋身拧腰来了个后扫的鞭腿。
咒力调动,在小腿前化作斥力冲出!
夏油杰没躲——他直接将大量咒力集中到了腰部硬抗这一击,齿缝间泄露出一声闷哼,动作却毫无变形,一拳朝着青沼爱的后背而去!
这一次,在他的手几乎快要突破那一指宽的距离之前,反击的咒力才堪堪聚集!
噗嗤!
刹那之间,皮肉崩裂,鲜血四溅!夏油杰错愕的瞪大眼睛,与少女转身看来的惊慌的眼睛对上。
晶莹剔透的紫色,清晰地倒映出他错愕的表情。
既然是实战,有人受伤也正常。正好,家入硝子就是咒术师专属的医疗师。切磋暂停,进入现场治疗环节——然后片刻之后,家入硝子停手,她的反转术式对夏油杰的伤势没有用。
夏油杰的手手背和指节全都皮肉崩裂,露出森白的指骨。看的青沼爱面色苍白,满脸都是完了我居然把同学伤成这样的惊恐——而当事人反而若无其事的样子,还能安慰她。“只是看着有点严重,其实也没有流很多血。”
痛是肯定的,但是这种痛对于夏油杰而言不算什么,他早就习惯了。
一颗白毛脑袋挤了过来,靠在青沼爱身边,“没有流血的缘故是因为青沼……”五条悟顿了顿,又慢悠悠改口。“不对,是因为小爱你的力量堵塞了大部分血管哦。”
在力量聚合的瞬间,杰的手出现在了那个位置上,然后——五条悟想着合适的比喻,然后灵光一闪。
“在那一刻,杰的手是海绵,小爱的咒力是水,水融进了海绵,因为量不多,所以不用力挤压的话是不会出来的。”
少年那张皮开肉绽的手抽动了一下,手指颤动,不可控的感觉让他明白了五条悟说的话的意思。
“那这样的话,只要把力量清理出来,就可以治疗吧。”夏油杰道。
但是很可惜,家入硝子摊手。“我做不到,反转术式的力量没法干涉小爱的咒力。”说到咒力,她的目光闪烁了一下。虽然她还称呼小爱的力量为咒力,但通过这次治疗失败,她已经确定了,小爱的力量——不是咒力。
而青沼爱本人,她想了一下自己的咒力干涉的效果,猛的就是一个摇头。“对、对不起!我做不到!”
真做的了的话,情况只会更糟糕!
少女感到了无形的窒息,都是因为她的错……
五条悟笑嘻嘻的:“很麻烦呢,杰你还是等它自然消失愈合比较好。”
‘你看起来比较幸灾乐祸。’夏油杰扫了他一眼,觉得自己的手有点痒。
最后还是夜蛾正道一锤定音,“小爱,你带夏油去医务室包扎。家入和五条留下,我有话跟你们说。”
被点名的两个人表情没什么意外,前者是反转术式的持有者,早在入学之前就已经帮着治疗过不少受伤的咒术师;后者是五条家的六眼,在那双眼睛下能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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瞒过他的可以说没有。
所以,两人都知道青沼爱的咒力的特殊,而现在——就要看作为小爱的父亲的夜蛾正道,会给他们怎样的答案了。
而经验最少所以反而一无所知的夏油杰被满眼担忧的少女领着去了医务室。
“对不起,夏油。要是我的反应再快一点,就不会伤到你了。”青沼爱认真的道歉反省,“之后我会专门训练这方面的反应速度的,绝对不会再有下次了!”
