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文野观影】大庭叶藏的一生》
1. 大庭叶藏的一生1
白雾弥漫着整个观影室,隐隐约约可以看到座椅上的人群,他们阵营不同理念不同,却一直守护着横滨这座腐朽却承载希望的城市,无论是他们还是住在横滨平凡的普通人都在忙碌着使这座城市像齿轮一样运转着。
黑色的屏幕缓缓出现白色的字体,所有人的目光向着屏幕看去。
【你们是否幻想过,假如世界没有异能力自己过着平凡生活的模样呢?他们是你,是他或她,有悲剧有欢乐有幸福……所有的结局或许不应该被定义。】
【请耐心观看吧。】
(我这一生,尽是可耻的过往。)
充满疲倦低沉的嗓音缓缓述说着,语气轻轻落下却让人感觉到晦涩般的沉重,无人知道故事的开头和结尾,说出来时对方仿佛用尽了自己所有的力气。
熟悉的嗓音惹得大家纷纷侧目,坐在椅子上的众人用余光又或者在隐蔽的角落看向坐在第二排中间穿着沙色风衣的男人,他有些漫不经心的翘起二郎腿鸢眸看着屏幕,对方听到和自己声线相同的主人公似乎并未掀起内心的波澜,面对众人投来的目光只是带着和平常一样轻佻的笑容,开口道:“哎呀呀,还真有趣。嗯?为什么你们都这样看我。”
众人纷纷收回了目光,中原中也按了按帽子莫名意味的“嘁”了一声,把目光转回到屏幕上。还在缓缓播放着。
(画面转到一张餐桌上,十几个人相对着做成两列,昏暗的房间里桌子上井然有序的摆上餐盘,坐在椅子的人都一声不吭佝偻着身体咀嚼,显得诡异死寂,仔细看所有人都脸都是模糊不清的,甚至是扭曲,只有坐在最后边的席位上的小孩能看清他的全貌。)
是熟悉不过的脸庞。
(小孩拥有着可爱的脸和黑色卷发,鸢色的眼眸煞是好看,可他的神态不必模糊不清甚至扭曲的人诡异,他双眼微微睁大坐在阴暗的一角,瞳孔是涣散的,却一动不动看着坐在这里的人们进食,不似人类更像是隐藏在黑暗里不知名的东西,注视他的双眸会感到莫名的恐惧和不安。当然,如果您能克制那种恐惧和不安,你会发现,你的刚才的情绪在他的眼睛里也能找到。)
“好恐怖。”中岛敦小声嘀咕一声,不知为何他不敢再去看一眼,那种莫名的窒息感把他包裹着,里面的画面叫他感到无比的惊悚。就像是……中岛敦皱了皱眉头,无法形容那种感觉。
(“他们就像对着蛰居在家中的万灵们祈祷一样。在我听来,人不吃饭就会饿死这句话带着令人厌恶恐吓意味,对于我而言没有比这样的话更让我灰色难懂,而且更有胁迫性的了。”)
梦野久作紧紧抱着娃娃看向屏幕,笑嘻嘻欢快的说道:“大人们的恶趣味还真是可恶至极啊,我最讨厌被人威胁啦,所以只要把威胁的人杀掉就好了。”梦野久作歪了歪头,眼里是恶意的天真。
(“我极度恐惧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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类可却无法彻底和人类断开交往。于是,我靠着扮演小丑这种手段,保住和人类的最后一丝联系。”)
太宰治身体有些微僵,蜷缩了一下手指,鸢眸掠过一瞬间的黑影又消失殆尽,似错觉般再也找不到一开始的情绪。依旧保持着那副毫无破绽的模样,他能很好的伪装,没有人能察觉心中荡起的波澜。坂口安吾神色复杂,跟太宰治在□□相处的时期,无论是织田作还是自己都察觉到太宰身上飘忽不定的孤独感,而现在又或许因为织田作走向救人的一方,虽说与世上的联系加强了那股真实感,不再那么飘忽不定。
但谁又知道,这也是不是一种扮演式的伪装呢?
(画面是阳光与被风吹动的树叶,接着镜头缓缓移动,只见里面的小男孩在单和服里面穿着一件鲜红色的毛衣走来走去,惹得在周边的人捧腹大笑,很显然这种搞笑的行为取悦到了他们。
“喂,阿叶,这样可不适宜呦!”和小男孩样貌相似但严肃的男人用着满是疼爱的语气说道。
被称为阿叶的小男孩,看着男人满是笑意的面孔,露出羞涩的笑容鸢眸亮得可怕。)
(“我也竭力扮演着小丑的角色,为他们提供滑稽逗乐的服务。再这么说,我也不是那种不知道冷热,大夏天穿着毛衣走来走去的人。其实,我只是把姐姐的绑腿套在了手臂上,故意在和服的袖口露出一截,让别人以为我穿了一件毛衣罢了。”)
2. 大庭叶藏的一生2
“一个很成功的扮演,无论是哪个世界的太宰君都有着别样的天赋。”森鸥外笑着拍了拍手,如同慈祥的家长对着孩子优秀的闪亮点毫无保留的夸奖,森鸥外微微眯着双眼,嘴角略有些玩味的上扬。
“哈,从森先生嘴中说出来就是一副虚伪的模样,真叫人感到作呕呢。”太宰治懒懒后靠着椅子,淡淡勾唇语气毫不客气回怼过去,气氛中的暗流在慢慢流淌围绕着两人附近。
“对首领放尊重点。”中原中也的蓝眸锐利看过来,气氛变得更加紧绷,武装侦探社的成员警惕起来,双方隐隐约约有火药的气息。福泽谕吉皱着眉头面色冷峻,身上弥漫着沉重压抑的气息,语气严肃:“太宰。”
“嗨,嗨,我什么都没做哦。”太宰治举起双手,唇角小幅度扯了下像是说了什么却没有发出声,接着缓慢说道:“中也脾气和从前一样啊,一点也没有变。”
“你!”中原中也猛地站起来,身上红光亮起,刚要下一步动作却被森鸥外的声音阻止:“中也君。”
中原中也顿住,狠狠瞪了太宰治一眼,对方依旧嬉皮笑脸的让他感到火大。森鸥外看过来时,中原中也歉意把帽子放在胸口微微鞠躬:“抱歉,首领。”于是重新坐回了他的座位上,别以为他不知道太宰治刚刚说了什么,他清楚的看见对方说:
“小矮子。”
中原中也坐在座位上咬牙切齿沉着脸,港口黑手党的众人看着中原中也阴沉到快要滴墨的神色没敢发出声,坐在周围的人稍微挪了挪位置。
噫!好恐怖!
(“那时,我父亲在东京有很多事务要忙,于是便在上野的樱木町购置了一栋别墅,他每个月的大半是都是在那里度过的。父亲回来时,总会给我家人甚至别的亲戚带来很多礼物。而这,俨然成了父亲那段时间的乐趣。”)
观影讲述故事的人踟蹰地说道,画面缓缓清晰,被封藏的记忆慢慢散开像滴落在白纸上渲染了难以描述的压抑以及沉重的墨水。
(高大穿着和服的中年男子威严站在面前,模糊不清的面庞笼罩着灰色与黑色交织的黑影,一堆孩子围着对方叽叽喳喳的说自己心中想要的物品。只有站在一旁的叶藏站在一旁,胆怯般地缩着脖子,又怪异地保持着开心僵硬的笑容,这样看来这幅丑陋的都不想让人再看一眼,生出厌恶之心,想要离他远远的。
“叶藏,你呢?”)
(“被父亲突然这一问,我一下子不知道怎么该回答才好。别人问我想要什么的时候,我总突然什么都不想要了,心里总会涌出这样的想法:什么都好,反正没什么东西让我感觉到快乐。不过,别人送给我的东西,我就是在不喜欢,也是不会拒绝的。
对讨厌事不说讨厌,对喜欢的事又总是偷偷摸摸的,我总是品味着苦涩的滋味,经常在难以名状的恐惧和痛苦中挣扎。可以说,我连在喜欢和讨厌两者间做选择的能力都没有。我想,正是这种性格上的缺陷,最终导致我充满耻辱的度过这一生。”)
还在说着自己的故事的人带着自嘲般轻松的语气说道,后面当说出最后一句话时,声音是轻柔释然的。越是这样,在观影的众人都感受到了莫名的压抑,也许有人猜到了他的结局,也许他自己也猜中了自己的结局,那又如何呢?
中岛敦紧紧咬住嘴唇神色黯然,沉默地道:“很痛苦吧,这样子活着……连真正喜欢和讨厌的东西都无法选择。那么,他的人生……”
“敦。”太宰治发声,中岛敦回过神才知道自己眼里已经蒙了一层泪水,心中止不住的难过,强大的共情能力很容易陷入一场巨大的漩涡般的情绪。而生活在孤儿院的他以及异能力虎的敏锐,容易察觉别人的情绪,这种直觉般的天性让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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陷入情绪中,越是浓厚的情绪更让感受他人的悲伤难过和孤寂。
“抱歉,太宰先生。”
太宰治有些无奈地叹了口气,拍了拍对方的脑袋,在不远处的芥川龙之介刺出有杀意的眼神,使中岛敦背后一凉下意识转头就看见死死盯着自己的芥川,中岛敦咽了咽口水流着冷汗僵硬转过头。
(画面中的叶藏听见父亲的话后愣在原地,嘴唇动了动也没说个所以然,父亲巨大的身躯形成黑色的阴影笼罩着叶藏,使他嘴唇发白低下了头,鸢眸在微微颤抖着。
“你还是要书吗?浅草的商店街卖那种新年时舞狮子的玩具,大小嘛,正合适小孩子戴在身上玩。你不想要吗?”父亲这样问道。
叶藏猛地抬头傻在原地,身体紧绷脸上露出焦急之色。)
(“一旦被问到你不想要吗,我就彻底傻眼了,因为不能再用搞笑逗乐的办法来搪塞过去了。我想,作为一个小丑演员,我碰到那种情况就彻底黔驴技穷了。”)对方声音像是回忆到让自己恐惧的事情,声音颤抖压抑着他近几乎快要大声尖叫逃跑的事情。
(“还是……书好吧?”大哥认真表态。
“这样啊……”父亲一脸扫兴的样子,连记都没记,就“啪”地一声把本子合上了。
这一幕给叶藏看到,他脸瞬时变得煞白无比,眼睛一动不动愣神看着父亲手上的本子。周围的景物被黑的白的红的一片片扭曲,人物变成不明的扭曲线状,耳边像是卡顿的音响,滋啦滋啦发出刺耳的声响。
景物开始一点点破碎,叶藏站在哪被无数黑影一点点缠绕吞噬,他的眼睛依旧看着前方的本子。
“咔”所有的东西碎了,叶藏在被窝里睁开了双眼,在昏暗的房间里他慢慢坐了起来,眼神空洞死寂,那双鸢眸如同死掉的动物的眼睛,又仿佛看向屏幕外所有人。)
3. 大庭叶藏的一生3
“呀——”谷崎直美被突如其来镜头的放大所吓到惊呼了一声,躲进谷崎润一郎的怀里不敢看镜头,他手慌脚乱安抚着自家妹妹的情绪。
国木田独步死死扶住椅子的把手,后背紧靠着椅子假装镇定地推了推眼镜,在座的各位或多或少被突然拉大的镜头吓了一跳,明明是很精致的脸却诡异无比,就如同没有生命的木偶人突然猛地转头看向你一样惊悚。
江户川乱步虽然隐隐约约猜中观影的剧情,但猝不及防的画面直接让脑袋空白了一下,倒不是说对方长得很吓人,脸庞是非常可爱的却给人不似活人的阴森感,没有活人的生命力显得异常诡谲。
或许对方之前的笑容能冲散几分那种感觉,只是觉得笑容很不协调,但现在面无表情的模样配着昏暗的房间以及拉大的镜头格外有冲击力。
“社长。”江户川乱步扯了扯坐在旁边的人的和服袖子,碧绿的双眼看着屏幕里的人笃定说道:“那家伙身上有很浓的死亡气息。”
福泽谕吉大概意识到江户川乱步所说的死亡气息的意思,皱起眉头神色变得严肃但没有发声。
“谁都救不了那家伙了,估计只有他自己能救自己。”江户川乱步说道,察觉到社长听了前面的话神色有些不对劲,于是在话的后面添加了一句。江户川乱步心虚地想,至于最后的结局……反正自己已经告诉过社长了!
