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穿成恶毒万人迷,皇夫追妻求怜惜》 第55章 夜色怦然心动 霍凛川回到小屋里已经很晚了,原本以为是空空荡荡冷冷清清的。 可霍凛川推开里面房门的时候,还点着一盏灯,暖黄色的,格外温馨。 姜矜趴在塌上闭着眼睛,似乎睡得很不安,霍凛川的动作很轻,却还是被她听到了,慢悠悠地睁开眼,如同墨蝶般的眼睫微微的颤动了一下。 暖光融融如海倾泻,渡得她通身清辉玉润恍若天人。 她揉着眼睛,“你怎么才回来?” 姜矜的声音带着不悦,但是也许因为刚睡醒,听着又暖又糯,像是在撒娇似的。揉杂着夜色的迷离。 这一刻,霍凛川的喉结微滚,垂在腿侧的手指轻轻地卷了起来,虽然觉得自己此刻脑海里的想法很可笑,可是他真的觉得起码在这个时候,姜矜给他一种像是等丈夫归来的娇妻感觉。 也许是许久都没有听到霍凛川出声,姜矜下意识地叫了一声,“来福。” 被来福伺候惯了,醒来第一件事竟然下意识地叫来福。 这属于别人的名字,让霍凛川惊醒,原本稍微流露出来的柔情也一下子就消退了,恢复了理智,他走了过去,站到了姜矜的旁边。 霍凛川也不知道的,一天天早出晚归的在干吗每天一回来身上都带着浅浅的血腥味,没有很明显,但姜矜鼻子灵,一下子就闻到了。 他淡淡地问:“怎么这么晚都还不 睡?” 姜矜这才精神了,仰起头看着站在眼前高大而又俊美的男人,眉眼还带着困倦,没有平日里张牙舞爪的气质,反而还更显得柔和温娴,“你去哪儿啦?就把我一个人丢在这里,你知不知道天黑了我一个人很害怕,万一他们又找了过来怎么办?” 霍凛川的心一动,因为女人不自觉的依赖,心里浮现出丝丝缕缕的暖意,流淌到血液的深处,让霍凛川莫名很是享受。 眼睛都不眨地看着姜矜,语气莫名,“所以,这么晚就只为等我回来吗?” 面容白腻如雪的姜矜微微的偏头,她整张美得极其具有冲击性的美貌就这么赤裸裸地暴露在他的面前,让霍凛川心惊得头皮发麻。 她只是穿了一件月白色的衣裙,布料丝滑,如同弯月般漂亮的锁骨若隐若现。 她很少穿这么素净的颜色,以往每次打扮得跟个花枝招展的孔雀似的,衣服穿得靓丽,头饰也极其华贵。 穿得这么简单,更能衬托出她的骨相美。 姜矜低头,她永远都是仰着头看起来不可一世,也许是烛灯太暖,或许是今夜的夜色太美,令她看起来很是温柔脆弱。 “你不懂。” 看着她的侧脸,红润的唇瓣轻轻地抿着,那一向华丽而又艳色的眉眼,似乎带着些抹不开的轻愁。 霍凛川第一次见姜矜这种神情,心里一时之间有种说不出来的情绪翻涌,不禁出声。 “怎么了?” 姜矜的睫毛轻轻地颤了一下,声音很轻,就像是一根羽毛骚扰着人的耳朵。 “我消失了这么久,皇兄一定很着急……” “我不知道我到底得罪了谁,谁让他这么赶尽杀绝,等皇兄为我找到了凶手,我一定要让他好看!” 姜矜是皇帝最宠爱的妹妹,是这里最春风得意的公主,被皇帝捧在手心里面宠爱,从未这么落魄过。 姜矜被保护得太好,左一句皇兄右一句皇兄,仿佛皇兄就是她的天下,她的唯一。 也许是想到了以前的事情,或许是在这几日过得太苦了,姜矜的眼眸中泛起一层水雾,在暖色的烛光下泛着微弱的光,像个被拐走的孩童,等待着自己的家长来接走。 霍凛川看着她眸中的泪光,眼神不由暗了几分。 本来心中因为姜矜一直提着皇兄很不悦,可看姜矜这一副可怜兮兮,要哭不哭的模样,让人忍不住心生几分怜惜之意。 他抿了抿薄唇,如果姜矜最后知道这一切都是他策划的,他才是真正的幕后黑手,会是什么样的结果呢。 在霍凛川出神的时候,姜矜突然轻笑了起来,眼睛还是红的,那笑起来的模样透着几分天真。 “还好有你在,不然我肯定早死了。” 她唇角弯起,眉眼鲜活生动起来,又恢复了往日里骄纵恣肆的模样,“你放心,等我回到了公主府,我一定会好好犒劳你的!我会满足你一个心愿,随便什么都可以!” 她唇角勾起,水眸波光潋滟,艳色无边。 霍凛川心尖不由颤了颤。 他轻抿薄唇,不动声色地移开了视线。 而后,又忍不住问道,“那如果我想让你放我走呢?” 姜矜一愣,似乎没有想到霍凛川会这么说,一时之间也不知道该怎么回答。 霍凛川漆黑深沉的眼眸中看不出丝毫情绪波动,淡淡看着姜矜的时候,带着几分强势和侵略性,却让人生不出反抗之心,这是长居高位才有的压迫性气场。 姜矜似乎很不明白,“我对你不好吗?我给你吃最好的用最好的,而且你是我的皇夫,没有人敢欺负你,看不起你,就这样,你也想离开吗?” 那漂亮的桃花眼,仿佛有波光粼粼,又仿佛有万千星辉,就如同世间最完美的造物,谁能知道其实内里是个草包呢? 这话太过于天真可笑,不得不说,姜矜真的被皇上给养废了,不仅草包一个,还格外的愚蠢。 姜矜认为这是好? 没有自尊,任人羞辱折磨,连人都不配做,这种叫好? 心中嘲讽万分。 但是他的表情,甚至于眼神都没有一丝变化,那双深沉的黑眸里似乎根本不会产生情绪波动。 姜矜说着说着自己生气了,指着他的鼻子骂,“不知好歹,想离开我不可能!你生是我的人,死是我的鬼!你就死了这条心吧!” 说着一把将霍凛川推开。 呃,没推动。 霍凛川很有眼色地后退了一步,姜矜狠狠地瞪了他一眼,像只轻盈的蝴蝶似的飞扑到了床榻上,背对着霍凛川,看起来像是在生气。 第56章 他想带一人回大漠,藏起来 霍凛川像个雕像似的,站在原地一动不动看着那单薄的背。 他是个掌控欲极强的人,从来不允许任何事情超脱他的控制,但姜矜是唯一的例外,姜矜闯进了他的人生中,将那平静的湖泊砸得七零八碎。 他恨姜矜,厌恶姜矜,姜矜的触碰,姜矜的眼神,姜矜的一切都令他感觉到恶心,每次他的脑海里都会浮现出各种各样残酷姜矜的死相。 现在也还是恨,只不过这次的恨参杂了一些令他不理解的东西。 他这些天一直都在准备,再过几日就可以准备好回大漠,此后便抛弃了这里的一切。 霍凛川不明白自己还留着姜矜干什么,只不过是给自己添麻烦而已。 而且拖的时间越久就越麻烦。 他不可能再和姜矜一起回去,皇上一定知道是他绑了姜矜,也知道这一切是他策划的,此刻外面已经贴了他的告示,所以每次回来他身上才带着些血腥味。 皇上找得这里只是时间的问题。 霍凛川终于有了动作,来到了床榻边,沉声道:“不是你自己说什么都可以,怎么又和我怄气。” 他等了一会儿没有等到床上那个小人儿的声音。 又往前面走了几步,一只手撑着,弯腰看了过去,当看着那张睡得香甜的脸……要出口的话忽然顿住了。 没心没肺的女人,刚才还在生气,对他大喊大叫,还没过一点时间就呼呼大睡了起来。 雪白的脸侧向一边,压着挤了出来,带着一些娇憨,红唇微微张开一条缝,隐隐约约可以看到里面柔软的舌尖,这睡姿并不算很好看,却依旧艳丽到不可方物。 霍凛川弯下腰,凝视女人的睡颜,真是……除了一张脸,一无是处。 还有……太没心没肺了。 也许是没有脑子,所以才想不到这么多事情。 霍凛川沉默片刻,不由自主地伸出一只手戳了戳姜矜的脸。 软软的,像是一团棉花,摸起来让人爱不释手。 姜矜动了一下,脸往他的手上蹭了蹭,像只小猫一样,猝不及防地伸出双手抱住了他的那只手。 霍凛川瞬间僵住了,他一顿,想要把手给伸回来,才刚有动作就被人抱得更紧了。 “不许走……不要把我一个人丢在这里……”女人嘴唇动了动,发出迷迷糊糊的声音,“这里好黑……我怕……” 她的眼睛还是闭着的,漂亮的眉峰微微蹙起,显然是在胡乱的梦话。 “叮!霍凛川好感度:+5。” 霍凛川的眼眸沉沉暗暗,不知道过得多久,顿了弯腰在床边坐了下来,鬼使神差地,用指尖轻轻地蹭了蹭姜矜的脸颊,那触感实在是令人留恋。 怪不得今天好端端地坐在那里等他。原来是真的一个人害怕得不敢睡觉。 这里只有霍凛川,也只能依赖霍凛川。 