认真,坚定,还有歉意。
夏油杰随意晃了晃手:“真的没什么,不痛的。而且我们不是普通人,训练中受伤再正常不过了,刚才要不是你先伤到我,你也会被我打中不是吗?所以别放在心上。”
男生的声音平静又柔和,如果不是看见他指尖在颤抖,青沼爱真的相信他说的不痛了。但是…她垂眸看向地面,不再说话。
一直到了医务室,两人都没再交流。
夏油杰没发现有什么不对,毕竟在进入咒术高专之前,他都自觉跟无法理解的普通人保持距离,所以现在完全没意识到沉默的微妙。
医务室目前没有人,但是绷带消毒酒精之类的就放在柜子里,夏油杰单手打开柜子把东西拿出来,刚坐下准备自己给自己上药。
拿东西的手就被轻轻按住。
夏油杰困惑抬头,看见了同期。于是他了然,解释。“是想帮我吗?没关系,单手我也可以的。”
他觉得自己被同期碰到的手上的那片皮肤好似有蚂蚁在爬。
从为跟母亲以外的女生如此接近的夏油杰:她碰到我了,我不舒服,果然还是拉开距离比较好吧!
他婉拒了。
并且试图不动声色的把手抽回来。
从切磋伤人之后压力就在不断叠加的青沼爱下意识按住了他的手,肌肤相贴合,她视线有些朦胧。
“……夏油,我好像想到把我的力量引导出来的办法了。”她低声说。夏油杰的注意力大部分都集中在两人叠在一起的手上,“什么办法?”
“会冒犯你,可以吗?”
冒犯?奇怪的用词。夏油杰想大概是治疗方式有些粗暴,会二次伤害什么的,不过他无所谓。能够早点把不属于自己的力量弄出来,痛点也不算什么。
“可以,你来吧。”
他将受伤的手伸出。
‘夏油他同意了的。’青沼爱想,于是她抬手拉下高领的拉链。衣领垂落,少女那张小而精巧的脸露出。在夏油杰反应过来之前,她双手伸出,轻轻托住他的手,然后毫不迟疑的俯身低头。
柔软的唇瓣呈现健康的红润——贴合在狰狞的伤口上时,敏锐地触感让青沼爱能够在脑海中清晰勾勒出伤口的起伏形状。
她抖了抖,压抑住心中的些许抗拒,然后用力的吮吸。
夏油杰从她低头嘴唇贴上自己手背的时候就已经傻住了,身体僵硬的跟石头一样动弹不得,那双狭长的小眼睛瞪到了极限,紫色的瞳孔颤抖不已!
——不是?!啊?青沼你在干什么啊?!
9. 治好了
柔软的舌尖扫过伤口的缝隙,嘴唇合拢,含住那一小片肌肤用力的挤压,力量和血一起逸散,浓烈的血腥味充斥口鼻之间,青沼爱皱眉,又转移到下一片皮肤。
随着力量被她吮出,原本被堵塞的血也开始大量流出。湿热的血从她的唇角溢出,又顺着少年的手背往下滴落。
夏油杰的手指在发抖,他嘴唇开开合合,舌头却跟僵住一样一个字也吐不出来。他能够感受到堵塞在手上的力量消失,但是看着少女偶尔抬头拧眉吐出口中鲜血的模样……他心中倒抽一口冷气!
制止吗?
青沼说了这是治疗的办法,也提前说了会对他有所冒犯——而他也答应了。既然如此的话,现在再说什么不合适,也太迟了。
他的呼吸放得很轻,干脆撇开视线不看。
但是看不见之后,视线以外的感官就愈发的敏锐。
疼痛与柔软并行。
柔软的是唇舌,灼热又湿润的是气息,托着他的的女孩子的手稍微用力,手背上的伤口就被温柔的压迫、挤压,吮吸,伤口就会隐隐作痛。
堵塞的力量会消失,失去堵塞的血液会流出,打湿少女润泽的唇瓣——赤红的血,粉润的唇,和血相比不知道哪个更鲜艳的舌……
等青沼爱确定力量全部都清理干净之后,她随意擦了擦嘴角,嘴巴里全是血的味道很难受,但是也没有水漱口,稍微忍耐一会儿好了。
“现在的话找硝子应该就可以治疗了。”她拿起绷带和酒精,犹豫,啊那个…酒精的话,会很痛吧?就这样用绷带处理一下,然后找硝子治疗比较好吧?她把酒精瓶放下了,举起绷带。“那个,我来帮你包……?”