“这幅模样,还真是怀念啊。是吧,太宰君?”森鸥外意味深长地说道,太宰治看着屏幕未搭理对方的试探,只是轻轻一瞥回了一个冷淡的眼神,嘴角似笑非笑面对他的话语未透露一丝情感。
泉镜花甩了甩呆毛,垂下蓝色的眸子低声说道:“有点不安。”她有些不明白哪里来的情绪,一只手放在胸口上疑惑不解,又看向屏幕里的人。
这种感觉随着剧情愈发的强烈,就如同阴沉沉的天气压着胸口喘不过气,直到天越来越暗,灰黑色的云聚集在天空不留一丝蔚蓝的缝隙,在准备酝酿一场巨大的暴风雨迎接它的来临。
“啧。”看到屏幕里人物那副令中原中也无比熟悉的样子,还真让人讨厌,虽然不熟悉屏幕里的人,但这幅样子使他回忆起一些不好的记忆。更何况还和那家伙一模一样,中原中也坐在自己的位置上抱着双臂抬眸不知道看向哪里,大声说道:“喂!别和下水道的老鼠一样躲躲藏藏,把我们聚集在这里的目的是什么?”
观影室没有回应,中原中也浑身亮起红光但瞬间消失掉,他眯起双眼:“果然,之前不是错觉。”
在这里无法真正使用异能力。
芥川龙之介抬起头,黑色的凶兽从后背伸出随即下一秒就消散了,他咳嗽几声灰色的眼眸冰冷抬起,眉头微皱:“在下的异能力也一样,不能正常使用。”
“是因为这里的观影室有着限制吧。”江户川乱步语气闲散:“反正背后的人没有什么恶意,估计我们看完就可以出去了。”
接着江户川乱步有些不满大声囔囔抱怨道:“在这里要待那么久,就没有一点待客之道吗?”
像是回应江户川乱步的话,面前出现了小桌子,上面摆着满当当的零食。他毫不客气撕开包装,津津有味吃起来,面对社长担心的模样解释说道:“安啦安啦,反正到时候可以出去的,就当看个电影吧!背后的人没有恶意就是了,所以社长不用太担心……唔。”
江户川乱步咀嚼着薯片含糊说道:“无论怎么使用暴力是出不去的,也有可能出现恐怖的事情喔。”
众人听见江户川乱步的话停下了跃跃欲试的动作,其中有些人倒是一副若有所思的模样。
(叶藏从房屋走出去,来到了客厅的桌旁,从抽屉里取出父亲存放记事本的地方,哗啦啦的翻开,找到记录礼物的那一页,用铅笔小心写下“舞狮子”。他注视着被笔写出的字体,终于如释重负的松下紧绷的神经蹑手蹑脚的向着原路返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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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其实,我并不想要狮子,反而更喜欢书一些。但是,察觉到父亲想送给我狮子,才在深夜冒险潜入客厅,只是为了迎合我的父亲,讨得他的欢心。不出所料,我这种非常手段获得成功,不久父亲从东京回来……”)
(在儿童房的叶藏就在隔壁听见父亲对母亲朗声说:“……到了玩具铺里打开本子一看,上面竞然写着狮子。这可不是我的字呀!过了好一阵我才想明白,这是叶藏玩的小把戏啊!那小家伙,我问他的时候坏笑着不作声,后来忍耐不住想要啊!这孩子也真够奇怪的,装作什么都不知道,背地里却悄悄写到本子上来。既然如此这么想要,早说不就得了?害得我玩具店里笑了半天。去,快把叶藏给我叫过来!”
很显然,他的计划非常的成功,也许在父亲看来这是一个不过分的恶趣味,自己重新获得了父亲的欢心。)
“想要的东西,直接说出不就好了。”与谢野晶子看着影片有些烦躁,思绪变得烦乱,这一种和人相处的模式反而会忽视自己内心的感受,处于劣势的感情中。可以说是不对比的,会使某段关系变得畸形,无法真正的和人正常一样的交往。
“那孩子……”国木田独步推了推眼镜,皱起眉头。
(“除此之外,我还会把男女佣人叫到房里,让一名男佣人毫无章法的乱弹着琴,我则和那不成曲调的旋律跳印第安舞,乐得众人捧腹大笑。二哥用相机将跳舞的我拍了下来,照片写好一看,腰布一块印花的包袱皮接缝处居然露出我的小鸡鸡,惹得全家人又笑个不停,对我而言这算是一次意外的成功。”)
(画面是一张相片,周围的人都在笑着,而叶藏在中间摆出滑稽的动作。在外来人看到这照片,也许会觉得这是偶尔家庭中欢乐时光的一次记录。对于敏感细腻的人来看着照片,灰白色的照片气氛诡异不安的,而中间的人像是被一根根绳子操作表演的木偶,迫使自己的身躯摆出滑稽又搞笑的姿势。)
4. 大庭叶藏的一生4
不得不说即使在别人看来是如此的滑稽和搞笑,但是正好这种效果是叶藏想要的。
在观影的众人都没出声,即使叶藏的动作是那么让人发笑。
许多人在暗悄悄打量着太宰治,在某种本质上他们之间有着相似的、矛盾的东西,这一点与他相处过很长一段时间的人也会隐约察觉到。这时候,没有人说出戳破这一点,收回目光后注意力又转移到了观影上。
坐在位子上的太宰治非常不自在,被偷偷打量的时候后当然一时间察觉到了,更主要是,这个影片看着莫名羞耻。难以述说的话,通过这影片把自己的内心一点点揭开掀露出来,展示给他人观看,好比没有穿着衣服的人走在大街上,被无数目光的人注视自己,以及不同神色打量的眼光简直想要逃走。
啊,突然好想入水了,太宰治想到。
(“我对人类的恐惧与日俱增,它不停地在我的内心深处蠕动着。不过,我的演技也日臻成熟。我常常逗得同学们哄堂大笑,老师一边感叹着这个班要是没有大庭叶藏,该是个多好的班级啊,一边捂着嘴偷笑。就连那个吼声如雷的驻校军官,我也曾轻而易举地使他逗得扑哧大笑。”)
“用扮演小丑的形式逗乐他人会很累吧,而且假如扮演出错或者被看穿,对方肯定会受到严重的打击吧。”立原道造按耐不住的想要吐槽。
突然立原道造发现江户川乱步用异常的神色看向他,两人眼神碰撞的下一刻,江户川乱步若无其事地吃着手中的零食。
立原道造:???
(“我以为彻底掩盖了自己的真面目,为此长嘘了一口气的时候,却被人从后背拆穿了。”)
(影片中出现了一个瘦弱,脸色苍白的孩子,身上穿着似乎是他爸爸的破旧衣服,拖着又长又大的衣袖。他站在操场看着同学们练习着单杠,只是默默旁观着把一切都收入眼底。接着,镜头随着他的目光定在了大庭叶藏身上……只见大庭叶藏摆出严肃的神情,瞄准单杠,然后“嗨”大叫了一声,向前冲去,像远眺一样朝着单杠飞跃而去,结果一屁股跌坐在沙地上。众人见状,都捧腹大笑对着大庭叶藏指指点点,大庭叶藏不好意思挠了挠头苦笑着爬起来。
这时,并不知道什么时候,那个男孩悄悄来到大庭叶藏的身旁,在他耳旁低声咕哝道:“故意的,你是故意的。”
大庭叶藏瞬间睁大了眼睛,似乎像是被吓到哇了一声,退后了几步,面对被人的直接拆穿大庭叶藏下意识露出一个僵硬无比的笑容,眼里含着无尽的恐惧。那个男孩只是直溜溜地盯着大庭叶藏的动作,重新变成旁观者的模样只是看着对方,没有再出声。)
(“从那以后的每一天,我都生活在恐惧和不安中。表面上我依然上演可悲的滑稽戏码,以此来逗笑他人,但是在不经意间我总会发出沉重的叹息。无论我干什么事,竹一能一眼看穿。这样一来,他迟早将会把真相告诉他人。没想到这一点我就额头冒出冷汗,用怪异的眼神审视四周,鬼鬼祟祟就像一个疯子。如果可以,我真想从早到晚寸步不离的盯着他,防止他泄密。我想粘住他,和他形影不离,我会尽浑身解数,让他相信我的搞笑之举不是刻意做出来的,而是真正的。如果顺利的话,我想成为他独一无二的密友。如果这一切都不可行,那我就只能祈祷他早死了,虽然这样想,但我从没有萌生过伤害他的念头。尽管在过去的日子里,我曾经多次祈祷自己死在别人手里,但我却从没有动过杀人的念头。面对可怕的对手,我想到的反而是让他得到幸福。”)
像是验证了立原道造的话,正在观看影片的神色各异的众人看向了他。立原造道瞬间明白了江户川乱步看他的眼神,没想到有一天自己说过的话下一秒就如同乌鸦嘴一样灵验,他顿时面色扭曲,抽搐着嘴角尬笑:“哈哈哈……只是说说而已,只是说说……哈哈哈。”他目光飘忽看向别处。
有点小小的对叶藏愧疚呢……
中原中也听完叶藏说的话,脸色很复杂,不知道什么感想。不过可以确定的是,大庭叶藏终究不是太宰治,回想起之前面对敌人时某人一边变态笑着疯狂对着敌人的尸体狂射,还说着死亡是奢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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的东西时……等等,以对方自杀狂魔的脑洞不会认为敌人得到死亡是幸福的吧,所以给予对方“死亡”的幸福。中原中也瞳孔颤抖,按了按帽檐,自己好像找了真相。
是太宰这家伙能做出来的事情。
中原中也嘴角抽了抽,控制着脸上的表情。
“有点像个变态痴汉。”不知谁这样说了句,随着声音看去,梦野久作抱着娃娃面对他人的目光弯眸笑了笑:“怎么了,是想和久作一起玩吗?”他发出愉悦的笑声,手拽住娃娃放在脸庞挨着露出天真的笑容,只是那天真的后面是浓浓的血腥。
“这个孩子需要正确的心理开导才对,否则很难拥有正常的人际交往。”国木田独步看着屏幕里的大庭叶藏露出格外不赞同的眼神:“而且双亲也要配合开导让孩子学会真正与人交往,摆脱对人的恐惧。”
太宰治鼓掌附和道:“不愧是国木田,嘛~你认为他真正的能摆脱这种状态吗?”
国木田独步看向他,太宰治清了清嗓子语气散漫说道:“很明显吧,对方的家庭是古板封建的在这种情况下已经练就看别人神色来在家中生存,你认为在这个家之中有那么多孩子,叶藏会是特殊被关心的一个么?”