霍凛川明白,这只是假象,一旦有人给姜矜撑腰,她瞬间就会暴露出自己的真面目。 姜矜还没有太蠢,知道不能把霍凛川给逼急了。 给了一巴掌,再给一颗糖。 可霍凛川已经不愿意当她的狗了。 片刻后,霍凛川面不改色,慢慢而坚定地把手抽了出来。 就在这时暗夜中,天空瞬间被一道刺眼的光芒撕裂,紧随其后的是震耳欲聋的轰鸣声,狂风怒吼,电光在云层中穿梭,雷声轰鸣。 这几日的天气都是阴沉沉的,随着巨大的雷声异响,雨哗啦哗啦地下了,雨很大,激烈地拍打着窗户。 风吹的窗户嗡嗡作响。 微弱的烛火也被随着雨声下下来的那一刻被扑灭了。 小屋子一下子暗了下来,伸手不见五指。 霍凛川下意识地往床塌那边一看,果然,原本还睡得很香甜的人,被这巨大的声音给惊醒了。 刺眼的雷电如闪电一般照亮了这个房间,雷声如同战鼓,令人心惊胆颤。 姜矜在这一片黑暗中,被吓得尖叫了一声,捂住了耳朵。 霍凛川几乎想都没想冲得过去,他声音带着连自己都没有察觉到的担忧,“你没事吧?” 身形单薄的女人紧紧地抱着膝盖,漆黑柔顺的长发铺在她的背上,身子止不住地微微发抖,如脆弱的瓷器一般一碰就碎。 脸色苍白的在这房间都可以看得清楚,死死地咬着唇板止不住地颤抖,雷声太大了,姜矜像是根本就没有听到他的声音,只是自顾自地抱着自己,仿佛这样才能不那么害怕。 霍凛川看到缩成一团的姜矜,像一只炸毛的小猫。 随着外面的雷声儿跟着一抖一抖,不禁皱眉。 霍凛川没有想到姜矜会被雷声吓得这么狼狈,她连发那些下人都用鞭子打,打得血肉模糊,包括霍凛川自己在内。 就这样看起来恶毒的女人竟然也会害怕这雷声吗? 霍凛川怕把人吓出一个好歹来,伸出手放在了女人的背上,更加清晰地感受到这单薄的身体抖得厉害,轻抿薄唇后,出声问道:“我去找星火点烛灯。” 姜矜仿佛这才察觉到旁边还有人,抬起那张毫无血色的脸。 在忽明忽暗的闪电映照下,霍凛川看到了她迷茫而又充满恐惧的眼神,纤长浓密的睫毛就如同蝶翼一般颤抖着,很是可怜。 姜矜刚才似乎一直都强忍着恐惧,晶莹的泪水在眼眶里打转,在看到霍凛川的一瞬间,再也忍不住泪水一滴一滴地滑了下来。 霍凛川心猛地一揪,仿佛被一只无形的手紧紧揪住。 “不要走……” 女人的声音带着些哭腔,细细的,呜呜咽咽。 微顿片刻后,还是控制不住地缓缓俯身上前,将姜矜搂进怀中。 姜矜被这突如其来的温暖包围,先是一怔。 随后便如同溺水之人抓住了救命稻草一般,顾不得其他,扑进了他的怀里,双手紧紧地搂着他的脖子。 霍凛川轻轻抚摸着姜矜的背,扭头在她耳畔低声呢喃。 “我不走。” 他的声音很低,带着几分幼哄。 不知过了多久,霍凛川再次垂眸时,发现姜矜已经在他怀中睡着了。 第57章 姜矜引火上身 浓密的睫毛在眼睑下头下了一片浓密的阴影。 霍凛川就这么抱着人,维持着这个姿势一动不动。 听着耳边女人呼吸平稳的声音,怀中温热柔软的触感,刚才一直盯他觉得迷茫的事情瞬间豁然开朗。 既然他恨姜矜,又舍不得杀了她,那就把姜矜带到大漠,一直把人捆在身边,终有一天他会清醒过来,到时候再把她给杀了也不迟。 . “她,生死未卜。” 白简得到了这个消息,心中震惊。 但他很快想到一起跟着失踪的还有霍凛川,他没有想到最先动手的竟然是霍凛川。 那日他虽然重要,隔着屏风,但他也可以感受到霍凛川多么卑微地像条狗一样去诱惑姜矜。 恐怕那个时候也只不过是装的,让姜矜放下警惕心。 姜矜这个蠢货,迟早死在男人手里。 可是现在是不是时候! 白简已经把公主府翻得那个底朝天了也没有看到解药在哪里,姜矜藏东西藏得太深了,他的解药还没有研制出来,如果毒药发作的话,没有解药,恐怕没过多久,他也能在奈何桥上追上姜矜。 白简气得把所有的东西给砸了。 一连几天都没有得到消息,现在城内和城外都贴了告示,依旧一点消息都没有, 也许是怕牵连到自己,怕自己以这么窝囊的方式死去。 白简不知为何总是做梦。 他就像是一个旁观者一样。 梦到了姜矜各种各样死相惨状。 说来说去,也是姜矜自己活该,这一切都是姜矜自己一手促成的,是她引火上身。 只要一想到梦里那张死不瞑目满脸的姜矜,白简都会被惊醒。 每次惊醒都是深夜,他也不想睡,只是起身,坐到了外面。 看着天边的月亮,他陷入了沉思。 姜矜现在在干嘛?他现在还活着吗? 如果姜矜死了,他也会死。 这个该死的女人,真的是打着一手的好算盘,就算是死也不忘带上他。 一连几天他已经从刚开始知道女人消失之后的兴奋变成了没有解药的烦躁,现在平静之后又多了几分不安。 他感觉到自己被另一种情绪所支配,有什么东西在他没有察觉到的时候脱离了掌控。 白简出神地盯着清冷的月亮,第一次产生一种迷茫。 他给姜矜下了蛊,虽然不能感知到姜矜的死亡,但能大致地知道姜矜的方向,可那么一大片丛林其实要找一个人也是很难的,而且这个人还不知是死是活。 但不可否认的是他的心早已恢复不了平静,霍凛川一看就是心狠手辣之人,姜矜若到他的手里,恐怕会被硬生生地剥掉一层皮。 这不就是他想要的吗? 如果他把姜矜救了出来,那么他又会活到之前没有尊严的日子中。 他还记得那日姜矜给他喂的糕点中有毒,令他痛苦万分,像条狗一样躺在地上翻滚。 他真的是痛极了。 可姜矜呢? 姜矜还忙着跟别的男人调情,完全不顾他的死活。 这种人该救吗? 可他难道要为了这种人搭上自己的性命吗? 白简想到卫蔺说这句话的时候,脸上一丝表情都没有,冷漠得像个外人,仿佛死的人不是他的妻主,冷情冷心。 所有人恐怕都盼着姜矜死。 姜矜一死,所有人都自由了。 唯独他—— 这个念头划过,白简蓦然收紧了手指,指甲刺破了掌心,血凝聚成一滴,染红了他的衣袖,滴落在地上。 疼痛感减弱了心脏那一瞬间的奇异疼痛感,白简长吁一口气。 白简真的怀疑,自己好像是中蛊了。 他摸了摸自己掌心的位置,闭上了眼睛。 姜矜是死是活和他没有关系。 虽然现在还没有找到解药,但是他有办法把这个毒发的时间往后面延长,他研制出解药只是时间问题,想要姜矜死却很难。 这是个天灾难逢的机会,而且还有人背锅。 · 而被所有人都认为被折磨很惨的姜矜正在发脾气。 也不知道这小小的身板是怎么有这么大气的。 事情的起因是姜矜找不到霍凛川,然后就跑到他的卧房里。 霍凛川的卧房比她的更加简陋寒酸,就一张跟个木板一样的床,床边叠了几件衣服,桌子上放着几件信封。 姜矜看了一眼,看不懂。 这语言应该是属于大漠的,对于姜矜来说和天书没什么区别。 于是姜矜就把卧房里所有的东西全都破坏得一干二净,被褥被丢在地上,枕头还被踩了两脚,那信封也被撕得稀巴烂,衣服更是被补了好几脚。 本来就很狭小的卧房地上全是丢的各种物件更加没有地方下脚。 “你干什么。” 门口响起男人冷硬的可怕的声音。 姜矜猛地回头,一转身,手里还拿着被撕得乱七八糟的信件,罪魁祸首就这么光明正大地站在中间,看着逆光中的霍凛川,嘴唇动了动,男人的面容在逆光中显得有些模糊,散发出来的气息却极其的压抑。 姜矜心跳仿佛都停滞住了,一种无法抑制的寒意从脚底席卷全身,她的手用力地攥着布料,指骨泛白。 霍凛川扫了一眼狼藉的地面,道: “谁让你进来的?” 姜矜听他语气淡漠,面上立马又露出很气愤的表情,“我想进来就进来啊,我难道还要通知你吗?” 霍凛川进了屋,逼近姜矜。 刚才还神气万分,嚣张得不行的女人不由地后退了一步,却倔强地不肯暴露出来,那肌肤苍白的毫无血迹,像温凉的白玉,长长的睫毛如蝶翼般轻垂下来。 恐怕还是因为昨夜的事情生气。 霍凛川抬起手,姜矜以为他要动手,立马闭上了眼睛,可他等了半天都没有等到那种疼痛感,于是缓缓地睁开了眼睛。 一低头,便看到霍凛川俯身拾起地上被撕得乱七八糟的信封,还有衣服。 霍凛川拍了拍衣服上头的灰,竟是不搭理姜矜了。 