夏油杰默默地拿过了酒精,然后单手拧开瓶盖,再然后往自己的手背上一到——
“夏油同学?!!”
痛的表情都扭曲的夏油杰提起嘴角安慰她:“没事,完全不痛的。”再痛,也通不过他良心的自我谴责。
青沼明明是为了帮他,结果他居然在脑子里想那些!
不久之前还在对悟说什么让他用更端正的态度对待青沼,结果现在反而是他,居然在用轻浮的眼光和想法看她…!?
夏油杰很想扇自己一巴掌让脑子清醒点——你在想什么啊?!
**
青沼爱找到了水龙头漱了口,想起留在医务室收拾卫生的同期:夏油同学……好难懂啊。
情绪变化的好快,突然高兴又突然不高兴,到底在想什么呢?
…总不能是发现她在偷偷的吸他吧?
掬起一捧水拍脸上,她心虚的眨眼。应该……不会吧?她还专门表现出了不适应的样子,就是为了不被发现啊。
而且她也很克制了——跟硝子和悟比起来的话,她这次超级有礼貌的!
返回医务室,夏油杰正站在门口等她。丸子头的同期有着静默时温文尔雅的俊秀外貌,眼眸狭长,神情平和的时候,宛如佛子一般,有一种奇妙的佛性。
他看起来已经整理好了情绪,看见青沼爱之后就温和道。“已经收拾好了,我们回去吧。”
走在他身边,青沼爱看了看他的手。垂落在腿侧被绷带缠的严严实实,边缘的地方隐隐渗出血迹,但总体来说处理的很好。
青沼爱的脑海中浮现不久之前自己托着的那只手…手掌宽大手指修长,即使遍布伤痕也很好看的手,恩,触感也很舒服。手心的茧子触碰起来有一种特别的感觉,但是手背上的肌肤又很紧实光滑。
恩,口感也很好。
嘴唇触碰伤口的时候,有一种奇妙的好似在接吻的感觉。
不知道夏油同学的嘴唇是不是一样的触感。
欸?这是能说的吗?不不不,不能再想了,稍微缓解一下之后她已经能够忍耐了,不能吓到夏油同学了!
青沼爱试图放空大脑,但是现在这种状态,越是放松身边的人存在感就越强。他的手指,嘴唇,还有轻微的动作,都能让她的心脏砰砰砰的乱跳,迫切的想要贴上去。
咒术高专的学生很少,这一届才四个。所以走在青石铺就得道路上时,脚步声就清晰可闻。还有就是……夏油杰仗着身高优势,用视角的余光悄悄观察着身边的少女。
然后,推翻了不久之前认为青沼的脸被挡着,所以看不清楚情绪的想法。
之前他到底在看什么啊,怎么就没有发现,光是那双眼眸之中闪烁的灵动情绪就已经足够好懂了呢?
少女自以为隐秘的观察,对于从术式觉醒的那天开始,就在跟诅咒战斗的夏油杰而言跟探照灯没什么区别。
看手,他理解,青沼同学人很好,是在关心他的伤势吧。
但是…他无意识的抿了抿唇,难道是他嘴唇上沾上什么东西了吗?有点在意,而且,能不能不要一直看了青沼同学……或者你提醒他一下吧?他马上清理一下。
……要是突然摸嘴唇会不会很奇怪?
另一边,时间回到不久之前。
五条悟双手插在口袋里东倒西歪,然后又凭借强大的核心力回稳身体,像是长条不倒翁一样。“我说,正道,小爱是怎么回事——你清楚的吧?”
正道?!