国木田独步皱了皱眉头。
“好吧,假设一个例子。即使他的双亲配合开导,那么早就已经形成的性格,会习惯扮演自己被开导得很好,让别人不会为他而担心。而且,知道别人发现他的异常后,你认为叶藏会不会因为这件事情导致发狂甚至奔溃呢?明明自己在努力扮演,在别人眼中确是漏洞百出……”太宰治轻声说道,接着露出意味不明的笑容:“他啊,根本不需要哦。往往关心与爱会给他带来无尽的痛苦,这是他活在世上的生存方式而已。”
“可是……”国木田独步还想说什么,被太宰治打断:“也许能走出这个状态的,是一个契机罢了。至于会走向哪,我们都没有权利对他指手画脚,每个人都生存方式不同,活着的意义也不同。”
国木田独步沉默下来,深深叹了口气,目光转移到屏幕上。
5. 大庭叶藏的一生5
(画面又重新转到了另一个场景,在教室走廊上,大庭叶藏的脸上堆起充满善意的笑容,将头□□三十度,轻轻搂着竹一瘦小的肩膀,略带殷勤地邀请竹一到家里做客,假装展现着两人关系很亲密的模样试图拉进感情。竹一默默听着他的话语一声不吭。
大庭叶藏堆起的笑容有些凝固,显然是还没放弃。每天看到单独走的竹一就热情向对方打招呼,邀请对方去自己的家里。可竹一依旧是低着头沉默不语,只是听着大庭叶藏叨一个人叨叨。
直到有一天,在傍晚时下起了大暴雨,学生们都被困在教室里。竹一也不例外,正在垂头丧气地站在鞋柜旁。大庭叶藏看到这种情况止不住嘴角上扬,走过去拍了拍对方的肩膀,鸢眸带着善解人意的温柔看着对方,开朗笑着和对方说道:“去我家吧,我借伞给你。”竹一注视他沉默了片刻,点了点头,大庭叶藏见状鸢眸亮了起来,拽着怯生生的竹一在暴雨中狂奔。
直到回到家里,大庭叶藏和竹一两人湿漉漉狼狈的站在客厅。
“婶婶!麻烦您把我们的衣服烘干!哎呀,真是受不了这个天气,明明下午还是大晴天。”
五十多岁的女人走了出来,和蔼笑着把毛巾递给他们擦干湿漉的头发,并把湿掉的衣物取走进行烘干。
烘干衣服后,大庭叶藏和竹一坐在沙发上安静着吃着点心,大庭叶藏看向直到现在都没有开口说话的竹一,顿时感觉忐忑。
“去二楼我的房间怎么样?上面有书籍可以看。”
竹一片刻后,再次点了点头。
来到二楼房间里,竹一顿时站着不动了,直直地盯着叶藏像那天一样。被看着头皮发麻的大庭叶藏露出假意的笑容疑惑用着甜蜜粘稠的语气说道:“怎么了?”
“我耳朵疼。”竹一站着说:“每次淋雨都会疼。”
“可能是雨水流进耳朵里了吧。”大庭叶藏凑近过来,偏头查看对方的耳朵发现竹一有着严重的耳漏脓水都快要流到耳朵外边来了。
大庭叶藏看着他的耳朵露出夸张的惊讶表情,十分愧疚用女人般温柔关心的口吻向着竹意道歉:“这可不行,很疼吧?都是我不好,刚才拉着你淋雨。”
接着大庭叶藏慌忙跑到楼下拿来棉花和酒精,让竹一把头枕在自己的膝盖上,细心地给清理耳朵。竹一像是没有察觉大庭叶藏故意的一举一动,听话的枕在对方的膝盖上说着奉承的话:“你呀,肯定有女人迷恋你的。”
正在清理耳朵的大庭叶藏手上微微顿住,垂眸依旧清理着,鸢色的眸子变得空无,竹一还在享受着对方的服务并未注意到刚才的对方的目光。)
(“日后我才发现,竹一无意间说出的这句话就像恶魔的预言一样,着实令人感到恐惧。”)
“为什么会因为女人的迷恋而感到恐惧呢?”中岛敦不解的说道。
“呵,曾经追求太宰的迷恋者,把炸弹装进礼物盒里送到武装侦探社。不过最终被我们成功解决,但我的计划完全因为这件事泡汤,不得不重新拟定新的计划!”国木田独步说出来的话,使中岛敦感到汗颜,干笑道:“那还真是辛苦了。”
“嘛,这也是没办法的事情。”太宰治轻快说道:“小姐们还真是热情啊。”
国木田额头青筋暴起,压抑着怒火:“谁叫你在外面勾三搭四,惹出这么多麻烦。”
“诶嘿。”
“别给我装无辜!你这个家伙!”
(“有一次,竹一到我二楼的房间来玩,他得意洋洋地拿出一张原色版的卷头插花给我。我大吃一惊。多年以后,我强烈意识到,或许那一瞬间,我此生的道路就已经规划好了。我知道,那不过是梵高的自画像罢了。因为我所处的少年时代,法国印象派绘画作品在日本颇为流行,西洋绘画鉴赏大多是从这些绘画作品开始的。所以,就是像我这样的乡下中学生,也见过梵高、高更、塞尚、雷诺阿等人的画作的照片。我见过不少梵高的原色版画,对梵高充满新意的绘画手法以及鲜艳的绘画色彩很是感兴趣,但我从不认为他画的是妖怪。”)
(“那你看这张呢?画的也是妖怪吗?”大庭叶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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从书架上拿出莫迪里阿尼的画册,翻到古铜色肌肤的裸体妇人像的那页,指着那幅画给他看。
“这画可真厉害呀!竹一瞪着眼睛感叹道,“像地狱之马。”
然后他改口道:“不,还是像妖怪。”
大庭叶藏面对他的话愣在原地,低头看着手上的版画,用手指摩挲着那张裸体的妇人画像,轻声对竹一说道:“我也要画妖怪的画像,画地狱之马的画像。”)
(“我这个对人类感到极端恐惧的人,反倒有一种亲眼见识了一下妖怪的可怕之处的想法,就好比越是敏感怯弱的人,越是渴望暴风雨来的更猛烈一些。啊,这群画家被一种名为人类的妖怪所伤害,说恫吓,最终只能寄希望于幻影,并且在光天化日之下见到活生生的妖怪。他们没有用搞笑的手法来歪曲这些妖怪,而是努力将自己所见到的描绘出来。正如竹一所说,他们勇敢描绘妖怪的画像。看来,我以后也会这样啊!我这样想着,兴奋得几乎落下泪来。)
这个冒着黑泥咕噜咕噜冒泡的家伙,在屏幕上的叶藏像是找到了有趣的玩具,鸢眸兴奋的睁大露出一种几乎是压抑疯狂的怪异的笑容。与坐在观影上观看的某人重合,中原中也更是熟悉不能再熟悉,看到那表情几乎是眼皮在跳。
如果一开始他还觉得叶藏是一个不错的小子,但把心中的阴暗面翻出来展示给他人看,可以说是并不是使人讨喜的一个角色,哪怕能理解对方内心的感受也真正喜欢不起来。
不过如果可以,倒是可以帮助对方一下。至少,他也不算是挺坏的家伙,每个人心中都有阴暗面,只不过各种各样的因素被我们理智压抑,不去碰到这个底线罢了。
森鸥外几乎是感叹了,这种表情倒是很久都没见过,自从对方加入了武装侦探社大多是表现出自己没见过光明的一面。嘛,至于对方是否是伪装还是迷惑他人,但这虚伪的光明已经可以照亮他人……但能否把自己照亮呢?森鸥外低笑了一声,饶有趣味继续看着屏幕。
与谢野晶子看着森鸥外的笑容,嘀咕道:“老狐狸。”
6. 大庭叶藏的一生6
(“最终,我完成了一副阴森凄惨的自画像,令我自己都觉得毛骨悚然。但这正是我深藏于心的真面目。表面上我活泼开朗,常常逗人发笑;可实际上,我有一颗阴郁的心。”)
(在一张画纸上,灰黑色和鲜艳的颜色构成一副人像,第一眼看上去就是那么的厌恶无论是色彩和构图,你连看到不想看一眼,可以说是一个糟糕的作品。当再次看到时,厌恶变成了恐惧,人像里模糊不清的脸庞竟然隐约看到了自己的五官,越来越清晰。因害怕移开目光鼓起勇气再看确什么都没有了,可是当你面对这幅画的主人时就会回忆起那恐怖的画面。)
坐在观影的人被这幅清晰放大的画作而受到一定的精神污染,梦野久作甚至哭了出来嚷嚷要出去,森鸥外则是流出一身的冷汗,不过之前通过爱丽丝的视角见过曾经太宰治画的那一副自画像有了一定抗体。
对比这一副大庭叶藏的画和太宰治的最大的不同则是感受吧。
如果说太宰治表达的是自己的阴暗面和死亡的追求,那么大庭叶藏的则是所有人都阴暗面包括自己,鲜艳的颜色则是像欲望那般把人像的脸庞所模糊,引出了人的阴暗面后在自己心理的作祟下,那副面孔就会认为是自己的脸一样。
整张画的构图是疯狂压抑的,人像看上去就是个充满恶意的妖怪,诱因对方堕入黑暗。
“真是……美妙的作品啊。”太宰治痴迷赞叹道,眼神盯着屏幕闪烁着异样的光芒。
“美妙吗?”中岛敦咽了咽口水,转头看向那污染精神的画面,感觉喉咙的深处有一种莫名的痛感和生理不适,默默偏开脑袋移开眼前的画面,才缓解许多。
“不愧是太宰先生的眼光,在下也认为这是一副十分出色的杰作,画面中情绪的表达几乎能让人产生精神上的共鸣。”芥川龙之介激动的说道。
啊?中岛敦不可思议的看向芥川龙之介,你确定这是精神上的共鸣而不是污染么。注意到中岛敦的视线,芥川龙之介犀利的眼神看过来,冷声问道:“人虎,你对在下的话有什么意见吗?”