从来都没有受过这般冷落的姜矜立马又把所有的事情抛在脑后,上前把霍凛川刚捡的衣服又丢在了地上。 第58章 欺骗 “霍凛川,我问你话呢!” 姜矜的睫毛很长,在眼下投下了一小片阴影,她低眸看着半蹲在地上的霍凛川,唇瓣很艳,与那张冷白的脸形成了鲜明的对比,高高在上。 半晌,霍凛川抬眸,他的鼻梁很高,轮廓极其锋利俊美,他的唇很薄,都说薄情的人唇薄,那双眼睛不管是什么时候都是幽深而又冰冷,冰冷刺骨到人的心中,让人不敢靠近。 都这个时候了,姜矜依旧是那种眼神,仿佛把这里还当作公主府,所有人都必须听她的,可以为所欲为。 霍凛川缓缓地站起了,大漠的人骨架都很大,他更是其中的翘楚,那高大的身体完全的站直,影子随着他的起身拉长覆盖了姜矜,“话,不能好好说吗?必须要这样?” 女人被气得浑身颤抖,轻柔的发丝就凌乱地披散在胸前,显得单薄,犹如花枝般的青涩感,唇粉而薄,仿佛微微揉捻就能碎掉。 可她那双漂亮魅惑的桃花眼又是极其的亮,像是里面有另一种迷人的火焰正在熊熊地燃烧。 “我哪样?我不是一直都这样的吗?”姜矜很气愤,要是在以前恐怕直接一巴掌扇过来了,“霍凛川,你注意你自己说话的态度!” 霍凛川道:“是你先进来。” 把这里的东西翻得一团乱,搞得乱七八糟,姜矜却一副好像很生气,很生气,随时都要伸出巴掌扇他的样子。 姜矜手掌微微蜷缩,她当然知道自己此刻有多么的无理取闹,也就是这个时候她要试探一下霍凛川到底是怎么想的。 她不可能突然装作一副很深情,对霍凛川很好的样子,这不符合人设,而且他会立马察觉到不对劲,到时候生命也会有危险。 霍凛川是一个很警惕且多疑的人,只有这一副草包恶毒公主的模样才能让他放松警惕。 在霍凛川眼中姜矜就是一个脑子里面装的全是水,且恶毒又好色又花心,反正等等各种贬义词。 现在姜矜对于他来说没有任何的威胁。 霍凛川这几日一直都早出晚归,姜矜能察觉到他一定正在闷声干大事,而且桌子上的信件她虽然看不懂,但她一定知道霍凛川要回大漠。 不会把她一个人丢在这里自生自灭,然后自己回到大漠去吧。 这不可能,姜矜被丢在这里,对他来说是一种祸患。 看样子霍凛川也没有准备想杀她,那霍凛川到底有什么阴谋? 这个阴谋不知是好是坏,姜矜也猜不出来,不可能一直坐以待毙,万一对方这几日,其实在想着找个好地方把他埋了也不是没有可能。 俗话说,男人翻脸比翻书还快。 姜矜也不可能只靠他那一点点好感度,就信任他。 姜矜脑子思考得飞快,面上却露出委屈的表情,她强压着委屈,声音沙哑地说道:“你的人都是属于我的,我想来就来,我想干什么就干什么,你管得着吗?” 对于这种不可理喻的话,霍凛川只是把地上乱七八糟,留了好几个脚印子的被褥和衣服全都捡起来,一边收拾一边拍灰。 等着卧房稍微有一点下脚的位置,霍凛川这才转头看向姜矜,他的面相冷,语气冷,“我管不着,你想如何就如何。” 霍凛川认为自己的脾气已经够好了,任由自己的仇人在头上蹦跶,但凡是一般人早就被他一刀解决了,怎么可能还会在这里浪费口舌。 可偏偏姜矜还是不知足。 漂亮而漉湿的眼珠雾蒙蒙,黑玻璃般的眼珠仿佛像黑曜石般,面皮白皙到一种脆弱的程度,唇艳如血,自己气得浑身颤抖,“你竟然敢这么和我说话。” 霍凛川目光从她面上一扫而过,他又说出什么,把人气得一个好歹来就不说了。 可不说话,姜矜好像更生气了,她强压着火气,深吸了一口气,“是,现在是有人追杀我,所以我不能对你做什么,你才这么欺负我。” 霍凛川余光瞥过,只觉得这个女人是做了错事的人,把他那很重要的信封撕碎了,还好对方看不出大漠的语言,不然的话恐怕姜矜不会好端端地站在这里发脾气了。 可她却是满脸凄婉委屈,仿佛被一个负心汉给糟蹋了一样,口中欺负他的人便是他。 霍凛川眉骨深邃,抿了抿薄唇,低沉的声音令人难以揣测,“公主说的是哪里话,我何时欺负过你。” 被骂的是霍凛川,挨巴掌最多的也是霍凛川,甚至自己衣服和被褥都被踩了两脚。 而他从始至终都没有骂过对方一句,甚至连手都没有动一下。 这就是欺负? 应该要拉一个明白人过来,到底是谁欺负谁。 姜矜一点都不觉得自己说的有什么错,“你看看你现在说话的态度,我可是你的妻主!” 这已经不是公主府了,已经没有人会把姜矜的话当一回事,也不会有人像一条狗一样任由她使唤。 这里荒郊野岭,霍凛川动动手指头就可以让眼前的人死不瞑目。 他不搭理姜矜,把衣服叠好之后就去收拾地上的碎纸。 见霍凛川装聋作哑,姜矜一时竟想不出什么对策,胸膛起伏了两下,走到床上,把刚收拾好的东西又全都一股气地丢在地上,然后坐到床上翘着二郎腿,冷笑一声,“你别以为你这样就我就会放过你,我现在命令你去找个鞭子过来。” “公主,恕我难以从命。” 霍凛川看也不看姜矜又新造成的狼 藉,只是自顾自地把那些碎纸全都捡起来烧了。 姜矜装作一副赌气的样子坐了片刻,屋内实在是安静,除了有一些纸张被烧而发出轻微的声响之外,就没有任何的声音,安静得可怕。 姜矜心中暗想,她都已经做得这么过分了,霍凛川都一副这么冷静的模样,没有半点动怒,看来霍凛川目前应该是不打算会杀她。 可霍凛川就当着她的面烧这个纸,虽然不认识上面的字,但会不会太侮辱她的智商了? 第59章 说喜欢就可以加好感度 姜矜绷着一张小脸,看起来没有任何的威慑力,“我问你,你是不是和大漠的人联系上了。” 霍凛川淡淡道:“是又如何?” 如此的坦坦荡荡,竟然没有半点隐瞒。 姜矜还以为他会掩饰一点,结果就这么直接给承认了。 姜矜露出极其愤怒的神情,左右看了看,拿起旁边的茶杯就往他的脑袋上砸。 啪——的一声,茶杯砸到了霍凛川的额头上,然后再掉到了地上,碎了一片。 虽然是姜矜扔的,但她也被吓了一大跳,以她的身手怎么可能真的被砸到,按到底说霍凛川可以轻轻松松地躲开了,但他偏偏站在地方移动不动,任由姜矜砸。 姜矜连忙走了过去,慌张地问道,“你没事吧?你为什么不躲?你是傻子吗?” 她的声音充满了关切和惊慌,眼中那担忧的神情也没有半点虚假。 霍凛川抬手摸了一下额头,还好对方没有用很大的力气,没有流血,应该是青紫了一块。 姜矜看着他额角上的伤,虽然心里有些发虚,眼神却丝毫不闪躲,霍凛川眉眼之间冷漠至极,似乎并没有把姜矜这种举动放在眼里,眼睛都不眨一下。 霍凛川继续收拾东西,衣服上的脚印拍不掉,顺便把地上那破碎的瓷器也捡起来丢到了一边怕被人踩到受伤,自顾自地做这些事情,像是没有看到姜矜这个人,把姜矜当作空气。 姜矜没有底气了,也没有一开始那么理直气壮,心说霍凛川要回大漠,不会也把她给拐走吧? 应该不太可能,带上她就是带上一个定时炸弹,霍凛川没有必要给自己找麻烦,说不定有别的阴谋。 “你……”姜矜来到了他的身后,神情犹豫,咬了下唇,道,“你真的要回大漠吗?” 霍凛川仍是低着头处理东西,他好像有强迫症,每一个东,西每一个角都要摆得整整,齐齐叠得方方正正,姜矜看着就手痒,特别想弄乱。 等霍凛川终于整理完,这才抬起头,用平静的话语说出极其气人的话,“公主为何明知故问。” 女人美丽雪白的显得苍白,唇却显得薄而殷红,她眼睛亮,很是气愤,“你——” 她方要骂,甚至抬起手要去扇他巴掌,却对上了霍凛川暗沉冰冷的眼眸,里面仿佛翻滚着浓浓的黑雾,令人无法探究,却心生胆寒。 中国有句古话,识时务者为俊杰。 姜矜便暂时先压下了火气,“我看你还是放下这条心思吧,你是我的人,我是不可能让你回大漠的,做你的春秋大梦吧。” 霍凛川看着被惯到脑子坏掉了的人:“我要是想走,公主能阻拦得了吗?” 姜矜噎了噎,底气有点不足,只能嘴上放狠话:“那又能怎么样?你要是敢走的话,我不会放过你的。” “为什么?”霍凛川的声音很低。 姜矜听得不是很清楚,反问道:“大点声,听不见。” “为什么不愿意放过我?” 