夜蛾正道被他的称呼镇住,眉毛抖了抖,看着白毛学生一脸理所当然的表情,最终决定先压下不提,回答了他的问题。
“刚才家入已经发现了吧,小爱的咒力和我们的都不一样。”
家入硝子在五条喊老师名字的时候就释然了,这家伙是自来熟啊,所以对小爱直呼其名也是正常的了。
对于夜蛾正道的话,她点了点头。
“虽然咋一看一样,但是接触之后我发现了,小爱的力量并非负面或者正面的咒力。而是某种更纯粹的力量。”
五条悟则是猛的前倾,脸几乎要贴上夜蛾正道了。一直戴着的墨色小眼镜下滑,露出下方那双苍天之瞳。他眨巴眨巴眼睛,轻哼。“我可是一开始就看出来了哦~”
是是是,知道你的眼睛了不起了。夜蛾正道面无表情的推开他的脸,手感微妙,总之不像是碰到他了。五条家的无下限术式啊……早有耳闻。
“小爱的力量是特别的,但是根据能够袚除诅咒的特性而言,她的力量的确是咒力没错。”关于女儿的真实身份夜蛾正道会死守这个秘密,但是她的力量特殊,又成为了咒术师,被发现是迟早的事情。
与其被某些有心人先发制人,不如他提前就打好预防针——恰好,小爱的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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期的身份也很特殊。
五条家的六眼神子;珍贵的反转术式持有者,百年难得一遇的咒灵操术使——他下定决心让小爱入学,未尝没有因为他们的缘故。
不需要夜蛾正道多说什么,家入硝子已经语气平静的许诺了:“我会给小爱保密的。如果未来需要我证明什么的话,也是可以的。”
她说。
“我是站在小爱这边的。”
五条悟随意道:“难道正道你以为我是会到处胡说八道的家伙?”
他突然笑了一下,“什么嘛,正道你一直那么严肃的好像什么黑-道BOSS一样,结果居然是女儿控啊~”
黑-道BOSS是什么形容啊……
夜蛾正道松口气,他正式的向两个学生弯腰。“谢谢你们。”
家入硝子后退一步避开:“老师对学生这样不行的吧——”而且最重要的是,即使夜蛾老师没有要求,她也早就决定了,会保守小爱的秘密。
另一个人就理直气壮多了,“小事而已哦~”
于是等去医务室的二人组回来时,看见的就是已经谈妥的平静相处的三人。
恩?五条悟的眼眸微微眯起,视线中少女的咒力比离开之前要平静多了…是她自己做好心里舒缓了,还是说……
和杰做了什么吗?
镜片之后的眼睛看向另一个同期,他在心中摸摸下巴,觉得不太像——恩,因为杰的嘴一点都没有红或者肿啊。
这件事他有经验的!
所以,肯定是小爱自己努力调解的吧!
于是少年心里又轻快起来,想着真是没办法啊,既然小爱有困扰,那他只能在乐于助人一下咯~就、就等实战课结束之后吧~
力量清理出来之后,家入硝子的反转术式就能正常对夏油杰使用了。片刻之后,他活动了一下回复如初的手,“真厉害啊…反转术式是能够学会的吧?”
家入硝子:“啊,好像是这样。”她想了下,“之前好像也有人送人到我面前来,说是希望我教会他们使用反转术式。”
“不过最后都没结果就是了。”她不能理解。“明明我已经教的很详细了。”
五条悟好奇:“真的假的?你教我一下——”
“就是咻——啪!咚!一下,咒力就会反转了。”家入硝子熟练的复述。“只要能找到这个感觉就可以了。”
其他人等了等,没等到后续。
“就这样?”
“就这样。”
啊,学不会的原因找到了。
青沼爱就安静的看着他们,视线偶尔从谁人的脸上扫过,又快速移开。糟糕,一看到硝子和悟,就会想起跟他们相处的事情……然后感觉身体更躁动了。
……她在曾经从来不为自己的体质苦恼过,因为虽然有所不同,但是大家其实本质上都是跟她一样的。
关爱着她,迁就着她,帮助着她。
她的朋友们不会拒绝她。
忍耐不是她熟知的词。
但是在来到这个陌生的世界之后,她被迫的熟悉了它。
大概在未来也会一直这样吧……
但是,但是。
青沼爱想,这样也不赖就是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