“没有,哈哈哈……”中岛敦干笑回到,立即收回了目光。
“这幅画,放在鬼屋里估计会大受欢迎吧。”立原道造吐槽道,这个自画像拿出来都能吓哭小孩了。
梦野久作和爱丽丝就是很好的例子。
(画面逐渐暗淡下来,穿着校服在樱花下漫走的少年入目眼帘,他嘴角挂着浅浅的笑容鸢眸温柔低头听着旁边女同学的述说,时不时幽默的附和几句惹得对方笑出声。这与之前的样子反差很大,这一幅场景让人感受到蓬勃的青春气息,阴沉的气质像是一扫而空。)
“哦呀。”森鸥外看到另一个模样的大庭叶藏稍微意外,可以说长大后的大庭叶藏样貌可以称为美少年了,就像是温柔的代名词。
“叶藏真的很受女孩子的欢迎呢,一切都像是在好起来,叶藏肯定会交到朋友,这样就不会对人类恐惧了吧。”中岛敦十分的欣慰,由衷的为大庭叶藏的改变而感到高兴,如果是这样就不会觉得自己是异类而感到到孤独了吧,也不会因为面对人类而恐惧,一切都会向着好的方向。
“完全不一样了,总感觉怪怪的。”与谢野晶子眉头微微皱起,流露出一丝困惑和疑惑的神色,哪里奇怪却说不出口。
“就像生病懒惰的牛突然勤奋的耕地。”宫泽贤治奇怪比喻道:“这时候就要搞清楚为什么牛会突然勤奋,我们都是这样做的。”
太宰治发呆一动不动看着屏幕,不知道在想些什么走着神。
(接着画面突然加速了般,还没反应过来就闪过无数的场景。
大庭叶藏和一名肤色偏黑穿着西装的男子坐在一起喝酒,他们身旁坐着样貌平平无奇的女子暧昧的靠在两人身上,男子习以为常怀拥着女人的腰,只有大庭叶藏拘束的模样一声不吭低着头,坐得板板正正。
另一幅画面是大庭叶藏喝得醉醺醺鸢眸双眼朦胧微眯着躺在女人的腿上,气质也变得不再那么青涩,更像常年在桃色和情场的打交道的人,可英俊的外貌几乎能吸引不少女人亲昧,如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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青色的苹果变成红色,使人忍不住诱惑尝一口,镜头拉远,玻璃做的桌子上都是酒瓶和烟头。可睡在女人腿上的大庭叶藏就像是个依赖母亲的孩子让女人们怜爱。
接着就是大庭叶藏和不同女人打交道的各种场景,即使他不爱她们依旧是那副温柔的模样。
后面场景是在晚上,皎洁的月光撒在河面,大庭叶藏和一名女子手牵着手,半个身体都入了水,岸上摆放着女人的腰带和男人的大衣。唯美的景象弥漫着悲伤和孤独,压抑得让人窒息。
画面再次一转,则到了警察的值班室里,大庭叶藏沉默不语低着头显得脆弱温顺的模样,对面坐着模糊不清的人。)
画面的信息量有点大,冲击了正在观影的众人,中岛敦完全愣住。江户川乱步早有所料的模样,国木田独步则是眼神奇怪的看着太宰治,中原中也也是一副欲言又止的样子。
“呃,竹一说的话还真是对的。”
“太宰,不要学另一个你。”国木田独步一脸正经严肃看着太宰治,被看的浑身不自在的太宰治保持着僵硬的微笑,看着国木田独步担忧的模样太宰治在心中叹了口气。
“我从来都不是任何人,无论是经历还是处事,虽然即使某种本质是和其他人相同的……”太宰治久久凝视着对方轻笑一声,几乎是无奈说道:“我们都成为不了相同的两个人,国木田。”
“太宰先生永远都是太宰先生!咳咳--”芥川龙之介激动说道,忍不住咳嗽。
[是的,你们都是属于自己,大庭叶藏从来不是太宰治,而太宰治也从不是大庭叶藏。哪怕是同位体,经历和命运都是完全不相同的,跟别说羁绊,无论是你还是他(她)所有的一切都无需任何人定义。做自己就好啦~]屏幕出现一段字体。
[观影还是不要代入任何角色,你可以感受对方的经历和情绪,但千万千万不要真正陷进去哦!这是大忌!]
总感觉这段话有点若有所指呢……
在现实世界的某处,一双缠着绷带翻书的手顿住。
7. 大庭叶藏的一生7
(“竹一的预言成真了,我因为镰仓殉情事件,被学校除名了。接着我遇见了静子。”)
(“……多数女人见了你,都巴不得为你做点什么……因为你总是一副战战兢兢的样子,却又能滑稽搞笑地都热你开心。……有时,你独自一个人,郁郁寡欢,那模样真是让人心动哪。”静子说了很多,听起来是恭维我,我却觉得她说出了小白脸的秉性,因此越加郁郁寡欢,萎靡不振。我暗下决心:金钱比女人重要,我迟早会离开静子,去过自食其力的生活。可现实情况是我越来越依赖静子了。包括我离家出走的善后工作等,几乎都仰仗这个女人帮我打理。结果,我在静子面前越来越战战兢兢了。
当时,能稍许带给我未记得就只有茂子了。茂子毫不讳忌地叫我爸爸。)
(“爸爸,听说只要向神明祈祷,什么愿望都能成真,这是真的吗?”
如果真是这样,我想向神明祈祷。
神啊!求你赐给我坚定的意志,求你让我看清人类的本质吧。人类相互排挤,也不是一种罪过吗?神啊,请赐给我愤怒的面具!
“嗯,是真的。茂子想要什么,神明都会答应的。不过爸爸想要的,那就不一定了。”
我连神明都惧怕。我不相信神明的爱,我只相信神明的惩罚。
“为什么不一定呢?”
“因为爸爸不听父母的话。”
“真的?可大家都说爸爸是个大好人呢。”
那是因为我欺骗了所有人。我知道这栋公寓的人对我的印象不错,可实际上,我对他们满是畏惧。我越是畏惧他们,就越想博得他们喜欢;而我越是博得他们的喜欢,就越是畏惧他们,越想离开他们。我这种怪癖的心理,是很难跟人解释清楚的,跟何况是茂子这样的小孩子呢?)
“我认为他急需心理医生的沟通,可问题就是他不信任人类。”与谢野晶子看着屏幕里的叶藏说道。
“他应该属于高敏感人格,我更偏向于对方是天生而不是后生的,再加上童年时期的缺爱不得不扮演小丑来获取人类的爱,这就导致无法与他人建立起正常的关系。只能通过这种方式来博得他人的好感和存在感——可正因为长期缺爱的原因无法真正信任人类,最终……”与谢野晶子抱着双臂身体后仰靠着椅背,吐出猜测的真相:“带来的只会是走向对人类求爱的失败,最后自身毁灭。”
因为大庭叶藏是一个矛盾的个体,而这矛盾就是他走向灭亡的原因。
“怎么会这样。”中岛敦感到心中悲伤的情绪,却又无可奈何,因为他们都只是观看对方经历的群众,根本没有插手的机会出现在他的人生中。如果可以的话,中岛敦想,他或许需要一个真诚的拥抱和问候,自己也很乐意和他交朋友。
“乱步。”福泽谕吉出声,江户川乱步心虚说道:“乱步大人一开始就说了,是社长你没认真听。”
“他的人生是由他自己决定的。”江户川乱步睁开碧绿色的双眼,语气是福泽谕吉从未听过的淡漠:“是他选择的路也是他生存方式。”
福泽谕吉最终没再开口,双手揣进和服里脸色变得更加严肃可怕,能吓哭小孩的那种。
“懦弱之人。”芥川龙之介皱着眉头评价道,披着太宰先生同样的脸,心里却是如此的胆怯懦弱,露出这一副弱者的模样。
“我认为对方已经很勇敢了。”泉镜花甩了甩头上的呆毛,脸上没有任何表情。因为如此才会一次次向人类求爱,如果真是懦弱之人恐怕连话语都开口不了吧,只会悄悄的等待灭亡,无声无息的消失在这个人间。在泉镜花看来,叶藏有在努力的挣扎而且对人的恐惧在拼命忍耐,面对极大的痛苦叶藏也在找自己生存方式来活着,即使这种方式会受到别人鄙夷的眼光。
“我们只是一个站在上帝视角的旁观者。”坂口安吾小声说道,即使是压低了声音还是被太宰治捕捉到。
旁观的时候每个人都会认为自己是聪明的智者,无法同感身受体验角色的感情,即使是坂口安吾也不会对大庭叶藏随意评价和指责。
“茂子真可爱呀!”森鸥外看着一脸天真求着答案的茂子夸赞道,突然有点想念爱丽丝了。可惜在这里不能使用异能力,召唤爱丽丝出来的下一秒就消散,森鸥外惆怅地叹了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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气。
(“茂子,你想向神明祈祷什么呀?”大庭叶藏不着痕迹地转移话题。
“茂子想要自己真正的爸爸。”)
(“我大吃一惊,顿时感到一片眩晕。敌人!究竟我是茂子的敌人,还是茂子是我的敌人?总之,有那么一瞬,通过茂子的脸,我看见了一个威胁我的大人,一个可怕的、不可思议的、神秘的陌生人。)他压低了声音,接着仿佛他看到了某样东西,对方的声音变得激动无比却包含着恐惧。
(画面中的大庭叶藏浑身微微颤抖起来,眼神变得惊恐直直地看着眼前天真无比的茂子。茂子的身体随着周围的场景扭曲,茂子的脸也变得模糊不清,变成了许多熟悉人的脸,那张脸是谁的?是隔壁邻居的,楼下路过的行人,又仿佛是竹一的……它们密密麻麻的占据茂子的五官,茂子好像在说话但是听不清了,像是无数道声音混杂起来的噪音。茂子也变成了一直恐怖的怪物。)
刚夸完茂子可爱的森鸥外被这画面狠狠地冲击到了,明明一开始是个可爱的小萝莉却变成了这幅模样。是大庭叶藏的滤镜臆想而已,本质上还是那个可爱的茂子,森鸥外默默安慰自己。
“好……好可怕。”中岛敦咽了咽口水,就发现在旁边的国木田独步的脸色有些不对劲。
国木田独步的脸色变得异常苍白嘴唇也是,额头上有密密的细汗,身体僵硬坐直手脚却颤抖。连架在鼻子上都眼镜变得歪斜,眼神也没有多少聚焦,这副模样把中岛敦吓到了。
“国……国木田先生。”中岛敦弱弱喊了一声:“您没事吧?”
国木田独步突然转过头,推了推眼镜发出白色的反光,冷静说道:“没事。”然后就沉默不语看着中岛敦,迟迟没转头。
可你脚在抖啊!国木田先生!这样盯着我好不自在啊,是不敢回头看屏幕吗。中岛敦结巴干笑道:“……这样啊。”
(“在我的眼里,茂子一下子就变成了一个陌生人。我原以为茂子会是个例外,没想到她身上也隐藏着“突然甩出的抽死牛虻地牛尾巴”。从那以后,我就是在茂子面前也不得不战战兢兢了。”)
8. 大庭叶藏的一生8
(“我终日不苟言笑,一边照看茂子,一边应各家杂志社的邀请,画一些连载漫画,在郁闷的心情下,我慢条斯理地画着,只是借此赚些酒钱罢了,静子从杂志社回家后,我便能外出了。我阴沉着脸走进家门,前往高原寺车站附近的小摊或小酒馆,喝着廉价的烈酒,等心里好受些了,才打道回府。”)
(“越看越觉得你长相怪异。其实,逍遥和尚的人物造型就是从你睡觉的模样得到的灵感。”
“你睡觉时看起来也很苍老,活像一个四十多岁的男人。”
“那还不是怪你,我都快被你榨干了。浮萍人生似水流,何苦愁闷川边柳。”
“别嚷嚷了,快睡吧。你还吃饭吗?”静子仍是心平气和的,根本不理会我那套。
“有酒的话,我倒是想喝点……浮萍人生似水流,何苦愁闷川流边……”大庭叶藏一边含糊不清的哼着歌,静子帮他脱衣服,接着两人彼此依靠着沉沉的睡去。)
(同样的事日日反复,
只是遵从昨日的惯例。
若能避开猛烈的狂喜,
自然也不会有悲痛来袭。
为了躲避前方的绊脚石,
蟾蜍也会迂回前行。)
迷茫的……迷茫的人啊,路又在何方。
太宰治的手指不自主的颤了颤,若能避开猛烈的狂喜……也不会有悲痛来袭么?
“这家伙。”中原中也看不下大庭叶藏颓废的模样,钴蓝色的眼眸里包含着怒火:“既然想改变,那就给我振作起来啊!”