热烈刺眼的阳光从窗棂照射进来,女人的身形更加显得单薄又饱满,美丽异常的此刻仿佛被一层薄薄的雾所拢住显得朦胧不清,像一朵不知名的被寒霜覆上绝艳的花。 她的目光停留在霍凛川的身上。 或许是姜矜长了一双含情的眼睛,哪怕她内心再怎么恶毒而又愚蠢被这双眼睛看着仿佛都感觉自己被深爱着。 给人一种可笑的错觉。 她娇生生的,理直气壮道:“我肯定是喜欢你,我才不愿意放过你啊。” 霍凛川一愣,瞳孔怪异地缩了缩,双眼扫向女人白生生的面容,低语:“你心悦我?” 姜矜想了想,好像古代不叫喜欢叫心悦,于是立马点点头,“是啊,我心悦你。” “叮!霍凛川好感度:+5。” 姜矜顿了一下,试探又重复一遍:“我心悦你?” “叮!霍凛川好感度:+10。” “我心悦你!” “叮!霍凛川好感度:+5。” “我超级超级心悦,你!” “叮!霍凛川好感度:+10。” 姜矜眼睛亮亮地就感觉自己是在玩游戏,只要说一个口令,对方就会加个好感度。 可以百分百地肯定,霍凛川虽然现在说不上有多么地喜欢她,但心里一定有位置,这位置也许是很小,在他的心中才占一点点,就像一颗刚发芽的种子并不太显眼,可以让人毫无察觉。 但也也许会在他察觉不到的时候,发芽的种子会慢慢地茁壮成长,直到长成了一棵参天大树,结出了名为姜矜的果子。 此后他的心中,他的眼中,他的脑海中便只有姜矜一个人。 姜矜笑得眉眼弯弯,这个笑和往常那种懒散而又魅惑的笑不同,甚至带着几分稚嫩天真的意味,没有掺杂着任何令人反感的情绪。 光天化日之下,一口一个心悦,在一个男人面前这么示爱,果真是不懂礼义廉耻。 不知羞耻的女人。 说得这么顺口,不知道背地里跟多少个男人说过。 也不知道有没有掺杂一点点真心。 水性杨花的人,根本就不配说这两个字。 霍凛川倏地陷入从某种诡谲境地,冷笑道:“骗子。” 姜矜并没有听到他说的这两个字,轻轻松松地加了这么多好感值,目前为止,姜矜看霍凛川是最顺眼的。 语气带着娇嗔,“你态度干吗?这么冷淡,难道你不心悦我吗?” 谁会心悦你? 你愚蠢又恶毒,你自私而又花心,你愚昧而又残忍。 除了一张皮囊之外,从头到脚没有一个令人心悦的地方。 这世上,没有有人会真正地喜欢这种人。 姜矜并不知道霍凛川的脑子里面在想什么,此刻她的心情不错,看到霍凛川的额头,心中也升起了联系的情绪,抿了下唇,“你的额头,还疼吗?” 说完忍不住就伸手去触摸他的额角。 男人的身型高大而又健壮,姜矜抬手的时候也有些费劲,轻轻地抚摸了一下。 动作竟然带上了一种无法言说的轻柔。 两个人的视线一上一下不期而遇地撞上了。 第60章 不回大漠就死 “公主,难道不知道疼不疼?” 霍凛川见姜矜满面愧红,便低头道:“公主是在害羞?” 姜矜立马跳脚,也不知道是因为愤怒还是别的情绪脸上立马变得通红,“你别胡说八道,我才没有害羞呢!你信不信我打你!” 霍凛川的目光里,女人抬起的手,那五根手指白嫩透粉,一看就娇生惯养,这是手打过他的脸,用鞭子打过他的胸膛,他的背,他的全身。 霍凛川慢慢掀起眼帘,眼底黑沉沉的。 姜矜看到他加了这么多的好感动的份上,就不打他了。 知道霍凛川不会动手,暗戳戳地把她杀了埋尸就立马放心了,心里的一颗大石头也落了下来。 姜矜立马就变得一副嘴脸,“我饿了!我要吃肉,我要吃好吃的!” . 姜矜低头吃着烤兔腿,她吃东西的样子很斯文,雪白的腮帮子鼓鼓的,人手腕纤细,皮肉雪白,如同完美的艺术品一般。 明明心里早已腐烂,动作之间却有着不该有的纯,但不违和,纯天然雕琢而成的玉,让人想放在手心里把玩。 兔腿的肉很嫩,火候要掌握得刚刚好,姜矜吃得很香,但她已经习惯了细嚼慢咽,就算面对再好吃的食物,她吃起来也是不紧不慢。 配着旁边几个品种的果子解解腻。 姜矜把一只肥美的兔腿给吃掉了,又挑了几个甜甜的果子,一口气吃了好几个,意犹未尽地舔舔嘴:“你看着我干什么?你不吃吗?” 霍凛川若有似无地扫过被他舔湿了的嘴唇:“我不饿。” 姜矜虽然已经习惯了众人的目光,但是也抵不住一个人一直盯着,而且还是在她吃饭的。 姜矜为难地看着还剩一半的兔子,狠了狠心,挑了另一个兔屁股给霍凛川,“给你吃,可好吃了!” 霍凛川看了一眼有些被烧焦的兔屁股,俊朗深邃的侧脸一片冷漠:“我不爱吃。” “你怎么这么挑啊?我以前在公主府上也没发现你这么挑食,你是不喜欢吃肉吗?”姜矜从旁边的果子里面挑出了一个绿色的,一看就很酸很涩的果子递了过去,“不喜欢吃肉,这里也有果子,你吃这个吧。” 霍凛川极其缓慢的偏过头,他用一种难以描述的眼神锁住为他精心挑选了一颗最酸的果子的人。 这个女人的眼神坦坦荡荡,吃着他烤出的兔子,吃着他摘下来的果子,没有一点心虚和不好意思。 姜矜还不耐烦地往前递了递:“吃啊。” 霍凛川还是没反应,他半阖起眼,看不清眼里的情绪,让人难以揣测他此时此刻的心思。 那果子已经抵到了他的薄唇上,他闻到了青涩的果香味,还有一种女人手上散发出来的馨香。 这么闻起来,这个果子还没有他的手好闻。 也没有那只雪白的手看起来更可口。 他面上没波澜,浑身肌肉早已紧绷,手指神经质地微颤。 “你到底吃不吃?你知不知道想让我喂东西的人从这里排到了大漠。”姜矜抬起雪白的下巴,仿佛被她喂这又酸又硬的果汁是多么荣幸的事情,“你不要给我得了便宜还卖乖,这是你几辈子修来的福分,你要是不吃,我以后就喂别人,再也不喂你了……” 话没说完,手腕就被抓住,整个人随着一股力道带地向前倾。 霍凛川盯着她,吃掉那颗发青的果子,性感的喉结上下滑动着,充满着脸红心跳的野性,细嚼慢咽下去,姜矜的手不由得跟着抖了一下,她瞪着霍凛川,“你吃就吃,干嘛咬我?” 姜矜看着自己手指上的牙印,不由得用自己满是油光的手指扯着他一拳,顺便把手上的油全都擦在他的衣服上。 “叮!霍凛川好感度:+5。” 姜矜顿了顿,脸上又露出那种令人心动的笑容。 她把另一只兔的拔了下来,给霍凛川。 “看你可怜,赏给你了。” 前天刚下了一场暴风雨,此刻很凉快,清风吹来带着丝丝的凉意,还有土壤青草的香气。 霍凛川看向旁边无聊逗着蚂蚁的女人,用那副令人发毛又心跳加快的腔调:“公主,你愿意和我回大漠吗?” 姜矜一顿,立马抬起头,眼神满是震惊。 面对姜矜的震惊和不可思议,说出这种令人极其惊讶的话顿本人,情感十分寡淡接近冷漠,然而他吐出的话却是:“大漠,你会喜欢的。” 姜矜愣在当场。 她想过各种,万万没有想到霍凛川真的想要把她带到大漠。 这当然不可能,姜矜必须留在这里,她不是要攻略霍凛川一个人,她是要攻略五个人。 要是跟着霍凛川回来大漠,姜矜毫不怀疑,这辈子都会被囚在大漠之中,永远都出不来。 霍凛川不快不慢地剥,冷淡的薄唇张合他游刃有余,“那里很美,公主殿下愿意吗?” 他的话语充满了询问,但他的语气带着令人不用质疑的肯定。 这并不是简简单单的询问,而是通知姜矜。 姜矜心中一紧,这并不是她的本意,可这个时候容不得她拒绝,她的拒绝在霍凛川的眼中不堪一击。 不由得有些慌张起来,姜矜必须得想办法离开,可是四周全都是霍凛川的人,靠姜矜一个人的力量,不可能能逃出他的手掌心。 要是被霍凛川抓到了,万一他恼羞成怒,气急败坏之下动手怎么办? 她一个弱女子,恐怕都抵不住霍凛川一拳。 姜矜的脑子飞快地运转,已经想出了各种各样应对的办法。 她之前在顶级的集团里工作,作为总裁的助理,每天每时都要面对各种困难和随机应对的反应。 没见识都会被姜矜冷静处理得很好。 姜矜很快就平静了下来。 姜矜挑着眉,“霍凛川,你疯了吧?” 女人又开始生气,说话说到激动时睫毛会颤,那双比什么都干净明亮的桃花眼都不由自主地睁大了,“你,是我公主府的人,是你该跟着我走,而不是我依附着你。” 第61章 你的皇兄不要你了 霍凛川一言不发地看着,眼底既漠然又深沉。 姜矜瞟他一眼,感觉他像个令人恐惧的变态,虽然什么明显的情绪都没有表露出来,可越是这样就越是变态。 霍凛川淡淡地道:“你不愿意和我走?” 他的语气分外没什么起伏,但姜矜硬生生地听明白了他暗藏在下面的意思。 不愿意就要死。 姜矜:…… 自己心里都有想法了,为什么还要问她愿不愿意? 姜矜心中抓狂,嘴上犹豫地说着,“也不是不愿意,只不过不是现在,皇上他们还很担心我,现在最重要的应该是怎么回去。” 霍凛川的眼眸晦暗,“我要是说,你皇兄早就回去了,把你丢在这里呢?” “不可能!”女人就像一只被踩到尾巴的猫,浑身的毛都竖了起来,狠狠地瞪着他。 霍凛川的眼眸稠得像墨,浓得化不开,“那你说为何过得这么多日,你皇兄为何还没有找过来?你不是觉得你皇兄无所不能吗?他是找不到,还是不想找?听说他的身边有个女官,才气斐然,皇上对她很是喜爱,日日让她伴在身侧。” “就在前面,这位女官突然喘病发作,若是救治不及时,随时丧命。所以,在那一夜,皇上带着所有人回宫了。” 姜矜像是傻了,眨眨微热的眼睛,在极其震惊之下,她的思绪转动缓慢,一个劲地摇头,“你骗我……” 霍凛川声音很轻,残忍而又冷漠,“那为何放了这么多食皇上都没有过来救我们。” 姜矜看起来宛如雷劈。 可姜矜心里对霍凛川说的话只信一半,目前为止,皇上对她还是极为宠爱的,不可能把她一个人抛在这里,肯定会想尽办法来救她的,或许这只是一种策略手段。 至于霍凛川说燕婉娴哮喘病发作,在原本的剧情中,燕婉娴可是从来都没有哮喘病,恐怕是装的。 目的就是为了不让皇上找到她。 至于皇上对燕婉娴的感情有多深,恐怕也不见得。 但是一定是有感情的。 霍凛川这段说辞说不准会吓唬到天真愚蠢的公主,但不会吓唬到老油条姜矜。 但表面上的功夫还得做足。 姜矜泪光闪烁,气得眼角都发红,用力地推了霍凛川一下,眼中满是愤怒和抵触。 这样的眼神,这样的举动,是以前从未有过的。 要知道在公主府中的姜矜有多么的嚣张,有多么的风光,万人讨好,哪怕一巴掌扇过去,别人都会硬着头皮说这是赏赐。 这一诸如躲避的举动落在霍凛川眼里,也更能的体会到眼前的女人心里还是有的良心,只不过这点微小的良心全都用在了自己皇兄身上。 不自觉地咬住后牙,霍凛川冷厉垂眼。 腰突然被箍住,男人滚烫的掌心紧贴她单薄的布料,那力气很大,勒着她的腰很痛,充满着掌控欲的姿势,让猎物无法逃离。 霍凛川离她极近,他们四目相视,气息一触碰到彼此就紧密地纠缠在一起,仿佛一对火热痴缠的爱人。 他在姜矜的耳边,充满恶意,“你的皇兄不要你了。” 姜矜:“……” 贴脸开大。 人在无语的时候,真的会想笑。 对姜矜心里来说,伤害值-1。 但表面上对于姜矜来说,伤害值-99。 姜矜还没反应过来,就被霍凛川指间一股大力往怀里一带,将她紧紧地按在他的胸膛上。 霍凛川身上的气息是那么的滚烫,而躁动与他冰冷的外表极其的不符合。 感受到怀里女人僵硬的身体,还有蓦然开始挣扎的动作,以前都是姜矜强迫他,如今却像是一只落网的蝴蝶,拼命地煽动着翅膀想要逃离,一切却在白费力气。 两个人在这么极其亲密暧昧的姿势下,霍凛川开口,伴随恶劣,嘲讽,恨意的低语。 “在这个世上,没有人会真正地在意你。” “你以为,卫蔺不知道吗?” “他们都想让你死。” 姜矜一愣,她万万没有想到这件事竟然还有卫蔺的份。 不过想想也是,卫蔺是谁? 从尸体堆里走出来的男人,任何的东西都逃不过卫蔺敏锐的眼睛,或许他早就察觉到了一丝关键的证据,本来也可以顺藤摸瓜的找到。 但是卫蔺选择隐瞒。 他恨这场婚事,恨姜矜。 所以他假装毫无察觉,借刀杀人。 此后他身上的污点就这么悄无声息地死亡。 男人手臂肌肉贲起,带着掌控欲地勒住了那一把细软的腰,眉眼冷漠,而又高高在上。 姜矜浑身发抖,她忍不住扇霍凛川一巴掌,在男人维持着被扇偏的面颊几秒,双眼又冷又暗地看过来时,眼角流下了一滴泪水。 “你以为你是什么好东西吗?” . 天色莫名阴下来,游动的乌云遮住了日头,林木影影绰绰,一排乌压压的鸟类哗啦啦掠过天空。 葛十一眼神不受控制,频频看向自家太子,露出疑惑的神情。 霍凛川已经站了快要一个时辰了,那张冷峻而又俊美的面容面无表情,对着葛十一的那张侧脸有着清晰的巴掌,令人想要忽视都难。 葛十一看着那巴掌阴影惊心动魄。 到底是什么人竟然敢打霍凛川的脸,看那手印是个女子, 他灵光一闪,立马反应过来,在这里的女子恐怕只有一人! 竟然是那个毒妇! 葛十一脸上迅速露出愤怒的神情,她怎么敢的! 本来他们都已经准备动手杀了这个水性杨花的毒妇,要不是她突然替自家太子挡了一箭,早就没命了! 葛十一也没有想到葛家军竟然有人叛变,要对太子动手,简直是熊心豹子胆。 虽然那个毒贩替太子挡了一箭,但那又怎么样呢? 她对太子做的那些事情,就算是挡十箭,搭上那条肮脏的性命都没用。 现在还不知好歹的竟然敢打太子! 葛十一气得捏紧了拳头,恨不得冲过去立马杀了那个毒妇,好解心头之恨。 要不是太子挡着,姜矜怎么可能还能好端端地在这里活蹦乱跳。 第62章 不想看到我?那你希望是谁。 一直看着虚空中,不知道在沉思些什么的霍凛川突然开口,“有话就说。” 差点憋坏了的葛十一迫不及待地问道,“太子,为何还要留着那个毒妇?难道就因为她为太子挡了一箭,太子被害成这样,那个毒妇功不可没,难道就为了这一件事情而心软放过她吗?更何况我们在这里拖了这么长时日,时间越久越危险……” 话还没有说完,就被男人冰冷的声音打断,“一口一个毒妇,如此粗俗,孤便是这么教你的?” 无声的威压逼迫而来,恐惧如潮水般涌上葛十一心头,他感到身体发冷,脊梁一阵发凉,他努力控制自己的呼吸,二话不说便跪在了地上。 “十一知错!还请太子殿下责罚!” 心中却纳闷了,为何太子这副语气,好像很护着那个女人一样。 难道…… 葛十一脸色一白,迅速地止住了心里的想法。 不可能! 绝对不可能! 霍凛川慢条斯理地整理了一下,刚才被女人抓得威皱的衣袖,眼里倒映着这褶皱,一颗本该沉静的心似乎也被这皱巴巴的衣角搅乱了。 他别过眼不再看,淡然道:“孤自由打算,下次管好自己的嘴。” 葛十一心中松了一口气,知道太子这是放了他一马,也不管在胡说八道,“属下明白。” “那……我们何时起身回大漠?” 霍凛川望着即将要被乌云覆盖的天空,低沉富有磁性的声音变得很悠远。 “明日动身。” . 姜矜一向是个没心没干的,外面下着小雨,霍凛川回到了那房屋之后,本以为姜矜还在哭,或者是闹脾气。 地上全是被砸的东西,连下角的地方都没有。 而姜矜也不知道是不是耍脾气耍累了趴在床上睡着了,她睡着的模样看起来很是娴静可爱,宛如不谙世事的稚子,令人心中忍不住的怜惜想要保护。 霍凛川走了过去,双手环着了女人纤细而又易折的腰,姜矜睡得很死,脸软啪啪地贴在了他的胸膛上。 他感受到了女人温热的呼吸,带着淡淡的香气,让人忍不住去里面窥探。 霍凛川也不知自己为何这么做,二人的胸膛严丝合缝地贴着,依稀能感知到藏在衣料与皮肉之下的有力心跳。 也许是这么睡着不舒服 ,姜矜闷哼了一声,软绵绵地推了他一下,只感受到了那硬邦邦的肌肉,摸起来还挺舒服的,她像是无意识地捏了一下很有弹性。 霍凛川干涩的喉结滚动了好几下,表情还是冰冷的,眼神却烫得惊人,那是一种被理性牢牢束缚住的渴望。 他低头望着近在咫尺的面颊,洁白如雪的肌肤看起来如同最精美的瓷器,眼眸安静地闭着,鸦羽般的睫毛覆下一片淡淡的阴影。 安静的睡颜透着一丝温柔,宛如月光洒在静谧的湖面上,如此美丽而宁静。 红润的唇微微地张着,毫无防备。 