“中也还是原来的中也呢。”太宰治勾了勾唇话语隐匿着莫名的笑意,本来看着观影就很不爽的中原中也偏过头,微微眯起双眼定在太宰治身上。
“哈?你在说什么话。和你一副的死样子,真令人恼火啊。”
“话说,静子小姐真的很宠溺叶藏先生啊。”谷崎润一郎这般说道,坐在一旁的直美把一只手伸进对方的衣服里,亲昵靠近对方在耳旁说道:“哥哥大人实在羡慕吗?直美也会宠溺哥哥哦~”
“哇--直美,不要乱动……等等,太多人了。坐在位置不要乱动啊!!!”
(画面再次转景了,在昏暗的走廊里大庭叶藏蹑手蹑脚的走着像是想要回到自己的住处,这时候路过被光射出来的房间,大庭叶藏突然顿住。透过房门的缝隙,看见了静子和茂子在打闹嬉笑着。
“爸爸为什么要喝酒啊?”
“爸爸啊,他并不是真的喜欢喝酒,只是因为他人太好了,所以才……”
“好人就要喝酒吗?”
“倒也不是……”
“爸爸肯定会大吃一惊的。”
“没准儿会讨厌它呢。你看,它又从箱子里跳出来了。”
“就像急性子的小宾。”
“就是。”
房间里传来幸福的低笑声,似乎感染了大庭叶藏,看着两人追着箱子里跳出来的小白兔的欢闹场景,他嘴角微微上扬,眼里是一片柔和。意识到自己脸上的表情,鸢眸里的亮光黯淡下来,收敛起嘴角的笑变得面无表情,冷冷地看着一切不动声色的掩上了门,转身毫不犹豫的离开。)
(“她们两人真是幸福啊。我这种混蛋夹在她们中间,只会将她们的生活搅得一塌糊涂。简单的幸福,一对好母女。啊。如果有神明愿意听我的祈祷,哪怕一生只有一次,那就请神明保佑她们幸福吧。”
“我离开公寓后,并来到了京桥那家小酒吧。经过老板娘的同意,从那晚开始,我便堂而皇之的搬到了酒吧的二楼。可怕的是人并没有伤我分毫,而我也没向世人解释什么。只要老板娘愿意,一切并不成问题。我既像店里的客人,又像老板,又像招待,又像店里谁的亲戚。在世人眼中,我应该是个来路不明的家伙,可是人并没有质疑我的身份,店里的常客还是阿叶阿叶的叫我,对我很是友善,还经常请我喝酒。我逐渐对人类放下了戒心,慢慢意识到这个社会并没有我想象的那么可怕。”)
“不和静子小姐打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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招呼走,静子小姐会担心难过吧。”中岛敦看着屏幕里和茂子一起玩闹的静子担忧的说道。
“呵。”尾崎红叶突然冷笑一身,身上散发出莫名的黑气。别以为她看不出来,虽然影视中没有说明大庭叶藏和静子的关系,但亲密的相处过程肯定关系不一般,更何况和静子睡在一张床上,茂子叫他爸爸。而且,静子一直都是无条件的包容着大庭叶藏各种行为,哪怕是没有什么出息蹭吃蹭喝出去鬼混,哪怕是对方突然的不打招呼的离开。
尾崎红叶的笑容越来越灿烂可怕,杀意隐隐约约透露出来,周边的人感受到一阵阵冷意,对杀意敏感的众人不敢发出一点声音,因为对方现在的样子就很恐怖啊!还是笑着的模样!
多么好的女孩子啊,偏偏却看上了大庭叶藏这个堕落的家伙,前科跟别的女人睡在一起还殉情,跟别人确定关系后一点也不负责,也是,早点离开两人身边才是最好的选择。
老板娘为什么同意,不就是每天去银座喝酒混熟,然后估计说和静子分手了才获得别人的同情。
“倒是蛮有自知之明的嘛。”尾崎红叶抬手用和服掩住嘴角,冷笑道。在她眼里就是个不折不扣的渣男。
尾崎红叶眼神瞥到太宰治时,身上的黑气更加浓厚了。坐在位置上的太宰治默默把随意的坐姿坐得端正些,他现在不想碰对方的霉头,奈何屏幕里的主人公长着一张和他一模一样的脸,其他人看他的眼神也变得奇怪起来。
与谢野晶子也板着一张脸,似笑非笑的模样,惹得武装侦探社其他人心惊胆战。
太宰治认为自己真的非常冤枉,受到无妄之灾。所有在坐的女性们因为大庭叶藏或多或少有点迁怒太宰治,哪怕知道不是同一个人,但却有着同样的样貌。
就好比电影里扮演的讨厌的角色,因为太过真实,在现实中刚看完电影的观众们对着演员的脸都有些厌恶,回忆起扮演角色的所作所为。
太宰治默默收起了自己的存在感安静的看着观影。
9. 大庭叶藏的一生9
(大庭叶藏坐在酒桌上喝着酒,对面坐着一位大约十八七岁的少女,皮肤白皙五官清秀,还有着可爱的虎牙。她双手撑着自己的下巴用着好奇的眼神,默默注视着大庭叶藏的模样……
“你每一天一过中午就喝得醉醺醺的,这样不行哦!”这位少女是对面香烟铺子老板的女儿良子,大庭叶藏终于才想起来,每次自己去买香烟的时候她都会劝自己戒酒。
他醉醺醺地抬起脑袋,一只手提起酒杯晃了晃,透过酒杯看见对方那张如同初开百合一样纯净的脸和气质,笑着反问道:“为什么不行呢?喝酒有什么不好?古代的波斯人说,有多少酒就喝多少酒。人子啊,用酒消除你们的怨恨吧!他们还说,给我疲惫悲伤的心灵带来希望的,唯有那让我微醉的玉杯。你懂这话吗?”
“我不懂。”良子笑着回答道。
“你这丫头,当心我亲你哦。”
“那你亲吧。”良子一点也不害羞,凑近过来嘟起了嘴唇。
大庭叶藏有些好笑看着对方的操作,眼里是抹不开的疲惫和无奈:“傻丫头,一点贞操观念都没有。”)
尾崎红叶差点把座椅柄捏碎了,发出咯吱咯吱的声响,只要大庭叶藏敢亲上去那么估计这椅子就要挨遭了。
“冷静一下,红叶姐。”中原中也有些汗颜赶紧劝对方冷静下来,而在武装侦探社的另一边与谢野晶子眼里出现了诡异的光,恐怖的呵呵呵笑出声,周围也弥漫着黑气,泉镜花默默擦着匕首。
“虽然对方很惨我很同情,但是……作为人的道德底线。”与谢野晶子眯起眼睛变得危险起来,不知道哪里来的大砍刀,直直插入地板中。
“太宰,我也希望你能保持做人的道德底线,不管你入水还是殉情希望你记住我的话,不要学习另一个你。”与谢野晶子微笑着,露出绚丽的笑容。
“好……好的?”太宰治笑容僵硬回应道,默默视线下移看着那把大砍刀露出有些惊恐的模样,僵硬一点点转过头看着坐在身旁的中岛敦。
“太宰先生……你还好吗?”
“太宰先生才不会那样做,还有当小白脸的无耻行为!!!那家伙就是个弱者!!!”芥川龙之介吼了出来,激动到咳嗽。
“噗哈哈。”在观影最角落里有人笑出了声,但声音的熟悉人们还是下意识看向太宰治,又望向角落。
又是一位和太宰治长着同样脸的人,不同的是对方穿着黑色西装和风衣,左眼缠着绷带,脖子上挂着显目的红围巾。比太宰治还要瘦弱些,他散漫坐着却有着上位势的压迫感目光轻飘飘看着向自己看过来的众人,勾了勾嘴角:“抱歉,打扰你们观影的体验了吗?”
他弯眸流露出歉意的笑意。
看着熟悉装扮的森鸥外顿时心里有了些明悟,中原中也看到对方的模样和服装直接炸毛了:“你到底是谁。”
“呀~好久不见又或者初次见面,中也君。”[太宰治]轻快地向对方打招呼。
[咳咳,是这样的。这是新的观众,是来自另一个平行时空的太宰治……也是本次赞助人。]
因为对方很大方,给了一大半的观影要提供的能量,可不是赞助人么?所以根本拒绝不了这种免费的白嫖,开了后门让对方进来。
“哈?”
“另一个时空的太宰先生?”
“气质一点也不同啊,区别也好大……”
“太宰……”
“赞助人?什么意思。”
太宰治和[太宰治]对上了眼神,气氛变得有点凝固,本以为会发生什么,众人只见两方互相笑了笑默契偏开彼此的目光。
“可怜的家伙。”
“没用的家伙。”
两方都在心里面说道,表面笑嘻嘻其实第一次试探已经完成。既然新来的那家伙手上有什么媒介能来到这里,那么自然的……那媒介能大概率能看到其他世界……如果是这样,身上的服饰就有所解释了。
“原来另一个太宰君已经当上首领了么?”森鸥外刚要和对方试探一轮,就听到僵硬的机械音。
“警告!不允许试探对方所处世界的信息,不然踢出观影随机添加负面状态。”
森鸥外顿住,遗憾的在心中叹了一口气。
[太宰治]没有回答对方的话语,那双鸢眸只是死寂空洞般的注视着他,森鸥外心中一跳……该怎么形容呢。黯淡的鸢眸就像是战争过后只剩下废墟的夜晚,周围如同弥漫着死亡的气息,仿佛闻到悲伤绝望过后的残留的血腥味,只有宁静得不可思议,似乎再也没有事物能掀起对方的波澜。
如果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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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庭叶藏的死亡气息是因为不详的话,那么[太宰治]就像是真正经历过死亡一样。
森鸥外隐隐约约猜测出了一些答案,却不知为何下意识否定,可排除一切的可能性那么最终的就是答案。
江户川乱步没有再继续吃零食了,他睁开了眼睛,小声嘀咕道:“笨蛋。”
“乱步。”
“没什么,社长。”
[这位太宰只是观影一下,并不会打扰你们的体验,同时也不要去询问对方的信息。不然会导致两方世界融合会很难办的。好的!我们继续!]
(是个寒冷的夜晚,大庭叶藏穿着单薄的和服走路踉踉跄跄,身上一股难闻的酒味。转个弯,就来到了香烟铺子面前,好巧不巧的是因为对方喝醉了而且已经是晚上,没有看清楚下方有个下水道,自然掉了下去。
“救我,良子!”
良子哎呀一声,急忙从店里跑出来伸手使劲把跌下去的大庭叶藏救了上来,帮对方受伤的右手进行包扎。
坐在店子里,良子没有笑严肃地说:“你喝的酒太多了。”)
(“我不惧怕死亡,却惧怕因为自己受伤流血而沦为残废。在良子替我处理伤口时,我心中暗忖,或许自己真该戒酒了。”)
(“我要戒酒了,从明天开始滴酒不沾。”
“真的吗?”