霍凛川就这样静默地望了许久,直到难以自抑地伸手忍不住去抚摸她的脸,他的动作带着连他自己都没有察觉到的温柔和迷恋。 等意识到自己这出格的行为之后,霍凛川脸色还算沉静,可拥着姜矜的双臂却猝然收紧。 这已经是第二次做出这样莫名其妙的举动了。 姜矜本来就是在装睡,也不知道霍凛川突然发什么疯,进来抱着她之后,就用那一种极其可怕而又阴森的眼神,犹如蛇蝎一般,令人不寒而栗,无法逃脱,盯着她看了很久。 然后那只结实有力的手,就把姜矜抱得越来越紧,姜矜怀疑自己再不出声的话,可能会被勒死。 她这才装作马上快要被惊醒的模样,农历的睫毛轻轻地颤抖,红唇微张,呢喃道:“皇兄……” 霍凛川的面色瞬间变得阴冷,散发着一种让人窒息的恐怖气息,猛然将姜矜从自己怀里掀了下去。 姜矜早有准备,连忙扶住了旁边,这才让摇摇欲坠的身体没有惨烈地摔在地上,不然都不敢想象摔得有多痛。 她装作一副受到惊吓的模样,隔着水雾般望见男人深邃俊美的面容。 还没有看清他的神情,就听到了比冬日的雪还要令人刺骨的声音,“清醒了?” 姜矜迟钝地眨了眨眼睛,好似这才看清了眼前的人是谁,但却没有多余的反应,反而还很不满地说道:“你为什么在这里。” 这么嫌弃的语气,让霍凛川的声音越发的冷厉,“不希望我在这里,那你希望是谁?” 姜矜不看他了,而是爬到了另一边,嘴上嘟囔着,“是谁都可以,反正就不要你了。” 霍凛川凝注着女人一步步地爬到离他最远的位置,好像很不愿意和他在一起,更不愿意靠近,胸腔里流动过一股暗火。 在梦里都念着她的皇兄,而对他就是避而远之? 姜矜还没有爬远呢,脚腕就被一只滚烫而又粗力的大掌死死地攥住,一股巨大的力气一扯,就像是一只小猫似的被拽了过去,毫无反抗的能力。 她又回到了男人的怀里,双手下意识地搂住了他的脖子,眼神还有些迷茫,两个人的距离靠得很近,特别是唇,只剩下两寸的距离。 说话的功夫就可以亲到了——可姜矜却是想都不想地扭过了头。 霍凛川垂眸,喉结微动。 姜矜拼命地挣扎着,无论如何都不愿意让他碰,可男人不动如山,任由她怎么撕扯都没有用。 怀里的人自己闹累了,就疲惫地趴在他的胸膛上,不知不觉又睡了过去。 霍凛川的眼角有一条又细又明显的抓痕,泛着痒,让心也跟着瘙痒难耐,他唇角微沉,言不明的情绪。 为什么姜矜不愿意跟他回大漠,他的心中第一时间竟然生出一种无法言说的愤怒。 这愤怒只是一丝,但也足以令他不解。 他为什么要让姜矜愿意呢? 姜矜如今在他的手上,就算姜矜不愿意又能如何? 实在不听话,不识抬举,杀了便是。 这么简单的事情,为什么要弄得这么麻烦。 第63章 他怎么可能会对姜矜心动? 他把姜矜带到大漠也只不过是想要换种方法折磨,目前为止他没有想到折磨她的方式,所以才准备带她回大漠。 醉梦中的姜矜眉头蹙起,含糊打断货凛川的深思。 “水......” 霍凛川太阳穴狠跳了一下,他盯着得寸进尺的女人,还改不了这可恶的习性,把他当狗使唤。 他的胸腔里充斥着碰撞的厌恶和复杂的情绪,这两种情绪就像是在凌迟着他的神经,总有一天会趁他不注意钻入了他的内心,然后会产出剧烈的碰撞,要闹得你死我活。 不管是最终是谁胜利,对于霍凛川来说,都是一种精神上的失控,会让他自己变得陌生。 霍凛川更怕的是自己真的变成了他口中说的那只狗。 这对于他来说简直是耻辱。 虽然他知道自己绝对不会有这种可能,但只要想想都觉得恶心和愤怒。 让他恨不得掐死眼前的女人。 姜矜像是察觉到了危险,不安地动了两下,雪白细嫩的脸颊蹭着他的胸膛,带着自然而然的撒娇的娇气。 霍凛川的面上不见喜怒,眼底犹如夜幕下的海,谁也不清楚海平面下面有什么。 最终他还是倒了水,只不过并没有马上喂给姜矜。 霍凛川面无表情,恶劣森冷地嗤笑一声。 这笑容有种说不上来的意味,像是在憎恨自己,又像是在憎恨眼前这个毫无知觉的女人。 末了收起笑意,他伸出手捏住女人柔软的两颊,强迫熟睡之人张开唇齿,俯身,在距离半寸的距离停下,凝滞一瞬后,重重地贴上从未有人触及的柔软唇舌。 . 姜矜在摇摇晃晃中悠悠地醒来。 她睁开了眼睛,呆愣了几秒,这才猛地反应过来,自己竟然不在那个小屋子里面,而是在一个看起来很简单的马车里。 “醒了?” 男人双臂撑着腿部,上半身前倾些,显得肩膀很宽很结实,英俊的眉眼下压,背对着光显得晦暗不明,看不清一点情绪,这让他有种狩猎的压迫。 他这样的姿势和眼神仿佛看了很久,让人有种毛骨悚然的恐惧。 姜矜刚想开口,一牵动唇瓣,就痛得倒吸一口气。 她下意识地捂住了嘴巴,这才发现嘴角不知道什么时候有了个小伤口,一摸起来就隐隐作痛。 但姜矜很快就把这个小细节抛掷脑后了,她问道:“这是去哪儿?我为什么会在这里?我们逃出的那个地方吗?” 一连问出了好几个问题,没眼睛刚睡醒的茫然一下子被不安所替代。 霍凛川扯了扯唇:“去哪儿?把你给卖了。” 姜矜狠狠地瞪着霍凛川一眼,魅惑人心的桃花眼亮晶晶的,很是鲜明,“霍凛川,你别给我胡说八道,我跟你说正事儿呢。” 霍凛川看起来阴晴不定,“到时候你就知道了。” 姜矜心里有一种不祥的预感,不会霍凛川真的要把她给带到大漠去吧? 这可万万不行,要是回到大漠,她的主线任务根本就没有办法完成。 而且霍凛川现在对她的好感度也没有很高,万一对方转头就变脸,在那里语言都不通的地方,完全就是一个人孤军奋战。 只要想想都觉得恐怖,姜矜看了一眼系统商场,实在不行那就只能兑换武器了,反正是不可能和霍凛川回大漠的。 但是以人设那简单的脑子肯定猜不到,姜矜假装很惊喜地说:“你是甩开了后面的人,然后带我回皇宫吗?” 霍凛川只是淡淡地看了她一眼,并没有反驳。 姜矜还以为被自己给说中了,他凝望着女人,也不知道她脑子里面不想了一些什么乱七八糟的东西,只见那凝脂般的雪肤之下,隐隐透出一层胭脂之色,双睫微垂,一股女儿羞态,娇艳无伦。 女人来到了他的身边,霍凛川的身体忍不住僵住。 一双雪白柔若无骨的芊芊玉手捧起了他的脑袋,手沿着男人俊美的面庞轮廓线条往下摸。 在这期间,霍凛川的呼吸好像都不自觉地屏住,他的手指莫名地发抖。 霍凛川只是眨了眨眼睛,就感觉脸上一软,那湿润触感刚贴上来就离开。 他眼睫轻颤着撩起眼皮,流动的深黑瞳孔里是女人白皙无瑕的脸,透出淡淡红粉,薄薄的双唇如玫瑰花瓣娇嫩欲滴,腮边发丝随风轻柔拂面平添几分诱人的风情。 愣了半晌,霍凛川忍了忍,没有忍住,伸手去摸被亲的地方,指骨蹭蹭,一直紧绷着的嘴角弯起了很细微,完全令人察觉不到的弧度。 “叮!霍凛川好感度:+10。” 可他冷冷的表情看起来好像很嫌弃,嘶哑道:“公主这是做什么。” 姜矜白了霍凛川一眼,那眼神仿佛在说他得了便宜还卖乖,不得不说,他这个眼神的意思还是很贴切的。 明明好感度加了这么多,那说明霍凛川心里是很喜欢的,表面上却好像很讨厌,是姜矜强迫他一样。 一副贞洁烈夫的清高姿态,令人不敢染指。 死装,恐怕心里的嘴巴都快要笑歪了吧。 姜矜没好气地说:“干什么你看不见啊,知道还明知故问,你是我的人,我想亲就亲咯。” “这是对你的赏赐,你知道吗?” “这天下不知道多少男人期盼着我亲呢。” 霍凛川冷笑,他为自己刚才的行为感到鄙夷。 姜矜冷不丁地发现刚才还傻愣着的男人这会儿又面色怪吓人,周身气息也很不正常,姜矜发现,男人翻脸真的是比翻书还快。 “这么说来,我还得多谢公主的赏赐。”霍凛川眉眼之间泛着森冷。 霍凛川厌烦于自身的不受控制,对支配他调动他情绪的人恨之入骨,可偏偏他又不甘心就这么把这个人给杀了。 他总觉得这样实在是太便宜姜矜了。 他必须得想一个很折磨人,令人痛苦万分,生不如死的办法来折磨姜矜。 将姜矜对他所做的十倍百倍地还回去。 所以他才把人给带到大漠。 并不是心软,也不是心动。 他怎么可能会对姜矜心动? 第64章 朕把你宠坏了 就算这个世上的女人都死绝了,他都不可能会对姜矜心动。 姜矜是他身上的污点和耻辱,只有他自己才能亲自动手解决。 姜矜戴上了蒙面纱罩,包裹得严严实实。 姜矜能听到随着马车的行驶,路边的人声鼎沸,看来马上就要到城门口了。 姜矜仿佛这才察觉到了不对劲,转头对着面无表情的男人说道:“你要带我去哪里?这并不是往皇宫路上走的方向。” 实在太笨了,都快要到城门口了,才发觉。 恐怕被人卖的都还毫无察觉。 姜矜像是察觉到危险的食草动物,浑身上下都警惕了起来,“霍凛川!你不要给我装聋作哑,你到底要带我去哪儿!我告诉你,要是被我皇兄……” 话还没有说完,姜矜突然被扣住腰向前一带,冷凉的唇对着她压下来,她躲不开,也挣不出来。 姜矜下意识地睁大了眼睛,要是放在平常霍凛川主动说不准还会挑逗几句,可这时候姜矜完全没有心思了,伸手就要去推。 后颈被一只手禁锢着,那只手很大,可以轻而易举地捏碎人的骨头,就这么灼热地覆盖上女人柔软皮肉上,带着令人无法抗拒的强迫。 姜矜很快就没有力气再挣扎了,只剩下被掠夺带来的晕眩和窒息。 霍凛川不像是在清远,更像是野兽正在肆虐地撕扯猎物。 姜矜脑子一片空白,眼角被逼出了泪花,被放开的时候连坐都坐不稳,差点往前面倒。 呼吸里都是猛烈的,冷漠的男性气息。 她倒在了男人的怀里,媚眼如丝,眼角的艳红如桃花一般夺目,他听到了男人胸膛中剧烈的心跳声。 他并不像表面上那么平静。 姜矜被霍凛川点了哑穴,发不出任何的声音。 不管姜矜怎么拳打脚踢都没有用。 很快就来到了城门。 姜矜听到了外面侍卫的声音。 “把车帘子掀开,我们要看看里面是什么。” “大人,里面是我家老爷和夫人,我家夫人染了病,会传染的,恐怕不方便见人。” “不管方不方便,我们都要查看,来人,把帘子掀开。” 没过一会儿车帘子就被掀开。 霍凛川早就易了容,一张很普通且毫无记性的脸,姜矜蒙住的脸,整个人软软地倒在了男人的身上,看起来的确像是生病了。 侍卫仔仔细细地把里面都观察了一遍,最后把目光落在了女人的身上,“把面纱掀起来。” 那个普通马服务装扮的人立马说道:“大人这恐怕不多,我家夫人的病很严重,你看,能不能通融一下?” 说着便拿了一个鼓鼓的钱袋子往侍卫身上塞。 可侍卫并没有收,而是亮出了手里的剑,“不要让我说第二遍。” 马夫尴尬地把钱袋收了回来,姜矜余光看到了马夫的手腕处出现了一把散发着寒光的刀刃。 就在那侍卫的手即将要碰到姜矜的面纱的时候,外面传来乱哄哄的声音。 “林大人!不好了!外头有个黑衣人挟着一位女子跑走了!” 林大人眉眼凌厉,瞬间就收回了手,转头跳下了马车。 车帘垂了下来,遮住了外面的光亮,里面恢复了一片寂静。 就在马车快要穿过城门的时候。 一阵震耳欲聋的马蹄声由远及近,踏得大地都在轻轻地颤抖,举目望去,但见道路的尽头出现了一队人马,扬起的尘土滚滚涌动,令人望而生畏,毛骨俱悚。 带头的男人穿着玄色的戎装,面容英俊如神祇,那是尸山血海修罗场中杀出来的人,凌厉杀气便罩过俊朗眉眼,令人无端想要退避三尺。 低醇的声音随之响起。 “关城门!” 骑着高头大马穿着金铠甲的禁卫军迅速地挡住了城门,还有一批人马围了那辆极其普通的马车。 卫蔺骑着马来到了那马车的旁边,所有的锦衣卫都为他让出了一条路。 最终他隔着半米远的距离停了下来。 “公主,属下来迟。” 嗓音淡漠,听着漫不经心,却又带着一股磁沉的威慑力。 . 金色琉璃瓦铺顶,宫殿帏帐皆饰以金珠珠宝,华绮奢丽。 殿内的金漆雕龙宝座上,一位睥睨天下的帝王浑身散发着凛冽的气息。 四脚的瑞兽香炉焚着万金一两的香,那味道闻着便令人浑身舒适,不由自主地放下防备。 姜矜看到皇兄的第一反应并不是去抱他,而是满脸担忧急切地说:“皇兄,你为何要卫蔺把霍凛川给抓起来?” 皇上缓缓地抬了抬眼,听到她的话,却是没什么反应,只手上转着扳指,淡淡道:“你可知道你的好皇夫都做了些什么?” 姜矜一副吃里扒外的样子,“皇兄,你是不是误会了什么?这几日都是霍凛川在保护我,刚好今日他好不容易带着我逃出来,是想回宫……” 皇上转动着手上的扳指,真的是被他给养废了,“那是回宫的路吗?” 姜矜的神情愣住了,似乎不知道该怎么狡辩。 皇上目光一寸寸扫过她的小脸,看起来没瘦,反而看气色还挺好的。 忽地俯身抬手捏住姜矜的面颊,眉峰紧蹙,面上难得神色外露,“你知不知道,要是卫蔺没有把你带回来,你将面临着什么?” 姜矜看着眼前很少情绪外露的皇上,目光也不由得变得闪躲,“皇兄……” 皇上定定地看着她的脸,手掌甩开他的下巴,声音冰寒道:“朕把你给宠坏了。” 姜景琛是何等聪明的人物,他当然知道其中的一切,所以才会如此的气愤。 可是眼前他这个傻妹妹,都到了这个时候了竟然还被蒙在鼓里,还被男人的手段迷得分不清东南西北,命都差点没了,还傻傻地跑到他的面前给别的男人求情。 皇上冷冷地瞧着姜矜:“自己的男人都管不好,也就罢了。到现在你竟然还想着替他求情,他想害你,想杀你都看不出来,你可知道要是卫蔺晚来一步,还能好端端地站在朕的面前和朕说话吗?” 第65章 皇上心慌 话音刚落,一股股无形的威压在殿内弥漫,皇上的语气明明很淡然,但比任何时候都令人窒息。 姜矜心想,看来皇上是铁了心地要搞死霍凛川,虽然霍凛川有光环,一定会化险为夷,但这么好英雄救美的机会,她怎么可能错过? 姜矜很快就想到了当初霍凛川对她说的话。 神情慢慢地变了,那双眼睛泛着红,顶着快要窒息之感直视了皇上投来的目光,咬着牙说:“那为何你没有找我两天你就离开!” 说到后面姜矜的声音都忍不住拔高,雪白的面容上一层薄薄的红,看上去像粉釉一样好看。 皇上微微一愣。 “你别以为我不知道,你就是为了那个女的!”姜矜眼睛和鼻尖都是红通通的,眼尾通红一片,泪水迅速凝结在长长的、浓密的眼睫上,晶莹欲滴,神情看起来有些恶狠狠又流露出丝丝的委屈,控制得恰到好处,“在你走了的时候,是霍凛川照顾我,对我不离不弃。” 皇上面色难看到了极点。 他当时虽然走了,但也留了一部分的人在原地,派了卫蔺寻找,从未放弃过,可姜矜竟然因为凶手而来指责他。 在皇上看来,可以毫无条件,毫无保留的宠她,可以把她宠得单纯的不谙世事,可他万万没有想到,姜矜竟然说出这种话。 姜矜在指责他吗? 在怪他? 她的声音是那么的轻,同她平日里风风火火,撒娇卖痴的样子完全不同。 他给了姜矜想不尽的荣华富贵,只要姜矜提要求,不管是多么不合理的事情他都会同意,可这样姜矜还不知足。 竟然为了一个男人说出这样的话。 好! 实在是好样的! 皇上静静地看着姜矜,那肤浅的平静下是可怕的暗涛汹涌。 姜矜哭着说:“如果你要霍凛川的命,就拿走我的命。” 女人的皮肤太过于雪白,是被他养成这样的,哭得眼睛红红的,就如同完美无瑕的白玉一般,很容易留下鲜艳的痕迹。 也不知道是不是太虚弱,姜矜单薄的身子往后踉跄了一步像是要摔倒。 抬手要扶,姜矜身躯一颤躲了下,可终究是无法阻止对方擒住她的左臂,将她扶稳。 在姜矜说出这么恋爱脑发言,殿内静得仅闻姜矜控制不住的抽泣声。 殿内的宫人识相地退下,走路悄无声息,各个都屏住了呼吸。 皇上眉心凝结了霜雪,“你在逼朕。” 姜矜低下了头,皇上看不清她的脸,只能听到那微微颤抖的声音,“还请皇上成全。” 皇上静看她几瞬,抬手去拿茶杯,拿了两次,才拿稳。 姜矜当然注意到了,见皇上被自己气成这样,心中更加的肯定皇上心里对她这个皇妹其实还是很看重的。 按道理说,皇上不可能因为燕婉娴发病就放弃寻找姜矜,恐怕是燕婉娴用的什么手段迷惑了皇上。 毕竟是大主角,这光环又大又亮,一般人恐怕都难以招架。 