“说到做到。如果我戒酒了,良子就会嫁给我吗?”大庭叶藏开玩笑道。
“当然。”)
“咔嚓”椅子的边彻底被尾崎红叶捏碎了,她用和服掩了掩嘴角,对吓到的旁边的人优雅的露出一个微笑:“抱歉,妾身不是故意的。”
在播放的屏幕顿了顿,像是卡机了一下,碎掉的地方迅速的恢复,像是什么都没发生过。
尾崎红叶看着屏幕两人,暗暗叹气,良子动了真心。可大庭叶藏这样的人与良子在一起是否合适,一眼就能看得出来,即使在一起了这对感情会维持得不久,就和静子一样。是瞬间即逝的美好,如果大庭叶藏真对良子动心,多是对方身上纯粹天真的气息还有给予大庭叶藏的“爱”,这对大庭叶藏来说是致命的吸引。
这段感情破裂后,双方都会受到伤害。
所以如果是尾崎红叶做决定,她不会同意这段婚姻和感情的。:)
10. 大庭叶藏的一生10
(傍晚黄昏浸染了天空一片红粉交织,大庭叶藏踉踉跄跄从酒吧里走出来,来到了良子的铺子前,喊道:“抱歉啊。良子。我又喝酒了。”
良子从店里掀开帘子,探出头来,看到来的人,良子那双没有任何雾霾漂亮天真的双眸含笑,回应对方:“哎呀,你可真讨厌,故意装作喝醉了。”
大庭叶藏有些踉跄的身子直了起来,看向良子大声解释道:“不,是真的,我真的喝醉了。我没装醉。”
良子捂嘴眯起眼睛咯咯笑起来,她没有丝毫怀疑大庭叶藏和昨晚跟她的约定:“别逗了,你真坏。”
“你看看就知道了,我中午又喝酒了。请你原谅。”
“你可真会演戏。”良子装作不满的撇嘴。
“我才没有演戏呢,傻丫头。当心我会亲你呦!”
“那你亲呀!”良子毫不在乎回答道,眼睛一动不动注视着那双忧郁的鸢色的眸子。像要把大庭叶藏这个人看透一样,想看透对方的灵魂对方内里的忧郁和狼狈的不堪,大庭叶藏右脚往后退了一步,似乎要随时逃跑的样子。
两人的气氛沉默了一下。
大庭叶藏无奈揉了揉自己黑色的卷发,鸢眸沉寂了下来,在夕阳的照射下他的影子被拉长在快要融化的积雪上。
“不,我没有那资格。我不能娶你为妻了。你瞧我的脸,很红吧?因为我喝酒了啊。”
“那是夕阳照的。你不要骗我了,咱们昨天不是说好了吗?你是不可能喝酒的,咱们拉过钩的。你说你喝酒了,肯定是在撒谎,你撒谎!”良子坐在昏暗的的店铺里,嫣然一笑。那白暂的脸庞上,闪着毫无污秽的童贞,是那么的尊贵。
大庭叶藏长久沉默的注视着良子,沉寂的鸢眸被一点点照亮,也许是夕阳的原因那双眸子是从没见过的鲜活和温柔,这下,似乎有人把生命力注入他的体内。
“结婚后,春暖花开的时节,咱们骑单车去看青叶瀑布吧。”大庭叶藏露出坐在观影里众人没见过的一个鲜活的笑容。周围就像有很多的粉红泡泡咕噜咕噜的在两人身边围绕。
良子愣了一下,从店铺里跑出来笑着扑进大庭叶藏的怀里,大庭叶藏稳稳接住,他笑容宠溺怀抱住了良子。两人的影子在夕阳中相拥,只见那人轻轻俯身珍重亲吻了对方的额头。)
猝不及防的,众人被塞了一嘴的狗粮。
“傻孩子。”尾崎红叶眼神柔和看着屏幕里的两人,又无可奈何。
“原来太宰那混蛋家伙谈恋爱的模样会是这种样子啊。”中原中也不习惯那张顶着太宰治的脸露出那么没有心机甚至还冒粉红泡泡恋爱的模样,很新奇,很怪。不确定,再看一眼……虽然知道大庭叶藏不是太宰治,但好歹是同位体,再看一眼……md,还是好怪。
让他肉麻掉鸡皮疙瘩了。
森鸥外也看着沉默了,跟太宰治相处的时候几乎是互相试探,咕噜咕噜毫无忌惮冒黑泥。
大庭叶藏这副模样以及这副咕噜咕噜冒粉红泡泡的恋爱气氛,不亚于太宰治第一次给爱丽丝看的自画像,让森鸥外一阵胃抽。
“良子小姐和叶藏……在一起了啊。”中岛敦愣愣说道。
“嘛,想开点。或许两人都是个好的结局呢。”立原道造安慰着,根据看电影的经验这种受过很多挫折最终找到真爱的结局在电影几乎套着用。
“说不定又来个反折。”泉镜花淡淡开口,立原道造安静下来思考可能性。
对人类充满恐惧之人真的会有爱上别人的能力吗,或者说,这种爱经得起突如其来的困难考验吗?
“良子小姐可真温柔啊。”有一瞬间,那双眼睛注视大庭叶藏的时候又仿佛闯进太宰治眼里,被轻轻的类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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白云的情感笼罩着他,小心翼翼的把最真挚的独一无二的东西放在面前。
即使是他也会被这种诱惑所吸引。
“如果能遇见良子小姐这样的女性跟我殉情,那是幸运女神对我巨大的眷顾吧。”太宰治双手合十激动说道。这副不正经的模样迎接了国木田独步的死亡目光。
[太宰治]不知道什么时候手上捧着一杯咖啡悠闲地说道:“不过什么世界都不会存在良子小姐哦。”
“哎呀呀,那太可惜了。”太宰治轻快接上对方的话,又仿佛很遗憾这种结果。
(最后屏幕在一张相片定格,是穿着白无垢的良子和穿着黑色和服的大庭叶藏,两人被众人围簇着送上了美好的祝福。而这张照片正好是夕阳时候拍的,夕阳的光撒在两位新人的身上,他们十指相扣面对着镜头。)
是很温馨幸福的画面,可夕阳的颜色确实是太红了,也许一眼看去没什么但只要注意到两位后面的夕阳,这种场面给人一种怪诞的感觉。
“有种不好的预感。”中岛敦看着背后鲜红的夕阳这种感觉更加的强烈了。
“是悲剧吧!一定是悲剧吧!”立原道造痛苦大叫着捂住自己的头,陷入一阵自闭中。
芥川银瞥了一眼他,默默收回了目光。
(“我永远无法忘记那个闷热的夏夜。”)
这句话使尾崎红叶心中咯噔一下,死死盯着屏幕。
(“当时,我们玩一种猜测喜剧名词和悲剧名词的字谜游戏。这种游戏是我发明的,名词既然可以分为阴性、阳性和中性,那同样有喜剧和悲剧之分。比如,火车和轮船是悲剧的名词,市内电车和巴士则是喜剧和悲剧的名词。不懂得其中缘由的人是无权奢谈艺术的。因为,喜剧剧本中若是夹杂了一个悲剧名词,那这个剧的作家就不合格了。悲剧剧本的情况也是如此。”)
11. 大庭叶藏的一生11
(“准备好了吗?香烟是什么名词?”大庭叶藏问道。
“悲剧。”堀木立刻做出回答。
“药品呢?”
“药粉,还是药丸?”堀木问道。
“针剂。”
“悲剧。”
“是吗?还有荷尔蒙针剂呢。”
“不,绝对是悲剧。你不觉得只要有针就是个悲剧吗?针头本身就是一个大悲剧啊!”
“好吧,算我输了。不过我告诉你,药物和医生都是喜剧的。那么,死亡呢?”
“喜剧。牧师和和尚也是一样。”
“厉害!那生存该是悲剧了吧?”
“不,生存也是喜剧。”
“可这么一来,不是都成了喜剧了吗?我在问你个问题,漫画家呢?你总不能说是喜剧了吧?”
“悲剧,悲剧,是个大大的悲剧名词。”
“哈哈,原来你就是个大悲剧呀!”)
谷崎润一郎作为一名学生的感应动了,在阅读选择题中这种人物之间的对话都是为了给结局或者文章下文做铺垫,根据上面大庭叶藏和堀木的对话,谷崎润一郎眼睛一亮:“是悲剧,从都到尾都是悲剧!但是对于叶藏来说这种喜剧性的生存方式导致生活成了一个喜剧。而这对话,是埋下对以后发生事件的伏笔!”
“的确,就像电影一样。这是准备发生对话中的以上事件了吧。”立原道造猜测。
“根据这种猜测真的靠谱吗?”国木田独步不赞同这种离谱的说法。
“根据电影的特性,八九不离十。”立原道造竖起一根手指摇了摇,根据多年看电影的经验套路都是这样。
(“当时,我还发明了一种类似的游戏,就是猜反义词。比如,黑的反义词是白,而白的反义词是红,红的反义词是黑。”)
(‘‘花的反义词是?”大庭叶藏问道。
堀木撇着嘴想我提出的问题,答道:“呃,有家料理叫花月,答案应该是月。”
“错。花和月不是反义词,是同义词还差不多。就好比星星和紫罗兰,它们是同义词,绝不是反义词!”
“我知道了,花的反义词是蜜蜂。”
“蜜蜂?”
“牡丹画上就经常出现的……或者蚂蚁?”
“搞什么?你说的是绘画题材。你别想蒙混过关。”
“我懂了。不是有句话说[花遇云朵]吗?”
“是彩云追月吧!”
“哦,对了。那就花遇和风。风!花的反义词是风。”
“瞎扯!那是浪花调中的句子吧?这下可知道你的水平如何了。”
“要不就是琵琶?”
“那就更不对了。花的反义词……哎呀,你应该从最不像花的东西里找的呀。”
“那会是什么呢?等等,哎呀,是女人对吧?”
“那我问你,女人的近义词是什么?”
“内脏。”
“你呀 ,对诗真的一窍不通。那内脏的近义词是什么是?”
“牛奶。”
“这次答得倒不错。就按这个思路来,耻辱的反义词是什么?”
“是无耻。就是流行漫画家上司几太。”
“那堀木正雄呢?”
两人脸上挂着虚假的笑容逐渐消失,沉闷的气氛笼罩着两人,就像是喝酒喝醉了,两人彼此都感觉脑袋里装了玻璃渣子。
“你少猖狂。我可不像你,没受到过被绳子捆绑的耻辱。”堀木正雄嘀咕道,大庭叶藏无所谓的笑了笑,依旧是那样羞涩内敛。)
(“罪。你说说罪的反义词是什么?这道题很难哦。”
“法律。”堀木平静地回答。
大庭叶藏微微抬头审视着堀木正雄,只见高楼上的霓虹灯忽明忽暗,灯光映照在堀木的脸上。堀木就如鬼蜮一般,显得威严十足。大庭叶藏表情顿住,僵硬在脸上。
“罪的反义词怎么会是法律呢?”大庭叶藏轻声说道。)
(“他竟然认为罪的反义词是法律!或许,人类都抱着如此简单的想法过着安分守己的生活,认为没有警察的地方,罪恶才会蠢蠢欲动吧。”)
“罪的反义词是什么呢?难道不是法律吗?”中岛敦觉得堀木正雄对于罪的反义词是对的。他思索着,也没想到一个合适的反义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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国木田独步沉吟片刻:“也许是善。”
屏幕的内容还在继续播放着。
(“不然是什么?是神吗?你身上怎么有股基督徒的味道了?真是让人倒胃口!”
“哎,你别轻易下结论,让我们再好好想想。你不觉得这是个有趣的话题吗?我觉得,通过这个问题的答案,我们可以了解一个人的全部。”
“这样啊。那罪的反义词是善。就是像我这样善良的市民。”
“别胡闹了。善是恶的反义词,不是罪的反义词。”
“善和恶有什么区别吗?”
“有区别。善恶的观念是人定的。恶是人随意创造出来的道德词汇。”
……)
“法律既不是,善也不是。那罪的反义词还能是什么?”突然有人这样问道。
(“罪与罚。”)
“罪与罚。”
太宰治和大庭叶藏同时说道,声音重合在了一块,太宰治鸢眸晦暗眼皮微微垂下,让人看不清在眼底的神色。
[太宰治]轻笑了一声,启唇小声缓缓吐出让人联想到的名字:“陀思妥耶夫斯基。”
(“罪与法。陀思妥耶夫斯基。这些词在我的脑海里一闪而过,让我猛然一惊。如果陀思妥耶夫斯基没有把罪恶和惩罚当成同义词来看,而是当做反义词来看,那会是怎么样呢?……罪与罚,这两个词语,没有一丝共同之处,彼此水火不容。陀思妥耶夫斯基笔下的绿草、腐臭的水塘、纷乱如麻的人心……啊,我懂了,不,我又好像没完全明白……正当各种念头在我脑海中走马灯似的闪过,忽然传来堀木的叫声。”)
(画面中,大庭叶藏在恍惚中醒来,急忙跟着堀木正雄下楼的脚步,从楼顶下来。在二楼通往一楼的楼梯上,堀木突然停住脚步,指着某个地方,悄声凑近大庭叶藏语气奇怪说道:“你看。”
大庭叶藏随着堀木指着的方向看去,也顿住原地。在昏暗的灯光下,鸢色的眸子一动不动注视着瞳孔放大。像是不明的力量把他的灵魂都抽走了,他面孔呆滞,毫无表情的脸上变得毫无生命力,眼里倒影着使自己痛苦不堪的画面。)
12. 大庭叶藏的一生12
(在大庭叶藏住的小窗口可以清晰的看到屋里亮着灯,里面两只“动物”在做些什么。大庭叶藏就呆立着站着,无动于衷。直到堀木的咳嗽声把对方唤醒。
大庭叶藏疯了一般逃回了屋顶,一股脑躺在地上,鸢眸看着天花板露出笑容。准确来说是又哭又笑,使这张俊美的脸上变得扭曲和痛苦的神色。)
(“心底弥漫的不是愤怒、厌恶,也不是悲哀,而是深深的恐惧。那不是在墓地见到幽灵鬼怪的恐惧,而是在神社的杉木树林中撞见身穿白衣神明时,心中涌起的那种古老、强烈而又无法言说的极端的恐惧。一夜之间,少年华发。我对所有事情都失去了信心,对人类满是怀疑,失去对人世生活的期待、喜悦和共鸣。这是我人生中最关键的事件。我仿佛被人迎头砍中眉心。那以后,每次我与你人接近,那到伤口隐隐作痛。”)
(“我很同情你。不过,你也应该稍微有所体会了吧。我再也不会到这里来了,简直是地狱。你最好原谅良子吧,毕竟你也好不到哪儿去。告辞了。”堀木可不傻,他才不会待在这种令人尴尬的地方呢。
直到堀木走后,大庭叶藏拖着身体站起来,独自喝着烧酒,便接着嚎啕大哭起来。哭啊,哭啊,我就那样痛哭不止。不知何时,良子怔怔地站在大庭叶藏的身后,手里端着盛满蚕豆的盘子。
“如果我说我什么都没做……”
“算了,你什么都别说了。你啊,就是太信任别人。坐下一起吃蚕豆吧。”
良子沉默和大庭叶藏并肩而坐,吃着蚕豆。)
(“和良子的身体被玷污相比,良子的信任被玷污这件事更令我感到难过。在很长的一段时间里,我都痛不欲生。对于我这个惹人厌烦、畏畏缩缩、看人脸色行事、不信任别人的人而言,良子是纯真无邪的,她信任别人的心犹如绿色掩映的瀑布一般,是那么的令人赏心悦目。但这份纯真,在一夜之间就化为了污浊的黄水。你看,从那夜开始,良子连我的一颦都十分敏感了。”)
众人们的脸色大多都不太好。樋口一叶握着拳头放在胸口,深深地吸了一口气,眼睛有些湿润,在观影的时候一直都没有开口说话,几乎压抑着自己快要哭出来的声音:“呜……良子小姐,这个结局也太可悲了些吧。”
她深深地痛恨这满是恶意结局的观影,作为女人都是敏感的,她都不敢想象良子这么信任每一个人最终的结局会是这样的,被人玷污。
还是当着最爱的人面,这该是多么无助啊。
最爱的人只是看着自己被玷污,眼睁睁看着,懦弱的逃走了,明明……信任根本不是一种罪,虽然知道叶藏先生不是故意的,因为本来叶藏先生对他人是怀有恐惧的,心理受到很大的打击,可是真的很让人难过啊。
坏人却没有受到应有的惩罚,而是无所谓的离开了。
尾崎红叶倒不是那样认为,在她眼里大庭叶藏就是个渣男懦夫,她危险轻笑一声。
“如果是妾身,妾身会让那人尝尝下半身分离的痛苦。”
在座的各位男性下半身一凉。
“信任又有什么罪过呢……”太宰治含有莫名含义低声说道,坂口安吾垂下眸子推了推眼镜,甚至是露出一种类似苦笑般的笑容,却又是悲哀的。
“信任没有错。”坂口安吾听自己这样说道。
太宰治向他看了一眼,坂口安吾僵住了身体,直到太宰治收回了视线坂口安吾才松了一口气。
(“难道纯真无邪的信任是罪恶的源泉吗?”
“这种天真无邪的信任,何罪之有?”)
(画面出现的是良子面对大庭叶藏的时露出的战战兢兢、惊慌失措,眼神的躲闪,在走廊上了良子的影子和大庭叶藏的影子在灯光下重合在一起。
接着是能看出已经喝醉的大庭叶藏在昏暗的厨房时拿出的盒子,上面标注着洋文,像是给指甲扣去了一大半,但还能看到一半的字母DIAL。
大庭叶藏倒了一杯水,慢慢的打开药盒一口吞了进去。
画面一转,来到了像是医院的地方,周围的人围着病床上的大庭叶藏露出各种各样的表情,画面显得有些压抑。但大庭叶藏面对他人的神色也还是露出和曾经一般怪异羞涩温柔的笑容,泪水从他的脸颊滑落下来。
接着是大庭叶藏走在大雪里,如树枝摇曳的走路姿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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明显醉的不轻,他鸢眸迷茫空洞注视着前方,突然的,他蹲在地上大口大口的呕吐,直到雪地上吐出鲜红的血液,浸染了白色的雪。他流着泪水,捧起干净的白雪洗着脸,洗着泪水……)
“这是发生了什么了吗?”画面突然的加速,让中岛敦看着剧情感到很多的疑惑。
“DIAL,我没记错的话大概是一种安眠药……”与谢野晶子皱着眉头:“这个量足够使人致死。”
“不知道该说他不幸还是幸运了。”
(大庭叶藏摇晃着身体起身,听到了一个哀婉的歌声,死寂的鸢眸抬起步伐跌跌撞撞走向白色灯光出,凭着直觉来到了一家药店面前,和一位拄着拐杖的女人对视。他们的气息是何其的相似,一眼望去大庭叶藏就确定了,她是和自己一样不幸的人。大庭叶藏和女人面面相觑,两人的泪水从眼里夺眶而出。)
江户川乱步早已停下吃零食的手,没有一丝兴致瘫坐在椅子上,取下帽子放在自己的脸上,懒洋洋靠着后背假寐。
福泽谕吉看着对方的兴致不太高,目光看向江户川乱步,察觉到社长的目光江户川乱步把一只手按在自己脸上的帽子,拒绝回答任何东西的模样。
福泽谕吉没有发问。
他能感受得到大庭叶藏身上越来越浓郁的死亡气息,生机逐渐的剥开他的身体离去,他被不幸和死亡笼罩着。
早已是个无解的结局。
没有人能拯救他了,包括他自己。
所有人都没发出声,他们只是一个旁观者……也只是个旁观者。太宰治若有察觉的看向[太宰治]的位置,那个人早已不见。
。
[太宰治]在坠落,如同断一半翅膀的蝴蝶坠落,在空中随着红围巾的摇曳,失重的感觉并不好受,脑海里充斥着各种死后血腥的模样,强风灌进鼻腔和耳朵,眼泪不受控制排出。感受到自己的心跳越来越快,兴奋中居然杂夹着一丝悔意,真是不可思议。
[太宰治]想,他在后悔什么呢?算了,那不重要了,不是么?
伴随着一声沉闷的巨响,身体被弹起,感觉自己的身体如同碎掉的玻璃摔得七零八落。
13. 大庭叶藏的一生13
(“我一言不发地走出那家药店,踉踉跄跄地回到了公寓,让良子帮我倒了一杯盐水,喝完之后便默默躺下了。第二天,我谎称感冒了,在床上躺了一天,入夜之后,我为自己的咯血的事深感不安,就起身去了那家药店。这次,我面带微笑,像老板两坦诚了自己近段时间的身体状况,和她商量治疗方案。”)
(“你一定不能再喝酒了。”老板娘亲人般地关切道。
“可能是酒精中毒,我到现在还想喝酒呢。”
“那可不行。我丈夫以前也是这样,他得的明明是肺结核,偏偏说酒能杀菌,嗜酒如命,结果成了短命鬼。”
“我担心的很,害怕得要命。”
“我给你药,你可绝对不能再喝酒了。”
老板娘拄着拐杖,翻箱倒柜地大庭叶藏配药,那只拐杖杵在地上,发出咚咚的响声。
“这是造血剂。”
“这是维生素注射药,这个是注射器。”
“这个是钙片。这个是淀粉酶,能起到保护肠胃的作用。”
老板娘一口气向大庭叶藏介绍五六种药物,但这个不幸的老板娘,她的爱对大庭叶藏这种人来说太厚重。最后,她迅速将一种要用纸包好,叮嘱大庭叶藏要在忍不住喝酒时才用。
原来是吗/啡注射液。
药店的老板娘说道:“吗/啡对人的危害比酒小。”
大庭叶藏接过药物,腼腆地向着老板娘礼貌笑了笑,注视着手里的东西眼里微微有了亮光。他是信任老板娘的,就像良子信任他一样。)
“他是疯了吗?”与谢野晶子站了起来,意识到自己的情绪过于激动,平静下来后重新坐回自己的位置上,作为医生当然在熟悉不过这药物对人体的伤害,它会给人带来快感甚至会上瘾而戒不掉,接着上瘾的人会不择手段获得各种药物抛弃道德的底线,这种例子并不少。
森鸥外也皱起眉头,即使是港口Mafia也禁止贩卖毒/品,很多时候只要在渠道中得知那些走私会运输到横滨时,得到第一消息后,港口Mafia都会排出人手去处理,这一切都是为了保护横滨。
“这小子什么都信啊!”钴蓝的眸子看着屏幕,中原中也有点恨铁不成钢的表情。
“是悲剧吧。”谷崎润一郎说道。
“嗯,是悲剧。”立原道造闭上了眼睛。
“这家伙,是要把自己的未来搭进去吗?!”得知老板娘递给大庭叶藏手上的东西是什么之后,国木田独步死死皱着眉,眼里都是怒火。
(“我听信了她的话,加之我也觉得酗酒是件不光彩的事,便很高兴地往自己的胳膊上注射,并暗自庆幸终于要摆脱酒精这个恶魔的纠缠了。不安、焦躁、羞怯一扫而空,我变成了个开朗而又能言善辩的人。而且,每次注射后,我都能忘记身体的虚弱,专注于漫画的创作中,笔到之处妙趣横生。起初,我一天注射一支,逐渐增加到了两支、四支,再后来,我已经离不开那玩意了,没有它就没法工作了。”)
还在述说故事的人声音逐渐越来越小,几乎是含糊不清。
(“这样不行啊。上瘾了就糟了。”老板娘注视着大庭叶藏说道。)
(“听到药店l老板娘这样说,我才发现自己有相当严重的毒瘾了。染上毒瘾引起的的不安,反倒使我对药物的需求越来越大。”)
(“拜托,再给我一盒。月底我一定将钱还清。”大庭叶藏乞求道。
“钱什么时候付都可以,关键是警察查的很严。”
啊,不知道为什么,大庭叶藏想到,自己的周围总是笼罩着一些阴森森的、恐怖的、形迹可疑的人的气息。
“警察那里就拜托您了。老板娘,我吻您一下吧。”大庭叶藏发挥出自己最擅长的优势,轻轻握着老板娘的手落下一吻。
老板娘顿时羞红了脸。
大庭叶藏见机鸢眸像甜蜜的蜂蜜,含情脉脉注视着她,露出自己温柔的笑容趁势央求说:“没有药,我的工作一筹莫展。对于我来说,这药就是壮阳药啊。”
“要是这样的话,你不如注射荷尔蒙药剂好了。”老板娘被对方逗笑。
“请不要开玩笑。要么给我酒,要么给我那种药,否则我是没有办法工作的。”
“酒是绝对不行的。”
“对吧?自从我用了那种药,我就一滴酒未沾啊。多亏了它,我的身体状况才特别好。我不想一直画拙劣的漫画,我今后戒酒,调养好身体,努力学习,成为伟大的画家。如今正是关键的时候,所以求求您啦!让位吻您一下吧。”大庭叶藏对老板娘眨眼,眼里含笑。温柔的模样实在令人无法拒绝他。
老板娘扑哧笑了:“真是为难啊,你真染上了毒瘾,我可不管啊。”她咯吱咯吱地拄着拐杖,从药柜上取下那种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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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说道:“我不能给你一整盒,你马上用完的。就给一半吧。”
“真小气,算了,没办法呀。”大庭叶藏无奈接过。
回到家后,大庭叶藏就迫不及待的注射了一支。
良子看到后战战兢兢地问他:“不疼吗?”