姜矜低着头,泪水沾湿了下巴,“我就想问皇上一个问题,皇上停留了一日,是不是因为燕婉娴的喘病发作。” 皇上抬眸沉沉地望着她,抿紧了唇,一时之间无法开口。 当姜矜刚失踪的时候,他心急如焚,本想亲自去找,却被阻拦,于是只能压抑住,派了他最信任的卫蔺。 燕婉娴一直在旁边为他排忧,到了半夜突然喘病发作,他本想派人带着御医送她回宫,可当燕婉娴扯住了他的衣袖,含着泪叫他皇上的时候,不知为何,心尖都跟着莫名地颤了颤。 等回过了神,他已经和燕婉娴在回宫的路上。 自从坐上了这冰冷的皇位,他从未有这般少年的悸动。 但是更多的是怪异,这真的是悸动吗?可为何他看着燕婉娴,没有任何的欲望。 可他的心又因为对方多次失控。 以至于面对姜矜的问题,皇上竟也不知该如何作答。 姜矜双唇颤动,泪水从下巴处滴落,如水滴一般,似乎从皇上的沉默中猜到了,“皇上选择了她……” 此言一出,姜矜缓缓地抬起了沾满泪水的睫毛,那眼中还有着孺慕,更多的是刺痛。 心脏被什么东西狠狠撕扯的感觉又一次让皇上乱了呼吸。 但他很快又想起姜矜为了一个男人拿生命威胁他,原本还有些柔化的眉眼迅速变得漠然。 皇上伸手擒住她的手腕,把她给扯了过来,目光冷漠的不近人情,低缓道:“朕看你是皮又痒痒了,朕的事,还轮不到你插手,连自己都管不住,还以死逼朕,朕告诉你,没用!” 姜矜的一举一动都格外的鲜活且毫无顾虑,与这规矩森严的宫殿完全不同,这也是皇上喜欢的一点。 但此刻她却用这一点来逼他。 “那我就殉情……” 皇上的眼瞳陡然一冷,浑身散发着极其恐怖的威压,低吼道:“放肆!” 他整个人都变得极其的恐怖,没有半点以前对姜矜的温柔,不知为何当从姜矜的口中听到了“死”这个字,惊恐如潮水般涌来。 仿佛…… 仿佛有什么不好的事情即将发生,不,是已经发生了。 皇上呼吸急促而短浅,手指无意识地抠紧,仿佛要将掌心的肉挖出,以此来缓解心中的恐慌。 姜矜像是被吓到了似的,眼中带着恐惧,出于对危险的规避,甚至本能地微微缩着肩膀想要逃开。 她涌出的泪如煮沸的水一般烫着他的眼。 皇上也发觉自己的语气有点太过于冲动,他从小到大都没有这么吼过姜矜,恐怕此刻姜矜被吓得不轻。 皇上唇瓣紧抿,沉郁地望着姜矜,咬牙道:“以后不要让朕听到这样的字眼,不然听到一次,打一次,到时候你别怪朕。” 姜矜像是不可置信,“你敢打我?” 一股流窜的炙火烧过皇上的胸腔肺腑,他气极反笑,声线都被气得发抖,“早该打了,朕就不应该对你心慈手软,才让你变成今日这般无法无天,不知天高地厚。” 第66章 和离 皇上甩袖离去。 姜矜一个人站在宫殿中,低着头用手背抹眼泪。 刚一转身,就看见一抹高大的身影正站在她的左手边。 卫蔺沉默的就像个影子,淡然的目光轻轻扫过她被眼泪沾湿的美丽面容。 这是卫蔺第一次看女人哭,之前这个女人在他的面前一直都嚣张跋扈,一副老子天下第一,你们都是我的狗的神情,如今这般红着眼,倒是比以前顺眼多了。 卫蔺就站在门口,殿中的两个人吵的激烈,他在门外听得一清二楚。 这也是他第一次见皇上这么气急败坏的模样。 更令他没有想到的是姜矜竟然为了霍凛川以死相逼。 卫蔺不着痕迹地转过眼睛,眼眸垂了下来。 “叮!卫蔺好感度:+1。” 姜矜突然出声,“是你。” 卫蔺的面上没什么波澜:“臣听不懂公主的意思。” 姜矜咬牙切齿地看着卫蔺,还真是小气,搞了半天好感度才加一个1。 “你别给我装傻!你以为我不知道你心里在想什么吗?” 眼前刚到他胸膛的女人抬着头,愤怒地看着他,那双漂亮的桃花眼中满是熊熊的烈火,“你不是常胜将军吗?你不是战无不胜吗?对于我的话需要这么久吗?你是不是根本就不想来找我,不想我回宫!” 她的言语激烈,也不知道这么蠢笨的人脑子里面怎么会想出这么多东西,但不得不说姜矜还真是猜对了一半。 卫蔺有些不耐,那情绪从他心底悄无声息地蔓延到了脸上,“臣听不懂公主在说什么。” 没有人能比卫蔺更会装傻了,一板一眼的样子看起来很老实,但是从血海尸身中爬出来的男人怎么可能会老实? “臣还有事,先走了。” 卫蔺刚转身,还没有来得及迈出一步,姜矜就冲到了他的面前,张开了双手,挡住了他前面的路,忍气吞声一副商量的语气。 “卫蔺,我知道,你根本就不想嫁给我,只要你想办法把霍凛川救出来,我可以给你写和离书,你放心,我会对皇兄说,这是我的意思,是我不要你了。” 虽然卫蔺对眼前的女人没有任何的兴趣,但并不意味着他就喜欢被一个女人抛弃,恐怕任何一个男人都接受不了。 是他不要姜矜,并不是姜矜抛弃他。 而这件事情竟然变成了姜矜的筹码,卫蔺侧过身,浑身弥漫出了阴戾的气息:“公主慎言。” 一板一眼的很是无趣。 姜矜涨了张口,本来还想说些什么,可她的目光不自觉地往下面滑。 卫蔺穿着万年不变简单的黑色戎装,这一身很普通的衣服却被他衬托的格外英俊,特别是他微微凸起来的臀部,把那布料给顶了起来,真的很性感。 姜矜的眼神控制不住的在上面停留了好几秒。 看起来好有弹性啊,感觉可以一屁股顶一瓶汽水。 好想看啊。 姜矜不适宜的在这个时候走神了好一会儿。 她的目光实在是太显眼了,卫蔺想不注意都难。 平复了好一会,这才换上平静的面容若无其事的去追任逸。 任逸走的并不快,他很快就追上了。 走廊上没什么人,周淋鱼想都没想的就拉住对方的手腕。 他想到刚才他看到的场景,任逸主动垫起脚来去亲凌锐,他甚至能见到凌锐因为这个吻而迅速升起红温的耳尖。 多么美好的画面啊,令人不忍心打破。 他咬紧了后槽牙,恨不得现在就上去将任逸的嘴撕碎。 怎么可以这么不要脸的去亲别人,怎么可以看着别人? “任逸!”周淋鱼咬牙切齿的,却又竭力让自己的声音听起来没有异常。 “你刚才是在干什么?” “你疯了吗?他都那么对你了,你竟然还喜欢他!” “你怎么就这么贱呢。” 只要一想到刚才那一副场景,他气得肺腑都要炸裂开来,或许在任逸的眼中,凌锐比他更重要。 真的是太不识好歹了,周淋鱼唇角的笑一点点沉下去,眼神阴鸷得像是盘旋在天空上的兀鹫,势必要将猎物收进囊中。 他的语气又突然温和了下来,“我只是担心你被他给骗了。” 可他刚才陌生的样子好像把任逸给吓到了,自顾自地想把手给抽回来,转身就要离开。 周淋鱼发现自己有点儿控制不住任逸了,这只小老鼠一碰上凌锐的事情就会变得不那么愚蠢。 这完全按照的计划走下去,这可不是一件好事,周淋鱼不喜欢这种掌控不住的感觉。 于是她从后面抱住了这个瘦弱的少年,让他有些意外的事,任逸的腰肢有些过分的纤细,仿佛他一只手都可以轻轻松松的搂住。 “是我刚才吓到你了,对不起,你知道的,我只是太过于担心你。你太单纯了,什么都不懂,我知道我之前做的事情可能有些过分,但都是因为我在害怕。那个时候你又不喜欢我,所以我才会那么做。” 见任逸还是沉默,他收紧了任逸的腰,继而将自己的脑袋靠在任逸的肩膀上,喃喃道,“你能原谅我吗?如果你想回家,随时欢迎。” 任逸冷着脸,声音却软了下来,“我不怪你。” 周淋鱼像是太高兴了,用力的将脑袋埋进任逸身上,汲取任逸的温度,一颗躁动的心慢慢的恢复平静。 . 就这么耽误了几分钟,任逸打开车门车厢里坐着一个高大而又俊美的男人。 油门轰响,隔板被拉了下来,轿车绝尘而去。 阎霆眸色沉沉地盯着贴着车门坐垂下脑袋不吭声的人,长臂一揽就将他搂进怀里。 任逸没有挣扎,下巴被捏住抬起,逼迫他与他对视。 阎霆看着他,毫不遮掩眼底的阴霾与欲望,“宝宝,为什么出来的这么晚?之前哥哥跟你说的话都忘记了吗?” 仿佛为了提醒他,那只粗糙的大手伸进了他的衣服里面。 噩梦一般的折磨瞬间就蔓延开来,这让他的脸色看起来越发的苍白,睫毛像是受到惊吓的蝴蝶般颤抖。 “宝宝,”男人的声音很好听,性感又带着磁性,可在少年的眼中,他就像是个要将他一口撕碎