“疼是疼,可是为了工作效率,也只能这样了。我最近精神状态挺好的吧?好啦,我要工作啦,开工,开工!”大庭叶藏兴奋地囔着,精神饱满的模样。
画面再次专场,是深夜。
大庭叶藏脸色不好的敲着药店的门,老板娘身穿睡衣,睡眼惺忪,咯吱咯吱地拄着拐杖为她开门。大庭叶藏扑了上去,抱住她,亲吻她,乞求她,佯装哭泣。
老板娘一声不吭,递给了他一盒药。)
(“想想,我真是无耻至极。为了得到那种药,我又开始画春宫图,并且和老板娘发生了丑陋的关系。我想死,越发的想死,我不再奢望骑着单车去欣赏绿叶掩映的瀑布了,唯有肮脏的罪孽不断积累,苦恼不断的叠加罢了。我想死,必须死,因为活着已经成为了我的罪恶之源。我拼命地工作,可伴随着药物的增加,我欠下的药费令人咂舌。老板娘一看到我就眼含眸光,我也潸然泪下。”
“地狱,我想逃离地狱,还有最后一招。如果这招失败,那我只能选择自杀了。我讲所有的赌注都压在最后一张王牌上,给家乡的父亲写了一封长信,向他坦白了我实际情况。那封信寄出后,就杳无音信。”)
这剧情让人很绝望和窒息。
“这种人已经不值得同情了,根本是自作自受。”与谢野晶子冷笑。
“懦夫。”芥川龙之介语气不屑评价道,看着那张脸就不爽。
中岛敦没有做声,可感觉到自己的心里很难受,像给石头堵住了一样闷闷的。
嫖/娼、骗感情、毒/品,尾崎红叶眼神危险眯起,森鸥外看着屏幕中大庭叶藏颓废的模样在心中叹口气,庆幸的是太宰治并没有那么自我颓废成这样,只是时不时自/杀和冒黑泥而已,作为操心师不应该把自己的位置放在不利的处境之中,自己亲手教导利益为主,理智为主,很多时候把理智放在第一。洗白后,在武装侦探社道德底线比港口Mafia时高,几乎不会成长得太歪……吧。
森鸥外开始出神地想,没有意识到自己对太宰治复杂感情中的那一丝透露的真实的情绪。
14. 大庭叶藏的一生14
(“听说你咯血了?”堀木说着,在大庭叶藏面前盘腿坐了下来。
堀木脸上挂着是大庭叶藏从没见过的微笑,让人感觉很温暖。他的笑容令人感动,大庭叶藏不禁别过脸去,潸然泪下。
就这样的,大庭叶藏被送上了车,被劝导道:“无论如何你得住院治疗,其他的事情交给我们来解决好了。”大庭叶藏感觉自己失去了判断能力和行为能力,嘤嘤地哭泣着,唯唯诺诺地听从这两人的安排。良子和他们一行四人,在汽车上颠簸了很久,直到暮色降临,才抵达森林深处的一家大医院。
大庭叶藏以为这是一家结核病疗养院。
一位年轻的医生温柔而周到地帮大庭叶藏检查身体,然后腼腆地笑着说:“那么,现在这里静养一阵子吧。”
安置好大庭叶藏后,接他的一群人就回去了。临走时,良子给大庭叶藏一个包裹,里面是换洗的衣服。接着,她又从腰带中取出注射器以及,没收用完的药物给我。原来,她竟然真的以为这是大庭叶藏的壮阳药。
“不用了,我不需要。”)
“这里看得不像是疗养医院呀,还在森林深处。”樋口一叶说道。
“不太对劲,这医院的有很多的护栏。”立原道造继续说下去:“而且在走廊有些房间很多桌子椅子有钝角的地方都给包裹着。”
“是精神病医院。”与谢野晶子早已察觉到,平静地说出了这个事实,大家都陷入了沉默之中。
(“真难得,生平第一次,我主动拒绝别人递过来的的东西,竟然是这时候。我的不幸,在于缺乏拒绝别人的能力。但在那一刻,我是被良子的神圣的无知打动了吧。哪怕只是那么一瞬,我也算是摆脱了毒瘾,是吧?”)
(大庭叶藏被那个腼腆地微笑着的年轻医生送进了一间病房,“咔嚓”一声,大门被上了锁。
当时正值初夏时节,从镶着铁格子的窗户像外望去,能看到庭院中的小池塘盛开着红色的睡莲。三个月过后,大庭叶藏穿着病服鸢眸有感应的再次望去,又看见庭院里波斯菊绽放了。
家乡的大哥来接大庭叶藏出院,和记忆中的大哥一样,依旧是那副认真严谨的样子,他一板一眼地把消息告诉大庭叶藏:“父亲上个月因为胃溃疡去世了;我们对你既往不咎,你今后不用为生计发愁,什么都不做也行。及时你对东京仍有不舍,但条件是你必须离开东京回乡下的老家疗养。你在东京闯的祸,涩田先生已经帮你善后了,你不必担心。”
大庭叶藏开始放空自己,眼前浮现出家乡的山水,他垂眸点了点头一副乖顺的模样。)
(“得知父亲病故之后,我越加萎靡不振了。父亲已经不在了,那份曾经盘踞我心头的恐惧也消逝了,我的心变得空荡荡。此前,我心中的痛苦那般沉重,难道都是因为父亲的缘故?我就像泄气的皮球,甚至失去了苦恼的能力。”
“大哥确实兑现了对我的诺言。从我长大的那个小镇,坐火车一路向南,四五个小时的行程,有一处海滨温泉,这在东北的确是少有的。我住处位于村边,是五间破旧的茅屋,里面的墙面斑驳,柱子被蛀空了。大哥为我买下这些房屋,还雇了一个年近六十岁的女佣。那个女人满头红发,相貌丑陋。”)
(大庭叶藏已经变了很多,他坐在脏乱不堪的屋子角落,伸着手,在一个小火盆上方烤火。他脸上没有了任何笑容,好像坐在火盆烤火的间隙,生命就会自然消亡一样又被不幸的气息笼罩,变成一张毫无特色的脸 。
直到火熄灭,大庭叶藏僵硬地活动身体和往常一样,睡前吃了十几粒药。他皱起了眉头,因为这安眠药吃后毫无效果直到肚子里翻江倒海急忙去厕所,回来拿起包装一看,发现是海诺莫钦,是一种泻药。
他平躺下来,在腹部放了热水袋,琢磨该如何对着女佣发牢骚。
“你呀,这不是卡尔莫钦,你买的是海诺莫钦啊。”)
这像喜剧般买错药的搞笑的场景,没有人笑出来,不知道谁轻轻叹息了一声。
“马上就要结尾了吧。”有人这样说道。
从始到终和前面谷崎润一郎说的一样,香烟是悲剧,药粉、药丸、针剂是悲剧,药物和医生对于叶藏来说是喜剧,生存也是。所有喜剧的内核是抹不开浓重的悲剧。
从始至终大庭叶藏这个人本身就是个命中注定的悲剧。
(“看来废物似乎是喜剧名词。我原本想吃安眠药,结果吃下的却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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泻药,而且泻药的名字是海诺莫钦。”
“如今的我,已经没有什么幸福和不幸而言了。”
“一切终将会过去的。”
“我在所谓的人类世界,过着阿鼻地狱般痛苦煎熬生活的日子,我感到唯一有真理的话就是这句了。”
“一切终将会过去。”
“我今年二十七。因为头发发白,多数人以为我已经过四旬了。”)
太宰治脸上也没有任何的笑容,鸢眸注视着早已经失去生命力的大庭叶藏。真是可悲啊,估计连死亡自杀的勇气也没有了吧,复杂的情感充斥着每一处灵魂,他的灵魂和大庭叶藏的灵魂此刻有了微妙的共鸣,太宰治有些分不清看完观影的感受,也有一方面或许是因为自己不敢深处了解。
屏幕里出现end的字后慢慢黑屏,所有人以为这场观影结束之后,屏幕再次亮起,出现了[人间失格]四个大字,最后屏幕“咔嚓”一声彻底熄灭,太宰治瞳孔微缩。
等众人都回过神时,才发现后面的[太宰治]已经没了踪影。
“咦?那位太宰先生呢?”中岛敦有些疑惑:“明明不久还在的呀。”
“可能回去自己的世界了吧。”太宰治漫不经心回答道。
“呜……”樋口一叶几乎要被这观影弄得很悲伤,说话都有些哽咽:“这是什么结局啊。”
“该放我们回去了吧,阁下。”森鸥外站起身,其他港口Mafia的人员也随即站了起来,进入紧备的状态。
武装侦探社的众人也纷纷起身,注视着屏幕。
[是的,这次观影结束。]
森鸥外瞳孔一缩,观影室被白光包裹着,所有人都回到属于自己的地方。太宰治还想开口说些什么,已经传送到自己坐着的沙发上。
“总感觉自己忘记了重要的事情?”中岛敦手里还捧着文件,站在原地有些发懵。
太宰治从沙发上坐直了身体,把盖在脸上的书拿了下来,只见他坐在沙发上若有所思的模样,像是要确认什么转头看向旁边坐在椅子上的江户川乱步,两人互相对视,江户川乱步对太宰治点了点头把薯片高高抛起扔进嘴中。
太宰治轻声笑道:“这样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